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全文阅读

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通幽之井

    燕长老的举动让我大起疑心,忙站起身往棺材里看去。按理说棺材没底,丢个死人应该是噗通到底,但现实诡异的狠,胡豪的尸体在虚无中漂浮着,并不下沉。

    这样一来傻子都瞧出来不对劲了,燕长老倒是长出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不幸中之大幸,看来虽然丢了器灵,地心盘法力仍在。”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出言问道,“燕长老,我可糊涂了,这通幽之井是什么所在,你这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燕长老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瞪着眼反问我道,“你刚才跑什么?”

    我嘿嘿一笑,“刚才不是看了碑文,我猛地想到袁洋的目的应该从头到尾都是地心盘,他身无长物,只是要带走小渔,那小渔定然跟地心盘脱不了干系,传说中神器皆有灵,应该是袁洋用秘法把地心盘灵魄分了出来附在小渔身上,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就想要是取了地心盘,说不定灵魄就会主动离了小渔的身,解了咱们眼下的难题嘛。”

    燕长老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终归是忍了下来,我这番话漏洞确实太多,过来抢地心盘的目的不假,但是为了这般大义还是想独吞,就不好说了,不过好歹给了他燕长老一个台阶,地心盘现在也还在这通幽之井里,谁也拿不到,也就没有翻脸的理由了。

    吕虫子看燕长老没说话,就忙着开始显摆,“伍哥你这不行啊,这十几年你是白活了啊,不看书的么,通幽之井你都不知道,兄弟我给你讲讲。通幽,谓与鬼神交通,这个东西是在三国时期,魏国的管辂发明的,这个人可是大大的了不得,据说**岁的时候就整天看星星,伍哥你想想,**岁啊,你那时候连偷看女人洗澡都不会,人家就会看星星了,长大了以后更是厉害,会预言会看相,还特别准,最神奇的,是关于他教人行贿神仙的故事。”

    吕虫子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就是说有这么一天,管辂出行郊游,看见一个年轻人在田中耕种,这个年轻人呢,就是颜超。管辂走上前跟他说:“我观你印堂有死气,三日内必死。”莫名其妙被人诅咒,颜超大怒,随后把管辂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打完了自己也有点害怕,就跑回家把这事跟他父亲说了说。他父亲听了之后,立即拉着儿子追上管辂,不容分说,哭拜于地。管辂说:“生死皆由天定,你拜我也没用啊。”老父求道:“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希望您救救他。”

    就这么求了半天,管辂也没办法了,于是对颜超说道:“你可准备净酒一瓶,鹿脯一块,待到卯日之时,你去南山的大桑树下,看盘石上有二人下棋,你要趁他们棋兴正浓之时,跪进酒和鹿脯。等他们吃完以后,你再哭拜求他们增加你的寿命,则一定能如愿。但你千万不要说是我教你的。”

    颜超依言前往,果然见二人于大桑树下之盘石上下棋。对弈之间,不觉将敬奉美酒饮尽。见时机成熟,年轻人哭拜于地求寿,下棋的两人原是主管生命的南斗北斗之神。既然吃了人家的东西,就得替人办点事情,即使是神仙,也是要遵守这个中国特色的“潜规则”。于是北斗身边取出簿籍查看,说:“你今年十九岁,当死。我们现在为你增寿,在十九前加九,你的寿命可至九十九岁。但你回去之后,告诉管辂,叫他再不要泄漏天机,不然必遭天遣。”南斗拿笔添好之后,一阵香风过后,二人化作两只白鹤,冲天而去。

    颜超回去以后,把事情经过告诉管辂,管辂说:“北斗九星,散而为九,合而为一。北斗主死,南斗主生。现在他们已经帮你增寿,你以后再不用为此事发愁了。”

    “曹操当年为了军费不是发金掘墓么,管辂一生泄露天机无数,害怕自己的墓以后也被谁给掘了,死后不得安宁,就想了个法子。什么法子呢,那时候还没有风水一说,他就在自己的墓里,用周易阴阳八卦的法子,造了一个不生不死之地。这个不生不死之地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通幽之井。通幽之井沟通阴阳,活人进去直通地狱,鬼魂往来反而豪无禁忌,老爹跟我讲的时候,说此等手段可谓通天,却仅仅为了防盗墓贼,简直是暴殄天物,让人哭笑不得。”

    吕虫子讲完我算是听明白了,张嗣宗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种手段,把魔气通过通幽之井尽数送入地府,然后用地心盘隔绝通道,所以胡豪的尸体才会飘在那下不去,看到通道仍然封闭,燕长老才放松了一口气,估计刚才那么着急追我,就是怕我财迷心窍,取了地心盘打通了阴阳通道吧。

    我心里难免有几丝惆怅,感觉自己锐气尽丧,无论是王龙讲的泐睢,还是吕虫子讲的通幽,这都是我闻所未闻的,我难免扪心自问,莫不是我真的已经落伍了?

    好在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会,就被我自己打破掉了,要是说科技把我甩在了旧时代,那我没话说,可这墓里的学问是几千年前的学问,他郭璞也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再更新个葬经2.0什么的,既然这文化不会变,我又哪来什么落伍之说,再说了,我懂他们不懂的事也多了,下回赶上机会,我非得也好好装一次逼不行。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平衡了,调整好情绪,我问道,“燕长老,这地心盘既然取不出来,那小渔怎么办?我瞧她那意思,好像石碑就是界限,她不能离开地心盘太远?”

    燕长老摇了摇头,“不对,如果地心盘取不出来的话,张嗣宗还说什么让有缘人还给龙虎山这种话?”

    燕长老说的也有道理,这实在是一个悖论,撇开小渔不说,拿了地心盘,就等于洞开了阴阳界的通道,活人自然不想去地狱,可魔鬼不这么想啊。只是张嗣宗既然说了归还地心盘这种话,就应该有能取出来的法子,不然到时候群魔乱舞,他这几百年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我俩还在低着头苦苦的思索,吕虫子却吞吞吐吐的开口说,“伍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我说了你别骂我啊。”我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有屁快放,燕长老也在旁边鼓励道,“成功啊,有想法也是好的嘛,正所谓集思广益,对不对也是个思考的方向嘛。”

    燕长老这话说的也是非常敷衍,只是吕虫子这种人没人鼓励还要翘三分尾巴,敷衍的鼓励已经足够给他再补上七分,所以就大胆的开了口。

    “正所谓一叶蔽目,不见泰山,高速路上开倒车,就觉得全世界都在逆行,我觉得吧,你俩一顿说,都没说到正题上,张嗣宗让把地心盘还给龙虎山,又没说把灵魄还给龙虎山,说到底不就袁洋想要这灵魄,咱们又不要,顾明也只是要他那个女人,把地心盘带出去干什么,咱们又不欠张嗣宗钱,把那女人带过来扔里面不得了。。。”

    吕虫子说话最大的特点就是胡说八道,没头没尾,不经过大脑,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可这一回,他虽然还在唠叨,我跟燕长老却感觉被人拿大锤轮了脑袋一样。

    我用发涩的声音问燕长老道,“燕长老,我记得那碑文是刻在碑后的,用的是殄文,殄文不是给活人看的,对吧?”

    燕长老沉默着点了点头,我拍了拍吕虫子的肩膀,示意他停下,“兄弟呀兄弟,你是大智若愚啊,这么多人,就你看的明白。”

    吕虫子这个揭开了谜底的人反而一脸懵逼,我也习惯了他这样,就跟他解释了起来。

    碑文刻在碑后呢,那就不是给进来的人看的,是给出去的人看的,没用宋文去刻,是因为不是写给普通人看的,殄文只有道门传人和鬼看得懂,他张嗣宗的意思,就是要道教传人把灵魄封回去,把地心盘替出来!

    至于为什么小渔到碑前就不再走了,燕长老给出了答案。

    “我还觉得是我学艺不精,才会认不全,现在看来,那多出来的几个字,根本不是殄文,而是泐睢原文,泐睢曾经是令鬼驱神的文字,跟殄文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张嗣宗在殄文里掺上这几个泐睢原文,连人带鬼一起拦在了碑后,真乃神人手段啊。”

    感慨归感慨,还是得商量一个解决方法的,吕虫子说把小渔重新扔回来,其实未尝不是个法子,问题是,谁他娘的能扔她,这货自打被灵魄上身以后,摸谁谁重伤,碰谁谁吐血,袁洋这种能手撕钢铁的人都差点被一巴掌挥成生活不能自理,我们几个又哪来的本事敢跟小渔动手?(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清轩观

    果不其然,一说跟小渔动手吕虫子就稀了,嘿嘿笑着冲我说道,“伍哥,要不你劝劝顾明,我看那女的愿意跟他走,你让他领回来不得了。”

    话说的轻巧,刚才顾明那样大家可是都看见了,命都不要了,这会儿没危险了反而要他把小渔弄回去,我看也是做梦。

    几个人一直到重新走到石碑前,也没想出来什么办法,只好决定先把人带出去再说。我拿出吹柳在燕长老的指挥下把夹杂在殄文中的几个泐睢原文削掉,吕虫子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劝顾明,但很显然毫无意义。

    我把字削掉以后从赑屃上跳了下来,示意大家一起出去。这次倒是再没遇见什么意外,出去以后燕长老安排人去处理残局,而我过了这一夜早就又困又饿,也顾不上吃饭,紧张的神经一松弛下来我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赶紧跟燕长老打了个招呼拉着吕虫子回房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候,醒来的时候我依然觉得头昏脑胀,只是肚子饿的实在没办法,我叫醒了吕虫子一块去吃饭,结果刚到餐厅,就看见顾明和小渔已经在那里了。

    餐厅的自助台上摆了些饭菜,基本就是些豆浆油条咸菜什么的,我意识到这是在供应早餐,看来昨晚消耗确实太大了,竟然睡了一个对时。

    打了些饭菜我就坐在那里赶紧吃了起来,吕虫子心不在焉的边吃边看着顾明在那边喂小渔吃饭,看了一会以后实在忍不住了,凑过来悄悄的跟我说道,“伍哥,你看,吃这么多,吃倒没事,他顾明能喂,拉的时候怎么办啊?”

    我实在没忍住,满口的饭菜喷了他一脸,我猛地咳嗽了几下,才把气找回来。我对我这个活宝兄弟是真没辙了,这脑回路走的都是捷径么,都想些什么奇葩玩意。

    他提的这个阴损问题自然是没有答案的,吃完了饭我觉得人清醒了很多,刚准备走就过来了一个人,给我传达了燕长老的话,基本上就是因为这场意外平北斋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行动暂时推迟,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让我们先自由活动,费用由平北斋报销。

    我自然无所谓,反正已经闲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闲几天。索性回去再睡一回,也好养养精神。

    回到房间刚躺下,就有人咣咣的敲门,吕虫子不耐烦的爬起来边问谁边去开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结果人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摸到门把手,整扇门就平拍了出来,直接把吕虫子拍在了背墙上,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再回头看看门口,果然,小渔在那站着,身边是顾明。

    门板掉下来,吕虫子捂着冒血的鼻子,就想冲向门口,嘴里还骂着我操,结果一看到小渔的脸,生生的刹住了车,坐到床边 ,一言不发。

    顾明牵着小渔走了进来,我也从床上下来坐到桌边,点了一根烟,等他开口。

    顾明犹豫了好一会,又看了看小渔,才下定了决心,对我说道,“伍哥,我知道你找月盘是为了什么,我可以代表顾家答应全力助你,只求你能帮我把小渔救回来。”

    我也是苦笑一声,顾明知道我要什么不稀奇,而且他们顾家能拿出来梧桐木,自然有方法帮我,可关键是,我没有法子对付地心盘这件千年法器的器灵啊。

    “顾少爷,我很尊重顾家给我的这份友谊,只是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并非道门中人,一身所学也与玄学无关,实在不知如何帮你,不过我张伍也给顾家一个承诺,如果此事以后有能帮得上忙的,我张伍定不推辞。”

    说完这话,我以为顾明就该转身离去,没想到他脸上一点失望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直接朝我拜了下来。

    “苏州顾氏顾明,拜请清轩观水二居士出手相助。“

    顾明这话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慌忙去扶他,“顾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我没有办法帮你,至于什么清轩观水二居士,我更是第一次听说,顾少爷,你怕是认错了人啊。“

    顾明却死活不肯起来,“伍哥,你要是不应下此事,我就长跪不起。“

    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不过补充了一句,“顾少爷,咱们可说好了,答应归答应,你要我帮忙可以,超过我底限的事我可不做啊。“

    顾明看我答应,脸上大喜,站起来一脸神秘的对我说,“伍哥,我刚才说的可不是胡话,只是此事极为隐蔽,我顾家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查出来的。“

    他越神秘我越是哭笑不得,我自己什么身份我自己会不知道,他要说是吕虫子我还愿意陪他猜上一猜,可是说我的话,我连清轩观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连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跑去出家做道士了。

    吕虫子大概是看小渔半天没动静,胆子也大了起来,脑洞大开的提议道,“伍哥,你看人家顾少爷说的多真实,肯定是你得道以后跟哪个妖精斗法打败了被封印了记忆,你这属于选择性失忆,是精神病的一种,我知道开封有个老牛逼的心理医生了,要不我带你去瞧瞧病,到时你记忆恢复法力无边,咱们岂不是要横着走了!“

    他是越说越兴奋,都畅想到统一世界冲出地球了,我是实在没精力搭理他了,只好安慰自己小孩子长大不易,打死了就可惜了。

    顾明却是一脸严肃,并没有受到吕虫子的影响,“伍哥,麻烦你手书一封信,就写你有事,急招同门弟子相助,不出三日,自然有人前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我看顾明态度实在是坚决,只好半信半疑照着他的意思写了这么一封信,写完后顾明拿了信道了个别就走了。

    他这么一闹我也没有继续睡的心情,一巴掌打断了吕虫子已经冲出银河系的幻想,准备一起出去转转,反正无论是找月盘还是顾明说的清轩观,都是几天以后的事,也没什么着急的地方,还不如出去放松下心情。

    燕长老知道我俩出去,特意安排了一个司机给我们。司机叫小孟,至于说除了司机的身份,他还有没有监视我俩的职责,我也不在意,本来也没准备干什么。车子开了有一会,路边开始出现了稀稀拉拉的房子,我一看这规模,顶多就是一个小镇,本来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得,这么一来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正在这么想着,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身子惯性的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吕虫子就不行了,这小子坐车从来没有系安全带得习惯,我就听见咚的一声,然后就是哎哟哎哟得叫唤。我看了看车前,不知道小孟为什么猛刹车,前面街道中间立着一个纸人,虽然略显诡异,但并不构成威胁,我又看看小孟,他一脸严肃,脑门子上汗都沁了出来,我就觉得好笑,一个纸人,吓到了一个开霸道的活人,我正想开口取笑他一番,小孟却表情凝重的先开了口,“伍老板,有人要害我们,这是阴阳界啊。”

    他话说完我就想骂人,这他妈还是现代社会主义的国家么,且不说我这几天来没过过一会安生日子,现在燕长老随便安排的一个司机都能认出我从没听过的东西。我觉得可能吕虫子说得对,我这十几年白过了,不如还回林州做我的小买卖吧。

    吕虫子大概是痛过了劲,好奇的把头探了过来,“阴阳界?什么阴阳界?”

    吕虫子的无知安慰了我的心灵,既然大家都不懂我心里就平衡的多了,小孟把这事看的很重,也不敢拖延,赶紧跟我们解释道,“伍老板,成功哥,你俩知不知道有种情况下,人开着车在路上走,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是路只有一条,不可能走岔,那就是闯进另一个世界了。我听人说啊,阴间跟阳间就像镜子的两面,是完全一样的,这路边的纸人,叫指路人,你从他身边开过去那一刻,就进入了阴间界了。”

    小孟煞有介事的讲完,发现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吓得差点要跳下车跑掉,我一把拉住了他,“别跑,我又不是鬼,小孟啊,没事怎么不多跟燕长老学学,你这顿胡说八道,谁教你的。”

    小孟也有点懵了,“就跟着几个掌柜的喝酒时闲谈聊起的啊,不对么伍老板?”

    当然不对,大大的不对,这群做掌柜的我清楚,论下地功夫都是实打实的,扯淡的功夫也是实打实的,小孟刚才说到纸人是指路人的时候,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什么阴阳界,两界要这么好沟通的话,还用的着地心盘镇压通幽之井?

    真拿阴阳界当省界走啊。(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黄金千丝菊

    关于这个纸人的故事,是以前在开封的时候,一个朋友讲给我听的,大概是民国二十多年的时候,**在正面战场步步败退,阎锡山娘子关失守,山西战局糜烂,晋军溃败的过程中得不到补给,一路靠抢夺老百姓粮食充作军粮。

    有一小支脱离了大部队的晋军发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里总共就七八户人家,这支小部队的长官抢粮的时候相中了一个农户的女儿,农户是一对老夫妻,拼死阻拦,长官一怒之下,开枪打死了两位老人,随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命令部下去杀了全村的人,而那位少女,更是被活活蹂躏致死。这群丘八也不忌讳,腾出了屋子,还有心情在这过夜。

    大概有个十来天吧,离着十几里地的另外一个村里,有从这边嫁过去的一个媳妇,带上自家丈夫回来探亲,一进村子差点没吓死,到处都是尸体,其中最大的一个屋子里,躺着十几个穿晋军军服的士兵,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却全都断了气,两个人吓得是落荒而逃,回去以后男的更是大病一场。

    旧时不比今日,男人本就是一个家庭里的顶梁柱,他这一倒,无异于天塌了下来。此时晋北已经尽数被日本人占领,本地人纷纷南迁,村里人也走完了,只留这一户没走。

    有天傍晚,有个老道士和老和尚来到了这个村,讨口水喝的时候看到了卧病在床的男人,男人面色极似中了邪,道士就问女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听完以后,他跟和尚商量道,你我二人虽非同门,但出家之人慈悲之心相同,我欲降此冤魂,你能帮忙么。和尚唱了一声佛号,说了句善,道人就连夜赶去十几里外的村子,和尚在此地诵经念佛。

    等到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道人回来了,也不多说话,撕了屋里的窗户纸就开始扎纸人,待扎好后,他把纸人竖在了村口唯一的一条道路上,念了句无量寿佛,道,“你的冤屈我已知晓,只是人鬼殊途,阳间终非你久留之地,今日我令这纸人给你指路,你一路向前莫要回头,自然行的过阴阳间隔。”道人话罢,只觉阴风阵阵,随后就恢复了平静。

    过了几日,男子已经可以下地走动,道人与和尚就告辞了。这户人家后来南迁,顺便把这故事讲了出去,慢慢的,晋南一带,就有了给冤死的人在路上竖纸人的习俗,以此来避免恶鬼闹城。

    “这事我也只是听过,未曾亲眼得见,要不是小孟你讲到指路人这个说法,我还真没想起来。行里的土夫子嘴巴最是没准星,以讹传讹不知把事讲偏成什么样,你以后与他们交往,记住只可信三分。”

    小孟听我讲完自然是连连点头,也就放心的开车往前走,吕虫子倒是罕有的没有接腔畅想,让人颇为意外。

    车又行了一会,小孟就跟我们介绍说到镇中心了,我下车一看,连个大型商场都没有,只有几间小商铺,自然大失所望,我看着吕虫子往一间小卖铺走去,大概是去买烟吧,我也没在意,就跟小孟打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

    小孟想了一会,回道,“伍哥,这就是个小镇,哪有什么好玩的,我倒是知道咱们平北斋底下人开的一个ktv,设备就不上什么台面了,不过小姐倒是不少,价也挺便宜,要不咱们去那。”

    唉,穷地方嘛,我也可以理解,这两天压力也大,放松放松也可以,想到这我对着小孟露出了男人都懂的微笑。

    吕虫子从小卖铺那边走了过来,我跟小孟招呼他赶紧上车,车刚发动,我就感觉吕虫子从后面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按,我看看小孟,他正在专心开车,我就不动声色的感受吕虫子传递的隐蔽信息。

    基本上所有干这行的搭档里面,都会有一些简单的手语进行沟通,因为在地下的坏境特殊,有时不便出声,有时更是连身边人都要防备,这样子可以传递消息的法子就不多了,而且这种手语大部分就是自己瞎研究出来的,与其说是手语,不如说是暗号,就跟之前到平北斋门口,顾明试图跟我传递信息一样,我不是他苏州顾氏一脉的人,自然看不懂,由己推人,我跟吕虫子的暗语,别人也是看不懂的。

    我慢慢的在脑海里组合着吕虫子传递过来的几个字,首先是没有,然后是死人,还有圈套,粽子。这都是行里的黑话,怎么都冒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车子停在了一个胡同口,小孟领着我们到了一个叫新天地ktv的地方,一进大门,就有人热情的迎了上来,“孟哥,好些天没见你了,今个带朋友来玩啊,还是老样子安排么?”

    小孟在我们身边虽然跟个马仔似的,在这里可就不一样了,这个迎上来的明显不是老板,小孟都没拿正眼瞧他,“今个来的是贵客,不上台面的就拉过来凑数了,叫你们郑总叫几个能上眼的,他知道我的意思,顺便让他也过来敬个酒。”

    小孟说完话,那人却没走,苦着脸说道,“孟哥,有些不巧,郑总正在招待客人,我看郑总刚才的样子,怕也是得罪不起的客人。”小孟一听大怒,气极反笑,问明白了在哪间包房,就领着我们气冲冲的过去,我这会还在想吕虫子的意思,本不想过去,只是害怕小孟跟别人发生争执,才跟了过去,起码吵起来还能当个和事佬劝两句。

    到了地方,小孟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一看,倒没有什么**的场面,只是坐着几个黑衣人和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中年人应该就是这件ktv的老板郑总,此刻看到小孟,慌忙站起来说道,“孟兄弟怎么来了,走走走,哥哥重新给你安排一间屋子,几位老板别生气,这是我自家兄弟,可能喝多了酒,失礼了,失礼了。”

    这后半句却是跟那几个黑衣人说的,小孟听完冷哼一声,道,“郑总,这几位是哪来的贵客,怎么提前也不打个招呼,莫非咱们楼里就这么没规矩么?”

    郑总已经是满头汗了,他作为平北斋底下产业的负责人,这几位是社会人士还好,要是其他组织的,他私自接洽外帮人士,无异于内奸,行里江湖气极重,最容不下这种人。

    眼瞅着郑总直冒汗不说话,那几个黑衣人也坐不住了,坐在中间那位看上去像是个领头的,他站起来,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举在我们眼前,“你们,认不认得这个。”

    我把戒指接过来,包房里的灯光不是很亮,我换了几个角度,才看清楚戒指中间雕的是什么。

    是一朵菊花。

    我意识到吕虫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肯定是去小卖部先打听了一下消息,发现最近镇上没有死人,立纸人的规矩并不多,但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如果不是看到这枚菊花戒指的信物,我还没想到,这会对方亮明了身份,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我没想到的原因,是因为那玩意不是中国的。

    戒指上的花纹,叫做黄金千丝菊,又叫做十六瓣八重表菊纹,这是日本两千七百年菊花王朝的皇室家纹。

    我把戒指亮给吕虫子看了一眼,还了回去,吕虫子还是猜错了,他从没死人的起点出发,推断这是某种术法,湘南自古有驱尸之术,后来法律严了,就有些人研究着用纸人代替,纸人毕竟是通阴之物,虽然威力大减,也算聊胜于无,吕虫子说粽子,肯定是把纸人当成湘南尸派的法器了。

    这就是本本主义了,要知道湘南尸派十分忌讳白天,而且也不能放一个没有灵的纸人在外面,像这种守着路口的纸人,在日本反倒有几分名堂,叫式鬼。

    中国人一致认为,日本阴阳宗只是道门的旁支,像式鬼这种东西,还需要做成人或者动物的形象,才能召唤相对应的灵附身,而道门正宗龙虎山,千年前就有撒豆成兵,裁纸成军的道法,单从字面就看的出来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可惜的是作为发源地的中国本土,道教日渐式微,秘法道法除了失传的就是失传的,偶有发掘出来的,也都是墓里扒拉出来的害人玩意,倒是人家日本,虽说学到的不多,但是胜在保存完好,此消彼长之下,反而把中国比了下去。

    吕虫子拿手指捣了捣我,附耳说道,“伍哥,这群小日本在平北斋的地盘上搞事情,咱们管不管啊?”

    我看了看小孟,他也是懵了,毕竟他在平北斋里算不上什么高层,如今借着平北斋的名头想压人,却没想到对方来头更大,这会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思。我一咬牙,“帮!”

    别看我在平北斋跟皇天阁的争斗中只想置身事外,那是因为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再怎么不好,起码都还是中国人,谁丢了面子,都丢不到外面去,现在来踩盘子的是日本人,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国仇家恨刚在一起,断然不能袖手旁观!(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春季皇灵祭

    小孟已然是拿不了主意了,我让他出去打电话给燕长老,又安排吕虫子搬箱酒先跟他们扯淡,才拉着郑总过来说话,“郑总,你可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要是掖着藏着,回头他们两家干起来,可别说我不帮你啊。”

    郑总点头称是,手里的纸帕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跟我讲了起来事情的经过。

    原来郑总儿子大学时有个朋友,毕业后去了日本打工,日本因为国土狭小,人口有众多,所以社会压力非常大,电视里经常看到一群人下班后不回家,相约跑到居酒屋或者路边摊喝两杯,就是为了减压,即便是这样,因为承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的人仍然非常多。

    他儿子的朋友因为不是本土人,也没什么好工作,下班喝两杯这种爱好对他来说都是奢侈的享受。有一天因为工作不顺,在单位被课长狠狠地训了一顿,心情十分郁闷,平常基本都不跟同事去的他意外的答应了一起去。结果在酒桌上,人家彼此相熟的聊的热火朝天,他只能在旁边喝闷酒,喝着喝着,大概是酒劲上来了,他的同事们开始讨论起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情来。

    在日本,三月份有一个节日,叫做春季皇灵祭,是天皇春季祭祖的日子,日本人也在这天祭祀他们的祖先,差不多是咱们清明节的意思。日本皇室成员并不多,基本上这天都要到齐的,祭祖的过程中倒没发生什么,但两天后,王子秋筱宫忽然重病不起了。

    日本皇室虽不参政,但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仿若神明,此事消息一出,社会各界大为震动,先是各地有名的医生前来会诊,没有结果后神道教和社会上的奇人异士也蜂拥而至,结果都是束手无策。万般无奈之下,皇室安排人暗地里搜寻明治维新后,因为受到**打击而转入暗处的阴阳宗弟子。

    阴阳宗在暗处行走多年,哪里是随便搜寻的到的,就在万念俱灰之际,有一位阴阳师主动站了出来。

    这位阴阳师自称叫做清源礼,他告诉皇室,王子秋筱宫年纪太小,祭祖时意外被邪灵侵害,才会重病不起,而这种情况,在阴阳宗传下来的卷宗里,有相似的记载,但王子秋筱宫身为皇室继承人,有着日本国运在身,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就能靠近的,只有在祭祖时,因为血亲的关系,国运才会暂时离身,避免冲撞故去的历代先灵,所以一定有一个有能力在祭祖时靠近秋筱宫的人暗中施法,才能得手。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抓到那个暗地里的人,知道了王子秋筱宫到底中了什么邪法,才好对症下药,施法根除。有能力在祭祖时接近皇室的人很少,搜索范围大大降低,但这一次,日本人吃到了他们武士道的苦头,在他们刚刚查出那人身份的时候,凶手就已经毁掉了一切线索并且自杀了。

    希望瞬间破灭,王子秋筱宫的性命如同风雨里飘摇的稻草,清源礼在王子秋筱宫的卧室里结了桔梗印,亲自在房间里守护,同时告诉皇室,事已至此,唯有到道法的发源地,请来真正的道教真人,才有可能破解邪法。

    桔梗印是阴阳宗的传奇,安倍晴明所发明,此法有镇灵奇效,在现代医学手段的辅助下,只要能镇压的住恶灵,生命体征就不会受到影响,只是即便如此,清源礼法力终归有限,坚持一月有余便是极限,日本皇室万般焦急,于是安排了人手进入中国,来寻找相关帮助。

    中国的道门大派,在当年曾毅然出山相助抗日,损失惨重的同时也目睹了日本人的暴行,自然不肯远去万里相助仇人,日本人只好公布消息,悬赏社会与黑帮里与中国打交道的人士相助,郑总的儿子朋友曾经听闻过朋友父亲跟行里人打过交道,就把消息传回了国内,在郑总有意下,给郑总和日本搭线,想挣这比不菲的悬赏金。

    郑总讲完,又擦了擦汗,“老板,你看,这帮人刚到,你们就来了,我都还没来得及给楼里打招呼,这钱我也不是为了自己,还不是想着日本人的钱,不挣白不挣啊,您帮帮忙,等会给圆个话,要不万一楼里误会我是个叛徒,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正说话间,异变抖生,坐在沙发上陪吕虫子喝酒的其实只有一人,剩下的要么端坐不动,要么立在旁边。日本社会阶级规矩森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有资格陪喝酒那人坐着的,只有一左一右两个人,就是他左边那人,毫无征兆的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急忙忙吞下两粒药丸,就地打坐。

    他这么一喷,可把吕虫子恶心坏了,赶忙站起来跑到我身边,“伍哥,这鬼子莫非有痨病,太恶心了也。”

    痨病是不可能会有的,我眯着眼借着摇晃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那人,果然,黑西装黑衬衫里露出来了一点红色的领口。

    按照郑总说的意思,日本现在露面的阴阳宗阴阳师只有清源礼一个人,还在皇宫里镇守桔梗印,那么立纸人式鬼的就另有他人。

    阴阳师皆着白袍,神道教才穿红衣,吐血那人虽然穿了黑衣,但内里却仍然有本宗的红袍,路口的式鬼应当是他所立,而今猛然吐血,定是遭到了反噬,看来平北斋的人已经来了,并且在路上顺手破掉了纸人式鬼。

    我跟吕虫子一讲,他也明白了过来,平北斋人没到就先露了这么一手,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正所谓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此刻自然要先戒备起来。

    我让郑总把店里的客人先请走,然后锁上门离开,郑总也是强制镇定,听话离开。

    也没等多久,小孟就领着人进来了,我一看人还不少,带队的是一个跟燕长老年龄差不多的老头,他身边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道士,然后就是五六个伙计,面色不善,估计都是有备而来。

    大概是因为我身份特殊,小孟先给那老头和我互相介绍了一下,“秦公,这是楼里挂名主事张伍,伍哥,这位是秦长老,大家都尊称一句秦公,这位是北泉苑的石碂道长。”

    秦公看了看我,点头表示致意,倒是那位石碂道长对我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石碂见过道友。”

    这一下把我整的听糊涂,忙学着他的样子回了个礼,好在随后他就跟着秦公走去里面,要不怕得尴尬无比。

    吕虫子捣了捣我,“伍哥,你真是道士啊,怎么这位也称呼你是道友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啊,不过此时这个问题也不太重要,我看秦公带来的人后腰都鼓鼓的,怕是都有火器,忙悄悄得拉着吕虫子又往门边靠了靠。

    日本方面代表也意识到来了正茬了,除了仍在打坐的,剩下两人都站了起来,中间那位还是先亮戒指,结果秦公只是摆摆手,也不接也不看,那位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们,出钱,很多很多。”

    秦公还是没说话,非但如此,眼中更是露出了一丝鄙夷,那位又做了下努力,“帮忙,就是朋友。”

    秦公这下倒是开口了,“朋友?若真是与你们做了朋友,怕是我秦川列祖列宗都不得安息,今日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句,河北山西两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若是看到了,莫怪秦某亲手了却了你们。”

    那位中文虽然说的不好,但听力不错,秦公把话说的一点转圜余地也没有,那位也是大怒,伸手指着秦公吼道,“你得,无礼,不合作,就是敌人!”

    话音甫一落地,秦公脸上就是一丝狰狞,双手一抬锁住了日本人的喉咙和手指,“敌人?老子祖宗三辈起早就跟你们是敌人了!”

    说完秦公硬生生折断了那位的手指,惨嚎声中其他的日本人都从怀里掏出了武器,秦公这边自然不甘落后,一时间手枪上膛的咔咔声不绝于耳,两边互相拿枪指着对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我一看彻底撕破了脸,悄悄抖出了吹柳,吕虫子也从袖子里顺出来一把匕首,虽说没他们武器先进,但这种狭小得空间里,枪也未必胜得过冷兵器。

    打坐那人睁开了眼,抓过惨嚎那位得手指给正了骨,又喂了几片药,那位终于安静了下来,然后那人又拿出一张符纸,大喝了一声,“临!”

    一时间我只觉气温骤降,灯光也是猛的一暗,随后那个神道教法师背后缓缓浮现起一个巨大的影子。(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神打

    我心里一沉,这场景我见过,是中国南北玄门都有修炼的神打之术。

    旧时中国战争不断,人口稀少,广袤的土地上只有寥寥几千万,而且那时候诸侯互相敌对,动辄坑杀数十万败军,贵族们又可以随意处死奴隶,地下埋着的人是地面上的好几倍,在这种环境下,各种精怪妖魔横生。佛门自诩空门,不入凡尘,口说度人,然而一人穷一生之力可度几人?龙虎山作为道教正统,也是有心无力,虽说历代掌门皆是真人,可一个真人,纵然全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更何况,龙虎山负责监管天下大恶,也没有余力去管那些精怪小鬼。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作为玄门第二大派的茅山派,一直有下茅山弟子入世历练,帮助老百姓的惯例,其中有一个弟子,姓名已无处可考,他发现,在普通民众中最普遍的案例,就是被恶鬼冲身。

    其实想想也是,有钦天监和龙虎山在,随便哪里冒出来点大妖的气息,都会引起天劫和真人的注意,只有这些小妖小鬼的,才好出来作乱。

    人要是被恶鬼冲身以后,也不难解决,用柚子叶覆面浇醋,就可以化解掉大部分鬼气,唯一的问题是,冲身以后的人个个力大无比,几个大人都制不住,既然制不住,又怎么驱鬼。

    茅山派有一门道法,叫做请神降身,请的是谁呢,是茅山派开派祖师,茅盈,茅固,茅衷三位真君,这法术威力巨大,但拿来对付冲身的小妖,却好比核弹头炸蚊子,而且不是身具一定道行的人,还用不了,这位天才弟子呢,就想出来了一个变通的法子,这个法子,就是神打。

    用现在的话说呢,这就叫请神降身的简化版,三茅真君是何等人物,飞升上仙的大神,冲身的小鬼呢,就好比街头的瘪三混混,请大将军来收拾街边的小混混,可不可笑,收拾小混混的话,我们只需要请再厉害一点的混混就可以了。

    这就好比教保护费一样,大家一起供养一个混混,出事了这个混混就会出来帮大家摆平,但是这个混混不能胃口太大,否则大家又供养不起,最后老百姓选择供养的,就是一些日常可见的精怪。

    从东北到**,一直有供奉白大仙黄大仙的说法,这些所谓的大仙,其实就是些有修为的精怪,比如说黄大仙是黄鼠狼,白大仙是刺猬等等。这些小精怪修行不易,人类的供奉对他们来说好处多多,既可以积德,又可以收集香火,但同样的,一旦人类有难,他们也必须出手相助。

    帮忙的方法跟冲身相似,不过又有不同,冲身的人是没有理智的,而神打的人有。但精怪的力量不是人类的**所能负荷的,所以一般神打都有时间限制,同样,冲身的人也会伤及根本,就是治好,也要很长时间修养。

    好在即使有时间限制,也足以解决很多的问题了,只不过后来因为这法子太过于简单,也被更多人用在歪地方,清末的时候义和团号称刀枪不入,就是学了点神打的皮毛,可惜就是把他们请的精怪本尊搬出来,怕是也挡不住外国人的洋枪大炮,所以后来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这个神道教弟子用的法术,应该就是神打,他们自己叫做神临,看他背后虚影的样子,顶多请的是个大妖,远远达不到神降的标准,不过即使是大妖附身,也不是好对付的,我全神戒备着,等着这个即将完成的大敌。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大家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吸引了,我也不例外,转头望去,山碂道人一手立剑指,一手持剑指向神道教弟子背后的虚影,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完,那虚影一阵阵扭曲,然后消失不见了。

    神道教弟子又是一口老血喷出,看向山碂道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就想笑,班门弄斧碰见了祖师爷,这是何等的羞耻啊。

    对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回是踢到铝合金板了,我本以为他们会发挥一下武士道精神,切个腹或者拼个命,没想到领头人十分光棍,直接说道,“我们,认输,离开,可以么。”

    秦公摆了摆手,几个日本人收了家伙,搀扶着受伤的往外走,刚刚到门口,秦公就一脚踢碎了茶几,“再入此地,有如此案。”

    日本人愣了一下,加紧了离开的步伐。

    平北斋这事,办的确实漂亮,让我大大改观,也让我认识了秦公这个人,和燕长老不同,秦公不长于客套,做事也不拖泥带水,我们一行人走出ktv的时候,他也只是吩咐手下了两个字,“拆了。”

    这下倒好,镇上唯一的娱乐场所也没有了,我跟吕虫子只好整日里蹲在基地里闲晃,好在这段时间燕老跟秦公马不停蹄的筹备着下一次行动,基地里聚集起来的人挺多。

    我挂着平北斋客卿的身份,自然是来去无阻,而吕虫子那天马行空的思维跟想法,更是把哪些掌柜的吹的崇拜不已,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没出一个礼拜,我们俩就成功跟敌人打成了一团,交心不交心的不说,毕竟是下次行动的同伴,多熟悉些,就算翻起脸来,也有的防备。

    我跟吕虫子因为有目的性,也不觉得太无聊,只是期间偶尔碰见过顾明几次,我才想起了他跟我说的什么不出三日就有人来的事,当时我就说他认错了人,他还不服气,结果呢,这都一个多礼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明因为带着小渔的缘故,除了吃饭基本不怎么出门,其他人更不用提,离他是能有多远就走多远。前段日子秦公来的时候,带过来一个叫裘大海的掌柜,晚上喝酒时听曹掌柜讲我们进禁地的事,一脸不屑,这位裘掌柜,是典型的肌肉男,战斗型的队长,而曹掌柜的队伍更精于技巧。

    本来掌柜之间暗地里都有个争胜的意思,那天又喝了酒,裘掌柜跟曹掌柜別了两句嘴,就晃晃悠悠站起来朝角落里正在吃饭的顾明和小渔走了过去,结果他刚把手放到小渔肩上,就被人家一巴掌直接打出了餐厅,牙都掉了几颗,这下子算是震惊全场,再没有人敢主动招惹那个千年老怪物,顾明也落得清静,只是平日里出来的更少了。

    就这么又过了三四天,我正和吕虫子和小孟在屋里斗地主,有人进来打招呼,通知我们燕老和秦公有请,我意识到,任务筹备完成了。

    我们几个来到大厅的时候,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七个掌柜陪着燕老和秦公坐在前两排,我跟吕虫子随便在三排找了个位置,投影布前面站着一个人,大概是看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示意门口的人关掉了灯,投影仪随后亮起,影布上投射出的图案,是一张拓印的照片,从黑白的墨影图案来判断,似乎是一件复杂的木质机关锁。

    大厅里逐渐安静了下来,那个年轻人咳了一声,开始讲话,“诸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南,大家可以叫我南仔,我是这次行动的总策划人,也是春堂的现任执事。”

    他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大厅里顿时人声鼎沸,除了后面站着的那些伙计,连坐在前面的掌柜都开始大声喧哗,我随便听了两句,意思就是对这个年轻人担任行动的总策划表示不满,想想也是,每次下地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行动的策划失误后果极为严重,搞不好全军覆没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年轻人明显不过二十出头,就算世家出身,也不会有多少经验,这样的人做行动策划,难免纸上谈兵,而且行动计划得不到掌柜们认同的话,也很难付诸实施。

    我瞧了瞧燕老和秦公,两个人既没有跟着起哄,也没有出声管制部下,显然有点给个下马威再静观其变的意思,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就听到身边吕虫子偷偷的回头问站在我们身后的小孟道,“小孟,春堂是什么意思?”

    小孟看看左右,也没人在意他,就俯下身子把脑袋凑过来说道,“吕哥,春堂是楼里的制度单位,总共有四堂,分为春夏秋冬,春堂负责行动策划,夏堂负责战斗安全,秋堂负责内部纪律,冬堂是行刑堂,这四个部门最高负责人就是执事,归楼主直接指挥,调动和任命长老都无权干涉。”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这四堂就好比是平北斋的禁卫军,职位不高,但举足轻重,只是我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姜南,怎么能这么年轻就混到了如此高位。

    我正想着呢,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场面瞬间安静,我忙起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发现刚才在前面叫的最响的裘掌柜,此时已经飞到了后场。

    我头皮有点发麻,这裘掌柜体重至少两百斤往上,上次是被小渔打飞,但那个千年怪物不能以常理度之,现在小渔不在,谁有那么大本事把他打飞?(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鱼王逐月

    安静的空气里又传来了年轻人的咳声,我缓缓坐下,只觉得不可思议。那么瘦小的身躯里是哪来的力量,能击飞两百多斤的裘大海,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几十双眼睛都看着的,做不了假。

    场面已经被震住了,也达到了年轻人想要的效果,但姜南似乎很不满意,咳了一声后不耐烦的说道,“我只是按照楼主的命令给你们出行动策划,如果有意见,就去秋堂申诉,但现在,我不想再听到有人打断我。“

    他话音未落,我就听见秦公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过也就只有这一声,姜南也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我暗道果然如小孟所说,长老们看来跟这四堂的人不怎么对付,既然有矛盾,那就有裂隙,有裂隙,就有机会,我跟吕虫子交换了个眼神,不再作声,开始听姜南讲话。

    姜南用激光笔指着图上的物件说道,“诸位,这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这件东西,名叫禺纹千丝锁,内部有储物空间,禺纹千丝锁是被固定住的,无法带走,一但强行拆除就会导致损毁,所以我们只能想办法打开它,只取走里面的东西,这一部分,就有燕长老请来的客卿执事,张伍负责。“

    说完这句他停了下来,我一看大家都在看我,只好站起来示意了一下。

    画片切了一下,这回是一张平面图,看格局好像是个大型王侯墓,但又有些蹩脚的地方,姜南的声音随之响起,“这座墓葬,就是禺纹千丝锁所在的地方,楼里根据下去的掌柜口诉,画的这张地图,但奇怪的地方是,当时下去的掌柜,说这是座自己会动的墓。因此,这张地图,我建议只做参考。”

    姜南讲完,有人起身问道,“姜执事,既然楼里有人下去过,为什么这次不叫来,好歹是摸过的盘子,里面机关再怎么会变,也好过我们这些没下去过的人啊?”

    姜南没有接话,倒是秦公站了起来,“我来告诉你为什么,这个墓是我安排人下去的,掌柜的是孙磊,带了六个伙计,摸到禺纹千丝锁的时候,已经折了四个人,剩下的人拓了图传出来后,就按命令返回,然后就失去了联系,这次行动楼里有存档,我也申请了把墓的危险级别定为s级。”

    秦公讲完就坐下了,姜南随之开口,“的确如此,不过经过春堂的后续研究,我重新更定了危险级别,这座墓,正式危险级别为ss。”

    我这会听的有些懵了,毕竟在平北斋这呆的不久,很多内部代码我根本听不懂,还好小孟也猜到了我们俩听不明白,不等问就小声的跟我们解释起来,“楼里把找到的盘子都做了危险评估,按危险程度分为abcd不等,至于s的意思,就是存在伤亡可能,而ss,则是重大伤亡可能。“

    小孟说完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怪不得筹备了这么久,召集了这么多人,平北斋这是下了狠心要拿人命填啊。

    听到姜南说道这么高的危险性,大家都不做声了,沉默了一会后,姜南说道,“楼里对这次行动很重视,自然也会有对应如此高危险性的报酬,这次行动收益的百分之五十,将会在行动结束扣除死亡抚恤金后平分!“

    一阵欢呼声传来,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说平北斋拨了一半,就是全都拿出来,也不会降低其中的一丝危险。只是这一行本身死亡率就高,既然都有可能死,自然要选个报酬高的去拼一把。

    既然行动没人反对了,姜南就开始逐步介绍每队人负责的事宜和任务,等到分配完,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幻灯片一跳,一副彩色全景地图显示了出来,姜南举起激光笔说道,“诸位,这就是行动的地点。“

    我瞄了一眼不禁目瞪口呆,不是不认识这地方,也不是这地方多艰险,恰恰相反,这地图我无比的熟悉。

    幻灯片上,赫然是西湖全景的平面图。

    这场涉及两位长老,七个掌柜分队的会议并没有开上多长时间,姜南带人离开的时候我看了看表,不过才四十多分钟。春堂的人走后,秦公第一个起身,对着燕长老点头示了示意,也不言语,扭头便走,这秦公性格如此,倒也没人见怪,随着秦公走的还有四个掌柜跟他们的伙计,燕长老也对着老曹摆了摆手,让他们也先走。

    我意识到燕长老有话要对我说,就静静的等着人群散去,此刻屋里就剩下了燕长老,我跟吕虫子三个人,燕长老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忽然问我道,“小伍,是不是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我想了想,说道,“燕老您既然开了口,我就说上一说,这西湖,我也不是没去过,可看这大墓规格,就有些离谱了,虽说苏杭自古就号称是江南两场,富得流油,但有钱和有权可是两码事,反而因为此地天生的钱粮优势,历朝皇帝都不敢封王于此地。咱们这一行踩点也不是靠运气的,哪个盘子不是查遍正史野史划下范围再定天星风水寻来的,似这般无依无凭突然冒出来的大墓,我心里没底。”

    燕长老听我说完,笑道,“小伍你不愧是这一辈行里的翘楚啊,看问题是一针见血,直插要害,方大成这个老东西,真是瞎了眼。”

    燕长老这话,只是个捧话,我也没真往心里去,陪着笑了下,听他说正题。

    “你觉得奇怪也是正常,因为此地不具备大墓的条件,不过依着天星风水之说,就是整个中华大地,宝地也是寥寥无几,所以不适合墓葬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西湖这里偏偏画蛇添足一般,搞出来许多个疑点来。首先呢,就是环湖衣冠冢,这名字就很说明问题,衣冠冢,那就是空的,好好的良辰美景,立这么多空坟,什么意义?“

    我还在思考,吕虫子就接上了话茬,“燕伯,那依你的意思,周边那么多空坟聚气,墓就在湖底了呗。“

    吕虫子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倒不是说水下不能建墓,只是西湖太浅,那水位,别说地宫了,连个地坟都起不了。

    燕长老笑了笑,“成功猜的不错,小伍,你且仔细看看,这西湖的格局是不是有些奇怪,你看这里,湖上修出一条路也就罢了,还在中间无缘无故修座桥,是个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影布上的地图,燕长老说的是孤山路和断桥,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西湖上桥多了去了,光苏堤上就六座桥呢,而且孤山自成岛,不修条路的话,还能游过去不成。真要说奇怪的话,我觉得三潭印月可比这奇怪多了,孤零零的杵在湖中间,里面还不成实地。

    至于说格局嘛,当年老爹跟我说过,天下风水局,不出形势二字,顾名思义,一看形,二看势,此刻不在实地,看不了势,我就只能对着地图猜形了。

    猜形就得发挥想象力,这西湖里面最显眼的,自然是孤山这个小岛,要说这小岛像什么,就只能是鱼了,想到这我又仔细看了看,嘿嘿,还真有点像,而且水中有鱼也合理,如果拆了西泠桥跟断桥,那就活脱一条正在甩尾的胖鱼了,我越想越兴奋,都忘了初衷了。

    你说这西湖要是个鱼缸,孤山就是条金鱼,它在里面要干嘛呢,玩三潭印月这个球?可惜这个球不怎么完美,中间还是空的。

    空的?

    我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想明白了此地格局。

    古人一向以空喻虚,这三潭印月想表示的,正是月亮的倒影!此刻再回头看西湖全景,正是三山绕水,鱼王逐月啊。

    而且杭州自隋唐到现在,无有朝代不对其改建修饰的,此刻看来,所谓修饰,明明就是掩饰,只是这墓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会让历代皇帝不约而同的隐藏至今,并且在乱世也没有遭到盗掘的惨剧?

    更关键的是,以现在的科技水平,不可能发现不了西湖底下另有玄机,**可不是封建王朝,反对封建迷信是党纲,即便如此,也没听说过**何时有发掘西湖的计划,岂不蹊跷?

    我越想越深,感觉手脚都凉了,隐隐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此刻再联系之前秦公跟姜南对墓中危险的描诉,这禺纹千丝锁中,怕是有着惊天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血玉

    我还在胡思乱想,就听见燕长老呵呵一笑,“看来小伍你是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这次行动是秦长老带队,我要坐守此地,曹掌柜他们三个,就交由你指挥了啊。“

    燕长老一起身,我也慌忙起身道别,满脑子乱麻一般,木然的跟吕中子回了房间,刚到房间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吕虫子骂了一声我草后敏捷的跳上了床,然后就是一声巨响,我本能的侧了一下身,门板将将与我擦身而过,我出了一头虚汗,这开门方式没二人,顾明跟小渔来了。

    他俩这么一吓我,倒是把我吓清醒了,我是想的太多,这中间干系再大,那也是平北斋的事,我不过是帮忙开个锁,天星珠和月盘才是我的目的,何必为这趟浑水费这么大心思。

    所以说人就这么回事,想通了就一片海阔天空,我把门板扶起来,坐到床边,顾明来的意思我能猜个大概,毕竟要去杭州开盘子,少不得要跟当地本土势力打交道,平北斋之前请来顾明,应该也是为了顾家在苏杭两地的影响力。

    顾明皱着眉头,表情有些阴沉,小渔是一如既往得面无表情,偶尔转眼瞅下吕虫子,把那小子吓得乖乖坐着跟受气得小媳妇似的一动不动。

    我看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口,顾明伸手阻止了我,“伍哥,你先听我说,之前我跟你讲过,不出三日,当有同门弟子前来相助,并非小弟信口开河,只是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我有一个不安的猜测。”

    说到这顾明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小渔,小渔仍旧是那副与世无关得样子,顾明这才回头继续说道,“我怀疑,之前那封信根本就没有被送出去,平北斋暗里已经断了我们跟外界的联系。”

    我想了一下,“不对吧,我记得给你写过信以后,我还跟吕虫子去镇上玩了一圈,虽说也没有跟什么人联系,但那是没必要,否则整整一个镇子,人也好,电话也好,还怕传不出去什么消息?”

    顾明并不知道我跟吕虫子之前那档子事,此刻一说,他也陷入迷惑当中,两人正在思考中,就听见吕虫子弱弱开口道,“要是担心这个事情的话,打个电话不好么。”

    “打个屁,来第一天我就发现了,平北斋这鬼地方没有信号,除了控制室的专线能上网以外,其他信号都被屏蔽了。”我没好气的回道,原本还准备再多骂几句解解恨,转头却看见那小子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卫星电话。

    我感觉自己脑门子上都滴下来三道黑线,这混球是哆啦a梦转世么。顾明已经接过电话开始拨号了,我狠狠瞪了吕虫子一眼,这会不适合怼他,先看看顾明电话打的怎么样才是正事。

    顾明看来是打通了,先是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就是嗯嗯是是的,也没打多长时间,顶多两分钟,顾明把电话还给吕虫子,对我说道,“伍哥,平北斋没有限制我们对外的联系,只是限制了外界对我们的联系,家里收到了我的信,却没法联系到我,看来不是没人来,只是不知道我们在哪。”

    这就奇怪了,我有点想不通,若是平北斋有所图谋,别说限制联系,软禁也不为过,像这样单方面阻断外界跟我们得联系,未免太不严谨且没有意义,但平北斋想来也不会做这么傻蛋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平北斋的信号屏蔽不是针对我们,他们是在遮蔽这个基地,顾明你想多了,我估计等我们出去以后,顾家会很轻松的联系到你的。”

    顾明听了我的解释后,也想不到别的什么可能,点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除了这个,我来还有件事,燕老跟我传达了会议内容,想让我去跟当地势力沟通一下此次行动,江浙地区没有大型公会,都是由各个世家把持,平北斋上次行动不过五六个人,估计没打招呼,偷偷摸摸去的,我们这次将近上百人,伍哥,这可是踩空对桩啊,怎么可能沟通的下来。”

    我听完就笑了,“顾少爷,你这是糊涂了,哪有这么多人,你和小渔,我和吕成功,再加上秦公和石碂道长,六个人而已,至于其他那几十个人是谁,我可不知道,顾少爷你不也不认识么?”

    顾明恍然大悟,“伍哥所言甚是,那我先告辞了。”

    我起身相送,等他们走后,我冷着脸看着吕虫子,说道,“拿来!”

    吕虫子把卫星电话递给我,我随手扔到一边,“我要这东西干什么,拿来!”

    吕虫子一脸懵逼得看了我好一会,“拿什么?”

    我把手伸到他眼前,面无表情,“拿来。”

    吕虫子这才不情愿得在怀里掏掏掏,摸出来个东西放到了我手上。

    我又瞪了他一眼,才低头去看手上的东西,结果这一看,差点把我气昏过去。

    手心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枚血玉。

    刚才小渔不停的转头看这货,我就觉得不对劲,小渔此刻被千年器灵附身,是个没有情感的存在,就算尚有几分牵挂,那也是对人家顾明,跟他吕虫子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之所以频频看他,肯定是因为吕虫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地心盘乃天地至阳至正之物,对邪秽气息最是敏感不过,我想着就是吕虫子不知道又在哪顺了什么玩意,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顺了一块血玉!

    血玉这东西,是死人的口塞沁了最后一丝精血所成,少有不含怨气的,这倒还罢了,鬼市上血玉也不罕见,这东西是一些仪式的必需品,有需求就有市场,这话到哪都适用,关键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平北斋的基地!这里哪来的尸体,哪来的鬼市?

    我手都有点抖,问道,“吕虫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钦王赵祈那块?”

    吕虫子无辜的点点头,我跌坐到床上,吕虫子看我的样子,有些心虚,说道,“伍哥,大不了我给燕伯还回去就是了,你别气了,不行你揍我两下。”

    哪有那么容易,我一阵苦笑,“虫子,你把衣服脱了。”

    我一说,这货反而紧张的抓紧了领子,“你要干什么,我还是个孩子!”

    大爷的,我一脚踹过去,“想什么呢,我对你没兴趣,脱了!”

    吕虫子磨磨唧唧不情愿的把上衣脱掉,我一看,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吕虫子的心口上,赫然有着一个新月状的红色印记。

    吕虫子也发现了异常,看了几眼,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好奇的问道,“伍哥,这什么东西,你啥时候给我画的?”

    “画什么画,你个蠢货,这是血玉的诅咒!钦王赵祈以身为印封了地心盘几百年,这枚血玉早就被怨气魔气沁透了,吕虫子啊吕虫子,你怎么什么都敢拿啊。”

    听我这么一说,吕虫子有点慌了,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这份上了,这货还不忘发挥好奇心,问我道,“伍哥,这什么诅咒,能活几年啊?”

    “什么诅咒我不知道,但肯定活不久。”我没好气的回答道。吕虫子这下算是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也不再说话了,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我缓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到吕虫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于心不忍,我开口说道,“血玉这诅咒我也只是听说过,这是第一回见,因为不是所有的血玉都会带来诅咒,只有特殊的条件才会触发,传说,只是传说啊,胸口这个新月标记会慢慢被血玉沁成满月,若是待到月满诅咒也未解除的话,那么受术人身上的鲜血就会逆行回聚心脉,气血充盈而死,至于多久才会月满,这谁都说不了,只能从它变化的速度去判断了。”

    我说完,吕虫子想了想,问道,“伍哥,你说要等血玉沁成满月才会生效,那我现在就把那倒霉玩意扔了不就好了?”

    扔了?我哼了一声,“扔了的话,心脉失血而死,比满月还快,你小子好好把它戴在身上,运气好还能找到解咒的办法,丢了的话可是神仙难救。“

    吕虫子沉默了一会,有点受打击,不过他性格本就乐天,更兼身处这行里面,生死看的也比外人淡,没多久就振作了起来,“伍哥,你也别愁了,老天爷真要我死,那也是命该如此,更何况这不还没死么,等杭州一行结束,咱们去北泉苑找找那苑主老道,说不定人家抬手就解了也说不定,再说了,现在医术这么发达,指不定吃点药就没事了,你说对吧,伍哥?“

    我看到吕虫子这般安慰自己,当然不能再出口相伤打击他,就想着随便聊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就随口问道,“虫子,当时去禁地的时候,咱俩可是一直在一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摸得这块血玉?“(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异变

    一说这吕虫子就来劲,把诅咒什么的也抛到脑后了,兴奋的跟我讲道,“伍哥,当时开了两回棺,头回是那俩小子,后回是小渔,你就没想想,那个什么王的尸体,在哪?“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事我还真没想过,当时情况那么紧急,都出了人命了,谁有空分心考虑这个,此刻听吕成功一说,我才意识到整件事情的盲点,十几个人打了半天,注意力全在地心盘这件法器上,墓主赵祈的尸体呢?

    我静了静心,开始回想和分析之前的经过,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和他分开过,吕虫子根本没有机会,而且出来后的第二天顾明就带着小渔来找过我,当时也没见有什么异样,从镇上回来后倒是俩人不怎么形影不离,但出了事后平北斋就重新封闭了禁地,他也没机会再回去啊。

    我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只好问他,吕成功立刻得意起来,“伍哥你这是和尚带胸罩,蒙了眼了,你想啊,那寝殿里就一口棺材,他袁洋想进去,不得先腾地方啊,当时燕伯跟咱俩讲的不太详细,我也是看过以后才明白,地心盘在棺里镇压通幽井,倒霉王爷镇着地心盘,袁洋为了算计咱们,把倒霉王爷不知道扔到了哪个角落里,不过职业习惯所致,他还是摸了这块口塞出来。”

    “后来在墓室里你们几个大打出手,燕伯偷袭了袁洋一掌,就从他身上掉下这么个玩意,我瞧着没人注意,就顺手捡了去,后来一忙,就把这给忘了,这两天闲的无聊,才记起来,谁知道又摊上这倒霉事,唉,想我吕成功英雄一世,竟要殒命如此,贼老天,你如何待我轻薄!”

    我没有理会这个戏精接下来的表演,只是在消化吕成功讲的这些事情,就像我之前所说,不是所有的血玉都会带来诅咒,一定会有什么触发条件,不然的话,这个诅咒就该应在袁洋身上,而不是后来才捡到血玉的吕虫子。想到此处我打断了陶醉在表演里的吕虫子,问道,“虫子,既然这东西一直在你这,上次顾明带着小渔来为什么没发现,你把它放在哪了?”

    吕虫子挠了挠头,“就跟当时带的东西在一块扔着,喏,就这个包。”

    我接过吕虫子递过来的包,一件件查看,越看越好气,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带,压缩饼干,摸金符,压山令,飞蝠索,黑驴蹄子,玻璃管装的黑狗血,五帝钱,桃木剑,摄魂铃,最可笑的,还有几个安全套,我一把抓住甩到他脸上,“你个死变态,粽子你都想上啊。”

    吕虫子倒是一脸委屈,“伍哥,我就是再猛,也下不去口啊,这是应急储水用的。”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理解了,以前都是用动物的胃囊做应急储水工具,眼下一对比,还真是这玩意更好使,不过好使归好使,触发诅咒显然是不可能的,那问题只能出在剩下的几样东西上。

    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放到地上,握着血玉去挨个触碰,前面几样还都没事,一接触到摄魂铃,我就看到铃上一个符文微微闪了一下,然后本来温润的血玉立刻涌出一股子寒气。

    原来如此,这血玉上的诅咒也不是轻易可以触发的,现在看来,当时刚拿到血玉的时候诅咒是处于封印状态的,是摄魂铃这些天来破了血玉诅咒上的封印,吕虫子也是倒霉,摄魂铃号称万法可破,但谁能想到这玩意还是个全自动的。

    眼下既然找到了问题所在,那么破解诅咒的方法我看多半要落在其他几样道祖法器上,正好我与平北斋这趟交易索要的天星珠和月盘两样东西,主要的功能之一就是搜索古物,估计只要不是运气太背,总有机会赶在诅咒生效前找到破解之法的。

    所谓有希望就不能绝望,吕虫子听我讲完一个心也重新放回了肚子里,站起来活动了一会,对我说道,“伍哥,这诅咒是不是还有增益效果,我怎么感觉整个人力气大了很多?”

    怎么可能,诅咒都是负面效果才对吧,我半信半疑的示意他跟我扳手腕,要说手腕上的力量我可不是吹,飞针术全是手上功夫,杀伤力有多大全看手腕的爆发力,这十几年虽说在行外,但贴身功夫我可没落下,像健身房那些胳膊比大腿粗的健身达人,都扛不住我那一瞬间手腕的爆发力,我曾经在林县一家武馆试过,寸拳我能击穿一个五十斤的旧沙袋。

    两个人摆好了姿势,我喊了一声开始,手臂猛地绷紧,一股猛力瞬间在手腕处爆发,然而然并卵,我感觉力量像是撞上了一段古城墙,微微一震便萧然一空!

    我这边尚在震惊,吕虫子已经收回了手,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碎碎念的抱怨,“伍哥你又坑我,明知道你手劲大还闪我,差点就崴到了,真过分。”

    我没有理会他的抱怨,仔细看了他几眼,尤其是胸口那个新月印记,咱们上学时都学过物理,里面有条叫做能量守恒定律,吕虫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增长了这么大的力气,这个新月印记肯定有什么秘密,但力气不会无中生有,我抓过吕成功的手压了一会心跳的脉搏,果然,这小子心跳达到了每分钟一百六十多次!

    血液流速加快的作用不用我说,它能全面强化一个人的体能,但副作用也是很明显的,就算是专业的运动员,也只会在爆发的时刻才会心跳加速,像吕虫子这样没事就一百六十多次的心跳,时间长了对身体各个器官造成的伤害都是无法修复的。

    不愧是千年诅咒啊,我暗暗感慨,而且,我还担心随着时间,会呈现出更强的副作用,看起来似乎是吕成功体质得到了强化,但那说白了就是燃烧寿命换来的,我原以为只要在诅咒生效前解除就行,现在看来,真要拖到满月那刻,就算解掉了诅咒,吕虫子怕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这事却万万不能让吕虫子知晓,虽然他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乐天的人,但也难免知道真相后产生消极情绪,他要是悲观起来,靠我一个人去找那解咒之法,更是难上加难,想到此处我强做笑颜,“死虫子,不教训教训你,你这么膨胀下去,恐怕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吕虫子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讨饶,“伍哥你可拉倒吧,我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你啊,我记得以前在开封的时候,有回我碎了一个你钟意的茶杯,你把我那顿揍啊。。”

    吕虫子还在那里啰啰嗦嗦,我听着听着眼皮子就重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还是心事太多,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自己忽然被自己一个激灵给惊醒了,睁开眼,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我看到吕成功正拿着手机拍我,而且我的上衣也被撩了起来,我忙把衣服放下,一巴掌打在吕虫子头上,骂道,“神经病啊你。”

    吕虫子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递了过来,我疑惑的接过,低头看去,手机上正放着吕虫子刚才录得视频,拍的位置正是我的心口,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皮肤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红印,起初只是个圆圈,短短几分钟,就充盈成了一弯新月。

    我大吃一惊,扔开手机一把撩开上衣,低头看去,胸口一轮浅红的新月赫然在目!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我摸了血玉不假,但一枚血玉如何去诅咒两个人,如果我之前说的传说不假,这枚血玉又如何同时沁满我和吕虫子的心口?

    吕虫子也意识到了不妥,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吕成功说道,“伍哥,总有解决的方法,我看着血玉也不是片刻不能离身,只要咱们不分开,一人一天来回着带不就行了。”

    我点点头,也只能如此,只是不能放任这枚血玉再去害人,我拿来吕虫子的包,准备把这枚血玉用符纸封进摄魂铃里去,结果拿到手里却突然发现,那枚血玉此刻居然血色尽去,成了一块苍白的死玉!

    我这会也有点失了分寸,不知道如何是好,许是病急乱投医,我让吕虫子去把顾明请来,顾明毕竟是世家子弟,对于行里的一些秘闻传承想来定胜于我,如今既然无法可施,只好让他来看上一看了。

    没有等多久,吕虫子就领着顾明匆忙赶来,小渔自然也少不了,站在门口频频侧目看我们俩,我理了理头绪,尽量简单点能把事情讲清楚,顾明听我说完想了想,要看看我胸前的诅咒,我把上衣脱掉,顾明皱着眉头嘟囔着,“怎么看着像是先秦练气士的咒印。。。”他话还没说完,异变抖生,小渔突然出手,一指点在了我胸前的新月印记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顾家秘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觉得胸前一凉,然后就是剧烈的绞痛,这疼痛感来的异常强烈,我几乎要支持不住,只感觉脑门青筋暴起,浑身肌肉也处在抽搐的边缘,所幸这剧烈的疼痛持续时间不长,几秒钟就缓和了过来,我扶着床沿跪倒在地,剧烈的喘息着,口水都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说也奇怪,这疼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喘匀了以后,吕虫子递过来一杯水,我灌了两口,看向小渔的眼光惊疑不定,小渔倒是不在看我,只是在瞧着吕成功。

    我低头看了看,新月印没有改变,但小渔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只为怼我一下,我把手指放在脖颈那里数了一下脉搏,一分钟九十多下,这已经是正常的范畴了,小渔这一指,莫不是解了这诅咒,可也不该啊,新月印丝毫未变,我记起顾明之前嘟囔的先秦练气士什么的东西,忙问他是什么东西。

    顾明想了想,说道,“这也是一个秘闻了,一九七四年国家发现了秦始皇陵兵马俑,组织人员进行考古发掘,考虑到对墓葬结构和相关文化不了解,就从各地知名的专家里邀请了一大部分来协助工作,我顾家有两人被选中。”

    “只是国家不了解,正常人对墓葬文化了解的有几个,那一大拨请来的专家里,就我们顾家认识的土夫子,便不下二十名,不过当时中国政治情况复杂,虽然是行里的人,也不敢在解放军眼皮子底下捣鬼,对于发掘古墓的工作上,也确实出了不少力,但出力不代表顺利,七四年就开始的发掘工程,却直到八零年才挖到地宫南墙,这种事情不要说有国家出面,人力物资管够,就是让这几十个土夫子自行其是,怕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墓挖到六年才摸到地宫墙,这别说盗墓发财了,怕是吃凉水喝咸菜,都活不到看见棺材那一天,国家高层对此也是震怒不已,裁撤了一大群办事不利的官员,也遣散了之前邀请的专家团体,我顾家那两位,回来后跟当时的家主,就是我父亲,在房里一个星期都没出门,那时还没我,我哥也才四岁,这事我们俩是不知道的,但就在前几年,我父亲六十寿宴结束后,他忽然把我们哥俩叫到书房,说有事要交代我们。”顾明此时已经陷入了回忆当中,手指无意识的弹着床栏,大家也没人在意,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继续说。

    “我记得那年我刚二十,我哥大我十八岁,已经三十八了,我父亲的意思呢,就是自己年岁大了,顾家的事,以后就要交给我哥管,这就等于是口头传家主了,只等以后补个仪式,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因为我本来就对这些繁琐的事情没感觉,交给我哥管,刚好让我落得个清闲,我以为老爷子就是交代这个事,吊儿郎当的就想走,结果不用说,狠狠的挨了一顿训斥不说,还得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听老爷子交待事情,听的我是直打呵欠。

    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老爷子忽然岔开话题说道,顾清,你跟着我打理家里的事,也有十多年了,但有一件事,我从未同你说起过,只因此事直到现在,我都不知是祸是福。

    我一听这,就来了精神,竖起耳朵仔细去听,老爷子也是年纪大了,回忆了好一会,才表情凝重的开始讲,前面的倒没什么,就是我刚刚说道那些,后面的,就是顾家参与那两个人,回来以后汇报的事情了,只是此事涉及顾家隐秘,我不好讲给你们听,只挑中间一点来说,希望能对你们有用。”

    这我自然没什么话说,顾明肯将这种家族私事说出来,已经是给了我和吕成功一个莫大的面子,更何况眼下我们俩是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心去管那闲事,只希望顾明接下来讲的事情对我们两个身上的诅咒有帮助,好让我们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忙。

    “大家应该都知道始皇陵挖出来了什么,基本上都是兵马俑,但当时的发掘队伍挖出来的,并不仅仅是现在博物馆里展示的死物。”顾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意思就是,他们遇到了活着的,不对,应该说是可以行动的,兵马俑。”

    顾明讲到此处,我跟吕虫子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记起了之前老雷说过的摄魂驱使木人的事,只是那是道门手段,秦始皇修陵的时候还没道教,显然另有其法,我俩也没说话,继续听顾明诉说。

    “秦朝以前的历史,被称作先秦,在那个时代,流行的是神异文化,少数民族信仰巫族文化,中原人则以练气修仙为主,待到秦始皇称帝以后,因为自己不能练气,就宠信方士,意欲炼丹为己服用好得长生,自此练气士衰微,至后汉张道陵立道教,练气士就彻底断了传承,但据历史记载的只言片语来看,少数有名的练气士,都有神鬼莫测之能。

    秦始皇陵的修建者,乃是辅佐秦始皇统一天下的丞相李斯,此人不光有经天纬地之才,同时执掌太史令,监测天时星历,与当时几个有名的练气士关系不错,更是请动了他们参与秦始皇陵的修建,这几位原本不愿参与此事,只是经不起李斯的劝说,而且还有与方士争位的心思,才答应相助李斯。

    为了修始皇陵,李斯发徭役七十多万,所耗财力更是无数,在如此大的资源支持下,几位练气士布下了一系列的大阵,练气士没有善恶之分,当时人命又不值钱,其中少不得有许多阴损的法术,只是两千多年过去,大部分都已经失了效,所以在外围的发掘一帆风顺,直到发现兵马俑后,向地宫方向发掘的时候,才遇到了第一个没有失效的阵法。”

    “依着我顾家两位长辈所说,最初发现的兵马俑,并不是眼下这副朴素的泥人形象,在甬道刚被打开的时候,这些兵马俑身上布满了彩绘,颜色十分艳丽,但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就开始褪色,直到变成现在博物馆里的样子。考古队没有什么好得解决办法,也不可能因此停下发掘进程,此事就不了了之,直到一九七五年四月,考古队打开一座新的甬道时,发现了不同于之前的景象。”

    “这座甬道里的兵马俑数量明显高于之前,而且最重要的,比起之前那些兵马俑,这一批身上,披挂了石制的盔甲和武器。制作更加精良的兵马俑,从侧面反应了发掘方向的正确性,在整个考古队因为这个发现而兴奋庆贺的时候,队伍里出现了两个声音。

    第一个声音来自于官方指派的总负责人,一位来自北大叫孟中书的教授,这位老人非常古板,认为如此重要的发现,需要连夜发掘以便研究及保护,这个意见得到了队伍里学术派出身的人的认可,而第二个声音则是民间专家的代表,陕西本土势力长乐宫派出来的队伍里的两位负责人,绰号‘羊倌’的马忠福和他的大掌柜梁光耀。”

    “‘羊倌’马忠福在长乐宫身份很高,类似于内地的长老级别,因为始皇陵的历史背景,再加上身处此地的关系,长乐宫十分重视此次行动,马忠福带出来了长乐宫里三分之一的好手,在发现这座新的甬道后,马忠福没有盲目的乐观,出于土夫子这一行的通病,马忠福疑心非常重,这批穿石甲戴石盔执石矛的兵马俑出现的太过突兀,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马忠福建议发掘进程即刻停止,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才可以继续开始,这个意见得到了咱们这一行里的人支持。两方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但是争吵没有持续多久,孟中书就决定,撇开马忠福一帮人,独自进行发掘。”

    “马忠福脸色十分阴沉,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离去,反而让梁光耀把人组织起来,私下交待着都抄起护身家伙,以防意外。

    然后发掘现场就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场景,一帮人忙的热火朝天,一帮人三三两两蹲在附近聊天抽烟,天色随着时间慢慢的暗了下去,等到夕阳坠下,黑夜将要降临的时候,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马忠福跟梁光耀回头望去,几辆解放军的深绿色运兵车开了过来,看到申请的护卫军人抵达现场,马忠福也放下心来,正准备招呼大家回去休息,异变抖生,一位正在清扫兵马俑身上土尘的工作人员,被那个兵马俑一矛刺穿了身体!然后仿佛火势蔓延一般,嘎嘎吱吱的声音中,整个甬道的兵马俑都活动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真灵咒印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甬道里的人员来不及防备,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而在上面闲聊的人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马忠福,他大喝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鞭,一鞭甩掉了一个兵马俑的头颅,然后骂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众人这才像回过神一样,纷纷拿出趁手的家伙,跳到甬道里去救人,梁光耀跑去接洽赶来的解放军警卫队,警卫队即刻子弹上膛投入了战斗,但战况并没有什么改变,解放军的枪法没得说,基本着弹点都在头部和心脏的位置,只是这些兵马俑本就是死物,马忠福抽掉脑袋的还在动,打个窟窿又有什么用。

    眼看着考古队成员接连负伤,警卫队长也红了眼睛,要知道当时知识分子的重要性,如今出现如此大的伤亡,他身为警卫队长难辞其咎,当即咬牙切齿的喝了声上刺刀,就首当其冲的跳了下去。

    解放军的悍不畏死稍稍缓和了下战局,一部分伤员总算被撤了出来,只是兵马俑数量实在太多,除了少数被打碎的,其他的即使断头断手都阻碍不了行动,眼瞅着全军覆没只是个时间问题,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位来自四川袍哥的伙计也是逼急了,怀里掏暗器的时候,把身上常备的对付粽子的装黑狗血的瓶子给丢了出去,要死不死砸在一具兵马俑的脖颈出,瓶子碎裂后血流了下去,那具兵马俑缓缓地停止了下来,恢复着立定持矛的姿势,直至一动不动。

    众人看见此景俱是吃了一惊,解放军和那些知识分子还罢了,剩下这些人哪个没有跟墓里邪祟东西打过交道,无非是此前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再加上看了半年的泥巴兵马俑,本能上没把这些跟粽子联系起来,而今看到黑狗血克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说来说去,兵马俑也好,粽子也好,本质上都是墓里的东西。

    刚才是不知道怎么打,这会知道了,就看见符咒阳血满天飞,真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效果也是显著,等到把伤亡人士撤出甬道之后,警卫队果断用手**炸塌了甬道。”

    “此事之后,考古行动就被秘密叫停,虽然明面上仍在发掘,但实际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只是对之前的发掘维护研究罢了。马忠福和梁光耀被**带走问询,其余人也被软禁,直到八零年考古行动再次启动后才返回原籍。我顾家两位长辈在跟我父亲报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也说了自己的猜测,他们认为,兵马俑之所以会动,很可能是练气士动了手脚,最大的疑点就是兵马俑身上的彩绘,之前因为彩绘褪色的太快,才没出事情,而这一次,石甲遮蔽了彩绘,再加上太阳下山,月亮升空,太阴之力涌现,阵法被触发,才出现了这场惨剧。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我父亲接到长乐宫的一封信,信中感谢了顾家对此次行动的帮助,并传递了长乐宫对此事追查的结果。

    和两位长辈猜测的相差不多,长乐宫同样认为是太阴之力触发了先秦古阵,但更详细的是,长乐宫找到了这方面相关的史料记载,这份资料上讲诉了先秦练气士有一个名叫真灵咒印的古法,这个法子就是通过在人身上绘制咒印来激发生命潜能,受术者的身体机能会被成倍放大,由于放大的能力取决于受术者本身的身体素质,所以受术者都会选用本身就高大健壮的青年,练气士搞出来的这支军队,就是春秋战国战无不胜的巨神兵。

    这支队伍未曾一败,只可惜数量太少副作用太大,才没能左右当时的历史进程。

    而后秦始皇统一六国,李斯修陵请动这些练气士的时候,他们异想天开的把咒印绘制在泥人身上,并强行封印进去活人的灵魂,设立大阵,这样一来,便是再厉害的盗墓贼,面对这数以几十万计的守墓军队,也只能饮恨在此,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先人们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会是国家出面,不是在晚上,而是在大白天就开挖,导致费尽心血布下的大阵,大部分都因为缺乏太阴之力无法启动。只不过饶是如此,还是不小心着了道。“

    故事讲完,我到来不及感慨这些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有多牛叉,我只是在心中反复琢磨着顾明说的那四个字。

    真灵咒印。

    依着顾明所说,我跟吕虫子身上这新月印确实跟那劳什子咒印情况一样,只是先秦练气士早已灭绝,我跟吕虫子又从未接触过秦陵,思来想去,关键还是在那枚血玉上,我把刚才关于血玉诅咒的猜测跟顾明说了一下,顾明接过那枚血玉,翻来覆去看了一会,也是一脸疑惑。“伍哥,这血玉没什么稀罕的,但你说的那种诅咒我却没听过,更何况,现在这血玉俨然已经是死玉一块,若是离了它就要气血衰亡而死的话,那你和成功岂不是身陷绝境?”

    这倒也是,诅咒这东西,以讹传讹的居多,眼下只能确定这血玉里有两人份的诅咒,被我和吕虫子分享了,至于是谁封进去的法术,又怎么到的钦王墓,在整个墓里的封印中起什么作用,又该怎么解除,这些都不得而知,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要命丧这咒印上,那也是我张伍气运已尽,何足愁哉?

    想到这,我笑咪咪的冲着吕虫子说道,“兄弟,把上衣脱一下。”

    吕虫子被我笑得浑身发毛,不情愿的脱下了上衣,果不其然,那新月印一露出来,小渔冲上去就是一指,不知道是不是他俩天生犯冲,这一指明显比我那一下狠多了,直接把吕虫子干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搐了起来。

    我刚刚经历过,知道这种极痛的感觉不会持续很久,就让吕虫子抖一会吧,我回头对顾明说道,“顾少爷,虽说传言不可尽信,但万事都不会空穴来风,这血玉上的封印既然能被摄魂铃破解,那用的就一定是道门手法,待杭州一行结束,不论是为了小渔,还是我们兄弟俩的性命,怕是咱们少不了龙虎山上走一遭,顾少爷,我嘱咐你一句,西湖这一趟,你不要下去,不仅如此,你还要让你们顾家来人压阵,我对这次行动感觉很不好,总觉得平北斋有事情瞒着我们,你在上面坐镇,我跟吕虫子心里也有些底啊。”

    顾明听我这么一说,表情严肃了起来,拱手行了一礼,“伍哥你放心,平北斋若是有心陷害于你,我顾家定不会坐视不理,我顾明把话撂在这里,若是两位性命有失,我定倾一己之力,终身与平北斋为敌!”

    我按下他的手,笑了笑,“顾少爷言重了,事情未必走到那一步,你跟小渔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就要出发,也收拾一下东西。”

    顾明跟小渔告辞后,吕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我草,这死变态手劲真大,差点没戳死我,伍哥,高啊,人顾明也没吃你一粒米,怎么就弄得跟咱们死心塌地似的。”

    其实仔细想想,吕虫子说的也是,顾明很明显的不停在跟我释放善意,虽说我答应过帮他治好小渔,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治好治不好还是两说,他顾明没必要为此提前还人情吧,还是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我轻轻叹了口气,“成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明刚才有句话说得对,咱们兄弟眼下就在绝境之中,切记不可轻信任何一个人,你多长几个心眼,这次燕长老把他手下三个掌柜交给我们指挥,未必没有监视控制的意思,这趟浑水不好趟,顾明只能是个后手,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咱们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还有,要是在墓里咱们两个走散了,你要优先选择跟秦公和石碂道长两个人一起,石碂道长对咱们也有善意,会帮咱们一把,而秦公这个人,性格刚正不阿,行事干净利索,最起码不会害咱们,兄弟,你记好了,咱们不能都折在这里,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要活着出去,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大概是听我语气比较沉重,吕虫子难得的安静了一会,过了好一会才犹豫的说道,“伍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没告诉我?你这样我心里没底啊。”

    我心下感叹,我这兄弟,看似逗逼,其实心思慎密,我确实有些想法,只是还没得到证实,既然吕虫子问了,那跟他说说也无妨。“你还记得之前开会时姜南说要我去开的那件禺纹千丝锁吧,我觉得,这中间可能有些信息是错的,那件木质机关年代久远,这名字也是从拓布上的模糊痕迹猜测出来的,我仔细想了想,平北斋可能猜错了年代,这个禺纹,搞不好是禹纹。”(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水二居士

    吕虫子听的是一脸懵逼,我也懒得继续跟他解释,只是叮嘱他记得我的话,然后我又想了想,拿过电话拨了个号。

    短暂的拨号音后,电话通了,一个急切的声音传了出来,“伍哥,是你么伍哥?”

    我心下流出一丝感动,要说除了吕虫子还有什么人是我能够信任的,那就只能是我那两个把兄弟了。

    “是我,老二,时间有限,你听我说。”

    我细细的安排了几件事给他,后手永远不嫌多,未雨绸缪才能防范于未然,等我交待完,那头传来了利落的声音,“伍哥你放心,我跟小三马上去办,你自己千万小心。”

    我嗯了一下,挂断了电话,躺倒床上,开始思考整件事情。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平北斋就会有**烦,燕长老请我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我去开那把锁,当年道上我开木制机关锁是十分有名的,因为我能从木头纹理上判断出来断层,再厉害的机关师也没有办法用一根原模原样不修整的木头做锁,而我这个天赋就克制了所有木制机关锁,你找到断层就找到了抽丝剥茧的线头,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平北斋出动了这么多人,最终目的不过是保护我开锁,他们认定了锁里有他们要的东西,所以不惜代价的筹备这次行动,别的不说,单单保我出山这一项,平北斋就跟逐鹿会竖了敌,再加上之前燕长老跟袁洋那一场,可想而知,平北斋跟皇天阁也是不对付的。

    眼下又要去杭州搞事情,这河北山西一地,除了西面的长乐宫,平北斋算是把人得罪个遍,他们敢这么做,无非就是相信锁里的东西价值远远超过他们所付出的,可是这一切都是基于锁里的东西是他们要的这一前提,如果锁打开了以后,是空的或者是其他东西呢?

    显而易见,平北斋将会面对几大势力的围攻然后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这些与我无关,我在意的是,如果我猜测成真,我跟吕虫子,将何去何从。

    到时锁打开以后,平北斋在巨大的失望之下,难免恼羞成怒迁怒于我,更甚者,为了保全平北斋,不惜干掉我们两个灭口。

    毕竟在千年古墓里,杀个把人也算不得什么。

    哼!

    平北斋机关算尽,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把吕虫子找来跟我打感情牌,却不知我们俩情同一人,吕虫子“地龙”的称号,又岂是好相与的,只要吕虫子能够脱身,平北斋就不敢对我下杀手,待到事情见了光,自然有人救我脱身。

    只是生机系于一线的感觉不好啊,我瞅了瞅正在折腾自己背包的吕成功,心里默默念道,兄弟,这次就靠你了啊。

    开会的时候说三天后中午吃过饭出发,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秦公就派人请我和吕虫子带着装备过去,等我们到了上面一看,就像我说的,秦公,石碂道长,顾明和小渔都在,除了我们还有两个司机,一个是早就认识的小孟,一个是个不苟言笑的壮汉,一脸络腮胡子,戴个墨镜,秦公也不介绍,看到人到齐了就示意分乘两车出发。

    秦公和顾明小渔一辆车,石碂道长跟我和吕虫子一辆车,这个分法很有意思,我觉得可能是石碂道长自己要求的,果然,车子刚跑了没多久,坐在前排的石碂道长就回头跟我说道,“无量天尊,水二道友,想来心中有惑。”

    我慌忙坐直了身子,“道长,实不相瞒,我张伍真不知道道长为何如此相称,不知道道长可否指教一二。“

    石碂道长捻了捻胡须,笑道,“此事不怪水二道友,是我北泉苑处事不周,道友还记得雷千钧否?“

    那当然记得,我之前说跟北泉苑的老雷关系不错,老雷全名就是雷千钧。

    我点了点头,石碂道长继续说道,“雷千钧乃是水一道友的俗家姓名,水一道友已于四年前仙去,临终时传了清轩观掌门之职于你,水一道友曾言修道存乎一心,他既与你投缘,便渡了你入我玄门,他是掌门,赐了你道号,此事已在北泉苑报备,通告同门,只是没料到道友身处尘世,一直没有回过北泉苑和清轩观,掌门衣钵仍存于清轩观中,还望水二道友择日前去领了传承才好,毕竟一观之主,一直悬着难免有失妥当。“

    石碂道长说完,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

    没想到老雷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我心下唏嘘,十几年来隐姓埋名,曾几何时,只当过去是年少时做的一场梦,却不知你经历过的事,接触过的人,就像石碑上刻的字,虽染浮尘,待有朝一日清扫干净,才发现,往事并非如烟,反而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我眼睛有些湿润,却又想笑,记得有次跟老雷喝酒,两个人喝醉了吹牛逼,老雷没吹过我,怒道,你就是个**,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给你起个名字来证明你二,这家伙是真记仇啊,他自己道号水一,就给我起个水二,瞧起来整齐工整,天经地义,可是我却好像看到老雷在我面前,一脸贱笑着念叨,“谁二,谁二啊?“

    我揉了揉鼻子,事情到这就真相大白了,感情这消息道门都传遍了,怪不得顾明一脸神秘的喊我道长,虽然北泉苑事务不会通告外人,但他们这些大势力的核心成员,消息自然比一般人灵通许多。眼下石碂道长于我也算是同门,不管平北斋如何从北泉苑请了他来,他也万万不会对我下手,北泉苑是道门势力,规矩比这些江湖势力严谨许多,同门相残的事,最是忌讳,石碂道长这些话好比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心下又多了几分把握。

    我这边还在想事情,吕虫子已经按捺不住的开始絮叨了,“伍哥你原来真的是道士啊,你变个戏法给我瞧一下啊,不行下回给我捉个鬼玩玩,伍哥你以后会不会修仙啊,你修仙记得带上我啊,我啥都会,到时你就封我个童子什么的,比方说什么聚财童子,有钱童子都行。。。。“

    石碂道长已经闭目修心了,我也被他唠叨的扛不住,一巴掌呼他脑袋上骂道,“信球,你天天跟我一块,啥时候见我学过道术,等到这事弄完,我去领了传承,回来就渡你入门,道号我都给你想好了,叫智障好不好。“

    我骂完吕虫子也是一脸委屈,“伍哥,智障不是和尚么,咱们是道士啊,“

    这下可好,小孟都没憋住在前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一路上就在我跟吕虫子的扯淡声中度过,倒也没觉得难熬。

    中午在服务区吃了个饭,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我们到了杭州,停在了西湖西边没多远的一家私人会所门前,进去的时候我瞄了一眼大门上面的牌匾,上面写着陆氏会馆。

    进去以后绕过影墙,就是一片园林,我不得不感慨,在这个盖楼都要卖几万一平的地方,居然有人圈这么大一块地种花养草,果然最牛逼的炫富不是你买了一株纯金的玫瑰,而是买了一个纯金的花盆来种草。

    带路的小哥在把我们领到迎客的凉亭处就躬身后退了,我们几个在凉亭等了几分钟后,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领着几个马仔大笑着迎了上来,“恕罪恕罪,各位久等了,唉,整日里俗务缠身,不得闲啊,哟,小顾明都长这么大啦,远叔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这几位是?“

    顾明笑了下,介绍道,“远叔,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这两位是北泉苑的道长,石碂道长和水二居士,这位是地龙吕成功,这位是平北斋前来洽谈合作的负责人,秦川长老,这两位是送我们来的司机师傅。”

    顾明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把我用北泉苑的身份介绍了出来,那位被称作远叔的中年人冲我跟石碂道长拱了拱手,十分客气的说道,“在下陆远,早年时曾游历至北泉苑,有幸得听月玄真人讲道,受益匪浅,无以为报,深感遗憾,日后北泉苑若是来杭州游玩,万望下临鄙地,略作款待,已报传道之恩。”

    石碂道长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陆施主能听月玄真人讲道,是施主的缘分,何来恩报一说,今日能得陆施主招待,到时贫道要感恩于陆施主了。”

    陆远连忙回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干脆学着石碂道长的样子念了句无良天尊后就不再说话,陆远大概以为我这位道长就这个性子,回了个礼就跳过我去跟吕虫子说话了。

    “早就听说过地龙的名号了,没想到还是个年轻人啊,后生可畏啊,成功老弟,以后若有求到你的地方,老弟可不要推辞啊。”

    吕成功“好说好说”着大笑,这货是没心没肺惯了,俩人哈哈了几句,陆远把脸一板,冲着秦公说道,“看在顾明侄儿的份上,容你们来此,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平北斋如果在杭州闹事,别怪我陆家翻脸不认人!“

    秦公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对越阁

    陆远说这话,只是为了给平北斋一个下马威,既然秦公他们忍了这口气,陆远也就没必要再威逼,毕竟平北斋也不是什么小组织,面子可以折一折,栽了可就不好看了。

    陆远也是见好就收,又笑着跟顾明拉了两句家常,方要挪步领我们去后堂,又停了下来,伸手指向小渔道,“这莫不是穆家那小丫。。”陆远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小渔随手就挥了过来,这倒是有些意外,小渔一般不会随便对人出手,除非谁对她有攻击意图或者身体接触,这两样陆远都没有,看来小渔是本能反感陆远说的话。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渔眼下身携怪力,随手一挥就好似泰山压顶,速度又快,根本就是挤压着空气进行攻击,陆远也是大吃一惊,伸出去的手指慌忙变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另外一只手也作掌从圆中穿过去接了小渔这一挥。

    双手甫一相接,我的瞳孔就缩了缩,两人看起来似乎是实打实的对了一掌,其实不然,我定睛凝视,勉强看到两只手掌间仍有一丝缝隙,空气被压缩到了极致,但仍未被击破,僵持半秒后高度压缩的空气猛然爆发,冲击力硬生生将陆远推出去了一米多远,陆远待身形稍缓,右脚立刻后撤,随后沉腰下马,左手握拳护在腰腹前,右手立掌举在天灵上,整个人气势贲发,如临大敌。

    我在旁边看的也是暗暗吃惊,陆远这绝对是几十年下来才能练就的功夫,自从小渔被灵魄上身以后,这是第一个挨了小渔一掌没有落得狼狈下场的人,换而言之,陆远此人,不可小觑。想到这,我不禁回头看了顾明一眼,这小子当初在平北斋禁地可是跟被魅上身的小渔和袁洋干了一场,虽然没打赢,却也没吃什么亏,再想想被袁洋抓成破烂的梧桐木和被拧成麻花的手枪,就知道对方是何等棘手的人,能从他们俩眼皮底下全身而退,顾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啊。

    回过神来再看陆远,表情已经从刚才的如临大敌变成了惊疑不定,小渔毕竟没什么攻击性,主导思想还是自卫反击,陆远这架势摆的再隆重,也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白费功夫。顾明这会已经反应了过来,慌忙迎上去解释去了,我就看到陆远缓缓收了架势,再领路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跟小渔拉开了好几米的距离。

    路上大家都没什么言语,我习惯性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陆家这座私人会馆有些古建筑的影子,描花走廊绕着成圈的房舍,看到主建筑的时候,已经过了三道走廊,占地面积可想而知。陆远把我们安顿在了最内圈的房舍,其实依着古代建筑的设计理念,这最内圈的房舍应该是妻小所在之处,二环才是待客之所,三环则是奴仆下人居住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古代,这里是会馆也不是私人房邸,自然是客随主便了。

    我和吕虫子分到了门牌号甲三的房间,房间里面装修的古风味十足,我俩把包一扔,就赶紧爬上了床,出门自驾游过的都懂,这坐一天车,人是真疲惫,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说来不怕笑话,饿醒的,我这才意识到没有吃晚饭,这陆家待客之道不怎么样啊,晚饭都没人来叫一声。抱怨归抱怨,还是得找东西吃,我把吕虫子摇醒,这货更过分,人刚睁眼,肚子就开始雷鸣,听我说要找吃的,慌的脸都不洗都要往外冲。

    两个人刚一出房门,我就犯了愁,这地也是头回来,谁知道餐厅在哪啊,吕虫子伸脖子东南西北的看了一遍,一脸严肃的说道,“伍哥,依我的经验,这一圈的房舍不具备餐厅的条件,太小,咱们还是去那个大屋看看吧。”

    我瞄他一眼,这小子明显是好奇主建筑里是什么,不过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周围的房舍确实做不得餐厅,倒不是因为小,而是排烟和通风系统不行,更何况我也对那座大屋感兴趣,俩人一拍即合,走起!

    我们休息的房间在大屋的左侧,顺着长廊绕过中间的园景就到了大屋正面,大屋有两层,二楼窗户透着灯光,一楼没有窗户,两扇木制的大门,上面钉着铆钉,底下是一尺长的门槛,正上方挂着一块匾,题着四个烫金大字。

    对越在天。

    吕虫子还在摇头晃脑的咂摸那几个字,我一拍他肩膀,轻声说道,“走,这是对越阁,供奉祭天之处,咱们在这多有不妥,还是去外廊找吃的吧。

    吕成功听我这么一说,也是恍然大悟,两人掉头正准备走,就听见头顶一阵风声,一个黑影从空中团身而落,原地一旋稳住了身姿,正好跟我们俩面对面。

    这一照面不打紧,双方都是大吃一惊,我还没开口说话,对方已经反手从腰后拔出一柄短刀朝我横砍过来,我暗骂一声草,抖开吹柳顺着他的刀刃就是一削,这吹柳可是实打实的利器,可惜的是在我手中尚未立过寸功,想来若是神兵有灵,也会感到憋屈,好在今日遇上个这么不开眼的二百五,正是一出心中恶气的时候。说话间两把短兵已是相交而过,没有出现什么火花四射轰然巨响的大场面,只有对方瞪着手中只剩握把的前短刀瞠目结舌的表情。

    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就听见吕成功大喝道,“虎炮!”,然后就是一声闷响,这小子一锤实打实的锤在了对方腰眼处,看着对方痛苦的佝偻着身子倒下,我肾都觉得隐隐作痛,手真黑啊。

    打斗的声音和吕成功的怒吼惊动了内院的人,房舍里灯光纷纷亮起,一条条人影飞速来此,最先到的是主事的陆远,他用眼神询问了我一下,我回了个贼的手势,陆远一脚踢开地上那人垂着的头,撕开上衣,对方的肩膀上赫然纹着一个团龙印,跟在陆远后面过来的几个人中,齐齐惊呼一声,然后就是秦公特有的低沉嗓音,“团龙印,皇天阁!”

    秦公话音刚落,陆远就已经纵身而起,使出轻身功夫一跃跳到了对越阁大门前,双手吐劲,大门缓缓而开,几个身着灰衣的应该是负责安保的人员倒卧在地上,大堂中央立着三条胳膊粗细的圆柱,上面分别雕着走兽飞禽和鱼贝的图案,只是此刻已经被折断了,陆远没做停留,飞身上楼,我们作为客人,自然不便跟上去,况且他们陆家的人已经隐隐围住了我们,戒备意味颇重。

    看看眼下动不了,吕虫子就凑到我耳边问道,“伍哥,那三个柱子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净雕些山珍海味啊。”

    这货估计也是饿疯了,我悄悄踢他一脚,小声道,“别瞎说,这是镇灵尺,雕的是万兽海鸟鱼虫,陆家供奉的东西看来非同小可,怕是要出大祸事。”

    说话间陆远从二楼一跃而下,走到我们这边,眼睛都红了,他一脚踏断地上那人的腕骨,喝问道,“说,皇天阁为何斩我兽首?!”

    说实话,我听到兽首二字已经感到不妥,古董器物这一块,自唐以后就是瓷器字画为主了,唐以前兽形的也只有些随身携带的玉饰,陆家这么庄重的供奉,不会是什么小物件,兽形的大型器物,在汉以前,不是青铜就是石制,可以肯定的是,定然价值不菲。

    地上那人惨嚎了一会,痛极反笑,“我命不好,事成之际被这两个七七撞破,不过今日兽首已断,日后自有你陆家来给我陪葬,不亏不亏!”

    这王八蛋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说完话就把空着的那只手朝天灵拍下,只是陆远此刻怒极,怎会容他这般死去,抬脚踢断另一只手腕,安排人把这位带了下去,转过身阴森森的看着我跟吕虫子,问道,“两位夜闯对越阁,有何贵干?”

    我心里暗骂一声混蛋,我就知道那小子最后一句话会给我俩带来麻烦,只是此刻却不能乱了阵脚,我伸手拦住欲上前分辩的吕成功,说道,“无量天尊,本座之前忽然惊醒,心中隐有不详之感,故而起身巡守至此,遇此贼人,特意擒下以待陆施主理会,怎的听此贼人区区污蔑之言,陆施主反要迁怒于本座?好没道理的陆家,就此别过!”

    我转身作势欲走,顾明急忙拦住了我,“道长别生气,这只是一个误会,你容我跟远叔解释一下。”

    我哼了一声,也不转身,就这么背对着陆远,其实不是真生气,只是刚才装了那么大一个逼,总要平复一下心情不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大道至简

    也不知道顾明嘀嘀咕咕跟陆远说了些什么,陆远绕到我面前长揖到底,然后抬头赔不是道,“陆某唐突,冲撞了道长,早就听说清轩观清心决有未卜先知,料祸福于前的功效,今日得见,方知传闻不虚,为感道长相助之恩,我陆远愿意为清轩观添殿一所,望道长不要推辞。”

    陆远好阔的手笔,修建道殿耗资巨大,他居然以个人的名义担了下来,虽然清轩观我还没去过,但毕竟担着掌门的名头,陆远这举动跟送我千万没什么区别,我也刚好就坡下驴,“无量天尊,本座在此先行谢过,既如此,本座就先行回去了,陆施主,不知此时贵馆尚有斋饭否?”

    我跟吕虫子本来就饿得受不了,刚才又打了一架,这会更是前心贴后背,逼都要装不下去了,只好厚着脸皮顶着世外高人的形象要饭吃了。

    陆远听到最后也是一愣,回首问道身后的一个跟班道,“怎么回事,晚饭的时候没有安排道长和成功兄弟么?”

    那跟班支支吾吾的说道,“晚饭的时候我去叫了的,只是甲三的房门反锁,我又怎么样都叫不应,只好去安排其他人先行用餐了。”

    他这话说的我不禁一阵脸发烧,刚才装世外高人装的那么爽,这会被人揭穿睡觉像死猪一样,叫都叫不应,何等羞耻。

    陆远冲我拱了拱手,“此事是陆某安排失当了,想必道长当时正在入定,底下的人年轻,没什么见识,麻烦道长房内稍等,我马上给二位安排晚餐。”

    我不再言语,拉着吕虫子匆匆回房去,再呆下去,怕是马脚都要露出来几尺长了。陆远看我们走掉,就把其他人也送回房去休息了,眼下出了如此变故,想必他也着急审问刚才那人,这是两个大势力的碰撞,处理失当就是全面开战的结果,陆远自然要慎重。

    我跟吕虫子在房内等了约莫有小半个钟头,就有人端来了四凉四热两个汤,我客气一下把送菜的人招待出去,刚一关门,就看见吕虫子一个饿虎扑食就拽了一根鸡腿啃了起来,我自然不甘落后,筷子都没用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两个人正在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就听见咚咚有人敲门,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来人就已经推门进来了。

    此刻我俩形象颇为不雅,吕成功在椅子上蹲着,双手肥油,满嘴食物,我在地上站着,抬起一条腿踩着椅子,正拿着碗在汤盆里舀汤喝,恐怕饿死鬼托生都能比我俩吃相好看些,我和来人大眼瞪小眼,来的是陆远和石碂道长。

    石碂道长看着我俩,忽然呵呵一笑道,“水二道友果然赤子天性,不受繁文缛节所累,正和道法自然的本义,老子曾言,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通,贫道今日也同你讨碗汤喝。”说话间石碂道长上前接过我手里的碗,从汤盆里舀出些许汤水,吹了吹热气,然后一饮而尽,方要将碗还我,忽然身形一顿,僵立当场,片刻后回过神来,喃喃道,“大道至简,知易行难,大道至简,悟在天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石碂道长把碗放在桌上,把右手放在胸前,屈起食指打了个稽首,“学有先后,达者为师,水二道友,石碂受教了。“

    我一脸懵逼,吕虫子更是连嘴巴都合不拢了,倒是旁观的陆远拱手对石碂道长说道,“恭喜道长顿悟,恐怕再过些时日,就要称呼道长为真人了。“听了陆远的话,石碂道长只是笑了笑,并未出言反驳。这会我有点明白了,不禁心里感概,我那高人风范都是装的,石碂道长这才是真高人啊,喝了一口汤都能悟出这么多道理,两下一比,我跟吕虫子简直就像是饭桶一样了。

    陆远祝贺完石碂道长,走到我面前正色道,“水二掌门,还麻烦你帮我们陆家一个忙,请移尊步,随我前来,掌门放心,此事如成,陆家定有厚报。“

    说实话,厚报我信,他陆远一己之力,都能随便送座道殿出去,更何况陆家一族,只是事成不成我可就说不了了,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不过成也好不成也好,先看看总不吃亏,我点了点头,随手在吕成功身上擦了擦手,就示意陆远带路前行。

    如我所想,陆远领着我们直接去了对越阁,一楼地上躺着的那几位已经被抬走了,除了门外站着几个中山装的中年人,屋里只有我们四个。

    被斩断的三根镇灵尺还掉在原地,陆远招呼我去检查一下,我随手摸了一根一拿,嘿呦,居然没拿动,吃惊之余我屏气凝神,两手同时发力,也只是堪堪抬起了一边,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断面,然后就丢在了地上,这镇灵尺居然是纯铜所铸,也不知入地多少,但就地面上这一截,怕都有千斤之重。

    我皱了皱眉头,似这般沉重之物,单凭一己之力怎可轻易斩断而不出声响,皇天阁那贼人身无长物,只有甫一见面就被我斩断的那柄短刀,只是那短刀怎么看都是普通之物,否则也不能被吹柳切豆腐般一刀两断,如何斩的动这千斤铜柱?

    陆远看我沉思良久,也不打断,只是邀我再上二楼,我把这铜柱之谜暂放脑后,更多的是对二楼秘密的好奇。

    上二楼的楼梯只有一折,也没有再额外修建门户,待登上二楼我一环视,这偌大的空间里只在东南东北两个角里放着两只造型古朴的青铜兽,正如咱们之前说过的,兽头已经被斩断,滚落在地上,二楼正中间空无一物,这有悖常理,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房顶绘着一副直径两米的法阵,正中镶着一面铜镜。

    我正在打量着法阵的阵图,就听见陆远在旁边说到,“几位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建国以后,动物不准成精。”

    我回过神来惊讶的看着陆远,这家伙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下说出这么一句早就过气的网络梗,肯定不是为了搞笑,正所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我没接茬,倒是吕虫子在压抑的环境里呆久了浑身难受,如今有机会说话,他自然是当仁不让。

    “陆哥,你这可问对人了,我听说过,主要是因为**他老人家功德无量,独得全国人民敬仰,底下那些精怪得不到香火供奉,再加上毛爷爷天神下凡,出言如法旨,他老人家说不让动物成精,不就跟板上钉钉一样。”说到这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我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这家伙再说下去,肯定又要畅想中二,眼下陆家刚逢大变,吕虫子要是口无遮掩得罪了陆远,我们俩再想脱身可是难上加难了。

    我这边还没想好怎么圆场,倒是陆远自己先开了口,“吕老弟说的,也是一部分,这句话当初在网上是当作广电总局的一个笑话在讲,但真实的情况,想必诸位不太了解,石碂道长,我听家主说,当年的会议正是北泉苑苑主发起,不知道长今可能讲否?”

    石碂道长喧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陆施主所知不错,陈年旧事,陆施主尽可详说,贫道在此,便是见证。”

    陆远点了点头,我也听出了一丝意思,这其中内幕,看来有所限制,并不准说与无关人士,陆远如此说,也是为了试探石碂道长,看看自己有没有过线,既然道长做了见证,他就没了后顾之忧,才可畅所欲言。

    “诸位当知新中国建立之时,取缔了大部分封建王朝的糟粕官职,形成了一个简洁有效的行政体系,今日中国能有如此成就,新政体的实施功不可没,只不过建国初期,百废待兴,抗战时又死了那么多人,致使阴煞之气徘徊不散,妖魔精怪横行。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毕竟历来朝代更替之时,都是征战杀人无数,不过在封建王朝时,朝廷里是有钦天监这么一个部门的,主管星象预言和玄门降妖,就是处理这个事情的,但这个部门在新中国是被取缔了的。

    若是放在过去,纵然朝廷不管,各地也有道观行走天下降妖,可惜当年在抗战期间,国民党抵抗不利,节节败退,战局糜烂,民不聊生,道门几位真人无法坐视不管,毅然带领门徒投身到救国的战争中。后来战争胜利了,道门也伤亡惨重,无数传承就此断绝,数千年香火,十不存一,哪还有人去降妖除魔。”

    “原本刚刚建国,国运汇聚,大妖难敌天威,不敢出世,而各个州府都建有镇州的古刹道观,小妖小怪不敢近前,只好在荒郊野外抖抖威风,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待到日后道统复兴,收拾这些不入品的精怪,还不是手到擒来。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任谁都想不到,道门没等来复兴之世,倒迎来了没顶之灾。”(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逆灵归元阵

    声明:本章因某些原因修改,非原文,有需要原文请评论索取,带来的不便请谅解。

    “那就是当年造成社会动荡的盲目百姓运动。”

    “在这场蔓延全国的运动中,本就十不存一的道门传承,遭到了比在战争时期更严重的打击,道门五秘九真八十一宗,尽墨于此,除却少数道长逃出生天,隐于深山老林之外,举国上下,这传承数千年的玄门道宗,竟不见一丝痕迹!”

    陆远说到此处,我听得也是心惊,虽说自己之前不是道门中人,但眼下接了老雷的传承,再听闻此事,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我又看了看石碂道长,这位不苟言笑的前辈,眼角也已经湿润了。

    “老子的道德经里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老天,终归还是给道门留了一线生机。再混乱的局面,也总有结束的时候,虽然等待的过程充满了血与泪。光明露出了一点点曙光,在这个局势下,玉堂派末代传人范一卓毅然挺身而出,召集残余道众,组建北泉苑,出任第一任北泉苑苑主。

    范苑主自执掌北泉苑后,满腔心血都扑在了复兴教派上,只是当时社会上余毒仍在,加上百姓也多不富裕,偶有信徒也无力相助,范苑主呕心泣血一生,却收效甚微,一九八八年九月,范苑主算得大限将至,随传位于和尘真人,临终尤在嘱托和尘真人,勿要只顾一己之私,当以复兴五秘九真八十一宗为毕生所愿,和尘真人指天立誓,范苑主长叹而逝。”

    “和尘真人奔走天下,每寻得一位道众,必谈范苑主一生所为,天下道派本就归属同门,闻听之下,无不为之感慨,和尘真人三年间,寻遍了所知道众,然后与北泉苑道友们详谈后,认为若要复兴道门,必须要手执大义,是以第二天,就只身前往北城,觐见当时的有关部门的领导。”

    “没人知道和尘真人跟领导都谈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之后没多久,我们这些潜藏在社会之下的世家门派,都收到了一张召开北泉会议的请帖,署名正是和尘真人。虽然不知道开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们既然能收到请帖,就证明已经暴露在了有关部门的视线里,大家一通气,决定还是前去赴约,毕竟大家做的事情都不太光彩,万一不小心站到了有关部门的对立面,那可就求生无门了。”

    “会开了很久,咱们今个只说结果,就是每个省份的龙头势力,要肩负起镇压本地邪灵的责任,有关部门可以把出土文物里用于镇灵的古物提供给大家,至于具体怎么办,就由各个势力自行操作,其次 ,就是承认北泉苑复兴道派的合法性,再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有关部门出面确立了龙虎山的道统和当代天师。闲话不提,诸位刚才所见,那三只镇灵尺和这两头青铜兽,正是有关部门授予我陆家镇压浙江地区邪灵的法器。”

    陆远讲完,我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首先是从建国初期就困扰的邪气成妖祸乱百姓的问题,被和尘真人切中要害,跟有关部门一拍即和,利用各省势力成功绝了妖邪的后路,二就是有关部门担心北泉苑一家独大,又指定了龙虎山的道统予以制衡。龙虎山看来如今是需有其表,指望他们解救我和吕虫子是啥希望都没有了,还是得另寻高人啊。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就感觉吕虫子捅了捅我的腰眼,我回过神一看,陆远正直愣愣看着我,才想起来眼下是陆远请我来解决他的问题的,我脸有点微红,咳了一下,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捡了一个兽头研究了起来。

    这两个青铜兽体积并不大,大概就四十厘米左右,但器型很特别,从断口来看,这两个兽首不是正对前方的,而是一个头向左,一个头向右,呈对望之势,兽首的样子有点像狮子,圆颈直竖,前胸宽阔,肋下生两翼,身体修长,背部有脊,臀部浑圆隆起,周身用银线错出轮廓,体表以粗细不同的银片银线错出斑纹。

    我放下兽首,表情复杂,“这是战国时的镇器,名叫错银神兽,据我所知,当年**从中山墓里挖出来的,一共有两对,这有一对,还有一对现在放在河北博物馆里,河北博物馆的重视程度可不一般,门口两只镇兽都是这东西的翻版,就算是**授予你镇灵所用,如今被人一刀两段,你陆家难辞其咎,罪过不小啊。”

    我话说完,陆远没吭声,倒是旁边一直在把玩着另一只兽首的吕成功疑惑的问道,“伍哥,这说不过去啊,刚才那小子的刀我捡起来看了,就一尼泊尔小狗腿,现代工艺,砍砍人还行,怎么可能砍得动这种青铜镇器,刚才你在楼下搬镇灵尺那动静,也得有个小百十斤,就那么一把刀,就放着没人管,也得几天磨啊。”

    吕虫子说这几句倒也在理,正好是我之前也产生的疑问,我想了想,抖出吹柳剑,试着削了一下无头青铜兽的断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吹柳毫无阻力的划过,如果不是削掉那一块掉在地上发出声响,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挥了个空。

    这下我是震惊了,有道是事出反常即为妖,我本能的抬头看去,房顶上绘的法阵愈发的诡异起来。

    “无量天尊!”

    看到气氛如此凝重,久未开言的石碂道长喧了一声道号,“水二道友,可从此阵观出什么端倪?”

    我暗道一声惭愧,虽然现在担着清轩观掌门的头衔,但道门玄学,我实在是所知不多,正准备很丢人的承认自己的无知,就听见吕虫子咦了一声,嘴里还嘟嘟着什么北斗奎煞,天狼破军什么的,这么念叨了一会,吕虫子半惊半疑的冲石碂道长说道,“这不是归元阵么,怎么符文全是反的?”

    吕虫子这么一说,我又抓紧瞅了几眼,确实,把符文反过来的话,倒是有几分眼熟,石碂道长听了吕虫子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小友说的不错,此阵名为逆灵归元阵,正是脱胎于归元阵,乃是北泉苑月玄真人所创,陆施主曾言闻道于月玄真人,当有一份渊源。只是月玄真人并未将此阵与人相传,陆施主怕是得来的手段,不怎么光彩。”

    石碂道长这么一说,陆远也有几分尴尬,犹豫了一会,说道,“道长所言不差,此阵阵图是我强行记下,后来重绘而得,实在是陆家负责镇压浙江一省,责任重大,不得已行此齷鹺之事,陆某也深感羞愧。”

    石碂道长摇了摇头,“非也,吾辈修道之人,一身所学正该福泽世人,便是陆施主直接出言索要,相信月玄真人也会乐于相助,只是此阵自有缺陷,月玄真人才未传于外人,陆施主今日之难,正应了因果一说。”

    陆远明显不了解逆灵归元阵的缺陷所在,听石碂道长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懂行的正主来了,连忙出言相求解惑。

    “诸位当知,归元阵所创已久,其功用乃是聚天地灵气,辅助修行,月玄真人天纵奇才,反推此阵,使得本来只是温和聚集天地灵气的归元阵,变成了会强行打散所有达到一定浓度灵气的暴虐法阵,这逆灵归元阵之下,无论动物还是草木,稍稍聚起些灵气就会被法阵击溃,击溃的灵气反馈天地,同时也绝了异类修行的希望,正是一举两得之举,只不过后来月玄真人试行此阵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弊端。”

    “法阵乃是没有灵智之物,逆灵归元阵下,被击溃的不只是精怪妖邪的灵气,同时还会慢慢的化掉一些器皿的灵气,月玄真人有一柄道传千年的拂尘,一挥之下即可灭杀凶煞,足以位列一品法器,可即便是此等法器,用作法阵核心不过三月有余,便硬生生掉成了二品,这法阵消磨灵气的能力,令人咋舌,陆施主用三根镇灵尺和这一对错银神兽运行法阵十余年,怕是早就灵气全失,空有其重,没有其质了啊。”

    原来如此,石碂道长这席话解了我跟吕虫子心中所惑,只是眼下虽然搞明白了镇器为什么不堪一击的原因,却对解决陆家的难题依然没有什么头绪,我想起了之前陆远喊我来时说的要我相助的话,莫不是解决之法反倒要落在我身上?(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得道

    陆远显然没有料到石碂道长对于此阵的了解居然有如此详细,此刻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拱手抱拳道,“道长既然所知甚详,想来定有挽救之法,还望道长不吝相助,否则时日一久,这大阵余威尽散,恐怕浙江一地,要成邪魔汇聚之所,祸及万民,我陆远万死难辞其咎啊。”

    石碂道长还了一礼后说,“陆施主不必着慌,这法阵运转十余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况且这镇器早已灵气尽失,已然影响不到法阵,如此说来陆施主也是因祸得福,若不是此人前来作乱,陆家疏忽之下,法阵反而会因耗尽储存的灵气而停止运转,到时便是月玄真人亲来此地,怕也无力回天。眼下法阵无恙,贫道有一法,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此法要用到水二道友一件法器,不知可相借否?”

    果不其然,话题终于扯到了我身上,我看看陆远急迫的眼神,也有些纳闷,石碂道长的话我听得明明白白,这是要找我借东西,还是法器,可我哪有啊,就一个摄魂铃,还是人家吕虫子的,况且就是我的,我也不能借啊,道祖法器什么概念,拿来借给一个一面之交的人,我还没这么大器。

    我这边还在犹豫不决不做声,石碂道长又说道,“水二道友,可是不便?道友,这锁魂铜印虽然威力不凡,却也并非无可替代,陆施主家族颇有渊源,当有别物可偿道友所损,此事正义为之,日后当有福报,道友三思。”

    石碂道长说完我就心里一松,感情是要锁魂铜印,说起来这东西还真不能算是我的,是燕长老借给我的,不过这种假他人之物换自身好处的事情,我还真是没有心理障碍,正准备开口豪爽一把,就听见陆远急急忙忙的接话道,“水二道长,石碂道长所言甚是,今番迫不得已相要道长法器,择日请道长移步,我陆家有一多宝阁,内有多年收藏的古董法器,届时但有道长所需,尽可取用。”

    我一听就乐了,一方势力的藏宝室啊,想想都得流口水,不过眼下态度还是要装一装的,我神色一正,说道,“陆施主莫慌,石碂道长所言甚是,我虽入门不久,但身为清轩观掌门,恰逢此泽披万民之事,怎可相拒?石碂道长,锁魂铜印在此,请。”

    石碂道长笑笑,从我手中取过锁魂铜印,眼中自然流露几分赏识,随后点头示意我们散开,左手托着锁魂铜印,右手握剑指在空中虚画灵符,口念法咒,待符成咒完之时,只见空气一阵波动,一道符咒在微光中一闪即逝,而后锁魂铜印缓缓升起,悬于铜镜下方,不停旋转。

    随着旋转,铜镜上凝出一道光柱直射向锁魂铜印,光柱随着时间越来越粗,直到整个笼罩住锁魂铜印,随后就是一声轰然巨响,光柱也随之消散,只有地板上一个空洞,我们几个忙上前去看,空洞之中,赫然见到一楼地板也被轰穿,锁魂铜印已经不知道入地多深了。

    我跟吕虫子面面相觑,只是无语,虽然灵异情况我俩也不少见,但眼前这种大型道法的施展,让然会让人心存畏惧。

    石碂道长调息了好一会,显然之前法术声光效一流的同时。对石碂道长的负担也是不小,好不容易缓过来劲,石碂道长方要讲话,还没开口,就是猛然回头望去,然后一个腾云纵便从窗口跳了出去,我们几个自然是心中一惊,只想着莫不是皇天阁还有潜伏的卧底没被抓住,又跑出来捣乱了不成?

    陆远身为此地负责人,遭此祸事本就郁闷之及,眼下又生变故,心中愤怒再难压制,离窗口短短几步路,竟然使出身法直接凭空飘了出去,我心中惊讶,脚下也没停,虽然没有陆远那么夸张,也自有一套轻身的步法,离了一个身位的距离从窗口跃出。

    这一跃也极为讲究,脚踩窗台时使了个巧劲,身子不是直愣愣的下坠,而是横着转了一圈,四面八方没看到人,落地的时候也是身体一旋,撒刀在手护得周身安全。

    站定之后,我犹在戒备,却发现早先下来的二人却没什么动静,陆远是一脸迷惑,石碂道长只是抬头看天,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却是吕虫子使了一个千斤坠的功夫落了下来,憨货倒也不傻,这一落也算是攻防一体,我正准备调侃他几句,就看见一道星光直坠天际,眨眼的功夫就落在石碂道长身上,一时光芒骤放,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光华缓缓散去,显露出石碂道长来,大家一打量,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股说不出来的气韵来,要说还是陆远反应的快,我跟吕虫子还在发呆,他就已经上前施礼了,“恭喜石碂真人悟道天成,陆家稍晚自有贺礼送往北泉苑,还望真人不吝笑纳。”

    反观石碂道长这边,却只是还了个半礼,我心下了然,石碂道长之前在我房里一碗汤悟道,一只脚已经跨过了真人的门槛,刚才又耗费法力为陆家续阵,更是造福天下,泽披万民的功德,此刻文德皆备,自然是天降祥瑞,一跃龙门,至此时起,就要尊称一声石碂真人了,以真人之尊,还他陆远半礼,也算的上是天大的面子了。

    我犹在胡思乱想,就见石碂真人跟陆远还礼客气完,朝我走来,一边走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古朴的令牌递给我,“水二道友,道友实乃吾道迷途之明灯啊,石碂受教于道友,又借道友法器窃此功德,承恩之多,只好容后相报,这枚令牌,乃是贫道在北泉苑身份证明,凭此物北泉苑上下当倾力相助,本来道友以掌门之尊也应有一枚,只是道友尚未回苑,如不介意,可暂用此物。”

    我慌忙接过,也是行了一礼,“石碂真人言过了,修道一途,正是积硅步,水滴石,厚积薄发之理,今番真人得道,张伍顶多算是机缘巧合之下,助了一点微薄之力,又哪敢居功,恩报之说,真人还是莫要放在心上。”

    听我如此说,石碂真人也没有争论,只是笑了笑,他如今已经是真人之尊,再与我争论这些琐事,未免落了下乘,不过话虽至此结束,这份善缘却是结下了,以后我若有事相求,相信石碂真人必然鼎力相助,否则这段因果不了结,日后修道途中,终究会成为心魔一件。

    如此之外,北泉苑的实力也让我稍稍吃了一惊,按照之前陆远所说,北泉苑建立至今不过三四十年,如今就有了三位真人,分别是苑主和尘真人,创出逆灵归元阵的月玄真人,第三位自然是我面前这位新晋道尊,石碂真人,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谁知道北泉苑会不会再有几位不问世事的前辈真人潜修的?

    正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道教正统龙虎山,除了那位御封真人外,再没听过出过什么得道高人,便是那位掌门真人,也不过是御赐封号罢了,有没有对应的实力尚在两可之间,这种水平还要跟北泉苑平起平坐,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也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之前被惊动的诸人纷纷到来,人家秦老身为平北斋长老,水平确实高,别人还在疑惑的互相询问的时候,秦老已经冲着石碂真人抱拳行礼了,“恭喜真人得道,平北斋稍晚自有贺礼送上,秦某更有一份心意相赠,还望真人万勿推辞。”

    石碂真人没有厚此薄彼,也是还了半礼,这下众人算是明白过来,虽然大家阵营不同,但没人愿意跟一位真人交恶,一时间恭贺声不绝于耳,轮到顾明代表顾家恭贺的时候,石碂真人没有还礼,却对着一直跟在顾明身边的小渔开口道,“汝功德之身,久占此躯多有不妥,吾今暂封汝之神智,回苑后与汝重铸法身,可否?”

    那对别人说话向来充耳不闻的小渔,破天荒的点了点头,石碂真人笑了笑,道了一声,“善。”随后屈指一弹,一滴精血直点小渔眉心,再看小渔,双眼一合,身体就软了下去,顾明慌忙接住,这会傻子也看明白了,只待石碂真人为灵魄铸了法身,这小渔就算救回来了,顾明此刻好比天上掉馅饼一般,万没想到困扰许久的难题如今会迎刃而解,正要再说一番感谢的话,石碂真人已是摆手阻止了他,“小友还是带这位姑娘先去休息吧,有话日后再说不迟。”

    顾明抱着小渔千恩万谢的回房去了,我们几个寒暄了几句也是纷纷散去,我正走着就感觉有石子弹到了我的背上,后头看去,就见秦老目不斜视的回房走去,我心中暗自苦笑,眼下看起来似乎是皆大欢喜,陆远补阵,石碂得道,连小渔都有了解决办法,可事实上呢?

    石碂真人是秦老请来的帮手,顾明跟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今石碂真人得道称尊,自然不会再跟秦老钻地洞,而且还顺手还剪断了栓着蚂蚱的绳子,我跟秦老各失一大助力,此行怕是不妙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9916/ 第一时间欣赏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作者:飞天的鲨鱼所写的《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为转载作品,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介绍:
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