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温梦的诊所
所以李笑笑不明白强森的状态，被人活活掏出心脏，鲜红的心脏在自己面前还在跳动，即使是神经大条的强森也是撑不住的。
在那种高压的背后之下，强森患上了急性焦虑症倒也不足为奇。
因为副人格出现的关系，在初期，叶听白曾经查阅了大量的关于精神类疾病的资料，久病成医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急性焦虑症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但它在发作的时候，会有非常明显的躯体症状，心跳加速、出汗，还有最关键的疯狂的濒死感，这种病还有一种通俗点的说法，叫做惊恐发作。
就是在完全安全的情况下，患病的人感受到强烈的濒死感，恐惧、恐慌无处释放，病人多半会情绪失控，这种情况多数会在五分钟到半小时内恢复。
强森蹲在地上浑身冷汗，浑身肌肉紧绷，表现的非常吓人，李笑笑焦急的说道。
“叶大哥你想想办法啊。”
“把他扶起来。”
副人格把强森扶正，站在他面前，强森实在太魁梧了，比叶听白足足高了一个头，宽了半个身子，站在他面前，叶听白就像一个小弱鸡。
副人格把手放到强森的肩膀上，慢慢向下滑动。
“随着我的手向下滑动，你会越来越放松，放松自己的肌肉，你会感觉很难受，放松....在放松，不要有防御。”
强森不停的深呼吸，放下了一切防御，他还以为叶听白在给他做什么引导，谁成想下一秒，沙包大的拳头就打中了他的肚子。
剧痛让强森像一只虾米一样缩成一团。
李笑笑：“叶大哥，你干嘛呀！”
疼痛散去的也快，强森激动站起身质问叶听白，但还没嚷嚷两句，就发现自己正常了。
副人格：“虽然暴力了点，但效果还不错，这种惊恐应该还会出现，你最好找心理医生看一下。”
强森：“真是麻烦。”
强森吐槽了一句便又打开了那扇门，来到了一处小巷内，正对面是某个店铺的后门，强森轻车熟路带着两人走进后门来到了建筑物内，这是一间非常有格调的...不知是什么地方，单从摆设来看叶听白竟然完全没有思路。
落地玻璃窗，窗外就是车流涌动的大马路，这应该很合适开一间咖啡屋，但里边却只摆放了一张桌子。
“呦，你们来啦。”
叶听白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浴袍的湿发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走到窗户前按下了按钮，所有玻璃窗都自动暗了下来，外边的车流声也不见了，这还是叶听白第一次看见温梦。
“别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奥，对了，我们这小帅哥还是第一次见我，我自我介绍下，我叫温梦，温暖的温，春梦的梦。
是你们司队长的老情人，不用跟我客气啊。”
副人格认真点了点头。
“司幼序的杂志我看过，根据每页的新旧程度推断，你的确符合他的审美。”
温梦被这话逗笑了，还撩了一下头发，夸叶听白有眼光。
李笑笑：“我服了，叶大哥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爱开玩笑。”
强森：“呵。”
副人格：“我看过一份资料，有些人就是喜欢借着玩笑说真心话。”
强森：“你看的都什么资料，毒鸡汤吧？”
副人格：“毒鸡汤什么意思。”
......
温梦给几人倒了饮料，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叶听白发现温梦的穿着一直都很传统，即使是湿发浴袍裹得也非常严实，但就是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这可能是她天生的气质。
温梦：“你们两个，只是作为我的研究生去禁忌知识院秘语系旁听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所以平时每天都要来我这里报道，大致汇报一下情况。
我只是在江都大学的普通讲师，出了事我可保不了你们啊。”
叶听白刚才就发现了，被扔在沙发上的身份牌，江都大学心理学院，危险评估系教授温梦。
之前叶听白就通过秩序所的内网，查看了不少江都大学的信息，这是一所明星大学，是全球少有的全系学院，也就是说这所大学是可以培养断罪师的。
要知道一般学校很少有这方面的教育，污染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秘密，但大部分学校教育的都是它如何危险，如何远离，而不是像江都大学这种主动接触污染。
污染这东西，一个不慎就是失控暴走，普通学校根本没有力量应付这种场面，能够拥有断罪师培养能力的学校，必然有与之相配的防御体系。
这种防御体系放在外边那就是镇守一个城的秩序所，现在单为一个学校服务，可想而知培养断罪师有多么难得，而培养出来的断罪师，这跟秩序所那些半路出家被迫成为断罪师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培养出来的断罪师，他们从开始就会接受最严格的训练，身体能力会被开发到极致，这种极致就是字面的意思，他们会在各种环境下锻炼身体，不论能力方向，倒不是身体素质如何重要，而是战斗素质和心理素质，让他们可以在危险的时候快速的反应，而不是被吓到腿软。
这种培养而成的断罪师，不会有楚楚可怜，到哪里都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可爱，更不会有发挥不稳定的吉祥物。
而且这些人的背向特质和能力会被严格挑选，进行适配，当然能像司幼序那么完美的适配性很难见到，但这些人肯定不会出现李笑笑这种需要维生器械的人。
断罪师就是送命职业，想要主动成为断罪师必须是公民等级的人类，这个层级的人类享受着社会最优质的资源，本可以衣食无忧，没必要蹚断罪师这种浑水。
所以说主动投进这个大火坑，把命不当回事，大多是有抱负或者对神秘有痴迷的人，虽然这种抱负说白了是送死，但在百亿人口的基数下，这种有抱负的青年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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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入学难
温梦：“你们两个入学会很麻烦，这个时间入学本来是不被允许的，江都大学最忌讳就是关系户。”
但没办法司幼序找的关系够硬，现在整个江都大学都知道有两个关系户要在学期中要入学了，说实话我压力很大，你们俩日子也不会好过。”
叶听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毕业两年了，还要回去上学，而李笑笑这个添头现在才15岁，外表还说的上可爱，到时候谁会为难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那为难的不都是叶听白一个人吗？
强森：“那学校我可进不去啊，我待会就去找房子，晚上去学校接你们。”
副人格：“问题不大，你记得把晚饭准备好，别太少，我食量有点大。”
“就你这小身板，饭量还能有我大不成，放心，妥妥的。”
温梦站起身，穿上了一件外套让两人跟上，从正门出去叶听白看到这家店的牌子，心理咨询，非常普通的四个字，但带给叶听白的冲击是绝对不小的。
心理问题全归心理评估局管，其他的心理诊所全部都是黑诊所，是被严令禁止的存在，这是违法的呀，一家心理诊所开在马路边，简直不可思议。
这就像一家足疗店的名字叫妓院一样，而且这家足疗店还开在马路上，这不是作死吗？
温梦带两人走向了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强森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了，借着机会叶听白观察了一下四周，看起来应该是一处商业中心，因为之前的工作原因，叶听白倒也没少出差，但他真的没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
几十层的高楼随处可见，事实上阳城连超过十层的建筑都没几个。
但这里的氛围很奇怪，太紧张了，即使这些人在逛街，也看不出放松的感觉，很多人的步伐都偏快，压力似乎太大了些。
副人格都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却发现李笑笑人不见了，抬头一看她正纠结的站在车门口，维生罐太大了，跑车车厢不够大，李笑笑进不来。
温梦也是傻了眼，谁能想到这种情况。
李笑笑平日里出行都骑自己的摩托车，一直都没感觉，现在才发现，这个罐子的确很影响她的生活，叶听白现在拥有了初步改造机械物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很弱，改造出的东西远不如这种，直接从深海之中诞生机械造物强大。
所以他目前还没什么能力去改造这个罐子，最主要的是机械造物的能力似乎是随机的，他并不能控制每个改造后的机械物会获得什么样的能力。
温梦：“我也没摩托车啊，要不我叫辆拖车？”
李笑笑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毕竟这事挺尴尬，谁知道副人格下一秒就翻身上了车顶，还拍了拍自己的身侧。
“来，坐车顶，宽敞。”
李笑笑瞬间更尴尬了，不过这次是对叶听白，温梦也是捂住自己的脸哭笑不得。
温梦：“上吧，罚单我会交的，回头我给你俩整辆摩托车。”
温梦开车带着两人穿行在马路上，很快就惹到了很多的关注，李笑笑全程低头抱腿，副人格倒是没有在意，四处观察着，旁人的目光对他从来都没有影响，没走几条街，就有警车追了上来，在后边一直喊话，但温梦也没停下反而开的越来越快。
副人格扶着李笑笑的维生罐稳稳的坐在车顶，倒不是他需要扶，反而是他在帮李笑笑稳定身体，不然多半是要被甩出去的，温梦带着两人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却不知为什么那些警察跟了几分钟后竟然放弃了。
几人顺利的来到了江都大学，看到这个学校以后，叶听白才明白什么叫全球排进前三的综合性大学，就这门口守卫他都不敢想，竟然是断罪师。
阳城秩序所战斗人员就十个人，其他都是普通人，断罪师在那里金贵的要死，在这里却沦为了看大门的，最奇怪的看门的断罪师竟然对温梦非常的...谄媚？
一个断罪师对一个普通人这个样子，让叶听白愈发觉得温梦的不简单。
温梦先是带着两人大概转了一下学校，面积非常大，按温梦的意思就是，他俩半路插班，摆明了关系户，肯定会被很多人刁难，而且能进这所学校的非富即贵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怕惹事，让叶听白收敛一些。
主人格的确是听见了，副人格怎么收敛就不知道了。
大概转了一圈后，温梦把两人放到了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面前，自两人进学校，就一直有各种眼光在窥视，副人格感觉非常不习惯，因为这种眼神里大多抱着恶意。
温梦：“我下午得开个会，你们俩的事，我也得走不少程序，报道就自己去吧，如果有人非得为难你们，也不用怕事，是给司幼序丢脸还是给他惹麻烦，你们自己斟酌。”
话说完温梦就扬长而去了，留下李笑笑和叶听白两人面面相觑。
办公楼进门左手就是接待处，有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在那玩着手机，李笑笑非常客气的走到她面前问道。
“请问报道去哪间办公室？”
女孩撇了两人一眼，竟然戴上了自己的耳机，装作没看见，副人格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手掌轻轻一握，那女孩的手机就成了一个铁球，五米之内他就像一个王者。
女孩看到自己的手机报废了非常生气，他用力的敲在面前的桌子上。
“你们想干什么，要我叫保安吗？”
副人格：“哪里报道？”
“我！不!知！道！”
副人格的手没有放下，依然指着她的身体，女孩的外套开始逐渐崩解，像泡沫一样渐渐消散，这种普通材料的衣服，在副人格面前和泡沫本就没有区别。
那女生慌了，捂着自己的衣服快要哭了出来，但叶听白毕竟没对她的身体做任何事情，又没法喊保安。
“二楼，左转第一间，不要在继续了。”
女孩捂着自己的肩膀，那里的衣服已经全部消失了，露出了白嫩的肩膀，而副人格已经转身离去，李笑笑道了个歉以后也追了上去。
副人格的举动让主人格有些惊讶，他竟然没有直接动手抽人？
“你这是跟谁学的？”
副人格：“光日说的，对于人类来说，尊严比痛苦更能让人顺从，而女人更看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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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被肥皂剧毒害的副人格
叶听白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在隧道之中实在太无聊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躺尸，他不可能一直关注外界，很多时候都在沉睡，没想到副人格竟然跟光日这种人聊了起来。
虽然方法无赖了一些，但似乎格外的管用。
但这也算给他提了个醒，副人格即使各方面再强，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应该避免在他的三观建立前，接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比如光日，比如毒鸡汤。
这栋楼空荡荡的，两人逛了半天都没见几个人，总算是在二楼找到了报到处，在那里值班的只有一个人，而且那报到处明显都落了一层灰，似乎是为了两人专门开的。
报道进行的还算顺利，交上早就伪造好的材料，入档、发身份卡，只是身份卡发下来的时候，上边的写的所属学院为断罪师学院，这就让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要么是心理系，要么是那个禁忌知识院的秘语系，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断罪院？
副人格把身份卡丢回女人面前。
“院系错了，我们跟断罪院没关系。”
女人低着头，冷冷的说道。
“错不了，断罪师进学校必须先进断罪院培训，之后才可以正常入学，不然是对普通学员的不负责任。”
身份卡又被推了回来，这下叶听白也迟疑了，说的好像在理，但这事没人和他说过。
“给温梦打电话问问。”
李笑笑：“对哦，我又把手机忘了。”
电话拨通后一直没人接，接连打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温梦应该是在忙什么事情。
这时一个穿着迷彩服的肌肉男走了进来，他的目标就是两人，将手中的两套衣服直接丢在了地上，用非常嫌恶的语气说道。
“江都大学没有特殊，即使你们入学晚了一样要军训，换上衣服跟我来。”
地上的衣服材质非常差，这种衣服连拖地都嫌不吸水，现在竟然让人穿在身上，副人格伸出手两套衣服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然后在男人的面前把它崩解成了碎末。
副人格：“要么，给我们你身上同样材质的衣服，要么我们就穿自己的衣服。”
男人被人如此反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他的手想要伸过来抓叶听白的肩膀，又停了半路上，因为李笑笑已经拿起了手机，并且威胁说。
“我会全程录像的。”
男人悬在半空的手硬生生被逼了回去，用饱含怒气的声音喊了一声“跟上”。
两人被教官带到了操场上，这里早就围满了一堆学生，江都大学是一所研究与教学结合的学校，他并不单单是普通的大学，这里的本科生反而偏少，而是那些继续深造的研究生更多一些。
被这么多人围在操场中间，那男人似乎非常得意，他站在两人面前高声吼道。
“军人就该有军人的样子，今天我教你们第一条，那就是服从。”
副人格：“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我们不是军人，更不是你的兵，而且我觉得你不配当我的教官。”
听到副人格再次反驳，男人似乎更生气。
“军训审核不过，你们也别想入学，你可以继续这幅样子，我确实不能打你，你随意，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围观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大多是对两人的不屑和对教官的声援，在这里叶听白两人就像个外来者，别人辛辛苦苦得到的学习资格，他们两人却可以轻易得到，这种不公平，让他们嫉妒，而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我觉得从任何方面你都不配当我的教官，体能、格斗应该是你们最自豪的，愿意和我比一次吗？”
主人格在脑海中激动的问道：“你在干什么，我没让你这么干啊。”
“你每天看的肥皂剧不都是这么演的，我把他打一顿就可以免去军训了啊？”
主人格：“电视剧是电视剧，你不要当真啊！”
男人笑了起来，大声对着周围的人喊到。
“你们听到了吗，他要跟我比体能和格斗，是他主动的，我可没逼他啊。”
叶听白也是傻了，他压根没想过副人格会把他平时看的肥皂剧当真，从开始毁衣服就开始走偏了，副人格还没有能力分辨电视剧和现实的区别。
男人脱下了外套，露出了自己饱满的肌肉，他不屑的看着叶听白。
“别用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如果你能打赢我，这军训我做主给你们免了。”
副人格点头，伸出手用了一个特别挑衅的勾手，男人也是暴脾气，被这么一挑衅也不喊开始就抓住了叶听白的手，顺势上去准备来个过肩摔。
副人格更是没有反抗，让开了自己胸前的位置，这个角度完美的过肩摔，任何人都无法抗拒。
可教官抓着叶听白的手臂刚一发力，就听到咔吧一声脆响，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人的手断了，而自己作为教官，即使在不满，刚见面就拽断了人家的手，多半是要挨处分的。
同时他心中也疑惑，怎么这人这么脆弱，这么一拽胳膊就断了，却没想到就这一迟疑，副人格的右臂已经敲在了他的后颈上，他转过身看到一脸平静把手臂掰正的叶听白，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副人格出现至今，就没放弃过研究人类的身体结构，对于各种格斗方法也是最有兴趣的，他深知自己这个姿势非常适合过肩摔，让开胸口的位置给对方来摔，在主动解开骨骼的限制，让对方错以为手臂折断。
即使对方没有迟疑，肌肉也有很大的拉伸空间，可以把手臂拉长而不影响身体的稳定性，这个间隙足够副人格打中对方后颈，当然这可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肌肉拉伤，只不过这种小伤对于副人格来说本就不算问题。
新的关系户一拳打废了教官，这个消息很快在江都大学内传疯了，对两人的直接影响就是一整个下午都没人理他们，直到晚上温梦把两人接了出来。
这次温梦换了一辆宽敞的越野车，李笑笑刚好能进去，一路上温梦都冷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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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帮我，我帮你
李笑笑见气氛有些尴尬，主动搭话。
“温姐姐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
温梦：“生你们什么气，我还没问，你们下午都干嘛了，我听说心理系的人说你们档案也没入，人也没报道。”
副人格：“我们被划入了断罪院，被拉去了军训，然后我把那个教官打晕了。”
温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猛踩了一个刹车又连忙启动，差点和后边的车追了尾。
“为什么会被划去断罪院，这没人跟我说过啊，而且你还把教官打了？这学校还有你能打得过教官？我得问问。”
李笑笑尴尬了笑了两声。
“温姐姐你直接看学校的论坛吧，我都把视频传上去了，现在点赞量都已经破两万了。”
温梦连忙靠边停车，打开了李笑笑上传的视频，视频正是从教官说的那句免军训开始录的，角度一直也没变过，这么一看就像是那个男人主动送到叶听白怀里让人打一样。
温梦：“你竟然把老吴给打了，我要笑死了，这孙子整天耀武扬威的，不行，我也得给你点个赞。”
副人格打人的事反而让温梦开心了起来，但现在到底怎么办，温梦也没了主意，本来说好的是，两人作为温梦的研究生，档案进入心理系，然后去秘语系旁听，寻找机会。
可现在两人直接被断罪院截了，温梦只是个执行者，她在这个学校里只是个普通的老师，江都大学盘根错节，不是她一个心理评估局主任可以插手的。
而且因为两人的入学，温梦一个下午受尽了白眼，处处被刁难，她已经很难了。
不过好在那些人只是针对事，而不是针对人。
温梦：“我得带你们去找谢采，真是麻烦，我做梦的都没想司幼序能在这个时间，把你们直接插进学校，他这关系硬的我都不敢信。”
副人格：“你不是他情人吗，这都不知道？”
这话一说温梦更生气了，油门猛踩，过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情人有屁用，他情人多了去了，我都排不上号。”
叶听白也是一愣，他倒是没有真的觉得司幼序外边有情人，一直把觉得温梦在开玩笑，但从这么久的事情来看，温梦对两人的关照，的确有点越线了。
司幼序把这么两个大麻烦丢给温梦，她一点怨言没有，还尽心尽力，这可不是普通朋友关系能解释的。
要说司幼序的外形，那是没得说，四十多岁中年大叔，脸上一直都有胡茬，沉稳忧郁的中年人，而且这个年龄了头发健在，还很茂盛，从各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但司幼序每天忙的事太多了，总感觉感情在他的生活中所占的地位太低了，但现在看来，感情这方面，司幼序似乎玩的很不错。
来到这里的秩序所时叶听白还有些没看懂，他没看到什么标志性的围墙，到最后他才明白，他们早就进了江都秩序所的范围，只是这里太大了，这里的秩序所是一个建筑群，而不是某个建筑。
断罪师在这地方随处可见，根本不像阳城那么稀缺。
江都是一个有近亿人口的大都市，是由四个分隔明显的城市连接在一起，才有了这里。
就是在发展过程中，四个城市逐渐扩大，互相接轨，融合到了一起。
三人见到谢采的时候，他似乎正在忙什么事情，一直在打电话，吵的焦头烂额，看到三个人进来只是摆了摆手让几人先坐下。
谢采接的电话基本都和谭通有关，而谢采只有一句话，谭通工作中带情绪，被意外感染，和秩序所没有关系。
但能把电话直接打到他这里的，估计没一个小喽啰，半小时后，谢采终于放下电话，捂着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小子，你可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啊，说吧，这就来找我什么事？”
叶听白都没说话，温梦先是倒了一大推苦水，疯狂吐槽下午是怎么被人阴阳怪气的怼来怼去，这个感觉就像是在跟自己父亲倒酸水一样，这不得不让两人怀疑温梦和谢采的关系，可两人明明姓氏不一样啊。
谢采终于承受不住温梦连珠炮一样的抱怨，重重的拍了两下桌子。
“行了行了，我今天已经够烦了，当初这事还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在说了不就挨了两句骂吗，你骂回去啊，嘴上骂不过人找我有什么用，有人打你了在找我。”
温梦手指悬字啊半空中指着谢采半天，最后气的一跺脚就摔门而去。
谢采看向叶听白：“就一个学院的事，对于我来说很简单，我甚至可以出面让你们以后在学校以后都顺风顺水，但你们得干活啊。
都是成年人了，看在小司的面子上，我已经在你俩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总不能让我一直养闲人。
现在我手里有个活，你们帮我，我帮你们，双赢，如何？”
听到谢采谈条件，叶听白反而感觉踏实了很多，这个世界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只要是明码标价的东西都算不上贵。
副人格：“什么活？”
谢采打开了旁边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面上，叶听白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沓学生的资料。
“这是江都大学的案子，近一年这个学校污染失衡人数为124，人数不多可控范围内，但其中有三分之一竟然都来自同一个学院，这个数据很不正常，最容易出现问题的秘语和断罪都没他们高，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查。”
这沓资料里的学生都来自同一个系，古文化发掘与研究学院，这个学院倒是有些意思，要知道天宫可是禁止对古文化的过度探索和宣扬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学院是专门研究这个。
失衡人员总共38人，其中有三分之二是女性，失衡时间也很有规律，大概每个月都会有一到两个，不是集体事件。
副人格：“这么明显的问题，足够你们立案了啊，为什么要我们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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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几人奇怪的关系
谢采：“江都大学的官方比较抗拒外来势力的介入，而这点失衡人数，完全在他们的指标范围内，我们无权强行进入，你懂吗，所有外来断罪师基本都不能进入江都大学，否则那算入侵。
真要说起来，江都大学的防御能力，可比你们那个小破城强多了。”
谢采的意思虽然比较隐晦，但叶听白也大致能听出来，各家自扫门前雪，只要不是大问题，秩序所也管不到大学里，而作为可以培养断罪师的综合性大学，每年死几百个人，那在正常不过了，让秩序所来学校里查来查去，那是面子问题。
而现在这个事已经拖了半年，失衡还在继续，江都大学肯定自身也出了问题，不然不会这么久都查不出问题，所以谢采想要两人去帮忙。
副人格：“我们可以去查，但是需要武器装备，还有...工资。”
谢采：“工资好说，都是自己人，我不可能亏待你们，想要什么武器？”
副人格：“空枪，空弹随便来点，还有那些比较老式的枪械，我用起来感觉不错。”
谢采听到这要求直接站了起来。
“我是让你们查案，你这是要抢银行吗，那黑伞不是一直跟着你吗，我教你怎么用，其他的武器你们也不可能带进去，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副人格：“那也行。”
两人在谢采办公室又聊了半个小时，大多是对案件的猜测，反倒入学这件事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临走谢采给了叶听白一管血，说是可以打开黑伞战斗的钥匙，副人格不是没有问黑伞的来历，但谢采也是不肯说。
那黑伞在真有事的时候，从来都是派不上用场的，这东西能如此清晰的感觉人的心意，又会判断形势，总感觉不像是个死物。
李笑笑：“谢采爷爷，我们先走了，给您添麻烦了。”
谢采上来宠溺的揉了揉李笑笑的头。
“还是我们笑笑懂事，在学校被欺负了不要怕，放心揍，爷爷给你撑腰。”
看到谢采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叶听白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了，这一家人的都一幅样子，全都是阴阳人，一个人两副面孔。
下楼的时候强森已经在外边等待了，聊了两句才知道是被温梦喊来的，她竟然真的一气之下就走了，看到谢采不在，叶听白就好奇一问。
“温梦和谢采什么关系？”
强森主动接话，似乎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谢采资助了一个孤儿院，林念花和温梦都是孤儿院里的孩子，一起长大的，还有笑笑的亲爹也是那个孤儿院的。”
“那司幼序也是？”
“他不，他是天赋太好，被谢采捡到的当徒弟的。”
这种关系叶听白是完全没想到，这么算的话温梦和林念花也算的上姐妹了，却因为司幼序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司幼序。
强森：“走吧，我车在外边，我特意挑了一辆空间大，保证我们笑笑能坐下。”
李笑笑小眼一咪，露出了一个笑脸。
“那就谢谢强森叔叔啦。”
转过一个街角在看到那辆车以后，李笑笑彻底炸了，那是一辆二手皮卡，后边拉货的地方还专门给她配了一个沙发。
李笑笑像一个炸毛的小猫，站在原地，用特别低沉的嗓音喊到。
“李二强！！！”
强森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也不好看了。
“说好再也不叫这个名字的！”
二手车造成了一些小波折，但也问题不大，强森最后也没能说服李笑笑，最后只能让步说第二天买辆好的，不过还好他找的房子还算不错，一个挺正常的三室一厅。
晚上几人都有些累，就没聚在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了，在强森惊讶的表情中，副人格吃光了强森所有储备的食物，并吩咐他明天多准备一些。
强森心中现在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他发誓买了三个人起码三天的食物，却一顿被吃完了，他好像突然明白，这防具好像没那么简单的白嫖。
李笑笑说她很累，早点去睡觉了，副人格倒是没多大感觉，回到屋里就打开了江都大学的论坛。
现在他打晕教官这事的热度还没有下去，那条视频一直在被顶帖，而回帖大致只有两种态度，嘲讽教官无能的，还有指责叶听白太嚣张的，而且这条帖子一直有人在维护，似乎一直在有人删评论，楼层统计和实际数量相差了近千条。
一些比较中立的言语，稍微偏向叶听白讲话的，都会被瞬间删除，这背后的管理员似乎非常看不得有人站在叶听白这边说话，即使那些用偏激语言骂这个教官无能的，都没有人管。
比如最新的这一条：客观的说，我觉得这个人还挺厉害的，吴教官的身手我们也清楚。
这条消息在回复后几秒钟之内被人删除，这种控制舆论的方式实在太过无能了些，这背后的人到底是有多讨厌叶听白？
看到这一幕，叶听白反而有些高兴，这对于他似乎是件好事。
大规模删除评论控制舆论本就不可取，论坛这种地方只要不过线就是崇尚言论自由的，而这些人本来并不是站在叶听白这边，可评论一旦被删除，这就是个事，很可能和这个删除评论的人骂起来。
他们并不在意叶听白，只在意自己的评论被删除了，有人剥夺了自己说话的权利，那必然会有反抗，而一旦反抗，叶听白打人的热度会再次升高，帖子是删不净的。
这背后疯狂删除评论的人，必定是个脑子不太好用的人。
随便看了一会副人格便把这个帖子关掉了，他想查的是关于古文明研究系的事情，但一番搜索下来，竟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太干净了。
干净的有些不正常。
任何学院都有学生私底下讨论事情的帖子，褒贬不一，唯独这个学院，就仿佛不存在这个学校里一样，基本没人讨论，或者说被人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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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两种进阶
这论坛里，唯一跟古文明研究系挨边的，是一条颜值排名贴，设置的是投票模式，而提名原则是只有老师可以参加，其中温梦排名第九。
这些照片下边都会写明这些老师来自哪个院系，而人气排名第五的，竟然是个男人，前十名里全部都是女人，唯独他杀了出来，还是古文化研究系，没法不让叶听白注意。
那是一个白发似雪的男人，披肩长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眼睛半睁着，似乎有些虚弱，眉间还有一个红色的印记，的确很美，这是叶听白的第一感觉，这相貌不该生在男人身上。
底下的姓名是南清，一个很少见的姓氏，见网上实在查不出什么资料，叶听白也就放弃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起床吃饭，气氛有些尴尬，强森和李笑笑赌气谁也不理谁，两人都只跟叶听白说话。
李笑笑嫌强森的车不尊重他，强森嫌弃李笑笑揭短，而副人格本就话少，三人度过了一个非常尴尬的早餐时间。
上午两人又被温梦带到了学校，而昨天那个被叶听白一招废掉的吴子明就站在门口等待两人，温梦把两人放下就离开了，一点也没看热闹的心思，现在她似乎还在生气。
吴子明走到叶听白面前愤怒的说道。
“你偷袭我!”
副人格：“你先动的手，说我偷袭你？”
李笑笑在一旁也火上浇油般的拿起手机准备录像，这吴子明也是个莽夫，竟然想伸手抢夺，而下一秒三把小匕首就已经横在了他脖子前，这大早上的校门口的人进进出出，早就已经有人驻足观望，吴子明左右看了一样，无奈的放下了手臂。
“今天在和我打一场。”
“我为什么要和你打，难道你想食言不成？”
吴子明：“我说话算数，你们的军训我已经满分申报了，你提要求吧，怎么才肯重新打一场。”
主人格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急需一个对这个学校比较了解的人，而这个吴子明是保安队的副队长，看起来是个非常不错的人选，而且保安队应该可以带自己去古文明的学院楼去看看。
副人格一本正经的说道：“当我一周狗腿子。”
李笑笑在叶听白身后连忙拍了他一下：“你又从哪学来的词！”
副人格：“怎么了，元成玉说的，什么都听我的，就是狗腿子。”
李笑笑急得跳脚，吴子明也是涨红个脸，双拳握的死死的，一幅一言不合就要上来打一架的气势。
但纠结了一分钟后他竟然答应了，虽然极不情愿，但确确实实的答应了，这很奇怪。
而副人格却是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让对方给自己办事而已，也没准备干什么超出底线的事。
他压根不明白狗腿子的含义。
这次依然是上次的操场，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三人来到操场时这里已经堆满了人，他们大部分对叶听白两人投来了不善的目光，一部分则是给吴子明加油打气。
“吴队长加油啊，打废他。”
“对啊，不要给江大丢人！”
江都大学的保安部只是保安部，真的只干保安的工作，他们大部分都是退役下来的老兵，断罪师和保安是不搭边的。
江都大学的神秘侧防御力量主要由讲师构成，也有一部分是闲职，这些讲师大多长期驻扎在校园内，所以吴子明在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
而事实上，一个断罪师在初期和普通人的区别并不大，他们必须进阶一次，也就是彻底疯过一次，才能有超越人类身体的力量，但副人格似乎没有这个限制，起码从目前来看，没人能准确的衡量他的等级。
因为副人格没有污染指标，而主人格也一直是0。
按照李笑笑是二级来看，副人格有一百种办法在十秒内杀了她，但副人格这算二级吗，显然是算不上的。
但不管怎么说，接触断罪力量后，在对上断罪师后，普通的劣势就太明显了，尤其是在对方的身手并不差的情况下。
所以这次的决斗，有了裁判，专门监督叶听白是否使用了额外的力量。
那是一个秃顶的中年，身上的污染气息浓郁，这是头一次叶听白看到如此暴躁的气息，比司幼序身上的气息还要具有侵略性，问题是这秃顶现在还只是正常状态，已经比司幼序战斗状态的污染气息要强了。
林念花曾经给他说过，这就是污染指数已经接近临界值的表现了，一般来说普通人污染指数超过50%基本判定为无法挽回，而断罪师的极限则是80%，只要不到80%断罪师一般都可以保持克制。
正常断罪师的进阶要到临界线左右，通过适当的引导让污染指数直接超标，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压制或者外界引导，让理智回归，这就可以说进阶成功了。
自我压制和外界引导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进阶办法，第一种对断罪师自身要求较高，一旦在疯狂中迷失，就是彻底变成污染物。
而外界引导，就是通过外界的力量，消除污染源，帮助你压制污染。
比如突然有一天叶听白跟李笑笑说，司幼序死了，并且把他的头摆在李笑笑手里，而李笑笑多半这个时候会绝望暴走。
而当李笑笑彻底失衡后，在把司幼序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甚至直接让司幼序出面干涉，让她重新获得希望。
这种进阶办法就是取巧，本身的心智没有达标，强行进阶，就会导致下一个阶段他控制不住自身的污染，现在这个秃顶老头就是这种表现，站在那里就像个污染源。
这也不一定说这种人就是劣质断罪师，因为有相当一部分断罪师已经年龄大了，心力体力全都不如年轻人，正常的进阶已经不现实，只能选择这种取巧的办法，算是变相的延长生命。
这种方法每个人最多用一次，而后这个人终生无望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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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收获“狗腿子”一枚
那秃顶就站在那里，一言未发，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叶听白，一股独特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包裹着叶听白。
很明显，这个人想干扰叶听白，如果是正常人被这种程度的污染气息冲击，多半是心身不宁，要么急躁易怒，要么心神失守，但这种压力对于副人格来说可太简单不过了。
吴子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秃顶，但又被对方的眼神给怼了回来，他站在叶听白五米外提醒了一句。
“小心了，我们速战速决。”
这吴子明也算是光明磊落的人，昨日被叶听白一拳废掉，都没送医院直接被拉到了断罪院的会议室，还被人用水泼醒，但也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保安，对方是讲师呢。
叶听白两人入断罪院给点苦头吃，这是断罪院的院长亲口说的话，他无法阻止两人入学，但可以让两人日子难过些，这就是很多人的想法，所以吴子明被下了严令，第二天必须找回面子，而且不可以放水。
毕竟在视频中，吴子明像是送上去让人打一样，很多人都觉得是吴子明太轻敌，或者放水了，而不是真的打不过。
昨天在会议室里，这些讲师们明目张胆的谈论着如何给叶听白施压，如果耍一些小动作，这些话在吴子明耳朵里异常的刺耳。
他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却没有那帮人心思那么深，从没想过借助外力，但这又怎么说呢，胳膊拗不过大腿，他毕竟只是保安队队长，还是个副的。
工作了这么多年，肯定是了解这些人的行事方法，所以他才提醒了叶听白，速战速决，哪怕当时叶听白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他也没有生气，因为本身他就觉得自己有愧。
吴子明提醒了一句便冲了上来，副人格这次并没有用什么阴招，而是结结实实和他对了一拳，什么技巧也没有，一拳之后副人格站在原地一步未动，而吴子明则是连退三步，手臂微微发抖。
旁边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呼：“什么情况！”
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因为长期训练的人肌肉密度不会有太多的区别，所以普通人的力量大小是和肌肉量正相关，也就是常说的块够不够大。
而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就很诡异，一身腱子肉的吴子明被一个比他小一号的人打退了。
那秃头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大声问道。
“老吴，你干什么！”
吴子明一脸震惊的看着叶听白，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他当时就回头像秃顶问道。
“他没用特殊能力吗？”
秃顶虽然过分，但也不敢在这大众眼皮底下说谎，冷冷的说了句没用。
吴子明：“力量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这不可能啊？”
叶听白的身体是经过污染强化的，正常来讲污染强化过的身体，是有痕迹的，是会有一定污染扭曲，必然会异于常人，但副人格就怪在这里，所有类型的污染他照单全收，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他把这幅身体里的所有污染全部都吸收掉了。
吴子明又一次冲了上来，已经知道自身力量完全弱于对方，所以吴子明开始了缠斗，希望能通过技巧来战胜叶听白，但他不知道的是，副人格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就是和人近身秀技。
吴子明拽住副人格的手臂，用肩膀大力靠了上去，副人格却是直接借力用自己的肩膀同样顶了回去，这本该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因为吴子明已经占据了先手，如果副人格也用同样的动作，那只会先折断自己的手臂。
但对于副人格来说，拆卸关节本就家常便饭，虽然林念花曾经提醒过他，不要在这样战斗，但事实证明这种战斗方式往往出人意料，效果极好。
而且副人格那种微观到细胞层面的控制力，让这种关节磨损已经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大不了喝点大骨汤，躺两天也就养好了。
两人的肩膀结结实实的靠了一下，而副人格此时的手臂已经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吴子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他又见到了，之前他就是误以为自己打伤了叶听白，所以才犹豫。
这次他没有犹豫，他相信自己的格斗能力，这个角度，自己能赢。
一阵清晰的骨裂声传来，吴子明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大汗，明明他占了先手，却依然没拼过，而当他再去看叶听白那条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它已经恢复正常了。
情绪崩溃的他当时就对身后的秃顶喊到。
“这么明显的使用能力，你难道看不到吗？”
秃顶虽然看到吴子明受伤，但自己被质疑却更让他气愤，如果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他完全不介意做一个黑裁判，但现在，在这聚满了人的操场上，他做不到。
“他有没有用断罪的能力我比你清楚，技不如人就赶紧认输吧。”
看到周围人质疑的眼神，吴子明有些崩溃，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比别人差过，他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在能力范围内最强了，这些人比自己厉害是因为职业不同，而不是自己不行，但今天这个信念崩溃了。
他发狂般的冲了上来和副人格扭打在一起，一次次的被击退，又一次次的站起，对于自己这个未来的“狗腿子”，副人格是一直留着力，毕竟还要用到他。
可见他一直这样难缠，也是有些心烦，接连三次都打中了他的后颈，但不知为何吴子明虽然已经神智不清醒，但就是不肯倒下。
吴子明太惨了，被副人格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到最后副人格真是没有办法，伸出双手用自己的能力强行把吴子明按在了地上，那秃头见吴子明发疯早就离开了。
围观的学生看到闹剧收场也是没有一个关心保安的死活，到最后还是李笑笑上来喷了一股冷气，吴子明才晕过去，被匆匆赶来的几个保安给接走了。
而两人又变成了没人管的状态，就只能在这学校里游荡，巡逻的保安看到两人都像看到瘟神一样，躲着走。
这反倒是成全了叶听白，他按着学校的平面图找到古文化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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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五个纪元
这里的学生分为专业课和公共课，公共基础课就是不分院系，所有学生都需要上，一般都会到公共的教室中去，而专业课则必须在学院楼内进行，毕竟这些院系有很多知识都是被禁止传播的。
副人格名目张胆的站在古文化学院的门口，随便掳了一个男生到墙角，奇怪的是好几个女生看到了叶听白抢人，但都装作没看见，特别的冷漠。
“放开我，放开我，上课迟到是要扣学分的。”
这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小胖子，身体似乎非常虚，他的表现很奇怪，完全不在乎叶听白想干什么，只是想回去上课，在他眼里似乎学分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小胖子手中拿的课本叫做第三纪元，里边的内容全部都是关于第三个人类文明的内容。
所有人的常识，虽然天宫已经存在三千多年，但他们却不是这个世界第一批人类，目前可以明确分类的文明有五种。
古文明和人们的生活并不遥远，也不难发现，它们已经逐渐和这个世界融合，很多时候你根本无法清晰的分辨，面前的科技到底来自于第几纪元，基本可以理解成，目前所知的世界，是前几个纪元文明融合在发展而成。
这些知识在普通学生的课本里会一笔带过，不会深入探讨，但这里却单独拿出一个纪元做成了一个课本，这在以前，叶听白根本无法想象。
说实话，面前这本书对于他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他很好奇，他想找个地方点上一杯奶茶，静静的看一会。
但这个男生的状态又让他很在意，那种紧张的情绪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确非常的想要回去上课，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所以主人格只好放了他。
他可不想在查案的时候，在活生生逼出来一个污染物。
在叶听白松手之后，小胖子逃命般的冲进了教学楼，一张手绘的日程表从他身上掉到了地上，副人格捡起来大致看了一眼。
周一到周末排的非常满，排除必要的课程，这里边最多的活动就是自习，这个男生没有给自己留一丝的自由时间，除去上课便是自习，奇怪的是他的自习地点。
白天的自习地点大多在学院内，而晚上这段时间没有写任何地点，甚至在每晚的最下边都用红笔在学院自习室上打上红叉。
叶听白把这张时间表扔回了地上，准备带着李笑笑进楼里看看，正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楼上有争吵声，叶听白抬头望去，发现刚才他拦下那个胖子已经从四楼跳了下来。
副人格本想出手救人，可当他看清那小胖子的脸时，他又放下了手臂，他的脸已经扭曲了，这个人被污染了，药石无医。
他现在出手只能救下一个怪物。
小胖子头朝地，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西瓜，怦然爆炸，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叶听白朝着小胖子跳楼的窗口看去，正好看到了一个人影，南清，那个靠美貌进了颜值排行榜的男人，他的样子和照片中没有太大出入，只是看起来更虚弱了，而南清则是在看那具尸体，那眼神...毫无感情。
保安队来的很快，尸体在十分钟之内就被处理干净了，地上也被特殊的溶剂清洗，完全看不出这里死过人，从这个跳楼到清理结束，这栋楼里除了南清没有一个人向外看过。
这个学院，很不正常。
带头清理的人的就是吴子明，看到叶听白他脸上五味杂陈，在把所有人打发走后，他主动走了上来。
“你想让我干什么，只要我可以做到。”
副人格：“看你们处理尸体似乎很熟练，这种事常有发生吗？”
“这个月第三个了，前前后后收了一百多具尸体，你说我为什么熟练。”
“我要这些人的资料。”
“资料我现在没有，照片你看不看？”
副人格点了点头，吴子明把手机掏了出了，他竟然给每个尸体都拍了照片。
李笑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吴子明。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你想什么呢，我要做死亡报告送给公安局的，这照片是必须的。”
叶听白大概翻了一下，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资料，他完全没见过，一个也没有，而他在谢采那里拿到的资料，应该很全面才对，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额外的死者。
副人格：“你刚才说公安局，这些资料你会报到秩序所吗？”
吴子明一幅看傻子的表情。
“怎么可能送秩序所，自然死亡当然是送警察局，没有明显污染谁会招惹秩序所。”
叶听白着重重复了一遍“没有明显污染”几个字，李笑笑脱口而出。
“你们竟然在瞒报。”
“什么瞒报啊，这是程序，普通死人报到警局，如果有污染警局在向上报，关我什么事。”
副人格倒是没太在意，面前这个吴子明非常放松，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有躲闪，他的确是在讲实话。
“这一年，这一个学院死了一百多人，你们完全不在意？”
“怎么不在意，现在这栋楼，每到晚上六点就会封楼，不允许任何人留下，这是出了名的鬼楼。”
“鬼？”
副人格疑惑的问了一句，在这个世界鬼这个词，是很少见的，一般常见于不理解的污染人类中，事实上大部分超自然事件都可以被污染解释，鬼这个词反而少见。
一般说鬼这个词的多半是没有见识的下等民，但这个词从吴子明嘴里说出来就有点意思了，鬼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存在的，人的灵魂也是存在的，这在大量的污染事件中都有体现。
但能确定的是，鬼只是污染的表现形式，污染是它们的存在的意义，所以这和大部分人理解的鬼不同，也就没有必要单独赋予一些怪物的名字叫做鬼。
所以鬼通常都被统一称为污染物。
吴子明：“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这是栋鬼楼，即使每晚封楼断电，那间自习室依然会准时亮起。”
“哪间？”
“414就是刚才他跳下来的那间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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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无人在意的死亡
李笑笑：“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这间教室还在用？”
“封不掉，如果正常上课还没事，一旦这间教室被封掉，这学院里就会出现怪事，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叶听白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窗户已经被拉上了窗帘，死人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而且也没有恐慌，那堂课似乎还在正常进行？
这个学院的人对死人，已经麻木了。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两人暂时离开了，因为有了吴子明的帮助，他们现在有很多途径可以调查，反倒是入学这件事被拖下了，没人管他俩，都把他俩当做透明人。
吴子明只是个保安，他对古文明学院内部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这在江都大学里是个大院，是少有的几个断罪师作为讲师的院系，全院总共两万多人，和每年入学的上千人相比，死几十个人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江都大学实在太大了，每一个院可能都比一个普通大学人数要多，而这样的学院在江都大学有十几个，它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难以理清。
等阶的差距隔绝了不同人类的生活圈子，平民知道下等民的生活，而不知道公民的生活，下等民只知道眼前的村子，甚至连网络都不配拥有，这就是阶级的差距，曾经的叶听白做梦都没想过，会有江大这样一个地方。
上午两人又去了一趟心理系，毕竟温梦也是个老师，知道的应该会多一些，可温梦刚好有课，他让两人先去她办公室呆着。
可能因为温梦的关系，心理系的人对他俩还算热情，尤其是那些男性老师们，更是不停端茶送水，一幅舔狗模样。
可当知道叶听白想要了解古文明系的时候，这些人竟全都安静了，整间办公室的气氛都尴尬了下来。
这时一份红头文件放到了叶听白的面前。
“关于禁止讨论古文明发掘与研究学院相关话题的通知”
文件措辞非常严厉，一幅讨论就开除的语气，这份文件的签发时间是三个月前，这就很有意思了，学校高层知道了这种事，不去想着解决，而是掩盖？
叶听白站起身。
“我去外边呆一会，如果谁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消息，我让温梦和他吃晚饭。”
说完叶听白就转身离去，几个男老师的眼睛里都冒出了亮光，在互相对视了几眼后，终于一个最年轻的人忍不住诱惑。
“我也去个厕所。”
李笑笑跟在叶听白身后，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你在干什么啊，温姐姐会生气的，在说温姐姐明明喜欢司大哥，你看不出来么。”
副人格：“她生气我并不在乎，而且明明跟司幼序不可能，还坚持什么，她还很年轻，但司幼序没几年命了。”
李笑笑听了这话，转身就走，司幼序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现在对叶听白如此友善，也是叶听白间接救了司幼序的关系。
看到李笑笑离开副人格完全没在意，继续在办公室门口等待，没多久，那个借机尿遁的男老师找到了叶听白，开始说起了一些众所周知，却被掩盖的事情。
江大和一般大学不同，它是学院自我管理，包括自主招生，每个学院都独自招生而不是学院统一，这就说明每个学院招收的学生是完全不同的，不论是成绩和发展方向。
而古文化学院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着，普通文化课作为招生标准的学院。
大部分学院都会因为学生的不同专长，有自己的加分项，普通的文化课只占一小部分，但古文化学院不同，它只看文化课，只要分数够高，就可以进入。
所以就导致这个学院里招进来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书呆子。
而古文化学院是涉及到的知识更是广泛，它需要学习的知识量是所有学院里最大的，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记忆，这就给学生们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古文化学院有末位淘汰制，每年成绩的后五十名都会被劝退，这给所有的学生造成了极大的压力，疯狂的学习，拼命的学习，这在古文化学院中是最常见的事。
现在叶听白才明白，为什么当时那个小胖子会一直说学分的事情，这小胖子的死，似乎还跟叶听白有点关系。
按这个人的说法，古文化学院不停的死人，是因为课业压力太大，所以江大里一直是默认了这件事，没人深追，这是人家学院内部的管理制度。
这样强行解释也说的通，高压的外部环境确实可能加速污染失衡，但叶听白总感觉哪里不对，在这种地方，污染指数监控，心理辅导应该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让学生拖到污染失衡的地步。
换句话说，这些学生被污染的太快了，按最低频率，每月一次的污染指数检查，按污染指数安全值的最高来算，30%不会被记录。
从30%突破到50%，失衡自杀，只用了一个月，太快了，快的不正常，如果说没有污染源，叶听白是万万不相信。
“这个制度持续多久了？”
“从我来这个学校就这样，我已经来了五年多吧。”
叶听白沉默一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古文明学院死亡人数异常增多是从一年前开始的，假如是制度的关系，怎么可能今年才出事？
这只不过是用来搪塞傻子的理由罢了，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发现漏洞。
最后副人格又问了一下关于南清这个人，他总是感觉这个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太完美了一些，完美的外表和工作，让同为男人的他都心声了妒忌？
“南清这个人你了解吗？”
“古文明学院的大红人啊，那个学院80%都是女生，都是他的粉丝，似乎是个面冷心善的人，古文化学院死的学生他都很尽心。”
叶听白见这个人的确知道的不多，想必温梦也差不了多少，也就准备离开了，很多事情还是得问当事人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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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 血淋淋的自杀
临走时那个男人还提醒叶听白，不要忘了他和温梦吃晚饭的事。
李笑笑似乎赌气离开了，吴子明还在外边等着他，为了调查到一些消息，两人潜入到了古文明学院的专属小食堂，准备探探消息，谁知道刚坐下没多久，就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南清，他端着刚打好的饭菜坐在了两人对面，应该说坐在叶听白对面，他的眼睛里从头到尾都只有叶听白，似乎对吴子明非常的不屑。
“听说你在调查我们学院？”
副人格：“随便问问，谈不上调查。”
叶听白从开始就放弃了隐蔽查案的想法，因为这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在这所学校里太受人关注了，一言一行都会被人刻意放大，所以说想要暗地里调查几乎不可能，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查。
“如果你想调查，我可以协助你。”
南清对着叶听白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这种典型的假笑都不用副人格来判断，但假笑又说明不了什么，南清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很清冷，就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就连吃的食物也是极其的清淡。
副人格：“那你先告诉我，一到晚上就封自习室，还有你们口中的鬼是怎么回事？”
南清吃了两口饭就把饭菜放在了一旁，微笑着示意叶听白看看四周。
副人格这才发现，这个食堂里的女生总是时不时的转头看向南清，眼神里的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这里不适合谈，吃完来我办公室吧。”
这里饭菜应该不怎么合副人格的胃口，他仅仅吃了三份就停下了，随后独自一人跟着南清去了办公室，因为吴子明似乎不怎么招人待见。
南清的办公室很大，而且竟然是个单人办公室，这个待遇可不差，温梦都没有私人办公室，比较醒目的是墙角桌子上的香炉，上边的相框里摆放的正是刚刚死掉的小胖子。
副人格用手指插进了香灰中，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的确是不同时间的积灰，并不是作秀。
“你这是在祭奠他？”
“这是来自第一纪元的风俗习惯，传说人类死亡后会去往阴间，在那里他们会获得第二次生命，而这些香烛是他们上路的食物。”
叶听白看到小胖子的照片是厚厚的一沓，他便主动把它拿了下来，全是已经死亡之人的照片，粗略数了一下大概一百来张，女生偏多一些。
叶听白知道的所有死者全部包含在内，可这有些意思了，古文明学院上万人，总不能死的这些人南清全认识？
“你为什么要祭奠这些人？”
副人格不会措辞，一副质问的样子，南清倒是一点都没在意。
“这个学院的每个学生都上过我的公共课，都是我的学生，他们死了是我的失职。”
南清的话倒也无可厚非，还能说得过去。
给叶听白倒了一杯茶，南清便和叶听白说起了鬼楼的起因。
“那也是一个女孩，我对她的记忆还挺深的，名字叫周文娜，是一个特别刻苦的女孩，每次我离开院里她都在，我早晨来院里她还在，那种强度的学习人类是承受不住的，我劝过，但是没用。
某一天早晨，有学生在院里看到了她的尸体，她用笔划烂了自己的脸和身体，面目全非，后来怪事就出现了，很多人在夜里自习的时候能反应看到过她的鬼魂。”
叶听白默默的听着，他总感觉线索来的太快，南清像是在有意引导什么，闹鬼这种主观意愿浓郁的判断，不该从一个大学讲师口中出现。
但这又不像是谎言，因为这是经不起推敲的，随便找人一问就好了。
副人格：“叫几个看过鬼魂的学生过来，我不太相信。”
南清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问道。
“你不相信我却让我帮你找人，不怕我作伪证吗？”
副人格：“我并不介意。”
南清给在楼道里随便选了几个学生，当着他的面，叶听白问了问是否看到过周文娜的鬼魂，结果这几个学生竟然全部承认了，几个普通的学生当着副人格的面说谎，可能性不大。
而且这几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都看到了周文娜，他们描述的外形基本一致，脸部被划的烂七八糟，衣服破烂，血淋淋的，她更像一个纪律监督员，如果低头学习，就不会看到她，只有在无心学习，左顾右盼的时候才会看到。
周文娜的魂魄并没有实际干过任何事情，她大多时候是和不努力学习的人凶狠对视，通常和周文娜对视过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心理问题，污染指数会固定升高。
事情变质要从周文娜的鬼魂出现的第二个月说起，那次院里出现了第二个死者。
深夜，偌大的学院里只剩下一个女生在学习，没人知道到底因为什么，第二天早起保安巡查时，发现了第二个死者的尸体，同样的死法，血肉模糊，死亡地点就在周文娜死的那间教室门口。
而在楼道中是有监控的，见叶听白不信，南清主动给叶听白调出了监控，视频中是一个穿着紫衣外套的短发女孩，她低着头看不清脸，慢慢走到那间自习室门口。
紧接着她拿起了一根圆珠笔，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开始划动，血珠顺着笔杆落在地上，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滞。
就像是在给鸡蛋羹上划网格一样，没有任何滞涩感，副人格对人体结构是相当了解的，人类的脸上肌肉很多，一只不算锋利的圆珠笔，不可能划出这种流畅的效果，会被肌肉组织和骨骼卡住。
能造成监控视频中这种效果的，要么是视频中死者的手法有接近顶尖外科医生的水平，在划动的同时避开了肌肉和骨骼，要么就是她现在已经获得了非人的力气。
相同的监控视频还有二十多段，都是同样的死法，所有人都会走到这个地点，将自己的身体划烂，不止是脸还有身体，划到血肉模糊，划到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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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鉴定实验
副人格：“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帮我？”
叶听白一直坚信没有除了你父母，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南清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没有提任何要求，这未免太奇怪了些。
“学院一直想掩盖这件事，我不想看我的学生继续死下去，所以有人查查也挺好。”
看到南清这幅随便的模样，主人格心中那种没来由的敌意愈发浓郁了，他只好在脑海中跟副人格问道。
“你觉得南清有问题吗？”
副人格：“有理有据，看不出问题，你的敌意毫无理由。”
在理智和副人格的劝说下，叶听白只好强行让自己忘掉南清，去认真考虑目前的案情，类似的监控资料总共二十多份，叶听白全部转发给了谢采，要求帮忙鉴定。
对于叶听白能如此迅速的搞到内部资料，谢采少不了一番夸赞，鉴定也很迅速，这些监控都是真实的。
而关于鬼魂这种东西，谢采完全否定的，但也不排除周文娜已经化为污染物和这栋教学楼绑定的可能，最开始司幼序派叶听白去的城南鬼楼就是这样，污染物已经和建筑物融合到了一起，在特定时间，特定的地点才会出现，有些类似地缚灵。
所以为了搞清楚周文娜的真正身份，叶听白决定深夜跟她来次亲密接触。
下午放学，温梦接上了叶听白，上车的时候白了他好几眼，但副人格似乎把温梦卖出去吃饭的事完全给忘了，还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为什么老看我？”
“你为什么擅自帮我决定跟他吃饭，你知不知道他很烦。”
副人格：“奥，这事我忘了，你可以不去，我只是说说而已。”
“你好烦啊，能不能叫你主人格出来？”
叶听白瞬间切换了人格，本来正常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纯黑色的晶状体配上纯黑色的瞳孔，界限虽然清晰，但在正常的光线下却很难看清。
“你找我？”
主人格出现后这辆车所过之处瞬间被深海气息占据，又很快消散，深海气息就像一个气团包裹着叶听白身下的汽车，车子的功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车内的空气变得非常干燥。
温梦眼睛不停的通过后视镜看向车后排的叶听白，她也懵掉了，她只是吐槽了一句，而且看到这个黑色眼睛的叶听白，温梦没来由的紧张的起来，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见到温梦不理自己，叶听白也没在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照片，正是南清放在相框里祭拜的那一沓。
“虽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但直觉告诉我他有问题，”
叶听白用自己的黑色眼睛看向了手中的照片，因为对南清一直存疑，所以叶听白让副人格把这沓照片给顺了出来。
和之前一样，这颗眼睛给自己发送了很多无用的消息。
其中包括：照片是被男人打印出来的，打印所有照片的人都是一个人，有香水、有油渍、这张照片女生漂亮、这张丑。
稀奇古怪的各种信息，充满了他的脑子，但这次叶听白在仔细的分辨，寻找其中对自己现在有用的信息，他想知道这些照片到底是隔了多久放上去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叶听白的想法，这些杂乱无章的信息开始出现一些想要的内容，比如每张照片的打印时间，照片是否被抚摸过。
这些信息证明了叶听白的一个想法，每张照片都是人死后就被挂上去了。
也就是说从怪异开始，南清就已经在祭奠了，这虽然证明了南清没有作假，但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南清怎么分辨哪个是怪异的开始？
这个学院每年都会死人，南清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为什么去年突然开始祭奠了，是因为周文娜死的惨？
这未免有些太牵强了，一个人突然开始某件自己从来没干过的事情，必然是因为某些额外的刺激，他不觉得仅仅是因为周文娜死的比较惨，南清就会突然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弄一个小灵位。
温梦这时惊恐的问道。
“你怎么了，污染指数超了这么多？”
叶听白抬头一看，温梦的胸口上有一块蓝色透明，形状非常不规则的晶状体，现在正在不停的闪烁着亮光，随着叶听白目光望去，那块晶体像是承受不住压力，开始出现裂纹，没几秒就炸裂开来。
那些碎片并没有炸飞而是飞到了叶听白面前，它们围绕着那颗黑色眼球不停的旋转，似乎是在欢呼，明明只是一些晶体碎片，叶听白却能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情绪。
叶听白抬起手，那些碎片自动飞到上边开始重组，变成了一颗非常符合人类审美的宝石，它还是在不停的闪烁，这东西对污染的气息非常敏感，像是某种天然的报警器。
叶听白回到身体内，周围的污染气息骤然消散，那颗宝石也无力的掉了下来，副人格把石头扔回了温梦怀里，而温梦也是被吓得早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她仔细的检查着自己的项链，发现除了外形其他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报警功能也在，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到叶听白的目光，她主动介绍到。
“这是某种收容物的骨头，可以对污染有简单的示警作用，每年产出量很低。”
副人格：“增生的骨头，长期对关节进行外力刺激，可以让其进行畸形增生，你这么大一小块大概也就是人类关节一年的增长量。”
刚才还把它视若珍宝的温梦突然把它丢到了一旁。
“你说这是人的骨头？”
“差不了多少，类似的生物，只不过它被特殊处理过了，所以看起来才像一颗宝石，按你说的每年都有产出，那就说明骨头的主人还活着。”
温梦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她看着这个自己戴了许多年的项链沉默了。
副人格看到温梦这个样子有些好奇，突然问道：“你是在被良心谴责么，我最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你们人类的这种良知似乎并不是一直存在。
它更多的时候像个附属品，在对个体有益的时候，这所谓的良知通常是有价码的，所以归根结底你们还是利益至上，这种所谓的良知是遮羞布吗？”
第47章 构建独属于副人格的三观
温梦瞬间的注意力转到了叶听白身上，她是一个心理医生，明白副人格询问这些话的意义，他正在建立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如果引导不好，很容易出现危险。
温梦：“首先，你得明确一点，你本身就是个人类，你不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把自己从人类这个固有属性中剥离出来。
而且良心、善良这种东西都是因人而异的，它没有一个标准，只是我们根据个人经历在心底所诞生的尺度，我知道你一直无法理解情感这件事，但良知和情感并不是一码事。”
副人格很认真的在思考温梦的话，主人格可以把很多的个人经历都分享给副人格，但那不是他亲身经历，副人格很难感同身受，反而是跟光日相处的几日对他影响颇大。
尽管副人格会无条件的服从，可以做很多在人类看起来善良的事，但那并不是副人格想要的，主人格无法强制给副人格订立属于自己的三观，最多以主人格自己的思想，为副人格建立一个严苛的行为模板。
但这个工作会很难，而且太过于依赖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副人格：“我不太能理解你说话，如果说善良不是感情是什么？”
温梦：“我简单一点问，如果现在一个人用一顿美食，来换强森的命，你会做吗？”
副人格摇头。
温梦突然轻松了很多，一幅孺子可教的语气。
“这就是良...”
话没说完，副人格就打断到：“他欠了我很多食物，用一顿美食就换掉他的命，我很亏。”
温梦：“跑偏了，不该这么比较，假如强森不欠你东西，还清了，一个陌生人来用食物跟你换强森的命，你愿意吗？”
温梦本想用简单的问题来引起副人格对生命本身重量这事的思考，谁知道副人格下一句话就是。
“如果主人格允许，那为什么不杀呢？”
这时主人格强行接管了身体，压制了副人格，看到那黑色眼睛再次出现，温梦内心深处的恐惧在度无端浮现，直到叶听白主动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主人格：“现在我们说话，他听不到，我想我得跟你聊聊。
你从开始就错了，副人格从来没把生命当回事过，从一开始人类的生命在他眼里和蚂蚁并没有不同，他能像现在这样表现的没多少异常，都是我在约束。”
温梦迟疑了，她发现完全不能用平时的经验来对待叶听白，他有一个完善的人格，而另外一个人格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三观还没建立，而是压根没法建立起所谓的三观。
就像人类无法彻底理解蚂蚁的世界一样，当人类拥有了蚂蚁的身体，也不可能瞬间融入蚂蚁的社会。
但通过长期的观察，人类凭借自身的高智商是可以做到完全模仿蚂蚁而不被其他蚂蚁察觉，但其本身还是无法理解蚂蚁。
这就是副人格的现状。
现在主人格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已经不抱希望副人格可以变成人类，他只要像就可以了，但就这一步非常艰难，尤其是在见过光日之后，副人格被这个疯子影响的太深了。
“我都被你俩弄懵了，如果你可以随意压制他，为什么让他来作为主体在社会中生存？”
“你没看见我一出现，深海气息就会激增吗，它们围绕在我四周，看看车外，看看那些在阳光下都不愿意散去的雾气，我现在就是一个移动污染源。”
温梦：“我对你们俩的相处模式很有兴趣，我希望你们能当我的下一个研究课题，如果你答应，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叶听白微微一笑，露出了满怀深意的笑容。
“你不是已经早就在研究了吗，真以为你那些粗陋的监控设备我俩发现不了吗？希望你早点能研究出结果，我回去了。”
聊到这里温梦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竟然在这个同为人类的主人格身上感受到了更大压力。
尽管在那只眼睛被遮住后，恐惧减轻了不少。
但还是难以从容面对，她不明白自己在怕什么，明明已经对面前这个人研究了无数次，但就是没来由的恐惧。
说到底温梦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对人类研究在透彻，在神秘面前也脆弱的像张纸，主人格出现必然吸引来大量的深海气息，虽然没有污染到车内，但被污染如此包围，她会自发的恐惧。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通过这么些天的了解，温梦大致也能对副人格做一个猜想，他并非不能控制，只是缺少足够的吸引。
想要控制一个人类，最常用的办法就是用他想要的去满足，权利、名誉、金钱、美色，但现在副人格似乎对这些方面完全没有兴趣，唯独对食物情有独钟，所以温梦突发奇想。
温梦：“假如，一条人命代表一顿大餐，这个固有认知你可以接受吗？”
副人格看了一眼温梦，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主人格说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样建立三观更可能让我杀人去换大餐，不过我刚才的确有过这个想法。
如果你说的这个认知真的成立，我该找谁去换食物？”
温梦不在说话，开始发动汽车准备回家，这只是她的一个试探，这并不完善，的确随意抛出一个前提容易出现副人格的认知障碍，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有了一个价值物，就可以把万事万物进行价值化，比如在钱出现之前，人类以物易物，很多东西无法被衡量，但钱出现以后，虽然说出来难听，但大部分东西已经可以被金钱买到了。
现在大餐这个东西，就可以作为价值标准建立副人格独有的三观，这就是温梦现在的想法，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的完善。
温梦默默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她的确是叶听白非常有兴趣，这个兴趣从司幼序找她分析叶听白就已经有了，而且这个兴趣随着他对叶听白的观察的深入，也越来越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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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李笑笑失衡
回到温梦的诊所后，两人看到了蹲在门口的李笑笑，她眼眶红着，显然刚刚哭过，但副人格却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他走到李笑笑面前。
“那话我不该说，对不起。”
毫无疑问这话是主人格让他说的，对于副人格来说道歉不会让他产生任何感觉，愧疚和尴尬在副人格身上都不存在，对不起三个字在副人格眼里就像喝口水一样，都只有字面意思而已。
李笑笑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眼看就要又哭了，副人格握起拳头摆在李笑笑面前。
“你如果在哭，我就敲晕你。”
被叶听白吓得她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转身就冲进了温梦的诊所，一言不发。
副人格皱了皱眉头，看向温梦。
“她最近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哭了好几次。”
“女孩被你凶哭了，这不是很正常，况且司幼序本来就是她的软肋，她父母走的早，司幼序从出生就养着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到这么大，贴心小棉袄嘛。”
“她的背向特质就是哭泣，这本该是她最能克制的情绪，你竟然说这正常，如此频繁的能力失控，你也觉得正常？
而且那个罐子已经到极限状态了，我能感觉到。”
温梦沉默了，似是有些慌张。
“的确，我的问题。”
她冲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李笑笑来到了二楼，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台污染指数的检测设备，尽管李笑笑非常抗拒，但温梦还是强迫她完成了检测。
看到结果的时候，温梦手中的保温杯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结果很让人意外，67%
这个指标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李笑笑，现在就可以申请秩序所协助，把她关起来来了，主人格很早就觉得不对劲了，背向特质的定义一直都是断罪师本人最擅长克制的情绪。
李笑笑必须是个乐观的人，她才能去选择悲伤分类，如果她本身就郁郁寡欢，是爱哭鬼不可能选这种特质，但最近的表现却格外的奇怪，动不动就哭一鼻子，虽说每次哭都是有由头的，但那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即使这件事她应该哭，但因为她的能力，她也得控制住。
她哭了，说明没有控制住自身的情绪，她的污染在发展了。
司幼序受伤她哭，小黑死的时候更是哭的昏了过去，叶听白才刚得血疫她也哭，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人发现。
就连叶听白在当时也忽视了这件事，直到那次，李笑笑因为维生罐而无法坐车，主人格便让副人格去研究一下这个罐子，看有没有可能，给缩小下体积。
但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着实吓一跳，那个罐子压力值基本拉满，一直在全功率运转，也就是说李笑笑在正常的状态下，依然在不停的产生大量的寒气。
这个罐子是她的救命药，但也把她污染失衡的表现给掩盖了。
但叶听白并不确定，所以之前才故意让副人格说了一番还算刺激人的话，假如李笑笑一点反应没有，那就当叶听白多想，可是她竟然又哭了。
估计所有人都把她当开心果，压根没想过她的污染会出问题，而且李笑笑在阳城地位本就不一般，没人舍得让她干什么，在蜜罐里长得的孩子。
污染力量不常用，失衡的概率很小，这是常识，那李笑笑失衡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情绪一直崩溃，一直在刺激她的背向特质。
背向特质理论上来说是一种疫苗，它不活跃，比较安全，控制背向特质才能让断罪师获得断罪能力，不至于直接在移植中死亡，但背向特质怎么说也是一种污染，只是它在断罪师身体中占据的比例很小。
可即使在小也有失控的可能，所以这次李笑笑的失衡，多半是她的背向特质问题，和一般的断罪师失衡不是一个概念，寒气只是她失控的一个表现。
正常断罪师身体内会有两种污染，一种是占比极少的背向特质，一种是断罪能力，它们相辅相成，又互相克制，正常断罪师都是断罪能力失衡，但李笑笑这个就完全反过来，她是背向特质失衡了。
一个乐观的人，败给了悲伤。
说到底司幼序的身体崩溃，给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太大的心理压力，她一直难过，一直刺激背向特质的发展。
温梦给李笑笑注射了一针安定，让她沉沉睡去，起码睡着了她的情绪不会波动，然后她就给拿起了电话，叶听白看了一眼，是司幼序。
电话接通，的确是司幼序的声音，但却充满了疲惫，估计这两天阳城有些乱，有他忙的。
温梦：“你知不知道笑笑污染指数已经67了，你这个当爹的每天都在干嘛，你要是不想养，笑笑以后都跟我过。”
电话那边传来了司幼序沉稳的声音，一点慌乱都没有。
“现在她怎么样了？”
温梦：“你这什么态度，她变成这样完全是你的责任，你是监护人，你有起到监护作用吗，都十五岁了，你有给孩子买内衣吗，你不好意思林念花呢，整天就知道围着你转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念花的声音。
“我听着呢。”
温梦：“你听着怎么了，听着我也得说，大哥现在就剩这一个女儿，让你们养成什么样了，养废了。”
司幼序依旧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别急，这事我知道，在隔离圈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小黑的死对她刺激有点大，我已经申请了一个扼罪使，这两天就可以给笑笑治疗。”
温梦的脾气的一下就消了大半，说话都轻松了起来。
“扼罪院那帮顽固肯帮你了？”
司幼序：“之前叶听白不是打破了污染世界，还收容了元成玉，基金会和世界政府答应帮我施压一次。”
“你在干什么，那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笑笑我们在想办法，你赶紧把申请给我撤了。”
电话中的司幼序依然的那么随意，仿佛他的命跟他自己没关系一样。
“我还有些时间，她估计撑不了多久，先救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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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夜探鬼楼
温梦慌了。
“不，一定还有办法，三年了你才等到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你可没有下一个三年了，林念花呢，你不知道劝劝吗？”
“他决定的事，你觉得我劝得动吗？”
叶听白不得不感叹一句，司幼序还是司幼序，从认识他开始，他便这样了，总在你觉得已经摸到了他深浅的时候，露出了新的一面，那种掌控一切，所有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感觉，无人可比。
假如非要形容他一下的话，就是稳，非常的稳。
焦急、慌乱这些情绪从来没在他的身上见到过，但他救得了所有人，唯独救不了自己，他保下了小黑的身体，保下了他最后的尊严。
也救下了叶听白，也给李笑笑准备好了后路，除了自己，他安排的都很好。
司幼序：“别争了，我还没到说死的地步，这事不能告诉笑笑，不然还会失控的。”
副人格：“其实我可以尝试给她降低一些污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温梦惊讶的看向了叶听白，就连司幼序也沉默了，这种事叶听白不是没干过，他曾经阴差阳错的进入了司幼序的精神世界，在那里副人格直面污染，破除了精神世界。
从精神世界出来后出来后，司幼序的精神污染降低了一个点，但随之消失还有司幼序的一部分力量。
当时那件事还给司幼序带来不小的惊讶，司幼序1个百分点污染，那并不是个小数目，竟凭空消失了，虽然污染并非能量，但这样凭空消失着实奇怪了些，这些污染到底是消散了，还是被副人格吸收了，没人知道。
司幼序沉默良久才说话。
“笑笑才二级，精神世界不完善，而且没有侵蚀力，你进不去。”
两个女人似乎心有灵犀，电话中的林念花和叶听白身旁的温梦同时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副人格：“如果我能进入她的精神世界，有可能会降低她的污染指数，具体能降低多少，我也不清楚。”
叶听白倒是感觉非常奇怪，副人格竟然主动去做一些没有明显利益的事情，这和他平时可不一样。
“你为什么会主动说这种话？”
副人格：“我感觉你想救她，所以就说了。”
叶听白没想到副人格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很多时候他无法理解副人格和自己的关系，他没有情绪，不会生气，对自己却格外的好。
自己在乎的人，副人格会不想他死，自己想救的人，副人格会主动去救，可这种却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当然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梦思索了半天，她只抓住了只要进入精神世界就能降低污染这件事，她不想李笑笑出事，更不想司幼序放弃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不停在自己的电脑上查询着什么，几分钟后，温梦激动的说道。
“我找到了，南清的能力就是精神控制和修改记忆，他可以把你引导进入李笑笑的精神世界。”
副人格却是直接拒绝了。
“他不行，我们现在怀疑他有问题，而且这种能力太危险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梦的话让叶听白打开了一个新的方向，南清能够控制别人的记忆，那是不是可能那些人所看到的周文娜都是假的？
那些学生的确是看到了，但那是南清想让他们看到的？
司幼序这时也附和了一句。
“操控精神和记忆的确太危险，不可能让外人来，查查南清的能力来源，看看给他移植的收容物还活着吗？”
温梦：“好，我现在就查，这两天我让笑笑先睡着，你把申请给我撤回来。”
其实这样也好，高阶污染物的收容由0突破到1，还拯救了阳城唯一的高端小区，才换来的一次治疗身体的机会，如果用来救李笑笑就着实浪费了些，她才二级啊。
见到天色已经黑了，副人格悄悄离开了二楼，强森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这次他蹲在门口抽烟，脸上少了以往的轻松。
刚才强森到过二楼，在门口听了一会就下去了，他应该很明白67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
强森：“我们去哪？”
“回学校，去那鬼楼里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没准会出意外。”
强森把烟头扔在地上捻了捻，闷闷的答了一声行。
今天他换车了，一辆还算过得去的吉普，估计是昨天李笑笑闹别扭，今天准备来给惊喜的，谁知道会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一路上都很安静，强森一言不发，副人格也没什么兴趣多说什么，快到学校的时候强森才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
“笑笑青春期，老大毕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且笑笑对老大的感情有点越线，你应该看出来了，所以这一年老大都在刻意疏远吧，不过这都是我猜的。”
副人格：“你想强调什么？”
强森看了副人格一眼。
“我这人嘴笨，就是觉得你可能需要知道这些，发展成这样谁也不想，谢谢你能帮她。”
副人格：“哦。”
这次叶听白没走正门，太惹眼了一些，吴子明给他说了一个小门，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平日里他们保安队的抄近路会从那里出去吃饭。
副人格和吴子明早就约好，入夜后在这里见面。
吴子明还算守信用，他早就在这里等待了，刚见面吴子明就紧张兮兮的问道。
“你真的要去吗，那确实闹鬼，我真的没骗你，每天我亲自给那栋楼断电，但那自习室依然会亮灯。”
吴子明神情严肃的说道。
副人格：“去看看，死不了。”
有吴子明这个保安队长带路，走的都是小路，都没遇见什么人。
虽然是夜里，但这校园内还是有很多人在走动，这里除了宿舍楼一般晚上都是不封楼的，通宵学习并不少见。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目之所及的教学楼全部都灯火通明，唯独古文明学院那一栋，黑漆漆的没有一间教室亮着。
看到没有亮灯的教室，副人格便问道。
“这教室一般几点自动亮？”
“每天都是七点四十，就是周文娜死那天，她来自习室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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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鬼重映
副人格：“那电闸呢，在哪，去看看。”
吴子明带着两人来到楼后，那里有一个电路开关，明显是后来接的，并不是原有设计，看起来非常的粗糙。
吴子明：“按规定就算是断电也得是七点后，但七点天都黑了，没人愿意进楼里关电闸，所以我们就在外边私自弄了这么一个电闸。”
副人格跟吴子明说了一句跟紧，便切换了人格，深海气息如附骨之疽，永远都徘徊在主人格左右。
叶听白睁开黑色的眼睛仔细观察着面前的私造电闸，吴子明没骗他，确实如此，这里如果断电整栋楼都该没电才对，而且从这电闸之上，叶听白没有看到任何污染痕迹。
那颗眼睛甚至连磨损次数都鉴定了出来，和吴子明说的时间没有太大出入。
回到身体内，深海气息又随之消散，就这么一会，吴子明已经满头大汗了，普通人还是太弱了一些，强森倒是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
看了下时间，马上就要到七点半了，所以副人格便催促吴子明带几人先进楼。
这栋楼的监控很完善，因为死过人，这里的安保措施是被加强过的，后来发现这些普通的监控没有用，它拍不到鬼魂。
监控能拍到学生见鬼时惊恐的表情，却拍不到他们所看到的东西。
漆黑的教学楼内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三人的心跳声，强森能力和经验毕竟在那里，心跳平稳有力，吴子明就逊色了很多，一直在紧张。
电梯没电，几人只好顺着楼梯爬到二楼，空荡荡的楼梯足够容纳十几个人并排而行，现在这宽敞却显得格外的渗人，枣红色的实木扶手，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就像一条血痕，从上而下。
三人来到了那间一直在死人的自习室门外，没有进去，而是进了对面的教室，蹲点。
吴子明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教室的正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三十二个人，全都在那个位置自杀的，我当了这么多年兵，就没遇见过那么疯的人，他们把全身都划烂，但都不致命，最后都是流血流死的。”
叶听白倒是没多大感觉，和深海相比，这里简直太友好了。
7点40分，对面的教室准时亮起，副人格第一个冲了出去，冲进了那间突然亮起的自习室内，但却发现自习室内空无一人，前后门都在视线范围内，窗户是锁死的，整栋楼是断电的，这间教室是怎么亮起来的？
人格切换，主人格再次用黑色眼睛观察了起来。
叶听白先是走到配电箱旁边，用小黑匕首轻易的割开了墙皮，在里边发现两条完全不同的供电电路，然后他又挖开了前后门两处电灯开关，发现全都被改造过。
叶听白沿着墙体挖出了一整条外置线路，这条线路被埋在墙壁中，通过窗户穿入了墙体外部的排水管中。
“有意思，这么明目张胆的改造线路，你们竟然不知道？”
吴子明也是懵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改线了，这基本已经属于建筑改造了，除非在建造这栋楼的时候，这间教室就被特殊改造过，否则如果想后来在这么改造，必须得刨开墙壁。
叶听白盯着手中墙壁碎块，盯了半天黑眼才给了一条有用的信息，这墙壁却是后拆的，而且用的是极好的材料的，特殊的氧化处理，让它看起来和周围的墙壁完全融合。
叶听白转头看向吴子明。
“你确定这间自习室的监控没有坏过吗？”
吴子明非常肯定的说道：“周文娜死后，这间教室的监控，每天都是全的，我们自己也逐天审查过。”
伴随着深海气息的愈发浓郁，灯光似乎更昏暗了一些，而且光线也仅仅能照亮这自习室内，外边楼道竟是漆黑一片，仿佛他们被整个世界隔离了一样。
突然，一个短发女孩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自习室，她熟练的掏出书本，摆上水杯，开始了学习，自始至终没有转头看过几人，因为角度的关系，叶听白也没看到她的正脸。
看到了叶听白的眼神，吴子明颤悠悠的问道。
“你在看什么呢，别吓我啊。”
叶听白奇怪的看向吴子明，在他的瞳孔里，的确没有那女孩的影子，那个位置是空的，叶听白捂住了自己的左眼，发现又看不见那个女孩了，他好像真的见鬼了。
那女孩一直在伏案学习，非常认真，叶听白走到女孩身边仔细观察，非常真实，纤毫毕现，那女孩仿佛就坐在他面前一样，叶听白转头跟吴子明说道。
“周文娜的学习状况怎么样？”
“她学习不太好，但只能说中下游，没有被开除的危险，这个我们调查过了。”
叶听白蹲在周文娜的身旁，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似乎一种死亡重现，面前的周文娜可能是鬼魂，也可能不是，目前她没有跟外界产生任何交流，仿佛就像一个影像一般。
周文娜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她看的书正是之前叶听白从小胖子手里捡到的那本，第三纪。
她正在摘抄书上的重点内容，非常有条理，而且她还在用手机跟室友聊天，群名称也很有意思，我和我的三个女儿。
这个名字就很精髓，四个群员每个人看到这个名字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聊天内容也很轻松，都是在谈论化妆品，叶听白实在看不出她有任何自杀的倾向，直到五分钟后周文娜拿出了一瓶药，上边的名字是佐匹克隆。
叶听白注意到了她的手机时间，已经从八点多直接跳跃到了11点半，周文娜吃下药就掏出一套毛毯趴在桌子上准备睡觉了。
这个药叶听白倒是清楚，是一种长效安眠药，他也吃过，只不过后来死亡的威胁解除了，他的失眠也就好了。
周文娜的心理评估状态叶听白这里是有的，温梦在心理评估局里有职务，调一分档案还算方便，档案上记录周文娜污染指标24，因为学习压力过大，有情绪失常现象，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跟你们讲啊，最近存稿吃紧，要是票票不多，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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