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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雨花     偶剑罡刀传txt下载     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天桥底下说书人

    “初来北仓镇,两次展开杀戒,不吉利。今天暂且放了你们,我劝你们解散团伙,做些正当的事,百姓也好,商人也罢,何必做天人共愤”的土匪呢。”李诗鹤一边缓慢收刀,一边说道。

    可是跪下的土匪没有一个站起来。

    “你们怎么还跪着?不会是受伤太重站不起来了吧?”司徒兰兰问道。

    “不是!从今以后,我们不做土匪了,我们想做诗刀门的弟子。”匪徒老大说道。

    “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他们所有人的意思。”李诗鹤看着匪老大,手指着其余匪徒说道。

    匪老大转过脸对着下跪的匪徒们说:“愿意做诗刀门的弟子留下,不愿做的也不强留,尽可离开。”

    三十多个匪徒,有两个站了起来,来到了匪老大的身边,说道:“老大!”

    “慢着!我现在已经不是老大了,他才是,有什么话和他说。”匪老大意指李诗鹤。

    两个匪徒倒也识趣,来到了李诗鹤面前:“少侠,我们不愿学武,因为武功越高,责任越大,我们不愿再过刀口舔血,剑尖行走的日子了。”两个匪徒又转过身,其中一人说道对着匪老大说:“大哥,在帮会的时候,你对我们都不薄,无以为报,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匪老大点点头:“既然放下了屠刀,那就安分守己,朴实做人。”

    两个土匪丢下手中的兵器,渐行渐远地离开了。

    李诗鹤本不打算收这些土匪做徒弟,但是发现他们还是很讲义气的,尤其是离开的土匪的一番话,他们对学武的意义和自己的观点不谋而合。

    这次其余人没有像以前一样,力劝李诗鹤收徒,因为眼前这帮人的案底都不好,李诗鹤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各位这么看得起诗刀门,那就留在诗刀门吧。”

    剩余的三十一名匪徒高声道:“多谢师父!”

    这帮匪徒除了匪老大和几个武功高一些的土匪三十五六岁以外,其余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恭喜少侠收徒!诗刀门护院有功,暂且收下我们的谢礼。”说完,家主从旁边一位老者的手中接过一个方木盘子,盘中有四排六列共二十四个金元宝,看样子老者应该是位管家。

    “在下受不得。”李诗鹤打趣道,“毕竟前来打劫的也是我们诗刀门的人啊。”

    听到此话,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倘若少侠不收下我们的谢礼,我们也会像你新收的门徒一样,长跪不起,说到做到!”家主道。

    果然家族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诗鹤哥,你就收下吧,却之不恭啊。”楚楚在旁边说道。

    “这位女侠说得对,你救了我们一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岂可用这点黄金衡量,少侠就收下吧。”

    “好,恭敬不如从命,各位请起。”

    见到李诗鹤收下元宝,众人才从地面上爬起来。

    “门中事物繁多,就不再久留了。”这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还是要说的,况且新收了这么多弟子,确实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登记姓名,安排住宿,也多亏了北仓山房屋众多。

    ……

    众人离开了镇中,赶往北仓山,中途,匪老大张先说道:“师父,我需要带领几个人回一趟我们以前待的地方,那儿我们还有许多东西,有钱有衣服,还有铺床被褥等。”

    “好,你们回去吧。”李诗鹤应声答道。

    约摸两个钟头,回去的十几个土匪又回到了北仓山,北仓山正举行收徒大典,此次收徒三十一人,人数众多,不便在白天兴师动众,只好夜间偷偷举行,十几个人赶来的也很及时,此时正到了签名环节,签过名开始喊口号,也就是诗刀门的宗旨:铁血祭花,天下一家,视死如归,万里寇杀。最后叩拜师父。

    一切结束之后,冯刀疤新增加了这么多师弟,于是提议道:“师父,我们诗刀门日益兴旺,不如举行个篝火晚会。”

    李诗鹤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不能耽误明天的晨跑。

    此次篝火晚会相当成功,可惜萧开颜感上风寒,错过了,她平日里可是最喜欢热闹的。

    第三天,冯刀疤带着陈浅和仇东雷下山,来到衣店取衣服,并且又制订了六十二套诗刀门弟子服,新收了三十一名师弟,每人两套,可供换身,所以共六十二套,这次是付费的。

    临走之前,冯刀疤说了一句:“老板,你接下来还有一笔大生意啊,到了夏天,还要做好多夏天穿的衣服。”说完,三个人乐呵呵地走了,店老板更是高兴地唱起北仓镇的民歌:“你耕田来,我织布,做件衣服不能素,春衣做完做夏裤,洋洋洒洒走正路……”

    今天早晨上了大雾,所以时候已经不早了,天却还没有亮,因此冯刀疤在内的许多人都起晚了,又要晨跑,所以冯刀疤、陈浅和仇东雷三人到现在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现在已是中午,只好两顿饭合成一顿饭,为了好好的犒劳自己,三个人去了北仓镇最好的饭店吃饭,这家饭店可不同凡响,光吃饭还不解馋,还配有说书的。

    饭店正北端,中央处有一方桌,桌上配有折扇和响板,还有一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茶还是酒,如果是酒的话,桌前站的六十开外的说书人的酒量,可当真是好啊,全是大口喝,不曾小抿,也不砸吧嘴,只是偶尔会发出嘶嘶的声音,是不是被酒辣的也不能确定。

    三个人来得真是时候,说书刚开始。

    “夏商周后五霸斗,战国七雄续春秋,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怜尽被坟收,几人名垂青史,一场杀斗……话说中原卧虎藏龙,南有归一,北有少林……”说书人喝了一口,顿了顿。

    陈浅一听到“归一”二字,便吆喝着要有,冯刀疤也一脸的不爽,正要朝着说书人发火,被仇东雷拦了下来,“师兄,且在听,说不定我们断章取义了呢。”

    “什么断章取义,这老头分明一丘之貉,溜须拍马之辈。”冯刀疤虽然这样说,还是没有拆台。

    “风云辈出,这边侠义更好,北仓镇有个北仓山,北仓山上诗刀门……”

    冯刀疤等人听到“诗刀门”,火气烟消云散,幸亏没有发火,否则有辱师门,暂且听下去,看他究竟对诗刀门是褒是贬,持何种态度。

    “诗刀门行的是逞强除恶之侠,仗的是扶危济困之义……”

    冯刀疤点了点头。

    “诗刀门成立时间虽短,做的善事却多……”说书人之所以这样夸赞诗刀门,是因为昨晚诗刀门救助镇中一家老小之事,被打更的更夫看到了,他又讲给了天桥底下说书人听,故事本就是口耳相传,经典的才会留在青竹之上。殊不知诗刀门会不会名留史册。

    “初来北仓镇,已经镇匪两次,昨夜戌时,诗刀门弟子,正义的马蹄声响彻百里,只为护一家周全,不想杀戮,给知错人机会,保住善人,修正恶人,不是菩萨,却行菩萨之事,只有诗刀门……”

    三个人吃完饭,也听得差不多了。

    “原来新收的师弟们是自己诚心改过,我差一点误以为师父是为了壮大诗刀门才饥不择食。”陈浅道。

    “师父不是这样的为人,我和你一同认识师父,可是我觉得我比你更了解师父,他是真英雄。”冯刀疤说道。

    “咱们还是快点回山吧,师父说山洞的洞口不太雅观,要重整洞口。”仇东雷督促道。

    “师弟,还挺有心的。”冯刀疤笑着说道。

    三个人回道北仓山,师兄弟姐妹们已经干得热火朝天,并且从山下镇上雇来了许多工匠,他们有的砌墙,有的装围栏,“叮叮当当”,响声四起。

    萧开颜的风寒已经好了七八成,只要她的病一好,就会时时听到他爽朗的笑声。

    “窦大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会不会也加入诗刀门?”萧开颜问道。

    “诗刀门的创立是诗鹤的功劳,我不便加入,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为我担心,还有一点,你什么时候回华梅派?”

    “就这几天吧。”萧开颜回答道。

    司徒兰兰从远处走了过来,窈窕淑女,清新动人,像兰花一样,是一种不逼人却舒适的美,与楚楚的可爱和萧开颜的爽朗不同,司徒兰兰是宁静的,窦景鹏永远忘不了她像雪一样清澈的双眸,窦景鹏有时会觉得兰兰是不属于凡尘的,她更像一个仙子。

    如果面前没有萧开颜,他会紧紧地抱住她,司徒兰兰和窦景鹏对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窦景鹏眼中的自信,不过她喜欢这种自信。

第六十一章 苍鹰传信代掌门

    一只黑色的雏鹰从东南方向飞来,张开翅膀,做滑翔状,在北仓山的山顶盘旋一周,最后落在在窦景鹏宽大雄厚的肩膀上。

    这是窦景鹏与暗哨于风秘密联系的工具,这只雏鹰十斤左右,不是很大,太大的鹰目标太大,很惹眼,不便做通信工具,虽然这只鹰还在生长期,但是也不会长得太大,它是中小型的苍鹰,但是飞行速度极快,承载力很强,且异常灵活,能快速的在树林间穿梭。

    窦景鹏并没有解下系在苍鹰腿部的黄色干竹筒,只是抽出里面的纸条,上面黑色的墨迹:

    景鹏,最近庞秋水秘密豢养一批刺客,做为他统领武林的爪牙,这批刺客都有自己的私人代号,出击灵活,不再配有归一山的佩剑,可拥有自己的武器,服饰统一而特别,也不是归一山的弟子服。不归三宗管理,直接受辖于庞秋水,制造误会,创造杀机,灭人于私处,杀人于无形,小心!

    窦景鹏拍了拍肩膀上的黑鹰,于是黑鹰听话的在北仓山的上空盘旋,并不飞走。

    窦景鹏走进房间,取出纸笔,迅疾写下:

    收到,如若碰到这些刺客,定会细心侦查,刺客杀人不过是使帮派之间误会重重,大动干戈,消耗实力,更有利于庞秋水一统江湖,于风,小心,发现风吹草动,及时回报,拜谢!

    窦景鹏对着信纸轻轻地吹了几口气,然后再抖动几次信纸,直到字迹已干,然后卷起纸张,走出房间,窦景鹏对着上空的盘鹰打了一个响指,黑鹰疾驰而下,窦景鹏把卷好的信件装入竹筒,然后给了它一些准备好的肉块。

    黑鹰吃完窦景鹏掌心中的碎肉块,然后想着西北方向飞去。

    司徒兰兰不解地问道:“景鹏,它为什么不沿路返回,向东南方向飞去?”

    景鹏笑着说:“苍鹰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鹰种,如果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它向西北方向飞去,转一大圈,还会向东南方向飞回去的。”

    “没想到,动物也这么聪明!”萧开颜道。

    “每种动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否则它就会灭绝,被大自然淘汰,就像上次我们在森林中遇到的群狼,他们的生存之道就是结盟,不仅如此,它们还懂得感恩,记住他人的恩情也是一种生存法则,凶猛到狮子,渺小到蝼蚁,他们都像人类一样,有自己的王国,或者说有自己的江湖吧!”窦景鹏说道。

    “只知道自己的法则还不是强者,如果对他人的生存之道都了如指掌,才是胜者,景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司徒兰兰微笑着看着窦景鹏。

    “‘知己知彼’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萧开颜明知故问。

    “没错,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也是最需要学会的技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窦景鹏意气昂扬地说道。

    司徒兰兰深情地看着窦景鹏,窦景鹏也知道兰兰在看他,甚至感受的到浓浓的爱意,待他侧脸看司徒兰兰的时候,兰兰又避过了他的目光。

    “原来光靠眼睛也是可以许诺的,目光灼灼,一团爱火。”萧开颜虽然也非常的喜欢窦景鹏,就从窦景鹏帮她去毒疗伤的那一刻就爱上了窦景鹏,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真正正明白了窦景鹏的心意,郎有情妾有意,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自己爱的人亦痴痴的爱着自己。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当然明白萧开颜的意思,两人目光相遇,会心的一笑。

    窦景鹏决定把知道的关于庞秋水的一切告诉李诗鹤和楚楚,于是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向山洞的方向走去,萧开颜喜欢热闹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们在山洞口遇见了李诗鹤,楚楚还在一旁不停地给工匠们提供建议,半天的时间,没有想到,山洞的门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难道请来地都是鬼斧神工吗,原来凸凹不平的山门变成了一个异常圆润的大拱形。

    两扇红色大门,门高十尺,宽达十一二尺,气势雄伟,堪比殿堂,议事大殿更是砌有许多火炬高台,点燃所有火炬之后,殿内通明,宛如露天白昼已经完工了,工匠们领过工钱纷纷下山。

    楚楚则安排山上的杂役前来打扫收拾,将地面上的碎石块用独轮车推走,垫路基也可以,至于工匠留下的木屑,小块清掉,大块当做柴火。

    “景鹏,你来了,你觉得我这个掌门当的怎么样?”李诗鹤高兴地问道,做梦都不曾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掌门,说不定无需太长时间,自己就能和其他中原门派同起同坐了。

    “够威风!”景鹏夸赞道,“诗鹤,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说。”李诗鹤答道。

    “我刚刚收到密报,庞秋水最近豢养一批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这批刺客武功很高,直接受辖于庞秋水一人,他们能够刺探江湖各大门派的情报,无声无息地杀掉对手,现在诗刀门的风声这么响,我们最好行事低调,如果庞秋水的爪牙知道诗刀门正在成长壮大,此事进入庞秋水耳目,又是一场风雨。”窦景鹏说道。

    “窦大哥说的没错。”楚楚说道,“窦大哥所讲的也是我担心的,诗刀门终有一日会传入庞秋水的耳中,我们只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楚楚,如何行事,你就直说。”李诗鹤说道。

    “首先我想问你,冯刀疤四人可不可靠?”楚楚道。

    “非常可靠,我的掌门之位就是他们推荐的,他们内心极度反对庞秋水,只是实力不够。我们虽不是患难中结交,确是志同道合之人。这点,你就放心吧。”李诗鹤道。

    “那就好,现在你是诗刀门的掌门,但你与庞秋水为敌,庞秋水若是知道,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将诗刀门扼杀在萌芽阶段,但是如果诗刀门的掌门是冯刀疤就不一样了,庞秋水并不了解他,因此相安大吉,暂不会立敌。”楚楚道。

    “你的意思是让冯刀疤做掌门?”虽然诗刀门是冯刀疤四人成立的,但是李诗鹤心中仍有不舍。

    “不是,是让冯刀疤做代掌门,真正的掌门还是你,只是以后处理江湖之事,劳驾冯刀疤代为处理,目的是瞒过庞秋水的耳目,更是为了诗刀门的壮大,当然这一切只有一个筹码,冯刀疤是否忠诚,我的话说完了。”楚楚道。

    “诗鹤,我也同意楚楚的建议,代掌门名存实虚,既然成立了门派,以后各大门派举行什么活动,总要有人去参加,就把这个头衔让给冯刀疤吧,但是回到归一山,真正的老大还是你,而且你的武功比冯刀疤要高出很多,诗刀门的弟子更加信服于你,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你自始至终都是诗刀门的师父,而冯刀疤不是,师父大过天,这并非后招,是事实。”窦景鹏说道,不是打边鼓,而是建议。

    “好的,我同意你们的建议。”李诗鹤道。

    “传冯刀疤。”李诗鹤对着一个弟子说道。

    ……

    半柱香的时间,冯刀疤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师父,找我什么事?”

    李诗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向冯刀疤说了。

    “师父,万万不可,弟子怎可代俎越庖,跨雷池一步,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冯刀疤啊!”冯刀疤诚惶诚恐。

    “徒弟,你多虑了,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么做是为了诗刀门的长久大业,否则庞秋水一定会把诗刀门杀死在摇篮之中。”李诗鹤再次规劝,“你是代掌门,这是诗刀门掌门的命令,也是师父的命令,师命不可违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既然是为了诗刀门,徒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师父无论何时免了徒弟的职位,徒弟绝无怨言,会立即执行,不过师父必须答应我,我只能做代掌门,不可再次进阶了。”冯刀疤说道。

    “好,师父答应你,你回去吧,向众弟子宣布这条消息,就说这是我的意思,如有不服,让他与我当面对质。”李诗鹤道。

    冯刀疤行拜别礼之后,跑回去了。

    “这个冯刀疤非常的可靠,仁义忠厚,看来是我多虑了。”楚楚终于彻底放松了。

    “个子有些不够,会不会影响诗刀门的形象?”窦景鹏打趣道。

    “他是诗刀门的大弟子,就算不做代掌门,一举一动仍然关乎诗刀门的形象,但人不可貌相,这个冯刀疤,我还是很看好的!”

第六十二章 加官神捕木神相

    话说“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破了黄金失踪案以后,振北镖局的总镖头徐昌一直铭记于心,牢记这份恩情,恰巧徐昌在朝堂之上有一个做官的表兄弟,于是徐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的表兄弟,表兄弟也很感激“夜玹子”等人的恩情,并且惊讶于这帮人的智谋,于是推荐“夜玹子”做官。

    “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在振北镖局召开的一次酒会上再次遇到了徐昌的在朝廷做官的表兄弟,通过徐昌的介绍,彼此互相都认识了。

    于是这个表兄弟就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夜玹子’,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阁下有没有入仕为官,造万福于百姓之心?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虽多,可也不乏混水摸鱼之辈,像阁下这般文才武德兼备之人实乃国之栋梁。”

    “吏部尚书谬赞了,在下只是乡野匹夫,怎敢挑国之大梁,而且朝堂之上,规矩甚多,自己又受不得约束,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夜玹子”退却道。

    “那可真是可惜。”徐昌的表兄弟摇了摇头。

    “上次破解黄金失踪一案,也并非我一人功劳,我的这四位兄弟均贡献智和力。”“夜玹子”指着木神相四人,他们现在已经结为异性兄弟,况且“夜玹子”深知木神相痴心于仕途。

    不知这位表兄弟是猜出了“夜玹子”的意思,还是真有惜才之心,于是说道:“只有一个名额,你们四人谁愿意入仕为官?不要再像‘夜玹子’互相推脱了,做官应该比寄身江湖好的多吧。”

    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纷纷摇头,只有木神相低着头不说话,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果断做决定,万一其他兄弟也想做官,这不是抢了别人的头衔吗,但是又不能否定,如果其他兄弟都不愿做官,那么这一职位就是自己的了。

    这个表兄弟问道:“木神相,其他三人也都不愿做官,只有你还没有表态,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我愿意做官!这是我的梦想,若是大人推荐了,定不负厚望,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利。”木神相到。

    “你地阁方圆,很有官相,但你在不在乎官职的大小。”徐昌之表兄弟说道。

    “不是很在意,但内心还是愿做大官。”木神相道。

    “你很诚实,你武功很高,但是你没有为朝廷立过功,所以暂且推荐你做一名捕头,捕头是捕快的首领,拿贼,破案,缉凶都是你的职责,官职虽小,但只要朝堂之上有我的一席之地,总有你升官的机会。”吏部尚书道。

    “我很知足了,我本一介草民,转眼间就成了吃官饭的人,多谢大人的提携。”木神相口中虽是这样说的,内心还有一丝失落,原来就是一个捕快,不入流的官职,就是捉拿犯人的差役。

    “我给你写一封推举信,你拿着信件找到当地的知府大人,他会给你安排职位的。”说完,一行人来到了徐昌的书房,徐昌的表兄弟铺开信纸,用中小的毛笔轻轻蘸墨,湿润笔尖,抬起右肘,站立着写到:

    知府大人

    兹介绍木神相担任捕头一职

    木神相武艺超群,兼具才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望接受

    吏部尚书荐

    徐昌的表兄弟从腰下取出刻章,给这封信盖了一个红戳,轻吹几口气,将信件折叠装入一个黄色的信奉,用蜡封上,最后写下亲启二字,然后放心地交给了木神相。

    酒会来的不是江湖豪杰,就是达官贵人,一番吃喝玩乐之后,就散会了。

    木神相拿着信件去找当地的知府大人,“夜玹子”和其余三人紧跟其后。

    知府大人接过信件,亲启之后,立即带领木神相等人来到了知府衙役所,告诉众捕快,木神相从此就是你们的捕头,原捕头现封为从捕头,也就是副职的意思。

    当木神相从衙役所走出地时候,“夜玹子”四人惊呆了,一身蓝色的官服,左腰间一把崭新的腰刀,右腰间一块亮橙橙的捕牌,阳光之下,竟有些晃眼,眼前的木神相好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四五个捕快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簇拥在木神相的身后。

    木神相本人虽然不是很高,但此时心情好,竟几步跨到“夜玹子”跟前,说道:“‘夜玹子’,威不威风?体不体面?”

    “又霸气又威风,但是木神相,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江洋大盗,你是朝廷神捕,你是官,我为贼,你会不会为了升官发财而捉拿我呀?”“夜玹子”道。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三个人也不说,谁知道啊,况且这个官本来就是你的,你就安心做你的盗贼吧,我每月白吃白住,还有官饷拿,多自在啊。”木神相说道。

    “也不知老大怎么样了?”大脑袋古春遥道,他指的老大就是窦景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老大的一点消息,我们的命是老大救的,今天你升官了,应该让老大知道一起高兴。”

    “走,咱们下馆子去!”木神相道。

    “第一天就有领钱了?”独臂金元宝问。

    “是小弟们的奉承,不要白不要,但也不能多要,这也是贪污,拿多了这些额外的钱会把自己送进去的。”木神相意气风发。

    “夜玹子”道:“没想到啊,做捕快第一天,就开始研究仕途之道了。”

    ……

    大街上,五人突然看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鬼鬼祟祟的,过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他是盯上了一个财主,只见八字胡的中年人来到那位财主面前,轻轻一撞,说了句对不起,然后一袋子的银子就到手了。

    这要是放在以往,五个人懒得管,可是今天不一样了,木神相是一名捕头,于是五人紧跟其后。

    眼见着八字胡就要进了艳红楼,木神相一阵疾跑,来到八字胡中年面前,反手一抓,举起了盗贼偷钱的手,盗贼一阵吃痛,松开了手,手中的袋子坠地。

    “在本神捕面前就敢行偷盗之事,快把钱还给人家。”

    盗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捕快,暗语一句,今天真是倒霉。

    木神相提着盗贼后背的衣服,来到了那位财主的面前,奉还了银子。

    “今天是我第一天当职,就放你一马,如有再犯,立即缉拿归案,听到没有?”木神相吼道。

    “是!是!是!小人知罪,不敢再犯,定当本分做人,谢谢官爷放过小人。”八字胡谄媚说道。

    “快滚!”木神相再次吼道。

    ……

    北仓山上,窦景鹏告诉李诗鹤:“诗鹤,今晚再住一宿,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景鹏,为什么?你无家可归,北仓山是我的家园,也就是你的住所啊。”李诗鹤问道。

    “你说的没错,可是你在北仓山有你的事情做,因为你是北仓山之主,可是我在北仓山无事可做,只有走出去,外面的世界才是我的天地,什么时候累了,不想动了,我会回北仓山找你的。”窦景鹏道。

    萧开颜叹了一口气:“李大哥,我也不能久居北仓山了,我要回华梅派了,那里有我的梦想。”

    “我理解你们,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李诗鹤道,“兰兰走不走?”

    “她说她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们不愿意分开,诗鹤,我走之后,好好练功。”

    “嗯,你也是。”

    第二天,窦景鹏、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离开了北仓山,李诗鹤昨晚练了很长时间的阳花失重刀法,虽然依旧没有突破第八层,但是第七层已经相当熟练,甚至可以举一反三,灵活使用阳花失重刀法的变种刀法,所谓变种刀法无非就是左右互搏。

    窦景鹏就没有李诗鹤幸运了,他练习归一剑法全靠自己的悟性,既没有师父指点,也没有剑谱,全凭着自己一层一层扎实的地基,然后再层层推导,根据连贯原理,推理出下一步的剑法是什么样子。

    目前窦景鹏还是处于“御剑”阶段,第三层游龙反散还是没有悟透,但是自己已经有了眉目,上一次武林盟主选举大会,庞秋水就是在擂台上突然悟出游龙反散的境界,他对当时的印象特别深刻,庞秋水是根据八卦阵图悟出的第三层。

    窦景鹏正在对八卦阵图一点一点地进行尝试,相信距离攻破第三层已经不远了。

    窦景鹏三人离开之后,李诗鹤传来冯刀疤四人,目地是传授他们阳花失重刀法的第三层的三十六式的前十八式,只要学会这层刀法,行走江湖就鲜有敌手了。

    李诗鹤让他们熟背口诀,至于何时练习全凭自己喜好,四位徒弟还算勤奋,在不被督促的情况下,刻苦刻苦练习,目前诗刀门的弟子基本上都掌握了阳花失重刀法第一层的三十六式。

第六十三章 神相夜查醉香楼

    木神相上任的第二天就碰到了一件大案,白云镇镇绅遇害,至于是他杀还是自杀,有待核实,皇权不下县,意思是皇帝的行政管理只到县,县下的皇权意志完全由县令传达,县下分有镇绅,就是一镇之长,镇绅再放权到村司。

    比村司再小的官是里正,就是管理横竖皆为一公里,即一平方公里的的最小的官。

    木神相所在的知府衙役所坐落于结义县河泉镇,距离安平县白云镇不过七十里路,白云镇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

    镇绅一死,当地县衙役无能,只好上报知府杂役所,接到消息是当天的下午申时一刻,即使快马加鞭也不能在当天赶到白云镇。

    此时木神相带领十五名好手,依旧不放心,又叫上了足智多谋的“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十五名好手全是精装蓝色衙役服,蓝色条纹状方帽扣在头上。

    木神相和他们的衣服相同,但是帽子不同,木神相戴的是带两翼的圆顶蓝帽,圆顶帽子后端还有高高凸起,是为了容装束起的发髻,帽子后面还拖着两天蓝色的带子,顺风飘扬,甚是威风。

    “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今天也是劲装打扮,出来办事嘛,上马下马总要方便,以防缠扯衣服。

    虽是晚春时令,到了酉末戌初之时,天已经黑了,就算再有心赶路,也不得不停下来,马儿又不能夜视,况且三个时辰不曾遇到换马的驿站,马儿已经饥渴难耐了。

    “前面是北仓镇,过了北仓镇就是白云镇了,天色已黑,大家伙就先在此处过夜吧。”二十个人此时正面对着一家旅馆,旅馆的名字是用小篆体书写,没有人认识是什么字,连见多识广的“夜玹子”也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这并不奇怪,有些乡镇的复古思想很严重,他们对复古的文化很痴迷,皇帝支持文化多元化,所以对有些地方的复古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不是讨论复古风问题,而是该弄明白此处是不是他们自认为的旅馆,于是木神相吩咐一个捕快进入打听。

    当官的好说话,半盏茶的时间,进入的捕快就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捕头,这确是一家住宿打尖的旅馆。”

    二十个人走了进入,店小二笑脸相迎:“捕爷,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吃饭再住店。”木神相说道,做官两日却完全一副官样子,如果不说,谁也猜不出是刚刚上任的雏官,“小二,门外有二十只马,你把它们牵到指定地方,多给些粮草和水,有重赏。”

    此次费用,回到知府衙役所自会有人报销,不花白不花。

    “是,捕爷,小的这就去办。”店小二应声道。

    此时木神相才真正发现做官有多体面,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前,小二又怎会舍脸相迎,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命令,十五名捕快都是一副唯木神相独尊的样子。

    “夜玹子”、古春遥、鬼机灵和金元宝深知如果这顿饭钱是自己请,那就等于打水漂了,如果是木神相请,就会报销。于是“夜玹子”说道:“木神相,新官上任,三把火,请客是第一把火,查案才是第二把火。”

    木神相点了点头,道:“是该我请!接下来,我可能还要依仗你们四位呢。”

    “此话怎讲?”“夜玹子”道。

    “明天的案子也许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木神相道。

    “若是没有案子,是不是就不请了?”鬼机灵道。

    “我们可是结义兄弟,请客根本就不算个事。”木神相道。

    “饭来了。”小二吆喝着向这边走来。

    “各位捕爷,慢用,后面的菜马上就到。”小二退了回去。

    晚饭不宜吃太多,所以饭菜只是精而不多,肉食八样,小炒六样,凉拌四样,然后是上好的女儿红,明天还要赶早,所以今晚不宜贪杯。

    大家五分醉八分饱之后,就上楼歇息了。

    店小二露出很神秘的微笑,道:“各位爷,今晚需不需要小姐来陪啊?”

    原来此家旅馆与当地有名的醉香楼有联系,甚至可以说是一伙人开的,此间旅馆叫醉乡旅馆,一字之别,一些不便直接去醉香楼的官爷,都会在此悄悄会客,会的正是醉香楼的姑娘。

    十五个捕快顿时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状态,只等着木神相的一句吩咐。

    “爷明天还有要事在办,今夜没兴趣。”木神相道。

    十五个捕快听到此话,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焉吧吧的。

    店小二还不死心,以前他也碰到过这样的官爷,他们无非是碍于面子或是觉得妓院里的红尘女子不干净,于是继续说道:“各位爷,请放心,醉香楼的姑娘都是上好的货色,年龄没有太大的,绝不超过二十,甚至还有许多十二三岁的雏儿,不仅漂亮,人也干干净净,得花柳一类病的姑娘是不会出现在醉香楼的。”

    “价钱高了一点,不过绝对值得,况且各位都是官爷,又不是缺钱的人。”店小二补充道。

    十五名捕快听店小二一说,更加心动了,面红耳赤,似乎姑娘就在眼前,但是又不能擅作主张,都面面相觑地看着木神相,生怕他拒绝,他们有些失望,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头儿,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店小二是何种聪明机灵的人,一眼就察觉了其他捕快的面色变化,只要再说通他们的头儿,就是眼前的圆顶帽子的人,一切就万事大吉了,又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木神相刚要拒绝,却被“夜玹子”接下了话茬:“好的,给我们挑一些年幼的上好的姑娘,银子不是问题。”

    木神相不解地望着“夜玹子”,可是看到“夜玹子”对他使了使颜色,只好不再说话,答应了此事,虽然他并不明白“夜玹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夜玹子”也不确定,他只是有些好奇,能解开他心中一团的只有年纪轻轻的妓女才能解决,例如十二三岁的姑娘,如果是十**,二十岁的姑娘,已经久居淤泥,不能做到纯洁不染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妓女的生活,已经问不出什么话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夜玹子”的推测,一般的妓院里的姑娘都是成年人,国家虽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妓院还是很有分寸的,里面的姑娘年纪小的也有十五六岁,可是醉香楼确有十二三岁的姑娘,而且很多,甚是蹊跷,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店小二接到话后,屁颠儿屁颠儿的下楼了,心里低语,假装正经,最后还不是躲不过女人这一关。

    二十个人四间房,有的三人一间,有的两人一间,至于如何分配,并不强求,全凭个人喜好,“夜玹子”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其余四人。

    很快店小二带来了八个姑娘,全是十二三,十三四的小女孩儿,两人一间,正好分配,木神相给了店小二一个金元宝,然后把他打发下楼了,店小二拿着金元宝,哼着小曲儿下楼。

    “夜玹子”五人空下一间房,五个人聚到一间房,并且把四个姑娘也叫到了一起。

    这件事被一个上茅厕的捕快见到了,然后迅速传来了,众捕快虽然口头不做评价,内心都明白了,原来捕头也是风流人物啊。

    四个姑娘簇拥在一起,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他们以为眼前的五个人有什么新的花样,原来白净的脸庞立刻变得羞红。

    其中一个带有花钗的姑娘似乎胆大一些,“各位官人还等什么。”说完就要脱去外衣,只留下一件亵衣,苗条柔软的腰肢立刻展现在眼前。

    “赶快穿上!”“夜玹子”说道,“姑娘的年龄不足十四吧?”

    “今年,民女十三,你们把我们召来不就是招待你们的吗?”胆大的姑娘说道,但是并没有急着穿上衣服,因为心中存有疑虑。

    木神相急忙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把你们召开,是有话要问,我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你们尽可对我说实话,如果你们有什么委屈,我会帮助你们,替你们申冤的。”

    另一个小巧的瓜子脸的姑娘吓得立即跪倒在地,她们注意到了木神相的服饰、帽子和腰牌,又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个官爷。

    跪倒的姑娘说道:“各位官爷,我们还没有服侍你们的,我们一定会尽职的,千万不要带我们去见官。”

    “夜玹子”不解地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们正值青春年少,为何要做妓女,如果你们是自愿的,我们无话可说,但如果你们有冤情,尽可陈述,我们不会拉你去做官的。”

    跪下的姑娘道:“你们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以前也有这样的官员说过类似的话,原来他们是故意拿我们说笑,他们把我们的话转告老板,我们就会挨一阵毒打。”

    “尽管放心!”大脑袋古春遥气愤地说道,气愤的是有些人身为父母官,吃着官饷,却做禽兽之事。

第六十四章 众人追踪夜探贼

    “是这样的,我们本是平民姑娘,如果落单的话,就会被醉香楼的打手捉到,他们用各种奇招异式将我们偷到醉香楼,强制我们服下阴阳和合散,一种强烈的**。

    “服下此药,我们已经身不由己了,只得与人接客,接过客之后,我们就不再冰清玉洁了,不过这样之后,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们。

    “他们暴力相待,屈打我们,逼我们签下协议,协议上有规定,我们有必须接客的年数,满了年数,他们才会放人。签下协议后,我们就不能跑了,否则就是失约犯罪。”

    木神相问道:“难道地方官不管此事吗?”

    “开场子的人都是当地的恶霸,有头有脸,当地衙门也不愿与这些人结怨。”下跪的姑娘说道。

    “好了,各位姑娘,你们将就一晚上,先在隔壁房间度过此夜,回去之后,切记不可将我等询问之事告诉别人,以免打草惊蛇,如若对方不承认,仅凭你们这些姑娘的口供是不能将他们治罪的,必须有十足的证据。”木神相道。

    “不可,如若四个姑娘去隔壁房间,依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只好委屈各位姑娘留在此屋。”鬼机灵一语中的。

    其余人纷纷点头,同意鬼机灵的说法。

    “有风声!”“夜玹子”低语道,用手指了指头顶,“来者轻功不错,可谓踏风无声,如果不是洒落的灰尘引起我的注意,恐怕我也不能听到来者的脚步声。”

    “古春遥和金元宝,你们二人暂留在此处,我们三个人出去探探风声,你们好好保护这几位姑娘,我怀疑我们的对话可能被人听到了,他们可能会杀人灭口,以儆效尤,姑娘们更害怕死,如果这几位女孩儿死了,其他女孩儿也就断了口风。”“夜玹子”道。

    “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三人轻轻地打开门,怕惊扰到其他客人,尤其是自己的手下,只要惊动了这些捕快,必会风吹草动。

    但是三个人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其他房间的客人包括那些捕快正玩的高兴,猜拳声,唱歌声,斗酒声此起彼伏。

    三个人纵身一跃,来到了瓦顶,前方果然有三个人在屋顶上轻奔,其中两个人身材曼妙,应该是个姑娘,最前方肩膀宽厚的是男子。

    后方的两个姑娘轻功稍弱,因为前方的男子不停地回头和顿足,最后也就不再回头等她们了,像箭一样的速度直飞着。

    “跟上!”“夜玹子”道,片刻的时间,三个人就追上了三个姑娘,男子速度虽快,依旧在三人的视线之内。

    “两位姑娘是何人?为何偷窥他人言语。”“夜玹子”道。

    两位姑娘这时才注意到被人跟踪了,停下脚步。

    “谁偷窥你们了,是有人偷窥我们,我们才出来寻找的。”一位姑娘道。

    好熟悉的声音,“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心中一动,再定睛细看,今晚月色正明,二十米之内可以模糊视人,“夜玹子”三人又近身几步,确定二位姑娘。

    两位姑娘没有移动半步,明人不做暗事,自己又没有做错,何须躲藏。

    这时看的真切了,木神相惊叫道:“是开颜姑娘!是大嫂。”上次“夜玹子”五人看到窦景鹏和萧开颜出双入对,就就误以为他们是情人。

    萧开颜也看清了他们:“原来是你们。”开颜听到他们叫自己为大嫂,心中满是欢喜,随即冷静下来。

    但是司徒兰兰听到对方称呼萧开颜为大嫂,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有些醋意,微微低着头。

    “你们误会了,我和窦大哥之间没有什么,我旁边的这位才是你们真正的大嫂。”萧开颜继续道。

    这时三人才注意到,旁边这位姑娘才是天姿国色,一尘不染的白衣,相比一身鹅黄色外衣的萧开颜明显更胜一筹,如果不是萧开颜开怀爽朗,几乎就没有存在感了。

    “刚才在你们前方的男子可是窦老大?”鬼机灵道。

    “是的。”

    “大晚上你们不睡觉,在房顶夜奔做甚。”鬼机灵道。

    “抓贼!”萧开颜言简意赅,“**一刻值千金,你们怎么舍得出来!”

    三人听懂了萧开颜的意思,木神相急忙解释:“开颜姑娘恐怕误会了。”

    “有何误会,刚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发现店小二带领七八个姑娘和你们这些穿着捕快衣服的‘神捕’交谈着,然后女孩儿们就进了你们的房间,店小二下楼了。”萧开颜尤其加重了“神捕”二字,讽刺意味很严重。

    “此事开颜姑娘当真误会了,以后再详谈,刚才你说捉贼,捉的是何贼?”木神相道。

    “糟了,刚才有五六个武功很高的人自楼顶飞过,我们才出来寻找,现在景鹏孤身一人,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司徒兰兰心中甚是着急。

    于是三男两女按照窦景鹏留下的线索向前方飞去。

    到了平地上,五人借地轻奔,他们在前面的芦苇丛失去了线索,这时司徒兰兰接着明亮的月光发现了芦苇叶上有血迹,还有被兵器削残的芦苇茎和叶。

    说明窦景鹏和对方在此打斗过,可是芦苇丛却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这就表明这些人的武功都很高,他们轻点芦苇丛,就能腾空而起,在空中交战。

    “看来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要尽快找到老大,我有不详的预感。”“夜玹子”道。

    “景鹏一定不会出事的,他剑法很高的。”司徒兰兰道,见识过窦景鹏剑法的萧开颜也应道:“窦大哥不会有事的。”

    五个人顺藤摸瓜,根据不知何人身上滴下的血液缓慢前行着,五个人本来是平行着一大河行走的,很幸运,窦景鹏暂时没有过江,他们走了二十几米,血液消失了,即使封住血脉,依然会有残血滴下来。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打斗停止了,伤者包扎了伤口;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过河了。”“夜玹子”说道。

    第一种可能很快被“夜玹子”排除了,如果停止打斗,说明和解了或是一方打输了,这样应该会立即见到老大的身影,可是现在只有五个人。

    如果他们是过江了,那就不好寻找了,江河中水流不断,血迹早已被冲的渺无踪影,更糟糕的是大河很宽,即使过了河,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五个人决定,每两个人相隔六米,拍成横排,沿着垂线过江,这样就能扩大搜索范围,尽快行动!

    大河宽约二十五六米,几个人纵身向河对面飞去,数次燕子抄水之后,五人就在河对面落地了,然后开始寻找血迹或是其他遗留的线索。

    对面除了芦苇丛和沙滩,就是一串嘈杂的离开的脚印。

    众人正想沿着脚印追去,却被“夜玹子”止住了!

    现在正直春季,芦苇很是鲜嫩,可是鲜嫩的芦苇丛确有烧过的痕迹,还有我们味道,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夜玹子”皱着眉头说道:“这把火是刚刚才放的。”

    众人皆点头,因为味道很明显,虽然火不是很大,但是烟气很重,毕竟芦苇鲜嫩潮湿。

    “夜玹子”接着说道:“说明他们已经战争结束了,这是胜利方放的火,而且胜利的不是老大,老大胜了没必要躲藏我们,对方刚才已经看见你们两个人紧跟其后。”“夜玹子”指着司徒兰兰和萧开颜。

    “如果刚才你们两个人速度快的话,他们会连你一起杀了,可是你们速度太慢,他们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一定有其他的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离开。”“夜玹子”补充道。

    司徒兰兰急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放火?”

    “放火是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将你们二人带入歧途,他们明知你们找不到人,一定会过江,看到刚烧过的芦苇,你们就确定他们已经过江了,而且会猜测这些留下的脚印是刚刚留下的,而不是其他时刻别人存留的,这样你们就会沿着脚印寻找下去。”“夜玹子”道。

    “你才是神捕,不做官真是朝廷损失。”木神相道。

    “夜玹子”又道:“他们这些人笨就笨在放火烧芦苇,这些芦苇鲜嫩不易燃,想要烧这么多,非常不容易,这说明什么,烧芦苇之前,打斗已经结束了!”

    “你说的很对!”司徒兰兰心急如焚,“那我们该怎么办?”

第六十五章 景鹏得救农家院

    “姑娘莫心急,你一急我会更乱的,明天还要赶往安平县白云镇,所以今晚必须找到老大。”“夜玹子”道。

    司徒兰兰知道他们口中的老大就是窦景鹏,而且看的出来,他们是真的关心窦景鹏,“夜玹子”这么聪明,再加上木神相又是一名捕头,司徒兰兰对他们有信心,不过有信心归有信心,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早知道,刚才就该拦住窦大哥,不让他追那些贼人。”萧开颜道。

    “那些人行为诡秘,窦老大所为正是正道人士的侠义之为,没有什么错误。”木神相这么说也算是一种安慰。

    “刚才我们从对岸过来未曾见过老大的身影,而在此岸,敌人的无银三百两之举说明老大已经出事,他们若是带走老大,就不会留下线索,老大一定就在附近!”“夜玹子”推理陈词。

    “不妨我们去下游看看!”木神相提议道。

    “夜玹子”眼前一亮:“老大很有可能在下游。”

    五个人不再耽搁,沿河岸线一路狂奔急飞,并且不停地扫视着河面,他们怀疑窦景鹏是被河流冲走了。

    下游水位很低,有一个大的断层,河流经过断层会极速下坠,五个人不敢轻易下去,一是深浅不知,二是下面地形不知,下去之后能否在上来,谁也不敢保证。

    “只要能陪着景鹏,就算是一具尸体,或者永远待在谷底,我都愿意。”众人在商量对策,司徒兰兰情急之下,不能静心,误以为他们是迟疑,不敢下水。

    说完,司徒兰兰跳了下去,“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见识过司徒兰兰的轻功,这样不做防护措施贸然下去,凶多吉少。

    不由分说,三个男人让萧开颜留在岸上,然后也直接跳了下去,无处落点,无处借力,三个人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下游会这么深,现在要感谢刚才做的决定了,那就是留下萧开颜,又多了一线生机。

    三个人和司徒兰兰跳下的时间不过相差数秒,可是眼下却没有司徒兰兰的身影,他们此时又埋怨起这下降的速度不够快。

    几秒之后,“啪!”底面传来落水声,不用说,是司徒兰兰的。

    又几秒之后。

    “啪!”

    “啪!”

    “啪!”

    三次几乎连贯的拍击水面的声音,三个人从水中游了上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事,我们还活着。”鬼机灵咧着嘴笑。

    “快找老大和姑娘。”“夜玹子”道。

    “是司徒兰兰,刚才我听见萧开颜称呼她为司徒兰兰姐。”木神相道。

    “这不重要,赶快找人!”“夜玹子”拨开水面,逆流来到了一处望角,他站在一处高高的石头上大声喊着:“姑娘!兰兰姑娘!”

    其他两个人闻声也喊了起来。

    “不应该啊,一前一后落水的怎么不见人影了!”

    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寻找,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朦胧月光之下,一处水洼之中,正躺着一名白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兰兰,三个人异常惊喜,能救一个算一个。

    “夜玹子”扶起司徒兰兰的头部,此时司徒兰兰脸色苍白,“夜玹子”感到左手黏糊糊的,借着皎洁的月色,看的出这是血,一定是刚才司徒兰兰落水时头部受到撞击,才昏迷不醒。

    这是老大的女人,既不能给她人工呼吸,又不能进行肺部起搏复苏,三个人焦头烂额,决定先给她倒立,把喉腔里的水给导出来。

    鼻腔和口部脱离水面多时的司徒兰兰突然干咳了一声,咽喉和气管里的水都被带了出来。

    司徒兰兰的眼睛先是睁开了:“我怎么感到头部昏昏沉沉的?”

    “姑娘,那是因为你落水时头部撞到硬物了。”鬼机灵道。

    “不要管我,快去找景鹏!”司徒兰兰勉强站了起来,似乎还有点摇摇晃晃。

    “底面寒气重,空气不太流通,小心伤口感染,还是尽快处理伤口。”“夜玹子”道。

    “不能在耽搁了!”司徒兰兰几乎要急疯了,心爱的男人的生死与头部这点伤比起来,在司徒兰兰心中就是泰山与鸿毛。

    “鬼机灵,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兰兰姑娘,帮她包扎伤口。”“夜玹子”道。

    然后“夜玹子”和木神相向前方寻去,司徒兰兰知道磨刀砍柴的道理,待鬼机灵帮她包好伤口之后,两个人步着后伐也向前方找去。

    水流渐渐变得缓慢而柔和了,前面就要到山下人的庄家地了。

    四个人上了岸,边走边呼唤着窦景鹏的名字,开阔的田野,平整的庄稼地,哪里还有窦景鹏的身影。

    现在三个男人除了担心窦景鹏,也有点担心萧开颜,万一贼人去而又返,萧开颜还怎么办,必死无疑,转过思绪又安慰自己,萧开颜已经离开打斗的地方很远了,敌人不会寻来的。

    “‘夜玹子’,会不会你的推理有误啊?也许窦老大不在下游。”木神相道。

    “我倒是希望如此,可是老大没有理由不在下游呀。”“夜玹子”道,“继续寻找。”

    鬼机灵有些气馁,一边走着,一边用脚驱着地面上的砂石泥土,突然鬼机灵惊呼一声:“有血迹,你们快回头看看,地面上真有血迹,一定是老大的。”

    “夜玹子”和木神相都兴奋了起来,司徒兰兰也充满希望的走了回来,看到血迹说明窦景鹏最低也是受伤了,可是四个人更希望看到留下的血,因为这是线索。

    这些血迹被人用泥土掩藏过,说明这个人不希望窦景鹏被人找到,一定是施救之人害怕敌人沿着线索会找到窦景鹏,所以匆忙之下,用泥土将血液掩埋。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然后沿着血迹缓慢地前行,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四个人敲响了一户农家的柴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伯伯,左手领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孩子有些胆怯,不停地搓着老伯伯的手,并且向着老伯伯的身后躲去。

    “成儿,别怕,你又不是爷爷的尾巴,老往身后躲做什么。”不知是老伯伯故作镇定,还是上了年纪的原因,看到四个人一身武人打扮,丝毫不惧。

    司徒兰兰的兵器被水冲走了,“夜玹子”一时粗心,也不知情急之下,佩剑丢在何处。

    “年轻人,你们夜晚来到我这小小的农家,所为何事?”老伯伯语气平缓地说道,似乎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老伯伯,我们是来找人的。”司徒兰兰太过心急,抢着说道。

    “家里除了我和我孙子,还有一个卧病的内人,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老伯伯故作生气,“不要打扰我们家人休息了。”

    “老伯伯,我要找的人叫窦景鹏,他有……有……这么高。”司徒兰兰指着“夜玹子”,“我是他……他……”

    “你是他什么人?”老伯伯反问道。

    “我是他朋友。”司徒兰兰终究没有说出“爱人”两个字。

    “真的是朋友?”老伯伯再次问道。

    四个人狂喜,似乎有些眉目了,“是!”木神相抢先说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是不是就在里面?”

    “不知道,我要关门了,当然你们几个人都会武功,如果蛮力进屋,我也没有办法。”老伯伯之所以这么说,他是确定屋里的老婆婆已经安排妥当了。

    “我们不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兄弟,我们曾经义结金兰。”木神相长着一副忠厚地模样,甚至语气也忠厚,一般人都会为之动容,况且世人对结义尤其看重,很少有人会拿结义开玩笑。

    “你们进来吧,你要找的人就在屋里。”老伯伯给他们让开了路,待他们进来之后,缓缓地关上柴门,然后快速走到四个人前面,将他们带进主屋。

    老婆婆将藏拾好的窦景鹏又展了出来,此刻的窦景鹏正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还好,没有死,口唇青紫,四肢发凉,是失血过多,半晕了过去,各处伤口都被细心处理过,伤口处还有酒的味道,衣服也被换过,一身干爽的农家老人的衣服。

    “谢谢你们。”司徒兰兰喜极而泣,蹲下来抱着窦景鹏的头部。

    司徒兰兰一阵恍惚,将来自己老了,自己也穿着老年人的农家衣服,和窦景鹏相依相偎,也是一桩美事,可是现实也许不允许。

    “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恶人,他这么俊朗,看面相就知道是个好人。”老伯伯说道,老婆婆也连连点头。

    “虽然老大的伤口被酒消过毒,也包扎好了,可是体内虚弱,一时不易清醒过来,我给老大输点内力。”“夜玹子”道。

    众人纷纷为“夜玹子”让路,“夜玹子”小心的窦景鹏扶起,以防挤压伤口,继续流血,“夜玹子”双手接在窦景鹏的背部,一股淡黄色的光瞬间笼罩着窦景鹏和“夜玹子”二人。

    农家三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也不惊奇,他们知道习武之人几乎都有内力。

    “夜玹子”帮助窦景鹏输内力之际,木神相离开了,他要回到潭底,告诉萧开颜,他们已经找到了窦景鹏,让她不要再等了,赶快回去与古春遥和金元宝汇合。

第六十六章 秘密调查醉香楼(1)

    被输入真气后的窦景鹏,面色已渐转红润,四肢回温,“夜玹子”放下了窦景鹏,虽然窦景鹏依然没有睁开双眼,但醒来已是片刻钟的事了,不必担心。

    “其实我们应该感谢这个高高的断层,如果没有断层,贼人定会毁尸灭迹,不过他们也当真歹毒,杀害窦老大使其坠入下游,还不放心,还要放火烧芦苇误导我们,这分明是想置窦老大于死地。”“夜玹子”道。

    “到底是何人这么狠毒?”鬼机灵问道。

    “那应该问兰兰姑娘,老大最近有没有惹到什么人。”“夜玹子”说道。

    “最近我和景鹏及萧开颜一直待在北仓镇的北仓山上,北仓山上新成立一个帮派,名曰诗刀门,我们就和景鹏最好的朋友李诗鹤待在一起,我们与当地的土匪有一些瓜葛,我们为民除害,镇压土匪,难道是他们行凶?”司徒兰兰反问道。

    “我想不会的,这些人能在很短地时间伤害老大,可见武功很高,如果真是土匪,完全没有必要等待老大出了北仓镇才动手,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和当地的醉香楼有关系,极有可能是老大发现了什么秘密,对方想杀人灭口。”“夜玹子”解释着。

    “这是在哪儿呀?”

    “景鹏醒了。”司徒兰兰高兴地叫起来,“你受伤了,被一个农家老伯伯救了起来,现在你就在老伯伯的家里。”

    窦景鹏给人的感觉好多了,他用手撑着坐了起来:“这衣服也是老伯伯的?”

    “没错!你真应该感激老伯伯一家人的救命之恩。”司徒兰兰说道。

    窦景鹏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老伯伯一家人三扣头。

    老伯伯急忙将窦景鹏搀了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我们不是佛家人,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老伯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窦景鹏仔细地打量了屋子里的所有人,“老伯伯,这娃娃可是你的孙子?”

    “正是,少侠直言不讳。”老伯伯说道。

    “这孩子可曾习武?”窦景鹏接着问道。

    “不曾,这么大了,他几乎都没有离开我们的的身边,见过的世面少,胆子也很小。”老伯伯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个孩子的父母在他很小时就离开了,如果我们再不呵护疼爱他,他就更可怜了。”

    “我想教这个孩子剑法,我会手抄一本剑谱,剑谱上会有剑法的筑基门路,入门后就可以练剑了,只需要你们有人识字就可以了,如果不认识字,靠着剑法的图谱,也可以粗练剑法,起码可以护身。”窦景鹏认真地说道。

    老伯伯和老婆婆面上一丝犹豫。

    “不瞒少侠,其实孩子的父亲就是习武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武功不错,人也变得有些自傲,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老伯伯欲言又止。

    老婆婆看了老伯伯一眼,似乎也不想让他提及陈年往事。

    煤油灯渐渐暗了下去,老伯伯命令自己的孙子去添点儿油,老伯伯之所以这样做,是一举两得,一是可以添油,二是暂时可以支开自己的孙子,说明老伯伯还是愿意分享这段尘封地往事。

    老伯伯支开孙子,是不愿意他知道自己父母的故事,起码不让他听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小孩子走了出去,去另一间屋子寻找煤油。

    “各位年轻人,你们可曾听说过蝶翼双剑?”老伯伯开场直白。

    “听说过,不过似乎已经消失多年了。”“夜玹子”道。

    “这会使蝶翼双剑的剑客就是这可怜孩子的父亲,使用的是两把软剑,我们本不是庄稼人,事变之后,怕人滋事,又怕孩子知道真相,有一天会拿起武器去报仇,重踏江湖路,我们才乔迁至此。

    “未乔迁之前,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他们出重金,意在让孩子父亲出使麦圩庄,杀一位圩主,孩子父亲是有良知的人,并非无情的剑客。

    “孩子的父亲知道所杀圩主并非歹人,复命时手下留情放了该圩主一命,存活的圩主于是开始调查究竟何人对他展开杀机,准备反杀,结果出重金的这群人为了灭口,在一次会宴中毒死孩子的父亲。

    “孩子父亲死后,孩子母亲得了抑郁症,他后悔自己的丈夫习武,更悔恨自己的丈夫走上剑客这条路,是自己贪图金银,不愿意过平凡的日子造成的,最后郁郁而终,只留下孩子一人。”老伯伯徐徐说道。

    孩子拿着半瓶煤油又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添油,顿时屋子里又亮堂起来,一切就绪之后,孩子又重新站在爷爷奶奶身后。

    “少侠,现在并非乱世,没有武功照样可以存活,反而学了武功的人会蠢蠢欲动,最终会走上血雨腥风这条路,这就是我不愿自己的孙子学剑的原因。”老伯伯意思明确。

    窦景鹏、司徒兰兰、“夜玹子”和鬼机灵不再强求,木神相也去而复返。

    孩子眼中闪着亮光,似乎对武功很是向往,几乎没有孩子不希望成为侠客,谁不想飞檐走壁,谁不愿孤胆天涯御剑行,成为英雄是每个孩子的梦想。

    窦景鹏见之,心生怜意,最后还是在百般请求中留下了剑法的筑基图谱,等于教给了孩子一套防身之术,乡野之中,夜晚总是会有豺狼偷袭圈养的鸡鸭,会了一些剑法,两三只豺狼还是应付的了。

    窦景鹏五人在千恩万谢中离开了农家院,老伯伯和老婆婆告诉他们一条回上游或者回镇上的捷径,五个人不到一个钟头就来到了醉乡旅馆。

    一路上他们不停地对话,大多是“夜玹子”问,窦景鹏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不是庞秋水的人,窦景鹏并非从武功门路上看出来的,因为庞秋水豢养一批刺客,这些人的武功套路就很杂,因此是不可以从这一点来判断的。

    一路上不曾被人跟踪,所以这些人也不是北仓镇的土匪或是其他人,他们这些人也不像是在此等候多时的伏击人,因为如果窦景鹏不出来追寻的话,他们也就杀不到窦景鹏了,况且从他们的飞行路线,更像是在逃走,而不像是在吸引窦景鹏,正因为逃不掉了,才动的手。

    所以这群人十有**是当地人,而且经过详细推断,这些人起初是在“夜玹子”等人的屋顶上,对于窦景鹏的屋顶只是经过时借力罢了。

    “夜玹子”等人风风光光的结义县河泉镇赶来,明眼中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群捕快公事在身,谁愿意和官府过不去,况且“夜玹子”五人聪明绝顶,又怎么会被人跟踪,这一定是当地人,既有实力又想探查这一批捕快的态度的人。

    而且这些人是在醉香楼的姑娘们来到醉乡旅馆之后出现的,众人这时把矛头一起转向了醉香楼和醉乡旅馆,开场子的是同一群人,要细查这群人。

    窦景鹏五个人没有从正门进入醉乡旅馆,以免引起怀疑,他们自房顶飞向二楼,然后打开门进去了,此时屋里有两个男人和五个姑娘的,分别是古春遥,金元宝,萧开颜和四名醉香楼的姑娘。

    十二个人聚在一间房里,当真有些拥挤,可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已是子时,必须赶快处理醉香楼一事,明天还要赶往安平县白云镇。

    窦景鹏等人从四名妓女口中得知醉香楼的所在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只有拿醉香楼开刀了,可是他们养了一批武功很高的打手,这事有些难办,只有用上木神相是官这一身份,且木神相不是一般的官,不是普通的捕快,而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

    没有人愿意和官斗,就算他们是当地的恶霸,地方镇绅解决不了,可是知府衙役所的捕头,他们肯定不敢惹。

    但是只去一个捕头,他们有可能会杀人灭口,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几人先去探探风声,风声不能走漏,这些人能够如此大胆地开妓院,开旅馆,并且偷盗姑娘做违法之事,一定有两把刷子。

    待真相确凿无误的时候,再调遣十五名捕快,全军出动,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到时候借他们双翅也飞不出掌心。

    司徒兰兰和萧开颜两位姑娘留下,古春遥和金元宝轻功要微弱那么一丁点儿,也暂且留下,当然让他们留下的真正原因是保持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他们假装寻欢作乐,制造声音,避人耳目。

第六十七章 秘密调查醉香楼(2)

    窦景鹏、“夜玹子”、木神相和鬼机灵带好兵刃,决定再次出动,窦景鹏内心很清楚,“夜玹子”智慧超群,轻功亦高,剑法也很厉害,将来自己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夜玹子”是一位很难得的军师,其余四人也是很好的辅助。

    醉香楼距离醉乡旅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四个人不愿耽搁,他们出了门,纵身上了屋顶,然后在屋顶上向着醉香楼的方向急奔。

    四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他们出门前的打算,倘若在楼顶上再次碰到敌人,四个人就不会被同时发现,大家四散开来,被发现的人负责将敌人引走,但是只逃不攻,对方的实力很厉害,究竟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窦景鹏这样一等一的高手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其余人只能更加谨慎,被发现的人负责引诱,其余人则继续他们的计划。

    他们为什么不走不同的路线,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岂不更安全,因为四个人还有其他的打算,如果敌人人数较少,四个人就会赌一场,和他们来场决斗,如果尽数歼灭,岂非更好。

    不过目前还是幸运,因为四个人都没有被发现。

    醉香楼和醉乡旅馆虽然位于同一个乡镇,可是两地的反差还是很大的,由于不在同一市集之上,所以呈现不一样的景致。

    醉香楼所在的集市昼夜不息,非常繁华的夜市场,醉香楼楼里不停地传来各种乐器的声音,大都是一些靡靡之音,当然也会出现一些高雅的曲调,虽然醉香楼算是妓院中的黑店,可是总要满足不同人的不同嗜好。

    有些男人就喜欢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更优雅,更珍贵,似乎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卖身的姑娘,这些男人反而看不上。

    卖身不卖艺的姑娘似乎也知道里面的门道,所以由她们谱出的曲儿多半高雅,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姑娘都能做到卖艺辄止,一般都是才艺出众或是艳压群芳的人,总之要有资本。

    醉香楼传出的歌曲使得整条街更加的热闹,许多卖东西的和买东西的人都沉浸在动人的曲调当中,每个人的感受不尽相同,有的忧伤,有的开怀,有的多情,他们或是感同身受,或是想到他人。

    集市上车水马龙,饭馆里满是吃夜宵的人,酒楼里斗酒猜拳声更是不绝于耳。

    广场上更加热闹,露天的排挡,晚上吃饭的人真是不少。还有一群卖艺的,看客们每到**热闹处,纷纷赏钱。

    窦景鹏四个人在一处集角汇合,不能在屋顶上狂奔了,这儿灯火通明,很容易被人发现。

    集市是南北通向,醉香楼位于街东面,主门面向西,只要过的这个宽敞的大街,然后绕到醉香楼的后面,即靠东的一面,然后在飞身跃向楼顶。

    几个人注意到,醉香楼的楼顶不是平房,而是中间顶梁凸起,两侧斜下的普通瓦房,只要躲在靠东的一面,就一举两得,拆开瓦片,既可以看清楚里面的动向,又不易被人发现。

    鬼机灵曾提议不如直接走正门,进入醉香楼看个究竟,可是被其余三个人否定了,这样做不能知全貌,而且万一窦景鹏碰上刚才的一伙人,一切就会穿帮了。

    分成两批,一批走正门,另一批上房顶,也不是万全之策,人数本来就少,一旦被识破,就无法脱身了,不像在屋顶,逃脱的机会更大。

    一切考虑就绪之后,四个人大模大样的走过宽阔的街道,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虽然木神相穿着官服,可是醉香楼里的客人中当官的可不少。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四个人轻身来到醉香楼的后面,然后顿地上了房顶,四个人按计划分开,扩大搜索范围。

    几乎每间房子都是寻欢作乐的场面,他们有些失望,醉香楼共有三处楼房,成“品”字型围在一起。

    四个人飞上了最中间的一栋楼,整个彻查了一遍,仍然找不到证据,就剩最后一栋楼了,如果依旧没有线索,那就只能从正门进,看看一楼与二楼的情况了,因为三栋楼都是三层,他们即使上了屋顶,也只能窥视到第三层的情况。

    他们跃上了最后一栋楼,小心翼翼地挨间查看,全是客人和姑娘们欢乐的场面,依然不能给他们定罪。

    四个人想看到的场面是每天新偷来的姑娘被藏在何处,据醉乡旅馆的四个姑娘的话可知道,新偷来的姑娘第一次接客是先服用**,可是刚才查看一番,似乎姑娘们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难道今天会这么倒霉,今天对方没有偷盗姑娘,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从正门进,查看一楼和二楼的情况。

    四个人从楼顶上飞了下来,绕到醉香楼的前面,摸摸自己系在腰上的人钱袋,几个通宵都够用的。

    四个人大步走了进去,窦景鹏第一次进入这种风月场所,难免有些不适用,虽然刚才在屋顶上,什么样的场景都见过了,可是如今是面对面,难免有些不自在。

    鬼机灵看出了窦景鹏的尴尬和窘相,偷偷地用手拍了拍窦景鹏的腰。

    醉香楼的胭脂味很重,其实其他妓院也一样,只是窦景鹏没有去过罢了,几乎遇到的每个姑娘都袒腹露肩。

    一位老鸨看见来到的四个人配有兵器,急忙好脸赶迎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四五个姑娘,“各位爷,楼上请,我们这儿的姑娘可是方圆几里最出名的,你们尽管挑,就怕你们挑不过来。”

    “你们这儿的姑娘最出名,究竟为何?”“夜玹子”问道。

    老鸨先是一愣,似乎没有人这样问过话,随即一脸媚笑地说道:“因为这里的姑娘培训的好,没有她们不会的技能,只要大爷钱够,包你们开心。”

    窦景鹏第一次来妓院,所以有些不适应这里胭脂水粉的味道,于是随便走动,挑一些味道越来越轻的地方走。

    老鸨突然挡住了窦景鹏的去路,并且几个打杂的男伙计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盯着窦景鹏看,老鸨急忙说道:“公子,楼上请,包你满意,盈兰,把这四位爷带上二楼。”老鸨向着一个十**岁的姑娘说道,姑娘微胖,丰腴饱满,圆圆的脸蛋,一双柳叶眉,眼睛不大,樱桃小嘴。

    “各位官爷,请。”那位叫盈兰的姑娘双手也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窦景鹏四人何等聪敏,立刻就看出了猫腻,刚才自己过去的地方一定藏着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他们明显有顾忌,可是在这里,地方官府都不管,他们为什么还会怕,这有可能是惊天大秘,否则众家丁不会放下手中的活,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好,咱们上二楼!”“夜玹子”向着窦景鹏、木神相和鬼机灵和说道,然后小步跟在叫盈兰的妓女的身后。

    “盈兰姑娘,我听说这儿的姑娘有很多都是十二三岁,有的还是雏儿,你不妨帮我们找几个。”“夜玹子”故作挑逗。

    “夜玹子”之所以这样问,是为了确定醉乡旅馆的四位妓女是否言之属实,虽然他知道那些姑娘一定不会说谎,可是万事小心,还是谨慎一点儿的好。

    “可以啊,不过价钱可要比一般的姑娘翻两番,就是四倍的价钱。”盈兰的姑娘说道。

    “你就不错,可愿意留下来陪我们?”鬼机灵发现叫盈兰的这个姑娘爱说爱笑,时常口无遮拦,如果她在,说不定会套出话来,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也说不定。

    醉乡旅馆内,司徒兰兰和萧开颜都是一脸的不开心,她们虽然知道窦景鹏是去查案子,可是去那种风月场所,总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他们不希望干净的窦景鹏知道太多的关于女人的私事。

    “你不嫌我年龄大啊?”盈兰说道。

    “你多大了?”木神相也故意改变语气地问道。

    “十九了,什么样的男人几乎都见过了,上至遮天的达官贵人,下至市井的酸腐乞丐。”盈兰虽是这样说,但口气中没有一丝感慨的意味,也许干上这一行就不能在客人面前随便感慨,发牢骚,要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才好。

    “十九就算年龄大了?”木神相故作惊讶,虽然在别的妓院,十九岁,还很年轻,可是醉香楼的情况他已经了解了一些。

    “我混得还算好的,其他像我这么大的女人,价格已经很低了,看一个人的价格几乎就能猜到她的年龄。”盈兰解释道,“好了,你们已经到了房间了,我给你安排姑娘去,各位爷稍等片刻。”

    一路走来,也算是阅尽艳色了!

第六十八章 景鹏调查醉香楼

    环肥燕瘦,各种姿态,应有尽有,难怪男人没事喜欢往妓院跑,眼花缭乱地面对不同女人确实比只看一个女人要有趣的多。

    俗语说妻妾不如偷,偷不偷不着,这妻妾就是家里面的女人,而偷当然就是瞒着妻妾偷外面的人,就像醉香楼里的姑娘,偷不着的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女人。

    鬼机灵本来一心悟道追仙,可是见到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不免有些心动,“夜玹子”看出了鬼机灵的心思,劝他莫要因为女色而乱了心智,这时鬼机灵才如梦初醒,用内力定了定心神。

    “老大,你来到这间房子之后,有没有感觉很飘,似乎有心驰神往的感觉。”“夜玹子”问道。

    “不错,自从进了此屋,虽然感觉鱼游浅水,但又欲罢不能,虎落平阳,却甘愿被犬群欺。”窦景鹏描述道。

    窦景鹏被“夜玹子”的一问,似乎明白了许多,这间房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鬼机灵这时高兴地解释道:“我还以为自己的定力真的不行了,原来是房间早已被人布置好。”

    窦景鹏让鬼机灵鬼四哥到门外守候,如果盈兰姑娘带人来的时候,就大声吆喝一声。

    其余三个人则在房间里搜索,寻找使他们出现微微幻觉的根本原因。

    如果每个房间都是如此,事情还很好办,但是若只有他们四个人遇到这种事情,问题就棘手了,说明他们已经被对方识破了。

    现在又不能到其他房间去试探,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先找到问题的根源,就是何种东西使我们分神的。”窦景鹏说道。

    三人来会穿梭,极速寻找。

    屋顶上没有,屋顶是纯白的天花板,不易藏东西,下面的四处墙角也没有东西,屋里只有一张超大的床,应该能睡得下五到七个人,不需要多想,就知道床大的目的了。

    还有一张能做十几个人的大圆桌子,桌上有茶有酒,还有山珍海味及当地的土特产,十几把座椅,一些花盆,还有其他杂物,屋子虽然很大,但是家具不多,容易查找。

    木神相将床底迅速翻了个遍,没有任何东西,不得不加快速度,姑娘很快就到。

    最后窦景鹏在桌腿的隐蔽处发现了正在燃烧的四根长长的香料,香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根据燃烧的速度推算,这根香料是在他们进来前点燃的,这就说明对方并没有识破他们。

    窦景鹏将其中一根香料浸泡在桌子上的茶水中,欲将其熄灭,没有想到香料遇水立刻散发出一股浓烟,三个人使尽浑身解数才把浓烟散去。

    看来不能用这种方法,只能将香料折断,将有火星的一段悄悄扔掉才可以,三个人将剩下三根香料都折断了,然后来到后窗,打算将香料丢掉,可是窦景鹏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事。

    几盆花就在后窗的位置,当香料靠近鲜花的时候,鲜花有些枯萎,可是扔掉其中的一根之后,鲜花有些变化,在依次扔掉其余两根之后,花朵愈发开得鲜艳。

    刚才由于花朵枯萎着,不好确认是什么花,可是扔掉香料之后,这些花恢复了常态,“夜玹子”和木神相虽然不认识这种话,但是窦景鹏常年和炼丹师爷爷在一起,见过很多奇花异草,所以眼前的这种花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这种花名曰“种花”,窦景鹏不仅知道花名,而且知道花的品性,它是一种**之花,久闻这些花会让人意乱情迷,**焚身,算得上是一种**,不过要比**的效果弱很多,它起到的作用不是强迫,而是辅助,吃了**必须行房,而闻了这种花只是产生**,还是有区别的。

    窦景鹏把关于这种花的知识都告诉了“夜玹子”和木神相。

    木神相不解的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燃烧香料,香料的燃烧会使花朵枯萎,那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夜玹子”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这就是对方的聪明之处,香料的燃烧,使人产生错觉,一般男人找女人都会先喝酒吃饭,喝酒吃饭的过程就是**的过程,如果只放鲜花,那么男人和女人就会略过**阶段,直接行房,这样就有失情调了,不放鲜花又达不到效果,没有办法,只能先点燃香料,香料的燃烧,使客人产生幻觉,觉得漂亮的姑娘更加美貌,所以酒就喝得美,饭也吃的妙了。香料燃烧结束,花就起作用了……”

    “夜大哥所言不虚,虽然我们依靠内心能够止住花朵激发的**之火,但是难免分神,眼下只有这样办……”

    三个人重新点燃了香料,不过不是放在桌角,而是插在花盆里的隐蔽处,花盆靠着后窗,但是后窗不能打开,会让人起疑的,香料距离饭桌较远,效果就降低了。

    待香料燃烧结束,事情已经办完了,也就不用再闻鲜花了。

    门外传来鬼机灵的声音:“盈兰姑娘又回来啦,后面跟的两位姑娘可当真天资国色呀!”

    房内三个人立即整装待命,平息定气,然后坐在座椅上,喝着茶水。

    “醉香楼的毛尖真不错。”窦景鹏说道。

    “相信醉香楼的姑娘也定是上等货色。”“夜玹子”也有意地说了一句。

    鬼机灵和盈兰及两位姑娘一起走了进来。

    “各位爷,盈兰我当真有事,就不能多陪大家了,不过这两位姑娘一定能把各位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盈兰说道。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一阵窃喜,这样最好不过了,木神相又故作失望地说道:“那当真可惜了。”

    盈兰看出三人略显失望,以为自己是真的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媚眼如丝,风情地说道:“各位爷,盈兰一直都在醉香楼,以后有的是机会,下次光临,定会让几位大爷历久弥新,难以忘怀。”

    “你还挺会说话的!”“夜玹子”道。

    “各位爷,这次就不伺候你们了。”盈兰道。

    鬼机灵以为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想留下盈兰来问话。于是竭力挽留盈兰姑娘,最后“夜玹子”给了他一个眼色,鬼机灵才糊里糊涂地放走了盈兰。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三人从刚才盈兰带他们上楼的过程中就知道,盈兰虽然爱说话,可是说的都是能说的话,不该说的一句都不说,鬼机灵走在最后,没有注意到盈兰的说话艺术。

    盈兰反转关上门走了出去。

    两位姑娘拿开男人手中的茶杯,将酒杯放在他们面前,于是开始为他们酌酒。

    看的出来两位姑娘都十二三四岁。

    “慢着!”“夜玹子”问道,“两位姑娘可是被别人偷盗此处?”

    两位姑娘和醉乡旅馆的四位姑娘一样,听到此话,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哪里服务不周,还望官爷明示。”其中一位女孩子颤颤巍巍地说道。

    “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四个人经过一番详尽的描述才让两位姑娘相信他们的身份。

    两位姑娘终于知道这四个人有备而来,是为他们翻案的,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夜玹子”三人是完全相信了她们的话,因为他们所说的和醉乡旅馆的四位姑娘描述的一致,“夜玹子”三人把醉乡旅馆发生的一切也告诉了窦景鹏。

    现在要做的事有两种,第一,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刚才老鸨阻止他们想进入的那间房子,查出真相,不过这样做有些困难;

    第二,就是离开醉香楼,将醉乡旅馆的十五名捕快带到醉香楼,给它来一个突击,直接查处被禁足的房间,这样做有些莽撞。

    犹豫再三,留下“夜玹子”和鬼机灵两人,密切注视着醉香楼的一举一动,以防醉香楼打草惊蛇后改变布局,窦景鹏和木神相则回去调兵遣将,木神相必须回去,因为令牌在他手里,捕快也只听他的话,二人步入三楼,三楼门窗紧闭,屋内却热闹非凡,二人轻身上了屋顶。

    ……

    窦景鹏和木神相二人悄无声息地纵身来到醉乡旅馆的二楼,没走正门,是跃楼而过,木神相进入了捕快们的房间,一团狼藉。

    “快起来!”这些捕快并不懒散,听到命令立刻整装待命,穿好捕快的衣服之后,在二楼整齐地站成一排,一切就绪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姑娘们都受到了惊吓,蜷缩在床的一角。

    窦景鹏和木神相把司徒兰兰、萧开颜、古春遥和金元宝都叫上了,人多力量大,万一打拼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二十一个人只能从大门出发,老板急忙跑了出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木神相骗了一句:“十里外发生抢劫案,我们去缉凶的。”

    老板不是好骗之人,立即回了房间,命令一人前去醉香楼汇报情况。

    窦景鹏发现老板回的匆忙,知道一定会发生事情。

第六十九章 带刀神捕木神相

    于是留下金元宝和一名捕快暗中观察,与报信人暗中周旋,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除掉对方。

    其余十九人也没有骑马,骑马的声音太大,会走漏风声,十九个人一路急奔。

    此次带出来的捕快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武功不弱,因为此次要查的案子是安平县白云镇的镇绅之死,而此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所以派出的都是精干的捕快。

    很快十九个人就来到了醉香楼,在此期间,金元宝和留下的一名捕快在打斗中干掉了报信人,情非得已。

    “大家不要慌,我们此次来到醉香楼是有人举报,无关人员都要镇定。”木神相说完,带领众人直往禁足的房间冲去。

    老鸨认出了窦景鹏和木神相,立即带领一群杂役挡住去路,老鸨柔声说道:“各位官爷,你们玩的好好的,为什么带领众人检查我们醉香楼呢,还带了两位姑娘来,我们醉香楼只欢迎男人,可不欢迎女人。”老鸨又接着说道,“官爷,我们只是普通的妓院,绝没有做犯法之事。”

    木神相知道对方是有意拖延时间,遂拿出令牌,“所有捕快听令,给我仔细搜查这几间房子,违令者杀!”

    没办法,老鸨和众杂役只得让路,但是从老鸨的表情中分明看出了有恃无恐。司徒兰兰和萧开颜看到妓院里的女人浓妆艳抹,宽衣解带的样子,有些害羞。

    “夜玹子”和鬼机灵也及时赶了过来,窦景鹏和木神相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来里面正在对几位姑娘严刑鞭打,逼迫她们签协议。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立即撕碎了协议书,木神相一时火气,抽出腰刀,砍倒了几个打手。

    老鸨也是聪明人,虽然醉香楼藏龙卧虎,但她并不招呼其他高手出来打斗。老鸨也很识货,从服饰看的出这些捕快是知府衙役所的。

    老鸨此时抬出了一个人,当朝四品官员谏议大夫。

    顿时,窦景鹏一行人面面相觑,关键时刻,鬼机灵给出了建议,他附在木神相的耳边小声说道:“不知道吏部尚书会不会给这个面子?”吏部尚书就是振北镖局总镖头徐昌的表亲。

    木神相想了想,觉得当官办事只求心安理得,凡事畏头畏尾,拉门结派,依靠他人,到最后只会官官相护,坏了朝纲。

    木神相正气地说道:“谏议大夫又如何,你们犯了重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倘若谏议大夫敢包庇你们,我木神相就会上京告御状,摘了他的乌纱帽。”

    老鸨一看来硬的不行,只好软言软语地说道:“捕爷,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知法犯法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这一会。”

    “你们偷盗少女,罪大恶极,必须问罪。”木神相继续说道,“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将老板娘和相关人等捆了起来,无罪的姑娘们尽可以离开,你们的锲约书一概不算数。”

    一些捕快用腰刀架着恶人的脖子,其余捕快则拿起绳索将其捆绑,姑娘们的表现则不太一样,有的高兴的急忙穿上遮体的衣服,走出醉香楼;也有一些似乎很扫兴,似乎对醉香楼有些不舍,不过醉香楼很快被封了,她们不得不走了。

    不同的表现大多和年龄有关,年纪小的多数高兴,稍大一点儿的有些无所谓,再大一点儿的就有些失落了,因为妓女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们的职业。

    此时盈兰正躲在二楼,老鸨向她使了个眼色盈兰就悄然躲开了,当然这一切没有人注意到。

    窦景鹏等人虽然有些意外,这次抓捕也太顺利了,但是想到民不敢与官爷斗,也就没有深思。

    捕快封了醉香楼,架着有罪的众人浩浩荡荡地赶往醉乡旅馆,醉乡旅馆和醉香楼的一切罪状,那些少女已经招供了,老鸨等罪人也承认了。

    窦景鹏等人心想,此次又为百姓除了恶人,做了善事,百姓定会欢呼雀跃,呐喊助威。

    可是木神相一行人压着犯人过街的时候,却没有他们想看到的情景,百姓都装作视而不见,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窦景鹏一群人有些纳闷,突然正前方一行蒙面紫衣人挡住了去路,来人更有十三人,手提出鞘长剑。这些人正是盈兰知会而来。

    不由分说,十三个紫衣人就一个飞跳来到了窦景鹏等人的面前,一场血斗正在眼前。

    窦景鹏认出了其中五个人的步伐:“杀我灭口的几个人就在其中。”

    “好的,老大,今天就为你报仇。”“夜玹子”说罢挥舞着长剑迎了上去。

    十五个捕快的武功本身就不弱,眼前又是你死我活的战斗,所以更是发挥了十二分的功力,拼命与对手搏杀。

    此时街上的百姓早已散光了,由于走得匆忙,连摊位都不要了,只留下通明的街道。

    即将步入初夏,晚上的风大了起来,没有人照顾的摊位被狂风四处拉扯着,烛火摇曳着,人影也纷飞摇曳,错乱无序,刀光剑影,鲜血挥洒。

    这时“夜玹子”等人才知道窦景鹏为何会受重伤,对方确实有实力,一想到窦景鹏还有伤在身,几个人立即赶了过去增援。窦景鹏又一心念着司徒兰兰,萧开颜武功又很弱。

    既要和对方缠斗,又要防止对方偷袭弱者,此场战争还是有些难度,十五个捕快倒是心无旁骛,这场战役是为自己而打,因此每次出招,都尽全力。

    毕竟人多又有实力,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敌人已经落了下风,十三个紫衣人虽然一个没死,却消耗了不少体力,也受了重伤,十三个紫衣人意欲想逃走。

    木神相心想,对方如若逃走,无疑是放虎归山,于是对众捕快扬言道:“杀死紫衣人有重赏,按人头计算。”

    众捕快本来有意想放走十三个紫衣人,因为他们也实在是筋疲力尽了,突然听到杀人有赏,忽然觉得此次战斗有了意义,断住紫衣人的去路。

    窦景鹏连同捕快共二十三个人将十三名紫衣人团团围住,其中低手旁边安插一个高手。

    街道宽阔,无凸起处,十三个紫衣人无处逃遁,于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意欲突围。

    木神相见此情景,再次扬言:“重赏之外,下月俸禄提高五倍。”

    捕快们更加来了精神,木神相心里清楚,此次是公干,所有费用报销,何况白云镇镇绅是杜大人的远房亲戚,破了此案,必有重金,而且此次又查处醉香楼一案,上面肯定还有其余奖励,奖赏捕快又不是无端消费,兵情需要。

    十三个紫衣人突围失败,尽数被歼。

    窦景鹏等二十三个人除了两名捕快重伤,三名捕快轻伤,无一死亡。

    醉香楼被端了,醉乡旅馆也就蔫儿了。

    原来醉乡旅馆和醉香楼的主人并不是同一人,只是醉乡旅馆的老板迫于淫贼,将管理权交于醉香楼的老板。

    醉乡旅馆有职业营照,所以木神相没有查封醉乡旅馆,但是醉乡旅馆的老板也做了不少坏事,罚处重金充公,带罪营业三年,所为带罪营业就是高税收,朝廷官员打尖住店皆免费。

    距离天亮就两个时辰了,犯人已被押至当地镇绅处,明天提交上级,罪名已经拟好,什么罪状,上面自有人定夺,死罪可免,牢狱之灾,重者十五年以上,轻者起码五年以上。

    众人休息了两个钟头就起床了虽然忙碌了一夜,但是精神并不坏。

    外面突然传来鞭炮声,窦景鹏和众捕快等二十三个人急忙走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众百姓簇拥在醉乡旅馆的大门前,他们手举着一面红色四周镶着黄锦的大旗,旗上写着两行字:

    除恶扬善;

    带刀神捕。

    这面旗当然是送给木神相的,木神相欣然接受了,只是退回了乡亲父老的金银珠宝等酬谢物。

    不过和父老乡亲在醉乡旅馆一起吃了顿饭,后来决定由木神相请,因为这样做,这顿饭就免费了。

    窦景鹏和司徒兰兰决定和“夜玹子”等人同行,兄弟见面,不愿立刻就分手,心中有所不舍。

    萧开颜迟疑不决,最后决定,还是看热闹的有意思,于是也和众人同行。

    出了醉乡旅馆才发现,大街小巷都贴着横幅,还有的长幅横跨街道,上面都是各种夸赞木神相的语言:带刀神捕,举世无双等等。

    此时的木神相昂首挺胸,威风八面,原来急公好义,为百姓做实事,才是做官的真谛。

    “驾!”北仓镇我们又回来了,窦景鹏心想。

    过了北仓镇就是白云镇了。

第七十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1)

    “开颜,你离开华梅派这么久,就不怕掌门将你除名吗?”窦景鹏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有华梅派的门牌,按理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但是也有例外,如果离开太久,掌门会以处理门中事物太少而开除,但是华梅派弟子众多,谁也注意不到我。”萧开颜天性乐观。

    “景鹏,我们又回到了北仓镇,需不需要和李诗鹤他们打声招呼。”司徒兰兰问道。

    窦景鹏迟疑了片刻,说道:“不必了,就算我们有这个心,时间也是不允许的,我们要跟着队伍赶往白云镇,如果再去北仓山,会耽误一些时间。”

    暮春初夏交接的时间,天气是最舒服的,不冷不热,道路两旁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看来白云镇的地势很高啊!”窦景鹏亮声说道。

    “老大,何以见得?”判官笔独臂金元宝问道。

    “路两旁的桃花刚刚绽放啊,现在已经是人间的四月天,桃花不应该初放,只有一个原因,这儿的气温有些低,所以桃花来的迟了一些。”窦景鹏解释道。

    “我判官笔金元宝自认学富五车,依然没有达到老大的境界。”独臂金元宝打趣地说道。

    窦景鹏说道:“金五哥谬赞了,其实学时固然重要,洞察力更加弥足珍贵。”

    二十三个人纵马狂奔,窦景鹏手起剑落,砍下一棵桃枝,桃枝上开满桃花。

    窦景鹏将桃花送给了司徒兰兰:“喜欢吗?”

    “真是郎情妾意,不愧是人间的四月天啊!”萧开颜有时说话就是没有遮拦。

    “喜欢!谢谢景鹏。”司徒兰兰满脸绯红,胜过桃花,不是害羞,是高兴喜悦。

    “桃花如此轻盈,喜欢就戴在头上吧。”窦景鹏说道。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刻绵绵无绝期!”萧开颜将白居易的诗词改变说出。

    “恐怕是醋坛酸酸无绝期!”木神相扬声说道。

    旁边的一位捕快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关系,傻傻地问道:“捕头,什么‘天长地久,醋坛酸酸’?”

    萧开颜害怕被众人嘲笑,急忙截住话茬:“文人胸有文墨,夜半无人有私语,天长地久;武人横刀立马,夜半无人遥相思,醋坛酸酸。”

    “这次明白了,武人为文人安身立命,到头来却是有情人两处相思。”那名捕快摇了摇头,“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捕快,又不是军人。”捕快又喃喃说道。

    刚才的对话,窦景鹏没有听进去多少,他眼里只有司徒兰兰:“兰兰,你真漂亮,满园桃花不及佳人刹那。”

    马儿还在急奔,司徒兰兰听到此话,会心地笑了,拔出长剑在草地上轻轻划过,带起数株青草,然后撩起放在手心,收起长剑,一手驭马,另一只手快速地运转,很快一颗草戒指就做成了,当真心灵手巧。

    司徒兰兰将草戒指交到了窦景鹏的手里,“这颗草戒指代表我的山盟海誓,虽然戒指会坏掉,情义永不便。”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让老大和司徒兰兰姑娘成亲啊。”“夜玹子”提议道。

    “好,我支持,窦大哥,兰兰姐,你们意下如何?”萧开颜接着说道:“各位,我萧开颜先声明一下,窦大哥和兰兰姐成了亲以后,你们不可以再拿我取笑了,我会生气的。”

    “明白!”众人答应道。

    “老大,你今年多大了?”鬼机灵问道。

    “二十一岁。”窦景鹏回答。

    “敢问兰兰姑娘芳龄几何?”鬼机灵继续问道。

    “我也是二十一岁。”司徒兰兰回答道。

    “你们当真珠联璧合,但你们谁更大一点儿呢?”“夜玹子”问道。

    “我六月出生。”窦景鹏回答。

    “我是八月出生。”司徒兰兰回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夜玹子’就做你们的媒人,好吗?”

    窦景鹏似乎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可是我的父母已经都去世了。”

    “夜玹子”、萧开颜和木神相等六人,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很震惊。

    “敢问令尊令堂是如何去世的?”“夜玹子”问道。

    窦景鹏叹了一口气,说道“死于‘苏北不朽三怪’之手,当时我才七周岁,不足八岁。”

    对于“苏北不朽三怪”的大名,除了萧开颜,其余人都知道,而且也知道“苏北不朽三怪”在一年前死于两个少年之手。

    于是木神相问道:“‘苏北不朽三怪’一年前死于河南洛阳,是不是你动的手?”

    “不错,‘苏北不朽三怪’就是死于我和好友李诗鹤的刀剑之下,我也算是为了父母报了仇……”窦景鹏欲言又止。

    “夜玹子”等人看出了窦景鹏的心思,于是不再提起此事,这就等于揭开窦景鹏的伤疤。

    鬼机灵问起司徒兰兰:“敢问兰兰姑娘,令尊令堂现在可好?”

    “我没有母亲,但有两个父亲,一位是亲生父亲,另一位是我的养父。”司徒兰兰回答道。

    木神相说道:“要想成亲,最好是两个父亲都到场。”

    木神相接着问道:“两位令尊所在何处?”

    “养父在乡下,我的亲生父亲叫司徒黑雨,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司徒兰兰说道。

    所有人都减缓了马速,“夜玹子”等人面面相觑,司徒黑雨的恶名,江湖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夜玹子”等人和窦景鹏是结拜兄弟,待窦景鹏和司徒兰兰成了亲,司徒兰兰就是自己的义弟妹,那么司徒黑雨就成了自己的义叔叔。

    有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叔叔,确实为难。

    鬼机灵看出了众人的心思,说道:“既然令尊不易寻找,这件事就先搁置一段时间,再行商榷。”

    本来煮熟的白天鹅又飞了,窦景鹏一阵失望,但是岳父难寻,此事只好暂且作罢。

    几个人又重新提起马速。

    ……

    终于到了白云镇,白云镇紧靠富足的北仓镇,而且又是交通枢纽,在众人心中,本该是个繁华的小镇。

    可是眼前的白云镇破败荒凉,风声潇潇,一条漫长的大街,只有几个年长的老伯伯和老婆婆摆的摊位。

    酒旗残缺,也没有修整,在空中随风飘动,通常一个地方的好坏,不仅和天时地利有关,更和当地的父母官有关。

    像样的酒楼饭馆没有一家,一行人只好来到一处还算干净的面馆,二十三个人均要了大碗的三鲜面。

    正吃面时,尘土飞扬,这些人只好提起衣袖遮挡风沙,然后快速吃面。

    面的味道还不错,可是生意却很惨淡,白云镇的镇绅是知府杜大人的远房亲戚,按理说,杜大人会好生照顾白云镇的镇绅,怎么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荒凉小镇,这里定有蹊跷。

    吃碗面,木神相付了五两银子,面馆的老板说了一句:“捕爷,不好找零啊。”

    木神相说道:“不需要找了,我只想问你个事,白云镇一直都是这番苍凉景象吗?”

    “捕爷,你是新来此地吧?”老板问道。

    “不错!”木神相回答。

    “你这样问小人,可是折煞小人了。”老板有些慌张。

    “此话怎讲?”木神相继续问道。

    “无话可讲!”老板说道。

    “你敢和当官的这样说话?”木神相生气地问道。

    “你是当官的,又不是神仙,我们只敬白云镇的地神。”老板说道。

    一行人越来越糊涂了,怎么突然冒出个“地神”,这“地神”究竟是何物?

    窦景鹏四处打量了面馆,面馆的布置确实有些不寻常,吃饭的桌子不是横平竖直地摆放,而是都面向一点,也就是倘若吃饭的人都抬起头平视前方,所有人的目光会聚集在一处。

    这个情况,刚才窦景鹏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了,窦景鹏又重新找了一张凳子做了下来。

    原来面向的一点是房间里的一个牌位,窦景鹏站了起来,走向牌位。

    窦景鹏拿起牌位,牌位不大,一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

    “赶快放下,你想干什么?你怎么对神灵如此不尊敬?”老板怒声吼道。

    这一吼,把众人都下了一大跳。

    窦景鹏只好放下牌位,窦景鹏仔细端详着牌位,上面写到:黄鼬大仙。

    黄鼬就是黄鼠狼。

    “这‘黄鼬大仙’是什么东西?”窦景鹏问道。

    “你这后生,口出狂言,竟敢问‘大仙’是什么东西,“黄鼬大仙”是我镇的驱鬼镇魔圣祖,没有他,谁都活不成。”老板说到驱鬼镇魔圣祖时,一脸的虔诚。

    “胡言乱语,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魔鬼,鬼怪只出现在一些奇书异章,或是说书人的口中。”窦景鹏高声说道。

    “这个‘黄鼬大仙’所在何处?我们要去会一会他。”窦景鹏继续说道。

第七十一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2)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会一会‘黄鼬大仙’?”老板满脸的鄙夷。

    “既然你们镇上有‘黄鼬大仙’这等高人,为何还是这么落败,毫无生气?”窦景鹏见缝插针地问道。

    “这些都是魔鬼在扰乱,‘黄鼬大仙’来到的时日不多,等待魔鬼被驱走,白云镇自会欣欣向荣。”老板扯高气扬,显然是对这‘黄鼬大仙’崇拜到了极点。

    窦景鹏越听越有气,“‘黄鼬大仙’到底身在何处?我今天很想知道它是雌是雄。”

    “窦老大,‘黄鼬大仙’一事,咱们暂且放一放,我们还要查一查镇绅之死的案子,因为我们还等着复命呢,不容耽搁。”木神相有些为难。

    “木二哥,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兰兰及开颜去探探这个能驱鬼镇魔的大仙,你们去镇绅府上查案,稍后我会赶往镇绅府邸与你们汇合。”窦景鹏说道。

    “老大,你有伤在身,我愿与你同往。”“夜玹子”说道。

    “你们与我们分开了,这个案子就难查了。”木神相脸上露出难色,接着一扫而过,“好,就这么办。”

    “‘黄鼬大仙’的庙宇就在镇最西面的圣祖庙,就不知你们见了他老人家本尊,还敢不敢这么造次。”老板大声嚷嚷。

    “圣祖庙在镇西,镇绅府邸在镇南,看来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了。”木神相说道。

    “很快就会见面了,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窦景鹏说道。

    ……

    木神相四人带着十五名捕快驾马南去,身影越来越远。

    窦景鹏和“夜玹子”四人也启程向西,半路上,窦景鹏突然说道:“糟了,我的草戒指落在面馆了,刚才吃面的时候不方便,我便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刚才只顾着讨论‘黄鼬大仙’的事情,竟忘记拾起草戒指了。”

    “我们走的该不算远,快回去找找吧。”萧开颜说道。

    四个人勒马返回,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面馆。

    四个人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卖面的老板死在血泊之中,除了一个被兵器斩成两半的凳子,其它家具完好,并且和走的时候的摆置也没有多大了变化。

    街上没我路过的行人,又是一桩死无对证的无头案。

    老板虽然刚才非常可恨,可如今又显得非常可怜,眼睛还没有闭上,一副惊恐失措的模样。

    门上有一些指甲拉扯的痕迹,说明老板临死时挣扎过。

    草戒指已经不见踪影,一个草戒指,别人多半不会太在意的,多半是被风吹走了。

    司徒兰兰说道:“景鹏,草戒指可以坏掉,情义永不变。”

    窦景鹏点了点头。

    可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查出究竟是何人杀了面馆老板,如果是“黄鼬大仙”所为,那当真可怕,因为刚才吃面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路过,由此可见这位大仙的耳目之可怕,短短的报信时间,老板就被杀了。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黄鼬大仙”所为,因为“黄鼬大仙”没有杀他的理由,老板非常崇拜这位大仙,老板仅仅说了圣祖庙的位置,这也不应该成为杀他的理由,圣祖庙又不是隐蔽的场所。

    四个人仔细检查了面馆的上上下下,希望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老板的右手被压在身底,窦景鹏和“夜玹子”将其抬了过来,虽然老板躺在血泊中,可是背后仍有一些干地面。

    抬过尸体后发现,背后写着一个“女”字,这说明杀人者极有可能是一位女人。

    这样就好确认了,到时候到了圣祖庙,一定要好好关注这个“黄鼬大仙”到底是男是女。

    司徒兰兰突然说道:“景鹏,他的颈部有绳索勒过的痕迹。”

    窦景鹏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窦景鹏努力还原案发的场面。

    对方先是用绳索勒住老板的脖颈,老板的手扣住了店门,所以店门上才有老板挣扎的痕迹。

    “这就怪了,对方是用两种当式杀死老板的,第一种是用绳勒住,使其窒息而死;第二种就是用兵器杀死,血泊可见。”“夜玹子”摸着下巴,不停地摇头,“怪哉!怪哉!”

    对方究竟是先用哪种方式杀的人,为什么又要用两种方式。

    “会不会是凶手在他身后,趁他不注意,用绳索勒住他。”司徒兰兰说道。

    “老板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杀他。”“夜玹子”道。

    “我们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还是快点赶往圣祖庙吧,不过值得提醒的是,我们极有可能被人跟踪了。”窦景鹏说道。

    “我们可以问问路边摆摊的人,刚才有哪些人路过,又有哪些人在这间面馆吃饭。”司徒兰兰提议道。

    “老板是死在房间里,没有多少人会注意的,即使问问,也不会有什么线索的。”窦景鹏说道。

    “言之有理,谁个会无聊到关注路人。”“夜玹子”道。

    “还是问一问吧,那边的两个摊位距离这儿比较近。”萧开颜并不罢休。

    “好吧,咱们去问一问。”窦景鹏道。

    四个人下了马,牵着走到附近的摊位。

    “这位老伯,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哪些人曾到过前面那家面馆吃过饭?”窦景鹏问道。

    老伯伯眯着眼,想了想,睁开眼道:“这段时间,似乎只有你们几个人,以及刚才的一群捕快,别的人好像就没有注意到。”

    “怎样,开颜,没有用吧!”窦景鹏说道。

    萧开颜没有接他的话,继续问道:“老伯,你在好好想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案子,面馆的老板被人杀了。”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面馆的老板死了,那凶手我知道是谁了。”老伯道。

    “是谁?”窦景鹏急问。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面馆老板。”老伯对着旁边一位摊主说道,“这四个人杀了面馆的老板。”

    “老伯,你不要乱说,如果我们杀了人,为何还要向你询问?”司徒兰兰说道。

    “你们无非是制造不在场的证据,等到官府来查,你们就可以开脱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只有你们去过面馆,不是你们杀的还会是谁?”

    一传十,消息自街道向东西两个方向传开了,很多摊主大老远地赶来,只为看看所谓的杀人凶手,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此时也驻足观看。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其中一人问道。

    “不是。”窦景鹏道。

    “快把这件事告诉‘黄鼬大仙’,他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将这四个外乡人赶出白云镇。”其中一位摊主说道。

    “不劳各位了,我们正要去圣祖庙,去见识见识这位高人。”窦景鹏说道。

    四个人上了马,不顾众人的指责,一路向西,直奔圣祖庙。

    ……

    白云镇贫困潦倒,圣祖庙却辉煌壮观,路上行人稀少,来圣祖庙朝贡的游人却很多。

    庙堂中间有一人头戴银冠,一身白衣如霜,此人正侃侃而谈,相信此人就是“黄鼬大仙”,这位大仙旁边堆满了朝贡物,可是此人分明是个男人。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杀害老板的女人是“黄鼬大仙”的一个手下。

    四个人看向了“黄鼬大仙”的身后,后面站着很多白衣服的人,不过他们戴的不是银冠,是普通的白色纱帽,有男有女,不下五十人。

    “夜玹子”问身旁一人:“台上坐的可是‘黄鼬大仙’?”

    “正是!”身旁的人回答道,“大仙正在做法开坛授讲。”

    “几天开坛一次?”“夜玹子”问道。

    “这要看天意了,上天如果要传达很多信息,圣祖做法可能持续好几天,如果天宫没有旨意传达,就会停止法坛。”身旁的人解释道,“一般人都会来听讲,除了一些年迈老朽耳目不灵的人,虽然他们不来,可是心里还是装着‘黄鼬大仙’。”

    四个人将马拴好,然后走了进来,像其他众人一样,盘膝坐下。

    眼下不能和“黄鼬大仙”对着干,否则会引起众怒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如果观察一个人,只注意他在人前的样子是不够的,应该了解他背后的表现。

    先等一段时间,待法坛结束,在暗中调查这个“黄鼬大仙”。

    今天大仙讲的内容无非就是,天宫星宿发生变化,位列仙班之人有所调动,正在人间寻找能人,继居仙位,首先要拜“黄鼬大仙”为师。

    “夜玹子”发现在这儿暂时也找不到线索,今天他们无非就是收徒,倒不如返回和木神相等人汇合。

    此次法坛结束,就是揭开“黄鼬大仙”之日。

    萧开颜越听越乏味,可是身旁的众人却双眼放光,一边听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谨遵法旨。”

第七十二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3)

    “穹苍,这招‘风起云涌’要诀是出剑速度要快,手臂前伸,剑身与手臂在一条直线上,与地面保持平行。”

    经过庞秋水的一番指点,庞穹苍的姿势越来越标准。

    初学剑法的人,一般或者说全部都不能领会剑法的真正意图,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姿势标准,照葫芦画瓢。

    但是随着阅历的增加和剑法知识的庞大及日臻成熟,学剑者会越来越领悟剑法的奥妙,最后人剑相通,无往而不利。

    “玉儿,你的这一招‘风起百里’,还是缺一点火候,下体要做到三个垂直,小腿与地面垂直,大腿与小腿垂直,腰身不能弯,要与大腿垂直,脚尖向下,脚部用力,出剑的发力根源在脚部。”庞秋水又给冉玉儿做了示范。

    庞秋水以前很少去驭剑房,也就是今天的右寒门,因为右寒门有自己的训练辅事员,庞秋水完全没有必要过来,再加上庞秋水一心痴醉与归一剑法的“二生三”,就更没有时间了。

    自从收了冉玉儿和庞穹苍,庞秋水三天两头的往右寒门跑,庞秋水发现新收的两个徒儿,天资极高,完全不下于当初的窦景鹏和李诗鹤。

    只要自己用心指导,将来两个孩子必成大器,庞秋水很喜欢这两个孩子,有三个原因,一是两个孩子的童年遭遇和自己很像,第二个原因是,这两个孩子从内心感激自己,有可能一生不会背叛自己。

    第三个原因是,庞秋水确实很惜才,因为他们有一天会帮助自己做出更惊天动地的大事。

    白云镇。

    窦景鹏、司徒兰兰、“夜玹子”和萧开颜不再久留圣祖庙,驾马返回镇绅府邸。

    “你们回来啦,事情办的怎样?有没有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黄鼬大仙’。”大脑袋古春遥抢着问道。

    “别提了,这个‘黄鼬大仙’在该地的地位太高,百姓非常追崇这个大仙,如果贸然行动,可能会激起民愤,只能慢慢地拆穿他驱鬼镇魔的假把戏。”“夜玹子”说道。

    “你们案子查的怎么样了?”窦景鹏急切地问道。

    “不太顺利,镇绅死的奇怪又突然,无从下手。”木神相道。

    镇绅的尸体自死后就没有人动过,房间也保持原样,除了第一天,小翠端了茶水进房间时,发现老爷已死,茶具摔了一地,别的布置就没有动过。

    “你们中谁叫小翠?”“夜玹子”朝着一群众人问道。

    “小翠不在。”人群中传来话语。

    “传小翠。”“夜玹子”言简意赅。

    在小翠到来的过程中,窦景鹏和“夜玹子”对房间进行了全方位的搜查,房间内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两侧各有一把椅子,桌子上有茶壶和两盏茶杯,显然镇绅死之前是在与人对饮。

    这个对饮之人是关键人物。

    窦景鹏问众人:“老爷死之前与何人对饮?”

    众人皆摇头。

    看来只有小翠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知情不报。

    小翠端茶水进来,一定是受了老爷吩咐,进来续茶的。

    老爷身上无兵器所伤,更无绳索勒痕,老爷却死了,而且坐姿舒展,无挣扎状,显然死的很轻松。

    “你家老爷,死之前身体状况怎么样?”窦景鹏继续问道。

    “我是管家郑有财,你有什么话可以问我。”一个六十岁开外的老头站了出来。

    “问你,你能什么都知道吗?”窦景鹏面不改色。

    “其他人知道真相也可以回答。”郑有财彬彬有礼。

    “你家老爷死之前,身体状况如何?”窦景鹏继续问道。

    “老爷吃得好,睡得好,每天晨起时,还会在院子里打一阵拳脚功夫,身体康健得很。”郑有财说道。

    窦景鹏心里似乎有底,“茶水中是否有毒?”

    “没有毒,刚才已经用过银针试喉,银针没有变色迹象,而且镇绅死状坦然,不像是中毒而死。”木神相回答道。

    “现在方是人间四月,暂时没有蚊虫叮咬,老爷房间为何有阵阵蚊香的味道。”窦景鹏追问道。

    “这蚊香是老爷拜会圣祖时,‘黄鼬大仙’馈赠,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几乎每个房间均有放置,我们怎会无恙?”管家反问道。

    窦景鹏和炼丹师爷爷在一起长久,即使没有完全学到炼丹师的本领,也知道个七八成。

    这种蚊香是独家秘制,只要闻上一闻,窦景鹏就知道这种蚊香由四虫三草调制而成。

    窦景鹏暂且不说,心中已有六七分谋略,只待小翠的到来。

    “小翠来了。”门外有人高声喊道,小翠缓缓进了房间,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小翠姑娘,你服侍老爷是否长久?”窦景鹏问道,众人都不知道窦景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足智多谋的“夜玹子”也一脸彷徨。

    “小翠服侍老爷已有两年了。”小翠回答道。

    “老爷待你可好?”窦景鹏问道。

    “老爷让我衣食无忧,待我恩重如山。”小翠答。

    听到此话,窦景鹏眉间微皱,老爷如果待她恩重如山,她就没有理由杀老爷。

    “不对吧,小翠,老爷曾经轻薄过你。”管家郑有财说道。

    这个小翠确实有几分姿色,窦景鹏看的出来,正因为如此,窦景鹏才会细问,漂亮的丫鬟和主人之间的那点儿事几乎不是秘密。

    “你们怀疑我杀了老爷?可是夫人死的早,老爷平日里染指的丫头姑娘又不止我一个,你们为什么只怀疑我一个?”小翠声嘶力竭。

    “小翠姑娘你先冷静一下,我听说白云镇的镇绅虽然有些风流,不过除此一恶行以外,还算得上是一名好官,为民着想,替民谋福祉。”窦景鹏道。

    众人皆点头。

    “小翠姑娘,你要实话实说,那天你家老爷让你出去续茶,和你家老爷对饮的可是镇上的‘黄鼬大仙’?”窦景鹏问道。

    “正是!”小翠回答。

    “自老爷死后,房间没有动过,说明蚊香是在老爷死之前点燃的,有一种蚊香是由四虫三草秘制,只有再加一草就会变成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闻过蚊香再喝泡有这种草的茶,人就会死去,饮食者死前会无痛无痒,而且银针也试不出毒来。”窦景鹏说道。

    小翠惶恐了片刻,身体微微后仰,退后一小步才站稳,别人也许没有注意到,可是窦景鹏全看在眼里。

    窦景鹏继续说道:“小翠姑娘,杀害老爷的就是你端来的这壶茶。”

    “冤枉啊,我是看到老爷死了,一时失手,茶壶才跌碎在地,老爷根本就没有喝。”小翠说道。

    “错!是老爷喝过,瞬间死去,然后你把茶壶摔碎在地上,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就会进来,这时发现老爷已死,而又误认为你的茶具是因恐慌跌落,所以就把你排除在凶手之外。”窦景鹏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就是地上残留的茶叶,那种草与地上的这种茶叶很相似,老爷喝茶时没有注意,你摔碎茶具之后,迅速将地面上的这种草捡起来,只剩下茶叶了,这种草一两片就够。”

    “地面上破碎的茶具附近有一些小虫子的尸体,这些虫子是不会被蚊香熏死的,造成它们死亡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被茶水淹死,另一个是被药死,老爷喝得茶应该不会太热吧,烫死就不至于了。”

    “但是淹死和药死是两种不同的死状,眼下分明是被药死,小翠姑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窦景鹏道。

    “我无话可说了,是老爷天天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我才下的杀手。”小翠退后了几步说道。

    窦景鹏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或者说可能不是这个原因,老爷欺凌你,不至于你会对他下杀手,这应该和这个对饮之人有关系,蚊香是他送的,药草也是他给你的吧,你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还要为别人承担罪责?”

    “没有别人的事,纯碎是我想杀了老爷。”小翠道。

    窦景鹏轻哼了一声:“一派胡言,‘黄鼬大仙’的茶杯里也有地上茶叶的叶渣子,为何‘黄鼬大仙’没死,难道是他道行高深吗?,你就实话实说吧,小翠姑娘。”

    小翠双肩颤抖,“我承认了,是大仙给了我二百两黄金,让我在茶水中下毒的,因为老爷发现了大仙的秘密……”

    “嗖”的一声,一支隐形镖射穿了小翠的颈部,窦景鹏想去挡住这支镖,可是为时已晚。

    窦景鹏、“夜玹子”和木神相等人急忙追了出去,却再也见不到有任何人的踪影。

    只差最后一步了,到底是什么秘密,对方杀人灭口,自从来到白云镇,敌人就占尽先机。

    窦景鹏现在怀疑了,在暗中到底有多少个敌对组织。

第七十三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4)

    如今小翠已亡,死无对证,事情总是福祸相依,这说明小翠临死前的那句话没有说谎,“黄鼬大仙”确实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对大仙百害无一利。

    想到这些,窦景鹏舒了一口气,这个大仙确实有问题,尽管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虽然屋子里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小翠的死是“黄鼬大仙”下的手,可是一切总是需要证据。

    窦景鹏仔细检查了射穿小翠的脖颈,然后钉在柱子上的血镖,这种镖是北派的常用暗器,现如今中原最厉害的暗器分为两个庞大的党羽。

    北派和南门,北派的暗器重心在凶器的前方,射出后并不改变方向,以击穿为目的,优点在于快准狠,其中最主要的是快,武功薄弱之人很难接住;

    南门的暗器重心在后方,一记飞出,会在空中旋转,方向在于发射者的用力角度,以割伤划伤为目的,优点是可以避开障碍物,曲线杀人于无形,不过力道小,易阻隔。

    而眼前的这支血镖,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于北派之手。

    而此凶手又是“黄鼬大仙”的手下,说明这个“黄鼬大仙”有可能就是北派的名家,但这仅仅是推测。

    镇绅的死因已经确定了,是中四虫四草的混合毒而亡,尸体可以掩埋了,房间也可以打扫了,小翠的尸体没有多大作用。

    窦景鹏现在只盼望着“黄鼬大仙”的法坛能够尽快结束,折腾了半天的时间,午饭还没有吃。

    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近一个钟头了,大伙都饥肠辘辘的,尤其是来回奔波的窦景鹏、司徒兰兰、萧开颜和“夜玹子”四人。

    镇绅一死,夫人又不在,子孙甚少,又不在身边,所以目前管家郑有财权利最大,说话最有用,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正等着各位捕快和众人前去用餐。

    窦景鹏拒绝了郑有财的邀请,他和“夜玹子”、司徒兰兰、萧开颜及木神相等人决定去集市上吃饭,只为了从百姓的闲言碎语中听到更多的关于“黄鼬大仙”的事。

    十五名捕快留下,在府邸吃饭,虽然木神相是一名捕头,可是白云镇的老百姓哪会把这些小官小吏放在眼里,他们心中只有“黄鼬大仙”,因此就算木神相穿着官服,当地的老百姓也会“直言不讳”的。

    八个人骑着马,窦景鹏告诉木神相四人,刚才吃面的那家面馆的老板被人杀了,吃过饭,再去看看。

    木神相很是惊讶,杀掉面馆老板出何目的,一路上木神相不停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到了集市上,人似乎比来的时候多了很多,一经打听,原来是“黄鼬大仙”召开的法坛已经结束了,这对于窦景鹏八个人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

    八个人进了一家很讲究的饭店,当然主要原因是人多,都是从镇西赶来的,分明是刚才参加法坛的那些人。

    八个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做了下来,透透风,白云镇的桃花不错,相隔几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黄鼬大仙’今天讲的可是真好,只可惜我八字不合,无缘仙籍,只要早出生两个时辰,我就有机会成为大仙的弟子了。”其中一个客人说道。

    “大仙说白云镇妖气未散,说明还有许多没有除尽的小妖,我们要在今夜子时摇铃五次,震散妖怪的魂魄,那些没有参加法坛之人,就没有领取响铃,不知如何度的过今晚。”另一个客人差一点儿失声大笑,迅速捂住嘴巴,然后做咳嗽状。

    两个人继续边吃边闲谈。

    “一个摇铃不过一两金子,就能驱鬼镇魔,逢凶化吉,值得,幸亏有大仙庇佑,大仙实乃黎民之福。”一客人说道。

    萧开颜猛地咽了一口唾沫,“一两金子还便宜,这些人是不是傻啊。”

    萧开颜在其中一人的腰间见识过摇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瓶子里装几个弹子。

    司徒兰兰说道:“难怪白云镇这么萧条,百姓贫穷,不冤屈,他们把钱都给了这个‘黄鼬大仙’。”

    八个人吃过饭,放下饭钱,然后走出饭店,骑着马,向着那间面馆走去,八个人很快来到面馆,白云镇人少的好处就是骑马不堵,一路畅行无阻。

    八个人在面馆下了马,木神相道:“果然经过一场打斗。”

    窦景鹏惊呼道:“不对,我和兰兰,开颜及夜大哥离开之后,又有人来过。”

    “这不奇怪呀,这是家面馆,当然有人会进来,看看有没有面吃,见到老板已死,他们就会离开的。”木神相道。

    “不是,景鹏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大伙离开面馆之后,我和景鹏四人因寻找草戒指回来过,老板已经死在血泊中,然后我们离开了,在离开到此时此刻,这段时间,面馆经过一场厮杀。”司徒兰兰说过。

    “兰兰姑娘说的不错,确实又经过一场打斗,本来地面上只有一个被斩断的凳子,可是眼下又多了几张破碎的桌子,老板的尸体被人移动过,而且老板在背后写下的文字已经被人掩盖了。”“夜玹子”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敌人去而有返?”萧开颜左手搓着右手,右手又搓着左手,眉间写满谜团。

    窦景鹏上牙咬着下嘴唇,努力地思考着:“敌人确实去而有返,他们一定是怕我们找到证据,所以回来破坏现场,抹掉面馆老板留下的字,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或是一群人赶来了,双方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斗起来。”

    “夜玹子”点了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本以为只有一个目标,现在又多出来一个,现在我的推测有三种,

    第一种就是,‘黄鼬大仙’的手下杀了面馆老板,然后回来毁灭证物,最后遇到另一伙人,然后厮杀起来,那么后出现的这群人是敌是友,就很难分辨了;

    第二种就是,我们走后,来了一群人,他们杀了老板,目的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栽赃给我们,最后回来灭掉证据,然后遇到了‘黄鼬大仙’的手下,那么双方都是敌人;

    第三种就是,此事与‘黄鼬大仙’并无关系。”

    “我同意第二种说法,也有两个原因,

    一,地面上有白布和白色的纱巾,之前我们去过圣祖庙,见过‘黄鼬大仙’和他的手下,他的手下就是身穿白衣服,头戴白色纱帽;

    二,我和兰兰、开颜及夜大哥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面馆老板已经死了,我们问过附近摆摊的老人家,他们都说是我们杀的,恶人先告状,这样看来,对方栽赃成功了,可是究竟是何人栽赃,陷我们于不义。”窦景鹏说道。

    “现在问题越来越棘手了,只有等到晚上,我们夜探圣祖庙,事情才能水落石出。”木神相说道。

    “这个‘黄鼬大仙’的武功,还不知道怎么样,万事小心!”鬼机灵说道。

    萧开颜无心说出一句:“北仓镇,这么富裕的小镇都有土匪,贫穷的白云镇就应该更有强匪出没了,这些事会不会是土匪所为。”

    “一个普普通通的面馆老板能有多少钱,土匪下手也不会找上这么一家啊。”判官笔金元宝否定了萧开颜的想法。

    大脑袋古春遥用双手干洗脸,然后说道:“老大,咱们赶去圣祖庙吧,看看法坛是怎么收场的,一个破铃铛就一两金子,今天的‘黄鼬大仙’可是赚足了百姓的钱。”

    “可是百姓陷入泥潭不自知啊,我一定要让白云镇的老百姓看清这个‘黄鼬大仙’的真面目。”木神相接着道,“身为捕头,就要例行公事。”

    “走,再会‘黄鼬大仙’!”窦景鹏说道。

    “慢着,老大,我给这个面馆贴上封条,我身为捕头,有这个权利。”木神相又下了马。

    “木二哥,为何贴封条?眼下似乎没有有用的证物。”窦景鹏问道。

    “我想给他来个瓮中捉鳖,咱们贴上封条,对方会怎么想,他们会认为里面一定还有证据,所以捕快才会封锁现场,他们无人之时,一定会再次光顾这家面馆。如果不贴封条,他们就不会来了。”木神相道。

    “木二哥神机妙算,仕途之路定会一帆风顺。”窦景鹏赞道。

    “带刀神捕,名不虚传!”司徒兰兰说道,此时的司徒兰兰笑颜如花,倾国倾城。

第七十四章 黄鼬大仙起风雨(5)

    和面馆遥相呼应的是一间茶馆,共有两层,里面的说书人声音浑厚响亮。

    木神相将判官笔金元宝留了下来,安排他去对面的茶馆听书,真正目的是时刻关注面馆的动向。

    面馆除了一间正门,还有一扇长宽皆四尺左右的窗户。

    木神相九章算术很好,如果金元宝到茶馆二楼听书,二楼靠窗的位置与面馆的窗户之间的角度,足以让金元宝看清面馆房间内的一切动向。

    当然木神相留下金元宝的第二个原因就是,金元宝确实喜欢听书,留下他监视面馆,也不觉得烦闷。

    最后鬼机灵也强求留了下来,因为一旦发生争斗,鬼机灵害怕金元宝一人应付不来。

    一切安排妥当,窦景鹏和两个女孩儿及“夜玹子”,木神相,古春遥向镇西驶进,目的是看看“黄鼬大仙”是如何收场的,要想破的此案,就不能放过每一处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也许此行并不能窥察一些蛛丝马迹,但是过程确是必须执行的,不可遗漏。

    待六人走远,鬼机灵和金元宝才悠哉悠哉的向茶馆走去,一定要装出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能让别人看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之所以待六人走远后,二人才出发,也是为了混淆众人的视线,一同出发,很像计划后的行动。

    必须岔开时间。

    一般贫穷的地方,茶馆就多,酒馆就少,因为酒比茶贵,而小型聚会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茶馆就这样盛行了。

    说书人口若悬河,讲的是楚汉争雄的故事,金元宝知识丰富,听书也比较多。

    他知道眼前的说书人所讲的楚汉故事与书中介绍的略有出入,可是为了渲染气氛和调动客人的情绪,说书人不得不有些改动。

    金元宝也并不打断,客人都是为了高兴才来听书的,不能断了他们的兴趣。

    鬼机灵去柜台将茶水盘端了过来,一壶茶,两个杯子。

    两个人按计划选择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两人各倒了一杯茶,茶色绿黄明亮,是毛尖绿茶,不过略显浑浊,只是普通的毛尖。

    二人也不介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来到此处又不是为了品茶,是为了查案。

    说书人稍有一点儿褒项贬刘,特别是说到鸿门宴的时候,对项羽放走刘邦一事抱有深深的惋惜。

    说道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时候,更是慷慨激昂。

    “这说书人人似乎不太公道啊,刘邦乃盖世英雄,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也算得上是真豪杰了,怎么到了说书人的口中,有一点儿奸诈和猥琐。”鬼机灵有些不满说书人。

    幸亏不是木神相听到,木神相对皇家帝王甚是崇拜,若他听到这些故事,定会愤怒生事。

    “随便听听罢了,说书人响板敲得如此响亮骄傲,定是背后做了一番准备的,我们就不要再抱怨了,都是为了生计,糊口饭吃罢了。”金元宝劝勉道。

    “果然读过书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鬼机灵泯了一口茶。

    外面没有什么好景观赏,总是往窗外看似乎有些不自然。

    二人只好趁着大伙不注意,偷偷地瞄了几眼对面斜下方的面馆。

    丝毫没有动静,鬼机灵呆的有些不耐烦,于是向隔壁的那张茶桌走去。

    隔壁的茶桌两个中年人正在下棋,是九经十纬三十二子的象棋,象棋中间用小篆体写着楚河汉界。

    鬼机灵只知道中间的四个字是小篆体,并不认识“楚河汉界”,只是与“楚河汉界”四字相像而已。

    台上说书人讲楚汉之争,台下二人拼楚汉对局,有点儿意境。

    鬼机灵对象棋还是有点儿研究的,眼下红方的中门卒已经过河两步,倘若与马配合,再进一步,黑方便是死局。

    观棋不语真君子,鬼机灵也不便多说,看见黑方拿起了“炮”,鬼机灵只能不停地在旁边摇头。

    窦景鹏六人来到了法坛,朝拜之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几个白衣人正在抬箱子,箱子里装满金银珠宝。

    木神相一脸愤怒,“黄鼬大仙”光天化日之下搜刮民脂民膏,罪大恶极。

    看到了眼前又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个白衣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趾高气扬地说道:“摇铃已经卖完了,如果各位还想逢凶化吉,只好每人再出三两金子,我们有镇魂丹。”

    “恬不知耻,我要见你们的‘黄鼬大仙’。”木神相没有克住自己的怒气。

    “师父正在通灵,就是向天宫的上仙们传话,没有时间见你们。”白衣人说道。

    木神相飞起一脚,将白衣人踢翻在地。

    “各位同门,有人来圣祖庙捣乱,快去通告师父。”白衣人擦掉口角的鲜血,站了起来,右手拖住左肘,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的鼻尖。

    “妖魔扰乱圣祖庙,大罗神仙快显灵。”

    白衣人说完口语,四下突然发射出许多的暗器,木神相也是暗器行家,袖口抖动,牛毛细雨针立刻发出,将众数暗器皆打落在地,其中落地的暗器中就有和杀死小翠同样的血镖。

    “大胆妖魔,竟敢对天宫上仙不尊。”“黄鼬大仙”飞了出来。

    大仙拔出长剑,轻轻划破中指指头,顿时发现通体发黄,被一层金光笼罩。

    其余弟子见状,立刻左右手皆伸出食指和中指,然后在胸前合并,口中念念有词:“圣祖第十七代弟子,接受天恩。”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窦景鹏却对眼前景象了如指掌,大仙浑身散发的金光虽然不是由催动内力生成,确实由手中的长剑造成。

    曾经有一次,窦景鹏见过庞秋水运用赤血剑的时候,也散发过一次这样的金光。

    眼下的长剑定是和赤血剑殊途同归,有相同的效应。

    “黄鼬大仙”提起长剑,向木神相刺来,剑尖金光闪烁,似逆风而行。

    “小心,木二哥!”窦景鹏一把将木神相推开,窦景鹏知道眼前长剑的威力,使出万剑归一,将剑的力气集中于剑尖,隔开了“黄鼬大仙”这一剑。

    “团团围住!”“黄鼬大仙”吩咐道。

    众弟子于是将窦景鹏六人包围在圈内,他们并不是一味地杀斗,而是相对之人不停地交换着兵器,利用兵器在空中离手运转的时候攻击窦景鹏六人,似乎起到了御剑的效果。

    窦景鹏对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在龙盘山,南蛮五鬼对付单前辈的时候,就是使用的这招。

    “你们和‘南蛮五鬼’到底是什么关系?”窦景鹏厉声问道。

    “黄鼬大仙”突然一惧,眼前的少年居然认识“南蛮五鬼”,他一定是根据弟子们的阵法推测出来的,看来这个阵对他们六个人就不灵了。

    “黄鼬大仙”似乎有意遮拦:“不认识!”说完,长剑在胸前撩起一个太极两仪图,黑白两色不停旋转,口中大喊一句,“太上老君封炉阵!”

    四周的弟子立即改变阵法,不再抛掷手中的兵器,而是像“黄鼬大仙”一样,在胸前旋转起手中的兵器。

    兵器的转速非常快,按理说本应该非常的凉爽,可是窦景鹏六人却如在火中烘烤一样炽热难耐。

    不久,六个人就挥汗如雨,脸色赤红。

    “雪落梨花开之寒霜剑!”雪字诀与寒宗相结合,虽然归一剑法是越往上越厉害,可是下层的剑法也有上层不具备的功效。

    例如万剑归一就不能散发寒气,而雪字诀和寒宗的部分剑招就有这种效应,因此在打斗过程中,要随即应变,灵活运用归一剑法,当然了归一剑法的层次越高,威力和杀伤力就越大。

    不仅如此,使用归一剑法还和体力和内力有关,如果当前的体力或内力不足,也许不能催发万剑归一或是以上层次,但是有可能会使用低层次的剑式。

    眼前使用“雪落梨花开之寒霜剑”就是最佳的选择,很快气温就降了下来,窦景鹏六个人也感到舒适了很多,面色也逐渐改变。

    大脑袋古春遥挥舞着大锤子,将包围的白衣人打乱了阵脚。

    窦景鹏又是一招万剑归一,“黄鼬大仙”的武功也不弱,再加上他的长剑与众不同,因此这场战争相当艰难。

    木神相、古春遥、司徒兰兰和萧开颜对付着众白衣弟子。

    窦景鹏和“夜玹子”则与“黄鼬大仙”缠斗,窦景鹏旧伤为好,刚才又用力过大,旧的伤口有些又已经撕裂,衣服的很多地方被浸染。

    司徒兰兰一阵心疼,于是冲了过来,三人与“黄鼬大仙”争斗。

    “黄鼬大仙”以一敌三,不落下风,木神相、金元宝和萧开颜也没有占到太多的好处,一时间,圣祖庙刀光剑影。

    木神相一阵后悔,来的时候不应该乱了分寸,或是把十五名捕快带来也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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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风雨浪滔滔,何处寄逍遥!踏遍红尘俗世路,武林双天骄!一身侠骨,情深恩亦浓;两处柔肠,卧听山河声;三生诺言,只为遇相拥;偶剑罡刀,鹏鹤双飞,誓与秋水争!偶剑罡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偶剑罡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偶剑罡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