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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建木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伍哥!”

    “伍哥!”

    “伍哥!”

    惊叫声此起彼伏,刚刚掉到地上的吕虫子连滚带爬的朝我冲来,陈默也不顾伤痛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赶,唯一没有受到重创的芮云静红娇喝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强行从长虹剑上逼出了火焰,疾奔过来拦腰斩向了吴龙。

    吴龙受到吹柳的攻击后,本身就已经陷入了解体的状态,他虽然凭借最后的力量把八方两刃剑刺进了我的胸口,但他自己也已经是油尽灯枯,芮云静红长虹剑过,轻松将吴龙斩成了两截枯骨,失去了吴龙的支撑,我猛的咳出一口鲜血,跪倒在了地上。

    赶过来的吕虫子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不让我跌到,他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一边哭一边嚎,“伍哥你不能死啊,你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啊,伍哥你坚持住,我这就背你去医院,你不会死的,小马哥挨了几十枪都没死,你就被捅了一剑,不会死的!”

    吕虫子说着就要背我,可怎么背啊,我胸口还插着一柄四尺长剑呐,陈默此时也到了,他虽然同样满脸泪痕,一脸悲戚,但理智的他还是制止了吕虫子胡闹的举动,芮云静红半跪在我身边也只是哭,我又咳了几声,这回倒是没有咳出血,其实我能感觉到身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创伤,吴龙这一剑准头不怎么样,重要的脏器都没碰到,我体内大巫之血的强悍自愈能力在疯狂的修复着损伤,只是因为八方两刃剑还在体内的缘故,很多地方都没有办法愈合,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剑取出来要紧。

    我把一只手搭在吕虫子肩上,勉力说道,“哭,咳咳,哭什么,老子还没死,有哭的功夫,还不赶紧想法救救老子。”

    吕虫子一看我还有说话的力气,就知道一时半会死不了,不禁喜出望外,忙问道,“那伍哥你快说怎么办,我没学过医,不会救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让你救人,活的也给治死,你们现在,先帮我把剑拔出来,切记,手要稳,不然创口会进一步扩大,失血太多的话,就真的要死了。”

    吕虫子听我说完,就要动手去拔,结果手指头还没碰上剑柄,就抖得跟筛糠一样,我一看这不行啊,真让他握住长剑,他还不得把我胸口搅成一个破洞啊。

    吕虫子还有点自知之明,他眼下关心则乱,实在无法平静,只好把求助的眼光看向陈默,陈默双手一举,比吕虫子也没强上多少,宛如一个老年帕金森患者,关键时刻还是芮云静红挺身而出,她说了一句我来,没等其他人抗议,就一把握住剑柄,稳稳的拔了出来。

    几乎是在长剑拔出的同时,天胄定乾战衣的披带就紧紧的裹住了伤口,大巫之血的超强自愈能力第一时间封住了伤口止血,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从死神的身边逃开了,我看了看芮云静红,心里重新给她定位,芮云静红刚才拔剑那一下,绝非强撑所为,身处那样的时刻和氛围,如果不是心理素质非凡,是不可能拔的那么稳的,难道说,我之前判断错了,芮云静红并非有意利用我,而是她本性如此,一切只取最优的选择,不被感情左右,而非无情?

    吕虫子看我脸色渐渐变的红润,有了好转的迹象,才慢慢的冷静下来,他害怕我的伤口会裂开,抱着我的手一动都不敢动,我躺在他怀里,艰难的开口说道,“陈默,你去看看,老二和小三那里怎么样了。”

    我没了生命危险,陈默也是大大放松,他答应了一声,朝长乐宫大队走了过去,虽然看不到,但估计也没什么问题了,毕竟做为始作俑者的吴龙已经挂掉了,那些被控制的长乐宫成员已经是离了水的鱼,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我又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我让芮云静红把八方两刃剑拿过来,芮云静红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我的指示捡起长剑递了过来,我勉强拿在手中,把剑柄对着自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我对吕虫子说道,“成功,你去把吹柳找过来。”

    吕虫子正扶着我没法脱手,芮云静红主动请缨接手,我躺在芮云静红怀里,两人一时无语。

    吕虫子没费多大劲,就从刚才我偷袭吴龙的地方找到了吹柳,他捡起吹柳回到我身边,用眼神征求我下一步的行动,我递过八方汉剑,叫他把剑柄劈开,吹柳削铁如泥,砍个剑柄自然不在话下,剑柄割开以后,掉出来了一截木棍,吕虫子捡起来递给我,我接到手中摩挲一番,果不其然,正是建木无疑。

    芮云静红一直观察着我的举动,此刻看到我脸上的表情,立马猜到了些什么,低声道,“伍哥,这莫非就是建木?”

    我点了点头,大巫之血的愈合能力实在强大,我能感觉到体内的伤势已经痊愈了个七七八八,我在芮云静红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刚好陈默查看完情况返回,跟我汇报道,“伍哥,被吴龙控制的伙计都在吴龙被干掉的时候昏倒了过去,看来没有什么大碍,长乐宫的人有部分受伤,但都是皮外伤,不致命,两个兄弟好好的,梁浅护得很周全,皮都没破一点。”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芮云静红和吕虫子,我知道他们的好奇跟长乐宫那边无关,他们只是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剑柄里藏着建木,我举起建木看了看,心中不禁感叹传说有误,四神木里面,扶桑可栖金乌,梧桐可落凤凰,月桂伐而不断,为什么单单建木成了通天之梯,我虽然不知道为何传说会缪误至此,但此刻建木在手,我几乎可以确定,传说的谬误,是有人刻意为之。

    远古时代,人类初识火焰,因为畏惧火焰的能力,人类开始崇拜火焰,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赋予了火焰无数的意义,比如说,生命,比如说,永生。

    毫无意外,凤凰和金乌,都是火系神兽的巅峰,月桂的不死传话,更是广为流传,四神木的性质应该一般,离不了不死和长生的主题,刚才跟吴龙的战斗中,我就一直有一件事搞不明白,祭坛处对抗千年古魂的时候,古魂只是借助天胄定乾战衣的能力在战斗,而吴龙则不同,除了同样使用了天胄定乾战衣外,他本人也展现了不低的近身战斗能力,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纵然他能千年不灭,那也应该是能量范畴的事情,那到底是什么,赋予了他与我们对抗的近战物理能力?

    有了疑惑,我就在后期的战斗中不停的对吴龙进行观察分析,慢慢的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吴龙过分依赖他手里的长剑。

    八方两刃剑虽说是古物,历史上也出现过不少有名气的名剑,比如说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时用的赤霄剑,汉文帝铸的神龟剑,汉武帝铸的八服剑等等,举不胜数,但这些剑出名,有的是因为某些渊源,有的是因为本身品质,没有一把是靠异能出名的。

    吴龙使用八方汉剑的时候,长剑剑身上始终缠绕着不知源至何处的黑气,这黑气毫无疑问非常重要,不管是人偶阵里能活动的人皮偶,还是被吴龙一剑操控的长乐宫众人,说到底,都少不了那诡异的黑气在其中搞鬼,问题是,黑气到底从何而来?

    聚气风被牵扯下来塑造吴龙肉身的时候,在空中从无色变成了黑色,仔细回忆一下过程的话,聚气风变成黑色的位置,正好是八根尖塔柱组成的立体圆形范围之内,这也印证了我们关于八根尖塔柱的猜想,它正是起到了一种类封印的阻断作用。

    天下没有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不管当初王莽是怎么研究出来的黑气用法,总要有东西提供,或者说作为产生黑气的装置所需的能源,我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最后还是觉得,负责给整座登天墓的黑气提供能源的,是建木。

    我接过吹柳扣回手腕上,把自己的猜想跟他们几个说了一遍,他们几个也是大感意外,芮云静红忍不住问道,“那伍哥你又是如何发现建木藏于剑柄的呢?”

    说到这个问题的话,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吴龙使用八方两刃剑跟我们战斗的时候,不止一次跟芮云静红拼剑,因为芮云静红的长虹剑召唤火焰的缘故,每次接触,八方两刃剑上的黑气都会被燃烧掉,两者分开以后,就会有黑气补充再次缠绕上八方汉剑,这说明黑气不是八方汉剑剑身释放的,而是从其它地方补充而来,注意到这一点的话,很容易就会想到剑柄有问题。

    我解释完以后,休息了一下,回了回气,毕竟是重伤初愈,体力耐力都处在低谷期,歇了一会后,我叫过芮云静红,说道,“杨宫主,若我所料不差,为整座登天墓提供能量支持的建木,应该就埋在吴龙之前的棺材下方,你去把还有行动能力的人叫过来,用手头的工具挖挖看,实在不行再安排人回去找援助,事不宜迟,杨宫主还是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吧。”

    芮云静红听我喊她杨宫主,整个人在原地愣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只有我们几个的场合里我会把她喊得如此陌生,但她心智坚定,惯以大局为重,心中虽然难过,还是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寻找退路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群人没费多大功夫,就在指定的位置挖出了大量的建木,遗憾的是,两千年来无止尽的给登天墓供应动力,大部分建木都已经耗干了能量,变成了一堆烧火用的木材,我在吕虫子的搀扶下,勉强打起精神又挑拣了一番,这好比瞎子里面挑将军,最终也没挑出来多少,只有四五根能感受到一定的能量波动,我交给吕虫子收了起来。

    把坑里没用的建木清理干净后,可以看到一个一尺见方的铜盒子埋在下方,梁浅亲自跳下去,小心翼翼的把铜盒挖了出来,站在下面递给了芮云静红,芮云静红接过铜盒,擦拭干净表面,我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铜盒正面雕刻的花纹有云纹,鸟纹和龙纹,按照古代的等级制度,这些花纹等于宣告了它皇家专属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芮云静红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随侯珠,应该就藏在这个铜盒里。

    宝物近在眼前,芮云静红难掩激动,她随手用长虹剑磕开了已经腐朽不堪的玲珑锁,就要打开铜盒,被我一把按住,芮云静红有些意外,她困惑的看着我,我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芮云静红也是真聪慧,她立刻想明白了我的意思,随侯珠是什么东西,那是跟和氏璧齐名的宝物,铜盒打开后,里面没有还算罢了,里面要真有,那利欲熏心之下,难保有什么变故,古人常言财不外露,并非言之无物。

    太孤僻的典故咱们不说,就拿大家都耳熟能详的西游记来讲,西游记第十六回“观音院僧谋宝贝,黑风山怪窃袈裟”里,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说唐三藏跟孙悟空走到观音院的时候,观音院的院长拿自己收藏的宝贝跟唐三藏显摆,基本都是些穿花纳锦,刺绣销金之物,孙悟空一看就乐了,就要拿唐三藏的那件袈裟跟他比。

    其实这两者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唐三藏的袈裟是观音菩萨给的,名字叫做锦襕袈裟,上嵌七宝,水火不侵,可以防身趋祟,而观音院院长的那些不过是世间的凡物,说到底,无非还是因为孙悟空争强好胜,结果呢,宝贝一拿出来,观音院院长就动了贪欲了,他不惜联合妖怪,也要把这袈裟给抢了,这个故事讲的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你说怪观音院院长太贪婪,可孙悟空不把锦襕袈裟拿出来的话,他纵然贪婪,又会贪你什么?

    很多人喜欢钓鱼,钓上来鱼后还骂愚蠢,却不仔细想想,如果没有人故意在鱼钩上悬挂鱼饵去引诱鱼,鱼再蠢,还能蠢到去咬一根铁棍么?

    芮云静红唤人取过来一块行李布,将铜盒仔细的包裹了起来,交给了芮人泽秀,又认真嘱托了几句,芮人泽秀点头称是,将铜盒贴身背在了身上,这样的处置也算比较稳妥,一来长乐宫众并不知道芮云静红的真实目标是随侯珠,见不到的话也就不会起什么歹心,二来芮人泽秀身为芮云静红的族兄,信任度在人群里自然是实打实的第一,不会使人产生什么疑虑。

    铜盒已经安排妥当,剩下的事就是寻找退路了,深渊底部的这场战斗,除了下悬梯时被吹走的那个倒霉鬼外,并没有别的人无辜丧命,不过因为吴龙强行控制一部分人疯狂对攻的缘故,让队伍里产生了为数众多的伤员,被吴龙控制过的人群还处在昏迷中没人醒来,没被控制的人在战斗力也都或轻或重的受了不少伤,指望着剩下那些没什么大碍的人,通过悬梯把如此多的伤员背上平台,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把伤员留在下面不管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我们没得选择,迫切的需要找出另外一条通道出来。

    我和芮云静红简单的商议后,安排吕虫子陈默和梁浅带着还能行动的人去找出路,长乐宫从携带的装备里找出了几个混凝土回弹仪,我不知道这东西的原理,但大概了解用途,混凝土回弹仪会根据测试对象返还不同的读数,通过读数可以判断出测试对象的抗压能力和硬度,是工程中检验工程质量标准的必备工具。

    这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好宝贝,就拿现在这个处境来说,如果周围的山壁上确实存在过通道的话,不管后来王莽安排人如何填埋掩饰,它的读数跟真正的山壁比起来都会有很大的误差,哪怕肉眼看起来再怎么像山壁,检测仪器都会如实的回报数据给我们,这就是科技的魔力了,保持传统固然是我辈的责任,但接受科技带来的便利同样也很重要,只有将两者相结合,才能在古老的技术上完成创新,能做到这一步,我们也算是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与时俱进了。

    吕虫子他们去找出口,我则坐在地上补充一点食物和水分,因为下悬梯风险太大的缘故,所有人都是尽量减少负重,食物和水这种东西,只有随身携带的一点点,说白了,下来之前,大家对风险的预估都过于乐观了。

    我们几个作为探路的先遣队,食物和水是一点都没带,我现在吃的食物和水,是芮云静红带下来的,我之前大概观察过一次,除了专门背负物资的几个伙计外,其他人跟我一样都没有携带食物和水,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没有食物跟水的话,大家就无法恢复体力,找不到另外的道路的话,就只能原路返回,也就是说,不管长乐宫准备的有多充分,至少也要一个人爬上去报信,上面的人才会想法运送物资下来,但是之前的战斗耗损大家都很大,谁还能有百分百的把握爬上这几百米的悬崖?

    我一边静静的在原地恢复体力,一边暗暗祈祷吕虫子他们能找到出路,我可没力气再爬悬梯,同样的,我也不觉得其他人有余力再来一趟,至于芮云静红,她给吴龙致命一击的时候,已经是把潜力都给挖了个干净,别说上悬梯了,恐怕现在拿着长虹剑,她的手都得抖个不停。

    怕什么来什么,这深渊底部的面积并不大,因为倒锥形结构的问题,周长远远小于平台上面,吕虫子他们转完一圈回来后,无一例外的都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我有些惊讶,没有出路的话,难道当年修建登天墓的工匠们真的是从平台上扛东西下来干活的,这不可能啊,世界上有不少奇迹一样的古代工程不假,但那都是广发徭役,靠人命堆出来的啊,墓葬这种东西,出于保密性的考虑,不会调动过多的工匠,从几百米的深渊抗着石头攀爬下来,说破天我都不信啊。

    我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手指头无意识的叩击着地面,问题到底出在哪呢,吕虫子他们是依靠仪器去寻找的,不是靠经验,不存在马虎大意的情况,仪器也不会说谎,那么周遭墙壁没有出口已成定论,可墙壁如果没有出口的话,难道会是在半山腰?

    空气异常安静,只有我叩击地面的塔塔声,忽然间我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叩击地面的手指一停,紧接着狠狠一拳捶了下去,是了,一定是这样。

    我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招呼吕虫子他们几个过来坐下,说道,“各位,我想明白了,出路还是有的,但不在墙壁上,而是,”我指了指地面,“在这里,我们受身边环境的影响,养成了靠经验去思考问题的习惯,大家都知道,现在开路遇到山岭之类的障碍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打隧道解决的,打隧道这件事可不简单,它涉及到大量物理学结构学和建筑学的知识,而且还需要先进的科学设备的支持,这些要求古人显然是没有能力满足的。”

    “但是,”我顿了顿,“我们千万不要小觑古人的智慧,直线隧道他们虽然打不了,却想出来了一个替代的方法,那就是u型地道。”

    “大家应该都见过拱桥,小学课本上不是学过有名的赵家桥么,它利用拱形的特质,让石头在拱形和重力的作用下,自己越压越紧,u型地道的原理和它类似,通过地质自身的重量带来的重力,让地道的结构经过简单的加固就能使用,不过即使这样,也是相当复杂的事情,咱们没必要去了解的多么详细,我说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大家,通道的出口,应该是在临近山壁的地面上。”

    讲到此处,众人终于恍然大悟,有了新的希望,大家的干劲也被激发了出来,拿着回弹仪跑到山壁边开始了新的一轮测量,没过多久,梁浅就验证了我的猜想,他大声的汇报着读数,显著的差异几乎可以确定,出口就在此处。

    芮云静红把我扶起来,联袂走到了梁浅发现问题的地方,我借过芮云静红的长虹剑,抵着地面缓缓刺了下去,长虹剑传回来的阻力明显比其它地方小,我拔出长虹剑还给芮云静红,冲她点了点头,洞口已经找到,剩下的事情,就是怎么打开它了。

    一听说要想办法打开洞口,吕虫子立刻得意了起来,“嗨,伍哥,这也算得上是事,都往后给我让让,是你们吕爷展示真正的技术的时候了。”

    吕虫子把人群往后赶了赶,自己站到划定的洞口位置的边缘,扎好了马步运足了气,双眼一瞪,大吼道,“秘技,凶猿,百裂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十八迷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刚把手抬起来,别字还没喊出去,吕虫子就已经发动了秘技,巨大的撞击声掩盖了一切,等到他呼呼隆隆打完后,只留给了我们一个苦笑不得的结局。

    吕虫子的这招秘技曾在鱼王逐月墓里使用过,呼吸之间就把一个木傀儡给打成了碎片,威力不可谓不强,可现在的情况跟那时不一样啊,那时是为了克敌,现在可是为了挖洞啊。

    吕虫子双手虎牙一张一合的冒着白烟,他本人也在喘着粗气进行调息,陈默探头瞅了瞅被吕虫子硬生生轰的下陷了一大截的地面,啧啧了两声后开始嘲讽道,“厉害呀,吕先生,这得多少马力的打桩机才能有这效果,我想请问一下吕先生,咱们是要从这挖洞出去的,你把它锤的这么结实,是准备让我们靠遁地术出去么?”

    陈默一语说破根本,所有人看向吕虫子的目光都变得怪异起来,吕虫子这会也算是反应了过来,不由的憋红了脸,不过他这会正处在调息期,没工夫去跟陈默斗嘴,而且他确实是判断失误,再说什么的话,会给人强词夺理的感觉了。

    芮云静红拔出长虹剑,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刺了刺,本来可以轻松没入地面的长虹剑,这会只能在地面上戳出几个白印子,陈默可算有一句话说的对,这真就跟被打桩机夯实了的地面一样啊。

    地道是不用想了,我们手上的东西根本不足以挖开这么结实的地面,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无论是运送工具下来挖洞,还是搭设升降机,都得有人上去报信才行,好在刚才跟吴龙一战之后,半空中的聚气风已然了无踪迹,降低了不少困难,不过饶是如此,对体力不足的我们也是个不小的挑战,我们几个领头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陈默主动请缨去走这一遭。

    说实话,我心里是不怎么乐意的,我们应邀前来,本来是个协助的客卿身份,可一路走来,我们干的却都是主力的活,这登天墓里凶险有十分的话,我们兄弟几个恨不得担了七分还多,如今眼看事了,还要陈默去冒险,怎么能让我没有抵触情绪?

    抵触归抵触,事还是要办,目前有能力行动的人里,陈默轻身功夫是最好的,他还有飞影相助,成功率比起其他人高了不少,纵然我心下不愿,但终归要以大局为重,我叫过陈默,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我也没法给他提供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能从精神上鼓励他一下,陈默听完我说话后,又精简了一下身上的负重,他走到悬梯下方的速降绳旁边,回头又看了看我们,笑了笑,说道,“伍哥,我去了。”

    话音未落,陈默整个人猛的腾空而起,中间拽着绳子借了一下力,然后就升到了悬梯的位置,他的身影此时已经隐入了黑暗,长乐宫众人各自找了地方歇息等待,只有我还站在原地抬头看,直到陈默爬到连我的夜视能力都看不到的地方才罢休。

    我往回走了几步,在吕虫子,老二和小三他们身边坐下,吕虫子卸下了虎牙,小声说道,“伍哥,我刚才想了想,按照咱们爬下来的情况来看,这种梯形的外坡,又这么长,架设升降机基本没什么可能,他们长乐宫的技术队有不少专家,设备也多,不会发现不了这一点,照我看呐,他们还是只能运送装备下来,让我们挖开通道出去。”

    “挖就挖呗。”我没怎么在意,“只要有家伙,咱们这么多人,挖个洞算什么。”

    吕虫子转头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恐怕没这么简单,伍哥你想想,地道如果是通畅的话,我怎么可能把堵着的杂物锤的那么结实,以我的秘技威力,堵住通道的障碍物后面如果是空着的话,那障碍物应该被我轰进地道,打开入口才对,怎么会像被压过的大饼一样变得那么硬实?”

    吕虫子说的我一愣,紧接着细细一回味,就品出了里面的道理,吕虫子说的没错,是我们的思维受惯性的影响,跑偏了,陈默随口的嘲讽带动了我们所有人的思维方向,觉得吕虫子是犯傻才会想着往里锤,现在跳出来想一想,其实陈默说的不对,要知道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挖坑,而是打破两条管道中间的屏障,既然是屏障,那么从左向右打,还是从右向左打,有什么区别么?

    吕虫子就是这样,看起来有时候好像很傻,但其实心里比谁都通透,他一句话点醒了我,同时也引发了我更多的疑问,按道理来说,堵通道没有从头堵到尾的道理,太过费时费工还毫无意义,可如果不是通道的话,那里面会是什么,真正的通道又会在哪里?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既然我想不明白,索性说出来听听大家的意见,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居然是老二马向阳,他犹豫着说道,“伍哥,我觉得你判断的没错,出去的通道入口应该就在地面某个地方,我是这么想的,古人不是喜欢搞疑冢么,他们会不会故意在地上挖了很多个并不怎么深的坑,然后再填上,来达到隐藏真正的入口的目的呢?”

    老二的猜测让我眼前一亮,我立刻起身去找芮云静红,跟她沟通了一下后,让梁浅和芮人泽秀还有陈终重新带人探测地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芮人泽秀率先报出了一个读数异常的地点,他丢了个背包在那里做标记,又带着人继续探测,结果半个小时后,三队人马足足又找到了十七个读数异常的洞口。

    事实摆在眼前,傻子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二的猜测是正确的,怎么从这十七个洞口里找到正确的出口成了我们眼下的难题,吕虫子虽然通过秘技证明了第一个出口是假的,但他体力有限,不可能把每个地点都轰上一遍,那样做的话,洞口没找到他就先得累死了,我皱着眉头思索着办法,难不成只能拿着家伙一个个的挖一遍,可谁知道每个洞口挖了多深,如果王莽每个洞口都不惜人力的挖了几十米的话,我们就算累死,都找不出真正的出口啊。

    算算时间,陈默这时候差不多已经到了平台上面,不过器械的运输估计还要再等一会,这里距离平台那么深,器械又不是人,没有足够的安保措施的话,再坚固的东西跌落下来都是个粉身碎骨的结局,考虑到长期处在黑暗环境里会对人的精神造成的损伤,我们必须尽量早些出去,换句话说,我们要争取在器械到达之前,想出分辨真正洞口的方法才行。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们手头现有的工具,没有任何一个能探测到地下几米深度的,芮云静红的长虹剑倒是可以轻松穿透障碍物,可长虹剑剑刃不过一米多长,王莽用作迷惑的伪洞口再怎么浅,也不可能只挖一米多深啊。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无计可施的困境,本着集思广议的目的,芮云静红对长乐宫众人介绍了我们面临的窘况,大概是对后援有信心的缘故,长乐宫众人并没有因为绝望产生什么骚乱,但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偶尔响起来的几个声音因为太过不切实际被我们否定了之后,大家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从头顶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大伙抬头看去,先是陈默拽着一根绳子从天而降,接着就有一连串的包裹顺着绳子滑落下来,这到让我有些意外,毕竟按照我的判断,速度不可能有这么快啊。

    陈默把绳子交给上前接应的伙计,哈哈笑着走到我们身边,说道,“伍哥,别看了,不是挖洞的工具,寻龙队正在从外边调人和物资,还得忙上一阵子才能送下来,我在上面闲着没事,就想了个简单法子先弄些补给下来给大家吃,也好消磨功夫嘛。”

    原来如此,陈默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伙计们送了几包食物和饮水过来,饿极了的吕虫子迫不及待的拆开包裹,里面有不少火腿肠,熏肉和面包之类的食物,吕虫子撕开包装跟老二和小三他们大快朵颐起来,我看陈默的样子,应该是在上面吃喝休息过了,就把新出现的问题跟他也说了一遍,陈默之前嘲讽吕虫子,那是因为平日里两人斗惯了的缘故,不是他真的觉得吕虫子是傻子,听了吕虫子发现的问题,陈默也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大家进食和喝水的声音,陈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伍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你帮我分析分析,看有没有用。”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好像学过声音的传播,里面解释了回音的原理,说声音遇到障碍物会反弹,我寻思啊,咱们把每个有疑问的洞口都开个小窟窿,搞个穿透力强的声音进去,别管堵地道的障碍物有多深,它背后是实地还是空心,那传回来的声音总得有区别吧,你说咱们能不能通过这法子找到真正的地道呢?”

    你别说,陈默这想法还真有创意,声呐探测的技术人类运用了有一百多年了,居然被陈默想到用在这里,不错不错,不过,我们要通过什么法子来搞到这个穿透力强的声音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三条通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陈默猥琐的嘿嘿了几声,朝着芮人泽秀的方向努了努嘴,“伍哥,你忘啦,当时在上面跟那个千年老妖动手的时候,咱们这位芮大掌柜可是展露了一手好功夫,啸音破幻,十年功力保底啊,有他在,我看比喇叭好使的太多了。”

    他一说我想起来了,芮云静红被云萦留仙裙里的古魂附体的时候,施展幻术迷惑了不少长乐宫的伙计,正是靠芮人泽秀的几声长啸解的围,而且陈默说的没错,能达到破幻的效果,芮人泽秀的这门功夫修炼了肯定不止十年,我猜应该是芮家家传的童子功,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万事齐备,那么抓紧时间行动才是正事。

    我们把芮人泽秀和芮云静红他们都叫过来,讲了下陈默的办法,芮云静红认可之后,我们开始利用现有的装备做了个简易的收音喇叭,试了试效果没问题后,就得委屈芮云静红拿长虹剑先给掘个洞了,长虹剑是不可多得的古董法器,价值难以估量,用来挖坑简直是暴殄天物,好在芮云静红本人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她比较务实,觉得东西不用才是最大的浪费,并没有产生什么抵触情绪。

    芮云静红在附近一个探测出来的地点捣了一个洞,我们把简易喇叭插进去,芮人泽秀运了口气,一声厉啸,缚音成束送进了喇叭口,我们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没等几秒种,就听见回音从喇叭里原路返了回来,我们互相对视一眼,心道,有戏!

    测试成功后,大家也就有了动力,一个一个洞口的去试,试到第八个洞口的时候,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回音,大家心头一喜,看来是找到正主了,我看了看左右,彼此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只有芮云静红还盯着地面上的喇叭,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大家兴奋头过去,慢慢的又恢复了安静,正当所有人准备找地休息等器械下来的时候,芮云静红忽然开口说道继续,她这个继续让大家有点懵,但几乎是疑问升起的同时,我就想到了原因,芮云静红肯定是想试试还有没有别的通道,王莽既然能挖坑掩护通道来迷惑外人,难保不会搞几条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误导人,这个可能从理论上来讲是成立的,但从人心出发的话,芮云静红何时如此多疑了?

    疑问归疑问,芮云静红身为长乐宫主,她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她和芮人泽秀带着人继续测试剩下来的可疑地点,这一次我没有跟他们一起,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索性站在原地好好的想一想,反正无论测试结果怎么样,芮云静红他们都要告诉我的。

    需要检测的洞口没有多少,芮云静红他们很快就测试完毕,往回走的时候我看芮人泽秀的脚步有些虚浮,应该是内力耗损过度了,看来他的这门功夫,对身体的负担也不小,如果不是情况特殊的话,轻易不会连续使用的。

    芮云静红阴沉个脸都到我身边,面色不虞的说道,“还有两个空的,这三条路里恐怕只有一条是出路,另外两条搞不好是布满机关的绝路。”

    我思考了一会,说道,“未必,杨宫主不必太过担心,为登天墓提供能量支持的建木已经被我们全数挖出,如此以来,两条疑道里的阴邪机关不会再生效,唯一还能起作用的,就是物理机关了,登天墓距今两千多年,按照汉朝的科技水平,恐怕难以保证当时的物理机关现在还能用,咱们只要小心一点,我看顶多也就是个有惊无险。”

    芮云静红点了点头,“承水二掌门吉言,但愿如此吧。”

    芮云静红说完,自顾自的走开了,剩下的众人一时无话,只好各自休息去了。

    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空中绽放开了两朵耀眼的红色烟花,这是上面给我们的信号,看来准备已经结束,开始运送器械了,长乐宫众人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他们在陈默的指挥下,把刚才运输补给的绳子用力的向外拉开,固定在地面的锚点上,紧接着有更多的绳索吊着重物垂了下来,陈默带着伙计们解开重物,一条一条的固定成一排,等到所有的绳索都固定好以后,芮人泽秀按照陈默的吩咐打了两颗照明弹发信号。

    照明弹熄灭没多久,一包接一包的东西都顺着绳索滑了下来,陈终带人打开包裹开始组装设备,梁浅则带人拿着组装好的器械来到测试出来的地点准备挖洞,我看了看他手里的家伙,是一个硕大的电钻,电钻尾部一块厚厚的电池负责提供动力,电钻上的钻头很长,中轴周围从上到下布满了螺旋状的刀叶,这样子挖洞的时候多余的泥土可以顺着刀叶运到后方。

    梁浅后面的伙计更夸张,他们两个人抬着一台电铲,电铲应该是柴油的,负责电钻挖出洞后的拓宽工作,这活我们兄弟是插不上手了,只能远远看着等待洞口打通了。

    寻龙队的负责人虽然不知道会出现三条洞口这个情况,但还是运送下来了不止一套设备,他的想法应该是为了稳妥起见,防止设备出故障后还要去人报信的麻烦,跟寻龙队负责人比起来,芮云静红的路子就比较野了,她直接命令陈终和芮人泽秀拿着备用器械同步开工,一切以速度为目标,至于设备损毁的事情,哎,到时候再说吧。

    谈起来挖洞这件事情,毫不夸张的说,这是土夫子的必修技能,放到过去的时候,仅凭手里的一把洛阳铲,土夫子就能一夜间挖出几十米的盗洞,耗子见了都要甘拜下风,更别提现在电钻电铲齐上阵了,反正我们也不是修路的工程队,只要能开出一个容人通过的盗洞就可以,在这种条件下,三队人马简直是进展神速,王莽估计也是没挖过洞,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挖洞这么快的人,否则的话,他就不会只是把洞口填住了,非得把整条通道拿砖砌死不可。

    三条通道陆续打通以后,芮云静红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分配队伍,她是想三条路同时下去,我有点奇怪,不明白一直以来都很稳妥的芮云静红为什么开始显得有些急躁,芮云静红安排了十来个受伤的人看顾昏迷的长乐宫伙计后,可调用的人手就只剩下三十多人了,这些人还要拆分成三队,难免会有点力量薄弱。

    梁浅和芮人泽秀都提出了建议,认为还是保守点好,但是芮云静红固执己见,在她的坚持下,芮人泽秀带十一个人走一队,陈终带十二个人走一队,剩下的长乐翎卫跟芮云静红,梁浅还有我们兄弟五个算一队,队伍分配完毕后,随机分配了一下方向,就打着灯出发了。

    到了洞口边,芮云静红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我的姑奶奶,她胆子也是真够大的,通道打通了不假,可鬼知道下面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机关,她这么冒失的跳下去,万一触动了陷阱,岂不是真的一失足成万古恨了。

    想归想,我们还是依次下了洞,洞打的并不大,双脚蹬着洞壁可以稳稳的下落,洞口成斜坡状,持续了约有**米长,走出洞口后豁然开朗,通道有两米左右的直径,走起来还是很宽松的。

    第一个下来的芮云静红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洞口等着我们,人齐了以后长乐翎卫负责探路,我们则在后面缓慢前行,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运气好,选对了道路的缘故,一路上一个陷阱都没被触发,我借助夜视能力一直都在观察山壁,也没有看到人为开凿的暗器口之类的东西,这说明并非是因为年代久远陷阱失效,而是根本就没有架设陷阱,王莽这厮也真是奇葩,费那么大劲把通道堵起来,反而连个陷阱都不舍得装,简直是莫名其妙。

    没有陷阱和机关,走起来自然速度不慢,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终于有外界的光明出现在了眼前,虽然还只是不大的一点,但已经足够使人振奋的了,我正准备加快步伐早些走出去,芮云静红却忽然停了下来,她抚着剑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她身为长乐宫宫主,她停下来,其他人自然也得停下来等她,正当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芮云静红开口了。

    “梁浅。”

    “在。”梁浅明显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本能的应了一声。

    “队列的顺序调整一下,接下来水二掌门和我走在前面,你负责断后。”

    梁浅哦了一声,走到了队伍末尾,只是一次队列调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我们走到现在,队列都没发生过变化,如今出口已经近在眼前,调整队列根本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我满心困惑,不过知道现在并不是发问的时候,有什么话,还是等到出去以后再说吧。

    队伍再次启动,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所有人对光明都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已经断断续续作战超过一昼夜的身体也重新迸发出了新的力量,步伐都快了许多,我跟芮云静红率先踏出了洞口,外面的阳光虽然已经被树林稀释了不少,但依然刺的我眼睛生疼,芮云静红适应了阳光之后,转身面向洞口,让过了吕虫子,陈默,老二小三和长乐翎卫,独独拔出长虹剑,拦下了走在最后的梁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夺影邪术

    第一百三十九章

    芮云静红的举动使得梁浅一脸错愕,我也是吃了一惊,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一路走来,芮云静红都是把自己放在梁浅的队伍里行动的,这足以证明她对梁浅的信任,而且登天墓一行,梁浅出力不小,芮云静红此时跟他拔刀相向,到底是过河拆桥,还是因为梁浅两面三刀。

    大家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在了原地,雅雀无声,我看着芮云静红和梁浅,不知道该怎么劝,梁浅喉咙动了两下,艰难的开口问道,“宫主,梁浅。。做错了什么?”

    梁浅问的,正是我们想问的,没想到的是,芮云静红听到梁浅的问题,一没开口,二没愤怒,反而一行清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拿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带着哭声说道,“不,你没错,错的是我。”

    我听得更糊涂了,芮云静红这也不像是在说反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梁浅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即使此刻被芮云静红拔剑相向,他也保持住了冷静,芮云静红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梁浅,我问你,从下了深渊到现在,你可曾进食过什么东西,陈默兄弟从上面带下来的补给,你吃了没有?”

    这算哪门子问题,吃不吃东西还有罪了?梁浅被问得一脸懵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有。”

    “你为什么不吃?”

    “我不饿啊。”

    我都要听不下去了,当初秦桧杀岳飞,用了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今天芮云静红也想效仿,用不吃饭的借口干掉梁浅么?

    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扯淡,芮云静红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她哽咽着说道,“你怎么会不饿,梁浅,四百多米的悬梯,爬下来要耗费多少的体力,跟吴龙操控的伙计们对战的时候,为了减少伤亡,你一个人扛下了几个人的攻击,这些我都看见眼里,持续了那么长时间的高强度对战,所有人都是筋疲力尽,陈默带下来补给的时候,各个都像饕餮附身一样,疯狂吃喝补充体力,梁浅,你没有好好想过么,为什么你会不觉得饿?”

    芮云静红的话使得我不再胡思乱想,认真了起来,她说的不错,击败吴龙后,因为我受伤的缘故,芮云静红把她身上携带的少量食物和水都给了我食用,其他人都是又熬了一段时间,直到陈默把补给带下来才开始吃喝,不说别人,就说吕虫子,这小子简直跟饿鬼投胎一样,成人一顿饭的口粮他一个人就吃了四份,足以证明之前战斗时的体力消耗程度都多大,梁浅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说不饿,的确说不过去。

    芮云静红的话说得很清晰,联合实际情况,大家很容易就能发现其中的疑点,吕虫子眯着眼睛看了梁浅半天,忽然取下肩膀上的便携照明设备朝梁浅照了过去,太阳下的灯光并不明显,但灯光一照到梁浅身上我就发现了问题,我本能的以为自己是眼花,赶紧闭上眼揉了一会,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陈默已经凑到我身边,讲出了跟我看到的景象一样的话,“伍哥,梁兄弟,怎么没有影子啊?”

    梁浅因为面对我们的原因,自己还没发现问题,反而被吕虫子手里的灯光照的照的直捂眼睛,嘴里还说着干什么,我叹了口气,叫吕虫子把照明设备丢过去,梁浅接到以后按我的指示照了照自己,等到发现问题后,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过了许久,梁浅手里的照明设备无声的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眼神迷离,声音飘忽,“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没有影子的,宫主,我怎么会没有影子啊?”

    梁浅自言自语的问了几遍后,情绪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了,“我怎么会没有影子?我不信!一定是灯光太弱了,对,灯光太弱了,这破灯光都用了几十个小时了,肯定没电了,所以才照不出来影子的,要用强光,强光,对,用太阳照,太阳一定能照出我的影子的!”

    梁浅说完就要冲出洞口,芮云静红急忙上前阻拦,吕虫子和陈默也扑上去帮忙,梁浅现在是个没有影子的人,说白了跟阴物差不多,真要让他就这么跑出来晒太阳,恐怕会当场灰飞烟灭啊。

    吕虫子他们死死地拦住了梁浅,梁浅歇斯底里的闹了半天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无力的滑倒在了地上,背靠着山洞的墙壁,头埋在膝盖里,抽泣着哭了起来。

    没有人说话,只是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刚才梁浅的喧闹把另外两队同样走出了登天墓的队伍吸引了过来,他们迷惑的看着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二和小三之前在陈终和芮人泽秀的队伍里呆过,低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情况,陈终和芮人泽秀听明白了之后,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芮人泽秀更是亲自跑到芮云静红面前求证,可惜得到了只能是同样的答案。

    许久后,梁浅的哭声慢慢的停了下来,他毕竟是个男人,是个汉子,还是个有担当的陕北汉子,梁浅强打精神站起身,表情已经恢复了常态,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宫主,我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从进了登天墓后,我从未独自行动过,不知道为什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发生了这种变故?”

    梁浅问的没错,我转头巡视了一遍,陈终和芮人泽秀的队伍都没有减员,既然大家都没事,为什么单单就梁浅出了问题,别人也就算了,梁浅是从头到尾都跟我一块行动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道?

    人群里掀起了一阵小小的喧闹,知道了事情经过的众人纷纷猜测着为什么,吕虫子和陈默在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着,我也没什么头绪,一边回忆,一边漫无边际的打量着周围,等我的目光扫过一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愣了一下,然后集中精神的看过去,这个人正是芮人泽秀,他保持着进入洞口时的装束,但吸引我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背后背着的包裹。

    我记得清清楚楚,包裹里放的是打败吴龙后找到的铜盒,铜盒里应该还藏着随侯珠,铜盒,铜盒是从建木堆下面挖出来的,是。。。是梁浅亲手从坑里取出来的!

    我不禁惊讶的叫出了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指着芮人泽秀,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就因为梁大掌柜亲手取了此物,才会中此邪术?”

    回忆这东西最怕被人提醒,我一说,其他人也想了起来,芮云静红不置可否,幽幽的说道,“取人身影这种邪术,我虽然从未见过,但长乐宫护法画师西雨若曾对我讲过一件传闻,传闻里认为影子是人灵魂的侧写,被夺走身影的人就会失去灵魂,但传闻之所以是传闻,就是因为其无法被考证,我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今日会在这种情况下得见,我还是,太小看了这登天墓啊。”

    听到画师西雨若讲过类似的传闻,我连忙冲芮云静红问道,“杨宫主,既然画师西雨若说过如此传闻,那她可曾对你讲过破解之法?”

    芮云静红脸上悲伤更重,“西护法说过,传闻此术之所以阴邪恶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此术无法逆转,没有破解之法,受术之人,只能永生徘徊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

    太阳还在头顶照射着炙热的阳光,我却感觉的背后泛起来一片阴冷,这法术的确恶毒,甚至不如直接把人置之死地,死了好歹一了白了,如此将一个活人变作黑暗里的亡灵,是一种多么大的感情折磨,像梁浅现在这样,你说他死了,他就在你面前,能思考,能说话,你说他活着,他连这个洞口都走不出来,更关键的是,等我们走后,梁浅一个人在登天墓里,要忍受怎样的孤独与折磨。

    知道了前因后果,梁浅自己反而变的轻松了起来,他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梁浅就明白了,宫主,梁浅对长乐宫的忠心,天日可鉴,今番遭此厄难,也是时运所致,非己之罪,我随父自幼生活在长乐宫,早就下定了决心为长乐宫效命一生,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差,至少我梁浅还是个站得直行的正,无愧忠孝两字的男人,宫主,梁浅还有一事拜托,请宫主万勿推脱。”

    芮云静红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收起长虹剑,强自镇定的说道,“梁大掌柜请说。”

    “宫主,梁浅自幼从师马忠福,十五岁时开始参加长乐宫的各项行动,至今已有一十二年,这些年来幸得宫主赏识,用作左膀右臂,梁浅自以为傲,今日遭此横祸,梁浅无甚所求,只希望宫主回宫之后,善待梁浅的一兄一妹,哥哥梁辉,性情稳重,没什么不妥,只有小妹梁艳,从小受宠,十分顽劣,经常闯出祸事,如果日后梁艳惹出大祸,还请宫主念在梁浅十二年的鞍前马后上,轻饶舍妹,梁浅,拜托了。”

    梁浅说完,双手一抱,深揖至底,芮云静红捂住嘴巴,几欲失声,极短时间后,她强自控制住情绪,伸手扶起了梁浅,“本宫答应你,只要本宫活着一天,就不会施罪与梁艳,本宫也出自梁家,自会保同族周全,梁大掌柜请放心吧。”

    梁浅松开双手,后退几步,哈哈大笑了几声,“既如此,梁浅就了无牵挂了,宫主,你们也不要继续在此耽搁了,宫中琐事繁多,请行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折仙又折花

    第一百四十章

    芮云静红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了看梁浅,然后毅然转身离去,她还没走出几步,梁浅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宫主!”

    芮云静红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转身。

    “若是家兄问起,宫主就说梁浅。。战死了吧。”

    我站在芮云静红旁边,可以看到她泉涌而出的眼泪,芮云静红没有开口,带领着众人大步离去,我紧紧跟上她,只在背后伸出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拳头。

    队伍重新回到外部的驻地,寻龙队之前已经从陈默那里得到了消息,看到我们并不惊讶,芮云静红把队伍解散开始休整,又安排了人从我们出来的通道进去救助伤者,一干事务安排妥当后,芮云静红也难抵连续几十个小时的高强度行动,在长乐翎卫的护卫下回房休息,我看也没什么事了,就同吕虫子他们找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真是天昏地暗,感觉跟昏过去一样,等我捂着肿胀的脑袋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一片黑暗了,我穿上鞋,拿过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但还是十分口渴,我拍了拍脸,清醒了一点后,打开门出去找水喝。

    深夜的营地十分寂静,寻龙队的救援行动想必也早已结束,进入登天墓的通道里还亮着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工作人员在墓里活动,我凭着记忆朝后勤补给的方向走去,却意外的看到了月光下的一个不高的土丘顶上,站着芮云静红。

    我心中好奇心大盛,也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找水喝,等我一步一步的爬到山丘顶上的时候,芮云静红连头都没回,就轻轻的说道,“你来了,伍哥。”

    我嗯了一声,跟她并排站在一起,此刻的芮云静红没有穿战衣,而是套了一条与我初见时款式相近的裙子,不过颜色差的比较远,初见时芮云静红穿的是一条白色带粉的裙子,而现在则是一件黑色镶红边的。

    芮云静红看着远处稀疏的树林,风吹过传来阵阵树叶晃动的哗哗声,我倒不觉得这有啥看头,没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忍不住偷眼去看芮云静红的侧脸。

    芮云静红的皮肤白皙,俗话说一白遮百丑,皮肤白就已经奠定了美女的基础,芮云静红的脸型也很娇小,粉粉的嘴唇,尖尖的鼻梁,又可爱又漂亮,长长的睫毛在狐媚的眼睛上颤动着,两道细眉斜插向鬓,宛如一尊大师雕刻出来的精品。

    白天行动时束起的长发披散在芮云静红的双肩,夜风吹来,边缘的发丝飘飘悠悠的飞舞在空中,“伍哥,”芮云静红唤了我一声,我抖然一惊 ,还以为偷看被发现了,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就听到芮云静红疲惫的声音说,“我好累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安慰女人这活我本来就不擅长,好在芮云静红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安慰,她说完后,把头歪在了我的肩膀,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搂在了她的腰间,一用力,芮云静红嘤叫了一声,被我面对面的揽在了怀里,芮云静红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月光下的她脸上带着羞涩和胆怯纠结在一起的表情,几乎是本能的,我吻向了她的双唇。

    长久的纠缠几乎让人窒息,我们分开后都在深深的喘气,芮云静红脸上泛着红晕,低垂着眼帘不敢看我,我猛的弯下腰去,一把将芮云静红抱了起来,芮云静红一声惊呼,接着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我抱着她跳下土丘,然后大踏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初为了钓蔡英文这个暗雷,我特地找了个单间住,如今倒是正好免去了再找地方的麻烦,走进房间我用脚把门踹住,将芮云静红扔在了床上,当我撕开了自己的上衣扑向芮云静红的时候,她捧住了我的脸庞,吐气如兰的说道,“哥哥,请对我。。。温柔一点。”

    一夜**,第二天我是被刺眼的阳光给照醒的,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身边空无一人,仿佛昨夜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春梦罢了,我拿过洗漱用品出门,去打水的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用不善的目光盯着我,可等我认真去寻找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了。

    我满心疑惑的洗漱完毕,去后勤餐车那里找东西吃,因为我起来的比较晚的缘故,大部分人都已经用餐完毕了,餐车旁边搭建的简易桌椅旁,只剩下寥寥三四桌还在用餐,我仔细一瞧,吕虫子他们也在,看他们桌子上食物不少,我索性不再去打饭,直接就朝桌子走了过去。

    来到桌边还没落座,吕虫子他们四个就对我露出了猥琐淫秽的笑容,他们四个把我笑的莫名其妙,我一手抓起一个馒头,一手在他们四个头上挨个打了一下,骂道,“笑什么笑,找事啊。”

    我当然不会用力真打,只是个意思,吕虫子跟陈默对视了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陈老黑啊,昨天营地里是不是闹鬼了啊?”

    “是啊,”陈默也拖着老腔回道,“好像还是个穿黑衣服的女鬼呐。”

    “啧啧,要不说世风日下,现在这鬼也忒胆大,大白天顶着太阳都敢出门,哎,伍哥,我听说鬼是从你房里出来的啊,你知不知道这事啊?”

    知道你妹啊,我总算听明白这俩孙子啥意思了,我吐掉嘴里的馒头,一把掐住了吕虫子的脖子,“臭小子,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给我老实说!”

    “哎呦哎呦,伍哥你先松手啊,”我松开手,吕虫子揉着脖子嘟囔道,“什么事啊就动手,我说不就成了么。”

    吕虫子一边揉脖子,一边打量了一下其他几桌人,然后才偷偷摸摸的说道,“伍哥你玩大了啊,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半个营地的人都看到扬大宫主披头散发的从你屋里出来,我的伍哥啊,你怎么什么人都敢上,那可是长乐宫宫主啊,就为那一幕,今早上起码少了一半人吃饭,我跟陈默正寻思着等会送点饭给你呢,你倒好,大摇大摆的就自己过来了,不怕被人闷黑砖啊,你知道多少人想弄死你么。”

    我冷汗溜背就下来了,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呢,原来不是我的错觉,是我被人盯上了啊,我瞠目结舌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吕虫子又开口了,“还有啊,不是我说你,这天热想光膀子,没问题,可以也瞧瞧自己的造型啊,你看看你胸口这都啥,哎我天,扬大宫主牙挺利啊。。”

    吕虫子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肩膀和胸口布满了牙印,这一看我终于明白了昨晚不是做梦,心虚的同时背上被芮云静红抓出的指甲痕迹也火辣辣的疼了起来,我禁不住老脸一红,伸手就去扒体型和我相似的陈默的衣服。

    “咣当!”

    正当我扒过陈默的上衣往我身上套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我一跳,我回过头一看,一名长乐宫的伙计端着餐盘走到了我们桌子旁边停了下来,腰里掉出了一把斧子,他面无表情的把斧子捡了起来,道歉道,“不好意思,身为长乐宫的伙计,随身携带斧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见怪。”

    说完他端着餐盘走了,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刚才还在吃饭的人都端起餐盘陆陆续续的从我们桌旁走过,然后叮叮咣咣掉出了一大堆凶器,什么锤啊,刀啊,卧槽,我们桌可不是什么必经之地,这摆明了威胁我啊。

    要是放在平常,别说一些刀剑,就是被人拿枪指着,吕虫子和陈默都不会舍我而去,可今天不一样,这俩孙子连饭都不吃了,扭头就走,还顺手拉走了发呆的老二和小三,不仗义啊。

    自知理亏的我哪敢说话,把头埋在桌子上飞快的吃完了饭后,狼狈的往我自己的房间逃去,这一路上别提了,遇到的长乐宫伙计,不管是谁,在干着什么,都会立定在原地给我行注目礼,期间还有不少因为‘手滑’飞向我的物品,有茶瓶,石头,木棍,最扯淡的事,还有连发五只的飞矛!

    五只飞矛咄咄咄的在我背后扎成一排,你妹啊,这还能叫手滑么,奥运冠军都**没你射的准啊,我一边腹诽着,脚下却丝毫不敢停,这一刻的我简直就是个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关键是我还心虚啊,奶奶个腿,昨晚喝的水里是不是有药啊,不然我怎么会干出来这么鬼迷心窍的事啊。

    我的房间离后勤点并不远,也就两三百米的路程,就这么短的一段路,硬是给我走出了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感觉,惊魂未定的回到房间,我跌坐在床上,脑子里乱的跟一团麻似的,缕都缕不清楚。

    我跟芮云静红经历了昨晚之后,不可能再有什么间隙了,登天墓里的那些猜忌和怀疑,都在芮云静红委身于我后化作了乌有,可问题是,接下来我要怎么面对长乐宫众人,和我心里一直藏着的,那个她啊。

    我在心里想方设法的劝慰着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开放,睡一次能证明什么,说不定人家只是拿我当个临时道具使用一下呢,呵呵,想到这我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吗的,张伍,你还是人么,别人是人渣,你也是么?

    我对自己也是真不客气,这一巴掌打的力道十足,头都打歪了,结果头一歪,我的眼睛里,映入了一团暗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盘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看到这团暗红的一刻,我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了一样,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我用手指抚过已经干涸的血迹,手指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心底有个声音清晰的对我说着,张伍,你是个男人,男人,从不逃避责任。

    我的眼神坚定了下来,我抖开吹柳,把沾染了血迹的床单给切割下来,整整齐齐的叠好,放进了我贴身的口袋里,我告诉自己,芮云静红不是谁的替代品,同样,也不会成为谁的牺牲品,我选的,我认!

    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含糊的应了一声后,门外的人通知我去参加会议,我答应了以后,找了件衣服把陈默的给替换了下来,然后定了定神,开门走向了会议室。

    到达会议室后,我看见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除了伤重未愈的,剩下的掌柜和伙计们都在场,我走到会议室前方找自己的位子,陈乐,陈终和芮人泽秀都已经落座,陈终把玩着一柄****,看到我过来后,站起身瞪着我把匕首在胯下狠狠的比划了一下,我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心虚的扭过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好不容易找到位子坐下,我刚抬头,就瞧见无数双饱含怒火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我,这些目光仿若实质一般,烫的我浑身汗毛直竖,我只好哭笑不得的埋下了头,那模样,简直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时间在我无尽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吕虫子和陈默他们珊珊来迟,我心中一喜,他们来了,说不定能帮我分担一些压力,顺便也可以涨涨我的底气,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孙子看明白场中的情况后,宁愿跟其他伙计们挤挤坐在一起,都不肯来我身边的空位子,此时我深深感受到了众叛亲离的感觉,简直是悲愤难忍,好在没过多久,芮云静红就进了会议室,长乐宫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一时间我只觉得身上压力猛然一轻,就跟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终于能够喘口气了。

    芮云静红今天没有穿战衣,也没有穿昨夜的长裙,怎么说召开全体会议都是个大事,不可能穿的太过随意,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类似城市白领常穿的制服套装,不过比起普通的白领制服,芮云静红这套明显精致了许多,首先外套的边缘都滚了金边,而且金边还不是简单的直线,走的是长乐宫标志性的流萦纹,别的不说,单就这个纹路,恐怕就不是一天两天能绣的出来的,其次芮云静红领口缀着的一枚胸针,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明代银烧蓝蝴蝶串翡翠压襟,列位可能不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简单点说,单就这一枚压襟,就值一辆超跑。

    我大致又瞧了瞧衣服袖口跟内里衬里领口的饰物,都是有年代的古物,而且看花纹样式,恐怕得是皇家的东西,长乐宫还是底子厚啊,我暗暗的感慨道,芮云静红这一身,说是黄金铸成的都不为过,不过话又说回来,穿在芮云静红身上还挺好看的,把她整个人都衬托出来了一种与往常不一样的气质,到底哪不一样呢?

    有相同困惑的明显不止我一人,芮云静红走向礼台的过程中,我隐隐听见人群里有人在问,“我怎么总觉得咱们宫主今个是不是跟往常有什么不一样啊,你看出来没有。”

    “哪不一样,咱们宫主可是长乐之花,一直不都是这么漂亮?”

    “不对,好像今个更漂亮了,哎,你看咱们宫主这发型,是不是以前没见过?”

    “嘿,你还别说,还真是的,吴掌柜,您老年纪大,给说说,咱们宫主这发型,有什么讲究么?”

    发型,我没再继续听吴掌柜解释,而是去看芮云静红的发型,这一看我也明白不对劲在哪了,芮云静红平日了头发不是束在头顶,就是扎在脑后,今天破天荒的把头发盘了起来,还扎了一根清朝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煞是好看。

    我正瞧的入迷,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我拿起来砸我的东西一看,是一团揉的实在的卫生纸,再寻着来路看去,砸我的正是吕虫子,他正对我急急忙忙的比划着什么,我稀里糊涂的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吕虫子是真急了,他一把扳过陈默的头,在他头上用手不停的画圆,结果我更糊涂了。

    什么鬼嘛,我皱着眉头想着,头顶画圆,又不是一休,难道说的是头发?头发倒是说得通,绕起来的话,不就盘起来了,盘头,哦,吕虫子是让我看芮云静红盘的头发,原来他也发现芮云静红盘头好看了,想到这里我对吕虫子微微一笑,顺便竖起了个大拇指给他,表示我已经心领神会,谁知道吕虫子看到我的大拇指以后,反而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无奈的趴在了桌子上。

    吕虫子奇怪的举动搞得我一头雾水,此时芮云静红已经走上了礼台,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禁声,嘈杂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声音还在说话,估计是讲的太投入了没有看到芮云静红的手势。

    “这个盘头啊,在古代小姑娘是不能盘的,只有嫁做人妇以后,才能盘。”

    声音说到这也发现了周围安静的不对劲,赶忙住了嘴,这下会议室里就不是安静了,是死静啊。

    最怕,空气突然凝固。

    我现在不是汗毛倒竖的事了,我每一个毛孔都起了鸡皮疙瘩,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包括刚才吕虫子鬼画符一样的比划,那个声音,估计就是被人发问的吴掌柜的,他已经揭开了唯一的真像,那就是,小姑娘不能盘头啊!

    几乎是一瞬间,兵器离鞘的声音连成了一片,刀刃剑刃反射的寒光刺的我都睁不开眼睛,一股冷气从我的脚底直冲头顶,这一刻我看到了头顶盘旋的死神,他正在阴笑着等着接收我将要被剁成烂泥的尸体。

    “你们要造反么,都给我坐下!”

    芮云静红清脆的声音此时听来简直像天使降临,长乐宫众人怏怏的收回武器坐了下来,期间还不忘投来几束杀人的目光,我噤若寒蝉的坐在原地,偷摸着擦了一抹汗,根本不敢言语。

    很快,芮云静红开始讲话以后,大家就暂时把我忽略掉了,不是原谅了我,而是芮云静红讲的事情太重要,超出我之前的预料,芮云静红在这次会议上详细讲述了她跟周公品之间的矛盾和周公品接下来的计划以及她的对策,听到我们要以在场的这些人对抗毫发无损的周公品大部队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芮云静红没有说什么,这种强弱悬殊的战斗,心理影响是一定存在的,如果自己迈不过这个坎,别人就是说破天,恐怕也没什么用。

    “杨宫主。”

    一个声音打破了压抑的寂静,我寻声望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理着短短的寸头,表情坚毅,眼睛明亮。

    “杨宫主,我叫王涛,曾跟着你参加过三次行动,三次行动里,都是你带着我们以少胜多,虽然这一回是跟咱们自己人打,但只要宫主你在,我就相信一定是咱们赢,宫主你尽管安排,王涛愿当先锋!”

    “哈哈哈!”

    芮云静红还没说话,又有一人就站了起来。

    “长乐宫只剩下女人了么,让你一个小小的伙计当先锋,乐哥,登天墓里咱们提前撤了出来,这回还要当缩头乌龟么?”

    “放屁!”

    陈乐怒骂一声,蹦到了椅子上,“你问问兄弟们,打从杨宫主上任以来,哪次先锋不是我陈乐带队,陈有全你别拿话激我,老子还没跟宫里的高层们交过手,借此机会刚好能过过瘾,吗的,怎么感觉兴奋了,兄弟们,你们兴奋么?”

    陈乐直属的掌柜和伙计们都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喊兴奋,陈终把手里的匕首往桌子上一插,也站起来吼道,“陈家没有孬种,有没有害怕的,现在就给我滚!”

    陈终的人也炸了,齐齐站起来喊没有,芮人泽秀没有这么粗鲁,他安静的起身,举起了手里的短刀,跟随着他站起来的十几个人,也默不作声的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森严的气氛影响了所有人,芮人泽秀冷冷的说道,“长乐宫殿后一职于我,从未有失。”

    至此参与会议的人里已经站起了一多半,剩下的那些则是失去了大掌柜的,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懦弱,在情绪的渲染下,一个个的都憋红了脸,可是没了大掌柜,就跟没了主心骨一样,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宣布。”

    芮云静红的声音让陈乐和陈终属下的喊叫平息了下来。

    “陈乐和陈终所部为前锋,芮人泽秀所部为后队,其余人等担任中军,由我亲自指挥,负责我的护卫工作。”

    杨寻,杨进和梁浅的旧部们惊呆了,失去了大掌柜的他们,还以为自己会被当做炮灰使用,没想到会被赋予最重要的护卫宫主的工作,他们疯了一样的嘶吼着,喊着杂乱不一的口号,有喊不辱使命的,有喊效死的,有喊感谢宫主信任的,总而言之,喊什么的都有,但到了最后,却不约而同的的化作了一个声音。

    “长乐宫必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道器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战前动员的效果出奇的好,芮云静红满意的压了压手,安抚众人后继续说道,“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周公品已经集结人手从西安出发了,考虑到交通和布局所需要的时间,我拟定明天早上六点开始行动,现在大家可以开始回去准备了,几位大掌柜和客卿请留一下。”

    长乐宫的伙计和掌柜们一边讨论着一边退出了会议室,我跟陈乐他们都没有说话,等到无关人等都走掉以后,陈终走过去关上了会议室的门,几个大跨步走到前排,怒睁双目说道,“宫主,周公品的行动怎么会这么快,我们刚从登天墓里出来,他就开始了往这边走,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有人暗地里给他通报了消息!宫主,你知不知道是谁,我一定要亲手拧掉这个吃里扒外东西的脑袋!”

    陈终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周公品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瞎子,没道理能把时间拿捏的那么准,不过蔡英文已经死了,会是谁给周公品传的消息呢?

    我们从登天墓里出来才一天的时间,因为在登天墓连续作战太过疲惫的缘故,昨天一天整个战斗队的人都集中在住宿区内休息,理论上来讲战斗队应该没有能跟外界沟通的通讯工具才对,但事情不可一言以蔽之,蔡英文不就是个特例么?

    我闭上眼,仔细回忆了刚才会议中所有人的表现,特别是几个大掌柜带着手下人表态时的场景,那种情况下,对长乐宫的忠诚会带给伙计们精神上的无比坚定,相反的,如果心里有鬼,在那种气氛的影响下,一定会表现出来迟疑,这是一个人处在激烈心理斗争时本能反应,做不得假的。

    芮云静红没有说话,耳边只有陈乐他们跟吕虫子和陈默的声音,我想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芮云静红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对她笑了笑,顺带着点了点头。

    “不用猜了,传递消息的人不在我们中间。”

    听到我说叛徒不在我们中间,其他人明显有些发愣,陈乐一脸不解的问道,“不在我们中间,难不成还真是周公品碰巧了不成。”

    我用手指扣了扣桌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诸位,仔细想想,此地只有我们在么?”

    “那当然。。。”陈乐脱口而出道,紧接着他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住了嘴,一直没有吭声的芮人泽秀面若寒霜,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寻龙队。”

    “不错。”

    看到我们推理出了真像,芮云静红才继续开口,“战斗队剩下来的伙计们的忠诚勿需怀疑,知道我们行动结束并且有能力和工具能向周公品传信的,只能是寻龙队的人。”

    “可惜的是我们人手不够,寻龙队加上负责支持他们的后援队,人数几倍于我们,想要彻查,眼下是不现实的,更关键的,是我们不知道寻龙队里有多少人投靠了周公品,如此一来,我们等于先机尽失,局面相当不利。”

    现在还留在会议室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芮云静红不用说的太过直白,大家也都听明白了言语背后的意思,寻龙队已经无法成为我们的助力,接下来跟周公品的战斗,只能靠我们手里现有的这些人了。

    周公品联合三位高层发动政变,手里掌握了长乐宫近乎六层的力量,就算扣掉必须留守长乐宫的人,他带出来的伙计们数量也会远胜我们,如此以来,战斗尚未开始,我们就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我扫视了一下众人,基本上都是眉头紧锁,满面愁容,我也觉得奇怪,就算芮云静红说的是事实,那她也没必要说给这些人听,陈乐,陈终和芮人泽秀作为仅剩的三个大掌柜,他们的士气低落势必会对下面的人员造成不小的影响,芮云静红这么做,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套枷锁?

    我还是多虑了,芮云静红哪里会这么愚笨,她看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以后,继续说道,“万幸的是,昨天杜伯侯陈苍梧的消息传了过来,他成功跟樊淮碰面以后,樊淮已经带着樊家的人手混进了西安,等我们这边打起来以后,他们就会对长乐宫发起进攻,根据夕岚密报,留守的是召公刘宇中,刘宇中并不知道樊家的事,他提防的只是函伯侯杨卫。”

    “函伯侯因为派了两队人马参加行动的缘故,剩下的人手并不多,即使加上杜伯侯的人手,也撼动不了做好防御的刘宇中,但樊淮的加入彻底打破了局面,他会成为一柄致命的钢刀,狠狠的砍在刘宇中的大动脉上,刘宇中绝不会想到,作为他们盟友的阳樊候樊子玉,其实手里根本没有樊家的控制权。”

    “至于我们这边,”芮云静红顿了顿,“我们唯一的胜算,就是信任姜成甫了,只要姜成甫能带领姜家临阵倒戈,周公品就无法发动雷霆攻势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他会陷入跟我们对攻的泥潭,到时候只要刘宇中失败的消息传来,周公品的人马就会失去战心,输掉这场战斗。”

    还是太冒险啊,我暗自感慨道,把希望放在一个曾经的对手上,不知道该说芮云静红是有识人之德还是幼稚,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芮云静红说的未必是她全部的安排,芮云静红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行动起始之际,收拾周公品部下的那一战,芮云静红已经展现了她对大局的掌控能力,在安排部署的同时连我的心理变化都考虑了进去,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打毫无把握的仗?

    陈乐陈终虽然都是担任先锋的战斗人员,但混到大掌柜的位置,也不可能真的没有脑子,芮云静红的计划简直就是漏洞百出,难以使人信服,但即便如此,他们两个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意见,这两位可谓是长乐宫的死忠分子,想法也是简单之极,管他能不能胜,自己尽全力去战斗,无愧本心就行。

    会开到这里就算结束了,陈乐陈终先行告辞,芮人泽秀看着芮云静红犹豫了许久,但还是选择了信任,没说什么,转身离去,我带着吕虫子他们也要走,芮云静红忽然出声道,“伍哥,你且等一等。”

    我疑惑的回头看她,吕虫子一听芮云静红叫我,立刻打着夸张的呵欠拖走了陈默和我两个兄弟,这小子一脸的猥琐,不知道把我们孤男寡女的会面想成了什么不堪的场景,我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不行。

    最后一个人消失在门外以后,芮云静红本来微红的脸色立刻变的苍白,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我急忙上前搀扶,芮云静红顺势倒在我怀里,羞涩的说道,“伍哥你昨天,把妹妹折腾的。。”

    她说不下去了,我的脸也变得通红,暗骂自己混蛋,芮云静红登天墓里曾被云萦留仙裙里的千年古魂附身,伤了根本,跟吴龙战斗的时候,又透支了许多,我被吴龙刺中的时候,芮云静红情急之下,更是催动了本源力量逼出长虹剑上的火焰发动了最后一击,这些伤势累积下来,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的了的,再考虑到接下来还要面对周公品的一场硬仗,我昨晚的行为对芮云静红来说无疑于雪上加霜。

    想到此处我羞愧的说道,“都怪我,居然被**操控了理智,你身体现在这么虚弱,明天的战斗还怎么参加,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面目再见你。。。”

    芮云静红伸出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再说下去,她摇了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伍哥,有你在,不会的,我昨晚把自己交给你的时候,连同妹妹的命也一同放在你身上了,放心吧,伍哥,我安排的还有一步暗棋,就算姜成甫再次反水,我和周公品之间的胜负也有五五之数,我今天喊你留下,是要送你一件东西。”

    芮云静红说完,从我怀里离开,走到礼台上的会议桌下,取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匣子,我上前帮她拿到桌上放好,匣子上着锁,而且还是密码锁,芮云静红转动密码锁打开了匣子后,映入眼帘的,是用鲨鱼皮鞘裹着的一把兵器,我看了看芮云静红,她也笑着看了看我,退后一步,一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好奇的从匣子里取出兵器,握住了柄部,柄部是用灰色麻绳缠着的握把,手感相当粗糙,但很有年代感,麻绳的毛刺已经被磨平,并不扎手,我握稳之后,逐渐发力,把兵器缓缓拔了出来。

    鲨鱼皮鞘里露出来了一抹银白,定睛看去,原来是一把单刃直刀,刀镡处刻着钰戈两个字,说来惭愧,因为个人偏好的问题,我对刀剑之类的了解并不深,这把刀明显不是近代之物,刀上刻铭更是彰显地位,可惜的是遇上我这么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老土冒,也算是委屈了这不知道多少年的宝贝了。

    既然不认识,我索性直接把长刀一下子拔了出来,长刀离鞘之时我隐隐听见有悦耳欢快的刀鸣声响起,不禁大吃一惊,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我虽然认不得这是什么古代兵器,但也知道一些刀剑常理,举凡出鞘能闻其鸣的,最不济也得是道器水平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钰戈刀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握紧长刀,虚空疾挥,刀刃仿佛可以割裂空气一样,都感觉不到阻力,我运了运气,正反手连劈,居然隐隐带出了风雷之声,此刻我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是一柄金属性的道器,我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毕竟据我所知,已经面世的道器之中,刀剑之类不足双手之数,芮云静红赠我这把刀,价值未免太过贵重了。

    我还刀入鞘,又放回了匣子里,面色为难的对芮云静红说道,“静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东西我不能收,此物太过贵重,即使放在底蕴丰厚的长乐宫,恐怕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至宝,你擅自把它拿出来送我,我若收了此物,日后长乐宫追究起来,岂不是害了你?”

    芮云静红噗哧一笑,“想得美,你以为我是白送啊。伍哥,登天墓里我看你作战时惯用暗器,你的飞针手法的确称得上首屈一指,但暗器一道,说到底,走的还是奇和险的路子,胜在出其不意,正面对战的时候,就难免有些力有不及,孙子兵法里面说过,凡战者,以正和,以奇胜,暗器可以攻其不备,但前提是正面交手不溃,伍哥你以后早晚都要学一套正统武学的,这样一来,趁手的兵器怎么少的了。”

    说到这芮云静红的声音小了下来,“钰戈刀确实是长乐宫的至宝,但它同时还有另外一层更深的意义,按照长乐宫的宫律,执此刀者,即为长乐宫的。。御尉。”

    芮云静红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不可闻,我模糊听到御卫两个字,御卫,什么意思?我琢磨着一下,估计应该是御前护卫之类的简称吧,长乐宫也是,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还玩这一套。

    不过芮云静红说的也没错,我渐渐也感觉到了与人交手时的自身不足,单纯依靠飞针的话,实在难以担当重任,其实我本来就计划着等事情结束,就要去清轩观找墨卿学剑术的,虽说清轩观里有清轩剑,但镇观之宝被我天天拿着劈草人练剑,清轩观弟子还不生吃了我,而且吴龙一战中,陈苍梧送我的毒牙也被吴龙的黑气腐蚀给毁掉了,老实说,我还真是缺一把兵器。

    我重新拿起钰戈刀,说实话,道器级别的宝刀,没有人会不为之动心,我自然不能免俗,若是白拿,我当然心中有愧,但如果是给长乐宫当御前护卫的报酬,那我就不客气啦。

    我几乎是强忍着口水把钰戈刀塞入腰间的,芮云静红看我收下了钰戈刀,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但欣喜掩盖不了她的虚弱,想到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芮云静红作为长乐宫的旗帜和士气所在,绝对不容倒下,我立刻心疼的抱住了她,“好了,刀我也收下了,你快去休息吧,今天什么都不准再干,你的任务就是睡觉吃饭,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放心吧,王莽手下的什么宁始将军吴龙都打不过我,周公品算个屁,走,我送你回房休息去。”

    我不容芮云静红分说,强行揽着她往外走去,芮云静红稍微挣扎了一下,就乖乖的不动了,我搀扶着她往她的房间走,芮云静红的房间离会议室有点远,要穿过半个营地才能到,我一手扶着刀把,一手搂着芮云静红,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纸里包不住火,既然长乐宫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我俩的事,我再遮遮掩掩的,岂不是显得小气。

    走了一多半的路程后,我们遇到了一个在宿舍门口躺椅上喝茶的掌柜,掌柜有些年纪了,看到芮云静红忙起身行礼,结果弯腰的时候掌柜瞄见了我腰里的钰戈刀,手一抖,茶壶直接跌的粉碎,我心里觉得好笑,这掌柜未免太过没见识,钰戈刀固然珍贵,但不至于看一眼就激动的连茶壶都拿不稳吧,我没有理他,芮云静红略还一礼后,我们就继续前行了。

    把芮云静红安置好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大巫血解开第一道封印带给了我超强自愈力的缘故,吴龙临死前刺穿我胸口的伤势已然痊愈,身体恢复精力的我闲了一会就觉得无聊,既然无事可做,还不如找个地方去熟悉一下钰戈刀,免得明日里跟周公品打起来后,蹩手蹩脚。

    想到就做,我戴着钰戈刀在附近的林子里找了片空地,说是练刀,其实就是简单的劈砍,我并没有学过什么刀法套路,单纯就是为了练手感。

    钰戈刀实在是太过锋利,连空气都能劈的开的特质使得手感特别轻,刚上手的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我仔细感受着钰戈刀传回来的力道,然后配合着进行调整,一刀,两刀,三刀,我出刀的速度并没有提升很多,但钰戈刀的刀速却在稳定的增加,不仅如此,刀身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我仿佛着了魔一般,一刻不停地劈砍着,刀身从模糊又变的清晰,但诡异的是,清晰的刀身映入眼帘后却是朝着我挥刀的相反方向在移动!

    我连着两三个旋身,卸掉了挥刀的余力,激烈的运动让我的心脏急速跳个不停,体温也升高了不少,浑身都冒出了汗珠,刚才的一幕太过反常,以至于我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我要再试一次,看看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钰戈刀的异能。

    调整好呼吸后,我把刀平举起来,眼睛盯着刀尖,静静的感受着风的流向,手腕随之做着轻微的调整,武者存乎一心,我在寻求心境通明的一刻,时间轻柔的流逝着,钰戈刀在空气中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仿佛要隐匿在我的感知之外一样,我若有所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变的黑暗,耳边的声音清晰了起来,风吹过我裸露的皮肤,风吹过地上滚动的沙尘,风吹过树上飘下的落叶,风吹过,刀。

    我猛地睁开双眼,钰戈刀带着匹练白光划向右边,等到白光消失以后,赫然可以看到,钰戈刀稳稳的停在了我的左边。

    镜像。

    这两个字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再也挥之不去,刚才那一刀,就好像在钰戈刀本身的位置放了一面镜子一样,刀本身是斩向左边的,但眼睛看到的却是镜子里相反的成像。

    我实在难掩心中的激动,你想想,如果能熟练掌握钰戈刀这项异能的话,与人对敌之时要占多大的便宜,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为什么要每天每日的勤练武艺,就是为了锻炼身体的反应程度。

    一个普通人,看到有人拿棍子打他的时候,首先会把眼睛看到的景象传给大脑,大脑再判断应该怎么闪避,然后把指令发布给身体,这时候棍子可能已经把头打烂了,武者则不同,他们眼睛看到的同时,根本不经过大脑,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你看两个练习古武的人能在一起兵兵乓乓打上半个小时,靠的是什么,就是卓越的身体反应。

    功夫里火云邪神曾经说过一句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怎么破,身体反应比他出拳速度更快就行了,可是人体是有极限的,快到一定程度后,再练下去也是难有寸进,到了这时候,就要拼大家反应的方式了,连消带打肯定比单纯躲避更有优势,武技也因此应时而生。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再厉害的武功,也需要眼睛先做出判断,眼睛一旦判断失误,武技再厉害,落在空处还不是屁用没有,钰戈刀匪夷所思的镜像攻击能力,简直就是天下武技的克星。

    对于人类来说,什么最难克服,就是习惯,比如说玩游戏,我记得游戏里有种debuff叫混乱,中了以后,角色的操控会上下左右反转,听起来并不怎么样,反向操作不就好了,可实际上大部分人在明知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上手仍然控制不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习惯。

    一个武者,经年累月的练习,肌肉的记忆能力根深蒂固,就算能解读出钰戈刀的进攻方式,也难以做出有效的应对,更何况,钰戈刀的镜像攻击并非固定效果,我完全可以一刀镜像一刀正常的攻击,如此一来,恐怕就算是独孤求败再生,也只能改名求胜了。

    我收起钰戈刀,压住心中的激动,狂喜并没有冲昏我的头脑,我深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钰戈刀若是如我想象般无敌,那它在历史的长河中应该早已脱颖而出,成为天下第一的神兵,可事实是在芮云静红把它拿出来前我对这个名字根本是一无所知,所以说,钰戈刀一定有它的弱点。

    我盘膝坐下,把钰戈刀横放在腿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思,我努力的分析着钰戈刀镜像攻击的弱点,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做到百战不殆,只有知道钰戈刀的弱点,我才能想办法去避免,否则的话,如果是敌人先发现,那么措手不及之下,我就会陷入完完全全的被动,玩游戏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现实可没有。

    时近正午,气温越来越高,太阳的光芒经过树叶的稀释,仍然热量十足,汗水顺着我脸上的毛孔渗了出来,凝结成珠落了下去,天胄定乾战衣无声无息的在我体外浮现,背后的披带延展变长,把我整个人包裹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领悟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和黑暗,只有钰戈刀的形象时不时的在出现,它有时出现在左边,有时出现在右边,有时出现在上边,有时出现在的下边,我努力的想找出它移动的轨迹,却完全找不到头绪,钰戈刀反复的闪烁出现,看得我心烦意乱,想要放弃,又感到可惜,我只好强自打起精神,耐住性子仔细观察。

    钰戈刀仍旧自顾自的随机移动着,我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是在我的脑子里,钰戈刀怎么样应该被我控制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钰戈刀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的在表现着自己,难不成它是想传递给我什么信息不成?

    传说有些神兵利器经过岁月的洗礼后,会诞生出来独属于自己的器灵,拥有了自己的器灵以后,武器就会得到质的飞越,拿道器来说,它如果能诞生自己的器灵的话,就会晋升到灵器的标准,用来对敌之时,除了道器本身的能力以外,还有器灵的增幅,不过传说中的器灵几乎都与常人无异,有自己的形象和思维,显然不会是钰戈刀这种瞎胡乱窜的模样。

    我又看了好大一会功夫,只看得自己头晕眼花,也没有任何头绪,古人曾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有幸得到钰戈刀,却堪不透其中的奥秘,委实让人抱憾,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当知其可为亦当知其不可为,该放手时就要放手,能力不足不可笑,蚍蜉撼大树,螳臂当车才可笑。

    我叹了口气,罢了罢了,钰戈刀看来跟我缘分还没到那个地步,只能等以后看天意了,选择了放弃的我准备从脑海中醒来离去,试了几次后,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困在了我自己的意识中。

    我慌乱了一小会才冷静下来,第一时间我以为是被人暗中施法着了道,但几乎没有停顿,我就排除了这个可能,今时不比往日,从登天墓收了霊葙以后,我就发现但凡对我有恶意的幻术和法术,霊葙就特别敏感,总会来第一时间喊我示警,这次冥思霊葙并没有任何异状,那就说明我被困在意识里不会有什么危险,既然没有恶意,那会是什么东西干的呢,难不成真的是钰戈刀?

    我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像是密室解迷一样,困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只有找到隐藏的钥匙才能打开出去的大门,如果是钰戈刀把我困在这里的话,那么在我找出它想要告诉我的秘密之前,应该是无法出去的,想到这里我只好屏除掉一切杂念,再次用心去观察钰戈刀闪动的轨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心里的烦恶之感越来越重,钰戈刀的闪动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它就是那么随机的闪来闪去,让用心看它移动的我看的都想吐,奶奶个腿啊,我咒骂道,真想让我理解的话,最起码给点提示也好啊,你就这么乱闪算怎么回事,科学家研究宇宙都还有个规律可言,我这难度简直比科学家都大。

    我的脑子彻底当机了,反正也看不明白,还不如胡思乱想意淫放松一下,说起来我也是有毛病,好好的非要冥思找钰戈刀的弱点干什么,钰戈刀的能力已经很逆天了,现在回头想想,就算钰戈刀有弱点,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找出来的,真遇到这种人,我肯定也打不过,操那么多心干嘛啊。

    比如说我吧,我也算比较厉害的了,如果我碰见拿钰戈刀的对手,看着他明明一刀劈向我左边,我往右一闪,噗哧,刚好中刀,先不论我的挨上几刀才能弄明白钰戈刀的能力,就算我弄明白了又能怎么样,人家一刀往左劈来,嘿,反的,我得躲左边,结果孙子这回没发动钰戈刀异能,噗哧,又中刀了,外人看来我就是扛着脸硬往刀上撞,不跟个沙比一样。

    至于说像石碂真人和墨卿这个级别的,手上有没有钰戈刀,又有什么区别,人家挥挥手就把你打发了,哪有闲功夫去研究你手里刀有啥弱点。

    想明白这些,我更加郁闷,我这不纯粹庸人自扰么,问题没解决,还把自己困在了自己的意识里,怎么想怎么蠢,娘希匹!

    钰戈刀还在不停的闪来闪去,我麻木的看着它,一直一直看着它,看到我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个想法突兀的出现在我脑海里,镜像攻击,镜像攻击,难不成钰戈刀不是在给我展示什么,而是一直在用镜像攻击来攻击我?

    我精神一振,立刻用反向位置去推断钰戈刀闪动的规律,慢慢的,一幅清晰的画面逐步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几乎可以确定我的猜测是对的,而钰戈刀要告诉我的,正是它真正的使用方法!

    太阳西下,暮色降临,天胄定乾战衣解开了包裹着我的披带,隐没于我的身体中,我握着钰戈刀,站起身,走到一株碗口粗的枣树旁,我拔出钰戈刀,放在枣树左边,我回忆着脑海中领悟的一切,握着刀把的手微微一动,钰戈刀的刀身赫然已经出现在了枣树右边,如果你以为这是钰戈刀太过锋利,轻易斩开了枣树的缘故,那就大错特错了,历史上从来不缺削铁如泥的宝刀,仅仅是锋利的话,钰戈刀只不过是件稍好的凡品罢了。

    事实上,仔细检查一下就会发现,枣树树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痕。

    没错,这就是钰戈刀真正的能力,它斩断的,或者说它穿梭的,是空间。

    我之所以一开始观察不到钰戈刀的轨迹,除了镜像的缘故,就是因为钰戈刀本身就没有轨迹。

    它只是在想出现的地方出现,仿佛空间跳跃一样,不管中间有什么障碍,阻隔,都可以无视,想在哪里出现,就在哪里出现,无从防备,无法阻拦,钰戈刀不像长虹剑,可以召唤出火元之力,克制一切邪祟,也不像清轩剑,可以增幅法术,它就用独属于自己的简单方式,斩尽世间一切。

    我纳刀还鞘,久久无语,可笑我还试图寻找钰戈刀的弱点,我太小看道器了,钰戈刀纵然有弱点,也不是凡人可以看破的,甚至于将它的弱点摆在你面前,你都拿它没有办法。

    我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居然在这里整整坐了一天,当然收获也是远超意外,我又看了看手中的钰戈刀,宝贝啊宝贝,我不禁感慨道,这种级别的宝贝虽然还没有诞生器灵,但自身已经有了一些本能的意识,比如说它的使用方法,就是钰戈刀主动幻化在我脑海里,反复演示,直到我领悟为止,怪不得霊葙不曾示警,这哪里是要害我,而是送了我一场天大的造化啊。

    我佩戴好钰戈刀,摸着饿的叽里咕噜的肚子回营地,掌握了钰戈刀的使用方法后,此刻的我简直是自信心爆棚,几乎都有点世间再无对手的寂寞,明日之战的压力早已消弭于无形,我只想饱饱吃完饭睡上一觉,好精神抖擞的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回到营地后晚餐时间差不多就要结束,餐车附近只有寥寥几个人还在有一口没一口的打发着剩下的饭菜,我到放餐处一打量,汤汤水水都已经被吃的差不多,得,谁让我回来的晚呢,我随手取过餐盘盛了些残羹剩饭,还没吃上几口,餐车附近那几个人悄无声息的把我围了起来,我面色一沉,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了头。

    站在我正前方的是一个年纪稍长于我的中年人,面生的很,不是战斗队的人,他看我放下碗筷,低声问道,“酆候想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哎呦,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到来找我了,芮云静红说寻龙队里有周公品的眼线,还没准备查呢,这几个货就自己冒了出来,我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慢斯条理的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中年人左右环顾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东西就在酆候身上,酆候说了,明天天亮之前,还收不到消息的话,交易自动作废,我劝你抓紧时间行动,杨青大势已去,必败无疑,你不要因为一时心软,丢掉了酆候的信任,你记清楚了,乱局之中,只有酆候的友谊,才能保你周全。”

    中年人说完,招呼左右的人离去,我看他们转身离开,吐掉口中烟头,喊了一声“等等!”

    中年人停下脚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我,我从板凳上站起身,左手扶着钰戈刀的刀柄,扫视了他们一圈,嗤笑道,“酆候酆候,左一句酆候,又一句酆候,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跟我说话,你是掌柜,还是大掌柜?区区一个文职,连个长乐宫伙计都比不上,谁给你的胆子过来找我谈判?”

    中年人面对我的羞辱也有些无法保持冷静,他脸涨的通红,面带怒意,强行控制着情绪回答道,“我是酆候特地安插在寻龙队的亲信,必要时可以代酆候行令,你不过是长乐宫请来的一个客卿,我如何不能与你谈判,若不是酆候用得上你,恐怕你想见我一面都难!”

    “哦?”我歪了歪头,“就凭你?也难怪,几百人的寻龙队,周公品就安插进来你们几个人,够寒碜的,要是只有你们几个的话,瘸子里面挑将军,你确实还算像样些的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流萦服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放屁!”中年人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酆候的手段,岂是你这种江湖宵小能想明白的,寻龙队不过是个野外寻宝的文职队伍,人多有什么用,只有你这么肤浅的人,才会狗眼看人低,靠人数来判断实力强弱!”

    中年人情绪激动,言语也不再客气,但我在意的是他话里的内容,中年人还想继续说,他身后一个年轻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中年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多,哼了一声就准备转身走,他倒是着急的很,我只好继续喊到,“停下!”

    他们再次停下脚步,中年人面色阴郁的看着我,“伍老板不让走,难不成还有什么指教么?”

    我没理他,走到方才拉他衣角那个年轻人面前,“若我猜的不错,你才是周公品的亲信眼线吧,挺小心的,还知道找个傀儡顶在前面。”

    年轻人连连摇头,中年人也气急败坏的开口大骂,我狠狠一眼瞪过去,逼得他闭上了嘴,我从嘴角挤出一丝冷笑,说道,“说你聪明,你也蠢,找这么个没有城府口无遮掩的东西当傀儡,至于你,认不认,都没关系,既然周公品只放了你们几个人在这里,那我就帮帮他的忙,送你们一程。”

    他们终于听出了我言语中的杀意,急忙从身上掏家伙,我用左手拇指顶开钰戈刀口,右手握住了刀把。

    “镜刀术,三棱镜。”

    大家初中物理应该学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常识,一束光,穿过三棱镜照射出去后,会被解析出七道不同波长的光谱,也就是俗称的彩虹,钰戈刀的这一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拔出钰戈刀后只是很普通的从上到下劈了一刀,前方空气中却凭空冒出了无数刀芒,瞬息之间惨叫声就连成了一片,我能看到他们眼中涌现出来的恐惧,说起来也不怪他们,这一招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与其说是刀术,还不如说是法术。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就判断出了自己毫无胜算可言,年轻人再顾不上隐藏身份,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其他人则试图拦住我,好留给他逃跑的时间,但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没有钰戈刀的时候我都干掉了吴龙,遑论这几个小虾米。

    钰戈刀简单的镜斩就将阻拦我的人给尽数放倒,我看了看逃走的那个年轻人,对于生的渴望几乎要把他的潜能全部激发出来了,我砍到这几个人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就已经跑出去了二三十米,可惜的是人在快,还能快的过暗器么?

    我抖开吹柳,一弹而去,年轻人远远的栽倒在了地上,我挥了挥钰戈刀,刀身上沾染的鲜血在血振之下一荡而空,纳刀还鞘,我走到年轻人身边,他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躺在血泊中,吹柳虽然是锋利无比的神兵,但终归体积太小,刺不到要害地位的话还是无法一击致命的,我捡起吹柳在衣服上擦拭,顺口问道,“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了周公品,你是周家族人?”

    年轻人摇了摇头,咳了几声,“杨,咳咳,杨青妇道人家,难,难堪大用,酆候有,有霸王之势,只有他才能,才能带领长乐宫,咳咳,走出陕西,与酆候为敌,黄泉路上,我等你们前去。。”

    愚忠啊愚忠,我一掌拍在他胸口,发力吐劲震碎了他的心脉,且不论周公品成否获得内战的胜利,就算他赢了,所谓的走出陕西,也是一句空谈,走出陕西,走到哪里去?

    往西甘肃两帮虎视眈眈,往东平北斋枕戈待旦,往北内蒙是一片沙漠,往南袍哥会自古死战,长乐宫能雄立陕西,震慑群雄不敢来犯,已经是难能可贵,怎么还敢妄言对外轻启战端?

    夜色已深,没过多久巡逻队就到了此处,巡逻的任务是战斗队负责的,队员自然都认识我,他们看到满地尸体难掩惊讶之情,我摆摆手说没事,顺口就想让他们通知芮云静红,但转念一想,还是让她多休息会吧,我让巡逻队的人通知芮人泽秀过来,巡逻队的伙计们很是精干,办事有条不紊,一个人回去报信,另外的人去周围布设警戒线,防止更多的人闯入发现。

    芮人泽秀匆匆赶到,看到这么多死人也是吃了一惊,听完我的解释后他面沉似水,咬牙切齿的骂道,“食其禄,谋其主,其罪当诛,死不足惜,伍老板,你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哼,人虽然死了,事可不算完,等到收拾完周公品,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算后账!”

    我饭也没吃好,没什么心情掺和芮人泽秀接下来的处理,回到自己房里随便吃了点干粮后,就上床休息了。

    闭着眼睛躺了半天,满脑子都是纷乱的思绪,大战之前我杀了周公品的亲信眼线,解决了潜在的背后危险,算是件好事,不过我这一出手,等于侧面宣布跟周公品决裂,交易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扪心自问,我是有私心的,这几个小虾米,就算不跟他们翻脸,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到是我可以继续以一个两面间的方式去刺杀芮云静红,示好周公品,从而获得更好的先机,可我真的能继续演下去这场刺杀闹剧么?

    我不能。

    芮云静红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失去过一个,更加珍惜这一个,就算是假的,就算是演的,我都不愿意去伤害她,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胸膛和臂膀去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靠伤害她来获得一点点优势,那不是男人,至少不是我。

    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我轻松了不少,困意也涌了上来,我渐渐的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咣咣怼我房门,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门,门外在着一个长乐宫的伙计,是芮云静红派来给我送衣服,我心中大奇,接了衣服回到桌前,贴身的衣服就不说了,芮云静红送来的衣服里有一件长袍,长袍的样式偏向古代的战袍,不会影响行动,不像书生穿的那种,繁复无比,穿上去连跑都跑不动。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袍子,就是朴实无华的灰黑色,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袍边绣上了长乐宫独有的流萦纹。

    这倒是有些奇怪,流萦纹我是见过不少次的,包括梁辉派人送给我的请柬上,都印着代表长乐宫的流萦纹,后来到了长乐宫西安本部以后,流萦纹在长乐宫的建筑和物资上出现的更加频繁,但要说衣服上的流萦纹的话,除了芮云静红,好像还真没见人穿过。

    管他呢,送来就穿呗,我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把衣服一件件穿戴好,最后把钰戈刀悬在腰间,屋里没有镜子,但我依然感觉自己此刻应该是无比帅气的,我推开门去洗漱,走到地方的时候,几个正拿着茶缸刷牙的伙计们看到我,惊得茶缸都纷纷掉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满嘴的泡沫,大张着嘴巴和眼睛说不出话来,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难道真的有这么帅么?

    受不了越来越多人投来的炙热目光,我草草洗漱完就赶紧去餐车那里吃饭,结果情况丝毫没有好转,正在用餐的众人也在看到了我以后陷入了呆滞的状态,喝牛奶的牛奶顺着嘴角留了一桌,吃着菜的菜都从嘴里掉到了桌子上,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热,尼玛的,一套衣服而已,就算帅,也不至于让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变成这样吧。

    我郁闷自己取了餐,找了个空桌吃饭,刚坐到椅子上,就听见陈终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狗日的周公品,害老子连个觉都睡不安生,今个逮到他,我非安排人熬他三天不睡觉才行。”

    陈终话音落下,陈乐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来两个人是一块起来的,“三天哪够,至少得一个礼拜,你说咱们陕西怎么会出这种没信没义的杂碎玩意,够丢人的。”

    两人一人一句的骂着周公品,声音越来越近,如果在平日里,我怎么也得起身跟他们打个招呼的,但今天情况特殊,一大早连续发生的怪异状态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吃饭吃的都味同嚼蜡,哪还有心情跟他们打招呼,我干脆就当做没看见,把头埋在桌子上专心吃饭。

    有些事啊,该找你的,躲都躲不过去,陈乐陈终两个人聊着天走到我旁边的时候,聊天声戛然而止,我一抬头,好么,俩人正瞪着眼直勾勾的瞅着我,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猛的起身骂道,“看看看,看个屁啊,看够了没有,没见过帅哥是不是?”

    陈乐咽了口吐沫,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陈终也是干张着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我看他俩的傻样更来气,正准备继续骂,芮人泽秀的声音从脑后冒了出来。

    “伍老板息怒,这事可怪不得别人,还是我来跟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侧了侧头,芮人泽秀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他绕着我打量了一遍,口中啧啧的感叹着,“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能穿上这身衣服的人,伍老板,从今天开始,我们再见你,可就都要行礼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御翎都尉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芮人泽秀的话把我说蒙了,什么意思,难道这身衣服是身份的象征么,他以后看见我要行礼,岂不是证明我的等阶比他高,可芮人泽秀是大掌柜,身份能比他高的,不就是陈苍梧他们?我也没见陈苍梧他们穿过这种衣服啊?

    芮人泽秀看我满脸困惑,促狭的笑了笑,“伍老板,别猜了,不光我们,就是杜伯侯他们见了你,也要客客气气的,你这套衣服,长乐宫差不多有三十年没人穿过了。”

    他越说我越糊涂,眼看着我又要发火,芮人泽秀不再兜圈子,往后站了站,问道,“伍老板,宫主赠你钰戈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对你说么?”

    我本能的想说没有,但没说出口,我隐约记得芮云静红确实对我说了些什么,隔了这么久有些记不清了,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好像说过,按长乐宫的规矩,执钰戈刀者,即为长乐宫的御卫。”

    芮人泽秀笑眯眯的继续问,“那敢问伍老板,知不知道长乐宫的御尉是何职位?”

    我一愣,我哪知道这个,我按照自己之前的猜测小声说道,“御卫,不就是御前护卫的简称吗?”

    我话音刚落,不止芮人泽秀,这回连陈乐陈终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芮人泽秀强忍笑意说道,“伍老板啊伍老板,长乐宫又不是旧时皇宫,哪里来的御前护卫,长乐宫的御尉,乃是御翎都尉的简称。”

    说到此处芮人泽秀收起了笑脸,变得严肃起来,陈乐陈终也不再发笑,同样变得严肃。

    “着流萦服,配钰戈刀,长乐宫宫主之下唯有一人可获此殊荣,正是御翎都尉一职,御翎都尉,顾名思义,是长乐翎卫的最高长官,长乐翎卫司职宫主护卫,长乐宫宫主安危,尽系于长乐翎卫身上,身为长乐翎卫的全权指挥官,御翎都尉若有谋害之心,长乐宫宫主必死无疑,这个职位关系之大,非至亲至信之人不可担当,因为御翎都尉的职位实在太过重要,北泉会议后,就一直空悬到现在。”

    芮人泽秀顿了顿,往后退了两步,领着陈乐和陈终,对我拱手行了一礼,“伍老板,宫主今日授你御翎都尉之职,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了伍老板的股掌之间,芮人泽秀不才,恳请伍老板一件事,万望伍老板恩允。”

    我跟芮人泽秀他们三个经过登天墓一行的战斗,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哥们似的感情,现在他们仨对我一客气,我反而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我连忙向前几步扶起他们,佯怒道,“你们几个发什么神经,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有话直接说话,别整这些没用的酸臭礼节,给你们这么来上一下子,早饭我都要吃不下去了。”

    三人中性子最直的陈终忍不住笑了起来,芮人泽秀瞪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跟着笑,但表情轻松了不少。

    “伍老板,你既然接了御翎都尉的职位,就要承担起对应的责任,今日一战,芮某没有什么别的请求,只希望伍老板能保护好宫主的周全,伍老板,长乐宫盘踞陕西多年,忠诚于长乐宫的势力绝不止你眼前所见,周公品阴谋叛变,占了一时优势,并不打紧,只要宫主能逃出生天,周公品就不算赢,到时宫主登高一呼,定有各方势力群起讨伐周公品,再定大局,伍老板,请务必答应芮某此事,芮某若侥幸不死,日后定当听从伍老板差遣,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芮人泽秀语罢,正在用餐的长乐宫众人一起站起身拱手,喝道,“刀山火海,莫敢不从!”

    我眼眶有点湿,谁能想到,几天前,我还只不过是长乐宫的一个外人,我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拱手还礼。

    “诸位,张某不才,蒙宫主错爱,担当了如此重任,张某不敢说别的,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张某在这里给诸位一个承诺,不管局势有多危险,张某一定会倒在杨宫主身前,不负诸位所托!”

    空气安静了下来,然后响起了掌声,一声,两声,无数声,连成了一片。

    掌声持续了许久才平静下来,我跟芮人泽秀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就去各自用餐了。

    我继续吃我的饭,心情却无法再保持平静,我万万没想到,芮云静红会给我这么重要的职位,我跟她不是一类人,看事情想东西的角度都不一致,这导致了登天墓中我们产生了不小的间隙和猜忌,行动结束后,芮云静红一直都想弥补我,但任凭我想破脑皮,都不会想到她选择了把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交付给了我。

    我心不在焉的扒着饭,芮云静红心思缜密,她除了给予我御翎都尉一职来彰显对我的信任外,想必还有更深一重的意思,御灵都尉司职宫主护卫,除非芮云静红存了战死之心,否则的话,一旦战败,长乐宫众就要保护芮云静红撤退,到那时,身为长乐宫宫主的贴身护卫,我会是唯一一个有理由名正言顺跟随芮云静红逃走,还不用背负临阵脱逃恶名的人,这么一想,恐怕昨天早上芮云静红从我房间走被别人看到的事情,也是刻意为之了。

    我感慨着芮云静红安排的周全,同时也泛起了一丝不安,芮云静红连后路都替我想好了,岂不是从侧面证明了这一战的凶险,如果有把握获胜的话,芮云静红哪里还用得着这么繁琐。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擦了擦嘴,刚才对长乐宫的承诺,并非我一时心血来潮,说实话,就算芮云静红没有赠我钰戈刀,没有许我御翎都尉的职位,我也不会畏敌退缩,因为对方人多就吓得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街边的混混都不会这么没品吧。

    吃完饭后我回房收拾东西,然后去住宿区外的空地集结,我到了空地一看,吕虫子他们居然早早的已经到了,哎呦不得了,这是我那以磨叽出名的兄弟么,我走过去把行李一扔,接过陈默递来的烟,随口问道,“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么?”

    吕虫子用他滴溜溜的贼眼扫荡了一下四周,把我拉到身边,低声道,“伍哥,我跟陈默三点多就起来了,芮人泽秀传杨宫主的密令,拜托我们两个沿着路线摸一下情况,结果我们两个出发后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周公品布置的防御线,我们绕过几道暗桩以后,就再也走不动了,漫山遍野都是周公品的营地,数量无法估计,伍哥,情况不妙啊。”

    我看了看陈默,他点了点头表示确认,我的脸色凝重了下来,“什么叫数量无法估计,虫子,你跟陈默既然是去摸情况,怎么会得出来一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结论,咱们马上就要跟周公品接战,连彼此的人数差都搞不清楚的话,怎么打?”

    吕虫子没说话,陈默凑上来解释道,“伍哥,不是我们敷衍了事,周公品的营地再广,也有计算的方法,但问题是营地不知道是什么人布置的,用了疑兵的方法,那么多的帐篷,按照我的判断,里面有的有人,有的没人,有人的又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数量真的没法算啊。”

    我没有说话,陈默说的不错,没有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判断出可靠的数据,周公品的营地费这么大心思布置,就已经存了防备我们窥营的心思,他们既然有心防备,吕虫子他们两个得不到什么信息也是正常,不过如此一来我们的局势就更加不妙了,能布出这样的营地,除了说明周公品手下有能人外,也从侧面说明了周公品一方对我们的重视程度,本来还想着他们会因为人多而存有骄兵之心,现在看来也是泡汤了。

    空地上集结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不知道等下整队出发的时候芮云静红该怎么办,照实说的话,巨大的劣势会不会把大家的士气一扫而空?如果不说,刻意隐瞒的话,等到双方人马照面的时候,人数上的差量不同样会摧毁大家的战心,搞不好到时人心混乱,反而会被周公品冲阵成功,导致我方一败涂地,结局更加糟糕。

    我还在思考面对这两难之局的解决办法,队伍已经集结完毕,芮人泽秀,陈乐,陈终大声喊着口号整队,芮云静红也在长乐翎卫的陪同下登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大概是看到了我的缘故,芮云静红侧身对身边的一名长乐翎卫耳语了几句,那名长乐翎卫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我面前,右手放在左胸躬身一礼,朗声道,“领宫主令,请张都尉登台。”

    他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身为御翎都尉,不贴身守着芮云静红,站在下面像什么话,我交代了一下吕虫子和陈默照顾好老二和小三后,随他一起登上了高台。

    说是高台,其实就是一个一米三四十高的木台,我上台后站在芮云静红右侧退后一个身位的位置,四名长乐翎卫则分站在我们两边,芮云静红穿着当日从长乐宫出发时的战衣,左手握着长虹剑,右手平举下压,台下乱糟糟的声音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芮云静红放下右手,开始讲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临阵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诸位,就在刚刚,本宫收到了暗探采集的周公品一方人马的最新信息,据不完全统计,此次随周公品前来袭击我们的人手,不下五百人,足足是我们的十倍还多!”

    台下响起一片惊呼声,我也十分惊讶,但我与台下之人所惊并非一事,台下的伙计们惊讶的是周公品人马如此之多,我惊讶的则是芮云静红虚报了人数。

    按照队伍集结是吕虫子和陈默给我介绍的情况来判断,即使每个帐篷里都住满了标准人数,周公品的人马也不会超过四百,乐观点估计,扣掉三分之一的疑兵后,周公品实际人数应该有两百多,虽然两百多也是我们的四五倍,但好歹比五百强吧,十倍的人数差,轻易就能摧毁弱势一方的信心,芮云静红故意夸大对方的实力,万一弄巧成拙,我们就可以提前宣布失败了。

    “对方势力浩大,若有畏敌惧战的,也属人之常情,本宫不欲诸位心存顾虑的上战场,如果有人想退出,请现在站出来,本宫保证,只要不与长乐宫为敌,此时退出者,不必接受任何处罚。”

    台下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握着钰戈刀的手心也紧张的出了汗,现在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其实很容易触发雪崩反应,一旦有人选择逃避,就会引发其他人因为恐惧而产生的从众心理,导致所有人一哄而散,我咽了咽口水,芮云静红连续兵行险招,别人还没有怎么样,我自己倒是快要神经了。

    所幸的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出现退出的人,我才把心放了下来,芮云静红明显也很满意,她刚准备继续开口,就看见台下有几个人挤开人群走了出来,芮云静红柳眉一蹙,但她之前已经说过了退出者不必接受任何处罚,众目睽睽之下,怎么着也不能出尔反尔,芮云静红闭上了嘴没有说话,但我能看到她的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拳头。

    台下那几个人走出人群,站在高台旁边,我数了数,一共七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一米九左右,短发壮硕的年轻人,他冲着台上一抱拳,说道,“宫主,在下是大掌柜梁浅手下直属掌柜,梁广,我后边这六位,分别是梁山,梁河,梁江,梁川,梁岭,梁池。”

    梁广一一介绍了一下随他走出来的人,随着他的介绍,六人分别对芮云静红行了一礼,梁广继续说道,“宫主,我们七人,都是梁家的族人,我们站出来,并非是怕了周公品,而是有个请求,想要宫主应允。”

    听到梁广说他们不是想要退出,芮云静红明显放松了不少,握着的拳头也松了开来,她脸色依旧严肃,喝道,“讲!”

    “宫主,我们七人,想离开大队单独行动,依宫主所言,周公品人手超过我太多,正面交战恐怕胜算太小,我们七人愿意担当敢死队,在关键时刻杀入以便牵制周公品的人马,宫主,我梁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我们七人拿不到两倍的人头,绝不活着回长乐宫!”

    原来梁广他们是要自荐去当敢死队,我有些感动,陕西汉子有血性啊,中国的战争,自古就有使用敢死队的先例,一队视死如归的战士在关键时刻杀入战场,的确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咱们平常不是老爱说什么,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么,毕竟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历史上有不少依靠敢死队以少胜多的例子,哪怕到了近代,卫国战争也没少出现,这些人都是可歌可泣的民族英雄,我们跟周公品的争斗虽然没有那种高度,但梁广他们的气概依然令人敬佩,芮云静红在台上有些犹豫,梁广着急的再次拱手,说道,“宫主!梁浅大掌柜在折仙行动中战死,我们却活了下来,就算与周公品一战侥幸不死,寸功未立的我们也无颜去见梁家族人,请宫主给我们一次机会,也好让我们不辱梁家颜面啊!”

    梁广说完,身后六人一起拱手,齐声道,“请宫主恩允!”

    芮云静红被感动了,她一个箭步跳下高台,稳稳的落在地上,担当宫主护卫的我急忙跟上,芮云静红让人取了酒来,给梁广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自己也倒了一碗,说道,“几位为了长乐宫,甘愿舍身赴死,这份恩情,本宫代表长乐宫,受下了,几位请放心,梁家不负长乐宫,长乐宫也不会负梁家,本宫与你们同饮此杯,与七位践行!”

    七人应诺,一同饮完酒后,将酒碗一摔,跟芮云静红告辞后,就先行离去了,芮云静红一直目送到他们身影消失,方才又回到了高台上。

    “诸位,本宫并非全无对策,已经有了安排,不出意外的话,足以分割掉周公品的一半人马,至于剩下的一半,就需要诸位同本宫携力对抗了。”

    一听到可以分割掉周公品的一半人马,台下立刻跟炸了锅一样,兴奋了起来,十倍差距实在太大,像头顶的乌云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如今十倍缩小成五倍,大家都莫名的有了十足的信心,压在头顶的乌云也仿佛散去了一样。

    芮云静红施的好计谋啊,怪不得一开始要虚报人数,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刻,五倍的困难和十倍的困难缩减成五倍,说白了,还是一样的结果,无非是后者多了个过程,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一个简单的小手段,就成功激发了大家绝地求生的心理,把士气一下子抬了起来。

    台下众人大声吆喝着响应着,芮云静红看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右手一挥,大喝道,“行动!”

    陈乐陈终带着自己的伙计率先出发,我和芮云静红跟他们间隔了一小段距离后跟上,芮人泽秀负责殿后,按照吕虫子跟我说过的,周公品的营地离我们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恐怕此刻已经开始在布置包围圈了。

    队伍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前方传来了喧哗声,我跟芮云静红对视了一眼,我们俩所想无差,看来巨大的人数差给周公品带来了十足的信心,他不光没有等待我们过去的耐心,也不屑于埋伏我们,而是选择了带队直接跟我们正面接触,不过他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毕竟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会变得很可笑。

    芮云静红紧走几步,分开陈乐和陈终的人手站在了队伍正前方,我自然紧跟着站在她身后,在我们对面的,是黑压压的人群,周公品带着几个人站在人群后一个略高的山坡上,他身边分别立着微伯候姜留和阳樊候樊子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连帽长衣的陌生人,陌生人的帽子遮住了他的上半边脸,看不清楚模样,但从露出来的下半边脸来判断,应该不是我见过的人,只是不知道芮云静红认不认识。

    芮云静红摘下长虹剑,竖在地上,用双手拄住剑柄,扬声道,“周公品,你好大的胆子,纠结叛党袭击长乐宫宫主,你知罪么?!”

    周公品手里倒提着一根两头包铜的长棍,听到芮云静红问话后,嗤笑了一声,“杨青,你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是长乐宫的宫主,怎么,还准备在这里与我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给底下的人看笑话么?我为何站在此处,你我心知肚明,那些无谓的繁文缛节,还是免了吧!”

    “好。”芮云静红看了看姜留和樊子玉,冷声道,“微伯候,阳樊候,你二人也是执意如此么?”

    微伯候姜留没有说话,阳樊候樊子玉嘿嘿笑了几声,“杨宫主,樊家当年走投无路,入了长乐宫,被别人看轻了好多年,也是时候该做出改变了,今天我们帮着酆候上位,日后就是从龙之尊,岂可同日而语,为了樊家的未来,樊某只好厚颜,借杨宫主的头颅一用,杨宫主可不要介意啊。”

    芮云静红也笑了,“说得好,从龙之尊?恐怕是恶人狗腿吧,你有什么面目提樊家,樊淮带着樊家的人,应该已经开始进攻留守长乐宫的刘宇中了,樊子玉,你不过是一个同时背叛了长乐宫和樊家一族的走狗,可怜在场的樊家人,恐怕今日就是战死,名字也进不去樊家的祭堂,终究要做个孤魂野鬼,无处可归吧。”

    芮云静红的话杀伤力不小,人群中有一部分人立刻骚动了起来,樊子玉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杨青,你休要胡言乱语,只要酆候得了长乐宫,我就是樊家正统家主,谁的名字进祭堂,自然也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扰我军心!”

    樊子玉的话挺有效果,骚动的人群慢慢恢复了平静,不过心里有没有留下迟疑和芥蒂,就不好说了。

    芮云静红没有继续跟樊子玉争吵,她微微转头,盯着微伯候姜留,“微伯候,长乐宫除了刘宇中,就属你资历老,你与长乐宫三任宫主尽皆相识,从未有过僭越之举,为何今日会选了这条绝路?”

    姜留抬起了他那张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慢慢的说道,“杨宫主说的不错,我这一辈子对争权夺势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姜家的傀儡家主,我老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死之前,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当上姜家真正的家主,同时也做做真正的自己,想必杨宫主,也不好拒绝一个老人的请求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赌战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芮云静红摇了摇头,表情十分惋惜,“可怜微伯候隐忍一生,却在即将功成身退之际做了如此糊涂的选择,微伯候如此年龄,难道还不懂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今日你同周公品反叛长乐宫,焉知日后会不会再同别人去反周公品,到那时,手中只剩一个千疮百孔的姜家的你,如何去抵挡周公品的清洗?”

    周公品将手中铜棍往地上一磕,大喝道,“杨青,休要用言语挑拨我们,周公品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今番微伯候与阳樊候相助周某,周某日后定当倾力回报,无愧于天地良心!”

    “哦?”芮云静红神色一凛,整个人气势暴涨,“你周公品也敢说自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暗中勾结长乐宫内外势力,结党营私,罔顾当初加入长乐宫的誓言,是为不信,你带队私自出动,伏击长乐宫宫主,是为不忠,你大肆敛财,践踏法律,强取豪夺,是为不义,你欺行霸市,纵容手下欺凌百姓,是为不仁,周公品,你这等不信,不忠,不义,不仁之辈,怎么敢说无愧于天地良心,天地若有灵,必当以你为耻!”

    芮云静红骂完,我情不自禁在心里叫了一声好,大家不要小看言语的力量,古往今来,无论是流氓争斗,还是国家战争,都要先争个名正言顺出来,三国时袁绍伐曹操,陈琳写了一篇檄文,历数曹操罪名,直吓得曹操冷汗不停,为什么,无非是两军交战,站在正义一方的,天生自带士气光环。

    今天芮云静红三言两语把周公品放在了不信不忠不义不仁的位置上,连带着他的部下,都难免生出几分羞愧之感,等会打起来,面对我们这边士气高昂的伙计,谁优谁劣,一目了染。

    周公品也是气的不轻,一张国字脸憋的通红,但他以下犯上,本就是亏理的一方,又如何同芮云静红争辩,周公品看左右也是理亏,索性也不再与芮云静红做口舌之争,“稚齿黄童,只会凭口舌之利,搬弄是非,哼,胜者称王败者寇,我倒要看看,待你沦为阶下囚之时,还能否说出这么多的道理,左右听命,谁能活捉芮云静红,我周公品保他成为长乐宫的新晋伯候!”

    周公品的部下立刻喧嚣了起来,有几队人马脱众而出,朝我们攻了过来,陈乐陈终大喊一声,带领自己的人迎了上去,虽是以寡敌众,但丝毫不落下风,两方人马打了一会,周公品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抬起左手,貌似想要指挥更多的人加入战团,我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现在陈乐陈终看起来似乎跟对方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但实际上凭的是一腔血勇,一旦对方人数再次增加,陈乐陈终很可能会立刻溃败下来,可是要怎么阻止周公品增兵呢?

    我看向芮云静红,她紧蹙着双眉,也在苦思解决的方法,眼看周公品的手就要放下去了,芮云静红连忙大声喊道,“酆候!”

    周公品一愣,正在对攻的伙计手上也随之一缓,芮云静红打了几个手势,示意陈乐陈终暂且退后,周公品不知道芮云静红葫芦里放的什么药,稳妥之下也没有指挥追击。

    场面缓和之后,芮云静红拿起长虹剑,开口说道,“酆候,不论你我因何开战,折损的都是长乐宫的人马,本宫实在于心不忍,左右权衡之下,本宫想同酆候赌一把,不知酆候意下如何。”

    “哦?”周公品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怎么赌?”

    “本宫与你赌战,一对一的赌战!”

    “哈哈哈!”周公品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今番人马数倍与你,反而要舍弃优势与你一对一的赌战,杨青,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别说周公品,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人家说的没错,五六倍的人数差距,足以强行吃掉我们,如今听你说上一句,就放弃大好的优势来跟你单挑,这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能同意啊,芮云静红想了半天就想出来这么个臭主意,我都想捂脸叹气了。

    芮云静红并不觉得她的发言有什么可笑,仍然面色平静的说道,“酆候是第二任吧,不知道酆候知不知道第一任加入长乐宫时发生过什么事么。”

    听到涉及到上任酆候,周公品也变得严肃起来,“发生过什么事?长乐宫拿着北泉会议的决定主动找上的周家,许了周家酆候的位置后,周家并入了长乐宫,这是长乐宫里的人都知道的事,你什么意思?”

    芮云静红点了点头,“酆候说的不错,事情大致如此,但是其中还有一个细节,因为涉及到周家的颜面,所以没有公之于众,只在长乐宫宫主可以查阅的资料里面进行了记载。”

    “不可能!”周公品眼神阴骘的看着芮云静红,“周家是陕西望族,能够主动并入长乐宫,已经是给了长乐宫天大的面子,怎么可能还会做出有损自家颜面的事,杨青,你莫不是诈我?”

    芮云静红依旧平静,“本宫绝非虚言,时任宫主登门访问周家家主的时候,周家家主并不同意加入长乐宫,时任宫主晓以大义,方才说的周家家主动摇,但是周家家主提出了一个意见,那就是周家不会加入比自己弱的一方,他向时任宫主,发起了一场赌战。”

    “赌战的方式很简单,每方出五名好手,进行一对一的比试,如果长乐宫获胜,周家就加入长乐宫,相反,如果周家赢了,那么即使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会屈服于长乐宫之下。”

    包括我们几个外人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秘闻,周公品也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急急忙忙的问道,“那结果呢?不对,周家已经入了长乐宫,应该是输了,以周家的实力,不可能输给你们长乐宫太多,想必这五场比试,长乐宫也只是侥幸多赢了一场吧。”

    “酆候错了。”芮云静红慢斯条理的说道,“这五场比试,周家完败。”

    “不可能!”周公品大怒,“周家身为陕西首屈一指的望族,怎么可能会一场都赢不了,你在信口胡说!”

    芮云静红表情淡定,“本宫有没有说谎,回到长乐宫,一查便知,酆候,本宫给你再次赌战的机会,你可敢应战?”

    周公品眼光流转不定,许久后才下定决心,“好,我就跟你赌一把,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哼,谅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杨青,派人出战吧。”

    我理解周公品为什么会接受赌战,他人手数倍于我们,优势占尽,纵然赌战失败,他们也可以一拥而上,全歼我们,掩盖掉发生的一切,相反,一旦赢了,他们更可以大肆宣传,来为自己谋求正义的资本,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同情弱者。

    但是芮云静红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我就看不清了,现在有能力上场的,不过是陈乐陈终,芮人泽秀三个大掌柜跟我们三个兄弟,六个人里面出五个,赢了还好,输了的话,本就劣势的局面恐怕会变得更糟,如果非要找出来一点对我们有利的情况的话,我想可能也就只有拖延时间这一项了。

    拖延时间,不错,不管是芮云静红的隐蔽安排,还是陈苍梧联手樊淮进攻刘宇中,都需要时间,难道芮云静红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我还在猜测,芮云静红已经安排人上了场,上场的人正是一直担任先锋的陈终,陈终提着自己惯用的战马刀,无所畏惧的走到了双方对峙的人马中间,周公品一方派出来了的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手拿双锏的壮汉,我还在好奇这人是什么身份,耳边就听到了芮云静红的轻语,“伍哥,这是周公品手下最厉害的大掌柜,名字叫做周群,没想到会第一个就派上了场,看来周公品这次带来的人里,还有比周群更厉害的高手在。”

    一听说是周公品手下最厉害的大掌柜,我连忙小声问道,“那依你看,陈终胜算有多少?”

    芮云静红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恐怕不到一半,周群虽说没有比陈终厉害很多,但他手中的双锏,十分克制陈终。”

    我能听出芮云静红声音里的担心,中国的冷兵器里面,本来就存在互相克制的关系,咱们平常玩游戏的时候,不是有兵种克制这一条属性么,比如说骑兵克制步兵,刀盾手克制弓箭手,长枪兵克制骑兵这样,其实这只是一种简化的表现方式,阐述的基本道理,就是不同武器的克制关系,不凑巧的是,锏这种兵器,克制的正好是刀剑之类的利器。

    周群手里的双锏,属于锏中的塔锏,锏身每隔一段就有一条凹槽,整体样势上窄下宽,看起来就像一座高高的文昌塔一样,这种样式的双锏对于刀剑的格挡十分有效,除了它本身重量大过刀剑的缘故外,那一条一条的凹槽更会阻碍刀剑的进攻。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的克制,其实是有相互性的,双锏胜在重量大,跟刀剑互拼格挡的时候自然占尽优势,但如果对手走的是技巧性的路子的话,就可以借着刀剑的轻便绕过双锏的防守进攻,这时双锏的重量反而会限制它的速度,优势也就变成了劣势,被对方所制。(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场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陈终使用的武器是***,***这种武器,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凶狠有余,变化不足,放在军阵上,基本上是步兵短兵的首选,可惜此刻面对的不是群战,而是一对一的对攻,周群的双锏,十足成了陈终的克星。

    分析归分析,打还是得打,就像咱们之前说过的,不能一人报个招数,另一人就认输,现在也是,总不能看见对方的武器克制自己,就主动投降吧,陈终很明白自己的武器长处在哪里,所以他没有选择防守,主动发起了进攻。

    两人已经开打,其余人都在安静的观战,陈终的武艺并不差,他的攻击大开大合,放在混战之中,绝对是一个打开场面的好手,遗憾的是,放在单对单的对决上以后,这种打法不但没有什么用处,反倒浪费了不少攻击的力气,周群身为周公品手下最厉害的大掌柜,也是经历过不少刀风血雨的人,陈终的攻势尽管十分猛烈,他依然守得滴水不漏,场中叮叮的武器撞击声不绝于耳,等到陈终一套攻击打完,两个人分开后,胜负的端倪就开始显现出来了。

    身为一个练家子,刚才的攻击虽然消耗了不少力气,也没有对陈终造成多大负担,可人受得了,不代表武器受的了,我眯着眼一瞧,就知道大事不好,周群的双锏跟***拼了那么久,不过是锏身上多了一些划痕,反观陈终的***,则是大大的不妙,***的刀刃磕出了不少细碎的缺口,照这样子打下去,恐怕***就要变成斩马锯了。

    站在我的角度看来,再打下去意义已经不大,武器上的劣势注定了陈终难以获胜,但同样的,我也理解必须打下去的理由,这不是两人切磋,而是两方势力的赌战,就算打不过,也不能认输,丢了这一场的胜负可以,气势却不能丢。

    陈终举起手中的***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发起了进攻,陈终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看清楚形势之后,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他一刀一刀的,用比刚才更凶猛的气势劈向周群,周群忙于招架,一丝反攻的机会都没有,陈终越砍越兴起,整个人状若疯虎,硬是用一把轻兵器,将使用双锏的周群劈的连连后退。

    长乐宫的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们的热血被陈终的进攻点燃了,大声呐喊着给陈终助威,陈终不负众望,攻势再次加速,在他如此高频率的猛攻下,武器占尽优势的周群居然隐隐有些挡不住的模样,陈终又是一个三连劈,周群勉力挡下,但脚步已经没有了章法,变得有些纷乱,陈终抓住机会,一刀大力平斩劈开了周群左手的塔锏,周群胸前立刻露出了空当,好机会!

    我的心也提了起来,没想到陈终居然能在武器劣势的情况下打成这个局面,陈终当然不会放弃辛辛苦苦打出来的这个机会,他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硬生生拉回了长刀反斩,周群百般无奈,只能用右手塔锏去挡,我握着钰戈刀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来,任谁都看得出,周群仓促之间的格挡,力度绝对不是陈终全力拉回的***的对手,只要斩开剩下的这根塔锏,那么胸口空门大开的周群,肯定是一个被***开膛破腹的下场。

    几乎是瞬息之间,***跟塔锏交击在了一处,仿佛天意弄人一般,争斗到了关键时刻的***再也难堪重负,居然被塔锏一击两段,刀尖打着旋远远的飞了出去。

    刚才还在呐喊助威的长乐宫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也绝望的松开了手,陈终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愣在了原地,死里逃生的周群则是大喜,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使劲全身力气,一锏砸向了陈终的脑袋,陈终本能的一偏头,塔锏狠狠的落在了陈终的左肩,陈终的左肩立刻就凹陷了下去,就这么一下,恐怕陈终左肩的肩胛骨,锁骨,琵琶骨,就被一起打碎了。

    剧烈的疼痛仿佛唤醒了陈终的神志,他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烈的火焰,转头张开大嘴,用牙齿和破碎的肩膀困住了周群的塔锏,陈终握着半截***的右手用力的砍向周群,***的长度已经无法对周群造成致命的打击,陈终干脆一刀斩向了周群握锏的右手,鲜血飞溅中,一声惨嚎响彻云霄,周群连退几步,看着自己断掉的手腕,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周群没了一只手,固然是巨大的打击,可是陈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斩断周群手腕的同时,他也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里还夹杂破碎的器官组织,周群刚才那一锏砸碎了陈终的左肩,恐怕断掉的骨头已经刺进了心脏和肺部,陈终那一刀,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周群,你在干什么?不过是断了只手,你就变成了个女人么,别忘了你的职责,你为什么站在那里!”

    周公品冷冷的声音想起,惨叫着的周群忍住叫声,把断臂藏在怀中,左手提着塔锏一步一步走向仍旧站在原地的陈终,芮云静红叹了口气,低声唤了我一声,我心领神会,拔出三根钢针甩了出去。

    三根钢针深深地扎在周群和陈终中间,溅起了少许烟尘,面容狰狞的周群抬头看向我们,周公品也在对面怒道,“杨青,你什么意思,让外人插手赌战,要坏规矩么?!”

    芮云静红没有跟他斗嘴,平静的说道,“酆候,这场我们认输,带你的人下去疗伤吧。”

    听到芮云静红开口认输后,周群急忙扔掉手里的塔锏,跑去捡起了自己断掉的右手,他狂嚎着喊人送他走,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断手是可以重接的,但他赶不赶的上,就看他的运气了。

    陈乐带着人第一时间冲到了陈终身边,我默然无语,其实不用看就知道,陈终已经气绝身亡,之所以还屹立不倒,是因为体内的豪气未灭,我飞针阻拦,芮云静红发声认输,都是为了不让陈终的尸体再受侮辱,陈终跟周群一战的惨烈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纵然输了,谁敢说陈终就不是英雄?

    陈乐安排人抬着陈终的尸体回到了阵列中,他自己则站在陈终的位置上一动不动,旁边还插着他的环首刀。

    看来陈乐是准备接替陈终打第二场了,我却觉得有些不妥,陈乐和陈终水平差不多,很难说有什么必胜的把握,眼下长乐宫失了头阵,正是需要胜一场提升士气的时候,要是陈乐再输了,对我们的打击会比陈终落败更大,到时剩下来的三人,恐怕会心理负担太重,影响发挥啊。

    我思虑再三,还是小声对芮云静红说道,“静红,你看是不是让陈默和吕虫子上场好一点,周公品今天是有备而来,他对你手底下这几个大掌柜,恐怕都彻底的调查了一番,派出来的人应该会针对性很强,陈乐万一再输的话,局势对我们会很不妙啊。”

    “没事的,伍哥。”芮云静红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的回道,“长乐宫有长乐宫的血性,陈乐输了,我们还有后三场,人心散了,就再也聚不起来了,这第二场,就交给陈乐吧。”

    芮云静红这么说,我也不好再劝,我们没道理去阻止一个为兄报仇的男人,就像芮云静红说的,男人有男人的血性,杨寻的事情还近在眼前,我们怎么能继续重蹈覆辙。

    周公品派出迎战的人也走出了队伍,也不知道他们周家的人平常都吃什么,这回出来的人比周群还壮,年纪看起来也比周群大,芮云静红知道我不认识,小声的跟我介绍道,“伍哥,这人是周公品的亲信,叫周万重,平日里负责周公品的安保工作,同时也是周公品的陪练对象。”

    芮云静红这么一说,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万重,他手里提着一根样式跟周公品相近的长棍,看来练得跟周公品是一路功夫,我转念一想,他是周公品的陪练,那岂不是说,他跟周公品的功夫相差无几?这种对手,陈乐能打得过么?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芮云静红没有回答,这时场中两人已经开始动手,我不再追问,开始仔细观战。

    陈乐吸取了陈终的教训,没有直接进攻,谨慎了许多,周万重抓着长棍的一头,另一头垂在地面上,相比陈乐的谨慎,周万重看起来十分轻松,他只是时不时的调整下手中长棍的朝向来应对陈乐的移动,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陈乐绕着周万重走了两圈,周万重看起来随意的站姿,却没有被陈乐找到可以动手的破绽,这足以证明他的水平是高于陈乐的,我眉头皱成一团,这一场陈乐基本没什么胜算,芮云静红既然认识周万重,就该知道陈乐不会是他的对手,那为什么还要允许陈乐出场,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血性?

    芮云静红不像是会意气用事的人,她做事基本都会有自己的理由,事后也多半证明了她的正确性,可这一次怎么看我都觉得说不过去,在已经输了一场的情况下再送一场,根本毫无理由,我们又不是无人可用,吕虫子和陈默,谁上场周万重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而且我也不相信,周万重能打得过他们两个,十杰的名号,岂是浪的虚名。(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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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