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来人了
远远的沙丘之上，一只沙漠孤狼扬天长啸，杨威锁定了它，只是矩离实在太远，根本就没有在八一杠的有效射程呢。
“现在要是给我一杆八五狙多好。”杨威嘀咕了一声。
“杨班长，这枪里装的只有三枚空爆弹，没有实弹的，我上来时，已经看过的。”林森心有不安的说道。
“就算是现在有实弹也没逑啥用用，这矩离太远，已经超出了射程，其次呢，这野狼也不会傻到往咱这哨所来的。”杨威随口说道。
“对了，杨班长，白天我看牛班长的情绪不对，我想，这中间一定牵扯到了牛班长的一个故事，那个你知道吗？”
“这事说来话长啊，我给你说……”杨威正要开讲，只听一边响起了脚步声，两人齐齐将目光移了过去。
“小杨，你不好好睡觉，跑岗哨来做什么？”走上来的牛犇目光直直的盯着握到八一杠步枪的杨威。
“我不放心小林子，上来看看。”杨威打着哈哈回道。
牛犇手一伸：“你当我真不知道你的想法，休息时间就好好休息，把枪拿来。”
杨威心有不甘的将手上的枪交到了牛犇的手上：“老牛，没啥事我可先走了。”杨威说着，就丢下林森一个八先跑了。
“德行！”牛犇轻骂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林森说道：“好了，林森，你也回去休息吧，睡我的铺。”
……
林森回到宿舍，只见杨威的被子动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林森知道杨威是在装睡，他轻步走到杨威的床边。用牛捅了一下杨威的被子：“杨班长，那个关于班长的故事，你还没讲呢。”
“咳！”另一边叶全咳了一声，杨威扭头看了叶全的床铺一眼，马上就又对林森摆了摆手，轻声的对林森讲道：“这事，以后在讲，你赶紧的先睡觉。”
“咳咳！”叶全又咳了两声，杨威又瞅了一眼叶全的床铺，然后对林森挤了挤眼。
林森知道杨威的意思是什么，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向牛犇的床铺走去。
……
“啊！”一声女声把正做美梦的林森给惊醒了，他一睁眼，只见其他人都看向了一边，而除了林森以外，其他人都已经起了床，正在整理自己的内务。
“叫啥呢，没人动你。”杨威随口说了一句，就又转回头去整理内务。
水元旺也回过头，不过他没有继续整内务，而是到了林森的床边，抬上在林森的脑壳上一扇：“你小子，还睡呢，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林森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刚要整理内务，只见牛犇走了进来。
黄海凤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完好无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女同志，你也起吧，一会就有车来接你了。”牛犇对黄海凤说了一句，就对林森示了个眼色，轻声的对林森说道：“去，整你自个内务去。”
牛犇说完，走到了床边，用屁股一顶，就将林森顶到一边去了。
林森看了眼牛犇，只见此时的牛犇正装着无事人一样的埋头整理起自己的内务来。
林森无奈，只好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不过看着座在床上的黄海凤，他也无从下手。
“那个，同志，你可以先起来吗，我要整内务了。”林森有些害羞的说道。
“哦！”黄海凤不情不愿的下了床。
林森见黄海凤下床了，赶紧过去，一把将床上的被子抖开。
“我有名字的，我叫黄海凤。”站在床边的黄海凤，对并不多看他一眼的林森说道。
林森自顾自的整理内务，并没有答理，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黄海凤见林森根本就不搭理她，就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好吧，事实证明，林森真的是没有把话听到耳朵里去，他此时正关注着怎么把被子叠好。
水无旺看不下去了，他到了林森的身后，抬脚踢了林森的后腿一下：“哎！哎哎！新兵同志，叫你呢。”
林森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了水元旺：“啥事啊？”
水元旺一副恨铁不成钢是对林森一指黄海凤：“不是我，那边。”
“你叫我啥事？”林森又看向了黄海凤问道。
黄海凤不开心了，合着自己说了两遍，对方根本就没听啊。
“她说，他叫黄海凤。”边上的杨威也过来了，他手随意的搭在了水元旺的肩上，对林森说道。
“很好听的名字吗，海上的凤凰。”林森随口说回道。
“小林子，你傻啊，没明白她的意思？”此时，就是杨威都对林森有和恨铁不成钢的念头了。
“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志林森，他才分来，人有些紧张，还没有适应。”这个时候，叶全笑呵呵的过来对黄海凤说道。
“好了水货，现在没咱俩啥事了，走吧。”杨威边说，边拍了下水元望的肩膀。
……
“人呢？”门外传来一声喊叫声，听到这声音，牛犇率先就奔了出去，没多大一会，他就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林森看到进来人肩上的军衔，赶紧警礼：“首长好！”
进来的人有些蒙，这时叶全按下了林森的手，他挡到了林森的面前：“王干事，新同志才分下来。”
“没事，这一看就是新兵吗，对了，这几位是地方上的同志，他们需要牷和黄女士了解下情况，你们看……”
“懂！”牛犇应了一句，然后对班里其他的人招了招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杨威随着牛犇就出去了，水元旺走了一步，就又转过身来，拉起还不明所以的林森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杨威对水元旺招了招手，水元旺看到，拉着林森就到了杨威的身边，此时杨威又抬手指了指牛犇紧皱的眉头。
“懂了！”水元旺对杨威打了个响指，就朝着牛犇而去。
“班长，你看咱们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搞点什么事情吧，要不，种树，对，种树，你不是一直都说要在咱这哨所周围种上一排排胡阳的吗。”
水元旺满脸含笑的对牛犇说道。
第十七章:老牛还想着种树呢
“种树，你怎么忽然就改性了呢？”牛犇一脸懵逼的看着水元旺，要知道，在这之前，只要一说种树，就属他和杨威两个人不情愿了。
水元旺一笑：“这不是王干事来吗，难得上面能来一个领导，咱总的在领导面前表示一下吧。”
“即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种树，我还就不信了，你们会这么好心。”牛犇说完，对他边上的叶全说道：“副班长，麻烦你留守了。”
叶全呵呵一笑：“我知道，你带他们去吧。”
……
林森不知道牛犇班长是带他们去种树的，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提出反对意见，这可是大沙漠，种树能是那么好种的嘛。
以牛犇的想法，这种树呢，就得先从他们取水的那一片绿洲那里开始往哨所方向延伸，他的这个方法，也可以说很有道理，可现实确没那么理想，绿洲，可是这处沙漠中所有生物的共有水源，种下小树来，还不等它长大，刚有点新叶，就被沙漠中的小动物给吃了。
“林森，你是农大的学生，你说说，这树要怎么去种，成活率才高啊。”牛犇看着不远处的绿洲，向边上的林森问道。
“很简单啊，种到土地上，一开始多浇水就成了。”林森随口说道，他可不知道牛犇问的是沙漠中种树。
牛犇听了林森的回答，有些无奈，他又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要在这沙漠中种上树，那要怎么样才能做到高成活率。”
林森摇头：“沙漠中种树，没可能的，沙子又不存水，种不活的。”
“你可是农大的学生，就一点办法没有吗？”牛犇带着一丝的希望问道。
林森无奈的对牛犇说道：“班长，我是农大的，又不是林大的，林大才有植树造林的专业的。”
牛犇叹了口气：“没可能吗？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种的仙人掌可是都活了。”
“班长，仙人掌本来就是沙漠植物，能成活是正常的。”林森解释道。
“不，你说的不对，即然仙人掌能成活，那其他的植物就也有成活的可能，就比如说沙漠中的绿洲，只要有绿洲的地方，就都有植物的存在，我想，我们种不活，应该是我们还没有找对方向，我觉得，我们必须多试试，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实现的。”
牛犇说完，又看向了林森：“我知道你是个有知识的人，农大，不是也教植物种植吗，树木也是植物，我想，就又你学的知识，我们加以摸索，还是有可能的。”
林森很想拒绝，他学的知识，的确更多的是科学种植，可是，没一样是要在沙漠中种植的啊。
“小林子，你看班长满怀希望的，你就帮班长好了。”杨威走过来一拍林森的肩膀，又对牛犇说道：“老牛啊，我个人觉得啊，有小林子帮你就行了，你们先试着找一条路，那个我回去看看情况啊。”
杨威说完，也不等牛犇说同意，就已经跑了。
“小杨，你……”牛犇想叫住杨威，可是杨威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林森看到牛犇不甘心的表情，心想，就随班长试试好了，等试过了，也好让他彻底的死心。
“班长，我觉得吧，我们现在首要的就是多找些树种，试验出那一种生命力最强，然后在试着去改良种植的方向，这说不定能成。”林森最终还是想了一个可以晢时安尉牛犇的方法。
牛犇想了想：“嗯，倒底是文化人，直奔重点，我觉得你这方法可行，那我们就先尝试一下。”
……
黄海凤站在车子边上，她在等，等这个哨所里的人回来，准确的说，她是在等林森回来，她想在离开之前，在见林森一面，至少也和林森告个别。
黄海凤等了很久，依旧不见人回来，等的心烦的她走到了和王干事说着什么的叶全身边，等他们交谈结束的时候，对叶全问道：“老班长，他们人上那了。”
叶全一脸笑意的对黄海凤说道：“进沙漠了，怎么，你找他们还有事？”
“进沙漠了，他们进沙漠做什么？危不危险啊？”黄海凤又紧跟着问道。
“应该不危险吧，就是进去种树了，应该不会走的很远的，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等他们回来了，我转告给他们。”叶全依旧笑呵呵的。
黄海凤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在次朝着那车子走去，不过，她还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沙漠的远处。
“这老牛还想着种树呢？”王干事看着离开的黄海凤，随口问了一句。
叶全呵呵一笑：“牛班长就那点愿望，总不能说不让他做吧。”
“也就老牛敢这么想，你说，他好好的战斗单位不呆着，非要调来这沙漠之中捞一份苦差事，你说他这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了。”王干事边说，边用手指指了一下头。
叶全又是笑了笑：“牛班长不傻，脑袋也没有被驴踢，我可从不觉得他做的是傻事，就他说的，让这哨所变成绿色营区，我觉得，这也挺好的，至少是一个不错的梦，万一真实现了……”
王干事无所谓的说道：“你们有梦也是好的，反正，在这里，你们有点事情做，也不会闲出病来，老牛想种树，那就让他种吧，只要他开心就好，行了，人已经接到了，我们也要走了，老兵回来了，你转告他，让他对这次沙漠救人写一份详细的报告交到团部，一定要写，可别忘了。”
叶全点头：“不会忘的，牛班长一回来，我就转告他。”
“那我就走了，来时团长还特意的交代过我，要我来看看守在这里的你们有没有什么怨言，我看了，发现团长想的多余了，不过，你们没怨言，团里也不会忘了你们的，那里有需要团里解决的，记得打个报告上去，只要不违规，团里都会尽可能满足你们的。”王干事边说，边往车前走。
叶全帮忙拉开了车门，等王干事上了车，他才回道：“这个我们不会客气的，有需要的，一定会给团里提的……”
……
第十八章:佛系叫法
回到哨所，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此时，沙漠的热浪燥的人难受。
叶全正蹲在哨所的门口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在一个小罐子里夹着什么。
“副班长，吃什么呢。”走在最前面的林森礼貌性的对叶全问道。
叶全抬头，用手里的筷子一指林森：“你小子，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小林子，你这就不懂了，老呵那是在吃东西啊，他这是在喂东西，走，带你去看看老呵的宝贝。”水元旺说着，一拍林森的肩膀，就快步向刘全跑去。
牛犇走了过来，对林森一笑：“去吧，你也过去看看，省的你不知道情况，那天弄坏了副班长的宝贝。”
“哦！”林森觉得班长不会像水元旺和杨威一样，总忽悠自己，那就过去看看好了。
林森小跑了几步，到了哨所的门口，只见叶全与水元旺埋着头，正对罐子里指指点点。
“什么东西啊？还神神秘秘的。”
水元旺抬手对林森压了压手：“蹲下来，看了保准你惊讶。”
林森更加的好奇了，他蹲了下来，这时叶全将罐子往他的面前一送，口斜了一点，让林森可以看到罐子里的东西。
林森仔细的往里面一看，发现那罐子里往着两只一指那么长的瘦不拉几的的小蜥蜴，只，所以说是瘦不拉几的，还是因为那两支蜥蜴身上像是饿的都遍下去一块一块的。
“这个是大花，这个是小花。”叶全用筷子分别指着两只蜥蜴向林森介绍。
林森愣了一下，罐子里的两个蜥蜴几乎一模一样，只怕他晃一下眼，就不知道谁是谁了。
“这你也分的出来啊，就这两个家伙，长的跟双胞胎似的，你是怎么分出来的啊？”林森向叶全问道。
林森这一问，可是问到了水元旺的心坎上，说实在的，他研究了很久了，至令都还分不清这两个家伙，他也好奇，叶全是怎么区分这两个小东西的呢？
叶全一笑：“分什么分，我根本就不分，说那个是大花，那个就是大花了，说那个是小花，那个就是小花，怎么叫，随我心了。”
水元旺听了叶全的话，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自己还研究了很久，都没研究出来怎么区分的，而每次都见叶全一指就分好了，感情叶全自己也不知道，全靠他那佛系的叫法啊。
“我去，老呵，你够牛。”水元旺直接给老呵比了一个小拇指，这可真的不是夸人的，是讽刺叶全的。
叶全也不在意，他用筷子夹着不知从那弄来的蚂蚁，往小罐子一送，立刻就有一只蜥蜴吐出了舌头，一下把那蚂蚁给沾到了嘴里。
“老呵，这只是大花还是小花啊？”水元旺指着刚吞了蚂蚁的蜥蜴问道。
“大花啊，我不是才说过吗？”叶全随口说道。
林森听完叶全的回答，抢过水元旺率先问道：“副班长，你刚才向我介绍的时候，说它叫小花的，怎么这一会，就又变大花了呢？”
“是吗？我说过吗？”叶全装的一副疑问脸，看着林森问道。
“是，你说过，这才多大一会，你，就忘了。”边上的水元旺替林森做了回答。
“那肯定是你们听错了，我说的就是大花，你们在想……”
叶全话还没说完呢，水元旺抬手在叶全的面前一比，在次移开以后，又一指罐里原来的那只蜥蜴，又对叶全问道：“老呵，那这一只是大花还是小花？”
叶全看都不看，随口就说道：“小花，这是小花。”
水元旺和林森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就朝着哨所内走去。
“喂，你俩干嘛走啊，你们还没说我说的对不对呢？”副班长见两人要走，不由的转回头来问道。
林森回过头，回道：“副班长，你说的当然是对的了，你怎么会错呢，你说是大花就大花，你说是小花，就小花，想怎么叫，还不是随你的心吗。”
抽取一根烟，淡淡的烟气从我的手指上流淌出来，借着这寒意肆虐的空气缓缓地飘荡着，袅袅娜娜，使我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了。我爱极了这夜的静。
水元旺一拉林森：“别理他了，这老家伙怀的很，平时看着挺和谐的，没想是个这种货，害我和软货一起硏究了老久的区分之法，感情这个根本就不区分，怎么叫，都随他的心，这逑的不就是骗人吗。”
林森笑笑，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水元旺又不愉的说道：“想到这就让我想到一个骗人的故事，以前吧，有一个聊天室的软件，里面有一个可语音视频的窗口，里面有一个超级美的萝利，声音又甜，人又美，可是有一天，不知道怎么一回事，那个正视频着的萝莉一下就变成了他舅舅家的胖脸大妈了……你说，这是不是骗人吗，害我当时还l了…………”
林森想了想，说道：“是，的确是有些过分，不过，你更想知道，当你知道每天让你l的对象是个大妈，你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小林子，我才发现，你小子也不是什好货啊，看我……”
……
叶全看着追着打闹的林森和水元旺，笑了笑，嘀咕道：“还是年轻好啊。”
“说的你就不年轻一样，装什么深沉呢，你才比他们大多少，对了，杨威人呢，他不是早就跑回来了嘛。”牛犇围着一个白围裙，手里拿着打饭勺，对门口的叶全问道。
叶全看了眼远处的沙漠，随口说道：“小杨这娃去追梦了。”
牛犇一愣：“追梦，追个什么逑梦啊，这大白天的，那有梦可追。”
叶全呵呵一笑：“班长，看你这话说的吧，我说的梦，指的是梦想，小杨那孩子，就那么一个梦想，说他追梦，自然是指他追求的梦想了。”
牛犇抬上往眉毛上一放，往着漫天黄沙的沙漠里一看：“这个家伙，就不知道现实一点，自己几斤几两，他自己能不情楚，他是不是又把枪拿出去了？”
第十九章:你还是个技术人才呢.
“你又把枪拿出去练习了？你是不是……”牛犇正对杨威训斥着，而其他的三人，林森，水元旺，叶全，三人没有一个人过去帮杨威说话。
杨威好像根本就不当一会事一样，他就那么站着，摆弄着手上的81杠步枪。
“我说你呢，你就不能认真的听着吗？不行，我得让你长点记性，做错了事就要接受相应的惩罚，我想了想，那就罚你把今天夜里的岗全包了。”
“老牛，这惩罚也太轻了吧，我强烈建议，你应该惩罚我多一点，要不你就罚我把这一周的夜班都站了吧。”杨威一副老神自在的说道。
“一周，你想的美，就你的性子，我罚你一周，那明天后天我怎么罚你。”牛犇面色故做严肃的说道。
“那就往下一周罚呗。”杨威依旧不在乎的说道。
牛犇瞪了杨威一眼：“那样的话，你以后的日子就只能呆在岗位了，要是传出去，说我这当班长的体罚战士可不好，那会坏了我的名益的。”
“班长，你的名益好像早就没有了。”边上的水元旺提醒了一句。
牛犇转脸瞪着水元旺：“你俩关系好，你是不是看他受罚，为他报不平，你要觉得我的惩罚重了的话，那你陪他一起，我把他的惩罚分一半给你。”
“不要……”
“不要……”
水元旺与杨威两人几乎是同步喊出来的。
在杨威看来，牛犇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讲，不能叫惩罚的，更合理的说，是奖励了，奖励他更多持枪的时间，即将算是奖励，当然不能分别人一半了。
而水元旺呢，他又不是不了解杨威，罚杨威站岗，杨威还把不得呢，至于说把他分一伴杨威的惩罚，他又不傻，他又不是杨威那样，是喜欢这惩罚的。
“一个个个的，一天就没有点正形，杨威，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去你的岗哨上去，等着别人给你求情，好让我收回对你的惩罚不是？”
杨威一摆手：“不用，不用收回，我这就去啊。”杨威说完，抱着八一杠就跑了。
“班长，我觉得，你对软货那可不是惩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既然你要惩罚他，那你让他不带枪试试，你要那样的话，那才是对软货的惩罚。”
牛犇又看了看水元旺：“哟，你是对我个人有意见啊，你意见嘛，你就保留住自己的意见，别说出来啊，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采纳的。”
“……”水元旺无语，就连牛犇，此时都觉得班长此时也是没人正形的。
见水元旺不说话了，牛犇这才满意了，他转头头看见了叶全，问道：“副班长，你有什么话要讲的吗？”
叶全摇头：“我是没什么可讲的，要不，还是让新同志讲讲。”
牛犇这才转头看向了林森，林森赶紧摇头：“班长，我也是才来，什么都还不懂的，我也就不说了。”
叶全想了想：“行吧，既然你不要讲，那我们现在来说点正事，这所谓的正事呢，还是关于种树的树，下午小林同志也说了，就是先把所有的沙漠树种试验一番，找出里面抗旱的，生命力顽强的树木品种来，然后大力种植那一种树型，这个提意呢，我们已经商意通过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说的嘛？”
牛犇说完，目光扫过叶全，林森，水元旺，见没人要说话的意思，他就要拍板下结论，这时水元旺一把举起了手来。
如果是副班长叶全要说什么，只性牛犇还想听听，可是这和杨威一样没有一点正形的水元旺要说，这就让牛犇没有好心情了。
“行，小水，你讲吧。”虽说牛犇没有好心情，但他也不会不允许水元旺发言，怎么说，现也是要求言论自由的。
“班长，我先说个重点，这植树造林，最缺不了的是水吧，我个人觉得，要种树，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水源的问题，不把水源问题解决了，这种树可是无形的增加了更大的难度。”
牛犇原来还担心水元旺会扯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呢，可听他一讲是与种树有关的事，总算是脸色好看了点。
“小水难得的有这样的觉悟，是你说的对，这种树呢，首先就要解决水源问题，那你现在就说说你的想法吧。”牛犇含笑对小元旺说道。
“班长，说到这解决水源的问题吗，我想你必须要支持一下我的工作了，我不是要设计那款打井机吗，只要有咱们全班的支持，只要把我的那个打井机给造出来了，这水源的问题，自然也就解决了不是。”水元旺笑着讲道。
牛犇听到水元旺讲的是关于打井机的问题，脸色就不好看了，在这个问题上，他和杨威的看法是一致的，他也并不觉得他们所处的这片沙漠之中，可以打出水井来。
“老水，行啊，没看的出来，你还是一个技术人才呢？”林森没有看到牛犇已经黑下来的脸，笑着对边上的水元旺说道。
第二十章:开小灶
散了，牛犇就不在多说什么了，除了已经早前离开的杨威外，在场的所有心，心里面都存着了不同的想法，只是这一刻，没有谁与谁交流罢了。
天彻底的黑了，副班长叶全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水元旺弄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用他的话说，这是他打造打井机的各类零部件。
至于班长牛犇，好吧，牛犇神秘了点，老早就不见人了。
林森还记得杨威还有关于班长牛犇的故事没有讲，他看此时也没有人答理他，干脆去接杨威继续听故事好了。
林森向着哨岗走去，刚走上了一点，他就听到了牛犇熟悉的声音。
“那个沙坑，中心的洼点，用标尺四瞄准，现在调向标尺四。”
林森听到了这声音，也很意外，怎么感觉是班长牛犇在教人射击训练呢，他在一想，现岗哨上面，也就杨威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班长在教杨威。
可是，这也不对啊，班长不是挺反感杨威这天天不松枪的样子的吗，怎么可能私下里会专程的教这些东西呢。
“班长，你说的，动物间的伪装才是最完美的，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关注小动物们了，可是至今，我也就悟到了土层下潜伏，就这，还总是被你一眼看穿，你说，是不是我的悟性太差了呢？”
林森又听到了杨威的话，看来这事已经**不离十了，什么惩罚站岗啊，这明明就是为一个人开小灶吗？
“这不在于悟性，你比其战斗单位来，要刻苦的多了，勤能补拙，就算在笨的人，有那勤奋的劲，也能成为优秀射手的。”
牛犇没有说狙击手，而是用了优秀射手一词，狙击手和优秀射手，看似像是一个意思，但实质上，这两者的差距可就大了。
林森又向上走了一步，认真的听牛犇对杨威的讲解了，他对这射击类的知识，也更有兴趣。
“顶肩顶死了，不要抖。”
牛犇调整了一下杨威的持枪动作，这才又说道：“这端枪看似不怎么样，还很累人，但实际上呢，这端枪才是最能加强自身射击水平的，咱们这条件有限，不光武器不全，就连这子弹也紧缺，要是咱有战斗部队的条件，早就用子弹把你喂成优秀射手了。”
牛犇又继续讲道：“并非一定要子弹来喂，这基础扎实了，一样能够成就优秀射手的，就比如说，咱们部队有一个人，他当年就是靠着扎实的端枪基础，在一次全军的大比武中，一举拿下了射击比武的第一名，当时他可是十发子弹打出了满环的。”
“这么牛啊？他怎么练的？”杨威问道。
“枪口，注意枪口，别下落了，端平。”牛犇又一调整杨威的枪口，这才又继续的讲道：“还能怎么练，就是你现在在样的练法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就新兵连里打过十发，至到那一次大比武，就没在打过一颗子弹，他就凭着端了三年的枪，一举成为了最优秀的射手。”
“我去，这么牛，还咱们团的，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牛犇一笑：“这人，在咱们团，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认识的，至于你，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林森唬疑了下，他努力想，也没有想到一个和牛犇说的能贴合到一起的。
“端平，后腿瞪直。”牛犇在次纠正了杨威的持枪姿势，这才重新讲道：“我说的人，就是咱们团的团长了，想当年，他就是分到了这个哨所的，他在这哨所，端了三年的枪。”
林森听了牛犇的话，也很是意外，这还是他来到部队以后，听到的第一个励志故事，而故事的主角，还是全团里的第一人。
……
林森偷听着班长和林森的讲话，至到听班长牛犇说要离开了，他才赶紧跑开，生怕他的偷听被班长撞到了。
牛犇下来，看到跑到了床边，蹲在那里，假装捏被角的林森，笑了下后，对林森讲道：“小林，你这大晚上的，还整什么内务呢，行了，别装了，你那点小偷小摸，我早就知道了，你随我出来，我和你聊聊。”
林森认为自己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班乞发现了呢，难不成有人告状，他转头看了一眼水元旺，见水元旺只顾埋头搞他那一堆破烂，一点往这看的情形都没有。
看来，水元旺告状是没有可能了，要说副班长叶全，那更没可能了，副班长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怎么可能会告状呢。
难不成班长牛犇有三只眼，那更不可能了，他又不是杨戬。
跟着牛犇走到了外面，一直走出了离哨所有点矩离了，牛犇这才停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讲话，而是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发起呆来。
林森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一个新兵，自己偷听被抓了，按说是要被批的，明知道要被批，还主动送上门去，那就是脑子进水了。
“小林，你看到了什么？”忽然，牛犇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啊，什么？”林森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牛犇转过头来，看向了林森：“现在，你对这一片沙漠有什么样的看法？”
“看法？”林森这才又看了看身处的沙漠，他想了想，觉得应该说点好听的。
“沙漠很大，一望无际，浩浩渺渺，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我看过书中讲的，沙漠看似恶劣而又残酷，但确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而我来的两天也发现了，沙漠的空气很清透，天也很蓝，没有任何的污染，很好，这很好，真的很好。”
其实林森可以用更美的话来讲沙漠的，他看书不少，会用的美词也不少，可是，这里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哨所，那也是军人，他连入伍之前，可是打探过很多军人的知识，知道在部队里，一切的美言靓词都是不实际的，军营里的人，都是大老粗，说些美词美句，只会让人觉得很作。
第二十一章:在有点别的色彩,会不会更好?
“鬼扯，这沙漠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在这呆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受。”
牛犇忽然就变了语气，林森这才看出来了，牛犇不是要听什么好话，或许，他是想试探下林森也有可能。
林森刚想在解释两句呢，可是牛犇率先开口了。
“沙漠是什么，我来告诉你，别看这些天，风平浪静的，但大多数的时间，沙漠中是狂风乱袭，沙粒飞扬，世界尽显一片天昏地暗，那才是沙子的世界，只有让你真正的见识了，才会让你体会到什是无你立足之地。”
牛犇的话，林森听的明白，他看过电视，电影，那里面有那样的沙漠景像。
“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时候，沙漠也不是美好的，无风的日子，沙漠在烈日的烘烤下，会升腾着一股股热浪，那热浪，可以说叫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你也出去体会过了我想，不用我去解释，你也知道。”
好吧，林森听出来了，牛犇这是在发牢骚，他讲也来的沙漠，才是真正的沙漠，没有任何的美，只有残酷的现实。
但是牛犇为什么要发牢骚呢？
是他对下分到这里，对自己命运不公的一种抗争？
还是他对这里生活的一种厌烦？
又或者是别的想法。
林森不知道牛犇的想法，要说猜，他也不敢说就猜的出来，现在他更加的迷惑了，牛犇叫他出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不会就是给自己说说现实，说说这沙漠多不好。
如果是这样，那他这么说又是为了什么，吓唬他吗？还是说用这样的残酷环境来劝他离开呢？
好吧，不管是那一种，至少现在牛犇的话让林森有了退缩之意，如果是想劝他离开这里，他也不是就不愿意，相反的，他一路行来，其他新兵们分去的任何一个单位，又有那一个不比这里好呢。
“班长，你讲这些，想要表达什么呢，不是都说，军人是直肠子，一张嘴，都能看到地面了，你这些话，我是没有听的明白。”
林森问出了这话，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如果真是让他离开这里，那他会觉得，班乞牛犇也是为了他好，不愿意他这样一个有文化的新兵把光阴浪费在这不可能有所作为的残酷大地上。
现在他在想新兵车连长杨建国的话，什么在这里，他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什么在这里才能创造属于他的辉煌，都是狗屁，就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就这么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哨所，能创造个屁的辉煌。
如果真的要离开，他会有所留恋吗？
他想了想，还真的有一丁点让他留恋的东西和人，比如说一直会开他玩笑的水元旺，又比如说要罩他的杨威，虽说这两人更多的时候没个正形，但这两人对他真的很好。
这种好，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他经历的新兵连里，也只有严厉的班长，不苟言笑的排长，还有总是很威严的连长，他们给林森的感觉，自然没有这两个没正形的家伙所给他的感觉要好。
这种留恋，真的很少，就那么的一丁点，真的只有一丁点，毕竟他到达这里才只有两天的时光而已。
牛犇不知道此时林森的想法，如果他能知道，只怕他会后悔之前干嘛要讲那样的话，林森离个他看好的人，可是他求奶奶，告爷爷，费劲了心机才要过来的，他能舍得就这么的放林森离开那他当初要人所付出的反有努力，那不是全费了吗。
“林森，你看，这沙漠中，很单调的，这天是蓝的，地是黄的，这里除了这蓝黄两种主调色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别样的色彩了，就这两种主调色，是不是太单调了呢，你说，如果在这片沙漠之中，在有点别的色彩，是不是就更好了呢。”
牛犇这才把话题拉回到了主调上，合着他不是吓唬林森，更不是要劝退他，他前面说的那么现实，无非就是要引出他这后面的意思。
“是的，只有蓝黄双色，是很单调，如果只是才看到，还会觉得挺美，蓝的纯净，黄的厚实，但是看的久了就烦了，会觉得这色彩太过的单调，给人一种不舒服感，可是，这沙漠不都这样吗，沙漠不就是只有黄的沙，蓝的天，那能在加上其他的颜色啊。”
林森虽说不傻，但他还是不懂这言语多变的牛犇班长想要表达什么，至少现在他还猜不透牛犇的心。
“能加的，可以加上的，比如说绿色。”牛犇觉得自己已经说到重点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林森应该已经能够明白了。
林森的确明白牛犇话里的意思了，说来说去，还是拉回到了白天的主题上，就是种树。
可是林森并不觉得这就真的好实现，要在沙漠中种树，偶尔一棵两棵种活了，那是有可能，可是一两棵树，可不能给这广阔的大沙漠中增添什么新的颜色，而要是这片广阔的大沙漠中新加入那所谓的绿色，除非是种出来一片树林，但有那种可能吗？
林森并不觉得可以实现那一种可能，至少就目前来说，全球全世界，还没有听说那一个国家有改变沙漠，育林成绿的事情存在。
“班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表达的是在大沙漠中，大片的种植绿树吧？”
林森虽然已经猜清了牛犇班长的想法，但他还是开口确认，因为这事，听这不现实，甚至他想这是牛犇给他开玩笑的，不，能因为白天那个不成熟的种植方向，就真的要去造一片林出来吧。
林森可没敢那样想，白天的那个方法也只是他随口应付班长牛犇的，他可没有觉得他的那一个方法就真的能成，而就算有可能会成，真的要在这片大沙漠中造出来一大片的林地，那也需要数年的时光。
数年，太久了，他不觉得他等的到，他只是想换个生活来体验下的，他还留有学籍，他还要两年复员，继续回去读他的大学。
林森是有梦想，可他的梦想不在军营，更不在这黄沙遍野的大沙漠里，这里不是他实现梦想的地方，至少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第二十二章:记录本
回到哨所里以后，林森被水元望叫走了，而牛犇进了哨所里的阵列室，这间陈列室，林森还没有进去过，这可能和他才只来了两天有关吧。
陈列室内，牛犇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翻出了一个小的记录本，看了起来。
记录本的开头这么写着：当你看到这个本子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但我想说一句，麻烦你告诉千的老乡牛愣子，帮我把我的抚恤金寄给我那死鬼老爹，对了，我得说明一下，牛愣子叫牛犇，四头牛，真的是够愣的。
“你才愣呢！”牛犇嘀咕了一声，就又开始往下看。
我叫王国庆，我是一个汽车兵，一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优秀的汽车兵，我只记得，我是有着四十多万公里行车纪录的汽车兵，我每天都往返于团部和各连队之间，可以说，我算得上爬过世界屋脊的人了。在地形地貌经常变化莫测的沙漠中，曾无数次的穿过这片沙漠的腹地。
我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一条精壮的年轻汉子，手里正握着一杆拉大栓的半自动步枪，十组的压膛子弹，也就是一百发。
现在的我，被困住了，没有战争的年代，也不是演习，居然会被困在驾驶室里！这是多么的可笑！多么不可理喻呀！
但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我就这么的被围住了，而围着我的，只不过是二十来只蹲坐着、虎视耽耽的沙漠饿狼。
它们有的伸着滴血的舌头，这不是它们受伤了，毫无疑问的，这是它们才搏食过的猎物的血，现在，他们以我为圆心，排成一个非常规范的半圆形。
我不得不承认，它们真的是非常通晓几何学的原理。
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会说：走呀！哥们儿！你开起车一走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你驾驶的可是改装过的军用卡车，数十吨的重卡呀！每一个轮胎就有小半米宽，只要开起来，能把它们统统碾死。
唉！问题是我的车已经开不动了。你们可能还会说：怕个球呀，干他丫的，你不是有一杆拉大栓的半自动步枪吗！还有十组的子弹，为什么不打呀？
我能说的是：打，说的轻巧，我现在面对的可是沙漠野狼，它们可不傻。
我还是讲讲我这两天的经历吧，现在我闭的都快发霉了，迫切的想要有个人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你们不知道，闭着，真的让人很不舒服的。
昨天上午，我的车子从团部出发的时候，可谓是天气大好，万里无云，我将给养送到了各个下属的连队，还见了我的老乡牛愣子，牛愣子还要我帮他把十几个水桶捎到格尔扎哨去，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还要去格尔扎哨所送寄养的话，就牛愣子这个忙，老子还真的就不愿意帮忙。
如果牛愣子看到这话，只怕表情会很精彩吧，我想想，我猜，他一定会说，王国庆，你丫的又欠揍了。
哈哈哈，肯定是这样的，我对我这老乡牛愣子太了解了。
当我行进到了沙漠之中，阳光和沙漠反射的阳光呈现一片的金黄色，说实话，我很喜欢这样的颜色，因为它像极了某种非常值钱的有色金属，就是那一种技术是多么少人所向往的，当然了，其中也包括我。
但是很不幸的是，我的车子因为发动机过热，停止了运转趴窝了，这样的问题，只能说是发动机的水箱缺水的原因，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因为我的车里早就备好了往发动机水槽里加的水。
只是，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却没有办法去完成它了，因为我的车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20多头的恶心家伙。
这些家伙真的很恶心，我不止一次的见到的过它们，以前我并不在意它们的存在，因为他们只能跟在我的后面吃灰，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我爬窝了，再也动不起来了。
这些恶心的家伙实在是太恶心了，当我正要下车去解决问题的时候，它们忽然就出现了。
他们不打招呼的就扑了过来，每一只沙漠野狼的尾巴都象是一面摆动着的灰旗，我所能做的，无非就是立即关了车门。
饿狼一拥而上，引擎盖上趴了一二三四五……六只，叶子板上四只，正面和侧面的车窗上都贴着狼爪和血红的舌头。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嗬！你们的胆儿不小哇！
我又立即意识到：我的枪法又有了用武之地了！记得我在新兵的一年之後，实弹射击时，如果打了个八环而不是十环，就要难过好几天，象是犯了好大错误似的。
如今在大沙漠里跑来跑去，连一只鸟也难得看见，即使是看见了，舍得打吗？
不用问，咱们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一样：不！我记得，前不久，咱们的汽车连野营拉练的途中，一眼看到三个奇迹：一是一小片潮湿的沙地，二是湿地边矗立着三根枯瘦的苇草，三是一只金背绿腹的小翠鸟。
当时全队都停了车，走出驾驶室，围着那块湿地，就象在沙漠上忽然看到一位美女似的，个个眼睛里含着自作多情的微笑，很久都不愿离开。
那小鸟并不害怕我们，朝我们跳着叫着，好一会儿才飞起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了一圈，又落在那块湿地上。看来，这是塔克拉玛干很少见的湿地了，所以它舍不得离开。
一直到我们继续浩浩荡荡前进的时候，它还在那块湿地上。本来塔克拉玛干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死亡之海，只要看见一个生物都会油然在心里生出一股亲情来，怎么也不会想到枪呀！
我说的生物当然也包括狼。
我们所以带枪，是为了防备人的，咱们防备的是那些潜入沙漠中的不法分子的。听说不法分子们就象饿狼一样，不仅会抢劫，还会杀人，他们杀人已经不是泄愤和报复了，他们是因为饥渴，杀人吃肉、喝血。
当然了，我行驶了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见过那此二所谓的不法分子。
现在，来的不是象饿狼似的不法分子，而是象不法分子似的饿狼！不管不法分子也好，饿狼也好，都和我无冤无仇。
眼前的场景，使我想起咱们围着湿地欣赏那只小鸟和三根苇草的动人情景。
我打心眼儿里不愿把它们消灭，道理很简单，塔克拉玛干的生物不仅太少，而且活得都很艰难。
我十分冷静地环顾着狼群，如果说它们很瘦，这不足以说明它们现在的实际，用“皮包骨”三个字来描写它们才比较恰当。
其中有一只老狼的牙齿只剩了一半，很可能是饿急了啃石头的结果，它也许已经把那些断牙和嚼碎的石粉一起吞进了腹内。
我隔着玻璃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狼嚎声）它们却呲着牙发出极难听的嚎叫，用它们的爪牙去啃玻璃和钢板。如果不是玻璃太光滑，它们完全可以把玻璃碴儿嚼嚼烂再咽下去。
我很想告诉它们：我不怕你们，我手里握着枪。我知道你们急切的目的是吃掉我，但我仍然很理解你们，你们太饥渴了。
我想，如果你们都吃得脑满肠肥，你们即使不那么彬彬有礼，也绝不至于这样穷凶极恶、咬牙切齿吧！甚至我很同情，乃至很怜悯你们。
当正面玻璃上有一只狼爬到驾驶室顶上的时候，我才看见太阳将要低下它那威严的头颅，去亲吻一座沙丘了。
傍晚的沙原上是非常之美的！风完全停歇了下来，风真是大手笔，风在沙原上篆刻出的层层金色波浪，象音乐的旋律那样流畅，气势恢宏，而且变化无穷。由于沙坡受光面的不同，颜色的深浅和光影的明暗至少能分出了十几个层次。
每一条线条都很柔和而优美，往往会让人忘掉风暴、沙崩、昼热、夜寒、干旱、荒凉，以及它总体和终极的残忍。
太阳突然向下猛地滑落了一下，使我大吃一惊。很快天就要黑了，天黑以後肯定要起大风，一起风，我身後车轮的齿痕就会被风粗暴地抹平。
对不起了，我不得不采取我不想采取的办法，来请你们给我让路了！我慢慢地把车窗摇开一个窄缝，我把枪管从那条窄缝里伸出去。
枪筒正抵着一只老狼的喉管，我没有马上开枪。我希望它们能认识这是什么，认识枪的威力，然後它们就害怕了，就和平地撤退了。
很快，我就意识到我看错了对象，它们不是人。即使是人，饥渴到象它们这样，也不会在乎枪是什么了。
枪的性能，枪的威胁，枪是火药和机械的完美结合，以及枪杆子出政权的历史作用……等等全无意义。
人一定也会象这只老狼一样把枪管含在口里，用舌头舔，用牙齿啃，恨不能把它当成食物吞进去。
我只好把咬住枪口的那只老狼拨开，朝空处开了一枪！枪声在空旷的沙漠上空显得非常响。果然，狼群全都逃离了我的汽车。
开始是惊吓莫名，分散狂奔。很快，狼群又集聚在一起了。它们的集结地在离汽车只有一百米左右的沙丘背後，我只能看见几双狼耳朵和几根狼尾巴尖儿。
啊！我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极端的手段在极端尖锐而又无法缓和的对立下，是非常必要的！当我再一次提起桶开门要去加水的时候，突然听见狼群奔驰的声音。
一眨眼的功夫，狼群已经扑到我的眼前。我急忙重又跳上车，很重地关上了车门。……我再开一枪，狼群再一次争先恐後地退到沙丘背後，我再一次想趁此机会开门走出驾驶室去取油。
在我刚刚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只灰色的老公狼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立即，所有的狼都从沙丘背後一跃而出，我猜那头露了一下头的老公狼是它们的王。
我连忙拉上门，就在这一推一拉之後，我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这时，我开始非常明确地意识到三点：一、我的自由权已经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二、我面前的一群动物绝对是我的死敌，而且它们不亚于有组织、有指挥的军队。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多么奇妙啊！
看！每一只狼都衔着自己的尾巴，同时原地旋转了几圈，再各就各位，前腿直立，把尾巴压在屁股底下，蹲在沙地上，把头转向我，就纹丝不动了，非常自然地列了一个半圆形的阵势。它们的眼睛在暮色中，都象两只惨绿的小灯泡。
我知道现在必须做什么了，我摇下车窗，把枪伸出去。我数了数，一共二十四只，个个都象弦上的箭。隐身在沙丘背後的狼到底还有多少呢？只听见不断有极锐利的嚎叫从沙丘背後传出来。对不起！尼采说过：“你最大的危险在哪里？----怜悯。”
我的枪管也以半圆形从右向左转动，插着花射击，打死一个留一个，一口气打死了十二个。
太阳就在这个时候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一下就突然坠落了，最後一线光明也被越来越大的风沙吹灭。我隐隐约约看见它们中没有一个逃跑，也没有一声惊叫，甚至连队形都没有乱。
我立刻认识到，对它们不得不刮目相待了！它们绝不是乌合之众。
在天黑得能见度等于零的时候，我只好象哲学家那样，进入思考了。
……
我想：世上的人越来越多，狼们被迫只能在塔克拉玛干求生。塔克拉玛干既是它们的城寨，又是它们的死地。没有天敌，但也没有食物。最难求生的死地，迫使它们成了“狼妖”。
第二十三章:记录本二 2
当车子正前方的车玻璃上，有一只狼爬到了我的驾驶室顶上的那一刻，我才看到，已经不在刺目的太阳，也既将低下它那威严的头颅，去亲吻从我的视角里，所看到的那一座最高的沙丘了。
亦红的光线有西面照来，无边无际的沙面颜色更美了，更像那代表着富贵的金子了。
我总听人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知道是不是我他错觉，我发现，这遍布我视野的沙子，它们也能发出那金黄色的光芒来。
我甚至会想，如果这些都是金子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吧。
好吧，不得不说，我是一个很迂腐的家伙，我也很迷恋与财富，我知道，我已经暴露了贪财的想法。
可那有能怎样，如果你能看到这个本子的话，我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就是骂我，我也听不到了不是。
终于，太阳也离我而去，它还带走了光明与温暖。
我才发现，并没有好好上过学的我，竟然也能写出这么美的文字，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有写作的天赋，要是我早知道我有这样的天赋的话，那我还当什么兵啊，我应该当个作家，或者诗人。
但很可惜，也很可悲，我发现我的这个天赋，实在是太迟了一点，我来不及创作出一本传世的佳作出来，仅能在此写下一个只属于我的故事。
不，不至有我，还有那二十来只恶心的家伙们，还有这遍布整个视野的黄沙。
晚间的沙漠，是最美的，远处成暗影的波浪状沙丘，成为了夜幕里最美的背景。
这么美丽的背景，完全是有这方世界里的风刻画出来的。
风，沙漠中的风，如同神来之手，又如同巨大的刻笔，它在沙原大地上，篆刻出的成片的层层叠叠的金色波浪。
这金浪，像极了音乐的旋律，那般的流畅，又那般的气势恢宏。
风随心意，只要它想，这辽阔的沙海，还不是任由它随意的变化这沙原的木，模样。
不得不说，如此的大手笔，也只有风能做的到。
我也开始欣赏起这大杰作来，我想，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心的欣赏一件杰作吧。
由于沙丘的受光面的不同，各面颜色的深浅还有光影的明暗，至少能分出了十几个不同视觉的层次。
我用心的去感受这风景，从而发现，这组成沙丘的每一条线条都是那么的柔和而优美。
这样的美，仿佛能够让人忘掉烦恼。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扯上这么一段，或许，我只是想让这份记录本，写的不是那么的悲沉，让看到他的人，能把它当成是一本不错的作品，而不是一份遗言。
天越来越黑了，我没有过沙漠復地过夜的经历，但我还是有些常识的，沙漠的夜很美，但也处外透着危机，一个人，要想在在这大漠復地平安的渡过一夜，刁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果我很不幸，遇上了夜里常会出现的大风，那我就完了，我会被这黄沙埋葬，不知道何年月才能见天日。
这一群恶心的家伙们，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的，只是，你们断了我的路了，我不想在这里陪你们数星星，看月亮，我要走，我必须的走。
我还年轻，我才只有21岁，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连女人的手都还没有接过，总之，我还不想死去。
我想，我还可以拼一把的，那么，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是的，对不起，我还有太多的心愿未了，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我不想是很想采取的办法，来请你们这群恶心的家伙们，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了！
我慢慢地，轻轻地，将车窗摇开一道窄缝出来，一道只能容纳一条枪管儿通过缝隙，我把枪管从那条打开的窄缝里伸了出去。
冰冷的枪管正抵着那一只断了牙的那老狼的喉管上，我之所以选择了它，实在是它太老了，它在这一个群体里面，一点的价值都没有了。
我没有立刻马上就开枪，我希望它们能认识我现在是要对它们这些个家伙做什么。
我多么的希望，这可恶的家伙们，能够知道这枪是什么东西，能够认识到枪的威力，然后，使它们感到威胁而害怕，以至于就和平地撤退了。
我也希望它们可以撤退，大家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
只是很快，它们就迫使我不得不去正视它们现在所扮演的角色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实在是看错了对象。
它们可是一群残暴的抢盗，他们不是人。
即使它们是人，饥渴到了象它们现在这么急切的样子，这样，也不会在乎枪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说伙计们，你们知道吗，我现在手上拿着的，正对视着你们的这个东西，它可是枪，枪你们知道吗？很有杀伤力的武器，现在，只要我扣到了这个小小的板机，你们的脑袋可就开花了。”
我真的想把这话告诉它们，顺便在告诉他它们枪的性能，枪的威胁，枪是火药和机械的完美结合，以及枪杆子出政权的历史作用……
但是，我想说的这些，对它们来说，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
它像傻子一样，对我伸出的枪管好奇了起来。
此刻，我才真正的将他们看成了残暴无情的野兽。
这群恶心的家伙们，终究不是高智商的人类。
而人，也一定也会象这只老狼一样，如同一个傻子，用它那老掉牙的嘴去咬这冰冷的枪管，它除了咬，还会用用舌头去舔，恨不能把这个管状的东西，当成是食物咬扯之后，吞下腹去。
我又想起了那个湿地，想到了那三株苇草，还有那落在苇草上的那只小鸟。
我承认，我不忍心了，我也承认，我太过的仁慈了，如果这是战争的话，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了，有句话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无情。
而我，只是一个有思维的正常人，我也有感情，我也珍爱生命，珍爱自己的生命，也珍爱这世界万物的生命。
或许，这只是我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个不愿面对血腥场面的借口。
我心软了，只好把咬住我枪口的那只老狼，用力的一甩，将其拨开，老狼被我甩到了一边，但它好像很不甘心，又要扑上来。
我没有给它在一次咬我枪口的机会，我将枪口朝上，对着半空处开了一枪。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非部队靶场开的枪，枪声很响，在这样空旷的沙漠中，这一声略显孤独的枪声，传的很远很远。
果然，这一声响动还是起了效果，枪响之后，受到了惊吓的这群恶心家伙们，全都逃离开了我的车子。
这群家伙也不是那么的勇敢，它们开始是惊吓莫名，分散狂奔，真的很狼狈。
忘了，这个词用来形容它们，好像并不是很好，它们本来就是狼啊。
我还来不及高兴呢，狼群很快的就又集聚在一起了。
它们的集结在了离着我的车车仅有百米上下的沙丘背后，或许还不到百米，我还能看见那沙丘上面，来回窜动的几双狼耳朵，还有不时冒出来的狼尾巴尖儿。
“呼！”
我深吐了一口气。
至少这样一个矩离，让我的内心压力好受了一点。
现在看来，极端的手段，是最有效的解决在极端尖锐而又无法缓和的对立下，是非常必要的。
我想试一试，可当我再一次提起油桶开门要去加油的时候，突然听见狼群奔驰的声音。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群恶心的家伙们已经扑到我的眼前。
我急忙在一次跳上车，‘啪’的一声，重重地拉上了车门。
……
我再开一枪，狼群再一次争先恐后地退到沙丘背面去了，我再一次想趁此机会开门走出驾驶室去取油。
在我刚刚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沙丘后面的一只灰色的老公狼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立即，所有的狼都从沙丘背后一跃而出，我猜那头露了一下头的家伙，极其有可能是它们的王。
我连忙拉上门，就在这一推一拉之後，我的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这时，我开始非常明确地意识到三点。
一、我现在的自由权已经不在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了。
二、我面前的这一群可恶的恶心家伙们，它们绝对是我的死敌，而且它们不亚于一支有组织、有指挥的小组军队。
三、这样的情况，只会有一个结果，一个很可悲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多么奇妙啊，很可笑是不是？
看！每一只狼都衔着自己的尾巴，同时原地旋转了几圈，再各就各位，前腿直立，把尾巴压在屁股底下，蹲在沙地上。
它们把头转向我，就纹丝不动了，非常自然地列了一个半圆形的阵势。
它们的眼睛在暮色中，都象两只惨绿的小灯泡。
我知道现在必须做什么了，我摇下车窗，把枪伸出去。
我数了数，一共二十六只，它们一个个都象弦上的箭，隐隐身于沙丘背面的狼到底还有多少呢？
我只能听见不断有极锐利的嚎叫从沙丘背面传出来。
我不能在心软了，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斗争，我得想办法活下去，我是一战士，我只能选择战斗了，我的枪管也以半圆形从右向左转动，拉枪栓，射击，在，拉，在射。
不得不说，我的射击还是那么的合格，一口气打死五只，也不一定都死了，至少被击中了，它们就没有了任何的威胁了，我退回来，收起了枪，开始在一次的往里面压子弹。
此时，我多么的希望，在我手里的家伙，要是一支全自动步枪的话，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吧。
天色更暗了，最不想出现的风，很不合时机的出现了，暗境将临，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风沙起了，我隐隐约约中看见，这一群可恶的家伙们，这样的风沙之下，它们之中没有一个选择逃跑，也没有一声惊叫。
而更让我侧目的，它们甚至连队形都没有乱，这样有组织纪律的队伍，才是让我更觉得可怕的。
现在我也深刻认识到，对这一群可恶的家伙们，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它们，绝不是随意聚集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那么的简单。
风沙更大了，刮的让人看不清一切，我知道，我的危机也随之降临了，或许，这是我最后的话了。
现在，在这在可视度质乎零的时候，我就像是一个哲学家那样，进入思考，我在想，当你们发现我的时候，会怎么想，是不是也会用上一个优美的用词，是还会有人说，一个英雄，坠落了。
这么美的词，可能也就我想的出来吧，我想，发现我的人，不会这样的说，只怕会是悲伤，或者更悲伤……
好了，我累了，我要去战斗了，我不想最后不明不白的闷死与黄沙之下，我是一个战士，就是死，我也情愿是死在战斗的路上……
……
牛犇轻轻的合上了记录本，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流出，在顺着脸颊，一直向下，经过了鼻侧，在到嘴角，在到下巴，它没有停下，还在下移。
它到了下巴了，在往下，就没有可以借助它流下的依托了。
终于，它也离开了下巴，它到了没有一丝阻力的空中，它还在下落。
“啪！”
应该是有声的，只是它太小了，那声音小到了近乎于无声。
它滴落在了那本将它带出来的那本记录本上，就像是回归本源，有它而来，在回到它那里去。
牛犇手，轻轻的在记录本上抹了一下，他又抬起了手，在自己的脸上平抹了一下，然后就收起了这一个记录本。
他的嘴唇动了动，通过那上下嘴唇的频动，看的出，他仿佛是在说：“王国庆，你丫的又欠揍了，你应该求救……”
收好了记录本，牛犇开始起身了，他站了起来，将拉出来的椅子又重新放好，然后转过身去，他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这才向着门口走去。
第二十三章:不都说的是他娘吗?
林森看到从陈列室走出来的牛犇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的推了推边上的水元旺，他一指牛犇的背影：“老水，你看班长怎么了。”
水无旺整着几条线，看都不看林森指向的牛犇，随口说道：“老牛同志又去寻找回忆了，别去管他，他每次进陈列室，出来都那表情，就像死了亲爹一样。”
听水元旺这么说，林森好奇起来，他又小声的对水元旺问道：“老水，我听的出来，这里面有故事啊，来告诉我一下呗，我很好奇。”
水元旺转过头来，看了林森一眼：“你好奇？我还好奇呢，你想听故事，我也想听，但是很不幸，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森不相信水元旺不知道，他说道：“你不知道？那你之前还说老牛同志去寻找回忆了。”
水元旺点了点头：“对啊，故事我是不知道，但我就是知道老牛同志是去寻找回忆了。”
林森又问：“回忆，什么回忆。”
“不知道，都不软货说的，我自己那里知道，反正这是老牛的习惯了。”
……
好吧，好奇，又没法解开这好奇的事情，这让人心里是不舒服，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不是。
副班长叶全回来了，他一进来，对水元旺和林森一笑，然后将一把干枣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
水元旺看了一眼叶全掏出来的干枣，就又转回了头去，这样的干枣，他又不是没吃过，说实在的，有些柴，还酸，不怎么好吃。
“小林，你新来这里，咱们这不及其他的连队，也没啥好吃的，这些干枣，可是咱们这里特有的东西，拿去尝尝。”
林森见到这小小的干枣，虽说卖像真不怎么好看，但也不至于说让人没食欲。
他伸手拿出一颗，搓了一下，就丢到了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叶全看着林森的脸，标志性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林森脸上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这枣，真的如它的卖像一样，一点也不好。
都说歪瓜裂枣好吃，林森想到这句话，只觉得这句话是卖瓜果的商人忽悠出来的，这话，就是为了把那些不好的水果卖出去的借口。
林森很想把嘴里的干枣吐了，只是当着叶全的面，这还真不好这么做。
“副班长，你出去，不会就是去弄这玩意吧？”
叶全永久不变的笑容挂在脸上：“当然不是了，我是去取草料了，行了，你们俩正好没啥事，给我去把草料卸下来吧。”
林森和水元旺就这么的被副班长叶全给抓了壮丁，除了水元旺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外，林森倒是没有太在乎。
原本听到缷草料，不知情的林森还以为是有车呢，可到了外面一看，那里有车，反倒是马拉的平板，而从那平板一面多出来的两个顶口，可以看的出，这拉过来的平板，应该是有某个老旧的门做的。
“副班长，咱们马儿的草料，不会一直都是用这个拉的吗，就没有一个车吗？”林森看着放在平板上那成块状的草草块，问道。
“是啊，这样有平板拉，有很多年了，不过早些年的时候，还真的是有车送到哨所里来的，不过后来出了个意处后，这草料就不在有车送了。”叶全边往下缷草料，边说道。
“哦，出了啥事了呢？”林森又对这出的事好奇了起来。
叶全呵呵一笑：“那么好奇干什么，缷草吧，这件事，不让你们知道，也是为了你们好。”
林森就是再傻，也听得出来，叶全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这是部队里的一个禁忌了，那还是不要问了。
……
又一夜过去了，一早醒来，就没有见到班长牛犇，林森心想，这哨所是有些特色啊，怎么老有人消无声息的离开一阵呢。
直到吃早饭的时候，牛犇才黑着脸回来了，众人见状，也不敢去问牛犇怎么了。
牛犇坐在了餐桌上，发了一会儿愣，过后，他看没人搭话，不由开口说道：“你们就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就没人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不问，也不敢问，不用想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杨威心直口快的回答道。
牛犇回瞪了杨威一眼，这个家伙，一直对人都不会有好话，那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既然要说话的话就好好说。”
训斥了杨威，牛犇又将目光转向了水元旺，水元旺看牛犇班长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他赶紧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递向了林森。
“小林子，这土豆味道好的很，你尝尝。”
好吧，牛犇看出来了，这水元旺是不想接他的话了。
他刚又把目光转向林森，但马上就又移开了，这林森只是个新人，之怕还不如水元旺呢。
“班长，发生什么事了呢？”就在牛犇把目光移开，将备在找个目标的时候，林森开口了。
好吧，这不是牛犇想要的，这话有一个新兵问出来，的确没什么值得夸赞的。
“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昨天种下的小树，我过去看了，没有一棵存活下来。”牛犇说这话的时候，很想摆出一副悲伤的表情来，可是因为前面杨威和水元望的作派，让他有些微怒，所以，他是一个怒脸，而不是悲脸。
听到这样的消息，林森并不觉得意外，他本来就只是随口说说，就那些树种和种植的方法，在这沙漠中，真的能存活的话，那得有多大的幸运啊。
现在，牛犇应该需要一个人给他一个安尉，不过，林森觉得要安慰班长的人，不应该是他的，他只是一个新兵，来这里也才第三天，安慰班长这样的事，怎么排也排不到他的。
可是，林森不安慰班长，其他人会安慰吗？
没有人安慰牛犇，因为在这里，移种树木不成活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除了林森之外的另外三个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老牛啊，你中枢又不是第1次，不成功了，你也应该习惯了才对。”杨威不但没有安慰，话里话外，还有些讽刺的意味。
牛犇头一歪，对杨威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了，我不想听到你说任何一句话。”
这杨威一不开口说话了，整个场面就又安静了下来，再没人愿意开口说一句话。
牛犇可不希望就这样冷场了，他将目光转向了副班长叶全，他叶全投过去一个可怜的目光，他那表情看去，仿佛像是在说：“求安慰，求保护。”
副班长叶全好像明白了班长牛犇的意思，他对牛犇一笑，说道：“班长，失败了，我们在重来一次就是了，不是有句怎么说来着，那句？”
叶全后面的话想不起来怎么说了，就将目光看向了水远旺，问道：“小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吧，连叶全都有些不靠谱了，这让牛犇更加的不好受了，这安慰个人，话都说不好，还怎么安慰人吧。
“你问的那句话啊？”水元旺可不知道副班长叶全要问那一句话，这说的没头没尾，是谁也不知道的。
叶全有些着急的说道：“就是那一句啊啊。”
“就是那一句？你说明白点。”水元旺表示听不明白是问的那一句，不说他听不明白了，就是林森和杨威，也听的稀里糊涂的。
叶全更急了，他强调性的又说道：“你咋就那么笨呢，就是你那一句吗，那句你总是没做好那打井机，会说的那一句。”
“你说那一句呀，失败是成功他妈。”水元旺总算想起来了。
林森听到水元旺说出来的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的别扭呢，这话好像有些不对的。
“对，就是这句。”叶全又将目光转向了牛犇：“班长，没重活就没重活，大不了咱们再重新再种，不是小水就那句话吗，失败是成功他妈，那个被树上苹果砸了脑袋的那个家伙，他当年不是也失败过很多很多很多回的吗，最后不是还是成功了。”
牛犇听了副班长叶全的话，差点就喷了，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的不顺耳呢。
除了牛犇，就连林森也觉得副班长叶全的话不顺耳，这话也没错，就是太白话了，反倒是杨威和水元旺，倒是没一点感觉的样子，或许他们早就习惯了说话的叶全。
“什么失败是成功他妈，那叫失败是成功之母，还有那个被苹果砸的，那是说牛顿，讲的是地球引力。”
牛犇纠正了一句，不过可没得到叶全的认同。
“失败是成功，他妈和失败是成功，他们不都一个意思吗，不都是说的是他娘吗？”叶全紧接着又说道：“至于说被苹果砸到了那个，你能记得住他名字，那不是应该的吗？反正都是你们老牛家人。”
“什么我们老牛家人呀，那个牛顿，可是伟大个伟大的科学家，他可不是中国人，关于这个牛顿……”牛犇说不下去了，他将目光转向了林森。
“小林，你是大学生，文化高，你给他科普一下。”
第二十四章:想要随枪而行的人
林森可不想去讲那位异国的科学家，数学家，虽然他的确是一个伟人，只是在他的晚年，实在是有些荒唐，当然了，后世之人，也无权去评论那位最后晚年时光去推进神学的这么一个让人实难理解的人物，神学和科学，这本身就很矛盾。
“班长，我忘了，不过有一点我没忘，就是那个被苹果砸到的伟人，他可不是姓牛，他姓伊萨克，牛顿只是他的名。”
“大学生也有……”水元旺投来一个轻视的笑容。
“哦，姓伊萨克啊，这姓还挺怪的，那就不是老牛家的人了，也是，老牛家要能出个交么牛逼的人物，那还……”
叶全话说一半，看到牛犇瞪了过来，他呵呵一笑，赶紧又改口说道：“不过那句话是没有错的，失败是成功他娘，这有了娘，这娃还不是就简单了，生一个就行了。”
好吧，事实说明，叶全副班长这安慰人的话，纯属扯淡。
老牛也听不下去了：“吃饭，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说话中听的！”
他说完，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副班长叶全，好像终于也找准机会，心想你前面说的我不愉快，那我也不让你好受，他闷再的对副班长叶全嘀咕道：“没说完是吧，嘿，我还就不让你说了，我堵也堵死了你！”
“老牛，你有些过分了，你这是独权主义，我强列要求民主。”端着确的杨威幽幽的说了一句。
“民主个逑，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可要安排今天的训练了，话说，咱们班，也很久没有过训练了不是，正好，有新同志了，那就更应该训练一下了不是，也好让大家一起熟悉下相互间的配合。”
牛犇这话一出，除了林森以外，其他人都把头埋了下去，专心的吃起饭来，开玩笑，沙漠之中，就这里的环境，还搞训练，那不是纯粹的要折磨人吗，在说了，他们这个小哨所，那有什么训练场使用。
“班长，什么训练？”林森反倒很配合班长牛犇的问了一句。
边上的水元旺夹起的土豆往林森的碗里一放：“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没看我们老兵都没说话，你一个新兵蛋子问个逑毛啊，吃饭，赶紧吃饭，新兵连应该学过了，食不语，你懂的。”
这句新兵蛋子传到林森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的别扭，连长送下连的车上不是说了吗，到了新单位了，就没人叫他新兵蛋子了吗，怎么与他说的不一样呢。
杨威可是说过，要罩着林森的，不过，之前林森问出来的话，他也不喜欢，他观望了一下场面，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需要他出面了，他想了想后，端着碗，绕过班长牛犇，凑到林森的边上，轻声的对林森说道：“小林啊，水货也不是怪你，以后你会懂的。”
水元旺半点不给杨威面子，他抬头，对杨威说道：“软货，我可没让你来说好话的，你是不是也想参与班长的训练大业了？”
杨威怒视水元旺：“水货，你丫欠揍了，我这是为你说好话的行不。”
杨威见水元旺虽说不服气，但还是把头转了过去，他这才又加夹到牛犇与与林森之间，夹了个菜，放到了牛犇的碗里。
“老牛，你看，你要是心情好，想要训练，我看新兵同志有那觉悟，千们几个老家伙，还有别的事要做，要不，你就带新兵同志训练好了。”
杨威说完，又转头对林森说道：“林森同志，你要认真严肃的配合班长训练啊，老牛同志可是全团里有名的带兵模范，当年，他在全团那可是老鼻子牛了，那军事素质，也是杠杠的。”
林森可不知道杨威这话忽悠他的成分更多一点，他还误会杨威这是对他好呢，他可还记得，那个晚上，看到班长指导杨威枪械射击呢，他个人觉得，像杨威这个全军第一的狙击手，都还有牛犇来指导，那牛犇得是一个多牛逼的存在吧。
不得不说，这个误会有些大，杨威吹的牛，林森竟然没有去怀疑过，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他新兵连时学到的基础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部队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严谨的。
“嗯！”林森回应了一声，就看向了牛犇。
牛犇看到林森投来的期待目光，恨不得给林森洗脑的杨威来一个胖揍，他一瞪杨威：“回你座位上去。”
“记得要听老牛的话。”杨威对林森说了一句，这才又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过这个一向冷淡的家伙，竟然也有调皮的时候，就在他绕牛犇身后时，他在牛犇的正后方，对着牛犇的后脑勺，比出各种暴揍的动作，比完了，他才装的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座回到了座位上，埋头假装认真吃饭。
除了牛犇本人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杨威之前的动作，不过，他们没有一个人去说，反而埋头忍着笑，只是实在忍的不好受。
牛犇看出了这些家伙们的动静，他转头看了眼装做若无其事的杨威，最终也没有去说什么，他又看向了林森：“小林，饭后你跟我去看看我们之前种的树，看看那里出了问题。”
“好！”林森回道，虽说牛犇说的不是训练，但他想着，这也许是牛犇的一个暗语，就像他之前惩罚杨威值夜岗一样，看似是惩罚，其实呢是偷偷的给杨威开小灶加训，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老叶，你他也别闲着，把卫生打扫一下，还有，今天送物资过来，记得帮人家把物资缷好归仓。”牛犇对叶全讲完，又转头看着杨威强调道：“今天，你就别沾枪了，后勤送物资的过来，别让外人看到我们这里没点规矩。”
牛犇说完，刚又在夹菜，忽然他又觉得不放心，这才又强调道：“算了，我不在，还真没人管的住你，为了不使你搞出个什么乱子来，我还是把枪带出去吧。”
杨威听了牛犇这话，刚想在解释上一句，可是牛犇根本就不给他一点的机会，他又看向了林森，说道：“小林，吃完饭，你就把枪先带上，别给有些人犯错的机会。”
“是，班长。”听闻枪给自己带了，林森的内心极为的兴奋，他几乎已经肯定了，这就是牛犇要给他开小灶的，在一想之前才分到这里，杨威给他的见面方式，想到自己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一个人，林森能不兴奋吗？
“老牛，要不，我也陪你们出去吧。”这时候，杨威开口了，他心想，留下来的话，不但枪不能沾不说，还要干活，跟着出去就不一样了，他还有机会拿枪，至少他认为，他会比林森这个新兵持枪更让牛犇放心一点，他们之前每一次巡视周边，枪可都是交给他负责的，按理说，他才是最合格的武器管理员才对的。
牛犇将碗一放：“你，算了，我还能不了解你，你要是能认真的对待和树移树这事，只怕咱这哨所外面早就绿阴成林了，你还是留着吧，我觉得，缷物资这么重要的事情，更需要你来完成。”
“老牛，你不能这样说我的，我只是对种树没有天赋而已，其实吧，我对你这种树的伟业，还是很认同的。”此时的杨威，为了能随枪而行，那是彻底的连面子都可以不要了。
牛犇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忽然变了性的家伙，他打量完后，这才又说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杨威一看有机会了，赶紧点头：“当然了，老牛，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任何事情，一向可是严谨的，你见我啥时候对其他事情是嘻皮笑脸的。”
牛犇一想，这才又一本正经的说道：“还真是，你这人吧，是不会嘻皮笑脸，不过，你也没对什么事是真的靠谱的啊，算了，你还是留着吧，即然你都说了，你对其他任何事也都认真，那这缷物资的事情，更加的重要，那可是关系着我们以后的生活的，我看，这样重要的任务，还是你来完成，更靠谱点。”
杨威瞪大了眼，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是已经有希望了，怎么到最后，还是要留下来干活，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可是随枪而行，枪到那，他人就也跟到那里，然后在牛犇找事做的时候，他就带枪找个点埋伏起来，等牛犇去把他找出来。
这事情，他早就想好了的，之前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之前牛犇不是替配合他的嘛，怎么今天就不灵了呢。
边上的水元旺看到吃鳖的杨威，笑了，其实他也看的出来，这杨威要跟出去，无非就是找着机会要去拿枪练枪的，杨威是个什么样的人，这里除了才来不久的林森之外，谁不清楚他，他他世界里，除了枪，那里还有别的东西，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还有一个梦，一个成为狙击手的梦，可是那能实现吗？那现实嘛？
水元旺不相信会实现，就像杨威不相信他能在这片大地上打出一口井来一个样，没听说那个狙击手，是靠一杆其本没机会开几次实弹的八一杠练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拌到林森的头盖骨
看到眼前的场景，就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林森，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吻！”这一声，叹的有几分悲伤，正如他眼前的景象一般。
只见眼前的一小片沙地之上，三三两两地挫着几根木棍，就是木棍，这太让林森难以接受了，因为就在前一天，这几根木棍，还是带有绿叶的小树，而现在，全变成木棍了。
他将抱在前面的八一杠往北上一甩，跑近离他最近的那根木棍边，伸手抓住了木棍，用力很外一拨，好吧，他力气使大了，失力感差点让他一下后倒。
牛犇过来，伸手扶住了失去重心的他。
“小心一点，别伤着自己了。”
“谢谢班长，没事的。”说完感谢的话，林森才将目光转向了那根木棍的下沿，他这一看，更加难以相信。
只见他看上的木棍下沿，干巴巴的几根树根还在上面，他伸手一试，这些根，那还有一点水分的样了。
“你看吧，是不是昨天的天太热了，太阳太大了，不太适合种树啊。”牛犇在边上问了一句。
林森默认的点了点头，现在只能先这样认同了。
“班长，你看，我们怎么办吧？”林森说着，又朝不远外的绿洲看了看。
牛犇也将目光移到了绿洲那里，他想了想，对边上的林森说道：“小林，我看这绿洲周边的植被不一定是抗旱的，你想呀，这绿洲有水，他们以绿洲而生，也就是说绿洲的水养活了他们，我们不妨到别的地方再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加抗旱的植物。”
一听要去周边寻找植物，林森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他心想不是应该出来开小灶的吗？难不成还真的就是过来看看树木情况？
林森试探性的向牛犇问道：“班长，我们出来，就没有点别的事情做吗？”
“别的什么事呀，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比种树更加重要的呢？”牛犇随口说道。
好吧，林森听了这样的回答，其本上已经确定牛犇不是带他出来开小灶的，是他自做多情了。
既然不是出来开小灶的，林森也就失去了兴致，他说道：“班长，我觉得吧，就算我们再找，真找下了比较抗旱的植物，移栽过来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成活率几乎为零，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牛犇可从未想过要放弃的：“怎么能算了呢，就算有那么1%的可能，我们都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去种活它。”
牛犇讲完，又看了看林森，见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这才又说道：“小林，种树可是一件真正的大事情，你看啊，你入伍的时候，不是听的是绿色军营吗，可你看看咱们的哨所，和绿色有一点沾边吗，都说共建绿色边防的，这绿色，从那来，自然是种树了，我给你说，我在咱这哨所，就一个梦，就是咱们这个小小的哨所，变成真正的绿色哨所。”
“可是班长，那是你的梦，不是我的。”林森忽然就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来。
牛犇一愣，他也没想到，林森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他看着林森，问道：“那你的梦是什么？你学的农林专业，又是为了什么？”
“我的梦，当然是要成为尖子精兵了，当兵不都是想当好兵吗，至于我大学的专业，我爸逼我选的，因为他就是农科院的，所以非要我选农林专业，以后好接他的班，我就是因为不喜欢，才自己选择了当兵的。”
林森的回答，很实际，也更真实，也很复合一个新兵的正常想法，这很现实，讲的一点也不过分。
牛犇被林森这话呛的也无话可说，林森讲的没有错，当兵就要当好兵，如果非要说那有错，那就是他错了，他不该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到这个并不为这个梦想的人。
“小林，我明白了，我猜，你应该是和小杨一样，想回到真正的部队去，你看我们之间做个交易怎么样，我帮你训练，带兵强化军事技能，而你，帮我完成种树的梦想，这个交易，你不会吃亏，你觉得呢？”
林森想了想，这个交易，自己还真的就不吃亏，单说军事技能，他还真需要老兵带，这只要认真点，应不会很长时间就能追上一线的连队，他有脑子，自认还是有希望的，至于种树，这个就吃亏了，因为要种成活，可能性真的很少很少。
“好，我同意这个交易了。”想过之后的林森，笑着回道。
牛犇也笑了，至少他的这个梦，有人会和他一起去完成了，虽说是交易过来的，但那又怎样，只要结果一样，那管过程。
“那今天，你就先陪我去找树种好了，你只前说过的，要一样一样的试的，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路走。”牛犇说完，就向四周看去，最后他选择了一个方向，他手一指：“就往这个方向走吧。”
虽然林森还有一些不情愿，但是既然已经达成了交易，那就应该去执行。
沙漠中，行进是很艰苦的，特别是在没有带步工具的情况下，林森越走，越觉得腿重，除了腿重，他还觉得无力。
忽然，他就被什么东西给拌到了，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这才回头看看是什么东西把他给拌倒了。
他这一回头，身体猛地哆嗦一下，如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腿一蹬，往后急退。
牛犇发现了林森的异样，伸出了身去扶他，说道：“小林，怎么了，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还不等牛犇回头去看呢，只见林森慌乱的往牛犇身后一指，牛犇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林森指的，是一个不知道风化了多少年的头盖骨。
“不就是一个人头骨吗，至于把你吓成这样。”牛犇说着，走到了头盖骨的地方看了看，然后用拿着的铁锹，从一边挖了起来。
手犇挖了一个坑来，并不是太深，但足够埋这个头盖骨了，他将那个头盖骨拿了起来看了看后，这才放到了坑里，又拿铁锹，开始往坑里填沙。
“班长，那是死了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去，向团里报告下情况啊。”林森心有余悸的说道。
虽说那个头盖骨已经被牛犇埋起来了，可是那个头盖骨对林森造成的影响，还没有丁点散去，这可不是他胆小，试问，一个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忽然见到这么一个吓人的东西，能不害怕吗，还好这是白天，如果这是晚上见到的话，说不准连魂都吓没了。
牛犇随口说道：“报告啥啊，那个头盖骨，一看就是很有年份了，说不定是某个朝代的，就这我们怎么去报告，又不是近几年的，还要通报地方公共安全部门，过来采样，行了，别想那么多了，继续找树种吧。”
林森本来就累了，在经这一吓，现在是真的不想在前进了，都说人是有惰性的，现在，他的惰性是真的都呈现出来了。
“班长，我觉得，就是因为有年代感，才更要上报的，万一有考古价值呢。”
“屁的考古价值，只是一个头盖骨，又不是完全的一整副骨架，别的不说，就这片沙漠里，这样的有年代骨头，多了去了，你难道觉得每一个都有考古价值吗，你要觉得有，那省事，你去挖回来，自己抱回去，要是上报真的有考古价值了，你还省的带人在进来找一趟了。”
牛犇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牛犇看了一眼埋那头盖骨的地方，如果说让他挖出道，在抱回去，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他看了眼已经在行进的牛犇，赶紧的跟了上去。
追上了牛犇，林森又试问道：“班长，这沙漠中，就刚才那样的骨头很多？”
牛犇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多了，你像啊，这沙漠都存在有多少年了，相传，在很久远之前，这里还不是沙漠，而这里，还是一个美丽国度的存在，听传闻，那个曾经存在的国度可是盛产美女的，就和那天我们救回去的女记者一样好看。
而就是因为这个国度富裕，还盛产好看的女人，这才引起了周边国家的狼心，他们开启了战备，要征服那个国度，连年的战争，无数的战士，因为战争，而死在了这片大地上，你想，那么多的战士被坑埋在了这里，能少的了嘛。
在说后来，这里成了沙漠以后，早期的客商们，要走过这里，将商品运到更远的地方，他们经过这里，有受到自然灾难死的，有被抢夺的马匪杀掉的，还有其他别的原因的，总之，不小，只是经过了太多年，很多已经成了尘埃了，见不到了。”
林森听了这些牛犇的话，撇了撇嘴，谁知道牛犇这话里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反正这会，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怕了。
牛犇一指林森的脚下：“看你脚下。”
林森受了惊吓的一跳，这才看向了大笑的忽然皮了一下的牛犇，对他瞪了一眼。
忽然，大笑的牛犇不笑了，他的笑容僵住了，他看着一个方向，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第二十六章:人之将死
林森顺着牛犇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出现了一片非常大的绿洲，很大，很大，绿洲的周边，长着翠绿的植被。
“班长，有绿洲，我们过去看看。”林森说完，也不等班乞牛犇同意，就朝着那片目光可视的绿洲奔去。
林森会这样，只因他很累，很疲，很渴。
他早就有放弃的想法了，在继续前行的话，他觉得自己也坚持不了太久。
而现在，他有劲了，只因为他看到了绿洲。
沙漠之中的绿洲，他带表着希望，代表着生机，最重要的，代表了水源。
是的，就是水源，现在的林森，他需要水，很多很多的水，他很渴了，他需要喝水。
牛犇见林森奔着那绿洲跑去，赶紧向着林森追去，他还大声的喊着：“林森，停下来，快停下来，那不是真的。”
林森并没有停下脚步，什么不是真的，他都看到了，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看错。
“班长，快点，前面有绿洲，前面有水。”林森头也不回的喊道。
牛犇只能拼命的追上林森才能够阻止林森，可就在他斜着要穿插追上林森的时候，他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林森，停下，不要去，那是幻象。”牛犇又喊了一声，人一下就倒了下去，他的双腿，随之就埋到了沙子之下。
而就在他这双腿一下陷，周围的沙子也随之动了起来，它们向着牛犇小下陷的前方不远处流动。
是的，就是流动，虽然很慢，但的的确确是在流动。
牛犇回看了一眼沙子流动的地方，就拼了命的向着反方向爬去，可是，沙子很软，他拼命亿爬，好像并没有移动向前一样，而他的双腿，仿佛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的被往后拉。
牛犇很想呼救，可他知道，他就呼救，又有谁能听的到，还不如省下这些力气，往外爬。
……
林森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应该说，他根本就没去关注后面，他的眼里，只有前方的绿洲。
他的双眼死盯着绿洲中间的那一滩蓝色的水，那是他现在的向往。
他跑啊跑啊，可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看着并不远的绿洲，不但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靠近，反而变的仿佛更远了，他还有着希望，可是，他累了。
他那干烈的已经起了皮的嘴干呡了一下，嘴角的两边，结的白色干巴状物，不由的掉下了一块，他的喉节动了一下。
他累了，他跑不动了。
他并不想放弃，这时的他，才回头看了一眼，他想给班长说一句话，可是回了头，他发现，班长牛犇的身影并不存在。
他不动了，脚步太沉了，沉重的将他的身体也随带倒了，爬到了地上的他，在四周一望，他发现，现在的他，迷失方向了。
“班长！”他想大喊，可真的动了嘴了，他才发现，自己吼出来的声音，也就自己都听的不大清楚。
他努力的抬头来，看了看天空，只见天空之上，刺目的阳光直射而来，刺的他眼前一片灰暗。
这一刻，他怕了，因为班长丢了，因为他迷失了方向，因为他只是个新兵，还没学会怎么在沙漠中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依旧没有班长的影子存在，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他发现，要爬起来这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变的是那么的困难。
但是他必须要站起来，因为他很清楚，他要是站不起来的话，那他一定会死的。
死，一个多么可怕的字，当他想到自己忽然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维，没有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他就变的更加的难受，难受到想哭。
但现在，就算是哭，也是奢侈的，因为现在的他，连一滴眼泪的水分，都流不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死亡的可怕，他意然奋力的战了起来，只是，他那已经疲软到了极点的身体，好像并不受他的大脑驱使，他只能取下了背在肩上的枪，用枪支持着，一点一点的很前挪。
他还有希望，他只要赶到了绿洲，就可以活下来，就可以得到体力上的补充，他想，说不定班长就会在那绿洲等着他。
他埋头往前挪，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以确定他的方向有没有偏离。
可就在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抬头的时候，他发现，那带给他希望的绿洲不见了。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正的事实，他以为自己的方向错了，那个绿洲，应该就在他的另一个方向上，他开始转头。
左看，没有，什么也没有，他想，在右边，一定是在右边，肯定会是在右边的。
他又开始向右转，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目光直直的，他一眨也不眨的，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又错过了那个绿洲一样。
他对右边，充满了希望，他也不愿去相信，这维有右边的方向，也失去那绿洲的影子。
到了，到了！
他的目光终于移动到了左方，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的心忽然一沉，人无力的座在了沙地上。
右边还是什么也没有，除了黄沙遍野，就是上方为蓝色的天空。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的心里想着，这样一个结果，他怎么能够相信。
他不信，他不信一个绿洲，可以这样的凭空消失掉，那可是一大片的绿洲，不是一片树叶，一个纸屑，风一吹，可能就吹不见了。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他并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就是当下的现实。
此时的他总算想起了沙漠中另一个神奇的现象，那个被称之为极少见到的神秘现象，他不愿去想，因为如果真的是那个现象的话，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吧。
他又回望，依旧没有班长牛犇的影子，这一刻，他开始乱想了。
他在想，自己来到这里几天的时间里，那里得罪班长了嘛，以至于他把自己带到这沙漠的深处，丢下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这样的想了，有人说过，人在绝望的状态下，只会去想悲观的事，现在的他，就已经绝望了。
“牛犇，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你想搞死老子，光明正大的来啊………”已经完全悲观了下来林森，内心里，开始咒骂那个丢下了自己的牛犇。
而他缺完全的忽略了，不是牛犇丢下了他，而是他先丢下了牛犇，这样的他，有些太不讲理了，就是太不讲道理，在这种悲观的状况下，谁还会去讲道理呢。
天空中的太阳，也绝情的是释放着无限的**光芒，阳光本来是带给生物生存的希望，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这**的阳光，带给林森的反而是毫无生机的失望。
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他终于倒在了这片金色的沙地上，他在一次的想到了死亡。
不，他认为，自己已经死去了，而他现在所处之地，应该是地狱吧。
他又想，他这短暂的一生，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应下下地狱的才对。
他又想，他不想死，就算他已经死了，那他还是不想死，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他还有好多梦没有去实现，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去做。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想到了对他严厉的父亲，那个一直都不怎么认同他的老男人，那个只认为他给的路，就是正确的父亲，他也想过，他要用事实去证明，自己可以，不是非要走他给定义好的路。
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去证明了，他忽然又觉得，那个一直让他厌恶的父亲，给他的路也不错，至少按他给的方向去走的话，虽然平淡，但能长久，至少不至于是他英年早逝。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低头，不会去说，自己走错了。
他又想到了一直把他当成骄傲的那个女人，那个望子成龙的母亲，他对自己关爱有加，可总是要自己去学习学习，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她在外人面前，找回优越感的理由。
他又想到了水元旺，那个誓言要在沙漠中打阳一口井来的比自己还要小的上等兵，还有那个说要罩着自己的杨威，还有自己都分不清大花小花的副班长叶全。
他忽然发现，这三个家伙还不错，还挺好相处的，只是，这相外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到他还没有告诉叶全，大花和小花身上有一个明显的区别点，没有见到水元旺干出来的井，没有让杨威真正的罩他一次。
最后的最后，他想到了害自己走到这步田地的牛犇，就是这个表面人模人样的家伙，用一个所谓的交易，把他忽悠到了沙漠的深处，然后又把他丢到这里。
就在他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咒骂那个害他到这步田地的家伙时，他的脸上忽然有了笑容，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着他这跑来。
“哈哈哈！你不还是和我一样，下了这地狱………”
第二十七章:艰难的选择
牛犇最终也没有摆脱流沙的旋涡，等他费尽力气，也没能爬出来，几乎放放弃的时候，才发现那流动的旋涡，也只有深度不到一米的流动。
这时候的他，才发现，自己往外爬，是多么傻的一个举动。
当他站起，发现，这样往外走，虽说阻力还很大，但是比往外爬，要轻松一点。
一走出这个沙窝，牛犇就向着林森奔离的方向追去，他已经开始担心林森的安全问题了。
当他终于找到林森的时候，只见此时这个不听他劝告的新兵蛋子，几乎已经昏厥过去了。
牛犇跑了过去，抓住了林森的前胸衣服，轻拍着他的脸：“林森，醒醒，快醒醒……”
预想中的林森并没有醒来，他或许是见到了牛犇，心理彻底的放松了，也就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呜！”一声沙漠野狼的长鸣声传来，牛犇猛一回头，发现了那个同样也发现了他们的家伙们。
这算是一个坏消息了，沙漠中，最为可怕的猎食者出现了，它已经锁定住了这两个没有队伍的猎物。
牛犇一把拉过了枪，打开保险，好不犹豫的对着这个可能带给他们威胁的家伙就是一枪。
枪声响过，那匹野狼也应声倒地。
或许，有人会说，牛犇太冷血了，其实不然，他很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林森已经昏迷了，而他，也有些脱力，这个时候，如果不把这个带给他们威胁的家伙杀掉，那么接下来，这个家伙会在他们彻底的失去体力时，扑过来。
沙漠野狼，可以说，比沙漠中的风暴都要可怕，人遇上了沙尘暴，还有办法躲避生存，可是被这野狼盯上了，那可能就彻底的玩完了。
牛犇没有去管那野狼的死活，他很清楚，现在的他，必须带上林森尽快的转移，不然，听到了同伴之前呼叫的野狼们，会很快的赶到这里，他必须尽快的带林森到达一个安全的场所才行。
他费劲的扛起了林森，选了一个方向，就朝着那个方向行去。
他之所以选了这一个方向，是因为他知道那里是维一可以让他们生存下来的希望之路，因为在那里，有一个他们巡逻时的中转站，一个有石头推起的小避难所。
野狼们的呜呼声出现了，牛犇知道，那些野狼已经赶来了，现在的他，扛着林森已经到达了一处沙丘之上，这些野狼的呼声，让他忍不住的回头。
他发现了，就在那个他开枪击倒发现他们的那匹野狼的区域上，出现了四匹大小不一，毛色也有些差别的野狼，此时的它们，正在扑食同伴的尸体。
牛犇没有心情停下来去想它们这样，是否有违狼道，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必须要加快脚步离开。
终于，他已经看到那个唯一给他希望的避难所了，但同时，后面的野狼也追了上来。
他已经没有可能在这四匹野狼扑上来之前，赶回到那个有石块垒起的避难所，他能做的，就是回头，开枪，这一次，他没有击种行进中的野狼，但是枪声却吓散了这四匹冲来的野狼的队行。
它们吓散了，各自跑开，林森知道，它们没有被吓退，只是暂时的散开，用不了太久，他们就会在一次的集合起来。
但是吓散了它们，牛犇的目标就算完成了，他需要做的，只是给他赶回到避难所的时间。
就在这四匹野狼在一次集合到一起的时候，牛犇已经断了它们直扑过来的希望，因为他已经扛着林森进入了避难所了。
这个避难所很小，内部的空间，也只够四个人紧挨同伴们坐下，避难所的房顶也很低，还做不到让一个成年人站起来。
但这已经够了，已经可以很好的保护到这里避难的人了。
不用去担心这避难所会被这群野狼掏开，垒成这避难所的石块，可是从沙漠中的一个旧村落里弄过来的，已经足够大，至少不会是一匹体型娇小的沙漠野狼可以搞的动的。
避难所里，牛犇放下了扛在肩上的林森，将其扶座到一边的墙边，而他，则扛着枪，守在了这慰难所的门口。
避难所的门是有一块旧的汽车门改的，其实也没有改，就是去了上面玻璃的那一段，将其卡在了门口的石头边上，虽说这称不上是真正合格的房门，对就这条件，已经很不错了。
牛犇取下了弹夹，检查了一下，里面有着十三颗子弹，原本出来时是有十五颗的，不过被他放了两枪以后，就剩下十三颗了。
就是这十三颗子弹，他也不敢在轻易的使用了，他要把这些子弹留下来保命。
野狼们扑过来了，可是它们小瞧了这避难所的结实程度，任凭它们那有骨头和皮肉组成的脑袋，还不至于把这避难所撞出一个洞来。
牛犇奋力的顶住了慰难所的门，他知道，如果连这门都被攻破了的话，那就真的要和这群无情的家伙们拼命了，而那，可并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的林森，人还昏迷着，如果被这些野狼攻进来他还真的没有可能在保护住林森不被野狼咬到，还能拼死他们。
终究，这群残暴的家伙们还是没有攻破避难所，它们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不是一个靠蛮力就能解决掉的小事，它们开始围绕着避难所，开始寻找新的突破口。
牛犇这才靠着门座了下来，野狼不在进攻了，他也可难暂时的放松一下了。
牛犇拉住了林森的胳膊，往他的这一边拉了一些，这才又拍着林森的脸，喊了起来。
“小林小林，醒醒……”
林森并没有醒来，但他也并非没有任何的意识，他的嘴动了动，眼皮颤动了，可就是没有睁开眼。
牛犇很清楚，现在的林森，是脱水了，严重的脱水，如果他运气好，身体抗力够强的话，应该会不久醒来，反之，那就不至是昏迷那么的简单了，还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呜呜……”
外面的四匹野狼，在没有任何突破口的时候，开始向周围方圆内的同伴们呼喊了，或许，不用太久，听到它们所呼喊的同伴们就来了。
牛犇还在试着呼喊林森，试图将林森喊醒过来，可现在看来，这和唤醒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林森没有醒，反而是野狼们的同伴们来了，此时的牛犇，在没有去呼唤林森了，他得防备这又赶来的野狼们了。
他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野狼存在着，但至少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他们的避难所一定是被这群可恶的家伙们包围了。
野狼群在一次的发动了几波攻击，然后这群家伙们还是没能突破这个小小的避难所，或许它们也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于是，外面的狼群就散开了。
但是这群可恶的家伙们，它们并不傻，这只是它们运用的一个战术，让被困的猎物们以为没有了威胁，然后自己送出来，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真的如了它们的愿，它们会在猎物露头的那一刻，一起扑过去的。
但至少，现在安静了，可以让牛犇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去应对这群可恶的家伙们，他们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避难所里，如果真的那样，他们会把自己先困死在这里。
现在，他们没有食物，也断了水源，这种状况下，人能坚持活下去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甚至说三天都没有可能，因为现在林森已经脱水昏迷了，而他的状态，也不乐观了。
牛犇透过避难所并不严密的缝隙，看向了外面，他看到了不远外一个低洼处，有着数条野狼尾巴会偶乐的闪动一下，就是看到了这野狼，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而这个办法，就是把一头野狼想法给引过来，引到门口来，然后他想办法，将这引来的野狼弄死，并快速的拖回到慰难所内，狼身上的血，应该可以解决林森的脱水问题了，而狼肉，还能够暂时的缓解他们的生存时间。
他开始寻找机会，将门拉开了一点，开始引起野狼的注意，终于，有一匹野狼发现了动静，以狼的智商，它不想不到这是引诱它的一个陷阱。
它扑了过来，这时牛犇也将枪口伸了出去，他笑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计划的成功。
它越来越近，而他的手，也一点点的将板机向下压去，血腥的一幕，也越来越近。
野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它忽然停下刁，离着那避难所仅五六米的地方停住了，它开始对着牛犇伸出来的枪口发出不知要表达什么的呜呜声。
“过来啊，你快过来……”牛犇内心里的话，就快要喊出来了，可这匹野狼，就仿佛意识到了危险，就是不在向前。
牛犇终究还是没能在忍耐下去，他扣动板机的牛按了下去。
“呯！”“呜！”
前一声枪响，后一声，是狼应声倒地的悲呜。
四周的野狼吓到了，有的还吓的后跑了起来，此时的牛犇，拉开门，就要向那倒地的野狼扑去，他要拉那狼尸拉回来。
“呜！”牛犇刚出避难所，就听到避难所门口的反方向上，传来了一声有些沉闷的狼吼，他下意思的一退，又退回到了避难所内，而也就，这个时候，一匹比其他野狼大一点的公狼扑到了他原来的地，他赶紧把门一拉，顶了上去。
那匹野狼冷冷地回看了一眼里后，就叼起了那具狼尸离开了。
牛犇无奈了，他才想好的一个办法，就这么的破灭了，他看了看边上脱水状态越来越不好的林森，他不忍的咬了咬牙，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口……
……
第二十八章:喂血
人活一世，有可为，有可不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幅美好人生蓝图，设想着，如果实现了，那么他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年轻人，更多的是热血，向往热血的生活，认为有热血的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可以做的感天感地，甚至更向往有那样的机会会摆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当这样向往的憧憬真的摆到了自己的面前，更真实的表现是没有勇气踏出去那一步，没有信心能够真正的坚持到最后，更是畏惧那些可能到来，但尚未到来的困难。
知难而退，一退在退，这才是真实的现实，想象和现实，总是会有那么大的差距，而恰恰就是这种现实，让原本还有热血的梦，变成了懦弱。
曾经的牛犇，懦弱过，退缩过，那时他还年轻，他后悔过，后悔当初的懦弱，但是现在，看着年轻面孔的林森，他不会在一次的懦弱。
他更不愿以后，那个哨所的荣誉室里，在多一个让他沉思后悔的人。
如果一定要选，他想，他宁愿去做那个让人去沉思的人。
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内心挣扎着，一个看似热血又感人的举动，要做出来，真的好难好难，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和简单。
他又看了眼外面，那具狼尸已经不在了，这无形中，加强了他要去做的选择。
他终于翻出了一把小刀来，这把刀，并不是军刀，准确的说，他们的哨所里，并没有配置军用的各类匕首刀具，当然了，如果菜刀可以算的上的话，那么他们的哨所，也算是配置了一把非军刀的菜刀。
他取出来的一把刀，很小，算是为了种树而备的一把并非锋利的刀，这刀挺漂亮，可谓是观赏性远大于实用性。
他犹豫在三，最后还是把刀口压到了手腕上，他转过脸去，一拉，腕口上传来一丝疼意，他将小刀一丢，就将手腕往林森的嘴边去送。
可还没有送到林森的嘴边，他的手就停住了，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发现自己的腕口上，并没有那鲜血淋淋的样子，别说鲜血淋淋了，就滴血都没有见。
好吧，现在他已经在想，刚才那拉的一刀，是自己多么的下不去手，那当时的疼，应该只是一个错觉吧。
牛犇在一次的拿起了那把实用性很低的小刀，他在自己的腕口上比了又比，就是迟迟的下不了刀，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想到，那些选择割腕自杀的人，选择割腕这个方法，那是得下多大的勇气啊。
牛犇不是怕疼，当然了，也不绝对，说没有一丝的怕疼，那还真的是打脸，是人，那有不怕疼的。
比来比去，他又一划，这一次总算是出血口了，不过，还不是血淋淋的那种伤口，就像是轻微划伤的那一种，一道浅浅亿血道。
就这，都让他下了多大的决心了，看着这血印，他心中不由的骂自己，怎么就那么难下个恨心呢。
这样的小血印可不行，这并不能出血，更不用说喂林森喝自己的血了。
他把小刀在一次的拿了过来，他小心的比着压在了那道血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可最后，他还是没有勇气下那个手，如果让他找一个理由的话，想来他一定会说，自己怕疼了。
看着压在手腕上的刀，他发现，应该算一次时就下点恨手，因为那时还有着勇气，而现在，经过两次的失败，他发现，一次比一次更难下手了。
这就像是一种折磨，一种不忍心下手自残的折磨，这折磨的是人心。
废话，自残的事情，谁忍的下心对自己动手。
牛犇有些后悔在杨威要求一同的时候，他拒绝了，如果当时的他，没有拒绝的话，杨威现在应该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如果这事，让杨威来下手的话，他想，绝对会比他现在这样做要更能下的去手。
当然了，如果杨威在，不用让他帮自己下刀，只怕他自己就可以很恨心的下去那一刀，为什么多个人，就能恨的下心来呢，这就是男人的面子。
忽然，牛犇背靠的铁门从外传平一重力撞击，他一回头，发现是那头体形最大的野狼冲撞了一下，可是，没有撞开，反而把自己撞倒了，它不甘心的看了疼铁门一眼，就又跑开了。
这应该是这匹公狼的一个试探，很显然，它的这一次试探失败了。
看公狼离开，牛犇这才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一放松，他才感觉手上有着一股热流涌去，他在回头，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血淋淋的。
此时的他，赶紧将手腕送到了林森的嘴边，另一只手，用力的林森的脸，使林森的嘴可以张开。
想来，他手腕上的伤口，应该是那公狼撞上门的那一刻，他身上传来的惯性，使刀与腕口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这比他自己恨心去动手强多了，至少这样，他的内心不用经受一个被折磨的过程。
因为刀不够锋利，所以伤口并不深，以至于没有切开动脉血管，血口并没有流的太久，就已经不在出血了，但想来，也出血不少了，因为牛犇有一点头晕的感觉。
当然了，这可能不是因为失血的原因，还有可能是他也有些脱水了。
林森并没，的当场就醒来，这也需要一个过程，不过想来，他很快就会醒来的。
手犇将自己里面的衬衣扯了出来，用小刀割开一个口子，用力的撕下一条内衣布条，将自己的手腕给包扎了起来，而他，则是无力的座了下来，他感觉到身上开始无力了，他错觉的想，是自己失血过多了。
二十多分钟，林森总算是醒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边上一逼无精打采的牛犇，他看到这样的牛犇，这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班长，你怎么了？”
牛犇抬了一下手腕，给林森看了眼他那用内衣布条绑着的手腕，而他，并没有说什么。
“班长，你这受伤了，怎么伤的，严不严重？”林森想起身，可他感觉自己并使不上多上力气。
牛犇又晃了一下拣起来的刀给林森看，他苦笑着对林森说道：“你小子脱水了，老子为了救你，割腕喂血给你，这才把你给救了回来，小林，我这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得要报答我，我要求也不高，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的话，你要帮我，帮我种树。”
此时林森，那心情去想种树的事，牛犇为救自己，都成这样了，他得想办法，赶紧带牛犇出去救治，要不然，就这有伤的状况下，在沙漠中继续呆下去，那是早晚会丧命的。
林森可还不想死，他可不想像之前牛犇埋下的那个头盖骨主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在沙漠之中，n多年以后，尸骨被人发现了，如果是好心人，也就会像牛犇一样，装其埋回到沙土下而去，要是发现的人，没有好心，之怕是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林森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伸手要去扶牛犇，并说道：“班长，我扶你走，扶你出去，我得尽快的把你送到医院里救治才是。”
牛犇抬起了包扎着布条的手，对林森无力的摆了摆，他又无夸的说道：“小林，我们走不了的，别费那劲了，座下来，先好好的休息吧。”
听闻牛犇这么消极的话，林森问道：“为什出不去了？班长，我还有力气的，我能把你送回去的，我也会拼命把你送回去的，我保证。”
牛犇并非是不相信林森的话，他也相信，如果可以出去，林森会像他说的那样，拼命也要送自己出去，而道理很简单，因为他还是一个新兵蛋子，新兵蛋敢那么做。
“小林，我们现在出不去，是因为我们现在被外面的野狼群给围住了，没有办法出去了。”牛犇语气平和，或许，他已经看开了吧。
听闻是被野狼群给围了，林森的脸色一下变的难看起来，他也知道，当真的被野狼盯上了的话，那还真的就麻烦了，只怕是一出去，就会有不同方向一起扑过来的野狼，那可就不是还能不能出去的事情了，那就叫送人头了。
铃声颓废的又坐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他将目光转到了地上的八一杠上，看到了这枪，他的心，还算是受了点安慰。
他伸手将地上的八一杠步枪取了过来，取下了弹夹，刚想要检查一下，这时牛犇随口说道：“你不用查了，出来的时候，弹夹里装了十五发子弹，但是我已经放了三枪了，所以现在弹夹里还有十二发子弹。”
林森是绝对相信班长牛犇的话的，既然说了十二发子弹，那就是十二发了，不需要他在检查清点，他又将弹夹装回到了枪上，然后透过小缝，看向了处面。
他并没有发现四周活动的狼，他猜，肯定是狼群躲了起来，就等他们俩人出去，然后一股脑儿的扑上来，他对牛犇问道：“班长，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先等着吧……”
第二十九章:我不怕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落山了，天色开始暗了下来，而避难所里，光线更暗。
或许是白天的错觉，也或许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更可能是太累了，这一小半天的等待，牛犇不好的状态消失了，现在的他，精神状态也好了起来，他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眉毛紧皱了起来。
牛犇很清楚，入夜以后，要比白天更危险，人的感知，并不如动物，而且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现实，那就是野狼群是在暗处，而他和林森，对于这个小团体的野狼群而言，是处于明处的。
不要抱有趁着夜色逃跑的侥幸心理，因为只要他们一动，这群已经饿疯了的残暴野狼群，就会一拥而上，人看不清夜色下的环境，可不代表野狼也看不清，恰恰相反，野狼们的眼睛，无论是在白天还是黑夜，都可以看清它们视线下的这个世界。
而人，没有那种天然的优势，人在光线灰暗的夜晚，则必须要借助于光。
而现在牛犇和林森可以借助的光，只有外面时隐时现的野狼们的眼睛。
群狼群的那一对对绿荧荧冒着寒光的眼镜，成半圆形均匀地排列在了避难所正门的前方，夜色给了它们自信，让它们不用在躲起来了。
林森和牛犇透过避难所那并不密封的洞眼看向了外面，他们要数清外面野狼的数量，但显而易见的，外面的野狼数要比他们的子弹要多，这真的可以说是个不幸的消息。
野狼们的绿莹莹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夜里的装饰灯，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
好吧，这吐用上好看并不贴切，因为他们正受这些带着寒光的家伙们威胁着。
绿茵茵的狼眼给两人了一个指示的方向，可以让他们很好的看清每一匹狼的位置，野狼们的眼睛就像是给他们指示的坐标一样，哪一只狼闭一闭眼睛，他们都能够看得见。
牛犇紧了紧手里的枪，他瞄准了外面的一双绿光的眼，但他不能开枪，因为夜色里，他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命中率。
十五发子弹，已经用去了三发发，还有十二发，这仅剩的十二发子弹，很重要，一发也浪费不得。
牛犇试图去寻找那个白天给了他压力们那一匹公狼，他猜想，那一成狼应该就是头狼，只要它在，这群家伙就不会散，他要找出它来，将它杀掉。
看着冒着绿光的狼眼，林森害怕了，那眼睛，给他一种发自于内心的胆怯，他还只是一个新兵，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直面不至一个敌人以上，不，应该说一个敌人，他都还不能直面正视。
“怕吗？”牛犇转过头，向一边的林森问道。
林森当然怕了，但是他不会承认他怕了，他摇了摇头，回道：“不怕，我不怕。”
牛犇看不清梦林森摇头，他伸出了手，摸索着按到了林森的肩上，他对林森轻柔的说道：“怕了也不丢人，其实当年，我第一次见到沙漠野狼的时候，我怕了，吓的差点就尿裤子了。”
“那班长你怎么渡过了当时那样的场景呢？”林森问的时候，不由的开始脑补当初牛犇遇到的场景。
牛犇笑着说道：“还能怎么渡过呢，我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有班长在，有班长保护着，我怕了又能怎样。”
林森明白了牛犇的话的意思，他无非就是说，有他在呢，你就是害怕了也没事，因为他会保护你的。
林森裂开了嘴，那一口白牙，在这暗光下，分外的清晰，他说道：“班长，我不怕，我真的不怕，因为有你陪着我呢。”
听了这话，牛犇也笑了，在这受着野狼威胁的状态下，能听到这样的话，的确挺暖心的。
“林森，你要不先休息一会吧，等在晚一点，只怕你想休息也休息不成了。”牛犇暖心的说道。
林森听了暖心的话，很受安慰，他想也不想的回道：“班长，我没事的，要不我先看着情况，你先休息。”
牛犇拍了拍林森的肩：“我是班长，这个时候，你就别和争了，沙漠里的情况我比你清楚，我看，还是你先休息，听话！”
林森这才靠墙坐了下去，而牛犇，也将目光转向了外面。
…………
此时的格尔扎哨所，水元旺还是面对着那一堆杂杂八的东西，杨威蹲在他的面前，看着水元旺在那瞎鼓捣。
“水货，你说老牛和小林是不是迷路了呢，这都很晚了，两人还不回来。”杨威瞅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后，对水元旺问道。
水元旺也看了一眼外面，这才说道：“是有些晚了，按说，他们也该回来了吧。不过，说班长迷路了，那有些可笑了，班长会迷路才怪了，说不定遇上什么事给耽搁了。”
“耽搁了，什么事能耽搁啊，这很晚了，小林子可没有老牛的本事，可别出事了。”
“能耽搁的事多了，比如说遇上狼群了呢。”水元旺开玩笑的道道，说完，他又对杨威一笑：“放心吧，出不了事的，不是还有班长的吗。”
一说道狼群，杨威不由的想到了前一天才遇上的野狼，虽说当时他没有陪同班长一起过去那个让人不忍去看的现场，但他还是知道了牛犇当时埋葬的是人尸，那可是被野狼给吞食了一半的人尸，也就是说，这沙漠中的野狼还是吃人的。
“水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真的如你开的玩笑，老牛和小林子遇上了狼群，那还真的就危险了。”杨威还是很担心的。
“别说丧气话，班长没那么倒霉的，我相信，他们不会出事的。”
水元旺正说着话呢，副班长叶全回来了，他看到了杨威和水元旺投来的目光，对两人摇了摇头。
见副班长叶全摇头，杨威站了起来说道：“老呵，我担心老牛和小林了，这都快半夜了，两人还没有音讯，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取出武器来，出门去寻回班长和小林。”
杨威说的武器，是哨所里留的枪，格尔扎哨所共配置了三支枪，两支八一杠，这是哨所的标配，还有一支五六式半自动，那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并非是标配枪，要知道，现在的部队里早就把五六式给淘汰了，就算他们这里淘宝的晚，但也是在七年前，全部都更换上了八一杠步枪。
而那一支五六式步枪，之所以被留了下来，听闻还是班长牛犇去审请留下来的，也不知道当时牛犇给团里说了点什么，最终，他还是把这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给留了下来，也就成为了他们师留下的唯一一支五六式步枪了。
可就是那一支本该被淘汰掉的半自动步枪，却被班长牛犇像宝贝一样的保护了起来，就是最喜欢枪的杨威，都没有机会摸上一下。
至于另外一支八一杠步枪，也被保护的很好，用牛犇的话说，他们哨所，站岗也就一个人，留一把枪在外就好了。
叶全对杨威摇了摇头，如果说是水元望说的这话，他会好不犹豫的，但杨威提了出来，叶全会去想他这么要求的动机是什么，是不是又要把枪弄出来自个练习那没有意义的瞄靶。
“不用去担心班长，或许是他们走的太远了，一时赶不回来，也可能他们去镇里选树种了也有可能的，班长又不是没有过一夜没有回来的经历。”叶全说道，虽说他也担心很多，但他还是相信班长牛犇的，牛犇可以说是走进了沙漠中的老马，他不会迷失方向，只要不是遇上很糟糕的情况下，他都可以回来的。
“老哈，我觉得你这样做的话，是对班长和小林子的不负责任。”杨威的提意没有被采纳，他的心里并不舒服，这一次，他可不是要练枪找的理由，他是真的在担心。
副班长叶全说的班长不是第一次一晚没回来了，这个杨威不知道，入伍已经有三年的他没有见过，他见过的，就是前一天白天见到野狼的残暴，他就是在相信班长牛犇有能力，但也不敢说就一定不会出事。
“老呵，我还是那个意见，取武器去寻找班长和小林子，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预感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不可抗力的危险，他们俩可能正在等我们去救他俩呢。”杨威很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所想。
副班长目光直直的看着杨威，他看不出杨威脸上的表情变化，因为杨威一向都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只有偶的会笑一笑，就他现在的表情，和平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老呵，现在班长和小林的安危，可就全看你的决定了，你可要认真的想想，沙漠之中什么样，我清楚，你也清楚的。”杨威开口强调道。
“再等等吧，如果班长和小林还会不来的话，明天我们全员出动去寻找，现在天太晚了，带你们出去寻找，我更不放心，班长让我留下负责，那包括了负责你们俩人的安全，我不能不顾安危的让你们半夜出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