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天真
钟天正虽然没能继续说下去。
毕竟术业有专攻。
但是单单这个发现，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重大发现了，这条线索的发现，无疑能带出来很多详细的信息。
比如。
凶手的体重？
身高？
等等一系列信息。
李组长立刻让人联系相关专家前来现场，并把现场给保护了起来。
“组长，人到了。”
小张走了过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年轻女子。
钟天正抬眼看去。
年轻女子身高在一米六上下，属于那种娇小的类型，很瘦，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居家服，脚底下踩着拖鞋，看她那个表情以及略显得松散的一头长发，应该是刚睡醒没有多久。
年轻女子看向宝马X5的车内，在看到黎天宝以后，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然后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眼眶里泪水打转，声音哽咽的喊了句“宝宝”就要冲上去，被身边的小张给拉住了。
“你就是死者的女友？”
李组长问到。
年轻女子哽咽着点了点头，在小张怀里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根据年轻女子李小小的描述。
死者黎天宝。
昨晚十一点半左右，从李小小租住的白领公寓离开，等过了一个小时后，李小小给他发消息对方没有回应，之后拨打其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由此可以判断。
黎天宝应该就是从公寓里出来以后，就遇害了。
现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黎天宝的尸体跟着被转移开撤离现场。
“作为黎天宝的女友，对于他的遇害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能够提供。”
钟天正简单的斟酌了一下，还是比较直白的说到：“我们初步怀疑凶手的作案动机应该很有可能是出于情杀。”
为什么这么做判断。
黎天宝丢失的生殖器官就是最好的说明。
而且对方还是个女性。
一般的作案动机，谁变态捣鼓这玩意干什么？
“情杀？”
李小小闻言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很爱我的，没有道理说是情杀，我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非常的坚定的。
不知道为何。
钟天正在这个表情中没有看出来多么坚定的爱，反而觉得这个李小小有的只是一脸天真。
他拿出证物袋来，把黎天宝的手机递了过去：“手机的密码你知道嘛？”
“我试试。”
李小小没有说知道，尝试着拿手机捣鼓操作了一下。
从她的表情来看。
手机是没有解锁成功的。
这一点，也是在钟天正的意料之中。
啊香随即发问：“你作为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连他的手机密码都不知道？”
“他说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格，尤其是情侣之间，要相互信任啊，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去问过他的手机密码。”李小小理所当然的回答到，脸上充满着天真与无知。
呵呵。
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
“还是我来吧。”
钟天正把手机拿了过来，询问到：“有没有黎天宝生前的照片？”
“我找找。”
李小小犹豫了一下，开始在自己的手机里翻找了起来。
“作为他的女朋友，莫非你们平时都不拍照的么？”啊香有些好奇的发出深入灵魂的质问。
“他说他不喜欢拍照，所以我们平时就很少合照，这很正常。”李小小不以为然的回答到，好一会，她把手机递过来：“找到了，有一张他睡觉时候的照片，我偷偷拍的。”
照片里。
黎天宝赤裸着上身，正闭眼睡觉。
还真是偷拍。
“……”
钟天正略无语的接过手机，把照片拉伸放大至黎天宝的面部，然后对准着黎天宝的某品牌安卓手机。
“啪。”
人脸识别通过。
手机应声而开。
“这都行？”
啊香跟李小小皆有些诧异。
“大部分手机安卓的人脸识别是2D的，跟苹果或者华为某些系列的3D人脸识别比起来，安全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3D的人脸识别这些手机厂商又做不出来，所以只能本末倒置偏差方向，在解锁速度上做起了文章来。”
钟天正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为了追求解锁速度，有些厂商在本就安全系数不高的2D识别系统上，再次降低识别条件来提升解锁速度，所以安全性再次降低。”
当然。
这个不是他们应该注意的点。
重点是。
手机解开了。
与意料中不同的是。
原本钟天正啊香会以为，李小小在手机解锁以后，肯定会非常好奇，想看看他手机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但是李小小并没有。
这种反差，反倒是钟天正啊香有些不适应了。
“你就不想看看他手机里有什么东西？跟他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啊香有些忍不住了，再次发问。
“也不是很好奇。”
李小小一脸认真的看着啊香：“我相信宝宝啊，再说了，宝宝说过，我不可以偷偷看他的手机，既然他这么说，那我就必须要这么做，我完全相信他的。”
“……”
啊香有些无语的扫了眼李小小略微有起伏曲线的胸脯，非常无语的暗暗吐槽：“胸大无脑看来说的不对，没有曲线的人，也没有脑子。”
想要知道黎天宝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车上，查看他的微信QQ等一系列社交软件这就是非常有必要了。
但是钟天正粗略的翻看下来，没有任何的不正常的，都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交流，毫无收获。
接着他又查看了QQ，依旧是没有。
“还真是我们猜错了？”啊香也有些迟疑了。
“我发现你也略有些天真啊。”
钟天正斜眼看了下啊香略有资本的曲线，跟着再次操作起手机来。
安卓手机嘛。
相比起IOS系统的手机来，它们各有千秋。
IOS系统的手机就是安全，稳定，流畅性也比较稳定。
安卓手机嘛。
就是可玩性高，而且可以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比如说。
应用隐藏。
比如说。
软件多开。
等等诸多类似的东西。
反正就是各有千秋，各有特色，没有谁好谁差的这么个说法，完全看个人需求来选购。
在钟天正一番猛如虎的操作下。
手机仿佛换了个样。
界面上。
多了两个微信分身软件。
多了一个MOMO社交软件。
多了一个网盘软件。
第五百五十五章：无脑
啊香狐疑的看着这四个软件图标，眼睛直接就眯成了一条缝隙，视线转移到了钟天正身上。
这道目光。
有审视。
有疑惑？
更有质问！
钟天正有感，身上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很不自在。
“咳咳。”
钟天正清了清嗓子，尝试着解释了一句：“安卓手机嘛，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喜欢折腾手机，没事逛逛这个安卓论坛啊之类的，所以了解的多了一点，但是我觉得这个什么隐藏应用啊应用分身啊什么之类的，都很鸡肋，都用不上，因为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咯。”
啊香闻言，没有任何的反应。
眼神依旧。
“……”
钟天正很有觉悟的把自己的华为Mate30Pro拿了出来，直接就递给了啊香，说到：“您老人家帮我保管一下，这个人脸识别我也设置了你的，密码您老人家也知道的，要是我有什么消息，你直接解锁帮我看一下，免得错过了什么消息。”
啊香默不作声的把手机接了过来。
刚才那番凌厉的眼神这才撤销，眯眯眼也转为正常，眼眸中多了一丝满意与认可。
嗯。
这就很舒服了。
钟天正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视线再度转移到黎天宝手机上来。
李组长所说的那三个未接电话分别隶属于三个人这个结论，在这三个微信软件上，也再次的得到了验证。
黎天宝常用的工作微信里，只有李小小。
第二个微信里，联系人只有一个，对应另外一人。
第三个微信里，也是只有一人，对应第三人。
至于里面的聊天内容就有些辣眼睛了。
也不对。
不能说是辣眼睛。
就是一些情侣日常的这种你侬我侬、甜甜蜜蜜，宝贝来宝贝去的这种日常聊天，反正就是非常的亲密。
李小小站在边上，时不时的也会看上几眼，但是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可能只会在某些字眼上，才会表现出不悦的表情，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
啊香已经无法直视了，但是她又有些忿忿不平，质问道：“李小小，你难道对这一切一点都不意外么！不愤怒么？”
“你不觉得，你们现在的关注点应该是怎么破获这起案件，早点把杀害宝宝的凶手抓出来，而不是在纠结我情感上的事情。”
李小小很理所当然的回怼啊香，这才解释了一句：“即使是这样那又如何，我相信，宝宝只是一时无聊才会跟对方这么聊天的，他心里爱的那个人是我，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
啊香彻底败下阵来。
李小小说的没错，她的注意点应该是怎么破获这起案件。
钟天正并没有对这些发表什么评论，类似的这种男人多了去了，不是很稀奇，然后他又打开了MO社交软件。
毫无疑问。
在这上面，则是黎天宝各种在勾搭附近的异性。
跟着。
他又打开了网盘软件。
网盘软件里，分了好几个下属的文件夹，存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照片以及软件，怀着好奇的心理，钟天正点开了一张照片来。
照片里的女子竟然就是李小小，画面也是非常和谐。
钟天正面色古怪的把照片关掉，跟着又点开另外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画面依旧和谐。
“……”
钟天正放弃了继续浏览照片的想法，转而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内容更加的和谐。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莫名一尬。
而里面的男性，正是黎天宝自己。
钟天正关掉视频，大概了解了黎天宝的调调，这个网盘里面，应该都是这些东西。
“呸，渣男！”
啊香皱着眉头小声吐槽了一句。
“你说什么呢！”
没想到这句话直接就让李小小不开心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宝宝怎么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点评。”
啊香也不乐意了，回怼到：“我说的不对？”
“就是不对，也许他只是喝多了，然后一时做错了事情，这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李小小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非常坚决的。
“好的，非常好的理由跟解释，我完全相信。”
钟天正简单粗暴的插嘴打断了两人的话。
李小小已经给出了完美的解释，啊香再继续跟她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既然她自己都可以接受，那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好多说的。
如同李小小自己所说的一样。
他们的目的是破案，而不是情感专家。
有人愿意做傻子，愿意往上面贴，那他们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钟天正有一点想不通，黎天宝的个人魅力到底有多大，这才能如此死死的掌控着李小小，以至于他死了以后，一切背后的故事浮出水面，李小小还能这么维护他。
李小小是这样。
那么黎天宝另外的两个微信联系人，应该也是这样，被拿捏的死死的吧？
就算不是。
那也大差不差。
现场调查到此结束。
李组长做出了一个简单的工作安排。
他们负责后方，看能不能联系到黎天宝另外的两个的异性朋友。
钟天正啊香两人则负责走访，调查一下黎天宝生前的一个活动轨迹。
根据他们刚才掌握的情况以及在黎天宝手机里发现的照片跟视频，那么这三个与黎天宝关系密切的异性都有作案可能。
黎天宝感情不一，被发现以后，对方做出了报复性的杀人泄愤，这种剧本非常的常见。
当然。
这些都只是一个初步推断。
等足迹鉴定结果出来，很多东西才能大致的敲定。
……
“哎呀，我真的是要被这个李小小给气死了都！哪有这么智障无脑的女人啊！”
前去不远处白领公寓的时候，啊香余气未消，忍不住抱怨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可能就是李小小，刚才她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她故意装出来糊弄我们的？以掩盖自己的一个作案嫌疑。”
“不太像。”
钟天正略微迟疑了一下，摇头表示否认：“我觉得，李小小刚才的那些表现，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想法，我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黎天宝的一种臣服与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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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雨衣男子
钟天正猜想不到，黎天宝到底用了何种手段能把李小小驾驭到如此的地步。
他猜不到。
也不想去猜。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手段。
也是非常粗鄙的手段。
把李小小驾驭成一个没有是非观唯他所尊的铁憨憨。
黎天宝对李小小的这些控制，是不是就跟黎天宝电脑D盘里面那个教学文件夹里面的PPT有关系呢？
毫无疑问。
……
很快。
两人来到了白领公寓。
这家白领公寓配置还算可以。
进入公寓，挑高的大厅顶部给人一种宽广的空间感，装修也是花费了一点功夫的，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符合白领公寓这个定位。
大厅里被分成了好几个区域。
摆了桌椅的休息区，还有运动健身区以及二十四小时的小卖部。
前台。
一个前台小姐正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见到钟天正啊香两人进来，抬头扫了一眼然后又再度低下头来继续看手机。
“你好，警察。”
钟天正来到前台柜台，伸手敲了敲柜面：“我们想查看一下你们家的监控。”
“啊。”
前台小姐收起了手机，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扫了一眼帅气的钟天正以及他身边的气质十足的啊香，笑容自然了几分：“查看监控需要向我们领导汇报一下的呢。”
“这个自然没问题。”
钟天正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去操作。
前台小姐打了个电话，跟上面简单的交流了几句，挂断电话以后，然后又对钟天正的证件简单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对面青山公园的事情听说了吧？死者昨晚上最后离开的场所就是你们的公寓，所以我们要查看一下这里的监控。”
等前台小姐输入密码以后，钟天正接过鼠标，选中日期，开始拉动进度条。
“啊。”
前台小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黎天宝离开公寓的世界比较清晰，所以钟天正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监控视频。
视频中，黎天宝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说着什么，然后就消失在大厅。
监控角度转换，来到了公寓外面，黎天宝冒雨冲了出去，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就是这么一段很简短的画面。
钟天正皱眉问了一句：“你们这里有没有音频接听设备？”他比较想知道黎天宝离开的时候在跟谁说话。
因为刚才查看手机的时候，这段聊天记录是没有的，应该是被他随手给删除了。
“没有。”
前台小姐摇了摇头，目光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啊，这个人我有印象，原来死的就是他啊。”
“你知道？”
啊香歪头看向她。
如果她知道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是的，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去睡觉，在前台玩手机呢，他离开的时候我也看了一眼，而且记得。”
前台小姐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跟着说到：“我记得他说的是什么宝贝我马上就来了，刚才在加班之类的，对，说的就是这个。”
“我当时还偷偷骂了他一句渣男呢，所以我就有点印象了。”
末了。
前台小姐又补充了一句。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接着又查看了公寓楼道里的监控。
画面中。
一切都很正常。
黎天宝背着电脑包从里面出来，后面也没有人跟着。
“这么说来，凶手是在外面等着他的？凶手知道他今天晚上的活动轨迹？”啊香看完视频，做出了猜测。
“应该是这样的。”
钟天正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
就在这时。
自动播放的监控来到大厅里。
就在黎天宝刚下来的时候，监控右下角有个人影跟着从边上走了过去，但是角度很小。
“这个人是谁？！”
钟天正眼睛一眯，暂停画面指向这个人。
前台小姐微微一愣，然后说：“哦，这个人啊，之前他就在大厅了，一直坐在休息区那边，我以为他在等人呢，看了他两眼所以也没有在意。”
“我扫了他一眼，应该是个男人。”
前台小姐补充到。
“他在这里坐了多久时间？”
钟天正尝试着查看另外几个角度的监控画面，但是画面角度都没有拍向这边，所以根本就没有画面。
“坐了得有十来分钟吧？对，就是这样。”前台小姐挑眼看着天花板略作回忆以后做出回答。
画面又调整到公寓门口的监控上，在黎天宝离开了得有十五秒钟左右，那个人影跟着也出来了，跟着出去了。
但是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宽厚的雨衣下面，而且是个背影，根本就看不出人的体型，更别说正面脸部了。
钟天正又不停的调整黎天宝下来之前的监控画面，尝试找到这个人进来的时间。
门口的监控跟大厅的监控有个几米距离的一个死角。
这个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多。
公寓里虽然有人路过，但几乎都很少，大下雨天的也没有什么人进出，唯一的几个人都只是在进门口的监控画面中出现，然后几秒钟后就出现在了大厅的监控中，直接就步入了电梯。
但是画面中这个雨衣男子，从门口的监控进来以后，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跟离开大厅的画面一样，都只是暂时的出现在监控画面的右下角，一闪而过然后进入了盲区。
“咔嚓。”
钟天正敲击着键盘，按下了暂停键。
门口监控的画面中。
男子的身影被定格。
这个角度看过去，男子整个人被宽大的雨衣给笼罩住了，而且进来的时候，虽然雨衣没有拉链，但是他戴着雨衣帽子，宽大的雨衣把他都给遮盖住了，压根看不到人的正面。
“哒哒哒。”
钟天正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眯眼看着这个人，脑海里思路在快速的运转。
“啊香，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身影，有一点点的眼熟？”
钟天正眯眼看向身边的啊香。
“嗯...”
啊香黛眉微簇，视线与钟天正对视，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不确定。
“兴哥？！”
“对！”
钟天正眉头皱到了一起：“颜昭兴，他这个点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还卡的这么好？！”
第五百五十七章：同时有几个女朋友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颜昭兴。
那么找他问清楚这一切，是非常有必要的。
黎天宝前脚离开公寓，他后脚跟了出去，然后黎天宝就出事了，这个嫌疑略高，当然，也不排除这一切都是巧合。
不过。
问题就来了。
现场留下的脚印是高跟鞋的印子。
所以。
往颜昭兴身上匹配的可能性不大。
两人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个点，并没有往多处想。
钟天正摸了摸兜，这才想起手机在啊香身上。
啊香早已经意会，拿出钟天正的手机，解锁，找到颜昭兴的电话拨出，一气呵成。
“喂...颜昭兴同志...我不是你正哥，我是啊香...问你个事情呗，昨晚上，某白领公寓这边，你是不是来过...嗯，这边发生了一起死亡案...”
啊香快速的与其进行了交谈。
三分钟以后。
啊香挂断电话，冲钟天正耸了耸肩：“他说他昨晚上确实来过，而且确实是穿着雨衣，监控里的那个人可能就是他，他有印象，那时候大厅确实有人走过，但是他说没有注意黎天宝的动向。”
“行。”
钟天正点了点头，初步把颜昭兴的嫌疑给排查掉，但是这条线索还是记下来了。
等他们两人回来的时候。
李组长他们这边，进度也是蛮快的。
恶性杀人事件，算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了，足迹学专家那边，加调人手对现场的脚印进行了分析，得出的信息有下。
凶手体重在一百到一百一十左右，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左右，从脚印的分布情况来看，凶手走路应该是略带点外八的。
钟天正把跟啊香在公寓调查的情况汇报了上去，并作出猜想，尝试着推翻自己之前的推断：“会不会这个脚印并不是凶手的，而是其他的路人以前路过的时候留下来的？”
单单凭借着颜昭兴的一词之言，是难以让人相信的。
之所以钟天正会把想法往颜昭兴身上靠，主要还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调查，这个匿名者，就曾往颜昭兴身上无限靠近。
只不过被推翻了而已。
“可以肯定，这个脚印就是凶手的。”
李组长并没有认同他的这个猜想：“我们对现场有过仔细的搜查，不止是在车子周围发现了带泥点的高跟鞋脚印，而且最重要的是，车门上也发现了这个脚印，应该是凶手当时把黎天宝扑倒的时候，脚底踩在车门发力留下的。”
“对了，我们还有一个发现。”
李组长停顿了一下，把证物袋推到了钟天正面前。
袋子里。
是一张小巧精致的卡片。
卡片约莫一节大拇指关节大小，上面印着一朵立体的红色彼岸花图案。
“彼岸花？”
钟天正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你看看它的背面。”
李组长抿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茶，继续说：“这张卡片我们是在黎天宝胸口的衬衣兜里发现的，应该是凶手放进去的。”
钟天正闻言，把卡片翻转了过来。
背面。
写着昨晚上具体的时间。
“十一点四十八，应该就是黎天宝死亡的时间。”李组长面色略沉重，有些担忧：“我有些担心的是，这个卡片，会不会类似与Logo性质，代表着一个组织或者说这将会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确实。
这种东西的出现，不免让人发出这样的猜想。
“得加快进度才行。”
李组长把保温杯盖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黎天宝的另外两个女性朋友都已经联系上了，你来的正好，一起审讯吧。”
“行。”
钟天正接过李组长递过来的资料。
黎天宝的这两个女性朋友。
一个是在校大学生，二十岁，名叫张佳雯。
一个是中年妇女，三十三岁，名叫刘雅丽。
钟天正啊香负责询问大学生张佳雯。
李组长跟小张负责询问刘雅丽。
两人自然是没有异议。
很快。
钟天正啊香就见到了前来的刘雅丽。
刘雅丽比她的证件照要好看很多，或者说，大一刚入学时候的她，跟现在的她变化很多，一米六五的身高，也算是有点出众了，整个人身材偏瘦，穿着搭配非常的时尚。
很多人多说，上大学以后，人的变化才是最大的。
至少，会穿搭会打扮会化妆了。
两人对刘雅丽的身份已经略微清楚，见面以后简单的寒暄了一下，然后直入主题。
“刘雅丽，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非常清楚了。”
钟天正把资料摊开，开门见山：“你跟死者黎天宝是什么关系？”
刘雅丽眼圈泛红，看上去有些伤心：“我跟他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谈恋爱在一起已经有半年多了。”
“男女朋友？”
钟天正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继续问：“事发当晚，你在什么地方？”
“我...”
刘雅丽略微犹豫了一下。
“嗯？”
啊香黛眉一挑：“如实说来。”
“我在酒店里，等他。”
刘雅丽没再矜持，如实汇报：“我们今天是约好的，但是他晚上有个加班，所以就让我现在酒店里等他。”
钟天正心里顿时明了。
黎天宝离开公寓的时候在给人发消息，这个消息应该就是发给刘雅丽的。
“呵呵，他还真是个加了个班。”
啊香冷笑一声，似是对刘雅丽的天真而不平：“你知不知道他不止你这一个女朋友？”
“不可能的。”
刘雅丽坚定的摇了摇头，否决了啊香的说法：“他以前同时有过好几个前女友我知道，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前女友？”
“好几个？”
钟天正啊香两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眼。
“是的呀。”
刘雅丽没有规避，直面了两人的问题：“以前的时候，他或许在感情上做错了事，他是同时交了好几个女朋友，但那已经是非常长久的事情了，都是过去式了，而且他也跟我保证过，以后不会再有的。”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嗯。”
钟天正自然不会再跟她说这个事情，接着又询问起她当天晚上一个具体的个人动向以及人证。
“我昨天晚上都在打王者荣耀，没有离开过酒店，游戏战绩跟酒店监控可以给我作证。”刘雅丽说。
第五百五十八章：吃最软的饭
黎天宝被杀一案。
警方初步将其定性为情杀。
根据之一，就是黎天宝丢失的隐秘器官。
但是。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下来，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结论。
那就是黎天宝的私人情感虽然非常混乱不堪，但是跟他有联系的三个女子，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小小当天晚上，在黎天宝离开以后，就没有离开过公寓，这一点，公寓监控可以作证。
张佳雯当天晚上也是一样，她的手机游戏历史战绩以及酒店的监控视频，也可以证明她当天晚上没有出门。
至于刘雅丽，这个人有点特殊，她当天晚上就一直泡在酒吧里，酒吧的监控里也可以查询到她的影子。
“会不会是我们的方向错了。”
钟天正看着整理在面前的资料，歪头看向李组长：“可能不是情杀，对方之所以会把黎天宝的器官割掉带走，不过是为了虚晃一招，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搞错调查方向。”
“应该不会，如果只是为了虚晃一招，那她完全没有必要带着那玩意走啊，多恶心啦。”
李组长却并不认为钟天正的这个自我怀疑：“黎天宝的人际关系已经调查清楚了，他在公司里人缘很好，也没有什么跟人冲突的地方，唯一有争议的就是他的私人情感生活了。”
说到这里，李组长把手里的资料摊开：“还有，个人财产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猜猜他的车子怎么来的？”
“别人给的？”
“正解。”
李组长打了个响指，指向刘雅丽的资料：“都是她给的，刘雅丽手里有个公司，而且经营的不错，收入可观，这台车子，也是她送给他的。”
“那这个黎天宝有点本事啊！”
钟天正不由咧嘴调侃了一句：“吃最软的饭，找最多的女朋友。”
确实啊。
光是凭借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能从对方手里骗了一台七八十万的车子过来，那本事也是挺大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刘雅丽发现了黎天宝拿着她的钱，然后同时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让她发现了，她不开心，所以就痛下杀手？”啊香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做出了推理。
“不然。”
李组长拧开保温杯，喝了口里面的枸杞菊花茶：“刘雅丽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跟黎天宝联系过了，刘雅丽这个人，手里头钱还是有钱的，七八十万，可能真的只是她用来玩黎天宝给出的完结费用。”
“而且根据我们不完整的调查，刘雅丽还有四个走的非常近的异性朋友，都是年轻帅小伙的，黎天宝这种还没有算在其中。”
“……”
啊香翻了个白眼，瞬间无语。
“如此说来，那谁还具备作案动机呢？”
钟天正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然后想到张佳雯说起的话：“我们在问张佳雯的时候，她就说过，黎天宝曾经同时拥有过好几个女朋友，而且就在她们学校呢。”
“呸，渣男！”
啊香啐了口口水，以示不屑。
“同时拥有好几个女朋友？”
李组长差点一口枸杞水喷了出来：“这货的私生活这么混乱？那他岂不是枸杞难医？”
“李小小张佳雯她们这种，也不属于同时好几个女朋友？”钟天正理所当然的反问到：“这货以前就能有这一手收割少女，现在本事也不差，按照张佳雯所说，她跟黎天宝是半年前在一起的，有没有可能他的被杀，是因为半年前的那段复杂感情经历？”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因为感情作案的这种案子太伤脑壳，这样吧，你们去张佳雯学校走走看。”
李组长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资料一股脑推到了钟天正面前：“你们先整理整理这个案子吧，我还有另外一个案子需要调查。”
妥妥的又是想做甩手掌柜。
“……”
钟天正啊香无奈领命，拿着东西下去了。
……
上南市外国语学校。
钟天正啊香两人结伴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里，完美融入校园环境，时不时被路过的学生投来打量的目光。
很快。
他们就来到了张佳雯的宿舍。
为什么来到这里。
主要还是他们不知道黎天宝前任女友的情况，所以还是得从张佳雯口中得知。
走进女生宿舍。
一如既往的铺面而来一股子阴凉的感觉。
两人来到三零五，门没有关，站在门口，能清楚的听到里面议论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佳雯的男朋友死了，被人杀死在他的宝马X5上，而且东西还被人割掉了。”
“现在这个事情，谁不知道啊，弄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黎天宝的工作，不是已经换人来接洽了嘛。”
“啧啧，这个渣男，也算是罪有应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做出了点评。
“罪有应得？”
钟天正啊香对视了一眼，然后折身走了进去。
看来这个黎天宝，还真是非常的出名啊。
一个男生，突然出现在女生宿舍，这是非常瓜皮的一件事情。
钟天正一进来，里面坐着的四个女生顿时警惕的看向他，扫了眼钟天正帅气的脸庞以后，警惕之意略微放松，但是语气中还带着点质问：“你是谁？谁让你来女生寝室的！”
“警察。”
钟天正出示证件，表明来意：“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跟你们探讨一下，你们刚才说的那个黎天宝的事情。”
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子问道：“为什么是跟我们？”
“我们原本是想来找刘佳雯的，但是她现在不在，刚才在门口我听你们说了这个事情，好像大家都非常清楚。”
钟天正语速不快不慢的解释到，自己拉开一条凳子坐了下来：“我想，几位小仙女同学，应该不介意跟我分享分享这个事情吧。”
“呵呵。”
“小警察嘴巴子还挺甜的。”
“嗯...比那些又丑又严肃生硬的警察好很多。”
四人捂嘴笑了笑，倒也不那么讨厌钟天正了。
小仙女这三个字明显非常讨大家喜欢，也成功抵消了四位小女人的那股子排斥感。
第五百五十九章：倒贴
“行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们就暂且为你解上一惑。”
俨然是四人中大姐大角色的女生拍了拍手，顺手摸过身边的恰恰香瓜子，开始嗑了起来。
钟天正看着她这个架势，知道今天这个瓜肯定很大，有得一吃。
“我们先来说说黎天宝吧。”
钟天正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主动发问：“刚才听你们说，好像这个黎天宝在你们学校上班啊？他不是个程序员么？”
“哇，这就是你少见多怪的吧。”
女学生舌头熟练的抵着瓜子然后门牙一咬，把瓜子肉嫖窃掉潇洒的吐掉壳子：“谁说程序员就不能来学校上班了啊。”
“愿闻其详。”
钟天正耐着性子捧哏到。
不过实话实说。
这种聊天方式还是挺累的，你装一手深沉然后继续说不就完事了。
“他不是程序员嘛，咱们学校的网站，就是跟他们公司合作交给他们公司负责的，而他就是前端运维，经常性的会来我们学校坐班，做一些数据统计啊什么之类的。”
女同学其实也说不出个大概所以然来，但是钟天正听明白了，黎天宝的工作就是来这个学校做网站维护的。
“也就是这样，他经常性的来我们学校，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学生勾搭上的，反正他就是认识了我们学校的妹子。”
女学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有点意思了呗，这种人哈，真的就是非常渣的一个渣男，他最多的时候，一次性在我们学校谈了四个女朋友，你知道伐，四个哎！”
其实。
不用她强调，钟天正也觉得匪夷所思。
四个。
这尼玛都有多大的手法跟精力。
“你知道吧，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同时谈四个女朋友，跟他做的事情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女同学说到了点子上，也来不及继续嗑瓜子了，吞咽了口口水探身看向钟天正：“你知道怎么着？四个女朋友，都被他给拿捏的死死的，最可恶的是什么？他虐待别人呐。”
“虐待？！”
钟天正眉头一挑。
“是的呀，比如你在新闻上看到的那些啊，什么在身上刻字啊之类之类的很多下作你无法想象的手段，他都有做，妈了个比的，这种男人就是垃圾，人渣，狗东西，骂他渣男都是给他脸了！”
说起这件事，女同学明显就愤怒了不少，连连口吐芬芳，以表自己的不屑愤怒与无奈：“其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子，就这么被他当个玩具一样任人摆布。”
“后来呢？”
钟天正从对方的评价中，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还落下了后续。
“后来，那个女孩子不知道怎么的，然后突然一天就崩溃了，来了个自我了解，然后成了植物人。”
女同学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至于后续如何我也不知道，估计这个黎天宝也是赔钱的，但是具体的如何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
女同学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挺好奇的，黎天宝就一个小小的程序员，看他那个能力，工资我看万元户就顶天了吧？怎么就天天开着个小宝马来上班呐。”
钟天正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面，龙飞凤舞的在笔记本上写下来这件事：“麻烦你把那个女孩子的信息告知我一下，我好去后续了解一下。”
黎天宝如此下作的糟蹋了一个女孩子，那么他的被杀，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系？
毫无疑问。
有很大的联系或许。
对方想也没想，把这个女孩子的信息告诉了他，钟天正点了点头，默默的把信息给记录了下来。
说到这里。
这次他们的目的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女同学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噼里啪啦的又把话题转移到了刘佳雯身上，吐槽刘佳雯是真的傻，没有思想。
原本准备告辞的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还是准备继续听下去。
之前。
钟天正经手的案子，因为感情问题而产生的杀人案，也有过，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类似与黎天宝这种，大范围祸害祖国花朵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黎天宝电脑D盘里面的那些个教学类的PPT，会不会他就是凭借这个，才能轻而易举的驾驭别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应该拿这件事做个典型，出个专题来大家做出提醒了。
“首先哈，我是不知道佳雯跟他谈恋爱的目的是什么哈。”
女同学趁着这个机会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跟语言：“佳雯是土生土长的上南市本地人，而且家里就她一个，她家里有两套房，一套还待拆迁，钱肯定是不差钱的，按道理来说，开着宝马X5的黎天宝在她眼里就是个垃圾，一套房顶他十台宝马X5了。”
“黎天宝的条件，对她来说，应该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
“额...”
钟天正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如果是纯粹的恋爱角度，她这个说法跟对比是不正确的。
似乎是看出了钟天正的态度，女同学摆了摆手：“你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呢。”
说着她比划了一下：“这个黎天宝哈，很有套路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套路，反正把佳雯哄得很好，然后佳雯每个月都会给他一千多两千多块钱的样子，数目不一。”
啊香挑眉追问：“找她要钱啊？”
“是的呀，黎天宝说他在他老家有套别墅，贷款买的，每个月要还房贷，说这个房子以后反正也是他们两个的，自己经济有点紧张嘛，就让佳雯帮他一起还之类的。”女同学说。
啊香有些急了：“那你们不说？”
这一看，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嘛。
还在读书呢，你就让人跟你还房贷，还尼玛呢。
女同学无辜摊手：“我们说了啊，但是佳雯对他信誓旦旦啊，有什么办法，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我们说了也没有用，而且你一说多了，人家还以为我们对她男朋友怎么样怎么样。”
“之前我们就帮她去找黎天宝还钱，但是黎天宝不还，佳雯自己也说没关系的，再后来，我们说多了也就不说了，每次黎天宝找她要钱的时候，我们都说你爱给给吧，反正他是爱你的。”
女同学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钟天正有些哭笑不得：“这么无厘头的么？”
这种脑残的理由，还有人信啊？
“是的呀，大家都觉得是非常脑残的一个骗人手法，但是佳雯就是愿意相信呐，谁知道这个黎天宝用了什么手段？”
女同学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什么你们知道不？”
第五百六十章：警惕
白给。
这纯粹就是一个白给的骗局。
一个学了套路的渣男，把社会经验不足的女大学生玩弄于鼓掌之间，拿捏的死死的。
现在黎天宝已经死了，他跟张佳雯之间的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
所以这种无厘头的事情，钟天正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真的就是一个很纯粹的荒唐。
继续听下去。
钟天正怕自己又气又想笑，以及唏嘘。
女同学明显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不让她说完那心里肯定不得劲啊，所以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黎天宝这个人，渣的非常明显的，他跟佳雯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他对外宣称，那都是说自己没有女朋友的。”
“后来嘛，有一次我们就去试了试他，弄了个微信的小号添加他，然后撩他来着，没想到他就上钩了，还要约我们出去玩，晚上不回来的那种，然后我们把这个聊天记录给佳雯看了。”
“然后佳雯就要跟他分手了，好几天没有理他，但是后来你知道他怎么把佳雯哄好了不？”
“买东西？送礼物之类的。”
啊香也挺好奇的，忍不住跟嘴道。
“不不不，才不是。”
另外一个女同学已经忍不住了，直接抢过话头，迫不及待的说到：“他直接给佳雯唱了一首歌，然后就把她给哄好了，我的天，我跟你们说，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就给震惊了。”
“……”
钟天正瞬间无语。
这个瓜，吃起来是真的相当的震惊与索然了。
这种哄人的手段，看着真的非常的脑残，为什么张佳雯却就是能被拿捏住？因为她喜欢这个调调？
钟天正不认为这种说法。
这一切，还是牵扯到黎天宝的电脑D盘里的那个套路教学过程，也正是这样，他拿着那些套路在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把张佳雯给拿住了，骗财骗色，吃的死死的。
……
“你现在给心语说一下，让她把黎天宝电脑D盘的那些东西总结拷贝一下，然后出个专题，速度要快。”
回来的路上，钟天正驾驶着警察，跟副驾驶的啊香嘱咐道：“整理出来以后，让她上交给李组长，然后上报上去。”
“我觉得，我们应该联系一下宣传部的同志，尽快的让他们把这起事件暴露出来的问题，对全市区乃至更大范围的高校进行宣传，提高这些社会经验不足的大学生的警惕感。”
啊香也非常认同钟天正的想法。
说白了。
这种套路教学行骗的东西，真的就是一个捕捉不到也没有办法指明具体行骗手段的套路，你没有办法去真正的把它给封杀掉。
而且这种套路的手段，也肯定是循序渐进的一个过程，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步一步把你给拿捏住，然后越来越过分，过分到你都不认为这很过分。
所以。
他们能做的，就是宣传出这种套路的存在，至于说如何防范，纯粹就是看个人的一个意识了。
“不知道为何，这起案子才刚刚接触没多久，但是这个案子背后因素的暴露，给我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从所未有的那种恐怖，我觉得这个东西的存在是真的非常吓人。”
啊香把消息共有给师心语以后，指关节发白的攥着手机：“你说，单单是一个黎天宝就坏的这么彻头彻尾了，那你说其他那些学了这些套路的那些人呢？他们又可恶到什么地步？又有多少女孩子遭到了他们的毒手？”
“你是一个非常有正义感的警察。”
钟天正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啊香的急躁他完全能够理解，随即冲她宽慰的摆了摆手，沉吟道：“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咱们也做不了太多，也没有办法去一个个的把这些阴暗的人给揪出来。”
“那难道就放任他们这些渣渣自由生长么？”啊香语速很快的反驳道。
“咱们现在不也是在努力么？”
钟天正点了点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还是那句话，得看个人的思想了，怎么说呢...”
他皱眉思考了一下，跟着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假如说，你一是一个从小缺乏家庭关爱或者家庭缺失的女孩子，那么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长得颜值还行是你喜欢的类型、然后还特别关心你的人，表面上对你非常好，那你会不会就觉得有种幸福？如果对方向你表白，那你会不会误以为这就是爱？真爱？”
啊香闻言黛眉一皱，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
“那这个时候，他们是不是就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就这样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将你拿捏住，然后吃的死死的？”
钟天正语气直白的说到：“等把你彻底拿捏住以后，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貌了，往往像黎天宝这种套路交友的人，那他第一步肯定就是骗色，然后再骗财，反正骗色是肯定的。”
“像他们这种人，肯定就是广撒网的那种，一次性几个几十个同步撩下去，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上钩的。”
钟天正从黎天宝死亡案上，通过这些天的调查，总结出了一个最基本的通性。
先花钱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把自己的形象提升到最大化，然后选择目标广撒网，捞一个是一个，捞两个血妈赚，就算没捞到那也不亏。
这种人，你要怎么去对付？
只能看你自己本身了呀，你有没有辨别能力？你的内心够不够强大？甚至说，你的见识多不多，这都很重要。
“所以说，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种类似的套路广而告之，大家自行警惕。”
钟天正说到这里，语气沉了下来：“所以，其实在我的认知观了，人的一生真的不要着急结婚生子，孩子生下来以后，你想好了怎么去教育他了吗？”
“尤其是女孩子，我认为女孩子一定要富养，这是其一，二是和谐的家庭一定要具备，第三就是让孩子尽可能的多开开眼界，多接触一些稍微高规格一点的东西与场合。”
第五百六十一章：我跟颜昭兴皆为棋子
“举一个不是例子的例子，就说女孩子吧，一般女孩子是被骗的目标，当然也不排除男生会成为目标。”
钟天正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脱口而出：“女儿离开你独自生活了，然后有男生去追她，追女孩子嘛，那肯定就是送送东西啊什么之类的，然后就是说约人家出去玩啊，带她去吃好吃的，也就是恋爱中的日常。”
“有些人，他可能就会选择带女孩子去一些高档一些的饭店，点一些看着高档的菜，营造出自己很强经济实力很丰厚很有品味的样子，如果女生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那她是不是感觉就不一样？高大上？仿佛打开了新大门？”
“咦？”
啊香明显Get的是另外一个点，审视着看着钟天正，凶巴巴的质问到：“快说，为什么说起这些来，你就一套一套的！”
“我的姑奶奶，我这是在分析情况好不啦。”
钟天正有些无辜的翻了个白眼，不接她的话题：“再者就是情感上如果足够的有被关爱感，那么她也就不会被那些花里胡哨的套路所打动，也不会因为别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就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所以，完整的家庭是或不可缺的，回顾你以前出现在你身边的人，那些往往看着私生活凌乱的女生，或多或少，家庭是不怎么完整或者和睦的，她一直处于被忽略的那一个。”
“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啊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道理。”
钟天正同样点了点头，扫了眼认真思考的啊香，忍不住坏笑着调侃道：“那咱们现在也算不算是在谈人生谈理想，深入一步讨论以后的孩子教育问题了，初步来看，咱们的想法观点是一致的。”
“切。”
啊香嗔怒着翻了个白眼，但好歹也是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好了好了。”
钟天正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扯回到案子上：“李组长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没有？进展？”
“还没有。”
啊香看向钟天正，尴尬的说：“现在基本的一个线索思路已经有了，黎天宝人际关系调查的差不多了，主要嫌疑点就是他的这些女性朋友会有作案的可能。”
“咱们根据脚印分析出来嫌疑人大致的一些特征也有了，所以现在的突破点好像就是在咱们这里。”
“但是咱们现在好像一无所获。”
“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吧。”
钟天正挑眉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你把刚才那个女同学所说的那个自残的女子的信息发给李组长他们，让他们调查一下，给出详细的资料我们起走访一下，我想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因为有作案动机。”
女子因为黎天宝而自残。
所以她的朋友或者说亲人进而对黎天宝做出了报复。
啊香翻开笔记本，看着本子上极具观赏性龙飞凤舞的大字，再次拨打电话，把跟黎天宝有关的自残女子的事情挑重点进行了复述。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等着么？”
啊香做完这些，歪头看向钟天正。
“是的，等着。”
钟天正把持着方向盘，稳稳的驾驶着警车：“案发现场，凶手有意的去规避了一下可能暴露出自己信息的事情，比如说规避了有监控探头的地方，比如说遗留在现场的痕迹，现场唯一的线索就是个脚印，除了在这些跟黎天宝有关系的女人身上找突破口，其他的别无他法。”
虽说钟天正的这个判断过于武断，但也是合情合理。
跟黎天宝没有冲突的人，又怎么会动手杀他呢。
“那咱们先去哪里？”
啊香看着窗外的建筑物：“这条路有点熟悉啊。”
“嗯。”
钟天正目光直视着前方：“去颜昭兴的古玩铺格香斋。”
“你是说那天晚上，他出现在公寓监控视频里面的事情么？”
“没错。”
钟天正眉头拧在了一起：“他那天晚上去那里做什么？这是第一。”
“第二。”
钟天正停顿下来，目光闪烁：“你好好回忆一下，咱们经手的第二个案子，皮特跟班纳监守自盗U盘的事情，那时候兴哥就跟皮特有联系，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也就是从那以后，后续的案子里，有好几次的案子，或多或少的跟颜昭兴有一点点关系，你不觉得这很蹊跷么？”
面对钟天正的质问，啊香蓦然一顿，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你还是在怀疑他，但是上次我们根据那个账户的名字，不是已经查过他了么？他压根就没有出过国，签证都没有，更别说开户了。”
“这个不是铁定的。”
钟天正摇了摇头：“或许国外开户的这个户主，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这也说不定的。”
“只要有可能，任何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尤其是这头蠢驴！”
钟天正说到这里，眉头不由皱了皱：“但是我有种感觉，颜昭兴这头蠢驴，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你这个说法很矛盾。”
啊香认真的看着他：“你一边在怀疑颜昭兴，一边又说案子跟他没有关系，你不觉得这就非常矛盾了么？”
“嗯，矛盾是矛盾的，但是你想一下，如果颜昭兴他是匿名者，他在操控这一切，那他又何必出现在现场，而且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呢？”
钟天正说到这里，猛地一脚踩下刹车，靠着路边上停下，一脸认真的歪头看向啊香：“但是你仔细想想，那个匿名者，是不是也是随着我参加的第一个案子开始就已经冒头了，随后颜昭兴才跟跟出现的。”
也就是说。
有了匿名者以后，颜昭兴才出现的。
“前一段时间诚联集团的事情丫丫被枪手挟持一案，匿名者就彻底浮现出来了，他在提前通知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一样。”
“哒。”
钟天正点燃香烟，靠着车窗重重的抿了一口：“我一直都在调查匿名者相关的事情，而且咬的很紧，这让他察觉到了威胁，所以他原本想借助丫丫被枪手挟持的事情干掉我，但是却没能如愿，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他想短时间内做掉我已经不可能了。”
“但是，他却已经沉不住气了，从匿名者这个概念出现到现在，他就一直扮演着正义者的一面，把自己上升到了行刑者的角度在操作着这么多案件，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扮演着那个声张正义的人。”
分析到这里，啊香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也就是说有可能这次的黎天宝一案，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而出现在公寓现场的颜昭兴，也不过是他算计在内的棋子罢了。”
钟天正点了点头，吐了口烟雾道：“他在把颜昭兴往匿名者这个身份上引导！让我误以为颜昭兴就是这个匿名者！”
“！”
啊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钟天正刚才的这番推断，如果真的成立的话，那简直就太恐怖了。
匿名者从一开始存在的时候，就已经下好了一盘大棋，就连颜昭兴这个替死鬼，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好了。
不止钟天正是匿名者的棋子。
颜昭兴更是早就陷入其中！
第五百六十二章：你来真的？
“还有一种可能。”
钟天正说到这里，身子整个的靠在座位上，闭眼揉着自己的眉心：“颜昭兴就是这个匿名者，他做了这么多，只是在放烟雾弹，他非常了解我，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在混淆我的视线而已。”
“所以，这也是为何，你会这么迫切的想去问问，这次他出现在黎天宝死亡前离开的这个公寓？”
啊香别有深意的扫了眼驾驶座的钟天正，表情凝重。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不容小视。”
钟天正掐灭烟头，重新发动车子：“今天的猜想，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声张，我回头会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李组长的。”
“嗯。”
啊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
二十分钟后。
格香斋。
钟天正啊香在门口把车停好，迈步进去。
格香斋里这会有些热闹。
颜昭兴正在跟两个中年客户在茶座前喝茶聊天，两人见状，在里面转悠了起来。
“今天这是吹什么风了？”
几分钟后，颜昭兴起身把客户送走，动手收拾起茶座来，调侃道：“两位警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赏你个大嘴巴子。”
钟天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拉开凳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颜昭兴对面：“看上去生意不错昂。”
“还行，勉勉强强吧。”
颜昭兴正了正身子，重新泡了壶大红袍，往钟天正杯子里倒水：“说吧，这次过来什么事情，竟然亲自过来。”
“不是有个男的被杀死在自己的车上么。”
钟天正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水，吹着气儿抿了一口：“你小子之前又出现在公寓里，跟他擦肩而过，所以就来问问。”
“啊，这事啊。”
颜昭兴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然后点头道：“对，确实是这样，我当时是在那个公寓大厅里，但是没怎么注意他啊。”
“你那天去那里干什么？”
钟天正放下茶杯，探身看着他：“他从公寓出去以后，然后就嗝屁了。”
“那我还成了死神了呗。”
颜昭兴毫不在乎的摇了摇头，摊手道：“那天吧，有个客户，约我在那里见面，大半夜的，然后我就过去了。”
“客户？约你大半夜见面？”
钟天正怀疑的扫视着颜昭兴：“真的假的啊，什么客户啊，非得约你大晚上见面，而且还下着大暴雨的晚上，这么赶时间？”
“草，给你个大嘴巴子。”
颜昭兴一下不乐意了，点燃了一根香烟，斜眼看着钟天正：“我看你这个语气，是非常不相信我的话啊。”
“嗯，确实是的。”
钟天正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点燃大口吮吸了一口：“见客户，这种理由我是不相信的，古玩哎，又不是什么必须当晚操作的东西。”
“你要不相信我真的没办法了。”
颜昭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伸手把桌面上的手机推了过来：“不信你看看这个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真的就是他约我在那个公寓见面的。”
“我不用看手机。”
钟天正坚定的摇了摇头：“你最好是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今天待在这里不走了。”
“呵呵，卧槽！”
颜昭兴一下子就被气笑了，摇头道：“你特么好歹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警察，但是你竟然在我这里耍无赖？”
“是滴，就是耍无赖。”
钟天正也不否定，直接承认了。
“行行行，你特么是大爷好吧！”
颜昭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看向啊香：“弟妹，我跟你说，阿正这脾气你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嘿嘿。”
啊香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并不说话。
“得，你们小两口一伙的。”
颜昭兴瞬间无语。
“是这么回事。”
颜昭兴裹了口香烟，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皱眉说到：“那天晚上吧，突然就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对方开门见山，就说有个瓷盘在他手里，如果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去白领公寓找他，他会在那里等我的。”
“磁盘？”
钟天正眉头一挑。
“是瓷盘，我最近比较喜欢这玩意，一直在捣鼓。”
颜昭兴尽量让自己说的通俗易懂一些，眼中闪过一丝火热：“明成化青花官窑，这个东西很少见的，但是对方却说他手里有，而且是官窑，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找他，官窑一般人肯定是收不到的，很难得的，所以我一下没忍住，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过去了。”
“然后呢？”
钟天正听着这些听不懂的东西，追问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啊。”
颜昭兴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妈了个锤子，也不知道是谁他妈的玩我，大晚上的我冒着大雨赶到了那里，按照约定在那个青年公寓大厅等他，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我等了一会会，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他，但是已经打不通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钟天正侧了侧身子：“你开车去的？”
“是，难不成还走路？”
“那你穿雨衣？”
“卧槽，你来真的啊？”
颜昭兴一下就急眼了，不悦的扫了眼钟天正：“下那么大雨我肯定穿雨衣啊，红旗又不像劳斯莱斯还标配了一把两万块的雨伞咯！雨衣现在还在我车上的后备箱里呢。”
“那雨衣送给我吧。”
“你要带回去检查化验啊？行呗！”
颜昭兴有些不开心了，靠着座位也不说话了，皱眉抽烟。
“好了好了，阿正这也是公事公办。”
啊香察觉着这僵持的气氛，打了个圆场安抚道：“兴哥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事。”
颜昭兴闷头抽着香烟，也没有说话。
钟天正还真把那件雨衣要了过来，然后带着啊香离开了。
警车上。
啊香负责开车，钟天正坐在副驾驶。
“阿正，刚才你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直接跟极端了。”
啊香把持着方向盘，扫了眼后视镜里的钟天正：“兴哥老不开心了。”
“这个倒无所谓，我跟他的关系，也不会因为这个怎么样之类的。”
钟天正按下车窗，皱眉点上一根香烟：“我现在在想的是，他刚才为什么又对我说谎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老天爷开眼
“什么？”
啊香黛眉一下簇拥在了一起：“他刚才说的是假的？为什么？你都没有去验证他说的？”
“不用验证，就是感觉。”
钟天正深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歪头看着窗外倒退的场景：“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虽然他刚才说的条条是道，那个什么成化官窑对他很有吸引力之类的所以他才过去了。”
“但是我能明显察觉到，这小子眼睛里，有一丝不纯粹。”
“不纯粹？”
啊香有些不理解的摇了摇头：“你这个说的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我觉得挺正常的呀。”
“兴哥就是吃这口饭的，人家的兴趣在这里，遇到很有兴趣的事情，大晚上出去也很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但这小子绝对在撒谎了，我太了解这小子了。”
钟天正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并不认可啊香给出的说法：“他有个习惯，那就是抖腿，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抖，刚才他的脚就抖了抖，虽然很隐蔽，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在这一点上，钟天正绝对有话语权。
因为他比啊香更了解颜昭兴。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啊香皱眉思考了一下，反问道：“你之前也说了，如果这件事跟他有联系的话，那他没必要亲自去现场啊，指使凶手动手不就行了？”
“我说他在说谎，并不是这个案子跟他有关系。”
钟天正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他是不是被人利用了？”
“如果是被人利用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而是继续找着借口来骗我，他为什么要帮着对方隐瞒？”
在这么多次的巧合发生以后，钟天正已经不相信颜昭兴这一次出现在黎天宝案件现场还是一次巧合了。
啊香闻言，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就在这时候。
钟天正的手机响了，是李组长打过来的。
李组长的声音响起：“现在在哪里？...嗯，你们说的那个自残女大学生的资料我已经拿到了，具体的已经发送给你了，你看一下...嗯，行，那你们就去吧，等你们的消息...”
挂断电话。
钟天正翻看着李组长发过来的详细资料，跟啊香说到：“咱们去友谊路1521号。”
……
友谊路1521号。
这属于外环这边了。
中环跟外环的分界线是以外环高架桥为分界线的，一过外环高架桥，道路两边街道就出现了剧烈明显的变化。
高架桥内。
高楼大厦，商业区、住宅区坐落着。
高架桥外。
成片的民房，矮栋公寓，杂乱无章。
落差感极强。
很快。
两人根据地图导航，来到了目的地。
自残女子名叫高蓉蓉，之前在外国语学校上大学，但是后来因为跟黎天宝的事情，高蓉蓉精神崩溃，自残了解了自己。
资料上说。
高蓉蓉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好，父亲是工地上干过的农民工，母亲前些年因为一次意外腿部残疾，后靠着捡废品为生。
家庭条件并不怎么富裕的他们，就租住在这种廉价的民房里。
一栋老旧的民房出现在眼前。
钟天正啊香开门下车，虽然早已经看过了对方的资料，但是来到现场以后，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外墙斑驳的民房门口。
杂乱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可回收垃圾，两人还没有进去，就已经隐约能闻到一股子异味。
门口的可回收垃圾堆里。
一个妇女正蹲坐在地上，正在捆扎着手里的纸板子。
两人表明了来意。
没多久。
屋里的男主人出来了。
男主人约莫五十岁左右，鬓角泛白，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让钟天正啊香意外的是，男主人腿部竟然也有残疾，走路的时候拖着条腿走。
“高蓉蓉的父亲高清华对吗？”
钟天正啊香出示了身份，表明了来意：“我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高蓉蓉同学的情况。”
说着，钟天正摸出香烟递了过去。
“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高清华冷冷的扫了眼钟天正跟啊香，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的香烟，而是摸出自己兜里皱巴巴的大前门来，吸了起来。
“去世了？”
钟天正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屋内。
“之前是脑死亡，上半年没的。”高清华拉开凳子坐下，闷头抽烟。
“很抱歉。”
啊香沉吟了一声，说到：“关于蓉蓉的事情，你能跟我们说说嘛？”
“说？有什么好说的？”
高清华抬起头来，棱着眼珠子看向两人，语气生硬：“以前发生以后，也没有看到你们怎么样，现在人都没了，你们跑过来问什么？！那个垃圾玩意，到现在还一点事情都没有，你问问问，问什么问！给老子滚开！”
“他现在已经死了。”
钟天正回答到：“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
高清华脸上露出了笑意：“死了？那最好了，罪有应得，他早就该死了！老天爷开眼了，终于把他收走了！”
这个笑容，是发自心底里的那种解气儿。
可见。
他对这里当初祸害了自己女儿的黎天宝，是恨到了什么地步。
对于高蓉蓉的事情，高清华非常的排斥，不愿意再提起，两人也没有再坚持。
可能是因为黎天宝已经去世的消息，让他的脸色放缓了很多，满满的，也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
高清华之前一直都是在工地上上班的，虽然累但是日子还能勉强着过着，但是，女儿高蓉蓉的事情让他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女儿的事情一直没有后续，一直为这件事操心的高清华，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意外的从手脚架上摔了下来。
虽然人没什么事情，但是腿却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他们两口子，也就全靠着弄点废品来维持生活。
从这里离开。
钟天正啊香的心情也略微沉重。
老两口原本只是很简单的想法，那就是抚养女儿长大，一切都轻松了，但是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没人能够感同身受。
所以。
对于黎天宝死亡的消息，他们也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开心。
原本钟天正还想着，会不会是因为高蓉蓉的遭遇，让他们进行报复杀人，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他们了。
凶手另有其人。
第五百六十四章：嗯，就是你了
“你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罪恶，那该多好。”
回去的路上。
啊香开启了自己的伤感模式。
或许，高蓉蓉一家现在的遭遇让她有些感触。
高蓉蓉事发之前，他们一家子虽然过得不是非常好，但肯定是非常幸福的，她的父母的生活也是非常有奔头的。
把女儿抚养成人，等她找到那个能照顾她一生的男人，那他们老两口这辈子的人生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可以回到老家，悠然享受老年生活了。
但是一切都没有按照他们所预料的去发展。
“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肯定就会有阴暗的存在，阴暗就会滋生罪恶。”钟天正很直白的说到：“人性是不一样的，我们能做的，就是把那些罪恶揪出来，让他在阳光下死亡。”
“也许吧。”
啊香略微低沉的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开始有一点点的偏差，我觉得，对黎天宝动手的这个人，未必就是那么的罪无可恕，如同高蓉蓉父亲说的。”
“当他知道黎天宝死了以后，那种解气的感觉，真的，我能从他身上看出来，感受得出来他那种轻松的感觉，解气的感觉。”
钟天正歪头看向啊香，目光审视着啊香：“你觉得这个凶手，是在声张正义？！”
“不能说声张正义，但就是感觉他这么做，一定程度上不也是终结了黎天宝的罪恶，不是么？”
啊香歪头看向钟天正，一脸犹豫道：“如果黎天宝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么，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李小小与张佳雯之间游走？张佳雯的事情咱们都听说了吧？你不觉得，张佳雯的事情很无厘头很可笑很荒唐么？”
“我觉得，现在的张佳雯，就是被黎天宝死死的给掌控着，玩弄于鼓掌之中，如果黎天宝的事情没有发生，那么张佳雯的事情会不会继续往下演化？朝着高蓉蓉那样去发展？”
“到最后，张佳雯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悲剧的高蓉蓉呢？”
面对啊香的这一连串的发问，钟天正没有立刻给予她回答。
毫无疑问。
啊香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从黎天宝手机那个网盘软件里，他自行拍摄的那些跟不同女性拍摄的不可描述的视频来看，就已足以窥探黎天宝这个人心里是有问题的。
他在玩弄女性。
但是让他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女生，自愿充当女主角？
正常的女孩子应该都不会愿意吧？
归根结底，那是黎天宝在循序渐进的改造她们，对她们进行思想上的控制，这非常的可怕。
“虽然黎天宝的所作所为，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他理应受到制裁，他的事情如果公之于众，那将会是人人唾弃。”
钟天正组织着语言，很认真的说到：“但是你不能把他划归到对立面上，不能说凶手杀了他这是在声张正义，这一点上你歪曲了。”
“……”
啊香黛眉微微一皱，没有说话。
钟天正沉声道：“你要时刻记住，你是个警察，纵然黎天宝人人唾弃，那也应该是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任何一个人，以此做为借口去取他性命。”
“好吧。”
啊香有些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钟天正说的没错，任何人都不能逾越法律而存在。
如果自己认可了凶手的做法，那跟匿名者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两人回到局里，把走访的情况对李组长进行了汇报。
这件事。
暂时性还没有其他的什么突破口，只能继续调查。
……
夜幕降临。
高楼大厦间，霓虹闪烁。
新区一家酒吧门口。
这家酒吧的位置有些偏僻，规格相对来说，也是那种档次很低的酒吧，平时混迹在里面的，多以那种游手好闲的顾客为主。
一个年轻男子步伐踉跄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右手紧紧的拦着身边女子略为粗胖的腰身，折身走向后面阴暗的小巷子里。
没多久。
在他们身后，一个穿着便携连帽大衣的男子从拐角处钻了出来，连帽套在头上，将自己笼罩住，不快不慢的跟在两人身后。
“哥哥，不要这样嘛。”
女子扑了浓厚粉底的脸色很是苍白，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发白：“在这里多不好呀。”
“草，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男子拉扯着女子钻到巷子深处，直接把她推倒在一个废弃闲置的沙发上，上下其手：“钱又不少你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要不是我他妈的想了，我能找上你这种货色？！”
“草！”
女子一听到这话，顿时也不乐意了，但是一想到钱，所以她倒也没有再矜持，任由对方上下其手。
“滋！”
空气中。
响起烟头燃烧的声音。
穿着宽大便携式连帽大衣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嘴里咬着香烟，眯眼阴暗的两人。
两人这时候正激烈，压根没注意到身后阴影中的男子。
“孙大锤！”
男子喊了一声。
“啊？”
正在动作的男子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听着身后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去。
仅有的几盏路灯灯光很暗，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根本看不清脸。
黑暗中。
有个烟蒂发着红光在闪烁。
“嗯，那就对了，就是你。”
烟蒂忽然一亮。
下一秒。
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连帽男子猛然往前跨步，左手一下揽住了他的后背，身子跟着贴了上来。
右手。
一把匕首弹出，直接捅刺。
“我...”
男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跟着一刀接踵而至，然后一刀接着一刀。
“你...”
几秒钟以后。
男子口鼻冒血、瞪大眼睛看着男子，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想说话但是又说不出来，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
刀手冷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个约莫大拇指关节大小的徽章丢在了男子的脸上，扫了眼躺在沙发上怔怔看着这一切的女子，转身大跨步离开了。
沙发上。
衣服凌乱的女子脸上溅染着滚烫的鲜血，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直接就吓懵了。
“啊……”
良久。
惨叫声响起。
第五百六十五章：又是你？！
晚上九点。
酒吧边上的小巷子里。
警车远光灯大亮，将巷子里照了个通透。
警戒线已经拉开，将现场隔开。
“死者名叫孙大锤，晚上七点多就在边上的酒吧里玩，八点多的时候就从酒吧里离开，带着在酒吧里搭讪上的女子来到这条巷子里，随后就遭受到了袭击。”
李组长对刚刚赶到的钟天正啊香共有着现场的情况，指着地上的还带着浓烈酒味的孙大锤尸体道：“伤口都在腹部，八刀，直接致死，然后凶手离开的时候，在他的身边放置了这个。”
说着把证物袋拿了出来。
里面。
一朵彼岸花的勋章红的有些显眼。
勋章翻转过来。
上面写着时间。
“同一个凶手？”
钟天正皱了皱眉，自然就联想到了黎天宝死亡现场发现的那个彼岸花的勋章。
“很有可能。”
李组长点了点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准确点来说，应该是同一批凶手，这次的凶手，是个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
说着，他歪头看向了边上瑟瑟发抖、脸色唰白的女子身上：“根据事发时同行女子的描述，晚上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进入巷子没多久，然后凶手就出现了，叫了一声死者的名字以后，直接动手，简单粗暴。”
啊香问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
女子犹豫了一下，支吾道：“我们从里面出来，正在巷子里走着呢，然后那个男人就出来了，对着他就是一顿乱刺，完了以后他就走了。”
“你们在巷子里走着？”
钟天正扫了眼女子凌乱的衣服以及翻转外漏的内衣肩带，沉声道：“你确定你们是在巷子里走着？现场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对方突然出现行凶，他们不应该打起来么？”
“……”
女子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你如果不如实说，我们可以把你当成凶手的协助者一起调查。”
钟天正沉声看向她：“谁知道你跟凶手是不是串通好的？故意把他引导到这个巷子里，然后行凶。”
“……”
这么一说，女子直接就焉了，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说了出来，为自己辩解：“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欺骗你们。”
“行了。”
李组长摆了摆手，示意警员把人带下去。
女子刚才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阿正，你怎么看？”
李组长的视线落在了正在查看现场的钟天正身上：“这已经是第二个受害者了，这很棘手，会不会跟着又出现第三个，第四个。”
“以我看，咱们得在他们身上找通性。”
钟天正起身看着李组长：“第一：调查这个孙大锤的私人情感关系，第二：验证他的手机，第三：如果前面两条都跟黎天宝的情况一样的话，那么再去查查他，是不是跟黎天宝一样，都曾经接受了那种套路PPT教学。”
两人边说边走。
“嗯。”
李组长拉开警戒线钻了出来，脱下手套，摸出烟盒给钟天正也派了一根：“我现在有个疑问，黎天宝死亡现场的脚印告诉我们，凶手是个女性，但是到了这里，凶手就变成了一个男性。”
“两个案发现场都出现了彼岸花的勋章，由此可以断定这两起的凶手是同一批人，凶手如果是个团伙，那就有点难度了。”
李组长重重的裹了口香烟，眉头拧在一起：“如果凶手是个团伙，一人有一个特征，那对锁定凶手将带来很大的困难。”
“现在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钟天正弹了弹烟灰，看着还在搜寻现场的同志们，目光转移到了边上的酒吧：“我去酒吧那边看看情况，调查一下监控之类的，看能不能有发现。”
“嗯。”
钟天正啊香折身来到酒吧。
出示身份。
很快。
两人就坐在了监控画面前，开始回放探头。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
孙大锤来到酒吧，这个点，酒吧的人还不是很多，他点了酒水自己闷头喝着，大约是八点钟左右，他转移了位置，来到斜前方位置坐着的女子身边，两人喝着聊了起来。
八点二十分。
两人从酒吧离开。
这个画面，两人一遍一遍重复看了好几次，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的踪迹，由此可以说明，凶手没有在酒吧里出现过。
就在钟天正准备挂掉画面跳转到酒吧外面的监控时，他捏着鼠标的手指忽然一顿，眉头一皱，脑袋往前钻了钻，都快贴到显示器里面去了。
“怎么了？”
啊香很疑惑钟天正这个举动。
“颜昭兴！”
钟天正沉声说了一句，指着画面上阴暗角落里的那张桌子。
这张桌子上摆着酒瓶子，由于灯光昏暗的原因，再加上监控画质不是很好，角落里坐着的这个人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这个人，在孙大锤跟女子离开以后，跟着离开了。
钟天正直接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通了颜昭兴的电话。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钟天正声音尖锐，开门见山：“黎天宝死之前离开的白领公寓，你出现在了现场，就在刚才，酒吧这里又出现了一宗杀人案，你又出现在了死亡现场？！”
“案子我听说了。”
颜昭兴也没有回避，回答道：“我说这次也是巧合，你信不信？”
“你现在在哪里？”
钟天正语气严厉的质问道。
“在开车。”
“你给我回来。”
钟天正挂断电话。
啊香小心翼翼的伸手捅了捅他的手臂：“你看这里。”
监控画面扭转。
酒吧门口。
孙大锤跟女子出来以后没多久。
颜昭兴跟着从酒吧里出来了，但是他没有往两人的方向去，而是反方向而行。
于此同时。
一个穿着宽松连帽大衣的人出现在画面中，整个人笼罩在帽子下，根本看不清脸，他与颜昭兴擦肩而过，跟着孙大锤那个方向去了。
啊香把画面定格：“根据女子的描述，这个人应该就是凶手。”
“擦肩而过么？”
钟天正看着画面，眼珠子一转，语速很快：“你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监控，最好是能拍到颜昭兴正面的，我要看看，他的嘴巴有没有动。”
第五百六十六章：钟天正颜昭兴的争吵
钟天正说话的语速很快，甚至说有点急躁。
一而再再而三的都能看到颜昭兴的影子，这让他意识到，这件事或多或少，都跟颜昭兴有关系的。
如果颜昭兴真的跟这件事有关系，那么自己又要去怎么处理。
他迫切的想要证明，颜昭兴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好了好了，阿正，你不要着急。”
啊香宽慰的推了推他的胳膊，认真的看着他：“我相信，这件事应该跟他没有关系的，你也应该相信他。”
“但愿如此吧。”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啊香折身去了里面，再次排查起周围的监控来。
因为心有所失，现在的钟天正明显有点不在状态，蹲在门口，闷头裹着香烟。
约莫十分钟以后。
白色的红旗HS7停在了马路边。
颜昭兴推开车门下来，扫了眼蹲在边上抽烟的钟天正，大跨步走了上去，然后在他的身边，也蹲了下来，摸出香烟，给他派了一根。
“你晚上来这里干什么？”
钟天正直视着颜昭兴，手中的烟头发出火热的明亮。
“心情不好，所以过来喝点酒。”
颜昭兴裹了口香烟，目光与钟天正对视：“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信不信，但是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就在那边坐了会，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间也那么巧合？”
钟天正试图从颜昭兴的言语中挑出端倪来：“上次就是，黎天宝走了你跟着走了，黎天宝死了，这次也是，孙大锤走了，你跟着走，然后孙大锤死了，两次你都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死神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
颜昭兴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知道，这东西说起来真的很瓜皮，但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也很无奈，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么？你想调查什么我都可以配合你！”
“滚蛋！”
钟天正咬着烟蒂，猛地伸手就抓住了颜昭兴的衣领子，声音高了几分：“既然跟你没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黎天宝的事情，你对我们的解释，绝对是假的！那天晚上，你绝对不是去见客户的！”
“我确实是去见客户的！”
颜昭兴目光闪烁的看着他，坚持自己的说法。
“放屁，你小子，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钟天正声音尖锐的说到：“我不希望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那种，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两个案子，指向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匿名者或者说匿名者组织，我希望你不是其中的一员。”
颜昭兴言之凿凿的回应：“那我可以很肯定的跟你说，我肯定跟这个组织没有任何关系的，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什么？！”
钟天正眉头一挑，攥着他的衣领子，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拉，两人面对面的直线距离不过五公分，火热的烟头都快蹭到颜昭兴脸上去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这么说起来，你知道他们的信息？！”
“……”
颜昭兴目光闪烁，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听你说的，我才这么说的。”
“你小子！”
钟天正敢打包票，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小子绝对知道什么。
但是他为什么就要对自己隐瞒呢？
“阿正，你干什么。”
啊香从酒吧里面走出来了，看着都快打起来的两人，迈着小碎步跑了上来：“你快松开人家，干什么呢你这是。”
“哼。”
钟天正冷哼一声，松开你颜昭兴的衣领子：“你小子最好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不然我肯定把你给揪出来，亲手把你送进去。”
“那肯定。”
颜昭兴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子，并没有过多的去反驳什么。
“那就行。”
钟天正歪过头去不再看他，询问啊香：“里面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
啊香摇了摇头：“没有那个方位的监控，看不到正面。”
“那算了。”
钟天正折身往酒吧里走去：“你询问一下颜昭兴同志，他今天来干什么，几点钟进来的，在里面干了什么喝了什么酒，几点钟走的，走了去了哪里，都给我问的清清楚楚的。”
“阿正。”
啊香有些无奈。
钟天正回头厉声呵斥了一句：“我跟你说的你就去做，我是你的搭档还是他是？！”
“好好好。”
啊香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看着折身进去的钟天正，无奈的看向颜昭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主要是这个案子，为什么你都会在现场？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对我们隐瞒了？”
“他是真把你当朋友了，才会急眼成这个样子。”啊香宽慰了一句，拿出钟天正的笔记本，开始询问。
颜昭兴目光闪烁的看着酒吧里面，点了点头：“没事，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
酒吧监控室里。
钟天正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拉过桌面上的烟灰缸来，点上一根香烟，重重的裹了一口，视线转移到监控画面上。
刚才。
在看到颜昭兴与嫌疑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情绪没能控制住，潜意识里就把颜昭兴跟这个案子联系上了，所以压根就没有仔细看画面的内容。
画面跳转。
酒吧门口。
孙大锤揽着女子从里面走出来往左边走，没多久，颜昭兴跟着也从里面出来了，折向右边。
也就是这个时候，嫌疑人出现在监控里，与颜昭兴擦肩而过。
“咔嚓！”
钟天正按下暂停键，盯着画面中这个被宽大的连帽大衣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嫌疑人。
这个角度看过去，嫌疑人应该是没有抬头或者歪头的动作的，换句话来说，他应该没有跟颜昭兴有交流。
当然。
有没有交流其实不重要。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指使另一个人去做事，只要指挥就行了，完全不需要当面再做嘱咐。
画面再次重启。
嫌疑人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钟天正眉头一拧，看着这个画面，倒放再次播放，倍数也慢了下来。
“外八字？”
钟天正脑海里忽然一闪。
第五百六十七章：同一人作案
嫌疑人走路带点外八字！
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
众所皆知。
每个人走路的姿势跟精气神都是不一样的。
有昂首阔步的。
有肩膀耷拉驼背的。
也有罗圈腿、高低肩、外八字等等各种各样姿势的。
出现在监控里的这个人走路是外八字的，而黎天宝死亡现场发现的嫌疑人留下的那个脚印，也是外八字的。
那么。
矛盾就出来了。
现场掌控的线索指向凶手是女性。
而这个现场，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是男性。
双方的共同点那就是走路外八字。
外八字肯定不会遗传的。
那么两个人为什么走路姿势都一样？
同一个人！
钟天正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脑海里。
宗师级空间构想力发散，瞬间就构想出了一个空间。
空间里。
两个案件的嫌疑人都被他给臆想了出来。
数字化的钟天正站在空间最顶端。
空间里。
臆想的两个嫌疑人，平行并排的往前跨步走路。
走着走着。
两个人开始重合，最终合并在一起。
除了身高与体型的差别，其他特征基本吻合！
“对，就是这样！”
钟天正眼前一亮，思维从空间里退了出来，第一时间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李组长。
钟天正开门见山：“李组长，你说有没有可能，其实咱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是假的？”
“假的？”
李组长明显一诧，狐疑道：“不应该啊，车上也都发现了凶手的脚印，与地面上留下的脚印基本吻合，怎么会是假的。”
“这么说吧。”
钟天正组织了一下语言，快速的说到：“凶手留给了我们一个假的脚印，这么说您可以理解嘛？”
“假的脚印？”
李组长狐疑反问了一句。
电话那端。
直接就沉默了下来。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了。
如果凶手故意修改了自己的脚印，那不就完全可以把他们给误导了嘛？
一直以来，他们的调查视线都放在了与黎天宝有关系的女性身上，因为脚印指向的凶手就是女性。
但是如果对方修改了自己的脚印，那不就完美的混淆了他们的视线？
李组长很快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吩咐道：“我现在就跟那边的足迹学专家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你继续调查。”
“好的。”
挂断电话。
钟天正仔细构思了起来。
虽然现在对足迹的真假性还没有定论，自己对足迹学也不了解，但是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判断的。
两个案子的凶手，就是同一个人。
想要修改自己的脚印，不是很困难。
只要稍微对鞋子进行一下改装，就能大大改变脚印呈现出来的数据。
如同在现场发现的脚印一样，脚印是个高跟鞋的，但未必就一定要女性穿着才行啊？
男人穿着不也一样？
把高跟鞋的鞋底加上一层宽大的木板，增大受压面积。
穿上鞋子踩上去，受力面积一增加，受力点承受的压力也就变小了。
如果原本本来是三公分的脚印，可能就会变成两公分或者更小。
脚印的大小，自然跟脚底加宽的面积成正比。
这只是钟天正一个简单的构想而已，足迹学他并不怎么了解，虽然不能立刻就下定论，但也应该是大差不差。
所以。
现在没必要再去纠结现场留下来的脚印了。
既然对方能够想出来这样一招，那么肯定这些数据早就测量好了，之前掌握的信息全部作废。
钟天正索性直接把两个案子的凶手代入到一起，就是一个人做的。
既然对方是男性，那么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男性杀害男性，而且还把对方的宝贵器官给割下来了，由此肯定，必须是情杀。
当然。
不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杀。
而是因为女人。
因为女人，男人对黎天宝动手了。
那么。
这还是要调查黎天宝身边出现的女性了，而且是跟他有密切接触的女性。
李小小。
张佳雯。
刘雅丽。
高蓉蓉。
钟天正脑海里一一流过这些女性的名字，知道高蓉蓉的出现，钟天正的眉头不由一皱。
“高蓉蓉？”
钟天正裹了口香烟，喃喃道：“李小小等这一干女性，跟黎天宝交往的时候，都是处于一种自愿的状态，换句话来说，她们都已经深陷黎天宝的套路之中，早已经被其从思想上驾驭玩弄于股掌之间了，那么作案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高蓉蓉就不一样了。”
高蓉蓉从自残到最后的死亡，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黎天宝而造成了，虽然黎天宝没有直接杀死高蓉蓉，但是高蓉蓉的死，还是因为他才会出现的。
那么。
这就是最大的作案动机。
高蓉蓉的亲人，对黎天宝进行报复？
想到了这里。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高清华的样子，这个满脸皱纹满是沧桑的男人。
只是。
他的腿是受伤了的，走路都是不正常的，完全不能跟孙大锤案的凶手特征吻合到一起。
钟天正把手里的烟蒂掐灭，把监控视频拷贝出来，折身来到外面。
得对孙大锤进行详细的调查才行。
如果孙大锤跟黎天宝两人身上有共同的通性，那么两个案子的凶手基本可以结合成一个人。
而他们两人的通性那就是。
混乱的私人情感生活。
这边。
啊香已经对颜昭兴询问完毕，让其先行离开了。
“很正常，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
啊香把手里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相比起钟天正龙飞凤舞极具观赏性的字迹来说，啊香的字迹明显就要显得清秀很多，工整不潦草，也很具有美感。
“暂时可以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
钟天正简单的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下：“你去催促一下那边调查孙大锤的情况如何了，让他们有消息第一时间跟我们共有。”
“好的。”
啊香快速的做完这些，歪头看向钟天正，主动道：“那我们现在再去询问一下跟孙大锤有接触的女子？”
“为何？”
钟天正嘴角上挑。
啊香跟着解释到：“按照你的推断，那么她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我们可以通过她，发现特征，锁定凶手。”
“你进步很多嘛。”
钟天正点头肯首。
第五百六十八章：臭味
“切。”
啊香撇了撇嘴，翻着白眼道：“这是有脑袋就能想到的操作好吧？您老人家就不要想着来夸我了，我不接受你这种低级的夸奖。”
“不要拉倒。”
钟天正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咯，在心里合计起案情的发展来。
事不宜迟。
当务之急，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孙大锤所有的个人信息，只要把孙大锤的信息分析完毕，把他的信息与黎天宝的信息进行对比，肯定能发现两人之间的共通点。
因为。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凶手不会无缘无故的作案的，肯定两人有什么共通点，所以才激起对方的杀戮之心。
……
半个小时以后。
两人再次见到了孙大锤死前接触的女子。
女子化名兔兔，今年三十岁，一直从事夜场工作，反正就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调调。
她的这个名字非常符合夜场的名字通性，她本来的名字两人也没有过多的去纠结。
虽然兔兔今年才三十岁，但是脸上，尤其是眼角两边，即便是擦上了厚厚的一层粉底，但依旧遮挡不住那浓郁明显的眼角纹。
这是经常熬夜、烟酒不断以及运动过多留下的痕迹之一。
“你跟孙大锤很熟悉？”
钟天正与兔兔相对而坐，啊香坐在他的边上，拿着钟天正的笔记本负责记录。
“不熟悉，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兔兔明显还是惊魂未定，说起话来，反应有点慢。
啊香笔尖还没有开始动作，就发问了：“不熟悉，为什么你们会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从酒吧里搂着出来离开？”
“……”
这串无语，是钟天正发出来的。
为啥无语。
因为大家都知道。
兔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到：“就是大家聊的比较来啊，所以就这样了。”
啊香立刻反问到：“聊得来就任由别人搂搂抱抱了啊？”
兔兔明显一愣，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公会是什么感受啊？如果他知道这一切，我觉得他肯定接受不了的。”啊香一本正经的说到。
“……”
“……”
钟天正，兔兔两人皆无语。
“咳咳。”
钟天正清了清嗓子，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那个...香啊，咱们的纠结点不是这个哈，还是直接来说案子吧。”
“为什么啊。”
啊香撇嘴嘟囔了一句，但好歹也是没有再纠结了，持笔等待。
钟天正也是哭笑不得。
啊香这小妮子，还真是不经世事啊，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那点事情么？
两个人是刑警，这种男女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的关注点好的吧。
“也就是说，你跟孙大锤之间是不认识的。”
钟天正承前启后的做了个总结：“当天晚上，你们从里面出来，然后就直接来到了这个小巷子里...”
说到这里，他就停止了，把话语权交给兔兔。
“是的，我们来到小巷子，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孙大锤这个人挺急的，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也就无所谓，任凭他了。”
兔兔抬头看着天花板，脑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谁知道，我们才刚刚开始没多久，身后突然就冒出来一个人影了，他只是叫了一下孙大锤的名字，孙大锤答应以后，他直接就动手了，一刀接着一刀，然后离开。”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钟天正摇头否定，这些详细经过他已经有所了解了：“我想知道一些细节，关于这个凶手的。”
“比如说，对方是男性。”
“比如说，一些特征？按照我们的了解，他走路是带着外八字的？”
钟天正尝试着说出一些特征来对她进行引导，直接说着重点：“再或者说，虽然他是穿着那么厚大的衣服，你完全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说他的体型？体型大或者小？”
兔兔听着钟天正的话，没有立刻给出回应。
钟天正也并不着急，继续尝试着做出引导：“你是听到对方说话了的对吧？比如说，他说话带着某些地方的方言？或者说他说话结巴？”
兔兔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有说话。
毫无疑问。
钟天正刚才坐的这些尝试下的引导没能给出对方任何的启发。
他的引导，也是根据眼睛、耳朵、嘴巴等这种器官感觉来进行引导的。
“这么说吧。”
钟天正短暂的沉寂了一下，继续说：“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气味？比如说他要杀害孙大锤，所以他喝酒壮胆，他身上有股很浓郁的酒味？”
“啊！”
兔兔突然大叫一声。
钟天正挑眉看去，并没有催促她。
“我想起来了！”
兔兔异常激动的回了一句，在啊香审视的眼神中，兔兔伸手拉着钟天正的手腕，语速快速的说到：“我记得了，当时他出现的时候，这个过程中，我有闻到过他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味道，而且是臭臭的那种，很不好闻，但是我当时被他给吓傻了，更不敢开口说话。”
说到这里。
兔兔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很怕。
“身上一股子臭味么？”
钟天正眉头一挑，不由歪头看向啊香。
啊香这个时候，也在看他。
不用说。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来。
是的。
两人心中都有了怀疑的对象。
高清华。
“臭味，是不是那种类似与垃圾场的气味？”
钟天正追问了一句：“我也形容不出来，但大概就是那个调调，一股淡淡的腐臭与发霉的气味！”
“是是是！”
兔兔点头如捣蒜，连声应到：“对对对，就是这个气味，我记忆犹新，就是这种垃圾堆里的气味。”
“好的，我们知道了。”
钟天正了然于心，然后又继续询问其他的问题来。
接下来的这些问题，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凶手在现场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兔兔这种人，更别说有其他的什么敏锐的观察力了。
但是光凭这个气味，钟天正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想。
高蓉蓉因为黎天宝而死。
高清华作为高蓉蓉的父亲，完全有理由去对黎天宝进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