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殇陌剑狂TXT下载殇陌剑狂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殇陌剑狂全文阅读

作者:向阳花落定     殇陌剑狂txt下载     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冥枵听对方自称樊哙,不觉好笑,那樊哙乃汉营里的一员猛将,怎会是这般寒酸模样?

    他当然以为眼下这樊哙乃是冒牌货,怎会将他放在眼里?旋即将手中长剑一指,已然削向了樊哙的下盘!

    二人顿时已打成一团!

    这个樊哙,可是货真价实的樊哙,哪如冥枵所想的那般不济,只几个回合,他便已败下阵来!

    樊哙乃常胜将军,一着得利,自是自得其乐,不屑地将手中屠刀一指,向着东郭鸢吼道:“东郭小儿,那日在大雨倾盆之下,你损我上百将士,今日,我要替将士们讨回那笔血债,定要你们这帮刽子手血债血偿!”

    原来,那帮人正是东郭鸢和他的上百部下,看来,楚军已开始出局,慢慢向山上进发了!

    东郭鸢有伤在身,那只被削的耳朵,还包着纱布,骑在战马上,略一寻思,貌似已想起来了什么,冷冷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手下败将,竟还敢在此逞能,当日若不是你骑了我的战马溜之大吉,今日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本将军叫嚣么?”

    樊哙骂道:“东郭小儿,有种尽管放马过来,今日你樊哙爷爷若是退却半步,我便是你孙子!”

    东郭鸢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满脑子仍是“嗡嗡”作响,没有亲自出战,只一挥手,身后上百士兵,已朝樊哙呼拉而至!

    好个樊哙,当日一招之下,被东郭鸢在蒙蒙细雨中伤了臂膀,那是因为轻敌所至,而今已知底细,那个声势,岂是文墨所能表达!

    只见他手舞着两把杀猪刀,活似杀猪一般,双刀所至方位,皆是鲜血喷溅,那份畅快,真又让他找回了战场上的那种感觉!

    樊哙很善于一人征战沙场,两柄杀猪刀舞得呼呼作响,那些士兵喽啰,岂在话下,只在一盏茶的功夫,东郭鸢的部下,已死伤一片!

    此刻,张良等众正在商议如何应付楚军!

    一阵铺排,只听张良说道:“大伙听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们要散落在华山的各个要塞,不要集结一处,但凡发现异常,便以呼哨为号,大家切记,定要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灭裂!”

    那边杀得正酣的樊哙,似有用不完的力道,其势越来越猛,那帮楚军,在他使得如风火轮一般的杀猪刀下,早已折数过半!

    站在一旁观战的东郭鸢,也不觉心生胆寒!

    就在此时。

    山下突然快马一人,来到东郭鸢身边大声说道:“禀东郭将军,霸王有令,军中告急,荥阳之战即将打响,已遣五将回援,华山之急,全权交由你来负责,霸王说了,务必将那帮乌合之众,一举拿下,斩草除根,否则,提头回见!”

    东郭鸢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对付眼下一个樊哙,就已经备尝艰辛,如何能将他们众多江湖人众一举拿下?这不是存心刁难吗?

    一顿之下,那樊哙哈哈大笑道:“东郭小儿,你的部下原来也是这般不堪一击,还有能战的么?都叫过来跟你樊哙爷爷比划比划!”

    东郭鸢大惊失色,自己的上百部下,已尽数被樊哙的两把杀猪刀砍杀殆尽!

    冥枵一阵哆嗦,跑到东郭鸢身前说道:“东郭将军,这厮勇猛凶狠,不如先回营再做计较,他就是一个疯子,跟他硬拼,恐已占不了什么便宜,况且你身上有伤,万一……!”

    东郭鸢抡掌一番,已“啪”地给了冥枵一记耳光,说道:“撤”!

    不明不白,冥枵真是冤枉之至,可也不敢驳怒,只好屁颠着跟在其后,会同那报信的士兵,一起返回山下去了!

    樊哙因杀得痛快。已至满身是血,站在那里,狂笑不止!

    他虽不修边幅,但那报信士兵所说的一言一语,仍是被他听得仔细明白!

    此刻。

    张良等众商榷已定,正欲四处分散人马。

    浑身血迹的樊哙,已嘶吼着奔跑了过来!

    张良等见他仓皇模样,像个血球一般,连脸上都是血横一片,不由大惊失色!

    张良忙迎上前去,急道:“你这厮,才离开一会,怎就弄成这般模样?有受伤么?”

    樊哙情急,喘息道:“大事不好,荥阳之战,即将打响,我们得赶紧回援!”

    张良思索道:“你这厮胡说啥?快说,干嘛弄成这副模样?见你满身血迹,有没有伤到哪里?”

    樊哙急道:“方才在那边山头,巧遇上百楚军欲赶往山上,在我的乱刀之下,仅剩二三人活着离去,其中有个探子,向其将军报告了军情,我无意间听得,说荥阳之战力量打响,现在楚营五将已开拔回营!”

    岳泰来疾步上前,说道:“樊哙将军浑身血浑模糊,这事为哪般?有受伤么?”

    樊哙笑道:“秋毫无伤,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沾的楚军的血,自无大碍!”

    众人不知道他方才离开的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良退回几步,向着大伙说道:“各位,方才得知,楚军已大势撤离,我看大家不必再为楚军来剿之事费心,可安心上山,助杀老前辈一臂之力,定要匡扶武林正义,抵制寒怜月的不齿行为,还中原一片安宁!”

    众人不解,因为方才他和樊哙的对话,大伙一概不知,再说,那是紧急军情,也不便让太多的人知晓!

    樊哙嘴快,见大伙疑惑不解,议论纷纷,便高声喊道:“各位好汉,如今楚汉战即,情况紧迫,刻不容缓,楚军既已撤回,我等也该回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岳泰来毅然说道:“汉王乃民之福主,面临大敌,还遣尔等前来相救,实是伤时感事,忧国忧民,但凡用得着我们武林人士的地方,捎信来遣,我等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张良喜道:“尔等都是侠肝义胆之士,我张良能结识你们众位,也算是三生有幸,此番华山之约,楚军也恐有余孽尚未撤出,尔等定要多加防范,就此告辞!”

    说着,也领着樊哙、夏侯婴及灌英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楚军撤出,对众武林人士而言,倒是减轻了不少压力!

    已是午时三刻。

    烈日当空,艳阳高照!

    华山绝顶,危峰突兀!

    鹅卵石阶,众人拾级而上!

    在华山绝顶,已然对峙着两拨人马,他们便是寒怜月、阳九百六和孑然一人的杀莫言!

    此刻。

    寒怜月高冷地仰天笑道:“还是那个我了解的杀莫言,言而有信,胆大包天!”

    杀莫言一听之下,已知她的弦外之音,分明是在恶意鞭挞自己!

    他满面愧色,悻悻然道:“怜月,我……!”

    寒怜月怒道:“怜月是你随意叫的么?如今你我生死敌对,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看这夙怨恩仇,当如何了结法?”

    阳九百六中的嫣一啸,在阳九百六之中,被称之为朔风,见到杀莫言,自是气打心里来,跨上前来,说道:“师傅,何须跟他饶舌,不如……!”

    寒怜月手持蛇头杖,倏地望地上一顿,大石之上,顿时扬起尘砾,一块飞石,“啪”地弹在他的右膝之上!

    嫣一啸知道自己又失了嘴,那块飞石,已然将他右膝折断,顿时疼痛撕心,脚下一软,已跪倒在地,嗷嗷直叫不已!

    寒怜月已失双目,只凭一双耳朵,一杖顿地,冷声说道:“看来你仍是不长记性,今日折你一腿,也该吃一堑,长一智了!”

    两人上前,正是阳九百六中的索命与追魂,二人各执龙头杖,长约四尺,倒不如寒怜月手中的丈许蛇头杖威武霸气!

    二人挨嫣一啸这边赴过,各自伸出一只手来,一起将嫣一啸架了下去!

    嫣一啸敢怒不敢言,拖着一只疑似已断的腿,随二人拖着了去,场面不堪一睹!

    寒怜月哈哈笑道:“老杀,你已看到了我的手段,今日,且先派两名弟子跟你热热身,先看看你这数十年来,有没有长点出息?”

    说毕,继又喊道:“追风,逐月,你二人且先上前,陪这杀老贼练练手,记住,切不可跟师傅失了颜面!”

    那所剩的十三人之中,一男一女,已然跨步出列,男的追风,手持四尺龙头杖,面如寒霜,身高八尺,其眉端的灵气,已然掩障不了眼中的那股杀气,显得慑慑有声,咄咄逼人!

    女的逐月,年方四十左右,面上血色,红光似火,看去也不过三十出头样子,模样倒是端凝清秀,手持的一把四尺蛇头杖,金光飘溢,寒光慑人!

    杀莫言深知今日难逃一场恶战,不修边幅的他,虽不曾有多么充分的准备,但双拳之下,已是振振有声,一拱手间,说道:“二位,请赐招吧!”

    追风挥杖高呼:“且看招!”

    一个纵跃,龙头杖已指向杀莫言的前胸!

    杀莫言纵然不知对方虚实,单看来势,如拿云捉月般轻便,即不敢戏言小觑,当即双掌齐出,左手一个虚晃,右手已然向前探出,一旋之间,躲过对方凶猛来势,并向其腰部发出一掌!

    追风侧身躲过,逐月已杀将过来,灵巧的身形,已凌空而落,一柄毒杖,直取杀莫言的“天灵“而来!

    同时,追风侧身回转,毒杖扬起一阵旋风,直攻向杀莫言的下盘!

    二人如此一上一下,相辅而行,实是珠联璧合,无懈可击!

    杀莫言虽多年未曾经战,毕竟不是等闲,倏地往下猫腰,双手已将追风毒杖拿握于手,一个侧偃,将毒杖往上一阵格挡,已然化解了二人山鸣谷应的攻势!

    杀莫言旋即一个鲤鱼打挺翻将起来,同时向着二人连发数掌,这可是他尘封已久的“天狂掌”之“辟虚、凌寒、鸷阴”三毒掌,那声势,变幻莫测,威力穷尽,才叫真正的翻江倒海,追风、逐月已然不敌,各自被震飞一旁,摇然而落!

    旁众也微感震力,掌风过处,各自发丝紊乱,身形也略有波动!

    追风、逐月活似受伤的猛虎,嘴角血迹显然,却是毫无退却之意,又各执毒杖,拼命似的一起向杀莫言猛攻而至!

    寒怜月一阵聆听,蓦然高声喊道:“朝霞、落日,你们且上去助追风逐月一臂之力!”

    阳九百六之中,又是一男一女,倏地弹起,也是各执龙蛇毒杖,男的落日,凌空而起,已然加入战斗,女的也如弹丸一般,向着战圈之中,弹射而至!

    五人顿时打成一团,难解难分!

    晃眼已拆招六七十合!

    杀莫言毕竟老成持重,毫不落俗,双掌轮番中,已然听到两声惨叫,追风逐月貌似又受重伤,身子朝东西两边各自飞出丈外,倒在地上,再难支起!

    杀莫言击退二人,丝毫没有松懈,双掌方敛又起,直取朝霞落日要穴而至!

    此时。

    寒怜月又喊道:“飙尘、超尘,你二人齐上!”

    朝霞、落日在杀莫言的快掌之下,危在旦夕,谁料眨眼之间,又多了一组超尘、飙尘,实是数招之下,难以取之!

    杀莫言的“天狂掌”,实是声势煊赫,虽然以一敌四,其个个都是超尘拔俗的顶尖高手,但在他的双掌连贯之间,丝毫没有吃力的迹象,反倒略占上风!

    寒怜月站在圈外,虽看不到情势的好坏,但耳朵却灵光得很,突听她沉声喊道:“众星捧月!”

    战斗之中的四人,顿时阵法大变,各自虚晃一招,捷然身退,站在杀莫言的四个角落!

    四人互使眼色,旋即抖动手中毒杖,四下已然人影晃动,手中毒杖乱舞,让人顿觉眼花缭乱!

    四条人影倏地掠起,尤似分身之术一般,已然生成千百幻影,虚实难分!

    杀莫言神色一凝,见众般人影奇异,真伪莫测,也不禁目眩神摇,略显胆寒起来!

    那些诡秘的幻影,倏地凌空而上,自一定高度,又蓦然毒杖舞动,在空中一起迂回而转,齐朝杀莫言的浑身要害铺天盖地地罩了下来!

    杀莫言虽上百年岁,久经沙场,却已从未见过这般离奇诡怪的武功,眼见“众星”即降,那雷霆万钧之势,瞬间可将自己摧毁于无!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面对这般诡秘神功,杀莫言即便神功盖世,天下无敌,也不敢有半点疏忽?

    不由使出绝技,怒吼道:“翻天、猛浪!”

    此二掌,可是天狂掌中最具威力的两个招式,掌影翻天,气势如虹!

    杀莫言疾风厉行,脚走狂步,双掌魔舞间,高翱半空,已将翻天掌和猛浪掌轮番击出,变化莫测,漫空之中,已然掌影幻化,瞬间击出不计,顿和那些虚实难辩的幻影,打成一团,真伪难分!

    天狂掌果然是盖世神学,掌影如风,变幻莫测,漫空飘洒间,突闻那万千人影之中,倏地发出两声惨叫,有两条人影,已被掌力击落!

    寒怜月听得朝霞、落日二人败下阵来,神色凝重,不禁将手中铁杖望地上一顿,喝道:“好你个杀莫言,我阳九百六的众星捧月如此莫测高深的绝招也治不了你,今天本月尊倒要看看,你这浑身骨节到底有多硬!”

    手中铁杖一挥,已然呼动剩余六位高徒,乃铁雨、翻天、魔音、玉浪、狂羽、印天六人,这印天,乃是卧龙山庄的庄主常应龙,六人得令,纷纷如蛟龙出水,一起举杖朝

    杀莫言所站方位疾落!

    杀莫言顿时是八面受敌,徒手对付着阳九百六中的九大高手,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起初对付起来,还游刃有余,经过九人的轮番折耗,年事已高的他,又岂能久吃得消?

    九人铁杖,铺天盖地般轮番攻击,漫空之中,顿时杖影呼啸,变幻莫测,已在半空形成黑压压的一片,将杀莫言围在当中,杀莫言自已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力不从心!

    在一片参天的杖影中,突见阳九百六中的九大高手,倏地一阵晃动,杖影漫空之中,飙尘、超尘二人,已然脱群而去!

    杀莫言不解,却见剩下七人,顿时形成一个莫名的阵法,各执的四尺铁杖,呼风带啸,轮番接替,顿使得杀莫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顷刻之间,敌对双方已拆招近百于合,杀莫言虽已有些招架不住,但仍在竭力硬撑!

    就在那七条铁杖齐朝他浑身要害劈至之时,圈外,突然扬起两条人影,正是方才倏然离群的飙尘、超尘二人!

    二人从东西两边倏然跃至,各执铁杖,直朝杀莫言脑门狂袭而至!

    面对这劲敌八面,杀莫言自已无力再敌,双目一闭,任由乱杖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寒怜月突然高喝一声,一条丈高金头蛇杖,已然划过长空,打入圈中,仅几个回旋,已将那八九乱杖格了开去!

    九大高手受她铁杖所袭,纷纷倒向丈外,嚎叫不迭!

    寒怜月杖头杵地,已然发出雷鸣之响,顿将绝望中的杀莫言震醒过来!

    这般道尽途穷,竟还能睁开双目,看到眼下的太阳,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双目微启,见地上阳九百六,横七竖八,遍地哀嚎,甚是吃惊,当即游目四顾,看场内是否还有其他的人,如若不然,怎会有人对自己施救?

    他的目光定在了正满面凶色的寒怜月身上!

    寒怜月斜站一旁,冷冷地道:“你不该死在他们的乱杖之下,你的命,得终止在我的手里,不过,你连我这几个酒囊饭袋都打不过,又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除他们师徒一群外,杀莫言环顾无人,知是她将自己从百死一生中解救出来,不由沉声说道:“触目如故,何须纠结,数十年前的恩怨情仇,我也盼个了断,本想闭目求死在你徒儿一众的乱杖之下,不再受那往事牵扰,岂料你又当机解救于我,你这般欲取故予,岂不是让我生不如死吗?”

    寒怜月哈哈笑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就是要让你尝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只见她冷面如霜,倏地发出一声嘶吼,烟波浩渺,一波一波,潋滟而至,触拨着人的心弦,又如那鲸波鳄浪,一滚一滚,翻涌着人的脉血!

    啸声长卷,更是那波翻浪涌,拍击着每个人的五脏六腑!

    杀莫言神色渐青,已然被那汹涌的啸声给震住了气神,好在内力深厚,暗自运力抵御一阵,仍是不支,“噗呲”一声,一口鲜血已从口中一喷而出,单膝下跪,当即耷拉着头,再无反抗之力!

    寒怜月似吼得尽兴,并未管其死活,立又加力,嘶吼更狂!

    其地上徒弟一众,更是滚跃翻腾,抚耳嚎叫,其中朝霞深痛难忍,声嘶力竭地哀求道:“师傅,快收起您的‘罪狮吼’,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筋脉尽断而亡了!”

    寒怜月僵色微缓,已然邪功收敛,笑道:“我闭门数十年修炼的‘罪狮吼’一绝,果然卓见成效,我仅用了三层之力,已将你们慑翻一片,就连独步武林的杀……!”

    话尤待续,已见杀莫言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待她蹲下细看,杀莫言嘴角血迹斑斑,一股深黑的血丝,从嘴中结成一股血链,不断往外直冒!

    寒怜月大惊,轻袖微摆,在其额部轻轻一戳,杀莫言保持原貌,仍是单膝微屈于地,深勾着头,被寒怜月这么一戳,僵硬的身子,已然侧翻过去,“扑通”倒地,再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寒怜月虽然双目不察,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轻轻拉起杀莫言僵死的手,一阵把脉,不由暗忖道:“老杀如此深厚的内力,莫非连自己足下的那阳九百六都不如吗?但他全身筋脉尽好,并非死在自己的‘罪狮吼’下,貌似有中毒迹象……!”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从山脚下电卷般飘来一位头戴斗笠的女子!

    女子身轻如燕,身法如电掣星驰,尚未着地,便已厉声喝道:“寒怜月,看招!”

    招音方落,手中长剑,已然幻化成漫空剑影,直落寒怜月面部罩下!

    寒怜月身形一抖,长杖已然撒开!

    “仓啷”一声,二人已交刃一处,剑来杖去,顿时在空中形成两道幻影,单凭肉眼,已无法辩清各自是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二人卓诡变幻,在空中杖剑相击,一阵阵的碰撞之声,连绵不绝,尤似一场音乐盛典,可那“铮铮”之声,怒气冲天,又像极一场法事道场,钹锣鼓号,森森喧天!

    寒怜月突地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我寒怜月杖下无无名之辈!”

    混影之中,她一杖抚过,掀开了女子斗笠,那花容月貌,虽在蓬乱的散发之下,仍是显得楚楚动人。

    这俏面似曾相识,情急之下,一时难以忆起!

    那顶斗笠,如风车一般,呼呼转下了山去!

    未待女子搭话,她的蛇头杖又扬起丈许,直朝女子的面部劈至!

    那女子左手长剑,右手软剑,见势凶猛,忙双剑齐架,可仍是没能抵挡住寒怜月大势的一杖,身形一颤,已被打落于地,倒退数步,方稳住身形!

    寒怜月趁势滑下,先是杖身落地,试探是否实地,方稳稳落于一块大石之上,吼道:“小小年纪,倒是让人钦佩,在我寒怜月四层的功力之下,竟能游走二三十招,也算得上破天荒之事了!”

    女子神色黯然,并未对其理睬,只一个劲地奔到杀莫言身旁,泣声喊道:“杀前辈,杀前辈……!”

    寒怜月冷冷说道:“他已经死了,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

    寒怜月虽话语铿锵激昂,可那苍白的面部,是否也同样带着几丝哀怨!

    女子冷哼一声,将头一斜,目光凶恶,斜视着寒怜月道:“你为何要杀死杀老前辈?”

    寒怜月冷冷地道:“他并非为我所杀!”

    话音方落。

    斜角处,倏地射出一人!

    那人身高九尺有余,背对众人,冷冷说道:“都别在争得你死我活了,你们都已中了我的独门奇药‘穿心散’,纵然是药翀在场,已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寒怜月神色一凝,正欲扬杖而上,突又听得那人哈哈笑道:“若论武力,我奔水一刀自不如你寒怜月,可你们谁要敢动用真力试试?”

    寒怜月冷冷说道:“你就是那药翀的不孝之徒,奔水一刀么?”

    那女子呵斥道:“药翀师傅乃如此正派之人?怎会有你这样的忤逆之徒?”

    奔水一刀缓缓侧过身来,其道貌岸然,也不像是什么大非大恶之辈!

    他对着众人,冷冷笑道:“我业已不是那什么药翀的徒弟了,我早就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现在是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边说着,已邪笑着向那女子这边缓缓走来!

    脸上生起的邪恶,让人毛骨悚然,那女子知他欲对自己图谋不轨,不由将剑一横,说道:“你若再敢向前,我便跟你拼命!”

    奔水一刀不屑地道:“你动手试试!”

    女子略一提力,顿觉胸间汹涌,那股撕裂之痛,尤似万箭穿心一般!

    这更是滋长了那人的狂邪,哈哈笑道:“这穿心散乃我奔水一刀最新研发的一门毒药,但凡中毒者,就如一个废人,只要不动用真力,便如常人一般,确保无事,如果敢动用真力,便会胸痹而亡,会死得很惨很惨。好了各位,我也无暇跟你们讪牙闲嗑了,各自好自为之吧,奔水就不陪你们玩了!”

    说着,身形一晃,已将那女子挟持了去,当下,只留下了那女子的武器,一柄长剑和那柄软剑!

    寒怜月一众,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人人一身本领,却是动用不得,从今往后,莫非就甘做一拨废人了么?

    寒怜月杖身较重,少说也有上百斤,现在连拿杖都得小心谨慎,命二人过来,正是超尘、飙尘,将蛇头杖给二人扛于肩上,说道:“我们暂且下山再说,而今都已身中奇毒,此事有待从长计议!”

    一拨人,大半带伤,正欲相互搀扶着走下山去,突闻一个声音吼道:“寒怜月休走!”

    来人正是岳泰来,凛然站在寒怜月一众十几人面前!

    岳泰来身后,众武林人士已纷至沓来!

    眼下寒怜月不敢动用真力,只如常人,一副老弱之态顿时暴露无遗,声音已近于无,冷冷说道:“尔等真会挑选时间,若能早到一步,岂不跟我等一起享受那珍馐午宴?”

    其实她口中所说的珍馐午宴,正是奔水一刀所施的奇毒穿心散,众武林人士,岂懂其间的弦外之音?

    万天寿跨步上前,沉声吼道:“老妖妇,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我等是为杀老前辈的安危而来,赶紧说出他在哪里?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寒怜月一众有十几个人,并排而立,已将杀莫言的躯体挡在了他们身后,寒怜月哈哈笑道:“他走得很安然!”

    说着,已挥手将中间几人拨了开来,逢中一幕,顿让众人大吃一惊,那不正是杀莫言老前辈的尸体吗?

    程虎跨步上前,吼道:“你竟敢杀了杀前辈,你这岂不是公然树武林为敌吗?”

    寒怜月笑道:“你们没见到吗?这是公平决斗,他自己技不如人,岂能说是我寒怜月的过错,你看看,我的这帮徒弟,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

    程虎怒道:“你们如此以多欺少,岂有不胜之理?杀前辈自是寡不敌众,而今,我等也要为杀前辈讨回这个公道,誓将你们这群邪恶消灭殆尽!”

    说着,已举刀向前跨出!

    随着一个苍劲的声音吼道:“各位且慢!”

    药翀、叫花、千乘浪三个老头,已然随着话声飘飘而至!

    药翀身随音落,上前阻止道:“各位武林好汉,且慢些动手!”

    众人一见是江湖中的几位泰山北斗,顿时一惊,尹墨轩上前说道:“没想到几位前辈已来凑这个热闹了!”

    叫花嘿嘿上前,笑道:“今儿个乃武林黑与白的对决,我几个耄耋老头闲着也是闲着,也欲来看个究竟!”

    寒怜月哈哈笑道:“药王药翀、嗤鼻老怪千乘浪,还有天机叫花,今日可算是包罗万象,热火朝天,我寒怜月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千乘浪跨步上前,说道:“怜月妹妹,别来无恙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寒怜月一听是千乘浪的声音,顿时面带微笑,朗声说道:“敢情是千乘大哥,久违了,怜月双目失明,不能给你行礼了!”

    药翀似看出了什么端倪,启齿问道:“尔等有中毒迹象,怎么回事?”

    寒怜月顿时哈哈笑道:“不愧是药王,一眼之下,便已识得我等皆已中毒。”

    众人俱是一惊,尤其是先前到场的众武林人士,皆无一人发觉这一现象!

    千乘浪有些急不可耐地道:“怜月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怜月面向药翀一方,冷冷说道:“还不是被药王那乖徒儿奔水一刀所赐,让我等在无形之中中了他自创的奇毒‘穿心散’,我等师徒十几人,也悉数中了他的奇毒!”

    药翀顿时一愕,说道:“这个畜生,真是丧尽天良,此毒连我自己都已停止了研制,没想到他还是偷偷将它研制了出来!”

    叫花突地蹦跳过来,对着药翀道:“你和墨文达都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唉,真是人间的一大悲哀,也不知我的穿封老弟现在是生是死,真是让人忧心!”

    说到此,他忽地向崖边指了指,惊呼道:“那是什么?”

    说着,已纵身跃了过去!

    他从地上拾起两柄剑来,向着药翀晃了晃道:“要老怪,这不是南姑娘的两柄剑么?”

    药翀一惊,纵跃过去,一阵细瞧,说道:“正是,正是,她的双剑,怎么会弃在这里?”

    寒怜月高声说道:“她也同样中了那奔水一刀的奇毒,人已被那奔水一刀掠走了,现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落在了这等禽兽之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三老一听,顿如晴天霹雳,千乘浪有些激动地道:“怜月妹妹,可知那奔水一刀将南姑娘带去了哪里?姑娘来前,可有陪同?”

    寒怜月道:“早在你们来之前的一炷香的功夫,奔水一刀便已挟持着那姑娘下了山去,至于去了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姑娘独自一人前来,还和我斗了数十回合,见他乖巧伶俐,美丽动人,我便没忍心对她下死手!”

    三老除了惊悸,还挺惊慌,奔水一刀挟持了南天竹,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药翀急道:“叫花贤弟,千乘兄,我们得先走了,必须设法找到南姑娘,不然,南姑娘性命堪忧,日后也不好跟穿封交代呀!”

    话心方落。

    山下骤然传来一声狂吼:“想走?没那么容易!”

    众人俱是一惊,齐朝那边望去!

    山下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密密层层的楚军,其叫嚣之人,正是可憎的东郭鸢!

    叫花愤愤地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今日,当日就该让你死在那‘软玉十香散’的奇毒之下!”

    东郭鸢哈哈笑道:“没想到几场大火,仍是没将你们几把老骨头给焚化掉,看来,你们几个老家伙,还真是命长!”

    千乘浪可是对楚军敌意深浓,想想泰山一战,尤未尽兴,见东郭鸢如此猖狂,顿时一声怒吼,鼻中劲气已然发出!

    东郭鸢吃过老怪的亏,顿即翻身下马,吼道:“弓箭伺候!”

    候音方落,东郭鸢那肥壮的战马,顿时被千乘浪的一击击翻在地,东郭鸢算是又躲过一劫!

    东郭鸢闪躲之余,一声令下,山下已然万箭齐发,那密密层层的箭羽,顿如雨点一般,齐朝山上狂啸而至!

    山上顿时一阵骚动,众武林人士,会同三老一起挥开手中兵刃,一起抵御着箭羽的凶势!

    百忙之中,药翀急道:“保护阳九百六和寒怜月,他们身中剧毒,不能动用真力!”

    几个老头,虽知寒怜月一众乃十恶不赦之徒,但仍是不存芥蒂,一起纵身过去,东拦西挡,已对那十几人百艺相护!

    众武林人士,见箭羽越发的不可抵御,不禁都惊慌起来,程虎吼道:“我就说汉军也不是什么善类,那‘蟑螂’不是说楚军已退军了么?山下何以全是楚军?”

    一拨楚军已杀上山来,万天寿一边御敌,一边大声说道:“那张良说得没错,楚军的确是退兵了,你看楚营五将一个不在,足以证明了围攻我们的这股力量,只是楚军的一小部分,我们必须同仇敌忾,只要杀完这股楚军,我们才能安全脱身!”

    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杀心大振,只要消灭掉眼下这股楚军力量,大家就安全了。

    众人各自兵刃晃动,杀得酣畅淋漓!

    叫花身上有箭伤,双掌之间,这些虾兵蟹将倒是不足为惧,可要腾出一份力量来保护寒怜月一众,实有些不存不济!

    药翀已看出了些势头,一个纵身过来,说道:“你身上旧伤未愈,定要小心应付,切不可再受伤了,这帮楚军凶悍无畏,倒算得上是一股冒死的力量!”

    叫花吼道:“这帮狗娘养的,我叫花一定要将他门杀得片甲不留,你且保护好这帮废人!”

    说着,身子已旋空而起,双掌交错间,已然百计齐施,带着一股股旋风,已将那些蜂拥而来的楚军一片片的覆倒!

    东郭鸢看着叫花一人落单,拼杀在自己主力的最雄厚位置,立即一声高喝,令道:“先杀了这叫花,本将军重重有赏!”

    叫花顿时被一股力量围得水泄不通,好在药翀看出了势头,身子一旋,已如电光石火般弹射过去,一双肉掌,立如山洪爆发,将那股围攻叫花的贼军杀得落花流水!

    东郭鸢见这两个老头合于一处,真是所向披靡,摧枯拉朽,不由高声喝道:“你们速速杀上山去,务必要将山上一众,赶尽杀绝!”

    军众之中,倏地一散开来,一半的兵力,顿又如一窝蜂地涌上山去!

    东郭鸢也算是指挥若定,左右逢源,见哪里薄弱,便先削掉哪里?

    虽有一半势力攻上山去,可一股势力,仍在拼命地向叫花和药翀进行轮番似的围攻,叫花身上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早被扯裂开来,一阵阵的剧痛,也不禁让他深感吃力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此刻。

    大股楚军已杀到了山上,山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喊杀声,马蹄声,顿时形成了一曲兵刃交响之乐,场面悲惨,死伤不计!

    千乘浪,独自一人保护着寒怜月一众,显然也有些双拳难敌四手,纵使是神功盖世,也略显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阳九百六之中,虽有冷面和孤月二人完好无伤,但他们二人,一开始便护着受伤的嫣一啸闪避一边,迟迟没有派上用场,到后来,还是没有逃脱那奔水一刀的的穿心散,现下已是烂泥一堆,丝毫不敢动弹!

    众武林人士,对楚军显然是恨之入骨,各自无所不用其极,整个场面,枪林刀树,气势磅礴,血肉横飞,哀嚎四起。个个身上,皆是绽得鲜血淋淋!

    整个华山之上,早是血流成河!

    东郭鸢见五将给自己留下的一万精兵,已基本扫数折半,那心里真谓是火冒三丈,旋即左手扯来大弓,右手架箭,照准就近的叫花胸膛便是一箭!

    百忙之中,叫花不及闪躲,“嗖”地一声,那只箭羽已然没入他的体内,顿时瘫倒于地,不再动弹!

    药翀见状,可吃惊不小,倏地闪身过去,双掌齐力,已然击退靠近叫花的一拨士兵!

    他将叫花搂于怀中,一连叫了两声,见叫花丝毫没有动静,不由对着东郭鸢破口大骂道:“东郭狗贼,你这畜生,定不得好死!”

    “呼啦”一声,一拨士兵又士气高昂,飞蝗如箭般攻了过来!

    叫花倒下,东郭鸢可得意了,在一边狂妄地笑道:“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我东郭鸢今日定让你们一个个都死无葬身之地!”

    药翀怒不可遏,一双肉掌早已不分东西南北,那横扫千军之势,任你再多精兵合围,也拿他无可奈何!

    硝烟弥漫之中,东郭鸢的大弓之上,已然又架起了长箭,照准药翀胸部,便是满弓尽弦,“嗖”的一声脆响,箭羽已破空而出!

    如此合刃之急,间不容缓,势必药翀也会如叫花一样,被他一箭穿胸,倒地不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山下骤然电卷般驰来一人!

    来人疾如雷电,奔逸绝尘,手中折扇一翻,已将那只疾若流星的箭羽“啪”地拍向一边,直插在一个士兵胸前,那个士兵,当即被一箭穿心,倒地而亡!

    那人倏地落地,突将折扇一转,已然变成一把利剑,“嗖嗖”数声,靠近药翀的数十精兵,已然被砍翻在地!

    兵众外围,又杀来两名壮汉,其声势,也是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东郭鸢见状,立时怒目一瞪,吼道:“臭小子,怎么又是你?”

    那人边杀敌,边回道:“有楚军的地方,就有我尹墨轩在,向你这等鼠辈,早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了,那日,就该将你诛之而后快!”

    原来,是尹墨轩主仆三人及时赶到!

    东郭鸢见士兵们斗志顿又削弱不少,不由气得暴跳如雷。眼见兵力又折近半,哪还敢继续恋战,正欲下令退兵,山下突然又电光石火般驰来一人!

    东郭鸢见得来人,顿时高兴地道:“铁奴,快过来助阵!”

    铁奴一身黑装,仍是黑布裹头,“蹭蹭”几下,已驰到了东郭鸢的身边,沉声说道:“龙且将军猜得果然没错,你真欲放走了这群乌合之众!”

    这席话语,显是有些敌我不分,东郭鸢明明在绞尽脑汁地应对敌人,被他这么一说,倒把东郭鸢弄得满头雾水!

    他话音未落,一挥掌间,便已一掌拍向了东郭鸢的胸部。

    这猝不及防的一掌,东郭鸢哪会预料得到,当即口吐鲜血。倒在丈外,再难支起!

    铁奴并未止戈,手中弯刀一扬,已朝东郭鸢的面部劈了过去!

    这一式迅猛若雷,其动机很明显,欲将东郭鸢一刀毙命!

    就在这刻不容缓之际。

    一条黑影倏地从旁掠了过来!

    但闻“仓啷”一声,铁奴的弯刀,已被一柄朴刀削向一边!

    那黑影也和铁奴一样装扮,只是左脚显得有些欠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两条黑影,顿时打成一团,难解难分!

    铁奴手中弯刀,大开大合,如龙吟虎啸,招招取其要害!

    可那瘸腿的刀法也毫不逊色,其挥洒自如,也是炉火纯青的境界!

    二三十回合已过,铁奴突然感觉好生不妙,对方所使刀法,竟和自己如出一辙!

    他正欲撤招问过明白,岂奈那黑衣人倏地一个虚晃。已然卖了开去,只卷起一股旋风,已将奄奄一息的东郭鸢卷去了老远,那背影,真是疾如奔雷,挟着东郭鸢,瞬间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剩余约两千精兵,见东郭鸢已走,哪还有心思恋战,疏忽之余,已被众武林人士即药翀等杀得片甲不留,就连铁奴,也帮着收拾完了那最后一个!

    这一战,可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药翀不及顾及其他,忙跑到叫花身前,慌忙给其服下了一粒药丸,可叫花的嘴,貌似已经抹不开来,药翀可费了些劲才塞了进去!

    他向着众人抱了抱拳,大声说道:“列为英雄好汉,叫花命在旦夕,我且先行一步了。哦,对了,那穿心散,并非无药可解,但凡能在雪山之中,觅得那‘穿山神兽’,吸了它的血或肉,便可迎刃而解!”

    众人哪里见过什么穿山神兽?

    大伙正疑惑不解之际,药翀已携着叫花,叫上千乘浪一起,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满山之中,上万楚军的尸体,已是横七竖八,那满地尸灵之间,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铁奴逗留一会,沉声说道:“若想要找到那穿山神兽,现下正是时节,夏日炎炎,雪山之上正巧冰雪融释,但凡在雪山以北细加寻找,便能寻得!”

    寒怜月道:“足下到底何人?可否知那穿山神兽是何模样?本神母年岁过百,对这灵物也是闻所未闻!”

    铁奴背对众人,沉声说道:“我是楚军的人,但也是不想以大家为敌的人,至于那穿山神兽……!”

地一百二十七章

    他话未说完,突闻尹墨轩接口说道:“大侠既是楚军的人,又何以要帮助大家厮杀楚军,东郭鸢如此小人,你就不怕他回去在项羽面前奏你一本么?”

    铁奴狠狠地道:“只怪今日那一掌没有当即取了他的性命,不过,单凭他一面之辞,那些个首领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他也只不过是楚军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待到一无用处,仍是被楚军弃之如敝履!”

    岳泰来跨步上前,抱拳说道:“大侠可否知那救他的黑衣人是谁?何以和你的刀法如此神似?”

    铁奴也正为此事犯愁,奇就奇在他的武功,竟和自己毫无二致!

    他略一思索,毅然回道:“此事我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对此人,更是毫无眉目!”

    微微一顿,继又说道:“那穿山神兽就如松鼠一般大小,常年隐匿在深雪之中,就是两只耳朵是下耷着的,在雪地里奔跑疾快,一般人即便是找到了它的踪迹,也未必能将其抓获,所以,此番寻兽,恐有诸多困难。好了,各位好汉,好自为之吧,在下告辞!”

    说完,已展开身形,朝山下弹射而去!

    尹墨轩道:“还以为那穿山神兽是一个庞然大物呢,没想到竟是一个灵巧之物!”

    寒怜月走到杀莫言的尸体前,面色凄寒,命属下一众各使兵刃,挖来深坑,便将其就地掩埋!

    众人看在眼里,却也是痛在心里,没想到一代武林奇秀,就此陨落!

    杀莫言毕竟是万人敬仰的武林奇葩,深受世人爱戴,正邪之间,皆无一人离去,纷纷合围坟地,一阵默哀,程虎忽地跳出来说道:“今日之事,我等与你这骷髅神母寒怜月尚且未完,我们千里迢迢奔赴华山而来,就是为了能保杀前辈平安无事,没想到,这寒怜月违背众人意愿,已将杀老杀死,此事当如何了结?”

    寒怜月面色一沉,说道:“我们已深中奔水一刀剧毒,尔等还想怎样?”

    岳泰来跨上前来,说道:“各位英雄,所谓好汉不趁人之危,寒老前辈固然和大家格格不入,可大伙也不能这般落井下石,众豪杰可否给我岳泰来一寸薄面,待他们解除穿心散之奇毒以后,再做计较如何?”

    众人一听,也不无道理,一阵议论之后,万天寿上前说道:“此次本为剿灭你们而来,没想到却被那奔水一刀坏了端方,我等若是在此时趁虚而入,将尔等一举歼灭于手无缚鸡之下,日后贻人口实,岂不笑话我们众武林人士神威何在?即便将你们全盘处决,也是胜之不武?”

    尹墨轩跨步上前,向着四周抱拳说道:“众位英雄,事已至此,就待他日再做计较,告辞!”

    众武林人士,虽意见各执,已是四不拗六,纷纷散落于下山的路上,旋即已似一条潜游的长龙,蜿蜒盘旋在那条鹅卵石阶之间!

    寒怜月师徒一众,走在长队的最后方,在山脚下,便分道向雪山方向疾步而去,显是去雪山之中,找那穿山神兽去了!

    ……

    自奔水一刀挟持了那女子下得山后,便直朝黄河以西飞驰而去!

    黄河西角,有个小岛,叫“离神岛”,那里水碧山青,别有天地,隐匿在大山背后,鲜为人知!

    那女子已然被他点了穴道,不能作声,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奔水一刀将自己放入一条小船,直奔那离神岛方向而去!

    小船靠岸,奔水刀便将那女子带入一个别有洞天的石洞之中,里面真是世外桃源,绝俗离世,也难怪这奔水一刀沉浸在水天一色之中,故才在江湖中少有行迹!

    奔水一刀驾轻就熟,直奔岛上那“玄天洞”中而去,来到深处,里面吃喝拉撒,生活必备之物,应有尽有,想那奔水一刀,在此居住时间也绝非一日两日了!

    来到西北一角,有间卧榻,奔水一刀将姑娘轻放于卧榻之上,便轻举二指,给其解开了浑身被封的穴道!

    女子似僵硬了太久,又受一路颠簸,那浑身的感觉,活像是散了架一般,百般难受!

    她并未立即起身,仍是仰躺在那坚硬的卧榻之上,冷冷说道:“奔水一刀,你到底想要怎样?赶紧给我解药!”

    奔水一刀冷冷笑道:“此毒并无解药,你就等着做我的贤妻良母吧,不能动用真力,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一个弱女子,整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不如就与我在这洞天福地之中共度余生结了!”

    女子怫然作色,倏地从床上翻将起来,说道:“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南天竹即便一死,也绝不随你所愿!”

    奔水一刀一惊,奇道:“哟呵,敢情是竹桃山庄的仙女呀,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只是不曾谋面,今日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天仙之作,只能说,我奔水一刀艳福不浅啦!”

    说着,不由朗朗一阵狂笑!

    南天竹“呸”地唾沫,没再作声,倏地跳下床来,径直望洞外奔逃!

    她现在丝毫不能动用真力,已和那常人无异,单靠一双秀腿,怎能逃脱得了?

    没出几步,已被奔水一刀拦了下来!

    奔水一刀嘿嘿笑道:“你就别在妄想从这里逃出去了,这里四面环水,一览无遗,就凭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给你一艘小船,你也使不出去!”

    南天竹顿时绝望透顶,倏地瘫软在地,狠狠说道:“即便如此,我也绝不从你!”

    说着,便望一处水边狂奔而去!

    奔水一刀见她有投河自尽的趋向,顿时一惊,面对那大浪滔天的黄河之水,若是跳了进去,即便是大罗神仙下凡,恐也无力回天!

    他倏地一跃,已然挡在了南天竹的身前,猥亵地道:“可别做傻事,在你没有心甘情愿地为我付出之前,我是不会难为于你的!”

    南天竹“呸”地又是一口唾沫,冷冷说道:“你就别再痴心妄想了,即便是死在这岛上,我也绝不让你得逞所愿!”

    说着,已然拂袖而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还别说,这个小岛之上,还真是水天相接,林森玉树,南天竹呆上几日,倒也习惯自然,奔水一刀也没有再对她赶鸭子上架,任由她在岛上闲荡,知道她现在的情形,即便是想逃,她也根本逃不出去!

    这日。

    阳光明媚,艳阳高照。

    南天竹站在黄河岸边,看着那滔滔江水,声浪拍岸,气势磅礴,不禁发出几声长叹!

    顺着岸边走出不远,突见那边江面中央,倏地卷起一股大浪,大浪未退,已见一条人影从大浪翻天之中一冲而起,破过浪花,直朝岸边飞扑而来!

    那条人影带着一股水链,显然已浑身湿透,安然落在南天竹的两丈开外,嘴里叼着一根两尺有余的空心竹竿,想是灭在水里,用来出气所用!

    他用双手将面上水珠抹了一抹,“呸”地吐掉嘴里的竹竿,笑盈盈地朝南天竹拱手说道:“姑娘可知,这是哪里?”

    南天竹见着那棵空心的竹竿,灵机一动,便已有了主意,不由笑了笑道:“这里是离神岛,不知这位英雄从何处而来?怎么会潜在水深之处?”

    那人眼神一飘,笑道:“我乃河南人士,叫云……!”

    他似故意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一顿又道:“叫云豹!”

    南天竹见他神情不属,疑心顿起,启齿说道:“这个岛上别有洞天,你延着那条小径,径直向前走,便有一个石洞,叫玄天洞,洞里,可别有风致,到此一游,若不进洞一览,可就枉此一行了!”

    那云豹向那边望了一望,拱手说道:“看来姑娘对此地很是熟悉,何不做一次向导,带在下在此四周游览一番呢?”

    南天竹忙道:“我也是来此做客的,我只是随意走了一圈而已,也并不太熟悉这里的地势环境,你若去得,那边真是称心快意,乐不思蜀!”

    那人也没强人所难,便对着南天竹拱了拱手,以示谢意,随后便径直望那边走了过去!

    转过一个弯,那人身影已然不见,南天竹顿时一喜,从地上拾起那人扔下的那棵两尺余长的竹竿,放在江水里涮了一下,衔在嘴里,便毫无顾忌地跳进了江河之中!

    她仰躺在大河之上,一棵竹竿露出水面半截,已然是拱她呼吸所用,任由狂涛猛浪,随波逐流!

    那人顺着她所指的小径一直向前,已来到了玄天洞口!

    他向四周一阵观望,便举步朝洞内行去!

    他举步轻盈,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洞的最深处。

    那边斜角的那张卧榻之上,长长地躺着一个人,正是奔水一刀。

    奔水一刀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开始以为是南天竹回来了,那难以察觉的脚履声,才让他感觉到了些许异常!

    那人似未发觉佯装熟睡的奔水一刀,站在那边四处观望,突闻奔水一刀沉声喝道:“你是谁?”

    奔水一刀缓缓转过面来,双目迥异地从卧榻那边走了过来!

    那人似受一惊,忙举目望去,拱手说道:“足下是……?”

    奔水一刀道:“我乃这里的主人!”

    那人仍是浑身透湿,连头发都散蓬一堆,不过他背后背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倒是引起了奔水一刀的注意!

    那人忙拱手回道:“我乃顺水而下,随波逐流至此,无意冒犯,还望足下不要怪罪!”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看你也是江湖中人,既如此懂得礼数,我若再龈龈计较,岂不有失地主之谊,不过,但凡来到此岛的人,皆无一人活着离开过!”

    那人已然听出了些许挑衅之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是为何?”

    奔水一刀笑道:“因为多一人知道这里,我就多一份危险!”

    那人已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冷冷笑道:“足下的意思是……?”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奔水刀下从来不杀无名之辈!”

    那人双目一皱,喝道:“在下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河南云渊是也!”

    奔水一刀寻思着道:“听说七十二峰中有位叫云渊的人,在早些年获得一件至宝,莫非背上所背之物,就是那奔月刀不成?”

    云渊双目一转,说道:“不知足下所言何意?什么奔月刀,明月刀的,在下可是闻所未闻!”

    奔水一刀仰天笑道:“何须诸多废言絮语,一试便知真假!”

    假音才落,旁边刀架上的一柄圆月弯刀,一扬手间,已然拿握在手!

    未待云渊反应过来,那刀影已从他面门呼啸而至!

    云渊后移两步,手中钢刀已然迎上,所使之物,却是一柄普通的朴刀!

    此刻的大江之上,远远驶来两条木船,两条大船之中,看去少说也有四五十人,看那情形,是奔这离神岛而来!

    驶前的那只船头上,昂然站立着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腰挎大刀,横眉冷目。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他向着离神岛方向指了指道:“追出那么远,怎么就是不见云渊那厮的踪影?我们不妨到那岛上去看看,或许他就躲在那岛上,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必要将那奔月刀追回来!”

    两条大船,立即方向一移,迅速向离神岛方向驶了过去!

    云渊和奔水一刀的对峙,四五十回合已过,尚未见得分晓,洞内的一切摆设,已经被打得凌乱不堪,奔水一刀真是又恨又气,旋即一招“回龙吐珠”,左臂微一虚晃,右手操刀已然一削一刺,顿将云渊左臂划出一道口子来!

    云渊身子一旋,轻轻飘落于地,几个纵跃,已跑出了洞外!

    来到洞口,突见对面不远处气势汹汹地驰来来一帮人,一看之下,便已认得,他们不正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么?云渊一惊,旋即朝旁边小树林里躲了过去。

    此刻。

    奔水一刀恰巧追到洞口处,正与那几十人对立在石洞门口!

    那伙人中,那为首的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向着奔水一刀吼道:“喂,有看到一个背着长盒子的人来过这里么?”

    奔水一刀装着没有听到的模样,站在那里轻轻挖着自己的耳朵,神色轻慢已极!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人怒极,又吼道:“喂,你聋了么?问你有没有看到有人来过这里?”

    奔水一刀这才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看着那人问道:“刚才是哪里来的一只疯狗在这里犯病了,可把我奔水一刀给吓了一跳!”

    那伙人中,跳出一个干瘦之人,将手中钢刀一晃,喝道:“小子,别狗眼不识泰山,这可是七十二峰连月峰中的大王阮帝,我们是来找人的,你有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来过这里么?”

    奔水一刀双目一转,说道:“这还差不多,你们所说的人,是不是背着一个长长的盒子?”

    那干瘦之人嘿嘿笑道:“正是,正是,难道他真的在这离神岛上么?”

    奔水一刀道:“我也正在找他,我方追至此处,便遇到了你们,莫非你们没有撞见他么?”

    那为首的大汉顿时怒道:“莫非是在耍我不成?”

    那干瘦之人突然向着阮帝说道:“大哥,地上貌似有些血迹!”

    躲在暗处的云渊立时一惊,手上被奔水一刀划伤的口子正鲜血直冒,这一路留下血迹,岂不留人把柄,这下该如何是好?如果被他们抓了去,岂不性命难保?

    那为首的阮帝一阵细看,不由喝道:“给我四处搜,就算把这小岛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云渊给我找出来!”

    那三五十人,顿时一片哗然,如蚁窝溃堤,倏地散落在了小岛的四面八方!

    奔水一刀厉声吼道:“各位找人是小,可别破坏了我这岛上的风致,若有损坏一花一木,我奔水一刀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眼下,也只有阮帝和他留在洞口,二人一阵互望,尴尬之至,阮帝突然哈哈笑道:“奔水英雄,你我倾盖如故,何不结伴寻那云渊下落,此小岛虽然不大,但山环水绕,地形复杂,若有轻车熟路之人带头寻找,我想那云渊再是狡兔三窟,也决计逃脱不了!”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千里迢迢追赶那云渊,莫非此人身上有什么……?”

    没待他把话说完,阮帝“哦”地解释道:“那云渊本是我七十二峰中连云峰的头陀,众峰皆在我连月峰阮帝的管辖之内,没想到这个叛徒,竟然背叛了我,还杀了我属下兄弟不计其数,如此不忠不孝之徒,岂能苟留?一怒之下,便追赶至此!”

    奔水一刀笑道:“他已中我刀伤,决计逃不了多远,但凡四处寻找,定能寻得!”

    话音方落,突从路口那边驰来一人,高声喊道:“大王,我们发现了云渊!”

    阮帝,奔水一刀俱是一喜,顿时紧跟其后,来到了岸边!

    黄河岸边,黄沙一片!

    云渊与那三五十众,早已斗得难解难分,场面扬起阵阵黄土,刀光剑影,在一片漫空瘴气之中难辨虚实!

    阮帝突然高喝一声,说道:“都给我住手!”

    那三五十人得令,顿时形成一个合围,散落在云渊的四周,将云渊围得水泄不通!

    云渊被围在其中,眼珠子一直在邪转,看样子,是在寻思逃生之门!

    阮帝跨步上前,向着云渊哈哈笑道:“云老弟呀,你我多年兄弟,我也不想与你动手,但凡你将东西留下,念在多年的兄弟之情,我阮帝尚可放你一条生路!”

    云渊笑道:“此物乃我亲手铸造,也算是拼尽全力才弄到手的,我为何要交予你?”

    阮帝不屑地道:“云老弟呀云老弟,我看你还是识相点的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眼下,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云渊见势,难逃一战,旋即将手中钢刀一扔,扯下一块衣布,将伤口包扎了一下,顺势取下背包,拿下裹布,便从其中取出一个盒子来!

    他缓缓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把宝刀,他沉声念道:“奔月一出,见血还鞘!”

    说着,一把雪亮慑人的宝刀,已然“仓啷”一声出了鞘来!

    那三五十众,似已吃过这柄宝刀的亏,一看之下,皆面色愕然地向后惊退数步!

    就连阮帝也是深深为之一愕!

    阮帝稍一缓神,喝道:“云渊,但凡你留下这奔月刀,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如若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敢情他们追杀云渊,也只是为了这柄宝刀而来,奔水一刀站在一旁,看着那刀的逼人锋芒,也不由打起这宝刀的主意来,其奔月刀的威力,他自然是耳熟能详,眼下他的功夫,已至登峰造极的境界,不就是只差一把趁手的刀了么?

    他现在大可不必插手,待他们相互杀得差不多了,再出其不意地取走宝刀,凭自己的实力,可算是轻而易举!

    阮帝见云渊不肯认怂,顿时怒不可遏,单手一扬,喝道:“给我拿下!”

    三五十人听令,立即挥开手中利刃,朝云渊一拥而上!

    云渊虽已带伤,但一把奔月在手,丝毫没有胆怯之意,大刀一挥,对方群起的利刃,顿被削断一片!

    那奔月刀不亏是嗜血玄铁所铸,每每舔到人血,它的威力,便会更加得劲!

    阮帝属下一众,只在瞬间,十来余人已伤亡在了他的快刀之下,那柄快刀,刃气森森,所到之处,俱是所向披靡。见者伤,碰者亡,看得阮帝已有些不寒而栗!

    奔水一刀站在一边,已不觉深深为那把奔月所折服,那刀,若是使在自己手上,岂不更是如虎添翼?眼中的艳羡之色,也是难以掩饰!

    阮帝向他望了一眼,问道:“你看那柄奔月,怎么样?”

    奔水一刀嘿嘿笑道:“对刀,我可是一窍不通,不过见其削铁如泥的锐利,即知那必是一把好刀!”

    阮帝哈哈笑道:“但凡你能从云渊手中夺过那奔月刀,我阮帝愿俯首称臣,屈于你奔水一刀足下!”

    奔水一刀仰天笑道:“我刚才已和他交过手,几乎不相伯仲,他现在手上又多了一把奔月,我可奈何不得!”

    阮帝失算,顿时也束手无策!本想通过奔水一刀取回奔月刀,然后再伺机夺下。

第一百三十章

    没想到,奔水一刀貌似一点也不吃他这一套!

    眼见大势已去,属下一众,已经渐见不敌,不由大喝一声,手中利剑已然刺出,直奔云渊右侧而至!

    阮帝这一招,可是看准了势头,趁云渊正笃志消灭自己属下仅剩的几人之际,从侧面伺机一刺,不料正中云渊胳膊!

    云渊受袭,顿时一股血链喷出,倏地一个反旋,“仓啷”一声,阮帝手中的利剑,已然被他的快刀削成了两段,一半“唰”地一声,直插在地上,另一半仍握在阮帝手中!

    云渊见势不妙,即便自己手握奔月,可伤势不轻,若再周旋下去,面对阮帝和奔水一刀两大劲敌,自己也势难脱身!

    他丝毫没有忧郁,拔腿便延河岸下游奔出,眨眼之间,已出数丈有余!

    阮帝身子被震退数步,手握断剑,冷哼一声,说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身形一纵,已然施展上乘轻功,如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

    云渊跑出不远,已见得岸边停滞着两条大船,那正是阮帝一众驶来的两条船,便毫不犹豫纵身跳了过去,立即扬桨而去!

    大河奔腾,气势凶猛,阮帝见其顺流直下,如那阪上走丸,瞬间也是望尘莫及,旋即踏上另一条船,欲穷追不舍,岂料云渊站在船头,奔月一挥,一股寒气奔袭,已将阮帝的那条木船从中分成了两半,阮帝“噗呲”一下,已掉落大河之中,好一阵挣扎,方才上得岸来!

    奔水一刀见势,也是着急万分,看着云渊远去的背影,顿时也是无可奈何!

    阮帝像只落汤鸡一般,慌忙爬上岸来,向着奔水一刀说道:“可有办法追上他?”

    奔水一刀拂袖而立,愤愤地道:“你怎么带了这么一群窝囊废,这么多人也没能将他控制住?”

    阮帝抹了抹满脸的水珠,说道:“我也没有想到,那奔月刀竟是这般的厉害!”

    奔水一刀面无表情,面向一边,冷冷地道:“我也无可奈何,我进出离神岛,都是使用小船,可眼下已是来不及追赶,只有西面有船,这大浪滔天,波涛汹涌,即便使得小船,他早已顺着大河去得老远,再怎么也不可能将他追上!”

    阮帝气极,倏地举起拳头朝地上猛击了几拳,地上黄沙一片,顿将他的拳头蹭破了皮,当下已是鲜血直流!

    奔水一刀冷冷地道:“那把刀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么?”

    阮帝说道:“奔月刀乃嗜血玄铁铸成,威力无比,得到它,便可得天下!”

    奔水一刀顿时哈哈笑道:“如此说来,那奔月刀岂不是人人都想据为己有?”

    阮帝向前两步,急切地道:“如何能离开这个小岛?”

    奔水一刀冷笑道:“但凡闯入这个小岛之人,皆无一人活着离开过,再说了,即便告诉了你西面有船可渡,你也找寻不到!”

    阮帝一惊,奇道:“为何?”

    奔水一刀哈哈笑道:“越少有人知道这里,我就越发多了一份安全,而今,却又多了一个理由,就是杀了你,便少了一个觊觎奔月刀的敌人!”

    阮帝哈哈大笑道:“天下间,对这奔月刀馋涎欲滴的人比比皆是,你杀得尽么?况且,就凭你想杀我,恐怕还得多练上两年!”

    奔水一刀眼中顿时杀气腾腾,喝道:“早闻奔月、凛霜二物乃武林至宝,此二物,我奔水一刀势在必得,谁阻挠,谁死!”

    话音中带着戮气,弯刀一圈,已将阮帝包围在了一片闪闪的刀影之中!

    阮帝也非等闲之辈,手中断剑一挥,旋即一迎而上,一格一递,其势迅猛果断,直取奔水一刀面门而来!

    奔水一刀攻势未及,忙弯刀圈回,削开阮帝断剑,岂料阮帝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倏地一蹲,朝奔水一刀下盘一匕横扫,“喳”地一声,奔水一刀的腿部,已被割开一条鲜血淋淋的口子来!

    奔水一刀有些猝不及防,闪身倒飞出去,看了看腿上的伤,见伤势并无大碍,旋即怒吼一声,喝道:“大鹏展翅!”

    当即身子一旋,已如一股旋风一般,向阮帝所站方位一卷而至,双手一圈一点,右腕一转,已然圈向阮帝的喉部,紧随着左手一个虚晃,一点之下,已将阮帝右眼戳中!

    看来,二人都还不知道对方招式路数,方一上阵,皆已带伤!

    阮帝一阵咆哮,倏地卖了个破绽,倒退出去,左手按住眼睛,已是鲜血淋淋,嗷嗷直叫不停,看来,眼睛的伤势不轻!

    奔水一刀毫无松懈,一个近身上前,弯刀已在阮帝手脚上一阵晃动,阮帝的手筋脚筋,皆已被全部挑断开来,“嘭”地一声,倒在黄沙之中,再也支撑不起,那浑身鲜血淋漓,实在是惨不忍睹!

    阮帝嘴里直发出嗷嗷怪叫,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奔水一刀眼中凶光毕露,冷冷说道:“犯我岛者,必死无疑!”

    说着,抬起一脚,已将阮帝庞大的身形,踢向一个草木丛生的深洞里去,是死是活,再也无人知晓!

    奔水一刀凝神一想:“怎么这么久没见着南姑娘了?”

    旋即拔开双腿,开始在岛上四处寻找着南天竹的踪影!

    他哪里知道,南天竹早已顺水而下,去得早已不知所踪!

    ……

    南天竹仰躺在深水之上,虽有竹管作为通风口,但面对滔天大浪,浑身真力又不敢动用,即便身材高大,也早是力不从心!

    不觉正午刚过!

    两峡之间,在烈日的照射下,显得金黄一片,当下一副胜景,真乃:“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靠峡谷的一片黄沙之中,缓缓走来两人,二人身高马大,各执钢刀,一身江湖气概,难以磨灭,二人并排而行,看那形貌,像极兄弟一般!

    靠右的一个汉子,约莫四十岁出头,启齿说道:“二哥,此次我们前来,不知能不能顺利找到四弟?”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另一名汉子叹声说道:“七十二峰,群峰耸立,陡峭幽深,素有巧夺天工之妙,即便寻不到四弟,也当是游山玩水一番,也不枉来此一遭!”

    听他声音和看其容貌,也该是五十左右的人!

    他微顿又道:“想我云季穷极一生,尚未出过远门,此番为四弟一封家书背井离乡,一晃已是半月之久,还真泛起了些许莼鲈之思!”

    靠右的汉子叹道:“岂不是么?想我们云家兄弟四人,大哥四弟行走江湖之中,常年不归,大哥体弱多病,尚且生死未卜,四弟倒是常听人提起,混得风生水起,这次家书之中,所提到的获得宝物一件,特邀我二人前来护物还乡,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贵重宝物?搞得这般神神秘秘,兴师动众!”

    那自称云季的人说道:“云卞啦,我们四兄弟中,数你最为稳重,大哥年迈,喜欢飘游四海,尚且不计,单说你四弟,虽然年纪尚轻,为人圆滑,但也不至于拿这等事来跟我们手足之间开玩笑吧,这一点,我还是很相信他的!”

    话音方落,那被称作云卞的汉子突然怪叫道:“二哥,且看那边是什么?”

    二人互望一眼,旋即飘身过去,一看,竟是一具人体!

    云季蹲下身来细看,原来是个美貌的女子,说道:“看样子,她是被大河冲上岸边来的!”

    云卞也附过身来,抓起女子的手一阵把脉,说道:“二哥,看她尚还有生命迹象,应该还有的救!”

    二人略懂些溺水施救法,云卞对其压额提颌,欲打开其气道,云季则伸直手臂,双手交叉,手指互扣,在其胸肺之间作起了按压之势!

    果不其然,过不多时,那女子呛咳几声,从口中喷出几口水来,便已能见蠕动。

    云卞大喜,欢呼道:“她醒了,她醒了!”

    那女子修眉微张,昏昏沉沉见得两人,不由大惊,倏地翘起身来,说道:“我这是……?”

    未待她把话说完,云季满脸慈祥,笑了笑道:“姑娘别怕,方才我兄弟二人路过此地,发现你躺在这黄河岸边,貌似有溺水迹象,便对你进行了施救,情急之下,若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那女子浑身衣衫湿透,整个头上发髻,全被大水冲散开来,楞了一楞,娇声说道:“多谢二位英雄搭救之恩,小女子南天竹无以为报!”

    说着,便对着二位深深一揖!

    云卞忙搀扶过去,说道:“南姑娘,你身子骨太虚弱,不必行此大礼!”

    二人看来真是遗落江湖的两名好汉,南天竹自报名讳,他们却是不知,武林之中,但凡有点名望之辈,提到南天竹三字,应该都略知一二!

    延着岸边,往下数里,便有一户农家,此刻已是灯火通明!

    三人行到此处,俱都大喜。

    云季笑道:“这家农户,不知可否借宿一宿?云姑娘如大恙初愈,怎能随我们这般颠沛流离?再说,大伙也正想讨些饭食充充饥了!”

    云卞上前一步,轻轻叩门几下,小心地问道:“有人吗?”

    一副木门,一分两扇,“吱呀”一声对开而来,从中站着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叟,双目之间,已是灰目无光,他满脸诧异,深望着三人,缓缓说道:“各位夜幕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云卞忙道:“哦,老人家,我们兄妹三人远到而此,妹妹身体不适,不能再行,又看着夜幕降临,欲在贵处借住一宿,不知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老人探头出来,打量了一下云卞身后的云季和南天竹,轻轻点头说道:“各位既是远道而来的朋友,那请进吧!”

    老头往后一退,已然让出门来,三人相搀着走了进去。

    屋内共两层,看去还算阔绰之家,各处实木架构,大大小小房间,一眼难以估算!

    老人缓缓关上房门,招呼三人坐进了正堂,说道:“三位请便,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去!”

    说着,便对着一个胡同处喊道:“老婆子,去厨房弄点吃的来,看三位也是疲惫不堪之人,想已饿极!”

    那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好的,老头子,那我去准备了,你也不妨过来帮我一把吧,我这把坏死的老骨头,早已行将就木了!”

    云卞也算机智之人,忙上前搀扶着老头但:“老人家,不妨随便弄些粮食来,我们亲自去厨房里做吧!”

    老头轻轻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就坐下好好歇歇吧,你来是客,怎好让你们亲自动手,我这把老骨头还算健朗,很快就会给你弄来吃的了!”

    云卞也没再好相争,东望望,西望望地坐回了原位!

    老头去了厨房,云季说道:“这家里充满了鱼腥的味道,这家人定是以打渔为生的!”

    南天竹疑惑地道:“两个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怎生还打得到鱼呢?”

    云卞道:“这黄河岸边,应该有许多村名都是以打渔为生的,见二老鳏寡孤独,赠送一二也不足为奇!”

    话音方落,门外木门又“吱呀”开了起来!

    走进一个颠颠倒倒的醉汉,嘴里嘟囔道:“今儿时运不济,又输得精光!”

    说着,已“噗通”倒在了庭院之中,竟鼾声震地地睡着了!

    几人正诧异之际!

    老头已从那边端来了一条焖好的大鱼,香气远远就传了过来!

    老人近前,将鱼放于桌上,亲切地道:“这鱼乃隔壁邻居送的,老朽厨艺不精,就凑合着吃吧!”

    说着,又从旁边端来一些包子馒头过来!

    几人饥饿正馋,吃得正香,从木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冲进门来,便对着地上酣睡的汉子一阵拳打脚踢!

    老头向外望了一望,老泪纵横地道:“这也是家常便饭了,老朽也管不过来,犬子整日贪乐好酒,酒后便去撵赌。这不,又欠下了别人的赌债,引祸上门了,你们吃,装着什么也没看见,那些人,打够了自然会走的!”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云季虽然年迈一些,但脾气却不怎么好,倏地站起身来,对着老头说道:“老人家,那都是些什么人?难道就任由他们在家里来恣意妄为么?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老头叹道:“王法,天理?如今乱世,哪里还有什么王法?还有什么天理?这附近村寨有上千之众,他们都是些年轻力壮的青年,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集结于一处,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这些弱势人家,哪招惹得起?”

    云卞道:“老人家别急,今日这事,我们还真就管定了!”

    说着,已一跃出了门外,吼道:“你们这帮不齿之徒,竟敢追到人家家里来逞凶?”

    几人听到吼声,五六壮汉倒是全都停手,有一个个头较大的汉子跳将出来,凶巴巴地喊道:“喂,老小子,看来你不是本地人吧?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丧魂崖’孤丧的属下么?有谁不知,得罪了我们大王,下场可是很惨的!”

    老头追了出来,一把拉着云季,哭喊道:“英雄,你就别管这事了,赶紧进屋吧,别无端引来了杀身之祸!”

    地上那醉汉几个踉跄,东倒西歪地爬了起来,一下跪扑过去,一把拉住云季的披风摆,哭喊道:“这位英雄,这位大侠,这位祖宗,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蹂躏了!”

    老汉见状,真是感觉丢脸已极,一脚踹过去,骂道:“你这畜生,还好意思求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老头一气之下,差点没有缓过气来,几个跌撞,差点倒地,好在屋内的云卞跨步出来,正好将他扶住!

    岂料地上的醉鬼,倏地站起身来,朝着老头腹部就是一脚踢了过去,并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有钱也不给我花,我踹死你!”

    老头受他一脚,不由惨叫一声,倒了出去,醉汉还摇摇晃晃,醉醺醺地指着老头,不知嘴里在嘀咕谩骂些什么?

    屋内走出一个独眼老妇人,见倒在地上的老头,旋即扑将上去,痛声喊道:“老头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哭喊着,已将扑在地上的老头用力翻了过来,老头嘴角透血,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妇人见逆子还在指骂他爹,心里顿时大失所望,狠狠指着醉汉骂道:“你这忤逆子,简直大逆不道,当初残害了老娘我的一只眼睛,险些让我丢了性命,没想到,而今你爹又丧命在你手里,真是冤孽,冤孽呀!”

    话音才落,身子一侧,已一头撞在墙上,当即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这真是天大的悲哀,人人说,养儿抚老,可要是养到这样的儿,那才是一辈子的悲恸!

    二老就这样死于自己的亲身骨肉之下,云季气急,当即抬起一脚,已将那醉汉踢飞出了门去!

    那五六个壮汉一起围了过来,大个子说道:“休要伤他性命,不然,我们的五十两银子就得泡汤了!”

    呆立一旁黯然伤神的南天竹不禁喝道:“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天良,如今二老尸骨未寒,你们还为五十两银子在此喋喋不休,当真是欺负这二老没人管了么?”

    云卞算是稳重之人,也不禁喝道:“今日之事,我们真是看不下去了,二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

    兄弟俩手中钢刀一挥,已和那几个汉子打于一处!

    几个汉子怎是兄弟二人的对手?只几个回转,那个头最大的汉子,已死在了云卞的大刀之下,其余几名汉子,皆已负伤!

    其中一个汉子嘴巴咧了咧,瞪眼骂道:“走着瞧,这事没完!”

    说着,几个汉子,已一窝蜂地挤出门去,瞬间消失得没了踪影!

    那醉汉也不知几时,趁乱跑得无影无踪!

    云卞急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季道:“此事因我们而起,我倒要看看,这丧魂崖的孤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南天竹道:“看来二位英雄真是很少涉足于江湖,黄河以岸,谁不知道这孤丧是个阴毒的马贼?”

    云季叹道:“我兄弟二人的确很少过问江湖之事,一直蛰居河南老家,实是坐井观天,让南姑娘见笑了!”

    南天竹忙道:“二位英雄真是虚怀若谷,看来,我们还真该离开了,再晚些恐怕就来不及了,只是可怜了这二老,连死了都得不到一席安息之地!”

    三人正欲离去,围墙之外,也是人声鼎沸,蹄声四起,想逃,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云季跳出门去,整个房屋,已被一群马贼围得水泄不通!

    有个身高八尺的壮汉,骑在马背上威风凌凌,手持一把大刀,身披虎皮红袍,一双狼眼慑人心魂,两匹浓厚直竖的眉毛,不禁让人胆寒,他瞪了瞪云季,声如虎啸般喝道:“就是你伤了我的手下么?”

    云卞和南天竹已走了出来,云卞喝道:“还有我们!”

    汉子哈哈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我孤丧的厉害,竟敢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云季吼道:“少废话,尽管放马过来,今日我云氏兄弟若是认怂,就不是娘养的!”

    云卞倏地将南天竹拉到屋内,说道:“你暂时不能动用真力,且先进屋去,这里凶险,有我兄弟二人,你大可放心!”

    此时,屋外的云季已和那帮马贼动起手来。

    云卞一个纵身,已然出了屋去,挥开手中钢刀,已手起刀落,砍翻了两个马贼!

    南天竹真是恨极了自己,若是没有中毒,哪能这般袖手旁观!

    她虽然也是制毒高手,但她的毒,只限于花之类的剧毒,对其他的毒,可谓是一窍不通!

    门外的云氏兄弟的二柄钢刀,已然在马贼之间刀刀见血,那些马贼,都是附近村寨的一些凡俗流寇,没有多少硬功夫,但也不乏有武艺超群之辈,二人虽刀法炉火纯青,也渐有些招架不住!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约莫斗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贼死伤惨重,孤丧怒极,突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大刀在半空抡成一片金光,朝云季方位呼啸而至,但闻“喳”地一声,云季背部已然见红!

    云季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云卞大惊,立即挥刀飞扑过去,直朝孤丧的浑身要害大步逼近!

    孤丧一个后撤,身形已飘落上了红马之上,朗声笑道:“我孤丧大刀之下,尚无无名之辈,尔等杀我兵卒上百,也算是两条铁铮铮的汉子,可否报上名来?”

    云卞将手中钢刀一挥,气势凶猛,负伤的云季倚在墙角,狠狠说道:“我云氏兄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河南云季、云卞是也!”

    孤丧哈哈笑道:“二位虽大名不扬,倒也让我孤丧生起敬畏之心,我孤丧乃辽东之人,也是凭借一己之力占得这一隅之地,若二位不弃,愿否归服于我丧魂崖下,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云卞“呸”地唾沫,冷冷说道:“你杀伤我二哥,还在这里妖言惑众,今日我兄弟二人,誓死与你们玉石同烬!”

    说着,钢刀一抡,又冲向了敌群之中!

    那柄钢刀,横竖呼风,利刃过处,皆带着血链一片,那些马贼之中,已然又倒下数十!

    孤丧见其不识好歹,且又抡刀杀死自己属下不计,那真是怒火中烧,旋即大喝一声,怒道:“尔等兄弟竟如此不识抬举,今日我孤丧就送你兄弟二人上西天去!”

    那柄大刀,已然脱手而出,被他奋力一掷,已然照准云卞的背心呼啸而至!

    云季负隅而战,正被数名壮汉围攻,伤势不轻,动作也逐见迟缓,也是岌岌可危!

    眼见那柄大刀,就要从云卞背心穿心而过!

    耀眼的一片闪光掠过,那柄大刀,已然被一片金光削成两段,“仓啷”两声脆响,大刀分段落地,让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骇然!

    众人还未缓过神来,已闻得一个声音喊道:“二哥,三哥,你们没事吧?”

    云季呆立之际,已见四弟手中金刀雪亮,一股寒光掠过,已将近身的几名壮汉砍翻在地,不由高兴地扑将上去,一把抱住来人说道:“四弟,多年未见,可想煞二哥了,你看你,貌似都廋了一圈!”

    云卞也扑了上来,喜道:“没想到四弟还是这般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孤丧见得来人,惊喜交加,貌似识得,面上生起几分敬畏,忙抱拳说道:“这位不是七十二峰之中的云渊云大哥么?今日何以到得我丧魂崖来?”

    云渊看了看岸边的那艘大船,不悦地道:“我顺水而下,正经过此地,没想到你孤丧如此不近人情,竟连我二哥三哥都不认得,若非我及时赶到,我的两位哥哥岂不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孤丧跃下马来,近前说道:“云渊哥哥,孤丧失礼,在此向几位哥哥先赔个不是,还望不要见怪才是,今日你将陪伴我二十几年的丧魂大刀一削两段,也着实让在下心痛万分!”

    云渊急道:“我且不与你计较这些,速唤来良马,将我二位哥哥驼回寨中救治,我二位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踏平你们丧魂崖!”

    云卞突然向着云渊说道:“四弟,你貌似也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云渊笑道:“一点蹭伤,不伤大体,哥哥就别担心了!”

    话音方落。

    突闻那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口子!

    云渊急忙望了过去,见南天竹从中走了出来,一惊地道:“姑娘怎生流至此处,你不是在那离神岛上么?”

    南天竹有些焦心地走了出来,问道:“你身上的伤,莫非是那奔水一刀下的毒手么?”

    孤丧唤来两匹骏马,已遣人将云季、云卞兄弟二人驼上了马背,准备将他们先驼回丧魂崖去!

    云卞回望道:“四弟,可要好好照顾好南姑娘,她身中剧毒,一身真力不能施展,可不能刻薄了她!”

    云渊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南天竹道:“我还以为,你就是那岛上之人?没想到……。”

    南天竹面愧地接口说道:“在岛上,是我欺骗了你,我也是日想着脱岛之计,没想到见你用竹管从水中驶来,便设法将你支开,随后拾起你扔下的那根竹管,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跳进了大河之中,顺水而下,最后便来到了此处,幸好有云季云卞二位英雄将我救了下来,不然,天竹恐已早登极乐净土了!”

    云渊叹道:“你这般情急生智,实让我云渊深感佩服,这事就此作罢,以后莫要再提,我也绝不再相责备,当时我也身处险境,正被人追杀,所以逃至岛上,也是为了避一时之险,没想到那奔水一刀,更是心如蛇蝎,欲将我杀死岛上!”

    南天竹焦急地道:“那后来你是怎么逃脱他的魔掌的?”

    云渊道:“后来那些追杀我的人也找到了岛上来,趁乱我便驶着他们的大船顺江而下,正巧来到此处!”

    此刻。

    孤丧朗声说道:“云渊哥哥,二哥三哥已去寨中养伤,我看你也伤得不轻,还是赶紧随我去寨中找郎中医治吧!”

    云渊看了看胡乱包扎了一下的伤口处,已是血红一片,不由回道:“如此也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南天竹双眼微红,说道:“且慢!”

    云渊不解,问道:“天竹妹妹,这是哪般?”

    南天竹泣声说道:“屋内二老死于非命,尸骨未寒,我们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云渊有些疑惑,孤丧急忙上前说道:“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二老虽是他儿子亲手所杀,但我对属下管教不严,导致这般人命之事,我孤丧愿将二老浓重安葬,已慰二老在天之灵!”

    云渊跨步进屋,看着躺在一处的两个老人的尸体,神色黯然已极,不禁叹道:“孤丧,这事就由你来善后,定要将二老好好安葬!”

    说着,已疾步出了门去!

    孤丧对着属下几人一阵铺排,便跟着后面紧随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路向上,一条独路直通山顶,工事铸造健稳,倒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安定景象,山路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布置得停当有序,安全问题,倒是毋庸置疑。

    没过多时,便已来到了丧魂崖的绝顶,这个寨里,真谓一番别致景象,各处飞阁流丹,像极一个小小的皇宫!

    孤丧带头向前,来到一个大堂之中,眼中不时瞄一眼云渊手中的龙头快刀,却是不露声色,嘿嘿笑道:“云大哥远道而来,今日我孤丧失礼在先,即刻安排上宴,一来是给几位接风洗尘,二来是给几位仁兄赔礼道歉,还望云大哥和南姑娘在此稍作休息,孤丧先去请位郎中过来替二位看看伤势再做打算!”

    说着,便踏步出了门去!

    南天竹奇道:“云英雄,这个孤丧在江湖中可是飞扬跋扈,臭名远扬之辈,今日怎会对你这般敬贤礼士,百依百从?”

    云渊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孤丧早年已是一介游民,和我曾有过数面之缘,历来对我都是这般以大哥相称,毕恭毕敬,礼贤下士!”

    此刻,一个郎中已礼貌地走了进来!

    岂料孤丧去了外面,立即召集上百之众于一间密室之中,诡秘至极,也不知讨论了些什么?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已各自散开!

    孤丧走出密室之门,径直来到云渊和南天竹所在的大堂之中,见郎中正在为云渊包扎换药,便笑盈盈地说道:“让大哥和南姑娘久等了!”

    云渊忍痛说道:“孤丧贤弟如此破费,云渊受之有愧!”

    孤丧笑道:“大哥哪里的话?现在二哥三哥都已无大碍,待你换好药后,我们便一起去偏厅陪他们吃饭!”

    郎中一番细细的包扎,便又给南天竹把脉道:“姑娘貌似有中毒迹象!”

    南天竹叹道:“中了那奔水一刀的穿心散,虽有一身本领,但丝毫不能动用真力,如今也是毫无用处!”

    孤丧笑道:“南姑娘可是那竹桃山庄的仙女,如今落得这般天地,也实在让人痛心万分,也不知郎中有什么妙招可解除她身上之毒?”

    郎中摇摇头道:“此毒可非一般解药可解!”

    云卞奇道:“为何?”

    郎中缓缓说道:“这穿心散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凭脉象来看,吻乱复杂,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我也拿捏不准,解释不清!”

    孤丧道:“既如此,暂时也别这般费神了,我们且先去填饱了肚子再说!”

    说着,便领着众人一起出了门去!

    来到一个阔绰的大厅之中,满满一桌丰盛的佳肴,远远就能闻到其香味,几人正饥肠辘辘,可将他们馋得口水欲滴!

    众人落座,云氏三兄弟挨坐一起,南天竹排坐云渊右边,孤丧坐落在南天竹的右边!

    孤丧向一盘香肉指了指道:“这可是道奇菜,前日不久,我从雪山脚下路过,无意见得此物,便将其射杀了回来,此物个小,就这么一小碟,大家不妨都尝尝这个鲜野味!”

    说着,也顺手给挨近的南天竹夹了一筷子过去,说道:“南姑娘莫要客气,孤丧失敬了!”

    南天竹见盛情难却,笑了笑道:“如此丰盛之物,我可享受不来,我还是习惯了我的花饼淡饭,而今孤丧大侠亲自赐予,我也不妨试上一口!”

    说着,便夹着那块野肉,轻轻递进了嘴中!

    孤丧也没闲着,给云氏三兄弟及那郎中都各自夹了一块放入碗中,说道:“各位都不要客气,在这里,就如自己家里一般!”

    云氏兄弟各自端起酒水,便和孤丧一起杯光交错,共饮起来!

    大伙正吃得津津有味之际,南天竹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说道:“各位,我恐怕要失陪了,天竹感觉身体极为不适!”

    云卞急道:“南姑娘这是怎么了?”

    南天竹也不知是为何,正欲站起身来,突然双目一阵眩晕,便昏倒了过去,好在孤丧靠得近,一把将她扶住,才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孤丧忙将她抱去一间卧房,席上数人,也跟着紧随而至!

    来到房中,云卞急道:“郎中,赶紧看看,南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中急忙上前,斜坐于卧榻之上,将昏迷不醒的南天竹左手握于手中,便开始给其把起脉来!

    须臾之间,郎中不知所以地道:“奇怪了,和方才的脉搏完全不一样,现在倒是脉象平和,完全没有了中毒的迹象,这般昏迷,定是最近劳顿过度,才导致一时的昏阙,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云季奇道:“郎中可要诊断准确,莫非她身上的毒这么快就自行解除了么?”

    郎中又把了一阵脉,说道:“这真的很奇怪,真的没有了中毒迹象,这毒我也难以解释清楚,从现在的脉象来看,的确和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异样!”

    孤丧喜道:“如此甚好,那我们且先出去喝酒,让南姑娘好好休息休息,待她醒来,再做定夺!”

    众人一起,又回到了偏厅里喝着酒,吃着肉!

    不觉已是黄昏时刻!

    大伙已酒至半酣!

    孤丧大声喊道:“痛快,真是痛快已极,好久没有这般大醉过了!

    云渊大有醉意地道:“孤丧贤弟,真是让你破费了,今日我兄弟三人多有打扰,日后去得那七十二峰之中,定也盛情相待!”

    孤丧呵呵笑道:“大哥客气了,孤丧而今失了大刀,心里有些梗塞,不知大哥可否借快刀一看,我倒好奇,什么奇物?能将我孤丧的丧魂大刀一削两段?”

    云渊也是直快之人,说道:“我们都是好兄弟,你可休要打我刀的主意,这刀,不借,不借!”

    孤丧哈哈笑道:“好好好,大哥说不借就不借,孤丧我也不勉强,但大哥可否告知,此是什么刀啊?竟这般削铁如泥,真让孤丧艳羡得紧啦!”

    云渊得意了,哈哈笑道:“此刀乃是嗜血玄铁铸成,当然天下无敌,削金如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孤丧一惊,对这刀貌似也耳熟能详,不由笑道:“果真是宝刀配英雄,云大哥能得此刀,试问这天下间,谁还敢与之争锋?”

    云渊又饮下了一杯酒,心中自是悠然自得,呵呵笑道:“孤丧贤弟说得甚是,而今宝刀在手,看谁还敢与我抗衡?”

    满厅之上,顿时传出大伙一阵一阵的狂笑!

    夜色渐浓。

    云氏兄弟已是酩酊大醉,殊不知危险,已经将他门团团围住!

    屋外一阵人影闪动,三人却丝毫未觉,孤丧突然一阵邪笑,大吼道:“云大哥,是你太过小气,连借刀一看都不肯,今日就休要怪我孤丧不念旧情!”

    说着,便伸手过去夺云渊放于桌上的奔月刀!

    谁知云渊虽然大醉,但心里却是明白得很,伸手紧紧握住宝刀,呵呵笑道:“孤丧之心,早已昭然若揭,我云渊岂有不知之理?又岂能上了你的当呢?”

    孤丧一夺失利,顿时暴跳如雷,倏地跳将起来,喝道:“而今这刀,我孤丧是势在必得,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云渊大怒,哈哈笑道:“那就不妨试试!”

    说着,那柄奔月,已是渐渐从刀鞘之中蜕了出来!

    云卞云季二人,见情势大变,已立即挥刀在手,做出欲斗之势!

    那郎中突然说道:“你们兄弟三人就别再做困兽之斗了,刚才给你们包扎伤口时,我可是用了一部分毒药,今日,量你们也插翅难飞!”

    云渊怒极,“咔嚓”一刀下去,已将那张饭桌劈成了两半,饭食酒水,顿时洒落一地,刀身一抡,已猛地向前一递,那郎中的性命,已然了结!

    孤丧见状,顿时向后退出数步,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拿下!”

    呼啦一声,偏厅四门已开,从中涌进无数手持钢刀的壮汉!

    云氏三兄弟见状,皆为之骇然,加之体内的毒似已开始发作,三人不由都踉跄了几下!

    云卞急道:“二哥,四弟,务必一鼓作气杀出去,不然等毒性大发,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季忙道:“那南姑娘怎么办?”

    云卞说道:“如今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上!”

    上音方落,兄弟三人已举刀砍向了敌群之中!

    三把快刀,配合着所向披靡的云家刀法,即便三人已酩酊大醉,仍是无可抵挡!

    尤其是云渊手中的那柄奔月,带着刃气森森,所向之处,皆是成片的倒下,三人很快杀出了大厅之中!

    方杀至屋外,三人都感觉胸闷心慌,力气已渐渐透支不济,云季本身身受重伤,一个倾斜,胳膊已被一名壮汉划出一道血口!

    云渊大急,快刀一抡,已然将那壮汉斩于快刀之下!

    在一旁观战的孤丧哈哈笑道:“云渊,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只要你将宝刀留下,我便放你兄弟三人一条生路,并给你们解药,从此只要不再踏入这丧魂崖半步,咱们便可相安无事,如若不然,你兄弟几人,便都只有死路一条!”

    云渊倏地斩掉近身的几名壮汉,厉声喝道:“今日我兄弟三人就算一死,也绝不束手就擒!”

    “嗖”的一声脆响,云卞也身中两刀。

    云渊见两位哥哥身受重伤,心下痛不堪言,略已疏忽,不由背部已是一阵冰凉!

    云渊深知,自己已身受重伤,不支地单膝下跪,单刀下“镗”地插于地上,仍在硬撑着身子!

    孤丧走上前来,哈哈笑道:“奔月刀乃天下罕见的奇物,谁若想与我争抢,我就会要了谁的命!”

    说着,已伸手过去硬取云渊手中的奔月!

    云渊心下虽是怒不可遏,可也无赖自己身中剧毒,虽不肯撒手,但面对力大无穷的孤丧,也只能望洋兴叹!

    孤丧一脸盛气,正欲夺过云渊手中的奔月,耳畔劲风骤起,顿让他不禁举目望了一望!

    云渊趁势,借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量,倏地将刀一提,一晃之下,孤丧的头,已然血淋淋地滚向一边,庞大的断头身子,冒着一股血链,像一根干柴一般,“噗”地倒了下去!

    孤丧的一帮手下,倒还不像是一群怂货,见孤丧命丧黄泉,旋即一阵闪动,又井然有序地组成了一堵人墙,看上去实是有些坚不可摧的气势!

    众人之中,倏地飘飘落下一位女子,大伙皆是瞠目结舌地看了过去!

    云氏三兄弟最是惊愕不已,看着那神仙般的女子,三人皆是舌桥不下,惊喜万分!

    云卞启齿说道:“南姑娘,怎么是你?你不是昏阙过去了么?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兄弟三人恐怕早已性命不保了!”

    女子飘飘坠地,笑容可掬地道:“三位英雄受惊了,我也不知为何,昏昏睡了一阵,醒来却已功力尽复!”

    敢情那女子正是南天竹,在屋内躺了一阵,醒来之后,感觉浑身已充满了力量,体内的剧毒已荡然无存,听到外面喊杀震天,便忙跑了出来,见孤丧正欲对云渊下手,便手起一掌,待孤丧方感觉到了一点劲风,便被云渊钻了空子,手起刀落,当即削下了他的头颅!

    此刻,云卞、云季已气息奄奄地围了过来,南天竹又道:“我就说这孤丧不是什么善类,没想到,他还真的图谋不轨,欲将我们赶尽杀绝!”

    云渊仍是单膝下跪,势难支起,不由“噗”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说道:“我们已中了郎中下的毒,而今郎中已死,不知还有谁有解药?”

    云卞云季也是毒性发作,昏昏欲倒。

    南天竹不禁大惊,倏地跳进屋去,慌忙取下倒在地上那郎中斜肩而挎的药箱,从中找出一个盒子,各倒出一粒药丸给云氏三兄弟服了下去!

    还别说,瞎猫撞见死耗子,这药还真取了作用,三人服下药丸,当即便恢复如初!

    那些将几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壮汉,虽然个个都不输底气,可没有了主心骨,谁都不敢一马当先,只是故作声势,在圈外舞刀弄棍,跃跃欲试!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647/ 第一时间欣赏殇陌剑狂最新章节! 作者:向阳花落定所写的《殇陌剑狂》为转载作品,殇陌剑狂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殇陌剑狂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殇陌剑狂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殇陌剑狂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殇陌剑狂介绍:
楚汉相争,汉王刘邦迫不得已,率军南下汉中,面对项军的一次次重创,刘邦非但没有萎糜投降,反倒掀起了他称霸天下的野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四处招兵买马,广集粮草,侍机复仇,以夺天下。也因如此,天下各派群雄逐鹿,各有千秋,掀起了国恨以外的另一面江湖轶事,腥风血雨,乱世之中,各种恩怨情仇,纷至沓来……殇陌剑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殇陌剑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殇陌剑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