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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雨花     偶剑罡刀传txt下载     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零章 比武招亲

    今年的雪似乎出奇得多,李诗鹤刚刚在北仓山落脚,鹅毛大雪就纷纷扰扰地飘了起来。

    楚楚真是极好的恋人,她此刻正在山口等待着李诗鹤。

    李诗鹤向着楚楚飞奔过来,坐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诗鹤,景鹏和兰兰姐姐最近可好?”楚楚关心地问道。

    “他们挺好的,不过景鹏有些焦虑。”李诗鹤回答道。

    “是因为大仇未报的原因吗?”楚楚问道。

    李诗鹤点了点头。

    ……

    江南第一富绅的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富绅卓伟康决定召开比武相亲大会,获得头筹的人物将会迎娶自己的千金。

    这个消息不胫而飞,很快传遍了整个武林,甚至整个中原大地。

    这个消息,李诗鹤也当然知道。

    冯刀疤得到消息之后,就赶过来问李诗鹤是否前去观战。

    冯刀疤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因为比武大会,可以结识许多英雄好汉,倘若他们能够为诗刀门所用,实在是大吉大利之事。

    李诗鹤最终同意了冯刀疤的建议。

    第二天李诗鹤便带领冯刀疤等一干弟子十几人前往江南。

    到达现场的时候,正好是开局的时候,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李诗鹤等人就是赶巧的一帮人。

    此时正是第一场比武,李诗鹤四周打探了一下,李诗鹤发现许多名门正派都参加了这场比武大赛,他们有的是来讨老婆的,有的和李诗鹤的目的一样,招揽贤才。

    只见擂台上一个玉面书生正和一个美髯大汉搏斗起来,表面看来,美髯大汉气势汹汹,有压倒对手之势,可是懂得武功门道的人都知道,这个美髯大汉即将要输了。

    只见玉面书生轻摇折扇,然而折扇带动的风声却呼啸磅礴,美髯大汉身体在上千斤锤大力地压了下来。

    玉面书生侧身躲开,然后细声细语地说道:“你这大汉,年龄也有四十开外,为何还会春心荡漾,而我二十有余,正是娶妻生子的最佳时刻,你这汉子就不要与我争抢了!”

    “我为何不能争抢,此次大赛的规定明明是武功论输赢,又不是比年龄。”美髯大汉说道。

    “我看那位千金小姐旁边的佣人倒不错,年纪很适合你哦!”玉面书生有意激怒那位美髯大汉。

    美髯大汉听后,果然怒从心起,两把大锤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玉面书生以小博大,以弱打强,折扇对抗大锤,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更加稳定,这时玉面书生使出了一个怪招,险中求胜,这需要很大的胆量,必须确保对方一定会上当。

    美髯大汉见到有机可乘,随即改变攻势,化守为攻,果不其然,美髯大汉中计了,玉面书生的折扇自美髯大汉的右臂划过,随即美髯大汉的右手铁锤跌落在地。

    玉面书生飞起一脚将美髯大汉踹落到台下,比赛输赢已经揭晓,玉面书生胜美髯大汉。

    一阵微风吹过,卓伟康的千金的盖布被风吹落,顿时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位千金的面目,好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一些年轻气盛的少年郎都流出鼻血了。

    楚楚急忙挡住李诗鹤的双眼,“我不让你看!”

    李诗鹤拿开了楚楚的玉手,有些生气地说道:“楚楚,你在干什么啊,我只是观察而已,你知道的,我的心中只有你。”

    那位小姐长得实在太出众了,难怪楚楚会有些不自信。

    李诗鹤紧紧地握住了楚楚的手,轻声说道,“即使西施在世,我也对你绝无二心。”

    接下来上场的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李诗鹤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人,肥头大耳,原来是常尚波,只是到了冬天,他的着装有些变化,所以李诗鹤差点儿没有认出来。

    只见常尚波手拿两把神风锤,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擂台。

    台下议论纷纷,又是一个拿大锤子的人,只怕又是自找难堪。

    常尚波长相难看,不过千金小姐头盖红布,不能看见每一个比武之人,不过卓伟康却看得清清楚楚,李诗鹤看到卓伟康眉头紧皱,很显然,他对常尚波的长相有些不瞒。

    刚才的大汉虽然也是手持双锤,不过人家是个美髯大汉,而常尚波腰如水桶,脸上胡子凌乱,不修边幅。

    “又是一位找死的!”玉面书生柔声细语地说道,这位玉面书生虽然武功钢劲有力,但是言行举止确有些娘娘腔,不过他外表俊朗,所以功过相抵。

    裁判击打铜锣,宣布比赛开始。

    玉面书生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丑陋肥胖的男人。

    只见常尚波,先将铁锤放下,然后啐了一口唾沫在两个手上,然后举起两把大锤向玉面书生砸去,常尚波力大如牛。

    玉面书生用折扇格挡,结果被压倒在地,玉面书生在擂台上滚动一周,然后借势翻身站起。

    玉面书生知道眼前这个人此刚才的美髯大汉武功要高出很多,于是玉面书生一面与常尚波周旋,一面偷偷地在折扇中暗藏飞刀,原来玉面书生想用暗器击打常尚波。

    突然李诗鹤轻声提醒:“小生,胖子要砸你的右臂了,釜底抽薪,攻他裆部!”虽然这一招有失光明磊落,但是对付常尚波这种小人,李诗鹤无需和他讲道理。

    玉面书生并没有按照李诗鹤的要求去做,不过他还是避开了常尚波的一击,玉面书生感激地看了一眼李诗鹤。

    然后玉面书生折扇突然打开,十几把飞刀一起射向了常尚波。

    常尚波武功略有小成,他他躲避开了几乎所有的飞刀,除了一把之外,那把飞刀射在了常尚波的腰部。

    由于常尚波非常肥胖,所以这一刀并未伤及常尚波的要害之处。

    常尚波大喊一声:“这就是肥胖的好处……小子,你敢使用暗器,今天我就要废了你。”

    常尚波向玉面书生飞奔过来,两手挥舞着大铁锤。

    这一次如果砸中了玉面书生,那么玉面书生不死也残啊。

    冯刀疤等人都知道常尚波不是个东西,几乎坏事做尽,而玉面书生刚才在最有利的时候,不愿攻击常尚波的裆部,说明这位玉面书生还算是个君子。

    冯刀疤不愿意常尚波胜了这一场战斗,所以冯刀疤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用力地击打常尚波的右腿。

    常尚波瞬时跌倒在地,常尚波酿酿跄跄的丛地面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是哪个小人暗算我,如果有胆子的话,下一场咱们一决雌雄。”看来常尚波对这一场是胜券在握啊。

    李诗鹤四处打量了一眼,没有发现常尚波的兄弟常尚涛,考拉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没有前来助阵。

    趁着常尚波扫视台下的时候,玉面书生一记扫堂腿,再次将常尚波摔打在地,好一个狗吃屎!

    常尚波再次爬起来,常尚波非常肥胖,因此爬起来较瘦人有些吃力。

    玉面书生嘲笑道:“这就是肥胖的好处吗?”

    “小子,你找死!”常尚波高声喊道。

    大锤将玉面书生几乎逼到了擂台的边缘,胜利已经很显眼了,这位玉面书生不是常尚波的对手,虽然冯刀疤等人不想让常尚波胜利,但是没有办法,实力有些悬殊啊!

    ……

    裁判宣布,第二场常尚波胜玉面书生。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位还俗的和尚,和尚年纪不大,自称动了凡心,所以不愿意再做和尚,只想讨个如意老婆。

    这时冯刀疤走向了刚刚从擂台上下来的玉面书生。

    “这位小兄弟,你武功不错,只是缺少磨练,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加入诗刀门。”冯刀疤说道。

    “刚才助拳,用石头将那个胖子击倒在地的可是阁下?”玉面书生问道。

    “原来你都看见了?”冯刀疤问道。

    “刚才我就在你的对面,因此看得真切!”玉面书生回答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诗刀门近来虽然名声大噪,不过我更想走仕途之路,我此次比武,其实是有私心,谁都知道,如果与卓伟康之女结婚,就会平步青云,一展宏图……”

    “原来如此!那告辞了,如果你突然改变志向,诗刀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冯刀疤说道。

    玉面书生拱手施礼,然后踱步离开。

    台上的和尚与常尚波还在打斗过程中。

    这个和尚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武功不错,似乎掌握了少林的许多绝学。

    常尚波也越加小心应付,不敢粗枝大叶。

    突然少林和尚一记仙踪腿快速连环踢向常尚波,常尚波的面部顿时浮肿起来,本来就不雅的面部,更加难堪。

    卓伟康在远处露出了笑容,显然他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常尚波。

    常尚波被对方击打面部,台下人看到常尚波的窘相,都失声大笑,常尚波不忍其辱,举起神风锤向和尚攻去!

第一五一章 比武招亲(2)

    和尚顿足飞起,躲开了常尚波的大锤,一击不中,常尚波有些心急,开始使用自己的拿手绝活——旋风十八转。

    肥胖的常尚波似乎变得灵活起来,擂台之上突然形成一道巨大的旋风,当然是常尚波地身体在旋转。

    两把大锤的攻击范围也是相当的大,和尚无处闪躲,只好上下翻飞。

    常尚波似乎吃到了甜头,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可不得了,引得卓伟康眉头紧锁。

    卓伟康在远处一阵跺足,李诗鹤都被引得有些想大笑,但是碍于面子,李诗鹤忍住了。

    和尚也不是泛泛之辈,他从腰间取出一支短棍,自空中向常尚波形成的旋风的圆心扎入。

    此招直刺常尚波的脑袋,台下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胖子,小心!”

    李诗鹤四处打量了一周,原来是一个非常矮小的半秃头男子,此人相貌猥琐,只有普通人的一般身高,此时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他为何站在石头上,这就不用解释了,站在地面上,他会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看不到台上变化。

    这个侏儒男子,虽然个头矮小,可是胡子倒是非一般的粗长。

    显然此人和常尚波是一伙的,常尚波经过他的提醒,改变了攻击的方式,两把大锤绕过头顶,在脑袋上方旋转起来,彻底挡住了和尚的木棍的袭击,而且和尚一时还无法落脚。

    台下又有一人遥声说道:“和尚,木棍点击他的锤子,二次腾空,寻求落脚点。”

    没有想到,和尚也有帮手,李诗鹤再次闻声四处打探,原来是一个少年,此少年文质彬彬,仪表非凡,有点儿眼熟。

    李诗鹤提足向少年走去:“你可是台上和尚的帮手?”

    少年连连摇头:“非也!非也!”

    “那阁下为何提醒和尚,助他一臂之力?”李诗鹤继续问道。

    虽然李诗鹤没有认出这个少年,但是少年却早已认出李诗鹤。

    少年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如此貌美的千金小姐嫁给了如此粗鄙的胖子,似乎委屈了这个小姐。”

    李诗鹤说道:“即使和尚输了,后面还有很多人,胖子未必能够坚持到最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少年回复道。

    “李大哥,难道你就真的认不出我来吗?”少年继续说道。

    李诗鹤又仔细打量了少年郎,“的确眼熟,可是我似乎真的没有见过你!”

    “是不是刚才李大哥身边的姑娘太过于漂亮,所以其他女子就再也入不了李大哥的法眼了。”少年郎说道。

    此人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李大哥,而且少年的言外之意似乎自己也是女流之辈。

    李诗鹤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恕我眼拙!”

    “妹妹我是古习文啊!李大哥!”少年郎说道。

    “原来是习文啊,你这女扮男装的本领可不差啊,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真的很难把你和女子联系起来。”李诗鹤说道,古习文眉清目秀,即使女扮男装也非常的英姿飒爽。

    “哎呦,不好了!”古习文突然说道。

    “怎么了,习文?”李诗鹤问道。

    “擂台上的和尚要输了!”古习文回答道。

    这时李诗鹤才注意到擂台之上,果然如古习文所说,和尚步履蹒跚,似欲跌倒,看来古习文很想帮助这个和尚,因为她的手中不知何时顿了一块石头。

    李诗鹤挡住了古习文:“习文,让我来,其实我也非常讨厌这个胖子。”

    古习文把石头递给了李诗鹤。

    李诗鹤接过石头,向常尚波的右小腿打去。

    常尚波被击中以后,瞬时跌落在地,不要猜想,此时卓伟康定是捧腹大笑。

    李诗鹤打得巧妙,因此常尚波只是以为自己突然绊倒了一块小石头,确并没有认为是他人袭击。

    常尚波缓缓从地面爬起,和尚怎么会让他起身,一个急速下坠,一脚踹在常尚波的背部,常尚波再次匍匐在地。

    和尚一脚接着一脚,不停地踢打常尚波的背部。

    常尚波可是吃了大亏,突然常尚波反手挥舞大锤子,才把和尚赶下身体。

    常尚波得势之后,立即爬起,常尚波向后退了几步,与和尚暂且拉开距离,为的是稳定自己的步伐,然后再次进攻。

    和尚也知道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体型矫健,使用轻功可以折腾这个胖子,但是即使再灵活的人,也不能持续腾飞,总会疲惫的,和尚渐渐体力不支。

    李诗鹤对古习文说道:“算了吧,习文,咱们不能总是帮着和尚,会被人拆穿的,到时候和尚即使胜利了,也赢的不光彩。”

    “可是,李大哥,你也很讨厌这个胖子啊,这个胖子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古习文说道。

    李诗鹤很想大笑:一个人的长相有时真的很重要,就像常尚波和常尚涛二兄弟,他们面向不仅丑陋,而且是恶人像,这样的人即使是好人,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常尚波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武功已经小成,而和尚似乎刚离开少林寺不久,随然他习得不少少林绝学,但是终究缺乏太多地实战磨练和实战经验。

    最终和尚还是败给了常尚波。

    和尚灰溜溜地走下擂台。

    李诗鹤看了一眼冯刀疤,此时冯刀疤和自己的想法相同,此人是少林中人,还是不便拉入诗刀门。

    突然古习文意欲出场,李诗鹤拦住了她:“你是女子,你若输了,那倒没什么,但是你若胜利了,你怎么娶亲,到时候你又怎么和卓伟康解释,你不能逞一时之快!”

    古习文最终还是同意了李诗鹤的了见解。

    常尚波正在台上叫嚣:“还有谁!还有谁不服的,请上台和老子大战一场!”

    这时一位年轻人登上了擂台,“在下归一派弟子,前来挑战!”

    没有想到,归一派的人也有想娶这位千金小姐。

    常尚波哈哈大笑:“你是归一派弟子,那你可听说过我常尚波的名号。”

    年轻人摇了摇头。

    常尚波大怒道:“混小子,连我都不认识,虽然我们曾经是同门,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年轻人听到常尚波提及“同门”二字,有些诧异。

    这位年轻人还是懂得不少礼数:“既然曾经是同门,那在下就得罪了!”

    “哈哈哈!快请!”常尚波似乎非常兴奋!

    年轻人使用的是归一剑法,相当纯熟,攻守兼备。

    常尚波对归一剑法并不陌生,他使用两把大锤,小心地应付着。

    “雪落梨花开!”年轻人高喊一声,此招是将花字诀和雪字诀相结合,威力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漫天花雨,使得对方无处躲藏。

    常尚波知道这一招妙在何处,所以他也不躲不闪,手持两把神风锤,周身舞动,意图将花雨阻挡在屏风之外。

    年轻人的雪落梨花开虽然没有打击到常尚波,却改变了局势,常尚波由攻击彻底转为防守,年轻人见缝插针,任何人的武功都有破绽,常尚波的神风锤也一样,他的破绽就在双肩。

    年轻人一招“寒木易春华”,直取常尚涛的左肩。

    一道绿光射向了常尚波,常尚波奋力躲闪,左肩依然受伤了,“寒木易春华”,此招剑速太快,而常尚波是一个胖子,身形不够灵活。

    一击得中,年轻人非常高兴:“这位同门,在下得罪了!”

    常尚波大吼一声:“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二人又是几个来回,常尚波本来浮肿的面部,由于剧烈抖动,更加不忍卒读。

    长沙波的体型属于偏大的类型,那位年轻人属于偏小的类型。

    可是大块头的常尚波几乎要输给了小块头的年轻人。

    常尚波心有不甘,于是任意地舞动两把大锤子,意图击中那位年轻人。

    年轻人已经看出常尚波的打斗渐无章法,于是年轻人开始展现最后一轮的攻击。

    常尚波吃不住剑法高明的年轻人,他心中有些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归一剑法,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最终常尚波被年轻人的长剑逼下了擂台,年轻人没有一脚将常尚波踢下擂台,算是给足了这个同门地面子。

    常尚波下了擂台之后,并没有留下来继续观战,而是灰溜溜地离开了。比赛一场接着一场,胜负难料。

    这位千金大小姐实在是太过于出色了,以至于前来比武招亲的人太多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村野莽夫,直到日落西山,比赛还是没有结束。

    卓伟康也是求贤心切,他用火光点亮了黑夜,比赛继续……

    直到戌时,比赛才停止,最终获得胜利的是一位江南九省武状元。

    卓伟康也非常满意,欣慰这位武状元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相貌端正,又是状元郎,和自己的千金非常的般配。

第一五二章 采花大盗

    此次一行,李诗鹤虽然收徒不多,但是看了风景,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只有楚楚挂着一张俏脸,嘴里不停地嘟囔着,“那家姑娘比我的年纪还小,都已经成婚了,究竟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诗鹤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李诗鹤又能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要占上一样吧。

    暂且不说楚楚的生父是庞秋水,即使只考虑楚楚的养父,和楚楚结婚,也要考虑楚无极和陆冰清吧。

    只要想到楚楚的生父庞秋水,李诗鹤就感到头大,自己怎么留这么倒霉,怎会爱上仇人的女儿。

    一旦鹤楚楚结婚,庞秋水就是自己的岳父,那么杀师之仇还报不报。

    冯刀疤正在向新收的门徒讲述门规,学徒频频向大师兄点头或是摇头,以说明自己是明白或是不明白。

    师徒数人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一家饭店。

    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想到还有晚饭。

    几个人简简单单地吃了晚饭,然后在饭店入住下来,打算明日天亮再启程返回北仓山。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诗鹤突然感觉房顶上有异动,起初异动在自己房顶的上端,后来到了楚楚的房顶。

    李诗鹤发现不对之后,就在思考是否要告诉楚楚,最后李诗鹤决定还是不要打扰楚楚休息了,自己一个人解决。

    李诗鹤走出房门,翻身上了屋顶,没有想到房顶上有两个人,李诗鹤定睛一瞧,其中一人是冯刀疤,原来冯刀疤也发现了异样,所以跳上房顶。

    李诗鹤追上冯刀疤,然后问道:“前方是什么人?”

    冯刀疤回复道:“是采花大盗聂采香!”

    “原来是采花大盗,没有想到他居然想对楚楚下手!”李诗鹤生气地说道,然后顿足和冯刀疤向前方追溯。

    缘来这名采花大盗在白天比武招亲的时候就盯上了楚楚,楚楚貌美,在一群人中,如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男子的注意。

    虽然聂采香没有得逞,但是李诗鹤依然非常生气,势必要捉住此人。

    三个人在楼顶上一阵急飞。

    半盏茶的时间,李诗鹤一人便追上了采花大盗。

    “贼人,休走!”李诗鹤喊道。

    瞬间,李诗鹤的右手已经搭在聂采香的肩部。

    聂采香急忙用左手弹去李诗鹤的右手,然后李诗鹤的左手又搭在聂采香的左肩,聂采香便用右手拂去李诗鹤的左手。

    这时李诗鹤一脚踹上聂采香的膝盖处,聂采香吃痛倒在了房顶上,正当李诗鹤要擒拿此人的时候,他突然一个扫堂腿,扫向李诗鹤。

    李诗鹤对于这种招数,完全不需要躲让,谁知聂采香奸诈无比,他的脚尖装有短小的刺刀。

    李诗鹤的小腿处被划伤了,李诗鹤立即蹲倒在地。

    这时冯刀疤已经赶到了,看见李诗鹤蹲在地上,急忙问道:“掌门,你怎么了?”

    聂采香一击得中,于是又向李诗鹤的腹部踹去,李诗鹤忍痛急忙后退,如果再被踢中,那受伤的就是腹部了。

    冯刀疤知道李诗鹤应该是受伤了,于是想挡住聂采香的飞脚,这时李诗鹤一把拉住了冯刀疤,“小心,他的脚尖有暗器。”

    冯刀疤终于明白李诗鹤为什么会受伤了,自己本以为是聂采香武功太高,原来是藏有暗器。

    李诗鹤撕下一块长布将腿部包扎好,此时聂采香正与冯刀疤在打斗,看到李诗鹤又站了起来,迅速踱步飞离。

    李诗鹤终究是有高明的轻功,他挡住了聂采香的去路。

    李诗鹤便与聂采香打斗起来,聂采香武功虽然不是太高,但诡计多端,经过一番缠斗,李诗鹤发现此人身穿软猬甲,因此李诗鹤很难伤到对方。

    李诗鹤知道此人的要害在脸部和腿部。

    于是李诗鹤告诉冯刀疤,要攻击聂采香的下肢。

    聂采香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白布,李诗鹤和冯刀疤不知为何物,继续抢攻。

    聂采香轻轻抖动白布,原来是毒药,李诗鹤紧忙用手臂堵住口鼻,谁知冯刀疤却中了毒,他踉踉跄跄不可支撑,于是趴在屋顶上。

    聂采香继续往前飞,李诗鹤心想必须要抓住聂采香,拿到解药。

    聂采香身上是否还有其他致命的东西,李诗鹤不知晓,所以李诗鹤只有加倍小心。

    半空中,李诗鹤抽出龙纹刀,聂采香此时正在低飞,没有回头,李诗鹤一刀追上聂采香,一刀劈在了聂采香的左肩。

    聂采香吃痛大喊一声,此时他的左臂与身体已经分离了。

    由于这一刀威力巨大,聂采香受不住强压,双膝跪地。

    聂采香知道自己不是李诗鹤的对手,于是恳求地说道:“还请少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李诗鹤怒声说道:“你还是先交出解药!”

    聂采香只好拿出解药,掷给了李诗鹤,李诗鹤打开瓶盖,里面是几颗绿色的丹药。

    “这些丹药就是刚才迷雾的解药?”李诗鹤问道。

    “千真万确,还请少侠给我一条生路!”聂采香说道。

    “你为何要做采花大盗?而你又究竟祸害了多少姑娘?”李诗鹤问道。

    “少侠,只要你放了我,我立即改邪归正,重新做人,我虽然臭名昭著,但是我并没有做太多地坏事,也就几十桩吧。”聂采香说道。

    “几十桩,还算不多啊,不过今日我已经废了你的左臂,就暂且饶过你,如果我再听说,你又犯事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到。”李诗鹤说道。

    聂采香不停地叩头:“多谢少侠不杀之恩,我一定金盆洗手,改邪归正。”

    “还不快滚,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吗。”李诗鹤怒声说道。

    聂采香急忙翻身走人。

    李诗鹤返回来到了冯刀疤的面前,将解药递给了冯刀疤。

    冯刀疤吃了几颗丹药之后,体力炒渐渐恢复了,二人下了房顶,打算徒步返回饭店。

    冯刀疤问道:“掌门,你是否已经杀了聂采香?”

    “没有,我只是断了他一只手。”李诗鹤道。

    “掌门,你还是太心善了,遇到这等贼人,杀死也不为过的!”冯刀疤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李诗鹤道。

    李诗鹤和冯刀疤速速返回酒店。

    冯刀疤问李诗鹤:“掌门,这件事还要不要告诉楚楚姑娘?”

    “算了吧,告诉楚楚,只会徒增她的烦恼,有我在,我会保护她周全的。”李诗鹤说道。

    “既然男女成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说,那么就让我做这个媒人吧,掌门你和楚楚姑娘如此般配,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你们又为何不尽快结婚呢?”冯刀疤说道。

    “刀疤,你也觉得我们快点结婚的好?”李诗鹤问道。

    “当然了!”冯刀疤道。

    “可是庞秋水……”李诗鹤道。

    “掌门,你就是顾忌得太多了,你是和楚楚结婚,又不是和庞秋水结婚。”冯刀疤说道。

    李诗鹤依旧犹豫不决:“如果娶了楚楚,我就不能报杀师之仇了。”

    冯刀疤道:“难道你不娶楚楚姑娘,就能痛痛快快地报仇了吗?”

    李诗鹤细细思量了片刻,最终下了决定:“好,我接受你的建议,也同意你这个媒人,回到诗刀门,我就向楚楚求婚。”

    ……

    第二天拂晓,众人起身,然后在酒店吃了早餐,楚楚还像平时一样,她似乎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行人吃过早餐之后,就赶往北仓山,众人到了北仓山,李诗鹤就吩咐冯刀疤帮助新收门徒安排住宿问题。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李诗鹤找到了楚楚,李诗鹤柔声问道:“楚楚,我们结婚吧,景鹏和兰兰都结婚了,而且他们很幸福。”

    楚楚等李诗鹤说出这句话,已经等待很久了,“诗鹤,你真的想结婚?”

    “千真万确!”李诗鹤回复道。

    “好,我答应你!”楚楚由于激动,双眼沁满泪花。

    李诗鹤奉一名弟子传召冯刀疤,冯刀疤很快就赶来了。

    李诗鹤让冯刀疤把成婚一事传达出去,并且邀请亲朋好友。

    冯刀疤查看了黄道吉日,结婚定在三天后,北仓山再一次热闹起来,众人张灯结彩,铺红挂紫,虽然是寒冬腊月三九天,但是众人丝毫不觉得寒冷,他们完全被喜事感染了。

    李诗鹤心想,窦景鹏居住在凌云峰,目前诗刀门只怕还没有人能够上的了凌云峰,于是李诗鹤觉得,邀请窦景鹏的事情还是落在自己的头上。

    李诗鹤是一个不喜欢蹉跎的人,他告别了诗刀门众人,就骑着坐骑飞往凌云峰,至于宴请“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的事情就交给冯刀疤等人了。

    李诗鹤和窦景鹏不同,李诗鹤是一代掌门,所以李诗鹤必须邀请中原各大门派,不仅如此,楚楚还打算把结婚之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兄长,毕竟结婚是人生的大事。

第一五三章 即将大婚

    李诗鹤也想把结婚的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可是父母隐居塞北,如何能够联系的上。

    李诗鹤骑上坐骑,很快就到达了凌云峰,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正在断崖赏雪。

    见到李诗鹤前来,二人喜出望外。

    “景鹏,我此次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李诗鹤说道。

    “什么大事?看你急切的样子。”窦景鹏说道。

    “我和楚楚要结婚了,婚期就定在三天之后,到时候,你和兰兰一定要赶来北仓山啊。”李诗鹤道。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恭喜恭喜!”司徒兰兰回答道,“看到你和楚楚妹妹喜结连理,我和景鹏打心眼里替你们高兴。”

    李诗鹤就在凌云峰吃了一顿饭。

    “兰兰姐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景鹏你真有福气啊。”李诗鹤道。

    “楚楚妹妹又可爱又漂亮,日后谁还有你幸福。”司徒兰兰道。

    李诗鹤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景鹏,兰兰,我就不再逗留了,我还要赶往北仓山,有很多事情在等着我处理。”

    “诗鹤,好走!一路顺风!”窦景鹏道。

    “告辞!”李诗鹤道。

    “告辞!”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目送着李诗鹤离开凌云峰,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三个钟头,李诗鹤又回到了北仓山。

    几乎所有的江湖同道都知道李诗鹤和楚楚即将大婚的事情了,这里面还包含着庞秋水。

    庞秋水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喜是忧,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的仇人结了婚,自己今后还怎么对李诗鹤下手,意欲招揽李诗鹤,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李诗鹤和窦景鹏一样,都太倔强。

    庞秋水默默端起身旁的茶杯,慢慢地斟了一口,既然楚楚已经和李诗鹤结婚了,那么李诗鹤就是自己的女婿了,看来自己不能再对李诗鹤下狠手了,但是自己依然可以对付窦景鹏。

    窦景鹏武艺高超,世上能够威胁自己的人不多,有窦景鹏、沈静坤、仇元琛、无量祖师等等许多高人。

    庞秋水虽然已经做了武林盟主,但是他似乎还有更大的野心,况且庞秋水有点儿妒贤嫉能,如果他人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这些武艺高超的人都是自己的眼中钉,必须拔除,他们这些人都会阻碍自己成就更大的事情。

    无量祖师年事已高,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仇元琛距离自己千里之外,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魔教教主沈静坤和窦景鹏,沈静坤已经得罪了整个江湖,许多名门正派都想除之而后快,这样看来,沈静坤也不足为虑。

    但是窦景鹏就不一样了,他在江湖上的声誉很好,而且他有李诗鹤的诗刀门做后盾,实力不可小觑,所以纵观天下,庞秋水最大的敌人就是暂时默默无闻的窦景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窦景鹏一旦成长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庞秋水闭上了双眼,他不是休息,他在思量,如何获得更多的事情。

    ……

    双刀侠楚雄得知自己的妹妹即将大婚的事情,有些恼火,目前他还不知道庞秋水和楚楚的关系,在他心中,楚楚还是那个最亲的长不大的妹妹。

    半个江湖的人都知道李诗鹤和武林盟主庞秋水有仇,然而楚楚却往火堆里跳,做为兄长,自己必须,而且也有责任劝勉和阻止自己的妹妹。

    楚雄孤身前往北仓山。

    他找到了楚楚,先是一阵嘘寒问暖,问她最近有没有受苦。

    楚楚再次看到哥哥,她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尴尬,其实不然,楚楚对眼前的哥哥还是无比的亲切,从小到大,每当哥哥有好东西,就会立刻送给自己,哥哥对自己那是真的好。

    楚楚不确定,如果楚雄知道自己不识他的亲妹妹,哥哥是否会失望,是否会对自己感到陌生,楚楚不敢细想,她想把这个秘密隐藏下去,直到楚雄自己知道这件事。

    楚雄并没有注意到楚楚闪躲的眼神,柔声问道:“妹妹,你就不再考虑一下,世上的好男儿多的是,又不止李诗鹤一个人,况且我觉得李诗鹤也很普普通通嘛!”

    “哥哥,你就不要再劝说我了,我的心中只有李诗鹤一人。”楚楚回答道。

    “要是放在以前,我也会同意李诗鹤的,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是武林盟主的死对头!”楚雄忍耐不住,终于说出了自己反对的原因。

    “我不怕!”楚楚没有说出事情真相。

    “楚楚,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哥哥,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哥,你就听兄长的劝阻。”楚雄道。

    楚楚没有回答楚雄的问题,只是低头不语。

    楚雄摇了摇头:“我不管你了,你的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

    楚雄言罢,转身离开。

    楚楚望着楚雄远去的背影,有想哭的冲动。

    楚楚找到李诗鹤:“诗鹤,我想回家看看。”

    “哪个家?”李诗鹤问道。

    “楚家,我要看看我的父亲母亲!”楚楚直言不讳。

    “好的,楚楚,注意安全!”李诗鹤回答道,“需要我同行吗?”李诗鹤又问道。

    “不需要,我独行就可以了。”楚楚回答道。

    “我还是派人暗中保护你吧。”李诗鹤道。

    楚楚道:“好吧!”

    楚楚于是下山了……

    陆冰清再次见到女儿,非常的激动:“你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你知道父母亲有多担心你吗?”

    楚楚道:“我虽然身在外面,但是一直关心着家里的变化。”

    “能够知道担心家人,就说明已经长大懂事了。”楚无极说道。

    楚雄闻声走进了房间:“她哪里懂事了,她即将和李诗鹤结婚,这件事她都没有和家人商量,擅作主张,哪里长大了。”

    “好了,雄儿,你就不要再批评你的妹妹了,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们应该爱护她才对,否则下次她就更不愿意回家了!”楚无极说道。

    看来楚无极很是痛爱这个并非亲生的女儿。

    楚楚仔细地打量着楚无极,她想从楚无极的目光中看到差距,看到自己和哥哥在父亲眼中的差距。

    然而楚楚并未看到异样,楚无极对待自己似乎比对待哥哥还要好。

    楚无极非常高兴爱自己的妻子,爱屋及乌,他对这个女儿也就非常的宠爱。

    “楚楚,无论你做什么事,父亲都永远支持你。”楚无极说道,楚无极目前还不知道,楚楚已经知道自己非楚无极亲生。

    “楚楚,你真的打算嫁给李诗鹤吗?其实世间好男儿多的是,不止李诗鹤一个。”楚无极说道。

    “在我心中,李诗鹤是最好的一位,除了他,我谁都不嫁!”楚楚回答道。

    “好好好,我们不会强求你嫁给别人的。”陆冰清柔声说道。

    楚楚留在家吃了一顿饭,吃饭的过程中,陆冰清不停地叮嘱着楚楚一些重要的事情,有关于安全的,人在江湖,总会碰到许多风吹雨打,绝不可以向困难低头,还有关于人格的,即使嫁给了李诗鹤,原本的属性也不要改变,只有这样,才是成功的婚姻。

    楚楚一边吃着饭,一边频频点头:“李诗鹤是极好的,他不会强求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其实,我对李诗鹤也很放心,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知书达礼,温暖如玉。”陆冰清说道。

    楚无极不停地给楚楚夹菜:“孩子,多吃点儿,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好好的吃一顿家里饭,这样即使远在千里,也不会忘记家庭。”

    只有楚雄不太喜悦,楚雄并不是吃软怕硬的人,只是他不愿得罪武林盟主,因为武林盟主代表着整个中原武林。

    楚楚吃过饭就返回北仓山了,因为李诗鹤即将和楚楚大婚,所以北仓山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之中。

    所有的诗刀门弟子和杂役地剑伤都挂着笑容。

    仇东雷高声喊道:“师娘回来了!”

    楚楚立刻制止了仇东雷:“你喊得有点儿早,我和你师父还没有结婚呢。”

    “快了快了!”仇东雷说道。

    “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叫我师娘,我还真有点儿难以适用。”楚楚说道。

    “这和年龄无关,该怎么叫,就该怎么叫,这是礼数。”仇东雷说道。

    “好了,你师父呢?我要找他。”楚楚问道。

    “掌门不在山洞,就在环形山路上,诗刀门今日都在忙碌婚礼的事情,所以没有组织习武,所以掌门不会在习武的地方。”仇东雷回复道。

    于是楚楚离开了仇东雷,向山洞走去在山洞中,楚楚没有找到李诗鹤,于是楚楚又向环形山路走去。

    李诗鹤果然在环形山路上。

    “诗鹤,我已经见过我的父母兄长了!”楚楚说道。

    “他们二老怎么说?”李诗鹤问道。

    “父母都同意,除了哥哥有些不情愿,父亲母亲都会出席此次婚礼。”楚楚说道。

第一五四章 面馆闹事

    “那是在太好了!我原本以为伯父伯母会拒绝我的。”李诗鹤说道。

    “怎么会呢?你这么的优秀,哪个做父母的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啊。”楚楚高兴地说道。

    “在你心中,我就真的这么好吗?”李诗鹤问道。

    “那当然了,我可是除了你谁都不嫁啊!”楚楚道。

    李诗鹤激动地抱起了楚楚,然后兴奋地转了几圈,然后才将楚楚放下。

    楚楚借助李诗鹤的身体站了一会儿:“我都被你转晕了!”楚楚嗔怪着李诗鹤。

    李诗鹤哈哈大笑道:“让你飞起来,你还不高兴啊!”

    二人一前一后在环形山路上漫步,楚楚折下一支冬梅插在头发上,然后追上了李诗鹤:“我漂亮吗?”

    “这还用说吗,简直貌比西施,倾国倾城啊。”李诗鹤回答道。

    “我发现你最近嘴巴越来越甜了,你是吃了蜂蜜了吗?”楚楚问道。

    “你说错了,是心里甜,所以说出的话就非常甜蜜可。”李诗鹤道。

    楚楚微微一笑:“油嘴滑舌。”

    “咋么了,夸你还不高兴啊?”李诗鹤道。

    这时李诗鹤又摘下一支冬梅,戴在楚楚头发的左边:“这样才对称!”

    二人手牵着手,享受着甜美的爱情。

    环形山路上准备婚礼的杂役都痴痴地看着二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啊!

    环形山路上铺上一层红色的地毯,山路江边插上各色各样的花树,都是杂役用双手编织出来的,寒冬腊月,除了梅花,其他的花都已经凋谢了。

    虽然时假花假树,但是完全不输真花,因为杂役的技艺相当的高超,所以假花和梅花相互映衬,更加多姿多彩。

    “掌门好!”仇东雷走了过来。

    “东雷,你有什么事情吗?”李诗鹤问道。

    “我就是羡慕掌门,不止我何时才能结婚,男人最幸福的有两个时刻,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东雷!东雷!又跑哪儿去了?”

    李诗鹤闻声望去,盈兰正在寻找仇东雷。

    “东雷,盈兰正在找你!”李诗鹤说道。

    “烦死了,离开一会儿都不可以。”仇东雷说道。

    “我看你是高兴坏了,有这么一个如花的姑娘天天惦记着你,睡觉都会笑醒吧!”楚楚道。

    “东雷!东雷!”盈兰还在寻找着仇东雷。

    “我在这儿呢,我正在和掌门聊天呢!”仇东雷回复道。

    “快点过去吧,别让姑娘太心急了!”楚楚道。

    仇东雷像兔子一样,飞奔过去……

    冯刀疤又从远处赶了过来:“掌门,所有的请帖都已经送了出去,后天就是大婚了,掌门可要做好准备啊。”

    “做什么准备?”李诗鹤问道。

    “你的大婚和窦少侠的不同,当日他大婚的时候,邀请的人数不多,但是这一次,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几乎窦邀约了,鱼龙混杂,我怕另生枝节啊!”冯刀疤说道。

    “你的考虑不无道理,不过要劳烦你了,大婚之日,你带领数十名好手,暗中监督秩序如果发现异样,及时制止!”李诗鹤吩咐道。

    “好的,掌门!”冯刀疤道。

    ……

    冯刀疤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徒步离开了。

    “诗鹤,我们来看看你了。”窦景鹏遥声呐喊,身边还有司徒兰兰。

    李诗鹤和楚楚迎了上去。

    “来得这么早啊。”楚楚道。

    “兰兰一直在说,他很想念你这个妹妹,所以非要和我提前来,难道诺大的诗刀门没有我和兰兰的住所?”窦景鹏笑着说道。

    “景鹏,不要和我见外,北仓山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和兰兰永远留在北仓山,永远不走,我才高兴呢。”李诗鹤道。

    楚楚和司徒兰兰身高相仿,楚楚端着司徒兰兰的脸说道:“兰兰姐似乎更加漂亮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一定是窦大哥照顾得太好了!”

    “是这样的,兰兰她……”

    司徒兰兰急忙阻断了窦景鹏的话语。

    李诗鹤问道:“什么事情,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兰兰,你是不是不拿我们当最好的朋友了。”

    “好吧,景鹏,你告诉他们吧!”司徒兰兰道。

    “郎中说,兰兰已经有了身孕因为时候还早,所以我和兰兰没有大全告诉你。”窦景鹏说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就应该和我们分享!”楚楚道。

    四个人看着人来人往的北仓山,感慨万千。

    “诗刀门是越来越兴盛了,不知此次大婚,你有没有邀请……邀请庞秋水啊?”窦景鹏问道。

    “本来不打算邀请他的,景鹏你知道的,他与我有深仇大恨,可是许多江湖同道都提议应该让庞秋水出席此次典礼,没有办法,众怒难犯,所以就勉强邀请了他。”李诗鹤看了一眼楚楚,楚楚面不改色。

    “你就不怕庞秋水再生事端?”窦景鹏问道。

    “这些事情,我已经考虑周全了,大婚当天,有专门的弟子维护秩序。”李诗鹤道。

    “那我就放心了,其实有楚楚在,庞秋水应该不会制造不愉快的事情。”司徒兰兰说道。

    冬天即将过去,积雪还没有消融,今天天气是镇的好,艳阳高照,如同春日的暖阳。

    “你们在凌云峰是否住得习惯,万一兰兰想下山,那该怎么办?”李诗鹤问道。

    “我正在教兰兰高深的轻功,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兰兰就能学会高深的轻功,那时候,兰兰就可以随意的下山上山了!”窦景鹏回答道,“况且兰兰修炼了黄色的凰玉,学习武功非常的快!”

    “原来凰玉还有这种功效。”李诗鹤问道。

    “是的,自从我修炼了黄色的凰玉,我的确感到许多变化,受伤以后,伤势会迅速的自我修复,而且如景鹏所说,学习武功更加快速!”司徒兰兰说道。

    “司徒叔叔云游四海,此次大婚只怕轻不到他老人家了。”李诗鹤遗憾地说道。

    “没有关系的!”司徒兰兰说道,“其实要找到他也不难,他和上环叔叔是深交,如果找到上官叔叔,说不定上官叔叔知道父亲的行踪!”

    “那此事就交给你了,兰兰。”李诗鹤说道。

    “既然你诚心想要邀请我的父亲,我愿意代劳!”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我和你一起去找上官叔叔。”窦景鹏说道。

    “诗鹤,世间紧要,我们就不再详谈了,我和景鹏现在就出发,寻找上官叔叔。”司徒兰兰说道。

    楚楚到:“兰兰姐,窦大哥,快去快回,北仓山该等着你呢!”

    “我们知道,告辞!”窦景鹏和兰兰双手抱拳。

    李诗鹤拍了窦景鹏的肩部:“告辞!”

    于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骑着大鹏鸟前往上官府邸。

    中途,二人有些饥饿,就在一处面馆停了下来。

    二人要了两碗三鲜面,正在吃饭的时候,窦景鹏和司徒兰兰遇到了一群穿深紫色衣服的武人。

    司徒兰兰问窦景鹏:“这些斗士什么人?”

    窦景鹏做一个“嘘”状:“小声点,兰兰,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免生枝节!”

    司徒兰兰点了点头。

    “老板,八碗三鲜面!”领头的紫衣人说道,此人身形高大,双手粗糙有力,腰佩长剑,剑鞘上有许多珠玉镶嵌,应该是一把名贵的剑。

    店老板进进出出四回,终于把面上齐了,“各位客官请慢用。”然后店老板就酿酿跄跄进了里屋。

    老板岁数已高,不过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帮衬着,孩子眼睛不怕,却特别的有神,透漏着机警和聪明。

    八个黑衣人一顿狼吞虎咽,很快一碗三鲜面就下了肚子。

    窦景鹏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只见其中一位汉子,右手在头发上磨蹭了两下,窦景鹏不明其意,继续观看

    只见这名武人突然将放在头上的右手又放在了碗里。

    “老板!老板!”这名武人粗鲁的大喊着。

    “什么事?”店老板放心手中的活,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这面里怎么会有头发?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啊?”那名武人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客人,我这就给你们换上一碗。”店老板说道。

    “这还差不多,快一点儿!别让爷等急了!”那名客人说道。

    店老板向里屋转身走去。

    突然又有几名武人高声大喊:“老板!老板!快回来!”

    “有咋么了?”店老板没有走几步,又转身回来。

    “我的碗里也有头发!”

    “我的也有!”

    ……

    “我也是!”

    “怎么会这么巧,你们的碗里都有头发。”店老板胆怯地说道。

    “咋么了,难道你认为我们在骗你不成。”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不是的,是我年纪大了,所以做事不谨慎了!”店老板明知有鬼,却不敢多说,他害怕得罪这些武人一旦得罪了,只怕他们会砸了他们的面馆。

    “慢着!”窦景鹏再也看不下去了。

第一五五章 上官凤玉

    窦景鹏冲到了八位武人面前,“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位老人年逾花甲,你们居然没有同情心,还主动惹事生非!”

    “臭小子,不要多事啊,我们怎么惹事生非了。”一名武人说道。

    “这些头发明明是你们从自己的头上拔下来,然后放在面里,最后又把责任退给老板,刚才我才对面看得真切。”窦景鹏说道。

    这时司徒兰兰也走了过来。

    “臭小子,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找死啊!”那名武人说道。

    窦景鹏从碗中挑出头发,平静心情:“这根头发又黑又长,这位老伯满头银发,而那个孩子的头发虽然是黑色的,但是他的头发很短,所以这些头发分明就是你们自己的!”

    店老板害怕生事,急忙说道:“都是我的错,大家不要争吵,这次面钱,大家都免费。”

    “听到了吗?臭小子,老头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快滚,别等老子发火。”又一名武人说道。

    “老伯,你别怕,他们不敢在这儿闹事的。”窦景鹏望着八个武人说道,“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你们赶快付钱,谁都别想吃霸王餐,一顿面,也值不了多少钱,你们为何如此无礼。”窦景鹏说道。

    “面确实不值几个钱,可是老子吃饭从来就没给过钱,我不想坏了自己的规矩。”一名高大的武人说道。

    另外几名武人已经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场恶战蓄势待发。

    老板吓得有些哆嗦,“不要打架,这位少侠,面钱我是真的不要了。”

    “老伯,你别怕,你的畏缩只会助长贼人的嚣张气焰。”窦景鹏说道。

    司徒兰兰对窦景鹏很自信,她扶着老板退向了后面。

    其中几名武人已经拔出长剑了,他们剑尖直指窦景鹏。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猖狂。”窦景鹏说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们的教主就是天下第一的沈教主,我们就是……”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原来你们是魔教的人,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窦景鹏说道。

    对方已经全部站起来,抽出宝剑,窦景鹏也宝剑出鞘。

    对方一阵急攻,分为上中下三个方位刺向窦景鹏。

    窦景鹏竖起长剑,将对方的八把宝剑格挡了回去。

    对方一击不中,于是改变攻势,他们将窦景鹏团团围住,八剑归宗,射向窦景鹏。

    窦景鹏一个旋风了无痕,旋转起来,手中的佩剑顿时画成一个圈,眼花缭乱。

    对方八人掐指御剑。

    “果然是沈静坤的人,居然学会了御剑的初步。”窦景鹏道。

    对方八人并不会御剑,他们只学会了御剑的初级阶段。

    “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御剑飞仙!”窦景鹏说道。

    老伯见到窦景鹏完全反超对方,心中宽慰了不少,看来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窦景鹏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双指合并,开始指挥自己的长剑。

    窦景鹏学会了偶剑,所以他以柔克刚,使用流水桃花剑。

    八位武人都是用剑的行家,而且教主沈静坤就是用剑,所以他们耳濡目染,对高深的剑法并不陌生。

    可是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奇妙的剑法——流水桃花剑。

    他们的八剑归宗受到窦景鹏的旋风的影响,渐渐偏离轨道。

    如果再不收回长剑,只怕都要折断。

    他们于是急忙收回长剑。

    窦景鹏见到对方撤销了攻势,于是瞬间借力,在八只长剑上注入自己的力量,顿时八只长剑射向了对方,八位武人措不及防,分别碑自己的宝剑中伤。

    把人急急后退。

    窦景鹏右手腕轻轻旋转,漂亮地收回了自己的宝剑。

    对方又使出了叠影迷踪,他们的步伐变得异常诡异,几个人一会儿像一个人,一会儿又向许多人。

    窦景鹏虽然武功高超,也见多识广,可是对这八人的叠影迷踪还是有些陌生。

    司徒兰兰从小熟读兵书。

    司徒兰兰高声说道:“景鹏,他们是将兵法运用到武艺上,你只要守住八卦中的乾坤两个方位,就会占尽先机,否则处处位于下风。”

    “臭婆娘!”其中一位武人说道。

    窦景鹏按照兰兰的要求去做,对方果然无法进攻,队形渐渐凌乱。

    窦景鹏一剑刺向乾字方位,一名武人应声倒地。

    其他七位武人见状,急忙收起兵器,意欲逃跑,他们的轻功哪是窦景鹏的对手,窦景鹏立刻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留下饭钱,饶你小命!”窦景鹏说道。

    其中一位武人伸手入怀。

    司徒兰兰在侧面看得真切,他想掏出的是一把粉面,应该是毒药。

    “景鹏,小心有诈!”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闻声斩断了那人的手臂,粉面全部撒了出来。

    “居然敢暗算我,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窦景鹏说道。

    七名武人全部跪了下来:“少侠,饶命啊。”

    这时一位高大的汉子掏出了银两,交给了窦景鹏。

    窦景鹏今日确实不想杀人:“你们还不快滚,趁我改变心意以前,滚得越远越好。”

    几个人闻声向小丑一样逃跑了。

    窦景鹏转身回来,把银两交给了老板,老板接过银两,“孩子,快出来,给恩人下跪。”

    那名少年畏畏缩缩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立刻跪了下来,司徒兰兰急忙扶起了孩子,“老伯,不要多礼了,逞强扶弱,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该做的事情,来,老伯这是我们的饭钱。”

    老伯拒绝收下他们的饭钱:“你们的面,算是我请了。”

    “老伯,你还是收下吧,你和孩子都不容易,拿着这些钱给孩子买一些新衣服吧。”窦景鹏说道。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付过钱之后,就离开了,老伯和孩子望着窦景鹏和司徒兰兰远去的背影,喃喃地说道:“真是好人啊。”

    “景鹏,你刚才为什么不把它们全都杀了。”司徒兰兰问道。

    “我不想杀太多的人,我只想改变太多的人,我在为我们没有出生的孩子积德。”窦景鹏回复道。

    窦景鹏转脸看向在风沙漫漫中的面馆,对司徒兰兰说道,“但愿世间的恶事越来越少,扶危济困的人士越来越多。”

    ……

    二人坐上大鹏鸟,赶往上官府邸,很快他们就到达了。

    出门相迎的是上官府的老管家,管家年事已高弯腰驼背,但是两只眼睛依旧透漏着精明。

    “里面请,司徒小姐。”老管家拱手让路,兰兰小的时候,来过上官府好多次,所以年迈的老管家认识司徒兰兰。

    老管家代领着窦景鹏和司徒兰兰穿过一条大理石路,然后就来到了主屋。

    “老爷,司徒小姐来看你了。”老管家高声呐喊道,没有想到老管家的声音如此洪亮。

    正在读书的上官凤玉闻声走了出来,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呈现在上官凤玉的双眸中。

    “你父亲没有来吗?”上官凤玉问道。

    “没有,上官叔叔,只有我和窦景鹏一同前来,这位就是窦景鹏,我的外子。”司徒兰兰介绍道。

    司徒兰兰成婚的事情,上官凤玉并不知晓,所以上官凤玉一脸惊讶,“这位少侠是你的夫君?”

    “是的,上官叔叔!”

    司徒兰兰回答道。

    “二位,里面请!”上官凤玉说道,“管家,快去告诉煮饭的老李,让他安排可口的饭菜,我要为兰兰接风洗尘。”

    “好的,老爷!”管家转身离开。

    “上官叔叔,管家如此年迈,为何你不换人,让他安享晚年?”司徒兰兰问道。

    “兰兰,老管家的家人在一场洪涝中全部丧生,如今只有他一人,无家可归,倘若我换人,他就更加孤单无依了,他始终不愿离开,于是我就随了他的愿望。”上官凤玉说道。

    “原来如此。”司徒兰兰说道。

    “兰兰,你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啊?”上官凤玉问道。

    “我想问问上官叔叔,是否知道我的父亲在哪里?”司徒兰兰说道。

    上官凤玉捋了捋胡须,“他在碧落谷隐居了,他声誉不好,一生受到许多的冤枉和冷眼,所以他厌倦了解释,厌倦了反抗,于是就安身在碧落谷,那是一个风景宜人地敌方,你的父亲很满意。”

    碧落谷,那是窦景鹏发现蓝色凰玉的地方,窦景鹏并不陌生。

    窦景鹏望了一眼司徒兰兰:“兰兰,我知道碧落谷在哪儿。”

    “知道就好。”上官凤玉说道。

    很苦逼饭菜就呈上了桌面,非常丰盛,大鱼大肉,烤鸡烤鸭……

    “你们二人多吃点儿,否则就浪费了这么一桌的好饭,兰兰和我很熟悉,我不要多说什么,至于窦少侠,你千万别拘谨,放开吃,我最喜欢开放乐观的人。”上官凤玉说道。

    ……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就告别了上官凤玉,骑上坐骑赶往碧落谷。

    虽然窦景鹏知道碧落谷在哪儿,但是碧落谷很大,司徒黑雨在哪儿,并不好找。

    临行前,上官凤玉告诉他们司徒黑雨的具体位置。

第1章 心理评估局

    “平民叶听白申请精神评估。”

    叶听白神情憔悴的站在一个锈迹斑斑的机器面前,紧接着他把自己的身份卡插进了机器里,在这机器之后,是一座气氛压抑的医院,或许能称做医院,尽管这里门庭若市,却非常的安静,就像所有人都哑了一样。

    【叶听白、平民、历史精神污染度为5%,上次精神评估为23天前,不符合正常程序,请说出需要额外心理评估的理由】

    “我感觉自己精神异常。”

    那机器停滞了几秒,就连听到这话的人群都惊讶的朝他看了过来,像是被恐惧传染了一样,所有人全都退避三舍,走路都要绕过他。

    【请确认,理由为精神异常】

    叶听白面无表情的选择了确认,紧跟着医院里走出一个满身铁甲的人来到叶听白身后,他的手里拿着武器,枪口一直指着他,叶听白被他带着来到了二楼。

    这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因为叶听白知道不需要交流,这身后的根本不是人,只不过是个兵器而已,一个只会战斗的冰冷机器,只要叶听白有任何过激举动,都会被毫无犹豫的杀死。

    二楼,精神污染测定室(高级)

    叶听白一个人推门而入,房间内有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嘴上满是胡茬,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他躺在自己的沙发椅上,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悠闲的很。

    中年给叶听白指了指旁边的机器,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报纸,随意的说道。

    “知道怎么用吧,自己测。”

    叶听白虽然是第一次来这个房间,但也经常使用类似的机器,倒也还算熟悉,他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一个小孔内,一阵刺痛传来。

    第一步取血。

    机械的报告声再次传出,这次却是详细的多。

    【叶听白,平民,无不良记录,职业为记者,为人风评良好,精神污染可能性为:极低】

    【生活近况,十日前请假回家休息,至今未曾复岗,判定为异常】

    【即将进行精神污染测定,请尽量克制】

    紧跟一个金属罩子彻底把他包围,叶听白则是像要被处刑一般,紧皱眉头。

    五分钟后,叶听白面色发白,整个人就像从水里刚出来一样,扶着墙壁,颤悠悠的从机器里走出。

    【测定成功,恭喜您,您的精神污染度为0】

    “0,怎么可能,竟然是降低了?”

    就连叶听白身后那中年听到这结果也是惊讶的抬起了头,这年头精神污染度0的可不多见,尤其是按照记录,他的精神污染度在一个月之内从5降低到了0,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中年直起身子,像是对他来了兴趣,看了看叶听白,又低头看向面前的电脑。

    “叶听白,申请额外心理评估的理由是自觉精神异常,你为什么会感觉自己精神异常?”

    叶听白坐到中年的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他在操控我的生活,甚至还能和我说话,已经十多天了,我被他逼到要崩溃了。”

    “这里记录你曾经在一个地下心理诊所就医过,他给你的诊断是人格分裂,并且给你开了特效药,不管用吗?”

    叶听白听到这话,瞳孔微缩,像是有些害怕。

    “我去地下诊所...”

    那中年也是非常会察言观色,马上打断说道:“你放轻松,我们这里跟裁判所没关系,就算你杀人了,你也可以放心跟我说,我这里只负责你的精神。”

    “那药,我吃了,副作用极大,但却并没有影响到他。”

    “你有没有考虑过,都是幻觉,某些特殊的癔症,其实根本没有另一个你?”

    叶听白早就听惯了这种质疑,在地下诊所时那大夫也是不信的,最后叶听白没了办法,才在自己的房间装下了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为了获得一些关键的证据。

    叶听白拿出手机递给了中年。

    视频中的时间正是深夜,叶听白正躺在床上,呼吸很轻,看起来正在熟睡中,可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不是人醒来缓缓睁开眼睛那种样子,而是猛然睁大双眼。

    他坐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叶听白把自己的右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视频能清晰的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他的手腕在以可见的速度肿胀。

    他似乎玩够了,又把自己的手腕给掰了回去。

    类似的视频还有三个,每次都是睡梦中,叶听白才会被另一个自己控制,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叶听白对着中年伸出自己的右手。

    “重要的是,我的手第二天,是完好无损的,没有受伤。”

    老头的脸色已经变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随意,他抓起叶听白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确认它没有受伤,又对着电脑申请了一遍视频真伪测定。

    “这应该是高度异化才有的能力,可你为什么精神污染度是0。”

    精神污染是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恐惧的东西,这个概念已经存在了几百年,课本上的解释是:世界存在一种特殊的污染源,我们生活在这个空间中很容易被污染,一旦精神污染度过高,人就会出现异化,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而这些怪物会被无情的猎杀。

    中年递给叶听白一张名片,上边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号,名字是司幼序。

    “你这种情况我没见过,一般即便是普通的心理疾病也会伴随精神污染,而你却是0,你可能不懂0是什么概念,只有刚出生的孩子,才可能是0,精神污染可能很低,但绝不可能是0。”

    叶听白有些摸不清头脑,自己这病有点严重?

    司幼序又给叶听白写了一个地址,城南金宵大厦三层202,看到这个地址,叶听白下意识的说道。

    “城南鬼楼?”

    “你竟然知道这里?”

    叶听白:“你也知道,我是做记者的,知道的事情肯定会多一些。”

    叶听白并不是普通的记者,他更像一个写小说、编故事的人,他的工作是为津南周刊里的异闻杂说编写故事,内容必须得亦真亦假,太假了会被骂了,太真实了又没吸引力。

第2章 金宵大厦

    “你晚上去这间房住一晚。”

    叶听白把名片丢在桌子上:“你疯了吗,那栋楼已经死了四五十人,你让我去那里住,我治病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求死啊。”

    司幼序把头凑到叶听白面前,用特别阴沉的嗓音说道。

    “准确的说是死了一百三十二人。”

    “那你还让我去!”

    “你放心,那边现在住着秩序所的人,你死不了,我让你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想活命最好今晚就去,不然你可能活不久了。”

    叶听白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心理评估所的了,在这个世界每人每个月都需要做一次心理评估,这是三铁律的第二条,而三铁律的第一条就是察觉精神异常要及时上报,可一旦精神污染真的超过了警戒线,那就会被带进秩序裁判所,那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怪物,至今,能活着从那里出来的人,根本没几个。

    所以叶听白才去了地下诊所,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上报,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毕竟都发生了那种事情,手腕旋转一圈,第二天却毫发无损,这不是常理能解释通的。

    “金宵大厦...这地方可不好惹啊。”

    小道消息,金宵大厦全楼一夜之间死绝,金宵大厦附近被禁了整整一周,周围的有心人特意数过,那栋阴暗的大厦门口里总共抬出了四十多具尸体,可刚才听司幼序的意思,数量可能更多,死了人尸体却没抬出来,那另外的九十多人只是能是...尸骨无存。

    这个世界,身份差别非常大,从最高等级的王族,到最低等的下等民,总共五个阶级,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子,下三级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差别,但到了贵族之上,是叶听白只能仰望的存在,贵族和王族控制着这个世界,而下三层则是被统治的对象。

    就比如最不合理的,王族与贵族任何正常消费,都由国家出,一个国家的人供养着那么一小撮人。

    这些身份等级,基本上从出生就确定了,每年电视上都会播放出很多励志的消息,某某某艰苦拼搏,由下等民晋升为平民,但从没听说过,谁能从公民变为贵族的,下三层和上层之间有着不可抹去的鸿沟。

    就像那高高悬在众人头上的天宫,可望而不可即。

    “这种感情就是所谓的绝望吗?”

    叶听白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这种现象已经折磨了他十天之久,最初他甚至都不会讲话,只会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在叶听白听来那好像也是一种语言,但他听不懂,哪怕他询问的语言系教授,这些话也没人听得懂,第二天开始,他就已经学会了自己的语言,它自称它就是叶听白,这让叶听白直接崩溃掉了。

    如果它是叶听白,那自己又是什么?

    在这十天的交流里,它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遇见什么新鲜事都会问上一句,不论何时何地,这让叶听白不堪重负,根本没法正常生活。

    “你能不能滚出我的脑子?”

    “我并不在你的脑子里。”

    “那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还在学习,如果你可以为我提供更多的资料,也许我可以更快给你答案。”

    除了烦人这一点,这个人格实际上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实际影响,更多的是心理压力,他一直以为自己精神污染超过了警戒线,所以才诞生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超过警戒线意味着死亡,所以他的心理压力非常大,精神异常在这个世界比癌症还可怕,癌症可以治疗,而精神污染却无药可救。

    今天他是抱着赴死的心态来这里的,可结果却让他有些惊喜,他的精神污染变成了0。

    “那个地方,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那个人说你会死的时候,撒谎了,却有杀意。”

    叶听白忍不住吐槽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心里评估局那里边都是什么人物,弄死我就跟玩一样。”

    傍晚,叶听白搭车来到了金宵大厦五公里外,这里已经荒废了,就因为这栋楼,明面上是因为裁判所买下了这块地,可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只不过附近的人因为拆迁款都吃的饱饱的,没有人闹罢了,论拆二代是如何炼成的。

    叶听白用手机导航,找到了这栋阴森恐怖的大厦,这栋楼总共22层,这本来是一座公屋,也就是国家低价租赁,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下等民,普通平民都不屑于住在这种城郊,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叶听白更不可能知道这种地方的消息。

    还记得他得到消息,准备把这里添油加醋写成一个“引人入胜”的小故事时,他被上司警告了,说这件事不可能在继续跟,如果在跟,就取消他的专栏,叶听白是一条咸鱼,混吃等死的咸鱼,他深知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关键,要老实,不该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

    所以这件事直接被叶听白强制忘掉了,他根本不在意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咸鱼嘛,叶听白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额外调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金宵大厦的一层全是店铺,都是普通房屋私自改建的店铺,有发廊、有餐馆...各种生活相关,一应俱全,因为是在楼道里的关系,所以光线并不好,这里的采光不是特别好,就算是白天也是需要开着灯的。

    但现在这栋楼荒废掉了,已经没有灯光,阴暗的走廊里,叶听白借着自己手机的微光,朝着深处的楼梯寻了过去。

    电梯倒是有的,但他不敢坐,走进这座大厦已经是用上了他这辈子的勇气。

    金宵大厦对面是一座小型商场,三男两女正通过监控一直监视着叶听白,从他进入城南开始,一刻不落,这个世界对于民众的监控力度非常大,只不过这些监控不是明面上的,如非必要也不会被调出来,就算是出了案子,一般的警员也无权调用。

    “队长,你让这小子进去干嘛,普通人一个,进去不是送死吗,这里在死人,上头会怪罪的。”

第3章 已收容

    司幼序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看着监控里的叶听白,那种眼神很奇怪,满意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怕他是深层次异化者,得靠这里刺激他一下,如果他不是,这人有大用。”

    旁边的两个女生正一起吃薯片,追剧,完全没有在意这三个男人在看什么,正坐在监控面前的是一个小个子,看起来也就一米6左右,但嘴上却有浓密胡茬,大概是小时候没喝够牛奶,

    他熟练的切换镜头,让叶听白一直保持在监控画面之中,也跟着忍不住评价了一句。

    “倒是挺胆大的。”

    说实话真不是叶听白胆大,他是麻了,阴森的楼梯,不时传来的腐臭味,还能时不时听到楼上传来的弹珠声,甚至还能用手机看到一些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这已经让叶听白懵掉了。

    他现在的脑子已经基本宕机,外界的一切信息,根本不去处理,看到就看到了,只要没看到202,就什么都当做没看过,没听到。

    这时候叶听白的副人格突然说话。

    “你现在这种感情很奇怪,它还带来了你身体上的改变,这种改变似乎让你更加的...灵敏,我可以试着控制这种改变。”

    “闭上嘴,这叫情绪,是害怕,不懂就不要乱插嘴。”

    在这种时候,叶听白甚至有点庆幸有这个副人格,起码能有人说说话不是,他感觉这副人格就像一个新生儿,什么都不懂,可学习能力又极强,那个地下诊所的大夫曾经跟他说过,如果真的是人格分裂,那么这个人格应该会跟他完全相反,如果叶听白本人善良安静,那副人格就会是邪恶躁动。

    但到现在为止,这个副人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偏向,它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机器,说着一些毫无人性的话,比如他刚才就在问叶听白,为什么会觉得血可怕,那东西明明他自己也有。

    叶听白能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害怕这种情绪不是他能控制的,

    “202室...到了。”

    老旧的木门上盖着一个红色的印章,印章中心写着三个字“已收容”,旁边还有小字落款“江都3”,江都听起来是个地方,但叶听白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个记者,全国大大小小的地方他都非常熟悉,却从没有听过这里。

    叶听白缓缓的把手掌放到了门把手上,一股刺骨的阴冷感直冲后背,叶听白一下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他的手缓缓用力。

    咔咔~

    门锁的弹响...这扇明显看起来很重要的门,没有锁。

    叶听白开门时仔细看了下门缝,这扇门因为长期关闭所有有些霉变,而现在这霉变的茬口有些位置对不上,这扇门在近期被打开过。

    叶听白把门缓缓推开一条缝隙,房间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虽然内心的恐惧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进去,但为了自己小命,自己又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恐惧,叶听白彻底推开了那扇门。

    在这个世界平民出现精神污染偏高,那就意味着死刑,那东西就像癌症一般,只要出现了异常就会飞速发展,只有在心理评估局,才有可能得到救治,不过迄今为止,精神异常后还能治好的,寥寥无几,这是不可逆的进程。

    叶听白因为职业原因,比更多的普通人了解这个世界多一些,他也知道秘而不报,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会死的更快,所以他才主动“自首”。

    这间房非常狭小,进门便是卧室,左手边有一个卫生间,窗子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人封了起来,他只能凭借着手机的微弱光亮在房间里摸索,他先是按了一下门旁边的开关,却发现完全没有反应,可能是这里已经彻底断电了。

    他又走到窗边,发现窗户被四条木板加一层遮光布彻底封住,一丝光线都不能透进来,而且这间屋子只有一间窗户,让叶听白感觉非常压抑,刚走到窗户边叶听白发现窗边贴着一张字条。

    “想活,就别开窗”

    叶听白看到这张字条也只好放弃,开始仔细观察起了房间,房间非常整齐,办公桌、单人床、墙上是漂亮的墙纸,桌子下、床下这些死角全部积灰很厚,一些大面的地方却被打扫的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也就说这间屋子就是这几天被人打扫的,也可能就是今天。

    “那人到底让我来这里干什么,精神污染下降我应该更安全了才对,为什么他当时还是一幅我要死了口吻?”

    叶听白下意识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时候副人格说道:“那人在说谎,不过想杀你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在说谎?”

    “他说你不来会死的时候,眼球颤动频率快了三倍,眨眼次数为0,他的手不停的敲击桌面,还有手背上,脖子附近的汗毛竖立,这一切都符合你前几天看过的一篇论文。”

    叶听白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最初发现副人格之时,他正在写一篇关于谎言的报道,一个小孩子杀了全家,却谎称自己是受害者,一个案子拖了好几年,而那女孩也在精神折磨中变异了,才让人们得知真相,在那时叶听白查阅了大量关于说谎的论文。

    “这些细节你全可以看到?”

    “你能看到的,我就能看到。”

    叶听白稍微想了一下也觉得不妥,自己既然被机器判定为没病,那自己就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冒险,显然叶听白因为恐惧已经忘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诡异的事情。

    叶听白房间正对面,便是那帮人监视的地方,现在那几个人全都在盯着叶听白的一举一动,那间房屋四角全被装满了摄像头。

    “队长,有点不对劲,他进入那间房以后,精神污染指数一直是0,没变过,这不正常。”

    司幼序也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在自己的包里翻来翻去,拿出了一份文件,轻声读了出来。

第4章 孽眼

    “孽眼,序列4,编号56,威胁度低,半休眠状态,其视线范围内的人类会出现幻觉和短暂的精神污染指数升高,可逆,这信息没错啊,我可是很费劲才调出来的,不可能出问题啊。”

    “队长,他要走,不对,他打不开门。”

    司幼序看了看监控视频,叶听白显然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力气,那扇破旧的木门根本不可能这么坚固,司幼序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把烟头丢在脚下,捻了捻。

    “走,救人!”

    而叶听白这边是真的慌了,他在确认那人是撒谎以后,就已经准备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用力,都打不开这扇门,这门的材质变了,变成了类似肉一般的东西,那门中心的位置,还生出了一颗眼睛,一颗非常普通的眼睛。

    叶听白连忙退后,这颗眼睛让他看了非常的不舒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冲到墙边,一把撕下了那崭新的墙纸,在墙壁露出来以后,叶听白猛推三步,那墙上满是血手印,大小不一,不知道是有多少人。

    不止是血手印,那墙上还有很多蛛网一般的血管,血管相互盘结,每一个血管的节点都有一颗眼睛,它们全都在注视着叶听白,跟随着他的动作在转动眼球。

    而另一边五人才刚刚冲进楼门口,司幼序便接到一个电话,他本是想把那电话按掉,却在看到名字后还是选择接听,他挥手让手下保持安静,电话中传来一个非常清冷的女声,而且说话直入主题。

    “白天忘了跟你说,不要带那颗眼睛去高度污染区,会苏醒,不然到时候还得麻烦你把它抓回来。”

    司幼序听后怒不可遏,对着电话大吼:“你tm怎么不早跟我说,已经晚了,帮我跟扼罪院申请一个至少六级的断罪使过来。”

    电话那边的女人听到这话也有些焦急,毕竟是孽眼复苏有她一部分责任。

    “你也知道最近才发生了那种事,扼罪院的院长拒绝了一切协助申请。”

    “如果他在拒绝,你就直接问他七级异化暴动,这个责任他抗不抗的住,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那女人在电话惊喜的问道:“你七级了?”

    “别问了,我现在的状态随时暴动,你赶紧去替我申请。”

    画面转到202室,那墙壁上的眼睛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反而是旁边的洗手间,传出了轻微的哭泣声,那声音听了就让叶听白头皮发麻,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声线,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慌了神,门打不开那便只能从窗户逃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那些木条竟然叶听白一把给拽了下来。

    突然,那张生了眼睛木门轰然爆裂,门后边正是司幼序,他现在右手异常膨大,浑身冒着热气,就像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他看到叶听白的动作大喊到。

    “别撕!”

    可这话说的却是慢了一点,叶听白已经把那遮光布掀开了一个角,被掀开的角透进了一丝光线,这束光线像是唤醒了这间屋子,墙壁上血管开始剧烈蠕动,分泌出一些粘稠液体,将那些新覆盖上去墙纸瞬间被腐蚀一空,这间屋子彻底回复了它本来的样子。

    洗手间的门被悄然打开,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从里边走了出来,他头发是灰白色,嘴上戴着一个金属罩子,这一下就让叶听白想到了那些凶悍的野兽,被驯化后也会被戴上这种类似口罩的东西,让它们没法张嘴伤害人。

    那女孩从洗手间出来以后便认准了窗户旁边的叶听白,就像恶狗扑食一样一跃而起,这时叶听白的副人格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最好把让我控制身体,不然我们会死。”

    “给你给你,都给你。”

    叶听白只是一个写异闻栏目的小记者,哪里处理的了这种场面,他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类。

    叶听白的眼神切换,刚才还慌乱不堪的他顿时进入了贤者模式,一张死鱼脸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化,叶听白侧身一躲,女孩从身边擦肩而过,但那锋利的指甲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三道抓痕。

    女孩冲过了头,被光照到一部分,那部分就像被灼伤了一样冒着白烟,叶听白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地板,那里是被光照的地方,就像是正在被焚烧一样。

    而后那女孩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了上来,叶听白只是随意躲闪,却避开了小女孩所有的攻击,那女孩的攻击快如闪电,相比起来叶听白就像一只乌龟,他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躲过小女孩的攻击。

    而司幼序几个人站在门口直接愣住了,旁边一个矮个子小女孩忍不住爆出粗口。

    “我的娘嘞,这是什么反应速度。”

    可两人实力终究是实力差距太大,那女孩抓准一个空隙便抓住叶听白的手臂,想要顺势爬上了他的身体,而叶听白则是肩膀轻轻一抖,几声脆响传来,那女孩已经被甩到了窗户上,半边身子被光照射到,瞬间化作飞灰。

    她的下半身全都消失不见,却没有影响她的凶厉,双手撑地又朝叶听白扑了过来。

    叶听白转过身盯着还站在门口几人。

    “你们...是来看戏的吗?”

    司幼序也是有心想看看叶听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他的精神污染检测仪一直在对着叶听白,他做这么多就是想看看叶听白是不是高度异化,隐藏了自己的精神污染,因为正常人的精神污染不会降低,只能减缓增长速度。

    能降低自身精神污染的只有扼罪院的人,还有那些能够隐藏自己的高度异化者,对于司幼序来说,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捡到了宝,而如果是后者那就只能去搏命了。

    可他刚才观察了半天,虽然叶听白的战斗技巧有些诡异,但都没有超出人类的范畴,而且精神污染一直是0,即便是他对这种事也是闻所未闻。

    司幼序转头对着几人低声吩咐了一句:“干活。”

第5章 连夜跑路

    他最先冲了上来,速度让叶听白都没能反应过来,那只巨大的红色手臂穿过叶听白的耳畔,让他脸都感觉到一丝刺痛,沙包一样的拳头正中叶听白背后那只怪物残躯。

    那残躯瞬间四分五裂,死透了。

    而另外那四人也都开始了工作,他们都拿出了各自的装备,对这些工作仿佛轻车熟路,其中最让叶听白印象深刻的是一个矮个子的可爱女孩,她可能连一米五都没有,身后背着一个比她还要高的铁罐子,就像...一个大号煤气罐。

    那大号铁罐子喷出来的都是淡蓝色的气体,温度极低,在那个设备打开的瞬间,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些吓人的眼睛接触到这些气体以后,立刻就萎缩闭合从墙上掉了下来。

    司幼序在打爆那怪物的残躯以后,立马把窗户上的遮光布盖上了,而这之后这间屋子也随之安静了下来,血管停止了分泌液体,那种压抑感减轻了不少。

    从这点上来看,那些眼球和血管似乎是两种不相干的体系。

    司幼序在叶听白耳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来的及时。”

    叶听白一言不发,转身径自走向房门口想要离开这里,司幼序像是胜利了一样,对着叶听白喊到。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事情吗,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没兴趣,我希望你以后也别在找我。”

    叶听白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间房,鼓捣了一趟下来外边已经快黑了,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队长,那小子怎么那么拽,之前看他不是这样啊?”

    司幼序的眼睛一直看着窗户,仿佛能透过遮光布看到外边的叶听白一样,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奇怪的笑容,听到手下的问话后摇了摇头。

    “看不懂,但那小子说他有两个人格,我看过了,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知道刚才他为什么能把那低级异变体甩开来吗?”

    旁边那一直在喷冰雾的小女孩也诧异的问道:“为什么,按道理他的力气根本做不到啊。”

    “那小子把自己肩膀和手肘的关节在那一瞬间全都卸了,他把自己的手臂当做鞭子来甩,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对自己这么狠的人,他的右臂废了,不然也不会喊咱们帮忙了。”

    那矮个子女孩还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结果力气用错,还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这人咋做到的呀,他的战斗技巧好奇怪啊。”

    司幼序的手臂已经变回了正常人的大小,但衣服袖子已经彻底毁了,半条手臂露在外边,上边布满了血红色裂纹,就像被强行凑到一起的瓷器一样。

    他也尝试着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可也是不得其法。

    “他没什么战斗技巧,所有的反应都是本能,人类最原始的对各种外物刺激的条件反射,他把这个反射无限放大了而已,我现在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老大,他只是一个平民,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

    “客气?有求于人,当然得客气。”

    ......

    街道外叶听白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还是他的副人格在操控身体,不同于副人格,叶听白一旦把自己的身体控制权交出去,他便如同一个瞎子般,什么也看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副人格交流或者沉睡。

    两人交换身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一直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自己的副人格,仿佛比自己要强很多?

    “喂,事情结束了,我要控制身体了。”

    “你确定?根据我对你的记录,你应该不能承受现在的身体状态。”

    叶听白感觉到一丝奇怪,副人格难不成想反抗他,鸠占鹊巢?

    他当时便强行接管了自己的身体,都没等睁开眼,那右臂的剧痛便如同潮水一般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人都没站稳便晕了过去,在身体倒下的瞬间,人格再次切换,叶听白的左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撑住了地板。

    而后他站直身体,在把左手扭来扭去,时不时的还能传来骨骼的响动。

    午夜,叶听白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房间有些脏乱,完全符合一个独居男人该有的样子,电脑屏幕上是一幅骨骼构造图,一张肌肉构造,一张骨骼构造,他在时不时翻动对比,看到兴处,他甚至还会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现在他的手臂已经被已经被复原,生拉硬拽把骨头掰回了原位,这个副人格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而且最离奇的是,叶听白的右臂没有恶化,反而在不断恢复,虽然没有达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可的确是在自愈。

    “这种身体结构,限制很多啊。”

    叶听白刚说完这句话,便眼神迷茫,主人格苏醒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他慌乱的站起身体查看自己的右臂,发现除了关节还有些许酸痛,已经并无大碍,他又看了一眼时间,自己已经昏过去差不多两个小时了。

    之前那种痛苦他还记忆犹新,就像是整条右臂全都粉碎了一样,联想到副人格曾经在深夜把自己的大拇指当成玩具一样扭来扭去,他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玩坏了?

    “你之前对我的右臂做了什么?”

    “解开了关节的限制,发挥出这具身体的极限能力。”

    直到现在,看到了周围熟悉的环境,叶听白才彻底放松下来,脑子里渐渐出现了一些残碎的记忆,那是自己如何从容冷静的躲过怪物的攻击,右臂又是为什么受伤,看到这些,心中的怒气顿时就消了一半,仔细想来,副人格也出现十多天了,也并没有实际上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副人格的出现给他带来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压力,之前在他看来副人格等于精神异常,而精神异常等于濒临死亡,所以这么久以来,叶听白都误认为自己的脖子上悬着一把刀,这才让他这些日子几近崩溃。

    叶听白坐在电脑面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行,我得逃,连夜逃。”

    叶听白行礼也没收拾,拿上钱包就下了楼,他开上自己这些年辛苦攒下买下的二手车,直接逃往了自己的老家。

第6章 秩序裁判所

    副人格则是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逃?你的行为我不是很理解。”

    “你不理解的多着去呢,好好学着吧,那人白天还说不是裁判所的人,你看刚才,不是裁判所的人能是那副鬼样子?”

    他现在当然很在意身体里这个副人格,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和他这样毫无阻碍的交流,在之前叶听白一直非常讨厌它,试图当它不存在,但他更在意自己小命,所以才会有了后来主动去评估精神污染的场面。

    察觉精神异常拖延不报,又去了一直被严令禁止的黑诊所,还购买违禁药品,这随便一条罪都能让他把牢底坐穿。

    秩序裁判所,拥有地面之上的最高执法权,一般人一生都不会接触到的东西,但叶听白毕竟是一个记者,他对于各种信息肯定要知道的多一些,他大概是普通人里,最接近世界背面的人,也正是知道的多,所以他才明白,在裁判所手里,人命...不值钱,尤其是他这种平民。

    每个人进出城,是都需要刷身份卡的,在这个世界黑户的生存非常困难,一旦有人在期限内没有进行精神检查,那这个人基本做任何事都会受限,超过一周便会有人来主动找上门了。

    滴!

    【叶听白、平民、记录精神污染度为5%,身份卡状态正常,正常放行中】

    听到这话叶听白松了一口气,看来白天那次测试没有记录在案,他在官方的系统记录中精神污染度依然是5%,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数值,一点也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其实叶听白也不知道下午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只希望他不要对自己太有兴趣才好。

    叶听白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该回家,如果司幼序想找他,肯定会想到他的老家,但是他特别想回家看看,父母在不远游,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好后事,把所有存款都寄给父母,可这个时候突然又发现自己没有事情了,那种压抑了半个月的感情一下就爆发了出来。

    他准备回家去看看,然后带着父母一起出去旅个游,清闲一阵,总之先把这段时间度过去在说,毕竟如果司幼序找不到他,在去骚扰自己的父母,那也是个麻烦事。

    叶听白的父母只是普通人,而且是下等民,永远都没资格进城市的那种,说来也是励志,叶听白生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出生后基因检测被评定为优,拥有晋升公民的资格,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成功晋升平民,获得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

    假如他可以在正常工作个二十年,取得一些不错的成绩,没准还真的能晋升公民,不同等级的身份所享有的社会福利,那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下等民一辈子都没法享受城市的医疗和福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下等民的精神污染可能性极高,放在城市里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一个小时后,叶听白顺利的回到了老家的村子外,此时已经是深夜,整个村子一片昏暗,借着星光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叶听白觉得这个小村子充满一种死寂感,毕竟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也很正常,他只当是自己多虑了。

    只是这时副人格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停车,下车看一下。”

    “喂,你又做什么妖,我这就到家了。”

    虽然嘴上很不乐意,但叶听白还是踩下了刹车,现在他对于这个副人格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或者说崇拜,副人格在很多方面像个白痴,但又在某些方面比自己强太多了,比如在察觉危险这方面。

    叶听白走下车,站在村口,仔细张望,又依着副人格的意思在周围晃了一圈。

    “村里没活人了,我没有听到任何的呼吸和心跳声,空气流动也有问题,所有气流都自然避开了面前这座村子,一分钟内村里没有任何活动迹象,包括树叶的抖动,动物,全都没有,我建议你现在掉头。”

    “别tm跟我开玩笑了。”

    叶听白跑进车内,猛踩油门冲进村里,这十天他因为副人格的事情,和家里一通电话都没有打过,也没有接到过任何电话,他还庆幸过,自己的父母没有在这段时间找他。

    引擎的轰鸣声传遍了这座不大的村庄,却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有灯亮起,叶听白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他驱车停在自己的家门前,刚准备敲门,就发现门没锁,深更半夜不锁门,这可不是自己父母的习惯。

    叶听白拉开陈旧的铁门,钢铁的摩擦声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刺耳,院子里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叶听白冲进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就是没有人。

    副人格在耳边说道:“按地上的尘土量,起码三天没有人走动了。”

    “三天的话,那就不该是跟我有关系了。”

    叶听白把整个屋子寻了个遍,家里的存折和一些贵重物品全都不见了,可存折的位置只有他母亲和他知道,就连他爸都被瞒着,屋子里也没什么被翻动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他父母在经过准备以后才离开的。

    恍然间一阵黑雾闪过。

    “你快点,给儿子打电话,打通了吗?”

    “没有啊,打好几遍了?”

    “来不及了,得走了。”

    叶听白突然看到自己的父母出现在客厅里忙来忙去,两个人身体周围有一些奇怪的黑雾,他的手刚伸过去,就发现两个人的身影化作黑烟彻底消散。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

    一个扭曲失真的声音出现,客厅的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住,灯光同时亮起,只不过却是血红色的灯光。

    “你想要什么?”

    叶听白转过头,循声望去,发现沙发上多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红色西装,胸前插着一只玫瑰花,一个红色礼帽帽檐压的很深,他的脸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传来。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第7章 收容物209

    那个扭曲失真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每次重复都会让叶听白的身体感觉到一丝迟滞感,就像好几天没睡,大脑转不动了一样,恍惚间叶听白看到那人抬起了头,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皮肤臃肿发皱,就像一具烂了很久的尸体。

    它拿出一张微微有些发皱的信纸,递给了叶听白。

    “签下它,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叶听白还稍微有点理智,他转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强忍着眩晕打开客厅的木门,穿过门抬头一看,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客厅,他又回身望去,同样的场景,也有一个红色西装的怪物。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现在他彻底被堵死在了这间屋子里,叶听白有些恐惧的退到墙角,距离让他稍微增添了一丝安全感,但那种昏沉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旁边的墙壁被人硬生生砸穿,溅射出来的碎砖块砸在了叶听白的脸上,刺痛感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司幼序带着那个背着煤气罐的小女孩站在墙壁破口处,司幼序的手臂胀大着,浑身冒着热气,叶听白在失去意识前还看到了小女孩脸上那戏谑的表情。

    “209你违反约定了,是想死吗?”

    那穿着红西装的怪物再次低下了头,也不在重复那无意义的一句话,叶听白在这时也完成了人格的切换,一旦主人格失去意识,副人格可以毫无阻碍的接管身体的控制权,他慢慢站直身体走了司幼序身后。

    “我还以为你会跟白天一样拽呢,知道害怕了?”

    那小女孩看到叶听白这么怂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叶听白则是奇怪的转头问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你能教我吗?”

    “你不害怕为什么要躲到别人身后,有种你站到我们前边啊。”

    叶听白听了后毫不犹豫的走到司幼序的面前,而后又继续问道:“我走到他前边了,可我依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司幼序回头瞪了一眼小女孩。

    “别胡闹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小女孩一头红发,圆圆的眼睛,眉心还有一颗红点,可爱极了,被司幼序骂了以后吐了小舌头,不在叶听白说话。

    司幼序低声说道:“跟我走,别说话。”

    紧跟着司幼序朝着房间内扔出一张卡片,卡片上印着的是一只眼睛,那张卡片都没落地便化成一团火焰,周围的场景瞬间恢复正常,司幼序一拳轰开外墙,两人紧随其后,在门外是两辆非常拉风的摩托车,整辆车被黑金色外壳包围,外壳之上还铭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笑笑,你拉他。”

    叶听白看了看属于自己的那辆车,又看了看身后如同魔域一般的世界,似乎还有些犹豫,理笑笑看到叶听白反应这么慢也是着了急,抓住他的肩膀一下就把他像货物一般拽到了后座上,叶听白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孩随意的摆弄来,摆弄去,也不知道那么小的身体是怎么爆发出这种力量的。

    司幼序的摩托车在前开路,那辆车看起来非常炫酷,尾气管喷出的都是蓝色火焰,震耳的的轰鸣声让叶听白有些莫名的激动。

    刚开出去没多久,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拦路,有墙壁,有卡车,甚至还有建筑物,它们总会凭空出现在几人前进的路上,但无论前边有什么,全都被司幼序暴力撞破,而叶听白坐在李笑笑的车上却一丝颠簸都没有感觉到。

    五分钟后三人成功出村,在出村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就像幻象一般消失了,在回头看去时,这片村子已经没有了任何异常,这片村子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可这村口已经模样大变,现在这里围满了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且周围都是高高的栅栏,这绝对不是这么一会时间可以建立起来的。

    司幼序停下车,身体也恢复了正常模样,他完全没有回头,大步走那唯一的出入口处,拽过守门士兵的领子,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那守门人被他扇的满口喷血,连牙都吐出了几颗,周围一起的士兵全都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冲突一触即发。

    “你们都想死吗,指着谁呢?”

    司幼序朝着身边的人大吼一声,那些士兵就像受惊了的小鸡,连手中的武器都端不稳了,那声音已经完全不在是人类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怪物,一只受困多年的怪物。

    “坏事了。”

    李笑笑拿起手中喷管,对着司幼序便是一顿乱喷,足以冻裂石块的冷气被直接喷射到了司幼序的身体上,可这冷气就仿佛失去了作用,在司幼序身上没有冻结任何东西,仅仅是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够了,笑笑,够冷静了。”

    “奥。”

    李笑笑冷漠的把喷头放了下来,但依然还处在紧张之中,司幼序冷静下来以后,依然很生气,指着门口的士兵又骂了起来。

    “你们收容处都是这么办事的吗,那么大个活人都能放进去,你们完了,今天在场的每一个都有责任。”

    “可是今晚真的没人从这里经过,我们监控录像里没有。”

    “别说没用的,等着牢底坐穿吧。”

    叶听白适时的插了一句嘴。

    “我进村的时候,也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人,包括这些围栏,这些建筑。”

    这话一下便让司幼序安静了下来,他立刻便让那些人调出了今晚的监控,足足三个小时的监控,被快进成了十几秒,可的确是什么鬼影子都没发现,这栅栏门今晚就从没有打开过。

    司幼序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们低估了209的力量,隔离圈暂时后撤一公里,报告明天我会发上去。”

    当晚叶听白被司幼序带回了裁判所,他被严令禁止做任何事情,包括讲话,全程没有任何人和他有言语上的交流,就像故意把他孤立了一半,因为污染是会被传播的,在离开村子的时候,叶听白的主人格就已经苏醒了,现在更多的时候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副人格和其他人类有太多的接触。

第8章 真相扭曲

    起初他被司幼序强制带去的精神污染测定的时候还有些不满意,但当他看到结果的时候就傻眼了,污染指数46%,这个数据是可以直接枪毙的,没人会可怜他。

    “诶呦,竟然没有超标,你还真是天赋异禀,你可以说话了。”

    “我父母呢?”

    听到这司幼序突然一脸疑惑:“你哪来的父母?你不是个孤儿吗?”

    “我没跟你开玩笑。”

    司幼序也是一脸疑惑:“我也没开玩笑,在档案记录里,你就是一个孤儿,哪来的什么父母,如果是你新认的养父母,说出名字,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面对司幼序这种地位的人,叶听白就是有在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而且怎么看对方都已经救了自己两命,他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我的亲生父母,叶重和王兰,刚才那村子就是我家。”

    “我建议你休息一晚,你刚才深入地方是a级污染区,精神污染指数直线上升,有一些奇怪的思想也很正常,等你休息一下,脑子清楚一些咱们在交流。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刚才去的那个村子,成为收容地点已经几十年了,那里被隔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叶听白顿时慌了神,他是孤儿?他的老家是几十年前就被隔离的地方?

    他被关在测定室里,司幼序也离开了,但却不知为何把电脑留了下来,叶听白也没犹豫,直接拿了过来,登录了自己的个人中心,个人中心有每个人一生的各种记录,包括个人信息,工作信息、就诊信息等等。

    “叶听白,职业记者,身份等级平民,父母:无?”

    叶听白看着面前的电脑陷入了沉思,他反复查看着网站的真实性,比起自己的父母不存在和精神有问题,他更愿意相信是司幼序在搞鬼,可怎么想都说不通,司幼序一直对他有兴趣,自己那两个完全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父母,没有任何值得这种人升起兴趣的地方。

    哪怕是司幼序想控制叶听白,也不该是通过这种方式,这太low而且太不稳定了。

    可是个人中心直接由天宫管理,根本不存在被篡改的可能,除非这个个人中心网站是假的,现在他的手机也没在身边,他也没法自己去查探真伪,但刚才出村那种诡异的场景,现在还让他记忆犹新。

    穿着红西装的尸体,还用玫瑰花做点缀,进村时空无一人,出村时却已经成为了隔离区,难不成他穿越了?

    一个特别相似的平行世界?

    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房间,司幼序和陈晓晓正透过单向玻璃在监视着叶听白的一举一动。

    “老大,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你在看看他的污染指数。”

    “不是才测过吗,不会有变化的,现在的污染指数是...45%?”

    “看到了吧,这个人有做扼罪师的天赋,而且是极其强大的天赋,扼罪院压制咱们多久了,我已经记不清了,我要培养一个不被扼罪院控制的扼罪使。”

    这个世界为了针对频繁出现的精神污染怪物,创造了一种独特的战斗体系,打不过就加入,那就是借用精神污染诞生的扭曲力量,在精神崩溃前控制这种力量,以污染来对抗污染,这种方法可行,却是饮鸩止渴,根本无需一年,一个正常人类便会被扭曲的力量彻底吞噬。

    而且以这种方法扭曲出来的怪物,要更加强大,更加诡异,后来为了解决这种弊端,有人发明了集中吸收精神污染的办法,但这种办法必须是主动,得有人主动赴死,去吸收别人的污染,然后任由自身异化,这就是扼罪使的前身。

    后来这种系统愈发完善,扼罪使自发组成了扼罪院,因为扼罪使本身战斗能力差,很容易出现擅长战斗的断罪师强迫扼罪使吸收自身污染的事情,屡禁不止,每次一出现这种事情,扼罪院便会集体抵制某个地区的断罪师。

    直到这个地区的断罪师把这个凶手给交出来,才肯罢休,在经过完善发展的今天,成为扼罪使的先决条件便是天赋,能靠自身降低污染的人,这种人极其少见,这个世界人口上百亿,而扼罪使不足万人,足可见这种天赋的少见。

    司幼序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叹了口气。

    “我没多久命了,我无所谓,我得为你们寻条出路,特别是你。”

    李笑笑听到这话急的都快哭了,抓住司幼序的手臂,却被烫的一下就弹开了,抬手一看,手指上已经起了水泡。

    “怎么会这样,你的污染度到多少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瞒着我们!”

    “放心,还能撑一阵子。”

    李笑笑急的团团转,却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还只是个孩子,一个被司幼序收养长大的孩子。

    “你现在培养他也没用啊,他在天才也得从一级开始,根本帮不了你,我们去扼罪院求他们吧,跟他们签契约,我求你了,不要死。”

    司幼序看到李笑笑哭成这幅样子也是心软了,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在我们这行里也算长寿了,能活一天就赚一天。”

    第二天,司幼序亲自把他从测定室接了出来,仅仅一夜之间叶听白的污染度就重新变回了0,但叶听白现在还是清楚的记得自己的父母,司幼序本来想和他讲和,威逼利诱一番,却被叶听白见面连珠炮给问懵了。

    最后司幼序开车带着叶听白回了家,叶听白想要回家去找到一些关于自己父母的信息,这一路上无论他如何说,司幼序都是不相信,只说他精神失常,产生错觉,或者他太缺爱了。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叶听白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怎么说,你都不信,照片呢...照片呢,找到了。”

    叶听白在家里找到了自己手机并且翻到了一家三口的合照,就在这一递的瞬间,那张照片便开始扭曲、变化,本来的三人合照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张单人照,可那空荡荡的背景却让这张照片显得无比怪异。

第9章 易魔

    这转变过程全被司幼序看在眼里,他急忙抓过叶听白的手机放在手里,似乎在和什么力量对抗,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司幼序身上也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垂垂老矣满头白发,一个身上魔焰滔天,满身裂纹,身体崩溃。

    那手机在司幼序手上像是在抗拒,有一团异样的东西从手机里延伸了出来,在那团诡异的存在面前司幼序太弱了,仅仅是它的第一次反抗,手机被震碎,就连司幼序的手都差点没保住,他的手就像被某种强酸瞬间腐蚀了一样。

    司幼序拿出一瓶喷雾不停喷在自己的手上,本来在不断扩大的裂纹开始收敛,各种伤口都在变好,而后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满是大汗。

    “失算了,你昨晚去的那个地方,收容了一个怪物,我们叫它易魔,编号209,在序列2里排第九名,最初记录于五十年前。

    某种方面来说,它无害,而且可以和他做交易,起初它的力量有限,而且收取的东西的东西并不是很重要,所以它被利用于各种领域,直到后来它强大到不可收拾,我们才不得不将它隔离,但还是有一些人仗着自己权利,肆意去其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听白满脸不解。

    “你是说我的父母和那个易魔做了什么交易?”

    司幼序:“我没这个意思,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父母应该没资格和他做交易,现在就连我都不配,说实话他能跟你做交易,我都没看懂,我觉得你父母他们可能是被当成了交易的筹码,被彻底抹除。”

    “交易的筹码,连过往的痕迹很会被抹除吗?”

    他不清楚自己这个副人格的出现,是否跟他父母的消失有关,他更不解的是,为什么那块地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会是易魔几十年的圈禁地,那到底是他的记忆是假的,还是易魔的圈禁地是假的。

    现在是天宫历3253年,这说明天宫已经在天空中漂浮了三千多年,而所有人的个人信息都是储存在天宫的服务器中,要说一个才存在几十年的易魔,直接影响到这个世界的根本,还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些。

    “我不清楚会不会被抹除,易魔属于绝对机密,也恰巧它的圈禁地在我手里,我才能进去,估计今天问罪的人就得过来。”

    叶听白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因为可知信息太少了,他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以前知道的也多为猜测听闻,从没有特别详细的了解过这个真实的世界。

    叶听白也问出了这些天心中最大的疑问:“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骗我不是裁判所的人,可你现在却在裁判所身居高位。”

    “你有扼罪使的天赋,我可以给你权利,给你地位,给你未来,给你想要的一切。”

    “都是成年人了,别给我画饼了。”

    司幼序:“为什么,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个普通人,浑浑噩噩吗?”

    关于断罪和扼罪的基本概念,叶听白了解的很清楚,污染即为原罪,是这个世界动乱的根源,而断罪则是斩断罪恶亦或者裁断罪恶,断罪之人也是这片土地上拥有最高执法权的人,这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这是被写进课本里的基础知识。

    甚至还有专门的大学,来培养断罪师,不过申报这种学校最低门槛都是公民起步的,叶听白自出生起就是没有这种资格的,这倒不是普通的歧视,因为下三层的身份等级,大部分都是本身基因决定的,一个公民最起码拥有良好的基因。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这里的人类发展出了一个同样扭曲的文明,这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

    天宫历1500年,天宫颁布了基因法则,将人分为三等,下等民、平民、公民,在此之前只有贵族、王族和普通民众,基因法则的颁布的确在一段时间内让社会治安好了很多,他们对下等民实行弱等教育,也就是说下等民无法学习。

    因为弱等教育可以让下等民的**减少,更加容易满足,把污染的可能变的更低,这个制度一直沿袭至今。

    “我拒绝,我只想当个普通人。”

    正在为叶听白述说伟大前景的司幼序不由得一滞,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金钱、地位、权利、力量唾手可得,竟然有人拒绝了?

    他不了解叶听白,叶听白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对于这种魔鬼般的力量,他并没有兴趣,学习了这种东西,不光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还会让自己短命,可能第二个才是主要原因。

    不论是断罪师,还是扼罪使都没有长寿的,司幼序在被叶听白多次拒绝以后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

    “我并没有跟你商量,是不是我对你态度太好了,忘记自己只是一个平民的身份?”

    叶听白被这话问的有些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司幼序一直对他态度友善,的确让他有些忘记了自己一直没有拒绝的权利,但这种强迫,的确让人非常反感

    “就算让我加入你们,我也不想当扼罪使,我不想做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奶妈职业。”

    司幼序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由阴转晴,对着叶听白称兄道弟了起来,叶听白看到司幼序这幅样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想不到你还是个阴阳人呢。”

    “叶兄弟别介意,我也是为了你好,等你加入了扼罪院,我都得看你脸色,到时候今天的委屈全都能还回来,你朝着我的脸拍巴掌都行啊。”

    叶听白不是很理解司幼序的动机,他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培养别人,而且是一个成长起来对他不利的人,这说不通,这个世界很大,有天赋的人何其多,他没必要这样。

    叶听白是个记者,他习惯有话就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依你所言,即使我成了扼罪使,在短期内也没法帮你。”

    司幼序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

    “喂,你干嘛,我可不好这口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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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雨浪滔滔,何处寄逍遥!踏遍红尘俗世路,武林双天骄!一身侠骨,情深恩亦浓;两处柔肠,卧听山河声;三生诺言,只为遇相拥;偶剑罡刀,鹏鹤双飞,誓与秋水争!偶剑罡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偶剑罡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