第76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许嘉认真审视着钱莫涛，系统屏幕开始显示出他的信息：
｛姓名：钱莫涛，年龄：31岁，职业：公司股东/程序员，收入：约70万/年，爱好：潜水、冲浪，感兴趣的话题：极限运动、新技术｝
“我们还约了律师，就先走了，昨天的事，再次感谢你！”钱莫涛见许嘉把钱推了回来，也不纠结，默默收好，但是对许嘉的印象无疑更上一层楼了。
许嘉点点头，起身送走两人，回过头来，晨会已经结束了。
周楚倩上前问：“怎么样？卖多少钱？”
“他们准备先走法律途径维权。”许嘉回答，心里其实并不遗憾。
虽然这么一来，他的系统任务就直接失败了，但他衷心的希望钱莫涛能找到“说理的地方”！
……
大概上午10点左右，钱莫涛带着母亲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阿涛，来了？”接待母子俩的是钱莫涛的高中同学，一名主要代理经济纠纷案件的律师，名叫夏守维。
“守维，好久不见了~”钱莫涛点点头：“抱歉，突然这么着急联系你！但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我只能~”
夏守维摆摆手：“客套话就不用说了，回头让阿姨再给我做碗片儿川，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老去你家蹭饭，这么些年没吃到，还真有点馋~”
他将母子二人领到自己的办公室：“坐，把你说的那些资料都给我看看。”
“只有复印件，连房本都还在众惠公司手里呢。”钱莫涛凝重的说道，同时把资料都递了过去。
夏守维点点头，认真审阅了起来…
将近半个小时之后，他才把所有资料看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钱莫涛愣住了！
只听他说道：“阿涛，你要有心理准备。其实…连法院都不用去了，你赢不了的。”
“你说什么？”钱莫涛难以置信道：“明明是这家百安公司承诺偿还利息…”
“但阿姨是担保人。”在这方面，夏守维没有跟他客气，而是严肃道：“不但有担保合同，还有公证书…换句话说……”
他叹了口气：“现在众惠公司想怎么处置这套房产都可以！过错方不在他们，20%的年息也是合法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保安公司来承担责任，继续偿还利息。”
“我是准备跟你见完面就立刻去找他们的…昨天他们还在电话里说只是系统疏漏，一定会解决好的。所以我现在的诉求是让他们归还众惠公司的本金及利息，然后解除合同。”
钱莫涛认真道：“守维，陪我走一趟呗？你放心，费用方面…”
“你这人没劲了啊！去海城呆了几年，张口闭口就是钱。别废话了，走吧！”夏守维很干脆的拎着包站起来。
“……”钱莫涛眨眨眼，讪讪一笑：“是我傻β了！走~”
随后，三个人就一起赶到了百安公司所在的地址，但是…
钱莫涛站在“百安民生综合服务中心”门前，瞪圆了双眼怔怔的看着那些紧闭的玻璃门，震惊道：“昨天还打电话呢，今天怎么就关门了？”
“妈~”他连忙朝莫淑珍喊道：“给那个客户经理打电话！”
莫淑珍茫然的点点头，着急忙慌的拨给了一直跟她联系的那个客户经理……
夏守维站在边上看着，心中已经开始叹气了。
作为代理经济案件的律师，类似的案例他见过太多太多了！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莫淑珍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无人接听，最后干脆关机了！
她还想再打，但是另一个电话却打了进来…
“儿子~”莫淑珍惊慌道：“那个众惠的人打来了！”
“我来接~”钱莫涛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莫淑珍女士吗？我是众惠投资公司的小林，昨天跟你联系过，你还有印象吗？”
“说！”钱莫涛冷冰冰的应声：“我是她儿子。”
对面似乎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道：“先生你好，我今天给你来电话，是想请问一下你们的房子挂出去卖了吗？我这边需要做一个信息登记，然后我们的风控部门会核算成交周期。如果不能在一个结息期内收到利息或者偿还本金的话，我们可能会直接法拍你母亲的房产。”
“什么意思？”钱莫涛怒了：“你们的钱明明给了百安公司，现在百安公司跑路了，你们不去追责他们，反而来拍卖我母亲的房产？”
“很抱歉，先生，追责不是我们的工作。而且你母亲签订了担保合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法律依据的。”
钱莫涛出离的愤怒了！
尽管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阶层，但是这种近乎于霸王条款的操作，让他怒火中烧！
“你给我听清楚，房子我不会卖的，我还会去告你们！等着收传票吧！”
边上的夏守维一听就知道要糟，但是还没来得及劝，钱莫涛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涛~”
“守维，帮我写起诉状，我要告这家众惠公司！”
夏守维皱眉：“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哎！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他们呢？”
“他们都要卖我家的房子了，我凭什么不能得罪他们？”钱莫涛恼道：“难道房子被他们抢走了，我还要给他们鼓个掌，喊一声抢得好？”
“你憨呀？”夏守维无奈道：“你现在把话说的这么死，他们当然会立刻采取行动！这种时候就应该死皮赖脸的拖着，然后收集证据，试试看官司能不能打赢~
哎…你看着吧，都过不了今天，阿姨就会接到法院打来的电话了。这种大公司的经济纠纷，法院的动作可一向是快得很呐！”
闻言，钱莫涛不服气道：“难道法院就会支持他们这么做吗？”
“我刚才就告诉你了，告都不用告，赢不了的。”夏守维耐心的解释着：“签名，手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人像采集，这家众惠公司的担保合同做得很专业，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漏洞。
上了法院，他只要一拿出合同，就只会有胜诉这一种结果。讲真的，如果没有他们违规的切实证据……
人家敢这么玩，难道还怕你告吗？”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事已至此，钱莫涛也没了主意。
夏守维叹了口气：“其实最好的办法，人家都告诉你了。卖房子，起码保证财产不贬值。否则，法拍撑死了也就拍个七八成的价格，你搞不好还要倒贴赔钱呢！”
“……”
钱莫涛傻眼了！
夏守维看他这幅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惆怅道：“其实你是对的，出事了要依靠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你不明白所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句话的真正核心！
法律并不会因为你弱势就偏袒你，也不会因为众惠公司强势，就打压他。
一切都是平等的，懂了吗？”
第77章：“已查封”
“一切…都是平等的？”
钱莫涛不是傻瓜，在夏守维如此明确的提示之下，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自己想要到法院起诉众惠公司，是想找个可以说理的地方，但对于众惠公司来说，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法律最基本的“谁主张谁举证”原则，他还是知道的。
如果自己主张众惠公司存在违规的话，就需要己方举证，而众惠公司只需要甩合同就行了！
钱莫涛站在原地楞了半天，最后悲哀的发现……
自己想要维权？那是死路一条！
百安公司确实是过错方，却已是人去楼空了…
“妈，上车吧。”钱莫涛忽然意兴阑珊的对母亲说道。
“你准备去哪？”夏守维关切的问。
从感情出发，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绝对愿意帮钱莫涛维权到底。
但是从实际出发……他知道自己的话，对钱莫涛多多少少有点打击。
“先去报案，然后~”钱莫涛苦笑着摇头：“去卖房子。”
夏守维点点头，刚准备开口宽慰他两句，谁知道钱莫涛突然讪笑道：“反正卖了一套，还有6套。就当买了个教训吧~”
“！！！”夏守维差点一口气噎死。
但他再一看，只见钱莫涛一脸木然的表情，就知道也只是强颜欢笑而已。
毕竟，房子多…也不意味着吃亏就是活该啊！
钱莫涛又看了一眼大门紧锁的百安公司，通过玻璃能看见里面一片狼藉，显然那些人都离开得很匆忙。
或许……还有可能追回百安公司的负责人？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夏守维的陪同下，先去报了案。吃过午饭之后，再一次来到了万墅公司的金城家园门店。
……
“小许~”
一进门钱莫涛看见许嘉坐在前厅，便出声唤道：“不好意思，看来确实需要你帮忙了。”
许嘉原本还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他维权的结果呢，一见他又回来了，连忙起身，领着他们坐下，随后开口：“钱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
“还是帮我们把房子卖了吧。”钱莫涛沉沉一叹：“百安公司跑了，跟众惠公司打官司的话，毫无胜算。”
他指着夏守维道：“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专打经济纠纷案子的律师。连他都说没办法了，那我也只能先止损再考虑后面的事情了。”
许嘉听了，心中暗暗一叹，果然…说理的地方，有是有。
但是…很显然钱莫涛也并不占理啊！
他点头应道：“卖房子当然没问题，你们考虑卖多少价格？”
“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跟我母亲讨论过了。”钱莫涛回答：“我们虽然是回迁房，可能不太吃香，但是已经可以办房产证了。而且，我们的学区跟金城家园是同一个学区，也属于重点，所以价格方面…金城家园卖4万，我们打算卖3万~
房子是138平方米，3万的话…414万。扣掉抵押欠款290万，还剩124万。怎么都比被法拍了要强得多。”
见这笔帐钱莫涛算的很清楚，价格也算合理，许嘉便道：“那麻烦你把房本的复印件给我们留个底，确认产权无误后，就可以挂牌上架了。”
接过复印件之后，许嘉拿进去交给周楚倩，由周楚倩向签约中心查询房产状态。
如果是房产证在手的话，门店就可以直接查询证件编号。但现在没有房产证，又是回迁房，所以按照常规流程，还是需要确认一下的。
这个过程很方便，只是一个电话，两分钟而已，总部签约中心就给了答复。
只是结果却让许嘉皱起了眉头——根据房管局的状态记录，莫淑珍的这套房子，属于“已查封”！
“看来妖精分析的没错。”周楚倩对许嘉说：“想卖这套房子，你肯定要跟众惠公司谈一谈了。不好弄啊！我上午查过这家公司，家大业大，在整个湖城的投资界都是有一号的。他们未必会跟你谈。”
“谈不谈，可由不得他们。”许嘉笑着说。
但是出门之后，他却摆出一张苦瓜脸出来对钱莫涛叹道：“钱先生，有个坏消息…房子已经被查封，暂时没办法交易了！”
夏守维一听，就摇头对钱莫涛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才刚过中午呢，前后也就两个小时吧？就被查封了！”
“那怎么办？”钱莫涛急了：“如果被法拍的话…我们亏的也太多了吧？搭进去290万不够，还要把整套房子都搭进去才行吗？”
许嘉立刻应道：“钱先生你先别急，查封两个字听着吓人，其实就是债主申请强制执行了而已。但这个申请还是可以取消的，只不过我们需要一起去拜访一下众惠公司了。”
钱莫涛对此有些疑虑，扭头看了一眼夏守维。
他的这位老同学对许嘉倒是很感兴趣，点点头说：“他很专业，说的也没错。查封其实不可怕，申请人取消一下就行了，快的话，当天就可以恢复。
唯一的问题是…众惠公司肯不肯了…”
在两个人的连翻确认下，钱莫涛的拳头猛然攥紧，气得发抖！
被无良公司给坑了也就算了…
结果自己家好端端的房子，能不能上市交易，竟然还得听别人的？
这种委屈…不是亲身经历的人是没办法体会的。
“钱先生，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吧。”许嘉建议道：“快的话，下午就能解封，我这边也可以尽快给客户推荐。”
闻言，钱莫涛转向夏守维：“能再陪我跑一趟吗？”
夏守维皱眉，有些为难道：“阿涛，真的不好意思。我下午还预约了两个客户要见面呢。而且~这位经纪人也足够专业，应该能够帮到你们的。”
“那……好吧。”钱莫涛无奈的点点头，也知道这样临时把夏守维拉出来已经很麻烦他了，只能作罢。
他等着许嘉拿上公文包之后，先把夏守维送了回去，随后就朝着众惠公司赶去了。
……
众惠公司位于城*西的一个高新产业园区里，租用了一栋大楼里的整整四层楼，员工超过数百。
仅看这个公司的规模，已经具备相当水平了，绝不是小打小闹的。
但这也正说明了对方的专业和强势…
许嘉和母子俩乘电梯来到了众惠公司的前台，说明了来意之后，很快就有一名自称是投资部经理的人，领着他们往接待室走去。
行走间，有个中年男人跟他们擦肩而过，许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险些惊掉了下巴……
只见系统屏幕上显示着：
｛姓名：赵安民，年龄：41岁，职业：百安资产管理公司总经理、百安养老服务公司总经理，收入：约3000万/年，爱好：跑车，感兴趣的话题：资本运作｝
“百安公司的总经理？不是跑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众惠公司？”
许嘉震惊的想着。
随着赵安民的出现，这件事情立刻就变得无比复杂起来了……
第78章：我是来办业务的！
赵安民作为百安公司的总经理，跟众惠公司有来往并不奇怪。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百安公司关门大吉，他却还出现在这里，就有点诡异了。
尤其是作为众惠公司来说，这个时候第一个要找的不应该是担保人，而应该是借款人才对…赵安民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就在许嘉思虑之间，赵安民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虽然许嘉很想立刻点破他的身份，但首先这是在众惠公司的地盘上，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未必能控制住他，更没有证据证明那个人就是赵安民，对方大可以矢口否认，然后脱身。
另一方面，许嘉敏锐的感觉到，这整件事情都似乎另有隐情，而探求真相的关键人物，就是众惠公司的总经理——李成浩。
这些原因让许嘉选择了沉默，思索起来。
片刻之后，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钱莫涛，然后跟着那位投资经理一起走进了接待室。
钱莫涛收到短信之后，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许嘉一眼，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
“几位请坐。”自称姓汪的工作人员礼貌的给他们拿了几瓶矿泉水，微笑着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钱莫涛就当他不存在似得，开口把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后，对那个汪经理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到法院去撤销对我母亲房产的执行，我们卖出去之后，会归还你们公司的款项的。”
“嘶~”汪经理耐心听完了他的话之后，脸上礼貌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扑克脸，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这恐怕有点难办。我们也是有原则的，会给担保人时间卖房。除非担保人明确表示无法出售，我们才会走法律程序。”
钱莫涛急了：“这个我知道，当时不是还没有详细了解情况嘛。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们就不能帮个忙，通融一下吗？”
“这方面的事情不归我们部门管，归风控部管。你应该找他们…”汪经理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也挺忙的，就先告辞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在这个过程中，许嘉始终大剌剌的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不说话，直到汪经理要走开出声…
“等等！”许嘉在汪经理出门之前喊住了他：“他们的事情聊完了，我的事还没聊呢！”
汪经理诧异的回过身问：“怎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你在搞笑吗？我是来找你们做业务的，我要抵押融资！”许嘉佯作嫌弃的看了母子俩一眼：“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公司怎么搞的，连接待室都不能多备一间吗？”
“啊~”汪经理脸变得飞快，立刻谄媚道：“不好意思，肯定是我们前台那边搞错了。您这边请，这边请！”
随后他又对母子俩皱眉催促道：“二位，我们这里是投资部，不是风控部。你们找错人了，请回吧。”
许嘉也用鄙夷的口气讥笑道：“真是的，你们这么大一家公司，一两套房子的业务也做吗？”
“先生，您误会了。”汪经理连忙解释道：“他们只是一个大项目里的一套房子，如果只是单独一套房子的话，我们也是不接的。不知道您……”
“一百来套房子吧，还有两条街商铺，总价值应该4个亿左右，你们能做吗？”许嘉傲然的问道。
汪经理兴奋道：“没问题！别说4个亿了，就是10个亿，我们也能给你放出来！”
“听见了吧？”许嘉故意对钱莫涛笑道：“这里都是做大生意的！”
说完，他就跟着汪经理去了另一个接待室。
“儿子，小许他这是怎么了？”莫淑珍一脸的莫名其妙：“失心疯了？”
钱莫涛看着许嘉跟那位汪经理离开了，想了想安慰道：“妈，你放心。小许这是在另外想办法呢。走吧，我们去找找他们的风控部。”
……
许嘉跟着汪经理，很快来到了另外一间VIP接待室。
这里的条件跟刚才可就完全不同了，除了各种茶水酒水一应俱全，还有各种小点心摆着，再加上一个身穿旗袍正在泡着功夫茶的漂亮女孩，气氛可谓是天差地别！
“先生~”汪经理领着许嘉坐下后，热情道：“您方不方便先出示一下资产证明？”
许嘉一听就恼了：“你是傻β吧？我怎么会有资产证明？”
“啊？”汪经理一脸懵逼：“可如果不是您本人的房子，我们就没办法…”
“别屁话了！”许嘉不耐烦道：“是朋友跟我说你们靠谱，我才找来的。我要是自己有一百多套房子，还用找你们吗？找银行不是方便得多？”
“那……”
“我不跟你谈，找你们管事的来！”许嘉挥挥手，嫌弃道：“什么都不懂，还做投资呢！”
汪经理彻底无语了！
按照他的工作内容，众惠公司做的都是很正规的业务：过桥垫资、抵押贷款以及风险投资等等。
客户从来都是用资产向公司进行借贷的…
没有房产？那业务也就完全没办法做了啊！
见他还愣着，许嘉直接火了：“到底做不做业务啊？不做我可走了！”
“先生别急，我去…我去…”汪经理也没说出个结果来，就退出了接待室。
他已经彻底被许嘉给搞糊涂了！既没有资产，又要贷款？闹着玩呢？
可是对方一张嘴就是4个亿…要是做成了，自己立刻就有百万佣金啊！他哪里舍得就这样放过？
无奈之下，他只好立刻朝着经理室跑去…
现如今的公司里，基本上是个人就叫“经理”，弄得“经理”这个职位都烂大街了。
所以汪经理实际上就是个普通的借贷员，真正管事的，是他们投资部的总监，马瑞。
“笃笃笃~”汪经理着急忙慌的，也没等应门就走了进去：“马总~有个客户…”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办公室里还坐着一个人…
“啊~李总！不好意思！”他怔了片刻，才憨憨的问好。
没想到公司老总竟然也在？这下可真是闯祸了！
“你搞什么呢？”马瑞怒斥道：“冒冒失失的，干嘛啊？”
“老马，对员工别这么苛责。”李成浩笑着说，随后对汪经理问道：“你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额~马总，李总，有个客户找上门要做抵押融资，说是一百多套房子，还有两条街的商铺，总值4个亿！
可是…他又说自己不是所有权人，我告诉他办不了，但他又说自己是朋友介绍来的，知道我们靠谱什么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所以才…”
“一百多套房子？又不是产权人？”李成浩挑眉：“还是朋友介绍来的？”
说着，他狐疑的看了马瑞一眼。
马瑞忙道：“李总，这……绝对跟我无关！恐怕有误会！我这就去打发走~”
“呵呵~正好闲着没事，我也去看看。”李成浩兴致盎然的站起身来，眼神却逐渐锐利起来。
马瑞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只好朝汪经理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路？”
第79章：何方神圣？（3K）
“小许，你那边怎么样了？”
“暂时还不知道，有可能把我打发走，也有可能见到他们的负责人。你那边呢？”
“找到他们的风控部门了，但是只让我们等着，一直也没人来接待我们。”
“呵~我估计等到最后，等来的只会是负责人‘临时有事’出去了…”
“哎…”
许嘉看着手机屏幕，虽然只是短信上的几个省略号而已，但他能够想象出钱莫涛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们母子俩今天东奔西走的，莫淑珍已经完全没了主意，一切全凭着儿子做主而已。
但钱莫涛其实也没什么办法，最终依然只能求上门来，让别人答应他们，可以卖自己的房子…
正是预估到了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以许嘉临时改变了策略，装作跟母子俩不认识，然后从另一个方面切入，说不准反而会有效果。
因为……
赵安民的出现，让许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所谓的“百安公司”也只不过是个幌子呢？由他们出面对老人进行欺诈，再跟众惠公司签订担保合同。
这么一来，只要百安公司跑路，众惠公司就可以用那些担保合同和公证书赚到大笔的利润！
要知道，他们给百安公司的贷款利息，可是20%啊！
这已经接近国家法律允许的利息最高险恶了！再高，可就算是高利贷，不受法律保护了。
换了任何一家正常公司，或者正常人……谁会接受如此高昂的贷款利息？
但是只要有百安公司，这一切就成为了可能…法拍之后，作为第一债权人的众惠公司，除了收回本金外，还可以追收利息。
莫淑珍的一套房子抵押贷款290万，众惠公司扭过头就能收回348万！
这还仅仅只是一套房子而已…
如果，是一百套，甚至几百套呢？
按照那个汪经理所说，众惠公司的现金流非常强悍，10个亿都能放出来！
那么一回头，可就是12亿的收入！
就算扣掉一部分支付给受骗者的利息，以及支付给赵安民的报酬，利润至少也在1.5亿以上……
超过15%的投资回报率，在投资领域来说，已经是顶尖水平的存在了！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竟然还都是合法的？
当许嘉想到这一层的时候，终于明白系统任务为什么会有两条分支选项了。
……
汪经理在前面走着，马瑞在后面低声对李成浩解释着：“李总，你是了解我的。这件事绝对不是我泄露出去的。对了，是赵安民，一定是赵安民！
那家伙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不要这么着急推卸责任。”李成浩冷漠道：“赵安民已经拿到他应该拿的那份了，不至于傻到这个程度，把要判刑的事情告诉别人。
至于你…呵~我再借你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你敢泄露半个字吗？”
“是是是~”马瑞跟小鸡啄米似得：“李总说的对。那这个客户…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不知道，所以要见一面嘛。”李成浩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老马，别慌。天塌下来，也是我顶着，你怕什么？”
马瑞一滞，立刻就闭嘴不出声了！
这位李成浩李大少既然说会顶着了，那么他安心最好马仔这份很有钱途的职业就行了。
……
“当当当~~~”
VIP接待室的玻璃门被敲响，随后汪经理带头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吸引了许嘉的注意力。
当先走进来的是个中年人，发际线有往着地中海发展的趋势，西装革履，看上去也算气度不凡。
｛姓名：马瑞，年龄：43岁，职业：众惠投资公司投资部总监，收入：约500万/年，爱好：海钓，感兴趣的话题：地产投资、股票、基金｝
马瑞进屋之后，默默的让开位置站到了一边，接着走进来的男子，让许嘉的瞳孔瞬间收缩，无比惊讶！
“他竟然也来了？”
只见系统屏幕上显示着：
｛姓名：李成浩，年龄：32岁，职业：众惠投资公司总经理/众联集团董事/众惠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众惠基金总经理，收入:约3亿/年，爱好：资本运作、市场操控、赚钱，感兴趣的话题：合法的暴利生意｝
李成浩比许嘉想象当中要年轻太多了！
年仅32岁，不但已经是市值数十亿大型公司的老板，而且还是众联集团的董事，同时竟然还做着房地产开发和基金生意？
怪不得呢…这样的人，年收入达到3个亿，好像也显得不那么夸张了。
“先生~这两位是…”
汪经理刚要介绍，李成浩却挥挥手：“你先出去吧，我们来跟客户谈。”
“额~好的。”汪经理紧张的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连总经理都来了，说明客户相当重要啊！汪经理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如果这单子成了，能不能算是自己的业绩？
……
VIP接待室里，李成浩从走进门就开始认真打量起许嘉。
正如他的年轻超乎了许嘉的想象，许嘉的普通也跌破了他的认知——简单的平头，廉价的西装，地摊货腰带，劣质的皮鞋…
在看见许嘉之前，李成浩其实都做好某些心理准备了。但是现在？
这个货算尼玛的什么鬼？
李成浩微微蹙眉看着许嘉…
｛不像是其他人派来的代表，也不像是有关部门的人，看上去…倒是更像卖房子或者卖保险的？｝
就在这时，许嘉站起身来一句话把李成浩吓了一跳：“李总你好！我叫许嘉，你叫我小许就可以了。”
“嘶~”李成浩错愕道：“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许嘉笑道：“大名鼎鼎的众联集团董事，众惠基金总经理…相比之下，众惠投资总经理，反而是你最不起眼的一个头衔了！”
“你是谁？”李成浩凝重的反问。对方一下子就把他的其他身份给说了出来，那么至少也是圈子里同一个级别的人物了。
偏偏自己却对他没有任何印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总，要不还是坐下聊吧？”许嘉此时已经占据了主动权，笑眯眯的指着沙发。
李成浩心里惊疑不定，只能先坐下来。
许嘉又转向马瑞：“这位想必就是马总了？众惠投资的大功臣呐，久仰！”
马瑞惊恐的看了李成浩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对方已经把自己这边摸得门清儿了，却又不知道是谁？
李成浩抿抿嘴，换上一张笑脸，客气道：“许先生，今天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什么指教？对了，还没请教您在哪高就？”
“李总说笑了，我只是万墅公司的房产经纪人而已。”许嘉谦虚道：“之前跟汪经理说有业务，其实只是为了能见马总一面，没想到李总也在，实在是太巧了。”
李成浩闻言，再一次打量起许嘉…
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虽然刚才他就觉得对方像是干这方面工作的，但是人家一张嘴就点破了自己二人的身份…
要说他只是个房产经纪人？
谁他妈信啊！
只听许嘉接着就道：“今天来呢，主要是因为我接到了一个客户，她似乎作为担保人，用自己的房产为百安公司做了抵押…
赵安民不地道啊！连老人的钱都骗，这是要遭报应的！所以今天特意找到二位，想问问能不能网开一面？”
“呵~”李成浩轻笑一声。
｛连赵安民都牵扯进来了？看来是来者不善呐！｝
他接着便道：“许先生，有什么要求你就直说吧，能商量就商量，商量不通，你想怎么玩，我奉陪。”
“李总怕是误会了。”许嘉认真道：“我所说的网开一面，只不过是希望你们的风控部门能高抬贵手，让我的客户能够出售自己的房产。
然后，该偿还你们的本金和利息，自然也会一分不少的补上。”
马瑞一惊：“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许嘉点头。
但是听他这么肯定，李成浩却更迷糊了…
没理由啊！
找上门来这样指名道姓的威胁自己一通，然后…就这？
“许先生！”李成浩悻悻一笑：“你的客户有几套房子？”
“一套！”
“额~”李成浩笑得更诡异了：“一套房子而已，就冲你今天喊得出我的名字，我直接跟她解除合同都行，一分钱不收，算是跟你交个朋友，你看行吗？”
许嘉摇摇头：“不行。那就真成敲诈了！你们又没做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怎么能敲诈呢？毕竟事情都是赵安民背着嘛，他今天来这，不出意外的话…是来拿他的那份钱的吧？”
李成浩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
马瑞也愣在原地，惊恐万分…
这个自称只是房产经纪人的年轻人，果然对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啊！
“你到底是谁？不要再装设弄鬼了！”李成浩勃然大怒：“老子敢这么玩，还怕你不成？”
许嘉一脸轻松的笑了，站起身道：“李总，我的要求已经完全说明白了。只是要你们接触莫淑珍的查封申请而已。至于其他的…将来会有机会聊的。
我的客户现在就在你们风控部等着，麻烦你们交代一声，我也好跟客户交差。”
说完，许嘉就准备离开，李成浩猛然堵在了他的身前，两人直视着对方。
“要交朋友的话，这也算是我的诚意吧。”许嘉最终说出这么一句，侧身跨过了李成浩，推门走了。
“李总……”马瑞惴惴不安的唤了一声。
李成浩面沉似水：“先按他说的，把查封申请撤销。然后…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欺负到我头上来！”
第80章：沉重的答案
盛怒之中的李成浩并不知道，其实许嘉走出接待室之后，额头上的冷汗便开始止不住的冒出来。
“这可太刺激了！”许嘉走远之后拐进了卫生间，才伸手抹了把汗，心里其实也慌得不行。
虽然不知不觉之中，他装β的水平已经非常高了，但是在真正一力降十会的绝对力量面前，装的永远是装的，变不成真的β。
尤其是李成浩发怒之后，许嘉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近乎实质的压迫感和危机感！
所以他必须借口离开，否则可真就在那两个人面前露怯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李建平的儿子？”许嘉心里嘀咕着。
这可是来这之前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的事情，李成浩最重要的身份并不是众惠公司的总经理，而是众联集团的董事。
众联集团的大名，别说许嘉本身就是干房地产这行的了，哪怕是到路边随便找一个湖城市民，都绝对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作为湖城本地的房地产开发商之一，除了房地产之外，众联集团还涉足了医疗、教育、旅游、物业管理等等诸多行业，不但在湖城首屈一指，就算在整个江省都属于举足轻重的企业！
而集团董事长李建硕，也曾多次登上江省首富的宝座，是江省商人的典型代表人物之一！
李成浩才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是年收入几个亿的富豪了，那他跟李建硕的关系，除了父子之外，许嘉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更何况…
用一个皮包公司做幌子摆到前面去挡子弹，自己在背后安安稳稳的捞钱？
众惠公司的这一手玩得实在太溜了，太过于合理合法，绝对有高人在背后指点！
完全就是老子在教儿子玩套路啊！
面对这种背景，这种势力…
许嘉觉得自己慌得合情合理，绝对不是怂…
“也不知道唬住他没有，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拿百安公司和赵安民吓唬他。”
许嘉稳定心神之后，开始细细思量起来：“但是他接下来肯定会把我查个一清二楚，这倒不怕，我出身平凡，也没有任何背景。就像杭松庭和单丞一样，越是看不懂，才越是会小心应付我。”
“他既然知道我掌握了他的一些把柄，接下去肯定还会主动联系我…到时候，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该用什么说法来博取他的信任…”
“可就真的要好好准备才行了！”
渐渐把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分析过之后，许嘉用水泼了把脸，让自己更加冷静一些。
“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因为李成浩从礼貌温和到勃然大怒的态度转变过于突然，让许嘉可以明确的判断出来，莫淑珍绝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众惠公司的这一笔生意，可能庞大得难以想象……
但与此同时，这也成了许嘉的一次绝好机会！
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弄好了，他以后就是许总；弄不好，他就还是小许…
……
发短信给钱莫涛得知风控部在楼上之后，许嘉从消防通道直接上了楼，按照前台指的方向找道了母子俩。
只不过接待室里此刻还有另一个中年男人。
“小许！”钱莫涛一脸雀跃的看向他。
许嘉点点头，看向那个中年人：“这位是……？”
“你好，我叫于靖，是众惠公司风控部总监。”中年人自我介绍着。
许嘉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确认了自己刚才的猜测：
很明显，这就是老子怕儿子玩砸了，让自己的心腹给儿子保驾护航来的。
“你好！”许嘉朝于靖伸手：“不知道贵公司准备对我客户的诉求，有什么看法？”
于靖跟他握手道：“我正要跟这二位说呢，确实是沟通上一些小误会导致的，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已经派人去法院申请解封了，房本马上就送过来，二位可以任意处置他们的房产
另外…”
许嘉眉头一挑，直视着他。
于靖微微一笑：“另外，鉴于莫淑珍女士的实际情况，我们这边没有任何的时间限制。毕竟现在二手房的市场并不好，我们愿意多给莫女士一点时间，卖个好价钱。”
闻言，许嘉心中隐隐有些忧虑起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对方这种侧面的示好，大概率是为了稳住自己，然后另想办法对付自己。
“真的？”钱莫涛则是大喜过望，连声道谢：“真是太感谢你们的理解了！你们放心，无论是本金还是利息，卖掉房子之后我们会立刻偿还的！”
“不客气。”于靖摆摆手：“你们还是感谢一下这位许先生吧，是他跟我们总经理说了情，才会有这个结果的。”
言罢，他朝众人点头示意，离开了接待室。
钱莫涛则是惊讶的看着许嘉：“小许，你跟他们总经理认识？”
“也是刚认识的。”许嘉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钱莫涛哑然。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呗！”许嘉笑了：“无论如何，现在问题总算是解决了。而且他们没有规定时间，也就是说卖房子的事情其实不用急，甚至你如果能从其他地方筹到钱的话，连房子都没必要卖了。”
“哪有那么简单啊~”钱莫涛苦笑：“你一定也以为，我们拆迁户家里都特别有钱吧？”
“额~难道不是吗？”
“刚拆迁的时候确实有不少钱。”钱莫涛摇摇头：“但是海城的房子比湖城更贵。家里那几百万，早就给我在海城交首付了。我自己还背着每个月3万多的房贷呢，根本存不下钱。”
首付…几百万？
许嘉忍不住说：“钱先生，不带你这么气人的啊！住着千万豪宅说自己没钱…”
“家里的现金也就几十万，确实不多。”钱莫涛摇摇头：“所以房子还是卖，我们没有欠人钱的习惯。这件事就当买个教训了。”
许嘉闻言，点了点头…
母子俩毕竟是有丰厚家底的，可以当作买个教训。但是万一…还有其他人呢？
万一…别人只有一套用于自住的房子呢？又该怎么办？
就连钱莫涛在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看样子都已经没了维权的心气，更是对众惠公司的高抬贵手感恩戴德。
换了其他人，会不会就是一个家庭的破裂？
许嘉不敢继续往下想了，那个答案太沉重…
此外，他还突然发现，虽然系统的任务目标略有些开放性，但最终却总会走向需要的结果。
这说明…系统似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预知未来？
没过多久，就有工作人员把莫淑珍的房本还给了她，随后许嘉陪着母子俩又去房管局办理了回迁房改二手房的相关手续。
折腾了整整一天，当他傍晚回到了门店的时候，才终于搞定了这套房源……
与此同时，仅仅是短短的几个小时而已，许嘉的个人信息已经摆在了李成浩的面前！
第81章：黄花小伙子！
“你确定这资料没错？”李成浩皱眉看着手中的档案，不太相信的对马瑞问道。
马瑞点头：“肯定没错，买了三个地方的信息，他的大学，万墅公司的员工资料，还有登记的户籍资料。”
“这他妈是见鬼了吧？父亲是没有编制的个体电工，母亲超市售货员，大学是个三流专科，学的还是物流？”
李成浩把资料团了起来，直接扔到马瑞脸上：“我看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吧？这一看就是个不入流的阿猫阿狗，能知道我们的事？
给我继续查！我就不信挖不出来了！”
马瑞的心里很是委屈，却又不敢说出来。
毕竟他已经动用平时所有关系去查许嘉的身份信息了，通过几份资料交叉对比出来的就是这个结果，丝毫没有不妥的地方。
但正如李成浩所说的…
众惠公司的玩法很高级，也很隐秘。就连公司内部，上上下下知道这笔业务的人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个。
而真正知道所有内幕的人，只有李成浩，于靖和自己三个人。就连背了所有黑锅的赵安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要不暴雷，众惠公司就是投资回报率超过15%的顶尖投资公司。
可一旦事情被揭露的话，自己几个人的结果只有锒铛入狱一条路！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许嘉言语间所透露出来的内容，他手里可是捧着点燃的炸药包啊，并且随时都有可能扔出来…
“李总，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的。”马瑞连忙表态，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谁都跑不了，只能尽心尽力。
李成浩点点头，又皱眉叮嘱道：“再找人盯一下这个许嘉，看看他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可能是何旭那头的人！”
“不至于吧？”马瑞有些惊讶道：“何旭有这个胆子吗？敢出这种阴招对付你？”
“无论如何，防一手总是有必要的。”李成浩凝重道：“事关整个众联集团的掌舵权，何旭出什么招都不奇怪。”
闻言，马瑞浑身一凛，不再说话，默默退出了李成浩的办公室。
“何旭~”他心中兀自嘀咕着这个名字，作为一个外来者能在典型的家族企业中混到如今的位置，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而且李建硕似乎也有意营造这种继承人和高级打工仔之间的争斗，对双方听之任之，却不出手阻止…
到底是考验继承人，还是真的有心捧起何旭？谁都不知道。
比如马瑞这样的角色，除了选择一方站队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看来还是得找老于聊一聊啊~这方面，他比我擅长得多。”马瑞拿定主意，立刻朝着于靖的办公室走去。
……
于靖此刻也正盯着桌上底下那一大堆的合同、公证书以及房产证，怔怔出神呢！
下午接到马瑞的通知之后，得知竟然有人掌握了这一笔生意的内幕？
吓得他险些魂飞魄散！
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有多严重——超过800套房产的担保合同，总金额超过了30个亿！
成了，就是净赚4个多亿的超级项目！
可一旦事发的话，能够不吃花生米就算是上天眷顾了！
所以对许嘉的示好，只是他个人下意识的行为而已，力求先稳住对方，给自己这边一点闪转腾挪的时间。
就在他思量着该怎样应对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于，是我~”
“进~”
马瑞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锁好门之后才说道：“咱们这位小李总，可不好伺候啊！”
“怎么？”于靖故作轻松：“你差不多算陪着他长大的，连你都伺候不了，别人不是全都抓瞎了？”
“他太盲目自信了！”马瑞叹了口气：“那个许嘉，既然掌握了我们的事情，那就只能利诱，不能威逼。他敢这样上门挑衅，肯定是有后手的。但是小李总好像只想威逼呐~”
“他的身份查清楚了吗？”于靖追问。
马瑞摇了摇头，把许嘉的资料给了于靖：“你看，他既然敢这样大大方方的上门，能是这种不入流的阿猫阿狗吗？”
于靖看了看许嘉的资料，也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小李总怀疑是何旭那边派来的人，我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想法。”马瑞补充道。
“何旭？众联副总裁？”于靖摇了摇头：“没意义。小李总说到底是董事长的独子，光明正大的斗败了小李总，何旭说不定还能落个贤臣的下场，善始善终。
但如果他用这种手段的话，就是嫌命长了！把小李总送进去了，董事长能放过他？所以不用担心这一点。”
马瑞焦虑道：“那你说，这个许嘉会是谁？”
于靖摇摇头：“就是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才这么被动啊！只能…等着对方再出招了。”
“哎……”马瑞长叹之火，苦笑一声：“希望小李总这个选择没错，不然我们俩也得玩完儿。”
于靖抿嘴，一言不发，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当中。
……
许嘉虽然预料到了众惠公司方面会对自己非常重视，却不知道会重视到这个程度，弄得几个人茶饭不思，光想着怎么对付自己了。
他自己反而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回到门店之后，众人都已经下班了，只留下了值班的季菲菲。
“哟~你回来了？”见到许嘉，季菲菲笑问：“那套房子怎么样了？投资公司不好谈吧？”
“谈好了~房本也换成房产证了，414万，可以开始推荐了。”许嘉应道。
季菲菲略感诧异的看着他：“这价格也真是晦气，那时间期限呢？”
“没有限制，不过房东还是希望能尽快成交。”
“嘶~现在的投资公司都是开善堂的吗？这么痛快？”季菲菲讪笑道：“还是你的谈判能力太强，对方辩不过你？”
许嘉耸耸肩：“跟这些都没关系，可能是因为我擅长装β吧~”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不是自己又装了个大β，事情恐怕不会这么顺利。
“噗~”季菲菲白了他一眼：“臭不要脸！哎，只可惜我是学不会装β了，这种事情得讲天分。我更擅长给那些男客户装β的机会，然后鼓励他们继续装β，这样我就可以成交了~”
许嘉揶揄一笑：“你也不用装啊~毕竟本来就有…”
面对黄腔，生猛的季菲菲毫不退缩，直接应道：“怎么？你想体验一下吗？”
“额~不想！”许嘉连忙摇头：“我可还是黄花小伙子呢！”
“什么意思？”季菲菲柳眉一挑：“是说我配不上你呗？”
许嘉叹了口气：“行了，你就别逗我了，都是自己人，何必互相伤害呢？”
“你真没劲~值班不扯皮多无聊啊！”季菲菲这才停了下来，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走了进来，雀跃的唤道：“许嘉，你果然还在加班啊~”
两人一齐抬头看去…
许嘉看清来人，心里猛然卧槽~她怎么来了？
季菲菲则是看见一个高挑的艳丽美女，穿着一身清凉的吊带连衣裙走了进来，她看向许嘉的眼神，有种自己异常熟悉的火热…
“原来他好这口？”季菲菲玩味的想着。
第82章：无欲则刚（3K）
来人是跟许嘉有过一面之缘的白思洁，文雅区御景阁店的经纪人。
她站在门口对许嘉笑着，却不自觉的瞟了他身边的季菲菲一眼，心中危机感顿起！
其实她刚才已经在暗中偷看了一会，只见许嘉跟这个女经纪人的关系十分融洽，那有说有笑的模样，像极了打情骂俏…
｛这个女人一定也是看准了许嘉这支潜力股，故意接近他的吧？哼~不行！我看上的男人，绝不能被别人抢走！｝
季菲菲是何许人也？“妖精”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白思洁眼神中的敌意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嘴角悄然挂上一抹诡异的微笑。
如果按照她以往的性格，肯定会冷嘲热讽一番的。但是顾虑到对方有可能是许嘉的“女朋友”，才忍住没张嘴。
许嘉则是无奈的站起身来，给季菲菲介绍道：“这是白思洁，御景阁店的经纪人，昨天在总部签合同见过一面。”
随后他看向白思洁，蹙眉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思洁故作愤慨的抱怨道：“我跟闺蜜约好到金城广场一起吃饭、看电影，结果她临时加班放了我的鸽子，我想起来你在这家店，就顺路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毕竟电影票都买了，不去看挺浪费的。”
“你在御景阁店上班，跑到金城广场来玩？”许嘉质疑的问道：“隔着七八公里呢，也太能跑了吧？”
白思洁却早就准备好了理由：“我闺蜜住在这边，所以我才过来的。没想到反而被她了放鸽子…你就陪我去看电影呗，买的是情侣座，我一个人去看太奇怪了！”
“情侣座？”许嘉闻言，认真道：“可我跟你也不是情侣呀！一起去不是更诡异？”
“？？？”
白思洁差点就疯了！
这说的还是人话了啊？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都拉下脸来，暗示的这么明确了，这根木头就不知道顺水推舟的将错就错嘛？
这时边上的季菲菲已经看明白了，两人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甚至连暧昧都算不上，只是这个白思洁单方面要倒贴而已。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她其实也见怪不怪了，因为经纪人特殊的工作时间，找正常工作的对象反而不容易。
越是到了周末可以约会拍拖的时候，经纪人就越是忙碌，休息都安排在工作日。正常人谁能受得了这种强行丧偶的恋爱状态？
所以，很多经纪人都是在同行当中找对象的，就连公司的内部杂志上，都有专门的篇幅用来刊登征婚交友的信息。
而像许嘉这样年轻，长相勉强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业绩爆炸的男经纪人，是极其吃香的！
然而，季菲菲却并不看好白思洁的倒贴…
原因也很简单，能在自己，章婧汶和周楚倩这样的美女环绕下，还没有动其他心思的男人，绝对是振金直男！
在他面前，什么浓情蜜意，什么铁汉柔情，什么纸短情长…统统不存在！
许嘉就是个铁王八，还是吃了秤砣的那种，黑不溜秋的，又直又硬！
只听白思洁有些遗憾的坚持不懈道：“许嘉~我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带我逛逛呗？”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电影票的话~”许嘉沉吟两秒：“要不我给你报销吧？这样你就不心疼了。”
白思洁直接石化！
“？？？”
｛…………｝
“噗~~哈哈哈~”
季菲菲老实不厚道的直接笑喷了，打趣道：“小白~要不我跟你去看电影吧？让这根钢筋帮我值班。”
“对对对~~~”许嘉忙不迭点头：“让菲菲陪你去吧，你们两个女孩子也有话题一些。”
白思洁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是崩溃！
｛这个傻β，要不是这个月有20几万提成，要不是能坐迈巴赫，要不是赵总对他那么客气，老娘才…才…哎，还是舍不得啊！｝
一想到许嘉种种不同寻常的地方，白思洁仿佛又有了勇气。
她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佯装接起手机走出了门口，片刻之后折返回来说：“我闺蜜突然又下班了，那…许嘉，我们下次再约，怎么样？”
“不约。”许嘉很干脆的摇了摇头：“我刚收了套房源，最近会很忙。”
闻言，白思洁拼命挤出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木然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甚至在脑海中给自己脑补了一首名为《可惜不是你》的BGM…
……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定力啊！”季菲菲用肩膀撞了撞许嘉：“就她那俩木瓜，一般男人真顶不住！”
“什么木瓜？”许嘉扭过头看着她，却是一脸的戏虐。
季菲菲猛然反应过来：“靠~原来你刚才一直在装傻啊？”
“不然呢？真以为我情商为零啊？”许嘉瘪瘪嘴：“只是她的目的性太明确了，妈妈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那是张无忌他妈说的！”季菲菲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子正对着许嘉，认真道：“那你看我呢？想会骗人的样子吗？”
“你？”许嘉也正经了起来：“你如果愿意骗，应该早就嫁入豪门了吧？狐狸精~”
“哈哈~谢谢你的夸奖！”季菲菲得意道：“这三个字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了。”
许嘉露出笑容：“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做这份工作？我听说你原来是传媒大学服装表演专业的，还是模特队的台柱子…竟然干了中介？”
“有什么可奇怪的？”季菲菲理所当然道：“都是水很深的行业，但是这一行的水相对干净一点。反正都是笑贫不笑娼，我起码只用卖笑，不用卖身！”
“有那么夸张吗？”许嘉好奇的问。
季菲菲点点头：“像我这样过于优秀的，就有！所以我其实挺羡慕那些，无论那方面都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如果做出了一点成绩，不会被人直接定义成靠外表…
至于我…有太多人想让我靠外表了…”
她接着就反问：“那你呢？你之前还是开叉车的呢，为什么做了这行？”
“找不到工作呗~现在的学历要求太变态了！”许嘉也很直白：“而且销售行业赚钱快啊，我家里条件一般，只希望能补贴父母一点。”
“长远目标呢？”季菲菲追问。
许嘉摇摇头：“没有什么长远目标~”
说着，他忽然想起了李成浩那一茬事情，轻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胸无大志！”季菲菲揶揄道：“男人聊起梦想来，不都是一套一套的吗？你的梦想是什么？”
“不工作也能有钱花，哈哈~”许嘉回答的很快，逗得季菲菲大笑：“你也太真实了点吧？”
就在两人说笑间，之前点的外卖到了，两个人轮流在会议室吃完之后，许嘉又把自己的网络房源重新梳理了一遍。
仅这一项工作，做完之后就已经到了晚上9点…
三四个网站，几百套房源，要撤销已售的，上架新挂牌的，还要调整价格变动的…
重复，繁琐，却异常重要。
房产中介其实跟任何工作都一样，都是靠一点一滴的细节累积出来的成绩。
9点半是值班的下班只见，两人关了门店，各自回家。
只不过骑着小电驴自以为很风骚的许嘉并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一辆不起眼的汽车跟着他，一直到了他住的明惠家园门外…
……
晚上10点左右，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的马瑞收到了马仔传回来的消息。
他看着信息，皱眉想着：“真的回到万墅公司去上班了？期间没有做任何其他事情？还住在出租房里？”
把信息发给了于靖之后，对方很快回了电话过来。
刚接起来，于靖就焦急的问：“这么诡异？没跟任何人接触？”
“是的，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中介而已。”
“这就怪了~他有没有联系你或者小李总？”
“没有！至少没有联系我，联系小李总的话，他要做什么肯定也会安排我去做，所以应该也没有。”
“没有目的？无欲则刚啊！”于靖感慨道：“这种人是最难应付的！”
马瑞对此深以为然，追问道：“那我们接下来…？”
“明天你劝劝小李总吧，看看能不能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请对方谈一次，再摸一摸底。这样一无所知的敌人，不小心不行呐！”
“好，那我明天跟小李总说说吧。”
挂断了电话，马瑞躺在床上始终难以入睡。
作为李成浩的绝对心腹，他非常清楚，其实李成浩虽然实际上控制着众惠公司，但在法律层面上，他跟公司也只是雇佣关系而已。
众惠公司真正的法人…只不过是李成浩老家村子里的某个农民而已。
就像李成浩自己说的那样，既然敢做，自然早就留好了后手，真的事发了，也有的是活动空间。
反而是自己……
这一笔生意，所有的程序可都是自己操办的，各种签名，文件，责任人…都是自己！
所以马瑞对许嘉是最最上心的！
劝那个眼高于顶的小李总对别人客气一点？
马瑞觉得很难做到。
所以最后他决定，自己先去会一会对方，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83章：买卖和租赁的相爱相杀
夜已深了。
许嘉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隔壁那对小情侣，准时准点的开始了他们的双人负距离蝌卵纠缠运动…
出租房的隔断只是木板和石膏板而已，所以隔音效果很差，那些动静都听得很清楚。
在呢喃压抑的呻吟中，还夹杂着劣质木床的“吱吱”作响声，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断裂，再吓个好歹？
心情复杂的许嘉翻了五姑娘的牌子，在五姑娘的抚慰之下入睡。
倒是每个月都有一周左右会比较安静，可偏偏这种时候，他反而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之后，许嘉所幸起身，看了看桌上摆着的一整套房产经纪人职业资格证书教材，那是之前问李前进借来，准备备考用的。
想着离今年的经纪人执业资格证考试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许嘉便拿起最上面那本《房地产经纪概论》认真研读了起来。
虽然在系统当中这本书只价值10点商城点劵，但是为了考证，这种基础中的基础，还是必须学习的。
更何况对整个行业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之后，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看，也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经纪人员、经纪机构、机构管理、经纪门店与商品房售楼处管理、经济服务合同、执业规范……
这本教材并不算太厚，总共只有不到300页，但是许嘉却是异常仔细的逐行逐页看了过去。
让他略感诧异的是，自己之前一看这些教材就直打瞌睡，但这一次却看的津津有味。
当有了实际的工作经验之后，书本上很多苍白的文字都可以跟经验相结合起来，枯燥的理论一旦结合起实际来，也变得异常有趣！
又或者，是系统改变了自己的学习能力？不得而知。
不知不觉，许嘉一抬眼，竟然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倦意顿时袭来，接着他插好书签，倒头就睡。
……
第二天早上7点半，许嘉被闹钟唤醒。
虽然只睡了5个多小时，但是几个小时的认真学习，就像是放空了他大脑的电量一样，深度睡眠几个小时之后，反而觉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认真的洗簌完毕，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份鸡蛋烙饼后，许嘉骑上小电驴来到了店门口等着开门，跟大家站在一起啃着早饭。
“早啊~”周楚倩也拎着包子豆浆来了，扑哧扑哧的啃了起来。
“对了~”许嘉嚼着烙饼朝大家说道：“明惠家园13-1901，可以推荐了，414万，看房的话暂时还不太方便，要等房东把租客清空。不过有户型图。”
王邵咬了一口烧饼卷油条，含糊道：“138平方米，才3万的单价，又是重点学区，好卖的。”
“我有客户。”吴雄达嗦着一碗牛肉粉丝，笑眯眯的说着，嘴上的油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有客户也没用啊~”章婧汶苦着脸，拿着一根嘎嘣脆的黄瓜咬着：“皮卡丘的房源，你们谁卖掉过？不全都是被他自产自销了…”
说完，其他人猛然惊觉，一齐朝许嘉投来鄙视的目光！
“咳咳~”许嘉一脸尴尬：“都是我的错，怪我过分优秀！”
周楚倩白了他一眼，正经的问道：“房东多久可以清空租客？不能看房始终还是有点麻烦，而且原本的户型格局也变了。”
“房东说，会让租客直接搬到其他空着的单间里，一天之内就可以完成，然后再找师傅来把所有隔断都打掉，恢复原始户型。最迟明天下午就可以正常看房了。”
许嘉的话让大家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嘛。
又过了一会，轮到开门的租赁经纪人来了，一看买卖组的人全都到了，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活该你们赚大钱！一天天的，上班也太积极了点吧？”
闻言，所有买卖经纪人都看向他，一个个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干嘛？”他被众人看的心里直发毛。
王邵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道：“听说，就是你…手里有200套房源滚动着，可以每个月啥都不干，月薪三万？”
“额~”他讪讪一笑：“可你们的工资不是更高吗？”
“切~”王邵瘪瘪嘴：“我们看天吃饭，你们旱涝保收，这能一样吗？”
“可我200套房源也是几年熬出来的嘛~”他异常委屈道：“头两年，我可是每个月就两三千块提成的~”
“行了，别羡慕租赁的了，准备开晨会。”周楚倩喊了一声，王邵才放开那个租赁经纪人。
其实中介公司里，买卖和租赁一直都处于既相互羡慕，又相互鄙视的关系中。
买卖羡慕租赁，是因为只要累积了足够多的房源之后，赚钱实在太轻松了，尤其是手里有上百套房源的经纪人，每个月只需要续约，就可以让业绩滚动起来。
但鄙视也是一样的。因为租赁经纪人管的全都是类似于下水道堵塞，冰箱不制冷，空调要加氟之类家长里短的问题，动不动还要亲自动手给客户打扫卫生，一天天风尘仆仆的，看上去就像吊丝~
而租赁对买卖，则是羡慕他们在工作初期就有赚取高薪甚至超高薪的可能性，不像租赁一样，初期实在太难熬了。
至于鄙视么，就是买卖需要看天吃饭，一旦行情有所波动，平日里光鲜亮丽的都市精英，很快就会变成靠信用卡度日的卡奴~
但这种相爱相杀也是相对的。
比如金城家园店的租赁经纪人，在买卖经纪人面前都会有种不自觉的谦卑…
没办法，谁让这帮人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狼？
说白了，能赚钱的人，就会被人羡慕。简单，直接。
……
开完了常规晨会之后，许嘉坐在电脑前，刚准备开始给莫淑珍的房子找客户呢，手机突然响了。
“难道是昨晚挂上去的网络房源进客户了？”许嘉有种中奖的雀跃，连忙接了起来，高兴道：“你好！我是万墅公司的小许~”
“许先生，你好~”对面传来一个醇厚的中年人声音：“我是众惠公司的马瑞，昨天跟你见过一面的，还记得吗？”
许嘉一愣：“马总？有事吗？”
“不知道许先生有没有时间？可以赏光见一面吗？”马瑞礼貌的问道。
第84章：诱敌深入
许嘉拿着手机，一听是马瑞联系自己，而且态度还如此的礼貌……他其实一直吊着的心终于噗通一下，落回了肚子里！
昨天自己上门装模作样了一通之后，无非是两种结果——把对方吓住，或者被对方搞死。
现在看来，应该是吓住了。
就是不知道把李成浩也吓住了，还是仅仅吓住了马瑞？
念及此，许嘉笑道：“马总，你好。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知有什么指教？”
“无事不登三宝殿呐~”马瑞说着，许嘉只听电话中有些重音，随后抬头一看，马瑞竟然已经站在了门店前厅。
看见有个中年人走进门店，众人默契的沉默，由章婧汶上前殷勤的问道：“你好~请问要租房还是买房？”
“呵呵~我是来找许先生的。”马瑞挂断电话，指向许嘉。
“哦~”章婧汶有些遗憾的转身走开。
也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在全公司都响当当的四大金刚，自从跟许嘉成为同事之后，就彻底被笼罩在了他的淫威之下…
另外几个人看见也是颇为无奈！
不是自己不努力，实在是许嘉太强大呐~
……
许嘉万万没想到，马瑞的态度竟然好到了这个程度？
要知道，一次主动上门见面拜访所表达出来的诚意和重视，是通一百次电话都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如今的通讯技术已经非常强大了，但很多生意人却依然坚持着四处奔波，会客访友，广结善缘。
因为有一句老话，叫见面三分情！
“马总，您太客气了！”许嘉立刻起身跟他握手，想了想，建议道：“这里人多，要不…咱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聊？”
“好的，我刚才看附近有家咖啡馆，咱们去那里吧。”
说着，马瑞把许嘉领上了自己的奥迪A8L，径直离开了。
周楚倩皱眉看着，朝众人问道：“这个人你们谁认识？”
“不认识~”王邵摇摇头：“他现在行踪诡秘的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然后动不动给你来个惊喜…做经纪人做到这份上，甘拜下风呐！”
闻言，另外几个人也是脸色一黯。确实，自从认识了许嘉之后，他们引以为傲的业务能力，却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羡慕？”周楚倩挑眉：“那你们倒是学呀~看看人家，专挑疑难杂症下手。单子难做是肯定的，但是你们也别忘了，越是疑难杂症，越是能累积人脉和资源。”
大家齐齐一怔，细细品味着周楚倩的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
许嘉是粗人一个，内心其实觉得咖啡馆这种地方有点矫情，以前口袋比脸还干净，没敢进来，现在口袋里有钱了，也就不屑于进来了。
但谁知道马瑞恰巧就是个贼讲究的人，进门看了看咖啡单，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要了一杯许嘉听不懂的咖啡…
“额？”许嘉尴尬道：“在华夏做生意，用蝌蚪文写菜单？这老板怕不是脑子有坑吧？”
马瑞恍然大悟，歉意的一笑，帮许嘉也点了一杯，随后解释道：“这是意呆利文，那里咖啡文化盛行，是个星巴克活不下去的国家。不过纯正的意呆利咖啡确实有独到之处。”
“不都是豆子磨成粉，拿热水一冲，然后加点牛奶么~”许嘉摇了摇头，暗道咖啡馆果然是个矫情的地方，那些咖啡的名字他虽然看不懂，但是看的懂价格呐！
最便宜的一种也要78块一杯，最贵的200多块一杯，简直就是抢钱！
他扫视了店里一圈，现在是刚上班的时间，又是工作日，结果咖啡馆里客人竟然不少，女性居多，基本上面前都摆着一台被上帝啃过的苹果，耳朵里塞着AirPods…
当许嘉的视线扫到最角落的一个位置时，忽然发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不过他认识对方，对方应该是不认识他的，也就没太在意，跟马瑞一起找了最深处的位置坐下。
“许先生~”马瑞轻声说道：“今天冒昧来找你，实际上是求你解惑来了！”
“马总言重了~”许嘉忙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能说的一定说。”
马瑞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一顿礼贤下士的操作，应该做足样子了吧？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说真话了。｝
他思量了片刻，接着问道：“许先生，昨天你来我们公司的时候，很明显是话里有话啊~我其实只有一个问题…
关于我们公司的业务详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嘉微微一笑，耸耸肩说：“马总，如果我告诉你…是我推断出来的，你信吗？”
“实话实说，我不信。”马瑞理所当然的摇头，悻悻的说道：“我托大，喊你一声小许吧，老哥我今天真是真心实意来求你的，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哎~看来想套他的话没这么简单。也不知道他了解到哪一步了？最终会不会把我给牵扯进去？真该死，当初我也应该玩一招金蝉脱壳的，现在弄得所有经办人都是我，万一…｝
许嘉看着他的真实想法，收敛笑容，认真的问道：“马总，其实这一点都不难推断。只不过是碰巧而已。”
“怎么说？”马瑞连忙追问。
“昨天赵安民去你们公司的时候，被我的客户给认出来了。”许嘉解释说：“可是我们刚刚从百安公司离开，整家公司都已经跑路了，人去楼空。紧接着你们的催收电话就来了…”
“明明第一责任人是百安公司，可是你们却在能接触到赵安民的情况下，直接催收担保人。这前后一联系，要说你们跟百安公司之间没有猫腻？你自己信吗？”
他玩味道：“说白了吧，你们太着急赚钱了。催收的事情，哪怕只拖上一个月，只是多发一个月的利息而已嘛，让赵安民先跑到天涯海角，你们再来催收，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马瑞看他这言之凿凿的样子，实在是吃不准他到底了解多少了。
刚要开口岔开话题，许嘉却又接着说：“不过我也能理解…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收了多少套房子，总金额有多少…但想必是个很大的数字。
每拖一个月，就要减少差不多10%的利润。这么一来，你们的投资回报率就降低了。
不出意外的话，李总应该是想把众惠公司做上市，然后再割另一波韭菜吧？又或者用他的众惠基金做集资？这一切都需要很漂亮的成绩单，也难怪他会着急了！”
“……”
马瑞直接听傻了！
｛我的天…他怎么像是亲身经历了所有事情一样？当时我就劝过小李总，不能着急。但他就是不听啊！现在可好，彻底被人抓住小尾巴了…｝
看他一脸懵逼的样子，许嘉笑的更加玩味了。
“马总~”他缓缓道：“你想知道解决的办法吗？”
第85章：超级包租婆！
“你有解决的办法？”
马瑞闻言，顿时陷入了惊喜当中！
如果这件事可以顺利解决的话，自己起码不至于有牢狱之灾，还可以看着孩子上大学，然后结婚生子，自己说不准还能抱上孙子，颐养天年。
马瑞到了今天这个年纪，其实早就已经没什么心气了，更何况他的日子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过~
所以无论是选择李成浩还是选择何旭，他也只是随波逐流，趋吉避凶而已。
他的所有心思，无非就是让孩子过得好一点，自己能时常看见孩子，渐渐老去…
面对极有可能出现的祸事，失去自由绝对比直接杀了他更难受！
“你快说吧！”他焦急的催促道。
然而许嘉却摇了摇头：“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诚意，我就有解决的办法。否则，恕我爱莫能助！”
“你想要多少钱？”马瑞非常干脆的问道：“尽管开口，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能满足你。”
｛终于谈到正题了！很好，非常好！只要有索求，就有谈判的余地…｝
也难怪马瑞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许嘉怎么看都只是个小角色，哪怕他背后真的代表着庞大的势力，但他本人……
一定拿不到多少好处！
背叛嘛，赚钱，不寒碜。忠诚，从来都只是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已。
“我给你500万，你觉得怎么样？”马瑞紧接着顺势说：“恐怕你卖一辈子房子，也赚不到500万吧？老哥我跟你说句心里话，跟什么过不去都行，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许嘉哼的一声，笑了：“老马，你看我像是缺那几百万的人吗？”
“……？？？”
马瑞瞬间愣住了。
“那你想要多少？”他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来说，500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足够在湖城全款买套普通的房子，然后买辆还算不错的车，甚至还能剩下一部分。
马瑞完全想不通他是怎样做到想都不想就拒绝的！
“我想，只要我把这个消息往媒体一捅，你们的损失就不止500万吧？”许嘉阴沉道：“所以，你虽然来了，代表不了众惠公司的诚意。李成浩亲自来还差不多……”
闻言，马瑞皱眉道：“小许，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你既然知道小李总的背景，就应该明白…你是斗不过他的！”
“我也没想斗啊，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那种心思。”许嘉摇头道：“钱我当然要，只不过不能以这种方式。你尽管回去跟李成浩说，我想跟他合作，顺便帮他摆平这件事。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捅出去…”
“只要你们自己能把锅盖住就行！怕只怕你们盖不住~”
马瑞盯着许嘉，眼神中的审视和疑虑越发凝重起来…
许嘉却轻松的接着分析：“你们这一笔生意，牵扯到的房子应该不在少数。虽然莫淑珍是选择了妥协，但你能保证其他人都一样吗？”
“尽管你们站在合理合法的不败之地上，但是最后事情不但闹大，对于你们的催收工作是摧毁性的。”
“万一再被有心人利用一下这种节奏，带一带舆论的话…你们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孰优孰劣，得失权衡，都得你那个小李总拿主意呐~”
马瑞听他这般说着，思路已经完全朝着许嘉期待的方向发展了…
因为真出了事，李成浩可以脱身，他却不行。
所谓当局者迷，就是这个意思了。
念及此，马瑞连忙起身，准备回去之后，说什么都要劝服李成浩跟许嘉见一面，至少要听一听许嘉的想法才行。
他抱歉道：“小许，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请便。”许嘉点点头，目送着马瑞离开。
直到这时，服务员才端着两杯咖啡摆到桌上，同时放下的，还有账单…
“额~”许嘉诧异道：“刚才那个人他没付钱吗？”
服务员茫然的摇了摇头，许嘉心里一顿我艹！
他看了一眼账单，一共500多，除了两杯咖啡之外，还有两三份精致的点心。
“还500万呢！”许嘉哭笑不得：“连500块都舍不得。”
浪费可不是许嘉的性格，既然自己花了钱，那怎么也得把东西吃完。
于是他打开手机上的电子版教材看了起来，随后把一些马卡龙和瑞士卷之类的玩意儿往胃里塞，垫在了鸡蛋烙饼的上面…
……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中介公司做买卖的经纪人吗？”
就在许嘉看的专心致志时，边上忽然有人开口问道。
扭头看去，正是之前面熟的那位。
“你好，是的。有什么事吗？”许嘉礼貌的站了起来。
对方点点头，看了一眼空位。
“你请坐。”
两人一起坐下之后，许嘉看认真的打量了对方一眼。
｛姓名：吴诗倩，年龄：33岁，职业：房东，收入：约120万/年，爱好：咖啡、花艺，感兴趣的话题：房地产形势｝
“你是万墅公司的吧？我经常去你们门店的。”吴诗倩自我介绍道：“我有几套房子都是托管在你们公司的。”
许嘉点点头笑道：“你姓吴，对吧？其实我认识你。那可不是几套房子啊~明和郡的单身公寓，一整层28套，都在你名下呢！”
关于吴诗倩这位靓丽的美女房东，说起来可是个传奇人物。
据说她是江省南部某市一个富豪的独生女，当年在湖城读大学毕业之后，想着要留下来，于是父亲不但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还直接在当时还是一手房的明和郡小区，扫了一层的单身公寓，全都在吴诗倩的名下。
至于理由？
有钱人的思路，需要理由吗？
当年明和郡的单身公寓，一套才不过20来万，一层28套，也就600万左右。
但是现在…明和郡的单身公寓已经涨到了每套100万左右！
翻了5倍！
而吴诗倩的日常生活就是吃喝玩乐，周游世界。然后每个月开着她的保时捷911，来门店里处理一些琐碎杂事。
所以大家都很羡慕她的人生，简直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呵~我也你也应该认识我。”吴诗倩笑道：“我刚才看你跟别人在聊，就没好意思打扰。其实就是想向你咨询一下，现在卖房子的话，合适吗？”
“嗯？”许嘉瞬间来了精神，心道：“超级包租婆要卖房了？”
第86章：实业之殇（3K）
“是要卖明和郡的单身公寓吗？”许嘉帮吴诗倩分析起来：“单纯从价格上，明和郡确实也没什么上涨空间了。”
“这个小区已经交付十年了，十年里，囤山路从原来的断头路变成了主干道，周边配套也繁华了起来，比当年多了两个菜市场个三四个大型商超，前两年小区门口还通了两条地铁线，基本上所有能够促使价格上涨的条件都已经有了。”
“但明和郡属于善渠区，是非主城区，有这条硬伤存在，价格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周边主城区的房源相比的。”
“而且单身公寓在二手房市场并不算吃香，现在89方小三房才是市场主流~所以价格虽然到头了，但是真的要出手，恐怕不会特别容易。”
许嘉所在的囤山区属于比较特殊的区域，是三个城区的交汇处，主城区和非主城区，重点学区和乡镇公办学校，差距都太大了。
于是就出现了只相隔一条马路，单价却有可能相差上万一平方米。
闻言，吴诗倩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沉思起来。
许嘉这才认真看了看她，只见系统屏幕上显示着：
｛出售原因：家族企业需要资金周转，急迫度：75%，最低价格：未知，关注点：成交速度和拿款效率｝
“吴小姐~”许嘉唤了一声，吴诗倩看向他。
许嘉问道：“冒昧问一句，是你父亲的企业在资金方面出现问了吗？”
“哎~”吴诗倩叹道：“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去年年底到今年上半年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对民营企业的打击太大了。
尤其我们家原本是做服装厂的，碰上那种情况之后，我父亲特意引进了几条新的生产线，开始生产口罩。
但是现在情况缓解了，我们的产品就滞销了，再加上引进的生产线价格极高，所以资金方面就出现了问题…”
许嘉听完，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吴诗倩笑了：“我父亲当时决定生产口罩，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出一份力，基本上都是以成本价出售的。只可惜行情大跌，我们的成本价已经高于市面上的零售价了！现在库存积压的很严重，所有的流动资金都被套住了~哪怕亏本都卖不出去。
也不单单是我们一家，我们那边绝大部分都是家族小企业，现在日子都很难过…”
许嘉皱眉：“吴小姐，你是誉州人？”
吴诗倩点点头，苦笑道：“我是誉州隆岗的。”
原来如此。
许嘉明白过来。江省誉州人，那可是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一个群体，有着“东方犹太人”的称号！
在那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颗投资创业的心，大量的优秀民营企业家都是从誉州涌现出来的。
但是做生意永远伴随着风险，民营企业多，意味着总负债率也高，民间资本的流动频繁而混乱…
再加上一些客观因素的影响，天天都有人发财，也天天都有人破产。
所以吴诗倩遇见的情况一点都不让他意外……
只听吴诗倩有些感慨道：“原本凭我父亲的信誉，想要借贷一笔钱也并不困难。只可惜受到之前的影响，现在谁都拿不出钱来，大家都在勒着裤腰带过日子。
就连隆岗的整体经济水平都有可能因此下降一大截…所以大家都开始变卖各种资产了，包括大量湖城的房产，这又从一定程度上会导致湖城的部分区域二手房会受到冲击~”
最后，她叹了口气：“牵一发而动全身呐，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们大概需要多少钱？”许嘉敏锐的问道：“是不是如果能找到一笔注资的话，其实你们也没必要变卖资产了？”
吴诗倩点点头：“我们家大概需要5000万左右，根据隆岗商会的统计，所有个体户和民营企业资金缺口，大概是30-50个亿的规模。窟窿太大了，堵不上呐~”
“银行贷款呢？”许嘉有些纳闷：“国家不是有针对性的贷款扶植么？”
吴诗倩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对这些了解的倒是挺多的。但是也很难~本身的负债率就高，现在竞争又激烈，大家平时赚的也都是边边角角省下来的辛苦钱。做实业，哪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这么高的负债率，哪怕再宽松的贷款条件，也很难继续贷款的~”
许嘉点了点头，如此看来，隆岗的整体经济形势其实原本就像紧绷的钢丝，看上去坚韧而牢固，但实际上却经受不起太多的压力和考验~
更何况之前的情况，几乎是全球性的经济大封锁！
但越是这种时候，许嘉越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其中蕴藏着巨大的机遇…
念及此，他认真的对吴诗倩说：“吴小姐，我个人的建议，房子呢，可以先挂出来试试水，看看一看行情，同时另一边也着手继续寻找资金。
毕竟你的房子每年光租金就有上百万，这种稳定的收益卖掉太可惜了。”
“如果找资金那么简单的话，我也就不会想着卖房子了。”吴诗倩讪笑：“这样吧，我现在回去拿房产证，然后你先帮我挂牌，可以吗？我会专门空出一套用来看房，反正所有户型都是一样的。”
“好的。”许嘉点点头答应下来，跟吴诗倩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吴诗倩却是坐在原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实际上，父亲并没有把遇到资金困难的事情告诉她，要不是母亲忍不住偷偷跟她说了，她恐怕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以为家里一切安好，自己还能继续享受人生呢！
但是享受了这么多年，现在父亲遇到了困难，她没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观！
虽然就算她把所有的房子都卖了，也补不上家里的资金漏洞，但是就这样把一笔资产留在手里，看着父母为钱日夜憔悴？
这种事情，吴诗倩自问做不出来！
尽管，很有可能自此以后…她令很多人艳羡的精致生活，也会彻底结束。
但……没什么可犹豫的。
念及此，吴诗倩站起身来，开上自己的保时捷911，想着这款车的保值率很不错，也可以卖掉，然后换一辆普通些的车子！
这种时候，多一点是一点吧。
……
……
许嘉回到门店之后，立刻开始在网上搜索起关于隆岗的新闻。
果不其然，制造业属于当地的核心产业，受到了严峻形势的冲击，现在已经风雨飘摇了。
虽然当地也出台了很多相关的策略来为产业保驾护航，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尤其是有一条报道称，隆岗为了筹集资金缓解企业的压力，甚至暂停发放了在职职工的一部分福利和奖金，引起了大量职工的不满，乃至还引发了一系列的矛盾冲突。
可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当地依然选择了这样的做法…
由此可见，当地的情况远比吴诗倩描述的还要严峻得多！
“你看这些干嘛？”边上的章婧汶突然扭头看了一眼：“隆岗啊~今年形势很差的。”
许嘉意外的问道：“你知道？”
“嗯，我老家也是誉州，听家里人说起过一些。”章婧汶点点头：“其实不单单是隆岗，还有坪扬，沧湳，越青，就连誉州的市区陆城也有很大的影响。不过主要集中在一些负债率高的小微企业，大企业底子厚，还算好。”
章婧汶是誉州人？
这倒是许嘉之前不知道的。但是听她这么说，倒是明白过来其中的一些症结所在了。
按理说，誉州存在大量的企业，其中甚至不乏享誉国内外的著名企业，民间的资金状况就算受到冲击，也不至于会恶劣到这种程度。
但是话分两头，不同地区之间的情况肯定不同，不同企业之间的境遇也绝对有诧异。人际关系，企业合作，官方管理等等方面，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许嘉总觉得这里面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
只不过他就是个经纪人而已，能做的太少了，更管不了这种涉及几十上百亿的事情，他能做的，暂时只有帮吴诗倩尽快卖房而已。
大概20分钟之后，只见吴诗倩的保时捷911停在了门口。
租赁组的经理胡毅孝听见引擎的轰鸣声，下意识的就迎到了门口，一脸笑容的等着自己的大主顾上门！
这28套托管的房源，可是他手里的一颗摇钱树啊！
吴诗倩下了车，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走向门店。
“吴小姐！”胡毅孝笑容满面的打招呼：“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这个月的房租会按时打到你帐号上的，不用担心。”
“胡经理~”吴诗倩冲他点点头：“我是来找小许的。”
“小许？”胡毅孝一愣，心想自己组里没有姓许的经纪人啊？
难道说…
许嘉已经站了起来：“吴小姐，你来了！”
“嗯~”吴诗倩很干脆的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然后开始往外掏房产证，一次四五本，足足掏了五六次才全都拿出来，摆在许嘉面前。
她这一番举动立刻就引得门店里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稀奇了——传说中的一袋子房产证呐！
“就是这些房子~你都帮我挂牌一下吧。”吴诗倩决绝道。
“吴小姐？”胡毅孝震惊道：“你的房子要卖了？”
吴诗倩这才对他应道：“是的，不好意思，没有提前通知你。”
“这……？”胡毅孝心里简直就是在滴血啊！
如果一下子少了28套房源，意味着每个月门店的业绩都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影响，更何况是这种传承性的房源。
当年吴诗倩托管这些房源的时候，他都还没入行呢。后来他来到这里后，从离职的前辈手里继承了这些房源，等他当上了经理，又把房源传给了自己最看重的经纪人……
这些房源，已经在租赁组滚动了将近十年，赚了大笔业绩了。
谁知道…今天竟然全都要被卖了？
可是卖房是房东的权利，胡毅孝说不出任何阻止的话，只好一脸哀怨的看着许嘉，仿佛自己被他戴了顶绿色的帽子一般…
第87章：等运气找上门！（4K）
“清空租客会很麻烦。”胡毅孝只能如是说道：“租客如果配合的话，只需要补偿违约金就可以了。但那么多租客，万一有存心碰瓷，不肯搬走的…”
吴诗倩看了他一眼，认真道：“违约金我会如数赔偿的，但如果碰上难搞的租客…按照合同，只需要提前一个月通知租客就可以了。非要碰瓷的话，就打110了~”
胡毅孝一愣，吴诗倩的态度非常强硬，全然不似平时的温柔客气，甚至有点咄咄逼人了。
他只能点点头：“我明白了。”
直到这时吴诗倩才叹了一声，缓和了口气说：“我知道这样挺麻烦你们的，也有点对不住租客，但我确实需要资金，所以，抱歉了…这样吧，违约金可以按照1.5倍赔偿，钱我会出的。”
随后她转向许嘉：“小许，你大概多久能帮我卖掉这批房子？最好是一次性全部脱手。如果不行的话，能卖几套是几套。”
许嘉皱眉：“吴女士，我只能说我们所有的经纪人都会尽量帮你卖的。但市场怎么样，只有天知道了。我没办法承诺时间…”
“……”吴诗倩面露愁容，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于急迫了，只能恳切道：“那…拜托你们多多上心吧！事成之后，我会答谢你们的。”
说完，她又朝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她的保时捷911开走之后，胡毅孝才尴尬的对许嘉问道：“小许，什么情况啊？怎么一转眼我的房东就变成你的房东了？可坑死我了啊！”
“额~”许嘉苦笑：“她家的企业流动资金都被套牢了，没办法的事情。只是碰巧而已。”
胡毅孝瘪瘪嘴，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好大呼小叫的着急租赁组的人钻进了会议室，开始安排清空租客的工作。
周楚倩这才上前，有些为难道：“28套单身公寓，怎么卖？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客户啊！”
吴雄达符合道：“一套两套还好说，集中推一下的话成交不算难。28套？哎~”
其他人也都面露难色，他们倒不是在责怪许嘉，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房东来挂牌出售，不可能不接吧？那干脆关门算了。
只不过大家都是有职业自尊的经纪人，一套房源接下来，到最后如果卖不掉的话算怎么回事？
更何况28套单身公寓想一次性卖掉？那可是住宅性质，有限购政策压着，不存在投资客一口吃下的可能性。
而且单身公寓一直就是市场上最难卖的户型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许嘉给了房东成交的希望，相当于自己把脸伸过去，就等着被打脸了…
“尽量试一试吧~”许嘉抿嘴道：“未必就没有办法了。”
众人看了他一眼，都有点羡慕他的盲目乐观…
……
……
马瑞从咖啡馆离开之后，立刻就赶回了众惠公司，忙不停蹄的奔向了李成浩的办公室。
结果敲门没人应，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李成浩根本就没有来公司。
“见鬼，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有心思跑去鬼混！”马瑞心里吐槽着。
他太了解这位小李总了！
当年他出生的时候，他父亲李建硕还只是个普通职工，后来更是遭遇了下岗大潮，被迫南下打工。
一直到李成浩十几岁的时候，家里都只是勉强糊口度日而已，一块钱要掰成两半花。
后来李建硕在南边见识到了什么叫“空手套白狼”之后，回到湖城开始创业干房地产，李家才一下子实现了暴富！
而从小吃苦的李成浩突然成了富二代，就产生了报复性消费的恶习…年纪还小的时候，无非是电脑、BP机，大哥大之类。
但是到他上了大学之后，香车美女，游艇名表，有一样算一样，就没有他不喜欢玩的。
所谓“纨绔子弟”，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词汇一样。要不是他确实继承了父亲的阴狠和狡诈，并且在很多方面都展现出了足够的实力，马瑞是说什么都不会选择辅佐他的。
念及此，马瑞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李成浩的司机，知道了他的行踪之后，又开车跨越整个湖城，跑到了城*东江滨新城的一处高档会所才找到李成浩。
“马总~”李成浩的司机见了马瑞，苦笑道：“李总还没起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马瑞急不可耐的直接跑去按响了李成浩房门。
门铃响了能有十几分钟之后，房门才被打开，先是跑出来两个苗条纤细的女孩子，背着包红着脸跑了，随后李成浩的声音才在里面喊道：“谁啊？催催催~催命啊！”
“李总~”马瑞站在玄关喊道：“我找你有急事！关于那笔生意的事情…”
闻言，李成浩沉默了片刻，喊道：“小李你先出去吧，我跟马总聊聊。”
司机识趣的朝马瑞点点头，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李成浩继续喊道：“老马，有事进来说吧。”
马瑞把门反锁，走了进去，却见李成浩赤条条的，毫不避讳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老马，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你可没这么沉不住气呐！”
“我刚才去见了许嘉。”马瑞应道。
李成浩蹙眉：“昨天那个小瘪三吗？怎么样了？查清楚他的身份了吗？”
“查了，但是我觉得…他可能没有什么身份，更没有背景，就是个中介而已。”
“呵~那不就好办了？联系一下万墅公司的倪翌，把他开除不就行了么？”
倪翌，是万墅公司的总经理。
为了跟众联集团搞好关系，以便拿到众联集团项目的代理销售权，万墅公司对众联集团可以说是近乎跪舔的。
比如身为总经理的倪翌，逢年过节都要去李建硕家里拜访一趟，送上厚礼。
对于李成浩来说，想搞定万墅公司的一个经纪人而已……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马瑞却摇了摇头道：“他虽然没有背景，但是对我们的生意，几乎把全部详情都分析出来了！如果我们动了他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把这些事情捅到媒体上…
就算删帖控评，恐怕也会对众联集团有所影响，万一股票下跌的话，你父亲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他妈的~”李成浩勃然大怒：“他敢威胁到老子头上来？先找人收拾他一顿！”
马瑞见他急躁是四下张望着，默默上前递过去烟和打火机，等李成浩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谨慎的劝道：“李总，我反而觉得…他有利用价值。按照他的说法，他可以帮我们解决这次麻烦。”
“怎么解决？”李成浩不屑道：“还需要他帮我们解决么？直接把所有的担保都向法院申请执行，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全都会受理的。
这个小瘪三，看破了我们的计划又能怎么样？还真以为自己能搞风搞雨？我看他这是在作死！”
马瑞皱了皱眉，还是一样的狂妄自负，骄纵轻率。
他张嘴想要继续劝说，但是李成浩却猛然盯着他，目光锐利，阴鸷道：“你也别废话了！赶紧办正经事！否则基金会那边，我才真的不好交代了！”
“……”马瑞怔了怔，无奈的点点头：“明白了，李总。”
言罢，他愤愤的转身里去，心里对自己的担忧却越发多了起来！
李成浩把这事办得这么急，势必会导致本就不那么完美的套路露出马脚…
到时候，自己怎么办？李建硕肯定会想尽办法保下自己的独子，难道还会保下自己吗？
他妈的！
马瑞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骂“他妈的”的人！
……
……
许嘉叼着烟，蹲在店门口，怔怔出神。
距离接到系统任务已经过去两天了，虽然莫淑珍这套房子的产权问题搞定了，但是想要在5天之内成交，还是有些难度。
首先是没有客户。
虽然因为明惠家园只有这么一套房源，网络点击只需要保底每次点击5毛钱就能置顶。
然而这个小区也没有关注度…没有任何客户会主动搜索一个基本没听说过的回迁房小区。
另一方面，就算有了客户，成交也很困难。
回迁房小区的住户构成，除去一小部分农民房东之外，最多的是外来务工租房子的人，成分复杂。
再加上物业也是被本村人成立的物业公司承包的，所以在维持小区环境和规划管理上，完全做到了有物业和没物业一个样…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半年没人换，两梯四户的设计，每个单元却只有一部电梯能运行，动不动还要检修，更别提垃圾房的臭气熏天，以及各种车辆乱停放的问题。
尤其是地下车库停电瓶车的区域，没有灯光，没有监控，简直就是“周某人”的天堂啊！
如此恶劣的居住舒适度，是很难让客户有购买欲的。
网络上很多所谓的购房指导，也从来都是大肆宣扬“不买回迁房后悔一阵子，买了回迁房后悔一辈子”。
要成交？难呐！
“在为那28套单身公寓发愁？”周楚倩拿着一个透明的保温杯走了出来，杯子里泡着枸杞和参片，让茶水泛着淡淡的黄色。
许嘉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在想明惠家园的房子，太难卖了！我完全没有头绪…”
“呵~”周楚倩笑了：“这就对了。”
“什么意思？”许嘉不解。
周楚倩揶揄道：“之前你的表现太耀眼了，弄得大家都以为没有你卖不出去的房子呢！但是现在看来，你之前还是运气成分偏大，真到了考验经验的时候，你就不行了嘛。”
对此，许嘉默默点头，其实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除了成交过的房源外，他就只有系统给的200单疑难杂症经验。
那些经验涉及的情况虽然多而繁杂，却正好没有应对眼前状况的办法，导致他很难打开僵局。
“知道回迁房最大的购房群体是哪一类吗？”周楚倩笑问。
许嘉眨眨眼：“经理，教教我呗~”
“公司系统里有各个区域和各种房源的成交分析，只有经理才有权限查看，回头我给你一份。”周楚倩笑了：“只要你有耐心看，有恒心学。”
“还有这种东西？”许嘉诧异道：“那不就跟成交宝典一样吗？只要看了，还能开不了单？”
周楚倩理所当然道：“不然你以为我们公司凭什么是湖城第一？房源数量是一方面，流程专业安全也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造血能力。
只有源源不断的涌现优秀的经纪人，才能一直保持超高的成交率啊！”
不过她接着又说：“只不过，大多数人就算有这些成交分析，也没办法真的闷头学习。要知道，那些成交分析都很枯燥的，想全看下来，可不比经历一次高考简单。”
“经理~”许嘉认真道：“回头你把成交分析给我一份，不过现在，我只关注这套房子…”
周楚倩满意的笑了，心想终于在这小子面前扳回一城，得意道：“成交分析是十年前，公司为了分析数据才开始做的工作。
根据十年来的统计，买了回迁房的客户，其中有超过70%，原本都是回迁房的租户。
这部分人群普遍以外来务工者为主，而且主要是来自内陆地区的乡镇和农村。
他们在大城市赚到了钱之后如果选择留下定居，对居住舒适度的要求往往很低，主要目的是便宜实惠。从这个角度看，同样是重点学区房的明惠家园，对他们来说其实很不错，懂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明惠小区里找客户？”许嘉很聪明，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周楚倩点点头：“有超过50%的回迁房成交，客户来源都是小区里的贴条广告。回迁房对小广告的管理力度很弱，做起来很方便，也很有效果。”
“谢谢经理！我这就去贴条~”许嘉忙不迭跑进了门店，开始打印制作贴条。
周楚倩笑着点点头，许嘉有这种干劲，又何愁不成功呢？
失败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成功的原因大抵相同。除了运气无法控制之外，无非勤勉和脚踏实地罢了。
而具备了勤勉和脚踏实地之后，运气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
周楚倩觉得，许嘉具备等运气找上门的条件！
第88章：对A和半寸！（3K）
许嘉忙活了一阵，又是打印又是裁纸，最后拎着一整袋准备好的贴条出门了。
只不过他的忙碌让门店里的其他人都倍感压力。
“倩姐~”章婧汶可怜兮兮的对周楚倩说道：“自从来了金城家园，我感觉你越来越偏心了~”
王邵揶揄道：“从来听新人笑，谁曾见到旧人哭，哎~我们失宠了呀！”
“倩姐~”季菲菲也笑了：“我怎么觉得你对小许，超越了正常上下级的关心程度呢？”
吴雄达憨笑着看了周楚倩一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这个月的业绩都做够了是吧？”周楚倩没好气的质问。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盯着她看，面露委屈…
周楚倩皱眉想了想，本月总业绩已经130多万了，好像…还真是够了？
“都130万了，你还要啥自行车啊？”王邵摇摇头，默默拿起了电话听筒。
章婧汶和吴雄达也不甘落后，开始回访自己的客户了。
就连季菲菲都罕见的主动给自己那些客户打电话，约看房……
毕竟，130万的业绩，许嘉一个人就做了将近一半，其他人十几万业绩明明已经很高了，却在他的衬托下像个笑话，大家羡慕之余，谁都不愿意就这样被比下去！
……
许嘉拎着袋子骑着小电驴，径直就窜进了明惠小区。
看门的老大爷坐在椅子上，敞着衣襟摇着蒲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因为小区里租客众多，像许嘉一样干中介的就有不少，另外还有干保险的，卖车的，卖保健品的，卖家具家电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多年轻人开始挑战销售行业了。
跟铁饭碗的稳定相比，销售行业具备的无限可能性显然更吸引憧憬梦想的人们！
又或者是，很多人只能找到销售工作？
许嘉本身就住在明惠小区，所以对里面的环境很是熟悉，直接来到了1幢门店，拎着袋子走了进去。
单元门口的门禁也形同虚设，大门开着，被一块砖头给顶住了。
平日里许嘉自己进进出出的，还真没有留心过这些细节，现在以完全不同的身份走进来，看见的事情也完全不同了……
大门口，门厅里，过道上，全都停满了自行车和电瓶车。
信报箱上，门厅墙壁上，电梯里，安全通道里，入眼之处被各种小广告贴的满满当当的。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商品房小区里，恐怕业主早就闹翻天了！
但是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住户都跟自己一样，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
“既然如此~”许嘉悻悻的想着：“那也就多我一张不多了吧？”
他笑了笑，开始贴了起来…
只不过才一栋楼而已，硬生生就耗去了他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通过观察，许嘉发现其他人的小广告都集中在轻而易举可以贴到的地方，信报箱，门厅里，电梯里…
但是有一个地方却被别人落下了，那就是住户的房门上！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目的如此明确，又如此的有耐心，具体到每家每户的。
更多的，则是把广告往信报箱里一塞就完事了。
许嘉也算厚道，毕竟贴小广告本来就有属于违规的事情，所以他没有用那种难以清理的胶纸，只是用透明胶贴上。
这样的话，住户要清理也只需要一把撕下来而已，算是某种扭曲的体贴吧。
明惠家园分南区北区，一共28栋房子，所以仅仅是为了贴条，许嘉就一直忙活到了晚上10点多，连门店都没能回去，只是打了个电话跟周楚倩说明情况。
回到家之后，许嘉累得瘫倒在床上，浑身已经没有了半点力气，连衣服都没顾得上脱就直接睡死过去…
他并不知道，这一天里除了他的贴条行动之外，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李成浩的强势督促之下，马瑞和于靖无可奈何的向法院提交了所有担保合同的强制执行申请…
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很多像莫淑珍一样被“以房养老”套路的老人们，突然得知自己背上了数百万的债务，如果无法偿还的话，自己的房子就会被强制法拍。
就在许嘉已经彻底睡死的同时，却有数百个家庭彻夜难眠…
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其中有一部分经受不住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甚至直接住进了医院！
更多的子女们，则开始尽自己可能的人脉网络，打听起这件事法律层面上的内容…
只可惜，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
第二天许嘉醒得很早，他发现无论是放空精力还是耗尽体力，休息过后整个人都异常的精神，只是两腿的酸爽恐怕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恢复。
好在骑小电驴只需要动动手腕就行了。
开晨会的时候，周楚倩把她整理好的，内容多达百万字的成交分析发送给了所有人，然后告诉大家…这只是十分之一而已。
自从十年前万墅公司开始做数据收集和数据分析的工作之后，十年间累积下来的材料之多，难以估量。
同时，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开完了晨会，许嘉就一边看着那些成交分析，一边静静的等着贴条起作用…
结果一整个上午过去，他的电话就跟欠费停机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害得许嘉还特意查询了一下自己的话费余额。
中午，大家一起去吃快餐店吃午饭，围坐在一起。
“现在的生活成本真是越来越高了~”王邵扒着饭，含糊不清道：“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一份两荤两素的盒饭才十几块，现在一份荤菜就要20几块，稍微吃好点，大几十块一顿就没了…”
吴雄达看了他的餐盘一眼，只见里面有一份白切鸡，一份红烧牛腩和一份照烧鸡腿，闷声道：“谁让你吃得这么荤？”
“就是~”季菲菲笑着指了指自己餐盘里的青菜和萝卜汤：“你看看我，每顿十块钱都不到就搞定了。”
“拜托~”王邵苦笑：“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再这样下去，将来你老公伸手一摸，好嘛…一扇排骨！还是纯精肉的子排，不带半点赘肉的那种，会膈手的。”
“切~对A穿衣服才有品呢！”季菲菲不屑道：“只可惜老娘是正儿八经的对C，你只有流口水的份！”
王邵故作不解：“你有C？是我对C有误会，还是你对C有误解？怎么看都不像啊！”
“罩杯并不是胸围~看的是比例。”章婧汶在边上弱弱的解释道：“虽然我是B，但其实我的胸围比妖精大呢~”
“傻瓜！”季菲菲苦笑：“这货在调戏我们，你听不出来啊？倩姐，不能再让骚货这样下去了啊，赶紧发他几个女房东去去火…”
周楚倩揶揄一笑：“我看你们俩就挺般配的！”
闻言，王邵和季菲菲齐齐一愣，对视一眼，一阵恶寒，齐齐摇头！
“就她这对A？要不起！”
“就他那半寸长？告辞了！”
李前进在边上偷笑着，忽然发现许嘉闷声不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开口问道：“小许，你怎么了？”
“贴条还没有进电话呢~”许嘉摇了摇头：“怕是效果不太好，我在想有没有其他的进客渠道。”
众人看着他，心想昨天忙成这样，如果没进客户的话，确实会有点失落。
李前进刚准备开口安慰他，结果话都到嘴边了，却被许嘉的手机铃声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许嘉连忙接了起来：“你好，我是万墅公司的小许！”
“没错，是我贴的条~”
“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一定~”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周楚倩有些雀跃的问道：“怎么样？进客户了？”
许嘉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明惠家园物业打来的，警告我如果再乱贴条，就要报城管来罚款了…”
“额~”
大家一下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平时也没见回迁房的物业管这么严呐？各种小广告乱贴一气都没管过。
现在许嘉去贴了个条，还要报城管罚款？
欺人太甚啊！
反而是许嘉自己讪笑道：“其实物业也挺郁闷的，我听说整个小区都两年收不上来物业费了…”
“把小区管成那样，收不上来是正常，收上来才是见鬼了呢！”王邵替许嘉愤愤不平。
周楚倩则是鼓励道：“别气馁，这反而是好现象！物业会联系你，说明有很多人向物业投诉了，也就说明有很多人看见了你的广告！”
“也对。”这么一想，许嘉也露出了笑容。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你好~”他还是认真的应道：“我是万墅公司的小许。”
只听对面是一个有些紧张的声音，轻声问道：“我在地上捡到一张纸条，上面说你有明惠小区的房子在卖？138平方米，才414万？”
“是的，刚刚挂牌出售的房子。”许嘉笑了：“你是要买房子吗？我可以立刻带你去看。”
对面顿了顿才道：“额~你能告诉我地址吗？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不好意思。”许嘉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不能透露房子的具体地址。”
“那…”对面犹豫了片刻，仿佛下定决心道：“好吧，我现在就在小区门口，你赶紧过来吧。”
“没问题！”许嘉笑眯眯的挂断电话，扔下一句“我看房去了”，然后一溜小跑离开了快餐店…
与此同时，有十几个情绪激动的年轻人，领着老人，以及三四家媒体记者，一起来到了众惠公司…
第99章：玩物？
周曦虽然不像许嘉一样有系统傍身，却有着丰富的阅历和傲人的学识，最重要的是…深谙游戏规则！
他自问自己看人还是非常精准的，所以才对许嘉起了爱才之心。
而许嘉，也绝对明白自己那些话的意思…
再加上有李成浩作为参照，他也绝对知道自己的背景身后。
但就算在这种情况下，许嘉仍然倔强的选择要“平等对话”！
念及此，周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就不怕我把你踢出局吗？我甚至还可以跳过你，直接跟隆岗那边联系，让你一分钱都捞不着。得罪我，对你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丝毫不怀疑你有这个能力。”许嘉见他不再用那种云山雾罩的方式说话，便也直白起来：“但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踢我出局无非多赚几千万而已，但跟我合作的话，未来一定能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这么简单的数学题，我想你是会算的。跟实实在在的钞票比起来，我效忠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利益捆绑才是最稳固的关系嘛！”
周曦笑了：“你哪来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十倍百倍？那可是几十个亿！真有这种本事的话，你还会甘心当一个中介？”
“这不是还需要在你这讨口汤喝嘛~”许嘉揶揄说着：“也不能这么霸道吧？自己吃肉，连口汤都不分？”
“说说看。”周曦好奇问：“你的长期规划…”
许嘉点点头：“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先卖别人的房子，然后帮别人卖房子，最后自己盖房子卖…”
“你想走开发商的路线？”周曦挑眉：“现在湖城的开发环境可不好，地越卖越多，成交量暴涨一波之后，存库反而增加了，加上各种流摇…湖城近两年最红火的江滨新城、奥体板块以及岭安区，这些超级地段的红利也会在最多一年内被吃光…”
“我很想问你，你还有时间追赶吗？或者你想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
“可是二三线城市的市场已经完全被仲良、必贵原这些国内巨头垄断了，你也插不进手…”
“现在进场做开发，我极度怀疑你第一个项目就会烂尾！除非…跟我干！”
“我可以帮你联系到最好的教育集团开分校，或者直接合作国际私立学校，还可以想办法开辟新的公共交通路线，又或者拿到最好的地块……”
听他这么说着，许嘉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对湖城的房地产市场有这么深入的分析？
但他也没有就此屈服，而是“呵呵”一声，揶揄道：“话怎么又说回来了？就是跟你干肯定一帆风顺呗？”
“很遗憾，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周曦忍不住有些得意道：“毕竟你说白了，只是个销售人员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可取代的核心技术。只要我肯给钱，会有大把比你厉害一百倍的人抢着干这活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许嘉反问：“你又何必跟我废这么多话呢？”
周曦一愣，猛然发现自己的底层逻辑被许嘉盘得明明白白的！
是啊~如果不是无可取代的话，自己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
事实上许嘉其实也还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能力，但周曦就是在冥冥之中有种直觉——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这种感觉越是强烈，他就越是想要将许嘉收入麾下！
赚钱对他来说已经是太过于简单的事情了，玩弄人心才是更刺激的游戏！
……
然而两人一直聊到深夜，茶都新泡了三道，却都没有达到各自想要的目的。
周曦希望许嘉投诚效忠，甚至不惜直接许诺了丰厚的年薪和难以想象的条件。
当价码越来越高之后，许嘉有几次是真的动心了…
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悄悄的躲进系统空间里，仔仔细细的分析周曦的条件，以及自己将来有可能面对的情况。
也就是说，周曦是正常的凭借自己的反应和经验跟许嘉谈话。
而许嘉…则是像在做阅读理解题一样，一点一点的解析着他的每一句话，更何况许嘉还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这才让许嘉在表面上看起来可以跟他针锋相对，又泰然自若。
直到午夜时分，周曦其实已经很疲倦了，他从没有这样努力的试图拉拢一个人而不可得。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早就他么的掀桌子整死许嘉了…
可是当他发现，到了后来许嘉竟然渐渐从自己的谈话节奏当中挣脱了出来，并且逐渐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时，心中的骇然以及惊喜是无与伦比的！
这说明许嘉虽然年轻，虽然没有更多的实际经验，但是竟然可以在跟自己的交锋中成长并且灵活运用？
那该是多么逆天的天赋？
天才！
除了这两个字之外，周曦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贴切的形容词了。
所以当他送许嘉回去的时候，虽然谈话并不愉快，但他的心情很好，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件新的玩具，只不过还没玩明白那样…
在兴趣最浓烈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耐心和恒心是最持久的！
“无论如何，至少也要等道这一次合作完成，让我看见你的真正给出的成绩才行。”周曦笑眯眯的说道：“我很期待你能给我一次惊喜！”
许嘉耸耸肩，这种被人当成“玩物”的感觉还真是令他不爽啊！
可是目前的他，确实还没有办法直接跟周曦抗衡，只能先虚与委蛇。
绝大多数成年人的世界，似乎都是一样的，跟“受委屈”可以直接划上等号…
终于回到家之后，许嘉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拿起书学习了，今天他已经把24小时的免费借阅时间全都用掉了，相当于他这一天过了48小时，并且其中24小时还都在聚精会神的学习着，就算是铁人也精疲力尽了。
只不过他还不能入睡，因为结识了周曦之后，他的“人脉网络”从原本的，一跃提升到了！
系统是不会出错的，那么整整1000点的提升，意味着周曦的背景彪悍到连李成浩也只能望其项背的程度？
“看来，是时候认真规划一下自己的职业发展路线了……”
许嘉如是想着，陷入沉思。
第100章：目标100万！（求订阅！）
其实周曦给许嘉开的条件真的非常优厚了——保底年薪从200万一路加到500万，并且还有比例很高的干股和分红。
干好了的话，一年挣个大几百万上千万，就跟玩一样轻松！
更何况凭借周曦的背景，这种工作想要干差其实挺难的…
但是许嘉也很清楚，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就相当于卖身给周曦了，自己的天花板也就是周曦的二把手，人生的上限只随着周曦的上限提升而提升，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
自己对未来有多少野心呢？
作为一个绑定了系统的人，许嘉对这个问题根本懒得思考！
他只是在研究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发展……
现在就跳出万墅公司显然是不现实的，虽然系统能够提供大量的辅助，但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的实力，许嘉再清楚不过了。
他还需要在这个行业中多多磨炼才行，毕竟仅凭现在的自己，无论是在经验、阅历、人脉、资源，最重要的是能力上，其实还完全不足以应付更高层次的挑战！
“同志还需努力呀！”
带着这样的觉悟，许嘉安安稳稳的入睡。
……
第二天早上来到门店之后，晨会都还没有开完呢，心急火燎的吴诗倩就跑来找许嘉了，弄得他只能早退了晨会，让周楚倩忍不住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许嘉当然知道今天已经是1号了，上个月的所有业绩，现在已经清零……
这是新一轮的挑战！
但另一头的事情也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领着吴诗倩在另一个小会议室坐下，许嘉问道：“吴小姐，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额~就是想问一下，借贷的款子有眉目了吗？”吴诗倩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其实这种问题通过电话就行了，但是为了表达对许嘉的尊重，她还是特意跑了过来。
现在是她有求于许嘉，面子什么的，都不重要。
许嘉点点头：“稍等。”
随后他走出门店，拨通了李成浩的电话…
“喂~”李成浩的声音很萎靡，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跟那些人嗨到几点。
许嘉问道：“李总，银行方面都谈妥了吧？隆岗的人在问，他们确实很着急。”
“今天下午签合同。”李成浩有气无力的应道：“他们肯定急啊，不过你可以让他们的人过来了，然后再晾他们半个月，利息说不定还能再拉高点。”
“你还想要多高的利息？”许嘉反问：“年化20%-24%的利息，再高可就是高利贷了！这也已经比誉州一般的民间借贷要高出很多了~”
李成浩不以为然道：“统一24%多好？他们想钱都快想疯了，肯定会借的。”
许嘉一愣，心中兀自冷笑！
“李总~”他严肃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之所以利息不统一，为的就是能够针对经营状况有差别的企业进行差别对待。你这样一搞，那些企业能不能坚持这么久且不说~”
“可别好心办了坏事！你也知道，周总很重视这次合作！”
“……”
听许嘉拿周曦来压自己，李成浩有些恼羞成怒，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应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放心吧，尽管让隆岗方面派人来，我这边今天签好合同，明后天办手续，一周之内钱就能到位。”
“这就是昨天晚上的成果么？”许嘉暗想着：“那可是整整30个亿啊！一周之内就能到位，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到这些商业银行作为社会中最强势的资本方，到底掌握着多少财富…”
不过他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于是挂断了电话回到里面。
“吴小姐~”
吴诗倩立刻紧张的看着许嘉，眼神中透着紧张。
“问题不大~”许嘉咧嘴一笑。
虽然他没有低沉性感的嗓音，但这四个字在吴诗倩听来却宛如！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组织团队过来签约？”
“我今晚给你一个准确的结果。”
“呼~”吴诗倩松了口气。
现在可不单单是她了，包括她的父亲，还有隆岗当局以及诸多企业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为这件事忙前忙后好几天了。
虽然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但只要有一线曙光，谁都不愿意率先放弃。
送走了吴诗倩之后，晨会还没结束，于是许嘉又回到了会议中。
“小许，你来得正好。”周楚倩见他进来，敲着白板上的图表道：“报一下这个月的目标吧。”
报目标这种方式，不仅仅是中介公司，也是大多数销售岗位的一种传统管理手段，让员工报一个略高于自身水平，需要点一点脚尖才能够着的目标，由经理全程提醒监管，确实可以从某种程度上增加工作积极性。
许嘉看了一眼，只见其他人都已经报完了。
白板上写着：王邵——30万；章婧汶——20万；吴雄达——15万；季菲菲——15万；李前进——10万。
而组业绩目标因为许嘉还没报，还空在那里。
按照这个目标如果全部完成的话，组业绩就已经高达90万了！
“报100万吧~”许嘉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上个月的业绩才是70多万而已，而且其中还有诸多的机缘巧合，包括三套凶宅的成交，都是不可复制的成交案例。
所以按照周楚倩估计，这个月许嘉能报个50万的目标就算对自己高要求了，甚至40万或者30万，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谁知道他一上来就是100万的目标…
“小许，别冲动。”周楚倩蹙眉劝道：“级别晋升也是要考核目标完成度的，如果完成不了可是不予晋级的啊！你这个月只要再签两单就可以晋级资深经纪人了…”
其他人也帮忙劝着：“小许，还是要量力而为~”
许嘉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你们都觉得我完成不了？”
众人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和表情都透露着诡异和怀疑~
“经理~”许嘉对周楚倩道：“就报100万吧！能达标的话，下个月我也可以买房了~”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许嘉依旧保持笑容，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