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光日
手机上都是鲜红的血液，副人格在身上擦了擦，找到了手电筒功能，竟然毫无影响，借着手机微光他才终于看清这一切，地铁大半被埋在了石块中，而他是这附近唯一的幸存者。
上方的洞口已经看不到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他们的车厢似乎脱节了，这里只有一节车厢。
他的视线最多也就几米，入目可见之处皆是残骸，人类的、列车的、隧道的混杂一起，在这种意外面前，人命脆弱的还不如一张薄纸。
“救我...”
叶听白突然听到一丝微弱的呼救声，他循声爬了过去，搬开了几块碎石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很瘦弱，胸口被一根钢筋透胸穿过，贯穿了单肺，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也救不了他。
本着废物利用的心态，副人格问道。
“你认识苏觅吗？”
男人的意识有些模糊，口中一直呢喃着“救我”，副人格见到实在无法交流，也就扭断了他的脖子，下肢被压碎，脏器破裂，钢筋透体，神仙难救，与其让他痛苦几分钟在死去，还不如送他一程。
“嘶~咔....咔咔”
一种类似收音机的杂音突然传来，叶听白楼下就有这种老古董店，当初那台放映机还是在那里买的，他多少还是听过这种声音的，不过收音机似乎已经淡出人们生活很久了。
“重要播报，我市发生不明空袭，请尽快避难...”
杂音..轰隆一声炸响，收音机彻底失去了信号。
也就这个时间，废墟又有两处出现了杂音，副人格全都翻了一遍，结果愣是翻出了三个收音机，型号还是一样的，现在的人都流行出门带收音机了吗？
副人格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部手机上，上边已经显示不在服务区了，目前看来也只能当一个手电筒来用，副人格把灯光照向远方，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尽的黑暗。
“都死光了啊。”
地铁扭曲变形，但大致的形状还在，他现在就在车外，大部分乘客都还在地铁里，由于车厢内死掉的乘客太多，悬在半空中地铁还在滴血。
嘀嗒~
嘀嗒~
血液落地的声音在这里格外的清晰，面对这样的场景主人格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地面毁了，地铁的人死光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但这对副人格却是一点影响没有，他沿着残骸选了一个方向开始攀爬，他要去寻找苏觅。
翻过残骸之后，副人格停在一堵由碎石块堵成的墙壁面前，这里发生了坍塌，大量的石块堆积在这里，列车似乎被这堵墙给分成两截，副人格只能原路返回，继续朝着另一边探索。
在找出口的过程中，副人格又发现了一根完好的手电筒，光束要比手机大上很多，但还是没有发现活人。
这一次他选的是车头的方向，列车长应该是在这里，副人格用手电筒仔细观察了下，这车头已经被撞成了铁饼状，但还是有空间的，他顺着小窗户爬了进去发现里边竟空无一人，车门反锁，车厢内没有血迹和尸体，这有些不太对劲。
他大致观察过，这是一辆老式地铁，只存在于教科书中，这种地铁不会自动驾驶，但现在驾驶员去哪了？
地铁的探索已经结束，在往前就只剩空荡荡的隧道，这隧道中没了列车残骸显得宽敞了许多，才走了十几步，他就听到了呼喊声，那是一个男孩的声音，副人格加快脚步，当他看到那人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脚断了，是被钝器多次劈砍造成的，而那男孩手中就拿着一把剁肉刀，刃上有几个缺口。
副人格：“你自己砍断的？”
男孩颤悠悠的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一条血痕从一块巨大的碎石下延伸到了这里。
男孩悔恨的声音中带着恐惧：“我没办法，没办法啊，我拔不出来，不砍断它，我就会被拍死，咱们没救了，地面都被毁了。”
副人格心中生疑，用手电筒寻了一下，确定没看到什么收音机。
“你是怎么知道地面都被毁了？”
男孩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随意的说道：“听到了，刚才有广播，你没听到吗？”
看到男孩这幅模样，副人格在心中说道。
“有问题，他刚才脸上肌肉僵住了，而且他对疼痛的反应太弱了，出血量看起来很多，但相对于这样的伤口却少了很多，也就是说他感觉不怎么疼。
我猜他打麻药了，而且说谎。”
“别拆穿，先暂时跟着他，正常来讲，你应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跟他耗。”
副人格走到男孩身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个打火机，在男孩身边生起火堆，然后副人格从旁边废墟一块铁片，在火堆上烧红。
而后副人格拿着烧红的铁片慢慢靠近了男孩的伤腿。
男孩惊恐的问道：“你干什么，别靠近我，你疯了吗，不要啊！！！”
呲啦一声，一股熟肉味飘了出来，副人格有很多办法止血，但现在他选了最痛苦的这种，男孩面色苍白额头全是虚汗。
“现在这什么时候出去还不一定，捆绑止血不现实，只能先这样了，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副人格把选择权交还给了这个男孩，他得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年龄只是一个高中生，但总感觉哪里不对，高中生不会活生生断掉自己的脚，更不会随身携带麻药。
男孩虚弱的靠在墙壁上，似乎还沉浸在疼痛中，而且他好像在笑？
尽管嘴角只是微弱的抬起，但这种角度和痛苦表情截然不同，叶听白故意用最痛苦的方式为他止血，好像正合了他的心意。
“看来你发现了啊，果然我天生不适合说假话，你不该先问问我是谁吗？”
副人格大部分时候都不关心他人的身份，但为了停止无意义话题的探讨，他还是顺着对方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是基金会的现任会长光日，是不是听都没听说过，还怪有意思的，突然看到年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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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基金会（重要通知作家说）
副人格尽力模仿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因为他们的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基金会会长光日？
对于未来可能成为敌人的基金会，叶听白自然是不可能一点资料不看的，相比于秩序所，基金会是一个非常封闭的组织，它主要是由庞大而繁杂的项目部组成，每个项目部对应一个收容物，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关押和研究收容物的规律。
这些项目部不对任何部门负责，完全有自己的运行规则，内部人员也大多不能跟外界交流，即使交流也必须在两人以上的监察员在场才行，项目内部的事情也都是有专人负责，逐级对接。
基金会内部人员也有自己的分级，a、b、c、d
这种分级并非根据实力，而是根据这个人的重要程度，假如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基因会非常重要，那即使是个普通人也可以成为a级人员。
a级人员完全禁止涉足任何实际收容项目，这也是一种保护，收容项目内都是高风险，而基金会经受不起a级人员的损失，如果叶听白现在转投基金会，多半也能混个a级，不过就会失去自由罢了。
高阶污染物，目前为止基金会收容成功的，除去元成玉外为0，这是很可怕的数字，而元成玉肯跟基金会走，多半是玩玩的心态，而加入这个收容计划的基金会人员，也面临着随时会死的风险。
高阶污染物，是一种独特的生物，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古神之下，人类之上，所以即使这个项目在危险，基金会也迫切的想要研究出一些什么，而叶听白则对这个研究计划至关重要。
这才是基金会一直对叶听白抱有想法的原因。
至于b级人员，则是对基金会的运转至关重要的人，他们可以进入收容项目，但禁止长久停留，并且每次进入都需要严格的审查，这个等级的人员处理着基金会成数百万甚至更多项目部之间的情报汇总和处置工作。
基金会可怕也就在这，它随着时间的进展体积在不断膨大，秩序所处理全世界的污染案，但同时发生的案子并不多，可基金会不同，污染物被送过来，就需要收容，而大部分污染物都很长寿且无法毁灭。
每有一个污染物，基金会就要针对其进行判定，是否有必要为其组成单独的项目部，尽管现在这个审查已经很严格，但几千年下来，污染物积攒的数量已经极其可怕了。
最初的基金会是被完全掌控在世界政府手中的，最初的建立目的也是为了收容和保护人类，但是后来它变味了，它的体积越来越庞大，世界政府已经支撑不起它每年消耗的经费，这就有了基金会最重要的一次转变，引入财团。
由财团负担收容项目的运转，而这些财团可以获得部分不影响世界稳定的研究结果，也就是这些财团只有收益权、没有决策权，最初这个决定的确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基金会项目太多太多了，金主想在研究项目中推荐一个人才，可以吗？
这个原则上不可以，但也只是原则上，收容项目千千万万，就出现了千千万种不同声音，基金会被财团腐蚀了，各个项目中都出现了财团的影子，没有办法，基金会太庞大了。
庞大到已经没有人可以改变其运行模式，世界政府的控制力严重下降，基金会开始独立运转。
而c级人员，则是各个项目部中的研究员，可能是学者、科学家、或者实权人，他们只归属于一个项目部，和基金会其他项目毫无关系。
至于d级人员，则是一帮亲自进行实验的消耗品，他们已经失去了基本意义上的人权，这些d级人员大多是由死刑犯，和污染即将和已经超标的人类来做，在进行某个研究时，需要进行某些危险可能致命的操作，d级人员就会出场。
叶听白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心理评估局每年收入治疗那么多污染指数超标的人都去了哪里，他们都成为了d级人员，一种消耗品。
在财团介入之后，基金会还建立了一些独属于自己的独特的部门，比如机动特遣队，专门负责解决各地收容项目中的突发事件，而当初那个独眼就是属于这个部门。
可以说机动特遣队，就是基金会武装力量的表现，虽然名字是特遣队，但实际人数早已过万，这里单指作战人员，如果算上普通文职那就太多了。
基金会还有独立的外交部，专门处理和其他机构的各种事宜，哪怕是司幼序这种人也只能和外交部有联系，基金会的封闭程度匪夷所思，它完全不给外人渗透的机会。
可以把外交部当成基金会的客服，客服只会接受你的投诉，但处不处理又是一回事了。
到现在，基金会内部更为细致的内容都没有人知道，叶听白之所以能在基金会的觊觎下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这种过于封闭的组织架构，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应该说对叶听白有意思只有一个项目部，它相对于整个基金会就只是一个蚂蚁。
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它的实际控制权在一个由12人组成的议会手上，所有重大决定，有争议的决定，都需要这个议会的投票，而光日一人拥有两票，还拥有一票否决权，当然这个否决权也有次数限制。
如果庞大机构的最高领导人，叶听白竟除了一个名字什么都没有查到，但现在，在一个老人的精神世界，他听到别人自称光日？
可这就非常的奇怪，光日为什么会进入别人精神污染世界？
难道说光日已经到了，仅仅是在精神世界重塑他，都会被感知的地步？
光日看到叶听白一点反应都没有，突然问道：“你也是外来者吧？”
叶听白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原住民npc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如何反应，该暴起攻击，还是怒目而视？
叶听白的脑子在疯狂运转，但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精神世界的运转模式他完全不清楚，他做不出光日想要的样子。
第23章 一个猜想
光日靠在墙壁上，依然非常虚弱，眼睛却格外的有神，在这黑暗的洞穴中，就像两颗会发光的宝石一样。
“放轻松，我在这跟你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你还能怕我一个断脚高中生不成？”
副人格：“你是怎么回事？”
“你指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只是突然发现有老朋友在回溯记忆，过来重温一下罢了。
咱们往里边走吧，这边是死路。”
副人格考虑再三，还是把光日背了起来，很轻，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那排骨一般的身材，这已经不仅是瘦了，这是营养不良，他的腰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防御，摸起来很粗，和这个身材不相符。
叶听白背着光日原路返回，再次回到了那堵碎石堵成石墙面前。
光日：“在这等一会吧，我记得自己是准备了炸药的，不过是在另一边，咱们大概要在这里等待30个小时，对面的人才会把这里炸开。”
副人格：“这隧道是你炸的？”
光日毫不忌讳的承认了，而且看起来非常自豪。
“没错，我当时有一个猜想，为了证明这个猜想，我花了半年努力，才成功炸掉这里，不过现在看这手法，破绽太多，年轻的时候自己还是太稚嫩了。”
“是什么猜想？”
“我觉得当所有人类陷入一种类似的极端情绪时，世界会发生一种奇妙的变化，而一旦某个正常人，可以把自身的情绪和这些人进行共鸣，那么他一定会获得某种神奇的能力。”
看到面前这个面色虚弱，却能侃侃而谈的高中生，叶听白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光日的官方年龄是79岁，而现在他这幅样子最多也就20岁左右，所以说现在这里应该六十年前，他有些不敢想象，炸毁地铁会是一个高中生做出来的。
叶听白高中的时候在干嘛，上课、逃学、上网吧？
倒是副人格跟光日有些聊得来，他完全没有在意是光日造成了这次事故。
副人格：“你想控制污染世界？”
光日也来了兴趣，费力的摆正了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想要看清叶听白。
“你竟然不在意我为了一个猜想而害了这么多人？”
“与我无关，无法理解，不想参与。”
“有意思，所有人在听说这件事都觉得我错了，都觉得我是个疯子，你的反应我倒是头一回见。
我炸毁了地铁，在这些乘客中挑选了一些幸运的人，给他们所在的车厢一些额外的防护，然后他们会毫发无损的活下来，劫后余生的欣喜。
我在告诉他们，整个地面都已经被摧毁，他们反而因祸得福，没水、没食物、没有光，在这种极端的环境刺激下，你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
副人格：“失去道德和法律的限制，回归原始，这不难猜。”
光日：“呵，人类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这话后，光日看起来没了兴趣，靠在墙壁上不在动弹，副人格也没有办法，他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这堵墙上，从刚才开始一直能透过这堆碎石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呼喊声越来越大，一个女生不停呼喊着不要，像是在朝这个方向逃。
“不要啊，救救我，你疯了，你疯了啊。”
这时光日突然开口讲话。
“那是一个疯子，他觉得这场意外是神的惩罚，要用这个女人祭祀他才可以平息愤怒，一个年轻女人的**，被一个疯子扒光、用鲜血涂满奇怪的图案，这惨叫声你还要听三个小时，你什么感觉？”
副人格皱着眉头，隔着墙正被欺辱的这个女人，是目前最有可能是苏觅的人，但他又不想直接问光日，虽然光日现在一幅快死的样子，但他只要还留在这里，就肯定有目的。
左思右想，被这声音吵的着实有点烦，副人格后退了几步，经过短暂的助跑之后用自己的拳头打向了这些坚硬的石块，仅仅一拳并没有撼动石碓分毫，但叶听白自己的手已经滴下了鲜血。
一次的失败并没有让他停下，副人格完全不顾身体的损害，就连主人格也没有阻止，两个人莫名的达成了一种共识，接连攻击之下，面前这块完整的石块开始碎裂。
砰~
随着这块石头轰然碎裂，哗啦一声整堆碎石全都散落开来，副人格在这里呆了半天，也不是在闲着，他在分析这堆石头的结构，他在找这里的薄弱点，如果按光日说的，等三十个小时，让对面的人把这里炸开，鬼知道苏觅会变成什么样子。
石堆再次坍塌后露出了一个小洞口，刚好能容纳一人通过，叶听白爬上石堆慢慢钻了过去，这一边的列车似乎没有完全损坏，不停闪烁的车灯照亮了狭小的隧道。
在一块平地之上，一个男人脱光了衣服，用手沾着旁边死人的血液，在自己的身体上画着诡异的图案，他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了一个血盆大口，映着这不断闪烁的灯光，格外的恐怖。
那人眼睛瞪的非常大，脸上的图案有些像是癫狂的小丑，看到钻过来的叶听白也只是抬了个头，地上的女孩衣衫不整也被他画上了不少图案，看到生人她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那怪人根本不在乎叶听白会干什么，依然在那里沾血画图案，他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物，而不像一个人。
副人格低头看向那个女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我叫苏觅。”
副人格点了点头，快步走向了那个怪物，叶听白的右手基本废了，拳头上甚至能看到骨头，在一段时间内，他都不能在用这只手剧烈战斗，这些怨气全被他一巴掌抽在了那个怪胎身上，到现在他都记得和主人格的约定，遇见事先抽一巴掌在说。
怪胎被副人格一巴掌抽到了旁边的血泊中，身上的图案全部作废，这下像是激发了他的血性，挣扎着身体想要冲过来，颇有一股就算死也要在叶听白身上抹一把血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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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性是猜不透的
正当叶听白想要进行下一步断他四肢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他义正辞严的制止了叶听白。
“够了，大家都已经很惨了，你没必要杀人吧。”
副人格完全没摸清对方的套路，自己才开始扇巴掌怎么就要杀人了？
那是一个长着一头碎发，穿着西装，书生气很重的男生，但看打扮应该是个成熟的社会人士，就是相貌有些显得年轻。
即使他的身上沾满了血液和泥污，但那白白净净的脸庞还是让人感觉他格外的干净。
而且他长的就像是个好人。
副人格：“从刚才就躲在旁边，他发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
那男人立刻争辩到：“你瞎说什么，我是才爬出来，都是同胞，法治社会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副人格感觉格外的烦躁，正想伸手给他来上一巴掌，却被光日一句话给拦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从那个洞钻了过来，正在洞口跟自己讲话。
在这个世界副人格对周围的掌控被极大的削弱了，连光日爬洞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注意到。
“我劝你啊，别动手，不然咱俩都不好过。”
副人格的手慢慢放了回去，回到了光日身边，光日说的话，他又不敢不信，对于这个世界，他知之甚少。
在叶听白离开原地后，苏觅竟然披着他的衣服躲到了后来的男人身旁，果然这个时候那个道貌岸然的人更能给她安全感。
叶听白走到光日身边低声问道。
“是什么意思？”
光日撑起虚弱的身体靠到墙壁上，即使失去左脚让他疼的几近抽搐，但他还是在笑，时间过去这么久，就算他准备了麻药，也早就失效了。
“你现在看到这一切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是她对于自己的记忆的一次重塑，现在这些都是重要角色，你杀了一个，我们多半会被世界本能反击的。”
副人格：“如果我不阻止，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也没啥，女的心智被摧毁，放弃反抗，那男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蹦出来英雄救美，那疯子沦落成二人的阶下囚。”
世界就是这样，明明叶听白才是救她的人，可最后却被一个小鲜肉轻易的夺去了好感，从后来的对话中，他才了解到这个男人，叫萧寒月，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在这个孤独无助的环境中，几个人非常默契的组成了一个小团体，残废的光日靠在墙上休息，萧寒月主动给他清理伤口，还把自己找到的食物和水分了出来，没多久就完全取得了苏觅的信任，隐隐有了这个小团体领导人的趋势。
起初萧寒月还算中规中矩，甚至对光日和苏觅颇为照顾，但随着时间的推进，饮水和食物的极度短缺，让他逐渐露出了本性，他开始强迫怪胎去危险的地方搜寻食物，强迫他进入尸堆中去摸索，站在生存的大义之上不停的逼迫着怪胎。
而这个怪胎也是有意思，似乎是个自闭症，不怎么说话，但却不是个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乐于去尸堆里翻来翻去，一点不嫌弃，就这样五个人在这里度过了最初的四十八小时。
叶听白没想到的是，最先把他们逼疯的不是紧缺的食物和饮水，而是黑暗，车灯并没有支撑多久，也就几个小时的样子，就彻底熄灭了，而他们在几百米深的地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止是黑暗，还有寂静，安静到能听到彼此心跳声的寂静，开始萧寒月还会说两句来缓解气氛，后来他也变的沉默寡言了。
没了光，没人他人的注视，一些人的歪心思逐渐活跃了起来，萧寒月凑到了苏觅的身边，第一次做出了自己的尝试。
他伸出了自己罪恶的双手，而苏觅在惊呼了一声后竟然安静了下来，她不敢声张，她怕其他人发现，这一切都被叶听白发现了，虽然一丝光线都没有，但几人相隔的如此之近，通过声音来推断一些事情，完全可以做到。
最可怕的是光日，他竟然笑了，笑出了声。
啪~
一束亮光打在了萧寒月和苏觅的脸上，叶听白再次打开了他的诺基亚手机，萧寒月慌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而苏觅虽然满脸泪水，却并没有出声求助，这就很有意思，明明身边就有几个活人，她却不敢反抗。
这大概就是对于强者的顺从，苏觅觉得他跟着萧寒月会让她活下来，可忍让换来的只会是变本加厉，叶听白非常清楚这一点。
好事被撞破，萧寒月有些恼怒，竟然对着叶听白骂了起来。
“你干嘛，有灯不早拿出来，别照着我，有病吗？”
副人格默默把手机放到了身后的石堆上，调到了一个最好的角度，刚好能把五个人全都照进来，调整好手机，副人格走到萧寒月面前，做出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一件事。
他无言无语的，在萧寒月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嘴巴子，血沫和碎牙一起被打了出来，叶听白并没有留力，但奈何他现在只是普通人的身体。
可接下最让人意外的是，阻止他杀人的竟然不是光日，而是苏觅，这个受害者，她拉着叶听白的手，不停的摇头。
不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此时都有一种憋屈感，一种对于人性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萧寒月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道貌岸然说着一些没用的话，却获得了太多。
打了一巴掌发泄，副人格又回到了光日身旁，光日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凑到了叶听白的耳边。
“是不是想不通，我当时也想不通，所以说人性这种东西，是研究不透的，你光靠想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设计了这个实验。”
看到一脸自得的光日，副人格也是懒得搭话，隧道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叶听白把手机关掉，几人再次陷入了黑暗，那个怪胎口中开始不停的喃喃自语，说着一些奇怪的祭祀语，活在自己的封闭世界中。
经过刚才那件事，萧寒月也沉默了下来，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几人又度过了二十四小时，这是第三天。
第25章 底线消失与发泄
在车厢内搜寻到的食物和水早已耗尽，而这些食物叶听白和光日，一点都没有被分到，他们就像是被放弃了一样，不过副人格本来就不需要他照顾，而且光日似乎早有准备，毕竟他才是策划者。
最难还是要数怪胎，他被萧寒月逼着干了很多体力活，却分到非常少的食物，现在他的嘴唇干裂，呼吸微弱，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正当叶听白已经他就会这样被活活饿死的时候，那怪胎突然站了起来，冲回了列车中，紧跟着列车中传出一阵咀嚼声，和干呕声。
所有人都知道那里边没有食物了，有的只有发臭的尸堆，他还能吃什么，苏觅也恶心的干呕了起来，但肚子空空的她，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光日：“最后的底线，崩溃了啊，真有意思。”
副人格：“你做这个实验我可以理解，但我不明白，你这幅身体怎么撑到现在的，而且你为什么要自己炸自己？”
“你不设身处地的去看，去感受，你怎么可能理解他们，你怎么去感情同步，这才几天，还远远不够。
至于我现在这样，只是一点小意外，还在接受范围内。”
叶听白无法理解光日，在他看来，即使要做实验，难道不该隐藏在最深的地方，悄悄观察着这些人吗，摄像头或者什么其他的手段，何至于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硬生生砍断自己一只脚，就是他口中的小意外？
可能两人的三观真的差距太大了。
萧寒月数次想进入车厢，但都无奈的退回，他就在那不停的纠结，毕竟他是获得食物最多的人，现在的他的身体状态还不错，心里的底线还在，花费二十多年建立的世界观还没有崩溃。
就这样萧寒月整整纠结了八个小时，起身又坐下，重复了无数次，而怪胎已经进入车厢两次了。
怪胎的身体恢复了活力，他的心跳开始有力，他发起了自己的反抗，在萧寒月犹豫的时候，怪胎扑到了他的身上，用出了人类最原始且有效的攻击方式，撕咬。
叶听白打开手机，为怪胎照明，坐在一旁不管不顾，倒是苏觅竟然想过去帮忙，只是她现在太虚弱了，怪胎扑在萧寒月身上，不停的抓挠撕咬，他咬住了萧寒月的耳朵，脑袋用力一仰，整只耳朵都被撕了下来。
咕咚~
吞咽声
苏觅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怪胎的后脑就打了下去，但虚弱无力的她竟然没能打晕，反倒激起怪胎的凶性，想要转过来扑到苏觅，这时副人格也没法坐视不管了，即便他在不喜欢苏觅，但保护苏觅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站起身体，一脚踹飞了怪胎，发现叶听白战斗力依然如此强大后，怪胎突然沉默了，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角落，他非常的识时务。
萧寒月一直在哀嚎，他充满恨意的眼神最先看向的不是怪胎，而是叶听白，他恨，为什么有能力救人，却不管他，甚至还打开灯光在一旁看戏，他恨这个没能保住自己耳朵的人。
这种恨，甚至超过直接咬掉自己耳朵的怪胎。
被这种眼神盯着的叶听白格外的难受，他极度需要发泄，多日以来他就像个残废，一直都在旁观状态，以前副人格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他也没啥感觉，但现在他又无法控制身体，又被一个伪善的蠢货如此挑衅，而这种挑衅和压制长达三天，他真的有些忍不下了。
所以他释放了，他控制了身体，来到了萧寒月的身边，用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不是特别的自豪，自以为在这里占据了主导地位？”
一边说着叶听白还在不停的用力碾压，萧寒月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而主人格也把对萧寒月的不满无限放大了。
因为当他极度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不会去想这个处境，不会去想这是个污染世界，这个世界的主人是苏觅，从而避免他被世界排斥和攻击。
这种专注状态也很好理解，大部分人都应该经历过，只专心于眼前的事，完全忘记了外界和其他事情的干扰。
当动物们狩猎的时候，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身体开始亢奋，这种状态尤为明显。
现在主人格就是利用这种特点，把对萧寒月还有这个世界的不满，全部释放了出来，副人格是不会有情绪的，但主人格有啊，他不想被萧寒月这么的...骑在头上。
“你自以为的领导，除了逼迫一个傻子，轻薄了一个女孩，你还干了什么？”
叶听白一边骂着，一边对萧寒月拳打脚踢，虚弱的他只能护住自己头部，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萧寒月心里清楚，没有意义，在这个地方，没人能帮他，所以他只能利用道德、利用希望来当一个嘴炮。
可嘴炮在真正的力量的面前，毫无作用。
他们五个就是一个简单的社会缩影，萧寒月就像那些无知的政客，他们能说会道，但也仅限于此，他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世界政府无数次的对秩序所让步，就是这个道理。
苏觅被这样的场景吓哭了，光日在一边阴恻恻的笑着，那怪胎也裂开了嘴，看起来很开心。
如果不是这一切，本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光日劝他不要杀人，这里谁能反抗叶听白？
叶听白来这里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对于这些曾经发生的过往没有兴趣，但当别人无限挑衅的时候，没人能忍得住，尤其是在这种他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叶听白抓着萧寒月的头发，把他的头提到自己面前。
“下次，装逼之前，看看场合。”
说完就把萧寒月给仍回了地上，而主人格发泄之后也又回到了旁观状态，发泄了一番后，他感觉这些天怨气都消散了，思路都清晰了很多。
副人格看了一眼地上萧寒月，挑了下眉毛，也没说什么，又坐回了光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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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层
光日：“你有点意思啊，我之前看你都很冷静，刚才又那么暴躁，你怎么把情绪控制的如此自然，就像瞬间换了个人一样？”
副人格：“与你无关，不想回答。”
光日：“有意思，没准我们还是同类人呢。”
隧道里又沉默了下来，正当萧寒月受尽欺辱不在犹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车厢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隧道上方被炸开了一个洞，上边有人拿着手电往下探照。
“下边有人，还活着。”
“几个人？”
迎着强光即使是副人格也看不到上边的情形，他不知道那是救援人员，还是其他的幸存者，只不过光日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最终几人还是顺着绳子被他们全部救了上去，他们又回到了正常的地铁隧道，这就意味着他们离地面更近了一步，苏觅激动的哭了起来。
萧寒月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能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走进车厢，庆幸自己还算个人。
上来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不是什么救援队，只是最后两节车厢被炸断，没有掉入深层，他们同样的幸存者，一样被封死在了地铁中，距离爆炸发生已经过去五天了，可依然没人来救他们。
上边的人数有点多，有十几个人，他们大多面色枯黄，但似乎身体状态还行，原来是这里旁边一根下水道碎裂，不停的有各种污水和秽物被冲进这里，而这些秽物之中，偶尔还夹杂可以食用的东西。
萧寒月早就饿快疯了，他趴到由污水和秽物组成的水池旁，直接把头扎了下去，一边干呕，一个喝，而其他人都默默的别过头去，大家都懂。
这上边的秩序似乎维持的还不错，因为人多，这里还保留着基本的道德底线，但苏觅的出现让这里出现一些变化，苏觅是青春靓丽的少女，她的衣服被怪胎撕了大半，现在还披着叶听白的外套，多少有些衣衫不整。
总有人把手电筒的光线有意无意的照到苏觅的身上，这次萧寒月表现的还像个人，或许是想在新的伙伴面前，重新立起自己的人设。
他走到苏觅身旁，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之后就蹲坐在苏觅身旁，手中拿起了一块带尖刺的石头，那些光终于暗下去了。
又是三天时间悄然而过，很多人都生病了，他们虚弱、高烧、呕吐不断，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从底层上来的人，都没有生病只是有些虚弱，就连光日这个断脚的似乎都还恢复的不错。
萧寒月心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他开始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想要提升自己在种群中的地位。
“朋友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我们要出去，在这里每天靠着喝臭水，是活不下去的，这么多天，下水道一直在流水，说明外边还是有人生活的呀。”
萧寒月这句话说得没错，地面上肯定是有人的，开始的录音机都是光日准备的，让这些人误以为地面已经被摧毁，让他觉得自己陷入了绝境。
但看到光日那个笑容，叶听白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地面真的没问题，为什么那么久了，会没人来救他们呢？
在这些新人面前，萧寒月又拿起了自己伪善的面孔，他现在是一个尽力保护自己女人，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怪胎不说话，叶听白和光日更是没兴趣拆穿他，在一个新的群体中，善良和正义再次帮他获取了大部分人的信任。
光日留下了两份炸药，其中一份按光日的说法应该在萧寒月手中，但他一直没见他拿出来过，那份炸药本该是用来炸穿那堵墙用来救光日的，却没想到那堵墙直接被叶听白用血肉之躯打出了个缺口出来。
而在所有人中建立起了一定的威信之后，萧寒月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他告诉众人，在下一层有一管炸药，可以帮他们炸开这里，甚至回到地面，而现在需要一个人重新回到下一层。
目前这里边没生病的，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的，只剩下叶听白了，作为计划的发起者，且提供了炸药信息的人，大部分都把萧寒月给排除在外了，而叶听白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就成了他们眼中唯一的人选。
萧寒月带着胜利的表情走到叶听白面前，他相信在这么多人面前，叶听白只能屈服，屈服于正义与道德的胁迫之下。
屈服于多数人暴政之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希望你为了大家考虑一下，安全问题不大，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个人恩怨难为你的，可万一绳子断了，你摔死的话，我相信大家也会铭记你的。”
正当所有人都用期盼和审视的眼光看着叶听白时，副人格站起身一脚踹在了萧寒月的肚子上，把他踹进了不远处的污水坑中。
踹完人以后，叶听白又默默坐了下去，有人把萧寒月从污水中扶起，萧寒月起身后不敢在过来，只是一直在怂恿旁人说叶听白疯了，想让叶听白被群起攻之。
他万万没想到，叶听白竟然还敢，在人数多于十几倍于他的情况，如此暴力。
他想要用人数的力量来逼迫叶听白下去，如果是最开始，这些人身强体壮的时候，没准还真可能。
可是现在，他们病的病、残的残，叶听白还真的不怕他们。
而且他失算了，没有人愿意帮他，他们只愿意说话而已，亲自帮萧寒月来和叶听白战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我可以声援你，但是想让我实际付出，就算了。
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的确站在你这一边，但我不想出力，光日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他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场景。
说到身体，叶听白倒不是完全不需要吃喝，而是他可以基本上控制自身的代谢，这是他本来就有的能力，在副人格刚刚出现的时候，他还自己的手腕转了一圈，第二天竟然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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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作自受
这种深层次控制身体的能力，副人格本来就有，即使是在他人的污染世界，这种能力也没消失，在这坑洞中的一周多时间里，叶听白仅仅喝了两瓶水。
他已经最大限制控制自身消耗，一直和光日在躺尸，在加上之前的物资都是他自己找到的，一直没跟其他人交换过，所以才能撑到现在。
众人开始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发现，不论自己说什么，副人格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都开始忽视叶听白，甚至是讨厌、憎恨。
这就是副人格在与集体相处中最容易产生的结果，他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情商基本为0，甚至是负数，最终就是被所有人厌恶。
而主人格可以阻止这种情况发生，但现在他没有兴趣，而且这只是虚假的世界，他没有必要去在意一些假人的想法。
副人格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又没有一个人敢上来，这下他们尴尬了，事情有些跟他们想的不一样，按道理来说这么多人逼一个人去做事，应该非常简单，怎么这次就遇上了个硬茬呢？
最重要的是主人格真的不关心他们是否能回到地面，反正剧情已经固定，他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最后没有办法，萧寒月又推出了一个人，那就是怪胎，这个怪胎是自闭症，却拥有完整的智力，只是不愿意说话，而且经常会情绪崩溃且偏激。
但他如果真的愿意去做某件事的话，他和正常人并没有区别，甚至更有天赋，自闭症患者在人际交往方面很差劲，但其他方面可能是天才。
副人格心里清楚的很，萧寒月对自己早就恨之入骨了，反而对这个活生生咬下他耳朵的怪胎没什么恨意，这就很奇怪。
萧寒月并没有做什么手脚，怪胎顺利的把炸药拿了上来，那炸药其实是一个背包，就是很常见的黑色双肩包。
萧寒月把炸药拿上来以后，自己躲在角落里不停的鼓弄着什么，光日在一旁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现在面色苍白，身体也发着高烧，但他的精神却意外的好。
“那个萧寒月，是个爆破工程师，我特意选他作为试验对象，在特定的时间跟他约了个私活，让他偷偷带上一份炸药，我买通了安检，让他顺利的把炸药带了进来，钱真是能让人疯狂啊。
而且这人很有意思的，他有两个微博，一个是鸡汤账号，各种励志故事，还是一个特别维护女权的人。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账户，是一个非常标准的键盘侠，每天都在喷人，仇富、见到漂亮的女人他就会污言秽语，你觉得有意思吗，我选的人，没一个普通人。”
萧寒月的本事还是有的，他站在废墟堆上，接连在隧道顶部同一个地方爆破了三次，最终那里破了一个小洞，拳头粗细的亮光照了进来，可就是这么细小的亮光，却让隧道内响起了狂欢声，就这么一丝光也是希望。
萧寒月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把自己剩余的所有炸药全都一起放了进去，但这次他没有了起爆器，只能手动点燃，但问题就是引信太短了，没有人是傻子，这个时候谁去点引信，多半就是个死。
叶听白的强势所有人清楚，没人敢触霉头，这个明显送死性质的任务，很快就被安排到了光日身上，面对一帮疯子，这个断脚男孩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副人格本来是想帮一下忙的。
但光日却说：“没有必要，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叶听白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现在叶听白一直和光日在一起，造成了一些光日后顾无忧的错觉，可实际上他才是这里最无助，最孤立无援的人，虽然他是始作俑者，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在这群人中处于最弱势的地位。
一个很简单的理论，不能因为你撞了杀人犯，而判你无罪，更不能因为被撞的人是个杀人犯而改变他在这件事中受害者的地位。
光日是疯狂的，或者说他心理根本就是有问题，才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但这个时候的他同样的被迫害的人，只能说一句自作自受了。
萧寒月倒没有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给光日一张从列车上卸下来的门板，用来防御，但那种爆炸的冲击，他不死也得半残，不过他本来也已经残了，这个隧道里没人在乎光日的死活，在这个时候，他们集体失声了。
他们默许这件事，甚至微微有些期盼。
光日没有拖沓，用唯一的火源引爆了炸药，而他虽然有门板的防护，也被炸飞到了角落，这个时候唯一还记得光日的，就是苏觅，她不敢反抗萧寒月，却也没有放弃光日，这是无奈还是圣母？
光日的身体多处被炸的血肉模糊，还有门板上的玻璃，碎裂后插进了光日的身体，他的右手肌肉整个被切断，血流如注。
光日看着近在咫尺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的苏觅，眼神中似乎是怀念，或者一些其他的感情，所有人都被炸出来的洞口吸引，没人在乎光日几人，他们都疯了一般逃像出口。
光日动了动身子，露出了自己的腰部，那是缠着一圈的物资，大量的抗生素，还有很多的巧克力。
这才是光日最大的资本，他早就把这些物资做成类似腰带一样的东西捆在身上，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身体能支撑到现在的原因，怪不得叶听白开始背他的时候觉得他要粗，有备而来的。
他疯但是不傻，拥有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运气不好，大概他才是应该撑到最后的人。
顺着被光日炸出来通道，这些人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地面，光日也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他望着洞口的光，低声说道。
“极度的喜悦，突然转变为绝望，体验过吗？”
叶听白没听懂这句话，也就跟在众人之后一起走上了地面，想象中的都市没有出现，而是看到了一幅跟广播中形容的大致相同的景象，地面真的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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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成功的人造污染
被烟尘遮蔽的天空下，是彻底陷落的城市，随处可见都是已经化为行尸走肉的人类，这是他曾经在污染世界中见过的，最普通的污染物。
人类在极端污染的世界中，被瞬间污染扭曲而成的低等怪物，就像丧尸一样。
爆破声早就吸引来了怪物，这些人在地面仅仅呆了十几秒就又被逼回了地下，几个男人一起用石块重新封堵了出口，而那些怪物也没什么脑子，聚了一会也就散去了。
隧道里又陷入了死一般寂静，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嚎啕大哭，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像一条咸鱼躺在了地上，短时间内情绪的大起大落，这些人已经不正常了。
一些奇怪的东西开始在这些人中间涌动，在一片已经被污染的土地上，另一个污染世界正在展开，这是一个叶听白压根没想过的事情。
这座城竟然真的成为了废墟，和光日的谎言如此的接近，他看向了躺在苏觅怀中的光日，光日咧了一下早已经被炸裂的嘴角。
“我说是凑巧你信吗？”
最开始的爆炸的确是有点问题，是他们的列车先撞到了某些东西，车头被撞车铁饼，整辆地铁都坏掉了，而后才是下陷，假如像光日说，他炸了这里，那也应该是第二次下陷，而不是第一次。
一辆高速行驶的地铁撞不穿的东西，是什么？
看到光日这幅惨样，这让叶听白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早就已经在他意料之外了，事态从他最开始断脚的时候，就已经失控了。
也就是说在光日进行自己计划的时候，某些其他的事情，足够毁灭这个城市的事情发生了，它发生在光日设定爆炸之前，而光日的爆炸在后，所以光日的爆炸才会留了两节车厢在上层。
这似乎也说得通了，正是这种巧合，让光日的这次实验非常的成功，他把一群普通人，彻底逼疯了，步入了污染的边缘。
污染世界的张开非常奇妙，它把所有拥有相同情绪的人全部容纳其中，不同于那些强制污染，这种由所有人情绪共鸣，而诞生的世界对他们非常友好，在极其缓慢的改变着他们的身体，这种改变似乎是有益的，但同时也让他们的情绪更加激动。
而这些人正在叶听白面前，变成了之前自己一直寻找的“基点”，而光日在这些基点中，尤为瞩目，他身边的污染气息最多，叶听白不确定，现在的光日是真的绝望，还是在进行他所谓的情绪模拟。
在这些奇怪的气息出现以后，这些人全部陷入一种奇怪的自我封闭中，他们对外界的所有刺激都毫无反应，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这种现象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
苏觅最先从发呆中清醒，她放下怀中的光日，朝着出口走去，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竟然把那些一堆男人才搬起来的堵门石头轻易的搬开。
副人格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苏觅走在废墟之上，如履平地，而那些怪物仿佛也没看见她，反倒是叶听白吸引到了怪物，副人格只能尽量控制气息，尽力躲避。
苏觅来到了一个残破的小楼面前，这栋楼半边身子都没了，苏觅没有说话默默的爬到了二楼，看周围的摆设和照片，这里似乎是苏觅曾经的家，但现在这里早就没彻底毁了，客厅都已经成了露天的。
苏觅冲到里边的一个小房间，在一堆碎石下，找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尸体，像是压抑了太久，苏觅跪在废墟上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副人格都不得不捂住了耳朵，苏觅彻底被污染了。
在经过短暂的污染发狂后，她竟然又恢复了正常，虽然身上污染气息浓郁，但她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又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慌乱不知所措，她在废墟中翻到了一个木盒子抓在手中，逃命般的离开了现场。
她回到了那个洞口附近，找到了萧寒月和光日，而他们似乎现在才清醒过来，都没发现苏觅曾经出去过。
苏觅看到这些人，似乎才算找到主心骨，平静了下来，副人格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萧寒月这种人，会让苏觅如此的信任，就因为他那张白净的小脸吗？
还是那张能说会道的嘴？
光日这种半残自然是会被无情抛弃的，现在的事情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怪胎达成了某种共识，怪胎竟然肯带着他，萧寒月也没有阻拦，几个人就莫名其妙的组成了一个小队。
这座荒废的城市内到处都是浓烟和怪物，物资基本上都空了，几人的心情也越来越低落，就连本来还会跟叶听白说话的光日，现在也变成闷炮，在城市中游荡了许久，怪胎第一个倒了下去，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如此高强度的运动了。
没有了怪胎的帮助，光日也只能停下，这个小队只剩下萧寒月和苏觅了，光日这个时候把目光投向了叶听白。
“我的记忆就只到这里了，我没法在继续跟随了，不然世界只会崩溃，但我一直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活着出来，能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办不到的事情很少。”
副人格：“我怎么找你？”
光日咧嘴一笑，本该非常普通笑容，却因为血肉模糊的脸而变的异常狰狞。
“我会主动找你的。”
光日说完这句话就变了，眼中的光消失了，他重新变回了npc，没有头绪副人格只能继续跟随，终于萧寒月他们遇到了一队穿着制服的人，叶听白也以为这是搜救队，直到他们打翻了萧寒月。
这只是一只曾经穿着制服，但现在也仅仅为了活命的队伍，抛弃了信仰，抛弃了曾经的责任，甚至抛弃了人性的怪物。
但他们有直升机，他们可以出城，在这废土中，这就是一切，萧寒月从一个领导者瞬间化身舔狗，这个转变过程极其流畅，他仿佛天生就有如此多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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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被误导了
副人格一直呆在隐蔽处盯着事情的进展，如果两人真的坐直升机离开了这里，那这个污染世界应该不会彻底成型，毕竟基点都离开了。
但接下来的发展就变得有点让人意外了，那些人并不想带萧寒月离开，萧寒月情急之下当场下跪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求求你，带我走，我有很多积蓄，都给你。”
“我们搜了三个金库，缺你这点破钱，别烦我们，不然一枪崩了你？”
萧寒月无可奈何四下张望之际看到了躲在旁边的苏觅，他凑到那个持枪男子身边，低声问道。
“那是我女朋友，我用她换一张位置可以吗？”
这句话是副人格通过口型判断出来的，萧寒月的所作所为令人恶心，但又不得不说，他这种人在普通人中是生存能力最强的，蛊惑能力、一定的领导力、心狠、和不择手段，一切普通人能够求生的手段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叶听白的求生和他比起来可就太小儿科了。
当初叶听白也是一个普通人，身体内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格，他自然是恐惧的，之前李笑笑还开玩笑的问，多了一个听话能打的副人格，你这不是赚了吗？
可能很多了解双人格的都这样认为，但他们从没有想过，这幅身体是叶听白的，是完完全全属于叶听白的，就像你的一个小家，它虽然不漂亮，不美好，但它完全属于你。
突然有一天，你的小家出现了一个外来者，它每天帮你收拾房子，甚至帮你翻修房子，你会恐慌吗，当所有人都遗忘主人格，这个身体还属于他吗？
没有人关心过叶听白是怎么想的，都觉得拥有副人格之后，他赚到了，但就是有了副人格之后，他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只能在旁观状态，像一个路人，为了大局，为了未来，他压下了心中的不快。
这个时候萧寒月的样子，和叶听白一样，都只是为了活着，只不过他的这种方式，这种人已经跨越了底线。
交易进行的还算顺利，苏觅确实是有点姿色的，重要的是看到有人谄媚的把自己女朋友贡献出来后，这些人心中某种恶心的**被满足，他们乐见其成，期望见到萧寒月的变态和苏月的崩溃，至于到底带不带萧寒月走，没有人知道。
苏觅被萧寒月强行拖了出来，在听到那些说出的污言秽语后，她明白了一切，她绝望了，这个世界她不该依靠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依靠，这就是她的末世，她只能依靠自己。
叶听白刚想冲出去救人，就见到苏觅做了一个吓人的举动，她硬生生的挖出了自己的一颗眼球，那颗眼球被她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子，那就是之前她从废墟中翻找出来的东西，盒子内装着两颗黑色的圆球。
叶听白瞳孔微缩，那就是把自己带进这个世界的黑色眼球，苏觅想把这个东西放进自己的眼眶中，但萧寒月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上去争抢了起来。
主人格：“把除了苏觅的所有人都杀了。”
副人格：“你确定，在她的污染世界中如此干涉，我们肯定会被针对，而且我们的身体，有些状态不佳。”
这下轮到叶听白惊讶了，他在这个世界中可一直都在避免，和副人格谈论污染世界的问题，就是怕他发现，引来攻击，可现在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副人格早就知道，只是没说？
主人格：“你早就知道？”
副人格：“多少猜到了一些，但没往深处想，基本一直都是放空状态，你确定要杀吗？”
叶听白笃定的说道。
“杀吧，我们就是因为想太多，又被光日误导，才觉得不能杀人。
谢采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害我们，也就是说那女人是真心的。
她肯定了解你的行为习惯，如果我们真的不能随便干涉他人的死活，她肯定会提醒，咱俩从开始就想多了。”
副人格没有反驳，他从不会争辩，主人格说什么，便是什么。
副人格从墙角冲出，抓起废墟中的一块碎石片甩了出去，石片在空中不停旋转，顺利的切断了一个人的喉咙，对方的人数不少，有十几个，而且各个手持武器，这才是最难的。
副人格先是趁着这帮人没反应过来，抢到第一个被他用石头打死之人的武器，而后迅速躲进了旁边的掩体，这些天，哪怕是副人格也真的接近油尽灯枯了。
叶听白右手强行破墙已经露出骨骼，没有得到妥善处理，保持原状没有恶化已经很难得，爆炸时胸口的划伤，从左腹一直到右胸，而一周多来，他只喝了两瓶水，出了一包饼干，这个时候能动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躲到掩体之后，副人格自言自语平静的叙述到。
“老式点发式武器，我优先击杀萧寒月。”
主人格：“不，那颗眼球不能让苏觅戴上，让他们先纠缠着，最后杀他。”
“好！”
没了强大的身体，但副人格的掌控力还在，精准射击对于他来讲，非常简单，这些普通人，在这废墟之上，根本逃不过副人格的狙杀，每一声枪响都是一条人命的消失。
这些人开始慌乱，他们对于这个鬼魅一般的敌人开始恐惧，有人弃械而逃，有人想要冲进副人格的掩体中，但这都是无意义的。
极度虚弱的身体，让副人格反应能力有很大的下降，肩膀还是被打中了一次，不过这也是对方唯一的成果了。
五分钟后，所有人全部死光，副人格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枪打穿了萧寒月的腰椎，冲到两人扭打处抢下了那个黑色眼球还有盒子。
做完这些副人格已经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他太虚弱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萧寒月被废以后，想象中的谩骂并没有出现，他躺在地上仿佛一个痴呆，副人格感觉手中的盒子也有些问题太轻了，伸手想拿起盒子中的第二颗眼球，却发现那是虚幻的，他的手根本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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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必须要被消耗掉的人
“别试了，那颗眼球被他夺走了，这只是一个投影，我留下的只有一颗。”
叶听白疑惑的抬起头，本该疯狂的苏觅竟然平静了下来，她的身上有一股平和的宁静感，就和最开始叶听白看到她年迈时一样。
没错，面前的苏觅就是开始的红袍老者，面前的苏觅已经不在是懵懂的少女，而是一个拥有几十年阅历的年迈红袍。
副人格：“为什么，你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如此随意，司幼序都做不到？”
苏觅抬头一挥，两把红木椅子出现在两人面前，她伸手示意，自己先坐了上去，这个世界就像静止了一样，两个人坐在废墟上，看着夕阳，格外的宁静，这种画面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
静止的末日，其实也很美，只是很多时候，我们没心思驻足欣赏。
苏觅没有回答叶听白这个问题，只是开始介绍起了这颗眼球。
“这颗眼球，它能彻底压制的你的血疫，但这眼球早就彻底融入了我的身体，只能让你自己来拿。”
副人格自己端详着手中这个眼球，本该是眼白的地方，都是黑色琉璃一般的晶体，但上边还是能看出一些血丝样的东西，即使叶听白用手把血丝拂去，它也会非常快的恢复原状。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两位神的对立，机械与血肉，极端的对立，而这颗眼球是血肉的代表，它可以帮你压制血疫，让你还能作为人类活着。
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彻底的机械化，接受血疫，这种办法估计你不会接受，所以我擅自帮你决定了。”
副人格：“我现在可以压制这种疾病，问题并不是特别大。”
苏觅笑了笑，脸上的伤口在以可见的速度复原，虽然是年轻的身体，但说话的语气还是个老奶奶，很违和。
“你呀，不懂，你这只才发病，血疫是有阶段的，只是现在的人类都没有资格见到下阶段，血疫的第二阶段是血蚀，有生命的物体都会被同化成血液。”
副人格：“血疫到底是什么，还有那只机械章鱼和章鱼有什么关系？”
苏觅诧异的看了一眼叶听白。
“也亏的你敢这么说，我知道，但我没法告诉你，我也说不出来，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现在的场合不合适，神无处不在，没有特殊的手段规避，就尽量不要去谈论。”
副人格：“很多人都说和你类似的话，所以我现在一头雾水。”
“如果你明白了，才是麻烦，我只是想和你说说关于红衣教的事，萧寒月还活着，和我一样，也是主教，另一颗眼球被他夺走了，他想要我这颗已经一辈子了，所以我得提醒你一下。”
叶听白看着手中的眼球，心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才刚出阳城，就惹这么多事，他的命有点不保险啊。
叶听白把眼球放在手中揉搓，想了很久后问了一句：“如果不用这颗眼球，我能撑多久？”
苏觅：“血疫进展猛烈，感染到发病应该有一周到一月，发病后一周内进展到暴食，这个阶段如果你可以保证不因为失血而亡，应该可以拖一个月，但你我不清楚，你进展的比一般人快很多。”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叶听白向来坚信这一点，所以他再一次询问苏觅，自己需要付出什么，可苏觅只回答一句，已经有人替他付过代价了。
叶听白感觉自己现在陷入一张大网，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从他接触到这个世界开始，得到了太多，而付出的太少，他得到了整个阳城秩序所的支持，小黑的生命和武器，现在又是一颗来历不明甚至能压制污染的东西。
叶听白得到的太多了，而他付出过什么吗，几乎没有，这是不正常的，这绝对是不正常的，但他找不到问题出现在那里。
苏觅跟叶听白聊了很多，但却不想跟叶听白交流任何关于神秘的事情，说的大部分都是红衣教的事情，叶听白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关于红衣教的真实地位。
他对于红衣教的存在和作用，一直都存在疑惑，为什么红衣教会在213的数次作乱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后来还能对基金会进行清洗？
红衣教对基金会进行清洗，就像是一只鸟杀了一只鳄鱼一样可笑，基金会什么体积，什么样的能力，红衣教不该有这种能力，除非基金会本身默许了这件事。
就像鳄鱼和牙签鸟的共生，牙签鸟很弱小却可以在鳄鱼的嘴巴里挑食物，不是因为牙签鸟特殊，而是因为鳄鱼需要它来为自己清理牙缝中的残渣。
虽然鳄鱼和牙签鸟的故事真实性有待考证，但其中的道理是说的通的，红衣教肆意清理基金会213涉腐人员，不是因为红衣教特殊，而是因为基金会需要。
这也是叶听白对红衣教的立场产生怀疑的根本原因，或许红衣教从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苏觅也证实了他的猜想，红衣教的存在的确有官方默许，都没等叶听白细问，苏觅先给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苏觅：“你应该也知道世界政府的污损指标，每年1%，那每年这1%，你认为全都是死亡的吗？”
叶听白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污损指标在他以前的理解中，就是因为污染而死亡的人，课本中给出的概念也是如此，但苏觅似乎有意在否定这种观点。
叶听白迟疑的说道：“你是指那些在污染边缘挣扎，却救不回来的人？”
“不是救不回，而是他们付不起那个代价，一个普通人被污染，任何一个扼罪使都能轻易救回来，不费吹灰之力，但扼罪使的稀有程度，你应该清楚。
实际上，心理评估局对污染失衡的普通人类，没有任何救治办法，那面对这一部分还是人类，但早晚会变成怪物的这部分人，该怎么办？”
叶听白迟疑了，如果一个人没救了，叶听白可以给他安乐，就像最开始他在废墟中发现的那个男子，但现在不是一个人，是每年上百万甚至上千万人，总不能全部安乐吧。
这个如果处理不好，就不是一场暴乱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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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看不见的幕后大手
苏觅：“想明白了吧，这部分人类不能直接处死，但他们也不能被放回人类社会生活，所以需要有很多的机构和组织，来通过正常途径消耗掉这部分人。
这个工作基金会承载了大部分，你以为每个收容物都需要常年进行高危险的实验吗，相当一部分危险实验都是不必要的，纯粹是为了消耗那些d级人员。
d级人员每年是有消耗指标的，d级人员死亡数不够，整个项目部都可能面临处分。”
这个说法对叶听白的冲击自然是极大的，智慧生物最大的恐惧来源于同类的死亡，而现在这个世界正在疯狂绞杀他的同类，叶听白从开始就是怕死的。
看到叶听白一直不言语，苏觅继续说道。
“像你知道的水鬼这个职业，他们的职业生涯非常短，有些人经过短暂的培训就会进入深海，最多只要一个月。
出海而去，或葬身于深海之中，或以污染之身带回机械物，为他们在乎之人赢的一些生存的资本。”
叶听白看着远方的落日，不由的出了神，苏觅已经现身，这世界比他想象的安全的多，主人格早就控制回了身体，现在的他愈发感觉自己的无知，还有真相的残酷，他想起了小黑死前，嘶吼的那句话。
“我污染失衡了，往日我所救的人，都避我如蛇蝎，这世界还有保护的必要吗？”
尽管这句话是在小黑崩溃之后问出来的，但它真切的问到了叶听白心中的想法，这世界如此扭曲崩坏，为何能维持到现在？
他看着远方的落日，瞳孔散大，不知何故，问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那些水鬼们，出海前，知道自己会死吗？”
苏觅看了一眼叶听白，看着他平静如一汪死水的脸，竟是看不透他心中想着什么，这里明明是自己的世界，做主教这么多年，第一个让他看不透的人，竟然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你很关心他们的死活？”
“也没有，我更关心自己的死活，哪怕用我一人换一个世界，我都会觉得不值，但如果...如果....如果在活着的情况下，能让其他人活下来，我觉得也算对得起小黑给我留下的刀。”
苏觅有些意外：“你不像是太容易被其他人影响到的人。”
叶听白叹了口气。
“不是被别人，是被我自己，我看到过未来的自己，我不想变成那个样子，所以想做点什么，惶惶终日，却不知目标是什么，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你能懂吗？”
苏觅点了点头，却是无法真切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感情，很奇怪，又说不上来，只能安慰到。
“水鬼要去做什么，他们自己很清楚，在深海之渊的港口，有一座乐园，叫做水鬼之城，那是一座人类的乐园，一个能体会到人类所有快乐的地方。
任务归来的水鬼可以选择，任何他能想到的死法，在快乐中死去，那是一个机器组成的模拟城市，起码他们死前没有痛苦，我这样说你会不会好受些？”
叶听白点了点：“多少有一些吧，我救不了任何人。”
即便叶听白对这些在不满意，他也没有办法，罪恶的根源不是水鬼这个职业，也不是基金会大量消耗的d级人员，更不是稀缺的扼罪使，而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污染。
是古神
这是第一次，叶听白主动的想要了解神秘，了解这所谓的神。
苏觅跟他聊完了红衣教，又聊了很多其他没用的事情。
到最后甚至拉起了家常，还劝他这里的时间是无所谓的，可以多聊聊，在叶听白心里，苏觅就是长辈，而且跟这种阅历丰富的人交流，没有坏处，也就答应了。
他们在这座废墟上，由黄昏聊到了天明，甚至到了没什么可聊的尴尬地步，苏觅依然不肯放他离开，叶听白这才反应过来，苏觅这是在交代遗言。
这眼球融入她的身体几十年，怎么可能那么随意的取出来。
虽然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尴尬，但叶听白还是问了出来。
“是不是我从这里出去，你就死了，所以你特别不舍？”
苏觅叹了口气。
“也不算，但也没差多少，这颗眼睛保留了我所有的精神意识，如果你激活它，我还可以像这样，在和你交流一次。”
叶听白心中更是疑惑了，是什么样的人，付得起这样的代价，让红衣教的主教来用命换叶听白的命？
“为什么你愿意这么做？”
苏觅的眼中露出了狂热的神色，她转过头对着叶听白特别激动的说道：“因为你是我见过离神最近的男人，你不能死，你得活着。”
苏觅现在的眼神和隧道中的疯子如出一辙，叶听白当时就像问一句：怪胎上身了？
当时怪胎在苏觅身上是画过一些符号的，是那些用粗糙手法和肮脏的血液画成的符文，给苏觅带来了一些额外的影响吗？
这简直不可思议，就因为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古神崇拜吗？
这事整的叶听白心里还有些内疚，但这个时候苏觅却失去了和他继续聊下去的**，转而开始让他离开，叶听白心中充满了太多疑惑，但苏觅显然不想过多透露信息了，这愈发让叶听白怀疑。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
副人格的出现、和消失的老家，还有阳城这个名字，这背后隐藏的东西，太多了，太多的东西交织在他脑海，太多的疑惑。
自己父母连同整个村子的消失，叶听白从来没有忘记过，也一直都在调查，但是真的没有一丝线索，这个世界所有人和物理记录，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村子任何信息，从任何人的角度来看，都是叶听白的记忆出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但叶听白从没有怀疑过自己。
副人格的出现和老家的消失，并不是同步的，所以因果关系的可能性也不大。
在副人格出现后，叶听白是跟自己的父母联系过的，在副人格出现三天后，叶听白因为恐惧，误以为自己精神异常药石无医，寄送了自己所有的存款，下等民是没有银行卡这种东西可以用的，所以叶听白当时寄送的现金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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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重塑计划
当时寄送的是一个小行李箱，二十多万现金，确实是被签收了，这一点在副人格那里也被证实过，所以如果是记忆这块的问题，那应该是副人格和主人格同时被修改，这种可能性并不高。
当时自己一家人的合照，在司幼序的面前被特殊的力量扭曲，叶听白一度认为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易魔，某些人把他的老家当做了交易的筹码。
但随着更深入的调查，留给叶听白只有心惊，每当叶听白正要接近某个线索的时候，它都会像那张全家福一样被暴力扭曲修改，甚至都顾不上它是否合理。
这和易魔多年来的研究记录并不相符，易魔的交易大多是一步到位的，即使是易魔能力不足，交易只完成一半，也不会出现后续一直完善的情况，易魔是不存在售后服务的。
但叶听白的情况完全不同，这种力量一直跟随叶听白左右，它不停的阻止叶听白证明这个村子的存在，这说明它并不是多么强大，它并没有彻底抹去这个村子的存在，有很多蛛丝马迹都存在。
而这种蛛丝马迹不难被发现，这显然排除了是副人格所为的可能，就比如最简单的，他最初寄钱的包裹记录，竟然是可以查到的。
但发现这个线索几秒之后，它就会扭曲消失，他相信，如果副人格有这种能力，配上他的脑子，不可能让叶听白查到这些。
所以叶听白一直认为，造成这一切的，一直在他身边萦绕的这股力量，并没有智慧，只是依着本能在屏蔽一切关于那里的记录。
这种力量司幼序都无法反抗，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以调查这件事的优先级，已经被叶听白无限降低了。
但现在，就在他面前，红衣教的主教，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准备用命来换他的命，顺带送他一个装备，这不得不让他猜想，这一切是不是一个局，一个早就针对他的局。
一直在收获，却从未付出，就怕某一天突然出现的代价他付不起。
苏觅挥挥手就让他离开了这个世界，叶听白回到了帐篷中，立刻切换了人格，现在主人格还是不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叶听白手中还拿着那颗黑色的带着血丝的眼球，而面前的苏觅正在不停的沙化，她的**正在变成一粒一粒的沙子掉落在地上。
苏觅用最后的生命双手合十，跪在地上，整套动作都没能做完，便化为了沙堆，那红衣失去支撑掉落在沙堆上，颇有一点坟墓的意思。
世界某处不为人知的基金会总部，年迈光日坐在办公桌面前，上边是叶听白的各种详细资料，旁边站着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中年男人，低头颔首的站在一旁。
光日皱着眉头看完这些资料，跟旁边那男人问道。
“资料被明显修改过，军火商这份是后改的，之前这份孤儿也有出入，我们内部备份数据和天宫资料库的重合吗？”
“完全一致。”
光日摇了摇头。
“这更不可能，天宫资料库实时更新，咱们的备份资料库十年一更新，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那男人一惊，立刻问道：“您的意思是，咱们的资料库也被人篡改了？”
“不可能是人为，备份资料想要人为修改，必须十二议员之一的命令，而我查不到这个记录，除非超过半数的议员选择删除记录，这不现实。”
那男人低声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
光日把那些资料丢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现在他已经是个半残，坐在轮椅上，身体的腐朽气息非常浓郁，但即使是这样，旁边男人站在光日身边也是如坐针毡，后背都打湿了一大片。
“查，给我查资料被修改的时间，启动332研究计划，重塑他的个人经历，看问题到底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虽然很害怕，但男人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就为了一个人，启动332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无知，这还能叫人吗，高阶污染物为了他自愿被收容，亲口说了神语，身体却没有腐化，你告诉我这还能算人？”
被光日骂了一通，男人险些有些站不稳，连忙点头称是，光日看到他这幅样子也是烦躁，就挥挥手让他离开了。
在男人离开前，光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让特遣队不要在去打扰他，还有那个高阶污染物的研究项目也是，走个过场就好了，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进去研究，多半都是送死的，你们还真以为能在她身上研究出什么？”
“是，我这就去通知。”
光日低头看了看早就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双腿，无奈的在上边锤了垂，无意间震开了披在上边的毛毯，那是一幅已经彻底萎缩的灰色枯肢。
他叹了口气，悠然的说道。
“总有人不知死活啊。”
而叶听白这边，刚刚从谢采帐篷中出来，就看到背着手站在门口的谢采，他激动的转过身，透过帘子的间隙，看到了地上披着红袍的沙堆，眼睛似乎湿润了一些。
副人格：“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采后背似乎更弯了，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个小帐篷，只说让叶听白先回去，本来被众人焦点着的叶听白突然闲了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因为谭通的死亡，这个隔离圈前前后后来了三队调查人员，而最后最关键的问题也来了，叶听白到底有没有患血疫，这才是关键，如果叶听白真的有血疫，那谭通的死可能就会麻烦了。
如果叶听白没有血疫，是谭通把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那他也算白死了，不会有人替他出头。
世界政府里的人也不是傻子，给叶听白做检查的时候不可能还让他戴着装备，他患有血疫这件事很简单就能查出来，所以现在叶听白就面临着一个选择。
这颗眼球他到底要不要用。
苏觅说过，这颗眼球是压制她污染，让她看起来像正常人的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和机械是完全对立的，苏觅作为红衣教主教，常年接触深海之渊，从而达到某种平衡，这颗眼球在她体内六七十年都没出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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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鉴定天赋点歪了的眼睛
可是将自己身体原装部件，替换成其他的东西，说到底还是让人有些抵触的。
但叶听白又不想去问别人，财不露白，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眼球的事情，这件事只能叶听白自己来决定。
最后叶听白决定，要用！
而且是现在就用，不能等到血疫进一步发展，最重要的是，这种东西不能留给别人来抢的机会。
副人格慢慢拿起这颗黑色眼球，靠近了自己左眼，在离自己本体眼睛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它突然分裂开来，变成了某种黑色的泥浆状的物体，钻进了叶听白的眼眶中。
副人格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主人格却近乎崩溃，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下意识的控制了身体，在帐篷内不停的打滚，却又不敢喊的太大声。
主人格的出现让周围的空间发生了一些变化，熟悉的咸腥味再次出现，周围的帐篷变的潮湿，甚至生出了苔藓，地面都出现了向外渗水的征兆，但叶听白身体一米范围内，全都是干燥的，非常干燥，就像是两股完全不同的力量在抗争一样。
污染气息如此浓郁，却一直没有人过来查看，而且叶听白在帐篷内不停的翻滚，在怎么忍耐声音也是极其明显的，如果是正常人早就该进来看看怎么回事才对，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打扰他。
痛苦遍布全身，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在某一个时间它却突然消失了，和来时一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叶听白坐起身来，发现帐篷内的一切基本都已经被深海所污染，但唯独他身体的四周，一切正常甚至有些干燥，身下的地面和周围泾渭分明，而且这次他没有被拖入深海。
换句话说，叶听白在没有契约死灵之书的情况下，用另外一种方式摆脱了深海的拉扯，这很奇妙，污染一直在他左右，却拿他没办法，他依然是一个行走的污染源，只不过自己安全了。
他不会在因为控制身体而被拖入深海了，最多会造成周围环境的物理扭曲，这还算可控。
叶听白把手慢慢伸向了自己的左眼，视力是正常的，摸着也没什么特殊，他拿起镜子，看向镜中的自己，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这和他想的不一样，他的左眼，依然是纯黑色的，并没有恢复正常。
这颗眼球能随着他的意愿转动，在操控上没有任何滞涩感，就像他本来的眼睛一样，可就是这个外观，纯黑色，太显眼了一些，而且透过这颗眼睛，叶听白看到了很多不想看到的东西，比如周围的污染气息，他可以凭借眼睛清晰的看到。
而且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这眼睛还会像他输送一些额外的信息，比如这周围的深海气息，这颗眼睛给他传递了一个信息，这是垃圾的气息。
没错，这颗眼睛竟然能看透很多东西，只要叶听白想，普通的物质，比如衣服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不仅是透视，还带有一丝鉴定的味道，只是这鉴定太主观了一些。
叶听白越看越觉得头疼，它给自己提供的信息太多了，看一张桌子都会主动提供长宽高，甚至材料各种莫名其妙的知识，比如其中有一条，这桌子曾经被人坐在上边用屁崩过。
这些稀奇古怪知识让叶听白倍感折磨，他不想知道这桌子上放过尿盆，更不想知道它被人崩过，但这眼睛只要看到什么，就会发送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叶听白只好把它闭上，这下世界才算安静了下来。
换上这眼睛之后，感觉就像带了一个唐僧在身边一样，不停絮叨，往脑子中灌输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信息。
主人格重回旁观状态，周边的污染气息顿时消散，当副人格再次拿起镜子时，却发现，眼睛又复原了，纯黑的左眼又变成了正常人的眼睛，而且那些信息也随之消失了。
这就让主人格有些不理解了，这颗眼睛竟然不是**上的东西，而是和他绑定的，思来想去大概只有一种解释，这颗眼睛和机械能力是完全的对立，而拥有机械污染、改造能力的副人格无法在容纳这颗眼睛，所以才造成了这个情况。
但值得高兴的就是，无论是主人格还是副人格控制身体的时候，血疫都已经彻底消失了，他那一幅才造出来都没派上用场的防具，已经可以光荣退休了。
他脱下身上紧绷的防具，里边一层血液顺着身体流到了地上，就连这部分血液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失去了那种强大的渗透能力，这颗眼睛从根本上驱逐了很多东西，虽然让叶听白获得了一定的能力，但也极大的削弱了他和深海之渊之间的联系。
怎么说呢，之前和深海之渊联系紧密，虽然危险，但两次深海之旅也让主人格获得了不少神秘侧的知识，现在这种状态，以后估计不太可能随意来两次深海之旅了。
副人格拎着刚脱下来的合金防具走出帐篷，发现强森正蹲在不远处盯着自己，手里拿着一把瓜子，脚下已经扔了不少瓜子壳。
看到叶听白出来，强森主动走了过来，问了句：“没事吧？”
副人格把刚卸下来的防具放到强森手上，顺势接下了他手中的瓜子，学着他的样子也吃了一颗。
副人格：“这味道似乎不错，就是吃起来麻烦了些，刚才你为什么不进帐篷？”
强森被手中的防具吸引，一点都没关注自己的瓜子，自然的回答到。
“老大和谢采离开了，走之前说你要进行治疗，不要进你帐篷，让我给你守着。”
“他们为什么离开了？”
“收容物的专用运载车来了，所以老大带着小黑回阳城了，走之前还让我告诉你，最近不要回阳城了，会很麻烦。”
叶听白听到这话，有点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很符合司幼序的性子，不想和自己解释什么，干脆就离开算了，他能这么轻松的离开，说明心底已经有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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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一次探监
果然在自己锻造防具的时候，这个营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苏觅这个红衣教的主教，肯用命来救叶听白。
是司幼序和红衣教之间的交易，亦或者是谢采和苏觅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想不通，但谢采和司幼序绝对是一条船上的人，阳城平稳运行这么多年，叶听白一直觉得有人在背后支持司幼序，现在看来就是谢采了。
表面上司幼序脱离秩序所，而后官方秩序所全面退出阳城，看起来是一种放弃，但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没有什么人可以通过秩序所在向阳城指手画脚。
谢采这是在给司幼序留下发挥的空间，在幕后给他提供帮助，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这次无论是谁和苏觅进行了交易，叶听白都只能承情，但是尽管苏觅已经死了，却也带来了一个真正的危险，那就是萧寒月。
苏觅给他展示记忆中一切，不排除让他提前了解这个未来的敌人的可能，了解这个伪善且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如果获得了力量会是什么样子？
萧寒月靠着另外一颗眼球，在红衣教同样是主教地位，而且以他的性格，手下必然收拢了很多变态，苏觅死了这事瞒不了多久，叶听白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
看到在一旁一直仔细观察这套防具的强森，副人格突然问了一句。
“喜欢？”
强森点头，眼中的欣喜的确不像作假。
“这东西贵重的很，我之前还以为你只有一只手套，没想到是一整套护具。”
副人格：“想要送你？”
强森立马摇头。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我买不起。”
“这种程度的防御对于你来说没有一点作用吧，而且你这体型，想穿上怕是费劲。”
“我有个弟弟，是个警察，你要是想卖，我可以给你打个欠条。”
副人格上下看了一眼强森。
“送你了，你来当我一阵子保镖怎么样？”
强森狐疑的看了一眼叶听白。
“你确定当保镖就送我？”
副人格嘴里嗑着瓜子，又斟酌了一下。
“还有我在江都上学期间的伙食费。”
强森：“就这？”
“就这。”
强森一拍手，心想一个伙食费而已，能有多贵，在多养十个都不是问题。
而且强森自己本来就回不了阳城，司幼序已经派他去江都守着两人了，这简直是白嫖了一件完整的机械造物。
强森从兜里又抓出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叶听白，用羡慕的语气说道。
“待会基金会的人会来接我们，你的血疫检测已经被基金会强行押后了，现在世界政府都摸不清你的底细，秩序所和基金会同时保一个人，前所未有啊。
你去见元成玉，然后我们由基金会转道，在去江都。”
213的出现，叶听白足足昏迷了三天，早就超过了和元成玉约好的时间，如果不是司幼序不同意，基金会甚至都想把昏迷的叶听白带过去。
副人格：“只有你跟我去，稳妥吗？”
强森当时就炸毛了，故意露出了自己胸肌，甚至用上了能力让整个身体都泛起了金属色，大声朝叶听白问道。
“你是瞧不起我吗？”
副人格：“多少有一些。”
强森被副人格噎的说不出话，不过好歹也被司幼序提前打过预防针，和副人格共处必须有强大的心脏和脸皮，何况面前这是自己目前的老板，想想还是忍了下去，并且耐心解释道。
“我们要去的是基金会项目部，一般武力水平很低的。”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副人格本来就没带行礼，李笑笑的行礼又被毁掉了，孑然一身了，什么都得到了江都在置办。
见到叶听白完事后，强森就把李笑笑从帐篷里抱了出来，就像抗尸体一样，把她搭在了肩膀上，看到叶听白疑惑的目光，强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解释到。
“之前她看你得病太激动，她有些失控，我就把她打晕了，可能手重了点，现在还没醒。”
副人格：“哦。”
强森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两人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道门，这道门之前叶听白见过，就是独眼走出来接元成玉的那次，林念花说过，这道门可以通往地球上的任意空间，代价就是每开一次，一个人的消失。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的时候，感觉会完全不同，当初叶听白觉得开一次门，用需要一条人命的时候，他还很惊讶，觉得人命太不值钱了。
但现在当他知道，世界每年都要产生大量的处于污染边缘之人的时候，而且这些人还必须被消耗掉以后，他感觉又很合理。
当初林念花那声苦笑，还有那句话。
“现在你接触的还少，以后你就懂了。”
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这种懂得，更多的是妥协，对于这个世界的无奈。
这扇门之后是一间完全由金属组成的房间，周围都是叶听白完全看不懂的设备，这间房的中间，就是这扇木门，它被四条金属手臂固定在房间中央，周围站着四个兵人，他们手中武器是大功率的空枪，枪口一直对着木门。
看起来就像是这扇门被监禁在这里一般。
而旁边墙壁上，有一份被裱在相框里的资料。
收容物阿左的梦
收容编号：4-136
该收容物能够周期性消失，而后在世界任意位置重现，收容措施为银制物固定，能，该设备需要定期维护，银制物必须与大地相接。
该收容物每个月会自动打开一次，门后空间为一个梦境，d级人员多次进入探索，目前探索次数为361（定期更新），d级人员存活次数为3。
通过情报汇总得知，门后世界为一个名叫阿左男人的梦境，目前未在世界范围内发现阿左的实体，梦境中诡异多变，普通人难以生存，而收容物4-136打开梦境后都必须有人类进入门内方将门关闭。
收容物外观为宽一米，高2米的普通木门，材质为红杉木，门表层有多处腐蚀痕迹，门把手上有一个由于大力揉捏而形成的畸形手印，门表面有图案但已经难以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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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被吓到精神病
收容物4-136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打开一扇通往地球范围内任意空间的门，使用简单方便，已经被基金会列为常用手段，但通过该门需要背向特质和强大的心志，否则可能出现意外（陷入阿左的梦境，发生率为1%）
特殊事件：天宫历2183年6月，通往梦境的门被打开，由于基金会的不当评级，导致收容物4-136的项目部过小，产生了管理疏漏，在门打开而没有人类进入其中关门的72小时后，阿左的梦开始侵蚀现实。
电影中各种怪物开始在门的一公里范围内随机具现，据此判断阿左知晓人类的影视资料，并且时间非常接近，梦境怪物无法被击杀，后特遣队护送10名d级人员潜入失控中心关闭收容物4-136，该次事件得以平息
事件结束后，收容物4-136被重新评级，其作用也被正式发现，并且基金会在全世界范围探索名为阿左的人类，目前无任何收获。
资料很新，大概是是一直在有人更新它，而探索阿左的活动显然还没有结束，这可能是个永远没法完成的任务，但又不得不做。
叶听白突然感觉，基金会并不是一个组织，他是一个概念，是人类收容危险物的概念，任何将危险收容保护人类的举动都可以被称为基金会，这才该是基金会建立的初衷。
而现在这个基金会被加入了太多个人的私欲，这是该被纠正的。
三人进入以后没有任何人接待，房间内没有活人，反而有一些操作提示，这里似乎经常有外人光顾，房间中心还有一份接待客人用的糖果，副人格刚想上去拿一颗，就被强森拉了回来。
“别吃了，都不知道放几百年了，早过期了。”
强森熟练的再次打开了4-136，门后又变了一个新的场景，不是他想象的研究机构，而是一处海景房？
穿过大门，三人来到了一处海滩，元成玉正穿着泳衣在海边晒太阳，那种致命的诱惑依然存在，强森看见她后立刻背过了身。
而元成玉的身边围着三个人，一个侍者打扮，一个黑西装的女人，还有一个白衣研究员。
元成玉似乎非常享受现在的状况，在看到三人出现后还高兴的招了招手。
强森驻足一旁，副人格独自一人走了上去，不知为什么副人格出现以后，元成玉身后的三人明显松了口气。
元成玉递给了副人格一杯果汁，副人格也没客气，接下来就放进了嘴里。
“你这次来晚了一天，所以我杀了十个人，下次你再来晚，可就不止这个数了哦。”
副人格：“挺好喝，能续杯吗？”
身后那个侍者模样的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以。”
元成玉看到叶听白如此不在意，没有丝毫不快，她盯着副人格的眼睛。
“那十个人都是因为你死的，你不在乎吗？”
“不认识，不在乎。”
元成玉突然消失，来到强森身后，一掌穿过了他的胸口，掏出了一颗鲜红的心脏，它还在跳，还在泵血。
“那他呢，他死了，你会在乎吗？”
副人格皱眉。
“这样不好，他死了，主人格会难过，而主人格难过，我会困扰，所以我不希望他死。”
元成玉又把那颗心脏塞了强森的身体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刚才的伤口就完全消失了，没有修复的过程，就是瞬间消失了，连带被捅破的衣服，都一起恢复了原状。
“好，既然你不想他死，他就可以不死。”
元成玉似乎很喜欢副人格，而副人格则更享受这里侍者提供的大餐，两人就像一对许久没见的朋友，元成玉问什么，副人格说什么。
而副人格似乎并不抗拒这种交流模式，毕竟后边有大量的食物任他挑选，主人格也沉寂了下去，他不想参与副人格和元成玉之间的交流。
元成玉从开始就知道他的存在，那他就没必要耍什么小聪明了，也许不善和人类交涉的副人格会和元成玉更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元成玉和副人格大多都在聊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比如。
元成玉：“你喝这么多，真的装得下吗？”
“这也得看我吃的是什么，比较好吸收的，我可以吃的更多，如果是特别好吃的，我也可以吃的多一些。”
元成玉用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副人格。
“可以分我一些吗？”
副人格有些迟疑：“肯定是不乐意的，但如果你想要，还是得分你一些。”
元成玉被副人格逗得笑出了声。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会被人打？”
“不怕，我雇了一个保镖。”
元成玉看了一眼一直在远处站着的强森，就这一眼就把大汉吓出了一头冷汗。
“就这？看着有些不靠谱啊。”
副人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但比没有强吧。”
元成玉对叶听白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她不在乎213，不在乎血疫，这些事情还不如副人格喜欢吃什么让她感兴趣。
副人格和元成玉聊了一个小时，便提议要离开，毕竟李笑笑早就醒了，和强森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元成玉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也没有拒绝。
“记住，下次守时。”
副人格看了一眼满地的盘子和饮料瓶，觉得来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尽量吧。”
见副人格起身，强森主动在身旁打开了门，看起来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再次回到放置门的那扇门的钢铁房间内，强森单膝跪地浑身汗如雨下。
“太要人命了，多...多谢。”
强森的状态很不对，满头大汗，强撑着站在原地，明明没有任何运动，心跳却快的离谱，这种状态叶听白恰好知道而且比较了解。
副人格：“你这是急性的焦虑症，一种自限性的精神类疾病，多半起因是压力过大，她给你的刺激就这么大？”
李笑笑蹲在地上扶着强森，看起来很焦急，开始元成玉掏强森心脏的时候，李笑笑还没清醒，有些摸不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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