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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雨花     偶剑罡刀传txt下载     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2)

    一间旅馆。

    “诗鹤哥哥,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庞秋水想杀我们,就算你查了出来,他还会制造另一个杀机。”楚楚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如我们去漠北,或去山林隐居。”楚楚提议道。

    “不!我不能一辈子总躲着世人,我要和庞秋水斗争到底!”

    “庞秋水武功这么高,又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你怎么和他斗。”楚楚道。

    “待五台山一事风波一过,我就会在他杀我们之前,揭穿他和吴阎煞狼狈为奸的事,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李诗鹤叹了一口气。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说不定就会峰回路转呢。”楚楚既安慰着李诗鹤,也安慰着自己。

    “五台山一案一过,我们必须在公众面前树立和庞秋水的敌对关系。”李诗鹤眼前一亮。

    “此话怎讲?”楚楚一脸惊讶,躲都来不及,还要在武林大众面前树立和庞秋水的敌对关系。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只要一死,江湖人士第一个怀疑的谋杀对象就是庞秋水,只要他没有充足的杀我们的理由,我们还是很安全的,虽然庞秋水现在占尽先机,但我也不是泛泛之辈,我和庞秋水之间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诗鹤哥哥果然聪明,来小酌一杯。”

    五台山。

    “老公公,你是不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呢?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不愿意说,实在是不敢说。”老公公道,“既然你们正在查此案,我心里甚是感激,如果最终水落石出,你们能除掉真凶,也是喜事一桩。”老公公道。

    “老公公何处此言?”

    “其实我并不是此山一位普通的野户,我本是五台山沐家大院的一位老家奴,也许你还不知道沐老前辈的为人,他慷慨狭义,扶危济困,是江湖世人眼中的大英雄,活菩萨,他医术高明,每天因为疾病而前来问诊的人比比皆是,如果是贫农,沐老前辈治好病之后,不仅分文不取,反而赠送一些珍贵的补药,他平日里资助了无数寒门学子,有一年发生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度日艰难,沐院长便开仓赈济,广撒金银。沐院长对待下人就像对待自家亲戚一样,嘘寒问暖,众家丁深受其恩。他的子女也完全继承了他的善心,唉…………唉!”

    “老公公,你接着说呀。”窦景鹏道。

    “好,也许人生最好的事情,就是每天认认真真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细水长流,用心体会人间冷暖,等你到我这岁数时,就明白了。可是有一天,沐院长突然一改常态,面如冰霜,也无心打理院中及江湖之事。每天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于是他的子女和下人就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会回应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既然什么都问不出,也就不问了,继续向往常一样劳动做事,只当老爷子上了年纪,脾气变得古怪了。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的一个晚上,所有人都在整理当天最后的家务,准备稍后休息,突然大门被一阵阴风吹开,门外站着两个瘦瘦高高的人,他们穿着风衣,一个黑色,一个血红色,头顶带着连衣帽半遮住眼睛,自称是‘地狱使者’,前来索命,沐院长虽是文学出身,但沐家本身是武学世家,因此不乏一些使用兵器的高手,甚至一些家丁都是武学好手,听到有人索命,立刻都围了过来,准备兵戎相见。”

    “老头子,你终究还是说出了秘密,你就不怕那两个‘地狱使者’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吗?”老公公一转过脸,才发现老婆婆和司徒兰兰及阮文隽早已站在身后多时。只是窦景鹏没有提醒罢了。

    “为了报答沐老爷子的一世盛恩,我必须让那两个恶贼遭到武林诛罚。”老公公接着说道:“谁知‘地狱使者’的武功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如鬼魅一般,飘忽无形,穿黑衣服的人使用的是一把普通的长剑,而穿血红色衣服的人使用的兵器,我也叫不出名堂,弯弯曲曲的,像一条蛇,说剑不是剑,因为他的尖部是一蛇头,若说不是剑,可它的两侧却像剑一样锋利,本来这种武器在一般人手中使的绝对不会顺畅,因为不能直刺,可是在那恶人手里却像机器一样,在他手中绕着腕处旋转不停,任何人沾到此兵器,都会被削肉断骨。

    “两个人的武功高得惊人。那个使用长剑的黑衣人,就像一阵风一样,如影随至,所到之处,任何人连‘啊’的一声都没有叫出,就倒了下来,鲜血像细水柱一样从他们的脖颈、手腕、腹部喷射而出。

    “沐家大院的高手几乎快被杀绝了,剩下的人眼里全是恐惧,他们彻底相信了,眼前的根本不是两个人,他们确确实实是魔鬼,是幽灵,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人的速度会快到如此的地步,他们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做出反应,他们战战栗栗的把兵器挡在胸前,就像一头随时待宰的羔羊,他们的眼睛里渐渐布满乞怜,可是魔鬼如果轻易放了人,就不是魔鬼了。

    “渐渐沐家大院尸横遍野,不会武功或是武功低微的人,有的东逃西窜,高呼着‘救命’,有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沐院长走了出来,‘你们要杀的人就在这儿,放过他们吧’,沐院长这样说。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我放过他们,谁又来放过我,今天在场的人通通都得死,当然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就是你。’

    “另一个血红色外衣的人说道,‘这老头交给我吧,其余的人你来清理。’黑衣人点点头。只见沐院长一步步退回书房,血衣人跟了进来。原来沐院长这几天早已将书房尘封已久的机关重新打开了,书房里布满陷阱,血衣人还没有落住脚,四周就飞来无数的带毒的金针。每一侧墙壁暗藏约百根金针,四面就是约四百根金针,一般人碰到此针,恐怕早已经变成筛子了,但是血衣人却在房间里飞来跃去,迅疾的几个起落,然后用手中的兵器‘当当当’地隔了回去,手法之快,恐难描述。

    “这时不知道他又碰到什么陷阱,突然房间顶梁之上掉下一把悬斧,血衣人立即用兵器格挡,可没有想到悬斧沉重无比,压了下来,正好砍断了他的左臂,血衣人急忙封住血脉,阻止血液大量流失,然后冲了上来,旋转起自己的兵刃,拦腰将沐院长切断,终究巨痛难忍飞了出去。

    “而我比他先进来半盏茶时间,从后门躲进书房,被老爷子藏在书柜后面,看到他进来时,我吓得几乎尖叫,我把拳头塞进了嘴里咬得紧紧的,但始终没有看清他的脸。

    “后来一切安静了下来,我跑了出去,那两个杀人狂魔已经离开了,整个沐家大院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临走时还狠狠地放了一把火,我从书房拖出了沐院长,就埋在后山,我经常会去偷偷地祭拜,而其他的死尸算是被火葬了,不过大火烧的并不彻底干净,因为后来下了一场雨,浇灭了这场灭绝人性的大火。

    “再后来我到山下把内子接到了山上住,算是对这些灵魂的守望,她经不住我一再哀求,就一起过来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这么多年也不敢去打听此事。但绝对不会是那个佩刀的少年。”

    “很抱歉,我老头子的话也许对你起不到一些帮助作用。”老公公又叹了一口气。

    “不,老公公,你的话对我很有帮助,本来我只能把这件事和一些人联系在一起,但我不能断定那个人就是凶手,因为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可是我现在知道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人才是五台山灭门案的真凶。”说完,窦景鹏从怀里取出手环,“老公公,你还能记起这是什么吗?”

    老公公两眼盯着手环,失语道:“就是这个手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那个血衣人带的蛇纹手环,没错,一定不会错的。”

    “谢谢老公公。”窦景鹏道。

    “不用谢,你若能抱得此仇,我还想谢谢你呢,但你还是不要将我给举报出来,老头子我还没有活够呢。”

    这时,窦景鹏、兰兰和阮文隽都笑了起来,老公公和老婆婆看到他们一笑,也耸耸肩,都笑了,“年轻人就是好,浑身都有一种用不完的劲。”老婆婆道。

    “现在已经不早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老婆婆督促道。

    “老婆婆,我现在心情很好,突然想喝酒,不知方便不方便?如果不方便,我会立刻回房睡觉。”窦景鹏问道,他是一个知趣的人。

    “窦景鹏,你和李诗鹤学坏了,也爱上了喝酒。”司徒兰兰道。

    “喝酒怎么能说是坏事呢,喝酒开胃,让人多吃饭,酒中包含粮食果蔬的精华,热身充饥,大有裨益。”老公公道。

    “好的,听你们的,咱们回屋喝酒去。”老婆婆道。

第三十一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3)

    五人又一次来到了主屋,围绕着小方桌坐了下来,每个人的竹筒中都倒满了酒。

    “为了死去的沐院长,我敬三位一杯,祝你们早日找到真凶,为你的朋友洗清冤屈!”老公公首先站了起来,然后将竹筒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缓缓坐了下来。

    “你们三人恐怕不是真的兄妹吧?”老婆婆问道。

    “不瞒两位老人家,我们不是兄妹,我叫窦景鹏,这位叫阮文隽,她是我的师妹,而这位是司徒兰兰,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窦景鹏认真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然后才微醉的走进各自的房间。

    而此时的李诗鹤还没有睡,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右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已经睡过一觉的楚楚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李诗鹤的面前。

    “诗鹤哥,你还没有睡呀,你在想什么?”

    “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五台山灭门一案的真相。”李诗鹤喝了一口茶,茶有些微凉,不过他并不在乎,又斟了一杯。

    “是谁?”楚楚也坐了下来,紧靠着李诗鹤。

    “无名山已故道长李忠。”李诗鹤又喝了一杯,“茶也是一个好东西,喝再多也不会醉。”

    “一个死人,就算他知道这个秘密又如何,难道你能让死人说话。”楚楚道。

    “不如我们明天去一趟无名山吧,‘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会知道一些线索。”窦景鹏捏紧了手中的杯子,然后又轻轻放下。

    “咚!——咚!咚!”,“平安无事!”外面又响起了打更的声音。

    “诗鹤哥,现在是三更天了,你去床上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坐着。”楚楚道。

    “我不累,你去睡吧,好好休息,为了避人耳目,明天我们五更天起床,前去无名山。”李诗鹤说道。

    “诗鹤哥,我就喜欢你这果敢的性格,仿佛只要有你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楚楚握着李诗鹤的手。

    “楚楚,你就是我的‘勇气’,是我果敢的源泉,每当想起你,我就浑身充满力气,上次你坠崖,我误认为你死了,我突然觉得我的整个世界都塌陷了,我六神无主,浑浑噩噩地去了东瀛,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学会了喝酒。”

    “你去了东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楚惊奇地问道,也猛然地松开了手。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李诗鹤道。

    “你去了扶桑,都经历了哪些?现在我问你了,你总该说了吧。”

    “我把中原的武林秘籍《阳花失重刀谱》带回来了,算不算一件大事。”李诗鹤道。

    “你实在是一个令人惊奇的人,小小年纪,就一人流落在国外,除了带回来刀谱,就没有别的事吗?”楚楚继续追问。

    “我用自己所学的刀法,拯救了一个家族。”李诗鹤道。

    “都说扶桑的女子温柔,你有没有遇到一些姑娘?”

    “我想你真正关心的事情就是这个吧,那我就坦白告诉你,楚楚妹妹,我李诗鹤向天……”“天”字还没有出口,楚楚就捂住了李诗鹤的嘴,“不需要你发誓,我只想要你好好地活着。”

    “好,那我就不发誓,我在扶桑真的没有遇到倾心的姑娘,我的心中只有楚楚一个人,楚楚在我心中占用的地方太多,已经容不下别的姑娘了。”

    “油嘴滑舌。既然你没有和扶桑的姑娘有来往,那你的包裹里怎么会有一个手帕,手帕上有诗有画,分明就是一段恋情。”楚楚终于把自己发现地秘密说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是单纯的。”

    “‘我们’,你居然用‘我们’这个词。”女人吃起醋来是非常恐怖的,即使最好的姑娘也不例外,楚楚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能从鸡蛋中挑出骨头。

    “是这样的,这个姑娘叫花京院直子,由于我救了她的家人,他好像对我产生了感情,毕竟我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止于朋友。”

    “既然你对这个姑娘没有意思,那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的手帕。”

    “算是一种纪念吧。”李诗鹤抬起了头,将茶壶里的茶自上空缓缓地倒入嘴中。

    “还喝,把茶壶放下,你把你和她的故事当成是一种‘纪念’,那你要记多久。”

    “今天就忘记,行不行?”李诗鹤道。

    “这还差不多。”楚楚道。

    “好了,楚妹妹,时候不早了,赶快休息吧,我趴在桌子上也睡一会儿,不要和我争,现在天气越发寒冷,你身子薄,抗不住。”李诗鹤道。

    第二天天还未亮,李诗鹤和楚楚就起来了,他们轻轻地走出旅馆,别人都在睡觉,打扰到别人总不是好事。他们上了马,就火急火燎地赶往无名山。

    此时窦景鹏、司徒兰兰和阮文隽也都起床了他们要赶往“唐宋客栈”,当然他们要还像之前一样,打扮成普通百姓模样,以免惊动了唐宋这两只老狐狸。

    李诗鹤的路途较窦景鹏要近得多,因此他先到了无名山,此时太阳已经浮出一道红红的弧线,与地平面近似相切。无名山真不愧“无名”二字,到处都透着老庄的“无为而治”的精神,每一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却让,在这里似乎没有争强好胜,有的只是一片不为名不为利的安静祥和,好像一座世外桃源。李诗鹤和楚楚下了马,将马系在一棵粗树上,来到了一个道童面前,“这位小道士,请问你们住持在哪儿?”

    道童看了一眼两人,觉得不像坏人,就用手指了指远处最高的塔,然后又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李诗鹤和楚楚都明白了,此道童是一个哑巴。

    二人便向最高塔驶去,这一路挺累的,光是爬的梯子就将近一百阶,他们来到了最高塔,找到了老住持。

    李诗鹤首先问道:“住持,在下千里迢迢赶来,是有一事相问。”

    “什么事?两位少年人坐下来慢慢说,贫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住持说道。三人就坐了下来。

    “那在此先谢谢住持了。”楚楚抢着说道。

    “先别急着谢,等过回答了你们要问的事情,再谢也不迟。”住持笑着说道。

    “住持,你知不知道道长李忠李老前辈。”李诗鹤道。

    “知道,他死之前,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们常在一起泡茶,赏花,下棋。他的棋风很棘手,一般人都达不到这种境界。”住持道

    “敢问住持是否知道他的一些旧事?”李诗鹤道。

    “我确实知道不少,李忠道长在没有来到五台山之前,是当朝一品大员,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几乎每年的科举考试,他都担任主考官。可是有一年科举考试刚过去不久,他就辞官了,来到了五台山出家了。”

    “所谓何事?”楚楚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人说他泄题,惹怒了皇上,也有人说他以权谋私,但究竟是为何,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只记得他临死的前几天,沐家大院的沐院长突然来找过他数次。”

    “沐院长是何人?”李诗鹤问道。

    “沐院长就是五台山灭门案的最大受害者。”住持道。

    “看来李忠道长真的和五台山灭门一案有关系。”楚楚道。

    “此案会不会是李忠道长所为?”李诗鹤道。

    “这个绝对不会,因为在发生五台山灭门案的同一天,李忠道长惨死在‘贯江龙’司徒黑雨的魔龙掌之下。”住持急着解释,虽然“无名山”不争名不争利,但面对声誉,谁又能真的释怀呢,如果真的不再为名利驱使,那么这个人也许就活不下去了,因为他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活着等于浪费。

    “住持,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且先回去了。”李诗鹤道。

    “贫道上了年纪,恕不远送。”住持道。

    二人匆匆下塔,下坡的路果然轻松,他们很快来到了系马的地方,他们牵着马离开了无名山,李诗鹤和楚楚什么线索也没有得到,心中一阵懊恼。他们骑在马背上,优哉游哉的,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李诗鹤眼前一亮,他发现了一个“大鹏展翅图”,其实就是一只简笔画的鹏,正刻在树上,这时窦景鹏的标记,也是他们之间秘密联系的记号,除此之外,图的前面刻有一圈又一圈的圆,就像射箭的靶子一样。李诗鹤惊叫一声:‘如果我没有会错景鹏的意思,那么他一定是找到了真凶。”

    “诗鹤哥,你为什么这么说?”楚楚问道。

    “这些图都是窦景鹏留下的,这只鹏鸟代表窦景鹏,而这像年轮一样的圆其实是靶的意思,说明他已经找到了靶,找到了目标。”李诗鹤解释道,“好了,我们按照窦景鹏的标记前进吧。”

    ……

    “兰兰你快点儿,我们在天黑之前最慢也要赶到金家镇,我们晚一天,诗鹤就会多一天危险。”窦景鹏着急地说道。

    “我也想跑的快,可是今天不知道这马儿是怎么了?跑起路来一颠一拐的。”司徒兰兰不停地用马鞭抽着马屁股,可是越抽,马儿颠的越厉害。

    “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你明明就不想救李诗鹤。”阮文隽道。

第三十二章 灭门惨案重翻起(4)

    “阮姑娘,李诗鹤曾经救过我和我父亲的性命,他对我恩深义重,我又怎么不愿意救他呢,可是我的马儿今天确实有些古怪。”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吁”地一声,勒住了马缰,然后翻身下马,来到了司徒兰兰跟前,“兰儿姑娘,你先下马,让我检查一下这匹马。”

    司徒兰兰说了一声“好的。”也跃下马身。

    窦景鹏先是仔细观察马的眼睛和耳朵,均无异样,然后在马儿的周身拍了拍,“很健康,马儿没毛病,那究竟是为何?”窦景鹏又低下身,看了看马儿的四肢和马蹄子。终于发现,原来是马儿的马蹄铁坏了,难怪马儿止步不前。其实马蹄铁的损坏是阮文隽昨夜所为,她故意想让司徒兰兰今日出丑。

    “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同乘一匹马吧。”窦景鹏知道司徒兰兰和阮文隽的关系不好。

    阮文隽听到二人要同乘一匹马,自己居然撮合了他们的好事,心中大不悦,“不如让司徒姑娘和我同坐一匹马吧。”如果让阮文隽叫司徒兰兰一声姐姐,当真很难。

    “好吧,看来只有这样了。”于是司徒兰兰上了阮文隽的马。

    说不定明日会有一场大战,于是三人就在典当铺取回佩剑,不过装束依然是普通人的打扮。

    立冬已过去数日,傍晚酉末亥初之时,天就已经黑的很彻底了,“看来路是赶不成了。”窦景鹏喃喃说道。于是三人就打算入住一间客栈。

    “老板,二楼来两间雅房。”窦景鹏道。

    “真对不住了,客官,只剩下一间客房了,要不你们凑合一夜。”店小二说道。

    窦景鹏心想肯定是不见银子不说实话,于是掏出一两银子,亮闪闪的在店小二眼前晃过,然后猛地放在了柜台上,“这总够了吧!”

    “不瞒三位客官,再多的银子也没用,小店确实只剩下一间房了,请问三位是什么关系。”店小二问道。

    “我们是兄妹。”司徒兰兰简单直接。

    “是兄妹还有何顾忌。来我带你们去看房。”

    三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看各位也不像有钱人,每人半两银子,三人就一两五银子。”

    “你不去抢了。”阮文隽道。

    “姑娘说笑了,我们不仅提供从现在到明天午时的住宿,而且还有方圆几里最贵的酒和最入口的饭菜。”

    “不要争了,店小二,我们三人一间房子,就一两银子还行。”窦景鹏道。

    “算是便宜你们了。”店小二拿了钱,走了出去。

    三人入住以后,吃了些酒菜。房间里本来有两张床,可是阮文隽就是不愿意同司徒兰兰同睡一张床,所以窦景鹏只好打地铺,睡在地板上。

    “卡!咔咔!”这分明是瓦片轻微移动的声音,屋顶上有人,窦景鹏早就知道金家镇的盗贼很多,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突然又一阵“咔咔!咔咔咔!”的微弱声音。窦景鹏急忙起身。

    “窦师兄,你怎么了?”阮文隽道。

    “你和兰儿姑娘切莫出声,屋顶上似乎有人,我先出去探探风声。”说吧,窦景鹏拿起佩剑,小心翼翼地推开客房门,然后来个“蜻蜓点水”,纵身飞到楼顶,果然两组人马刚刚经过,远处楼顶上还有他们模糊的身影,圆圆的月亮就像一个壁纸,把他们的身影印了出来。

    窦景鹏迅疾地追了过去,其中第一组的某一个人轻功不错,一边直飞着,一边频频回头,向后发射暗器,就像一种箭鱼在水中游动一样,身影轻灵,窦景鹏的轻功也是一等一的好,他在屋顶上像一只灵猫似的,急速窜动着。就这样三组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城郊外面的一块只有一些野树的空地,不过窦景鹏在暗,前两组人在明。

    窦景鹏躲在一颗树梢后,暗暗地观察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既然是同一类人,何必兵戎相见呢。”原来两组人分别是“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的木神相与归一派的任静生、田静辉和沈静坤。

    当窦景鹏三人刚进入金家镇境地,就被“夜玹子”盯上了,他发现三人火急火燎地赶路,必有内情,所以本打算联合木神相暗中观察此三人,谁知道遇见了归一派的三人,窦景鹏暗自下山的事情,庞秋水早已知情,所以派三名弟子秘密探查窦景鹏,必要时解决了他。

    任静生三人以为“夜玹子”二人也是庞秋水的人,所以说了句“同一类人,何必兵戎相见”。

    “我‘夜玹子’什么时候和你们是同一类人。”

    原来是“夜玹子”,此人在窦景鹏七岁时,曾经生擒过他,那他旁边的尖鼻子恐怕就是智勇双全的木神相了。

    沈静坤道:“难道你们不是庞盟主的人?”

    “庞盟主,听说过,可是不感……”“夜玹子”的“兴趣”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木神相一个咳嗽加眼神制止了。

    “不错,没想到庞盟主不仅派了我们二人,还又增加了你们三人。”木神相道。

    “庞盟主势力之大,岂是我们能够估计的。试问二位,我们是今晚了结了窦景鹏三人,还是继续观察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沈静坤道。

    原来庞秋水想杀了窦景鹏三人,“夜玹子“和木神相算是明白了。

    “暂时先留下他们的性命,我们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等他们的秘密被揭穿以后,再杀不迟。”木神相在和任静生三人打着哑谜。

    还是任静生机敏一点儿:“他们能有什么秘密,还不是为了那点儿钱。”

    木神相听到“钱”字,眼前一亮,最近振北镖局黄金失窃案传的满城风雨,也许他们提到的“窦景鹏三人”就和这起案件有关,于是定了定神说道:“没错,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夜玹子”也点了点头。

    “看来这件事和你们二人也脱不了了干系了。”任静生道。

    “此话总讲,难道还要我们二人亲自动手,杀了窦景鹏三人。”

    “一派胡言!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田静辉道。

    “识破了!看来打一架是在所难免了!”“夜玹子”道。

    两组人马顷刻之间便打了起来,田静辉和沈静坤攻打木神相,任静生则和“夜玹子”缠斗起来。

    任静生本是邱赐生的大弟子,他和“夜玹子”都是用剑的高手,只见他和“夜玹子”二人挥舞着长剑,越飞越高,连站在高高的树梢背后的窦景鹏都要抬头仰望了,两人又渐渐地边打边落了下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而木神相和田静辉、沈静坤二人的打斗也是难解难分。毕竟这些时日,沈静坤凭的一张拍马屁的嘴,倒也学得了庞秋水的不少真传,剑法在造诣上不可同往日而语。

    窦景鹏踩的树梢逐渐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了,他只好轻轻一跃移到下面的一棵粗壮的树梢。可就这轻轻一跃还是被田静辉发现了,“树梢上有人!”

    窦景鹏不再躲藏,只好飞了下来!

    “任师兄!是窦景鹏!”沈静坤大声喊道。

    “既然庞秋水想杀了我,那我也顾不得归一派的门规了,今天我窦景鹏就要手刃同仁了!”说罢,从背后抽出佩剑,长剑在窦景鹏的手中上下翻飞。他首先向沈静坤刺来,他使用的是新创的御剑,就是剑不离身的御剑,长剑在窦景鹏的周身运转,形成了一个强大的保护层,沈静坤只是一味的用剑直劈窦景鹏身上的光圈,虽然看似简单,却暗含了归一剑法返璞归真的精髓,沈静坤的剑法果然进步神速。

    此时的窦景鹏也分不出“夜玹子”和木神相是敌是友,互相混乱缠斗不休。

    “小兄弟,你怎么敌我不分,他们是想取了你的性命。”“夜玹子”道。

    “他们是敌人不假,而你们又为什么暗中调查我。”窦景鹏道。

    “我们发现你近日行踪匆忙,误以为你和近日的黄金失窃案有关,我们调查的是那批黄金的去向,多有得罪。”“夜玹子”道。

    这时六个人才分好战队,三对三。任静生见到又增加一个敌人,高呼:“撤!”于是任静生三人不再恋战,都逃了。窦景鹏刚想再追,“夜玹子”急忙止住他,“小兄弟,莫要再追,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多人,这三个人只是打前战的,小心被他们围攻!”

    窦景鹏担心司徒兰兰和阮文隽的安危,“两位仁兄告辞!小弟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告辞!”窦景鹏走远了,木神相说道:“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叫我们仁兄,我们都是江湖上的怪人,为人所不齿,说来真是汗颜。”

    “别废话了!黄金还找不找啊!”“夜玹子”道,“没有黄金,我们何来潇洒。”

    “那我们只有再探一次振北镖局了。”木神相道。

    “走!”

第三十三章 灭门真凶遭伏诛

    窦景鹏回到了客栈,“兰兰,阮师妹,我们的行踪败露了,庞秋水派人秘密跟踪我们,甚至想杀掉我们。”

    “那该怎么办?”兰兰道。

    “我们需要尽快赶到目的地,也就是真凶所在的地方‘唐宋客栈’。”

    第二天,天还有一点而黑漆漆的,三人便起床了,和市集上为卖早餐而劳动的人几乎同一时间起身,那些卖早餐的店铺的主人正借着烛光,有的烧火,有的下汤,有的揉面,有的洗菜,而窦景鹏三人正驾着马,“哒哒哒“地前往唐宋客栈。一个多钟头,他们就来到了唐宋客栈,此时的天已经亮堂起来,三人就像普通人一样大大方方地走进客栈,这家客栈不仅提供住宿,而且提供一日三餐。

    “店小二,一壶温酒,一盘牛肉,一碟水煮花生米。”窦景鹏一边点着菜,一边寻找着宋主的身影,宋主正坐在角落里一张小桌子上,吃着早餐。窦景鹏惊奇地发现,他果然没有左臂,而且他夹菜的时候,右手确实戴一手环,窦景鹏悄悄走近柜台,这儿离宋主更近一些,看清楚了!他的手环上面刻有蛇纹。

    窦景鹏转过身,又坐了回去,“兰兰,阮师妹,我已经找到了真凶。”他用手指了指正在吃饭的宋主,低语道:“看到了吗,他右手的手环和我身上的手环完全对称一致,他就是在五台山断臂,杀害沐院长的罪魁祸首现在终于能为诗鹤洗白了,但是我还不敢动手,二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我还不知道,贸然进攻,说不定会吃苦头。”

    宋主转过身,四处看了一眼,窦景鹏三人急忙恢复常态。

    “酒菜来了。”店小二上齐了菜,刚想退了回去,被窦景鹏止住,“你们的唐主在不在?”

    “客官,他在里屋。”店小二说完离开了。

    原来他们都在,这就不好办了,本想一一击破,看来行不通了。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四个人,全是黑色的劲装短打,窦景鹏打量了一眼,转过身继续用餐,他们四个人坐在离窦景鹏三人较远的一张桌子上,随随便便地点了一些菜,要了一壶温酒,毕竟是初冬时节,天气渐渐转凉,他们放下了自己的佩剑。

    窦景鹏总觉得哪儿很熟悉,没错,是他们的剑,虽然这四个人窦景鹏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窦景鹏认识他们的剑,是归一派的剑。

    窦景鹏低语道,“兰兰,阮师妹,刚才进来的四个人是归一山的人。”

    “那怎么办?”阮文隽道。

    “看来我们现在必须立即揭发事件的真相了。”

    “嗯!”兰兰和阮文隽点了点头。

    窦景鹏三人提着长剑,走到了宋主面前,“宋老板,你还认识这个吗?”说完,窦景鹏从怀里取出了蛇纹手环。

    宋主一脸的惊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为了五年前,五台山灭门一案而来,而你就是当年的灭门的主犯。”司徒兰兰道。

    归一派四个人和其他的客人都吃惊地看着宋主,唐主也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

    “一派胡言,仅仅凭一个手环,就把这么大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宋主假装生气道。

    “当然不止你一个人,还有他。”窦景鹏指着唐主,“当年你们夜闯五台山,大开杀戒,而你的左膀断与一沉重的悬斧之下,而你的左手腕处恰恰带着这个蛇纹手环,因此你的左臂连同这个手环一同留在了五台山,而这位姑娘就是当年的目击者。”窦景鹏指着司徒兰兰,其实窦景鹏是在骗他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们满嘴谎话,没有人会相信你们的……”唐主打断了宋主的话,“是又怎么样,我唐文远敢作敢当,反正姓沐的也是该死之人。”

    “沐院长一生做尽善事,又怎么会是该死之人?”司徒兰兰反问道。

    “想当年,沐泰安和科举主考官李忠狼狈为奸,原本我的父亲考取了进士,而沐泰安名落孙山,可是他与主考官李忠关系甚密,于是李忠偷梁换柱,将我父亲的名字与沐泰安互换,我的父亲得知此事,便上京告御状,谁知道状纸被李忠压了下来,将我父亲以扰乱科举公正一罪关入大牢,后来我父亲在牢中郁郁而终,于是我和我父亲义弟的儿子,也就是他。”唐主指着宋主,“二人放弃从文,一心修炼武学,只为有朝一日报的此仇……”

    “景鹏,原来你在这儿。”李诗鹤和楚楚冲进客栈,“兰儿姑娘和文隽也在啊,那真是太好了。”李诗鹤道。

    “诗鹤兄弟,楚楚妹妹,你们也来了。”司徒兰兰高兴地叫道。

    “查处了真凶没有?”楚楚着急地问道。

    “就是他们二人,他们已经承认了。”司徒兰兰指着唐主和宋主二人。

    “原来你们都认识,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骗我们。”宋主说道,“伙计们,把我的家伙拿出来。”

    “是!”不一会儿,唐主和宋主二人就各持兵器,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诗鹤小心,二人功夫甚高!”窦景鹏说道。

    客人知道马上就是一场大战,都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只留下归一派的四个弟子还端坐着,他们只是为了看一场好戏,有人出头替他们解决窦景鹏和李诗鹤二人,岂不是好事一桩。

    宋主旋转起蛇状武器向李诗鹤砍来,李诗鹤提起一条长凳扔了过去,随即拔出龙纹刀。宋主将长凳劈成两半,一如既往地向前冲,所到之处,桌椅全成碎片,“好快的兵器!”李诗鹤惊呼一声,接着就是“那由他刀风吹式”,一阵劲风夹杂着无形的刀光刮了过来,那些被宋主劈成的碎片全都飞向了宋主。宋主本来是平着旋转手中的兵器,现在改成竖着旋转,将所有的木片都挡在了脚下。

    窦景鹏和阮文隽攻击着唐主,阮文隽的武功较司徒兰兰和楚楚要高明一些,窦景鹏叫司徒兰兰和楚楚暂且不要动手,以免受伤。唐主的剑法虽快,窦景鹏的御剑也不慢,御剑是靠人的意识,意识又多快,剑就有多疾利。

    不过唐主毕竟是用剑的老手,实战经验丰富一些,剑尖直指窦景鹏的各处要害,如果没有阮文隽的协助,窦景鹏恐怕会输给他。

    宋主使用蛇状兵器,不仅将自己全身保护的周全,而且随着身体的急速移动,对对方还能造成猛烈的攻击。李诗鹤运用着“阳花失重刀”,浑身异常轻灵迅速,他在宋主的四周飞来飞去,寻找击破口,李诗鹤大胆推测,破绽一定在他的手腕处。

    “无量刀雷击”,刀影快的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宋主的手腕,只听“当”的一声,宋主的蛇状兵刃掉在地上,宋主的手腕滴着血,宋主满脸恐色,眼前的少年不过十**岁,刀法竟如此厉害。李诗鹤一刀劈了过来,唐主看到兄弟遇害,一剑向李诗鹤的腹部此刺来,李诗鹤一个侧身翻转躲了过去。

    司徒兰兰看见唐主的第二剑又向李诗鹤的背部插来,立即抽剑赶来帮忙,唐主变换招式,翻转身体,自司徒兰兰飞起的身体底部擦过,想削断司徒兰兰的小腿。窦景鹏看到司徒兰兰有难,立即冲了过来,不顾着唐主的剑气的余威,大喊一声:“幻气附身!”一股蒙蒙的雾气围绕住了唐主,李诗鹤稳住脚步,转过身接着一句:“第四层,烈火焚烧!”龙纹刀挥了起来,只见唐主周身的雾气变成了高温的烟雾,唐主满脸被蒸得通红。

    窦景鹏又高呼一声:“寒木亦春华!”御剑便飞了出去,直接刺在堂主的喉咙上,一剑封喉!唐主当场毙命。

    只剩下宋主一人,“两位少侠饶命,只要你不杀了我,愿效犬马之劳。”

    “你只要把你残杀沐家一案昭告天下,我相信武林人士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裁决!”李诗鹤说道。

    阮文隽满心怒火,因为刚才窦景鹏与唐主单打时,自己拼死助攻,可是窦景鹏见到司徒兰兰遇到危险,居然也会舍命相救,这个醋吃的可不少啊,酸的要人命啊!

    归一派的四名弟子,发现事情已经被翻盘了,就匆匆赶回归一山,向庞秋水复命。

    ……

    五台山灭门案算是彻底解决了,江湖人士都知道了,是武林盟主冤枉了李诗鹤,他们对庞秋水的信任似乎降低了一些。

    庞秋水内心很矛盾,他很怕李诗鹤揭穿他和吴阎煞的事情,但是又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停地嫁祸于李诗鹤,只会让武林人士越来越不信任他,看来只有在李诗鹤揭发之前,亲自动手杀了吴阎煞,重新在江湖上立威,只有这样才能否定他和吴阎煞勾结的事,行动宜早不宜迟,可是吴阎煞与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看来只有技杀吴阎煞了……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依旧秘密地调查着振北镖局黄金失窃一案。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章 鹏鹤大战吴阎煞

    金家镇,福运酒楼二楼。

    窦景鹏、李诗鹤、司徒兰兰、楚楚和阮文隽五人挑了一个紧挨集市的桌子坐了下来。

    “景鹏,为了防止庞秋水再出一些幺蛾子,我们必须提前揭发他勾结吴阎煞的事情!”李诗鹤抿了一口酒道,现在面临危机,他也没心情吃饭。

    “不可以,诗鹤,如果我们贸然揭发他,而他抵死不认,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说不定会彻底激怒他,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岂是他的对手。最可怕的是,万一我们的揭发还没有散出去,而他又提前杀了吴阎煞,这样就最糟糕了,一是死无对证,二是吴阎煞被庞秋水手刃,彻底洗白了庞秋水和吴阎煞勾结一事,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窦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楚着急地问道。

    “以我对庞秋水的了解,他现在肯定按耐不住了,想急着亲手除掉吴阎煞,以此重新树立他在江湖上的号召力,不如我们埋伏在吴阎煞的附近,暗中观察吴阎煞。”窦景鹏向身后扫了一眼,然后转过脸,“最后给庞秋水来个‘瓮中捉鳖’。”

    “好主意,景鹏你真聪明!”司徒兰兰道。

    司徒兰兰这样直接地夸赞他,窦景鹏的双眸充满喜悦之色,温柔地望着司徒兰兰,嘴角也轻轻上扬,差一点儿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

    软文隽一眼就看出了窦景鹏脸色的变化,气得摔下筷子,嘟着嘴,转过身侧坐着。

    “好,就这么定!”李诗鹤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五人骑着马,头戴斗笠,低着头一路急行,在无魔山山脚下了马,偷偷地摸上了无魔山,无魔山的布置不算复杂。李诗鹤挟持了一个无魔山子弟,一经盘问,就知道了大当家吴阎煞的所在地,临行前,将这个子弟周身三四处点上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将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并封住了他的哑穴,考虑可谓周到之至。

    吴阎煞所居的地方,靠窗户的一面正好是一个很陡的斜坡,五人就伏在斜坡上,窦景鹏知道,不要几个时辰,庞秋水一定会火急火燎地赶来,反正呆在这个斜坡上,既不易被发现又不损耗体力。

    突然一杯滚烫的开水从窗户浇了出来,“唉吆”一声,原来开水正浇在了司徒兰兰的脚背上。

    “什么人?”吴阎煞打开窗户,弓着腰探出头向下看,正好看见了卧在斜坡上的五个人,吴阎煞一眼就认出了李诗鹤和楚楚,“原来是你们。”

    说完,从窗户飞了出来,一记“死期囚魂手”向着司徒兰兰雪白的天鹅颈抓来,窦景鹏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背剑,断住了吴阎煞的“死期囚魂手”的去路,窦景鹏单手抱着司徒兰兰向坡下飞去,李诗鹤、楚楚和阮文隽也跟着飞下了坡,吴阎煞一路跟了上来,六个人就在斜坡下面的一块平地上顿足了。

    “你们究竟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躲躲藏藏地窥视我吴阎煞?”

    “你作恶多端,我们今天就是来杀你的。”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楚楚直言道。

    “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五个人年龄都不大,吴阎煞不由地轻视。

    吴阎煞右脚猛地一蹬地,便像一头老虎跳了过来,两只手握成虎爪状,这是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中的一式——“虎扑手”。

    软文隽急忙拔剑向吴阎煞的左手刺去,谁知道剑尖离吴阎煞的“虎扑手“还有两寸时,长剑竟生生的被折成四五段,可见吴阎煞的内力之深,吴阎煞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可以断金破银,更何况铁制的佩剑。

    “阮师妹,你退后!”眼见吴阎煞的“虎扑手”即将抓到了阮文隽的面部,窦景鹏运剑飞刺,隔开了吴阎煞的双手,佩剑在窦景鹏高深的内力支配下立即变得坚不可摧,吴阎煞没有断了窦景鹏的剑,心想:小子,内力不错嘛。

    这时,李诗鹤也拔出龙纹刀,砍了过来,地面上随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印,吴阎煞的衣角也被削去了一小部分,幸亏吴阎煞躲得及时,吴阎煞明白了,不能再小看他们了,两位少年武功不俗,看来要拿出看家本领了,“百兽猎捕手”,吴阎煞像一朵大乌云飞向了李诗鹤,李诗鹤弯下身从他的腋下飞了出去,吴阎煞的双手于是抓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瞬间大石头被抓出了十个深深的指印。

    李诗鹤心有余悸,倘若这一手抓在了自己身上,恐怕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几个人斗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架空他!”窦景鹏高声喊道,“他的‘死期囚魂手’虽然厉害,却总要靠腿部法力,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没有着力点。”

    吴阎煞一直认为自己的一百零八路“死期囚魂手”是不败的武学,是自己半生钻研武学的成就,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看出了破绽,心里稍微有一点儿发慌,但转念一想,架空我没那么容易,只要我稳住重心,看你们如何架空。

    窦景鹏身体平行且紧贴着地面旋转着刺向了吴阎煞的双足,吴阎煞猛地跳了起来,窦景鹏一阵惊喜,于是在吴阎煞的下方舞出无数的剑花,不给他落地点,但人的身体不能永远呆在半空,总要落地的,于是吴阎煞落了下来,不过双足被窦景鹏的剑划出无数伤痕,落地后,足部受伤不能吃太大的力,“死期囚魂手”的威力大减,李诗鹤见状,腾空而起,龙纹刀向吴阎煞的头部砍来。

    吴阎煞心想不先废了一人,今天必死无疑,于是忍着脚部的巨痛,左手使出“接刀手”,握住了李诗鹤的刀背,右手一招“虎扑手”击中了李诗鹤的胸部。

    李诗鹤猛地吐了一口血,向后方平躺了下去,毕竟此时的“虎扑手”弱了三分,否则李诗鹤会立即丧生。李诗鹤用刀缓缓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楚楚和司徒兰兰围了过去,李诗鹤又吐出一口鲜血“没事吧,诗鹤哥。”看到李诗鹤面色苍白,楚楚快要哭了出来。

    “我没事。”突然,吴阎煞向楚楚后背抓来,“小心,楚楚!”李诗鹤冲到了楚楚的背后,结果这一抓,正好插进了李诗鹤的左胸部,李诗鹤同时也一刀砍掉了吴阎煞的左手,吴阎煞立即退了回去,插在李诗鹤左胸的手也拔了出来,立即五道血注从李诗鹤的胸部喷射了出来,李诗鹤急忙封住了血脉,阻止血液大量流失。

    楚楚心疼地看着李诗鹤,毕竟这一爪是为自己而受的。

    吴阎煞握住没有手的左臂,眼睛彻底变成了红色,窦景鹏从背后一剑刺进了吴阎煞的腰部,吴阎煞一个转身,右手重击在窦景鹏的腹部,划出一道血印,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我们终于杀了吴阎煞,我们没有死,也不会死的。”五个人高兴地说道。

    “是的吗?我看未必。”原来庞秋水躲在斜坡的侧面已经多时,此时慢慢走了出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阮文隽立即跑向了庞秋水,“师父,这些天我一直很想念你,私自下山,是我的不对,我给师父认错了。”阮文隽抱着庞秋水,哭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师父呢。”庞秋水虽然奸诈,但是对阮文隽这个女徒儿很是宠爱。

    “怎么会呢。”阮文隽道。

    “文隽,你先让开,为师先解决掉这几个武林败类!”

    “快逃!”李诗鹤道,李诗鹤和窦景鹏身负重伤,眼下绝对不是庞秋水的对手,只有逃跑,庞秋水追了过去,庞秋水心想:除恶务尽,免得春风吹又生,像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

    “师父,等等我!”阮文隽也追了过去。

    六个人在下山途中遇到了二当家刘芳还有三当家和四当家及无魔山其他的许多人。

    李诗鹤停了下来,把庞秋水和吴阎煞狼狈为奸的事情说了出来,众人都听到了。

    庞秋水道:“他叫李诗鹤!”庞秋水用手指着李诗鹤,“上次五台山灭门一案,我冤枉了他,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而他们和吴阎煞也有仇,刚才他们几个还和吴阎煞大战了一场,他认为只有我杀了吴阎煞,才能说明我和吴阎煞没有勾结,他分明是想借我手除掉吴阎煞,他想让我和吴阎煞斗起来,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芳等人也不知道他们谁真谁假,只能先等等。

    “他们杀死了吴阎煞。”庞秋水冷冷地说。

    “什么?吴阎煞死了!”无魔山众人惊呼道,也不知是悲是喜。

    “师父,求你放了窦师兄,这一切都是李诗鹤的错,窦师兄很多事情都不知情。”阮文隽道。

    庞秋水想了想,窦景鹏确实是个人才,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帮手辅佐我,说不定会助我成就一番大事,就算他不帮我,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总比放在江湖要好得多。

第三十五章 腥风血雨匆匆来

    几个人联合杀了吴阎煞,为江湖除一大害,算是整个武林的大功臣,看来今天是杀不了李诗鹤了,而且李诗鹤已经明摆着和我庞秋水是对头,如若李诗鹤突然死去,整个武林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我庞秋水,以后杀他也十分艰难,看来一切需从长计议,庞秋水心里不停地盘算着。

    “景鹏,还不过来!和为师一起回归一山!”庞秋水大声说道。

    窦景鹏心想,我无家可归,不回归一山,又能去哪儿呢,虽然归一山对我来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总比四海流浪要好得多,于是窦景鹏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来。

    “景鹏,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司徒兰兰道。

    窦景鹏七岁时没有了家,对家庭充满了渴望,在他心中家比什么都好,这么多年,归一山已经成为了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温暖的家了。

    窦景鹏转过身,“兰兰,诗鹤,楚楚,我不能和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了,但我会时时刻刻想起你们的,你们也要牢牢地记住我这个朋友。”

    司徒兰兰跑向了窦景鹏,握住窦景鹏的手,“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窦景鹏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司徒兰兰。

    “窦师兄,咱们走了。”阮文隽叫道,能和窦师兄朝夕相处的只有我,我相信我们会日久生情的,阮文隽内心十分高兴。

    窦景鹏从会里掏出一个木头雕刻的小人,“这是我六岁那年,在一个雕刻师那里定制的,这个小人就是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窦景鹏把小人轻轻地放在司徒兰兰的手里,并握紧了司徒兰兰的手,然后转过身,和庞秋水走了。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庞秋水、窦景鹏和阮文隽在回山的途中,天上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窦景鹏微微缩着脖子,裹紧了衣领,免得雪花落尽脖子里。

    几个钟头的脚程,待三人回到归一山,四周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山上的寒梅好美啊!”阮文隽惊呼道。然后小跑过去,轻轻地摘下一朵,插在头上,又跑了回来,“师父,我漂亮吗。”

    “嗯,我家文隽啊,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也不知谁会有好运,将来能娶得文隽做妻子。”庞秋水道。

    阮文隽听到此话,便看向了窦景鹏,窦景鹏知道阮文隽的意思,急忙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他已经心有所属,就不能再轻易许诺了,以免辜负阮师妹。可是阮文隽不这么想,在她心中,她可不比那个司徒兰兰差,而且他和窦景鹏从小相识,她心中坚信,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景鹏,你师娘从太平山已经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庞秋水道。

    “师娘回来了,好的,我这就和你过去。”庞秋水、窦景鹏和阮文隽来到了剑宗堂,师娘正在缝补衣裳。

    “师娘,你回来了,这么长时间,徒儿非常想念你。”窦景鹏道,自从师娘闫慧生的父亲一死,师娘就隔三差五地去太平山守墓,一去就是大半年。

    “原来是景鹏啊,快让师娘好好看看,你这腹部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帮你包扎得这么粗浅?”师娘心疼地问道。

    “师娘,是我自己包扎得,皮外伤而已。”窦景鹏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可不行,文隽,快拿金疮药、酒精和白纱布。”庞秋水和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子嗣,于是师娘闫慧生就把庞秋水的所有弟子都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疼爱,尤其是这个七岁丧父丧母的窦景鹏,更是爱护有加,窦景鹏没有父母,师娘没有孩子,两人相互爱护,很容易产生母子之情。

    “师娘,金疮药、酒精和白纱布拿来了。”阮文隽道。

    师娘闫慧生小心翼翼地拆掉原来包扎的布条,然后一层一层地揭掉腹部沾满鲜血的衣服,“好大一条伤口,还说是皮外伤。”师娘心疼地说道。

    闫慧生轻轻地将金疮药的粉末倒在伤口上,然后用蘸过酒精的棉球涂抹均匀地涂抹,然后用白纱布一圈一圈地缠住腹部,最后打了个活结。“好了,这样师娘才放心。”闫慧生面带笑容地说道。

    “多谢师娘。”窦景鹏道。

    “外面天冷,这是我帮你师父缝补的厚衣服,你暂且穿在身上。”闫慧生道。

    “师娘,这是师父的衣服,我穿上不太好吧。”窦景鹏道。

    “没关系的,你师父的衣服多得是。”闫慧生道。

    “好吧。”窦景鹏接过衣服穿在身上。

    “还挺合身的。”师娘道。

    “师娘,我想和窦师兄在归一山四处转转,看看雪景。”阮文隽道。

    “好吧,你们去吧。”

    外面的雪花依然肆无忌惮地飘着,窦景鹏和阮文隽一步一个脚印的踩着雪,细细地听着雪被撵下去的声音。

    “窦师兄,在你心中,我和司徒兰兰,谁更重要。”阮文隽问道。

    窦景鹏突然面对这么难的问题,一时语塞,但他又觉得必须要告诉阮文隽真相,“在我心中,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而司徒兰兰是我的恋人,两个人在我心中的感觉虽是不一样的,但没有轻重之分。”窦景鹏心想,必须断了阮文隽的念想。

    “那个司徒兰兰到底哪儿好,为什么你始终对她念念不忘。”阮文隽有些生气,更多的是不服。

    窦景鹏不再言语,只顾专注着看这漫天的飞雪,就像看到纯白的司徒兰兰一样。

    阮文隽也安静了下来,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来到了秋明坡,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正在练剑,不是别人正是是庞秋水,而他手中正拿着赤血剑。

    “窦师兄,你怎么不走了?”阮文隽道。

    “我想看看师父练的是什么剑?”窦景鹏道。

    于是二人驻足观看。

    只见一条艳蓝色的巨龙在秋明坡的上空上下翻腾,这是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三层——“游龙反散”,可是这条龙似乎不太好控制,只见此龙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变成了两条,又猛地缩成了一条,凭着窦景鹏的智商,他猜得到,师父一定在练归一剑法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中的“一生二”,秋明坡上空的艳蓝色的巨龙张牙舞爪,旋转着将庞秋水缠在里面,似乎要将庞秋水吞噬掉,庞秋水急忙收住赤血剑,这时巨龙慢慢地消失了,庞秋水俯下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窦景鹏说:“咱们走!”他拉着阮文隽的手直奔炼丹房。

    “爷爷,我有事问你。”窦景鹏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事啊?刚回来就有问题。”爷爷道。

    “刚才我看到掌门人在练归一剑法的‘一生二’,可是每到关键处,总被巨龙反噬,很难突破,这是何由?”窦景鹏问道。

    “鹏儿啊,你把我当神仙了不成,我又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爷爷淡定地说道。

    “可是爷爷你见多识广啊!”窦景鹏道。

    “好,让爷爷想想,武功分为内功和外功,一般武功难以突破可能有两点,一是内功弱于外功,即内功无法支撑繁杂的外功,无论在体力上还是脑力上运转的速度提不起来,不要以为武功的增减只体现在体力上,其实有的时候脑力上反而占用更多的分量,就像归一剑法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完全是脑力上的战争;至于第二点就是:内功与所练的外功不相匹配,貌合神离,你刚才说掌门人练的是‘一生二’,凭他多年的归一剑法的内功筑基,应该不会不匹配,一定是他使用的兵器有灵魂,而兵器的内力已经左右他自身的内功,使他在内功、兵器和外功三点达不到融合的统一。”

    “爷爷,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掌门人使用的确实不是一般的长剑,他用的是赤血剑。”窦景鹏说道。

    “果真如此,看来他还没有真正悟透归一剑法,赤血剑目前他还支配不了,只有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提高内力才行啊。”炼丹师说完之后,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

    “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炼丹师喃喃地说道,“鹏儿啊,你把这瓶丹药送给掌门人,炼制此丹药几乎耗尽了我半生的精力。”炼丹师从最上面一层的柜子里缓缓地取出一个绘有剑阵图案的金色的瓶子,交到了窦景鹏手里,“此丹药是由上古时代统治地球的巨兽的骨头和经历沧海桑田变迁的血孤子再加上各种补血养气的物质混合炼制而成,血孤子是一种数十年孕育一次的植物,极其稀有。”

    “好的,我知道了。”虽然窦景鹏一万个不愿意“助纣为虐”,但是也只得将此物交给庞秋水。

    只要庞秋水的武功再精进一层,想要除掉这个大魔头就更难了,窦景鹏总觉得一股腥风血雨正欲悄悄地席卷整个江湖。

    《偶剑罡刀传》江湖风雨潮,何处寄逍遥,踏遍红尘路,武林双天骄。希望各位看官阅读、评论、推荐一票。

第三十六章 众人大战黑衣人

    此时是大年夜,漫天烟花,李诗鹤、楚楚和司徒兰兰刚从医馆出来,李诗鹤的胸部缠着厚厚的绷带。

    岁月比烟花,顷刻繁华,思念即天涯,谁掌天下!

    江湖各大门派基本已经完全归顺庞秋水,只有一些个别的帮派和门户依然不再庞秋水的控制之下,就像今天的大年夜,很多帮派及个人都没有出席庞秋水召开的武林大会。例如名闻天下的古冰古大侠、振北镖局、昆仑派、降魔岛、清风庵、残月轩、“夜玹子”和不入流的“求道追仙四人组”等。

    这次庞秋水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亲自广发英雄帖,却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没有来,分明是不把庞秋水放在眼里。

    庞秋水决定一步一步的把这些不服自己统治的武林群党逐个解决掉。

    “驾!”“驾驾!”……

    “少镖头,上次失窃的黄金至今杳无音讯,造成我镖局损失惨重,而且镖局的声威也大大受损,如今这趟镖万不可再有闪失,总镖头特意派众多铁打的镖师前来护队,用心良苦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镖师恭恭敬敬的和少镖头徐政风说道。

    “此次定不会出错,镖车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诚义’二字,而最实用的办法就是广结天下英雄豪杰,多条朋友多条路,父亲早已在出镖之前,与沿路英雄打好关系,不会遇到麻烦的,宋镖师尽可放心。”徐政风春风得意地说道。

    “少镖头,你的话虽没错,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宋镖师知道忠言逆耳,可是为了此趟行镖安全,不得不说。

    “哈哈哈,宋镖师多虑了,这一路都走得这么久了,不是一个敌人都没遇到吗。”

    宋镖师不再言语,紧紧地跟在少镖头身后,他不仅要保护镖银,还要保护少镖头,这是总镖头吩咐过的,少镖头新婚燕尔依然出来走镖,倒是护镖的众人增加了不少士气。

    “驾!大家都跟紧了,已经到了夺魂谷,大家提高警惕,此谷凶险异常,正是歹徒出没的地方。只要出了此谷,前方就是一马平川!”宋镖师向后喊道。

    徐政风略有些不耐烦,但一想到宋镖师也是为了镖局好,就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嗖!嗖!嗖嗖……”数柄飞刀已射了过来。

    “大家小心暗器!”徐政风道,说话间已有数名镖师倒地。

    “到底是何路鼠辈,为何藏藏躲躲,是英雄的话就现身一见!”徐政风吼道。

    宋镖师立即跳下马背,“少镖头,是残月轩的人!”宋镖师捡起地上的飞刀递到徐政风的面前,“飞刀柄上刻有一轮金色的残月。”

    “原来是残月轩的朋友,我们一向交好,为什么你们要觊觎这点镖银。”徐政风对着数十名在树林间来回穿梭的身影说。

    突然十几个人从密林里窜了出来,一字排开,挡在了徐政风等人的前面十米处,全部是黑色劲装短打,头戴斗笠,脸上蒙着黑色面布,只露出两只似乎可以夺命的眼睛,他们左手提着长剑,右手一把飞刀,一股冷冷地杀气。

    中间略微靠前的一个人说道:“我们今天是不会贪图你们振北镖局的这点微末银两!”

    “既然不为金银,为何要挡我们的道!”宋镖师左手紧紧握住宝刀说道,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拔刀的,行走江湖,没有几个人愿意兵刃相见。

    “我们要的是你们的颈上人头!”中间的人说道。说完,十几个人向徐政风等人弓着腰疾跑而来,在距离徐政风等人四五米处,腾空而起,右手自身后扫到身前,手心向下,五指前伸,飞刀射了出去,整齐划一。

    众镖师纷纷用兵器格挡,依然有三五名镖师坠马身亡。

    十几个黑衣人在空中迅速地抽出长剑,在胸前撩起一个剑花,然后剑指着徐政风等人,冲了过去。

    众镖师多年行走江湖,一些实战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们从马背上飞了起来,在空中交接上了黑衣人的兵器,瞬间刀光剑影。

    徐政风在危机关头,放出烟花,天空之上立即显现出一个大大的“北”字。

    振北镖局有难!是夺魂谷的方向,总镖头徐昌和李诗鹤三人几乎同一时间接到信号,徐昌带领人马匆匆赶来。

    “现在振北镖局落难,我们应该前去支援。”李诗鹤对楚楚和司徒兰兰说道。

    “可是你身受重伤。”楚楚为难地说道。

    “这点伤还难不倒我。”李诗鹤微笑着说。

    三个人于是驾着马向夺魂谷的方向赶去,三人比徐昌先到。

    “徐大哥!”李诗鹤大喊一声。

    “原来是李诗鹤兄弟,多谢前来增援!“徐政风道。

    “这些穿黑衣的都是什么人?”李诗鹤问道。

    “都是残月轩的狗贼!”徐政风道。

    “他们自己说的?”李诗鹤问道。

    “没有,不过他们使用的是残月轩的飞刀。”徐政风道。

    李诗鹤听到,片刻失神,不应该啊,残月轩一向孤高自傲,杀人劫道之前都会提前拜帖,绝不会突袭。

    想不了这么多了,先把他们赶走,再调查。李诗鹤只知道归一剑法的很少的一部分,而庞秋水此次派出的都是归一山一等一的好手,所以李诗鹤没有认出他们的剑法。

    李诗鹤重伤未愈,出刀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而且肢体运动范围较大,胸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会被撕裂,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李诗鹤的胸前已经印满了鲜血,楚楚心疼地说道:“诗鹤哥,我们先走吧,刚才他们已经放出信号,相信振北镖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这样不妥,有违侠义!”李诗鹤说完,又举刀迎了上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振北镖局的援军赶到了!”宋镖师高呼道。

    黑衣人带头的一个“哼”了一声,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丝毫没有逃走的想法,反而越杀越紧。十几个黑衣人目前无一人战死,最可怕的是他们似乎永远不乱的秩序,十几个黑衣人,反握住手中的长剑,在地面上轻轻一插,然后向箭一样地飞上了树梢,等待给即将赶来的镖师致命的一击!

    “风儿!你怎么样了?”徐昌距离十米开外,就远远地喊道。

    “父亲,小心,树上有埋伏!”只见十几把飞刀一齐向徐昌射了过来。

    徐政风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看到父亲丧命的一刻,突然头顶上空飞过一只“大鸟”,将飞刀全部接住了,然后“大鸟”迅疾地抖动了一下“翅膀”,十几把飞刀“当当当”的尽数落地。

    “想在我‘夜玹子’的眼皮底下随意杀人,还要经过我的允许。”原来是穿着红色披风的“夜玹子”,“哈哈哈哈!”树顶之上又传来惊悚的笑声,所有人包括十几个黑衣人都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四个人缓缓落地。

    “我们就是‘求道追仙四人组’,各位失敬失敬。”

    “原来是醉心于仕途的木神相等人,可是朝廷却偏偏对你不感兴趣啊!哈哈!”黑衣人都笑了起来。

    “找死!”木神相像一个**似的飞起转了起来,随即发出九九八十一根‘牛毛细雨’针,瞬时五六个人从树梢上跌落在地,嘴里发出“唉吆”的**,原来“牛毛细雨”针已经插入了他们的身体,有的插在颈部,有的插在腹部,有的插在重要的穴位上。他们缩着身子,向锅里的大虾一样翻来覆去。

    这时古春遥一个弓步冲了出去,两把带链的大锤向着落地的黑衣人砸去,五六个黑衣人瞬时毙命 。

    树上的人见状俯冲而下,分别向着古春遥的颈部、背部和腰部刺来。

    小眼睛鬼机灵飞了过来,向着杀来的黑衣人快速地挥洒一阵迷雾,这是鬼机灵秘制的毒药—— “纷飞毒王散”。

    剩下的黑衣人突然感到胸口气闷,鼻子中两股鲜血流了出来,耳朵里想起“吱吱嗡嗡”的刺耳的声音。他们见状不再恋战,一个顿足,弹了起来,在半空中撒下***,四散着飞走了。

    烟雾慢慢地散去了。

    “风儿,你没事吧?”徐昌着急地问道。

    “父亲,我没事,快看看其他镖师都怎么样。”徐政风道。

    宋镖师赶了过来,“总镖头,一共牺牲十七人,受伤六人。”

    “好的,我知道了。”徐昌走到“夜玹子”等人跟前,“多谢各位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希望各位能够做客振北镖局,敝人定当尽东道主之谊,全情款待各位。”

    徐政风来到李诗鹤面前,“李兄弟,你的伤要不要紧?”

    “不打紧,皮外伤而已。”李诗鹤道。

    徐政风接着感激地说:“多谢李兄弟数次援手,不知何以为报,如果李兄弟不介意,我身有一传家之宝——凰玉,送给李兄弟,这块玉佩我从小戴到大,曾经有位道人说胸前带有此玉,不仅可以保命,而且此宝玉与肌肤相亲,促进体内血液循环,有护体内天罡之气的效用。也许这几次免于凶杀,全是它的功劳吧。”

    “不好吧,徐大哥,我不能接受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李诗鹤道。

    “李兄弟多次救我性命,而这块凰玉只是身外之物,如果李兄弟不接受,就是没有把我当做朋友。”

    经过徐政风的一再相劝,李诗鹤只好接过凰玉,“多谢徐大哥。”

第三十七章 景鹏大战庞秋水

    “徐总镖头,我‘夜玹子’和他们四个人。”“夜玹子”指着“求道追仙四人组”,“我们五个人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除恶扬善的人,我们最感兴趣的就是钱,你们此次行镖,我们分文不取,但据我听说,振北镖局上一次走镖,损失黄金几万两,如果我们查到黄金的去处,我们三七分成,你七我三如何?”

    徐昌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答:“成交!”

    “那就提前谢谢徐总镖头了,咱们走!”“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呼呼的像一阵风似的飞走了,只留下一串“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李诗鹤将凰玉慢慢地戴在脖子上,徐昌看到后,深深地低下了头,因为只有他最清楚,这块玉不是凡玉,它是一块上古的矿玉,体内存有上百种名贵的花草和灵兽骨髓的药力,其功效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得完的,花草上千年以来吸收的风霜雨露和星辰罡气的精华全部注入它的体内,短时间内可以换血补血,还有接骨续筋,提升武功修为。

    徐政风看出了父亲的顾虑和不舍,走了上来,安慰道:“父亲,你是不是恋惜那块凰玉?”

    “不错,那块凰玉可是无价之宝,你怎可轻易转手送人?”徐昌依旧没有抬头。

    “父亲,你尚且不知道,这位李公子,两次不顾生死搭救孩儿性命,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就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了。”

    “此凰玉是一位仙人从冶矿师手里得来,最后送给你的先祖,仙人说世间奇物众多,大部分都有修行的主人,他还说此矿玉也终会找到适合它的主人,事实证明这块凰玉并不适合我们徐家,也许这位李公子才是有缘人吧。”徐昌道,“刚才我看见他带上凰玉的那一刻,脸上荡起红晕,浑身散发出微弱的金辉,正是罡气认主,两种罡气融合的标志,而微弱的金辉说明李公子体内罡气损失太多,正是需要此玉的时刻。”

    “父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没有什么损失的,我们只是把凰玉送给了该有的人。”

    “你说的不对,就算此玉戴在你我并非主人的身上,也会有七八成的功效。若是卖出去,那价钱就更加不菲了,当然了,此物和我儿的性命相比,就变得我不足道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把此物送给李兄弟了。”徐政风道。

    “那当然,我还要感谢他呢。”徐昌微笑着说道。

    李诗鹤戴上凰玉之后,胸前的伤口渐渐融合,皮肤迅速结痂,断裂的肋骨渐渐复原,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也好了六七成。李诗鹤感觉一股充盈的罡气在体内周身游走,他舒展舒展四肢,觉得舒畅无比,他手持龙纹刀挥舞了一圈,迅速插入背后粗陋的刀套里。宝刀配陋套!

    “诗鹤哥,你小心一点,注意你的伤口。”楚楚说道。

    “不要再担心了,我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是刚才徐大哥送给你的凰玉起的作用吗?”司徒兰兰问道。

    “我想应该是吧。”李诗鹤道。

    “李公子,我们还要继续赶路,不再久留了,相救之恩,容以后再报!”徐昌双手抱拳,“告辞!”

    李诗鹤、楚楚和司徒兰兰同样双手抱拳,“后会有期!”

    徐总镖头带领大队人马越走越远。

    “诗鹤、楚楚,我想回一趟家,去看看我的义父,你们愿不愿意到我家做客?”司徒兰兰道。

    “恭敬不如从命。”李诗鹤、楚楚同声道。

    ……

    窦景鹏从山北的小树林回炼丹房的途中,遇到了败北回来的几个师兄弟,好像深受重毒的样子,他们正急着赶往剑宗堂。

    窦景鹏心里一惊,这些人会不会是庞秋水派去杀李诗鹤的人?他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口前,猛地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黑鸽子在上空盘旋一圈,飞了下来,落在了窦景鹏的左膀上,这是窦景鹏新养的信鸽,也是他和李诗鹤秘密联系的信使。他咬破了食指,撕下衣角的一块薄纱布,在上面写道:诗鹤,刚才遇见一队中毒的人马返回归一山,他们是派去围杀你们的吗,你的伤现在怎么样,兰兰和楚楚怎么样,我心中很是担心兰兰。他把薄布条系在黑鸽子的腿部,然后放飞了黑鸽子。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这么狼狈?你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庞秋水坐在剑宗堂的掌门位上正右手拿着杯子在品茶,看到此情此景,眼里冒出熊熊怒火。

    “任务失败,请师父责罚。”领头的说道。

    “区区数十个振北镖局的人,你们都解决不了,你们平常辛辛苦苦练的武功都哪里去了?”

    “本来事情很顺利,可是后来突然冒出一个少年,武功不弱。”

    “就一个少年?”庞秋水更加生气了,猛地把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

    “此少年深受重伤,本来也不是大碍,可是后来又有‘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赶来支援,问题就变得棘手了,我们接二连三的死在他们手下。”

    “‘夜玹子’。”庞秋水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用力地在石桌上砸了一下,石桌瞬时掉下一个角。

    “师父,我们身上的毒……”

    “去炼丹房,炼丹师会给你们解药的。”

    ……

    “原来之前杀振北镖局的是归一山的人,是庞秋水的弟子。”李诗鹤接到密信狠狠地说道。

    “庞秋水现在正想一步一步杀掉所有违背他的人,看来江湖即将掀起一股风浪。”司徒兰兰道。

    “快给景鹏回信,一切很好。”楚楚道。

    鸽子回到了归一山被阮文隽截了下来,原来他们不在一起,依然还可以联系,阮文隽心中满是怒火,尤其是李诗鹤的最后一句,“兰儿姑娘说她也心心念着你”,这个“也”字更是像刀一样扎得她的心好痛,他跺着脚,不停地用衣袖拭着眼泪 ,

    他把李诗鹤的回信丢在了地上,重新写到:景鹏,我们一切安好,兰儿姑娘也很好,兰儿姑娘说,你们终究不是同路,你彻底忘了她吧。她把信裹了起来装在了纸筒里,重新放飞了鸽子。

    阮文隽跟着鸽子来到了山北的小树林,她虽然不想看到窦景鹏失望,内心受伤的表情,但她相信自己只要在窦景鹏耳边吹吹风,说不定会让窦景鹏恨上司徒兰兰。

    阮文隽渐渐走远了。

    庞秋水路过,他突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块带字的布,就捡了起来,信上赫然写道:景鹏,我们没事,庞秋水借刀杀人,他想借残月轩的手除掉振北镖局,接下来还不知道他有什么举动,兰儿姑娘说她也心心念着你。

    庞秋水虽然认识司徒兰兰,但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这到底是谁的信,他们和窦景鹏到底要干什么?他越发觉得窦景鹏等人是他一统江湖的一个非常大的障碍,必须要除掉,以绝后患。

    庞秋水刚才看到阮文隽站在这儿好长时间,她一定知道内情,于是就向着阮文隽的方向——小树林,飞去。

    “窦景鹏果然在这儿。”庞秋水躲在一棵粗树的后面。

    窦景鹏看到了回信,他的手一阵颤抖,“我不信,我不相信兰兰会负我的。”窦景鹏用手扶着一棵树喃喃地说。

    “景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可不可以给为师一阅。”庞秋水从树后走了出来,“你是不是和江湖上的一些人保持着联系,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踪我?”窦景鹏吃惊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跟踪了文隽,窦景鹏不要怪为师心狠,只要不除掉你,为师就无法高枕无忧。”

    庞秋水说完,拔出佩剑,像窦景鹏刺去,窦景鹏也拔出佩剑,“当”的一声,两把剑交接在一起,两人都狠狠地看着对方,然后同时急速后退了几步。

    “风吹雪花飘”,只见庞秋水的佩剑上立即凝了一层严霜,严霜的四周裹着一层层随风律动的雪花,雪花所到之处,草木立即结冰,仅仅一眨眼的时间,方圆五米之内万物冻结,窦景鹏只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寒凉,越来越重,似乎拿不动长剑,窦景鹏急急地后退了几步,瞬时感觉好多了。

    窦景鹏使出一招“艳阳高照万物生”,庞秋水佩剑的冰封之处逐渐解冻,化成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寒木亦春华”,窦景鹏水平地飞了过来,刺向庞秋水的颈喉。

    “当”的一声,庞秋水竖剑挡住了窦景鹏的一剑封喉。然后围着窦景鹏的身体旋转半圈,绕到了窦景鹏的身后五米处,御剑向窦景鹏的后背刺去,窦景鹏没有转身,背对着庞秋水,直接把剑绕腰部半圈飞了出去,也使出了最高境界的第二层——御剑。

    “原来你也会了‘御剑’,我倒是很意外啊。”庞秋水直盯着窦景鹏的背部说道,“那就让你看看我的‘游龙反散’。”两只长剑在空中剑尖相接,庞秋水的长剑突然变成了一条游龙,震断了窦景鹏的剑,直接刺了过来,阮文隽见到窦景鹏有难,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在了窦景鹏的背后,庞秋水的长剑直接插进了阮文隽的身上。

第三十八章 文隽之死诗刀门

    窦景鹏转过身,将阮文隽抱在怀里,这一剑虽没有直接刺入心脏,却触及心脏,鲜血从阮文隽的嘴里大口大口地涌了出来,阮文隽身体痉挛,面色苍白如纸,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阮师妹!”窦景鹏呼喊着。

    庞秋水的长剑瞬间脱手,落在地上,“文隽!”庞秋水远远地站着,似乎不能动弹,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弟子,他的心像被刀不停地切割着。

    阮文隽缓缓地睁开双眼,吃力地说道:“窦师兄,那天……那天咱们去……金家镇时,兰兰姑娘的马儿的……马蹄铁其实……其实是我前一夜损坏的,我只是……想让她出丑,你不会怪我吧?还有刚刚你看到的信件……是我改写的,兰兰姑娘……并没有忘记你,她深深地关心着你,这件事你……你会不会怪我?”

    “不怪你,我都不会怪你,我只要你活着。”

    “窦师兄,你这个要求……恐怕……我做不到了,我让你失望了,我的眼皮感觉好沉……好沉。”

    窦景鹏的眼泪像绝了堤的山洪,“师妹,你不要睡着。”窦景鹏让阮文隽躺怀里,用右手不停地给阮文隽输气。

    “窦师兄,你不要……浪费真气了,没有用的,这只会……只会损耗……你的修为。”阮文隽用力地支撑着眼皮,“窦师兄,我可以……吻一下……你的……你的……额头吗?”

    窦景鹏侧过身,面对着阮文隽,阮文隽的双唇在窦景鹏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了一下,“我多次想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却始终……舍不得……归一山,舍不得……归一山的剑法,如果我们……还有来世,宁负归一不负鹏。”说完,阮文隽闭上了双眼,安安静静地躺在窦景鹏的怀里,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师妹!”窦景鹏声嘶力竭。

    “文隽!”庞秋水奔跑了过来,他推开了窦景鹏,把阮文隽抱在怀里,阮文隽的身体还残存着温度,他多么想让这一刻静止,他想彻底留住这一丝体温,可是时间没有回头路,留下的只是慢慢变凉的尸首。

    窦景鹏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无声无息地走出小树林,连他自己都觉得脚步诡异的可怕,这是失去青梅竹马的无尽的悲伤,他没有目的地,只有前进的方向,美好的往事一幕幕萦绕在心头,一起下山逛市集,一起在秋明坡赏月,一起练剑,一起吃着师妹亲手做的糕点,他不知是喜是悲,这些往事让他感到一丝丝的甜意,但是太密集的往事,又压得他的心好堵。

    庞秋水用剑不停地挖着泥土,他要把文隽埋葬,然后在上面种上最漂亮的花,最能遮风挡雨的树,他不想按照归一山的规定,先把尸体放在藏尸房,他舍不得把阮文隽放在那么冰凉的地方,他希望阮文隽每天都能感受到生物和穿梭的风。

    窦景鹏漫无目的,他没有去炼丹房,他下了山,骑了一匹马,纵马狂奔,他要去找他最好的朋友李诗鹤,找他最心爱的人司徒兰兰。

    ……

    转眼间,春天已经来临,艳阳高照,杨柳抽枝,微风和煦。

    三年一度的武林收徒大会在锦云城德武大殿召开,自庞秋水当上掌门之后,就制定了新的武林规矩,任何帮派不得大规模的私自收徒,除非特殊情况,可以私收少量门徒。

    各大帮派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一顶粗陋的布棚,一张桌子,几把座椅,帮派的重要人物坐在座椅上,其余弟子均站在旁边,很多青年才俊,少女佳人,不远万里来到锦云城,只为这一次收徒大会,如果此次没有被收取,又要再等三年,所以每个前来应选的人都把自己精心装饰了一番,他们进入德武大殿的大门,首先要经过庞秋水这一关,庞秋水在门前早已派弟子守门,只有经过看守弟子的同意,才能入门,才能选择自己心仪的帮派。也就是说,要想加帮入派,首先必须是庞秋水的人,然后才有资格选择各帮派。

    不少帮派人士内心都深深地反对着庞秋水的所作所为,可是敢怒不敢言,不过今年新增了一项,允许新人自建门派。冯刀疤、西门无痕、赵有金和陈浅四人来到德武殿的大门,拿到了归一派的通行证,走了进去,今天来的帮派还真不少啊,少林、华梅派、梁山派、康家、杨家、邵家、铁指帮、铁枪帮等,不过还是有一些名门正派没有来,像昆仑派、降魔岛、清风庵和残月轩等。

    四人商量在即,冯刀疤说:“我可不想加入这些帮派,这些帮派唯庞秋水马首是瞻,表面上是门主,其实还是别人的部下,我们要做就做龙头,天不管地不问,不如我们自立帮派吧。”

    “我们自立帮派不还是庞秋水的爪牙吗。”陈浅依旧一张扑克脸。

    赵有金叹着气道:“是不是爪牙已经不重要,这个江湖反正都是庞秋水的家天下。”

    “我们先成立帮派,屈居在庞秋水之下,待我们成长壮大起来,在内反,各位意下如何?”冯刀疤说道。

    “我同意!”西门无痕说道。

    “好,就这么办。首先我们要取一个完美的帮派名字。”冯刀疤一脸沉醉地说。

    “刀疤门如何?”陈浅学问低,随口一句。

    “不行,以缺点来命名,你也算是武林头一个。”冯刀疤一口否定。

    “塞北武宗!”赵有金道。

    “不行!我们要在中原混,起个塞外的名字做什么?”冯刀疤又不厌其烦地否定了。

    “绝地四人组!”赵有金又抢着说。

    “俗,我们的帮派以后会有很多人的!我有一个不错的名字,我们的师父叫李诗鹤,是他教我们刀法,不如就叫‘诗刀门’吧。”冯刀疤满脸春风得意。

    “赞同!”西门无痕又一次支持冯刀疤,其余两个人也点了点头,“不错!”

    “快让开!你们四个人挡路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狠狠地瞪着四个人,“我还要赶着去少林寺的门下应选弟子呢。”

    四个人立即给他让了路,随即又把他围住了,冯刀疤道:“你这少年真是不解风情啊,当了和尚就不能拥佳人,娶老婆了。”

    “我不感兴趣!”少年没好气地说道。

    “剃光头,影响形象,怕不怕?”冯刀疤道。

    少年瞥了冯刀疤一眼,“我连女人都不感兴趣,还要什么形象。”

    “当了和尚,就永远不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你受得了?”冯刀疤再一次试水地问道。

    “这……”少年略有迟疑。

    冯刀疤见有机可乘,“加入我们诗刀门吧,带你闯荡江湖,四海皆可落地为家,最传神的刀法,吃遍天下珍馐,如何?”

    “让我再考虑一下。”少年低着头,抠着手指。

    “还考虑什么,你想看遍天下奇观,还是久坐枯灯古佛,晨时塞北的大漠风光,傍晚就是江南的烟雨小镇,我有点夸张了,少侠不要介意。”冯刀疤唾沫四溅。

    “定下来了!”少年道。

    “定下来什么了?”西门无痕道。

    少年说:“决定加入诗刀门。”

    “恭喜五师弟!”四人异口同声地说。

    少年一脸诧异,“你们不是掌门人?”

    “不是,我们的掌门人是名震江湖的李诗鹤李大侠,以‘阳花失重刀’闻名天下。”冯刀疤又侃侃而谈起来。

    “没听说过。”少年道。

    “你初出茅庐,不怪你。”赵有金粗着嗓子道。

    “在下仇东雷!各位师兄师姐,我们的帮派的位置在哪儿?”

    “东雷,跟我来。”五个人来到了德武大殿的一个角落蹲了下来。

    “到了?”少年又一脸错愕。

    “嗯!”四个人又异口同声。

    仇东雷一路走来,发现别的帮派样样俱全,还有签名仪式,略感惊讶,“这么简单?你们不会是新成立的帮派吧?”

    冯刀疤笑眯眯地说道:“没错!”

    冯刀疤四人不停地招呼别人,嘴里叫嚷着:“欢迎加入诗刀门!”在别人眼里,似乎一副把收徒大会当做闹市场的样子,引来了不少门派人的白眼。

    太阳已经挂在西边,余晖洒落在德武大殿的大部分地方,只有墙根和诗刀门所在的角落有些阴暗。

    今天到来的所有帮派除了诗刀门都收了不少的徒弟,尤其是归一派、少林派、华梅派和铁指帮收了数百名弟子。各帮派和武林盟主庞秋水告辞之后,都纷纷离开了德武大殿。

    诗刀门一个下午只收了六个弟子,言外之意就是包含掌门人李诗鹤在内诗刀门一共是十一个人。

    “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多大年纪?”仇东雷问起冯刀疤。

    “师父年轻的很,也就比你虚长两三岁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冯刀疤道。

    “什么,师父这么年轻?”仇东雷惊讶道。

    “不要小看师父,他的刀法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又有点儿夸张了。”冯刀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已经越来越黑了,十个人也越走越远,消失在黑夜里。

    “今天是三年一度的武林收徒大会,这么热闹的场面,一向喜欢闹腾的‘南蛮四鬼’居然没有去。”“夜玹子”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于是我暗中观察他们一天,你们猜,有什么发现?”

    古春遥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问道:“发现什么了?”

    “夜玹子”向“求道追仙四人组”凑过头,“原来他们正在暗中转手一批金元宝,他把元宝转手给了官道上的人,据在场的人说,这批黄金有上万两,‘南蛮四鬼’一向拮据,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钱。我想这批黄金一定是振北镖局的,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到底是怎样把这么多的黄金从振北镖局运出来的,只要查出证据,‘南蛮四鬼’插翅难飞!”

第三十九章 黄金失窃智归还

    夜探振北镖局。

    “夜玹子”此时正在振北镖局的屋顶上,每一间都搜查过,振北镖局的大前门有许多人看守,即使夜晚也会有人轮班,黄金是不会瞒过众人耳目,从大门出去的。后门虽然没有人把守,可是出了后门,就是一条崎岖的山路,若是想一夜之间运送万两黄金,翻过后门的这座大山,也不是轻巧的事情,何况据振北镖局的人的口证,黄金自失踪到被发现失窃不过两个时辰。

    因为有位镖师亲口这样说,他戌时检查过黄金,分文不少,可是到了亥时,黄金就不见了,区区两个钟头。山路异常坎坷,即使盗贼提前走两个时辰,运送这么多的黄金,也会被镖局的人追上。所以后门这条出路又被否定了,那么盗贼是如何瞒天过海,将黄金尽数盗走呢?“夜玹子”苦思不得解。

    “他祖宗的!实在是太怪了,又不能带着万两黄金飞过高高的围墙,除非有秘密的地下通道。”独臂金元宝说道。

    “你说什么?”“夜玹子”抬起头问道。

    “我说带着万两黄金飞过围墙。”金元宝道。

    “夜玹子”拍着金元宝的肩头,“老兄,不是这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金元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除非有秘密地地下通道,是这一句吗?”

    “就是这一句,我怎么没有想到。”“夜玹子”双眼冒着光。

    “可是地道在何处呢?”大脑袋古春遥问。

    “呵呵呵。”“夜玹子”笑着说,“据我所知,振北镖局原来是一块山地,经过人工平整,然后在上面建造房子,所以工人在开山的时候,极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挖通了密道,而振北镖局除了后门面对的这座山,都是平地,建造密道的原因就是为了隐藏躲避,危难时便于逃走,所以这条的密道的出口一定在后山,咱们不妨顺藤摸瓜,先找到出口,在沿着密道找到入口,不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这鬼机灵的称号给你才最合适。”小眼睛鬼机灵道。

    “此山质地非常坚硬,挖通非常不易,我认为入口位置一定最靠近后门,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夜玹子”道。

    于是“夜玹子”和“求道追仙四人组”向后山飞去,他们在山对面的山脚下落地,打开火折子,开始寻找密道的出口,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在一处乱草丛中找到了出口,他们将半腰深的杂草拔去,然后拿着火折子钻了进去,火折子有两个用处,一是照明,第二个是检测里面是否有充足的氧气。

    钻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密道的出口狭窄,但是内部还是挺宽敞的,运送万两黄金绰绰有余,五个人很兴奋,一路走下去,大约弯弯曲曲地行了三十多米,他们就走到了尽头,四周除了顶部一块厚木板,没有出路了,他们打开了沉重的木板,爬了上去,上面是一间空房子,没有人居住,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这块通往密道的木板只是这间房子的一块地板,如果不细查,确实很难发现这块木板有什么异样。

    “夜玹子”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间房子果然是距离后门最近的房子,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可是问题又来了,“南蛮四鬼”是怎样发现密道的呢。

    “我们出不去了,门被锁上了。”大脑袋古春遥朝着其余四人叫道。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木神相说道,其余四人均看向木神相,“黄金失窃一定和这把锁的主人脱不了关系,因为只有能开这把锁的人才有机会将黄金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走。”

    “高明!”“夜玹子”激动地说,“那我们先回去,只要明天再来振北镖局,问一问这间房子是谁看管的,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

    第二天清晨,振北镖局会客房。

    “欢迎各位赏脸,今天徐某一定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各位,以此回报上次的救命之恩。”徐昌双手抱拳道。

    “徐总镖头言重了,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可是有件事情今天要问一问徐总镖头。”“夜玹子”道。

    “什么事?”

    “我想问最靠近振北镖局后门的那间房子何人看管。”“夜玹子”道。

    “是我的管家何寿,请问有什么不妥的吗?”徐昌问道。

    “振北镖局有一条密道,徐总镖头可知道?”“夜玹子”问道。

    徐昌摇了摇头,“闻所未闻。”

    “夜玹子”接着说道:“我们可以见一见你的管家何寿吗?”

    “当然可以。”徐昌向着一个守门人命令道,“快去把管家何寿叫来。”

    不一会儿,何寿就来到了会客房,何寿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很高大,一副深谙世事的样子,全身的锦缎,身体格外硬朗。

    “总镖头,有何吩咐?”何寿弓着腰说道。

    木神相接过话:“我想问问靠近后门的那间房子是不是你锁上的。”

    “没错。”何寿道。

    “振北镖局黄金失窃案的密谋者就是你。”木神道。

    “冤枉啊!总镖头”何寿道。

    “‘南蛮死鬼’都已经承认了,是你私通,将黄金第一次转手给他们四个人,然后他们又二次转手给官道,这里面的详情难道还要我细说吗?”木神相义正言辞,丝毫看不出一点儿的伪装。

    “什么!‘南蛮死鬼’已经承认了,这……这……”何寿张口结舌。

    “何寿,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怎会做出这等低劣的事情?”徐昌一脸的怒气。

    “总镖头,我儿子好赌,在老家欠下一大笔钱,如果不偿还,就要被拉去坐牢,这两年,振北镖局的生意不太好,平日里的薪酬完全不能抵债,我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出此下策。”何寿用衣袖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总镖头,黄金转手的银票暂时还没有寄回老家,依旧在我的卧室,我这就拿给你过目。”

    原来此密道确实是与振北镖局的房子同时建造,时隔这么多年,很多人都已经不知道有此密道,管家何寿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

    “夜玹子”五人在振北镖局吃了一顿丰富的早餐,然后拿着价值几千两黄金的银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振北镖局,这可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靠着约定和智慧辛辛苦苦赚来的。

    窦景鹏通过他饲养的那只黑鸽子,很快就知道李诗鹤所在的地方,李诗鹤和楚楚正在司徒兰兰乡下的渔家做客,于是窦景鹏策马扬鞭,半路上,窦景鹏一阵口渴,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在一条小河的下游停了下来,他将马系在一棵小树上,然后来到河边。他刚用双手去捧水喝,突然发现水中丝丝泛红,再仔细看,原来是血,是从水的上游流下来的。

    窦景鹏沿着小河逆流的方向来到了上游,只见一个姑娘正用河水清洗自己大腿部的伤口,看见有人走近,急忙用裙摆盖住。窦景鹏发现姑娘的旁边还有一小把七品换香草,窦景鹏常年陪伴在炼丹师左右,对这种草药再熟悉不过,这是一种解毒的草药。

    窦景鹏道:“姑娘,你再不处理伤口,只怕毒性会侵入骨髓,到时候就不是七品换香草可以治疗的了,姑娘,你尽可放心,我已经侧过身,是决计不会看你的。”

    姑娘侧过脸,发现这个少年果然背对着自己,心里就放心了一大半。

    “姑娘,倘若你伤口清理完毕,就告诉我一声,我现在口渴的厉害。”窦景鹏闭着眼仰着头说道。

    “有脚步声!”姑娘心里一惊,“公子,你快扶我一把,帮我拖进你前面的灌木丛里,追杀我的人即将赶到。”

    追杀!窦景鹏一颤,“敢问姑娘芳名,何人追杀你?”

    “我叫萧开颜,是华梅派弟子,我和众师姐妹走散了,追杀我的是降魔岛的人,公子,容后解释,先把我扶进远处的灌木丛。”

    “原来是华梅派的弟子,我怎么觉得你好面生。”窦景鹏道。

    萧开颜解释道:“我是上一次武林收徒大会刚加入华梅派的,你也许没有见过。”

    “来不及了!”萧开颜跌跌撞撞的向灌木丛一步一步移去,窦景鹏急忙扶住了萧开颜。

    “原来你跑到这儿啦!”远处有几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他们渐渐走到了萧开颜的面前,“不想死的,就快滚!”领头的对着窦景鹏说。

    “降魔岛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猖狂了?”窦景鹏一脸轻蔑地看着领头的。

    “既然识相了,还不知趣!”领头的接着说,“我数到三,一,二……”

    “嗤”的一声,领头的被窦景鹏的剑穿胸而过,好快的剑,对方几个人瞠目结舌。“这一剑,我故意刺偏,给你一个机会——滚!”窦景鹏斜着眼望着领头的。

第四十章 千里卦师一线牵

    “慢着!”

    “还有什么事?”降魔岛的人以为窦景鹏要改变主意,吓出一身冷汗。

    “你们身上可有解药?”窦景鹏问道。

    领头的人说:“少侠,我们身上真的没有解药,不信,你可以搜身。”

    “算了,你们走吧。”窦景鹏失望地说道。

    降魔岛的几个人架着领头的一溜烟的逃走了,只留下窦景鹏和萧开颜两个人,萧开颜满脸的苍白,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窦景鹏道:“你体内的毒气已经侵入骨髓,只怕七品换香草已经无力治你的伤了,你先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你不要走远,万一降魔岛的人去了又返,我有点儿害怕。”萧开颜脸上写满担心。

    窦景鹏:“降魔岛的人已经走远,我相信应该不会再来了,以防万一,我把你扶进灌木丛。”

    “好的。”

    窦景鹏掺着萧开颜,将她安身在灌木丛。然后用力的一跳,飞过了河流,越来越远,身影渐渐模糊,窦景鹏飞上了来时经过的一座高山,因为窦景鹏心里清楚,有一种很神奇的草药就长在山尖,而且只生长在山尖,那就是纯心玲珑花。

    窦景鹏的轻功虽好,可是山尖的土质松软,用力则塌,窦景鹏无法驻足,也无法借力使用轻功,因此窦景鹏在距离山尖还有约五米处,停了下来,他拔出背剑,向山尖的纯心玲珑花削去,然后开始御剑,长剑准确无误地拿下了花药,长剑和纯心玲珑花同时落了下来,窦景鹏轻轻一个顿足,斜飞了出去,接住了长剑和花药,身体在空中落了下来,停在山腰处,然后顺利地飞下了山,来到了灌木丛。

    窦景鹏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很是担心,以为姑娘又出事了,迅速扒开灌木丛,姑娘还躺在里面,只是萧开颜已经昏迷过去了,没办法,救人要紧,什么礼节都顾不上了。窦景鹏掀开裙摆,将沾在伤口上的已经撕裂的裤子轻轻扒开,然后迅速的咀嚼纯心玲珑花,咀嚼完毕,将碎末状的花药涂在伤口上,然后撕下一块自己衣服上的布条,将伤口一层又一层的包裹起来,在扎紧,完工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萧开颜渐渐苏醒过来,面色也比之前红润多了,“谢谢少侠救命之恩。”萧开颜一脸的害羞,毕竟刚才面前的这个男人看见了自己的大腿,萧开颜接着说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我叫窦景鹏,我想问问姑娘,刚才降魔岛的人为什么追杀你?”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在集市的东头的一个卦师那里测字,卦师说我印堂发黑,近日有大的血光之灾,我问他有没有解救之法,于是卦师送了我一张虎皮,说机缘都在虎皮之上,让我离开以后再打开虎皮,恰恰这些话被降魔岛的人听到了,他们逼问卦师虎皮上是什么东西,卦师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天机不可泄露,于是降魔岛的人就追上了我,我与他们打斗片刻,终因寡不敌众,落了下风,身上也被刺了一剑,只好逃走,剩下的事你也就知道了,至于虎皮上是什么东西,我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看看呢。”萧开颜道。

    “那你介不介意让我看看?”窦景鹏道。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当然不会介意的。”说完,萧开颜从腰间取下虎皮,“公子过来看看吧。”

    虎皮上是一张地图。

    “姑娘可否带我去见见那位卦师?”窦景鹏道。

    姑娘慢慢地站起身:“当然可以。”

    二人于是牵着马,向集市东头的卦师摊走去。

    “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卦师先问道。

    “我们只想问问虎皮上的地图是怎么一回事。”窦景鹏道。

    卦师打量了窦景鹏一番,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随手用炭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字——玹,接着说道:“公子才是有缘人,公子他日必将功德圆满,老朽只能说这么多了,否则泄露天机,我也该折寿了。”然后卦师慢慢地站了下来,开始整理自己的摊位,“雨来之前,公子和姑娘还是找到地图上的位置为好,否则阴雨天,虎皮上的图案会因为天气阴湿而变得模糊,公子也就会错过许多机遇,老朽今天即将助的一人成,也算功德圆满,老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天只助卦一人,现在可以收摊了。”

    卦师临走之前说了一句很玄妙又晦涩难懂的话:“不是因为过人,才有机缘,恰是因为众生平等,成功的人,才想到他的过去!”

    “卦师,你丢了一副对联。”萧开颜朝着卦师远去的背影喊道,卦师没有回头。

    只见联子上写着:欲与邪恶相斗争,必可孤倨成高峰!

    “咱们还是听卦师的话,快点找到地图上的位置吧。”窦景鹏道。

    “嗯,好的,我今年十八岁,敢问公子今年多大?”萧开颜道。

    “我今年二十一岁了。”窦景鹏回答道。

    “你比我大三岁,那我叫你一声窦大哥吧,你也别总是‘姑娘,姑娘’的叫我,你就叫我开颜吧。”萧开颜道。

    窦景鹏笑着说:“好的,开颜。”

    于是二人开始出发,按照地图的指示出发了,他们首先开到的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山脉,看看地图没有错,地图上的暗示也是一座山,必须先翻过山。

    萧开颜对着窦景鹏说:“窦大哥,不如我们用轻功飞过这座山吧,那样速度也会快些。”

    “不可以,这样我们会错过许多东西,我们还是一步一步地爬过去。”窦景鹏道,“虽然这样会消耗许多体力,但是只要坚持,一定会成功的。”

    萧开颜点了点头,山路崎岖,上面还有许多荆棘,一不小心,划破衣服还是小事,有的时候会刺破自己的皮肤,鲜血就流了出来,他们行走的比较急,忘记带上干粮和水酒了,二人爬到半腰处,由于体力消耗太大,萧开颜被饿得有些昏厥。

    窦景鹏和炼丹师久居在一起,对一些花花草草了如指掌,他突然发现距离左手两米处有几朵开的很艳的话,那是还充花,可以口服,补充体力,减少饥渴,窦景鹏爬了过去,摘下几株,给了萧开颜一部分,自己吃了剩下的一部分,二人体力补充以后,就继续向着更高处爬去。

    山坡有点儿陡,窦景鹏提议道:“我们必须用剑插进山土里,借力一步一步爬上去。”

    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他们才爬到山顶,二人站在山顶,长舒了一口气。

    萧开颜喘着粗气道:“这儿这么荒僻,能有什么好东西。”窦景鹏的心中确实也有点儿失望,从有一刻甚至怀疑卦师的话,但他最终还是觉得卦师的话自有他的道理,窦景鹏发现这个山脉虽然荒僻,却有许多奇花异草,山尖不仅有纯心玲珑花,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花,这种花他从来没有见过。

    不过他发现,这种花似乎异常高贵,有帝王相,连纯心玲珑花在它面前都有一种臣服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种花一定没有毒,而且是至善的药,将来定会起到大的作用,这是长期与植草药为伍而培养出的直觉。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几朵,装进怀里,然后和萧开颜一起下了山,下山似乎并不比上山轻松,因为山路沟壑纵横,稍不留心就会滚落下去,所以还得胸部贴住山壁,慢慢爬下去,这座山是南北走向,此时还没有到中午,因此太阳还在山脉的东边,所以下山的路有些阴暗。

    突然窦景鹏发现了一条蛇爬过脚下,这条蛇具体叫什么,窦景鹏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它的俗称,叫做“奇纹蛇”,此蛇皮肤异常鲜艳,花纹惹眼,是一种剧毒的蛇,此时从窦景鹏脚下爬过,窦景鹏被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蛇已经过去了,不过窦景鹏暂时还不敢移动,他怕激怒这条蛇。突然这条蛇不动了,身上的花纹渐渐模糊,过了一会儿,这条蛇变成了一滩紫水。

    窦景鹏小心地靠近,生怕沾染上这摊水,原来蛇的附近有一株不起眼的深蓝色的草,这种草就是简简单单的像雪花一样,每根六片叶子,叶子与叶子之间似乎被一种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连接着,当然这并不是蜘蛛网。

    窦景鹏不知道这是什么草,窦景鹏暂且把它叫做“雪花六叶草”。原来这条“奇纹蛇”是被“雪花六叶草”所杀,毒蛇离它还有一个小臂长,就被杀了,可见这种草有多厉害。

    过了一会儿,“雪花六叶草”颜色渐渐变淡,变成了天蓝色,春风一吹,叶枝抖动,翩翩起舞,好不骄傲!

第四十一章 洞中结缘夜玹子

    萧开颜从山上慢慢地滑了下来,突然碰到“雪花六叶草”,窦景鹏非常担心,深怕她会中毒。可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窦景鹏发现萧开颜并无异样,窦景鹏才放心,原来此草并无毒,但它却可以将剧毒的“奇纹蛇”杀死,说明“雪花六叶草”可以杀毒,当然这只是窦景鹏的猜测。

    窦景鹏轻轻地探出右手,将几棵“雪花六叶草”连根拔起,抖掉了根部的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装进怀里,这时二人才继续赶路,据地图上的显示,他们还要穿越一座树林,树林过后再遇到一座山,就是目的地了,根据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指示,森林在已经翻过的那座山的左上方,也就是西北的方向。

    确定了方向之后,二人迅速赶路,眼看太阳已经挂在西方了,如果不能在黑夜到来之前,穿过这座树林,那就只能在树林里过夜了,因为他们没有罗盘指路,夜间也没有太阳指路,如果慌不择路地话只会迷失方向。

    “开颜,辛苦你了,我们必须要加快脚程。”窦景鹏道。

    “窦大哥,不辛苦,这毕竟也是我的事情。”萧开颜道。

    二人匆匆上路,可是这座森林实在是太大了,赶黑之前他们二人确实没有走出树林。于是二人就在原地休息,他们决定生把火,并不是为了驱寒,四月初的晚间天气并没有多凉。他们只是为了驱赶森林里的野兽,森林里满是枯枝败叶,方圆五米之内,就捡了一大堆的干柴,窦景鹏用火折子点燃了干柴,窦景鹏平地而坐,萧开颜则倚着一颗大树,两人各吃了几株还充花补充体力。

    萧开颜劳累了大半天,昏昏沉的睡着了,窦景鹏也很累,可他不能睡,他要不停地添火。

    森林里不是传来“嗷嗷”的狼叫声,而且声音似乎越来越近,窦景鹏叫醒了萧开颜,萧开颜睁开眼后,果然发现前方约二十米处,有成对成对的蓝盈莹的光,萧开颜知道那是狼的眼睛,粗略估计一下不下于十二三只。但是这些狼似乎很怕火,始终不敢前进,只是在原地互相交换着位置,拉开弓势,伺机而动。

    这些狼似乎很有耐心,它们和窦景鹏僵持了大约两个钟头,窦景鹏猜的出,这是一群饥饿的狼,只有饥饿的狼才不会放过近在咫尺的猎物。

    眼前的火越来越暗了,而方圆之内的干柴已经被捡光,窦景鹏慢慢地抽出长剑,紧紧地握住,这群狼的攻击力和人相比,谁高谁低,窦景鹏猜不准,如果是人,窦景鹏还不会太害怕,因为他有的是实战的经验,但他从来没有和猛兽战斗过,窦景鹏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有一只小狼似乎忍受不住了,向窦景鹏攻了过来,这时一只强壮的似乎是领头的狼长啸了一声,那只小狼又退了回去,这些狼迅速地散了开,将窦景鹏和萧开颜围在圈中,渐渐逼近。

    窦景鹏和萧开颜都站了起来,手中都握着一把剑,战争似乎在所难免了,突然这群狼又形成一条直线且集中了起来,一阵劲风吹向窦景鹏和萧开颜二人,黑暗的森林渐渐走出一条吊睛恶虎,群狼没有跑,它们不愿放弃眼前的猎物,于是向这条吊睛老虎展开了攻势,窦景鹏心想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十几只狼大战一只虎,似乎很有胜算。

    老虎首先向群狼发起了攻击,窦景鹏和萧开颜算是第一次见识了野兽的速度,六七米的距离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老虎迅速咬住了一头狼的脖颈,开始撕扯起来,鲜血从狼脖子里窜了出来,其他狼立即围攻了过来,有的咬住虎腿,有的扑在虎身上,但这对老虎并没有构成威胁,老虎猛地一抖身,就将狼远远地甩落在地上,依旧没有放开口中的那只狼,直到它断气,萧开颜看的真真切切,如果这一口下在自己脖子上,后果不堪设想,萧开颜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结果和预期的很不一样,狼只剩下七条,但狼似乎并没有放弃,领头的那只狼短促的叫了一声,狼群才迅速的撤退,老虎突然一个急奔,咬住了跑在最后的一只狼,窦景鹏看清楚了,是是之前的那只小狼,小狼痛的嗷嗷直叫,所有狼都逃走了,只有一只狼返了回来,他不顾命的扑向老虎,它一次次地攻击,老虎一次次的把它甩倒在地。

    “开颜,你不要动,我去帮忙。”窦景鹏道。

    萧开颜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刚才那群狼想要吃了你。”

    窦景鹏没有回答她的话,手举着长剑刺向了老虎的背部,老虎吃痛,放下了口中的小狼,向窦景鹏反扑了过来,老虎皮糙肉厚,刚才的一剑似乎对这只老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窦景鹏手持长剑使出浑身解数,上下左右来回冲刺,可是老虎力气庞大,窦景鹏剑法虽然高妙,但是终究体力不支,于是窦景鹏和老虎周旋起来,和老虎发起了游击战,这是那只返回的狼长啸了一声,那些没有走远的狼很快又倒了回来,它们又一次向老虎发起了进攻。

    窦景鹏心有余悸,万一杀死了老虎,这群狼又来攻击自己怎么办,可是如果不动手,获胜的就是老虎,老虎比狼更难对付。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杀老虎,窦景鹏瞅准一个时机,自老虎的后颈处一剑刺穿了老虎的喉咙,老虎痉挛了一阵,死去了。

    窦景鹏立即拿剑对准了群狼,没想到群狼看了窦景鹏一眼,然后调转身离开了,刚才最新返回的那只狼用嘴叼起受伤的小狼跟着狼群走远了。

    窦景鹏这时已经筋疲力尽,撑着一棵树慢慢地坐了下来,下半夜还不错,没有野兽打扰。

    天渐渐亮了,两个人继续赶路,他们穿越了森林,前面果真如地图上所画,他们遇到了第二座山,根据地图的提示,他们应该先找到这座山的一处山洞,他们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山洞,二人点起火折子钻了进去,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此山洞似乎有人居住,因为山洞里有板凳,有桌子,桌子上还有两坛酒和一个倒扣着的木盖子,窦景鹏打开木盖子,桌上三荤一素,鸡肉、酱牛肉、猪蹄子和一盘小菠菜。

    “何人擅闯洞府?”山洞深处传来一声质问。

    “在下窦景鹏,本是归一山的弟子,现已离开师门,不再属于归一派的人了。”窦景鹏高声道。

    “在下萧开颜,华梅派弟子。”萧开颜道。

    屋里徐徐走出五个人,窦景鹏一愣,因为领头的那个人他认识,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截过他的“夜玹子”,这么多年,窦景鹏对江湖也略有耳闻,他知道和“夜玹子”整天粘在一起的就是“求道追仙四人组”,而眼前恰有四人,特别是有一个独臂的,不出所料,肯定就是他们。

    “夜玹子”五人平日里看似风光潇洒,其实也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没有亲人,做为江洋大盗,又不被世人所容纳,而这个山洞就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夜玹子”五人本来听说窦景鹏是归一派的,有一丝生气,因为他们知道庞秋水是个伪君子,做为盗贼,不仅盗得金银珠宝,也盗得人心,后又听说已离开师门,气也就消了,不过“夜玹子”已经完全认不出窦景鹏了。

    “你们二人是怎么找到这个洞穴的?看你们的神情似乎有备而来。”“夜玹子”道。

    “我们是按照一幅地图寻的此处。”萧开颜道。

    于是窦景鹏掏出绘有地图的虎皮,交给了“夜玹子”。

    “夜玹子”仔细地看了看地图,然后又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虎皮,抬起双眼:“这张虎皮从何而来?”

    “是一位卦师给的。”窦景鹏很有礼貌。

    “卦师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夜玹子”接着问道。

    窦景鹏回忆着说:“大约六十岁,不是很高,浓浓的倒八字眉。”

    “是王师叔。”“夜玹子”喃喃地说道,“二位请坐。”

    木神相嗅了嗅说道:“你一个男孩子,身上怎么尽是花的香味?”

    “你就是尖鼻子木神相吧?”窦景鹏问道。

    “没错。”

    “我身上并没有搽花粉,而是我身上带有名贵的花草药。”窦景鹏从怀里取出了所有的花草,有纯心玲珑花、还充花、不知名的帝王花和雪花六叶草。

    五个人把花草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木神相道:“果真如此。”

    突然“夜玹子”五个人的嘴角缓缓就出一股紫血,但他们并没有发现,经过萧开颜的提醒才注意到。

    窦景鹏吃惊地说道:“不可能,这几种花草是不会有毒的,你们嘴角流出紫血,分明是中毒的迹象。”

    “夜玹子”缓缓说道:“我们不是因为你的花草而中毒,我们是被一种鲜艳的满身布有奇怪纹理的毒蛇咬到了,四处求医,均无果而归,我们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那是奇纹蛇。”窦景鹏想起来了,刚才的时候下山碰到过奇纹蛇,而且奇纹蛇死的时候就是化成一滩紫水。

    “你们有救了!”窦景鹏高兴地说道,“这几棵像雪花似的六片叶子的草就是奇纹蛇的克星!”

第四十二章 景鹏结拜夜玹子

    “夜玹子”五人听说自己有救了,非常高兴地接过了草药,放在嘴中咀嚼。

    “有点儿苦。”大脑袋古春遥说道。

    “良药苦口嘛。”窦景鹏说道。

    小眼睛鬼机灵说:“不对,苦只是初始的感觉,渐渐地变得酸溜溜的。”

    “嗯,不错!到了最后,草药的味道是甜丝丝的。”只听得“咕噜”一声,木神相把草药咽进了肚里去。

    这时五个人吐出大量的紫血。

    “我发现好多了。”“夜玹子”五人欣喜若狂,然后急忙运功,“唉吆!不行,我的腹部仍然有一些疼痛,而且还奇痒难忍,像被一群蚂蚁叮咬一般。”木神相到蜷缩着身体说道。

    独臂金元宝皱着眉说道:“不运功就不痛不痒,只要一运功就不行了。”

    “这分明是没有治除根。”窦景鹏接着说道,“记得炼丹师爷爷说过,有一种毒是有生命的,当你没有运功的时候,血液流速缓慢,毒素处于较安稳的状态,可是一旦运功,周身血液就会急速运转,这时有生命的毒素的吸食能力被激活,就会痛痒难忍。”

    “那怎么办?”“夜玹子”道。

    “纯心玲珑花是解毒的灵药,但是它解不了你们的毒,这我是知道的,可是纯心玲珑花遇到这种好像帝王一般高贵的花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臣服的感觉。”窦景鹏指着那几朵在山尖摘下而他又不认识的花,“这就说明这种花的解毒能力更强,那我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你们把这几朵花也分着吃了下去,为了以防万一,先有一个人试药,不知你们谁愿意?”

    五个人一口同声地说道:“我愿意!”

    “不要和我争了,这里我的年龄最大,就算死了,也比现在的你们多活几岁,死也算是值得了。”木神相说完拿过高贵的“帝王花”吃了下去,“我的伤口处似乎长出硬硬的东西。”他的伤口在屁股上,于是木神相不好意思的对萧开颜说道:“还望小姑娘避一避,我的伤口在**处。”

    “好的。”萧开颜转过身,并且朝着洞口走了十几步。

    木神相将裤子退下几寸:“‘夜玹子’,你看一看我的伤口到底是怎么了?”

    “你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你再运功试试。”“夜玹子”道。

    于是木神相又盘膝而坐,开始运功,“没有痛痒交加的感觉了!”木神相惊呼道。

    这时其余四个人才放心地吃起高贵的“帝王花”,五个人终于完全的好了起来,他们双膝跪地:“多谢窦少侠的救命之恩,今生愿意做牛做牲口,为少侠马首是瞻。”

    “各位快请起!咱们侠义英雄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师父,别人可跪不得。”

    “那天王老子呢?你就是我们的天王老子。”大脑袋古春遥道,“请接收我们的三叩首!”

    窦景鹏拗不过他们,只得以礼还礼,双手抱拳,连连鞠躬,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如果你们不介意,那我们就结义为异性兄弟如何?”

    “好啊,求之不得。”大脑袋古春遥非常高兴地说道。

    “好什么好,窦少侠何等身份,又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结义,他应该是我们的主人,我相信这也是王师叔的意思。”“夜玹子”道。

    “言重了,我何德何能,怎么做你们的主人。”窦景鹏一脸愧色。

    “我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义结金兰,但是窦少侠要做我们的老大。”小眼睛鬼机灵提议道。

    “附议!”其余四个人异口同声。

    “我年纪最小,怎么做老大。”窦景鹏依旧满脸愧色。

    “老大如果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木神相道。

    “这确实有点儿为难……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可以以‘哥哥’来称呼你们。”

    “好。”“夜玹子”点了点头,“咱们开始结拜吧!请萧姑娘为我们做证人。”

    六个人把萧开颜叫了过来,说明原因,开始结拜。

    “夜玹子”把烧鸡、酱牛肉和猪蹄子在桌子上摆成一字线,作为祭品,然后告诉窦景鹏咬破中指,把血滴在一坛酒里,然后五个人照做。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六个人以窦景鹏为老大今天在此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乱箭穿心,不得好死。”说完六个人每人喝了一大口带血的酒,最后一个人将其摔碎。

    六个人站了起来,掸掉了膝盖上的土。

    “夜玹子”走到萧开颜的身旁,说道:“萧姑娘,你暂且不要回华梅派。”

    “为何?”萧开颜好奇地问道。

    “华梅派正在为掌门一事而内斗,厮杀相当惨烈,如果你此时前去华梅派,恐怕凶多吉少,不如过几天再回去,如果我预测没有错的话,你的大师姐佳期极有可能成为华梅派新一代掌门人,等华梅派内定结束,你在回去,岂不更好?”“夜玹子”道。

    萧开颜微笑着说道:“多谢兄台提醒。”

    “夜玹子”又转向窦景鹏:“老大,既然你已经退出归一派,就永远不要再回去了,即使归一山有你最亲近的人,你也把他们忘记吧,归一山的掌门,也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在别人面前侠义无双,可是他逃不过我的双眼,他分明就是无恶不作的伪君子。”

    “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正因为如此才离开归一山的,归一山哪还有我亲近的人,阮师妹已经去世了,除了一位炼丹师爷爷,我已经了无牵挂。整个武林被庞秋水搞得乌烟瘴气,可是太多的人却有眼无珠,不识真相。而我现在的实力远非庞秋水的对手,我只想和我的意中人远离俗世繁华,只享雪冬蝉夏。”窦景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

    “少侠本是鲜衣怒马红尘时,没想到将江湖看得这么透。哎。”“夜玹子”也叹了一口气。

    萧开颜听到窦景鹏说到自己已有心上人,心中一阵酸楚,因为她早已深深地恋上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武艺高强的少年郎,萧开颜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想说,就算得不到窦大哥的心,遇到他也是一种缘分,也可以作为自己内心小小骄傲的资本。

    “各位兄台,小弟需要会见一位老朋友,就不再此地多留了,另外小弟劝勉各位哥哥一句,你们过了树林遇到的那座高大的山脉,上面有许多‘奇纹蛇’,你们就不要再在此地居住了。”窦景鹏说道。

    “多谢老大提醒,我们兄弟五人正有此意,他日老大若有棘手的事,千万莫忘了我们兄弟五人,毕竟我们都是结义的好兄弟,我们愿意为老大效犬马之劳,这儿还有些盘缠,老大收好,相信前方之路,老大一定用得着。”“夜玹子”道。

    “多谢!”

    “窦大哥,既然我一时回不得华梅派,那我就跟你一路前行吧。”萧开颜道。

    于是二人又返了回去,“夜玹子”五人也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山洞。二人回去的时候翻越山脉时是运用轻功,速度快了不少,半天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城郊,在城郊处,他们遇到了一处酒馆,酒旗迎风飘展,到处春花烂漫,他们就走了过去,在酒馆处坐了下来,现在已是未时,他们才刚吃午饭,两个人都饥肠辘辘的。

    小店虽开在城郊,生意倒是不错,来来往往的人都愿意在此落脚,小店有面食,有米食,还有几十年的女儿红,荤菜也不少,糖醋鲤鱼、香酥鸡、排骨、梅菜扣肉、扒兔肉和红烧肉等,反正不少,也有美味可口的素菜,窦景鹏要了两碗米饭,一盘手撕烧鸡,一盘干煸菜花,还有一盘麻婆豆腐,一坛女儿红,能喝多少是多少,喝不完就丢下了,窦景鹏不像李诗鹤随身携带一个酒壶。

    二人就开始用餐了,前方远远地行来几匹骆驼,骆驼上坐着一些深眼高鼻子的人,他们是西域人,这些西域人来到中原做什么,因为语言不通,窦景鹏没有问这些来人,他们问起了酒馆的老板。

    “西域人长久被中原朝廷欺压,只因为西域的武学比不上中原的武学,缺少一些武艺高强的护国大师,于是便派遣一些能人来到中原‘取经’,这只是其一,另外中原门派之间厮杀言重,很多高手都丧命了,这些高人死时便把很多武学书籍和随身兵器连带一起埋葬了,在中原有盗墓违德一说,可是西域人不管这一套,他们有的人来到中原就为盗墓一事。”

第四十三章 景鹏大战西域人

    这些西域人走到酒馆处停了下来,点了店里最好的酒饭,然后围绕着一个圆桌拍来坐下。

    一共六匹骆驼,十三个人,骆驼身上戴着大大小小很多的包裹,这些人和中原人长得确实不太一样,萧开颜不停地打量着他们,八个男人五个女人,这八个男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条纹状的衣服,头上戴着平顶但是很厚的帽子,说是帽子,其实做工粗糙,更像是用普通布匹围扎起来的感觉。

    五个女人就不一样了,发髻特别精致,头发上戴着金圈子,圈前是一朵垂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特别惹眼。一层薄纱遮住脸的下半部,只露出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穿的衣服特别鲜艳,以红黄色调为主,前臂和腰部一圈没有遮拦,露出赛雪齐霜的肌肤。

    萧开颜羡慕的咽了一口唾液,说道:“这些西域的女人好风情呀!”

    窦景鹏说道:“不要随便的打量别人,这样很不礼貌,容易招惹事端。”

    “窦大哥,这些女人好漂亮啊,你不看就不怕后悔吗?”萧开颜打趣道。

    “开颜,赶紧吃饭,我们还要赶路。”窦景鹏依旧没有转脸。

    这五位西域的女人似乎并不在意男人垂涎女人艳羡的目光,举手投足之间魅力尽显,毫无羞涩亦或做作之态。

    突然一个西域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个了一下窦景鹏的肩膀:“你们是归一派的人?”原来这些西域人会说汉话。

    “不是!”窦景鹏平静地说道。

    “不要骗我们了!你的宝剑上分明写着‘常——归一——景鹏’,你还想抵赖。”原来窦景鹏虽然离开了归一派,可是依然用着归一派的佩剑。

    萧开颜站了起来:“是归一派的人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萧开颜见识过窦景鹏的剑法,于是艺高人胆大。

    “开颜,快坐下,不要惹事。”窦景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扒着米饭。

    西域的其他七个男人虽然仍旧坐在板凳上,可是已然露出明晃晃的兵器,这个西域人说道:“我们不是你们看到的样子,我们不是商人。”这时窦景鹏才转过身,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确实都是商人的打扮。这个西域人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落单,那我就告诉你们实话,我们是西域的武士,我们与中原门派势不两立,尤其是归一派和武林盟主庞秋水。”

    “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瓜葛?”窦景鹏坐在凳子上抬着头说道。

    “中原武林盟主庞秋水多次邀请我们西域武士加入他们德武会,你们中原武林人士还配称得上‘德’这个字,我们没有答应,没有想到庞秋水就带领中原数大门派,屠杀栖居中原的西域武士,我们与中原门派,与庞秋水水火不容,我们明知道不是你们中原的对手,但我们决不投降。”这个西域人说道。

    又一个西域的男人走了过来:“和他们解释什么,他们是明知故问,多半是想脱身罢了。”

    窦景鹏心想:目前只是中原武林人士和西域武士的战争,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就会殃及到中原和西域的黎民百姓。必须阻止这场武林争斗。

    窦景鹏站了起来,因为窦景鹏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西域的武士,于是称呼道:“各位英雄,庞秋水是有不对,可是武林盟主五年一度,待到下一届武林选出盟主之时,说不定中原武林的规定会有改变,中原和西域的武士说不定也就会和平相处。”

    最先过来的西域人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后来的西域人说道:“有什么道理,他们已经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再杀他们几个,也不算为过,何况他们是归一派的人,不要和他们啰嗦了。”其余六个西域男武士也围了过来。

    这时萧开颜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解释:“我们现在真的不是归一派的人。”但是萧开颜还是有几分底气。

    “现在不是,说明以前就是了,顾不了这么多了,为死去的同族报仇。”后来的西域武士首先挑起了战争。

    八个西域男人将窦景鹏和萧开颜团团围在他们中间,八个人中四个人用剑,三个人用刀,一个用长鞭。使用长鞭的首先一鞭抽了过来,正好裹住了萧开颜的小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来是西域的高手,他用力一拽,萧开颜便被脱了过去。

    “窦大哥,快救我。”萧开颜摔倒在地面上,身体被拖动着。

    窦景鹏迅速抽出长剑,砍中了长鞭,然后在长鞭上撩了几圈,用力的拖住长鞭,萧开颜借机松开裹在小腿上的长鞭,退后几步,然后站了起来,也拔出饭桌上的长剑,不过萧开颜剑法低微,起不到什么作用。

    窦景鹏于是说道:“开颜,你只顾躲闪就行了,这几个人就交给我了。”

    “好大的口吻!”其中一个西域武士说道。

    窦景鹏心想:万不可再伤了他们,否则只会加重西域武士和中原武士的恩怨,只要击落他们手中的兵器,相信他们就会知难而退。

    窦景鹏使出了“风吹雪花飘”,一招三式,再配上“月光洗剑”,天衣无缝。

    突然一个西域人喊道:“我们的七弟就是死在刚才剑招的第一式。”突然几个西域人面上充满怒气,眼睛里布满血丝。

    “糟了!”窦景鹏现在明白了,他们的一个好兄弟就是死在归一山的剑法之下,而自己又使用归一剑法,现在是彻底的激怒了他们,窦景鹏不敢再使用归一剑法,生怕再雪上加霜,到时一发不可收拾,对方只会越战越勇,想要罢战就更难了。那还有什么招式可用呢,有了,流水桃花剑。

    打架容易劝架难,这一战必须打的巧妙。

    那就来一式,流水桃花剑第二类:编号诀之诉苦式,这一招窦景鹏在密室里学过,还没有忘记,此招有两层含意:一是对方确实冤枉了自己,二是向对方示弱,以减缓对方的怒气。

    萧开颜没有看明白,说道:“窦大哥,你怎么对对方手下留情了,使出你最高深玄妙的剑法,打败他们。”

    对方一听此人并不是示弱,而是手下留情,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看不起西域的武士,于是八个人使出看家本领,八剑兵器齐刷刷的向窦景鹏攻来,来势凶猛。

    “勿诚无缘”,此招剑法飘逸无实,也是一招虚攻,对对方没有致命伤害,但是守护森严,可做到不胜不败。

    萧开颜看出了名堂,也不再躲闪,气的丢下剑鞘,提着长剑就不问缘由地杀了过来,这时五个西域女人也站了起来,断住了萧开颜的去路,萧开颜的剑法平庸,其实她们也没必要一起对付萧开颜,她们这样做也有两点目的:

    第一,她们想给这个出言不逊的丫头一点儿教训,第二就是,这样做,窦景鹏就会顾头不顾尾,顾尾又失头,意思摆明了就是让窦景鹏顾此失彼,她们的目的似乎达到了,窦景鹏果然有些心急,他担心萧开颜的安危,看来要速战速决了,

    窦景鹏接着使出“蝶恋花来”、“花开情生”和“举案齐眉”三式,打退了八人的进攻,也搅乱了他们的阵法,然后窦景鹏急转身,又来搭救萧开颜。

    这时使鞭的武士猛地扫出一鞭,正好抽在窦景鹏的背上,衣服被鞭子撕开,露出一道长长的血印,鞭子上装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倒刺有的扎在窦景鹏的身上,疼痛难忍。

    对于流水桃花剑,自己毕竟会的不多,如再使用,不败才怪,到时候说不定会死在这些西域人的手下,于是窦景鹏使出了御剑,危机的时候,窦景鹏才发现自己御剑的缺点就是只能驾驭一把剑,如果能驾驭三把五把该有多好,就算两把也行,起码能保护萧开颜,没办法,自己的剑法没有到达那种境界,于是窦景鹏尝试一边用御剑与八大男武士格斗,一边再空手与五位女士纠缠,世事证明这个方法失败了,自己的剑法还没有到那种水平。

    窦景鹏发现五位女士并没有想要萧开颜的命,于是暂时放下萧开颜,与这似乎已经杀红眼的八位武士拆了几招,双方均有损伤,气喘吁吁,可是对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三个用刀的西域武士又混乱地砍了过来,阵法虽然已经没有了,可是对方一阵乱砍乱剁,也非常棘手,窦景鹏的左膀被划开一道血口。

    窦景鹏两记“寒木亦春华”,接连刺中两个拿刀武士的肩部,他们吃痛以后,退了回去。

    四个使剑的武士又从左右两面刺了过来,窦景鹏身子一低,四把长剑全部压在窦景鹏的胸部的长剑上,窦景鹏迅疾的用剑把四把剑向上推开,情况甚是危机,容不得多想,窦景鹏迅速旋转一周,划破了四个人的小腿,左右四个人也在空中交换了位置,落地后仍是两左两右,窦景鹏无意间又吃了其中一个武士的一剑,肩胛部分的肌肉受伤了。

    窦景鹏利用八位高手错位换阵法的时候,使出幻气附身,对方无暇阻挡住这股幻气,身手都慢了下来,然后窦景鹏一个滑步,旋转了半圈,点住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

第四十四章 识奸助救西域人

    五位西域女士武功平庸,见到八位男武士已被封穴定住,纷纷停下了手站在原地,她们看着窦景鹏,想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萧开颜头一抬,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子,骄傲地走了过来:“看你们还敢不敢再随便欺负我们中原武林人士,老虎不……”

    “开颜,休得无礼。”窦景鹏止住了萧开颜的话。

    “你们杀了我们吧,今天算是一场公平竞争,我们死无怨言。”

    五位女士中的一位突然开口了,说的是异族语言,但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异常的悲壮,八位男武士不停地向她们摆手摇头,如果猜的对的话,女士的意思大概是誓死相随,绝不苟活,因为五位女士已经把兵器架在脖子上了。

    窦景鹏告诉五位女士:“你们把兵器都放下,我不会杀了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只希望稍后帮他们解穴的时候,他们不再动武,罢手言和。”

    刚才的那位女士说道:“我替他们答应,他们会听我的话的。”

    八位男士轻轻地点了点头。

    窦景鹏迅速地帮他们解了穴,然后在肩胛部分的伤口上涂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接着招呼萧开颜,让萧开颜帮他拔出背后的倒刺,并在上面也涂上金疮药,萧开颜心疼的挑出一根一根短短的锋利的倒刺,窦景鹏咬紧牙关,幸亏只是皮外伤,萧开颜一切就绪之后,把窦景鹏的衣服穿好。

    萧开颜埋怨地说道:“你们这些西域人,出手怎么这么重,没有看到我窦大哥处处忍让吗。”

    窦景鹏拉住萧开颜,说道:“继续吃饭。”

    十三位西域人也不是多语的人,见到事情已经平息,也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开始疗伤,只有一位西域女士走了过来,来到了窦景鹏的饭桌钱,窦景鹏抬起了头,虽然女士面上带有面纱,可是窦景鹏从她的眼角眉梢依然能看出这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窦景鹏也就是多打量了一下,萧开颜笑道:“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睛啦。”

    窦景鹏没有搭理萧开颜的话,而是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

    西域少女说道:“少侠,你是位好人,可是如果你继续走这条路,还会遇到不少像我们这样的西域人,你腰间的佩剑实在不安全,很容易引起误会,我们都是习武之人,眼睛亮的很,不如你用这把无名无姓的剑吧,此剑三尺三寸,也很符合公子的身材。”这时窦景鹏才发现,这位西域少女双手下垂,正托着一把长剑,西域少女用双手缓缓地把剑举到窦景鹏的面前。

    窦景鹏接过长剑,猛的一抽宝剑,剑虽出鞘,只露一尺,又迅速入鞘,说一声:“好剑!多谢姑娘厚意,无以为报,今天的饭钱我请了。”窦景鹏吃完饭就走了,两锭金子,一是付的两份饭钱,二是打架吓跑了客人,算是赔偿。之后窦景鹏继续赶路,找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将原来的归一派的佩剑埋了,然后掉头就走,又觉得不妥,似乎自己愧待了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宝剑,然后转回身,给宝剑立了个墓碑,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剑冢,下面又附一行小字:壬寅年,窦景鹏埋剑于此。

    萧开颜明白窦景鹏的意思,说道:“窦大哥,这儿山清水秀的,已经对得起它了,你在上面写上名字,我总觉得不安全,人在江湖,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的为好。”

    “你也知道小心谨慎。”窦景鹏笑道。

    “我平日里很谨慎的,只是窦大哥剑法高超,我才胆子大了一些。”萧开颜道。

    “他们知道名字又如何,我若不出名,谁也不认识我,倘若有一天名闻天下,当然我说大了,那么人人也就都知道我的名字了。”窦景鹏自豪地说道。

    “可是如果别人要扒来剑冢,看到长剑,就会知道你原来是归一山的人,岂不对你不利。”萧开颜道。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是利是弊谁又能说的准,不管它了,咱们走吧,剑冢是一定要立的,因为此剑多次陪我出生入死,咱们总不能将剑鞘上的刻字刮掉吧。”窦景鹏道。

    “窦大哥,我还有一事。”萧开颜道。

    “开颜,你就讲吧,还跟我分文断句干什么。”窦景鹏道。

    “刚才你和西域八位武士打斗的时候,所有客人都吓得抱头鼠窜,可是我发现酒馆的老板,毫不害怕,反而微笑着看着你们打斗,你说怪不怪?”萧开颜道。

    “无非是看见打斗的次数太多了,也就不再害怕了,有何古怪。”

    “还有一事更怪。”萧开颜道。

    窦景鹏心情不错,唱着说道:“开颜妹妹请讲。”

    “我说的是正事,我们去酒馆吃饭的时候,老板脸上本来没有那一块黑痣,这一点我看的真真的,可是当西域人怀疑你是归一派的人的时候,这个老板就立刻回了屋子,出来的时候,眼角下就多了一块黑痣。而且他对西域人的所作所为甚是清楚,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萧开颜说道。

    “开颜,此话当真?”窦景鹏紧张地说道。

    “绝不虚假。”萧开颜笃定地说道。

    “糟了!这个酒馆的老板极有可能是归一派的人,否则他知道我是归一派的人之后,不会进屋子里去易容,但是归一派的弟子怎么会有这么老的人?”窦景鹏道。

    “他有可能是两次易容。”萧开颜道。

    “开颜,你好聪明!咱们速速返回,否则十三位西域人必将惨遭毒手。”

    二人纵马狂奔,半盏茶的时间又反了回来,果然不出所料,十三位西域人都趴在桌子上,看到窦景鹏归来,其中一位西域男武士喊到:“少侠,快点救我们,我们中了店老板的独门秘制的**散,浑身松软,动弹不得。”

    窦景鹏拔出长剑,果然是件趁手的兵器,走到老板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残害西域人?”

    “说‘残害’言重了吧,我只是好言相劝,劝他们帮我们做一些事。”老板说道。

    “你不要再伪装了,你分明就是归一派的人。”萧开颜道。

    老板揭掉嘴巴和下巴三处胡须,然后除掉眼角的黑痣和灰白的头发套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在面前,“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在下确是师从庞盟主。”

    归一派人数众多,窦景鹏也不认识此人,此人从背后拔出长剑,直指窦景鹏。

    “你们到底想让这些西域人帮你们做什么事?”窦景鹏怒气问道。

    “少侠莫生气,我是毒他们在前,发现他们秘密在后,刚才你们打斗的时候,我从他们的身手和阵法上发现,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西域武士,他们是西域大师仇元琛的人。”“老板”说道。

    “那又如何?”窦景鹏道。

    “仇元琛剑法别出心裁,不拘一格,实在是庞盟主的一位劲敌,庞盟主之所以不敢擅自带领众中原门派,进攻西域领地,全是因为西域武士中有一位神一样的人物,那就是仇元琛,只要这些西域人能够用各种方法杀死仇元琛,刺杀也行,在酒饭中下毒也好,只要杀死仇元琛,我就会给他们解药,暂时我会给他们一半的解药,他们服下之后,武功会恢复,只是没有另一半解药,他们活不过一个月。”“老板”轻蔑的笑着说道,似乎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我定能在庞盟主面前立个头功。”

    “你不给他们解药,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窦景鹏威胁着说道。

    “你以为我是傻子,给了他们解药,你才会杀了我,不给,你反而不敢杀。”“老板”一副得瑟的模样。

    窦景鹏冷冷地说道:“我窦景鹏恰恰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你给了他们解药,我一定会放过你,倘若你不给解药,只有死路一条。”

    “姓窦的,这些人和你非亲非故,而且刚才还要杀你,你为什么为他们强出头,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武林的正义。”

    “我确实没有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是在遵守我做人的准则,再问你一遍,到底给不给解药。”窦景鹏厉声喝道。

    “不给!哈哈哈!”“老板”很猖狂的样子。

    “看你还能笑到几时!”窦景鹏说完,提起一个长凳子摔了过去。

    “老板”一脚踢开,速度也是快的让人膛目结舌。

    “看来有两下子,难怪狂妄,窦大哥不要和他客气。”萧开颜道。

    “开颜,躲远一点儿,免得溅你一身血。”窦景鹏依旧冷冷地说道。

    “老板”来个先下手为强,直接右脚点在墙上,借力飞刺了过来,窦景鹏手持长剑在胸前画了一圈,一个光盾就形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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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雨浪滔滔,何处寄逍遥!踏遍红尘俗世路,武林双天骄!一身侠骨,情深恩亦浓;两处柔肠,卧听山河声;三生诺言,只为遇相拥;偶剑罡刀,鹏鹤双飞,誓与秋水争!偶剑罡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偶剑罡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