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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湖说梦人     重写科技格局txt下载     重写科技格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0四章 扫射小船

    早餐吃完,他将阿成叫进船舱,悄悄对阿成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早餐过后,秃顶、纹身和矮子三人,都来到了阿成和沈浪停靠小船的地方,阿成主动走上岸,和三人打招呼:

    “三位老板,你们早啊,今天这么早就出来溜达了?”

    “平时也是这样了,吃完早点都出来走走看看。昨天晚上还睡得好吧?怎么没见另外一位老板呢?”

    秃顶没有见沈浪出现,看了两眼阿成和小船很关切地问道。

    “我睡眠倒还将就,因为我这人一躺下,就是春雷也吵不醒我。

    但我的朋友可没休息好,他受了点小伤,不是还没起床,还躺在船舱里。今天早晨听他说,昨晚发生了点意外,他被人暗算。”

    阿成装作很遗憾的样子说道。

    “昨晚发生意外,有人暗算他?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

    秃顶看了两眼缆绳拴椰子树的地方,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给我说明白。只说有两个蒙面人来暗算他,扔了一颗**,幸亏他动作快,才没有被炸死,但手臂和左胸都受了伤。”

    阿成装作没看见他在观察缆绳固定处,低头回答。

    “走,我们去看看,这么重要的客人到这里,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来暗算。你们没通知我们,通知我们,就一定叫他走不了。”

    秃顶边说边带领纹身和矮子踏上了小船。三人在前,阿成在后。

    三人走进船舱,见沈浪躺在船舱里两块木板上。

    沈浪听见脚步声,又看见有人走进船舱,赶紧用右手支撑着木板,试图要坐起来。

    秃顶一见沈浪左手臂和左胸都用纱布缠裹住,纱布上还隐隐有血迹,想坐起都很吃力的样子,赶紧上前两步打招呼制止道:

    “先生不需坐起,养伤要紧,这样会崩裂伤口。我刚才听阿成说你昨晚受伤了,不碍事吧?”

    “谢谢老板关心,不碍事,休息几天就会好的。我身体不方便就不管你们三位了。随便请坐。”

    沈浪勉强将坐起来与三人打招呼。三人没有找地方坐,都不约而同扫视了船舱一周,秃顶扫视完过后对沈浪说道:

    “那先生慢慢养伤,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告诉我,我们就不打扰先生了,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三人退了出去。

    沈浪装作有气无力地说声谢谢,然后又用右手撑着木板躺了下去。

    阿成在送走三人的时候,故意大声说道:

    “沈先生,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今天你就躺着休息,什么都不要管了。”

    等三人走远,阿成走进船舱对沈浪笑着说道:

    “今天我的表演够精彩吧,没露出破绽吧?”

    “今天你的表演不能获奥斯卡,至少也能获百花奖。不错,我很满意,你就等着好戏看吧。”

    “人家就一定按你的思路走,就一定会上钩?”

    阿成歪着个头笑问道。

    “不但会按我的思路走,好戏就在今晚上演。我要养精蓄锐,你看住外边就行了。”

    沈浪说完,转个身将被子蒙住头,闭上了眼睛。

    阿成装作对小船修修补补,东看看西敲敲,在外面观察住一切动静。

    到了傍晚,也是阿成了个人做事,将晚餐做好,端到沈浪所躺地铺前。

    二人早早吃了晚饭,将容易毁坏的东西收拾好,只留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在外面。然后沈浪继续闭目养神,阿成继续在外监视。

    到了晚上,阿成将鱼叉取出来,放在枕边,找不到其它武器,沈浪将前几日缴获的匕首随身带好。

    到了二更天,沈浪将左手臂和左胸的纱布两把扯下来,扔进大海,和阿成带着鱼叉悄悄躲藏到岸边深草里。

    这里离小船近,观察位置极佳,既可以照顾小船,又能够观察两个窝棚和两条小路的状况。

    虽然大部分蚊虫都睡觉去了,但还有少数出来打夜食,吃宵夜,叮得二人受不了,可二人不敢拍打发出声音,只能轻轻用手掌在身上抚摸驱赶。

    捱到三更,还是不见有人出现,阿成受不了蚊虫的叮咬轻轻对沈浪说:

    “我看不会有人来了,蚊虫又这么厉害,我们撤回去算了。”

    沈浪左手一伸,将阿成嘴巴捂住,原来是情况出现了。

    从右边窝棚里出来三个黑影,脸上都蒙着黑布,手里分别拿着武器,正轻手轻脚一步步从右边小路过来。

    沈浪和阿成不敢有丝毫大意,屏住呼吸,看这三人要如何动作。

    三人走到固定小船的椰子树旁边,这时看得很清楚了,从身高体形来看,也能辨认出是秃顶、纹身、矮子三人无疑,都戴了黑纱布。

    秃顶手中是一把***,另两人各自提了一把刀,纹身手提长砍刀,矮子一把短刀。

    特别是秃顶不知是咋想的,你戴个黑布只能够遮住脸,你的光头也太明显了。

    这不还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秃顶左手掌向左右分别指了一下,另两人一边站一个,双手举刀,做好向船中扑的姿势。

    然后秃顶双手举枪,朝沈浪和阿成睡觉的地方就是一通扫射,一阵枪响过后,沈他们的小船船舱已是千疮百孔,尤其是船舱上的蓬布更是惨不忍睹。

    扫射到最后,秃顶还不忘来一个全面覆盖,将整个船体都扫射一遍。

    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秃顶手一挥,二人如恶虎般扑进了船舱,朝沈浪和阿成睡觉的地方挥刀一阵乱砍。

    沈浪见时机一到,再不动手,等扑进船舱的两人歹徒返回,双方力量就有悬殊,何况对方手里有枪。

    说时迟那时快,沈浪右手一抖,将匕首作飞刀,向秃顶持枪右手掷去,秃顶根本不知怎么一回事,右手手背已然中了飞刀,“啊”一声大叫,手中***掉在了脚下。

    来不及多想,沈浪身影一晃,人已到秃顶右侧,飞起一脚,先将掉在地上的***踢进了大海,再一脚,将秃顶踢翻在地。

    这时扑进船舱的两人歹徒乱砍一通,没听到人的**之声,二人将被子一掀,发现床上没人,折转身,两人同时骂道:

    “妈的,上当了。”

    同时听到了秃顶发出“啊”一声惨叫,知道秃顶遭到了伏击,两人往外冲,看见沈浪一脚将秃顶踢翻,大叫一声“大哥,我们来了。”

    提刀一跃,双双冲上岸。

第一0五章 见鬼去吧

    沈浪手中没有武器,见两人恶狠狠扑来,在这里展开搏斗,就会变成一对三,一旦这三人发现阿成的躲藏之处,阿成也有危险,不如先引开敌人。

    为了不让秃顶有参战的可能,沈浪挥起拳头在秃顶脸上猛力一击,也顾不得打个什么样,起身就向右边跑,二人上得岸来,也没管秃顶的死活,纹身对着秃顶说一句:

    “大哥,稍等我们把这小子收拾了就来。”

    边说二人提刀朝沈浪追去。

    沈浪故意放慢脚步,让二人感觉追赶得上,等二人一追近,又飞跑几步,将二人甩在后面。

    看二人远离阿成藏身的地方了,沈浪停了下来,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二人追到近前,纹身喝道:

    “跑啊,怎么不跑了?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纹身的话,又逗起了沈浪以前不学无术、油腔滑调的玩兴,他故意嬉皮笑脸说道:

    “昨天都还那么客气叫老板,怎么今天没有礼貌了呢?不叫老板,叫人家小子。

    今天是谁的死期天知道。老子手下不死无名之鬼,有种的给老子报上名来。”

    二人气得“哇哇”直叫,二话不说,挥刀向沈浪扑来。

    沈浪见敌人刀势猛烈,先躲躲敌人的锐气,于是左躲右闪连连后退。

    敌人见沈浪没有还手之力,更是得理不饶人,挥刀猛砍猛冲,通过前边敌人挥刀进攻的路数来看,沈浪觉得对手的刀法一般般。

    待退到一个较宽畅的地方,沈浪站在了场地中央,他要戏耍一下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歹徒。

    二人见沈浪没向后退了,一前一后将沈浪围在了中间,同时挥刀朝沈浪头顶劈下,沈浪见前面歹徒刀砍头顶,后面又是利刃劈空之声,知道敌人前后都在向他挥刀,来一招金蝉脱壳,身影一晃。

    跳出了二人的大刀之下,二人见一刀砍空,第二刀又横扫过来,双双挥向沈浪的腰部,沈浪大喝一声:

    “来得好!”

    一招旱地拔葱,离地四尺,从二人刀锋上方掠过。

    人一落地,沈浪拍拍手笑道:

    “来呀,有什么招使出来啊。今天大爷陪你们玩玩儿。”

    “敢在南海双煞面前说大话,让你知道双煞爷爷的厉害。”

    二人口中说话,刀上不停,双双舞刀,不断向沈浪身上招呼。沈浪还要逗他们玩玩,于是双边战边退。

    双方大战了三十个回合,沈浪退到了小岛最高的一棵椰子树下,以椰子树为隔挡屏障,和二人交手了几个回合。

    二人又挥刀向他砍来,他向左一闪,又向右一闪,将二人双双引开后。

    沈浪施展轻功,如一只大鸟三两下,大较低的椰子树跃上了最高的那棵椰子树,坐在上边,双脚一盘,对地上的二人道:

    “爷爷在此,要不要将椰子树砍倒,放爷爷下来啊。”

    二人见沈浪上了高树,一下子拿他无法,二人在下边嘀咕了两句,翻身就往小船方向跑,这下沈浪知道,他们是要去看秃顶伤得怎么样,可不能让这两条恶棍逃了。

    他在树上叫道:

    “想逃吗?没那么容易。给老子站住!”

    话音未落,人已从树上飘然落下,朝跑在后面的矮子一脚踢去,正踢在矮子的背上,居然没把矮子踢倒,只踢了矮子一个趔趄,而沈浪的脚反而有点生痛。

    矮子见沈浪下来并踢了他一脚,气得闷哼一声,回头挥刀又砍,跑在前面的纹身也回身参与战斗。

    两人招招不离沈浪的要害,开始沈浪只不过是想戏耍二人一通,让二人知难而退,饶二人一次,但见二人是如此凶狠,顿时起了杀心。

    他边战边退,且战且走,慢慢退到了海边。

    这时纹身猛地一刀向他头部斜砍下来,沈浪一闪,纹身用力过猛,这刀深深砍进了沈浪旁边的椰子树,刀口深入几寸,急切之间拔不出来。

    矮子见状,赶紧挥刀,拦腰横砍向沈浪的腰部,沈浪冷笑两声,右手顺着刀砍来的方向,疾向刀背一弹,这刀突然加速,从沈浪胸前掠过,砍向矮子自己腰部。

    矮子急忙撒手,刀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他回身就跑。

    纹身猛力抽刀,连抽两下终于抽出,沈浪再也不给歹徒机会,右掌一迎,一掌打在纹身面部,纹身闷哼一声,七窍流血,向下倒去,眼见活不成了。

    沈浪不等他尸身倒地,飞起一脚,只听扑通一声,将纹身尸体踢落大海,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罪有应得,成为鱼儿的美餐。

    矮子打斗这么长时间累了,又惊慌不定,跑不快,还连摔了两个跟斗,沈浪右脚尖一勾、一扬,刚才矮子手中掉下的刀已到了他手上。

    沈浪长啸一声,右手运力一掷,矮子背上早中一刀,这一刀将矮子扎了个前胸透后背,扑地倒地,一命呜呼。

    顷刻之间,歹徒双双陨命。

    再说秃顶被沈浪一掌打倒地后,知道今晚遇到了对手,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也知道今晚可能是他的大限之期,但无论怎样,他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能够当大哥的,自然是个狠角色,他被沈浪的一掌一拳打了个措手不及,鼻子、嘴巴都在流血,这两下反而将他打醒了。

    他翻身坐起,左手将脸上的血一擦,“卟”一声将嘴里的血吐掉,一咬牙,左手用力猛地将插在右手背的匕首抽出来,挣扎着站了起来。

    阿成不知道现在沈浪那边怎样了,如果秃顶过去帮忙,将会变成三对一,这样沈浪将会非常危险,沈浪一死,他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见秃顶踉踉跄跄向沈浪三人打斗的地方奔,他将鱼叉抄起,大喝一声从草丛中跳出,奋力向秃顶后背刺去。

    心想,只要这一下刺中了,就不需要下一叉了,秃顶听得喝声和脑后风响,凭直觉向左横跳了一步,闪开了这致命一击,三尖鱼叉从秃顶右胁下穿过。

    秃顶眼疾手快,右肘用力一夹,将鱼叉死死夹住,张开满是血的大嘴狂笑着向左转身扭头,左手中的匕首顺势向后便刺。

第一0六章 九蒸九晒

    阿成没想到秃顶反应这么快,急切间又不敢撒手,怕秃顶一得到鱼叉后,自己更不是他的对手,就死死抓住鱼叉。

    不料对方的匕首已从左方刺来,来不及躲闪,秃顶的匕首已经深深扎进了他的左臂,他顿感钻心般疼痛,但这时更不敢撒手了。

    一旦对**到鱼叉,自己更不是他的对手,就只有等死,只能忍痛坚持,双手死死抓住鱼叉柄后部。

    秃顶在急切间拔不出深深刺进对方手臂中的匕首,又拽不动阿成手中的鱼叉,他的实战经验可比阿成丰富多了。

    他突然将手一放,阿成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放手,这就像拔河一样,如果哪方突然放手,另一方必然向后摔倒,这一下阿成重重摔在了地下。

    秃顶猛扑上来,双肘用力向阿成砸下来,阿成手中有鱼叉,但鱼叉太长,无法顺转方向刺对手,只得双手握住鱼叉向上一拦,抵住秃顶的胸部。

    秃顶伸出双手,奋力向下压,一人在上一人在下成了第二次拔河。

    这时,从左边小道上过来了两个人,不用说,自然是阿元和阿钱。

    其实这两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知道,第一天下午他们在制作中药的时候,听到了老板三人的偶尔对话,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沈浪二人面临的危险境地,但不敢出来通知阿成和沈浪。

    他们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现在谁的势力强还不知道,假使沈浪一方拼不过对方,那他们二人也会跟着死。

    现在见沈浪将两人引开,而阿成和秃顶正在殊死关头,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那边沈浪占了上风。

    二人悄悄起来,在旁边观察,现在再不出手,阿成必然要被秃顶杀死,那边的二对一将会变成三对一。

    现在出手还有可能改变局势,将秃顶杀死,就变成了四对二,胜算就大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在这样的利益均衡下,二人冲上来,一人抱起一个石头,同时奋力朝秃顶的背上砸下。

    秃顶先前就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又受到石头的猛烈一击,口中狂喷一口鲜血,身体一侧,倒了下去,嘴里还在不停汩汩冒血。

    二人见秃顶没有了反抗能力,将阿成扶起,问要不要包扎,阿成头摇两下,手拿鱼叉一咬牙说道:

    “不,我们还是去看看那边,我是明伤,不碍事。”

    三人急匆匆向沈浪那边跑去。刚跑二十余丈,就撞见沈浪已从草地上大踏步过来了。双方简单交流了几句,沈浪说道:

    “我们还是去看看秃顶怎么样了,这边一个喂了王八,一个躺着不动了。”

    三人回到秃顶这边,秃顶嘴里还在吐血,眼见活不成了。阿成一见秃顶,心里还不解恨,跑上去又是一脚,还要用鱼叉扎。

    沈浪见状,说道:

    “你们也挺厉害的,秃顶活是肯定活不成了,也没必要折磨一个将死之人,他也是作恶多端,罪有应得,扔他下去喂王八。”

    四人一起动手,分别提着秃顶的手和脚,“扑通”一声扔进了大海。

    “阿元、阿钱,再辛苦你们一躺,过去把矮子也扔掉。我帮阿成包扎一下伤口。”

    阿元和阿钱按沈浪指点的方向走了过去,沈浪扶着阿成回到小船,从箱子里找出止痛药和纱布,给阿成处理了伤口。

    不一会儿,阿元和阿钱也将矮子的尸体处理完回来了,他们走进船舱,阿元对沈浪说:

    “真感谢你们为我们除了一害,你们不知这三个人有多么霸道。

    本来我们也听到了一些对二位不利的消息,但他们三人不准我们走出窝棚半步,秃顶恐吓我们说,只要谁敢踏出半步,就给我们三刀六个眼,或者将我们打成筛子。

    他们是怕我们走漏消息。没想到他们最终不得好死。太感谢你们了。

    这里睁眼就见星星,晚上风也大,今天晚上二位英雄好汉到恶人的窝棚里去休息,船舱坏了,明天我们来修补。”

    阿元和阿钱扶着阿成,四人一起走上岸来。看满天的星斗依然闪烁,海风依然在轻拂着海岸,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已经深夜,阿元和阿钱将沈浪二人送进窝棚,待二人躺下后,他们也回到自己的窝棚,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阿成半天睡不着,问沈浪:

    “沈先生,在海上,那么凶的海盗,你没将他们置于死地,为什么到这儿,你把这三人都杀了?”

    “这几人是几次三番要我们的命,不把他们除掉,我们过不了一天安稳日子。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杀人。”

    沈浪望着船舱外,若有所思说道。

    第二天一早,沈浪和阿成还没有起床,阿元和阿钱已经起来,提水将昨晚的血迹冲洗干净了。到吃早餐的时候,阿钱跑了过来“咚咚咚”敲门问道:

    “二位老板起床了吗?我们那边做好早餐了,请二位过去吃早餐。”

    沈浪和阿成起床,洗了一把脸,跟着阿钱过去,此时,阿元已经将早餐摆好,四人吃过早餐,沈浪说:

    “我叫沈浪,他叫阿成,以后就不要叫我们什么英雄、大侠、老板了,就叫我沈浪或沈先生,叫他的阿成就成。

    从今天开始,阿成的主要任务就是养伤,你们二位抓紧帮我把苏铁中药制作好,顺便帮我修补一下船舱,以后二位的日子就好过了,我相信再也没人欺负你们了,你们好好做生意,赚大钱。

    我在这段时间,你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不过,这保护费嘛……”沈浪故意拖长了声音,

    “是不用交的。”四人一起开怀大笑起来。

    “沈老板,哦,沈先生,首先感谢你给我们除了一害。但这个苏铁药吧,我们不是十天半月就能给你做好的。”

    阿元听了沈浪的话后说道。

    “什么!十天半月不能制作好。什么意思?”

    沈浪一听就着急了,打断阿元的话问道。

    “沈先生不要急嘛,你先听我说,这个苏铁中药啊,要得效果好,必须要九蒸九晒又九制才能完成,这样制作出来的药才是上乘药。

    以前我们私藏了几颗,今天可以给阿成吃止痛止血,但不够你要的数。

    你要的数目我们只有重新制作。先要将苏铁的果实和椰子花摘下来,至少晒九个太阳,然后放在蒸笼里蒸九次,这样做的目的是去腥、去咸、去毒、去涩,提高药性。

    九制指的是人工手续都有九道。我就不一一叙述。然后将这两种磨成细粉,按一定的比例搭配,辅之以海龟之口液,做成药丸密封而成。

    不说一个月,至少都要二十五天以上。没关系的,阿成反正要养伤,他那个伤口很深地,十天半月也很难痊愈,还要修补船舱。所以先生不要着急。”

第一0七章 这是鲨鱼

    沈浪听了,也觉得阿元说的是个道理,何况阿元也不可能骗他,没有他法,只有耐心等待。阿成服了阿给他的几粒苏铁药后,手臂不再红肿、疼痛,效果确实显著。

    不知不觉,二十多天过去了,在阿元和阿钱的帮助下,阿成的小船也修复好了。

    这期间阿元还卖了一次药,是前几天秃顶他们逼着阿元二人赶制的,效果要差一些,当然也不多,总共才十几颗。

    阿元的意思不卖,值不了几个钱,药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好,想以后拿来跟制作好的中药作一下比较,看二者的药效究竟有多大的差异。可来的客人非得要买,最后扔了一千块钱走了。

    经过阿元和阿钱的加班加点工作,沈浪所要的苏铁中药终于制作完成,虽然阿成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沈浪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沈浪和阿成决定启程出发。阿元和阿钱将他们窝棚里最好吃的东西——南海极品海参一人送了两条,又帮阿成检查海上用品是否齐备。

    苏铁中药给了沈浪一百颗,药钱自然没有收取沈浪一分,但沈浪觉得这样不合适,临出发时还是塞给了阿元二人五千块钱。

    沈浪、阿成和二人依依惜别,又踏上回家的路。

    二人是否一路顺利?

    话说沈浪和阿成从马欢岛出发,原路返回,经费信岛、过西月岛、越蒙目礁,十多天来,这一段路程风平浪静特顺利,沈浪这几个月来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往日太阳出来必须要有仪式感,有一个过渡,作一个铺垫,先来一点雾气,铺上一层银色细毯,然后像个羞涩的少女,先探出头偷瞄一眼外面的世界,看看有没有生人,才踩着银色地毯娉婷而来。

    这一天,跟往日大不相同,太阳比往日起得早,一早就把金色的光辉洒在宽阔无边的海面上。

    早餐后,阿成继续掌控他的小船,沈浪兴致勃勃立在船头,面对碧蓝的天空不免喜形于色,对阿成说道:

    “阿成师傅,像这样我们要不了多久就到家了,你就可以轻闲一段时间了,你交差我也交差。你后不后悔跑这一趟?”

    “有什么后悔的,不是你找我,也有别人找我,我的日子总归就是风里来雨里去,一年部是会遇到二三次,只是像这一次那么凶险,还真是第一次。”

    阿成坐在船尾单手握桨望着远方说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阿成师傅以后会发大财,享清福。不像我们,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有今天说不定就没有明天。”

    沈浪像是对阿成的安慰,同时对自己的日子有点悲戚。

    “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作为普通老百姓,不是我们选择生活,是生活选择了我们,不是我们要这样过,是生活要我们这样过。

    今天太阳出来早,天气真闷热,我还没怎么运动,就满身是汗。今年南海的夏天来得真早。”阿成也在感慨生活。

    “前面不远就是乐斯暗沙,一过乐斯暗沙渡,过双子群礁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阿成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两人不禁相视而笑。行了一段路后,沈浪突然问道:

    “怎么感觉我们的小船总是不太平稳?”

    “现在没有大风,也不存在海潮,是怎么一回事呢,反正我们要小心为上。”

    阿成现在不在是单手摇桨,已经换成了双手摇桨,眼睛警惕注视着海面。

    “前方有情况,小船不平稳是前面的海洋动物造成的。

    他们一般不伤害人,但对我们的小船会产生影响。这些海洋生物在我们的旁边游过,我们的小船就会失去方向,他们带起的海浪远比你想像的大得多。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小船行驶到了一条狭窄水面,如果绕道而行的话,要多花费至少三天时间,还未必能够躲得过。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我们靠边一点,让他们玩高兴,走远了我们再过去。你一定要小心,不能够站起,要紧紧贴住船舱。”

    阿成边说边将小船向波浪小一点的左方驶去。

    “鲨鱼……鲸鱼!”阿成嘴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小船加速向旁边小岛驶去,离小岛还有五十米,突然右侧水中一条庞大的黑影冲了过来,小船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歪了,船头向右一甩,船尾向左飘移了过去。

    紧接着听到船底“咣当”一声巨响,船尾再一次改变方向,又向右方甩了过来,船头方又是“咣当”一声巨响。

    两声巨响后,小船边打转向后退了二十米,然后停下来了。这两声巨响把阿成的心都撞碎了,他长叹一声:

    “天哪!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前边船头变形了,更气人的是我们的船已经不能加速,只能减速了。船尾的发动机螺旋桨连杆已经撞断了,以后只能靠手摇发动机了。”

    说完阿成一脸苦笑。

    “我们不表演,看他们表演吧。”阿成无可奈何地说道。

    “怎么全是鲸鱼?今天是鲸鱼召开武林大会吗?”

    一群鲸鱼游了过来,沈浪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鲸鱼,沈浪开玩笑道。

    “不对,前面这几头是鲸鱼,叫虎鲸,后面追来的不是鲸鱼,是鲨鱼,叫虎鲨。

    你们内陆人一般分不清楚,谁是鲨鱼,谁是鲸鱼还有海豚。尾鳍垂直的是鲨鱼,水平的是鲸或海豚。

    排除鲨之后,个大的是鲸,个小的是海豚。鲸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要到水面上来呼吸。

    浮出水面时,会喷出水柱,就像花园里的喷泉一样。不同的鲸的水柱也会一不样。

    须鲸喷出的水柱是垂直的,又高又细,齿鲸喷出的水柱是倾斜的,又粗又矮,这游走在前面的是鲸鱼中的虎鲸,后面是鲨鱼,虎鲨。

    平常他们没有交集,是不打架的,今天不知什么情况,鲨鱼和鲸鱼打起来了。

    一定是前面的某一头鲸鱼受了伤,有血流了出来,鲨鱼嗅到了血腥,就会追上来。

    而虎鲸他们很团结,遇到外敌,他们会集体抵抗,如有一头死亡,其它会选择陪葬。

    刚才是一头虎鲨追一群鲸鱼,不对,应该是追一头受了伤的鲸鱼。哪一条受伤这个就不知道了。”

    顿了两秒,阿成用手指着后边一条说道:

    “快看,最后这一头,他的尾鳍向上高高垂直,这头就是鲨鱼。

    你仔细和其它区分,前面的比较明显,尾部扁平,那些就是鲸鱼。”

    此时,后面这条鲨鱼来了个回马金枪,冲到前面去,突然来了个调头,又向游在后边的好几头鲸鱼冲过来,完全忽视了沈浪他们的存在。

    这一群鲸鱼向两边一分,排成两排滑了过去,相互交错的两条水道形成了巨大的海浪,他们游过的海面像被挖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

    沈浪他们的小船就随浪不停摇晃,特像一只婴儿的摇篮。以前沈浪真不知道鲨鱼和鲸鱼的区别,今天有机会了解了这么多的海洋知识,不虚此行,只是代价有点大。

第一0八章 寻药回山

    一个小时后,海面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经过检查,阿成确定,他们的小船肯定不能使用发动机作动力了,只能用人工摇桨,阿成打趣说道:

    “又是大难不死,又要有后福了,又可以锻炼几天了。不过,不要担心,我们到了双子群礁后,你就坐官方的轮船回去,我慢慢摇回家。”

    沈浪只能以苦笑作答。

    一个周后,这天下午,他们终于平安到达双子群礁。这里已经有游轮、客轮、货轮多种运输工具了,人烟也比前边几站多了若干倍。

    二人将船停泊,上得岸来,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吃了顿饭,再找个旅店休息。到这儿,阿成就比较熟悉了,他带沈浪找到白云客店,走进去,客店老板娘都认得他,和他打招呼。

    看得出,他经常来这里。老板娘将二人带到二楼房间,阿成将行礼包往床上一扔,对沈浪说道:

    “沈先生,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说道间他已经到了门外,反手将门一带,人走了出去。

    沈浪这很长时间来没有休息好,他彻彻底底洗了个澡,一躺床上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早晨醒来,阿成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还在睡觉。

    沈浪不忍心叫醒他,就一个人洗漱后,在床边静坐一会儿,大脑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放电影模式,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也是感触颇多,有感情、有生死、有离别、有坚持……

    “嘿,你什么时候醒了?”

    背后一个声音突然一响,将沈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不知什么时候阿成醒了。

    沈浪转过身,没有回答阿成的问话,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实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他和阿成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再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们俨然成为了好友,甚至超越了好友,是生死弟兄的关系,所以说话也随意多了。

    沈浪带着一脸坏笑望着他。

    沈浪一脸坏笑,阿成却一脸正经地说道:

    “沈先生,我短期走不了了,我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摇桨回去吧,虽然中间只隔一片海面,我昨天已经找了修理厂。

    今天就开始给我修理小船,我知道你的时间忙,等不及,但没有办法,如果你等我的船修好再送你过去,所花的时间你受不了。

    我退部分钱给你,你赶轮船回去,那安全有保障,并且速度比我这个破船快多了。何况将这个破船摇回去,旁人不笑话我,我也无法向家里人交待。你看如何?”

    沈浪听了,刚才的一脸坏笑变成了一脸沉郁,想想也是,阿成不是不愿送自己回去,都到这个地方了。

    谁还在乎最后这一站路程,最后一段路程送到位,钱就全部到账,何乐而不为。

    可小船肯定不能够就这样摇着回去,等几天他修好了,这个小船也比不上轮船的速度,前番我来的时候是不好赶,现在只要有恰当的大船就可以走,最重要的是我的师傅等不起啊。

    他淡然说道:

    “你要修理小船也应该给我说一声啊。没关系,有恰当的船坐着回去就行。

    至于费用嘛,我还有三万没有打到你的账上,你放心,虽然没有全程返回,这三万我会打到你账上。

    这一路走来,你也是很辛苦,不光是辛苦,还拼了命,和你的合作非常愉快,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也很开心。这里能够打款吧?能够的话我待会儿就去办。”

    “沈先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没有能够将你送到中沙,我也是没法,你多谅解。我是个干脆人,款你就别打了。这一次你的运气好,今天就可以走……”

    “什么?我今天可以走。有船了?我没有听错?”

    沈浪一听,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断了阿成的说话。

    “你没有听错,今天上午就可以走,上午十点的轮船,这是船票。”

    阿成边说边伸出右手,从右边床头柜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票,递到了沈浪手里。

    沈浪将票接过来睁大眼睛看了又看,这一切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不快收拾自己的行礼,还愣着干什么?”阿成提醒到。

    三下五除二,沈浪收拾好行礼,手拿船票,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仿佛想起了什么,在门口停留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来到街上,打听到可以打款的银行,将三万元欠款打到阿成的账上,才登上轮船。

    半个月后,在新桥小镇通往贡嘎雪山的官道上,一匹白色骏马上驮着一个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一身短打装束,虽然浑身灰尘满面,但暗红的脸色还是显露无遗,与周围的人和景有点格格不入。

    一看就知这是一个长途赶路之人,但此人却没有显现一丝疲惫,口中不停“驾驾”的吆喝,双脚不停拍打马肚子,左手提缰绳,右手挥舞鞭子,一见马有懈怠,马屁股上就是一鞭,马倒有些吃不消了。

    这位中年汉子就是刚从南海采药回来的雪山独狼——沈浪。不知师傅的病情如何,现在只能日夜兼程。马是从新桥小镇用高价买来的。

    下坡容易上坡难,又是人困马乏,到得后来,宽畅的官道又变成了逼仄的小道,很多时候,无法骑在马上,沈浪只得下来牵马而行。

    七天后的一个午后,沈浪终于到达日思夜想的飞雪峰下雪山派大门外。

    听得马蹄声响,看门老赵从门缝里看到了沈浪回来,赶紧将大门打开,高声呼道:

    “沈二爷回来了?”

    “是我,赵叔,师傅还好吧?”沈浪和老赵打过招呼,马上问师傅的近况。

    老赵跑下来接过沈浪手中的缰绳,略带埋怨的口吻说道:

    “沈二爷可回来了,老掌门几乎每天傍晚都要来大门口看一次,希望你早日回来,他担心你啊,说什么南海有毒蛇、鳄鱼,怕你有危险,今天还没有到大门口。

    现在老掌门头发已经全白了,你走的时候他的身体胖一点,自从你走后,他的身体又开始消瘦。”

    走进大门,老赵将白马拴在门边树桩上,边关门边介绍老掌门青信子的情况。

    听老赵介绍完毕,沈浪将马鞭扔给老赵,说道:

    “赵叔,马匹交给你了,牵过去交给饲养处。我先上去看看师傅。”

    话说完,人已走出的十几步。

第一0九章 大限不远

    沈浪人还未到师傅住处,掌门师兄燕未然已经得到消息,在半路上等着沈浪。

    师兄弟上次相见,已是四个多月前。沈浪见师兄来迎接自己,甚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赶紧跑上几步,对师兄说道:

    “师兄这段时间忙吧?师傅他老人家没什么大问题吧?”

    虽然刚才老赵已经给他介绍过了,但他还是主动向师兄问一下,师兄了解的总要清楚些。

    他也知道师兄的话不多,说不定也说不出什么情况。

    果不其然,师兄回答道:

    “累了吧。师傅没什么大问题,比原来瘦了。”师兄用十六个字就将沈浪打发了。

    二人并肩到得师傅青信子门外,燕未然轻轻叫两声“师傅”,里面青信子平和答道:

    “进来。”

    燕未然推门进去,沈浪跨进门槛,见师傅正坐在窗前看书,身体比以前瘦削多了。

    不禁眼睛潮湿,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师傅背后,口中叫声“师傅”,眼泪已是簌簌而下。

    青信子听得是沈浪声音,回头见沈浪跪在面前,连忙站了起来,双手将沈浪扶起,连声说道:

    “浪子回来了,回来就好,哭什么呢?为师不是好端端的。”

    边说边将沈浪拉到了桌边椅子上,按他坐下,然后对着燕未然笑道:

    “你让沈浪吃饭没有?我们已经吃过了,没吃,先弄点吃的。”

    “师傅,我在外面吃过了,不劳师兄了,晚上再说。”

    沈浪右手伸袖擦了一把眼泪说道。

    “既然师弟吃过了,我就安排人早些做晚饭,呆会儿师傅和师弟一起吃饭。”

    燕未然听师弟说已经吃过饭,就对晚饭做了安排。

    晚饭上,青信子问起沈浪去这几个月的经过,沈浪将整个过程详细给师傅和师兄叙述了一遍,二人听了,又是赞叹又是担心,也被他的精神和孝心所感动。

    自此,沈浪每日服侍师傅吃药,协助师兄打理雪山派的一切事物。

    白天练功打坐,晚上冥思苦想师傅布置的任务——改进“燕青十八浪”剑法。

    一有心得即写在纸上,每隔三五天就和师傅、师兄讨论他悟得的心法、剑法,并和师傅、师兄拆解、试练。

    每一个周就将雪山派弟子召集在练功场上,让徒弟们自己展示,然后对练,最后由沈浪一一指出各位弟子的不足和错误之处,并让弟子当堂改正,每半个月召集聪明和练功勤奋的雪山派弟子,给他们讲解雪山派内功心法和更高深的剑法。

    雪山派在之前的基础上,各方面又有了巨大的变化。

    不知不觉间,沈浪回来已是三月有余。

    前一个月师傅的精气神都有明显的好转,但细心的沈浪发现,从第二个月起,师傅的精气神又在下降。

    特别是师傅和他在拆解“燕青十八浪”剑法的时候,两三招过后就有点气力不支,表现出来很累,很疲倦,动不动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饮食开始减少,身体又开始消瘦。

    沈浪问过师兄,也问过师傅几次,他都没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沈浪寻思:

    “莫非师兄和师傅对我隐瞒了病情,师傅不是得的这个病,得的是其他病,我却让他服治另一种病的药,这样没有效果不说,对他的身体反而大大有坏处。

    俗话讲‘是药三分毒’,我不成了毒害师傅的凶手?

    但这一种情况无论怎样讲都不可能;难道是阿元和阿林给我的药是假药,或者这个药是低劣产品,没是真正的好药。

    这种情况也不大可能,毕竟我在岛上与他们相处是融洽的,何况我于他们二人还有恩;

    又难道是这个药我在路上被调了包,人家用假药换走了人的真药,但细细回想这上路上,在大海上不用说阿成没有动过我的行礼,在其他地方也没人动过,这也应该没有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更奇怪的是,师傅的身体开始一个月都有好转,同样的药,同样的量,同样的服法,为什么后来的效果就不行了呢?

    师傅的服药是我亲自在服侍,也没有其他人来掺和,药就放在我的房间,也不可能有人做其他小动作;

    师傅的作息也很有规律,也不见异常,练功也是不懈怠。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些问题不停地在沈浪的大脑中出现,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沈浪的所有推断都没有错。

    世上有两种人无可救药,一种是身体要命器官出现重大病变、损伤和老化衰竭,二是生无可恋、生无可活、唯死解脱。

    现在沈浪的师傅就属于两种情况皆而有之。

    他的心脏瓣膜本身需要休息,但他还是坚持练功,练功也行,只能打坐,他却内外兼修,加剧了心脏瓣膜的病变;他的年龄够大,有了病变的心脏老化更快,功能衰竭更快;

    作为青信子,见到了两个爱徒都在身边,雪山派一天天好起来,他对这一切都感到很满意,已经生无可恋,他已看淡了一切,对于人的生、老、病、死他的心里非常明白。

    药他在吃,身上的病他也知道。

    胸口的疼痛折磨着他,连日来他已经无法正常入睡,整晚整晚睁着眼等天亮,即使打坐练功也抑止不住痛苦,好几次,心脏像有人用尖锐的利器在剜、在搅、在刺,痛得浑身冒汗,豆大的汗珠沿额头、后脖滚落,不一会儿就将衣服和床单弄湿了。

    他知道大限之期不远。

    这天晚饭后,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后山走走,然后回到住处打坐一个时辰。

    打坐结束后,他将沈浪和燕未然叫到住处,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微笑着对二人说道:

    “这是为师今年在雪山之巅采摘的蒙茶,你们二人品尝品尝。”

    “这么高,师傅什么时候去的?”

    沈浪看着师傅今天高兴,他也笑着问道。

    “就是你出发到南海之后的第三天,师傅一个人去了三天采摘回来的。

    我让人陪他去,他说一般人去不了,去了也受不了,我说我陪师傅,师傅说我不能离开雪山。最后是他一个人去的。”

    师兄较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给沈浪介绍茶的来历,喝了一口蒙茶,又补充道:

    “当时我也很担心,师傅说他没问题。”

    师傅青信子在旁边微微点头颔首,又慈祥地望着沈浪说道:

    “你怎么没喝?你也试试,看味道如何。”

    沈浪端起来,喝了一口。口中不住称赞:

    “好茶,师傅,明年你也带我去采摘。我们多采一点回来,大家都有喝了。”

    “明年嘛……”师傅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年你自己去采摘,明年我不陪你去。”

第一一0章 长跪不起

    三人喝了一阵茶,聊了一阵天。都是聊一些江湖奇闻,或者是江湖上新出现的一些武功派别、奇人异士。

    青信子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燕未然,近来雪山派内一切都还正常吧?有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处理,有的话,你提出来,趁我们三人都在,共同商量、探讨、处理。”

    “一切正常,就是师傅交给我们的任务——修订‘燕青十八浪’剑法,弟子愚笨,还没有什么重大进展,前面一些修改都全是师弟在做。”

    燕未然低头想了想,抬头答道。

    “这个嘛,为师老了,精力不济,近来更显得力不从心。

    以后啊,这件事情沈浪要多做一点,你师兄要负责全派事物,精力有限,沈浪你就多花些时间,争取早些时候全面修订结束,将我派先祖掌门传下的精妙剑法发扬光大。

    另外,要尽早在弟子当中挑选学武天赋好的几个,将基础打扎实,将我派的武学功夫传承下去。

    你们二人要留一人在家,另一人要四方云游,多向其他派别交流、学习,取长补短。

    二来还可以在外发现有好的武学苗子,吸收到我雪山派中来,教他武功,切不可将我派的武学荒废啊。

    一个门派的兴衰,人是最重要的因素,领导的作用自不必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根篱笆三个桩,没有好的帮手也做不好。

    以后,沈浪要全力辅佐师兄,不能心生其他想法。你们二人是雪山派发展的基石,以后雪山派就靠你们师兄弟了。一定要团结啊。”

    青信子慢悠悠语重心长地对二位弟子说道。

    二人齐声答道:“谨遵师傅教诲,弟子自当铭记在心。敬请师傅放心。”

    青信子满意地笑了笑,微微点头,缓缓说道:

    “好,就这样,你们出去罢。”

    “是,师傅,师傅晚安。”

    二人齐声应答,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沈浪起床洗漱、晨练结束,洗完澡,照往常时间去服侍师傅吃药。

    走到师傅房门外,叫两声师傅,里头没有应声。

    要在平时,每次沈浪一到房门口,叫两声师傅,师傅就会在里头答应。这天是怎么了,沈浪又叫了两声,还是没人答应。

    难道今天一改平日习惯,不先在房间打坐,而是先出去练功,沈浪心生疑窦。

    为了确认师傅是否出去了,沈浪决定推门进去,师傅的门近两年来都是不锁的,除了沈浪和燕未然其他人都不会到这里来,他们也不敢私自乱闯师祖的房间。

    沈浪将门缓缓推开,见师傅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抚膝,眼睛闭着,面带微笑,神色安详。

    他又叫了两声师傅,师傅还是没有应答,这一下他觉得出事了。

    赶紧伸手去试师傅的右手,一摸师傅的手,已经冰冷,再一探鼻息,师傅已没有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师傅已经死去多时了。

    沈浪一路飞奔到师兄燕未然的房间,推门进去,用颤抖的声音对师兄说道:

    “快,师兄,师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去世了。”

    燕未然见沈浪慌里慌张推门,正想责备师弟两句,没想到师弟带给他的是这个消息。

    他顿时呆住了,瞪大眼睛问道:

    “什么?师傅去世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吗?人呢?”

    话未说完,燕未然人已旋风般跑了出去,沈浪紧紧跟在后面。进去一看,师傅已然圆寂,二人不禁放声悲哭。

    特别是沈浪差一点哭晕过去。二人哭了好久,燕未然止住哭声,将眼泪擦干说道:

    “师弟,师傅他老人家已经离我们而去,再哭也没有用了,现在我们要把师傅送归山才是。”

    沈浪听了师兄的话,像个木偶似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燕未然的主持下,雪山派为他们的老掌门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师傅下葬后的几天里,沈浪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什么也不过问,什么也不做,连他这段一时间每天必须坚持的一件事——从新撰写“燕青十八浪”剑法,他也没做。

    一般人去找他,问他,肯定会得到一通臭骂。

    这几天的生活都是老赵或者燕未然亲自送去的。

    到师傅头七的日子,沈浪又跑到师傅的坟前,长跪不起。

    在他心里,师傅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传他武功的老师了,青信子已经超过了师傅,代替了父亲有地位。

    跪在师傅坟前,想起师傅去世前一天晚上对他和师兄说的话,原来师傅那天晚上是对他们两个弟子作最后的教诲啊,临死还在担心雪山派的发展。

    想起这些,沈浪不禁又泪流满面。哭了许久,他猛然想起,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行呢。

    怎么对得住师傅生前对他的抚养和希望呢,哭有用吗,能将师傅哭回来吗,不如回去按师傅临终前的要求,将雪山派掌门师祖传下来的剑法修正,将雪山派的武学发扬光大才是。

    想到这里,沈浪毅然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大踏步走下山去。

    第二天,一个正常的沈浪又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每天,沈浪除了练功外,就是细致揣摩“燕青十八浪”剑书中存在的疑问和不足,然后找师兄拆解,有了心得和修改的结论,就及时记录下来。

    在师傅满七的日子,沈浪将修改的初稿交给的师兄,请师兄过目。三天后,沈浪对师兄说道:

    “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师弟有话,但说无妨,何必搞这么客气干嘛。”

    燕未然觉得今天师弟的神态有点奇怪,自从他自己下得山来,对雪山派内事物一直兢兢业业,不知师弟什么事情要讲,他有点吃惊地望着师弟说道。

    “我要下山去会一个朋友,这是一年半之前好的,我必须去。

    早则一月左右我就回来,迟也不过三两月,掌门师兄,沈浪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浪子了,我一定会按时回来的。

    ‘燕青十八浪’还没有修改完善,我先交给你保管,带在身上不方便,我回来会将它修改完善。你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路上你要小心,早去早回。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

    燕未然见师弟说的是这一件事,自然满口答应,并很关心地问道要不要让人陪他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又不是去寻仇、打架。”

    沈浪连忙推辞,因为他要去相会的人,与雪山派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究竟沈浪要去与谁相会呢。

第一一一章 飞扬出生

    话说沈浪有个约会,他要到哪里去约会,对方是谁,要到哪里去找。

    原来要找的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唐飞儿。

    第二天,沈浪告别师兄燕未然,牵出他上次带来的白马,踏上了到四川唐门的路。

    五天后,他来到了进出雪山的咽喉要害之地——康定城南的新桥小镇。

    到这里过后,交通比较发达,用不着再骑马了。

    他将宝马寄放在有提供养马的旅店,独自一个人前往四川大巴山唐门。

    半个月后,沈浪来到了大巴山神龙顶峰的唐家堡。

    讲到这里后,沈飞扬的母亲停止了讲述,脸上再次飞起了红晕,她赶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氤氲的茶气刚好掩盖了她的窘态和脸上的红晕。

    沈飞扬急着问道:

    “那我父亲到唐家堡后怎样?”

    “傻孩子,还能怎样,就找到了你的母亲,也找到了你。”

    这时冬梅、秋菊在里屋轻声喊道:

    “唐姑姑,饭菜已做好了,请姑姑和沈公子进餐。”

    “好,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唐飞儿转过头对着侧门应道。

    “孩子,你中午不知什么时候吃的了,走,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唐飞儿站起来,充满怜悯地对沈飞扬说道。

    “嗯,谢谢娘!”

    沈飞扬站起来跟着母亲进了餐厅。冬梅和秋菊已经将饭菜摆到了桌子上。

    两位姑娘知趣地走开了,给沈飞扬母子俩一个安静、私密的空间。待母亲坐定,沈飞扬才坐下。

    飞儿给沈飞扬舀了一大碗饭,催促道:

    “儿子,趁热吃。多吃点,肯定饿坏了。”

    沈飞扬真的饿了,今天这是第二顿饭,第一顿饭是在神龙架下的一个小镇吃的早饭,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在母亲这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和客气呢?沈飞扬端起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唐飞儿在一旁深情地望着儿子吃饭,不禁想起沈浪吃饭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动作,连喜欢吃的东西都一样,丈夫和儿子像,太像了。

    长相、身高、胖瘦、武功什么都像,稍有不同的是两人的性格,丈夫外向,话多;儿子性格稍内向,话也不少。

    看见儿子,想起丈夫,她的心情又马上变得低落,其实也到她的吃饭时间了,但她没有心情吃饭。

    晚饭过后,沈飞扬想向母亲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希望能多找一点父亲死亡的线索。

    他看了一眼母亲,见母亲在沉思,本不想勾起母亲的过往,引起母亲痛苦,但想到父亲的惨死,又不得不让母亲解除心中的疑惑,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娘,我父亲来这里不久后,就带我走了吗?”

    唐飞儿一下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神色黯然地说道:

    “那有那么容易,哎,说来话长。你父亲见到我的时候,你已经半岁了。

    虽然时代不一样了,出了这样的事,不像以前那样让人笑话,但我毕竟是四川唐门的掌门人,总归是离经叛道,于掌门不容,于门规不容的事。

    这件事在大巴山一带,在唐门内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传得有鼻子有眼,对我本人和四川唐门都是件极其不利之事。

    为什么没有将我从掌门之位是赶我下来,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门内还没有真凭实据,因为我在怀你的时候保密措施做得好,直到你生下地他们都没有发现;

    二个原因是当时我才二十岁,因为正常情况下是掌门年龄到四十岁左右,至少也要三十五六岁才去物色恰当的接班人,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我还很年轻,就没有去寻找恰当接班人,所以一旦我下去了,谁来担任四川唐门的掌门呢?

    前两任掌门有这个权力来做这件事,但都感到十分棘手,所以要等到找到我生下你的证据,并寻找到合适的接班人,才宣布我下去。

    我自知我的过错,我自己也在积极寻找合适的接班人,将我和前两任掌门的功夫都传给她,我会自动离开掌门之位,所以那段时间是一段敏感时期。

    要生你的时候,我向门内请了一个周的假,说要上山采药。

    我装作上山采药,到了神龙架里有一户姓吴的人家,那户人家,我平时去采药的时候就和主人很熟,女主人我们都叫她吴妈。

    我在那里生下你后,我喂了你一个周的奶,我要回到门内负责唐门事物,就忍痛将你放在吴妈那里,并给了吴妈一些钱。

    请吴妈喂养你,虽然隔一段时间我又找个理由去看你,但喂养你最辛苦的还是吴妈。你父亲来后,也悄悄到吴妈那里看了你很多次。

    毕竟纸包不住火,你父亲来找我的消息,很快又有人传到了前两任掌门的耳朵里,前两任掌门也在过问这件事了,何况我生下你这件事,迟早有一天一定会让人知道的。

    其实,没让我立即下台的原因,除了我前面说的两点之外,我估计前两任掌门是知道的,她们也是做了母亲的人,知道生养一个人实在不容易,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没给我难堪。

    你父亲回来后,要让我和他一起离开大巴山,到雪山派去。我作为唐门掌门,在这节骨眼上,怎么能走开呢?

    因为我个人的问题导致门内受损,这让我如何心安?

    而你父亲说他已经答应过师傅青信子,要回去将雪山派发扬光大,他正在担任雪山派的主要武功传授,要尽快赶回去。

    我和你的父亲商量再三,最后发生了分歧,他一定要我跟他走,我不可能丢下四川唐门不管,一走了之。

    最后我答应你的父亲,等我将唐门掌门人找到,并将唐门的最重要的制毒、用毒、解毒的方法交给新任掌门后,我就和他去;

    你父亲也同意我的想法,并答应我等我事情结束后就来接我。问我要多久,我估算了一下时间要三到五年。

    你父亲也说等三到五年的时候,他那边雪山派也应该有一定规模了,让我就在这里等他,他会来接我。

    我一直都信任你父亲,相信他一定会在答应我的时间里来接我走。

    我听他的话,一直等啊等,盼啊盼,三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

    我猜想他没来接我,一定有他的苦衷,总有一天会来接我的,没想到,如今我等来的是……”

第一一二章 梅花三弄

    说到这里,唐飞儿脸色煞白,嘴角抽动,低声啜泣起来。沈飞扬赶忙站起来,桌上找了张纸巾,轻轻替母亲擦干了眼角边的泪水。

    很久过后,唐飞儿才停止哭泣。

    沈飞扬在唐家堡住了一个星期,唐飞儿也抽空陪他到神龙架深山里,看望了吴妈一家。几天后,沈飞扬准备下山继续寻找父亲死亡的线索,他对母亲说:

    “娘,我准备明日下山,早日找到害死父亲的凶手,替父报仇。”

    “孩子,你有新的线索了吗?”唐飞儿关切地问道。

    “娘,现在还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但不去寻找,就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相信,只要我去努力,就一定能找到当年杀死我父亲凶手的线索,真相迟早一定会大白于天下。

    现在根据祁一言祁三叔和您的讲述,我觉得还是要紧抓住两个人,一个是木耳木油;一个是唐门的唐川儿。

    要想知道我父亲被害的真相,必须从这两个人下手。母亲,你看我的想法如何?”

    沈飞扬认真地征求母亲的意见。

    现在的唐飞儿已经是形如枯槁,心如死灰,自己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永远离她而去,另一个已经长大成人。

    夫君的仇不报吗?应该报;夫君的仇必须报吗?姑且不说找凶手困难,找到了必然是杀戮,冤冤相报何时了,有报的必要吗?

    自己心爱的儿子去给父亲报仇,天经地义,但他去报仇也必然充满危险,不让他去不行,让他去也不行,但此种形势,只能让他去。

    如果儿子一去遭遇什么不幸,那她这一辈子更没有活在世上的勇气。

    唐飞儿踌躇半晌,缓缓对儿子说道:

    “孩子,仇一定要报,母亲没有等来你父亲的承诺,江湖恩怨为娘已不在耿耿于怀,只求你能够平平安安。

    你这一去,路上必然会有太多危险,为娘的如何放心得下,但当儿子的生在这世上,连父仇都不报,又怎配得上称为儿子呢?

    何况你是雪山独狼沈浪的儿子,你的肩上就比别人多一份义气与责任。

    本来,娘想让你多陪我一段时间,现在娘没有理由留你下来,你的路还得靠你自己去走。

    刚才你说的两条线索,是弄清你父亲被害真相的关键,去寻找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江湖人心险恶,你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哦,有一个线索,我突然想起来,你父亲将你带走的时候,说他有一个什么蜡皮芯片,说关系重大,你可以顺便查访这个蜡皮芯片。明天你就可以出发,今晚为娘再陪你一晚。”

    唐飞儿一番话语,沈飞扬知道母亲有太多的无奈与心酸,他默默地点点头。

    晚饭后,唐飞儿将沈飞扬与冬梅、秋菊一起叫到身边,她对沈飞扬说道:

    “孩子,当初你父亲离开的时候我给他弹奏了一曲《梅花三弄》,明天你又要离开母亲了,我将这首曲子送给你,也送给你父亲。

    如果你父亲在天有灵,我相信他一定理解我的心情,也一定会在上天保佑你成功。

    冬梅、秋菊,我来弹奏,你们二人唱一曲,我们来完整地唱一遍。已经将近二十年了,这首曲子我没有完整的弹奏和唱过一遍了。

    儿子,你替娘舞一回剑,就舞你拿手的“燕青十八浪”吧。你们准备。”

    “是,娘。”“是,唐姑姑。”

    三人都应声而答。

    唐飞儿端坐在古筝之前,让三人找好位置,只见她双手十指在琴弦上飞快走动,悠扬深远的琴声,如清澈的泉水从琴弦上流淌出来,和着悠悠的琴声,冬梅和秋菊唱道:

    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

    三分暗喜映红袍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

    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梅花三弄唤群仙

    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空凭遐想笑摘蕊断回肠思故里漫弹绿绮

    引《三弄》不觉魂飞哀怨泪沾衣乱插繁花须异日

    待孤讽怕东风一夜吹我曾独行白水滨

    初梅残雪两**琼枝一似肤凝脂芳香已得夜香闻

    携尊邀友行林下共花忆醉忘沉吟瞒过风寒何须被

    阿红艳笔点朱唇莫忘江南阴雨船只道梅谷逢狭莲

    枝雪压却风萧宿君飞踏马征战来伊人等千万日念

    银丝装入素裹头宫弄转指冰丝弦风光无垠不复存

    我有意连君归日君有情盼早日归莫离莫离话别离

    梅花飞下又三弄雪国城破独此处暖得嬑人迎笑送

    谁能临水又知月醉梦三世又何如千年后见流光阳

    纵身跳化火凤凰松枝铺满银白雪一月却见双飞燕

    美人乡是英雄冢红颜消逝风铺面沉吟回首看千分

    曾屠龙倚天凤谈何英雄了梦归梦亦无痕

    剑光闪过青白刃昭阳舞人衣白练筝弦弹过焦尾琴

    沙驰奔放血染衣飘香泪下盼君归伊人执拗等如初

    交心同与魔重楼物是人非破镜圆非除夕瑶怜香树

    笑死不归痴爱恋珠断人迷老垂怜死于君刀下

    不悔千年孤寂梦日夜期盼君平安粉蝶飞接相思线

    独留梅残雪泪梅花心中无有谁只望原君归

    江山美人难兼得芙蓉如面柳如眉八月晓得蝉时雨

    暮上花池冰取梅风雪残月留有存静坐舍下平心论

    香肩玉足轻垂地赞赏有佳美人玉鸩羽千夜飘寒烟

    花弄影流水萍花非花清水铃只剩花间痴与梦

    寂寞花仍要向往不懂人憔悴与君同生共与死

    梦归江南何处去小石桥下纵身入水流伴我笑千愁

    梅花终归落满地枯木树心不开花如此只剩树根留

    疏影落日陌上坐清蒲羽扇摇烟云绕梁三日绝

    琴音空旷放声去听得小桥惊慌人狠心闭垂下垂去

    非人非魔不与受忘却十世刻苦恋再投人世寻君人

    再见如是同陌生只道面见客套话裙摆下却膝跪地

    盼得君能忆中悔白羽飘指轻拨意寥落爱非爱

    情非情一人痴心一人痛心碎哀婉乃悲歌

    肝肠寸断乃悲秋累心劳神不予在飞天归去秋黄叶

    再做君冬衣春来梅花开又是一年花开日

    梅花三弄非三弄千弄万转梅花香晓梦无痕泪有痕

    回瞬间传神恰似花开筱无痕同心画上同心圆

    漠心画上默心院失足踏青船梅花出自深山处

    不放琼逍与洞天汐上阡陌落花深山花漫落白衣襟

    疏竹轻斜绿水新圆此处寂花飘香霖寻万世华默倩

    临溪渔处盼君归应似天台山明月四十五尺瀑布泉

    丝细缲多女手疼扎扎千声不盈尺夭桃秾李不解饮

    惟落残红作雪飞春日离离陌上行一楼清风一溪月

    不知今夜属何人西窗听醉卧栏江山如画浓墨渲

    寒潭水波光敛影映如花笑颜不语恋青衣锦冠

    雾散人不见朱唇淡苍空蓝风丝如雪流转空阙若华年

    巧笑倩兮美目盼笔墨浓情春意染蜂舞悠然

    沈飞扬随着母亲的古筝节奏,翩翩起舞,将“燕青十八浪”的剑法表演了两遍,母亲的《梅花三弄》刚好弹奏完一遍。

    一曲终了,唐飞儿长长十指一拉一拨,悠然的琴声戛然而止。

第一一三章 黄果瀑布

    第二天一早,沈飞扬收拾停当,母亲唐飞儿将他送至村口。

    沈飞扬不知道与母亲这一别,何时才能重逢,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双膝“咚”一声跪在生母面前,叫声:

    “娘”,想说什么,嗓子已被泪水灌满,只能哽咽。

    唐飞儿见此情景,也是泪眼婆娑,她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双手将儿子扶起,说道:

    “曲终人已散,未等浪起时。世事非如意,因果因即果。”说完人已飘然远去。

    待得沈飞扬回过神来,母亲离他已经几十步距离,只听风中传来母亲的声音:

    “保重,儿子!”

    唐飞儿已经去得远了,沈飞扬还久久立在原地,这一切好似还在梦中,真实地见到了母亲,母亲却又在眼前远去了。

    他想回去再劝劝母亲,让母亲和自己一道回去雪山,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他知道母亲既然作了这个选择,想让她出山,这是不可能的。

    想到此,他将眼泪一擦,包裹往背上一搭,甩开大步,毅然向山下走去。

    沈飞扬这一去,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害死他父亲的凶手。

    话说沈飞扬下得唐家堡,穿过大巴山神龙架,一路他都在思索,要往哪个地方去寻找害父仇人呢?

    雪山派的灭亡、师伯燕未然的死和父亲沈浪的死有关吗?

    根据母亲和祁一言祁三叔的叙述,似乎雪山派的灭亡、师伯燕未然的死和父亲的死,都存在一定的联系,但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必然联系还是巧合,这就说不清楚了。

    现在有两个人显然和这两件事有关,一个是唐川儿,一个是木耳,即使人不是这两人杀的,但这两人应该脱不了干系。

    据母亲讲,唐飞儿在很多年前回过唐山两次,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过唐门唐家堡了。

    此人自从离开唐家堡后,就基本上打听不到他的消息,不知到什么地方去找寻;

    另一个人木耳,和唐川儿有一样的性质,不喜欢呆在自己山上,就喜欢到处游逛,但此人稍微好找一点,他还有一个爱好,喜欢游山玩水。

    想到此,沈飞扬决定到较近的几个风景名胜区走走,边走边看有没有机会碰到。

    他给自己规划了一第线路,从大巴山下来,走贵州黄果树瀑布,转云南昆明、大理、丽江,再到四川都江堰、峨嵋山。

    西南方向走了过后,再到南方,南方过后,再到东南,最后一路北上。沈飞扬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要找之人。

    沈飞扬下贵阳、上安顺、下镇宁,来到了黄果树景区。

    黄果树瀑布景区,位于贵州西线旅游中心安顺市西南四十五公里处,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境内,东北距贵州省会贵阳市一百四十九公里。

    包括天星景区,滴水滩瀑布,黄果树瀑布,陡坡塘瀑布。

    黄果树大瀑布是亚洲最大的瀑布,它是贵州最著名的景点。

    黄果树瀑布以其雄奇壮阔的大瀑布、连环密布的瀑布群而闻名于海内外,十分壮丽,并享有“中华第一瀑”之盛誉。

    “透陇隙南顾,则路左一溪悬捣,万练习飞空,溪上石如莲叶下覆,中剜三门,水由叶上浸顶而下,如鲛绡万幅,横罩门外,直下者不可以丈数计,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历,所谓:

    珠帘钩不卷,匹练挂遥峰。俱不足以拟其状也,盖余所见瀑布,高峻数倍者有之而从无此阁大者,但从其上侧身下瞰,不免神竦。”

    这是徐霞客对黄果树瀑布的描述。

    奔腾的河水自七十多米高的悬崖绝壁上飞流直泻犀牛潭,发出震天巨响,如千人击鼓,万马奔腾,声似雷鸣,远震数里之外,使游人惊心动魄。

    黄果树瀑布因是以当地的一种常见的植物——黄葛榕的谐音“黄果树”而得名。

    水帘洞位于黄果树瀑布四十米至四十七米的高度上,全长一百三十四米,有六个洞窗、五个洞厅、三股洞泉和六个通道。

    走进大瀑布本身就已惊心动魄,神移魂飞了,而要在大瀑布里面穿行,确感不免神悚,但到了黄果树瀑布,而不进水帘洞,就不会真正领略到黄果树瀑布的雄奇和壮观,那将是人生一大憾事。

    穿越水帘洞,还有一个绝妙奇景,从各个洞窗中观赏到犀牛潭上的彩虹,这里的彩虹不仅是七彩俱全的双道而且是动态的,只要天晴,从上午九时至下午五时,都能看到,并随你的走动而变化和移动。

    前人:“天空之虹以苍天作衬,犀牛潭之虹以雪白之瀑布衬之”,故题“雪映川霞”。

    滴水滩瀑布位于黄果树瀑布以西八公里,于它集高、大、多、美、奇诸多特点一身,总高度和个体都为黄果树瀑布群之首。

    这里两山对峙,东为大坡顶,西为关索岭,中间是深达七百米的霸陵河峡谷,瀑布就挂在关索岭大山上。

    滴水滩瀑布总高四百一十米,为黄果树瀑布的六倍,最下层一百三十四米,雄伟磅礴。站在大坡顶遥望整个瀑布,瀑布就仿若身着白色衣裙的天仙,仪态万方地从万顷冷绿之中露出她的身姿。

    陡坡塘瀑布位于黄果树瀑布上游一公里处,高二十一米、宽一百o五米,是黄果树瀑布群中面积最宽的瀑布,整座瀑布形成在钙化滩坝上。

    更为奇特的是洪峰来临前发出深沉的吼声,故又称“吼瀑”。

    天星景区包括天然盆景区、天星洞区景和水上石林区。

    天然盆景区是天星景区较大的一片天生桥上石林。

    这里有大大小小的水盆和漫水坝,以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天然的山石、水石盆景。弯弯曲曲的石板小道,穿行于石壁、石壕、石缝中,透迄于盆景边石之上。

    沿小道游览,抬头是景,低头是景,前后左右处处皆成景,仿佛到了天上的仙境,地下的迷宫。

    其著名的景观有:数生步、响水洞、天水一线、空灵、仙鹰回巢、八面景、天星照影、长青峡、大肚难过、歪梳石、寻根岩、鸳鸯藤、美女榕、人生百态、天星湖等。

    天星洞景区:天星洞景区在天星景区中段,主要景观天星洞位于冒水潭旁的河岸上。

    洞内形成若干大厅和侧厅,各厅自有特色。在五光十色、变幻无穷的奇峰异石之中,四根雕花大柱直抵天穹,每根石柱高度都在二十米以上。

    柱上石花丛生,如雕龙刻凤,色泽艳丽。洞中的许多奇景是在别的溶洞中无法看到的。其它主要景观还有:天星亭、天星桥、一线天、冒水潭、回望石等。

    水上石林区在景区的下段,沿天星洞景区往下走一公里的石板石梯小路,即可到达。小路沿河而建,有栈道和跌水可欣赏。

    小路两旁假苹婆树很多,所以叫苹婆小道。有许多天然的榕树盆景,盆景边有石条、石凳供游人休息。

    石林间也长着大片的仙人掌和小灌木丛以及各种花草,终年点缀着绿荫。

    所谓“石上流水,水上有石,石上又长树”,若不是亲眼所见,是难以置信的。

    主要景观有:藤条奇观、三树一身、群榕聚会、根王、天星桥石芽林、水上石林等,其中一处景观是游客必到之处,那就是“美女榕”。

    “美女榕”乃一棵榕树的分枝缠绕而成,乍一看,就像一个倒立着的裸女刚刚出浴,为了躲避游人的目光,害羞地用手遮住脸,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到了这令世人叫好称羡的风景区,沈飞扬暂且把父仇放置一会儿,换一种心情,说不定好运就来了。

第一一四章 像,真像

    这天,沈飞扬从滴水滩瀑布开始,游了陡坡塘瀑布、天星景区,最后来到黄果树大瀑布。

    只见高瀑飞湍,一泻而下,飞花溅玉,沈飞扬顿感心情大悦,到得下午,人虽然高兴,但也感觉累了,饿了。

    沈飞扬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来到紫荆苑餐厅,见厅内人满为患,座无虚席,他游目四顾,终于搜索到一空位。

    沈飞扬从肩上取下包裹,放在空位上,正转身买票打饭,这时听背后一个声音传来:

    “他妈的,像,真像!”

    这个声音很特别,虽然是在嘈杂的大厅里,也显得格外刺耳,一是这是带脏话的声音,二是这个声音虽然是云贵川一带的口音,但却尖细,两者相加,就显得格外刺耳。

    沈飞扬不知是否在说他,又被这个声音给吸引了,于是回头看了一眼,这声音发出的地方来自他所在位置的后边一张桌子。

    他刚一回头,那里有一个人赶紧埋头假装用筷子送饭,此人是道士打扮,但这个道人跟常见的道士打扮又有所不同,最大不同之处是此道人的帽子。

    一般道人所戴帽子为为黑色方巾,且不会超过耳朵,此人所戴帽子也是黑色方巾,帽子顶上绣了道家八卦图,两条飘带连着半圈布,将两个耳朵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旁边一人戴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吃相却不雅,穿着打扮特奇葩。

    说他不讲究呢却了一件衬衣,说他讲究呢,衬衣上却油腻腻的,看上去脏兮兮,好像有半年没洗过一样,眼镜上也有油腻,手抓一只鸡腿正用力在啃。

    此人身旁斜靠着一把吉它,听了道士的说话,啃了一口鸡腿,偷瞄了沈飞扬一眼,继续啃他的鸡腿。

    待沈飞扬回头打饭的时候,另一个普通话声音说道:

    “是,我看真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沈飞扬的听力当然比一般人要好,从两人的对话中,他初步判断这二人是在议论自己。

    说自己像某人的,沈飞扬总共听过三人说过,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两人就是眼前这二人,至于其他人,他想不起来了,也或许有人也觉得他像某人,只是没有当他的面说起过。

    沈飞扬装作没有听见,打完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吃边暗中观察,看这二人还有什么举动。

    可从他回到座位上到吃完饭,这二人也在议论,只是声音压得很低,周围声音又嘈杂,沈飞扬仔细听也听不清楚。

    他索性不再去听这二人讲些什么了,他只随时注意,防止二人对他做什么特殊的动作,对他攻击。

    吃过午饭,沈飞扬想等这二人先走,他走在后面暗中观察一下,这二人是什么来路,对他有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可是等了半天,这二人坐着就是不动,在那里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看来这二人也是在等沈飞扬先行离开,说不定也在暗中观察沈飞扬的行踪。

    沈飞扬看继续等下去也不是个事,还可能暴露自己的想法,所以,沈飞扬站起来,拎起包裹往外走。

    走到门口,这时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出现了:

    “搞清楚身份,这件事交给你了,歌手。”

    沈飞扬走到透明玻璃窗外,假装看脚下的鞋子,回头一瞥,只见这二人坐姿稍稍有所变化,嘴里在不停说着什么,但并没有跟出来。

    沈飞扬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他想了一下,作出判断,这二人一定会对他有所行动,自己先出景区范围再说。

    从景区口出来,大部分游客已在乘车返回,门口游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各自在忙。沈飞扬见景区外大马路之字拐处有一个分叉路口,分叉路口处有一个指示牌。

    指示牌上两行字‘感化寺,三公里’,指向一条小马路,这条小马路没有硬化,是一条石子路,宽约三米,两旁是丛生的杂木、野草。

    一个人慢悠悠朝左侧山上信步走去,进入石子路十多米,路道向右九十度忽转。

    他一转再突然一回头,假装蹲下系鞋带,这时发现景区门口有两个黑衣人,在同时向他所走的小马路方向探望,沈飞扬装作不知道,继续朝前走。

    他沿着坡度较陡的之字形小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向右一拐,眼前出现了一座寺庙,寺庙左边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只见寺庙四檐高挑,红柱、青瓦、黄墙。

    六七级台阶通向寺庙大门,沈飞扬走上台阶,门楣上三个金色大字“感化寺”,门框书写一幅对联:

    “感天动地事不多,化作微尘者常有”

    沈飞扬正在欣赏对联,这时在左边小路口有个声音在问:

    “先生,您贵姓,我们迷路了,打扰问一下路,行吗?”

    沈飞扬循声望去,路口站着两个人,他心里一惊:

    “这不是刚才在景区门口的那两个人吗?

    当时虽然距离较远,但有一点特别深刻的印象,是这两个人穿的都是黑衣。

    现在这二人正是黑衣,另外一个让人生疑的地方是问路不一定要知道他人的姓名吧,而这两人却一开口就问的是先生贵姓,这也不太符合常理。

    极大可能这二人是专门来了解沈飞扬底细的,要不要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情况呢?自己不知道这里的道路情况,还是先静观其变,看他们的表现再说。”

    沈飞扬的大脑里飞速运转一圈,仗着艺高人胆大,就说又有何妨,他略作思索,假装未识破对方的意图说道:

    “本人免贵姓沈,请问二位要往哪里走?只要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们。”

    二人未曾想到沈飞扬这么爽快就回答了他们,前一个回头瞧了一眼后一人,才又回头说道:

    “多谢沈兄,我们要到景区大门,这要往哪个方向走?”

    “你们顺右手这条小马路下去,约三公里就到景区门口。走路约需要半个小时。”

    沈飞扬如实地给二人讲了到景区的道路情况。二人沿寺庙门前朝右边小马路走去,边走边不断朝沈飞扬看。

    沈飞扬想让这二人回去报告主子,以免这次这一伙人的线索中断,他看这二人即将走过,连忙叫住二人问道:

    “二位兄台,你们来这条小路又是通向哪里呢?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呢?”

    二人巴不得多和沈飞扬交谈一会儿,好记住沈飞扬的容貌,于是止步回头说道:

    “这条小路是从上面一条大公路分下来的,沿半山腰上去,有一家小旅店,你可以去看看,应该可以住宿。”

    “多谢二位兄台,我今天也很累了,怕就在你们说的这间旅店将就休息一晚了。”沈飞扬有意给二人留了一个话尾巴。

第一一五章 阁下是谁

    按照二人说的方向,沈飞扬沿半山腰小路上坡,走了约两公里,果然有一个小旅店,是三间两楼砖木结构小楼。

    客店底楼中间有一个上二楼的木制楼梯,中间有一个转角平台,将底楼和二楼连接起来,上得二楼,是一圈带栏杆的一点五米宽阳台,将二楼包围起来,也是二楼进出的通道。

    底楼楼梯左边一间就是入住客人登记处,负责登记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头。

    旅店招牌在靠大公路一侧二楼上,上书四个红色大字“青山客店”。

    小楼左侧有一条更宽阔的小路通上去,看地形应该是通向上方的大公路,沈飞扬所走的这一条小路在二层小楼的正前方,是通向下边的寺庙,然后又通到景区大门。

    这间旅店主要是针对那些,在景区住宿觉得喧嚣,想清静的人而准备的,而这样的人并不多,这天晚上除了沈飞扬,并没有第二个客人。

    由沈飞扬自由选择,想住哪间就住那间,沈飞扬选择了二楼右侧,紧挨红色招牌的一间住了下来。

    他让旅店老头炒了一碗鸡蛋饭,吃过饭,和老头聊聊天,问了一下客店和寺庙周围的情况,便上二楼休息。

    按照惯例,沈飞扬先打坐一个时辰,再上床休息。他有一种预感,今天晚上一定会有人来找他,所以上床时间他比往常推迟一些。

    眼看月色已近三更,他走出房门,站在招牌后向远处和四周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问题,如果对方不来找他,那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条线索又中断了,但现在急也没有用,还是进入房间再说吧。

    沈飞扬走进房间,将宝剑从包裹里取出,放在枕头边,正想实在没有情况那明天再徐图其他办法,这时听见招牌发出声响,好像风吹,又好像是有人在扔石子,击打招牌。

    他将宝剑抓在手里,把灯关掉,耳朵紧贴窗户再听,又听到了两次招牌被石子或土块打击的声音,无疑这是有人在给他发信号,叫他出去。

    沈飞扬将门轻轻开条能让人出去的缝,猫腰沿走廊来到招牌后。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见有两个黑衣人,蹲在大公路路口,从穿的衣服来看,应该就是下午向他问路的二人。

    这两人见沈飞扬出去了,在不停地向沈飞扬招手,很显然这二人在观察着沈飞扬的一举一动。

    沈飞扬眼见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从招牌处,左手抓住栏杆,轻巧地翻越出去,双脚一纵,轻轻落在底楼地上。

    路口两人还在招手,沈飞扬跟了过去,那二人一见沈飞扬过去了,也转身就跑,沈飞扬跟了十几丈后,想先抓住二人问一个明白再说。

    他施展轻功,两个起伏,人已超越二人,落在二人前进的道路上。

    二人见一人从天而降,大吃一惊,仿佛见到鬼魅一般,吓瘫倒在地。沈飞扬劈手抓住面前一个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下午就一直在跟踪我,说!为什么要跟踪我?不说我一掌劈了你。”

    二人吓得战战兢兢,前一人吓得语无伦次,后一人鼓起胆子说道:

    “好汉息怒。我们是丐帮的底层弟子,我们还没入袋,我叫曾大,他叫未小。

    丐帮九袋弟子吕歌手命令我们二人,今天下午监视你的行踪,后来还有一人叫我们将你引过去,他们在那边等你,好汉,这件事与我们真的没有关系。”

    “那另一人是什么人?是不是一个道士?”

    沈飞扬怀疑让他们来的是今天下午在紫荆苑餐厅遇到的两个人——一个像叫化子,一个是道士,所以追问道。

    “是,是,是,戴眼镜那位就是我们丐帮九袋弟子,叫吕歌手,另一个是个道士,只听吕歌手称他为什么木兄,不是我们丐帮弟子,具体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帮派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请好汉明查,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被沈飞扬抓住胸口的那人似乎缓过神来,点头如鸡啄米,赶忙回答道。

    沈飞扬寻思:

    “现在就是把这二人杀掉,也起不了作用,这两人也对自己构不成有威胁,先放了曾大、未小,让他带我去见这二人,看他是何方神圣。

    难道此道人就是师伯临死时说的木耳,如真是他,那我父亲的死就有眉目了。得赶快去见见这位道士。”

    他手一推一松,低声吼道:

    “饶你一命,给我前面带路。”

    被他抓的未小跌了一个大跟斗,赶紧翻身站起说道:

    “是,是,是。我们带路,我们带路。”

    二人忙不迭地应道,说完,在前面带路而行。

    二人带着沈飞扬,沿大马路走了半里路,然后顺着大马路边上的一道沟渠,又走了三四百米,来到一棵古松之下。

    古松根部有一个巨石,巨石右侧是一个平台,估计有二十多个见方。

    石头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正对沈飞扬去的方向,一个背对这条小路的方向。

    沈飞扬走近一看,这二人正是下午在紫荆苑餐厅遇到的两个人——一个叫化子,一个道士。

    道士怀中抱一口宝剑,正对沈飞扬走来的方向,而另一个戴眼镜的叫化子手中拿一把吉它,却是背对着沈飞扬走来的方向。

    带路的二人一见到石头上坐的二人,犹如见到了救星,连滚带爬跑了过去,立在了道士和眼镜的旁边。二人一过去马上报告道:

    “弟子将人带到。”

    眼镜没有回头,道士说道:

    “好,一边去。”

    二人又向松树旁退了一步,躬身说道:

    “是。”

    “我知道阁下会来的,请问阁下贵姓?木某有事请教。”

    道士开门见山,用尖细的声音向沈飞扬问道。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沈,怎么啦?有何贵干?”

    沈飞扬冷笑道。

    “好,姓沈,我便问你,沈浪是你什么人?”道士提高了声音问道。

    沈飞扬心中盘算:

    这人自称姓木,即使不是木耳,也会和木耳有关,我先倒问他,看他是否是木耳,至于那石头上怀抱吉它之人,不是故作高深,就应该是个世外之人,是个高手,我小心即是。

    他反问道:

    “阁下是谁?凭什么你问我,我就要给你讲呢?”

第一一六章 你是木耳

    “狂妄无知的小子,敢问道爷是谁,你也配?我问你沈浪是你什么人,我剑下不死无名之鬼,别让道爷的宝剑错杀了人。”

    木耳听了沈飞扬的话,哈哈大笑说道。

    沈飞扬没有得到答案,便想激他一激,说道:

    “不给我讲可以,你为什么找沈浪,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总要说吧。”

    “他妈的,老子找沈浪报一剑之仇,但他死了,听说有个后代小子,自古有句话叫‘父债子还’你听说过吧,我看你就是他的后代小子,这一剑之仇就让你偿还好了。”

    木耳咬牙切齿说道。

    听到这儿,沈飞扬明白,眼前这人就是木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苦苦寻找的木耳就在这里,当时父亲之死是什么情况,今天必须抓住此人,了解一个详细。

    他暗中作好应战准备,但还激对方一下,对方也许会说出更多情况,沈飞扬故意眨巴两下眼睛,不怀好意地说道:

    “哦,晚辈失敬,阁下原来就是木耳木先生,木大侠,我也正要找你问几个问题。”

    木耳听了沈飞扬的话,明知这是对手在激他,这话是他一生的痛,沈飞扬的话正说到发他的痛处,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气得哇哇大叫,从石头上一跃而下,顺势抽出宝剑,剑尖一挺,一剑向沈飞扬刺来,沈飞扬右手一伸一按,用剑鞘将木耳的宝剑压住,说道:

    “阁下且慢,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沈浪之子沈飞扬,要找我任何时候都行,但家父之死肯定与你有关,今天你也得把话说清楚才能离开。”

    “狂妄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要想知道你父亲的死,赢了我手中宝剑再说。看招。”

    木耳话说完,宝剑一抽,一招遨游东海再度攻了上来。沈飞扬右手一抖,剑鞘抖在地上,右手已握住剑柄,持剑一招獒口夺杖迎了上去。

    作为峨嵋派的二把手四位道人,不知有多少好汉豪杰在他的剑下丧生,能被江湖人称峨嵋四剑,有的又叫之峨嵋四恶,那并非浪得虚名,在剑上的造诣,峨嵋四剑还是有份量的。

    放眼当今武林,能在三两招内将木耳击败的,也不多见,所以沈飞扬也要全身心应对才行。

    在前两招内,木耳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他知道沈浪之子决非善茬,要想赢下这个后生,看来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木耳打定主意,来个快刀斩乱麻,他往石头后方一撤一靠,快速向沈飞扬疾攻出三招。

    暗香疏影、白蛇吐信、百鸟朝凤,这三招由慢到快,由简到繁,由温和到凌厉,起初还能够看清剑的来势,到得第三招百鸟朝凤,木耳手中的宝剑舞成了一朵剑花,只见剑影,不见剑身,耳朵只听到嗡嗡之声。

    沈飞扬知道这三招的厉害,赶紧施以八方藏刀、白虹贯日、冰河倒泻三招来应对。

    八方藏刀和暗香疏影在进攻上实际都属于虚招,目的是掩敌人耳目,让敌人不明所以,不知从何去防守和应招。

    但像沈飞扬和木耳这些一等一高手,这些招式相当于三脚猫功夫,要看穿和破解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对手的虚招,可不能不应对,我们常说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不应对,在虚招中就来了实招,这时再起手就迟了,节奏跟不上,就只有挨打的份。

    果不其然,木耳的第二招白蛇吐信,就是实打实的伤人之招了。

    这一招,剑尖从最初的指向一个方位,到后来各位武术大家的研究,现在已经变化发展到可以指向五个方位。

    这五个方位分别是胸、腹、两肩、眉心,这一招木耳就是指向沈飞扬的胸,在沈飞扬挺偿还应对时。

    他的宝剑一晃,又指向了沈飞扬的眉心,一招两用,几乎在同时指向不同的两个部位;第三招百鸟朝凤,是在第二招的基础上,将剑尖一抖,瞬间变成了若干朵剑花,向沈飞扬的上中下三路攻来。

    如果找不准哪一剑是实招,则第一朵剑花都可能伤人。

    所以沈飞扬为了跟上对手的节奏,也用三招进行还击,这三招连攻带守,守中有攻。

    八方藏刀是以一招既守住了人体的八个方位,同时也是向敌人的八个方位施以虚招攻击。

    白虹贯日是以快打快,迫使敌人不敢让宝剑长驱直入,只能中途变招,第三招冰河倒泻是彻彻底底的以攻带守的招式。

    沈飞扬将身体前方舞成了一道剑光墙,木耳见剑招被阻,只得变招,并且还要在变招中守护自己的各个部位,他顿感压力不小。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旁边曾大和未小二人看得惊心动魄,脚下不由自主的在后退。

    这时旁边的第三人吕歌手才回头看了一眼,对旁边二人的表现厌恶地看了一眼,眼睛这时没离开场上的打斗场面,因为这时的情况比开始激烈多了。

    本来,沈飞扬可以早一点结束战斗,他的功夫已不是木耳可比,但木耳旁边还有一人没有动,沈飞扬不知此人的底细,不敢全力施为。

    怕全力用上后,一旦这人出手,那没有精力为对付这一动不动的第三人,故有所保留。现在见这怀抱吉它之人转过了身,他心里反而踏实多了,力也敢用了。

    沈飞扬来一招白猿问路,手中宝剑也像木耳那样,右手手腕一抖,剑尖不停颤动,像一条毒蛇不停吐着信子,他没有向敌人进攻,敌人反而不知如何防守。

    这一招比木耳刚才那一招白蛇吐信可有所不同,那一招重在虚,可攻可不攻,这一招却是问路,不问清路誓不罢休,而且是到处问,有路无路皆问,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虚中有实,却重在实。

    这也是沈飞扬在天山上学来的天山剑招之一,从他的手中使将出来确实非同小可。

    木耳连用两招拜佛听经、傍花拂柳都没有解开,虽已入秋,且已晚上,可在他的额上全是汗,见守无望,木耳想到不能让自己一世英名就此丧失,何况还是由一个少年让他身败名裂。

    心想至此,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干脆不守了,来个以攻对攻,使出一招白帝斩蛇,不管对方是什么招术。

    他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右手宝剑向天空一指,双腿在天空分开呈一字,到得最高处,双手紧握宝剑,照沈飞扬头顶砍下来。

第一一七章 与我无关

    沈飞扬见他是拼命打法,也只得先避开这势若千钧的一击。

    木耳缓了一口气,见有机可乘,变守为攻,连续使出白鹤亮翅、八步赶蟾、白燕剪尾、碧鸡报晓四招,招招不离沈飞扬要害。

    沈飞扬见招拆招,分别使出拨云见日、采和献花、苏秦背剑、穿手藏刀四招轻松化解。

    不知不觉两人打斗已经二十多招过去,木耳的体力出现了问题,他万万没想到,这一个年轻后生会有如此好的功夫,不但没把对方拿下,今晚怕反过来要被对方拿下。

    心里一急躁,使出剑招就愈加吃力,动作越来越笨拙,沈飞扬也听出木耳的喘气声不太均匀,知道机会来了。

    快速使出三招长空落雁、朝拜金顶和赤焰暴长,人如巨隼人空中落下,像老鹰捉小鸡般,剑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始终跟着木耳的身体走。

    木耳躲到哪,沈飞扬的宝剑跟到哪,这要在平时,木耳是能够躲开的。

    他轻敌导致落入下风,又加上前一段时间用力过猛,消耗了太多体力。

    所以现在就动作上迟缓了许多,总感觉沈飞扬的宝剑像一条毒蛇尾随着他,心中不免胆怯。

    眼看沈飞扬剑尖向木耳的右肩点落,只要这剑一点到,木耳右手就要撒剑,就在这时,沈飞扬听到右前方有破空之声,赶紧左掌一挥,只听得叮叮叮三声响,在沈飞扬右侧岩石上冒出点点火花。

    原来这是坐在石头上的吕歌手,从吉它里射出的三支袖箭,被沈掌力一迫,改变了方向,打在了沈飞扬右边的石头上,发出的叮叮之声。

    其实这个戴眼镜的吕歌手,也就会这一手而已。

    木耳见帮他的吕歌手也没有得手,心中更慌了,慌忙收剑后撤,沈飞扬跟踪而至,手中剑不容他逃走,飞身跟进,一剑向木耳背心刺去,迫使木耳回身招架,用剑隔挡。

    木耳惊慌之中一个侧身,将宝剑从右上劈下,想把沈飞扬的剑隔开或打落,沈飞扬要的正是他这一招。

    沈飞扬见敌人已经上当,将手中剑不刺反拍,只听“啪”一声轻响,沈飞扬手中宝剑拍打在木耳的右手背上。

    木耳“啊哟”一声,宝剑掉到地上,沈飞扬踏上一步,木耳正想将掉落地上的宝剑捡起,沈飞扬宝剑已横在木耳的脖子上,沈飞扬大喝:

    “别动,快说,你是如何害死我父亲的?”

    “你说谁害死了你的父亲,我没有害死你的父亲,你要杀便杀。”

    木耳受了如此羞辱,恨不得一头撞死,对沈飞扬的问话也是不惧,昂然说道。

    沈飞扬见他说话,似乎不是撒谎,于是将宝剑收回,问道:

    “刚才多有得罪,请问木大侠,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相信你总知情吧?”

    木耳见沈飞扬收了放在他脖子上的宝剑,何况沈飞扬的父亲已死,真正的仇也应该记在沈飞扬的父亲身上,怒气消了不少,脸色缓和了许多,站直说道:

    “以前你父亲用剑伤了我,我一直怀恨在心,今天白天我见你长得像沈浪,我猜你是沈浪的儿子,当时想父债子还,于是找你的麻烦。

    让吕歌手找两个丐帮的弟子跟踪你,就是这两个,一个叫曾大,一个叫未小。

    后来知道你今晚住在青山旅店,才让他们二人约你出来,灭你的威风,没想到……”木耳顿了顿又说道:

    “如果你父亲是我杀的,我干嘛还要找你的麻烦呢?

    你的父亲独狼,我是在十三还是十四年前,江湖上传言被人杀死,我不相信,因为他的武功很高,一般情况下只有他杀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杀他的。

    ,所以我决定上雪山去找你父亲,确定你父亲是否死亡,如果有机会,我会找你父亲报仇,不管能不能赢他,人生在世上总不能有仇不报,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结果我上了雪山,没有见到你的父亲,却见到了另一桩事情。你父亲的死确实与我无关。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你。”

    究竟木耳在雪山遇到了一桩什么事情?

    说到沈飞扬逼问他父亲是谁杀的,木耳坚决否认是自己所为,他是想上雪山,确定沈浪是否如江湖传言已经死亡。

    到得雪山,沈浪已经死亡,没想到他看到了另一桩事情,到底是哪桩事情呢?

    木耳见沈飞扬没是逼着他,也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向沈飞扬讲述了他当时上雪山时发生的事情:

    “那是十三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因对沈浪怀恨在心,上了贡嘎山顶峰两千米的飞雪峰。

    这是雪山派的寺庙所在地。雪山派寺庙就隐藏在崇山峻岭、茂林修竹之中。

    寺庙大门掩映在几棵雪松之下。我怕直接进大门有人瞧见,还躲躲藏藏地踅到雪山派门前。

    可到雪山派大门前一看,这个大门敞开着,没有听见人声。

    当时我说觉得奇怪,这么大一个寺庙,在江湖上还算有名气的雪山派,管理怎么这么松散,居然大门敞开,无人守门。

    见无人守门,我就大胆地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放眼一看,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寺庙院坝后方,只见有十三具尸体分成两列倒在两边,而有一具较为特殊,倒伏地点是在通向寺庙门口约五米的地方。

    其他尸体都是向左右两侧倒伏,是平躺在地上,左右都是平均六具;而寺庙门前的那具是向着大门,尸体是面朝下伏在地上;

    这十二具脸看上去呈金纸样的白色;倒在大门口的那具脸却是乌紫色。

    我正想是谁这样残忍,一次杀这么多人,这时我听到大门外那具尸体好像在**,我正准备走近看一下什么情况,又听到在大门内隐约有打斗声。

    我来不及细看,从尸体旁边经过,在大门旁的刚**的伤者,右手一抬,马上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知道这位伤者已经没救了。

    我轻手轻脚奔向大门里,眼前是一排寺院的房间,中间有大通道进去,右边有一口大钟,钟下的通道再往里走,有一个人倒伏在前方。

    这里也倒伏着一个尸体,看样子年纪不大,二十左右。

    这时打斗声比较清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打斗,中间隔着一排房子,后面是什么结构我不知道。

    在这排房子的左边有几棵雪松,雪松周围是一片树木,并且雪松前面又有一间小一点的房子,我决定隐身到雪松旁的小树林去观察。

    听声音应该是四五个人在打斗,是一个人对几个人。

第一一八章 雪山血战

    我怕被这几人知道,反过来攻击我,他们人多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从死人最多的最下边坝子绕过去,到了雪松旁边的小树林,这里隐蔽效果很好,但是位置太矮看不见。

    我又后退十几步,施展轻功,轻轻落在中间一棵雪松间,这棵雪松位置更好,前后都有遮挡,又有旁边小树林作掩护。

    我躲藏在那里丝毫不敢出声,连呼吸也是半分钟一次,尽量轻,尽量轻,特害怕被打斗之人发现。还好,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打杀这件事上。

    我定睛一看,打斗地点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后方有一座禅房,院子中间有三人在打斗。

    另一人长相一般,脸瘦,身材也很瘦,双手拢在袖子里,只是‘嘿嘿’冷笑,并未上前参与任何一方。

    只见打斗的三人,像走马灯似的边拼边大声说着什么。我仔细一看,受前后夹击这人,不是雪山派掌门燕未然吗?

    但不知他为何老实站在一个地方不动,可能是腿脚受了伤。和燕未然厮杀的两个老者都长得瘦,一人黄头发,一人白头发,都没带兵器,燕未然也没拿武器。

    和燕未然对打的两人掌风凌厉,风声呼呼,没过两招,燕未然又中了红发老者一掌。

    燕未然摇摇欲坠,他稳住身形,用手指着站在旁边那个瘦子说道:

    ‘唐川儿,你……为什么要骗我,说……说……说是沈浪的朋友,你手段太阴,你……你……你……不配。’

    这时红发和黄发老者也没有逼上前去,攻击燕未然。

    那个被叫做唐川儿的嘿嘿冷笑两声说道:

    ‘我以前是沈浪的朋友,只不过现在不是他的朋友,他人都死了,谁愿意和死人做朋友,只有你才愿意。

    我四川唐门的毒针效果如何?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说,现在说都不迟,你现在说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解药。说吧,沈浪的蜡皮芯片在什么地方?’

    ‘要死的是沈浪,不是你,沈浪已经死了,如果我们一问,你就说,哪有这后面的事。可是你不配合我们。

    唐老弟说了,只要你说出沈浪的蜡皮芯片藏在什么地方,我们会给你解药。不说嘛,嘿嘿,是什么后果,接下来你就知道。’

    这时红发老者也在旁边说道。

    ‘能够请动我们漠北双蛇的不多,这次不是老板开了大价钱,我们师兄弟不会跑这么大老远,过来找你的麻烦。

    燕掌门,你就帮我们师兄弟一回吧,说出沈浪的蜡皮芯片在什么地方,我们决不为难你,因为我们要的是蜡皮芯片,不是要你的命。

    说了吧,燕掌门。说了我们给你解药。’

    另一位黄衣老者也在一旁帮腔。

    ‘别说沈浪的蜡皮芯片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杀人越货的强盗、杂种。

    唐川儿,你过来,有种你过来!’

    燕未然用右手指着唐川儿,嘴里吐出一口黑色血液说道。

    ‘你一个将死之人,我还怕了你,咋的?我过来送你一程。’

    唐川儿双手从袖子里拿出,边冷笑边向燕未然走过去。

    只见燕未然将嘴唇动了两下,舌头在口腔里转动几下,突然‘扑’一声,一口浓血朝唐川儿脸上吐去,同时用尽全力右掌向唐川儿的胸口扬手一拍。

    唐川儿没料到燕未然受如此严重的伤还能施展劈空掌,这一掌他着实伤得不轻,被燕未然的掌力震得往后飞了一丈多远,嘴里也是‘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几乎在同时,红发老者和黄发老者同时出手,向燕未然的前胸和后背同时拍出一掌。

    燕未然的身体像一条被电击的长蛇,浑身不停扭动,嘴里‘哇’一声喷出一道血流,身体前后摇晃,作势要倒下。

    但他还是勉强支撑住身子,喉咙蠕动,口中还在大口大口地向外冒着紫黑色的血液,在他面前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摊紫黑色的血液,有的已经在凝固。

    刚出手的红发和黄发老者在旁哈哈大笑,唐川儿则还坐在地上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燕未然。

    燕未然还想勉强撑着,最终受伤实在过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唐川儿一见燕未然倒了下去,用左手按住胸口,强行站了起来,站立了片刻,对红发和黄发老者说了句:

    ‘我已受伤,我先走。你们再搜查一下,看能否找到那个蜡皮芯片,找到全是你们的功劳。’

    话刚说完,人已从密林方向去远了。

    红发老者和黄发老者见唐川儿走了,燕未然的身体偶尔还在动一下,互相对望一眼。红发老者对黄发老者说:

    ‘他妈的,又是白忙活一场,找,到什么地方去找,掌门都死了,我也受了一掌,幸亏不严重。

    这个姓燕的,还有点真功夫,不是姓唐的骗他上当,喂了他毒针,我们一时半会儿还拿不下他。’

    ‘我在正面也被他打了一掌,幸好那时他已是强弩之末,我的伤也不严重。

    蜡皮芯片我看没必要再去找了,要不我们再到沈浪被杀的地方看看?’

    黄衣老者在征求红衣老者的意见。

    ‘好吧,估计这一次的价钱又要被砍去三分之二了,那个老狐狸。我们走。’

    红衣老者恨恨地说道。

    两三个起落,这二人从刚才唐川儿下山的密林方向也走了。

    从二人的速度来看,受了点伤,位并不严重,身法迅捷,轻功不亚于我。

    这三人全走后,我跳下树,准备看一下燕未然受伤怎样,我和他毕竟没有冤仇,如有救,就扶他到禅房。

    正在这时,我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我怕好事变成坏事,别人还会怪我杀了人。

    我没有停留,不敢从大门口出去,就从大门旁边的树林方向,施展轻功掠下去了,在离大门几十米处我还看见了两个人,没来得及细看是谁。

    后来,我想到沈浪已死,这笔账就算勾销了,我在江湖上浪荡,也回峨嵋山,但次数很少,没想到在黄果树碰到了你,又让我想起你父亲给我带来的伤害,所以想找回点面子,不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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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助二十年重生及前世技术优势,提前布局华夏软硬件产业发展。在利用好二十年间数次互联网及科技行业重大事件的基础上,一个曾经的技术大牛,正在悄然改变21世纪的科技格局。(无系统)群号:970273013重写科技格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写科技格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写科技格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