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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歌道似酒香     梦游诸天暴躁神僧txt下载     梦游诸天暴躁神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四三章 官道穿行

    天色正好,适合上路,永不回头。

    山脉绵延,挡住去路,千难万险。

    惊雷山脉盘踞三大州府,其内有着江湖门派林立,更有凶猛野兽肆虐,自古便是赵宋王朝南部州府阻挡。

    哪怕是汹涌澎湃千万里的赵宋第一长河碧珍江,也绕过了这横亘广阔的惊雷山脉,再蜿蜒奔流入海。

    这座山脉,挡住的不仅是南蛮一族的铁蹄,还有两边百姓的来往通行。

    因此,除了为了衔接两边百姓生活,更为了打通战争物资运送通道,赵宋派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和征调万千民众,耗费了十数年之力,终于在打通了整座山脉,修建了两条官道。

    这四条官道,两条在惊雷州府中,两条在其临近州府内,犹如数条白色丝带,系在山脉青山中,衔接了山的两边。

    虽然山脉广袤,门派林立,更有隐世宗门存于此,却没有人敢在这几条官道上闹事。

    皆因赵宋朝廷已经明文下令,倘若发现在官道及其四周闹事者,只有一条罪名,杀无赦。

    而且,为了保证民众商旅的安全,在官道上还不时有军队驻扎或巡逻,这更让黑白两道不愿沾染此地,哪怕是近几年风头正盛的黑山寨,也没有打过官道的主意。

    更何况,黑山寨已覆灭了。

    可以说,这四条官道,乃是惊雷山脉为数不多的安全之路。

    毕竟,守护这四条官道的兵士,皆是出自一个军队。

    赵宋王朝,木氏七子军。

    与镇守国境东线和北线,以一军之力对抗李唐和朱明两大王朝的丘家军不同,木氏七子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万大山中的南蛮一族。

    民间曾有流言,惊雷山脉以南,十万大山以北,是木氏七子的天下。

    没有人知晓这流言来自何处,然由此可见木氏七子的强大,可见木氏军的实力。

    如今,这四条由木氏军把守的官道,每天都有不少商旅行人,在他们的照顾之下,穿越庞大的山脉,为了名利而往返于不同的州府间。

    奇怪的是,除却四条官道外的山脉各处,赵宋任凭各江湖门派在此野蛮生长,甚至也不强加管理和插手,哪怕木氏军也仿佛看不到一样。

    就算是黑山寨这座惊雷山脉之首的黑道势力,在一夜之间覆灭,没有引起隐世宗门的太多在意,也没有引起木氏军的丝毫注意。

    对隐世宗门而言,人道的江湖门派,不过是鱼虾角色,掀不起多少风浪;对于木氏军而言,他们所在意的百姓生死和官道安全,而江湖间的争斗却不在他们管辖范围,至于官道之外的范围,也任凭他们折腾。

    山脉深处厮杀常起,官道路上一片安宁,唯有各地故事在流传。

    近日来,惊雷山脉山脚下,从逃生村民口中,隐约传颂的是关于那个白袍少年的故事。

    这个以一人之力覆灭黑山寨的少年,正和两个同伴,行走在山脉的官道中。

    官道蜿蜒向远方,穿山越岭通两道。

    凌浪涯和纪天,加上丘家军兵士老张,三人已在官道上行走了数日,将要穿过这片曾经腥风血雨的山脉。

    沿途所见,和凌浪涯在寻觅黑山寨时,风景截然不同。

    没有山林茂盛阻挡视线,只要平坦宽阔的官道开山而行;也没有山贼或野兽的肆虐,唯有间隔数十里就出现的瞭望楼。

    这些瞭望楼,面积和建筑并不大,大多隐藏于官道旁的山林上,犹如一座座小屋坐落在山间。

    有些瞭望楼上,偶尔会出现出现一些人的踪影,但他们也只是默默地看着穿行在山道上的人,只要商人旅者没有意外,他们并不会多加管辖和关注。

    他们沉默地守候着这条道路,像是守候着边境的国土。

    在这日夜的穿行中,凌浪涯曾好奇问起这些瞭望楼的事情,才从老张口中得知了一些相关的情况。

    原来,这些瞭望楼皆是木氏七子所建,除了保证民众安全外,更重要是的在战争发生时,能够做到瞭望和阻挡的作用,避免敌人通过这四条官道长驱直入,威胁到赵宋腹地。

    毕竟,惊雷山脉作为赵宋南部的一个重要屏障之一,倘若被敌人所占据和攻陷,那么赵宋将会受到强大的危险。

    至于赵宋为何任凭隐世宗门和江湖门派在此,未免不是起了利用他们防御的心思。万一战争发生时,也许这些修行者和江湖人士,都会为了自身的地盘而共同抵御敌人入侵。

    如此一来,赵宋就相当于多了一支生力军,那又何尝不是好事。

    如今官道依旧人来往,丝毫不见烽火起。

    自从凌浪涯告别了甲影后,便根据地图的指示,找到了其中的一条官道,既是为了继续下一个任务,也是为了追上胡虚的脚步。

    当时,胡虚打探到有些丘家军兵士的无故失踪,在和老张等人的商量好,决意由纪天去救凌浪涯,而胡虚则和另外两名兵士先行一步,一路跟随线索追踪下去,相约在穿越惊雷山脉后的州府主城相见。

    幸好,因为有老张的存在,凌浪涯在完成第一个擒贼任务之后,不需要再耗费十多天的时光,再回到县城去复命,只需要届时由老张作为担保,再出示相关的报告,即可证明他完成了第一个任务。

    凌浪涯本想重返雷府一趟,告知雷兴去世的消息,又想起雷栋对他的狠手,最终还是如雷兴临终所言,雷府兴衰,自看天命,便决意不再插手。

    如此一来,也没必要重返惊雷州府主城。

    至于他在这个任务中,是否真的由于秦琅的动手脚的原因,从擒获几名山贼变成了剿灭黑山寨,如此难度加倍的任务出现,还需要等待丘家军的进一步核实。

    当然,哪怕就算任务如此繁重,凌浪涯也圆满地完成了这个任务,自然也不存在闯不过的风险。

    第一个任务已然完成,接下来再完成第二个任务,也就是闯过第二关之后,他就可以到达最后的决战地,为了暗祭的桂冠而奋斗。

    关于第二个任务的消息,除了任务点之外,老张等兵士作为监督之人,为了保证修行者的安全,事先也是知晓一些地点和任务范围的,不过也是因为规则所限,只能等到了任务领取地点后再告之。

    幸好胡虚和他们约定的地点,也同样是他们领取第二个任务的地点,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大费周章。

    如今,他们只要穿过惊雷山脉,届时便可进入下一关。

    在官道上,除却瞭望楼,由于穿越山脉需要数日时间,倒也有不少的酒家借着木氏军的守护,在深山中做起了生意。这也使得凌浪涯等人不用在深山中餐风露宿,而且还有纪天的陪伴,倒比第一段路程时过得更好一些。

    穿山越岭看风景,晨昏更迭路城远。

    不一日,凌浪涯三人终于走完官道,遥遥就可以看到山外风景。

    在官道终点,有一座雄关而立。

    ——未完,待续——

第四四四章 雷三关隘

    穿山而过,有安宁官道;依山而建,有雄关而立。

    自凤炎都城出发,将近一月奔波,抵达惊雷州府,又经约莫十日,奔至黑山寨,历经三月十五之战,重返山脚之下,继而寻觅官道,穿行十日有余。

    三月已尽,四月初时,桃花初开。

    凌浪涯一行人终于穿过了盘踞数州府的惊雷山脉,看到了这一座雄伟而立的关隘。

    恰是傍晚,残阳照关隘。

    三人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了这一座雄关前。这三匹马儿皆是他们从惊雷州府带出来的,老张骑的乃是军马,而凌浪涯和纪天骑的则是吕缈影临别时所送的上等好马。

    当时在剿灭黑山寨时,幸得凌浪涯把马儿藏在了距离黑山寨甚远之处,否则马儿受到焚山烈火惊扰,或是被山贼村民发现,恐怕也就不复存在了。

    此刻,三人下马缓行,逐渐看清了雄关的模样。

    关隘城墙,高约十丈,皆是惊雷山脉巨石铸就,其两侧嵌入山脉深处,几乎与山脉融为一体。城墙之上,有无数的箭垛等战争防御工事,守卫这片安宁土地。关隘城外,是熙熙攘攘的来往商旅,关隘城内,有着喧嚣热闹的人间烟火。

    凌浪涯望着那雄伟的关隘城门,好奇问道:“张大哥,为何这关隘会建在此处,却在官道另一端没有呢?”

    这一路行来,凌浪涯和纪天日夜相处居多,老张由于身份所限,倒也不适合日夜跟在他们身旁,但官道也只有一条路,因此三人也会偶尔聚在一起,闲聊着天下之事。

    老张虽然常年居于北方,对于南方战事并无过多了解,但好歹也是丘家军兵士,对于此等战事防御重地,终究要比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知晓得多,因此一路上倒也经常给两人讲述关于战争和军队之事,让两人大开眼界,了解得更深。

    此刻,闻得凌浪涯的好奇问话,老张已然不觉得奇怪,解释道:“凌兄弟,你也知晓,这我朝南方的敌人,主要是南蛮一族,而惊雷山脉作为南部的重要屏障,乃是阻挡南蛮铁蹄的天然之险。既然我们在这山脉南部建立关隘,自然便是不想让他们进入山脉了。”

    凌浪涯一点即通,道:“莫非是怕他们进入山脉之后,再也难以寻觅,引起更大的混乱。或者是担心他们通过管道长驱直入,威胁王朝腹地?”

    老张笑道:“看来我这段时日,没有白教导你。惊雷山脉的防御,北部松而南部紧,也正是因为如此。而且,据我所知,不知是四条官道皆有关隘防御,其山脉周边路上,也不时有木氏那巡逻,就是避免南蛮探子的入侵。”

    纪天插话道:“据我所知,惊雷山脉以南,尚有如此多的州府,地域面积如此广袤,难道那南蛮真的能打到这里来?”

    老张叹道:“虽然在边境处,尚有拒南关守护,然而战争一事,可是是旦夕生死。我想,木氏军要在此建造关隘,也是防范于未然。更何况,南蛮一族,可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弱,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十万大山中生存如此久。更何况,除却南蛮一族,还有许多异兽会惊扰百姓生活,也不得不防。”

    凌浪涯蓦然想起,当时和胡虚送酒给苏眉雪大学士之时,曾经和苏眉雪的秉烛夜谈。当时,苏眉雪曾经和他们讨论过赵宋的形势,言道赵宋四方边境,唯有南蛮最为危险,若是发生战事,恐怕会危及无数生灵。

    当时他们初入江湖,对此尚没有很大的感慨,如今路上所见所闻渐多,终于对此有所感触。

    倘若战事发生,波及千万里,那岂不是得生灵涂炭。

    看到老张的身影,凌浪涯蓦然有一种感觉,本来镇守在北方的丘家军,却有丘云率领数万精英将士来此,表面上是为了暗祭修行者的安全,但是否也会别有所图呢。

    莫非,真的如苏眉雪所言,赵宋真的要以暗祭为借口,行那征服南蛮之战事。

    若是如此,战火一起,该是如何惨烈。

    但凌浪涯虽有猜测,却是不敢肯定。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只能是尽快地完成暗祭任务,继而夺得那暗祭之冠。

    至于当时苏眉雪对两人的嘱托,倘若烽火没有遍地,那么也就没有实现的必要了吧。

    三人闲聊瞎扯,不时便经过了检查,进入了这座命名为雷三关隘的城内。

    看到城门上方的大字时,凌浪涯心中思索片刻,便已了然。想来这惊雷山脉的四座关隘,都是以此数字来命名,雷字便是取自惊雷山脉之意,而数字三想来便代表第三条官道了。

    如今战事未起,关隘检查也不严,而且素来北进松南入严,三人自北而来,自然轻而易举地就进入了关隘中。

    进得城内,已然是上灯时分,此地自然比不过凤炎都城的繁华,甚至也比不过惊雷州府主城的人气,但作为以战争而建的城池,自然有着一股铁骨铮铮的底蕴。

    在关隘城中,同样有着不少的寻常百姓,大多原是惊雷山脉附近村民,更有许多商旅行人,再加上时而出现的巡查兵马,倒是让这里显得有几分不同的意味。

    三人穿山而来时,虽然官道上也有店家酒楼,但怎能比得过这里的繁华,想到天色已晚,便打算先找个店家投诉,明日再好好上路,继续往和胡虚约定的地方去。

    牵马寻店,三人不时便找了一座相对繁华的酒楼店家,非常豪气地要了三间上等客房,并且让小二好生伺候马儿。

    之所以从一无分文到如此豪气,自然是因为黑山寨里面所藏的金银财宝。这个以打家劫舍为生的山寨,劫掠了不少的财宝藏在寨中,在被凌浪涯剿灭之后,也被他取走了一些当做旅途之用。

    见到凌浪涯等人如此豪气,店家招呼得更是愈发热情,不仅立刻安排了厢房,还安排了上等酒菜给三人就食。

    日暮上灯,酒楼正是忙碌时。

    三人坐在酒楼二楼的临窗位置,吃着饭菜喝着小酒,倒也过得有滋有味,而四周皆是来自各地的人士,也是各自有着彼此的生活。

    三人边吃边喝时,喧嚣传来,入耳闻之,倒也听到了不少旁人酒桌之言。

    奇怪的是,他们谈论的大多数都是一件事,那是关于黑山寨一夜之间被覆灭之事。

    正当此时,忽而邻桌有人一拍桌,酒醉怒道:“我瞧那小子就是个手段残忍的祸害,若是被我等看见了,瞧我不将他扒皮抽骨。”

    凌浪涯闻声看去,恰好和那说话之人对视。那人一见凌浪涯,顿时勃然大怒,站起问道:

    “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未完,待续——

第四四五章 真的瞎子

    雷三关隘,守护着惊雷山脉。

    关隘内部,酒香处有人闹事。

    凌浪涯微皱眉,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撒酒疯的客人,只见他长得粗犷壮硕,左眼上的一条狰狞刀疤,让他的左眼半睁半闭,显得愈发凶狠。

    初次见面,凌浪涯并不喜欢他如此粗鲁,但心中其实非常明白他在说何事。

    方才三人在吃饭,隔壁虽有客人,但唯独在他左侧的一桌最为吵闹,说得话语也最为喧嚣。

    他们在讨论的,乃是黑山寨一夜覆灭之事。不过,他们并没有为这种为非作歹的黑道势力消失而开心,反而是因为那少年残忍杀害近三千人而感到愤怒。

    尤其是在这名喝醉酒的大汉看来,那少年残忍杀害这山寨人,堪比是异兽出没,竟比黑山寨的人来得更穷凶极恶,更应该被抓起来逮捕。

    凌浪涯不知道这消息如此快就传遍四野,想来不是逃生了的工匠说出去,就是有人刻意泄露此事吧。毕竟那天夜里人数众多,有几个漏网之鱼逃了,再把事情说出去,也就非常简单了。

    流言蜚语,总比真相事实来得更快。

    不过,如今的凌浪涯也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了,经历过这么多的风浪和战斗,他的心智已然逐渐成熟,而实力不断提高,更不用说这种应变能力了。

    因此,当他见到大汉的愤怒模样后,当下道:“这位兄台,你喝多了,认错人了吧?”

    这时,那大汉同伴也从邻桌跑过来,一把拉住大汉道,边对凌浪涯道:“对,他确实喝多了,在说胡话,这位小兄弟莫要见怪。”言罢,就奋力把大汉往回扯。

    那大汉一甩胳膊,奋力挣脱了同伴的手,怒道:“我才没喝多,再给我十坛酒也可以。”说着,他一把抽出拍在桌上的长刀,直接砍在了桌子上,再度怒问道:“小子,是不是你在滥杀无辜,杀害了黑山寨的几千人?”

    桌面颤抖,饭菜倾洒,酒杯不动。

    凌浪涯一手握住筷子,一手按住酒杯,脸色不变道:“你为何会觉得一定是我呢?”

    那大汉一拍胸脯,大声道:“你当我瞎老三,真的是瞎子吗?”

    “噗嗤”一声,一旁的纪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纪天如今和凌浪涯早已相处自然,也曾听胡虚说过凌浪涯刚出道时的囧事,正如不知钱财为何物这般。

    所以,此刻见到凌浪涯又被人骚扰,他也乐得看他的出丑好事,不料凌浪涯已然成熟许多,再也没有以前一般出丑,而自己听到大汉的对话,却是忍俊不禁。

    而在一旁的老张,更是见过许多生死的人,对于这种闹事之人,平常也不会给予好脸色,只是如今他终究只是监督身份,并不好直接出面去处理这件事,只好在一旁默默喝酒看戏。

    然而,这一笑,倒是惹得那大汉瞎老三愈发暴躁,酒意上涌间,更是以为凌浪涯一行人在调侃他,顿时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敢笑老子!”

    话音未落,他那蒲扇般的手掌猛然拍向纪天的脸庞。

    纪天脸色不变,而双目骤然紧缩,却没有任何阻挡的意思。

    当那一巴掌距离他的脸只有数寸时,再也没有落下去。

    一双筷子,挡住了手掌的去路。

    瞎老三睁大不瞎的右眼,以为自己看错了,顿时摇头晃脑,看清果真是一根筷子架在了他的手上。

    他诧异了一下,以为自己是没有准备好,顿时灌注全身力气,瞬间便拍为抓,一把抓住筷子,想要连筷子和对方的脸蛋一起揍。

    力气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红,筷子纹丝不动。

    在旁众人见之,皆是诧异不已,这少年哪里来的这许大力气,竟然能够以一根筷子之力挡住了瞎老三的手掌。

    那和瞎老三一桌的同伴,心中虽然不喜他如此粗鲁办事,但见到自家同伴被欺负,也在酒意影响下,忍不住想动手。

    再看瞎老三,此刻脸色潮红,不是因为喝酒而脸红,而是憋力气导致满身通红。

    当他发现自己无法夺过那少年的筷子时,酒意已经清醒了数分,察觉到继续夺过来已不可能,便想立刻松手,再抽刀相向。

    不料他刚有松手念头,那筷子竟像粘在手上一样,无论他怎么使劲或者卸力,筷子都是没有任何离开他手掌的意思。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拿着筷子的人,只见那白袍长衫少年,此刻正是冷色冰冷地看着他。

    凌浪涯见他挣扎不已,摇头道:“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兄弟,不行。”

    言罢,他手中一使浸,力道顺着筷子延伸出去,直接撞在了瞎老三手上。

    瞎老三惨叫一声,整个人突然跌倒在后,一个收身不稳,直接撞翻了自己喝酒的桌子。

    满盘酒菜,落于身上,顿时饭菜飘香,酒香四溢,而他也犹如一盘煮菜坐于破烂桌子旁。

    他的同伴见之,顿时酒意大醒,两人扶起瞎老三,而另外两名同伴则是同时抽出兵器,对准了凌浪涯和纪天。

    瞎老三被这一闹,酒意一醒,环眼四顾,只见众多宾客看着自己,像是看着笼中猴子一般,想到眼前小子让自己出丑,顿时怒火冲天,双手一甩挣脱同伴的手,猛然喝道:“让开,我来!”

    他一个踏步往前,猛然抽出身边同伴的刀,直接一刀砍向了凌浪涯的头颅。

    凌浪涯脸色变得更冷,虽然知晓江湖讲究快意恩仇,但此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未免也过于狠毒了吧。就算他已然喝醉了酒,但也不能以此为理由就下如此狠手。

    他并不是喜欢闹事之人,但也没有任凭别人欺负而不还手的道理。

    眼见刀锋扑面,凌浪涯左脚后退一步,右手筷子前伸,用力一夹。

    少年郎挡住了巨型汉,木筷子架住了大铁刀。

    正当众人诧异之时,已经不想被欺负的凌浪涯用多了几分力气,猛然用力一夹一甩,铁刀铮地一声响鸣,而瞎老三整个人顺着长刀飞去方向,直接撞破了窗户,从二楼摔了下去。

    众人哗然大诧,瞎老三同伴见之,纷纷抽出兵器,就要为瞎老三报仇,一起扑向了凌浪涯。

    纪天见凌浪涯已经动手,顿时冷哼一声,连续迅猛地出手,众人只听几声惨叫,那些同伴已经不见身影。

    众人环顾,只见楼下传来数声惨叫,原来他们都已跟随瞎老三的脚步,从窗户摔落下去。

    正当此时,远处街角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

    为首一人,朗声喝道:“谁人敢在此闹事,当我等是不存在吗?”

    ——未完,待续——

第四四六章 是又如何

    雷之关隘,共有四处,位于赵宋惊雷山脉南部,于官道南部出口所设之防御关口,乃木氏七子之木氏军所建,为未雨绸缪之举。初建时,因惊雷位于赵宋南部腹地,距南蛮一族甚远,遂有朝中臣大肆反对,此为劳民伤财之举。后惊世战起,惊雷山脉以南战火连天,雷之关隘遂成防御重地,御敌半年而不倒。

    ——胡欲言·《山河说·雷之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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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隘酒馆中,闹事之人落街头,痛喊嘶鸣如猴戏。

    凌浪涯和纪天两人出手,把瞎老三和他的同伙一起,从邻桌窗户扔了下去,顿时落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两人知晓,这里只属于酒楼的二层,距离地面也不过一丈多高,哪怕人跳下去也不会有多大损伤,更何况这几个都是人道的江湖武夫,就算是摔伤了,也绝对没有大碍。

    可是两人却忽略了一点,所谓人要脸儿树要皮,此等算是羞辱他们的方式,更是让他们觉得比受伤还要惨重。

    因此,当他们都被丢下楼之时,察觉到自身尚无大碍,而经此一摔,酒意更是消退,人也变得清醒,心中皆是以为恐怕自己是喝多了,才会一时大意失手,就要一起往楼上折返回来,再度好好教训凌浪涯一顿。

    没想到他们刚爬起来,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听到了那为首之人的话语。

    以瞎老三为首的五人,一看到迎面而来的官兵,顿时吓破了胆儿,再也顾不得找凌浪涯报仇,纷纷拱手道:“见过马大人,不知道大人在此,实在是我们的眼拙。”

    那为首的马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五人,顿时喝道:“瞎老三,你又喝多了闹事,就不怕我将你逐出关隘?”

    瞎老三此时哪里有半分醉酒之意,见到这个雷之关隘的大人物之一,顿时变了脸色,显得毕恭毕敬,连同他的四个同伴在内,也都显得十分温顺。

    瞎老山本来就是惊雷山脚下的村民,年少侥幸拜了一个师父,学得了一些皮毛本事后,便长期生活在这雷之关隘中,偶尔也到别的三个关隘去串门。常日里,他都是和身边几个同伴,一起道惊雷山脉中狩猎为生,对这如同老家一样的关隘,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更何况是对管辖此地的官兵。

    此刻,瞎老三见得问话,顿时摇头道:“马大人,我可没有闹事,闹事的可是别人。你看,那小子就在窗口处看着。”

    马大人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凌浪涯和纪天恰好立于窗前,注视着地面发生的一切。

    马大人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关隘不许闹事?”

    瞎老三道:“事情说来也巧,我和几位兄弟正在楼上喝酒,谈论着那剿灭黑山寨的人,不料那几个小子就出现了,我便多嘴问了一句,他却立刻动手,把我们几个都扔了下来。这不,你也看到我们身上的伤口了。”

    看着瞎老三等人的举止模样,早已知晓他们虽然以狩猎为生,但其实和地痞无赖差不多的马大人,皱眉道:“无论是谁,敢在关隘闹事,就是不把我木氏军放在眼里。”

    言罢,马大人翻身下马,一挥手间,便有一半官兵紧随其后,跟着他怒气冲冲地上了楼,另一半官兵在守在门口各处,顿时把酒楼包围起来。

    酒楼内的众人见到马大人的到来,那些在关隘多时的当地人或常驻人,都早已听闻过马大人的威名,而那些初来乍到之人,大部分怀着看好戏的表情,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看。至于有一些胆小的,早已吓得连账都没有结,就逃离了这座酒楼。

    此刻,从窗口看到他们登楼的凌浪涯,正和纪天在桌前喝酒。美中不足的是,美酒尚有,而饭菜早已被打翻。

    在看到他们出现时,一直没有出现的老张,忽而叹道:“凌兄弟,你们还是太冲动了,要知道关隘是不可以随便动手的。而且,看这服饰穿着,来的恐怕是木氏军之人,你们待会行事可得小心些。”

    凌浪涯知晓老张由于暗祭原因,并不能主动出手和露面,只能暗中保护他们两人,因此他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和纪天对视一眼后,

    毕竟,在两人看来,闹事的乃是瞎老三等人,而不是她们自己,想来木氏军作为一只首屈一指的军队,也不会如此不识相吧。

    想到此处时,两人干脆坐下来喝酒,不一会儿,果然见那为首的官兵率众登上了酒楼。

    那官兵马大人恍若无人地来到凌浪涯面前,其身后还跟着瞎老三等人,身旁还站着十多名的官兵。

    马大人没有注意到低头默默喝酒的老张,只认出了闹事的两名少年,顿时质问道:“你们二人是外来的,难道不知关隘不许闹事?”

    如果不是瞎老三动手,凌浪涯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拱手道:“这位官爷,我们确实是初来此地,本想在此留宿一夜再赶路。方才在此吃饭之时,这几位兄台二话不说,便出言质问相向,甚至还想动手打人,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还手。”

    马大人瞪了一眼瞎老三,问道:“瞎老三,这和你方才说的,为何又不一样?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瞎老三道:“大人,我方才说的句句属实。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子躲在一旁,让人觉得行事诡异,我也不会猜测他们便是那屠灭了黑山寨的人。这样穷凶极恶之徒,难道不应该抓起来嘛,我也是为了关隘的安危着想。”

    “屠灭黑山寨的少年?”马大人一看凌浪涯,顿时脸色一变。

    对于他此等身份的人而言,又有官道中众多驻守兵士的消息传来,自然知晓的情况比瞎老三等人更为清楚。据村民所言,那人不仅放火烧山,还杀了黑山寨三千人马,连三大寨主也都死于非命。

    虽然黑山寨为非作歹,他们木氏军也早有耳闻,奈何朝廷政策原因,他们这些军队并不适合直接剿灭这些江湖门派,便任得他们在山中胡闹。可是,那屠灭黑山寨的人,倘若真的是眼前的少年,那他的实力究竟如何强大。

    更何况,他也知晓,瞎老三等人经常进山狩猎,也和黑山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恐怕这次黑山寨覆灭,他没有了后台靠山,所以才会如此迁怒于那人。

    想到此处,马大人已然猜出了一丝端倪,想到屠灭黑山寨这等为非作歹之人,虽然属于情有可原,但于法不合。

    倘若能够把他抓回去,未尝不是大功一件。

    马大人看着凌浪涯问道:“瞎老三说你,乃是屠灭黑山寨之人,此话可真?”

    凌浪涯反道:“不知他是如何确认我就是?”

    “根据村民所说,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乃是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瞎老三叫嚷道,“你看看你自己,难道不就是如此,还敢抵赖?”

    凌浪涯无奈一笑,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把自己的衣着相貌都传了出去。

    马大人道:“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

    凌浪涯道:“敢问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马大人道:“若是,便随我回营中一趟;若不是,也得随我回去一趟,交代清楚。”

    凌浪涯摇头道:“倘若我不去呢?”

    马大人冷哼一声,道:“这里是木氏军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木氏军也管江湖事?”

    “既是朝廷事,何处管不得!”

    言罢,他一举右手,顿时左右官差一拥而上,将三人包围住,只要凌浪涯稍有反抗,就要群起攻之。

    “嘿嘿,木氏军,好大的威风!”一直喝酒的兵士,蓦然冷笑一声。

    马大人闻声望去,终于看清说话之人,顿时喝道:“你又是谁?”

    “我乃丘家军兵士,你木氏军又算什么?”

    ——未完,待续——

第四四七章 偏看不惯

    满堂皆惊,皆因一言。

    目瞪口呆,只因一人。

    在场众人看着坐在少年对面,正在缓缓放下酒杯的那名普通汉子。

    他的衣着普通,长相平凡,毫不起眼。

    当他说出自家身份时,却没有人再敢轻视他一眼。

    丘家军,与木氏七子所率领的木氏军齐名,皆是威振赵宋,名传天下的军队,乃是赵宋王朝守国门的柱石。

    木氏军的马大人看着老张,冷冷道:“吃可乱吃,话不可乱说。阁下若是丘家军,又有何凭证?”

    马大人不过是驻守关隘的一个小军官,常年累月地驻守在这狭小地方,与在最前线的木氏军正军不同,他从来没有参与过一线战事,只是保护此地安宁罢了。

    而且,地位并不高的他,对于朝廷的举动并不能完全得知,所以得知老张名号后,心中也有了一丝疑虑,为何镇守北方的丘家军会出现在此。

    老张本不想参与此事,可是这马大人,作为木氏军的兵士,竟然出言不逊,而且还要强迫对人动手,这让老张心中无来由地感到一阵愤怒。

    老张是跟随丘云少将军的亲卫之一,长年累月跟随丘云征战四方,抵御李唐和朱明王朝,无数次地渡过了生死劫关,又哪里会看得上这种居于王朝腹地,连死人都没见过几次的普通兵士。

    其实,更重要的是,丘家军和木氏军,乃是赵宋齐名的军队,两者虽然同样镇守边疆,但暗地里的较劲也是不少。无论是在沙场中,还是在庙堂中,都少不了暗中争斗的身影。

    丘家军主帅乃是丘飞丘大元帅,木氏军的主帅乃是木氏七子之父木业木老元帅,两人一心为民,精忠报国,自然不会有此等把戏。但是,在两军之中,由于丘大元帅只有一子丘云,而木老元帅却有七子七郎,这年轻一辈中以一对七的局面,无疑会让人感觉双方实力有所差异。

    但是,在丘家军看来,他们不怕李唐和朱明,更不怂对上木氏军。

    不可以在敌人面前认输,更不能在木氏军前认怂,这就是丘家军兵士的底线之一。

    本来老张在瞎老三闹事时,迫于规则所限不能插手,但后面马大人率众出现之后,这意味就有些不一样了。且不说朝廷人士出手参与了江湖争斗,还要把修行者带回军营中拷问,仅仅是木氏军如此嚣张的气焰,就让属于丘家军的老张忍不住冲动,以至于出言反讽。

    既然参军,既然为兵,哪个不是血气方刚之辈。

    凌浪涯也没想到老张会出手,顿时对他打了一个眼色,道:“张大哥,不是有规定,你们不能参与此事吗?”

    老张摆手道:“无妨,朝廷人士出手,我等有职责去消除。你们所遇到的,仅限于江湖事。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摆平吧。”

    言罢,他站起来,旁若无人地走到了马大人面前,悄悄从怀中掏出了自家腰牌,露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那马大人身为兵士,又如何不识得老张的腰牌,哪怕是粗略一看,他也看出眼前人确实是丘家军兵士,而且其级别比自己更要高。

    但是,这里乃是木氏军的地盘,哪怕丘家军来此也得听他们的,更何况此刻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更不能弱了自家的威风。

    他狠狠地瞪了瞎老三一眼,责怪他惹上了这样的祸事,又回头对老张,拱手道:“原来是丘家军的兄弟,不知来我木氏军的管辖之地,有何要事?”

    众人见马大人的表情,皆是哗然一片,没想到北方的丘家军会出现在此。哪怕是普通民众,也知晓两军暗地里相斗相争的局面,更何况此地大多数是江湖人士和军中兵卒。

    他们看着两人的对峙,纷纷露出了要围观看好戏的表情,其期盼程度比方才凌浪涯对瞎老三时更要期盼多几分。

    而早已清醒的瞎老三等人,见到和那少年的同伴,竟然和丘家军站在一起,那岂不是就算那少年屠杀了黑山寨,也有着丘家军在身后撑腰。

    如今酒醒之后,他们想到那少年的恐怖实力,终于有了几分醒悟。连黑山寨都能够被他灭了,那他们几个小鱼虾又能算什么,估计也就人家一巴掌的事儿吧。

    想到此处,瞎老三等人方明白酒后胡言,一不小心就闯下了祸,只希望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家身上吧。

    不过,老张像是没有看到众人表情,冷冷道:“我丘家军办事,又岂是你这种级别的小兵能够询问的?”

    马大人一愣,环顾四周看到众人的嘲讽表情,顿时心中有火,道:“就算我不能询问,但也有管辖此地的职责,莫非你要以势压人不成?”

    “丘家军军令严明,从不闹事,但也不怕闹事。”老张道,“今日你等冲撞了我和我朋友,误了朝廷大事,本来由我秉告你的上级,再军法处置。”

    马大人听到老张如此嚣张,再看众人已然是暗笑不已,心中想到倘若今日之事传出去,那么自己岂不是难以在关隘中混下去。虽然自己的级别比不过对方,但他也不过是一人而已,而且又不属于木氏军,难道军营中还没人能治得了他不成。

    马大人怒道:“我再重申一次,此乃我木家军地盘,哪怕你丘家军在此,也得给我盘着。”

    老张道:“我偏不惯你们骄纵模样,难道你家将军没有告诉你,士兵当以服从军令为职责?你若再出言不逊,我定不饶你。”

    “我等分属两军,我自然不用听你之命。”马大人终于忍不住怒火,道,“若真有种,便随我回营中走一趟,看看谁才是孬种。”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看来这马大人知晓不能对上级动手,想要把老张带到军营中,再去好好想办法料理他。

    如果老张不去,那么自然便是认怂,丢了丘家军的颜面;倘若老张去了,那好歹是木氏军的地盘,谁知道会发生何事。

    老张转头道:“两位小兄弟,想不想到军中走一趟?”

    凌浪涯心中对老张信任不已,知晓他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贸然行事,更何况他们参加暗祭的身份在,也不怕木氏军闹出什么事来。而且,他从老张口中听说过无数次的军中生活,也早已想去感受一番,因此立刻点头应好。

    老张大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木氏军有何了不起,敢和我丘家军叫板。”

    言罢,老张一招呼,凌浪涯和纪天便跟随其后,率先往楼下走去,没有一丝的胆怯。

    马大人看着老张等人率先下楼的身影,冷笑一声,道:“我管你是谁,到了营中,我让你出不来。”

    ——未完,待续——

第四四八章 单挑群殴

    吃顿饭而已,也有人围观。

    毕竟世间,从不缺爱看热闹的人。

    不消片刻,这座不大的雷三关隘,已然知晓了酒楼中发生的事。

    先是关隘里的常住猎物瞎老三,喝醉了酒闹事,欺负两个外来的少年,却被那两个少年揍了一顿从窗外扔出去。

    随后,关隘里的马大人恰好路过,本来想为瞎老三撑个场子,好好照顾一下本地民众的感受,不料来了一个丘家军兵士,又把马大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这时候,早已不是普通民众的闹事,也不是江湖人士的相争,倒是变成了丘家军和木氏军的争斗。

    无论哪一方,似乎都输不起。

    毕竟一输,那万一传出去后,岂不是代表着一支军队不如另一支军队,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凌浪涯跟随在老张身后,看着四周的民众越聚越多,显然是方才又宾客早已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出现。

    幸好,马大人在关隘中还有些威严,再加上手下还有十多人的兵马,倒也能开出一条路来,带领着三人一起往军营中去。

    关隘依山而建,军营其实不大,就位于其右侧,乃是木氏军平时的练武休息之地,也只有普通的栅栏围着,并没有严格的隔开来。

    不消片刻,三人已随马大人到了军营中,除此之外瞎老三等人也被迫跟了来。说到底,他们还是最初开始的闹事之人,无论这件事的最后结果如何,他们都免不了处罚。

    瞎老三等人是心中有苦叫不出,本来是以前在惊雷山脉的营生,靠着黑山寨的庇护和手段,他们才能赚得盆满钵满。如今黑山寨覆灭后,他们少了依靠,于是相约喝酒解闷,不料又遇到了这摊事儿。

    想到自己的酒后失言,最终会导致赵宋最强大的两支军队相争,他们都不知道此刻是为自己自豪好,抑或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好。

    就算相争的只是普通兵士,也不是他们能够惹的起的。

    瞎老三一行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入了军营,而普通民众则没有这样的所谓运气,能够近距离地看到两军兵士对峙。

    军营虽不大,但也不是普通百姓能够进入的。

    因此他们也只能簇拥在军营周围,看有没有机会能够打探到最新消息,看到最热闹的场景。

    凌浪涯跟随马大人的脚步,进了营门,绕过了一片营房后,便来到了练武场中。

    在马大人等人回来前,早已有普通兵士率先往军营中报告,因此当凌浪涯等人到达之后,整个雷三关隘军营五百人,皆以聚在了练武场中。

    军营虽不大,但练武场乃是兵士常用之地,占地面积极广,其两侧摆着各种的兵器和练武器具,一股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凌浪涯并没有见过许多回的赵宋军队,哪怕是见到老张等人时,他们也不过是穿着都城临时派发的服饰。

    唯一算真正感受过丘家军威力的,应当便是碧珍江凤起码头上,少将军丘云率三千兵士救助之时。当时,白马白甲白枪的丘云,加上其身后三千兵士的气势,确实让凌浪涯感到一种震撼。

    如今看到木氏军的黑甲披身,虽然没有丘云三千兵士的精气神,但其五百人的气势也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凌浪涯三人在练武场中站定,面对五百木氏军,他们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瞎老三等人靠在练武场旁变,被几名兵士看守,他们的脸色早已吓得煞白。

    马大人进营之后,便立刻往营中主账汇报,不时便陪同着一人走了出来。

    凌浪涯见走在马大人身前的那人,长得三壮五粗,其体魄比燃盾门马敦也丝毫不弱,其手里提着一把巨斧,倒又有几分像黑山寨的五寨主。

    马大人陪同那人走到练武场中,介绍道:“此乃我们雷三关隘雷三营的孙营长,你们还不速速跪下行礼。”

    老张心知已然入了营中后,便愈发不能落了丘家军的威风,其气势也是凛然一变,再也不是那个跟着凌浪涯身后的普通监督兵士,而是那个在战场厮杀十多载,在硝烟中滚过几回生死的老兵。

    老张站立不动,笑道:“区区营长,尚未需要我跪拜。再者,我丘家军兵士,从不跪木氏军。”

    马大人气得直冒烟,这一个小小的丘家军将军亲卫,就如此霸道无理。哪怕是论级别,在木氏军中,那么多的将军亲卫,都没有他这样的霸气。

    闻得老张言语后,那被称为孙营长的雷山关隘主事人,摆了摆手,示意马大人别再说话,而自己往前一步,拱手道:“我乃孙大板,是雷三关隘的营长,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老张虽然不惧这小小关隘营长,但见对方如此有理,浑然不像马大人般出言不逊,也就拱手还礼道:“我乃丘家军少将军亲卫老张,身负要事路过此地,未曾登营拜访,还请兄弟见谅。”

    若以真正级别而言,老张虽然贵为少将军亲卫,但其实并不比这一小关隘营长高多少,不过终究是将军门下,其自身威势自然不是这些普通兵士可比。

    “不知道老张兄弟,有何要事来此,可需要我木氏军相助?”营长孙大板道,“而且,听说兄弟和我家马兄弟起了争执?”

    “所负之事,乃军中机密,恕无可奉告。”老张答道,“至于所谓争执,想来这位马大人心知肚明吧。而且,身为兵士,既敢称大人,此乃文官称谓,难道木氏军就如此无视朝廷章法?”

    面对老张质问,孙大板脸色一变,他当然知晓马大人在关隘中的作风,由于关隘中并无县衙,也无多少文官,孙大板便派他管理一些民生之事,而这位这平日里好逞威风的手下,便时常自诩为大人。

    “老张兄弟,这乃是我木氏军内部之事,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孙大板既然为关隘之主,终究还是要维护手下的颜面,不能让旁人过于得逞,便继续道:“至于你丘家军入我木氏军领地,又不言明所谓何事,这恐怕不合适吧。”

    老张道:“倘若你觉得不合适,那如何才算合适?”

    孙大板道:“方才我也听了马兄弟的说辞,听闻你觉得我木氏军不过如此。既然你我皆是军中人,那便以军中方式来判定如何?”

    问道此处,一直在旁像是老张手下的凌浪涯,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莫非这木氏军真的要动手不成。

    正当疑虑时,老张已然一拍腰间佩刀,往前踏了两步,朗声道:

    “是要单挑,还是群殴?放马过来,我丘家军何惧!”

    ——未完,待续。——

第四四九章 放马过来

    关隘军营,两军兵士对峙。

    尚未拔刀,已然叫嚣一片。

    老张此话一出,雷三营的所有木氏军兵士,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叫嚣着要上去教训一下老张,有些甚至已经拔除了兵器。如果不是他们的长官连声喝止,恐怕老张已经被乱刀分尸。

    就算如此,已有不少人开始请战,想要教训一下老张,给木氏军长长脸。

    营长孙大板看到群情汹涌,将手中板斧插入地上,道:“老张兄弟,既然是两军切磋,你孤身一人,我木氏军也不会仗势欺人。既然是你来到我处,你想如何比,就由你来定如何?”

    老张环顾四周,道:“既然如此,那便以军中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来单挑吧,只要你们能赢了我,那我就服了你们木氏军。倘若我赢了,你便让我们自行离去。当然,你们也可以车轮战,免得我说欺负你们。”

    孙大板一拍手掌,道:“好,便依兄弟所言,兄弟请上台。不过,我等同朝为兵,自然不需生死相向,不如换平时的训练兵器,你觉得如何?”

    孙大板身为关隘之主,也是见识过沙场厮杀的人,能够感受到老张身上那种隐藏的锋芒和杀气,知道他乃是真正经历过沙场生死的人,而自家兄弟常年驻守此地,最多不过是抓抓山贼,偶尔打几架而已。

    若真的生死相向,他并不敢保证自家手下能够赢得了老张,但若是使用训练兵器,老张自然不会下狠手,那么自家的兄弟就多了一分胜算。

    老张点头道:“如此也好。”言罢,便把腰间佩刀取下,交给了凌浪涯。

    凌浪涯如今已明白,这已是两军之争,不需要她这种修行者插手,可是看到老张要独自上去应战,终究还是有些担忧,问道:“老张大哥,需要我帮忙不?”

    老张大笑道:“小兄弟,你可莫小瞧了我。今天就轮到我当一回角儿,且看我丘家军如何大破木氏军。”

    凌浪涯洒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我今天就看一场好戏了。”

    在一旁的纪天也是握着拳头,狠狠捏了一下,道:“张大哥,狠狠揍他们一顿,我们支持你。”

    在两人的鼓励下,老张到练武场的旁边,挑了一把普通樱枪,其枪头裹着一层茅草盖住了锋芒。老张随意掂量了几下,感觉到手感不错,便提枪踏步走向了场中央的练武台上。

    凌浪涯有些疑惑,为何他没有选择刀,而是选择一把枪。

    正当此时,场下五百人中,立刻有一人提着一把枪跳到了场上,顿时引起了一片轰然叫好声。

    那人持枪抱拳,对着场下大笑道:“诸位兄弟,我先到先得,就让我许末教训一下这小子。”

    台下不断响起了叫好之声,并且议论纷纷。

    凌浪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才知晓眼前这人乃是雷三营下属的伍长之一,其实力属于营中一流之辈。

    在和老张平常的沟通中,他已知晓赵宋的军制中,最低等的乃是五十人为一伍,为首之人为伍长。雷三营共有五百人,分为十支队伍,共设有十名伍长,这许末便是第三伍的伍长。

    正当凌浪涯从兵士中得知消息时,老张和许末已然打过招呼。

    两人一出手,顿时知道有没有。

    凌浪涯一看两人身法,顿时有些诧异,眼前这伍长也是修行者。

    老张是修行者这件事,凌浪涯早已知晓,但只知晓他和大多数军中将士一样,修的同样是圣道,并不清楚他的具体实力。因为老张从来没有出过手,平常里都低调得不行,做着丘云和凌浪涯等人之间的传话角色。

    难怪眼前这名叫许末的兵士,能够当上一个伍长,原来也是修的圣道。如此算来,恐怕连同其他九名伍长,再加上孙大板等为首之人,这一个雷三营的最顶尖实力,竟然不弱于整个黑山寨。

    唯一不同的是,雷三营仅有五百人,而黑山寨却有三千乌合之众。

    如此看来,就算是整个雷氏一族或是黑山寨,都只是堪堪和木氏军的一个营实力相当,由此可见木氏军的实力有多强大。

    当凌浪涯思索时,两人已然交锋起来,两枪相碰迸发出激荡之声。

    凌浪涯只是看了数眼,心中立刻就有了判定,那名伍长必败无疑了。

    那名伍长虽然也是修行者,但其气息不过是最低等的格物界层次,只比一般兵士好了一些,当然也不是瞎老三等人可比,但却无法抵得过老张的一手一枪。

    凌浪涯已然察觉出,老张的实力已然迈入了致知界,其真实境界竟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些,甚至比黑山寨甲影还要更强。

    难怪能够成为丘云少将军的亲卫,其实力果然不可小觑。

    凌浪涯心想,倘若自己和老张打一架,倘若爆发所有能力,也许还有一丝胜算,但若是生死之战,他明白自己必死无疑。

    这种历经沙场生死的兵士,手中的一招一式,都毫无花俏,皆是为了杀人而动。

    老张只是单手持枪,随意挥舞间,便挡下了许末的所有攻击,甚至犹有余力观察木氏军的枪法。

    不消片刻,许末已然被老张一枪挑翻在地,裹着茅草的枪头指着许末咽喉,只差数寸便可插入进去。

    许末手中长枪掉落在地,愣了片刻后,只好拱手抱拳,灰溜溜地下台,再也没有开始时的豪气。

    原本在台下叫好的兵士,已然察觉出了老张的修为层次比他们伍长还要高,恐怕只有营长孙大板才有一战之力。

    可是,只是普通的对决交手,又怎能让自家老大出手,那其余九名伍长见之,便有两人冲上台去。

    此时两人已没有考虑双方车轮战的约定,只是想早点战胜老张,把丢去的面子捡回来。此时,察觉出老张实力的孙大板,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老张凛然不惧,双手握枪,大叫一声好,便主动赢了上去。

    凌浪涯心中了然,此等个人实力层次的差距,并不是人数多就可以扯平的。

    就像他对上黑山寨,也不是人数多就能把他击败的。

    果然,片刻之后,两人皆是败下阵来。

    恰在此时,又有三名伍长同时上场,不料只支撑片刻,又被老张数枪撂倒在地。

    余下四名伍长见之,只想着挣回面子,提起兵器就冲了上去。

    没有任何意外,在老张高了一个层次的实力面前,四人只多支持了一会,皆是落败而归。

    一人之力,连战四场,打败十人。

    老张站在台上,一挥长枪,指着台下,豪气顿生,道:“还有谁来,放马过来。”

    营长孙大板见之,提起地上板斧,只想找回自家面子。

    当是时,练武场外,传来一声冰冷质问。

    “以多欺少,尚不能胜,木氏军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未完,待续——

第四五零章 木氏六郎

    有人以一挑十,不曾落入下风,赢得了脸面。

    有人背负黑枪,缓缓入营而来,出现在人前。

    凌浪涯率先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削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军营中,坐在练武场主台上,环抱着双手,看着眼前的争斗。

    片刻之前,那些围在军营外的观众,被军营栅栏挡着,又有营房阻挡,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呐喊声,并不知晓里面究竟战况如何。

    就在此时,一名本来站在人群中的瘦削青年,堂而皇之地一跃而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如若无人之境踏入了营中。

    私闯军营,这可是大罪啊。

    哪怕有些好心的民众想要劝说几句,可那瘦削青年已然转过了营房,直接就消失在他们面前,来到了这主台之上。

    只是,他们都明白,这青年敢贸然进去,不是不知死活,就是有着深厚背景。

    如此一来,想来里面的好戏就更精彩,只是遗憾地不能观看。

    除了外墙民众,还看到青年蓦然出现的,就是瑟瑟发抖躲在练武场旁边的瞎老三等人,他们看到雷三营等众多兵士皆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比武台上,便四处打量想要看看能不能趁机溜走,正想趁众人不留神时,忽而被蓦然出现的青年瞪了一眼,再也不敢乱动分毫。

    至于凌浪涯等人和雷三营兵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武台上,看着老张和诸位伍长之间的比试,浑然没有发觉。

    此刻,那瘦削青年见到众人望来,也没有任何的在意,依旧靠在主台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众人。

    凌浪涯疑惑不已,这来人是谁,怎么敢如此放肆地坐在军营中,而且还出言嘲讽木氏军,一点也没有顾及,莫非是哪里来的高手不成,顿时便对纪天使了一个颜色,决定静观其变。

    那正要亲自动手的营长孙大板,一只脚已经踏在了比武台上,忽而闻到此等羞辱之言,顿时勃然大怒,豁然转身道:“哪个不长眼的小子,竟敢损我木氏军名声!”

    不止是他,在场的五百兵士,皆是怒火丛生,也顾不得和老张再计较,刷刷地转过身来,有人因为自家败于老张手下,早已气得冒烟,此刻又被旁人揭了短,更是怒骂不已。

    那青年见之,站了起来,神色自若地来到了台中,居高临下地看着五百兵士,不断地摇头道:“看来,他不在了,你们就是一盘散沙。”

    凌浪涯耳目聪慧,听到了他的声响,可是目光却落在他的身后。

    在那青年身后,背负着通身漆黑的长枪,枪尖锋芒闪烁着凌厉锋芒。

    孙大板心中疑惑,觉得此人有几分眼熟,却认不出究竟是谁,此刻正是和丘家军比试之时,倘若还有外人闯入,这传出去木氏军的脸面真的不用要了。

    孙大板穿过包围着比武台的兵士,来到了主台之前,问道:“这位兄弟,敢问如何称呼?你可知,擅闯军营是大罪?”

    那青年愣了一下,忽而挠头,道:“也对,我从未来过此地,难怪你们不认识我。”

    孙大板看着他长相眉目,总觉得有几分熟悉,似乎和自家的少将军有几分相似,再看到那人身后的黑枪,顿时有了一分猜测,只是仍然不敢肯定,再度疑惑道:“这位兄弟,莫非你也是来自木氏军?”

    闻得此话,不仅是凌浪涯心中疑惑,连整个雷三营都是感觉诧异,莫非这人真的是来自木氏军?

    那青年笑道:“看来,你也不算太笨,五哥还是有点眼光的。”

    “五哥?”孙大板一听,心中猜测已然证实,吓得双脚发颤,惶恐道:“敢问是?”

    那人反手拍了拍身后黑枪,从怀中掏出一个腰牌,居于台上晃于众人身前,淡然道:

    “我乃木六郎。”

    身份一现,满场哗然。

    雷三营等人哗然的是,为何六少将军会突然出现在此,莫非是因为五将军而来的。此刻就算不看那人的相貌,只看一眼那人手上要牌,也知道那人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少将军。

    “属下孙大板,率雷三营众兄弟,参见六少将军!”

    哗啦一片,五百人同时单腿跪下,拜见台上的木六郎少将军。

    唯一站着没有跪下的,只有凌浪涯三人,还有已经怔住的瞎老三等人。

    瞎老人心中庆幸不已,幸好自己刚才没有逃跑,不然被这样一位大人物抓起来,岂不是连命儿都没有。可是他们终究想不明白,今天是走了什么运气,可以遇见这样的一堆事儿。

    早知如此,就不要相约喝酒了。

    木六郎收起腰牌,看了一眼众人,从台上跳下来,边走边道:“都起来吧,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闻得此言,孙大板等兵士依旧不敢站起来,因为他们不知晓木六郎是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方才他们和老张的比试,木六郎有没有看到。

    不过听他出言之话,想来应该是看到的比较多了。想到在自家少将军面前,丢了木氏军的脸面,也难怪少将军会出言责罚,众兵士心中惶恐,哪里还敢站起来。

    直到木六郎来到他们身前,再度喊了一遍站起来,孙大板等人才诚惶诚恐地站起来。

    木六郎没有管他们,穿过了众兵士,来到了凌浪涯三人身前。

    此时,当老张发现来者是谁后,也早已放下兵器,回到了凌浪涯身边,见到他来了之后,连忙躬身行礼道:“丘家军丘云少将军亲卫老张,参见六少将军!”

    老张可以对比自己级别低的雷三营众人不行礼,可是对于和自家少将军地位相仿的木六郎,哪怕两者同属于不同军队,依旧不能不行礼。

    军中最重辈份等级,哪里能够擅自僭越。

    凌浪涯和纪天身边并无官职,又有着修行者的尊敬身份,哪怕见到丘云也和其平辈相交,所以此刻见到木六郎,也只是随着老张之后,拱手相敬,并无多言。

    木六郎笑道:“张兄弟不必多礼,原来是丘云少将军的亲卫,难怪有此身手,能够把雷三营的众兄弟都揍一遍。”

    老张道:“是属下鲁莽了,只是好不容易来到木氏军的地盘,就忍不住手痒,想和雷三营兄弟比试一下。”

    木六郎道:“既然知晓此乃我木氏军地盘,你丘家军就算再有理由,也不能胡作非为吧。”

    言语之间,平淡至极,然责怪之意甚深。

    老张忙道:“此事皆有原因,不知少将军可否听老张解释?”

    木六郎大笑不止,道:“张兄弟莫要紧张,我方才在军营外时,听百姓言语,已大概知晓缘由。而且,我来此也不是为你的。”

    言罢,他忽而转向老张身旁之人,道:“我来是找你的。”

    他的目光,落在凌浪涯身上。

    ——未完,待续——

第四五一章 处理得宜

    赵宋军事,以丘家军和木氏军为首,辅以四大军马,镇守国门,扼守四疆。其丘家军镇守东与北边境,抵御李唐王朝和朱明王朝,主帅为丘飞,下有一子名丘云,颇得其父之风;其木氏军镇守西与南部边境,抵御嬴秦王朝与南蛮一族,其主帅为木业,下有七子,各有所长。

    ——胡不说·《浮华演义·赵宋军事》

    ………………………………………………………………

    站起来的五百人,犹在胆颤心惊,不知会有如何处罚。

    本来是旁观的人,却有一丝疑惑,不知为何会找上他。

    凌浪涯心中疑惑,这趟自己和纪天陪同老张到雷三营,本来就是一个旁观者的角色,并没有多显露什么,也没有泄露自己身份。可是,为何木六郎少将军却要来找自己,莫非是因为自己在酒楼中出手,教训了一下雷老三等人。

    心中虽疑惑,看到木六郎看着自己,凌浪涯也只好回礼,问道:“不知道六少将军,找我有何事?”

    木六郎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方才我在百姓口中得知,有一位白袍少年屠灭了黑山寨,不知道可是小兄弟?”

    凌浪涯愣了一下,看来这事已然传遍关隘,此地又都是木氏军之人,便点头道:“确是在下,莫非是少将军也要拿我问罪?”

    纪天在旁闻之,连忙解释道:“黑山寨烧杀抢掠,你们不曾出手抓捕,我等出于侠义灭之,又何罪之有?”

    木六郎摆手道:“非也非也,我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想确认罢了。罢了,如此看来,先把眼前几个杂人解决吧。”

    言罢,他蓦然转向比武场外,喝道:“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场外的瞎老三等人暗自叫苦,虽然他们手中又几下子功夫,但哪里又能打得过雷三营,更何况如今他们的少将军也出现在此,现在连逃都逃不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木六郎道:“我且问你们,你们和黑山寨可有牵连?”

    瞎老三惶恐道:“少将军息怒,我等乃是山下村民猎户,哪里敢和这种恶霸山贼有牵连。只是,只是有时候进山狩猎,得过他们的一切好处。”

    木六郎道:“利益总是相连的。他们给你好处,你们给他们办何事?”

    瞎老三连忙摇头摆手道:“没,没什么事。”

    “说。”一声冰冷的质问。

    “就是黑山寨让我们以狩猎为理由,带一些人进山狩猎,这些人也都是附近的村民。”瞎老三欲哭无泪,道:“然后,黑山寨便根据我们的提示,出来把那些村民劫走,最后会给我们一笔银子,权当作是报仇。事后,我们就假装是遇见了凶猛野兽,那些人并没有逃出来。”

    言罢,瞎老三噗通一声跪下,道:“黑山寨的人说,只是找那些村民进寨帮忙,怕他们不肯,所以才让我们代为寻找,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啊。”

    原来如此,凌浪涯恍然大悟。

    为何黑山寨山脚石洞中,会有如此多的村民被困于此,成为劳苦工匠去挖掘雷炎石,竟然是瞎老三等人进行暗中指引,这和拐卖孩童有何区别。想来,在黑山寨的势力之外,还有许多像瞎老三此等帮凶出现。

    木六郎听罢,蓦然问凌浪涯道:“既然这位兄弟到过黑山寨,可曾看过哪些村民?”

    凌浪涯此刻对瞎老三毫无好感,也不再隐瞒,便简单地把那些村民被囚为工匠,日夜劳苦挖掘雷炎石告知,同时也把自己救回村民之事简单说了一下。

    木六郎寻思片刻,先是感谢凌浪涯救助村民之情,又道:“如此看来,那黑山寨确实是罪有应得。虽然由于朝廷原因,我们不方便对江湖势力出手,但那些村民被卖进山,已然是威胁了民众安全。难道,你们就不知晓?”

    说最后一句话之时,他的目光看着孙大板,已然有质问之意。

    孙大板慌忙跪下,解释道:“属下确实不知情,我们的任务只是保证关隘安全,同时管理官道上过往百姓,确实不知晓黑山寨做出如此罪恶之事。”

    “关于此事,我稍后再来问你。”木六郎道,“为了钱财,出卖同胞,你们可知罪?”

    瞎老三求饶道:“这位将军,是我们见钱眼开,是我们脑子进水了,才做出了此等之事,求你饶命啊。”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各打一百大板,从此不许再踏入惊雷山脉一步,连四大关隘也不可。”

    木六郎身为少将军,在这个没有文官的小关隘中,没有任何人敢不听他的命令。

    瞎老三和其同伴见到自己还能活命,连忙跪下感谢木六郎不杀之恩,直到他们被马大人拖了下去,按照军法规模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这一顿,可使出了马大人手下的所有力气,直让瞎老三等人痛喊不已。

    马大人也是心中恼火,他身为雷三营的一个伍长,方才和其他三人联手斗老张,结果摆在老张手下,早已窝了一肚子火。而且,他还被孙大板授命管理关隘民生之事,自己混了一个大人的称呼,然而出了这样的事,倘若要怪罪下来,岂不是自己也逃不了。

    他是杖刑打在瞎老三等人身上,然而自己也是担忧不已。

    痛喊声遥遥传来,木六郎没有再看瞎老三等人一眼,道:“方才之事,根据百姓所言和我的猜测,恐怕是兄弟你毁了黑山寨,让他们没有了钱财收入,然后他们醉酒之后,就把你认为是那断他们财路之人,所以才想教训你吧。”

    凌浪涯道:“可是他们并没有认错人,如果不是知晓他们帮助那些恶贼,我也不会过于在意。”

    木六郎道:“我木氏军自有守护百姓安危职责,此事我们未能及早发现祸端,确实是我们之错。不过,既然是他们引起了祸端,也总该受些惩罚。”

    言罢,木六郎转头看向孙大板,道:“方才是谁把这三位兄弟带来的,听百姓说是要把人带入军营中好好揍一顿?”

    尚在地上跪着的孙大板,硬着头皮指向了正在监督执刑的马大人。

    马大人本已忐忑不安,忽而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只听木六郎道:“身为官兵,带头闹事,把他也拖出去打八十大板,再降为普通士卒。”

    马大人脸上一片苦涩,可是不敢有丝毫违抗,只好颤抖着把刑杖交给同伴,而自己也乖乖趴在凳子上受刑。

    哭喊之声,又多了一人,木六郎道:“三位兄弟,不知道此事,我如此处理,可算满意?”

    凌浪涯感谢道:“少将军明辨是非,处理得宜,在下佩服不已。”

    木六郎道:“我木氏军遍布赵宋南部,分布甚广,我们兄弟七人每人各守一域,有时候力有不逮,确实有御下不严之错,还请三位见谅。”

    言罢,他向三人躬身行礼致歉,脸上也是诚意十足。

    三人连忙像敬还礼,心中皆是对木六郎的解决措施感到满意,同时不禁为少将军的明辨事理叫好。

    “好了,既然歉也道了,礼也还了。”木六郎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该算一下,你们损我木氏军声名的账了。”

    ——未完,待续——

第四五二章 以一挑二

    麻烦,总是不断的。

    自以为麻烦已经被解决,谁能料到有会出现新的麻烦。

    老张刚想说话,凌浪涯已然拦住了他,抢着回答,道:“少将军,方才对决之事,乃是双方皆是同意,我们又何来损你们的名声了?”

    凌浪涯没有让老张说话,主要是考虑到了他和木氏军所属军队不同,万一再有纷争恐怕就会惹起两军误会了,而凌浪涯和纪天都不属于军队,若是能够以中间人的身份化解,也许可以避免双方矛盾更深。

    老张思索片刻,猜出了凌浪涯心中所想,毕竟当时自己见到马大人等人的反应,也是有了一些冲动,又想和木氏军较劲,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木六郎横了一眼雷三营兵士,喝道:“五少将军就是如此教你们的吗?打不过别人,还敢以人多欺负人少,而且还打不赢,真是丢了木氏军的脸。待会你们上场的几人,都挨五十板子去。”

    那九名伍长心知自己丢了木氏军的脸,而且输的也是心服口服,倒是没有任何反驳和不服气,立刻便安排人来揍自己五十板。

    一旁趴在木板上正受着刑罚的马大人,此时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方才为了瞎老三出了面,后来和其他几名伍长一起出手,结果又败下阵来。如今一想到还要再多挨五十板,想要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狠狠地盯着凌浪涯三人,想到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这刑法之仇。

    木六郎再度处罚了十名伍长后,道:“方才你们有约在先,自然不算损我家名声。哪怕你以一挑十,也是你们的实力。只是,你们丘家军闯我木氏军营,不仅打了我的人,还敢口出狂言。如果这么容易地离开,恐怕也不合适吧?”

    凌浪涯心想,自己一方处于占理位置,然而老张也确实说过几句张狂的话,莫非是这因为这言语惹怒了这位少将军。想到此处,凌浪涯道:“方才比试,确实是双方愿意。至于我们所说之话,上了两军感情,还请少将军见谅。”

    老张也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便和凌浪涯一样,对着木六郎拱手致歉。

    木六郎摇头道:“这还不够?”

    纪天蓦然道:“那你想怎样?”

    一直没有说话的他,本来看到木六郎处理的结果颇为公正,可是如今他要为木氏军找回场子,还这样一副占据公道的表情,让纪天感受到一丝不爽快。

    木六郎道:“很简单,我们再比一场,只要你们接得下我三招,这件事就算揭过了,如何?”

    三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木六郎竟然要亲自动手。

    此刻,三人皆是陷入了犹豫之中。

    老张是丘云的亲卫,相比于和丘云同级的少将军,哪里敢以下犯上,对木六郎进行动手。这和方才对雷三营不同,两者身份虽有差异,但也没有明显的地步,而且又是双方说好的,并无多大问题。

    但对上木六郎,就像对上自家主子,老张就算想打一场,也不敢贸然动手。

    而且,就算是老张的实力,也不敢保证能够接得下木六郎的三招。

    毕竟,以前在军营训练之时,丘云可是能够以一挡百的角色,就是他们这些亲卫,也都不是丘云对手。

    木六郎居于木氏七子第六,年纪和丘云相差无几,就算实力稍逊,恐怕也低不了多少吧。

    凌浪涯也想到了老张的难处,可是自己和纪天,尚有黑环禁锢,根本不能发挥完整的实力,若要对上这样一个明显是迈入了致知界的厉害角色,结果也是很惨淡。

    更何况,前段时日凌浪涯已然解开了左手黑环禁锢,但让他觉得无奈的是,解开禁锢之后,他完整发挥实力的时间只有十二个小时。在此之后,他的实力也再度被禁锢起来。

    唯一的好处是,也许是因为少了一个黑环,导致禁锢少了,所以他的实力勉强迈过了致知界的门槛,但比完整实力时期也是差了许多。

    至于纪天,双手黑环犹在,总不能因为这样一个简单比试,就解开其中一个禁锢吧,那万一暗祭路上,再遇见突发事故,就少了一个机会解决了。

    仿佛是看到三人的犹豫,木六郎道:“两位不妨伸出手,让我看看你们的手腕。”

    凌浪涯和纪天对视一眼,不知他为何提此要求,但想来也没有恶意,便掀起了衣袖。

    四只手腕,三个黑环,禁锢玄气。

    木六郎点头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你们都是参加暗祭的修行者。”

    凌浪涯下意识道:“你知道这件事?”

    木六郎笑道:“我又不是雷三营这些小角色,既然丘家军兵士出现在此,我自然能猜到你们的身份。而且别忘了,要参加暗祭,可要经过我们的地盘。”

    三人恍然大悟,看来级别高身份重要的人,知晓的消息就是更多。

    正当三人以为木六郎猜出他们的身份,不会再计较之后,木六郎却说:“可是,你们还是必须接下我三招,否则就别怪我去找丘云了。”

    凌浪涯并不清楚他为何一定要打这一架,可是终究要有人接招,便一把拦住两人,抢先道:“既然如此,那我接你三招。”

    木六郎摇头道:“就算你们解开禁锢,也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修为被禁锢。当然,我也不做以大欺小之事。”

    “那你究竟想如何?”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木六郎道:“这位张大哥是丘家军之人,我也不好对他动手,免得丘云找我算账。而且方才你们以一挑多,这回我以一打二,三招为限,也不算过分吧?”

    凌浪涯和纪天对视一眼,听得木六郎如此有把握的语气,心中对他的实力更是高估了几分,便同时道:“好。”

    木六郎大声叫好,道:“倘若两位能接下我两招,那我们便来做个交易如何?”

    “是何交易?”

    “那得等你们接得下再说。”

    言罢,木六郎转身走向练武台,当先走了上去,而凌浪涯和纪天见之,在他的建议下,道练武场旁挑了两把兵器后,也同时走了上去。

    老张本想劝说一下两人,毕竟归根到底,和木氏军争斗是他的做法,可是看到凌浪涯使来的颜色,想到两人一直以来的实力,知晓两人应该也有应对之法。

    希望木六郎的实力并没有丘云的高吧,不然这两名少年可就有点难挡下三招了。

    三人站于台上,台下是围观过来的五百雷三营兵士。

    彼此拱手行礼后,木六郎蓦然一解枪套,负在身后的黑枪顿时落入手中。

    他一舞动黑枪,枪直指二人,朗声道:

    “木氏木六郎,枪名点钢,请赐教!”

    ——未完,待续——

第四五三章 联手抵御

    看着自家少将军的姿势,台下是五百兵士的欢呼。

    看着两名少年并肩而立,台下是老张心中的担忧。

    木六郎并没有仗着自身实力高而看低两人,也没有因为是两人而有所胆怯,而是摆出了一个平等交战的姿态,显然在他看来,两人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多年的烽火岁月,告诉了木六郎,不能因为对手的年龄或实力弱小就轻视,而应该是狮子搏兔全力以赴,如此一来才能活得更长久。

    感受到木六郎散发出的气势,凌浪涯和纪天的心中都有着一股凝重感。

    他的气势甚为逼人,持枪之时自有一股锋锐之气。

    木六郎的实力,并不是两人以为的致知界实力,而是越过了更高一道坎,踏入了诚意界。

    这种层次,已然是小说家附属四大门派长老的实力。

    想当初,在河鱼帮之战时,合五人之力,才由凌浪涯得手杀掉了烈刀门一名诚意界的长老,而其余四人也都是受了不少伤,由此可见致知界和诚意界的实力差距之大。

    凌浪涯看木六郎的年龄,可比那四大门派的长老年轻得多,看起来也就比胡虚大一些而已,然而其实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来是因为战场厮杀的原因和天赋所在吧。

    但是,假以时日,等年岁渐章,谁又敢说自己不能够追上他们的脚步呢。

    想到此处,哪怕两人实力受到压制,哪怕对手实力比自己高了一个层次,凌浪涯再也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起了一丝挑战的心理。

    两人同时道:“请赐教。”

    言罢,三人兵器相向。

    凌浪涯执刀,纪天持剑,面对木六郎的点钢枪。

    既然约定的是三招为限,便是木六郎主攻,而两人主守。只要能够挡得下他的三枪,那两人便算赢了。

    木六郎见状,脚下踏步飞奔,持着点钢枪率先动手。

    练武台并不大,急速之下转瞬即至。

    当距离两人仅有一丈距离时,木六郎一踏台上木板,木板应声裂开如蛛网,而他早已凌空跃起近两丈。

    凌浪涯和纪天抬头看去,只见木六郎从空中俯览两人,双手持枪倒挂身后,身体往后倒挂如弓。

    忽而,木六郎以身体为弓,长枪自身后划过头部,由最顶端狠狠劈下。

    “劈山!”

    木六郎低吼一声,一枪狠狠砸向两人。

    枪尚未至,劲风扑面,声雷阵阵。

    凌浪涯只见一道黑色影子从天而降,犹如一道天雷落在了惊雷山脉,要将整座山峰劈碎。

    两人自相识以来,早已配合多次,深知这来自诚意界高手的一击,绝不是被压制实力的一人可以独挡的。

    两人对视一眼,手中刀剑同时而动,相互交叉成十字,迎向了那落下的枪影。

    枪落在刀剑十字处,以强势力道压住两人。

    台下众人只觉一阵灼目光芒骤发,照彻了整个夜空,吹得四周的火把忽明忽灭。

    凌浪涯只觉得一股势沉力大的劲道传来,哪怕两人动用了玄气去抵御,也挡不住下压的枪身。

    此人力道,竟然强悍至此。

    “轰隆”一声。

    两人脚下的木板终于承受不住力道,断裂开来出现了四个洞口。

    幸好练武台并不高,两人踩破了木板,踏在了土地上,终于站稳了身形。

    凌浪涯和纪天对视一眼,同时弯腰下压卸力,以身体承受住了巨大力道,猛然同时击中所有力气,借大地之力一发,将那枪身反弹出去。

    “哐当”两声,刀剑同时断裂。

    黑影受力反弹,倒飞出去,而木六郎的身影停留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

    “一招!”木六郎没有乘人之危,道,“取新兵器来。”

    顿时,便有两名兵士同时拿上刀剑,换下了凌浪涯和纪天手中的断刀残剑。

    趁着第二张尚未发出之时,老张连忙跑到两人身旁,急促嘱咐道:“两位兄弟,此乃木氏枪法,势大力沉,锐不可当,切记不要以力对力。”

    凌浪涯心中恍然,莫非这就是甲影当时所说的,有着功法所支持下的修为使用。

    再观方才一击,毫无花俏之意,然而其力道之人,让两人握着刀剑的手都犹在颤抖。

    不过,他们也感觉到,木六郎并未灌输全部的力道,大概是认为两人算是接下了自己一击,所以选择了借力抽身返回。

    见到两人刀剑在手,木六郎再度前冲,直奔二人。

    “扫海!”

    在距离两人只有一丈不到之时,木六郎再度低吼一声,身形一挨,左腿前伸,右腿半屈,双手持着枪,自左而右,奋力一扫。

    凌浪涯和纪天再度感受到了那铺面而来的劲道,只觉得身旁一侧仿佛有一度巨墙横扫而至,要把两人都要拍飞出去。

    恰在此时,凌浪涯感觉左手一紧,纪天把剑递给了他,而其双手指尖分出黑白丝线,缠绕住了凌浪涯的手腕。

    正当他诧异之时,纪天急道:“像当初一样。”

    感觉到从丝线中传来的充沛玄气,凌浪涯忽而想起,当时在河鱼帮之战,为了挡住烈刀门长老的追击,纪天也曾如此以丝线缠绕,给他灌输玄气。

    凌浪涯的玄气有容纳之能,而纪天的丝线有传递之能,两者一结合,无形中就将两人玄气融为一体,极大地增强了凌浪涯的实力。

    他一开始还担心右手的黑环因此会破碎,然而黑环温热并没有任何破碎迹象,再看纪天也双手黑环犹在,似乎不受玄气传递的影响,顿时心中有了底气。

    双倍玄气在身,凌浪涯已然隐约超出了自身实力最强之时。

    恰在此时,枪身横扫一片,自腰侧而至。

    凌浪涯立刻转身,面向枪身,而纪天已转到他身后,继续传输玄气。

    凌浪涯刀剑在手,奋力一插,刀剑之尖莫入地板,成并肩垂立姿态。

    枪身横扫,落在了刀剑之背。

    刺耳的摩擦声传来,让人忍不住掩盖双耳。

    凌浪涯和纪天急速后退,而刀剑之刃划破练武台木板,一路割裂开来,直接逼到了台的边缘。

    纪天在后,单腿跪地,一脚踩在边缘,双手托住凌浪涯后背,急素道:“到了!”

    凌浪涯闻声,体内玄气灌注于双手,紫火若隐若现而不发,猛然松手一拍刀剑握柄。

    刀剑直没入地面,枪身难以再进半分。

    木六郎见之,大叫一声好,急速抽身倒飞回去,却是背对两人。

    凌浪涯和纪天深吸一口气,从边缘处站了起来。两人由丝线相连,倒似是一体。

    木六郎没有回头看他们,单手将枪扛在左肩上,左手托住枪身,右手使劲一拍枪末。

    他警示道:“最后一招,两位小心。”

    话音未落,点钢枪脱手而出。

    “回马!”

    ——未完,待续——

第四五四章 木氏枪法

    练武台的木板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台下众多兵士屏气凝神,深深震撼。

    能够成为木氏军正式编制的兵士,哪怕实力不高,但大部分都是修圣道之人,而他们也知晓自家少将军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所以,在少将军要以一挑二时,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多大惊讶,只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想要看看少将军如何为雷三营报仇,重新挣回木氏军的颜面。

    哪怕其中一名少年,就是剿灭黑山寨三千人马的修行者,在这些兵士看来,都抵抗不了少将军的一枪。

    就算是台下的老张,感受到木六郎的强大气势,而且还毫无保留地使出了木氏枪法时,心中不免担忧两人安全。可是他却不方便插手,只能在默默地捏着一把汗。

    方才木六郎的两击,可谓是深得木氏枪法的精髓,其势大力沉,更是让练武台都为之摇摇欲坠。

    可是,他的最后一击,风平浪静。

    没有前两招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开山扫海的霸道,只有无声无息。

    唯一不同的是,其速度之快,犹如黑色闪电。

    凌浪涯瞳孔一缩,已然来不及反应,手中刀剑举起在手,尚未来得及出手。

    当是时,黑线白丝骤然从凌浪涯手腕脱落,于他身前迅速盘旋缠绕。

    刹那之间,黑线白丝一合,裹住了那迅捷闪电,裹住了点刚枪的白色枪头。

    枪头被裹,枪尖对丝线,力道交错,迸发出剧烈光芒。

    受此一挡,其去速终究慢了一些。

    纪天一出手,凌浪涯心有默契,体内玄气一动,纵横玄气骤发,迅速躲开了枪尖所指,顷刻来到了黑枪身旁。

    他凌空一跃,刀剑齐举,并砍下去,反力横削。

    刀剑锋芒,落于枪身之上。

    枪体骤然下压,然而去速不减。

    纪天趁此十指掠动,甩动黑线白丝,那枪头顿时调转一个位置,成反方向直奔木六郎。

    木六郎感知身后动静,蓦然转身回头,大叫一声,同样一侧身,欲要以单手重握点钢枪。

    当他右手尚未触动枪身时,忽而感知到不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他立刻伸出左手,想要两双同时抓住,奈何为时已晚。

    点钢枪脱手而出,直接飞奔向前。

    “轰!”

    点钢枪插入主台柱子上,枪尖直没入木柱。

    正当众人诧异之时,那结识木柱以枪尖为圆心,忽而裂纹四起,发出一阵碎裂之声。

    顷刻只见,木柱碎裂,主台倒塌,溅起满地尘埃。

    雷三营中,鸦雀无声,唯见烟尘滚滚。

    木六郎看着那倒塌的主台,愣了片刻,转身过来看着并肩而立的凌浪涯和纪天,拍手赞道:“好!两位小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凌浪涯和纪天同时拱手行礼,双手犹有一丝细微的颤抖。

    看似简单的对付三招,可是堪称凌浪涯出道以来,最惊险的一场。

    倘若不是他和纪天配合默契,如果不是两人有着联手的办法,也许随时都会有受伤风险。虽然他们已然感觉到木六郎对两人没有杀意,但那种没有多留手的攻势,依旧让人感觉到一股窒息。

    凌浪涯心想,如果让小说家四大门派的长老对上木六郎,哪怕木六郎的实力不够他们强,但最后死去的肯定是这些长老。

    从木六郎三招枪法中,凌浪涯能够感受到那股引而不发的杀意。

    这种杀意,不是针对他个人,而是木六郎在千军万马中的厮杀所磨练出来的。

    凌浪涯稳住心神,平息体内躁动玄气,方开口道:“少将军实力,实在是让在下敬佩。”

    木六郎摆摆手,跳下练武台,走到坍塌的主台前,重新捡起那根犹插在碎裂木柱上的点钢枪,忽而想明白为何自己刚才没有接住枪。

    那最后一击,乃是自家的秘传之法,与平常势大力沉的招式不同,其追求的是力道之快和迅捷,最为让人意料和难以接档。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名少年竟然有办法阻止回马式的去势,而且还能将其调转回来直奔自己。

    那折返回来的一枪,不仅有着自己所有的力道,还夹杂着两名少年的玄气,增加了数倍的力量叠加,让他有了一丝失误,以为可以单手就能接住。

    最后,当发现不可接住时,已为时已晚,只能任凭它脱手而出。

    木六郎重新把黑色的点钢枪负于身后,招手让两人从练武台上下来。

    凌浪涯和纪天对视一眼,便依照他的所言,来到他的身前。

    正当两人下了台时,忽而身后嘎吱声响,那曾经是三人交战的练武台,同样轰然倒塌。

    看着倒塌的主台和练武台,台下的五百名雷三营兵士,再也不敢小觑三人一分。

    且不说老张以一挑十,揍了他们十个伍长一顿,就连眼前两个少年,能够挡得住木氏枪三招,已然足够让他们佩服不已。

    木氏枪法,可是当世最厉害的枪法之一,哪怕是小说家的热枪门,也是稍有不及。

    在赵宋王朝中,能够和木氏枪法媲美的,只有一种,名为丘家枪法。

    凌浪涯此时可真的感受到有了招式和功法支持的实力厉害,确实不是自己以前左手一把剑右手一把刀就能抗衡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底蕴还勉强可以,又有着纪天的玄气支持,他也不敢保证能够挡下比木六郎的枪法。

    可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何纪天能够忽视黑环的禁锢,能够自由地使用玄气。按照他方才的攻击来看,已然超出了黑环的范围了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此事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三人再相对时,凌浪涯问道:“少将军,我们今日之事,可否就此揭过?”

    木六郎笑道:“当然可以,有道是不打不相识,两位小兄弟的实力,还有这位张大哥的实力,果然如我所料一般,不愧是参加暗祭的修行者。”

    凌浪涯听得他的称赞,可是心中却更加敬佩他的实力,顿时道:“少将军过誉了,相比于你,我们还是差了许多。”

    “那是你们还年轻。”木六郎道:“假以时日,你们定能居于我之上。”

    忽而,他往前数步,凑到凌浪涯耳边,低声道:

    “如此一来,那我们就可以做一个交易了,如何?”

    ——未完,待续——

第四五五章 你想学吗

    夜色浓时,战斗方止。

    好戏散场,人潮散去。

    站在雷三营外的众多百姓,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叫喊声,也听到了最后轰然传来的建筑倒塌声,却由于被营房所阻挡,始终看不清里面的清醒。

    待得声音渐消,看戏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烦,正要有人忍不住要离去之时,终于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瞎老三等人。

    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是走出来,而是被几名兵士半抬着出来,众人连忙凑上去,只见那五人身上皆是皮开肉绽,脸上痛苦一片。

    几名兵士把瞎老三等人赶出营外,其中一人道:“少将军有令,你们几个助黑山寨为虐,且以刑法警示,从此之后不许再踏入雷之关隘半步。”

    酒早已醒,伤在身上的瞎老三等人,本来还想仗着马大人的威风好好惩罚一下那三人,不料六少将军一出现,三言两语间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此刻马大人恐怕也是被揍的一片凄凉。

    想到马大人那一百多军杖,到最后已然昏厥过去,瞎老三等人不禁庆幸自己还能醒着,但哪里还敢多言,只能点头答应,往关隘城门走去。

    看到兵士返回营中,众人连忙围拥着瞎老三等人,想要打探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瞎老三等人有伤在身,还得连夜出关隘,再加上少将军的威慑所在,哪里敢多言半句,只是一直摇头,没有多说半句话。

    围观之人看到瞎老三等人的惨状,苦于无法问出里面发生之事,也只好徒叹奈何,最后看到天色已晚,便只好先行散去回家。

    瞎老三等人互相搀扶着,在逐渐变得清冷的街上,走出了雷三关隘。

    没有人看到,瞎老三站在关隘之外,回头看着里面的灯火时,他的独眼中冒出的仇恨光芒。

    关隘之外,有人不甘离开;关隘之内,有人灯下夜谈。

    木六郎没有再管那十名受伤伍长,也没有再询问马大人更多的事,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事罢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孙大板处理即可,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处理。

    此时,他正在孙大阪的营房中,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凌浪涯和纪天,还有丘家军兵士老张。

    房内四人,围炉而坐,而此地主人孙大板,正在门外守护。

    炉火熊熊,凌浪涯看着那斜靠在墙上的黑色点钢枪,想起它在木六郎手中的风采,不禁为之感到震撼。

    不久前甲影所说,言道他不懂功法,遇见更强的对手,只会更难获胜。方才与木六郎一战,和他和纪天之力,也只是勉强挡下了木六郎的一击。

    虽然在此之中,有这木六郎实力本就更强,更高一个级别的原因,但又何尝不是因为木氏枪法的缘故。

    在方才战斗中,他能够感受到,木六郎并没有完全把元力灌注于其中,否则以两人之能,恐怕得冒着生命危险才能阻挡。

    由此可见,功法对于实力的加强,究竟何其重要。

    只是他不明白,那个老人当时既然传授了他玄气之法,也传授了他各种修行理论,为何没有把功法传之于他。

    或者,他也在谈笑风生间,在那日常言语间,已然把功法传授于凌浪涯,只是凌浪涯如今尚未领会出来。

    想到此处,凌浪涯不禁陷入了更深的层次。

    直到他的肩膀被纪天狠狠地拍了一下,他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发现木六郎正怔怔地看着他,不禁为之感到些许不好意思。

    木六郎递给凌浪涯一壶酒,道:“小兄弟,方才你一支盯着我的黑枪看,莫非有何想法?”

    凌浪涯接过喝了一口,方道:“只是想到方才少将军的枪法,深深感觉到震撼罢了。正如老张大哥所言,木氏枪法,势大力沉,锐不可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木六郎蓦然道:“你想学吗?想学我教你啊。”

    不仅凌浪涯一愣,连一旁的纪天和老张都是感到诧异,不知道木六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氏枪法,乃是木氏的家传秘技,也是赵宋军队的杀器之一,可是说是赵宋顶尖功法之一,从来不曾轻易传人。哪怕是木氏军众多将士中,如果没有极大的战功,也没办法学得木氏枪法的一招半式。

    正是由于木氏枪法的存在,木氏七子才能够以一军之力抵御南蛮,正如丘家军凭借丘家枪法,能够抵御李唐和朱明王朝一样。

    看到三人惊讶表情,木六郎解释道:“只要两位小兄弟能够加入我木氏军,我肯定会奏请父亲,传你们两位枪法。毕竟两位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自然是无任欢迎的。”

    原来是以枪法为诱,想要拉拢自己和纪天。

    虽然有些心动,但凌浪涯目前并不想过多涉足于朝廷政事和军中争斗,他也明白自己的梦想想要实现,终究还是要陷入此等斗争中。

    但如果自己加入了木氏军中,往后有了身份便利也许会有助于他行事,但也肯定会影响到他在其余六朝的行事。

    虽然他如今只在赵宋王朝内,但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要去其他六朝看一眼的。

    就算不为梦想,但世间风景还未看透,又怎肯束缚自身。

    想到这里,凌浪涯摇头道:“少将军的心意,我心领了。目前我还是先参加完暗祭,至于往后如何,那就随缘如何?”

    纪天也道:“木氏枪法名震天下,我们自然是羡慕的。只是我目前也不想受到束缚,不如也参加完暗祭再看吧。”

    “少将军,你这样抢人,可考虑过我们丘云少将军的感受?”老张忙道。

    老张深深知道丘云对于凌浪涯等人的看重,否则也不会让自己随同伴行。再者,自己能够成为丘云的亲卫,也是多亏了凌浪涯等人当时在都城的举措,让他和少将军有了更多接触机会。

    如今听到木六郎之言,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丘家军着想,都不想放任凌浪涯等人加入木氏军中。

    木六郎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试探一下两人口风,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闻得三人言语后,当即笑道:“就算如此,那我木氏军的大门也为两位而开,至于老张兄弟,我可不敢挖你过来,否则丘云得狠狠揍我一顿。现在的我,可打不过那个小子。”

    闻得木六郎自认不敌丘云,凌浪涯心中不禁疑惑,丘云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早已到达了诚意境了。

    果然,这世间是从来不缺乏天才的,最怕的是那人是天才,还如此勤奋努力。

    招揽之意已过,木六郎道:“罢了,现在就说说我们的交易吧。”

    三人同时问道:“是何交易?”

    “我替你们查案,你替我寻人,如何?”

    ——未完,待续——

第四五六章 一个交易

    木氏军,赵宋军队扛鼎者之一,镇守西与南部边境,抵御嬴秦王朝与南蛮一族。其主帅木业,为镇朝大元帅,战功赫赫,以祖传木氏枪法名震天下,抵御外敌而不退半分。木业有七子,谓之一郎至七郎,皆有军事之能,将军之才,镇守各方。后于惊世之战中,为抗南蛮诛异兽,七子去六子回,世人皆伤感之。

    ——胡不说·《浮华演义·赵宋军事》

    ………………………………………………………………

    查案,查的是什么案?

    寻人,寻的是什么人?

    凌浪涯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木六郎所说的交易,究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木六郎顿了片刻,道:“你们可认识胡虚?”

    凌浪涯一听,忙道:“少将军认识胡大哥?他现在于何处?”

    木六郎点头道:“看来你们是认识的,而我也没有认错人。你们不妨猜一猜,我为何千里迢迢,从边境前线来到这雷三关隘?”

    凌浪涯想到他提前胡虚的名字,思索片刻后,道:“根据少将军方才所言,你是要来寻人,这便是你出发的理由了。至于为何来到此地恰好遇见我们,想来是胡虚大哥告诉你的消息吧。”

    “没错。”木六郎道,“我从边境出发,千里迢迢来到雷之关隘,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后来,在路上恰好碰见了胡兄弟和两位丘家军的兵士。”

    纪天好奇问道:“你们是如何相识的,那我们的消息也是他告诉你的?”

    木六郎道:“说起来,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当时他们三人正在围捕一个修行者,而我恰好路过,见到后以为他们在欺负旁人,便一时热血上头,忍不住出手相助,事后才知晓他们是在查案,而我却失手放走了可疑之人。”

    老张道:“莫非是他们找到了我那些失踪弟兄的消息?”

    木六郎道:“打完一架之后,我才知晓了事情的原由。丘家军护送修行者前往暗祭路上,有兵士无故失踪,而修行者安然无事,这不仅事关暗祭开展,也关乎赵宋军队的声誉。因此,在得知胡兄弟所言后,我便想帮他们一把,不过我有要事在身,恰好要来雷之关隘,而他便让我来寻你们。”

    凌浪涯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这次是专门来寻我们的,就是胡大哥告知的。”

    木六郎道:“四个雷之关隘,我本想先去雷二关隘看看,毕竟那里是四个关隘中最重要的一个。而且,我要寻之人,也经常会到雷二关隘中逗留。后来,胡兄弟告诉我,你们三人会从雷三关隘往南去寻他,而我最后就绕道来了此地,既是为了传话,也是为了找你们帮忙。”

    老张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胡兄弟还带来了哪些消息?”

    木六郎想了想,道:“胡兄弟当时已经找到了丘家军兄弟失踪的线索,言道那些兵士失踪,恐怕与参加暗祭的修行者有关。只是恰好被我破坏了,他们不得不继续追寻,说起来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无论你们最后是否答应帮我,我都会派木氏军去四处打探,以此找出兵士失踪的消息。否则,我就算再见到丘云,也不好意思和他交代。”

    老张道:“你已见过丘少将军?”

    木六郎道:“当时我离开边境,出发不久就遇见他了。他因为暗祭缘故,又不需执行任务,而且是暗中连夜赶路,所以走得比你们更快一些。所以,关于你们的此行,包括你们后续的任务和路线,我应该都比你们清楚。”

    想来丘云是到暗祭的第三关等着他们的到来,如此一来,也许自己等人也要加快脚步了。

    老张蓦然站起来,拱手致谢道:“感谢少将军相助之恩,寻我那些失踪兄弟。”

    木六郎摆手道:“老张兄弟客气了,就算我来此找不到你们,我也会安排人去协助胡兄弟寻找的,毕竟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丢的,就算不为了丘云和丘家军,也得为我木氏军的名声着想。所以,这件事我会尽快去安排。”

    凌浪涯心想,丘云已在终点等候,胡虚又比他们快了几天的路程,如今自己这边已经算最慢了。

    接下来,自己不仅要完成第二个任务,也要找出那些失踪的丘家军兵士,再加上木六郎所说的寻人,恐怕时间又要不多了。

    想到这,凌浪涯问道:“不知道少将军要我们寻的人,究竟是谁?”

    木六郎沉默片刻,道:“你们确定要相助,也许此事风险颇大?”

    凌浪涯笑道:“既然是你说的交易,你替我们查出丘家军兵士为何失踪,那我们在前往暗祭路上,替你打探一个人的消息,恐怕也是应该的吧。”

    “既然如此,那允许我先对三位道歉。”木六郎忽而拱手道,“方才的比试,其实是我有意试探几位的实力。老张兄弟的实力,我在一旁已看得清楚,而你们两位的实力,虽然胡兄弟言道你们不弱,但我为了诸位安全着想,终究还是得亲手试一下。”

    原来不仅是找回自家的名声,而且还是要试探自己的实力,凌浪涯心中想,看来这寻人任务,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

    纪天道:“那不知我们的实力,可以相助少将军吗?”

    木六郎道:“当然可以,主要是此人事关我木氏军的生死,而我鉴于朝中要事,家父不允许我声张,更不能动用木氏军,只能由我私下去寻人相助。因此,在遇见胡兄弟后,得知你们皆与丘云相熟,我便觉得你们可信,于是才跑来一趟。”

    凌浪涯心中更是疑惑,不知道此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够让木六郎如此看重,但又要如此低调行事。

    木六郎继续道:“而且,三位请放心,我知晓你们要参加暗祭,而且此人的失踪所在,就是在你们领取第二个任务所在的州府主城。我当时曾在那里打探过,可是没有任何消息。所以我想你们到了之后,也许可以暗中替我打探一下即可,如果有任何发现,可随时联系城中木氏军,他们自有办法找到我。”

    凌浪涯问道:“既然答应了,我等自当尽力而行。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不知道少将军可否告知?”

    木六郎沉默片刻,忽而站起来,让门外一直守候的孙大板派人巡视一遍营房四周,确保了没有任何外人,再让孙大板自己也离去,确保他们附近没有人之后,方才返回营中。

    看到木六郎的举动,凌浪涯等人皆是知晓,能够让他如此慎重的,恐怕此人的身份之重要,远远超出自己等人的想象。

    营房之内,木六郎盯着三人,低声道:“寻家兄,木五郎。”

    ——未完,待续——

第四五七章 无故失踪

    普通的名字,背后有着不平方的身份。

    身份的背后,代表着难以预测的阴谋。

    木五郎,当今木氏军木业大元帅的第五子,木氏七子之一,赵宋王朝的御南将军。

    凌浪涯三人听着木六郎低声说出来的这个名字,终于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之后的份量。

    且不说此人在赵宋王朝的身份,仅仅是木六郎的亲哥哥,已经让人明白为何木六郎要不远千里跑出来。

    木五郎道:“相信你们知晓是谁失踪后,已然猜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无用这件事被南蛮一族还是嬴秦王朝知晓,都恐怕会引起新的阴谋或战事。而且,就算是朝中庙堂大臣知晓,那些恨不得我木氏军衰落的人,肯定也会大做文章。所以,我可以收回要求,三位可以慎重考虑。”

    三人沉默良久,凌浪涯问道:“为何少将军,最终会选择把此事告诉我们?事实上,我们不过初次见面,难道不给我们是外敌间谍?”

    木六郎道:“此事我也犹豫了许久,不过选择你们的理由有两个。一是当时遇见丘云,得知你们在凤炎都城所做之事,除了是夺得了明祭之冠,还有从烈刀门手中拯救失踪孩童。而且,丘云也十分看重你们,这我倒是相信他的眼光的。”

    “莫非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的实力?”纪天问道。

    “正是如此。”木六郎道,“从路上遇见胡虚兄弟,到方才我对你们的试探,都证明了你们的实力不弱。人品加上实力,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当然,如果你们最后做出了有损我木氏军之事,导致引起边境战事,我也不会顾及丘云的面子,肯定会饶不了你们的,这你们得想好。”

    凌浪涯尚有疑问,道:“那为何不派木氏军其他人暗中寻找,或许会比我们的效果更好。”

    木六郎到摇头道:“此刻乃是非常之际,此事绝不能多人知晓。我木氏军将多兵杂,同样潜伏着许多外朝探子和朝中密探。若人知晓得越多,那肯定越容易泄露。而且,如今兵事渐紧,我们也不能派太多的人手外出寻找。”

    “兵事?是何兵事?”凌浪涯好奇问道。

    “此事也不必瞒你们,我相信你们的实力,可以到达最终之地,那时候也肯定会看到的。”木六郎想了想,道:“趁着暗祭开始之时,我朝将会发动征讨南蛮的战争。如今边关四处,我们早已严防密布。我能出来,也是因为家兄的缘故。至于来到此地,除了胡兄弟告知,也是这里本来就是我五哥的管辖地之一,我想过来打探一下消息。”

    原来,是要开战了。

    凌浪涯心中诧异不已,没想到赵宋竟然会趁着这样的机会发动对南蛮的战争,看来苏眉雪大学士当时在南山所预测的一样。

    既然战争已起,那么,自己和胡虚,该如何实行苏眉雪给他们安排之事呢。

    木六郎继续道:“我之所以把此事告之你们,除却对你们的底细清楚,也是对你们的信任。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战事起,或者是你们的暗祭任务,也许都和我五哥的失踪有关。”

    凌浪涯三人对视一眼,拱手道:“感谢少将军的信任,既然我们已答应相助,决意不会泄露半句机密。”

    木六郎此时,并没有一丝的玩笑神色,而是脸色十分严肃,颇有少将军之风,其继续道:“关于五哥失踪之事,我也可以把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你们,然后你们可以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

    凌浪涯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少将军了。”

    木六郎道:“我五哥失踪,大约在两个月前。当时,距离我七弟木七郎的十八生辰,五哥平时最宠溺七弟,便想给他寻一份特别的礼物,当做是他的成人寿礼。可是,他外出寻找那份礼物是,直到我七弟寿辰当天,他都没有出现。所以,家父最后就派我出来暗中寻找。”

    “不知道五少将军,寻的是何物?”凌浪涯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闻他的手下提及,乃是要找一种坐骑。”木六郎道,“此坐骑乃是异兽,若是被驯服,可以日行千里,犹如御风而行。”

    “莫非是本命兽?”凌浪涯想起甲影的本命兽速鹳鸟,顿时问道。

    “非也。”木六郎摇头道:“我木氏一族,修的乃是圣道,皆有自身所特殊的本命兽。而五哥所寻之异兽,乃是可以被人族所驯服所用,并不一样。莫非你不知道,在这世间,除却那些强悍异兽之外,也有一些是可以通过人力驯服的兽类?”

    凌浪涯尴尬地摇摇头,如果要说是人类驯服的兽类,他见过最多的就是马儿了。他只知晓异兽肆虐,却从不知晓原来也可被驯服。

    木六郎也不拆除他,继续道:“只是驯服异兽,比诛杀异兽更为困难,皆因需得到它们的认可。我想,五哥正是在驯服异兽过程中失踪的。当然,具体原因,恐怕得你们协助我去查找。”

    凌浪涯忽而想起,木六郎所言,此事不会影响自己等人参加暗祭的任务。虽说木五郎最后一次出现时在自己领取任务的主城,那万一此事查探需要良久,会不会也有一些影响自己的暗祭之行。

    虽说既然答应了木六郎,自己一定会去做到,但暗祭桂冠,他同样也不想失去,因此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担忧。

    木六郎仿佛是看出了他和纪天的疑虑,道:“三位放心,此事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暗祭之行的。我想的是,在你们完成暗祭第二关的任务中,能够打探出消息告知于我,那便足矣。倘若没有任何消息,你们可以继续前往第三关。事实上,我和我几位哥哥,也许都会在那最终决战之地,与丘云一起等你们到来。”

    凌浪涯道:“此事我们会协调衡量,少将军且不必过虑。”

    木六郎忽而道:“你们可曾知晓你们第二关的任务?”

    凌浪涯一愣,摇头道:“尚未到领取任务地点,还不知晓。你方才所言五少将军的失踪是和异兽有关,我猜我们的第二关任务,也是和异兽有关吧。如此一来,我们才可以在第二关中,顺路地去打探五少将军的消息。”

    木六郎称赞道:“兄弟果然聪慧,当然我也只知晓,所有进入第二关的修行者,其任务皆名为诛兽。但具体是何兽,我确实也不清楚。因此,如果你们接到的任务和查探之事相冲突,你们可自行选择,我绝不会责怪。”

    凌浪涯蓦然道:“不知道,少将军接下来欲往何处?”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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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诸天暴躁神僧介绍:
梦·千奇百怪,梦·世事难料。梦·乾坤颠倒,梦·玄妙无常。 这是一个梦幻世界,主角随机穿梭,明悟己身,且看暴躁玩家,神镜派之主,玄元剑仙张释天化身暴躁神僧,纵横都市江湖,暴虐诸天外挂主角,还诸天安乐太平。今朝入梦今朝修,诸天万界何所求。 穿梭之后我非我,说禅破道鬼见愁。梦游诸天暴躁神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梦游诸天暴躁神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梦游诸天暴躁神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