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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湖说梦人     重写科技格局txt下载     重写科技格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 可以刷脸

    沈浪一想,我还真的需要钱,我这一趟,究竟要花费多少,我也不清楚,就这几天来看开支真的好大,如果给我一点钱的帮助还是可以接受。

    我毕竟也是用命去救了别人,但是,人不能够贪得无厌、不知进退、好歹。

    钱的数目不能多,多了我也不能要。沈浪上牙咬住下嘴唇低头想了一会儿,扬起手中的支票问道:

    “这张纸条里是多少钱?钱我可以要,我还要去救人,但如果钱很多我不要。”

    说完,沈浪将这张支票塞还给小溪。

    小溪看他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又说要,又说不要,也忍不住笑了。

    顿了两秒钟,她转过身对杰克夫妇说了几句话,实际上这张支票里有多少钱小溪是知道的,刚才杰克夫妇已经告诉了她。

    和杰克夫妇交流后,小溪又回头走近沈浪,将支票塞进沈浪的上衣口袋,沈浪赶紧用手去掏支票,就怕这张支票会给他带来祸患一样。

    小溪将沈浪的手拉开,并捂住口袋不松手,对沈浪说:

    “沈大哥,杰克一家说了,你还要去救人,是救什么人,他们不便问,但救人肯定要花钱的,所以请你一定将这点钱收下,钱是多少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不多,你拿去用。

    如果你愿意告诉他们要救什么人,是什么情况,他们愿意给你提供帮助。

    这张支票你还是收下吧。你不收,他们会认为哪儿做得不好,或者说错了什么,伤了你的心。”

    沈浪眼见不收不行,又一想自己真的缺钱,就没有做向外掏支票的动作了。于是对着小溪和杰克一家说道:

    “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你替我向他们全家表示感谢,祝他们旅途愉快!”

    杰克放开牵着儿女的手,用右手紧紧握住沈浪的右手,连用英语说两声谢谢后,又将沈浪拉了过来,让小溪给他们全家一起合影。

    在沈浪告辞下楼的时候,杰克再次和沈浪拥抱,表达谢意。小溪送沈浪下楼,还向沈浪说,杰克一家会将刚才这张合影一直保存下去,记住有一个中国人救了他们的女儿,是他们全家的恩人。

    回到他休息的地方不久后,游轮的领导也来找到了沈浪,并向他表达了谢意,游轮船长代表游轮公司送来了五千元人民币作为慰问金。

    沈浪想到这一路要花钱,回去给师傅治病也要花钱,将这笔钱也收下。

    在从三亚到西沙群岛这几天,时髦大方的小溪经常帮沈浪打饭什么的,没事就来找沈浪。

    大哥前大哥后的叫个不停,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早就认识,不是老朋友就是一对恋人。

    中途杰克一家也来看过沈浪两次。

    五天后中午,游轮抵达西沙群岛,各人忙着下船,下了游轮,沈浪双脚踏上了西沙群岛的土地。

    沈浪再也没有遇到,杰克一家和那位时髦女郎小溪了。

    一打听,要到马欢岛,中间还要经过四五个岛屿,越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不管游轮还是官方的轮船班次,就越来越少。

    他的运气有点背,西沙群岛到双子群礁没有开通游轮,官方的轮船在今天早上也刚好开走了,这趟轮船是十天一班,要坐这一班轮船要在十天以后。

    不过还有一条航线,可以到达双子群礁。就是从西沙群岛转航班先到中沙群岛,再到双子群礁,并且这两地之间还开通了游轮,游轮比官方的轮船还要快些。

    官方的轮船是一周一班,游轮是五天一班,费用贵一些,可游轮明天就可以出发,坐官方的轮船要后天才出发。

    沈浪计算了一下,坐游轮到中沙群岛,时间上可以缩短将近两天。

    沈浪知道师傅的身体等不得时间的拖延,早一天是早一天的事,早一天就有更大的希望。他决定多花一点钱,从西沙群岛转航班到中沙群岛,再到双子群礁。

    在西沙群岛买到中沙群岛游轮票,路程没有三亚到西沙群岛远,可船票价钱却不比之便宜,又要几大千。

    沈浪从雪山出发带了不到一万块钱,这二十多天费用就花了不少,没有游轮公司的五千块钱,买到中沙群岛的船票钱都不够,这也是他出发前没有预料到的。

    他又想到身上不是还有一张支票吗?

    不如去问问看,是多少钱,是否真如外国人说的那样,全世界都可以用。

    他打听到一家中外合作银行,这家银行就在办理相关业务。走进中外合作银行,一位美丽的女性工作人员接过他的支票,用怀疑的眼光足足看了他十秒钟,然后才问: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沈浪有点小生气,问道:

    “我想知道我的支票里有多少钱?可以兑换成人民吗?能一次性把钱取出来吗?”

    “先生,可以,您稍等。一次性取这么多钱,要先预约,如您实在急用,我可以给您联系其他服务点,不过要花费您一些时间。请稍等一下。”

    里面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沈浪,边拨打电话边给他处理。

    “先生,你的支票里有10万英镑,折合人民币为85万。你这一次要取多少,是转账还是要现金?”里面的工作人员处理了一会儿,抬头问沈浪。

    “什么?支票里有这么多钱?”沈浪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以后我取钱,还需要带这张纸吗?有没有更简单的办法保管这些钱?”沈浪不懂继续问工作人员。

    “现在您可以刷脸保存,自己想好一个密码,以后到全世界大型银行都可以办理取款、存款业务。

    以后取钱还是存钱,只需要你去刷一下脸,摁一下密码就可以取出钱了。”工作人员耐心地给沈浪解释。

    正说到这里,从外面过来两个武装警察,对沈浪亮了一下工作证件,然后一左一右向沈浪打出“请”的手势,并说到:

    “先生,请到里边办公室,我们有事要询问你,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浪想,我又违法,这一张支票也是别人送的,大不了我不要了,去就去。

    他跟着两位武装警察走进了询问室。两位警察是刚才接到了银行工作人员的电话,说怀疑这张支票不是沈浪的,请他们过来处理一下。

    工作人员怀疑是正常的,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沈浪将这张支票的来历作了说明。两位警察打了电话并调取了监控录像,最后认定这张支票属于沈浪所有,对沈浪讲明为什么这样做,并向沈浪致歉。沈浪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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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八的手势

    出得询问室。警察将沈浪送回工作柜台,并向里面工作人员说清了这张支票的情况。

    沈浪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重新开了户,刷了脸,设置了密码。这让他心里踏实了,以后师傅的病有救了。

    沈浪买了西沙群岛到中沙群岛的游轮票。第二天一早,准时出发,游轮从西沙群岛,一路上风和日丽,和三亚到西沙群岛一路上的风景,又有一番不同。

    除了在第四天有一点小雨外,总体天气良好,一帆风顺,顺利抵达中沙群岛。

    到了中沙群岛,沈浪马上打听,到双子群礁的航班。没想到这一打听,让他从头到脚彻底冰凉,由于越往海外,路途太遥远,去旅游还是从事其他工作的人就越少。

    因此,中沙群岛到双子群礁的官方航班,变成了半个月一班,并且已没有了游轮。

    沈浪从第一站起就错过了最佳航班时间,所以到后边总是错过。

    这一次也不例外,官方的航班也开走不久。如果要乘坐航班那就要在中沙群岛等半个月,如遇不良天气还要延期,这让沈浪如坐针毡。

    沈浪到中沙群岛的时候是中午,他到处打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是到下午了,也没有问到一个令他满意的消息。

    饭,他也没有心思吃。他在心里诅咒:

    “他妈的,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在街道上转了几圈,人也累了,先找个旅馆住下来,再想其他办法。

    他走到靠近大海的一间私人旅店,问了价格,住了进去。

    吃了点晚饭,他回到二层楼房间,和衣躺在床上,虽然人又累又困,但心里总是发慌,焦躁不安。无法稳定心神,沈浪起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再努力一次,说不定就有结果。沈浪走下二楼,在下到一楼的楼梯拐角处,正好碰到了旅店老板,他向老板打听有没有到双子群礁的船只。老板诡秘一笑反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

    “我很急,想早走。”沈浪如实说道。

    老板往楼上走了两步,回头见沈浪还站在原处,看住自己,于是追问道: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一个外地人问你干嘛?”沈浪说道。

    旅店老板向他招了招手,沈浪返回楼梯走了上去,想问一下老板什么意思,能不能想想办法,刚想开口,老板低声对他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沈浪跟着旅店老板上得二楼,脚跟脚进入最左侧一个小房间。

    这间房只有一个小窗户,且都用一块厚厚的帘布挡住,里头堆了一些杂物,然后是一间普通的床,床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就是简简单单能睡觉的设置。

    老板进了房间,关上门,打开灯,灯光暗淡,勉强能够看见对面坐着人。

    老板让沈浪坐在了床上,自己拉了个小凳子坐到了沈浪的对面,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先生从哪里来,究竟是做什么的?”

    沈浪将他来的目的一五一十地给旅店老板讲了,老板听了沉吟了一阵子问道:

    “那先生到此地后,难道没有在外面问别人吗?还是问了没有效果?”

    沈浪回答说:

    “不瞒老板,我是问过,有的人说不知道,有的说不清楚,有的人遮遮掩掩。

    还有的听了我的问话,斜着眼睛看着我,从头到脚打量我半天,然后摇摇头走了,我也不知道啥意思。我想老板您应该有办法吧。”

    老板听了沈浪的话,呵呵呵笑了,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遮遮掩掩的,看你半天的,他们怕你是上面派下来的,隔三差五的会有暗访者,他们下来调查乱用渡船运载客人的船家,逮到一个要罚很多钱,还要没收船只。

    由于这里的官方航班很长时间才有一班,所以事情着急的就会找我们当地的船家渡他们过去,也出过一些事故,所以这两年来上面查得紧。”

    “你的目的地是马欢岛,从这里过去中间还要经过五个岛屿,分别是双子群礁、乐斯暗沙群岛、蒙目礁、西月岛、费信岛,最后才到马欢岛,路途很远。

    这种事收费也贵。你确定要不要走我说的这个路子。

    如果要,我去问一下他们的收费,你看我这个年纪,已经做不了这种事了。”老板又补充说道。

    沈浪见这个事情也无其他办法了,往后拖是肯定不行的,现在自己手里头也有钱,还是按老板说的路子走。于是沈浪肯定的点点头说道:

    “只要你找的人可靠,我愿意走。”

    “那你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问了马上回来答复你。这种事是不能用电话交谈的,只能亲自登门。”

    旅店老板边说边走向门口,走出小门四下张望了几眼,然后轻轻将门拉上才离开。

    沈浪在小房间等了二十分钟左右,老板回来了。

    临进门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了看,才进屋将门关上。坐下露出高兴的神情对沈浪说道:

    “人家答应了可以出海一趟,不过上面查得紧,费用要高一点。有两个方式,一是只送你到下一个岛屿,下一站你自己去联系;二是他可以一次性送你到目的地。

    总的来说,一站一站的要麻烦一点,费用加起来,说不定更高。一次性由他送,费用要少一点,也省去了不少麻烦。看你要选哪样?”

    沈浪想道,老板说的也是个道理,自己一站站去找,人生地不熟,非常麻烦,一个人去找五次,风险也多五次,何况费用还会高,就让这一个船家送,也便于打交道。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

    “就按老板说的办,我还是找他一个人送我到达目的地吧,费用是多少呢?”

    “船家说了,少了八万一分不行。”

    旅店老板边说边用右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此时,沈浪对钱的认识又上升了一层,钱是那么的可爱,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钱让困难自己解决。

    “好,感谢老板的帮助,八万就八万。另外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也给你考虑一点费用吧。”沈站起来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用考虑。如先生要考虑,你拿多少,我收多少,随你的喜欢了。”旅店老板也站起来满心欢喜地说道。

    “我怎么和那位船家联系呢?什么时候动身?费用是一次**清,还是去一半,来一半?”沈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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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到账出发

    “先生是这样的,你将钱打到这个账户上,船家说了,先打五万,回来打三万。钱到账,他会来联系你,或者会让我告诉你出发的时间和地点。你放心吧。”

    旅店老板边说边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沈浪。

    事情交涉好,沈浪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至于说船家和旅店老板联合起来骗他,这个问题沈浪也考虑过。

    这种事情在江湖上极少出现,毕竟旅店老板是长期居住者,他不可能做一次生意就将一辈子的生意都做完,这倒是可以放心的,何况我沈浪也不是好惹的。

    出得门后,沈浪溜达到街上,吃了晚饭,找了船家指定的银行,打了八万块钱过去。

    到了晚上,旅店老板果然来通知他,叫他早一点休息,明天不等天亮,在四点半钟会有人来门口接他上船。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旅店老板上楼叫醒了沈浪,二人下得楼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来人和旅店老板简单打了声招呼,船家带着沈浪沿小路一直走去。

    沈浪跟着前面中年男子,尽捡僻静小路来到海边。

    这里已有一艘小船停放好了,一块木板和小船连接搭在一起。

    船家将手中的手电在木板和小船之间来回晃了几下,示意沈浪踩着木板上船,虽然船身随着海浪晃动,引起连着的木板也跟着晃动,沈浪倒并不害怕,两步跨进船中。

    虽然天未明,但感觉这艘小船不太小,比他上船之前想像的要大,即使再容纳两个人也是没问题的。

    待沈浪坐定,船家将缆绳解开,一扔,绳头正好掉在了小船船沿。

    船夫两大步踩到木板中间,向前一跳,人就到了船中,右手顺手将木板一拉,左手一托一撑一放,木板就横放在了小船尾部。

    右手顺便拉缆绳绳头,边拉边收,不几下就将缆绳收放在了木板之下。

    整个过程船夫非常熟练,就在两三秒钟完成。

    小船在船夫的熟练动作中不停摇晃,感觉就要倾翻,沈浪赶忙用双手紧抓住两边船舷,人的晃动减轻。

    但船的晃动没变,船头也在偏离方向,船夫从船尾抄出一根桨,向岸边一撑,船开始向海中滑行。

    船一动,船夫像变戏法一般,左手又从船尾拿出一根桨,双桨齐划,小船慢慢向大海中央驶去,这时小船也变平稳了。

    天还没有亮,只听见船桨轻轻的划水声,小船伴随轻柔的划水声,悄无声息地驶向大海的茫茫深处。

    岸边的灯光越来越远,越来越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些小亮点,就像天空的小星星,偶尔向沈浪调皮地眨着睡眼。

    沈浪此时内心也是一片茫茫,前边的海面是漆黑的,他的希望就在这漆黑之中,何时才有光明出现。他闭上眼,一边倾听这“哗哗”的水声,一边想着未知的马欢岛。

    过了许久,感觉有些耀眼,他将眼睛睁开,太阳已经升上天空一丈多高,金色的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分外刺眼。

    海面上,不知是天上哪位仙女将刚浣洗的轻纱抛了下来。

    有的刚垂下来,有的已经掉到了海面,湿漉漉的,随着海波荡漾,不一会儿,有的轻纱已变干,又被调皮的仙女收回了天空。

    剩下的就像仙女穿在了身上,随着仙女变幻的身姿飘忽不定,再过了一阵,所有轻纱都收走了,只剩下太阳还执拗地挂在天上,好像不把大海晒干就不收兵似的。

    船夫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突然说到:

    “喂,先生,给你。”

    沈浪回过神来,一只草帽飞了过来,沈浪伸手抓住,这是沿海渔民常戴的那种遮风挡雨的草帽,帽沿较大,头顶是尖的,沈浪看了一眼将它扣在头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对面的这个船夫,虽然是坐姿,但可以判断身材不高,却也壮实。

    漆黑的一头短发,黝黑的一张脸,显然是长期生活在海上,风吹、日晒、雨淋的结果,穿一套青色夹克,整体上看去短小精悍。

    再一看自己乘坐的小船,这是一艘够容纳十来个人乘坐的黑色铁壳船,船身和普通的木船相似。

    但船里的设施却比普通木船复杂得多,船舷外围绑了好几个轮胎,船舷内侧挂了四五个救生圈,两个红色,三个黑色。

    在沈浪座位下还有两件黄色救生衣,船舱分成了两格,有一格里面全是生活用具和觉的生活用品,米、油、盐、酱、醋全都有。

    在船夫的的脚下,顺放着一把尖锐的鱼叉,足有五六尺长。

    这时,划桨的船夫似乎也感觉到沈浪在打量自己,遂收回自己远眺的目光,快速扫了对方一眼,咧开嘴不自然的讪笑了两声,不过很轻,几乎听不出来。

    这时沈浪也正好在看对方,发现对方的门牙缺了一颗,他这一笑,看起来比没笑实在好看多了。沈浪为了消除二人的尴尬处境,主动问道:

    “哎,老板,请问您贵姓?”

    “别叫我什么老板,你才是我的老板,你出钱,我出力吧。免贵姓阮,大家都叫我阿成,你就叫我阿成好了。先生,你是哪里人?贵姓?”

    船夫又咧开嘴笑了笑道。

    “我来自四川。我姓沈。”

    沈浪不想让人知道太多的个人情况,于是简单地回道。

    “听老吴讲,你要到那边找药,是真的吗?”阿成边摇桨边问道。

    沈浪听阿成这一说,才知道原来昨晚他住的那家旅店老板姓吴。

    他曾经向老吴说过一些情况,看来老吴已经将他说的情况都给阿成讲过了,也没什么需隐瞒的,那告诉他一些也无妨,于是沈浪回答:

    “是的,我的师傅生病了,需要一种特殊的中药,据说这边马欢岛才能够找到,我就过来了,空间能否找到还是个未知数。”

    “看来沈先生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现在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隔了一会儿,阿成才冒出来一句。

    突然,沈浪觉得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今天凌晨到现在,阿成没有用过指南针,就凭感觉在划船,难道就不怕在茫茫的大海上偏离方向吗?

    一旦走错了方向,后果不堪设想,他没用指南针,是凭借什么来判断方向的呢?

    他忍不住好奇之心问道:

    “阿成师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从今天凌晨开始,你没用过指南针,就不怕走错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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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罗盘

    “这条线我和师傅走了五次,我自己走了四次,前八百海里,什么工具都不用,也不会错的。

    后边几百海里当然要用,不用我也找不到,不过大致方向问题也不大,沈先生你就放心吧。”

    “哎,沈先生,你会不会做饭,我忘了给你讲,像我们搞这种营生,大家要互相帮助。

    干粮我带了一些,但是我们不可能顿顿吃干粮,我们还要多吃米饭才行,如果你会做饭,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一点。

    你不会做,我就只有停靠船只,做好饭吃了再走。你放心,在我们这种船上吃住是不让你掏钱的。”

    船在水面上走了一会儿,阿成突然对沈浪说到。

    沈浪担心的不是吃饭的问题,而是他发现阿成这个船实在太慢了,时间已经过了正午,走了将近十个小时,但感觉路程不超过三十海里,照这样计算,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他心里有点担心,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听了阿成的话,他还是笑笑说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已经到饭点了,饭我会做,只是我做不好,味道不行,我学着做,你将就着吃。”

    “搞我们这行的,哪还要讲究什么味道,只要做熟,吃了不拉肚子就行,你看看船舱里有什么可以做饭的,用就行。今天辛苦你先做,以后我也会做,简单就好。”

    阿成对沈浪说,做饭菜的原料在什么地方,让沈浪做饭。从这半天相处来看,这个船夫阿成倒也随和,还可以交流。

    如果遇到性格不好,脾气火爆的船夫,那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这个日子就不敢想像了。沈浪边站起身边说:

    “好,我找试试看。今天中午饭我学做。”

    在阿成的指点下,沈浪终于找到了做饭的材料和用具,不一会儿,沈浪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了阿成的手上,自己再到锅里捞了一碗。

    正好这时海面也是风平浪静,两人边吃面条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不到五分钟,二人将面条吃完,沈浪主动将碗在海水里浪了几下,又用煮面条的开水消了毒,再重新清洗放回原处。

    饭后,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阵,沈浪接着话题试探性地问:

    “阿成师傅,像这个速度要多久才能到啊?”

    “还早嘞,如果天气每天都这样,那就二十天左右,如果天气不好,那就说不准喽。”

    阿成边摇桨边若有所思,一分钟后,阿成问:

    “你是担心很久都不能到吗?还是嫌我的速度太慢了?

    上了船就要看上天给不给面子了,这个时间真的不好说准,不过你放心,你想早点回去,我也是有家的人。

    我也想早点回去,老吴和我都是老实人,不会坑你的,你放心好了。

    没有一点水上功夫和经验,老吴不会找我的。如果一直都是这个速度,确实有点慢,现在只能慢一点了。”

    阿成顿了顿,又说道:“那是你不懂了。”

    沈浪不明白,阿成说在他不懂指的是什么。

    他抬起头,用探询的目光看住阿成没有说话。

    阿成仿佛看穿了沈浪的心思,咧开嘴,露出缺少一颗门牙的牙齿笑笑:

    “刚出门,速度不能搞快了,速度一快,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一来清查就麻烦了。

    我们要像平时出海打渔的样子,我给你戴我们这边的帽子,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如果有人查问,你就说是我的亲戚,和我出海打渔,你可记住。速度会加快的。”

    沈浪对他前半部分的话,还是相信的,对他后半部分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中途阿成又教沈浪划船,他说如果两人都会划船,有个帮手大家都轻松些,沈浪划的时候速度放慢。

    他可以做饭菜,他也得到一定的休息时间,他来操作的时候就可以加快速度。沈浪想也挺好,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他也可以解决问题。

    所以下午沈浪去试了试,得到了阿成的夸奖,说他有当水手的潜质,阿成还说不是开玩笑的。

    说得两人都哈哈大笑。阿成只示范了一次,沈浪***作,你别说,还真的有模有样,到傍晚的时候还真挺像个水手。

    晚饭是阿成做的。二人吃过晚饭,阿成说:

    “你不是要加速吗?看我如何加速。好,你回归原位。”

    只见阿成将船舱打开,里面有一个小型汽油发动机,他一摆弄,汽油机开始轰鸣,小船立时如吃饱了草料的骏马,嘶鸣着朝前奔去。

    现在的速度至少是先前的两倍。沈浪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从白天到晚上,见得最多的是海鸟,偶尔有渔船,其他什么都没碰到。行了大半夜,阿成说:

    “前面向右拐三十多海里,有一个小渔港,我们将船停泊在港湾,休息三个小时再出发。”

    漆黑的夜里。无边无际的大海,沈浪自然得听他的安排。

    每走一百多海里,阿成都要找一个地方休整,这样连续走了五天,一切平安顺利。

    这天从一个小渔港休整出来,阿成说:

    “后面的路我只有一个模糊印象,现在你说的指南针就派上用场了。

    没有他,我也是个瞎子,后面的路就全指望他了,可以没有饭吃,但不能没有他。”

    说完,他从船舱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罗盘,只有手表大小,放在他的座位前方。

    这个小罗盘居然在夜晚能够发光。又这样平安地走了七天。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沈浪说:

    “阿成师傅,你估计还要多久?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上过岸了,找个地方多休整两天,我感觉都与世隔绝了。”

    “就这个速度应该五六天吧。莫慌,莫乱说,我们出海人对有些话有忌讳,一定不要乱讲,乱讲容易惊动海神,她就会留你玩几天再走。

    现在已经过了蒙目岛,路程已经过半了,正常情况明天下午可以到达西月岛,西月岛一过,就轻松了。”

    沈浪听了阿成的话,精神为之一振。

    又走了一段路,天气越来越闷热,平时常见的海鸟也不见了踪影,偶尔有几只海燕在低空鸣叫着,用翅膀拍打着水面,总在低空盘旋却不飞远。

    哪里都热得发烫,船舷根本不敢用手摸,闷热潮湿的空气就像一个大蒸笼,戴不戴帽子,穿不穿衣服都是一个样,人像刚从水中出来一样,浑身湿透,衣服可以拧出水来。

    阿成不停地咒骂住这个鬼天气,今年怎么这么早就热成了这样。

    过了不多久,头上的乌云在慢慢地堆积,阿成突然大叫一声: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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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狂风暴雨

    沈浪见他一脸严肃,并且手忙脚乱的样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也开始紧张了,但又不知咋办,在一旁惊愕地望着阿成。

    阿成虽然看起来紧张,但也在极短时间内将东西作了收拾和修整。

    他将罗盘像戴手表一样,紧紧箍在了手腕上,船上不能固定的物件都收放到船舱里,连他先前拿来坐的木板也收了下去。

    对整个船体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该加固的加固,该调整的调整。做好这一切,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该来的迟早要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阿成师傅,怎么回事?什么福,什么祸?你在说什么?”

    沈浪一脸迷惑地看着阿成问道。

    “你看看你手边的两个救生轮胎和救生衣,救生轮胎一般情况不要动,救生衣穿好一件,一定要检查拴牢固。”

    阿成没有正面回答沈浪的问话,而是叫他做好救生准备。

    看阿成严肃认真的样子,沈浪顺从地看了看船舷边固定好的轮胎,虽然天气热得受不了,他还是将系带再系了一遍,并试了试牢不牢固。然后对着阿成开玩笑说道:

    “看你神秘兮兮紧张的样子,这样总可以了吧。”

    “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出现异常天气状况了,现在是什么季节,你知道吗?”

    不等沈浪回答,他又继续说道:

    “现在才是正月完,二月初,正常情况不会有这么热。

    但今天中午的气温你也体验了,海鸥在海上的动作你也看见了,前几天的海鸟那么多,今天为什么几乎看不到,特别是你看看我们的头上,乌云在干什么。

    我凭感觉即将有一场台风,没有台风都至少有一场大雨。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下雨还好,要是台风就……”

    阿成叹了口气没有往下说。

    这下沈浪知道了情况的严重性,他开始想问问要是台风就怎么样,现在不用问了。

    阿成已经用神情告诉他了,一旦出现台风就不好收拾,后果难以预料,一定会经受严重考验。

    “我们得先找一个避风港湾,躲避暴风雨,最近是西月岛,但那里不太平,异国之人很多。

    一不小心就要惹上麻烦,一惹上麻烦,十天半月你我都走不了,我们还是到西月岛附近的一个无名小岛去避避为好。

    那里虽然自然条件恶劣,但人为条件至少要好很多,不过我们要多绕一些路。

    现在我向东打一点方向,加速前进,力争在台风起、暴风雨来之前赶到。你做好准备。”

    前面沈浪都听懂了,最后又让他做好准备,不是刚刚才让自己做好准备了吗?

    沈浪正在感到奇怪。只感到船身一抖,小船打了两个趔趄,自己差一点被摔下海去,沈浪赶紧使了一个千斤坠,双手抓紧两边船舷,才稳住了身子。

    他才知道,让他做好准备,原来是要加速了,船身会摇晃,不做好准备会摔下去。

    几秒钟过后,小船也走稳了身子,全力向前冲去。

    走了约摸六七十海里,海上突然起了风,起初还是挺温柔的,没过多久,风势越来越大,已经开始在沈浪他们的耳边狂妄叫嚣,也仿佛在提醒他们——等着考验吧。

    没过多久,在前面不远处隐隐看见了黑色的山头,沈浪感觉一上山头就好了,但又不确定,这座小山是否就是阿成要去躲避的山头,他问阿成:

    “阿成师傅,前面就是我们要靠近停泊的小岛吧?近了,快了。”

    “是,那就是无名小岛,你看它近了,还远着呢。

    我们最快要四十五分钟,有意外就难说了。尽量蹲矮,不要站起身。”

    阿成说完,加快速度往前冲。沈浪按阿成说的要求,蹲了下去,但这时明显感到船前进已经受阻,小船在和台风较量,看谁的力量大、耐力好。

    还好,没下雨只有风,不过这个风不听话,一会儿东,一会西,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有时不分前后左右,而是在小船周围打旋,想要把小船拉到空中,和小船私奔。

    沈浪两手紧抓船舷,将头也低得很深,尽量降低重心,配合阿成驾船。

    “坚持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就可以靠岸了。”

    阿成在狂风中吼道。沈浪一抬头,一颗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额上,他知道雨也来了。

    狂风夹着暴雨,小船已经不听使唤,让他前进,他偏要倒退;让他向左,他就向右,让他向右,他才偏偏向左。

    阿成看形势严峻,从船舱里拿出双桨,用双桨来矫正船前行的方向,小船稍稍听话一点了。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大,小船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沈浪眯着眼看过去,阿成已经非常费力,上门牙紧紧咬住下嘴唇,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好一幅怒战风雨图。

    阿成一言不发,只管咬牙奋力划桨。

    离岸边还有一百米,这时一个浪头从正前方,向小船打来,小船站立不住,更不要说前进。

    汽油发动机已经没有丝毫作用,阿成的双桨更无能为力,小船被巨浪一推,倒退了五十多米。

    阿成将双桨一收,交给双脚踩住,身体前倾,伸手将汽油发动机关闭,这时的汽油发动机除了耗费汽油,已经没有作用。

    如果在工作时进了海水,腐蚀更快,这干了几十年水手的阿成自然知道。

    关掉汽油机,阿成只用了一秒钟将双桨拿出来,不用机械,就用劳力,反正要想一切办法来稳定船身和前进,哪怕一分钟前进一点点也好。

    好在小船还在海面上,就像一片树叶掉在了波浪滔天的江中,这片树叶只能随波逐流。

    高过船头的浪头向船舱扑来,从沈浪头顶砸下去,沈浪本能地一低头,没躲过,这回沈浪成了一只标准的落汤鸡。

    咸、涩、辛的海水扑进眼睛、吸进鼻子、钻进嘴巴、灌进耳朵,一万个不好受,可现在都得受。沈浪在心里骂道:

    “他妈的,这难熬的十分钟,怎么能够熬过去;这该死的五十米,如何能挺过去。”

    “快,快把水舀出去!”阿成在风雨里吼道。

    “什么,我没听清!”沈浪只听见阿成在说话,却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在暴风骤雨中反吼道。

    “把水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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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先行靠岸

    阿成无法用手擦拭脸上的汗水、雨水、海水,抬起胳膊,用头去蹭了一下,擦去脸上部分水,对着沈浪拉长声音再次吼道。

    这一次沈浪听清了,赶紧找舀水的工具,可阿成先前收下去了,一时找不到,沈浪只得用双手大捧大捧将水捧出船舱。

    幸亏进船舱的海水不太多,十多秒后基本舀干净。

    水舀干净,小船稍稍平稳了一点,阿成指点沈浪从船舱里拿出一口胶盆,这口胶盆边缘有一个洞,阿成用一根绳子拴住,让沈浪用双脚死死踩住,并将绳子牢牢系在自己的胳膊上。

    小船在阿成的努力下,挣扎着终于又前进了五六十多米,还有**十米的距离。

    眼看胜利在望,阿成手上更有劲了,奋力划着双桨,和狂风暴雨搏斗着。

    沈浪看着孤军奋战的阿成,却帮不上忙。

    眼看一步步向目标靠近,两人都在向苍天祈祷:

    风小一些,雨小一些,浪小一些,让我们快靠岸吧。可越是困难,越要被制造困难。

    左方出现了一层巨浪,像一堵墙一样压了过来,沈浪已经吓呆了,光知道张着嘴巴看着。

    这个浪头从左侧涌来,这在行船中是最危险的情形,一个应付不当,就将船翻人亡。

    阿成赶紧将船头微微拨转方向,小船在他的操控下,船头左转,正好对准浪头涌来的方向,小船再次像一张树叶,又在水面上荡起了秋千。

    虽然小船经浪头一冲,又后退了五十多米,总算躲过一劫,没有侧翻。

    只是船舱里又灌进来不少的水,沈浪手中有了颜料盆,不一会儿将船舱里的水舀了出去,船身重量减轻,阿成操作也方便一些了。

    这两次巨浪后,风雨似乎小了一些,水面也平静了许多,趁着这个当口,阿成奋力划桨,又一步步向目标靠近。

    终于离岸边只有三十米左右了,但更严重的情况又出现了。

    狂风似乎在和阿成开起了玩笑,它变成了旋风,让小船跳起了芭蕾,这种情况无论阿成如何努力,小船也无法靠岸;

    更可怕的是,在左侧又有一个浪潮席卷过来,比上两次还要猛烈,再用力旋转的小船也调整不了方向,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巨浪推翻。

    阿成无暇去想即将到来的后果,在努力挣扎着,尽力使小船平衡,从心底里产生的绝望慢慢上升,如果没有船上的客人,不,是老板。

    假如只有我一个人,这三十米距离我肯定可以上岸,问题是我上去了,这个客人怎么办,

    难道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慢慢沉下去吗,不是这种极端天气,我能够救他,在这种情况下,我下去也是一个死,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万个怎么办在阿成的心里打转。阿成抬头看了看,在他面前这个同样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老板,凄然一笑。

    先不管死不死,纵然马上要死,也不能等死,要死也要拼搏至死。

    先尽力稳住船身再说。

    沈浪看阿成无法将小船掌控,内心万分凄凉,远方的海浪在一步步逼来,难道剩下这十米是永远无法跨越的三十米吗?

    一步之遥的目标就不能到达,我空有一身武功面对自然力量又将如何。

    对,我有一身功夫啊,这不是只有三十米吗,我可以过去啊。想到此,他向阿成喊道:

    “将脚下的缆绳扔过来,我上岸。”

    “这么远,你上岸?”

    阿成一脸惊异看着沈浪,这么远,一旦到中途掉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他没动,只口头回了一句。

    “缆绳扔过来,我上岸!”

    沈浪忍不住了,对阿成歇斯底里吼道。

    阿成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乖乖将缆绳抛了过去。

    沈浪将左手的颜料盆解下,随手扔在船舱里,右手紧握缆绳绳头,双脚在船底一蹬,跃上船头。

    右脚一点,如一只风雨中穿行的海燕,向岸边掠去,如是二十米,他一下能够越过,但这段距离有三十米,他不得不在中途下落,从新飞越第二次。

    好个沈浪双脚在海面上交替一踩水,更恰巧的是,有一段被狂风吹掉在海里的木头,正好就在他的脚下,他第二次用双脚一点,人纵身到了岸上。

    “快系缆绳!”

    阿成在水中叫道。

    沈浪一到了岸边,赶紧将缆绳在一根被风吹断的粗树桩上绕了两圈,左手拉住绳头,右手按住右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马上一点点拉缆绳。

    他想,一拉缆绳,船就慢慢靠近岸边,阿成也就上岸了。可无论怎样用力,小船只是方向不再打转,但就是不向岸边靠拢。

    他忘记了阿成叫水手。

    “别管我,我会上来。”

    阿成话音未落,人像一条泥鳅已经滑进了大海中。

    沈浪也没听清他说什么,但见他像一条鲤鱼在水中穿梭,没过一会儿,阿成也上了岸。

    二人上岸,将缆绳绕一圈在木桩上作为缓冲,然后齐用力,一点一点把小船从水面上拖了过去,阿成看这个位置还比较适合泊船,把小船紧紧拴在木桩上,又附加了一根铁链。

    此时,天也快黑了,风和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阿成对沈浪说:

    “趁天未黑,我到船上取点吃的上来,等到晚上就不敢上船了,看不清楚情况,上船是很危险的,你在岸上观察。”

    船一固定,阿成上去不一会儿就取出几大包东西上来。

    “走,我们找一个背风的地方,现在还不冷,一到晚上气温一下降,就会冷得受不了。

    船就别管它了,在这里应该没问题,进了港湾又固定,我就不信风浪能把它怎样。”

    阿成带着沈浪冒着风雨,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个背风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沈浪万万没想到的,他是几块巨石搭成的一个山洞,外面有一块巨石挡住洞口,洞口仅能让一个人进出,一看像一个巢穴,不小心根本找不到。

    进得里面,更让人惊喜的是居然还有一些杂草枯枝。虽然不是很干燥,但也没被雨淋湿。走进去,阿成居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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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雨一直下

    沈浪禁不住问道:

    “我们都什么样子了,还好笑?”

    阿成听了,笑得更响了。

    “你没出过门吧,今天我们的运气是不好,其实我们的运气却真的好。

    首先我们都还有条命,你看还找到了一个干燥之处,免受风吹雨淋。

    你当老板的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我们还有柴烧。”

    “哈哈哈哈”说完阿成的笑声连成一串。

    沈浪也被他的乐观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在山洞里回荡。

    各人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阿成将装东西的塑料包裹打开,沈浪也不客气,各人拿起东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边吃东西,还能听到洞外的风声和雨声一阵一阵地刮着、下着。

    天完全黑了,风雨似乎小了一点,沈浪走到洞门外观察一下外面什么状况,刚一走到洞口,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浑身一哆嗦,他赶忙走入洞内。

    “怎么样,外边好呆吗?没有三两天不要想离开,这里短期就是我们的家了。”

    沈浪没有接他的话,坐在了原来的石头上,双手交叉抱在腹部,缩成一团。

    气温下降,湿衣服紧贴在身上,不吹好一点,风一吹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没有精力说多余的话。

    阿成也不再说话,双手不停地在塑料包裹里翻找,不一会儿像个魔术师变戏法一样,找出了一个火机,火光一亮,洞里立即就有了温暖的感觉,人也仿佛没有那样冷了。

    阿成将干草引燃,沈浪站起来,将枯枝树叶等找了一引起过来,将火烧了起来。

    “最好将湿衣服脱下来烤干,到下半夜人会受不了的。”

    阿成告诫沈浪。两人趁现在温度还好,也不管斯文与否,三下五除二脱下衣服,展开烘烤。

    不一会儿,黑烟和水汽在洞里弥漫,二人像两个原始人蹲在柴火边,简直是一副完美的古老生活图画。

    突遇台风,二人逃进山洞,接下来命运会如何摆布他们。

    沈浪和阿成在海上突遇台风,浑身湿透,不得不到山洞里躲避。

    二人烤干了衣裤,重新穿上,感觉好受多了。可外面的风还在怒吼,雨还是很大,在山洞里都能听见。

    阿成隔了一会儿又在嘴里念叨:

    “我的船现在什么样子了,我的船现在什么样子了?”

    沈浪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念叨有用吗,还要不停地念。

    只关心你的船,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到。

    “你先睡几个小时,我注意外边的动静。”

    念叨若干遍后,阿成说道。

    “你先睡吧,我还行。”沈浪客气地说道。

    “我看得出你有功夫,你光有功夫是没用的,我的经验比你丰富,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

    在下半夜往往都不会有问题,一有就是大问题。所以还是你先睡。”阿成给沈浪说为什么让他先睡的原因。

    “里面还有不少干草,这个山洞肯定有像我们这种情况的人,不止一次来住过。

    你把干草铺开在上面睡,要节约用柴,等你睡熟后,我会把火烧小一些,一是御寒,二还可以驱赶动物。”

    阿成又给沈浪说了一些野外生存经验。沈浪走过去将干草铺开,和衣躺在上面,由于太困了,没过多久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若明若灭的火光映照着阿成古铜色的脸,阿成的脸越**廓分明,他一个人不再念叨他的小船,就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干坐着。

    虽然气温在下降,凉意越来越重,可抵不过身体的发困,阿成坐在柴火旁打起了盹,头一点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柴火熄灭了,寒意越来越重,阿成一个点头,向前一扑,双手差一点撑按到火塘里面,他一下子惊醒了。

    掏出表一看马上三钟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将亮了。他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将沈**醒。

    手刚一碰沈浪胳膊,没想到沈浪很警醒,沈浪身子一弹,已经站了起来。

    “哎,我睡得好死,你不叫我,我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

    沈浪揉着双眼,打着哈欠说。

    “你起来看一会儿,我坐了不知多久也睡着了,在柴火边打盹。把火都睡灭了,你看。我把火生起,你坐在那里休息。”

    阿成从新掏出火机将火生起,走到沈浪刚才睡觉的地方,和衣躺下去几秒钟又嘱咐沈浪:

    “火不要太大,一是要节约柴禾,二是火太大,容易煤气中毒,有个火就行。”

    沈浪坐在火边,三分钟不到就听见了阿成轻微的鼾声,这阿成也真累了。

    沈浪看着阿成蜷成一团的身体,不禁感慨:每一个人都不容易,每一份工作都不容易,花钱容易挣钱难,真应了那句古话‘挣钱犹如针挑刺,花钱好比水推沙。’

    钱是魔术家,让你的生活变得五颜六色;钱是试金石,可以测出思想、情感、态度;

    钱是天使,给你带来好运连连;钱是魔鬼,推你掉进万丈深渊。

    人这一生哪一方面最花钱,吃、穿、住、行、享受……

    这里头哪些又是必须的,享受可以不要,不出门也行,住有套房子行,有个窝棚也行,穿一年有个两三套也够。

    唯有吃,上顿吃了下顿还要吃,每天还要变着花样吃,一天不吃受不了,三天不吃饿死人。

    食物放久要变味,东西搁久要发霉,假如人一生不吃东西,随便住一套房子,穿一身衣服,东游西逛、悠哉游哉,那要少受多少累,少吃多少苦。

    想到这里,他一个人不禁哑然失笑。

    火一会儿要灭,要灭就要不停添柴草,沈浪干脆去找了两根粗枯树枝放在上面,这样燃烧的时间就长一些了。

    别看烧火这个小事,在阿成手下小事一桩,一到了沈浪手头,就变成了一件难办的事。

    怎么搞都是燃不燃,活不活的样子,没有吹火筒,沈浪就用嘴吹,不一会儿,满个洞乌烟瘴气。

    他眼泪都呛出来了,费了好大劲,火才正式烧起来,两根较粗的干枯枝也烧破了头,发出哔哔啵啵的炸裂声。

    闲得心慌,他干脆坐在石头上打坐练功。

    不一阵子,头上就热气腾腾,感觉身体暖烘烘的,约一个时辰后,身体不冷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沈浪睁开眼,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射进来一丝光亮。

    他站起来,轻轻走了出去,一出洞口,冷风迎面吹来,寒气逼人,风比昨天小一些了,但还站不住脚。

    一不小心就要被刮跑,他本来想出去转转,看他们的小船怎么样了,出在只有放弃刚才的想法。

    他回到洞里,也没有叫醒阿成,从新把火烧旺,心想:

    就让阿成多休息一会儿吧,反正风还在刮,雨还在下,想走也走不了,他休息好了路上加点速度也是一样的。

    回到洞内,沈浪一个人也无所事事,坐在火边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睁眼一看,光线进入洞内,洞里事物已经完全看得清了。外面风依然在呼呼地刮,这时听不见雨声。

    他走出洞口,一看天已经大亮了,雨住了,风带着一丝腥味夹杂几颗雨星还在四处扫荡,偶尔头上的树叶上掉下几滴水,钻进衣领,顿感凉飕飕的。

    他不知能不能行船,他们的小船是好是坏,这会儿估计阿成休息差不多了,他走了进去,叫醒了阿成。阿成一骨碌坐起来,揉着惺忪的双眼问道:

    “什么情况?叫醒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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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准备出发

    “起来看看能不能出发?雨住了。”沈浪边走近阿成边说。

    “不用看,不能走!”

    阿成很肯定地回答,头往后一倒又闭上了眼睛。

    沈浪想,他有经验,知道台风过后没办法马上走,但起来看一看情况总要好一点,如何激他起来.

    有了,我何不说他最在意的小船呢,于是沈浪故意高声说道:

    “要不要去看看我们的小船?刚才我在外面好像听到一声什么东西被撞碎的那种响声。”

    “真的?真的是东西被撞击的声音?”

    阿成一翻身坐了起来,马上往外走。这一次他的动作可迅速了。

    沈浪跟在后面忍不住想笑,只不敢笑出声来。

    刚走到洞外,阿成看了一眼外面,回头很骄傲地对沈浪说到:

    “如何?我说不能出发就不能。你看这个海浪,我们的船敢走吗,走得动吗,就是浪里白条张顺也没这个本事送你到马欢岛。”

    沈浪先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仔细看海面状况,现在在阿成的提示下,抬头看去:

    只见白浪滔滔,浊浪排空,几层楼房高的海浪向岸边扑来,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点点水珠,飞到百米之外,沈浪感到有几点水珠飞溅到他的脸上。

    他们的小船在这样的海浪里,进去就出不来,瞬间会被吞没。

    这下他明白阿成为什么说没法走的原因了。

    “沈先生,‘无风不起浪’这句话你听过吧,风不停,浪不止。

    “雨倒还在其次,只要不是瓢泼大雨,我们都可以走,但是大风就不能出海,这太危险了。走,我们看看小船去。”

    一路上,被风吹断的树枝、断木到处都是,有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地表出现一个个圆坑,阿成介绍说,这是被吹走了石头留下的。看留下的坑有那么大,沈浪想想都后怕。

    转过两个小山包,在一个港湾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小船。

    小船还在,从外表看,船体有一侧不知被什么物体撞击,凹进去了一处,有斗笠那么大,所幸未漏水,里边的东西是什么状况就不清楚了。

    两人转看一下,没有出发的可能,只得回到山洞。

    接连几天,天气大致如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无聊的日子难熬,心里有事却无法使力,这让人心急如焚。

    二人熬了六天,第七天天气终于转好,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又洒在了平静的海面上,肆虐的大海又恢复了她温柔的一面。

    二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从洞里出来,阿成将装备递给沈浪说:

    “沈先生,你先到停泊小船处,我还要做一件事再来。你等我。”

    这让沈浪纳闷了,明明全部都收拾好了,他还有什么事情呢,有事情也应该大家完成呀,若真有事,一个人总没有两个人强吧,多个帮手部是好事。

    想到此,沈浪也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阿成师傅,什么事?我们一起回去,做了再走,你不去我去也没有意义。”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是想到洞里的柴草我们用得差不多了,我们不能光享用,也要去捡一些回来,别人遇到困难时也需要。经常在海上活动,这是规矩。”

    二人将行装放在洞口,一起去找柴禾、干草。

    干草不好找,但柴禾就简单了,这一次大风,不知有多少树木、树枝被吹断,没要多久,二人就捡了一大堆断树枝回来,也放在原来存放柴和干草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们才上船。

    阿成将船舱打开,一一检查,还没有什么东西撞坏和损失。

    天气变好,一切就变得简单了,在阿成的熟练操作下,小船如一匹伤势痊愈、恢复健康的小马,又开始在蓝色的草原上驰骋。

    由于台风耽误了日子,阿成除了必要的休息,其余时间日夜兼程。

    越过一山又一山,涉过一水又一水。

    这段时间,天气都很好。

    四天后,过了西月岛,即将到达费信岛。这一天早晨,阿成对沈浪说:

    “沈先生,前面一段路,我们要特别小心,近几年来,偶有海盗出没,我们那边过来的船只,被洗劫的都出现了四次.

    有两次连官家的货轮都被抢劫,所以现在这条航线已经没有官家的货轮出没了。

    我倒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但谁又能保证不遇到呢?

    听被洗劫回来的人说,千万不要和这一段水路上的人搭话。

    有时候他看你不搭话,船又破烂就不找你的麻烦,如果主动和他们搭话,船看起来漂亮,一定要吃亏。千万记住了!据说有的劫匪还会说几句中国话。”

    “记住了。”

    沈浪边回答边想,这是什么人,有这么厉害吗?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但既然阿成有交待,还是小心为妙。

    临近中午,一切正常,连人影也没见一个。沈浪准备开舱拿点东西出来做饭,阿成赶紧制止说:

    “我们忍一下,再过一个小时就通过了,我们通过以后再做饭,尽量少弄出事情,耽误时间。抓紧赶路才是。”

    沈浪也不想再遇到什么麻烦,从船舱里抓个草帽顶在头上,什么没说回到座位上。

    过了约十分钟,阿成突然发出低沉紧张的声音:

    “有船!”

    沈浪抬头一看,在他们的正前方,有一个白点在动,应该是船。

    沈浪心想,怎么就能说一定是海盗呢,怕阿成有点草木皆兵吧。但不便问,只是在心里暗暗想,假如真是海盗怎么对付,自己什么武器都没带在身上,只有到时借机行事。

    阿成见两艘船越来越近,便主动向右避让。

    在相距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已经能够看清这是一艘机帆船,比阿成的小船足足大了一倍,上面挂着一张巨大的白帆,此时是东南风,对面的船没用其他动力,应该就用风帆的动力。

    船上有一个人,好像是一个红衣女子,手上不知拿住什么东西,不停地在头上刮还是擦,头发在随着手动,或许是在梳头。

    在两船相中三十米左右的时候,对面红衣女子突然对着沈浪他们喊了一句话,沈浪没听清,也没听懂.

    阿成眼睛紧盯着前方,闭着嘴巴,双手握住桨,只管开足马力前进,看得出阿成很紧张,不知是没听到女子的说话,还是不敢搭话,反正阿成没敢搭理红衣女子。

    这时能够完全看清了,这红衣女子穿一条牛仔裤,左手抓一个紫色带花太阳帽,右手拿了一把梳子。

    红衣女子扭过头,对着他们的船舱说了几句,船舱里蹿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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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给老子搜

    这个男人中等个子,光头,焦黄的胡须,嘴里叼一根雪茄烟.

    上身套一件墨绿无袖夹克,没有拉上拉链,胸口到下腹一行长长的胸毛,下身穿一条白色牛仔裤,脚上套一双黑色皮靴。

    胸前吊一支折叠***,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食指指着阿成。

    阿成见对方手里有武器,只得停下船。

    黄须男子左手从嘴里取出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和红衣女子说了几句话,突然回过头,右手提枪指着阿成,阿成吓得一哆嗦,黄脸立马变成了猪肝色。

    黄须男子边打手势边对阿成说了几句话,沈浪听不懂他们在交流什么,但从阿成的神情看,好像是逼着阿成要什么。

    黄须男子放下枪,双手拍了两下,从帆船里又走出两个男子,其中一人五十岁左右,高个很瘦,戴一个黑色牛仔帽,穿一套深色牛仔服,手里拿几张扑克牌;

    另一个小个子,看样子年龄较小,十六七岁,一脸稚气,却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手里也拿着几张扑克牌。

    沈浪猜测,可能是黄须男和阿成交流有障碍,叫出正在玩牌的同伙来与阿成交流,同时多两个帮手也是对自己这边的震慑。

    红衣女子转身向后甩个大屁股走了几步,回头叉腰看住对面将要发生的一切。

    瘦子走过来拿眼睛扫了沈浪二人两眼,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自顾自点上,斜站着盯着阿成和沈浪。

    小个子走上前来,站到黄须男旁边。

    黄须男对他说了两句,小个子左手将牌一收,用普通话笑嘻嘻问道:

    “哪国来,干什么的?”

    阿成喉结动了动,吞了一下口水说道:

    “从中国来,打渔遇到台风,迷失了方向,走到这里来了。”

    小个子转过头和黄须男交流了几句,又回头对阿成说:

    “打渔,我信你个鬼。中国人有钱,值钱的统统拿出来!不要等老大上来搜。”

    “大哥,我一海边打渔渔民,有什么钱,有钱我就不出来打渔挣钱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我回家呢。不信,我身上的东西全掏出来给看。”

    阿成边说边把衣服裤子的兜全部抖开,唏哩哗啦一些散物件掉在了船舱地板上,几十块零钱外,就是火机、香烟、费纸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沈浪见阿成给劫匪求情,不禁心想:跟劫匪说这些有用吗,随便你如何说,真困难还是假困难,他们要的是钱财。

    听人说,抢不了钱财他们还要伤人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你遇到的是匪徒。

    和匪徒说人话、谈感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又浪费表情。

    换做我就一个字,‘干’,我是肉,你也是肉,我疼,你也疼,干不过就逃,你不干他,最终他一定会干你。

    黄须男子对小子说了两句,小个子变了色厉声问道:

    “另一个是什么地方人?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他是我远房侄子,到我家做客,和我一起出来学打渔,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事,你看,多可怜。”阿成怕沈浪说漏嘴,抢先回复道。

    “费什么话,自己掏身上。”小个子对着沈浪吼道。

    沈浪没说话,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手哆嗦着,照阿成的样子,顺从地将身上的兜也翻了个底朝天,东西比阿成还少得可怜,只有稀稀拉拉几样掉在船舱里。

    小个子见两人身上确没有什么油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们的老大。

    黄须男挥舞住双手指着阿成二人,对着小个子吼了几句,小个子掉头对沈浪和阿成也吼了起来:

    “装蒜是吧?给老子搜!”

    沈浪在大脑里急剧思考,该如何对付这几个人,他们马上就过来搜了。

    搜倒不怕,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幸亏我的卡在三亚换成了人脸识别,自己保存了密码,身上没有卡,他们总不会逼着我说卡号和密码吧。

    对方应该就只有四个人,比较扎手的就是黄须男和瘦高个,另外小个子和红衣女子,要对付想来不在话下。

    正在思索,只见黄须男右手端着枪,对着阿成和自己,瘦高个和小个子一前一后已经跃过来了。

    机帆船船腰隔小船船头不远,就一两米距离。

    两人往小船船头一跳,小船不禁摇晃起来。

    瘦高个和小个子一上船,分别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阿成,小个子喝令阿成站到沈浪那边去。

    阿成见明晃晃的匕首在眼前晃动,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瘦高个用匕首对着二人,小个子用脚将阿成衣兜里掉出来的东西踢到了一边,小个子踢完后,又喝令沈浪和阿成走到另一边。

    瘦高个还用匕首对着二人,小个子又走过去,将沈浪衣兜里掉出来的东西踢了过来,和先前的东西堆在了一起。

    小船左边是鱼舱和发动机的位置,右边是堆柴、米、油、盐和杂物的位置。

    瘦高个继续用匕首对着二人,小个子走到右边,将阿成他们吃剩下的方便面、面包等一些充饥的东西,搬到了刚才所踢东西的位置。

    小个子、瘦高个分别和黄须男子说了几句话,小个子和瘦高个哈哈笑了两声,机帆船上的黄须男子也哈哈哈狞笑几声。

    阿成多少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再加上这几人的表情,他判断这帮劫匪要将他们二人杀人灭口。阿成一脸惨白,扭头对沈浪轻声说道:

    “他们要灭口。”

    “闭嘴,谁让说话了?”听到二人在交流,小个子厉声吼道。

    瘦高个左脚踢了阿成一脚。

    小个子说了两句,红衣女子回到船舱拿出一个蛇皮口袋,揉成一团,走过来一点,远远扔给了瘦高个。

    瘦高个没用手接,用握匕首的右手一薅,扔给了小个子,小个子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收进蛇皮口袋。

    沈浪暗地想:

    这些东西被抢,倒无所谓,只要大米在,发动机在,就能够生存,至于菜,在海里捕捞一点生物,这个本事阿成还是有的。

    现在这帮匪徒除了要这些,还要他们的命,怎么办,眼前这两人要打发掉,沈浪可以搞定。

    但一旦和这两人动手,机帆船上的匪徒老大就要开枪,这些匪首他们为了抢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保全自己,他们对同伙也不会顾及的。

    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吗,问题是这个‘王’很狡猾,不过来,如何将他引过来,只要引过来就有办法收拾他。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打红衣女子的主意,红衣女子大有可能是这个匪首的老婆或情人,只要控制了她,也能够顺利脱身。

    刚才红衣女子过来了,本来是一次机会,可她有防范,离得比较远,如果那时出手的话,人还没有抓住她,自己已经被打成了筛子。

    现在她已退回去了,也找不到恰当的借口能让她过来,即使有借口,她会上当,会过来吗?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小个子将地板上这些东西收拾完,一走人,劫匪手中的***就会对着二人扫射,下一秒可能就是二人的死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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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飞扑海盗

    “兄弟,方便面多少给我们留一箱吧,你们走了,我们还要多少吃点,吊着这条命。”

    小个子正在装方便面,三箱已经装了两箱。沈浪故意跟他说话,希望放松对自己的监视,看是否找到机会。

    小个子听了,将沈浪的话转述给了另外三人,四人一起哈哈大笑,互相逗乐似的又说了几句。

    小个子边收拾边抬头,得意忘形地笑着对沈浪和阿成说:

    “你们还想留一箱方便面,没必要了吧。哈哈哈!”

    小个子的话,再一次表明,东西一收拾完,就会来收拾他们二人的小命。

    沈浪从屁股后面摸出一包香烟,撕开抽出一支,刚才抖衣兜的时候,前面的裤兜都抖了,紧张忘记了抖屁股后面的裤兜,他随手一摸,没想到还有一包香烟。

    这包香烟是早晨阿成和沈浪打赌时,阿成输给沈浪的。

    沈浪摸出香烟,可没有火机,他掏出两支对小个子和瘦高个说道:

    “这位大哥和小兄弟,这里还有香烟,要不要抽一支?”

    说完先给瘦高个抛去了一支,小个子抬起头,他又抛过去一支。

    小个子接住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对匪首说了一句话。

    匪首回了一句,小个子回头对沈浪说:

    “香烟,味道不错,这种牌子挺贵,还有多少?我们老大也要。”

    其实这是阿成抽的走私烟,这个牌子的正宗烟,阿成是没钱消费的。但小个子不识货,把它认成了正宗牌子香烟。

    “就剩下这一包,就剩下这十几支了,大哥要,我全给他。”

    边说沈浪边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然后用力将香烟抛了过去,换作普通人,香烟是没法准确抛到匪首手中的,但沈浪的抛掷的时候暗暗运用内力,所以不但能抛过去,而且还很准确。

    匪首右手放下枪,一抄,将香烟抓在手中,掏出火机点烟。

    就在匪首打火点烟的同时,沈浪右手摘下草帽,一运内力,草帽像一把圆形电锯急速向匪首飞旋过去。

    几乎在草帽脱手的同时,沈浪双脚一蹬船底,右脚一点船舷,人已像一只猎鹰扑了过去。

    “哟,哎呦!”

    只听匪首两声大叫,匪首点烟的右前臂被草帽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沈浪双脚飞踹,匪首重重倒在机帆船地板上,匪首刚一翻身,想爬起来,沈浪上前一步,右脚踏住匪首后背。

    没想到匪首屁股后还有一把匕首,沈浪“嗖”一声抽出匕首,对住匪首的脖子,大声吼道:

    “不准动,再动老子一刀杀了你。”

    这个动作加上这句话,估计全世界都不用翻译,都能够听懂。

    匪首不再挣扎,头不再翘起,老老实实趴伏在地板上。

    后边的红衣女子见草帽飞来吓得后退两步,现在又被眼前的情况吓得后退两步,用右手紧紧捂住,因惊恐而张大的嘴巴。

    瘦高个和小个子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到了,赶紧将匕首收了起来,插在自己的屁股后边裤兜里。

    两人正想离开阿成的船,走到自己的船上来,沈浪见状命令道:

    “都不许动,再动一动我杀了他。”

    边说边用匕首在匪首的耳朵上轻轻划了一刀,匪首发出一声猪一般的嚎叫,其余三人吓得不敢出声不敢动。

    沈浪右手匕首一挥,将匪首***的枪带斩断,左手一抽,将匪首压在身下的***抽出,反手一抛,扔给了阿成。

    “你拿好枪,命令那两个将匕首扔进大海,原地不动。然后你上来押住红衣女子,到船舱搜他们的武器。快!”

    小个子首先将匕首抽出扔进了海里,然后对瘦高个说了一句,并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瘦高个也将匕首扔进了大海。

    阿成端着***命令二人退后两步,站住不许动,跳上机帆船,端枪指着女子,命令女子前面带路,去船舱里搜查匪帮的武器。

    不一会儿,阿成胸前斜挎三支***,左手抱着两把长刀,押着红衣女子走了出来并问道:

    “三把枪,两把刀,如何处置?”

    “把刀扔进大海,命令女子和两个男子站到一起,蹲下。”

    阿成将两把刀扔进大海,并将女子押过去,和两名男子蹲在了一起。

    “把发动机里的汽油给他们放掉,多余的提过来。吃的也拿一点过来。”

    沈浪想到如果一会儿放了这几人,他们船动力大,一会儿又追上来了,所以先要断其船行的动力;时间也没法确定,怕供给不够,所以看有恰当的东西提点过来。

    “咚咚”几声响。

    不一会儿,阿成回来了,可没有提汽油,只提了一箱火腿肠,并在那里嘿嘿笑着。

    “为什么没有提汽油?笑什么?”沈浪不解问道。

    “他们这种船烧的不是汽油,是柴油,拿来我们没用,我已经将柴油机里的柴油放掉了,油桶我都扔到海里去了。

    东西我们基本够,我只拿了一点火腿肠,其余的给他们留住。说完阿成还在嘻嘻直笑。

    “我审问一下,你盯住他们。”

    沈浪给阿成交待完。回头对匪首问道:

    “你们有多少人?有几帮人?在什么地方?”

    匪首听不懂,嘴里“呜呜”直叫,用左手向小个子下蹲的方向指了一下,小个子回复说:

    “我们就四个人,都在这里。”

    “还有其它武器吗?藏在什么地方?”

    “武器就是这些,都在你们的手里,刀你们扔了。”

    “这附近这有没有其他劫匪?有几帮?”

    “这附近就只有我们,原来还有两帮,由于这两帮有矛盾,火拼,现在解散了。听说费信还有一帮,但这段时间没有出现。”

    “问你们的老大,究竟费信那帮是怎么一回事?”小个子和匪首叽哩咕噜说了几句,小个子对沈浪说到:

    “费信头子父亲病重,他送父亲医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其余不知道。”

    “这边对枪支、刀具不管理吗?”

    “肯定要管了,对枪支管理很严格,抓住就坐牢还要罚款,没有关系十年八年出不来。只是要很长时间才清理一次。外地人带枪被抓住,更惨。刀具不管。”

    “本不想给你们留点痕迹,你们居然要杀我们灭口,以后再看见你们为非作歹,我要你们狗命。”

第九十九章 岛上有人

    沈浪右手匕首一勒,一刀将匪首左耳割下,飞起一脚,将匪首踢滚在半边。

    匪首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翻滚,嚎叫不停,红衣女子也吓得捂住了眼睛,埋着头不敢看。

    “不关我们的事,是他逼着我们干的,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小个子蹲在地上哀求。这个时候不再是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别看此人年纪小,个子小,挺有表演天赋的,凶起来和电影里的那些生就一张娃娃脸,一脸稚气却匪性十足坏透顶的小子别无二致。

    沈浪在心里骂道:

    “你小子,年纪小,坏水多,坏起来还要注意形象,今天非让你的形象改变改变。”

    “就是你小子,先给老子滚过来,刚才要我们命的时候怎么不放松一点呢?不向你们的老大说句好话,放我们一马呢?留左还是留右?”

    小个子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说,好吧,我一齐割下来喂鱼。”

    “留左,右……右”小个子说第二声右的时候,右耳已经掉进了大海。

    瘦高个一声不吭,双眼盯着沈浪,红衣女子吓得哭出了声。

    “我敬你是条汉子,我不伤害你,希望以后回去做点正经生意,不在这条道上走了。你走。”

    沈浪手一挥,让他走。

    虽然瘦高个没听懂沈浪说什么,但看他的手势和刀的方向,他知道沈浪不会伤他,他从沈浪面前走了过去,伸手扶起他的老大,往船舱里走去。

    小个子哀嚎着跟着瘦高个也跑了进去。只剩下红衣女子一人,顿时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双眼垂泪,如一只受惊的小羊想逃又不敢逃,立在原地。

    沈浪原先都想将她的容给毁了,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于心不忍,也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阿成和沈浪商量要不要留武器,最后决定不留,因为一旦被抓住,被关个十年八年,就得不偿失了,二人将四支枪都沉下了海底。

    沈浪和阿成回到自己的船上,将各样东西重新收拾完毕,又向目标出发。还未到达目的地,接下来是否顺利?

    沈浪和阿成教训了抢劫他们的海盗,又重新登上了航程。

    绕过费信岛,第二天天气晴朗,他们只用了两小时就靠近了马欢岛。

    临上岛,阿成对沈浪说:

    “这岛上产不产中药材我不知道,但我对岛上的情况有所了解。

    几乎每年我或我的朋友,都要送我们那边的人到这里捕捞海龟,捞海贝,有的还专门到这里卖水。

    来到这里的人,有的捕捞时间一过就走了,有的在这里搭建的低矮的窝棚,长年累月住在这里,不过长期居住这里人非常少,因为条件实在太恶劣了,什么都不方便。

    故对这里的情况知道一些。以前这里是长椰子树的,后来被人砍光了,还是被人侵占了,反正现在长的椰子树不管大小都是有主人的,可不要乱动;

    捕到海龟,俗话说见者有份,只要有人看见了,就要平分,谁要谁付钱,至于海龟的价格通常由第三方,也叫中间人来定,中间人和你关系好,他就会定一个于你有利的价格;

    你说的苏铁还有几珠,听说争夺比较厉害,今年是张三的,明年是李四的,谁有本事就是谁的。

    实际上据我的祖辈人讲,这些苏铁不是谁的,是天生的,有的年龄已经有三百岁了。反正我们上去要小心为好。”

    两人的小船靠岸,可要停靠还真不容易,因为水深浪大,虽然只有两三米的斜坡,但以杂草为主,还真不好固定小船。

    二人围绕小岛又划了三十米,终于找到一处较好停靠船只的地方,这里坡度较缓。

    小船一靠岸,沈浪第一个跳了上去。

    放眼望去,这个岛真小,呈椭圆形,只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岛上以杂草、椰子树、苏铁树为主。

    现在进入农历三月,在北方还是春寒料峭,南方却已是草长莺飞,新长的草已经很高,和头年枯干的草在比赛,让人不禁想起一句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岛上有两条路,就是将杂草踩坏形成的,分别通向两处低矮的窝棚,一处在西面,一处在东面。

    西面窝棚看上去没有东面的结实漂亮,西面窝棚完全在杂草中,基本要被杂草遮住了;东面窝棚周围杂草都被清除干净了。

    阿成的小船停靠这个位置,正好在两条小路的起点,也是分岔点,看来也是经常有人在这里停船,这里正好有两珠粗壮的椰子树,便于拴锁船只。

    沈浪前脚一上岸,阿成后脚也上了岸,两人边聊边将小船固定好。

    刚固定好,从左边小路走过来两个人,两人个子都不高、不胖,前边一个约六十岁,后边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大,不会超过二十岁。

    两人皮肤都挺黑,年老的脸上有三四道很深的皱纹。年长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才我听两位的谈话,是中国人吧?”

    沈浪没想到在这么远的地方会遇上中国人,显得异常开心,马上回答道:

    “是的,我们是中国人,先生,你们也是中国人吧?”

    “我们是中国人,我们俩这段时间都在等机会,有机会有恰当的船只我们都要走,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都要走了,不知二位来干什么?……”

    年轻人见来了****人,比沈浪还开心,抢着说道。

    “谁说要走啦?乱说什么啊……”年长者打断了年轻人的话,却欲言又止,向漂亮窝棚方向回头瞥了一眼,对年轻人责备道。

    “爷爷,不要担心,那三个人在睡觉。他们也是中国人。”年轻人对年长的说道。从对话中可以看出这是爷孙俩。

    “住嘴!还在乱说,这年头骗人的还少啊?”

    年长者瞪了年轻人一眼,扫视阿成和沈浪一遍说道。年轻人遂低头不说话侍立在旁。

    “两位,啊,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同胞;啊,我提醒二位一下,啊,这里泊船就怕……就怕有人要来过问,一过问就要叫你们走开。”

    年长者想对沈浪、阿成说什么,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禁让沈、阿二人犯了疑。

    这岛上还有其他人吗,是些什么人呢,有多少,为什么要叫他们的船离开,一连串疑问在二人的心头像一串串水泡冒了上来。阿成问询道:

    “阿爹你好,我叫阿成,几乎每年都来这里,在这里还是有人长时间居住的,你们是住的时间太长,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要走呢?岛上还有其他人吗?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希望你能告诉我。”

第一00章 阿元阿钱

    “你们真是中国人?”年长者用探询的口气问道?

    “这怎么有假呢?我们都是中国人。

    我是三亚人,他是我的亲戚,叫阿浪,我们到这里来找点药。”阿成用肯定的语气作了回答。

    “我叫阿元,这是我的孙子,叫阿钱。

    我是八年前到这个岛上的,他是两年前到的。

    我听说这里好捕捞海龟,还可以贩卖淡水,我就到了这个岛上,前面几年生意还可以,我又叫我的孙子过来了。

    没想到去年三月来了三个外国人,从此,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们不准我们做生意,就算我们捕捞到什么海产品,都必须先向他们报告,交一定的保护费。

    我们想走,他们又不准我们离开,说只要敢离开,随时要我们的命,我们没法呆下去了,所以有机会我们就离开。

    你们找什么药?要马上走吗?如果马上走,就太好了,我们好赶一个方便。”

    阿元话里很急切希望和阿成他们一起离开。

    “别怕,什么情况慢慢说,现在我们是四个人了,他们三个人,我们不怕他们。

    我们找到了药就离开,如果到那时,你们想离开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走。”

    阿成和沈浪的到来,似乎让阿元和阿钱的胆子变壮了,二人走路腰也挺直了。

    “阿成你们二位来找什么药?是苏铁吗?”阿元背靠椰子树问道。

    阿元的问话让沈浪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还没说,这阿元怎么知道呢。沈浪很诧异地问道:

    “老伯,我们要找的药正是苏铁,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就是这种药呢?”

    “这些年到这里来找苏铁的人可多了,我八年前来这里,这里有一个老中医,就专门从事苏铁中药的制做。他的苏铁中药可有名了。

    后来他年纪大了,见我来的时间长,人老实,就招我为徒,将这门手艺传给了我。过了五年,我的师傅得了重病,回他的老家去了。

    我就没再捕捞海龟和贩卖淡水了,专门做苏铁中药售卖,也赚了不少钱。

    没想到去年三月来了三个外国人,他们就是听说苏铁中药售价高,才来到这里的。

    他们来到这里后,霸占了我们的窝棚,毁了我们的船只,不让我们捕捞、贩卖,捕捞、贩卖要交税,说我们需要他们的保户,取其名曰‘保护费’。

    还让我们给他们打工,逼着我给他们制作苏铁中药,不允许我们离开,说我们敢离开,就杀了我们。现在人们想走也不敢走。”阿元说完,一脸悲戚的样子。

    “老伯,现在你还在制作中药苏铁吗?是什么售价?”

    沈浪关心苏铁中药的现状,先询问老伯中药苏铁的事。

    “一年前,原来这个苏铁中药,每一粒售价是五十块钱。

    这三个外国人来了之后,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将售价提到八十元钱一粒,并逼着我加速做,赶进度,但这个药它的原料没有焙制到位的话,药效就打折扣。

    现在售价没变,但口碑已经不行了,买主越来越少,也不太好做了。

    尤其这半年来,这三个人想从我这里将这个制药技术学到手,不让我帮他们干。

    由于原料有问题,我也为了保命,留了一手,所以到今天,他们还没有将这个手艺学到位,就还没有对我下手,如果我把这个手艺早传给他们了,说不定我们二人早已尸骨无存了。

    今年春节以来,这三人看我们处处不顺眼,经常找我的茬,我们随时都有危险。

    你们小船停泊这个位置,在去年腊月也有两人停了一只小船,这二人停泊的时候我们也正好在这里,他们说要上岸办事,要五六天才离开。

    我给们说要停靠,要先请示这三人,得到同意才行。这二人也主动找了这三个人,听说这三人也收了什么停泊费还有押金。

    但两天后,小船和人都不见了,我猜测十有**是被这三个人害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药还是可以制,现在我制作的时候都有人监督,不管是材料还是成品,不能带走一点。你们要的话,必须这三个人同意才行。”

    阿元老人边说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阿成和沈浪。

    “要些什么原料,你一个人采制不行吗?”沈浪望着远处的几棵椰子树问道。

    “原料就在这个小岛上,其他地方的原料药的有效含量不高不纯,制作出来药性就不够,存放时间也不长,所以只能够要这个小岛上的原料。

    你看右边这儿就有几棵很好的原料。我带给过去看看。如他们醒来过问,你们就说是来买药的,我带你们看椰子树。”

    阿元边说边向右边那几棵高大的椰子树指。

    沈浪和阿成跟着爷孙二人,朝右边几棵高大的椰子树走去,边走阿元边向二人介绍中药苏铁所需原料。

    他说这个小岛椰子树原来共有三百多棵,苏铁树共有六十多株,左侧生长的椰子和苏铁总体要少一些,右侧要多一些。

    原来他们爷孙二人住的是右侧窝棚,这三人开始住的是左侧窝棚,过了一个月,这三人将他强行赶出来,让他们住左侧窝棚,三人住进了右侧窝棚。

    沈浪顺着阿元的手指方向望去,这个小岛有两个窝棚,左小右大。

    左侧现在约有一百棵椰子树,苏铁树只有十多二十株;右侧椰子树约有二百棵,苏铁树约有四五十株,总体上右侧比左侧长得茂盛高大,可能是向光和背光还有风向的关系吧。

    右侧有一棵椰子树怕有六十米高,特别显眼,如一把巨伞撑在小岛的半空,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其余高度普遍在三十米左右。

    苏铁树都还长得茂盛,其中右侧有一株长得尤其出众,高度约有十米,枝繁叶茂,羽状叶约有三米长,树冠张开比那棵高大的椰子树冠还大。

    如果说前面那棵椰子树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么这株苏铁就是一个健壮的青年,在遥望并守护住她。

    一行四人正在边走边看边聊,这时从右侧窝棚里传出一个粗暴的声音:

    “阿元、阿钱,干什么去了?还不上工?”

第一0一章 刷卡也行

    “来了,来了。我们先前来的时候,你们还没有起床。现在有客人……”

    阿元和阿钱边回答边跑了过去。

    “你们跑那边干什么去了?那是谁?你们认识?”

    这时从漂亮窝棚里,走出一个中等个子,光着上身,胸前纹了一只鹰的男人,将衣服搭在肩膀上,边问边向跑过去的爷孙二人和沈浪阿成二人扫视。

    由于距离不太远,说话声音只要大一些,彼此都能听到。阿钱边跑边回答说:

    “我们看有两个人靠岸,就过去问他们是干什么的,这两个人说是来购买药材的。”

    “好,知道了,上工去。”光着上身的男人不耐烦的说道。

    “是,老板。”阿元二人回答着进了漂亮棚子后方。

    “二位老板,你们来有事吗,我们在这里,请到这边来。那边没有人。”

    光着上身的男子对沈浪和阿成喊道。阿成和沈浪听到有人在和他们打招呼,立在原地,阿成小声对沈浪说:

    “我们暂别走了,先等等看。”然后大声回复道,“好的,老板,我们这就过来,我们上岸了没有看见人,就随便走走。好的。”

    “喂,来买主了。”

    光上身男人回头对棚子说了一句,不一会儿,从棚子里走出两个人.

    一个秃顶,脖子上一根粗金项链,穿条背带裤;一个身材较矮,但看上去很结实。

    三个人一起朝沈浪和阿成这边走了过来。要走到沈浪和阿成的面前时,光上身和矮子主动退后,让秃顶走在了前面。

    秃顶走上前来,先向二人打招呼:

    “两位老板辛苦了,请到棚子里坐坐。”

    然后分别和沈浪、阿成握手。另外二人从头到脚打量阿成和沈浪,然后也走上前来分别和二人一一握手。

    握完手,二人一齐说道:

    “二位辛苦了,请到棚子坐,喝水。”

    沈浪和阿成跟着三人,沿右边小路向漂亮窝棚走去。

    左边窝棚是由三个椰子树,几根木棒,几片石头,几块被海水锈蚀的破铁板搭建成的,勉强遮风挡雨和遮羞。

    往右走近一些就闻到一股强烈的中药味道,再靠近一些,才发现这个窝棚比想像的大一倍,是紧紧依靠几棵粗大的椰子树、几根木头和几片石头。

    这三者是窝棚的“骨架”,起着支撑和抵抗外力的作用,几块蓝色铁皮再将石头和椰子树包裹遮盖而成,虽然四壁漏风,但还算坚固。

    大门是一块用铁丝吊着的木板,推开木板走进去,这个窝棚中间用两块稍薄的巨石分成了两部分,两片石头中间有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就算作这两个房间的隔子门,后一部分只占前一部分的三分之一。

    就是这三分之一也比左边破烂的窝棚大一些,看来是制造中药的厂房,阿元和阿钱正在里面择着一些小的干的花朵,沈浪和阿成走进去,二人同时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又埋头开始工作。

    沈浪他们脚下这一间,摆放着一个石头顶一片圆石组成的石桌,周围三个石头凳子,一把不完整的咖啡色的沙滩椅,里边一点是由石头和竹席铺成的地铺,够三四个人睡觉。

    秃顶回过身来,将石桌上的一瓶无商标的水打开,倒了两塑料杯,分别递给了阿成和沈浪。二人接过来,没有喝,轻轻放在了桌上。

    待二人落座,秃顶开门见山问道:

    “二位老板,听说你们要购买药,不知是真是假?”

    阿成说道:

    “是的,老板,我和这位亲戚来就是想买一点苏铁中药回去,不知有没有现货?如何卖?价格是多少?”

    秃顶打了个哈哈,笑道:

    “苏铁是门好药,对人体全身都有免疫作用,尤其治疗心脏有独到疗效,一天只需要一粒,吃多了反而有负作用。供不应求啊。价格嘛是一粒八十元,不知先生要多少?”

    阿成望着沈浪,他不知道沈浪要购买多少。

    沈浪略一沉吟,回答道:

    “六十粒,有现货吗?”之所以要六十粒,他想师傅一天一粒,够吃两个月,身体恢复有这么多应该可以了,另外身上的现金也不多,其余的钱没在身上,要到银行才能办理。

    这六十粒苏铁的钱一开支,身上的现金所剩无几。

    “这个药太珍贵了,现货没有这么多,如果先生忙的话,我们只有加班加点赶制,给先生做出来。”秃顶如实回答。

    “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出来呢?”沈浪补充问道。

    “最快也要两三天吧,这要问我们的制药大师阿元了。”秃顶微微一笑向正在制药的阿元努努嘴。

    “好,就要六十粒,三天就三天吧。”

    “那先生是不是给我们一点定金?表示先生的诚意。”秃顶抓住脖子上的金项链挪了挪,肥硕的圆脑袋做了个头部运动,头像个陀螺转了两圈。

    “可以,不知按什么标准向老板支付定金?”

    “现金行,刷卡也行。就按百分之三十吧,怎样?”秃顶端起自己面前的无商标瓶子,打开喝了一口,将石桌边上的一个刷卡机拖到了桌子中间说道。

    “行,四千八百元……二千四百元……百分之三十……,我给你现金吧。给你一千五百元。”

    沈浪边口算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夹在手中数了两遍,递了过去。

    “好,老板爽快,药制作完成,我一手交货,你付余下的钱。三天后就在这里完成交易。只是不好意思,二位老板,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恕不能接待,吃住还望你们自己解决。”

    秃顶婉言拒绝了沈浪和阿成两人的吃饭和住宿。

    这两个问题沈浪和阿成倒不担心,他们可以在小船上吃住。二人对望一眼,表示没什么问题,同时用眼神交流一下,不知这位秃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起身,告辞出门。走到门口,秃顶又补充道:

    “为了保证能够按时交付货物给二位老板,我们那边窝棚是制药师傅的住房,请二位也不要打扰他们,他们休息不好,影响第二天的劳动进度,完成不了任务。请二位多多谅解。”

    沈浪和阿成没有作声,二人一前一后从小路回到了小船上。

第一0二章 夜已三更

    此时,已临近中午,阿成慢慢做饭。

    沈浪一个人在想着心事,这秃顶为什么两次打招呼不能住窝棚呢,在漂亮棚子是怕我们偷学了制药工艺,还是怕我们知道,他们干不光明的事情。

    在烂棚子是怕我们和阿元、阿钱交流,得知他们的中药掺假的真相以及他们干的罪恶勾当。

    还是让我们就像上次一样,遇到台风海浪翻船,沉入海底喂鱼,亦或是要在船上将我们杀掉,像阿元故事中讲的那样,毁尸灭迹,连船也不放过。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不多久,晚饭做好了。

    二人开始吃晚饭,边吃边聊这段时间来的见闻,沈浪把今天在讨价还价时的情况再次提出来,让阿成分析。

    阿成认为,只不过是对方的一种防备,不想让外来人知道他们的秘密,至于说影响阿元他们的工作进度,表面上看是合理的,其实也是怕外人知道他们的秘密,故意说的一种借口,其他不必多虑。

    如果真如沈浪所担心的,那昨天对方知道他们登岸,肯定就过来干涉,甚至动用武力了。沈浪觉得绝非如此,还是当心为好。

    晚饭要吃罢的时候,沈浪耳朵比阿成灵敏,听见从右边小路上有人走来的声音,他放下碗筷,走出船舱。

    果然有人从小路过来了,正是昨天的纹身男子和粗壮矮子,不过纹身男这一次穿好了衣服。

    二人边走边嘀咕,一抬头看见船舱里有人出来,马上脸上挂笑给沈浪打招呼:

    “老板,都吃过晚饭了?这么早。”

    “二位好,没事做,也不能逛,我们就只好做饭了,我已经吃过了,他还在吃。”

    沈浪也笑着给对方开起了玩笑。

    阿成听见沈浪和人对话,也走出船舱,手里还端着饭碗,碗里还剩有小半碗饭和几片火腿肠。

    阿成也和过来的两位打招呼:

    “二位老板吃过了,出来溜达?不好意思,一碗白饭,我就不请二位品尝粗粮了。”

    “哪里,哪里,这个鬼地方,啥人到这里都一样。这位老板不是说要转转吗,你们吃完饭就可以和我们一起走走。”

    阿成抓紧吃饭,所来二人也东看看西瞧瞧阿成他们这艘小船的样子,纹身男还特意用手试了试小船缆绳结不结实。

    没有两分钟,阿成吃完饭,四人一起围着小岛走了走,纹身男和矮子分别吹嘘自己,以前做过的几桩大买卖,这个说赚了千万,那个说赚了上亿。

    赚钱的事吹完了,找不到说的,就吹这里的中药不止苏铁,还有很多品种正在老板的带领下处于开发中。

    就是这样慢吞吞的走,也没有一个小时,就走完了整个小岛,结束溜达,各回各的住所。

    地方太小,人无事可做,感觉特无聊,到了晚上,倍感空虚和寂寞,阿成和沈浪无事找事地说一些话来打发时间,阿成突然问道:

    “沈先生,我一直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现在和你在一起,我感觉非常安全。那天你是如何制伏劫匪的?”

    沈浪故意增加点话题,于是说道:

    “你真没看出来我有两下,怕也听说过吧?”

    “我真不知道你有这么高超的武艺,哦,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报纸上登载了一则消息,说一个中国人救了一个外国小女孩,此人还得到了那小女孩父亲的重奖,说的就是你吗?”

    沈浪简单地向阿成讲了那个救人的过程,阿成连声称赞沈浪了不起。

    这时月亮透过船舱照了进来,阿成突发奇想对沈浪说道:

    “沈先生我们来比赛背诗好不好,我先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该你了。”

    “我不行,我只记得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算你赢。”

    “刚才我是看见月光,突然想起唐朝诗人李太白的《静夜思》,其实我也只记得这一首,沈先生你的武功既然这么厉害,能不能给我露两手,让我欣赏欣赏过过干瘾。我这里有武器。”

    阿成饶有兴趣地想看看沈浪的武功,提出来想看他表演。

    “你有武器,那前边遇到劫匪,怎么没见你拿出来用?”沈浪反问道。

    “我的武器就是我的鱼叉,他们的是***,你说是我的鱼叉快,还是子弹快,如果我用了鱼叉,现在我们两人都没在这儿,喂了鱼了。”

    阿成边开玩笑边从船舱里找出了鱼叉,抛给了沈浪。

    沈浪接过鱼叉,试了试鱼叉的分量,走到船舱地板上说道:

    “长枪我还真没练过,只练过几年长棍,我把枪当棍使,走两路试试。”

    只见沈浪将长枪一挺,一招蛟龙出海,长枪如一条怪蟒飞出大海,在空中飞舞,枪尖不停抖动,好比蛟龙在吐着舌头,寻找猎物。

    一招使罢,又使出第二招腾蛟起凤,第三招提手上势,第三招天山飞渡,第四招铁树开花……只见枪是棒,棒似枪,风声呼呼、银光闪闪,枪在月下翻,人在影中闪。

    人影与枪影混成一片,一时枪指青天,一时棒举明月,一时如哪吒闹海,一时如大圣翻天。

    最后一招童子拜佛,取个收势,将枪一收,金鸡独立于船舷之上。

    阿成不禁拍手叫好。一段表演罢,二人就在船舱中休息,虽没有床上舒服,但出外之人只能将就。

    沈浪一时睡不着,原来是他想起了师傅给他的剑书,这次也带来了,他对于剑书上的内容,自然比较熟悉,只是没花有时间细细揣摩,现在睡不着。

    他干脆坐起来,边打坐边思考剑书上关于“燕青十八浪”这些招式的描写,那些地方存在瑕疵,结合实战来思量,发现有个别地方略有问题,一招一式在大脑中过了一遍,头脑里有了一些眉目。

    不知不觉,夜已三更,他才和衣睡下。这一夜平安无事,他也睡得香。

    第二天,二人还是没事做,白天就做了三顿饭,中途秃顶、纹身和矮子来过一道,也只是随便打个招呼说个话,就离开了。

    在沈浪和阿成吃早餐的时候,阿元和阿钱从小路过,远远的往沈浪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神色落寞地向他们的工作房走去了。

    晚上,二人又闲聊了半天,阿成说要养精蓄锐,提前躺下了,沈浪习惯了,要打坐一到两个时辰才上床休息。

    昨天开始,他又在思考师傅给他定的任务——将雪山派剑法“燕青十八浪”找出瑕疵,做一些改进。

    他知道师兄有些力不从心,这个任务其实主要落在了自己肩上。

    他也希望自己不要辜负了师傅的一片心意,从昨晚开始,他就在琢磨这件事,并有了一些想法。

    今晚他待阿成睡熟后,自己又对剑招进行了细致分析,已经对前三招有了一些新的思考,对其中几个收和放的动作进行了推敲。

    他想到关键处,直接站了起来,用前一次缴获的匕首当作长剑在船舱里演示,试图从动作中找出剑招中的疏漏和不足之处,这一演示果然有用,他手中没有纸、笔,就在心里牢牢记住这几个改进好的动作。

    他觉得比较满意了,才和衣躺在床上。

第一0三章 东西爆炸

    这时夜已三更,除了细细的海风吹拂着海岸的树木、小草,柔和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和着躺在沈浪身边的阿成发出的轻微鼾声,四周一片寂静,是那样的祥和而美好。

    沈浪正沉浸在这美好之中,突然听到了后边小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

    这个声音和其他声音一对比,实在太刺耳,何况沈浪的听力比常人要好,听得格外清晰,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人,这两个人还在耳语。

    他轻轻坐起,移步到船舱边,侧着脸,只用一只眼睛观察,由于海浪在轻轻拍打小船,所以船身的轻微晃动别人看不出来。

    从破烂窝棚这边小路上,蹑手蹑脚走过来两个蒙面人。

    一前一后猫着腰,走在前头之人偶尔又回头和身后之人耳语几句,说话声音太低,沈浪听力虽好,也听不清楚,只在二人走近时,略微听得出一两个字,什么“高,快,不行,退”。

    两人走到沈浪缆绳固定小船的地方停住了,前一个空手,后一个手里拿一个**似的东西。

    从身高和体形来看,不像阿元和阿钱,这两人是谁呢,沈浪在心里盘算,最像的是纹身和矮子。

    他此时不便叫醒阿成,先一个人看看这二人要干什么,只是苦于手中没有武器,有一把匕首都放在枕边了。

    二人向小船望了一眼,两人比一个手势,矮子开始解缆索。

    由于阿成怕小船被海浪冲走,还加了一道铁链,等于是双保险。

    矮子解铁链费了一阵功夫才解开,正要解缆绳,沈浪手里没有武器,一个人冲上去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想先出个声将歹徒吓走,再和阿成商量咋办。

    他伸出脑袋,低喝一声:

    “谁?在干嘛?”

    岸边二人没想到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动,矮子丢手转身就跑,高个比矮子镇定,骂了一声:

    “杂种。”

    然后右手将手中的武器一举,左手一拉**的击发环,用力朝沈浪站的船舱扔过来。

    这一下看清楚了,歹徒扔的是**,冒着烟向沈浪飞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浪移形换位,左脚向左一步,右脚一抬一踢,将**踢飞入大海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溅起二十多米高的水浪。

    扔**之人转身就跑,从左边几步蹿入一人高的野草,一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沈浪不敢贸然追击,一是地形不熟,二是手中没有武器,只能眼睁睁看见歹徒跑掉,从路线看,是从左边小路溜掉的。

    沈浪心里暗叫一声:“好险。”

    如果他睡着了,这颗**在船舱里爆炸,这时二人都上了西天。

    阿成被这一声巨响惊醒了,翻身起来大声问道:

    “你在玩什么?什么东西爆炸了?你不要命了。”

    沈浪拍拍手对阿成说道:

    “我什么都没玩,有人要玩我们的命,刚才这个声音是**的爆炸声。

    来了两个人,一个解我们的缆绳,还没解完,我出声制止,这个人跑了,另一个手里拿一个**,拉了引线向我扔来。

    幸亏我眼疾手快,将**踢进了大海,否则我们的小船和人现在是四分五裂,千片万片。你还有命问我在干什么。”

    阿成听了沈浪的叙述,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说道:

    “我们快去把缆绳固定好。好险。”

    这时沈浪也回到睡觉的地方,将匕首抓在手中。

    二人上得岸来,沈浪负责观察周围的情况,阿成负责固定缆索,这一次固定得更加结实了。

    让二人觉得特别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声响,两个窝棚里的人没有出来一个,难道是没有人听到这一声巨响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连阿元和阿钱也没听到,难道这四人是一伙的,但从前面阿元和阿钱的行动说话来看,又的确不像一伙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二人感觉眼前有层层迷雾。

    二人不敢睡觉了,一人守夜,一人和衣躺一会儿,交换着终于熬到了天亮。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呢,沈浪和阿成能否躲过一劫。

    沈浪和阿成当晚无法安心睡觉,只得一人守夜,一人躺一会儿,终于熬到了天亮。

    一轮太阳从遥远的海边慢慢升起,阳光洒在蓝色的海面上,海鸟飞翔,鱼儿游泳,小草生长,树叶闪光,一切是那样的平静美好,昨晚的事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边做早餐,沈浪将整个过程对阿成叙述了一遍。

    阿成沉默不语,沈浪在心里琢磨:这是谁要取他们二人的性命呢?

    是阿元和阿钱吗,从这二人的语言和动作来看,实在不符合,如果从动机来看,倒有可能。

    因为知道他们是来买药的,这么远来买药,不管怎么说身上总有钱的,谋财害命是存在的,特别有一点,这两人来的路线和逃跑路线都是相同的,都从左边来又从左边小路走。

    他们来去方便撤退也快,从后两点来看,不能排队这二人是歹徒的可能。

    这是卖药的三个老板干的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说不是吧,首先,他们有这个胆量与势力;第二,昨天他们看见了自己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说不定就红了眼睛,认为我身上还有很多钱,谋财害命也是存在的;

    第三,从言谈举止来看,这三人平时就应该干过类似的事情,他们是完全做得到的。

    但也有两点好像可以排队他们是歹徒的可能,一是他们不缺钱,这一点不是完全占得住脚,谁嫌钱多呢。

    中外古今,还没有一个人说他的钱多得花不完,好像还有个规律,钱多的人越是想钱。

    但他们应该想到,昨晚把我们炸死了,得不到我身上的钱,又有何意义。

    反正这一点有所违背常理。二是昨晚二人来去的路线都不是右边,损毁常理谁都喜欢轻车熟路,去陌生的地方至少撤退不容易。

    如果是这三人干的,就只能够这样解释,这三人计划好,故意从左边小路来去,不成功以便嫁祸于人,对于地形他们三人也是熟悉的。

    思来想去,还是卖药老板三人的嫌疑最大,只是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这件事情还没结束,沈浪还在等待拿药,还没死亡,对方还会有所行动,等待一点时间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对了,是否是这三人不能按时交货,将我们杀了,就不用交货还赚了一笔。

    一切可能,只能通过时间来检验了。沈浪见对方一定要置他们二人于死地,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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