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狼人杀（求推荐票，求订阅）
高清华现在一家，都是以废品回收勉强过活。
钟天正啊香在对他们进行走访的时候，就曾经置身于兔兔所说的这种臭味当中。
因为废品堆积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气味的。
而高清华身上，也是有这种臭味。
所以，兔兔说的这个特征，自然就跟高清华吻合上了。
但是。
高清华的腿，因为一次工伤以后，就彻底的废掉了，正常走路都不行了，更别说像视频中这般行走自如。
这是一个驳点。
钟天正立刻吩咐道：“啊香，去查查这个高清华的事情，把他的所有的经历都查一遍，尤其是他的这个工伤，关于他的这条腿，去跟就诊医院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残废了。”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是假象。
即便是你亲眼所见的事情，也可能会欺骗了你。
等把所有的线索都捋了一遍，时间已经临近了晚上十一点。
原本啊香是想要回自己家的，但是硬生生被钟天正同志给截胡了，直接叫了台的士车，前往怡园小区。
按照钟天正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案子这么紧张，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两人又是黄金搭档，最好是随时都在一起，一旦有什么情况也好立刻行动。
当然。
这些都是屁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回到家以后，洗漱完毕。
钟天正硬是又强行拉着加了一会班，这才相拥沉沉睡去。
不过。
有一说一，这个睡眠质量，那是真的高。
……
第二天。
两人刚刚来到局里，早已经到来的李组长抱着自己的保温杯上来了，饱含深意的扫了眼精力充沛的啊香以及略微萎靡的钟天正，清了清嗓子道：“来来来，打起精神来，你们要的孙大锤的资料都有了，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
啊香精神抖擞的看向李组长，等待着他的下文。
“这个孙大锤，不简单啊。”
李组长揭开保温杯，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枸杞菊花茶：“他跟黎天宝一样，他也是学那种套路的人之一。”
“套路？”
钟天正挑眉。
果不其然。
这个点无疑就是两人最大的共通点。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么孙大锤的被杀，就有一个很好的解释了。
“是的。”
李组长把桌面上的一份文件推了过来：“不止是这样，我们还在孙大锤的手机以及黎天宝的手机中，发现了一个共同的群。”
“群？！”
钟天正挑眉。
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群，那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钟天正说到：“他们是不是还认识？！”
“不，这一点你猜错了。”
李组长摇了摇头，否认道：“他们两个人并不认识，我们已经查过他们两人的手机了，结果并没有发现他们有认识的迹象。”
“不认识？”
钟天正略微一诧，撇了撇嘴：“那就有点意思了，玩狼人杀呗？”
“对头！”
李组长打了个响指，非常认可钟天正的猜想：“我也是这么想的，孙大锤与黎天宝并不认识，但是凶手是怎么找到两个人的？所以我特地的塞了三十块块钱给麻花藤，分别给他们两个人的QQ开了个尊贵的SVIP，这三十块钱，回头我得找上面报销去。”
“得了得了，您继续说啊，后面我给你开个会员都行，当然，是月度会员哈。”啊香来了兴趣，催促着李组长继续说。
“咳咳。”
李组长沉吟了一声，继续说到：“凭借着尊贵的SVIP会员的身份，我漫游了两人最近一个月的QQ群聊天记录，呵呵，这两个人，在群里都曾经说过自己的具体的所在地。”
“那就对了。”
钟天正点头：“就是狼人杀的游戏，我敢肯定，凶手现在肯定还在这个群里。”
“不谋而合。”
李组长深以为然的认可了钟天正的说法。
啊香听明白了，跟着道：“那咱们现在也交个费用，加入这个群？”
“不行。”
钟天正不赞同啊香的这个办法。
你现在加入这个群，新人刚刚加进去，完了你就在里面钓鱼，凶手会有察觉的，不妥不妥，容易打草惊蛇。
“你太小看了咱们的身份了。”
李组长不由叮嘱了一下：“你要记住，咱们是警察，不是那些什么记者，钓鱼拍摄什么的，咱们是警察，办案的时候要充分利用这一点的便利性。”
“您已经准备好了？”钟天正有些意外。
这效率有点高吧？
“是的。”
李组长拿出一部手机摆上来，不免有些得意：“我粗略的跟监管机构交流了一下，很快，咱们就临时征用了上南市本地的一个群员的QQ号码，直接用他的账号在里面发言就行了。”
“这波操作可以。”
钟天正发自心底的赞叹了一句。
有了这个老群员的QQ账号，在里面说什么，真实性相对来说高了很多。
“剩下的还是你来吧。”
李组长把手机推给了钟天正：“既然凶手就潜藏在这个群里，那怎么就来个将计就计，把他引出来就行了。”
“好的。”
钟天正接过手机，刚要动作，就察觉到了边上啊香凌厉的目光。
这目光中充满了审视。
“不是，我只是设置一个简单的套，不是说去勾搭妹子。”
钟天正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见啊香没有多说什么，这才拿起手机快速的输入打字。
这段内容，大致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某某地点，大家一起出来玩，做个多人运动什么的，费用全包，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就是喜欢这个调调，有兴趣的直接报名，到时候约定地方见面就行。
这个手段虽然有些下作。
但是得到的反响却更加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消息这才发出去短短的几分钟时间。
手机就一直处于震动的状态，十几个人私聊着给钟天正发送了消息，表示有兴趣。
“这...”
钟天正有些棘手了。
现实比想象中的还要疯狂N倍啊。
这么多人，怎么去筛选，谁才是真正潜藏在里面的凶手？
难不成，真的把这些人都给约出来。
“约吧。”
李组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冷声道：“把这些人都约出来，到时候正好一网打尽，来个教育套餐什么的，让他们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
第五百七十章：导演
话虽然这么说。
但现实却没有那么简单。
李组长的目的是通过暴露自己的行踪，然后把凶手给引出来，第一目的并不是群里的这群瓜皮。
钟天正细细的筛选着每一条发过来的私聊，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
群里忽然有人发消息了，发的群聊，并没有私聊钟天正。
“朋友，这两天你没有看新闻嘛？难道不知道你那个市已经连续死了两个咱们群的群员？”
对方应该是在电脑上的，打字速度很快：“你这个时候还搞什么活动，不怕被对方给盯上啊？万一被盯上了，你们去参加活动的，那不是一网打尽？”
“呵呵。”
钟天正发出不屑的笑声，跟着回应：“就你这点胆量，食shi吧你，还出来玩个锤子，老子有点是钱，找人保护不就行了？怂的跟狗一样，你以后还是不要出来玩了。”
似乎是没有说过瘾，钟天正又继续说：“以后你也不要勾搭妹子了，你还聊个几儿的骚，退群吧。”
“草！”
对方一下子不乐意了，直接在群里跟钟天正吵了起来。
良久。
群里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有怀疑的人选没有？”
李组长慢悠悠的抿着枸杞菊花茶，问到：“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有点烦了。”
虽说他非常给这群人来个教育套餐的一波操作，但毕竟案子才是最主要的，费了一番心机要是毫无收获，那就有点瓜皮了。
“如你所愿。”
钟天正摇了摇头：“这群人比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一说起有什么运动那踏马个个都来劲，暂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会不会有人隐藏在里面，并没有发言，而是默默的看着你们说？”李组长斟酌了一下：“如果说一点马脚都不漏的话，那这个将计就计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不，我始终怀疑，这个凶手肯定就是潜藏在群里的，不然没有这么巧合，黎天宝、孙大锤在群里说了自己的位置以后，跟着自己就被人杀了。”
在这一点上，钟天正深信不疑：“既然话已经抛出去了，那肯定就要继续的，但是我还有一个怀疑人选。”
“怀疑谁？”
李组长挑眉。
“高蓉蓉的父亲，高清华。”
钟天正手指敲击着桌面，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他完全有作案动机，所以我现在在等那边的调查结果，验证一下他的腿是不是真的伤了。”
“这一点不是很重要。”
李组长发表了自己不同的看法：“即便他的腿是真的没有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两起案子，他的反侦查意识都很强，尤其是黎天宝那起，现场那个脚印如果是假的，那这智商，与他的人设不符。”
“人设不符嘛？这是确实。”
钟天正直勾勾的看着李组长：“但是如果说，有人利用高蓉蓉的事情，怂恿他去做这些事情呢？”
“我们换个角度来看，高清华只不过一个被利用的人而已，他只是一个工具，杀人工具，站在他背后的指使者，才是真正的凶手，一切都是他在操盘掌控。”
“嘶...”
李组长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
良久。
他抬头看着钟天正：“这个操控者，会是谁？”
“匿名者？”
钟天正摇头，也不能完全肯定。
……
下午的时候。
关于高清华的资料，被整理好摆放在了李组长面前。
“他的腿，还真是没有问题？”
李组长有些诧异的看向钟天正：“如你所说，高清华的腿并没有事情，八个月前他在工地上确实摔了不假，但是腿只是单纯的骨折，钢钉都不用打，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钟天正接过资料，扫视着他的确诊记录以及医院相关的证明。
他的腿没有残疾，那他为什么要拖着腿走路？
这一点不言而喻。
高清华在装。
钟天正回忆了一下，自己跟啊香第一次去高清华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婆。
高清华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在屋内听到了两人的身份，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他就故意装成腿有问题？
看到这份报告，高清华的嫌疑度无疑是上升了一个档次。
“今天晚上，我要做最靓的仔！”
钟天正稍微沉吟了一声以后，在手机上快速的打起字来，发送群消息：“后海酒吧，晚上十点，你就直接过来吧，我准备了十万块钱，今晚的消费全都由我包了，当然，如果你要是有好的妹子带过来一起，那是最好不过了。@罗XX。”
在这个群聊里，钟天正用的账号昵称为张XX。
“好滴，妥妥滴，张哥，就冲你这份壕气，晚上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最近刚在大学城找了两个水灵灵的学生妹，晚上带过来陪你一起喝酒好吧。”
罗XX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可以，很优秀。”
钟天正笑而不语。
“卧槽，为什么啊！”
“张哥，我也给你发送了私信，为什么不选我啊！”
“就是啊，罗XX不行啊，他手里的资源不咋的，我认识的妹子才是极品。”
“没爱了，今晚的嗨皮注定与我无缘了。”
一句群聊，直接让群里炸开了锅。
自古以来。
白嫖一直是人类最开心的事情了。
没有之一。
没能被张XX选上，着实让大家心痛惋惜，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很是不爽，虽然大家也只是感叹一二而已，但群里也是非常热闹了。
发送完这些。
钟天正直接就下线了。
诱饵已经抛出，接下来就是如何导演这场戏了。
李组长作为总导演，整个剧本如何演出自然全权等候他的安排。
“阿正已经见过高清华了，不适合再去演这个张XX，小张，晚上你就以这个张XX的身份去酒吧吧。”
“阿正啊香，你们两人现在就去高清华的住所，盯梢他。”
“我带人在酒吧现场进行布控，只要他到时候一有动作，直接把人给我按住！当场抓获好吧。”
第五百七十一章：天使之眼
一场好戏，也已经全部规划完毕。
当然。
在这之前。
群聊里的那个罗XX，肯定不能让他出现在现场。
因为如果他出现在现场，为了满足身份设定，戏要做全，那么消费肯定就上升了，李组长手里可没有这么厚实的经费。
这一点，从他惦记着给麻花藤的那两个尊贵的SVIP会员费就能看出来。
所以。
他们先是把罗XX约出来，直接亮出身份就行，然后暂时监管他，这一环就完毕了。
……
另外一边。
手机前。
男子把持着自己的手机，看着群聊里风头正起的张XX以及罗XX，目光阴冷的扫视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嘴角的冷笑也是越发的浓郁。
“真是一群只有下半身的脑残玩意儿。”
男子语气冷冽的喃喃道：“黎天宝跟孙大锤的死给你们带来不了教训是吧？晚上还想出去祸害？呵呵。”
“一群垃圾！”
说完。
男子扫了眼已经安静的群聊，把手机丢在了一边，折身拿起身边的匕首来，用酒精布在锋利的刀刃上细细的擦拭了起来。
……
晚上。
钟天正啊香吃完晚饭，换了台黑色轿车，驱车前往外环友谊路。
“阿正。”
啊香开车轿车，有些犹豫道：“其实我挺不希望，今晚这个凶手，会是高清华。”
“嗯...”
钟天正歪头看着啊香的侧脸：“是因为于心不忍嘛？”
“嗯，也算是吧。”
啊香挺认真的解释道：“你想想，高蓉蓉已经没了，他们家庭本就已经是非常的不幸了，如果高清华再因为这件事没了，那他们家庭，就只剩下高蓉蓉的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嘛。”
“我真的是挺不希望是他。”
啊香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也没有办法了，必须把他按住，不然还会有下一个，下下一个受害者。”
钟天正接过话头：“受害者？那不也应该是他们咎由自取么？如果他们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也没有人会去对他们怎么样，不是么？”
“嗯？”
啊香狐疑的看向钟天正，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其实我有时候也很不懂，我们的存在是保护每个公民的合法权益，但为什么，类似与黎天宝、孙大锤这种男人中的人渣，只有下半身的脑残，也需要我们去保护？！”
说白了。
黎天宝、孙大锤这种人，他们的这种套路交友，对那些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小姑娘进行取财骗色，这是人人唾弃的。
但你要说他犯法嘛？还真没有一个明显的界定线。
你情我愿之间的事情，除非一方拿出证据来，不然那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是警察，黎天宝孙大锤他们虽然有错，即便是错的该死，但是这个凶手也没有权利去危害别人的生命权益，对不对？！”啊香反驳，据理力争：“应该交由法律对他们进行审判！”
“那如果是法律之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呢？”
钟天正眯眼看着窗外，风有点大，吹的他发型凌乱：“在法律照射不到的地方，那些阴暗的角落，类似与黎天宝孙大锤这种人，打了法律的擦边球的人，谁来制约他们？他们是不是会伤害更多的人？”
“你告诉我，谁来管教类似与黎天宝、孙大锤这一类的人？没人约束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滋！”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黑色轿车挨着路边上停了下来，啊香扭头看着钟天正：“阿正，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角度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疑惑。
“……”
钟天正蓦然惊醒，身子猛地颤抖一下，整个人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啊...我刚才说什么了？”
“嗯？”
啊香一脸懵圈，惊讶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你刚在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啊。”
钟天正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刚才有点失神，然后全然不记得我说什么了。”
“不会吧？”
啊香伸手在钟天正的额头上探了探，感受了一下体温：“你知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嘛？”说着就把刚才的交谈复述了一遍。
“……”
钟天正听完无语。
“你的这个思想立场开始出现了偏差哎！”啊香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天正：“你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看法啊！”
“呼！”
钟天正深呼吸一口，揉着自己的眉心没有解释：“让我安静一下，我静一静。”说完摸出香烟来点上，大口的抽了起来。
车子再次启动。
钟天正靠着窗户，看着外面倒退的景色，思绪进入系统。
啸天迈着小短腿，出现在了钟天正边上。
钟天正弯腰将狗子抱了起来，凑到自己的跟前，直视其狗头：“刚才的事情你知道吧？为什么我会说出那样的话？我的思想竟然出现了偏差？我竟然站在了对立面？！”
潜意识里告诉他。
自己这个样子，肯定跟系统有点关系的。
“额...”
狗子被钟天正审视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企图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卖萌来掩盖过去。
“说！”
钟天正眼中凶光闪现：“你说今晚我就吃狗肉，大口大口的那种，清蒸、红烧、炖烂。”
“你家吃狗肉还清蒸？！”啸天下意识的回怼了一句。
“行吧。”
钟天正拎着狗子，作势折身往外走去。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嘛！”
狗子这下慌了，扑腾着小短腿反抗：“按照我的了解，这个可能跟恶魔之眼有关系。”
“恶魔之眼？”
钟天正蓦然一滞。
“恶魔之眼，如同这个名字一样，善恶只是一瞬之间，它之所以会叫恶魔之眼，这个就是缘由。”
啸天语速很快的解释到：“天使跟恶魔从来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的对吧？如同好人跟坏人，你要怎么去分辨呢？没有辨别的。”
“甚至，你既可以叫它恶魔之眼，也可以称呼其为天使之眼！”
末了。
狗子再次补充了一句。
这些。
当初系统都没有跟他说过。
第五百七十二章：出动
“天使之眼？”
钟天正喃喃自语道，整个人略微有些失神。
好像当初自己就问过系统，为什么要叫恶魔之眼，不叫天使之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天使与恶魔，从来没有明确的分界线么？”
钟天正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了。
如同之前的宗师级空间构想力一样，如今恶魔之眼的副作用也展现出来了，潜藏在心底里的那一丝丝蠢蠢欲动与偏差，都被恶魔之眼给清晰的捕捉到了，然后扩大化表现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
钟天正心里不免又一丝悸动。
万一...
他不敢去想象。
似乎看出了钟天正的犹豫与徘徊，啸天跟着说了一句：“其实也都还好啦，恶魔之眼也不会去主动干预你的内心之类的，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不过是你在直视自己的内心而已。”
直白点来说。
就是对于这个案子，你心里有一点点其他的想法，但是你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恶魔之眼知道，所以刚才一不留神，就被它给牵引了。
“那它会不会干预我的内心？”
钟天正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这个请宿主放心，完全不会的。”
啸天几乎没有停顿就给出了很肯定的回答。
“行吧。”
钟天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折身从里面退了出去。
黑色轿车继续在马路上行驶着，很快，两人越过外环高架桥进入友谊路，然后远远的停了下来，找了个最好的视角，观察着高清华居住的民房。
很巧。
这会。
高清华正好在屋外晾着衣服，看起来略微有些吃力的双腿站直，往晾衣绳上放挂好的衣架。
“等着吧。”
钟天正扫了眼腕表，这个时候，正好是晚上九点，离预约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整。
他摸出香烟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根，面无表情的裹着烟头：“不知道师心语跟监控王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应该不会吧，兴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觉得。”啊香试图着宽慰着钟天正。
今天晚上的计划，不单单只有他们而已。
按照计划来，小张客串张XX前往酒吧，等候凶手出现。
钟天正啊香负责监控有嫌疑的高清华。
小王跟师心语两人，则是负责监控颜昭兴。
监控颜昭兴的想法是钟天正特地提出来的，不是因为他有迫于求成，而是他非常想洗清掉颜昭兴的嫌疑。
颜昭兴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是这货肯定是有问题的，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这个死亡现场，受害者死之前，他都曾经出现过，这一点绝对有猫腻。
虽然现在的怀疑方向逐渐与他偏离，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想看看，颜昭兴到底跟这次的事件有没有关系，所以才特地选出来这么一条。
……
晚上九点二十分钟左右。
民房的门开了。
高清华出现在民房门口，回头冲屋里说了几句以后，然后把门给关上，来到民房边上，把自己的老款自行车搬了出来，然后跨上自行车，出发。
整个过程里。
他的双腿皆是行走正常的，没有任何的行动不便。
“外八字！”
钟天正与啊香坐在车里，看着走路带点外八字的高清华，不由对视了一眼，看着逐渐远去的高清华，随即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高清华从家里离开了。”
钟天正跟李组长汇报着现场的情况：“还有，他的腿果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而且他走路带点外八字，与我们之前掌握的信息基本上趋于吻合。”
“你们继续盯着他，不出意外，他可能会前往后海酒吧。”
李组长深呼吸一口，沉吟了一下道：“还有一个消息，心语那边传来信息，说颜昭兴也已经出门了...”
“他也出门了？”
钟天正不由一滞。
这小子，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干什么？
钟天正挂断电话，下意识的找出了颜昭兴的手机号码，就要拨通。
“不可以。”
啊香出言制止了他的行为，认真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事跟他有没有关系么？正好，现在就是验证的最好的机会，你现在打电话给他，万一他有察觉怎么办？”
“好吧。”
钟天正犹豫了一下，忍住了打电话的想法。
……
晚上十点。
后海酒吧。
今天晚上酒吧的人很多，里面特别嘈杂。
小张带着两名化了妆的女警，坐在卡座里，吃喝玩乐了起来，但是周围一直都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酒吧外面。
李组长带人分布在四周，隐藏在黑暗中。
之所以他们会选择这个后海酒吧，主要就是这个酒吧的设施设备跟事发前的酒吧差不多，出门左边，就是一个宾馆。
“李组，你说今晚这个人会来嘛？咱们这样，是不是也太漫无目的了啊。”下面的人扫了眼时间，不免有些怀疑。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但是还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
“不慌。”
李组长裹了口香烟，很淡定，视线落在了手机上。
钟天正发来了消息：“李组，高清华果然来到了后海酒吧。”
“人在哪里？”
李组长闻言往外面看了看：“没有啊，没有看到人啊，里面的人也没有报告情况。”
“他没有在酒吧门口，他在后门的位置，也没有进去，正在抽烟。”钟天正很快给出了回复。
“颜昭兴也到后海酒吧了！”
就在这时候。
师心语在群聊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嗯？！”
钟天正不由眼睛一眯。
没多久。
酒吧门口。
一台白色的红旗HS7开进了酒吧的停车场上，颜昭兴拿着车钥匙从里面下来了，扫了眼周围，随即迈步进去。
“他又出现在了这里？！”
钟天正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了。
第一次。
第二次。
现在应该是第三次了。
如果这一次，高清华真的动手了，那么，颜昭兴是不是就是这两起案件的背后主使人？！
结果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钟天正重重的裹了口香烟，手指略微颤抖。
第五百七十三章：生猛
“没事的！”
啊香看到了钟天正手里颤抖的香烟，伸手在他的后背抚了抚：“或许真的这一切都是巧合呢。”
“呵呵，你见过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钟天正极为不自然的笑了笑，重重的吐了口细长的烟线，随即在抓捕小组群聊里发出消息：“李组，一会安排人盯着颜昭兴，一起把他按住，把这小子查清楚！我亲自去”
“行。”
李组长只是回复了一个字。
不用说。
李组长也是这么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
高清华把手里的一支香烟抽完以后，伸手从自行车前的车筐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来，拉开绳子，抽出里面的衣服来。
这是一件便携式的男装宽松款大衣，跟雨衣有点类似，直接就往自己身上一批，整个人完美的被笼罩在了大衣里面。
此时的他，跟上次酒吧门口监控里的人如出一辙。
“抓不抓？”
啊香发出消息。
“等他动手。”
李组长坐在车里，眯眼看着手机：“给小张发消息，让他自己注意一点，还有，盯紧点颜昭兴，全程拍摄下来，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说白了。
高清华现在就能抓，但是李组长想要看看，颜昭兴出现在现场，到底想要干什么。
酒吧里。
摇滚的音乐震耳欲聋。
颜昭兴应该是提前有预定位置的，进去以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直接就来到了小张他们卡座的边上。
颜昭兴坐下的瞬间，视线与边上的小张对视上了。
“……”
仅仅只是瞬间。
小张立刻就移走了自己的目光，端着酒杯跟边上两个化妆的便衣小女警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颜昭兴好像认出我来了。”
“认出你来了？”
李组长快速的回复到：“没有道理啊，你跟他应该是没有见过面的才对，这一点我记得的。”
之所以选小张，李组长也是有过斟酌的。
“真的，刚才我们对视了一眼，我能感觉到出来。”
小张无比肯定的回答到：“现在怎么办？”
群聊里。
钟天正看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组长给出了决定，坚定道：“再等等，未必他就认识你。”
钟天正发出消息：“他现在在干什么？”
“从进来坐下没多久以后，他就一直在打电话。”另外一个便衣回复道：“不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反正就是一直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但是他的嘴巴没有动。”
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打电话也不现实。
那他为什么一直拿着手机通话？而且嘴巴也不动的？
五分钟以后。
小张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从卡座上起身，揽着身边的两个便衣，步伐凌乱的往酒吧外面走去。
“小心，高清华也动了，往酒吧门口去了。”
耳麦里。
李组长的声音响起。
小张心头一凛，紧了紧手掌，继续往外走去，出了酒吧门口以后，折身往隔壁的宾馆楼梯走去。
后面。
高清华整个人笼罩在宽厚大衣下，从角落里拐了出来。
“准备抓捕！”
李组长起身，在耳麦里吆喝了一声，原本隐藏在酒吧里的便衣以及外面的路人，皆准备行动。
“草！”
就在这时。
小张转身折进楼梯的时候，正好楼上下来了两个中年男子，一股子酒味铺面而来，正好这个拐角，双方碰上了。
“瞎了狗眼了啊！”
中年大汉张嘴骂了一句，直接伸手推向小张。
小张一下没站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中年看着他的表情，跟着骂道：“草，你是不服气还是咋的！”说着伸手就开始推搡起小张来。
小张开没开始反应呢，就被对方薅住了，耳麦也随即掉落。
“人上来了！”
李组长皱眉看着后面快步往小张走过来的高清华，快速的喊了一声，看着没有反应的小张，骂了句“妈的”自己也折身往那边冲了过去。
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么一档子突然事件，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此同时。
酒吧里，路人中，皆有好几个人冲了过来。
但是已经晚了。
高清华快步走到小张的身边，看着正在推搡的三人，冷声喊了一句：“张XX。”
两个中年也是一愣，看着突然出现、看不清面容的高清华。
小张同样也是扭头。
宽大的衣服下，高清华脸颊的轮廓突显。
“就是你了！”
高清华看到小张的瞬间，手里明晃晃的匕首弹射了出来，左手薅住他的手臂，右手攥着匕首开刺。
原本就被两个中年架着的小张，根本没来得及反抗。
边上的便衣女警下意识伸手去挡，但是为时过晚，匕首猛地往前扎了进去。
看着突刺的匕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把两个中年给吓懵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叮！”
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
突刺向前的匕首，扎在小张的肚子上，并没有刺开前进，反而被一股子回弹力给撞了回来。
高清华明显也没有料到这一幕，被回弹回来的匕首震得差点没捏住，他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中套了，刚想转身就跑，但是为时过晚。
于此同时。
周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只是瞬间。
七八个身形高大的便衣出现在边上，把几人给团团围住。
“……”
原本跟小张起冲突的两个中年更加懵逼了。
“警察！”
“别动！”
便衣一涌而上，瞬间就把高清华给按倒在了地上，掀开他的连帽，露出里面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另外两个中年，第一时间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来撇清自己。
“草！”
小张心有余悸的从腹部抽出一块钢板来丢在地上：“尼玛，你这力道挺大的啊，分明是想一刀就扎死我啊！”
“……”
被按倒在地上的高清华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钢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
酒吧里面。
颜昭兴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装进兜里，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钟天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他的对面就坐下了：“来都来了，酒还没有开始喝呢，就走？”
第五百七十四章：我没有办法
“嗯？”
颜昭兴挑眉看着坐下来的钟天正，再看了看钟天正身边跟着的啊香，随即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再次坐了下来。
“果然是黄金搭档，每次出现都是两个人一同出现。”
颜昭兴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把右手手腕上的手串撸了下来在手里把玩着：“这么巧，在这里也都能遇到你们两个。”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我们两个，你心里没点数么？”钟天正身子往前一探，气势汹汹的看着他，语气冷冽：“不出意外的话，外面的那个高清华已经被我们的人按住了。”
“按住了那就按住了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颜昭兴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不觉得你需要做出点解释嘛？”
钟天正声音尖锐，咬牙道：“我们手里的这个彼岸花的案子，两个死者死亡之前，你都出现在了现场，今天晚上的这起蓄意未遂，你又出现在了这里，你不应该解释一下么？”
“颜昭兴同志，你的嫌疑很大，不说清楚，那么得配合调查了。”
说到后面，钟天正直接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还要跟我继续在这里装模作样么！收手吧！”
“那你为何又要这么的肯定这件事就一定有关系？就因为我几次都出现在了死者周边？你以为我是谁啊？死神来了？！”颜昭兴掷地有声的回答到。
“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可信的解释。”
钟天正从后腰掏出手铐来拍在了桌面山，冲边上的看过来的服务员吆喝了一声：“上酒！”
服务员微微一愣，随即点头离开去拿酒水。
“咣咣咣…”
钟天正眯眼咬着烟蒂，面无表情的往杯子里倒着啤酒，然后又给颜昭兴的杯子里倒满：“蓉蓉案子以后，我原本那个匿名者就会就此消失，但是并没有，他还一直存在，汪妍冰不过是一个假的匿名者而已。”
“我后来尝试着调查着，虽然当时证据指向了当时你消除了你的嫌疑，但是这个案子，再次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钟天正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到底：“高清华一旦被查实，我想，他应该没有这么高的作案智商，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指示，而你三番五次出现在现场，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现在突然发现你，你这个人有点可笑了，你是不是太过于追求功名，所以才这么迫切的想要把我跟匿名者串联在一起？”
颜昭兴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个证据指向背后有人在职视他，而我，不过是出现在了现场，所以你就把这一切都给串联起来了，你的依据？”
钟天正棱着眼珠子看着他：“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我没有解释。”
颜昭兴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也给不出你任何的解释！”
“我草你妈！”
钟天正拍着桌面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对面的颜昭兴：“你到现在为止还要跟我在这里死缠烂打么？你难道还要一直都错下去么？无缘无故的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巧合逻辑可言？”
周围。
不少人看到这个场面，纷纷扭头看了过来，现场的安保人员也逐渐往这边靠了过来。
“为什么你还要再继续错下去？！你之前给我的解释压根就是骗我的，黎天宝死的那晚，你说你去那个白领公寓压根就只是为了见一个客户，客户呢？”
钟天正咄咄逼人，凝眉看着他：“我太了解你了，你在说谎的时候，大腿会忍不住的抖动，虽然很细微，虽然你那天有意识的在掩盖，但习惯毕竟是习惯，我能察觉到。”
“……”
颜昭兴目光闪烁的看着居高临下的钟天正，蠕动着自己的嘴唇，到底是没有再说话。
他伸手抽出烟盒里的香烟，点上香烟重重的吸了一口，整个人靠在卡座的沙发上，闭眼吐出一条细长的烟线。
“说话！你给我说话！”
钟天正从桌子后面绕了过去，伸手抓住颜昭兴的衣领子，一嘴酒味的吼到：“告诉我，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现在的钟天正，说话已经开始矛盾了。
一方面。
他迫切的希望颜昭兴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巧合。
另一方面。
这一切也不可能是巧合，不符合巧合逻辑。
“哎哎哎，干什么！”
早已经靠了过来的安保人员走上前来，警惕的扫视着钟天正：“不要在场子里闹事，打架斗殴的话我报警了哈。”
“误会误会。”
啊香快步走了上去，把钟天正给拉扯了回来：“阿正，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干什么呢这是，兴哥肯定跟这个事情没有关系的。”
说完，她又急切的看着颜昭兴：“兴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呗，没必要弄得现在这么僵持的局面。”
“哼。”
钟天正冷哼一声，退回到座位上，心烦意乱的抽着香烟。
“……”
颜昭兴目光闪烁的扫了钟天正一眼，深深的裹了口香烟。
良久。
颜昭兴缓缓开口：“如果我说，陈昇她还没有死，你信不信？”
“什么？”
啊香下意识的惊呼一声。
钟天正也不由眉头一挑，凝视着颜昭兴。
“陈昇她没有死，但是她现在在对方手里，也就是你们口里的那个匿名者。”
颜昭兴目光复杂的扫了眼两人，随即把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摆在了桌面上：“前两次我出现在死亡现场，都是他们在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那里，我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照做。”
“包括这一次也是的，也是他在全程遥控我过来的，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按照他们的要求来。”
颜昭兴打开手机的通话记录，指着最新的一串很短的电话号码：“开始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后来我懂了，他们是想把我牵进来。”
“但是我没有办法，陈昇在对方手里，我不照做，她就没了。”
第五百七十五章：证据确凿/逮捕颜昭兴（求订阅）
“你怎么确定她还在？”
钟天正伸手把烟头掐灭，眉头深锁：“那天出事的时候咱们都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啊。”
陈昇出事的那天晚上，不只是他们，第一现场还有另外三个人，在那种情况下，对方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陈昇从水里救起来然后带走？
颜昭兴语气肯定：“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陈昇真的还在。”
“你见过她？”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能肯定，确实是她。”
“好。”
钟天正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后面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每一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都是根据匿名者的指示来的。”颜昭兴仰头看着天花板：“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要我这么做？仅仅凭借着我出现在案发现场，就要把这个罪名灌输在我身上？”
这一点也是钟天正所想的。
用陈昇来威胁颜昭兴，出现在案发现场转移视线？但就这样就让颜昭兴成为替死鬼，很不现实。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对我说？”
钟天正摇了摇脑袋，把这个纠结点甩出去：“你想过没有，不管你有没有对我说，都改变不了陈昇的现状，而且，陈昇既然在他们手里，一时半会，你也见不到她的。”
颜昭兴给出自己的解释：“我怕你咬的太深，让对方牵扯到陈昇身上，拿她泄愤。”
“那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了？”
“我不告诉你，你能让我走？”
颜昭兴沉吟了一声：“最主要的是，我突然就想通了，陈昇能被他们拿捏在手里，如果他们真的要对陈昇做什么，他们早就做了不会等到现在，现在的陈昇，是安全的。”
“还有，我前些日子，去监狱里看过那三个人，根据他们的描述，他们可以肯定，陈昇出事的那天，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而且也肯定，在那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去过现场。”
说到这里，颜昭兴深呼吸一口，闷声给自己的酒杯里倒着酒：“还记得那个陈昇从酒吧出来以后，那个自称对陈昇一见钟情喜欢她的那个小伙么？”
“这个人我也问过了，他是一直都在事发现场附近的，他也佐证了，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其他人出现过。”
“嘶…”
钟天正啊香闻言，不由对视了一眼。
双方眼神交流，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个可怕的事实在他们脑海里浮现。
颜昭兴看出来了他们的表情，自嘲的咧嘴笑了笑，端着满满的一杯子酒，仰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重重的拍在桌上。
玻璃杯底，一条裂纹龟裂开来。
“事发现场，总共才那么几个人在那里，除去陈昇，其他的几个人都可以作证，现场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人去过。”
颜昭兴裹了口香烟，浓烈的烟雾呛的他眼睛微湿，着实苦涩：“既然没有人去过现场，陈昇是怎么被这个匿名者救起来的？我一直以为，陈昇不会游泳，但是后面我去查了一查，呵呵，她是有这项技能的。”
说到这里。
他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闷头抽烟。
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陈昇那天晚上的出事，压根就是一场闹剧。
一个自编自导，把所有人都欺骗蒙蔽在内的闹剧。
陈昇出事那天晚上，她其实压根就没有喝醉。
一切不过是她故意演出来的。
钟天正脑海里，宗师级空间构想力已经开始有了一个现场的还原。
那天晚上。
陈昇故意衣着暴露，假装喝多了酒从酒吧里出来，故意让那三个人拉上车带到郊外，然后上演了一出跳河的闹剧。
因为除了他们，没有人出现过在现场。
唯一的说法就是，陈昇跳下去以后，就自行游走了。
这样一来，就成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这也是为何。
打捞组一直都没有找到陈昇的遗体。
那她为何要这样做？
解释也是唯一。
她也是匿名者成员之一。
“因为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查往汪妍冰账户上打钱的那个户主名，最终牵扯到了你的身上，这件事被她知道了，她怕事情暴露到最后你为了她帮她顶下这个罪名，所以她自导自演想出了这一出，从你的身边离开？”
钟天正尝试着安慰着颜昭兴：“这么细想下来，她虽然可恨，但是倒也不一无是处，至少你对她来说，还是比较真实的。”
“真实什么？”
颜昭兴吐了口烟雾，自嘲笑道：“有些东西，其实你不要去想，想通了以后真的会很恐怖，她为了从我们的视线中脱离，想出来的这一出，那我那天晚上喝断片，会不会也是她攒的局？”
“再说现在这个案子，对方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让我出现在了犯罪现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这说明了什么？她不过是在利用我而已。”
“你再想想，这么多的事情综合在一起，那我跟她之间，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这个问题。
明显已经没有了答案了。
没多久。
外面。
李组长带着人来到三人身边，询问的看向钟天正。
钟天正摇了摇头，表示跟颜昭兴没有关系。
为此。
李组长需要一个简单的验证。
颜昭兴从进来以后，电话就一直在通话中。
如果要说是他在遥控高清华的话，那么拿高清华的手机过来验证一下，那就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打开颜昭兴的手机。
最上面的通话记录是从外面打进来的，是一串很不常规的号码段。
李组长从兜里摸出装在证物袋里的高清华的手机摆在了桌面上，然后自颜昭兴手里按下刚才那个通话号码。
在场的几人都看向两部手机。
钟天正也不由眯起眼来。
“嗡嗡嗡…”
几秒钟以后。
高清华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屏幕跟着也亮起。
“通了？！”
“唰！”
所有人皆第一时间看向了沙发上的颜昭兴。
颜昭兴夹着烟蒂的手指莫名一顿，眼神惊诧的看着手机，然后任由扑上来的便衣把自己按住。
第五百七十六章：人终有一死，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颜昭兴的脸蛋被按压在桌面上挤压变形，整个面部充血变红，但是他没有任何的挣扎，只是喃喃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没有人能给出他任何的回应。
“嗡嗡嗡…”
桌上的手机还在震动着。
钟天正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好久，这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不可能，不可能的。”整个人如同失魂一般，疯了般拿起桌上的手机，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再次拨打了起来。
“刚才一定是巧合，巧合而已。”
钟天正喃喃自语，但是一起都不是巧合。
高清华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事实证明。
高清华在作案之前，最后一个电话就是跟颜昭兴的手机在通话。
从通话记录上的时间显示，二者也是完全的吻合。
“阿正，好了！”
李组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吆喝一声：“把人带走！”
颜昭兴没有任何的反抗，如同木头人一样，任由便衣将其架了出去。
钟天正坐在座位上，看着门口出去的众人，愣了愣神，抓起桌上的酒瓶子，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仰头喝完，然后继续。
“为什么会是这样？！”
钟天正烦躁的把酒杯推开，抽出烟盒里的香烟来，大口吞云吐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觉得，刚才那一幕，诡异不诡异？”
“确实。”
啊香在钟天正边上坐下，宽慰的捏了捏他的肩膀：“刚才兴哥给我们分析的东西，毫无疑问目标都是指向了陈昇，但是眨眼睛，他的手机却暴露了，这很奇怪！”
“如果说刚才的分析只是他的狡辩，他只是想把这个罪名推到陈昇身上去，那他的这个通话记录为什么没有删除讷？而且还一本正经的拿出来给我们看？”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
颜昭兴把一切都盘算好了的话，没道理留下这么一个大坑在这里给自己往里面跳。
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还是被算计了。
“那你觉得他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可信不可信？”
钟天正瓮声瓮气的看向啊香：“你觉得，他有没有在骗我们，我们该相信谁？”
现在。
摆在两人面前的答案有两个。
第一：颜昭兴就是案件背后的指使人，手机通话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二：陈昇真的没有死，这一切都是匿名者早就算计好的，颜昭兴就是他们的替罪羊而已。
“我比较趋向于陈昇还没有死。”
啊香沉吟了一声以后，做出自己的评价：“回头我让人再去问问陈昇事发当晚现场的那几个人，验证一下兴哥刚才的说法看对不对。”
说完，啊香不由沉吟：“如果他说的是假的，这背后的凶手真的是他的话…”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逢年过节，我都会去里面看他的。”钟天正沉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从酒吧里出来，两人上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局里。
高清华跟颜昭兴的抓获，接下来就是快速的让他们自己招供，然后把证据链找齐，结案，然后把人提交给检方。
毫无疑问。
钟天正是没有资格去审讯颜昭兴的，必须避嫌，啊香同样也是。
所以，两人分到了高清华的审讯。
至于颜昭兴那边，由李组长亲自出马。
……
“我们又见面了。”
钟天正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对面坐着的高清华，把手里的资料全部摊开：“基本信息都说一下。”
边上。
啊香打开电脑，手指敲击着键盘做好记录。
钟天正问：“今天晚上，你对陈XX出手，为什么？”
高清华答：“他该死！”
“为什么该死？”
“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有为什么，因为他不做人，所以他该死，我送他一程。”
高清华抬头看着钟天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人终有一死，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我只不过是在帮他而已。”
“但是我没想到是，你们这群警察竟然在帮助一个该死之人，这让我怎么也想不通的。”
说到这里，高清华有些不服气的斜眼扫了下钟天正，便不再看他。
“没有谁是该死不该死的。”
钟天正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争辩：“你跟今晚的袭击对象张XX认识嘛？”
“不认识。”
高清华回答的很果断。
钟天正点了点头，转向下一个案件。
“孙大锤被杀案，是不是你做的？”
“是的。”
还没等钟天正拿出相关监控照片来，高清华就直接承认了，非常的爽快。
“理由？”
钟天正挑眉。
“没有理由，他也一样，该死。”
高清华看起来有些躁动，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再次看向钟天正：“有香烟没有，给我一根，等我抽好了，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也不用一个一个去问，三个案子都是我做的，黎天宝那个也是。”
高清华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洒脱很多，在承认这几起案子来，相当的爽快与直白，这应该是他作案之前就早已就做好了的打算。
“行的呀。”
钟天正摸出兜里的半盒子中华，抽出一根来塞进了他的嘴里帮他点上。
“嘶…”
高清华深吸了一口，眼睛直接就眯起来了，看上去非常放松非常享受的样子：“这就很舒服了，好烟抽起来果然都顺畅很多，但是跟我的大前门比起来，差点劲道。”
“嗯。”
钟天正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有说话，真给出了他抽烟的时间。
高清华的烟瘾很大，两口下去，半根烟就已经烧掉了，他抬起戴着手烤的双手，把脑袋低了下去，眯着眼睛，把香烟夹在手里。
他抬头看向两人，说到：“还是从黎天宝的案子开始说吧，后面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我收不住手才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黎天宝开始的。”
“他这个人才是必死之人，我没有理由不干掉他的，我可以被抓，但是这个人，一定必须要死，我必杀他！”
说到这里。
高清华眼神中凶光闪动，没有任何一丝的隐藏。
第五百七十七章：高清华的心声（感谢书友150103..的打赏）
“因为你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钟天正翻转到黎天宝案子相关的资料，再把高蓉蓉的相关卷宗摆放在了一起：“因为你的女儿高蓉蓉对吧？”
“自然。”
高清华眯眼凝视着钟天正：“蓉蓉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她的遭遇，我一直都无法回想，我无法想象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
“黎天宝他还是个人？能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说到这里，高清华怨恨的语气中，不免又有些自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子女教育在哪一点上出了问题。”
“从小开始，我就一直教育她，我们要做一个好人，要做一个热心肠的人，欺负人的事情不要去做，也不要相信别人对你无缘无故的好，没有什么人会没有条件的对你好。”
“但尽管是这样，她还是遭遇到了她不该遭遇的，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呐。”
高蓉蓉。
这个女孩子身上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在跟黎天宝谈恋爱期间，黎天宝就把她当成了一个自我私人的玩具而已，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什么殴打/身上刻字之类的无法想象的事情，都发生了。
她的遭遇，令人愤怒，惋惜。
黎天宝的做法，让人发指，痛恨，无法言喻。
最终。
这个女孩子，再也无法经受着精神上的折磨，最终选择了自我了解，来结束自己现在处所的噩梦。
“蓉蓉也是个傻孩子，这种事情，她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们呢？为什么她就不能跟我们说呢？为什么！”
高清华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似是在怒吼，又似是在自我责罚：“知道一切发生以后，我才知道这一切，我这个父亲，太过于失职了，我也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我要补偿她，我要为她复仇！”
“这就是你冠冕堂皇的杀人动机？！”
钟天正挑眉看向他：“黎天宝的行为让人发指，令人唾弃，但这一切，不应该都由法律来对他进行惩责么？”
“是我的杀人动机冠冕堂皇，还是你在为黎天宝开脱！？”高清华针锋相对，身子都挺直了几分：“你比我更清楚法律吧？黎天宝对蓉蓉所作的一切，跟她的死有什么直接关系吗？蓉蓉是自我了结，跟他又有什么直接上的关系？你们有什么理由去抓他？”
“我跟你说，这个人坏透了，他非常熟悉法律，他把自己的行动都琢磨的很透，全部都是擦着法律的边缘来做的，你怎么给他定罪？”
“蓉蓉已经没了，但是造成这一切的黎天宝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说我要怎么办？”
高清华这句话似乎是在问他们两人的，又似乎是在问自己的。
“请律师？请援？”
啊香插了一句。
“我已经说了，这个人非常熟悉法律，没有办法的，胜诉可能性很低。”高清华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个我也有想过。”
啊香反驳：“你不去做，你又怎么知道呢？”
“……”
高清华沉默。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偏激，在你自己的心里，你已经对他下了死刑，所以你才找了这么个借口来说服你自己的对吧？”
啊香不留情面的继续反驳：“你觉得，如果法律不给他判死，你心里这口气就难以消除，所以你也压根就没有想过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
高清华吸了吸鼻子，只是默默的裹了口香烟，没有说话。
“我看这下面有说，黎天宝曾经说给你们赔偿，但是被你们拒绝了是吗？”钟天正接过话来。
上面标注的是，黎天宝曾想赔偿十五万给他们。
“是。”
高清华点头：“人已经没了，我要他的几个臭钱干什么？虽然我挣不了什么钱，但是基本生活还是能过活的，我要的是我的孩子健健康康，我不差他那几个钱。”
“是。”
这一点，钟天正还是比较认同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黎天宝，你做了这件事以后被抓了，你的老婆怎么办？让她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么？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她又谁来照顾？”
高清华闻言一愣，夹着香烟的手莫名一顿。
“我今天不是来指责你的，我没有经历你的事情，我也没有资格来指责你。”
钟天正沉声道：“但我觉得，你的做法过于偏激，虽然你恩仇快意了，但是你的老婆又置于何地？说出去，以后人家可能会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老公是杀人犯，恶魔。”
“最好的途径，莫过于通过法律。”
末了。
钟天正补充了一句。
“呼…”
高清华重重的喘息了一口，吐出浓烈的烟雾：“好吧，我承认，你们说的我确实没有反驳，但是在对黎天宝下手之前，我确实也想过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选择能够说两全其美，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高清华一脸认真的看着钟天正，跟着说：“事发后，我曾经对黎天宝做出过调查，我发现这个人的通性就是这样，他的作风就是如此。”
“蓉蓉这件事上，如果我选择了忍气吞声，想着我要是出事了我老婆以后就没有人照顾了，所以我选择接收了他的这笔赔偿，这件事就此结束。”
高清华双手在跟前比划了几下，右手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尽头，满是老茧的手指没有任何感觉：“如果我选择就此结束，黎天宝还是那个黎天宝，那么，下一个蓉蓉会不会出现？他身边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傻女孩？那么下一个惨剧是不是就会发生在另外一个家庭？”
“再换个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类似于黎天宝这种人这种事情？大家不知道这种事，只是这种事没有被大家知道而已，这种阴暗面不要我说，简直太多太多了。”
“我自己…”
说到这里，高清华的语气略为哽咽：“我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没有人比我更能体会到这种痛苦，这种灭顶之灾蔓延到下一个人身上，那么下一个人下一个家庭，他们又会有多痛苦？！”
第五百七十八章：坦然
“所以，我做出了我的选择，也就是现在这个局面。”
高清华仰头深呼吸一口，把手里烧到尽头的烟蒂丢在了地上：“现在的局面就是我的选择，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过我的决定。”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再站出来发声，什么事情都选择了自我迁就隐瞒，瞻前顾后，那么这种罪恶之风是不是将会得到助长？”
“所以你就站出来了？”
钟天正挑眉看着高清华。
高清华刚才所说的对，但是不全对，看上去有理有据，但是又是那么的错误。
发声，警醒众人，真的要靠着这么极端的手段么？
肯定不是的。
“是！！”
高清华挺了挺胸膛：“黎天宝这种人渣，作恶成风，简直就是这个社会上的败类，渣渣，我眼里容不下这种渣渣，所以我要将其剔除！”
“黎天宝注定将成为一个典型，我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就是这群渣渣的下场，我要让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害怕。”
“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
“我给他机会？那谁他妈的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女儿就这样没了，谁再让她活过来？”
高清华棱着眼珠子，直接嘶吼了起来：“就跟你说的一样，在我眼里，他对我女儿做出来这种事，那他就是必死之人，我必须杀了他，只有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抵消我女儿的痛苦！”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黎天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自己的抉择，那么他就应该要为自己的做法买单！他一步步把自己往死亡的深渊推耸，这是他咎由自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杀人偿命，这也是理所当然！”
此时的高清华，满是皱纹的老脸充血涨的通红，胸膛也在快速剧烈的起伏着。
钟天正审视着他：“所以，你不光杀了他，你还杀了孙大锤？乃至于现在的张XX？”
“是的，他们还建立了一个套路群，里面多少人渣败类啊，美其名曰分享自己撩妹的技巧，其实就是祸害女性的一群垃圾，这种群它凭什么能存在？！”
高清华咧嘴笑了起来，如同走火入魔一般：“既然麻花疼不制裁这种群，那么我就来制裁这里面的人好了？他们不是希望玩弄女性么？那我也让他们被尝试一下，被死亡玩弄的感受！”
钟天正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对他们家庭带来多大的伤害？”
“每一个罪恶的人，都值得被怜悯吗？”
高清华反问，没有作答：“就算，最后我成为了一个杀人恶魔又如何？！”
高清华有些疯狂。
这些东西，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高清华错就是错了，没有这么多前因后果。
钟天正挑眉：“黎天宝被你割下来的器官在哪里？”
“在我家里，我床底下，用密封罐装上了，泡上福尔马林，一件完美的工艺品。”高清华冷笑。
钟天正点了点头：“说说你杀害这两人的一个完整的作案过程吧。”
“好。”
高清华点了点头，如同在学校读书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优秀学生一样，侃侃而谈。
对于自己的犯罪事实，高清华供认不讳，没有任何的狡辩，比想象中的要配合很多。
钟天正扫了眼电脑屏幕上的记录：“你比我想象中要招供的快很多，原本我准备的很多证据链都没用上。”
“我也压根没有想过要狡辩啊。”
高清华摊了摊手，语气玩味道：“虽然我文化水平不高，但是我知道自己做的这些都是错的，只不过我没有办法，我还是得要去做。”
“同样，人嘛，总要有点担当嘛，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认，没什么这么多这个那个的。”
“再说了，我狡辩有用嘛？你们能精确的锁定我还给我设了个局钻进去，即使我狡辩那还是会有证据打在我的脸上的，何必死鸭子嘴硬？”
在这方面，高清华的思路非常的清晰。
他的认知，比很多案件嫌疑人被抓获后的表现要实在的很多。
“嗯。”
钟天正点了点头，扫了眼两起案子的全部过程，视线再度落回到高清华身上：“咱们再来说说最后一个问题吧，你的这两起故意杀人事件，是你自己决定的，还是有人指使的。”
这个问题非常的关键。
一旦他说有而且指向颜昭兴的话，那么颜昭兴的指使就会坐实。
“杀黎天宝的时候，确实是有人在给我提供帮助，甚至连怎么做，怎么伪造现场的脚印以及后续的逃脱线路，避开现场的监控探头，这些都已经全部设计好了。”
“至于后续的孙大锤，动机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想，既然黎天宝已经做了，那为什么不把这么一撮子人都好好的惩戒一下？所以我提出来这个要求，而他只是给我提供了信息。”
高清华咧嘴笑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静。
“谁在给你提供帮助？”
钟天正语气一滞，跟着追问：“是不是这个人。”
说完，他把颜昭兴的照片拿了起来。
“不是他。”
高清华抬头看了眼照片，摇头否认：“准确来说，我连对方的人都没有看到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
“嗯？”
钟天正一阵哑然，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
对方一直隐藏在幕后，没见到正主也是很正常。
但是。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如果是颜昭兴或者说背后指使的人，在给予他帮助的同时，那么双方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定要把双方的合作保密才对，怎么会任由他这么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呢？
钟天正发问：“你为什么会告诉我真相？”
“因为他跟我说，如果事情暴露，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必要隐瞒。”高清华说的很坦然，也很理直气壮。
“……”
钟天正再次漠然。
“那咱们来做一个声音辨识吧。”
钟天正思考了一下，决定做一个声音对比：“我们把他的声音放给你听，你回忆一下，是不是他。”
第五百七十九章：矛盾的人设（求全订！）
“你回忆一下，你们通话时候都说过什么话，我把他列出来，然后让他跟你通话，把这段话再跟你说一次。”
钟天正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也行。”
高清华点了点头，伸出手来，食指跟中指在空中夹了夹，嘴角笑容玩味。
钟天正上去，再次摸出香烟给他点上。
“嘶…”
高清华贪婪的吮吸了一口香烟，然后重重的吐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舒坦。
“那咱们开始吧。”
钟天正拿过纸笔摆在他的面前：“把你们对话的内容写下来，或者我帮你写都可以，然后我让他来念这段话。”
高清华咬着烟蒂，笑了起来：“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你玩我？！”
钟天正眉头一挑，厉声喝到：“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再耍什么花样！老实配合调查。”
“我说的是实话啊。”
高清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忘记告诉你了，那个人每次在跟我通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处理过的，跟电视上那些匿名采访一样，根本听不出原声的。”
“匿名电子音？”
钟天正脑海里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匿名者。
匿名电子音。
基本上快成为了对方的标志性的代名词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清华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所以我还真没办法跟你做这个什么声音对比。”
“行，我知道了。”
钟天正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在这个问题点上纠结。
对方的声音经过软件处理过的，那么这个对比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们再来说说最后一点吧。”
钟天正折身回到座位上，拿着证物袋面对高清华：“这里面装着的是你的手机对吧？”
“是。”
高清华承认。
“事发的时候，你一直都是在跟别人通话，这个跟你通话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一直在指使你如何作案？”钟天正说到这里，心跳也不由加速了起来。
如果高清华承认，只要后续再在颜昭兴身上找到符合高清华的指认，那么颜昭兴将坐实。
高清华再度摇头否认：“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在作案的时候要跟他通话？”
“这个手机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手机你带在身上？”
“带在我身上就一定要是我的手机？”
“啪！”
钟天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一下上来了：“你在玩我？你知道现在我们是在干什么？！你现在这个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失望啊。”
与之前不同。
此时的高清华，在对白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前言不搭后嘴，谎话连篇。
“我说的是真的。”
高清华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很平静的回答道：“我也没有说谎，手机真的不是我的，今天晚上在动手之前，对方联系上我了，告诉我在我住处的边上某个位置，放了一台手机。”
“他让我出发前把这个手机带在身上就好了，不要说话，也不要去操作手机。”
高清华一副我说的是真的表情：“然后我就照做了，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手机是提前给你的？”
钟天正闻言眉头再度皱了起来。
“是。”
高清华裹了口香烟，没再多说什么。
钟天正深深的看着高清华，也没有再次多说什么。
脑海里。
宗师级的空间构想力快速的把他刚才所说的话，涉及到的场景全部构建出来。
如果高清华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就可以暂时把颜昭兴就是匿名者这个言论推翻。
一切都再度剥离开来。
颜昭兴。
匿名者。
高清华。
分成三个独立体。
高清华在作案之前，匿名者联系上了他，让高清华取走他早就准备好的手机，带着手机前去作案。
等到高清华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或者某个合适的时候，匿名者远程控制了这台手机，拨出颜昭兴的号码。
匿名者事先就用陈昇来威胁颜昭兴，不允许他挂电话，所以即便整个通话过程是完全没有人说话的，但双方还是保持了这么久的通话时间。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通了。
也正是这样，也就构建成了一个完美的颜昭兴指使高清华进行作案杀人，证据确凿。
“一会把这台手机拿下去分析，做数据解剖。”
钟天正把手机放在了一边，再度看向高清华：“你能保证，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
“我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有必要说谎么？我跟对方也没有什么协议说要保密，而且对方也说过，我没必要帮他隐瞒什么，如果事发，他告诉我，什么都可以如实说出来。”
高清华低头看着手指间夹着快烧到尽头的香烟，咧嘴笑了笑：“再说了，虽然我是一个极端的杀人恶魔，但我还是有良知的，你刚才拿出来的那个照片，应该就是你们的怀疑对象吧？”
“人嘛，这一辈子，讲究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如果因为我的不实之眼，导致你们抓错人，那对他就是一个莫大的冤枉，那我跟黎天宝这类的渣渣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说完，高清华丢掉手里的烟蒂，重重的叹息了一口，闭眼靠在座位上没再多说什么。
“……”
钟天正啊香两人对视一眼。
高清华刚才的这番话，让两人不由沉默。
此时的高清华，人设真的非常复杂。
你要说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思想极端的恶魔，这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素未谋面的孙大锤。
但你要说他一无是处，这个说法又有些过分。
到底。
他在整个的调查过程中，都是非常的配合，说出来的一些话，都是硬道理，看上去似是真的恩怨分明。
“行吧，回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会再度问你的。”
钟天正点了点头，审讯到底为止。
门口。
同志进来把人带走，两人把东西收拾好，来到李组长这边。
钟天正询问门口的同志：“里面什么情况。”
“目前来说，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对方摇了摇头：“颜昭兴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很不配合。”
第五百八十章：颜昭兴的辨词
审讯室里。
李组长带着小王坐在这边。
对面。
颜昭兴精神萎靡，靠着座位上默默的抽着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没有停过。
将于颜昭兴之前曾做过的贡献，所以李组长也没有说一定要把他铐在座位上，限制他的自由。
最主要的是。
此时的颜昭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胁性。
“嗝。”
李组长打了个饱嗝，把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拧上：“我喝水都快喝饱了，你还是一句话不说，没意义不是么。”
“你手机里的这段通话直接就指向了你，这是硬证据。”李组长手指敲击着桌面，指向手机：“这个证据对你非常的不利，但也不是说你一定就是这个幕后主使人，你自己也是警校出身的，应该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把这种直观的证据摆在明面上给我们拿捏。”
“你现在最好的反应，应该是配合我们，为自己洗脱嫌疑，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虽然抓到了颜昭兴这个通话记录的证据，但是李组长并没有说一口咬定一定就是颜昭兴。
因为这几起案子，每个案子颜昭兴都出现在了现场，而且也都出现在了监控当中。
颜昭兴自己本身就是警校出身，而且本身的造诣也非常不错，如果真的是他在操控这一切，应该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要指使别人犯罪，自己肯定不会出现在现场。
颜昭兴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呵呵。”
颜昭兴眯眼看着李组长，依旧是没有说话。
这个反应，让李组长不由脸色一拉，有些不开心了。
门开了。
钟天正开门进来。
他扫了眼座位上状态不佳的颜昭兴，视线落回到李组长身上，把一个平板跟耳机摆在李组长的身边，低头在他的耳边言语了几句。
李组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钟天正随即离开。
“你还是没有什么话说？”
李组长再度开口，抬头看向颜昭兴：“我觉得吧，人这一辈子，谁没个感情上的纠葛呢，我觉得，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嫌疑洗掉，然后自己去把这背后的人给揪出来。”
“匿名者也好，陈昇也罢，有些东西，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倒不如让真相大白，一切都坦然面对？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接受你看到的东西。”
“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良久。
颜昭兴掐灭烟蒂，活动着自己的身子坐直，看向李组长：“你要问什么。”
“我需要你把这两个案子发生时，你都干了什么完完整整的告诉我。”
李组长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微微一顿：“还有就是，也是最关键的，你手机里的这通电话，你们通话的时候，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这些我都需要详细的了解。”
“可以。”
颜昭兴点了点头，开始汇报起自己的情况。
黎天宝跟孙大锤的案子，颜昭兴都出现在了现场，但是也都只是存粹的喝酒而已或者见客户，说出来也并不能证明什么。
最关键的就是这通电话。
如果颜昭兴说的跟能跟高清华说的对上，那么颜昭兴的嫌疑就能洗清很多。
“说说这通电话吧。”
李组长伸手捣鼓着平板，带上耳机，视线落在屏幕上，屏幕上播放的东西，就是啊香随身携带的记录仪。
“你们通话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李组长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颜昭兴，继续道：“高清华那边已经审讯的差不多了，该说的他都说了。”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在套路，而是在施压。
“大概是九点半左右吧，匿名者忽然就给我来电话了，告诉我让我现在去后海酒吧，位置已经定好了，让我直接过去喝酒就行。”
颜昭兴伸手把玩着自己的手串儿，继续说：“然后他还嘱咐我，晚一点他还会给我打电话，他没有挂的情况下，让我不要挂，就这个样子。”
李组长挑眉：“理由？”
“因为他在拿陈昇要挟我，包括前两次我出现在案发现场也是一样，都是这个理由，那个时候我一直对陈昇怀着愧疚之心，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沦落在现在这个地步。”
颜昭兴说话语速很快：“直到阿正在酒吧出现，我才突然想明白，或许陈昇是跟他们一伙的，这个时候我才顿悟了，或许他们之前叫我去案发现场，都是想把我牵进来。”
“行，我知道了。”
李组长扫了眼边上负责记录的小王，面无表情的继续发问：“说说通话内容吧，你跟高清华都说了什么？”
“没有说话。”
颜昭兴很肯定的回答到：“我快到酒吧的时候，电话就打进来了，我随手接起，但是这个时候，对面是没有人说话的，或者说只能听到周围的声音或者路人的声音，我能感觉的到，机主是没有说话的。”
“你确定？”
李组长挑眉：“你都听到了什么声音？”
“大货车的喇叭声…交警吹哨子的声音…还有打火机的声音？打了几次都没有点着的样子…”
颜昭兴略做回忆，语气非常的肯定。
李组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做出任何点评。
但颜昭兴说所的情况，基本上与视频中记录仪拍摄一致，至于那个打火机的声音，高清华动手前确实有抽烟，这一点也可以验证。
“自始至终，你们都没有交谈过？一个字都没有？”
“是的。”
颜昭兴点了点头，挑眉看着李组长：“其实，我在座位上坐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对面你们的人，那个便衣小张对吧？我看他那个架势，应该就是今晚你们化妆的人，演技太差。”
“……”
说到这里。
李组长也是没什么反驳的了。
小张之前就说过，颜昭兴认出他来了，但是李组长觉得没有这么玄乎。
现在颜昭兴自己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了，那么一切都可以验证了。
颜昭兴认出了改变身份的小张，如果是他指使的高清华，没理由还让高清华动手的。
第五百八十一章：强势的颜昭奕
晚上十二点钟。
所有的审讯终于是告一段落。
高清华对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供认不讳。
颜昭兴也表述了自己的情况，虽然他的嫌疑暂时没有洗脱干净，但至少没有那么严重了。
“颜昭兴怎么办？”
钟天正歪头看向李组长。
他的意思自然是问，颜昭兴这个人放还是不放。
“放了吧，拿着也没意思。”
李组长稍微沉吟了一声，吩咐道：“高清华没有对他进行指控，颜昭兴说的那段通话也基本上吻合你们记录仪拍摄的，暂时性没有什么证据。”
“找个人盯着他，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问题，放出去反而可以得到一些线索，你觉得呢？”
“是。”
钟天正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没多久。
颜昭兴就被人领出来了，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候。
走廊里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是皮鞋鞋底踩踏在瓷砖上的声音。
迎面。
一高一矮两人迈步走来。
再往后看，是个拎着公文包的男子。
钟天正眯眼打量走在最前面的男子。
男子一身白衬衣黑西裤，白衬衣一丝不苟的非常整齐，笔挺的裤缝线一直延申到皮鞋上，在蹭亮的鞋面上留下一个倒影。
这身很常见的穿搭，搭配着他那约莫一米七八的身高，俊朗的感觉扑面而来。
再看他的端正的五官，整个面相给人一股子英气的感觉。
细细看来。
这份面容，跟颜昭兴有着几分子相似。
很快。
众人走廊相遇。
“这是放出来了？”
男子扫了眼众人，再看了看后面的颜昭兴，似笑非笑：“小老弟，看来我都不用过来的嘛。”
“呵呵。”
颜昭兴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男子挑了挑眉，继续说到：“我今晚刚来上南市出差，就听到你这破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那我谢谢你。”
颜昭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迈步走了出去，来到男子跟前：“还有事嘛？没事我就先走了。”
“唰。”
男子蓦然抬头，扫了眼颜昭兴以后，右手突然扬气，直接呼啦在颜昭兴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响起。
让在场的众人不由皱了皱眉。
“颜总，舍不得，舍不得。”
跟在后面戴着眼镜的助理赶紧上来，拉住男子的手臂：“小颜总也没有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
“哼。”
男子冷哼一声，甩开了手臂：“我当以为是个什么事情，小兴哥，真不错哈，被个女人玩成这个样子？”
“行了，差不多行了。”
颜昭兴咬了咬牙，感受着火辣辣的侧脸：“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你！”
男子一下子再次暴怒，右手再次打了过来。
这一次。
颜昭兴伸手抵挡，抓住他的手腕，冷声道：“颜昭奕，你他妈的没完了是吗？你不就是怕我的事情影响你嘛？你放心好了，我几百年都没有出现在过公司，外头或许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
“撒手！”
颜昭奕冷哼一声收回手臂，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视线转移到钟天正身上，最终落在李组长身上：“我已经听说了我弟弟的事情，是因为一通通话记录是吗？”
“是。”
李组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否认。
“小文。”
颜昭奕叫了一句，跟在最后面的斯文男子迈步走了出来。
小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儿，语速不快不慢：“这种通过终端控制手机的手法非常简单，只需要一个很简单的APP就可以实现，通过虚拟基站还能修改自己的手机号段。”
“这种技术，或者说你们警方有没有掌握我不知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
说着。
小文从兜里摸出自己的名片来递给了李组长。
名片非常简单。
纯黑底，没有任何多余文字。
烫金字体只是印着名字以及联系方式。
“我叫文佳，你可以叫我小文，红客联盟重要成员之一，目前在颜实重工担任网络安全总监。”
文佳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继续道：“要查询这台手机是不是被人通过程序控制其实也很简单，你只需要把手机连接在电脑上，用模拟器将其拷贝出来，查询后台数据库，分析它的运行数据就可以知道了。”
“你在教我办事么？”
李组长眉头一挑。
“不，我只是在帮我们小颜总洗脱自己的嫌疑而已。”
文佳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你们内部系统里或许有这种人才，但是以你们这种层次，应该接触不到，如果真需要调配，手续估计也很复杂，所以我得快速一点才行。”
“行。”
李组长思考了一下，伸手接下名片，倒也没有再拒绝。
人家的语气虽然很狂，但这也可以从侧面印证这小子的实力应该也是不错的。
再说了。
文佳说的确实不错。
这种一般的刑事案件，想调配高技能人才，确实有点困难，手续繁杂需要申请。
在一旁侧听的钟天正不由多看了文佳几眼。
这小子看着挺年轻的，甚至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分，如果他真的跟自我描述的那般厉害的话，回头倒是可以找她来帮忙调查一下匿名者的相关东西？
想到这里，钟天正往前跨了一步：“留个联系方式？”
文佳身子一顿，扫了眼钟天正，然后视线转移到颜昭奕身上，询问他的意见。
颜昭奕扫了眼钟天正：“钟天正对吧？我知道你。”
文佳闻言随即摸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送了过来。
“走吧。”
颜昭奕挑了挑眉，转身往外走去。
助理跟文佳随即快步跟上。
没多久。
颜昭兴跟着也离开了现场。
“这两兄弟，有点意思啊。”
李组长拿着名片，若有所思的评价了一句：“名片先留着吧，小王，你一会去有关部门申请一下，就按照这个文佳说的思路来调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是。”
小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走吧。”
钟天正深呼吸一口，揽住啊香的肩膀往外走去：“回家回家，累死了，晚上给我按摩。”
啊香反驳：“切，我也累的，好伐。”
“那我给你按摩，全身的那种。”
“哼，才不要！”
第五百八十二章：交谈
接下来的几天。
李组长亲自坐镇，督查颜昭兴一事。
虽然李组长不会真的去用文佳，但是文佳说的这个思路跟方法，确实是有用的，相关技术小组也正是按照这个思路，逐步排查。
虽然时间花费的有点长，但是好歹也是有了结论。
如同文佳所说。
当天晚上，这通电话，确实不是高清华身上的那台手机主动拨打出去的，而是通过一个后台终端进行了软件操控虚拟拨号。
也正是这样，匿名者达到了嫁祸于颜昭兴的目的，唯一庆幸的是，事情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候。
一个矛盾点也出来了。
为什么匿名者会这么做？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们的目标再次指向了颜昭兴？这应该是第二次这么做了，貌似对方一开始想找的替死鬼就是颜昭兴。
还有。
如果按照颜昭兴所说，陈昇没死，她真的没事，那么，她为什么又会配合匿名者一起来操控颜昭兴呢？
即便她是匿名者这个团队的一员，但是，她也不至于把这个跟自己有感情的男人置于死地吧？
如果这次嫁祸给颜昭兴真的成功了，那颜昭兴基本上也是玩完。
高清华案子牵扯出来的这一幕，无疑让场面再度变得迷雾重重。
至于高清华。
钟天正曾经有去探视过他，对于那通电话，即便是已经到了证据链整合准备对其做下一步诉讼了，但是对于自己那天的话，高清华的态度依旧是很坚决，说自己说的话都是真话，坚持本心。
“那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现在的这一切。”
临近离开的时候，钟天正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这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实在是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也着实让他震撼。
“后悔。”
高清华一脸坦然的笑了笑，摊手道：“不过，我后悔的是这么快就被你们锁定然后抓住，自己的手段还是不够的老辣。”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依旧会这么做，如同我一开始所说的，人人都不愿意站出来曝光罪恶的时候，我愿意站出来碾压罪恶，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的选择永远是最极端的那种。”
“……”
钟天正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
办公桌前。
钟天正皱眉整理着这次事情的相关资料，眉头深皱，喃喃道：“陈昇为什么要耗费如此大的力气，造了这么大一个局，把自己“死亡”，然后再来嫁祸给颜昭兴这头蠢驴？因为颜昭兴的那次不忠？”
“还有，陈昇的身份...”
钟天正眯眼看着烟灰缸里未熄灭的烟头，总感觉一切都没有那么的简单，到现在为止，他所掌握的匿名者信息，全部指向颜昭兴，也全部都是假的，自己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要如何破局？
“呼...”
钟天正长出一口气，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这种感觉很烦，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见招拆招了。
不过。
最让他心有异样的还是另外一个事情。
那就是自己好像对高清华一案好像有点难以释怀。
换做是以前。
不管哪个凶手的作案出发点再如何，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的悸动，但是这次却让他有些念念不忘，甚至心底里，就有某些念头冒牙，隐隐认同高清华的一些观点，甚至对他心生怜悯。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是源自于罪恶之眼么？
钟天正不知道。
他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桌上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拽过笔筒的钢笔，开始默写。
“富强、民主...”
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A4纸上绽放。
……
夜幕降临。
君悦酒店顶层露天酒吧。
颜昭兴颜昭奕两兄弟相对而坐，这处地标性的建筑视野环境极好，大好霓虹尽收眼底，气势感与畅快感十足，只是两人杯中冒着气泡的可乐有些出戏。
边上。
好几个身材很好、化妆水平不错，看上去很精致的女人饶有兴趣的扫视着两人。
这些都是游走与高端场所的交际花，走的是高端路线。
“你的事情差不多了，要不这次就跟我回去吧。”
颜昭奕端起杯子，畅快的喝了一口，指着脚下灿烂的夜灯：“上南繁华，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果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你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我想明白了，咱们毕竟是两兄弟，怎么说，家里都是有你一份的，而且现在我接手的东西越来越多，着实需要一个帮手。”
颜昭奕歪头看着对方的颜昭兴：“跟我回去吧，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相比起几年前，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成长，得不偿失。”
他说的这句话，暗指这次颜昭兴身上发生的事情：“单单一个女人，就差点把你给玩死了，太丢我颜家的名头了。”
这句话很直白，没有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是。”
颜昭兴摸起桌上的烫金火机把香烟点上：“我承认，这次的事情确实有点那什么，但我不想就这么离开。”
“第一，我是对家业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非常的好，很不错。”
“第二，你忘记我这个人的性子了？被人就这么摆了一道，然后灰溜溜的跟着你离开？你觉得这是我颜昭兴的性格么？”
“所以呢？”
颜昭奕挑眉，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颜昭兴一脸认真的说到：“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还是陈昇，我倒是很想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也很想问问，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重要么？何必呢？”
颜昭奕非常不理解他的这份执念，但好歹也是没有再继续劝阻，算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两人无言。
只是默默的喝着各自杯中的可乐。
酒吧的另外一角。
一个戴着大框墨镜的男子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把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扫了眼斜前方对坐的兄弟两人，嘴角微微上浮，然后起身离开。
第五百八十三章：深入交流
晚上十一点。
颜昭兴住所。
钟天正拎着一瓶子牛栏山白酒跟熟食，推门进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轻车熟路的来到餐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摆好摊开。
花生米，毛豆，猪耳朵，腊牛肉，以及水晶肴肉。
“怎么，这么大晚上的找我喝酒？”
钟天正把东西码好，抽出一次性杯子，把酒满上：“既然叫我来了，那就喝酒吧。”
“嗯。”
颜昭兴点了点头，跟他碰了一下。
说句实在话。
钟天正本人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因为他个人认为，酒这个东西嘛，偶尔喝喝还是蛮好的，但要是经常喝，问题不少。
尤其是白酒。
再加上他这个职业，白酒一喝多的话，容易上脑，长时间这样的话，满满的脑袋啊思路啊什么之类的，能力肯定也是有所下降的。
当然。
有了系统以后，这方面钟天正也不是很怎么在乎了，有系统给予的药水，再多的酒对他来说，影响不大，基本上可以忽略。
“啧...”
“嘶...”
钟天正抿了口白酒，习惯性的点上香烟：“事情结束了，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颜昭兴夹着香烟裹了一口，没有说话。
“草，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
钟天正弹了弹烟灰，把手里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喝酒的时候抽烟，对于烟民来说感觉是有点爽的，但是这样子对肺的伤害也是挺大的。
“我想查这个事情。”
颜昭兴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到：“我得把这个事情查他个明明白白，我也要看看陈昇跟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你觉得有意义嘛？”
钟天正思考了一下，劝了一句：“这件事你就不要再关注了，我们已经有专门的小组在调查这个事情了，而你，就算调查出来又如何？不就是给你自己凭空添堵么？”
他的关注点，自然是颜昭兴跟陈昇之间的感情。
颜昭兴自己把这个事情查清楚，到最后不得有多难过啊。
“这个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颜昭兴目光盯着桌面上的烟灰缸，目光看上去有些涣散，没有聚焦：“经历过一些东西以后，我觉得其实有些东西真的就很无所谓了，比如说感情？陈昇是不是匿名者团队成员这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她在帮着她的团队点我。”
“她明明知道，我如果真的被他们给套中了，那不就直接玩完了？”
颜昭兴食指夹着香烟在空中摆了摆：“事实证明，我不过是一个并没有什么地位的角色，既然这样，我也看的很开的，无所谓就无所谓嘛。”
“既然无所谓，为什么你又要去查呢？”钟天正回怼他。
“从来没有别人玩我颜昭兴。”
颜昭兴并没有兴趣跟钟天正争辩什么，继续低头吃着酒菜：“还是来说说她吧。”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整理了一下思路：“我这些日子已经在我哥的帮助下查过她了。”
他摸出手机来摆在桌上，点开了一个视频：“还记得陈昇离开我以后，那次我去唱歌，然后啊香把她给带过来了，完了她离开以后上了一台出租车。”
钟天正视线回到视频上。
这应该是出租车上的监控记录到的。
出租车上。
陈昇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发呆。
司机有点老油条了，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她露出的大腿上看，最后直接调侃她起来了。
陈昇直接发怒了，一巴掌拍在手扣上面，怒了。
颜昭兴按下暂停，指着画面说：“你注意到没有，她刚才拍这一下，非常的有力道，手扣都严重凹陷下去了，换做是我们，未必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嗯？”
钟天正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
“这就说明，陈昇很早以前就是这个团队的人之一了。”
颜昭兴一脸认真的分析到：“我太了解她了，在我面前，她表现的非常柔弱，而且从来没有露馅过，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的失踪了，上次我就给你分析过了，就不废话了。”
简单来说。
陈昇特地攒了个局，假借醉酒溺水身亡，从而消失。
试图捡尸的三个混子。
一见倾心的年轻小伙。
这几个人无意中都给她做了个伪证。
一切都天衣无缝。
“你继续。”
钟天正眯眼看着颜昭兴，抿了口白酒示意他继续。
“你再往回串串。”
颜昭兴咧嘴笑了笑，挑眉看着他：“汪妍冰。”
“汪妍冰？”
钟天正眼睛一眯，思考了一下，蓦然回神：“汪妍冰，陈昇，陈蓉，他们三个是铁三角，然后...有可能陈昇跟汪妍冰就是一伙的？”
“是的。”
颜昭兴点了点头，再次翻动手机，调出自己收集到的资料：“陈昇中途不是失踪过一段时间么？中间一直都跟我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她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这些都是毫无音讯的而且也根本就查不到，后来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跟姚威强在一起了。”
“姚威强跟陈蓉的死有关系，她出现在姚威强的身边，是不是有些巧？在这之后没多久，姚威强就死了，虽然他的死只是一个意外，但姚威强就算是没有死于意外，那我感觉他也快了，至少，他那段时间是受到过威胁的。”
“嗯。”
钟天正快速的翻页，大致的扫了扫上面的内容：“那我们可以做个假设，她消失的这段时间，加入了这个什么匿名者，受到培训以后开始出来，然后接近姚威强。”
“但是，陈蓉跟陈昇的关系虽然很好，是很亲密的闺蜜关系，但还不到这种为了陈蓉，而去专门加入了匿名者团队？”
这是钟天正质疑的地方。
这年头。
再好的关系，时间一久就淡了。
这个说法不用解释。
亲戚之间的关系就是最好的说明，时间一长，只要没有太大的走动，亲戚与亲戚之间，那也就是挂着亲戚的名头而已。
陈昇跟陈蓉只是闺蜜。
犯得着为了一个已经去世的陈蓉，报复复仇，哪怕是把自己搭进去？
“你了解陈蓉么？”
颜昭兴微微一笑，道：“咱们说点直白的，陈蓉的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