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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章 陆家之主

    就这么又住了几天,石碂真人就和顾明带着小渔连袂而去,我们一甘人等目送他们离开以后,陆远对我说道,“水二道长,前些日子所许之事,不知现在前去可好。”

    我一听,这是请我取多宝阁选宝贝啊,占便宜谁嫌早,我一边点头一边就准备招呼吕虫子跟我一块,结果这小子倒先跟我打起了哈哈,“伍哥,这事涉及人陆家**,我去就不合适了,秦长老,这来了杭州这么多天,还都没出去转转,都说西湖美景天下一绝,不如咱们今去瞧瞧?”

    秦老这人不苟言笑,只是点了点头,陆远随即接话道,“吕兄弟说的是,这倒显得我们陆家怠慢了,小魏,你安排一下,带着几位客人游湖赏景,小心伺候。”

    陆远身后一个灰衣年轻人应了一声,自去安排车辆,陆远跟几位道个别,带我上了一辆小轿车,也没带司机,就我们两个,想想也是理解,这要去的隐秘地方,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路也没什么话,都是闲聊,我配合着哼哈几句,陆远开着车穿街过巷,慢慢的高楼大厦愈来愈少,灰瓦飞檐倒是多了起来,七拐八拐的,车停在了一条破旧潮湿的弄堂口上,我们二人下了车,陆远带着路,走到一栋三层小阁楼的地方敲了敲门,里面喊了一句本土方言,我也没听懂,陆远回了一句是我,这倒是普通话,里面开了门,我随着陆远走进去,看了看开门的人,是一个穿着半襟立领上衣的中年人,我意识到陆家穿衣服是有讲究的,穿的越现代的地位越边缘,反倒是核心人物,穿着都比较复古。

    陆远领着我,走进了侧边一间房室,这屋里摆放简单,一个书架一个书桌几把椅子,普通之及,陆远站在书架旁,掏出几本书,嘀嘀嘀一按,这书架就缓缓移到一旁,显出一条暗道来,我暗自感慨,中国古代丢失的文化那么多,偏偏这些歪门邪道一个没丢,走向暗道时我瞥了一眼书架,好么,还与时俱进了,陆远刚才操作的地方,赫然是一款型号最新的密码锁。

    暗道也不长,二十多阶台阶,我刚下到底,还没转身,耳边就听见呼啸风声,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就是一个前冲翻滚,起身的时候就把刚从脚踝边带抽出的三根钢针凭印象甩了出去。

    钢针出手我才顾得上看过去,那是在楼梯口的右边,离墙大概四五米的距离,摆放着两张太师椅,中间夹着一个高几,高几左边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穿长衫的小老头,剃着小平头,一缕山羊胡,我这三根钢针甩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端着三才碗喝茶,看着我出手,只是道了一声好,身形却没动,三才碗朝外一送,铛铛铛三声,硬是用盖,碗,托击飞了钢针。

    我大吃一惊,要知道我这三根钢针可不是过去的生铁,而是掺了硅铬等十几种合金的超硬度钢,三才碗是什么东西,那是精烧的骨瓷,价值在艺术上,不在硬度上,跟我的钢针相碰,不异于以卵击石,而眼下硬生生击飞了我的钢针,只能说这老头的暗劲修为着实厉害。

    我随手从腰间又抽出了三根钢针,夹在指间晃悠,不管怎么说,刚才是仓促所发,他能破掉不足为奇,眼下既然过了偷袭那一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那老头倒不如我这般戒备,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随后一只手就从后面搭上了我的肩膀,我手指一紧心中一凉,千算万算,怎么忘了陆远还在我后面。

    “张伍兄弟不要紧张,我家家主素有玩闹之心,并无恶意,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不占优势,我也落得坦荡,随手收了钢针,回身看向陆远手中。他手中拿着一个细长条的盒子,想来正是刚才偷袭我之物,我没有去接,只是回过头来看那老头,陆家家主?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看来也知我心中所惑,双手按膝站了起来,背过一只手,笑道,“张伍小友,老夫正是陆家家主,陆安是也。”

    陆安走过来,从陆远手里拿过盒子,递到我面前,“小友不妨先观此物,便知我陆家之诚。”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盒子,扭过旋扣掀开来,定睛看去,这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根白色的木枝,我伸手拿起,随手摩挲了几下,这木枝虽瞧着像是死物,摩挲之下,竟缓缓溢出了几分生命力,我猛然惊醒这是何物,就觉得一股鲜血直冲大脑,心中骤起轩然大波。

    我稳了稳心神,将木枝放回盒内,盖上盖重新锁上旋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陆安,这老头一把年纪了,想必见过人情世故无数,早就成了人精,此刻我眼神如此犀利,他居然当看不见,只是招呼我去太师椅就坐,顺便让陆远再倒两杯茶来。

    我也没客气,屁股刚挨着凳子,就听陆安说道,“张伍小友,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请小友赐教。昔年小友取顾家梧桐木时,老夫已对小友有所耳闻,想来小友也应知晓,这四神木的传说,始见于地书所记载,地书分作数卷,陆某不才,也曾观得一二,知其所言,只是这传说一事,终归九假一真,小友何来的气魄,一隐便是十余年?”

    陆安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他和顾家所知不差,想来也是,这两家相互扶持多年,信息共通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我自林州再出江湖以来,不过寥寥一二十天,前后便遇着了皇天阁,平北斋,北泉苑,顾家和眼下的陆家,不可谓不巧,只是巧的有些过分,若是大家都把我看的通透,那我当年所谋,岂不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我努力在心中梳理着当年和近前的线索,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破绽,会大到如此地步,就在我思考的这空档里,陆远端了两杯茶过来,我接了一杯随手放在了高几上,陆安倒是捧在手里咂摸滋味,许是看我就不出声,陆安又说道,“小友不必多思,若真是雄心已逝,我陆家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只是可惜了小友,人中之杰竟落魄于斯。”

    我心中冷笑,这是在拿话激我了,只是这陆安枉长一把岁数,连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道理都不懂,殊不知你说的越多,我的疑惑越少,如今出言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选择了放弃,就证明了其不知我的真实目的,只不过探得几分皮毛,出言诈我而已。我随手端起茶杯,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斜眼瞥了陆安一下,问道,“你知道?”

    “我知道?知道什么?”陆安被我猛的一问也有点呆,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小友是说平北斋在杭州地面上那些小动作吧,不错,自你们入境以来,就有人负责监视,平北斋好大的手笔,越界踩桩,居然敢出动半百之数,怕是对西湖下面的宝贝,存了必得之心了。”

    果然,我就说这么大规格的一个墓葬,陆家在此经营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晓,眼下平北斋自以为行事机密,欲私谋其宝,陆家刚好顺水推舟,自有一番心思在其中,只是我心有疑惑,便顺口问了出来,“陆家主既然知道西湖底下有东西,怎么自己不先取了,反倒等他人前来染指?”

    陆安沉默了一会,放下了茶杯,”也罢,陆某今日便与小友详解一二,一解小友所惑,以示陆某诚意,二来嘛,实不相瞒,陆某确有一事,要与小友相商,今日将这水下之险讲于小友,也免得小友身临险地,命丧水下,老朽到时,岂不悔之晚矣。“

    “这西湖水下之墓,年代甚为久远,其中经历无数朝代变更,更有机关相补,据传说,当年靖难之役,永乐帝击败建文皇帝后,迁都燕京,这迁都一事,非同小可,文礼繁复,无出其左,只是繁琐的事情,就一定会出差错,宫中几个小宦官,感忆建文帝之恩,趁着满城忙乱的时机,随意偷了些东西,就各自远走高飞,不愿与永乐帝效力。此事甚小,原也无妨,只是这其中有个小太监,偷得不仅仅是金银,还有文书房里,一份挤满了灰尘的旧书。“

    “这旧书上的文字,无人能识,所以才丢在角落,多年无人问津,这小太监也不是有意,就是觉得皇帝的东西,再破旧也比老百姓的值钱。小太监后来回了故里,习惯了皇城的繁华,在乡下觉得什么都不想做,日日酗酒,待到偷来的器皿换的钱花个精光后,实在没法了,就想着拿那本书去换点钱。这典当铺的师傅一瞧,一本鬼画符,自是连哄带打赶了出去,小太监没有办法,只得乞讨度日,后来遇得一位善人,十文钱收了此书去,因为看不懂,买回来后也是随手丢在一边,时日一久,此书遗落民间,再不为人所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扬州鼎

    “到了天启年间,熹宗宠信魏忠贤,魏忠贤得以统领东厂,随后派遣锦衣卫缉捕异己,打压群臣,这其中再一次抄家过程中,意外得到了当年被小太监偷出去的那本书,这本书自然也被献给了魏忠贤,可惜魏忠贤不识字,就随手封在了库房。

    天启七年,熹宗去世,信王朱由检即位,第一件事情,就是铲除魏忠贤及其党羽,那本书自然重归皇室所有,只是流落民间多年,其中自有好事者临摹而传于世,无法禁止。等到后来吴三桂降清,山海关告破,崇祯帝朱由检吊死在煤山上,死前将文书房一把火焚尽,这本书,除了民间版本,再无皇室传承。“

    “这本书到底是什么呢,据老夫所知,正是上古文明传承,姒禹所著的夏书。“

    “姒禹就是大禹,此人开创夏朝,划分九州,铸九鼎以镇天下气运。九鼎非同小可,自然都被藏在机密之地,层层保护,大禹更著书相传,要求后人有永世相护之责。后来虽然朝代更替不断,但做皇帝的,没有不在乎江山气运的,自然是不停修补,加设机关。

    朝代虽然在换,但终归是汉人坐天下,中间虽然加了个元朝,但这些蛮子没有什么文化,爱好也只是打仗放羊,元朝总共也就存在了几十年,一直到灭亡,都不知道什么九鼎传承之事,待到朱元璋得了天下,才知此事,自然也是派人继续增补护卫,再往后就是咱们刚才说的,靖难之役后遗失,朱由检寻回,又焚于亡国之时,至此皇室彻底失传,只于民间版本。“

    “这民间版本,也是残缺不全,保存的最完整的一章,有幸被行里一位前辈偶然见到,夏书既然是大禹所著,那用的只能是水文,咱们这一行,可能拿来最简单的英文字母都念不全,但水文却没有不研究的,这位前辈查经据典,终于得出来一个结论,那章水文上所记载的,正是九鼎之一,扬州鼎的所在位置。“

    陆安讲完,拿起水杯润口,我只听的目瞪口呆,一直以来我关心的都只是我那档子事,哪曾想到有人所图比我还大,都打起了九鼎的主意,我忙问道,“陆家主的意思,莫不是说西湖下面,就是扬州鼎的所在?“

    “正是如此。“陆安回答道,”今日将这秘闻讲诉于小友,就是让小友到时知难而退,万万不可逞一己之能。要知道这等秘藏之地,增补易,进去可就难了,夏朝至此四千余年,里面有些什么机关,谁也猜测不到,若不是这般凶险,这镇国重器,还不成了一个笑话。“

    我想了想,犹豫的问道,“陆家主,我在平北斋的时候,听说他们曾派人进去过,这会请我一块,就是为了打开上回遇着的一把机关锁,这跟您所讲的,可相差甚远啊?“

    陆安听我一说,嘿嘿一笑,道,“进去个狗屁,老夫自知此事后,也曾派人一探究竟,只是损兵折将之下,这才断了念想,莫说一家一派,怕是集合行里所有人,都难以进入核心之地,更惶提夺鼎改运。

    只是老夫转念一想,此事虽然机密,但我陆家能知,别家自然也可知,老夫何不利用此地来削弱他人实力,那段禺纹千丝锁,是陆家之前于古墓所得,特地放在墓中做饵。实不相瞒,小友到时打开来,宝贝是没有,只有老夫闲来无事,涂鸦之作一章,哈哈哈,可笑平北斋派了这么多人手,到时拿着老夫的涂鸦作品时,当作何想。”

    我陪着干笑两声,也没什么对平北斋的同情,这一行本就如此,人命如草芥,阴谋诡计层出不穷。陆安跟我讲了这么多,确实有益于我,赠礼尚且不说,单单此等秘闻,就无异于墓中保我一命,闲话既完,当入正题,我沉声道,“安爷诚心小伍已知,今番受了安爷大礼,不知可有什么嘱咐。”

    这声安爷喊得陆安舒坦无比,笑眯眯的敲了敲桌子,“小友莫急,时间还早,不如先与老夫讲讲四神木的故事,可好?”

    我沉思了一下,陆安这么问,倒不是真的对四神木有多大的兴趣,无论我要四神木有什么用,终归跟他目的不一样,没有利益冲突就不是敌人,这是大家都墨守成规的事情,陆安只是想看看我有多大的诚意,我说不说,说不少,说多深,都是他们陆家以后对我态度的参考依据,是漠视,是交好,还是倾力相助,就看我跟陆安能谈成什么样。

    我又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逐鹿会里面方老一脉与我为敌,但依着逐鹿会的势力,方老一脉说话有分量,但无法左右整个逐鹿会的决定,当初他们能把我驱赶到林州,不过是我自有计划,顺势推舟而已,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过跟逐鹿会多了周旋的余地,指望助力,那是半点都不会有。

    其次是平北斋,别看眼下我还挂着平北斋客卿的身份,只怕平北斋与我之间,以后定成水火之势。当年是顾卫国谋我不假,却是平北斋拿着天星珠引我入的套,要说他们之间毫无关系,那可要让人笑破肚皮了。平北斋禁地那一趟,其实有诸多事情都是说不通的,只是身陷敌营,自然是客随主便,燕长老存心欺瞒于我,我又何尝不是难得糊涂?此番再下这鱼王逐月地宫,怕是平北斋已经存了杀心,我当要用心提防才是。

    然后皇天阁,皇天阁我并不熟悉,他们若只是敌对平北斋一家,那还有合作的余地,可是眼下所见,他们根本就是在四处树敌,简直就是疯狗乱咬人一般,这种过街老鼠,还是划清界限为妙。

    剩下的就是顾家和陆家了,这两家经营江浙两地多年,更是全国仅存的世家,自然相互扶持,唇亡齿寒,完全可以看作一家,也是除了北泉苑以外,唯一对我示好的一家,北泉苑终归是道门所在,一举一动只为复兴道门,或可小助,难以深帮,这么一来,与顾,陆两家交好,进而获得支持,已然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当初顾家出手梧桐木一事,现在看来,并非针对于我,只是存了抛砖引玉之意,顾家得了此宝,却不知有什么用处,丢那么一根出来,就是想引出知情人,只是没想到我拿了梧桐木之后,出了那么多变故,隐姓埋名十几年,方才重出江湖。以顾,陆两家的关系,信息互通是少不了的,顾明跑到平北斋,自然不可能是为了扬州鼎,那就是为了当年撒的饵了。这行就这样,即然顾家没有害我之意,这小小插曲,也就无足轻重了。

    不过陆安如此大费周章,不会只是为了出力不讨好,而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又一定要跟梧桐木有关联,我仔细想了一下,四神木除了我要做的事情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用途,那么仅有的关联就呼之欲出了,陆安,是想找一个了解地书,并且要比顾,陆两家更了解的人才行,这个人,他们选择了我。

    想通了这层关节,我心中就有了底气,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清嗓子,笑道,“安爷,那小侄可就班门弄斧了。这四神木一说,见于地书不假,只是影玄弟子只为天星风水之争,无暇他顾,似这等无法换做行动经费的古物,不过随手记下了出处和名字罢了,是以神木虽现于世,但具体有什么用,有什么特质,世人却知之甚少。”

    “若是小伍所料不差,安爷手里那本,和顾家的应不是一卷。影玄弟子足迹走遍九州,四神木又分着四方之属,能在安爷这里看到第二样,那至少要有两卷地书相助才行。”

    陆安没言语,只是笑着点点头,示意确有此事,让我继续讲。

    “那咱们就先讲讲顾家得到的位属南宫离火的梧桐木。”

    我先是讲了讲梧桐木,也没什么新鲜东西,与之前跟顾明所讲差不多,倒是这第二样,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如此突兀的方式出现,忍不住又取出把玩几下,才继续讲道,“至于安爷所赠这件,乃是位属北冥葵水的月桂是也。“

    “古神话里,有着吴刚伐桂的故事,桂树即砍即合,是以吴刚终生未能砍断此树。故事真假莫论,这里面的桂树,就是月桂,又称不死木,自愈能力极强,咱们平常说的太岁,碰上月桂,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四神木

    “蓬莱以东,就是东瀛,现称日本。东瀛古有一树,叫做扶桑,妖皇十子栖于此树,扶桑木之枝,遂有神性,可通三界。“

    “建木于西,传说最久,神话其为登天之梯。“

    “安爷,我寻这四神木,乃是要做神话之匙,待得日后寻得月盘,天星珠在手,我定可推算日月星辰,寻那洪荒神话遗留的最后一颗种子,重开天界之门!“

    我话讲完,陆安瞪眼瞅着我,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说实话,确实有点傻,陆安猜来猜去,怕是也猜不到财色利益都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居然会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

    冷场许久,陆安也觉得有几分尴尬,清咳几声,道,“小友实为人杰啊,老夫尚在这浊世中浑浑噩噩,没想到小友已然看破红尘,欲寻那开天之谜了,其志甚雄!“

    夸完了这两句,陆安声音一沉,继续说道,“小友鸿鹄志,老夫代表陆家愿倾力而助,无论小友能否得偿所愿,陆家始终如一。老夫等下所讲之事,与小友怕是也有干系,小友慎听。“

    陆安这是表了态了,不管我是真要寻找洪荒之谜,还是扯淡玩,他都愿无条件的帮我,这也不怪他,就我刚才讲的事情,怕是正常人都会拿我当神经病,我要做这众人眼中于情于理都不和的事,也自有我的道理,只是天上不会掉馅饼,陆安承许如此助力,怕是之后所说,少不得我卖命啊。

    我点点头,等于提前答应了陆安的条件,没办法啊,我迫切需要外力的支援,而且陆安慎听二字,就是同意了才能听的意思,不同意就没得听了,连着之前的条件也一并作废。至于这月桂木,我倒不怕他收回,这玩意只跟传说有关,要不然就这么一点,拿出来烧火都煮不熟一碗稀饭。

    陆安看我点头,就冲着陆远摆了摆手,陆远随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物件,按了开关放在高几上,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这是一个信号***,我暗道一声考,现在科技已经发达如此了么,搞得跟拍电影似的。

    “小友所言不假,我与顾家,所得地书并非一卷,其中两卷,记载了梧桐木与月桂所在之所,按图索骥,得来倒也没什么难度,不过地书并未记载此物用途,我也只是将此物收于仓库,此后更是安排了大量人手,意欲寻遍地书所载古墓,小友莫要笑话,此事怕是着落在他人身上,也是一般选择。“

    那是自然,人要不贪,还当什么土夫子,上班挣工资不好么。

    “地书所载古墓极多,却也并非都有价值,有些武将墓,墓中刀剑早已锈的拿都拿不起来,而文将墓呢,字画也沤成一团湿泥,是以用时良久,所获却极为有限,老夫做为家主,权衡之下,就准备停止行动,这地书,看似美好,实为鸡肋,其中或有宝藏,但吾辈肉眼凡胎,总不能一个一个去试,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行动即将停止之时,其中一只队伍,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这只队伍的目标,是位于现在徐州北边的一座隋朝王爷墓,隋朝国力不强,也没指望这墓里有什么无价之宝,只是去了一个掌柜带着四个伙计,结果只回来了一个掌柜,还是断指少眼,精神状况也是非常恶劣,足足调养了一周,才能接受问话。“

    “这位掌柜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江浙沪线上人称‘巧三’,是我陆家弟子,真名陆保民,此人一手开锁开机关的好技术,再难的机关,试上三次没有开不了的,大家就送了这么个外号。“

    “陆保民讲述了他们进墓的过程,前面的没什么说的,有地书为佐,最困难的一步已经跳了过去,他们轻易找到了入口,几个人摸到了甬道,陆保民搭眼一瞧,地板上有地陷的机关,甬道尽头几个黑乎乎的洞眼,定是暗弩投枪之类,这都是墓里用老了的手法,陆保民也没在意,就要上手破解机关。“

    “不对。“

    我皱着眉头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陆安,“安爷,这说不通的,地书上的墓我走过几个,影玄弟子去过得地方,哪还有破解不了的机关暗锁,再说了,人又不会飞,不解又过不去,要说临走的时候再复原,那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陆保民走的既然是影玄走过的墓,怎么还会有机关?“

    陆安也是一叹气,“谁说不是呢,只是陆保民尤善此道,见机关就破解,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习惯之下,竟没有去思考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他的几个伙计,也都跟他许久,是以这么明显的问题,竟然无人察觉,都觉得理当如此。“

    “陆保民解除几个隋墓陷阱,那是手到擒来之事,众人也没耽搁时间,直取主墓室,有宝没宝意在速战速决,结果刚进主墓室,他们就遭到了袭击。”

    “袭击?”我重复了一下陆安的话,“是人,是鬼?”

    陆安摸了摸下巴,“不怕小友笑话,这是人是鬼,陆保民自己都说不清楚,袭击众人的,是一群怪鸟,怪鸟之后,似有人影,只是当时自顾不暇,那还有时间观察。

    陆保民带着伙计们也没有坐以待毙,除了最开始遭到攻击的那个伙计实在救不出来,几个人奋起反抗之下且战且退到了进来时的甬道,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前已然被陆保民解除了的陷阱,此刻居然被纷纷触发,两个伙计当场被乱箭射死,一个伙计翻进了地陷中,陆保民仗着一身功夫,尽管成功逃出了甬道,但也是惨被射瞎了一只眼 。

    陆保民强忍疼痛,知道此刻不是休息的时候,继续逃窜,眼瞅出口近在眼前,那追逐而来的怪鸟中,有一只飞到近前衔住了他的手指,依着陆保民的形容,这怪鸟也就好似猫头鹰般大小,但这一衔之下,居然不下百斤巨力,陆保民一个体重百半的汉子,竟被扯得寸步难行,陆保民情急之下,挥刀断指,逃出洞口。”

    “刚出洞口,陆保民就觉得浑身发软,两腿无力,心中暗道一声吾命休矣,就倒在地上准备等死,说也奇怪,那些怪鸟只是在洞口徘徊,凄厉鸣声此起彼伏,却就是不出洞来,陆保民歇息一会,勉力继续逃走,好在外围安排接应得明哨就不见人,前来寻走,这才碰着陆保民,捡回一条命来。”

    陆安讲完,我陷入了思索,这事确实诡异,处处透露着不合理,机关这种死物,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得自己复原,那怪鸟又是什么,为何如此巨力,还会主动袭击,陆保民所见黑影又是何物,是人是鬼,影玄当年探得此墓,为什么没有遇到这些事情,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影玄寻墓之后。

    我想来想去,只觉得毫无头绪,我从未听说过类似这般之事,我狐疑的抬头盯着陆安,心道莫不是这厮诓我?

    没等别人说话,我自己否定了自己,他陆安一家之主,一把年纪,有空编故事哄我,还捎带上一件宝物?那才是得了失心疯了,我冲着陆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想不通,然后静等陆安高见。

    陆安瞧我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此事若是到此为止,那就也没什么妨碍了,毕竟天下之大,比这更奇怪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问题就是,这事情,还远远没完。”

    “当初陆保民救回来以后,因为兹事体大,是我亲自前往问询,结果等我走后不过半个月,负责照顾陆保民的子弟就通知我说,陆保民被人加害了,我自然是大吃一惊,连忙前去调查,要知道陆保民修养的地方,并不是医院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而是我陆家设置的隐秘之所。调查之下,没有发现什么太有用的线索,监控也没有录下任何有用的信息,唯一掌握的,就是凶手刻意在死者身上留下的这个图案。“

    讲到这陆安从袖口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瞧,一个死人背后用匕首刻出来一个图案,死人自不必说,是陆保民无疑,这图案嘛,仔细辨认一下,倒是有些像之前陆安讲诉中的怪鸟的模样。

    “小友当年在道上寻找四神木,行事虽然隐秘,但世上难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得来之时,老夫就有疑问,小友所得的地书,究竟与其他几卷有何不同,为什么其他几卷只是记载墓葬以及其中的宝物所在,而小友却能得知许多隐秘传说,不知小友今日可能解惑否?“

    重头戏来了,我之前那番说辞,也不全是瞎话,但想应付陆安这种老狐狸,还远远不够,不过既然我已经下了决心与他陆家合作,共享一些信息,也是必然要显示的诚意。

    我把照片反扣在高几上,沉声道,“安爷料的不错,地书虽然分为数卷,但却有一本最为核心,小伍我拿的,便是那地书总纲。“(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楼外楼

    “和其他数卷截然不同,地书总纲里未曾提及任何一座墓葬之所在,却记载了无数隐秘传说,四神木只是其中一件,当年顾家拿出梧桐木试探我,我固然心动,却也不至于失了分寸,之所以行险谋事,最后兵败退隐,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平北斋拿出了天星珠。“

    “元明派掌门六尘真人因这天星珠殒命,败于风水之争,这件事就像长在影玄弟子们心里面的一根刺一样,他们耗尽心血,终于从历史的浩瀚长河里,找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来。“

    说到此处,我从腰包里掏出来天星珠给陆安观看,这等要紧之物,我本就是时刻随身携带,以防有失。

    陆安接过天星珠,一边在手里把玩观看,一边示意我继续说。

    “根据总纲里记载,这天星珠单独并没有什么用,还有一件跟它配套的法器,叫做月盘,一旦天星珠和月盘放在一起,那就可以任意推演天象。洪荒传说中记载的地点,都与天象对应,没有这两样东西,所谓传说,根本就是无迹可寻,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平北斋合作,目的就是为了此物。”

    “天星珠毕竟有史所载,虽不知他平北斋因何得来,但终归有些线索,早晚也能找着,只有那月盘,我查遍资料,也找不到一丝痕迹,平北斋今番邀我前来,就告诉我月盘有可能在此处,不过眼下听了安爷的话,怕是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原来如此。”

    陆安把天星珠递还给我,说道,“小友所图,陆家自会鼎力相助,一旦有这月盘的线索,老夫会立刻安排人通知你,而老夫所托之事,便是这奇异图案的内幕。小友啊,人老了,就没了你这般雄心壮志,只想安稳度日,这奇异图案背后的人,入我陆家如入为人之境,杀我陆家子弟如雁过无痕,如今消息尚未传出,否则怕是要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啊,还望小友莫辞其咎,尽早解决此事,还我陆家一个安稳,陆某在此先行谢过了。”

    说完陆安向我行了一礼,我慌忙还礼,这陆安着实是人老成精,他决口不提找我观看地书总纲,免得我误会他有窃宝之心,他这般示诚,反倒更让我于心不安。

    “安爷哪里话,小伍我怎么忘却安爷所托,只是我心中还有一虑,这地书总纲所记虽广,却并没有与这图案相关的记载,不知道安爷到底看中我哪一点,觉得我能解决此事。”

    听我这么问,陆安嘿嘿一笑,神秘的凑头过来说道,“山人自有妙计,小友放心,此事非小友不可为之。”

    陆安这么说,我也不好再问,就准备起身告辞,陆安起身相送,顺便从拇指上取下一个扳指递给了我,“老夫听说小友将锁魂铜印借给了我陆家压阵,这枚扳指也是件镇邪古物,虽不及小友的锁魂铜印,也可先戴着护身,日后待寻得价值相符之物,再行弥补。”

    眼下寸功未立,已经得了两件宝物,我自然是连连称谢,陆安摆摆手,道,“小友,口说无凭,咱们击掌为誓。”

    这要不是古代,人要赖账,击掌又有什么用,我心中腹诽,手上却不好迟疑,与陆安互击一掌。结果手掌甫一接触,我就觉得一股暗劲汹涌而来,我连忙撤掌,甩了甩胳膊,这老头,看来是对我进门甩那三根飞针怀恨在心啊,临走还要阴我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没吭声,既然扯平了,我就随着陆远离开了密室。

    张伍和陆远刚走,密室阴影处就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来,这身影甫一现身,就向陆安行礼道,“家主。”

    陆安没答话,只是将方才击掌那只手放在太师椅上,“嘭”的一声,整个硬木所制的太师椅登时炸为碎片,那身影大吃一惊,正要上前,被陆安挥手制止。陆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道,“好奇怪的劲力,这小子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出了旧宅,上了车,陆远边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了会他看了眼手表,说道,“伍老板,这时间到饭点了,你来了这么些天,都是在会馆吃的饭,今个赶巧,我请你去尝尝楼外楼,可好?”

    这还用问,我赶忙答应着,有道是山珍海味也不能天天吃,他陆家不知道招的什么人,几个厨子做的饭一个味,好吃是好吃,架不住天天吃,再加上杭帮菜偏甜口,吃多了实在是腻啊。

    车在楼外楼停好,就有人接着我们直接去了二楼,看来陆远是这里的熟客了,到包间里屁股刚坐定,就有人来打招呼,“陆爷,待客还是自己用?”

    陆远笑了笑,吩咐道,“告诉后边,今个来的是安老爷子的贵客,别让蒋油子拿底下那些菜糊弄我,让他亲自掌勺,出几样名菜来尝尝。“看到来人答应了一声出去,陆远回过头来跟我解释道,”我说的蒋油子是这的领班大厨,一手厨艺没得说,就是懒,要不是借着安爷的名号,连我都支使不动他。“

    我听了也觉得有趣,陆远的身份在陆家不低,恐怕不是第二也得排第三,毕竟镇灵大阵都归他看着,这绰号蒋油子的厨子,连他的面子都不卖,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两个人这么闲聊间,服务生就提了茶水送上来,这包间屋里餐具看来是特别布置过的,用的跟一楼的制式餐具大大不同,就单这喝茶的杯子,都是上品的汝窑。

    服务生倒了两杯茶水,推到我们面前,陆远示意他下去,然后端起杯子冲我一让,道了一声请,我也没客气,端起杯子吹了一口气,就感到一股清气扑面而来,再一啜饮,一股香气顺喉而下,口中只余一股甘醇,我吐出一口气,忍不住赞了一句,“好茶!“

    陆远看到我如此赞赏也是十分得意,“伍老板也是同道中人,这可不是普通的茶叶,这茶从明嘉靖年间开始,就是贡茶,老百姓是喝不着的,就是现在,除了往北京送的,剩下的不足百斤,多少人眼巴巴瞅着这一口呐。特别是西北那几家,平日里一个比一个争雄斗狠,结果就为了每年春上这点东西,十几年没敢跟安爷斗过嘴,别说他们,就是我,今个要不是沾着你伍老板的光,怕是也没人敢给我泡安爷的茶。“

    陆远说完我就乐了,敢情趁我今个跟陆安结盟特意满口福来了,不过陆远也没夸大其词,我以前在河南就听老辈们讲过,龙井有一味茶,号称茶界至尊,是从北宋留下来的一片苗子,几百年的古种,得益于此地天恩,方才保留至今。不是说龙井天下第一,只是其他茶的古种茶苗,尽皆毁于战火,这龙井古种,自然要称秀山林。

    念到此茶之珍贵,我也不再跟陆远闲扯,静下心来慢慢体味,三杯茶刚下肚,就听见有人咣的一声推开房门,丢了一个碗在桌上,吓了我一跳,慌忙打量了一下来人。此人身高约有一米八多,身形魁梧,挺着个大肚子,赤着双臂,双臂甚为粗壮,光头无须,两道粗眉连鬓,方面阔口,瞪着一双牛眼,喝道,“陆三毛,你又打着安爷的名号诳俺老蒋,这回又带着什么人来骗吃骗喝?“

    陆远一脸尴尬,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大汉就瞅见了我,皱了皱眉,道,“眼生的紧,小子,蒋爷赏你一碗汤,喝了赶紧走人,别跟着陆三毛当骗子。“

    我这简直一头瀑布汗,这都哪跟哪啊,说不生气是假的,我不怎么讲究吃喝,饭谁来做都无所谓,但这大汉欺人太过,我端起他拿来的那碗汤,看了看,如水般清澈,却有一番鲜香气味,我喝了口,在嘴里含了片刻,直到从舌尖到舌根都品足了汤味才放下,我把碗放下,擦了擦嘴,抬头一看,那大汉还在跟陆远争论,我长叹一声,引得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瞅着我,我这才说道,“汤是好汤,确实害人的汤啊。“

    我这话一出,大汉登时大怒,“放屁,我蒋登做饭十几年,什么时候害过人,小子,你今日不与我说清楚,我跟你不客气!“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蒋师傅,你做饭十几年,当年教你做饭的师傅,可曾讲于你食补阴阳之法?“

    蒋登冷哼一声,“做饭就是做饭,还什么食补阴阳,那老头倒是说过食补,但那跟做饭有什么关系,我做我的饭,能不能吃你自己搞不清楚怪谁!“

    我笑了笑,“蒋师傅此言差矣,咱们就说这碗汤,若论鲜美,在我张伍此生所尝之中,无出其右者,只是这鱼汤多是给体弱老人,女子和小孩进补所食,因其温补固元,是以鱼汤最少要用小火慢熬半个时辰往上,如今我不过饮了三杯茶,你就做出来这碗汤,且不说鱼鲜提不出来,但就吃了这碗汤,怕是心跳都要快几分,蒋师傅,这般做饭,你良心可安?“(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咒印充能

    蒋登不怒反乐,骂道,“臭小子,老蒋逗你一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自古善烹者皆善医,用你教我,你且看看,你那心跳便是快上几分,怕也不够正常标准,打你进门我就觉得古怪,既然话说透了,你把手拿来。”

    蒋登说完不由分说把我手腕抓了过去,三根手指压下,我就觉得手腕好像被钉在了桌子上一样,这家伙力气大的简直有些离谱。

    这么号了一会脉,蒋登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脸色愈发凝重,眉头越皱越紧,陆远看到蒋登如此,大为好奇,索性把我另外一只手也拿去号脉,结果甫一搭手,他就惊讶的咦了一声,然后小尾指一弹,一股暗劲就送了进来,那边厢半天没动静的蒋登忽然手指一沉,一股大力压下,我就觉得两臂一阵酸麻,然后两人搭在我腕子上的手同时被震开,蒋登还好,只是手被弹开,陆远就不行了,连人带板凳被震出了一尺远,两人俱是一脸惊疑的看着我,我则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看我有什么用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蒋登把询问的眼神递给了陆远,陆远摇了摇头,向我道,“伍老板,陆某学艺不精,实不知你体内异状为何,只是事出反常即为妖,终归不妥,伍老板要是有什么线索,不妨说出来参考一下,我这位蒋兄弟曾从师于一位高人,一手药膳功夫可谓首屈一指,或许能有什么建议相助。”

    陆远这么一说,蒋登也不复刚才那狂傲模样,慌忙附和道,“对对对,伍兄弟,我老蒋能帮到的,定然义不容辞,还望兄弟不要避讳,讲出来参考参考。”

    我也有点乐,这蒋登典型是个痴者,若是搞不清楚我这病,怕他是要寝食不安了,我冲陆远递了个眼色,陆远点点头,对侍者正色道,“你们退下,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侍者领命退去,蒋登则是一把手拉上了窗帘。我站起身,把衬衫的纽扣解开脱下,胸口上的新月印泛着红光,看呆了两人。

    蒋登看了好一会,然后缓缓的伸出手来,按在咒印上,大喝一声,我就觉得一股热流冲了进来,但这股热流并没有带给我什么舒适的感觉,咒印内潜伏着的力量跟这股热流产生了对抗,我只觉得阵阵绞痛,脸瞬时就红了起来,斗大的汗珠往下掉,我想让蒋登停手,却连嘴都张不开,再看蒋登,他则跟我相反,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都开始微微的颤抖,看的出来他此刻也是身不由己,难以撤手。

    陆远在旁边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想把我们两人分开,怎料拉了半天都纹丝不动,情急之下,陆远跑到我背后,沉腰下马,两手垫在我背后,一股股阴柔暗劲灌进我的体内,意图把我们两人冲开。

    我只觉得自己像个被充满气的气球一样,涨的难受,胸前咒印潜伏的力量应该是当时小渔所留,固然强大,储量却有限,此刻被这两位一明一暗两股内劲夹攻,时间一长终将失守,就像核聚变压缩到极限一样,我终于忍不住开口狂嚎,三股力量一刹那宣泄而出,陆远直接被气劲推到窗户上一动不动,蒋登则被震得撞裂了房间的实木门。

    我足足嚎叫了有四五秒才停下,随后脚一软就跌倒在地,喘着粗气,浑身像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蒋登则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往外冲去,一楼因我嚎叫引发的混乱声已经传到了楼上,蒋登要下去处理这混乱的场面。

    陆远从窗户上滑落,勉强起身爬到板凳上,想端起杯子喝口水,结果杯子刚端起就跌到地上摔得粉碎,我看了看他的手,抖得跟帕金森病人似的,然后我想起来胸前的咒印,慌忙看去。

    本来只是新月状的印记,这下可好,直接跳过峨眉月的阶段,变成了上弦月的大小,我急忙数了下心跳,一分钟五十多下,看来小渔留下的封印还有效,只是这突来的变故,让咒印达到了二分之一的进度,实不知是祸是福啊。

    我跟陆远歇息了一会,蒋登端着一锅汤上来了,自己先盛了一碗,然后招呼我们道,“都喝点都喝点,补气的,莫要留下后遗症。”

    他这么一说,我和陆远分别盛了一碗,一口下肚,一股暖意奔腾开来,直贯四肢,舒服的我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三人一时无话,只有吸溜吸溜的喝汤声。

    喝完了汤,缓过来神,我跟他们两个讲了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对咒印的猜测,陆远听我说完,想了一下,问道,“伍老板,照你的意思,这血玉是跟那皇天阁袁洋争斗时掉出来被吕兄弟捡到的,至于是不是袁洋从墓主赵祈嘴里摸出来的口塞,你们也只是猜测而已。”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当时我跟吕虫子本能的就往这方面想,也没考虑是不是袁洋本身就戴在身上的东西。

    陆远看我点头,接着说道,“死人口塞变血玉的传说,确有其事,不瞒二位,这劳什子的缺德玩意,我陆家就收着几枚。

    这东西产生的原因,多是因为墓主死后无法转生,三魂七魄随着时间消逝,最后一点残魂剩魄携着怨气藏于口塞之中,煞气为黑青色,怨气则是暗红色,是以才会被称作血玉,这玩意要是被时运低的人拿到,就会雪上加霜,被克死都不为过,就算是八字硬的人拿着,也少不了磕磕碰碰,所以安爷吩咐过,如若在暗市里见到血玉,都要收来好生安防,免得流通出去成为一些宵小之辈害人的手段。

    不过血玉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里面那点残魂怨气,冲冲普通人还差不多,略有点道行的人,都不会受其影响,更别提伍老板和吕兄弟你们还拿着道祖的摄魂铃,那等法器随手一摇,纵是千年厉鬼都要烟消云散,小小血玉又能奈何你们。”

    “至于真灵咒印嘛,当年秦陵那件事情,我陆家也有参与,顾明讲的虽未甚详,却也说完了来龙去脉,这咒印如同伍老板所想,正是靠透支寿命来换得强大的力量,我看伍老板你胸前这血印,非但不比传说中弱,反而比传说中更强,至少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中,从未提过此印还可以吸取他人内力。”

    听陆远这么一分析,事情也算明朗了一半,最起码给这该死的血印定了性,我心中一阵羡慕,像陆远他们这些有传承的世家和门派,实在是比我们这些单干的散人强了太多,毕竟单就就知识经验传承这块,就拉开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我正感慨着,蒋登猛地一锤桌子,吓了我一跳,这货练得一身阳刚内力,举手投足动静都太大,我看了看蒋登,刚才陆远分析的时候他就在神游,这会回过神来就是这么一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兴奋,道,“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是符玉,肯定是符玉没错!”

    蒋登说完我跟陆远都是一愣,紧接着陆远猛地握拳一击掌,“不错,应该是符玉。”

    陆远看我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忙解释道,“伍老板,所谓符玉,其实就是承载道术法术的容器,远古时代,修真者多会把成型的法术灌注进容器里,待到需要使用时激发即可,因为容器多为玉石,所以一般叫做符玉。

    后来封神之战后,天界与人界彻底分离,这制作符玉的方式也就失传了,据说还有一部分制作好的遗留在了人间界,只是传说毕竟是传说,我陆家传承四百多年,从未听说有人见过此物,是以刚才没有想起,此刻跟传说对照之下,那东西必是符玉无疑,伍老板跟吕兄弟激活了这远古遗物,陆某实在不敢妄谈这是祸是福啊。”

    我这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可真是厉害,就这么聊着天就把事情缕了个透彻。我看看两人忽然都开始沉默,就知道虽然搞清楚了原委,但那远古遗物,谁又知道封存的是什么法术,又怎么可能有法可解?

    我笑了笑,对他们两个说道,“两位,我看两位都比我年岁大,小伍厚颜叫两位一声哥哥,远哥,登哥,正所谓生死有病,富贵在天,两位哥哥今日能解我心中所惑,小弟已是感激不尽,至于这解决之法,两位就莫要费心了,神仙手段,咱们凡人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眼下又不是必死之局,石碂真人不是为那地心盘器灵重塑法身去了么,以后我定时去挨上那么一指,起码保命无妨啊,既然死不了,又何必如此愁闷?”(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打生桩

    我说到这,蒋登又是一拍桌子,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这才是男儿气魄,就冲你这话,我蒋登认你这个兄弟,以后但凡有事,尽管言语!”

    陆远倒是没这么热血,只是点了点头,“陆家本就与你结盟,今日我陆远私下再跟老弟攀这一段兄弟之情,蒋油子,还不快去咱们兄弟弄几个菜,这都几点了,还饿着肚子呐。”

    蒋登嘿嘿一笑,答应了一声就去了厨房,没多久就布置上来满满一桌菜,我一瞧,好家伙,都是响当当的西湖名菜,什么西湖醋鱼,东坡肉,干炸风铃,叫花鸡等等,更有一坛蒋登自称陈酿的白干,直喝的我们三人面红耳赤,扯天论地,吵闹不休。

    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忽然门开闯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凑到陆远耳边焦急的说了几句,陆远就是脸色大变,本来喝的通红的脸更是因为愤怒又添了几分血色,他猛地拍案而起,历喝一声竖子安敢如此,然后才从我和蒋登说道,“老蒋,今个这酒且暂存你这,改日我陆远做东,再续此宴。”

    此刻此景,明眼人一看就是出事了,恐怕事还不小,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横加阻拦,我们两个匆匆跟蒋登告别,然后下楼坐上来报信年轻人的车,待到车发动,陆远从后储物箱取出两瓶葡萄糖,我接过来喝了几口,给发烧的大脑降了降温,开口问道,“远哥,出了什么事了。”

    陆远不知道练得什么内家功夫,就这么一会功夫,脸色已经恢复如成,听我发问,才开口说道,“让兄弟你见笑了,出事的是我陆家一个小辈,是我四弟陆成的孩子,叫做陆天逸。

    我这四弟本就是最小的弟弟,他儿子又是晚辈里最小的一个,自小被长辈和他那些哥哥姐姐宠惯了,平日里我虽然也训斥过他几句,但总被其他人用什么孩子还小,有什么要紧的给劝过,我后来一想,也罢,这地下行当,也轮不到这小子接手,既然如此,那由他做个二世祖便是,任他吃喝玩乐,又能花上多少钱,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做下今日这般错事来!”

    陆远细细同我讲来,原来陆家旗下有一间建筑公司,公司在新区买了一块地,规划了一个三十栋高层的住宅小区,每十栋一个工期,前面两期都顺风顺水,结果到第三期的时候,出了一件怪事,编号二十八和二十九两栋楼,地基柱的钢筋结构打不进去。

    这件事惊动了高层,安老爷子亲自过问,还请了他北泉苑一位好友德松道长来看,安爷请来这位我也有所耳闻,乃是玄薇门的掌教,元明派解散以后,就以此派风水造诣最高,德松道长看过以后,告诉安老爷子,就如人有经脉穴位一样,地也有气穴风眼,这两栋楼所在之地,正是一处气穴所在,地气集结于此宣泄而出,自然打不下梁柱之类。

    安爷一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排下去,将这两栋楼从图纸上抹去,改建绿化区,原本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却没想到陆天逸会横生事端。

    虽然说让陆天逸做个二世祖吃喝玩乐,但总要安排个职务,他在建筑公司里担任个经理,其实也就是个虚衔,不用他管事。那两栋楼的事情出来以后,因为安老爷子发了话,也没什么人再有异议,可这小子有次出去喝酒后,被朋友怂恿着去解决这件事情,毕竟两栋楼啊,将近四万个平方,按照现在杭州的房价,那可是好些个亿啊,能解决了这件事,他陆天逸在陆家的身份,还不是水涨船高,就这样把陆天逸说动了心。

    只是光动心可没用,还得能有法子把事情解决掉,他那几个朋友一看陆天逸动了心,又忙着给他介绍了一位高人,这个高人给陆天逸出了个点子,陆天逸按照那位高人的法子,还真把地基柱立了起来,他这一立,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陆远安插在工地上的人悄悄地一打听,可不得了,陆天逸居然是用打生桩的法子立的地基柱,那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慌忙派人来给陆远报信,才有了之前楼外楼那一幕。

    我听到此处也是猛吸一口凉气,这陆天逸着实纨绔过了头,这种禁忌都敢触碰。

    说到此处就要讲一下打生桩这件事,什么叫打生桩呢,这打生桩,全称其实叫做鲁班打生桩,正是咱们的建筑大师鲁班发明的。据传说,鲁班认为每一个地方的风水都是独特的,是天地自然形成的,人们要在上面修建建筑物,就相当于破坏风水,引发神明震怒,所以要举行祭祀,为了表示诚心,鲁班就提出来了用活人祭祀。

    也就是当时人命不值钱,不然盖个茅屋倒也罢了,要建座宫殿,得弄死多少人?要不然当年修长城得时候,世人都骂秦始皇呢,就包括后汉那位写檄文治好了曹操头疼病的大才子陈琳,不也写过“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柱”这种诗句。

    如此荒唐残暴的习俗一直持续到民国期间,据史记载,一九三三年,陈济棠修建广州海珠桥时,还绑了一对童男童女打生桩,不过后来随着新中国的建立,科学知识的普及,这种荒唐的行为才渐渐的消失。

    其实这种情况并非无法可解,比如说在上海重庆路和延安路的那段高架,当年就遇到了这种情况,那段高架是上海市重点工程,又负责连接闹市,工期是有严格规定的,可是其中有一根桩子迟迟打不下,打几根断几根,听当时的施工人员讲,挖机挖在上面就像挖在金属上一样,别说上海市是个沿海城市,地质不可能如此坚硬,怕是放到陕甘地区,都不可能挖机都打不动。

    随着工期一天天逼近,施工人员实在没有办法,就请了一位高人来看,这位高人看过以后,沉默不语,拂袖而去。后来经不得众人一再相请,更以大局相劝,这位高人长叹一声说道,“我确实有一法,却无法用之,若不用此法,此桩立起之刻,便是我丧命之时。”

    这位高人说的法子,就是打生桩,只是现在已经是文明法治社会,怎么可能再做那残暴无理之事,但是不用这个法子,帮忙立柱之人就会遭到反噬。不过高人毕竟是高人,心胸非我等能比,这位高人最后还是想了个法子,他让众人用白铁皮讲整个桩子包住,又在上面用84k金雕了九条龙,又掐算好了时辰,众人一一记下,到得一切就绪,众人开始施工,本来怎么都打不下的桩,居然一气呵成,稳如泰山,大家自然是欢呼雀跃,只是可惜了那位高人,没几日便无疾而终,也算为万民献身了。

    说到这诸位都了解了,安老爷子之所以放弃那两栋楼,一是不忍行那残暴之事,二是不忍让好友折寿,可惜那陆天逸财迷心窍,竟不惜残害无辜之人,我也泛起了几分怒气,江湖争斗尚且不牵连无辜,陆天逸这般作为,已然是犯了规矩。

    车开进工地不远,就无路可行,我同陆远和那个年轻人徒步而行,待绕过几栋施工过半的高楼进入那片空地时,我特地抬头看了看,好家伙,这片空地此刻被三栋施工过半的高楼环绕着,朝南向阳的方向堵得严严实实,背后挡风的绿化盘尚未修建,使得一阵阵阴风毫无阻拦的吹了进来,更兼工地都要降排水,土地难见干燥,这般三阴汇聚之地,都敢打生桩,怕是不用我跟陆远来,陆天逸也要阴债缠身,不死不休。

    想到这我还斜眼瞄了陆远一下,陆远注意到我的眼神,苦笑一声,说道,“老弟啊,现在房产建筑是寸土寸金,不是老哥我不地道,你看看咱们国家的小区,哪个不是高层肩并肩,现在城市建设太快,风水早被破坏殆尽,你瞧这地不怎么样,但如果楼起来,无非是占不得什么福灵地气,害人却是不会的。”

    陆远这话倒不是诳我,这地方此刻是煞阴交集之所,那是因为特殊坏境所致,如果真要大楼竣工,绿化带一围,也就是个一般的住所,至于不好的地方,顶多也就是阴气重些,不过现在楼房都有电梯,消防步梯没什么人走,正好宣泄阴冷的地气,列位不知道都注意过没有,但凡是高层密集的小区,甭管再热的天,只要往楼道里一进,登时就有一股阴冷之气铺面而来,倘若身体弱些,更是会连鸡皮疙瘩都被激出来,不过少时就会缓解,成不了什么大碍。(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八鬼弑神阵

    说话功夫我们就到了这片空地中间,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拨就三个人,为首的是个跟陆远年纪仿佛的中年人,另一拨就有点人多势众的意思了,大概十几个人吧,一个小年轻领着头,正在歇斯底里的吼着什么,我们几个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大致就是在说什么我不也是为了陆家,死几个人算什么,你们就是看不起我针对我之类的,陆远冷着脸,冲那中年人喝道,“陆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就是陆远的四弟陆成,我仔细打量了他几眼,此人白面无须,比陆远略小一些,眉眼十分俊朗,是个透着浩然之气的正直面相,此刻皱着眉头,面带惭愧之色走过来低声说道,“二哥,天逸他不知道被什么人哄骗,将几个在夜场坐台的小姐打了生桩,二哥我找人查过了,这几个小姐都是外乡人,也没什么背景。。”

    陆成话没说完,陆远已是大怒,狠狠的扇了陆成一个耳光,骂道,“陆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安爷怎么教我们的,职业不分贵贱,生命更不分贵贱,坐台小姐不是人么,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出身了么!”

    陆成本就不是恶人,刚才说出那番话来也不过是护子心切,此刻被陆远一顿训斥,羞愧的哑口无言。他们两个吵得热闹,那边发疯的那个年轻人不乐意了,大声吼道,“你敢打我爸,刘将军,杀了他,杀了他们!”

    随着他的话音,人群了走出来一个三十左右的男性,身形修长有力,他朝我们走了几步后突然发力,一个加速就朝我冲来,到我面前时一个空翻,就是一腿朝我劈来,我暗骂一声我草,怎么冲我先来。

    不过此刻没什么时间抱怨,我慌忙沉腰下马,双手握**叉举起,是个霸王举鼎的架势,准备硬抗这一腿,谁知道将要接触之时,这人忽然收腿卸力,踩着我架起的胳臂从我头顶一跃而过,不好,我急忙回头转身,他一个膝撞正中带我和陆远来的那个司机脸上,司机直接被强大的冲击力轰飞好远,满面开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借着转身之势甩出一根钢针,他也是一个旋身,闪过钢针的同时一个鞭腿朝我击来,我侧臂一挡,只觉得千钧之压袭来,硬扛怕是臂骨都要被踢断,我只得顺势滚开解围,虽然狼狈,但情况紧急哪还管得了这么多。

    我半伏在地上看去,那人踢开我后,陆远已经冲了上来,他借着踢我那一腿的反震力又去踢陆远,陆远提起右腿挡了一下,然后左脚拔地而起,转身就是一个空箭步踢向那人脑门,那人侧身一翻,单手撑地,然后刚才进攻的那条腿一个大挥,硬生生把陆远踢到了一边。

    我心下凛然,此人好厉害的腿功,我右手抽出三只钢针,夹在指缝中,左手抖开吹柳,倒持手中,这是个十足的硬点子,我跟陆远配合,能不能拿下此人尚在两可之间。

    陆远稳住身形,也意识到了此人不一般,喝问道,“来者何人,胆敢介入我陆家家事之中,你可知后果的严重性?!”

    那人嘿嘿一笑,傲然道,“陆老二,你给我听好了,我乃是皇天阁从一品彪骑大将军刘一,识相的就速速退走,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再打下去,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刘一说完,我头皮就是一紧,又是皇天阁,上次的从二品武功将军袁洋就把我跟燕长老打的还不了手,这回又冒出来一个从一品,想来一品得比二品厉害,只是厉害也得打,我缓缓起身,扭动了一下全身得筋骨,缓缓的往前行去,陆远也运了一下气,和我成犄角夹攻之势向前,刘一看看我们的架势,摇了摇头,道,“不知死活。”随后往下一蹲,猛地一跃而起,凌空一个筋斗,就向陆远踏去。

    这一脚来势凶猛,但陆远也不是一般人,毕竟当初也曾接下过小渔一掌,这刘一再猛,也无法跟小渔相提并论,陆远如当日一般,左手画圆,右手穿出接下刘一这一脚,只是没想到第一脚只是攻势的开始,陆远右手击退他左脚,他右脚就接着踏下,借着上打下的优势,刘一足足踏出五脚,才借着陆远反击的力道一个后空翻落地。

    我一看有空当,甩出一针就紧跟着飞身抢上前去,刘一好似背后生眼一般,后空翻刚落地就是一个前空翻,恰恰躲开那记飞针,随后甫一落地冲我就是一个弓步旋身膝撞,我用右肘压下他的膝盖,左手一挥吹柳削向咽喉,刘一仰身躲过,被我压下的膝盖往外一滑,另一条腿暴起抽向我的腰间,我拧身抢进他怀里,右手卡着钢针勾向他下颚。

    刘一一个后腰桥,然后腰部手部同时发劲,整个人凌空袭来两腿一旋荡开我的攻势,我急忙后退,顺便甩出右手的两根钢针,刘一此刻人在空中无法借力正在下坠,看到钢针飞来竟浑身一震,硬生生在空中停了半秒,待钢针飞过才落地,直叫我看的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了,我一边从小腿的绑带处抽钢针一边感慨,打个锤子呦怎么打啊。

    陆远已经又跟刘一打在了一处,陆远也是打出了真火,招式一反之前的小幅度连消带打,开始大开大合的抢攻,我正准备上前伺机助攻,就觉得眼前一暗,我不由落下了刚刚抬起的脚步抬头看去,头顶上不知何时聚起了一团黑雾,遮蔽了本就不多的光线,那黑雾翻滚着,透着一股子让人不安的邪气,这异变同样引起了陆远的注意,为防有诈,他跟刘一换了一招,借机退到了我的身边,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我,我只是摇摇头,这黑雾起的太过蹊跷,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就在这时,陆天逸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一个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人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戴着一副眼镜,手里拿着一根漆黑的手杖,杖头镶着一枚血红的石头,他走到刘一身边,刘一看了看他,问道,“成了?”那胖子点点头,“成了。”随后将手中黑杖一挥,我和陆远左边一股黑气就腾的一声直冲而起,与头顶那团黑雾连在一起,没隔几秒钟,左前方又是一道黑气冲出。

    我暗道一声不好,看来这胖子趁我们争斗时利用打生桩的冤魂偷偷布下了邪阵,我手心捏出一把冷汗,要知道活人被打生桩,这怨气可不得了,比起横死之人尤胜十倍,此阵一成,我跟陆远危矣。

    那胖子十分得意,哈哈笑道,“陆老二,八鬼弑神阵出,你还不乖乖授首!”

    此话一出,我心下一沉,所谓的八鬼弑神阵,其实就是当年道祖张道陵奉老君之命清剿八鬼时,八鬼围攻道祖所用的阵法。既然是八鬼,自然需要八条冤魂,这陆天逸着实狠辣,不过此刻无暇顾他,这冤魂虽然无法与真正的八鬼相比,但八魂齐出,再加上阵法加持,若是不加倍小心,难免我跟陆远都会折在这里,我把钢针退回去,从腰里抽出了梧桐木,心里有点想念吕虫子,这小子若是在此,摇摇摄魂铃,哪还有那胖子得意的份。

    陆远显然也知晓其中厉害,面色凝重,从怀里取出了一条小鞭,我瞄了几眼,这小鞭也就筷子粗细,看长度约有两三米,不知何物编成,隐约间还有些零碎的银光闪过,我虽然好奇,但眼下明显不是八卦的时候,黑气已经出了七道了,只待第八道出现,就有冤魂从头顶那团黑气涌出,带来一场杀伐。

    我跟陆远凝神戒备了许久,第八道黑气却迟迟不出,我抬眼看去,那胖子也颇为着急,手中黑杖连挥,可就是不见反应,胖子眉头一皱,把黑杖往后腰一插,双手翻花般开始结印,我有心上去打断,结果刘一往前一步,正好把胖子护在身后,想了想之前刘一的手段,我也就断了念想,这么几个呼吸的功夫,胖子结印完成,口中轻声念了一句咒语,我也没听清,结果还是没反应,非但没反应,那胖子反倒闷哼一声,一道血迹从嘴角流出。

    这情景我跟陆远看的分明,很明显,施法反噬,虽然不知道胖子施的什么法,失败遭到反噬都是倒霉的事情,结果这胖子非但没有沮丧,脸上反而露出了狂喜之情,他张着满口鲜血的嘴哈哈大笑,指着我跟陆远说道,“陆老二,你记下了,爷我是皇天阁太子少师刘钊,今日八鬼弑神阵虽然未成,你家这个小混蛋却惹下了比这大上百倍的麻烦,陆老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想法收拾这残局吧,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天香楼的血焰玫

    胖子说完,抽出黑杖一挥,头顶黑气尽散,已经出来的七道黑气登时化作冤魂,这七道冤魂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历啸朝我跟陆远冲来,我跟陆远忙于应付此物,只好眼睁睁看着刘一跟胖子轻松遁去。

    走了也就走了,刚好我也能集中注意力对付这些冤魂,我手上梧桐木和吹柳都是克邪之物,自保无碍,反观那陆远,手里的小鞭也不知道是何法器,直抽的冤魂尖啸连连,不过虽然如此,我跟陆远一时也无法将这冤魂彻底消灭,只好慢慢与之争斗,消耗怨气。

    就这么又打了一会,我耳边猛然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阿弥陀佛!”然后这个声音就开始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直到七道冤魂随着经文慢慢褪去怨气,回复本来模样,在一片金色佛光中升天,诵经声方才停止,我回头看去,乌泱泱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陆家家主陆安,诵经的则是他身旁一位穿着黄袍僧衣的禅师,看到冤魂已被超度,陆安冲禅师行了个佛礼,禅师回了一礼,便自顾自的离去,我看着奇怪,也不好意思发问,看这阵仗,也不可能单单为了超度几个亡魂,这位禅师修为明显不一般,否则这七道如此凌厉的亡魂,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度,更何况眼下超度完成,还有这么多人留在此处,总不能都是为了陆天逸那小子吧。

    仿佛为了印证我心中所想,几个女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们占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自取出一盏命灯放在地上点燃,然后手按追魂诀,念念有辞,不多时,就看到一朵血焰玫在空中隐隐浮现,然后从陆安身旁走出一位女子,手持纳魂珠收了血焰玫,这场面诡异且安静,我却觉得头皮发麻,一阵阵冷气从脚底直往头顶冒,胖子刘钊临走前说的百倍大祸,我终于知道所指何事了。

    这血焰玫来头不一般,乃是江湖上一股极特别的势力所有,之所以说特别,是因为这股势力从上到下都是女人,只有最底层的马仔里才会出现少部分男性,这个势力,就是天香楼。

    血焰玫是天香楼某位楼主偶然所得,传承许久,直到近代,才在北泉苑的帮助下,开发出其作用,这件法器没有什么进攻性,主要就是防御的作用,首先它本身免疫一切阴邪法术,其次它可以固人魂魄,被血焰玫施法保护过的魂魄,不会随时间消散,也不会化作厉鬼冤魂,更不会被邪魔歪道招去炼制鬼器或者害人,只有按照血焰玫上面刻的咒文相招,才会以血焰玫的形象出现,然后用法器相容,日后无论超度或者寄身,都可以慢慢理会。

    至于这天香楼,天香楼创于清嘉庆年间,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那些在封建社会从事特殊行业,毫无地位,极易被人伤害的女性,后来清末之时,社会动荡,天香楼大肆收拢流离失所的社会女性,继而通过训练再返回社会从事各行各业,因为女性身份的特殊性,她们在历史的进程中,留下来不少的痕迹,直到后来新中国成立,社会趋于稳定,天香楼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成功洗白,从地下产业和黑色交易中脱身而出。

    只是虽然洗白,就不代表天香楼没有势力,曾经天香楼有两个中层去云南游玩,被当地一个大毒枭看见,大毒枭垂涎两人美色,强行绑架奸淫了两人,而后更是将两人折磨致死。

    这大毒枭何等人也,姓名不方便提起,但听他故事,你就能猜到一二。此人独揽云南三分之一毒品生意,缉毒警曾同武警联合数次,皆无功而返,且损兵折将,没有办法,实在是此人财力雄厚,下面人马无数,武器更是精良,是以才能肆无忌惮的如此行事,想来天香楼那两人肯定会自报家门,只是在这种大毒枭眼中,怎么会把这等江湖势力放在眼里。

    咱们前面说过,天香楼有血焰玫这件宝物,两人失踪后轻松就寻到了两人魂魄,从魂魄口中得知来龙去脉后,天香楼楼主震怒,下了天香令,遍邀江湖势力,誓杀此人。

    列位,女人惹不起,可不是一句空话,你且去看看,如今在世上,这衣食住行,哪般少的了女人的身影,你又如何分辨哪些是天香楼的人?总不能你吃饭坐车按摩逛超市甚至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都要防备身边出现的女性是不是杀手吧,若真如此,不用人杀,怕是自己先把自己累死了。

    因为天香楼的人遍布各行各业,几乎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更兼天香楼洗白以后,就不再碰地下生意,与各地本土势力并无冲突,不仅如此,在天香楼所控产业中,更给予本土势力极大的优惠与便利,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会跟天香楼敌对,出了这件事以后,广西镇南府第一个响应了天香令,镇南府出力不可谓不大,前前后后折了近百人进去,其中不乏中高层干部,在这种力度下,天香楼成功找到了大毒枭并予以击杀,她们将大毒枭的首级丢在云南缉毒总局的门口,悍然向整个江湖宣布,天香楼,不可侵犯!

    事毕,天香楼将广西境内三分之一的产业拱手相赠,这份厚礼直让旁人垂涎三尺,后悔当初未能效仿镇南府倾力相助,错失良机,同时有一句话也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叫做“宁拼西北狼,不敢惹天香”。

    西北狼说的是甘肃那边,甘肃由于地形狭长,所以由两帮分而治之,两帮分别是管东半边的雄帮和管西半边的狼帮,狼帮帮主叫陈青松,外号狼王,最初是个落榜的大学生入伙,只是这个大学生不靠脑子,就靠胆子和身体混到了一帮之主。

    这位陈帮主有件趣事,据说有一次带人下地的时候,遇到了鬼吹灯,旁人都劝着陈帮主撤,陈帮主不听劝,继续我行我素,惹得墓主尸变,蹦出来了一个白毛粽子。

    干这行的遇见粽子只能说是倒霉,怕是不至于的,心理准备都有的,就在一群人忙着从兜里掏符纸,掏黑驴蹄子黑狗血的空,陈帮主不知道是不是下地前喝多了酒,脑子抽筋,大吼一声居然直接扑上去跟粽子干了起来。

    古人有句话,叫做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怎么个意思呢,就是说人毕竟是阳物,一身阳气面对阴物本就占着优势,但理论归理论,虽说粽子也是阴物,白毛粽子级别也是最低的,可哪个会想着凭自己身上那点三阳之气去硬干啊,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呆着了,眼睁睁看着陈帮主一锤一锤的硬是将那白毛粽子一身阴气打散,重新躺那变成了一副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

    陈帮主一战成名,自此西北狼名副其实,被誉为行内第一猛人,再无势力正面跟狼帮争锋,面对这么猛地人,大家伙都宁可对着干都不想惹到天香楼,天香楼报复心之重,手段之凶狠,足以震慑江湖。

    眼下这里出现了血焰玫,证明天香楼有人被害于此地,这比起什么伪八鬼弑神阵,可不就是百倍的麻烦么。

    四位施法招魂的女子退回人群之中,只留着手拿纳魂珠那位留在原地,陆安上前给我介绍道,“这位是天香楼在杭州惜春小筑的负责人,宋凯红女士,宋女士,这是陆家新请的客卿,张伍道长,这两位就是陆某不成器的侄儿了。“

    宋凯红明显对我们都不太感冒,只是出于对安爷的尊重才不好发作,安爷看到她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身后出来几个人跑去将陆天逸和他的狐朋狗友抓了过来,至于陆天逸带过来的那些马仔,早就趁没人阻拦做猢狲散了。

    陆天逸跟他的三个朋友被摁在地上,安爷走开几步,背对着这边,陆远上前,示意将一个穿着紫色花衬衫的年轻人拽起来,那年轻人一脸惊慌,浑身战栗,没人扶着怕是站着都困难,这位一看就是外行人,跟着陆天逸多半也是因为钱,只是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么多超自然的事情,惊惧不小。

    陆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两指劈碎了他一条锁骨,在他惨呼没出口之前就捂住嘴,喝问道,“说,你们带来此处加害的到底是什么人?“

    陆远松开手,那小子鼻涕眼泪都疼出来了,嘴唇子哆嗦着说道,“就是北山街我们常去玩的ms.t里几个小姐啊,真的是小姐,我们都认识的。。。“

    他话没说完,刚才沉默不动的宋凯红忽然冲过去一个后旋踢,直接把这个年轻人脸都踢得凹了进去,眼瞅是没气了。她突然发难,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尤其是陆远,脸色透着几分难看,毕竟是他在问话,宋凯红也不多解释,只说了一句,“天香楼没有小姐。“就不再言语,陆远无法,只好再去问第二个。(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杀人偿命

    这第二位更是不堪,扶着都站不起,陆远问他几句,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陆远心中火气也盛,一掌砍在他脖子上,当时头就扭曲着垂了下来,这下第三位沉不住气了,边哭嚎边挣扎着说道,“我说我说,不关我们事啊,都是天逸哥,都是陆天逸干的啊,他让我们把那小姑娘迷倒后运到他房子里的啊,不信你看他手机,里面有录像的!“

    他还在哭嚎着辩解自己,只是没人理会,这边已经有人把陆天逸的手机搜了出来,陆远接过来看看需要密码,就要抓陆天逸的手去解锁,陆天逸把双手攥成拳,咬着牙不松开,陆远有意强行拽开,又怕掰折了手指,这么来回几下,我就听见安爷冷哼一声,一个石子破空而来击碎了陆天逸的腕骨,这下陆天逸再也忍不住,惨嚎出声,陆远拉开他手指解了锁,把手机拿过去递给安爷,安爷转手接过来递给了我,示意我找出来播放。

    我看看周围这一群盯着我的人,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在视频里面播放,先放了几个,无非是些喝酒搞怪的视频,我随手划到下一个,刚开始播放,就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哭声,宋凯红一个箭步抢到我身边,陆远和陆成也慌忙凑到了另一边,视频里面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被人按着双手躺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挣扎着,一个男子趴在她身上进行着不堪的举动,视频里面还传出拍摄者恶毒的骂声,“操他妈的,臭**给脸不要脸,弄死她,明天跟那几个**一块拉到工地去!敢咬我,啐!你他妈快点,别耽误时间!“

    视频还在继续,宋凯红却已经无法忍受,她劈手夺过手机,人群中立马走出来一个女子接过去开始操作,看来是要保存证据,然后宋凯红冲安爷说道,“陆家主,此事既然证据确凿,还请陆家给我们天香楼一个交代。“

    安爷转过身来,脸色低沉,陆远见状慌忙上前劝道,“安爷,天逸他有错不假,但都是受皇天阁二贼所惑啊,天逸他。。“陆远还想继续说,安爷摆了摆手,陆远只好闭嘴。安爷说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逸啊,你行辈最小,众人将你溺爱至此,非你罪也,只是今日你犯下如此错事,如何能容?到了下面,多多反思,来世莫要再行恶事。“

    这是给陆天逸判了死罪了,不过想想也是,陆天逸做出这种事,已是惹了众怒,至于陆远说受皇天阁所惑,那只是一个小方面,陆天逸本性若不是如此暴虐,又怎么会被人利用,至于他奸杀天香楼门人这件事,胖子刘钊之前明显不知情,只是在招魂无果下才猜到这种可能,这正应了胖子刘钊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安爷说完,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萎靡了几分,他冲我说道,“小伍啊,老夫烦请你一事,按着陆家家规,老夫当亲手清理门户,只是天逸他我自小看着长大,实难出手,还望你代老夫出手,给他个痛快,莫要让他再多受罪了。“

    安爷做了决定,陆远陆成都没再作声,可我郁闷啊,这是你陆家家事,我出手杀人算怎么回事,外聘刽子手啊,这不招人恨么,我本想拒绝,可看看安爷的模样,我又于心不忍,此刻的安爷毫无之前于我谈笑风声的气魄,只是一个老年丧孙的老人,我又如何去逼他亲手弑孙呢。

    也罢,我对着安爷一报拳,“既如此,小伍得罪了。“我从腰间拔出钢针,出手瞬间,我心思一动,手一抖,钢针没有飞向陆天逸,而是一下戳穿了最后那个年轻人的脑门,年轻人一声没吭,悄无声息的死去了,我这一针临时转向,就是想试试有人出手相阻不,毕竟陆成是他亲爹,陆远是他伯父啊。

    此刻既然无人出手,我也就放下心来,又抽出一根钢针来,运了运气,瞄准陆天逸眉心,陆天逸也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安爷,我心下暗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手腕一抖,钢针呼啸飞出,就看到一道身影一晃,挡在了陆天逸前面,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开弓哪有回头箭,陆天逸此刻跪在地上,我瞄的是他眉心,此刻来人一挡,登时穿胸而过,旋劲尽散,跌落在地上。

    这跑来替陆天逸挡了一针的人,自然是他的父亲陆成,陆成也是好眼力,我第一针用的是冲劲,他没出来,是因为挡了也没用,钢针穿过他的身体后余力未消陆天逸还是死,可第二针我一来恼他死不悔改,而来也想给他个透彻,钢针以旋劲出手,一旦进入头颅旋劲会将脑子搅个稀巴烂,天王老子也救他不得,但弊端就是没有穿透力,道理跟达姆弹差不多。

    此刻陆成挡了这一针,看似创口不大,但我心理明白,他的五脏六腑怕是已经一团糟,一时不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终归活命无望。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陆成倒下的时候陆远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了他,陆安慢了一步,半跪在陆成面前,陆天逸也挣扎着摆脱开来,扑过去抱住了陆成的腰,陆成吐出一口鲜血,咳了几声,陆安和陆远慌忙一人拿起他一只手,度气过去吊住陆成的性命,陆成笑了笑,勉强开口道,“子不教,父之过,叔叔,陆成实不忍天逸丧命,以身代之,可行否?“

    安爷转头,宋凯红沉默不语,点了点头,安爷回头,陆成已是气若游丝,“天逸,以后听伯父和爷爷的话,再不能任性了。“陆天逸哭嚎着答应,陆成挣扎着从陆远手中抽出手来,摸了摸陆天逸的头,闭目而逝。陆天逸放声大哭,安爷站起身来,宋凯红开口道,”安爷,你懂规矩的。“

    安爷点了点头,道,“谢谢你们天香楼不再追究我孙儿的罪责,惜春小筑所在街道的陆家产业,即日起划归天香楼所有。“

    宋凯红听安爷这么说,道了一声节哀,就带着自己的人离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不爽,她的意思我也明白,宋凯红为了陆成死的瞑目,答应了他的换命之举,但依着规矩,代人赴死不尽全功,安爷才会把天香楼附近的产业赔给她,我只顾着抱怨宋凯红的不近人情,却没注意到那哭的死去活来的陆天逸,不经意间瞥向我的怨毒眼神。

    此事就此告一段落,陆家一边要安排人给那几位坐台小姐家中送去赔偿,理由自然不能是原话,就编造些猝死意外的谎言即可,一边还要筹备陆成的丧事,我一个外人自然无法插手。

    吕成功当天回来就跟我说平北斋筹备完毕,我猜他跟秦长老要去西湖就是为了确定情况,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短短一天的时间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陆成出殡那天我跟吕虫子还有秦长老万万没有缺席的道理,只好将计划推迟,除此以外,秦长老还安排人回去准备厚礼,我跟吕成功眼下是平北斋客卿,平北斋自然要替我们也出上一份礼。

    等到吊唁守灵完毕,七日已到,陆成出殡,陆家本家人士再加上前来吊唁的代表,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数百辆车,杭州交通一时都为之拥堵,陆家跟有关部门关系不错,才没有造成什么舆论影响,待到下葬完毕,又住了一日,秦长老就带着我们去跟陆远请辞。

    陆远自然知道我们是去干什么,毕竟我跟安老爷子已经通过了气,是以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随我们去了。

    出了陆氏会馆,小孟开车带着我们直奔西湖,到了西湖边上的一家茶馆后停了车,我们三人下车上楼,接着我们的正是春堂执事,姜南。

    姜南还是那副咳咳有病的样子,看得我心烦,这小子实力我也见识过,一个能打我几个,这么猛的人偏偏天天一副病痨鬼的样子,谁看谁厌倦,厌倦归厌倦,还惹不起。

    我们几人落座完毕,有人奉上茶来,姜南把其他人都打发下去后,说道,“秦公,你们慢了。“

    秦长老面色不怎么好看,我们为什么慢他姜南又不是不知道,还非要现在说上一句,秦长老还是一哼,姜南也不当回事,继续说道,“计划因为你们已经延迟,其他人不能再等,我让他们昨天提前进去了,好给你们铺好路,我们时间不多,楼里收到消息,皇天阁有大批成员进入杭州,所图不明,你们今晚下去,取出千丝锁里的东西,我们需要尽快撤离,避免和皇天阁的正面冲突,记住,一切以那件东西为重,不要擅起干戈。“(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下水

    吃过午饭我就睡下了,等到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我看看表,八点多。

    众人一起吃了晚饭,就开始整理装备,因为要下水的缘故,装备里多了些潜水的东西,首先是一套贴身的水靠,应该是保暖用的,毕竟虽说现在天气已经回暖,夜里的水底还是凉的狠,再加上水属阴,凉气入体更加容易留下后遗症。

    然后就是潜水用的压缩空气瓶,我看了一下容量,比市面上常见的压缩比高一点,达到了十八升,我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也是够用的。

    诸位可能不是很了解,潜水用的压缩空气瓶并不是医院里常见的氧气瓶,因为在水下要考虑到水压的变化,所以潜水用的压缩空气瓶是由氮氧按比例混合来的,以防出现潜水病,直接呼吸纯氧的话会在水下醉氧,所以消耗速度会比氧气瓶快很多。而连接空气瓶的呼吸器也极为讲究,它负责调解压缩空气的减压,好在我们这次不是真的要进行潜水,只是在浅水层寻找墓室入口,否则的话,光是这么多人的潜水培训,怕都要进行半年了。

    我拿起潜水镜,这东西看着外表一般,入手却是一沉,旁边分派装备的人员跟我们讲解了一番。

    这个潜水镜可不一般,像水下基础的封闭功能等等就不提了,潜水镜旁边加载的有军事级别的小型探灯,光通量和流明甚至超过了市面上一些民用的手提探灯,潜水镜里面集成了无线通讯功能,作为后备通讯工具使用,镜片也是特殊制作,用来捕捉水下光饵,潜水镜同时还有指向性的gps功能,用于我们撤退时寻找集合点。

    装备整理完以后,大家就开始了等待,零点一过,姜南示意我们开始着装,我们一一穿戴完毕,腰间系上分发的用于储存私人物品的防水袋,然后悄悄从后门上了车。

    车辆是纯电动的,应该是为了避免机动车辆产生的噪音。午夜的西湖一片寂静,我们乘坐的车辆更是连灯都没开,所幸茶馆离西湖很近,不然的话,我怕到不了西湖就得出车祸。

    车辆停稳后,我们依次下车,湖边有个极为简易的充气救生筏接应我们,大家上去后,一齐把救生筏向湖中划了一会,就在姜南的手势下下了水。

    这一段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不自觉的保持了静默状态,连吕虫子这么喜欢插科打诨的人,都没怎么说话,搞得我没来由的紧张,结果这会一下水,吕虫子就游过来牵住我的手,在我手心一阵写。

    吕虫子平常字就写的丑,这会更是潦草无比,我静下心感受了好一会,才分辨出来他写的是‘队里的人有怪’。

    这我可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回忆了一下行动的几个人,我,吕虫子,秦公,小孟不必说,其余的就是姜南和两个下属以及秦公手下的一队人马。

    姜南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他的下属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我感觉不太可能,至于秦公手下那队人马,此刻想起来,我除了对领队的掌柜有些许印象外,其他人根本连脸庞都没记清楚。

    平北斋开会的时候,我特别留意过参与会议的七个掌柜,其中曹承运是跟我们下过平北斋禁地的,然后燕长老手下还有两个掌柜,一个叫曹枞,听说是曹承运的宗弟,另一个是个胖子,叫曹少华,个子不高,总是笑眯眯的,不露真假。

    秦公手下,总共是四队,裘大海是个二百五,除了裘大海,有一个削瘦的年轻人,我记得是叫沙超洋,长发不多话,然后还有一个女人,叫王静,这女人泼辣的狠,吕虫子去调戏过她,差点没被她一脚给踢废了。

    至于最后一个,就是留下来接应我们的这个,好像是叫于有德,从外表来看,此人就是个农民,我印象中就没见过他开口说话,因为存在感太薄弱,若不是吕虫子示警,我根本就没去想过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至于他的四个手下,我就是彻底没印象了,虽说我平素里见过的人都会刻意记一下,但这只局限于稍微有点身份的人,要不那么多组织那么多人,我还能一一记下不成,我是人又不是电脑硬盘。

    水下毕竟交流不便,我只是敲了敲吕虫子的手,示意我知晓此事,就算有问题,也要露了马脚以后才好行动,眼下只能提高戒备,也没什么好的方法。吕虫子收到我的回应后,递过来一样东西,我在手里一搓,是条水绳,看来吕虫子是怕我俩在水里不小心走散,这倒是正常的举措,我把水绳在手腕上一缠,就看到前方有人洒出来一团泛着青色荧光的不知名物体。

    这应该就是行动里提到的光饵了,光饵在水里浮了一会,就跟随着水流开始缓缓的移动,我跟着光饵开始前进,凌晨的西湖水黑似墨,除了光饵外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想来众人与我一样的处境,这样其实也好,最起码不用担心谁借机偷袭谁。

    我跟随着光饵游了一阵子,就对时间和方向彻底丧失了感知,别看电影里常说人在极度黑暗的情况里可以靠数心跳来判断时间,那是自己没试过,都不想想那样计算时间是多大的基数,数差一家伙就前功尽弃,更何况真到那种情况,心有多大才能冷静的数心跳啊。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着光饵移动,说实话,此刻我基本上是在麻木前行,没有多少主观意识,偏偏我还感觉不到有什么不正常,套用心理学的感念来说,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还好下水时跟吕虫子绑了水绳,我手腕猛地一紧,一股后坠之力拉停了我,我疑惑的回过头,看到吕虫子打开了潜水镜上的探灯,急慌慌得跟我打着手势。

    我脑子这会像灌了浆糊一样,根本看不懂他在干什么,吕虫子比划了一会,看我没反应,一脸茫然,干脆冲过来打开我护目镜的探灯,然后对着我肩臼位置用力一抓。

    吕虫子练的本就是刚猛的功夫,他这一用力,疼的我差点把呼吸器都给吐了出去,我急忙推开他的手,揉了半天肩膀,才猛地意识到刚才自己那反常的状况,不禁心中升起深深的困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潜过水犯了潜水病还是着了什么道。

    吕虫子看我眼神恢复了清明,忙又跟我打手势,这手势不是哑语,也不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暗语,而是土夫子的通用手语,我们这行,在地下颇多忌讳,不是任何时候都适合用语言交流,所以开发出了一套土夫子专用的手势,用来表达一些简单的意思。

    就是因为简单,所以表达复杂的意思的时候就颇为困难,我看了几遍,才勉强翻译出来,吕虫子想告诉我,走错了,走散了,原地整顿,不要继续前行。

    我挺奇怪,怎么会走错,指向物就是光饵,一直也没跟丢啊,至于说走散,我环视了一圈,确实看不见任何人,但是这水下本就能见度极差,探灯这么牛逼也没见照出去多远,而且大家速度有快慢,纵向有横宽,看不到也正常,不过吕虫子既然觉得不对,我觉得还是停止行动的好,小心使得万年船嘛,解决了问题再行动不迟。

    想到这我打手势示意吕虫子上浮,起码出了水面交流起来方便的多。吕虫子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向上游去,由于担心探灯的光柱暴露我们,我把探灯关闭了,吕虫子看我关灯,立刻想到了原因,也跟着关闭,这样一来我俩连彼此都看不见了,只有手腕上缠着的水绳偶尔一紧,证明着我俩没有分散。

    游了一会后我觉得有不对劲,西湖水才多深,之前平游也就算了,此刻上浮这么久,居然还没出水面,这不开玩笑么。

    我正想着,就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忙打开探灯照去,发现自己撞到的,居然是一面墙壁!

    我左手边猛地出现一团光亮,是吕虫子打开了探灯,他见到这面墙壁也是吃了一惊,转过头看我,我也无辜的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不由自主冒出来一个想法,这回麻烦大了。

    两个人在水里静静的浮着,心里已经有点慌了,要知道空气瓶的空气是有数的,不想活活窒息而死的话,我们必须找到出口,可是眼下往哪边走是个问题,这水下方向无从感知,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我们原地打转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人本身是偏行动物,闭着眼走直线都是弯的,不信你试试看,人全凭眼睛看着参照物不停修正才能走出直线。

    我和吕虫子关了灯,试图找到光饵,结果徒劳无功,光饵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我心中难免有点郁闷,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停下呢,哪怕跟人拼个你死我活,也好过在水里活活等死啊。

    正在一筹莫展之中,吕虫子拍了下我的后背,我回过身,他开着探灯照着墙壁,示意我去看,我过去看了看,就是墙啊,有什么好看的,吕虫子看我疑惑的回头看他,也有点着急,他指了指我的左手,又指了指墙,我抬起左手一看,空荡荡,手心里虽然空荡荡,手腕上却有一个金属环反射着灯光,一闪一晃。(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将军像

    光环是吹柳。

    我明白吕虫子的意思了,他是想让我在墙上开个洞啊,别看这墙挺硬,可大家要知道吹柳剑是何等利器,大青岩尚且不在话下,况小小墙乎。

    说干就干,我抖开吹柳开始挖洞,吹柳虽然锋利,无奈体积太小,再加上水下不好使力,是以我这工程进度感人。

    吕虫子在旁边帮不上忙,只好关注着压缩空气瓶的压力,频频跟我汇报。好在平北斋没在这上面省钱,容量足足比常规多了百分之五十,不然的话,怕是洞没挖好,我俩就挂在此处了。

    挖洞这种事,最难得其实就是开始,等我挖开一个孔后,后面的速度就明显有了提升,只是挖开的这个孔没有出现往里灌水的情况,让人颇为担忧,万一进去墙以后还是无边无际的湖水的话,那我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压缩空气瓶的压力表走到警戒区的时候,我终于挖出了一个勉强可以让我俩通过的洞,两个人穿过洞慌忙向上游去,上天保佑,没游多久终于出了水,吕虫子吐掉呼吸器深呼一口气,“哎呦,卧槽,终于出来了,差点死了,伍哥你瞪我干嘛?”

    我看他过这么会都没事,这才吐掉呼吸器,骂道,“你抬头看看,这是出来了么,有天空么,这是进来了,也不动动脑子就敢吐呼吸器,谁知道这洞里空气什么质量,也不怕毒死。”

    吕虫子这会也是反应过来了,讪讪一笑,本来测空气质量就是下地必须的流程,他也是憋坏了,要不也不能犯这低级错误。我们两个环顾了一下周遭情况,朝着最近的岸边游了过去。

    一上岸,我跟吕虫子就脱了压缩空气瓶,从腰囊里取出来几块压缩饼干开始吃,刚才在水里消耗实在太大了,我一边吃一边担忧,跟吕虫子说道,“虫子,咱们麻烦大了,这空气瓶可是快空了,关键是咱们还不知道回去的路,这要找不到秦公他们,怕是咱俩要完蛋啊。”

    吕虫子倒是心大,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的回答道,“伍哥你放心吧,只要咱们在一个墓里,我就能找着他们,千变万变不离其宗嘛,除非西湖下面有俩墓,要不就是他们死,咱俩也不能死。”

    吕虫子话里透着几分凶狠,我知道他的意思,事情真要糟糕到那一步,怕是只能杀人夺物了,不把剩余的空气和食物集中使用的话,根本连尝试找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我吃完一块压缩饼干,休息了一会,就站起来把潜水镜握在手里,用上面的探灯打量环境。我跟吕虫子呆这地方,像是一个喇叭口的口颈处,上面不高,约有两米,向左右各延伸了十米左右,不是自然地貌,拱形平滑,应该是人为造就。

    池中有水,就证明有地方通着外面,有船的话,可以往外走走看,毕竟外面越来越宽,能出去的可能性不小,不过我俩既然没有,就只能从背后那唯一一条甬道往里走了。

    吕成功这会也歇过来了劲,打量了一圈,小声对我说道,“伍哥,这地挺奇怪啊,这么大工程,偏偏墙壁上还没有只言片语,不合规矩啊。”

    我摇了摇头,“怕是未必,依着现在得到的信息判断,这座水下地宫的规模应该超出我们想象,这么大的规模,外围不留字是很正常的情况,咱们还是得往里走走看,里边肯定会有线索给我们指路。”

    我跟吕虫子收拾了一下东西,压缩空气罐这东西沉的很,里面也没剩下多少空气,自然要舍弃掉,倒是这潜水镜尤为重要,此刻我同吕虫子与其他人走散,那里面内置的无线电就是在范围内联系秦公他们的唯一手段,地宫里甬道纷杂,若是没有无线电,那恐怕隔墙而过,都不会知道彼此所在。

    想到此处我跟吕虫子交代道,“虫子,地下这些机关把戏,你比我强,你拿着潜水镜开灯走在前面,我这个开无线电等待他们消息,切记小心,物资什么的都在第一批下来的人手里,咱们这会若是受伤,可连片纱布都没有。”

    吕成功点了点头,那就出发吧,黑暗的甬道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将我们两个吞噬。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破墙而入的关系,秦公之前那个掌柜所遇到的机关危险我们一个都没遇到,我和吕虫子不由加快了步伐,这么着走了一会,吕虫子猛地定在原地,我险些撞到他背上,慌忙绕过去一看,原来甬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左右都没有路,只在中间矗立着一个雕像。

    我精神一振,有东西就好,有东西就有线索,最怕像之前那样没头苍蝇一样瞎撞,我让吕虫子观察环境,防止这雕像触发机关,我则开灯上前,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

    这雕像的人物披盔戴甲,十分写实,应该是一位将军的塑像,只是不知摆放此处是何用意,我从上到下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盔甲的样式应该是明朝,至于是谁嘛,我可看不出来,说来惭愧,虽然干着古玩这一行,我也有鉴定古代的肖像画和雕塑的能力,但谈到对艺术的理解,我就只能判断这是个人了。

    不过雕像是谁不重要,它在此处,作用就是个机关而不是个人,我轻轻地从底摸到顶,这具雕像只有两只眼睛可动,我跟吕虫子打了个招呼,吕虫子点点头,从腰包里取出来一双金属编成的链甲手套戴在手上,我抖出吹柳,按下了雕像的左眼。

    一阵轰轰隆隆的闷声响过,然后就是几秒的平静,紧接着我就听见嗖嗖的风声,一片黑暗中也不知从哪射出来的弩箭呼啸而来,好在我们已经有了戒备,吕虫子伸手劈开了大部分箭矢,偶有漏网之鱼也被我一刀削开,弩箭射了三四波后归于平静。

    吕虫子确定没了动静后,摘下手套擦了擦汗,道,“伍哥,这机关挺简单啊,别说咱们有所准备,就算猝不及防,这个级别的机关顶多弄伤几个人,伍哥你说,这么大个地宫,怎么净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思维,偷东西的还有闲机关不厉害的,这不神经病么。

    两个人歇了一会,吕虫子又戴上了手套,我确定准备无误后,按下了石像右眼。

    又是一阵机扩转动的声音,这次声音跟上次又不一样,听着似乎近了些,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结果等了一会没什么动静,我正准备提醒吕虫子不要大意,就感觉耳边突起一阵风声,一抹亮光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一拧身,右脚一点雕像,硬生生斜冲出去。

    说来不过呼吸间,可这一下我是使尽了平生所学,冲出来后已是身形不稳,踉跄了好几步靠到墙上才没摔倒在地,惊魂未定的我猛吸了几口气,吕虫子也有点懵,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雕像看去。

    好家伙嘛,我之前说过,这是个将军的雕像,顶盔贯甲,既然是将军,自然也少不了手握腰间佩剑,可这是雕像啊列位,谁能想到这剑还能拔出来砍人呐。

    吕虫子比划了一会拔剑的姿势和角度,一脸震惊的冲我嚷道,“厉害啦我的哥,你要躲不过去,这一剑可就顺着你屁股把你劈两半了啊。”

    我不禁啐了一口痰,谁说不是呢,你说这谁做的机关,未免太阴损了,你劈头砍下也好啊,这么一记上撩,撩住人丧命还是小事,关键是死的莫得尊严啊。

    想到这我砸碎这雕像的心都有,拿着吹柳就想把雕像头给削下来,吕虫子慌忙拦下了我,道,“伍哥你别急啊,你跟个石头块较什么劲啊,消消气啊,咱们还得靠它开路呢。”

    我冷静了一下,跟吕虫子说道,“虫子,我刚才试过了,这雕像除了眼睛,没有触发机关的地方,我觉得,之所以两次都触发的是陷阱,可能是咱们法子不对,你下地也是老手了,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机关?”

    吕虫子认真想了一会,“类似的机关遇到的虽然不多,不过听人提起过不少,像什么把雕像转个左三圈右三圈啊,手臂把成什么结印的姿势啊,可是关键是咱们得有线索啊,毕竟以前下地,就算再怎么简单,至少得把墓主是谁搞清楚啊。”

    吕虫子这话说的有理,我想了想,这墓依着陆安得话,并不是墓,是存放九鼎之一扬州鼎的所在,虽然不是墓,但防盗的意思是一样的,从之前得到的资料来判断,这地方并不是一蹴而就建成的,应该是历经无数朝代,修补续建至这般规模,这么判断的话,依着这座雕像的年代,应该从明代惯用的手段上去考虑。

    我跟吕虫子一沟通,他也陷入了沉思,绕着雕像转了好几圈,又伸手摆弄了一通,然后对我说道,“伍哥,跟你说的一样,除了眼睛没什么能触发机关的地方,说起来明朝重道,道教讲究阴阳平衡,你说咱们是不是得把两个眼睛一同按下才对。”

    吕虫子这话说的我眼前一亮,道了一声不错,然后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准备同时按下雕像的两只眼睛,触发机关。(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大明幻阵

    跟我们两个料想的一样,雕像的两个眼睛一起被按下的时候,甬道尽头的墙缓缓地升了起来,我把灯往里一照,光线只打出去一米远,说也奇怪,就隔着一堵墙的距离,外面探灯还能正常照亮坏境,里面的黑暗就浓稠的无法穿透,我示意吕虫子多加小心,两个人就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听见耳后轰然巨响,我回头一看,好么,墙又落了下了,只是这次可没雕像的眼睛再给我们按,这机关看来应该是单向的,很明显只能进不能出,我和吕虫子误打误撞之下,应该是遇到了另一条进去的道路。

    因为需要潜水的缘故,我们都是赤脚,水下穿着的潜水鞋上岸就丢掉了,我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的地面并不平整,有着许多凹纹,我趴在地上用灯照着看了一会,的确有些阴刻的线条和图案,可惜灯光照射的范围实在有限,凭这短短几条没有规则的纹路我也判断不出来什么,只好把疑问藏在心底,继续前行。

    就这么又走了一会,吕虫子沉不住气了,开始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我知道他这个毛病,人在寂静黑暗的坏境中呆久了容易精神分散,吕虫子的自言自语其实就是不停的在强行汇聚集中力,说实话我其实也有点分心,索性就跟吕虫子闲聊了起来,下水那会儿他在我手心里写有鬼,我还没来得及问他,这会一提出来,吕虫子整个人就振奋起来,我也是觉得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喜欢八卦的土夫子。

    吕虫子先是给我讲了那天他们去游西湖的事,跟我想的差不多,游西湖是假,跟平北斋的人接洽是真,他们当时不知道我跟陆远一块遇到的陆天逸那堆破事,就定下了计划第二天开始行动,这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有个掌柜表示反对,坚持不同意所有人一次性下水,反对也就算了,偏偏大家问他为什么,他还不肯说,执事姜南当场就变了脸色,还没来得及发作,被秦公拦了下来。

    这个掌柜,就是跟我们一起下水的于有德,他属于秦公直接管辖,秦公拦下姜南后,询问了于有德几句,于有德就是耷拉个头不说话,秦公无法,只好替他做了决定,计划照旧,于有德看秦公发了话,也就不再反对,直到他们回去后,听说了陆成丧命之事,才被迫调整了计划,让其他人先行动,我们第二批下水。

    决定分两批行动后,于有德主动要求调到第二批接应我们,姜南为此很不满意,只是于有德的要求合情合理,其他几个掌柜也都没有意见,姜南才被迫压下了火气,同意了此事。

    我听吕虫子讲完,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事情确实有点不对劲,即使以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我也不觉得姜南的决定有什么问题,于有德既然反对,就算他不说,那也得是有原因的,既然有原因,又为什么不能说,他就算信不过别人,也没道理信不过秦公,而且行动调整后,他又为什么坚持跟后队出发,他到底在担心和顾忌些什么?

    想到这,我让吕虫子再仔细回忆下当时的情景,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答案往往都藏在不起眼的细节中。

    吕虫子想了想,跟我说道,“伍哥,真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觉得于有德反对计划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咱们在行里呆了这么久,认识的掌柜也不少,啥时候听说过掌柜的跟主子唱反调的事?干土夫子的最怕在底下勾心斗角,互相加害,他于有德顶撞的可不是别的掌柜,那是连他主子都得听令的平北斋高层,他凭什么,怕平北斋收拾不了他么。”

    我点点头,吕虫子说得对,不管是哪帮哪派,没人敢带着跟自己心不齐的人一块下地,这地上是法制社会,地下可是无规无矩。比如两拨人一块行动,一拨敢对另一拨说句等着瞧的话,结果要么是行动取消,要么地上就要火并一番见分晓,于有德敢跟执事姜南叫板,确实很能说明问题。

    依着小孟之前跟我们讲的,姜南作为春夏秋冬四堂之一的执事,属于平北斋楼主直管,这就相当于羽林军将军的编制,而于友德身为长老秦公手下的一个掌柜,充其量也就是步兵校尉,两者可谓有云泥之别,于友德怎么敢反对姜南的意见。

    想到这,我说道,“虫子,如此说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于有德并非平北斋的人,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平北斋如此着紧西湖下面这件东西,万万不可能泄露消息给外人,第二嘛,就是这于有德,掌柜的身份只是个掩饰,他在平北斋中,一定另有职务,至于这职务的高低,首先从他敢跟姜南叫板来说,应该不低,但按着你的讲诉,姜南也敢无顾忌的翻脸,那他的职位就高不过姜南,依我看,两个人多半是同级不同部门,方能如此作为。”

    吕虫子称了一声是,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于友德手下的三个伙计,完全没有一般伙计的那种痞气,说话做事可谓森严有度,倒跟姜南手下那两人感觉差不多,与其说他是接应我们,不如说是监视我们的成分多,哼,走散了也好,反正我瞧着平北斋这些人都不顺眼,让他们可劲斗去吧。”

    确实,我心下感叹,平北斋这是走了督察监军的老路啊,虽说如此重要的行动,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但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传达了不信任的意思,也难怪姜南会如此反感,怕是换谁都会有一样的感受。

    我跟吕虫子边聊边走,黑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走的对不对,说句难听的,完全是跟着本能在移动,毫无目的性,吕虫子也有点烦躁,不停的在咒骂,我刚想劝他省省力气,就感觉眼前一阵白光骤起,照的我什么都看不见,连脑子都陷入了空白。

    这种脑子和眼睛一片空白的情况持续了一会后,我才感觉渐渐恢复了正常,首先耳边传来的是一片鼎沸的人声,远处时不时还有炮响,鼻子里传来的是一阵阵硝烟和浓重的血腥味,眼睛里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原来是大片的人群在互相厮杀,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一片古战场。

    我慌忙打量了一下自己,手里握着长枪,身上穿着一套长身甲,我还没来的及思考这是个怎么情况,就看到有人拿刀朝我砍来,顶你个肺啊,我一枪格开来人长刀,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然后趁他倒地之时一枪当怀刺入,我看了一下周围,吕虫子也刚干掉一个人,瞧见了我赶紧跑过来,大声嚷嚷道,“伍哥,这什么情况啊,咱们不在西湖地宫么,怎么跑到这里跟人干仗来了啊?”

    我一边凝神戒备着周围,一边大声回话,没办法,战场实在太吵,声音小了根本就听不到,“你还记得之前我趴在地上看的那些线条么?我这会算是想明白了,那是阵图,咱们现在进了幻阵了,你小心点,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幻阵,别一个大意死在里面了!”

    吕虫子一听这么严重也不敢大意,好在我们两个怎么着都算是练家子,这战场上的敌军多是普通老百姓,哪里是我们的对手,我跟吕虫子守了一会,来人越来越多,我一看这不行啊,别管什么幻阵,都没有站着不动能破解的道理,我跟吕虫子一沟通,索性主动出击,杀向敌军。

    这幻阵终究不是现实,我跟吕虫子如此拼杀,都感觉不到体力的衰竭,在如此逆天的外挂支持下,我们俩真正找到了披坚执锐,所向无敌的快感,两个人如虎入羊群,直杀得敌军丢盔卸甲,一溃千里。

    快感没有持续多久,我就又出现了眼前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看样子第一幕我们俩应该是闯过了,幻阵就是如此,想破阵,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满足布阵者的意愿,刚才战场之上,布阵者设定的条件应该就是奋勇杀敌,我跟吕虫子要是不主动出击,难说会被困上多久。

    白光退去,周遭的环境似乎是在一座大帐之中,我跟吕虫子立在账下,帐中军岸后坐着一位将军,他满脸喜色,显然对于之前的胜利很满意,捻着胡须大声说道,“两位将军如此勇猛,本帅定要上表天子,册封两位!”

    我跟吕虫子连个是字都没来得及说得出口,场景就是一换,又是战场,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跟吕虫子变成了旁观者,不再参与其中,我跟吕虫子用一种上帝视角俯瞰着整个战场。

    交战双方衣甲分明,一方打的是大明的旗号,另一方旗号不明,但从武将帽子上的避雷针,我倒是瞧出来了是满清的八旗军,毕竟明军武将顶盔是羽纓,差别还是挺大的。

    从我和吕虫子的视角看来,明军数量几乎比满清的军队多上一倍,这根本就是一场非势均力敌的战争,老话说的好嘛,双拳难敌四手,吕虫子看着也乐,凑过来说道,“伍哥,这仗也太好打了吧,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嘛,随便还不把这些个北方蛮子打得屁滚尿流啊。”

    我没接他的话,但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想到,战局的发展远远出乎我们预料。(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萨尔浒溃败

    大军的调控其实是以一种很浅显易懂的方式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我明白这并非现实情况,因为现实中军队的调动及其缓慢和麻烦,眼下这数据流一样的简易加速场面,根本就是为了我和吕虫子能看懂才出现的。

    从军队的编制上来看,明军大概有十一二万的数量,清军只有六万左右,战略地形中,有一座城池,名字叫做赫图阿拉,应该是清军的主城,明军大部向此城移动,只是在行军的过程中,出现了极其古怪的一幕。

    如前言所说,这本应该是一场碾压式的战争,谁曾想,明军朝赫图阿拉进军的过程中,前前后后将部队分成了四个部分,人数有多有少,从四个方向展开进军,简直是匪夷所思,要知道明朝末期,军队战斗力已经没有了明显优势,在这种情况下以数量取胜才是正道,更何况就算真有战略需要分兵,这等人数分兵两路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分兵四路。

    分兵两路,每一路起码和清军数量相当,清军就算倾巢而出,也没有能力短时间内击溃相同数量的部队,在双方胶着的情况下,另一只部队赶来支援,就会对清军造成致命一击,可是如今分兵四路,并且人数不一,最少一路才两万左右,岂不是笑话,清军本就野战能力卓越,六万大军骑兵居多,一冲之下,这两万人还能剩下多少?

    战局朝着我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清军没有放过明军这个致命的缺点,他们果断弃城出击,抓住地形复杂导致四路明军行军速度不一的空档,朝着速度最快,已经脱离了其他三路的西路军奔袭而去。

    明军西路军突出冒进,已经进至萨尔浒,他们并不知道清军已经尽出,朝着他们而来,居然又分兵一万去攻击吉林崖,清军当机立断,分出一万五千人援助吉林崖,剩下四万五千人直接进攻萨尔浒的驻军。

    西路军总共才三万余人,又分兵一万去攻打吉林崖,剩下的两万人哪里抵挡的住近五万北蛮铁骑,如此大战短短两天就已结束,萨尔浒驻军连同吉林崖明军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清军击溃西路军后,直接调转兵锋,指向北路军,北路军更是不堪,只有区区不到两万人,抵抗虽然顽强,奈何寡不敌众,没逃得了战败的命运,大部明军被杀,剩下的逃散于山林。

    仗打到这就已经可笑了,明军集结十二万大军,意图就是以众击寡,谁曾想在指挥官的愚蠢之下,居然让人数处于劣势的一方屡屡围歼得手,明朝将领纸上谈兵的本事,可见一般。

    四路明军至此已破两路,清军作战雷厉风行,走山区的东路军行动迟缓,没有得到另外两路明军败退的消息,依旧朝着赫图阿拉行进,被已经挥军而回的清军设伏围歼,明军大势已去。

    留守沈阳的一支预备部队,在三路明军溃败的情况下,未曾策应任何一支,而最后一路明军得到三路明军战败的消息后,选择了撤军,并在撤军过程中被一支清军小队袭击,整个南路军居然未加反抗,而是选择了溃逃,让人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么一场战役,明军大败,死伤近半,无奈退守山海关,我跟吕虫子看得是全程无语,心里净是说不出的滋味。

    吕虫子眼神都有些痴迷,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我隐隐冒出来一些想法,只是不够清晰和确凿,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继续等待着幻阵变化。

    我和吕虫子继续保持着上帝视角,场景中变换出几个事件,由于明史距今不远,大家知道的也都略微详尽,此刻跟画面一对照,不难分辨出是哪些历史事件。

    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明神宗朱翊钧驾崩,其长子朱常洛即位,这位朱常洛也是可笑,本就体虚,偏还贪欲淫乐,更不惜药物相助,一命终归呜呼,距其登基不过一月而已,庙号光宗,后世还落了个一月天子的绰号。

    朱常洛死后,其长子朱由校即位,这就是明末两位兄弟皇帝中的哥哥了,这位皇帝也是奇葩,后世称他为木工皇帝,可见其荒谬之处,不过这些是史学家乐于讨论的事情了,眼下幻阵只是匆匆带过,仿若交代背景一般,没有任何详实之处。

    明熹宗登基称帝的场景一过,我跟吕虫子眼前一花,两个人就恢复了常人视角,立在一座厅堂之中,上首坐着一位高官,正在讲话,“本官有意袭取广宁,不知诸位有何建议?”

    他一问,左手边有一位文官施了一礼道,“大人,依某所见,此法不可取,广宁孤城之地,纵然取下,也无险可守,反倒使我方损兵折将,徒添疲惫,不若屯兵山海关,山海关城坚无比,更兼两侧天险相助,可保关内周全,以卫京都。”

    那位高官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总督大人言之有理,既如此,当于关外八里铺再筑重关,成掎角之势,以御外敌。”

    他这一说,刚才那位总督大人是没意见了,堂下却有蹦出一员武将来,大叫不可,我和吕虫子朝他看去,他双拳一抱,大声道,“此计甚为不妥,吾等卫戍边关,岂有不战退守之理,即使战败,也应固守关内,八里铺本有旧关,几番攻掠,已残破不堪,此地进不可做立脚之所,退则孤悬关外,再筑新城有何用也?”

    两人一番争执,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武将表示要上表朝廷,这场议会遂不欢而散。

    我眼前明暗交替,仍是此地,堂上除了原本那位高官外,又多了一个将军,两人正在就之前的纷争交谈,听着两人称呼,新来的将军似乎是姓孙,那位高官则是姓王,执掌辽东经略一职。

    孙将军问那位王经略道,“汝欲再筑重关于八里铺,待城成,即移旧城四万人已守乎?”

    意思倒也明白,你要在八里铺筑新城,可以,但是城筑好了,你要把旧城里的四万人调过去驻守么?

    王经略表示不会,我准备再招兵四万前去驻守。

    孙将军又问道,那这么一来,八里铺就有八万兵了,可一片石西北就不派兵驻守了么?你在八里铺修筑重关,新城后面就是旧城,旧城城前埋下的**,你要拿来对付敌人还是自己人,新城要是守得住,还要旧城干什么,新城要是守不住,四万溃兵下来,你是要开关放他们进来,还是要闭关让他们投降敌军?溃军一旦倒戈,城前军备,都成了我军自相残杀的武器,敌人驱赶着这四万人在旧城之下,你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怎么办?

    我听得心中一惊,这位将军问的好生犀利,字字都指向此计最薄弱的地方,那位王经略想了一会,说道,那我们可以在山上修建三座城寨,用来收容溃兵。

    他这么一说,孙将军登时大怒,厉喝道,士兵还没开始打仗,你就先修好收容败兵的城寨,你是在教士兵不战即溃,方便逃跑么,况且逃跑的士兵可以退进去,追杀的敌人就不会进去么,你堂堂辽东经略,不想着收复失地,反倒在这闭关自守,把关外防线尽皆撤离,看起来你是修了两座城用来安抚守军之心,其实你是把两城守军都置于了必死之地,你只擅长于朝中争斗,让你来守辽东,怕是辽东要永无宁日了!

    话说的真是凶狠,道理却也十足,历史总是把战败的一方说的如何不堪,可据此来看,明末也不乏有识之士和善战之军啊。

    场景又开始转换,我跟吕虫子静静的像看电影一样看着历史进程,一位又一位杰出而有见识的将军谋士登上舞台,一场又一场失败的战役落下帷幕,我明白了幻阵的意义,它展示给我们两个看得,正是对于明末亡国的不甘与无奈。

    画面已经到了尾声,吴三桂献关清军,而李自成早先一步已经攻进了北京,宣布了明朝的灭亡,剩下来的清军讨伐李自成,根本就是秋风扫落叶之势。

    可笑闯王李自成,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殊不知若不是为了守住北边国门,以大明之力岂会惧他一个小小的农民王,明朝举国之力尽赴东北以御外敌,他却在内地闹得乱七八糟,他赢了么?没有,他灭的何止是明朝,他灭的是汉家天下!

    我方想到此处,画面就是一变,我跟吕虫子身处一座恢弘的大殿之中,身上衣物也变回了进入幻阵前的模样,我抬头一看,正前方的台阶上面,一位着龙袍的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旁边站着一位浑身红袍的太监,皇帝直勾勾的看着我,说道,“汝真做如是想?”

    我头皮一阵发麻,一来震惊于这幻阵居然还能窥探人的心思,二来想到自己应该是触发了幻阵设定的条件,生怕一个口误害的自己永陷此阵无法脱身,我赶忙拉着吕虫子一同跪下,口中说了一声是,就勾头不在言语。

    等了许久,才听见上面一声叹息,然后一股力量托着我和吕虫子站了起来,我跟吕虫子惊疑不定的朝那位皇帝陛下看去,皇帝陛下摆了摆手,说道,“都起来吧,江山都亡了多少年了,不兴这个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末代皇帝

    皇帝陛下在身旁红袍大太监的搀扶下站起身,走下了台阶,来到了我们两个面前,“让朕看看,多少年没有人来过此地了,你二人穿着如此奇怪,不知是哪一族的人士?”

    我都有点哭笑不得了,我跟吕虫子现在穿着的还是潜水用的水靠,哪一族也不能穿这玩意当常服啊,吕虫子挠了挠头,“万。。。皇上,这不是哪一族的服饰,是我们那里潜水时穿的衣服,我们俩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

    那红袍大太监看吕虫子的样子就要出声训斥,被皇帝陛下挥手制止了,“承恩,这都几百年了,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不是大明啦,哪里还有那么多礼节啊。”

    承恩?大太监承恩?我悄悄侧眼盯着那个红袍大太监,心道此人莫不是明末大太监王承恩。

    中国几千年历史上,太监多被冠以宦官乱国的恶名,不论是汉末十常侍,南宋秦桧,还是明末魏忠贤,个个都是臭名昭彰,独独这位司礼秉笔大太监王承恩,在李自成打进北京,一个朝代即将覆亡,几十万人卸甲的情况下,依然能够护佑君主,不畏强敌,在最后的时刻受命亟整内宫,以备亲征,后在内宫告破以后,随着思宗退往景山,思宗自缢于一棵歪斜的老槐树上,王承恩吊死在旁边的海棠树上随思宗而去,后来清康熙帝感其忠义,还特地在思宗陵附近为其修碑立传。

    我发呆的功夫,吕虫子正在给皇帝陛下讲中华人民共和国是怎么回事,陛下捻捻胡须,笑道,“妙妙妙,朕曾读史书,知神州大地旧有华夏中夏之称,如今取名中华,正和古人之意,好名字,好名字啊,只是朕万万没想到你所说的,大明在朕之后又传数年,历两百七十六年而终,这北方蛮人,居然也一朝而立两百七十六年,与大明丝毫不差,看来实属天意啊。”

    吕虫子听皇帝陛下这么一说,赶紧接话道,“皇上您谦虚了,那些蛮子能跟您比么,我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终明一朝,未曾做过丧权辱国之事,可您瞧瞧蛮子的大清都干了些什么,割地,赔款,投降,放权,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吕虫子念书不多,平常也就罢了,我听他越说越离谱,丢人都丢到皇帝眼前来了,正准备制止他,就看到皇帝陛下眼中光芒一闪,精神一振,大声道,“不错,大明终其一朝,两百七十六年,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不纳贡,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国势之尊,不输先古!”

    说到这,皇帝陛下一个停顿,闭目仰天长叹,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朕知自己有错,可朕并非亡国之君啊。”

    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皇帝陛下的身份了,这位正是大明末代皇帝崇祯帝,也是咱们汉人的末代皇帝,至于什么末代皇帝溥仪,那是人家满清的皇帝,与汉人何干。

    倒不是我不尊重友族,实在是清朝末年,把中国霍霍的够呛,你看看人家成吉思汗,同样外族称帝,欺压汉族,可好歹还是国内斗争,不但没把人丢到外面去,反而把欧洲打的不敢吭气,可满清**呢,一个中国半拉都不归自己了,说到底,还是当权者太自私啊。

    崇祯皇帝情绪稳定之后,又跟我们聊了些后代之事,当他听到二战时期日军侵华犯下的恶行时,愤怒的一跺脚,怒道,“倭人小国,竟敢如此!”

    不是崇祯帝看不起日本,就距离他即位之前早些年的时候,丰臣秀吉刚刚统一了日本,发兵侵略朝鲜,历史记载应该是万历二十九年,朝鲜向大明求助,大明认为日军图朝鲜意在大明,于是果断出兵,历经数年两役,彻底击溃日军,日军因此元气大伤,后来没多久,丰臣秀吉就被德川家康给灭了,这是**裸的教训啊,不惹中国,你还能做个日本王不是。

    恐怕当年的万历帝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中国会被日本欺负成那个熊样吧。

    我们就这么着从开国大典跟崇祯帝聊到了民主富强,许是因为寂寞吧,崇祯帝也挺乐呵的听我们讲诉,我瞅着聊得差不多了,就尝试着往主题上切,毕竟我们俩不能在这幻阵里跟一个死人聊上一辈子吧。

    我试探着开口道,“陛下,史书记载,您和这位总管大人最后是上了景山了,不知因何又在此处啊?”

    崇祯帝听我问道此事,面上露出了回忆之色,“唔,朕记得朕登基不久后,处死了阉党魏忠贤,锦衣卫查处其家的时候,呈上来了一本古书,这古书用字古怪,只有当时国师认得,依着其中记载,应该是夏时大禹所著,讲的是他铸九鼎传世的事,但不知为什么,书中只记载了扬州鼎所在之地,其他八鼎未曾提及,书末还有太祖皇帝的手迹,详诉了增建机关一事,这本书想来应是当年永乐帝迁都时遗失,历经百年才又重回朕手。”

    果然,崇祯帝讲诉的,与陆安同我讲的并无出入,我又问道,“那么不知陛下因何在此?”

    崇祯皇帝叹了口气,“朕当年知道此事之后,特地告病不朝,暗暗同国师和承恩前往此处一探玄究,当时大明内忧外患,不得安宁,朕想试试,能不能于此处寻得颠倒乾坤之力。”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别说崇祯皇帝时期尚属封建迷信时期,就是在二战末期,希特勒不也派了几队人马到西藏寻找地球核心,一个掌权者到了掌握不住局面的时候,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反而成了最后的寄托。

    “朕依着太祖皇帝所诉,过了好些机关,这九鼎镇压的乃是华夏气运,除却些许机巧之物外,朕以天子之躯,轻松经过许多阵法都并未触发,依着国师所说,朕身为大明天子,身上有着国运加持,若是凡人至此,怕是以一军之力,都难寸进。”

    “饶是如此,朕等三人,也于周朝一座机关阵前止步,国师也无法可施,商周两朝,曾经历过封神之战,周朝更有阐教玉清上人元始天尊坐下弟子姜子牙辅佐,这等神仙人物的手段,岂是我等可及?”

    “朕本欲就此退去,却又心生一计,大明之势将倾,此乃天理循环,怕是人力所不能止,只是北方蛮族,终非华夏正统,昔日元朝曾夺赵宋江山,后被太祖皇帝复夺,今日即使大明不存,日后也当有一朝覆灭后金之清,朕何不于此地设一阵,待身死后灵魂来此驻守,以卫汉室根基重宝。”

    “国师原本不肯,朕以性命相逼,国师才施展那通天道法,设下此阵,朕没想到的是,为设此阵,国师呕心泣血,阵成时竟殒命于此,临死尤言,忆朕相遇相信之恩,感朕卫国卫土之心,方以死报之。”

    “朕不禁泪染前襟,大明这么多英烈之士,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唉。”

    “待后来山海关告破,北京失陷,朕焚了御书房后,便登了景山,临去之时,朕嘱承恩可携财物自行活命,怎料承恩不肯,执意与朕共赴黄泉,方才双双缢于景山之上,尔后人死真灵不灭,有着国师阵法指路,便来到此地化作守阵之灵,乃至如今。”

    崇祯帝讲完,我心中也挺感慨,没想到旧事其中还有这等隐秘之事,大明末期,崇祯帝确实也是勤政之君,奈何举国上下局势糜烂,难逃灭国厄运,可敬的是,大明虽灭,崇祯帝以天子之尊,不赴轮回,反倒在此甘愿做个阵灵守护华夏重器,我们这些庸人,又能再评论些什么呢。

    我躬身向崇祯帝深施一礼,道,“陛下真乃忠国之君,请受在下一礼,陛下,我二人身负使命,还当前行,不知陛下可有什么言语教我。”

    崇祯帝摇了摇头,“汝二人汉室后代,朕放你们过去无妨,切记,若有机缘行到那鼎之所在,观之即可,切勿动那取夺之心,否则大祸临头,转瞬灰飞烟灭。”

    我慌忙点头称是,本来还想问问崇祯帝知不知道平北斋那群人的去向,就见崇祯帝在大太监王承恩的扶持下,转身登台,然后眼前一暗,我和吕虫子二人就此脱阵而出。

    吕虫子咂摸咂摸嘴,说道,“伍哥,牛啊,皇帝都给咱们让路了,我看咱俩可能不是一般人,你说是不是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是老天爷故意磨炼咱俩啊,等到哪天磨炼结束,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七彩祥云平地而起,六丁六甲左右护卫,我二人历劫圆满重归天庭,哈哈哈,好风光啊。”

    唉,我这兄弟啊,啥都好,就是意淫的毛病治不了。

    我拿起探灯照去,刚才那种光线被黑暗吞噬的情况已经没有了,灯光足足照出去十几米,我跟吕虫子轻松就寻找到了出口,出口处的机关就简单了,两盏从墙上伸出的油灯,我跟吕虫子一人一盏,抓着一转,墙壁轰隆隆的开始移动,留出了一道可容人通过的空间,我和吕虫子鱼贯而出,墙壁过了一会后,在我们身后慢慢的又合拢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傀儡机关兽

    随着石门的关闭,吕虫子手中的探灯灯光猛地一暗,吓了我们一跳,吕虫子慌忙拿起来一检查,指示电量的灯光从绿色变成了红色,看来应该是电量不足探灯自动转到了节能模式,吕虫子立刻就是一顿骂,抱怨平北斋买装备还不舍得花钱,这才用了多久就没电了,街边五块钱的小手电都比他持久。

    我摇了摇头,说道,“平北斋不会在这上面省钱,这个潜水镜功能繁多,再加上无线电和gps功能不停的发射信号,耗电量自然超过普通的照明设备,咱们两个被困在幻境里不知道多久,潜水镜就这么大,能装多大容量的电池,用到现在没熄火,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吕虫子一听也是,只是还是有些苦恼,说道,“伍哥,这才哪到哪,咱们身上也没什么其他的照明设备,到后面黑灯瞎火的,还不跟活靶子一样,总不能靠听风辩位吧。”

    “不会,你想想看,按照朝代顺序,咱们过了明,接下来应该是元,可是成吉思汗他老爷子灭了南宋后,满脑子都是要打仗,然后来了个一路向北,横跨欧亚,末了倒是随了他的愿,死在了征途中。”

    “成吉思汗死后,他的儿子们更是不堪,一天到晚就想着圈地放羊,可笑至极,不足百年,就丢了这么大的基业,元朝统治的九十多年里,中国文化进程跟停滞了差不多,不仅如此,元朝还推行了一大堆弊政,像什么人殉,海禁,总而言之,就是一群盲流啊,陆安老爷子之前说过,因为文化不通的缘故,元朝终其一朝都不知道九鼎传承之事,眼下崇祯皇帝已经放咱们过来了,那这里就应该是宋朝的手段了。”

    “宋墓的特点是都预留有照明的设备,你也别抱怨了,趁着还有光,去墙上找找去。”

    吕虫子一听有照明设施,答应了一声就去找了,我则从大腿和后腰的绑带处各抽出一根钢针来。

    说起我这钢针,除了常规用的超强合金材质的以外,还有几根特别定制的,像现在我拿出来的两根,一根是普通的,另一根的尾部则是镁阳极做的。

    镁阳极,就是阳极镁块,俗称镁棒,喜欢野外生存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这东西号称是最可靠的取火工具,不惧水,也不会被意外点燃,而且用镁棒取火的时候,只要你用的引燃物是干的,甭管空气多潮湿,都能给你点着,因为镁棒燃烧的瞬时温度是非常高的,足以融化黄金。

    我拿起镁阳极做的钢针,用另一根钢针的针头棱角处垂直刮了几下,火星就密集的崩了出来。大家可能好奇钢针怎么针头还会有棱角,我的钢针形状都不太一样,首先说最常用的合金款,它的造型是八棱的,八棱的形状在手里不容易打滑,还比较容易寻找手感,而且不知道什么物理原因,八棱钢针的穿透力远远超过圆形钢针。

    其次是这个镁阳极的钢针,它就是圆的,说白了,这种功能性的钢针,不追求杀伤力,追求的就是它的功能,镁棒这种东西,圆形的比较容易打火,而且在特殊条件下,我甚至可以将它飞出实现远程打火。

    然后还有三棱形的,六棱形的,麻花形的,弯曲的,至于它们都有什么作用,以后用到的时候咱们再讲不迟。

    说话的功夫吕虫子已经发现了些什么,正在招呼我,我过去趁着灯光一看,甬道的墙壁上约有一人高的地方,凹进去一个槽,我用手指伸进去摸了一下,油腻腻的很滑,我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火龙,我拿出阳极镁的钢针,划了几下,密集的火星飞溅进去,一下子点燃了里面的油脂,然后火光沿着凹槽飞快的延伸了出去,照亮了半边甬道,我顺势到对面墙壁上的对应位置找了一下,果不其然,这里也有一条,我抬手将其点燃,两条火龙远远地延伸出去,不单照亮了整个甬道,视觉效果还颇为壮观。

    吕虫子啧啧了几声,两个人就开始上路了,走了没两步,吕虫子跟我聊道,“伍哥,你说咱们哥俩遇到了崇祯皇帝的幻阵,秦公他们走的那条路,遇到的会是啥,总不能也是幻阵吧?”

    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会,除了一些小朝代,大部分朝代国祚延绵都要几百年,无论时间还是财力,都有能力建造不只一个机关,如果把扬州鼎当做核心来看,那么越往外面,环形的规模就越大,建造的机关就越多,毕竟这等重要之地,防卫再怎么严格都不为过,万万不可能留个方向不设机关的,这就好比过桥一样,任你河再宽再长,只要有这一桥之地,就可过千军万马。”

    “再者说,咱们遇见的是崇祯皇帝的幻阵不假,可崇祯皇帝不跟咱们说了么,他拿到那本书的时候,上面可是有太祖皇帝朱元璋的批示的,朱元璋作为大明开国皇帝,杀伐决断自然不在话下,他设置的机关,怕是真正要让人九死一生的。”

    我说到这,吕虫子一拍脑瓜,“我想明白了,怪不得当初在平北斋开会的时候,秦公手底下那个掌柜的会说这是一个移动的墓穴了,我当时还挺困惑,你像墓里那些个悬魂梯什么的,也只是困人原地打转罢了,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们在环形的某个机关处意外走错了位置,才会产生墓穴会移动的错觉。”

    我点了点头,吕虫子分析的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处的位置太靠外,没办法通过环形搜索的法子去跟秦公他们汇合,只能不停地往里前进,按着史书的记载,西湖的大规模增建是从隋唐开始,想来能过了隋唐所设机关的话,无线电就能连接上了。

    甬道虽然长,但因为有火光照明,我们两个反而走的没什么压力,想想也是,这种散步一样的走法,肯定要比黑暗中凝神戒备的前进轻松的多,两个人一路闲聊,走着走着火光突然向两边左右飞去,我一愣,然后意识到已经走出了甬道了。

    火焰向两边飞去后又在不远的地方绕了个弧形然后在对面停下,这是一个圆形的大厅,有多高不知道,看不见,大厅的正中间是一个不高的木制塔楼,造型繁琐且奇怪,除此以外再无他物,我跟吕虫子朝木制塔楼走了过去,走了半截我一回头,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本来左右两条飞出的火龙,此刻赫然头尾相连,变成了一条,我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招呼吕虫子,结果这小子怎么喊都没反应,我正想怼他,就听见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

    我赶忙回身,靠,怪不得吕虫子不理我,他正张着嘴巴看着大厅发呆,我随他的视线看去,原来大厅正中间那个木制塔楼,居然自己开始了变形!

    这塔楼就是个四方结构上边再出来一层的样子,本身才两米左右,我还以为是个模型,此刻一变身,高度足足爬升到了四米多,不仅如此,它上面还伸出了一个方形的头颅,二层直接挥出了四只手臂,各执武器,分别是刀枪剑戟,然后底层变成了八条三段关节的腿,好家伙,这根本就是个全方位作战机器啊。

    木傀儡变身的过程深深的震撼了我们俩,它变身完成后,吕虫子大叫一声卧槽,伍哥快撤啊,然后转身跑去,我没搭理他,果然,还没两秒钟,背后又传来吕虫子一声卧槽,他呼呼呼又跑回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伍哥,路呢?”

    路个屁啊,我抖开吹柳,这还不够明显,进了机关所在之处了,吕虫子终于正常了点,慌忙把锁甲手套戴上,两个人抬头盯着那木傀儡,木傀儡抖了几下,脑袋转了一圈,它那脑袋是方的,四面都刻着脸,看着实在是诡异,其中的一张脸看到我们后定住了,然后它八条腿一晃,就冲我们直扑而来。

    我和吕虫子慌忙左右散开,木傀儡一枪戳向我,另一只手拿刀劈向吕虫子,那枪哪是枪啊,跟条炮筒子都快差不多了,真要被它戳一下,别说一个洞了,他娘的直接就两节了啊,我赶紧滚到一边躲开,斜眼一瞄吕虫子,好小子,滚的比我还快。

    两个人就这么滚了一会,意识到不妥,吕虫子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一边躲一边冲我喊,“伍哥,不行啊,这鬼东西不知道什么东西驱动的,我看怕是咱俩累死都耗不到它没电啊!”

    我心中暗骂一声废话,然后一个鹞子翻身躲开一枪,喊道,“吕虫子,你来我这边,想办法控制一下长枪,我去把它武器给弄下来!”

    吕虫子答应了一声,连蹦带跳的跑到我身边,刚好木傀儡一枪横挥过来,吕虫子大喝一声,沉腰下马,双手一推就要硬接这一枪,我赶紧往木傀儡那边跑去,准备趁吕虫子控住长枪的时候,用吹柳把它给削下来,结果那枪一到,吕虫子直接被抽到墙上去了,震得火龙的火光都闪了两闪。

    不过这一下也不是没用,因为反作用力的关系,木傀儡的长枪还是顿了一顿,我抓住机会狠狠削了一刀,事实证明吹柳就是吹柳,随着吕虫子的哎呦声一起传过来的,还有长枪落地的沉重闷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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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