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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 电能武器

    第三百三十一章

    稍加观察后我就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并不是庄家的技艺已经牛逼到了可以批量生产道器的地步,而是用于铸造曲一剑的原料有些蹊跷。

    我握着曲一剑,按照紫焰月刃的施法方式用力的朝上方挥出了一剑,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一道比平时稍小的紫色月刃呼啸而去,吕虫子和雷同在旁边不明白我在搞什么,等我告诉他们刚才那一招紫焰月刃并没有调动任何元力的时候,两个人的表情立刻就精彩了起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经常进行各种yy的吕虫子,他咽着口水艰难的说道,“伍哥,你的意思是,曲一剑就像国外电影里那些可以储存魔法的魔杖一样,也能储存元力来施法?”

    “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把曲一剑丢给了雷同,“老同,释放你的雷属性元力,往里面充能。”

    雷同很清楚我的这项发现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但他本人还是不太相信由普通人造出的曲一剑能有这种异能,随着雷同手上电光闪起,雷元力开始往曲一剑里面注入,雷同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由半信半疑变成了震惊,和我刚才无意识的拿混元力冲刷曲一剑不同,雷同作为直接的元力注入者,感觉会比我更加明显,他能露出这种表情,就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没有错误的了。

    雷同默不作声的把曲一剑还给了我,此时庄重已经从我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个大概,但由于缺少确实的佐证,他也只能以试探的口吻问道,“水二道长,莫不是这把曲一剑和道门里的道法有什么能配合的地方?”

    庄重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直接把曲一剑递给了他,“你自己看看吧。”

    庄重稀里糊涂的接过曲一剑,还没来得及仔细端详,就被曲一剑内的雷元力给灼伤了手掌,伴随着庄重的呼痛声,曲一剑跌在了地上,几道电火花在剑刃和地面间闪烁了几下,庄重捂着手,愣愣的看着曲一剑,“这是怎么回事,曲一剑是纯机械结构,怎么会有电呢?”

    我用脚尖挑起曲一剑,握在手中感受了一下剑内涌动着的雷元力,用近乎无奈的口气说道,“庄管家,你们完成了一项壮举啊,以前我听说过一句口号,叫做科学改变世界,我原以为这种改变是和传统格格不入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两者相辅相成的情况来,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研发的用来制作曲一剑的这种纳米材料,除了你口中的坚韧和轻便外,还有一项高阶道器才具有的异能,储存元力。”

    “储存元力?”庄重皱着眉头,“关于储存能量这一块,我们有做过类似的实验,最初的想法,是希望能在纳米材料内注入电能来取代外部电源,从而达到可以搭载独立系统的目标,但结果是无论我们如何调整电压,电能都不能在切断电源后在纳米材料内保存超过一秒钟,所以这个计划一早就被搁浅了,怎么道长会说纳米材料内可以保存能量呢?”

    我不由的嗤笑了一声,“存电能干什么,你是没见过电池么,要是只想着保存电能的话,你们还研究纳米材料干什么,庄管家,你刚才说,电能会在切断电源一秒钟后从纳米材料中消散,那我问你,这切断电源后的一秒种内,电能还在不在纳米材料中?”

    庄重被我问的有点发蒙,迟疑着回答道,“应该。。在吧?”

    “没错,”我笃定的说,“不是应该,而是一定在,纳米材料并不是不能储存电能,而是输入的电能缺少制止溢散的措施,举个例子来说,道门的修士们修炼的五行元力,在天地中无处不在,但是为什么他们可以调动元力施展法术而普通人不能,归根结底,不还是在修炼俩字上,修炼练的是什么,练的就是将散溢在空气里的元力尽可能多的储存在自己的体内,在这个过程中,修士们需要做的,就是将元力反复提纯。”

    “提纯的过程就好像物理上说的压缩一样,我让你去抓沙子,你一把能抓住多少,一斤,半斤,二两?可是如果我把沙子压缩成水晶一样的固体呢,恐怕一百斤你都能抓的起来吧,我这么解释,庄管家能明白么。”

    庄重没有立刻回答我,他自己低头思索了一会后,眼里渐渐放出了光芒,“水二道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使用纳米材料储存电能的试验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电能的密度不够?”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我竖起曲一剑,伸出手指搭在剑刃上,然后缓缓拉开,一道扭动着的蓝白色电鞭在剑刃和我的手指之间出现了,“你看,刚才注入进来的不也是电能的一种形态么,它可以存储在纳米材料内,你们只要想办法搞出跟这差不多的电能的话,又有什么理由存储不了呢?”

    庄重眼中的光芒更盛了,“是了,是了!从人类发现电能起,就在不停的弱化电能好方便使用,不停的讲着安全性安全性,却忘了电能从最初起,就是狂烈和桀骜的,想要将电能武器化,就要让电能反向恢复自己的暴烈,加密电荷,增伏,压缩电子空间,将狂暴的电能封锁在纳米材料内,这样即便凡人拿在手里也可以使用出震山裂地的威能,我怎么没想到,在绝对的威力面前,奇技淫巧都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我们的研究方向错了啊。”

    “庄管家这话未免太过自责了,”我狡黠的笑着说道,“再强大的力量,没有合适的方法去使用的话,也会大打折扣的,同样是一块铁,为什么做成刀杀人就比做成锅来的快,纳米材料武器化的发展中,形态和储能的研发都是必须的,单纯发展形态的话,威力十分有限,冷兵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江湖上盘道用用还行,大规模作战不可能用得到,但是光研究储能的话,能量又会无法得到合理的运用,这两者相辅相成,无从分割啊。”

    我一席话说的庄重也释怀了,“道长说的有理,单纯的发展一样确实会有很大的局限性,就像威力再大的**也炸不到天上的飞鸟,不过道长,庄某心中还有一问,刚才你提到说大规模作战,是想让我们跟军方合作这项技术么?”

    “这个嘛,”我摸了摸下巴,“算了,我也不瞒你,说实话,这技术研究成功的话,是得给部队用,不过不是只给咱们自己人,而是给全世界所有的部队用。”

    庄重狐疑的看着我,“给全世界的部队用?道长是什么意思,按照道长的设想,这种电能武器研制成功的话,威力比起飞弹来都不遑多让,一个普通人拿着它,那就跟一个移动的**发射架没什么区别,一旦爆发战争的话,只会无止境的扩大破坏力,这可不是让人喜闻乐见的事情。”

    “庄管家想到哪里去了,”我郁闷的说道,“谁跟你说是要拿来打仗了,嗨,这么说也不对,我的意思是说,这种武器,不会被用在人类自己的战斗中去的。”

    “不会用在人类自己的战斗里?”庄重更疑惑了,“那要拿来对付谁?”

    我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庄家跟项家不一样,他们并不知道接下来会迎来三界战争的事情,他们和我的关系也没有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按理说我不该和盘托出才是,这要放在之前的话也就算了,现在则不一样,我有一种预感,庄家按照我的思路研究下去的电能武器,很可能会成为三界战争中人类抗衡天人和妖族的强力资本,我要是不跟庄重说清楚的话,无论是他们放弃研究,又或是研究成功后将其投入到人族内战中去,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左右权衡之下,实在是让人为难啊。

    “水二道长?”庄重等了半天不见我答复,忍不住催促起来,我心一横,草,说了,老子就赌一把,赌庄家这些智慧超群的呆子们心中的大局观,我不信聪明到这个地步的人,会分辨不出事情的对错严重性。

    招呼吕虫子和雷同去门口守着后,我拉着庄重到大厅深处小声的跟他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个明白,庄重满脸的惊愕之色,半晌没有言语,我其实挺理解他的,作为一个崇拜科技的无神论者,忽然间听到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换谁一时半会的也缓不过来啊。

    庄重毕竟是庄重,他冷静下来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再次向我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后,庄重面色凝重的问道,“水二道长,不知天人和妖族的战力几何,庄某冒昧,请道长以自己的实力为参照物,略加说明。”

    我的实力嘛,我想了想,龙虎山大战的时候,我曾和娄金狗打了个平手,娄金狗的身份比普通妖怪高一级,大概类似于一个小头目,而且恐怕也仅仅是一个小头目,他上面有白虎王,白虎王和雨纷纷实力相当,雨纷纷上面是统领妫南安,妫南安是仙王妫虞的部下,仙王上有仙君,仙君上有仙帝,这样子的话可以把天人的实力划分成七级,从下往上数的话,我顶多相当于其中的第二级,至于妖族,从白虎王和雨纷纷的针锋相对来判断,应该跟天人的实力划分相差无几才是。

    我按照自己的想法给庄重讲了一遍,差点把庄重给直接说泄气,“以道长的实力,方才屈居第二级?那三界战争一旦爆发,我人族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战争的重担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我笑了,“庄管家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人类的发展史,本身就充满了艰辛和磨难,在茹毛饮血的时代,人类曾以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猛兽是不可战胜的,在封建时代,人类也以为大海和高山是无法跨越的,在工业时代,病毒又成了毁灭人类的杀手锏,可是如今再回头看呢,我们走到了最后,也站到了世界的顶端,既然祖先们可以赤手空拳的对抗凶猛残暴的野兽,那么手上握着武器的我们,难道要面对外族的侵略不战而退么?”

    庄重默然,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庄某受教了,道长请放心,接下来的研究,庄家会放在暗处隐秘进行,庄某在此跟道长保证,新武器的研发绝对不会被用在人类的自相残杀上,如果日后道长预言的三界战争没有到来的话,庄某会亲手毁掉所有相关的研究资料。”

    跟我想的一样,科学家们的三观果然都很正,我这把算是赌对了,庄重是一个分的清轻重的人,他既然答应了我,那么哪怕技脉脉主庄有奇亲自下令,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我用力握住庄重一只手,诚挚的说道,“庄管家一定要慎之又慎,重器在手,为的是自保而不是侵略,三界洞开后,倘若天地两界对我并无恶意,我等也不可仗持手中利器,擅起争端,这其中分寸,就都交在庄管家手上了。”

    庄重点了点头,“庄某晓得,道长,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道长,还请万勿推辞。”

    “不知庄管家还有何事要我做?”

    庄重转身环视了一下周围仍然在兢兢业业工作着的摄像机,满是不舍的说道,“请道长将这些摄像机全部毁掉吧,这些资料如果流传出去的话,其他人也不难想到接下来的研究方向,还是销毁的好。”

    我有些惊讶,倒不是心疼这些设备,以庄家的财力,再贵的摄像机,他们也是想买多少就买多少,我惊讶的,是庄重的这份决心,对于一个科研人员来说,摄像机里的资料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而且以后很有可能再也没机会收集到类似的影像,庄重的这个要求,跟从他心头上剜肉都差不多了。

    庄重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说的很对,这些摄像机里不只有我刚才的演示,还有后续元力宣泄和曲一剑的异变,无论哪一样,流传出去都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只有毁掉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对着庄重行了一礼,“庄管家大义,我替大家伙先谢谢了,庄管家,我这就动手了啊。”

    庄重摆了摆手,扭过头去不忍心看,我抛起曲一剑,手上青焰腾起,屈指一弹,曲一剑破开空气爆射了出去,我飞出蛇信紧随其后,电光闪动间,一台台摄像机在爆炸声中四分五裂,里面的记忆芯片也被曲一剑上携带的雷元力给毁成了一团焦炭,短短几秒钟内,这些昂贵的设备就变成了一堆破烂,让人唏嘘不已。

    摄像机都毁掉以后,庄重又回复到了平时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水二道长,请回吧,后续事宜就由你们自行联系钱荣队长,我这里还要善后,就不送你们了。”

    我心里清楚,庄重此时的冷漠,并非是翻脸不认人的无情,而是在用态度向我证明着他的决心,从下一刻起,他就又是庄家那位有规有矩有计划的管家了,他将在我们走后,一个人孤独的保守着这份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庄重肩上的责任也是重大的,纳米充能武器的研究既要进行,又要不为外界所知,人员控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有研发所需要的巨额资金调动,这些都要庄重一个人去想办法解决,我身边好歹还有那么多人帮助,而庄重,却只能一个人孤独的前行,想到三界战争的关键最后居然会落在一个年过半百的普通人肩膀上,就不得不说上一句造化弄人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庄重才是真正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勇者。

    回到别墅之后,我就拿出电话跟钱荣联系,钱荣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好不容易打通后,又半天没人说话,直到我要挂断的前一刻,钱荣那疲惫不堪的声音才从里面传了出来。

    “喂,是伍老板么,什么事?”

    什么事,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这不废话么,“是我,庄家这边的事情搞定了,你在哪,我们得前往下一站了。”

    “我现在回不去,”钱荣的音量稍微高了几分,“接下来是上官家的勇之试炼,我会把地址发给你们,你们自己先去,我稍晚些去同你们汇合。”

    我心中升起了几分警觉,连忙问道,“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计划进行的不顺利么?”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后钱荣的声音才再次想起,“不太顺利,情况跟我们掌握的有些出入,皇天阁集结的人数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事先预留的监控人手已经不够用了,除了皇天阁以外,他们还邀请了另一股神秘势力,这股神秘势力来自国外,使得整个局面更加麻烦,而且这些人身上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能力,并且都选择了分散行动,这大大增加了监视的难度,我在不惊动五脉的前提下能调动的人手差不多都用上了,并且每个人都是在超负荷工作,伍哥,这么下去,恐怕事态会有失控的可能啊。”

    我有些意外,皇天阁怎么会集结这么多的人,如果只是用来对付我们的话,会不会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钱荣跟我说过,他手下的人可以监控任何百人以下的团体,足够用了,在我们的预计中,皇天阁毕竟是潜伏越界,调动的人手越多,就越难隐藏踪迹,想想吧,如果皇天阁集结的人马破百的话,那就相当于正面宣战了,还有什么潜伏的意义。

    除此之外,钱荣关于神秘势力的成员的描述我也很在意,这些人身上似乎有什么不为所知的能力?这句话相当的耐人寻味,如果皇天阁的目标确定是我的话,那么他们在听说了龙虎山大战的消息后,确实有可能会寻找异能者来作为盟友,当初在惜春小筑里,皇天阁的和亲王曾出手施法抹去宋凯红的灵魄,他应该也是一位修炼者。

    同为修炼者,和亲王很清楚我在龙虎山大战中的表现意味着什么,道师境巅峰的实力,单纯靠堆积人数是无法抵消的,别说皇天阁集结一百人,就算是集结一千人,只要我愿意大开杀戒,不过是多挥出几刀紫焰月刃的事,这是等阶上的碾压,没有机巧可寻,所以皇天阁想要对付我的话,必须寻找跟我同等级的异能者和修炼者才行,钱荣口中的神秘势力,很可能就是皇天阁找到的帮手了。

    足够多的异能者和人手,确实可以对我构成实质上的威胁了,可皇天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抢我的扶桑木?那根本毫无意义啊,除了重铸神秘之匙外,我没听说过扶桑木还有什么其它作用,楚天盟放着扶桑木无人问津就是证明,为了抢走卖钱?那就更扯了,皇天阁能缺钱么。

    虽然不知道皇天阁的真实目的,但他们不怀好意是不争的事实,我思付了一会后,郑重其事的说道,“钱老弟,你想办法联系下力脉脉主项少龙,让他私底下调动人手去配合你的行动,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皇天阁此次的行动规模超出了预期,必然有很大的图谋在里面,咱们之前商量的事情看来执行不下去了,五脉不能动,皇天阁的目标不管是什么,眼下有能力对抗他们的只有五脉,迫不得已的时候,就让项少龙把事情捅出去,让五脉跟他们正面交涉。”

    电话另外一头的钱荣有些意外,迟疑的说道,“这样合适么,伍哥,和皇天阁爆发冲突后,楚天盟肯定会上调警戒级别,到时你们可是要被驱逐出境的,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前功尽弃了啊。”

    “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我打断了钱荣的话说道,“五脉如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皇天阁突袭,措不及防之下,伤亡和损失必定会大到一个令人无法接受的数字,如果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造成这种结果的话,我自己良心都过不去,钱老弟,你不用太过考虑我的事情,扶桑木在楚地呆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再说了,皇天阁来这,多半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钱荣身为特别行动队的队长,脑子好使的很,他略微一想就知我所言不假,钱荣也不啰嗦,爽快的说道,“行,就照伍哥的意思办,不过伍哥你们最好能加快些步伐,现在情况还没糟糕到那种地步,你们速度快一些的话,或许能赶在冲突爆发前拿到扶桑木,好了,我这边又有电话进来了,就不跟你多说了啊。”

    钱荣挂断了电话,我则陷入了沉思,在我和钱荣最初的设想里,一致认为皇天阁只是派出了一个小分队来捣乱,我们俩还准备挑起五脉跟他们的矛盾来拖延时间呢,没想到不过才几天,局势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皇天阁一方人数的暴增,将我们原本的计划给全盘掀翻,现在哪里还用得着绑架五脉的人栽赃皇天阁,只要钱荣把皇天阁的真实人数报上去,五脉就得立刻集结人手准备开战,不过这么一来也不好,五脉会直接以备战的名义把我们轰出湖北,寻找扶桑木的行动也就黄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息云玄策军

    第三百三十三章

    钱荣发过来的地址,定位在了咸宁市,这个位置让我有些意外,我们接下来要进行的,是上管家的勇之试炼,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试炼的场地一般都会在五脉自己主控的城市内,这样的话就等于说上官一族的主控城市是咸宁了。

    我的意外不是没缘由的,和襄阳,宜昌,十堰这些大城市比起来,咸宁简直小的可怜,当然,我说它小,不是指咸宁的占地面积,而是指它的经济实力,一个常住人口两百多万的城市,常年在四线和五线之间打转,上官一族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城市作为主控城市,道理上说不通啊。

    五脉现在是楚天盟的当权者,理论上来讲,是拥有整个湖北境内的优先选择权的,只有五脉选完之后,剩下的城市才会交由其他的边缘势力来负责,为了保证家族的长久发展和壮大,选择一个经济实力强的城市是必须的,五脉里最强的心脉楚家,不就独占了武汉么,剩下的三家里,襄阳和宜昌紧随武汉之后,十堰稍差,但好歹占着武当山,也说的过去,可上官一族选咸宁算怎么回事,荆州,黄冈,孝感,哪个不比咸宁强,怎么会单单就选了咸宁呢?

    一切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内中都有隐情,我是坚信这一点的,而且当时拜访五脉长老的时候,上官家的家主上官连就对我不怎么友善,如无意外的话,勇之试炼铁定不会让我们好过,不过不好过也得过,费这么大劲走了这么远,岂能被一个上官家给拦下来。

    本来我们是想立刻出发的,但转念一想,咸宁离宜昌有段距离,得跑上一段时间,等到了地方,肯定就入夜了,没有钱荣陪着,大半夜冒冒失失的去闯上官家的门,多半得被当成坏人给抓起来,那可就不划算了。

    心里有事,晚上也静不下心来休息,我打坐到天刚亮,就把吕虫子和雷同给叫起来了,按了门口的服务铃后,一直负责我们的庄铎过来给安排了早餐,吃完后还贴心的问要不要给我们备车,我想了想还是不用了,吕虫子从左寻冬那借的车还在呢,犯不着再重新跟庄家借车。

    开车出院门的时候,碰上了前来给我们送行的庄重,看到庄重的样子后我吃了一惊,不过一夜的时间,原本看起来很是精悍的庄重苍老了不少,一头乌黑的短发居然挂上了银霜,他两只眼睛泛着血丝,应该是晚上没睡好的缘故。

    骤然得知这么多闻所未闻的关乎人类未来存亡的隐秘,给庄重带来了不小的心理负担,不过最困难的阶段庄重已经熬过去了,从他能前来送我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庄重已经下定了决心执行计划,我跳下车和庄重握了握手,庄重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水二道长,这几日招待不周,还望多多海涵。”

    我没有接庄重的话茬,而是紧盯着他疲惫的双眼动情的说道,“庄管家,千斤重担,尽落于你一人之肩,会不会,太累了?”

    庄重松开了我的手,一言未发,只是右手握拳在左胸轻轻捶了两下,我登时肃然起敬,庄重行的这是古礼,寓意是敢作敢当和胸有成竹,除此之外,在军队面临绝境之时,更有九死无悔的意思,庄重行这个礼,既是回答我的问题,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我相信不管以后出现什么样的变故,庄重都不会辜负我的期望,这是大丈夫的承诺,一诺万金不换。

    车子按照导航的指示一路飞驰着,四个小时后,就看到了咸宁下路口的指示牌,下了路口之后,跑了没多久,导航忽然示意我们转弯,吕虫子一脚刹住了车,满脸懵逼的转过头问我道,“伍哥我没听错吧,转弯?这牌子上可写的清清楚楚,去市里要一直往前开啊?”

    我看了看手机,确实提示着让转弯没错,就随口回道,“这有啥稀奇的,老窝不放在城里的多了,项家不就在十堰城外的土坡上建的房子么,上官家把老窝修在山林里也很正常,况且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导航应该是没问题的,跟着走就是了。”

    吕虫子哦了一声,不再多想,调转车头就跑了起来,等到又开了半个小时后,我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从车窗往外看去,在过了几个村庄后,景色越来越荒凉,这可跟去项家的时候大不一样,项家修院子的山坡,风水极好,一路上苍松翠柏接连不断,花花草草的也茂盛的很,居住在那里,就如同置身于天然的园林之中,说不出的惬意和舒适,可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呢,触目所及,尽是些荒草枯树,虽说现在已经是深秋,但未免也太荒凉了些,而且随着车子越来越颠簸,我发现连路都由水泥路变成了石子路,这可就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项家都没道理把本家放在一个交通风水都不好的地方啊。

    我有些想让吕虫子掉头回去,但看了看手机的导航,离目的地只剩下了十几公里而已,我干脆心一横,继续让吕虫子接着走了下去,他奶奶的,刀山火海,我总是要看一眼,我就不信了,上官连敢发个荒地的位置来戏耍我,真当我是任他捏扁揉圆的面团么。

    “前方接近目的地。。。”

    在距离目的地五百米的地方,导航发出了提示,我抬眼看去,面前是一条两座山之间的夹缝,按照导航的提示,穿过这道夹缝后就应该到达目的地了,上官家也真是够可以的,这种地方都找得到,说句不好听的,眼前这道夹缝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不可逾越的天险,任你有千军万马,只消安排人堵住出口,就得全部白瞎,毕竟夹缝就这么大,一次能进去几个人啊。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车就已经在夹缝里开了一半了,眼瞅着再有一脚油就能出去的时候,异变陡生,伴随着轰隆的响声,一块巨石从我们头上落了下来,我大惊失色,连忙催促着吕虫子加速前进,好在巨石虽大,下落的速度却很一般,等到巨石砸在地面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到了夹缝出口,离它非常远了。

    我还在回头看巨石的时候,吕虫子忽然一脚狠狠踩住了刹车,天可怜见,刚才为了躲避巨石的时候,车速都快提到一百六了,现在猛的踩刹车,那惯性得有多大,毫无防备的我整个人都扑到了前档玻璃上,几秒种后才弹回来,我这个气呦,捂着额头就一巴掌呼到了吕虫子后脑勺上,怒骂道,“王八蛋你想磕死老子啊!”

    吕虫子没有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登时长大了嘴巴,只见在我们车前,整整齐齐的立着三个方阵的人马,每个方阵约有百人,都穿着封建时期的军队制式的黑色盔甲,盔甲内着白衣,头盔顶上的缨子也都是白色,方阵前头站着一名女子,女子除了身上的盔甲更为细致繁复外,整体着装与他人无异。

    我跳下车,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女子身上,这姑娘没有戴头盔,一袭长发束在脑后,英气逼人,她见我下车后,拄着腰间的长剑稳步走了过来,在离我两米的地方停住,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楚天盟息云玄策军大都统,上官玲玲,在此等会水二道长多时了。”

    我回过神来连忙还了一礼,小心的问道,“上官大都统,钱荣队长无暇分身,所以让我们自行前来参加勇之试炼,我们跟着导航一直到了这里,莫不是此地就是试炼之所?”

    “正是,”上官玲玲侧身朝后一伸手,“勇之试炼的内容,就是挑战我麾下的息云玄策军,钱荣将你们引来此处,并无不妥,道长,请问现在要开始试炼么?”

    我头上汗都下来了,用不用这么猛啊,跑了几百里地,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要跟楚天盟最精锐的部队开干,这算哪门子试炼啊。

    说到这有必要跟大家介绍一下息云玄策军的背景,我之前有段时间因为崇拜熊安黄的缘故,没少收集相关的资料,所以比较清楚楚天盟的编制,这息云玄策军,就是熊安黄在创建楚天盟以后,挑寻最精锐的部下组成的楚天盟护卫部队了。

    咱们之前说过,湖北是楚地,楚人勇悍,且追寻传统,历史上楚国有两只战斗力极强的部队,分别是申息之师和玄策禁卫,这息云玄策军,就是两只部队的番号融合在一起而取的,熊安黄敢给护卫部队取这个名字,息云玄策军的战斗力,也就可以想象一二了。

    立马开干是不可能的,我试探着问上官玲玲道,“上官大都统,不知道这次的勇之试炼,是单为我等而设,还是一贯如此啊?”

    听到我这个问题上官玲玲爽朗的笑了起来,“道长勿需多虑,早在熊盟主在位的时候,息云玄策军就有着检验挑战者的传统,如今楚天盟虽然换了当家人,但传统不会改变,楚天挑战也好,五脉试炼也好,名字再怎么变,息云玄策军都会遵循传统,给挑战者一个最公平的平台。”

    我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道,“上官大都统都这么说了,我就没有什么顾虑了,上官大都统,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勇之试炼,有没有时间和次数的限制啊?”

    上官玲玲摇了摇头,“没有,勇武一道,讲的是持之以恒,百战不馁,只要有拼搏之心,不管多少次,我们都随时愿意接受挑战。”

第三百三十四章 勇之试炼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问上官玲玲这个问题,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眼前的息云玄策军,明显是上官玲玲特意召集起来的,她这么做,无非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作为楚天盟最精锐的部队,息云玄策军的战斗力毋庸置疑,我们要是听从上官玲玲的话直接开干,必定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我才会由此一问,以便找个由头推脱,避开锋芒。

    我摸了摸肚子,故做不好意思的笑道,“上官大都统,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兄弟几个早上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吃饭,跑了这么一上午,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俗话说阎王不差饿鬼,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参加试炼吧。”

    上官玲玲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古时行军作战,几天几夜不餐也是常有的事,怎么道长连一顿饭都挨不过去呢?”

    上官玲玲这是要反将我一军呐,少吃一顿饭就打不过,说到底还不是实力不行,这话要是放在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身上,说不定一怒之下,闷着头就上了,可我是什么人,论起不要脸皮耍无赖,我都能去大学里当教授。

    我板起了脸,冷傲的说道,“本座修有辟谷之术,莫说一顿饭,就是十天不吃,也没有什么大碍,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实力上会大打折扣,本座刚才对上官大都统说要吃饭,那是担心等下在试炼之中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不过眼下听上官大都统这么一说,本座觉得这顿饭吃与不吃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说到这里我面带不屑的扫了一眼息云玄策军,“本座看你们军容齐整,还以为是什么精锐之师,没想到以多打少的情况下还要占上别人不吃饭的便宜,是本座高估你们了,既如此,那试炼就开始吧,恃强凌弱,本座就算败了,也不丢人。”

    如我预料的一般,上官玲玲被激怒了,她柳眉一竖,瞪着眼说道,“道长这是什么话,我等岂会是恃强凌弱之辈,我刚才不过是给道长开个玩笑,没想到竟被道长如此看轻,息云玄策军一向都是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手,从不屑于阴谋诡计,道长有什么要求,不妨全部提出来,我一定全部满足,免得道长战败之后,出去说我们息云玄策军胜之不武。”

    成了,我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慢斯条理的开口道,“上官大都统如此盛情,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麻烦上官大都统先给我们安排午饭吧,多安排一些,我们几个胃口都很好,少了吃不饱。”

    “哼!”上官玲玲不满的哼了一声,转身冲着三个方阵一扬手,“队伍解散,原地修整,上官良,你去通知后勤安排午饭,记得告诉他们,咱们今天的客人能吃,多备十人的饭量给他们,免得有人说咱们息云玄策军小气!”

    “喏!”一个方脸浓眉的年轻人从队列里走了出来,答应了一声后朝东边跑了过去,其他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休息,时不时的还朝我们这里看上几眼,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我们三个也席地而坐,等待着息云玄策军的后勤把午饭送过来,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中天,上官良带着人把午饭搬过来的时候,我还纳闷抬那么多大盆过来干嘛呢,结果搬到近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感情大盆里就是我们的午饭啊,我原本还以为这么多人会吃盒饭呢,没想到会是这种行军餐一样的大锅饭。

    我把那些大盆挨个看了一遍,平心而论,伙食还是不错的,单单卤好的牛肉都是好几盆,每一盆我看至少都有五十斤,这样平均下来,一人一斤是问题不大,不过吃起来可能就不怎么雅观了,那牛肉每一块都在三五斤上下,除了撕下来抱着啃别无他法,息云玄策军里都是男人还好说,可上官玲玲一个年轻姑娘,难道也要这般不顾及形象么?

    事实证明上官玲玲就是这么不顾及形象,她一个人拿了一整块牛肉,啃得比一帮子男人都豪放,间或还抽空挑衅的看我们几眼,我乐了,她的意思我明白,古代军中有着能吃就能打的说法,战国时期有位名将叫廉颇,他被免职之后,赵王想要再度起用他,就遣使派人去看他的身体状况,使者见到廉颇后,廉颇为之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尚可用,

    无独有偶,三国时期,蜀将黄忠也曾以自己比廉颇吃得更多来证明自己仍能领军作战,为什么古代武将都喜欢拿能吃来代表自己身体健壮呢,仔细分析一下,还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的。

    打仗是个体力活,就算是日常训练,活动量也会是普通人的很多倍,这么大的消耗,没有对应的补充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吃掉这么多东西还能顺利消化,也证明身体素质优秀,新陈代谢能力足够,而且能吃掉更多的东西,就能储存更多的能量,连续作战的时候,也就能够坚持更多的时间。

    军队里多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平日里干什么都喜欢比个高下,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吃饭也要比一比的传统,上官玲玲身为息云玄策军的大都统,自然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充满了自信,所以才会选择挑衅我们,可惜的是她选错了对象,我拍拍雷同的肩膀,指了指上官玲玲,促狭的说道,“老同,那小丫头想跟咱们比饭量,怎么样,你要不要给她上一课?”

    雷同多实在一人啊,听说让他给上官玲玲比吃饭,立马端起一盆牛肉就走了过去,把大盆往上官玲玲面前一放,雷同就坐下来开吃了,上官玲玲最初还有些争胜之心,跟雷同头对头啃得挺有劲,结果一块牛肉没吃完,上官玲玲就放弃了,雷同吃饭有两个特点,一是多,二是快,上官玲玲一块牛肉没啃完,雷同就已经三块进了肚,提前揭开了胜负的悬念。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雷同一个人的表演了,等到他把整整一盆子肉都塞到肚子里后,上官玲玲惊得嘴巴都要合不拢了,大概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一顿能吃下五十斤牛肉的饭桶吧,不过这么一来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开始主动跟雷同攀谈了起来,等我们都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后,雷同都已经在上官玲玲嘴里混成雷大哥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站起身看了看息云玄策军的军士,他们上午的锐气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心中暗喜,跟我预料的一样,左传中的曹刿论战里说过,士气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避开他们兵锋最盛的时刻,拖到了午后这个时间,大家都知道,人在吃完中午饭后两三点,是一天里精神最差的时候,而且我们和息云玄策军一起吃过饭以后,上午的敌对情绪也淡化了不少,想要息云玄策军现在找回上午跟我们对阵的锐气是不可能了,十成的战力,能再发挥出七八成都算素质精良了。

    我走到聊的兴起的雷同和上官玲玲身边,干咳两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上官玲玲抬头看见是我,立马收起笑脸站起来冷冷的说道,“道长又有什么需求了么?”

    靠,是不是啊,这丫头是不是整天泡在男人堆里脑袋出问题了啊,跟雷同一个妖怪聊的那么开心,看见我这个俊朗的大叔反倒横眉立目的,估计是上午嘲讽息云玄策军的话语捅到她的要害了,这不,冲她刚才那句话,摆明了跟我记上仇了啊。

    记仇就记仇吧,反正我来也不是交朋友的,我故意无视上官玲玲瞪我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上官大都统,饭吃了,也休息过了,咱们开始试炼吧。”

    “好。”

    好字一出口,上官玲玲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她手握长剑紧走几步来到正在休息的军士身前,厉声喝道,“列队!”

    刚才还松散的坐在地上打盹的军士们仿佛听到了什么要命的字眼一样,纷纷睁眼起身寻找自己的位置,整个过程有些乱,但却十分的迅速和安静,短短半分钟后,队伍就再次列成了三个方阵,一股和上午相似的肃杀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一刻我简直心如死灰,费了那么大劲做的小动作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息云玄策军的军士们也不知道平日里是怎么训练的,居然能随时随地的调动起顶峰的士气来,这样的军队要是放到古代,必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精锐,怪不得上官玲玲会在我出言讥讽息云玄策军后反应那么大,我要是手上有这么一支部队,谁敢嘲讽他们的话,估计我的反应会比上官玲玲更加离谱,毕竟对这样的精锐来说,荣誉比生命还要重要。

    “勇之试炼,需要你们战胜十倍的对手,这是最低要求,不过如果你们对自己有信心的话,想增加人数倒是可以的,挑战成功之前,我们可以随时提供人手陪练。”说到这里上官玲玲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转身走到我身前补充道,“还有一点要求,水二道长,息云玄策军的军士都是接受训练的普通人,所以在这场试炼中需要限制道法和异能的使用,道长没有什么异议吧。”

    我摇了摇头,“理所应当,上官大都统,你刚才说我们需要战胜十倍的对手,意思就是说我们三个都要参与进去吗?”

    “是的,”上官玲玲肯定的回答道,“三个人是最小的作战团体,低于这个人数绝对没可能挑战成功,当然,道长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试一试。”

第三百三十五章 你长的可真美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三个人一起上,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能使用道术和异能的话,吕虫子的战斗力会更加突出,除此之外,雷同修炼了不知多少年,即使不动用妖力,身体强度比之一般猛兽也要更胜一筹,至于我嘛,有大巫之血的力量加持,跟开挂应该也差不多,凭我们三个去跟三十个普通人打,那不是笼屉里抓馒头,稳拿啊。

    上官玲玲对我不怎么友好,我也不乐意老看着她那张臭脸,既然勇之试炼的内容就是打架,那干脆一次性打过完事,还有什么可试的,下定了决心话就好说了,我拒绝了上官玲玲的建议道,“我看还是不用试了,直接开始试炼吧,三十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可为难的地方,上官大都统,你看等下我们要不要手下留情啊,万一你们输得太惨的话,我怕士气会受到永久性的损伤呀。”

    面对我的嘲讽上官玲玲不怒反笑,眯着眼说道,“哦,水二道长这般有自信么?那不如把人数再往上调调怎么样,免得道长等下打的不开心,显得我们息云玄策军待客不周啊。”

    嗯?这话风不太对啊,作为一个硬汉。。硬姑娘,这种情况下不该跟我撂下一句狠话然后开打么,拿话绕我是个什么操作,提出这个建议,考虑过我的感受么,我该怎么回答,不让加人,显得我怂,让加人,特么的万一打不过怎么办,不一样没面子啊。

    冷静,要冷静,我双手往后面一背,昂头说道,“上官大都统有心了,不过试炼要紧,等到拿到试炼信物后,本座可以增加人手再挑战一次,以证所言非虚。”

    “好!”上官玲玲大声说道,“那就依道长所言,待到试炼结束,烦请道长再出手挑战一下五十人,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上官玲玲说完不再理我,径直走到方阵前,厉声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刚才我同水二道长的对话,想必你们也都听见了,身为息云玄策军,五十个人一起上都不被人家三个人放在眼里,你们跟废物有什么区别,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楚天盟的最后一道防线,我现在要求你们,将此次勇之试炼当做楚天盟的生死之战来对待,输了的话,接下来的一年的时间里,训练量全给我翻倍,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三百人齐齐怒吼着,声音振聋发聩,我木然的看着上官玲玲训话,心中欲哭无泪,你大爷的啊,你提升士气我不管,但你能换个别的说辞么,你瞅瞅,上午息云玄策军只是拿我们当做普通的对手而已,现在看我们的眼光,就完全是在看死敌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上官玲玲太不地道,啥叫五十个人一起上都不被我们三个放在眼里啊,我说过这话么,那不是你要求的么,还有啊,怎么勇之试炼就成了楚天盟的生死之战了,丫的不明摆着给我扣大帽子么。

    我在后面腹诽的不行,上官玲玲却对底下军士们的反应很满意,她伸手一指上官良,命令道,“上官良,点齐三十人出列,布阵御敌!”

    上官良回了声是,开始从队列中抽调人手,点齐三十人后,其余的军士都朝着周围开始分散,露出了一片空旷的比武场地,息云玄策军的军事素养确实高,远非江湖上那些普通混混能比,从上官良点人到布阵完成,整个过程顶多有一百秒,这种速度哪怕放在职业部队里面,都是不遑多让的。

    列阵完成后,上官玲玲又来到了我们这边,她看了看正在穿戴虎牙的吕虫子后,问我道,“道长,不知道你们都善使什么兵器,我好给你们准备。”

    我本能的想举起手里的钰戈刀回答说我们自己带的有,但转念一想,上官玲玲既然在看到了吕虫子穿戴虎牙后仍有此问,那想必试炼用的武器应该跟平常不一样才对,我抬眼朝列阵等待的上官良他们哪里看了看,凭借大巫之血的超强视力,我立马就发现问题在哪了,上官良他们拿的兵器各不相同,刀枪皆有,但无一例外的,都在刃口上包了一层白布,我估计应该是为了避免试炼中造成伤亡,上官玲玲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试炼中使用的兵器,跟我们平常训练时一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用特制的白布包裹住了刃口,白布中掺杂有大量石粉,会在受力接触后溅射出来,用做判断击打数量,这位朋友使用的拳套型武器我们这里没有,不过拳套本身也不属于利器,我看等下直接包裹住就可以,至于道长和雷大哥,你们使用的也是独门兵器么?”

    雷同抓了抓脑门,“俺没啥讲究,就是兵器得重些才顺手,太轻了的话,打起来有点飘。”

    上官玲玲双眼放光,连连点头,朝着身边的一名亲卫喝道,“去,把军械库里最重的那杆双龙戟抬出来!”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抬字,连忙插嘴道,“上官大都统,你说的双龙戟,有多重?”

    上官玲玲漫不经心的扫了我手里的钰戈刀一眼,“再拿上一柄***过来!道长,你问双龙戟有多重?没多重,比道长的***稍微重一点,也就一百二三十斤吧。”

    武夫果然都没文化,我这是***么,我这是正经的国产钰戈刀好吧,瞎说什么呢。。。等等,一百二三十斤?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没有毛病啊,什么兵器能整到一百多斤上去,摆明了不是人用的吧,啥玩意叫比我的刀稍微重一点,我刀才几斤重好吧。

    过不多时,被上官玲玲安排取武器的两个军士就回来了,他们两个肩上扛着一柄长约一丈二的大戟,前头那人手里还拿着柄***。

    单从两个人的步伐来看,感觉不到他们肩膀上的东西有多重,不过想想也是,作为天天训练个不停的军人,要是抬个一百多斤都气喘吁吁的话,也就不用再吃这碗饭了,古时一套全盔全甲差不多就三四十斤重了,两个人现在无负重抬一百多斤,简直跟空手没什么区别,之所以需要两个人去抬,我看原因不在重量而是在长度上,一丈二啊各位,转换成国际单位那就是将近四米啊,一个人抗的话,基本上找不到重心,会使得双龙戟会在肩膀上前仰后合难以前行的。

    上官玲玲从军士手里接过***丢给我,一句话都没多说,甚至眼睛都没朝我看一眼,我知道,她这会心思都放在了双龙戟上面,就等着看雷同拿起来耍呢,这双龙戟也不知道上官玲玲从哪搞来的,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舞的动,扔在仓库里,不纯粹是浪费地方么。

    说起来不怪上官玲玲会认错,***跟钰戈刀长的实在太像了,抛去工艺不讲,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的刃反更大一些,也就是看起来更加弯一些,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我用起来不顺手,我把***在腰间悬好后,跟着其他人一起把目光放到了雷同身上,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这么一杆将近四米的大戟,真耍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呢。

    相比我们的满怀期待,雷同本人倒是显得挺无所谓,他走到近前端详了一会后,随手就抓住了双龙戟的中间往上一提,伴随着雷同的一声咦,双龙戟纹丝未动,这下子一圈旁观的军士们骚动起来了,他们明显是对雷同起了疑心,认为雷同刚才是在吹牛了,可雷同会吹牛么,以我对这个妖怪的了解,他粗鲁,能吃,好玩,但绝不会吹牛,雷同嘴里说出来的话,一个吐沫一个钉,否则也不会为了给我送山河图讨了四年饭,我冷眼扫过他们,等着吧,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雷同没有提动双龙戟,脸上反倒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他暴喝一声,手臂上青筋暴起,硬生生将双龙戟擎到了半空中,雷同哈哈一笑,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两手握着双龙戟在头顶一抡,就听到一阵呼呼的破风声低沉的响起。

    雷同本身体型就十分魁梧,近两米的身高,配上他那一身线条分明的肌肉,单单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现在手上多了这柄一丈二的双龙戟,更是如虎添翼,当真给人一种万夫不当之勇的感觉。

    雷同耍了几下后,将双龙戟往地上一杵,连连称赞道,“好兵器,好兵器。”上官玲玲在旁边更是笑开了花,怂恿道,“雷大哥,我看你不如加入我们息云玄策军吧,有你的带领,我们的军阵威力绝对会翻倍的提升,成为全国最顶尖的战力的!”

    上官玲玲说的跟废话差不多,雷同这种级别的选手,放在哪里不是战力的保证,好家伙,我说怎么从吃午饭那会开始上官玲玲就对雷同特别上心呢,感情是奔着挖墙脚来的啊,可惜上官玲玲不了解我啊,挖我的墙脚没问题,关键是我身边有正常人么,挖过去你也降不住啊。

    不过面子话还是要说的,总不能让小丫头以为我好欺负,我走前两步凑到上官玲玲的身边,笑着说道,“上官大都统,刚才没发现,你长得可真美。”

    “嗯?”上官玲玲眼一瞪,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握住***的刀柄,叫过了在虎牙上绑好了白布的吕虫子,继续笑道,“长的那么美,那就不要再想的那么美了,上官大都统,双方既然都已经准备就绪,你看是不是可以宣读规则开始试炼了呢?”

第三百三十六章 受挫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上官玲玲恼怒的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被击中三次就算出局,不允许使用法术,除此以外并无限制,现在你们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上官玲玲说完退到了场外,我则趁这个时间打量了一下对面的阵型,三十人的军阵中正对着我们的,是四个手持全身盾的盾牌手,在全身盾的缝隙里,五杆长枪伸了出来平平的指向我们,五杆平举的长枪上方还有五杆斜举的长枪,用来防止敌人跳起来从空中绕过盾牌,盾牌手两边各有两名拿着圆盾的刀盾手,用来掩护侧翼的突袭,十八人一起构成了正面的攻防体,剩下的十二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面有六名短弓手和四名链锤手,还有两名职能不确切的军士,应该是用来对付其他突发情况的。

    这个阵型并不难认,乃是大名鼎鼎的鸳鸯阵的变形,鸳鸯阵是中国明代军队抗击倭寇时采用的一种疏散的战斗队形,由戚继光创立,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三米左右,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

    原型的鸳鸯阵是用于集团性作战的,只需考虑正前方的敌人,自己的侧翼由其他的鸳鸯阵列来掩护,上官玲玲将鸳鸯阵加以改动,扩充了阵型范围,补强了左右翼的自我防护,并且增加了远程打击,形成了一个无需依托其他人的独立作战阵列,怪不得上官玲玲说勇之试炼最少的作战人数需要三个人,这种阵型挑战者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手协同发起攻击的话,冲上去根本就是白送啊。

    单从理论上讲的话,我们三个面对这个完整的变种鸳鸯阵是根本没有破解之法的,不过再厉害的阵法,如果跟不上对手的攻击变化也是漏洞百出的,只要我们配合的好,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我简单的跟吕虫子和雷同讲了一下对方使用的阵法后,定下了进攻的方针,雷同手上有双龙戟,攻击距离很长,由他负责正面牵制对手,而我和吕虫子则分攻两翼,伺机突入到阵列核心,阵法的强势在于自身的完整性,全身盾再强也挡不住背后,只要我们两个人任何一个能够突进去,都可以将阵型给彻底打乱,到时变种鸳鸯阵在外面两人的夹击下,溃败就是必然的事了。

    我拔出***,雷同横下了双龙戟,我喊了一声进攻后,率先疾奔向了对方的左翼,吕虫子也同时朝右边斜窜了出去,雷同大喝一声,握紧双龙戟朝着四名盾牌手中间刺了过去,他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利用双龙戟的长度从盾牌的缝隙中突进去,然后旋转戟身,用双龙戟枪头两边的月牙小枝迫开盾牌手,盾牌手闪避的话,盾墙就会被撕开缝隙,雷同就可以长驱直入,将对方阵型一举贯穿了。

    我暗中一喜,没想到雷同平日里一副憨傻模样,打起架来脑子却如此灵光,凭借着双龙戟的长度优势和雷同过人的力量,盾墙是绝对挡不住他的刺入的,至于刺入后的月牙小枝的进攻,盾牌手也是无法不躲避的,尽管小枝的刃锋上裹有特制的白布,不会造成实际性的杀伤,但沾染了白灰后的判定仍然是有效的,盾牌手真要坚持不躲的话,雷同只消反复多转几次,盾牌手就会在规则限定下被淘汰出去,阵型一样会被瓦解。

    说话间雷同手中双龙戟的枪头已经点在了正中间两块全身盾的缝隙上,就在我以为雷同可以一举摧毁变种鸳鸯阵的防御之时,变化却陡然而生,两块全身盾忽然分左右各自朝着双龙戟的方向旋转,然后两名盾牌手齐齐发力用盾牌夹住了双龙戟的戟头。

    这个变化出乎了雷同的预期,他连忙旋转戟身想要逼开盾牌抽出武器,只是谈何容易,被两个手持全身盾的盾牌手用全身力气夹住的戟头根本就转不动,在杠杆原理的限制下,手持戟尾的雷同即使力气比他们大上几倍也是无法做到的。

    雷同武器被制,他本人还在做着徒劳的努力,可对方却不准备再给他什么机会,剩下的两名盾牌手向前突出合拢,沿着戟身向雷同冲了过去,十杆长矛紧随其后,见到这一幕的我生生停下了脚步,折返方向准备去救援雷同。

    我还没来得及跑起来,就被两名刀盾手挡住了去路,心中焦急的我不想与他们纠缠,一个大跳就准备从他们头上翻过去,结果在我刚跳起来没多高,几声咻咻咻的破风声就同步而起,几根羽箭齐齐的封住了我的上方空间。

    毫无疑问,继续往上跳的话,铁定会被射个正着,我别无它法,只好使了个千斤坠的功夫强行落地,借着刚才短暂的滞空时间我顺势瞟了吕虫子一眼,他被六名链锤手团团围住,因为武器距离的原因,吕虫子很快就陷入了被动,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躲闪上,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脱身,我心中一凉,暗道一声完了,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哨起,雷同被判定出局了。

    所有人的行动随着哨声一起停了下来,上官玲玲远远的朝着我们喊道,“水二道长,雷大哥已经出局,你们还要继续么?”

    我无奈的垂下了***,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雷同出局,吕虫子也是早晚的事,剩下我一个人,还瞎蹦跶个啥,我郁闷的示意上官玲玲试炼停止,上官玲玲拿起手中的哨子连续吹了三声,接到命令的息云玄策军立刻缓缓的收队退了回去。

    恢复了自由的我们重新聚在了一处,没来及管气喘吁吁的吕虫子,我先瞧了瞧率先出局的雷同,雷同的身上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浑身上下全是长矛点出的白点,按照三点即为丧命的规矩,雷同这都够死好几回了。

    雷同本人也是相当沮丧,我们这一场实在是败的太快了,啥都没来得及干,根本就是在被对方碾压,要是对手确实比我们强倒还罢了,可事实是,这三十个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可能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却偏偏在聚到一起的时候,把我们打了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如何能让人心里不憋屈啊。

    上官玲玲这时迤迤然的走了过来,我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去看她,现下不比之前,我们遭逢新败,上官玲玲就是出言嘲讽,我们也无从辩解,强行还嘴的话,只会落个输不起的恶名,我刚刚才跟上官玲玲针锋相对的斗过嘴,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听她数落。

    好在上官玲玲没有让我难堪的意思,她见我故意躲着她,也不强求,而是对着雷同说道,“雷大哥,勇字一道,讲的是临危不乱,遇变不慌,强敌不惧,弱者不辱,守正避邪,诚实无妄,谋定思动和团结协作这八点,似雷大哥刚才那样横冲直撞,不过是匹夫之勇,何以破阵呢。”

    雷同听的是满头雾水,苦着脸答道,“你这丫头说的是啥,俺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俺脑子笨,想不了那么多,老张安排俺咋打,俺照着做就是了。”

    雷同当然听不懂,上官玲玲的这番话,明显是旁敲侧击的说给我听的,我心中暗道一声惭愧,白瞎了自己这把岁数,末了居然还没个小姑娘想的通透,上官玲玲说的没错,我刚才的指挥犯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那就是将我们本来就捉襟见肘的人手又分成了三路,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分兵拒敌乃是大忌,我仗持着我们三人都战力超群,竟然想用三人去包围三十人,这样狂妄的做法要是能赢,那息云玄策军的战力岂不是连普通人都及不上,干脆直接解散算了。

    事实证明息云玄策军的战力还是比普通人强很多的,所以我们也迎来了一场惨败,在刚才的进攻中,息云玄策军变阵突袭雷同的时候,分散在两翼的我跟吕虫子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表面上是三对三十,但在那一刻真正接下了息云玄策军攻击的其实只是雷同一人,上官玲玲说雷同是匹夫之勇,这句话何尝不是也在说我,我只想着凭借个人能力突破敌阵,压根就没考虑协同合作的事情,如此自负,焉能不败啊。

    上官玲玲借着雷同把话点给了我听,全无半点得意嘲笑的意思在里面,她一个小姑娘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再闹别扭不显得咱们太小家子气了不是,我回过头冲着上官玲玲一抱拳,“上官大都统,之前是我得罪了,不该口出狂言,贬低息云玄策军,还望上官大都统见谅,接受我的道歉。”

    上官玲玲按下我的双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浅笑,“水二道长哪里话,道长在龙虎山大战的威名,我也听闻了一二,凭道长的手段,若是全力施为,莫消说三十人,恐怕就是整个息云玄策军齐上,也不能柰道长若何,再者我刚才话里也多有不妥,难免冲撞了道长,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啊。”

    我连忙回道哪里哪里,是我才对,两个人推让了一会后,上官玲玲一把握住我的手道,“道长,咱们再这么下去,天可就要见黑了,我看咱们干脆谁也别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你意下如何。”

    我能说什么,最好不过呗。

第三百三十七章 野无遗贤,万邦咸宁

    第三百三十七章

    矛盾解开后上官玲玲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将息云玄策军召集起来命令道,“今天贵客来访,准你们明个休息一天,上官良,通知后勤部,晚上设宴给水二道长他们接风,所有人一同参加,我告诉你们,要是不能把客人陪好,这个月的休假可就全部取消了啊,解散!”

    众人轰然应声,继而精神亢奋的离开了,上官玲玲回到我们身边,笑着招呼道,“水二道长,此刻时间尚早,不如去我帐中稍坐如何?”

    当然好啊,难不成蹲在这里吹风沙么?

    我们几人跟着上官玲玲绕过两个山头后,一片密集的营地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这个营地比起长乐宫折仙行动的前线营地逊色了不少,功能上相当简化,按理说以五脉的财力不应该如此窘迫的,况且息云玄策军还是楚天盟的核心武力,每年肯定还会有固定的财政补给,怎么会把营地建设的如此简陋呢?

    我难掩心中的疑惑,对上官玲玲提出了这个问题,上官玲玲脚步不停,“道长问这个啊,息云玄策军的军费没有任何问题,兵器伙食什么的也都是遵循的最高标准,就拿今个中午的饭菜来讲吧,按照息云玄策军的规矩,没有特殊情况下是不会改变正常的餐饮配置的,所以中午咱们吃的跟息云玄策军平常吃的并没有什么区别,道长可以大致估算一下人均水平,就能知道息云玄策军的伙食供给有多好了。”

    上官玲玲说完,我还真在心里算了一下,中午的午饭主食是大米饭,配菜上以牛肉为主,猪肉为辅,再加上蔬菜和水果,即使是按照食材的成本价去计算,每个人也不会低于五十的标准,如果再把人工和损耗算进去的话,那么每顿饭的人均就会超过八十,息云玄策军的编制在三百左右,三百乘八十,岂不是一顿饭就吃进去了两万四千块钱?

    乖乖,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一个三百人的队伍,每个月光伙食费都得吃进去一两百万,是个什么概念,怪不得息云玄策军的营地会建的如此简陋,感情军费都拿去吃了啊。

    上官玲玲看我表情怪异,大概也猜出了我在想什么,忙忍着笑意解释道,“道长别想歪了,我让你算人均伙食费,是想告诉你息云玄策军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可跟营地的简单没有什么联系,事实上,息云玄策军的军费每个月都有数额不菲的结余,足以支撑我们建设起一个设施非常先进与齐备的营地来,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历任大都统都相信一件事情,那就是安逸窝里练不出真正的军士。”

    “息云玄策军的伙食道长已经见过了,足以保证任何训练强度下的能量补给和均衡,息云玄策军使用的兵器,也全都是庄家精工打造,不客气的说,随便拿一把息云玄策军平时训练用的兵器出来放到市面上,都会是众人哄抢的精品,体魄是作战的根本,兵器是进攻的保障,这两点上决不能省,但在日常生活上,就不能太过奢靡了,我们的营地建设的确实有些简单,但跟可能出现的作战情况相比,就根本算不得什么了,如果训练时不让他们潜移默化的习惯这种环境的啊,实战时一旦陷入劣势,恐怕士气会在短时间内崩溃掉的。”

    上官玲玲这话倒是不错,我军的战争史上,类似的例子举不胜举,吃苦耐劳一向是我军的优良传统,抗战时期有十万八千里长征,援朝期间有上甘岭战役,还有对越时期的凉山战役等等,我说的还都是比较极端的例子,条件如果在放宽些的话,那就更加数不过来了,这些战役最终我们都取得了胜利,也被外国人称之为不可能的胜利,究其根源,正是因为我军在极端劣势下的坚忍不拔,要是换做其他国家部队的话,估计第一时间就举手投降了,哪里熬得住后面的艰苦啊。

    来到上官玲玲的营房里坐定,我习惯性了打量了一下四周,营房面积不小,前后被隔成了两间,后面那间应该就是上官玲玲的寝室了,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不可能一点**空间都没有。

    我们现在坐的这间应该是上官玲玲平日里办公用的,除了书架和办公桌外,就只有我们屁股下坐着的这套桌椅板凳,大家可别以为是我措辞不当,我们屁股下面的不是沙发茶几,就是桌椅板凳,说句心里话,我都不知道得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纯粹的桌椅板凳了。

    板凳其实还行,实木的,虽然有些硌得慌,但好歹还有些现代工艺的影子,桌子可就差了劲了,是一个直径足足有一米的大树墩,上官玲玲端来四杯泡好的茶水放在树墩上,兴致勃勃的跟我们说道,“怎么样,我这茶桌不赖吧,当初给我修建营房的时候,在这里有棵枯死的古树,他们本来是准备连根平了的,我一瞧这不浪费么,这么大的树墩,配上几把椅子,就是个天然的茶桌嘛,这不比外面卖的强啊,道长你说呢。”

    我能咋说呢,我敷衍的说了几声是,为了缓解尴尬,我端起上官玲玲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结果茶水刚进到嘴里,我就瞪大了眼睛,苦啊,真苦啊,我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把茶咽了下去,皱着眉头小心问道,“上官大都统,你这茶。。。”

    上官玲玲从我痛苦的表情上大概也看出来些什么,她忙端起自己那杯也喝了一口,然后奇怪的问我道,“就是这个味道啊,有什么问题么?”

    上官玲玲一脸的无辜,我不好意思直说,只好旁敲侧击的问道,“不知道这茶,是上官大都统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啊?”

    上官玲玲把茶杯一放,笑着回道,“我哪有功夫去买茶叶,再说我又不懂,这茶叶是寻东妹妹特地送给我的,就是左家那个小丫头,你应该也见过,她说这是顶级的恩施玉露,托了不少关系才买到一些,特地送了我两斤,平常我都没空喝,也就偶尔给客人们泡一杯。”

    左寻冬送的?那不应该啊,左家两兄妹,俱是琴棋书画诗酒花七艺精通的妙人,没道理会在茶叶上蒙瞎啊,以左寻冬那丫头的脑子,不懂得事情都能诈的别人自己说实话,想要卖给她假货,根本就是绝无可能,再说了,就算买到了假货,左寻冬送人的时候也会加以检验,没道理送两斤苦茶给上官玲玲啊。

    我眉头皱的更紧了,上官玲玲见我的模样,终于开始有些不安,她试探着问道,“莫不是这茶叶不和道长的口味?也怪我,这几年正是息云玄策军人员更替的阶段,我忙于训练,也没顾得上去打听现在流行什么茶叶,我看多半是寻东送的这劳什子恩施玉露过了时,才会惹得道长不喜的。”

    靠,我努力的控制着发颤的眼角,小心问上官玲玲道,“上官大都统的意思是,这茶叶是几年前左寻冬送的,具体是几年?”

    上官玲玲偏着头回忆了一会,“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我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了,上官玲玲是真不懂茶啊,茶种都是越古老的越珍贵,哪有过时一说,她的茶之所以这么难喝,完全是因为过期了啊。

    恩施玉露,听名字,就知道是喝鲜的青绿茶,这种茶以新摘为美,放上半年就得见黄,口感大打折扣,放上一年的话茶汤就会失青,口感变涩,上官玲玲可好,一放三年,哪里还有茶味可寻,也亏她喝的下去。

    不过当面揭短毕竟不妥,我只好撇开话题说道,“上官大都统不必介怀,我们三个都是粗人,不懂茶的,上官大都统,不知道为什么息云玄策军不在城里安驻,反而来到这荒野之地扎营啊,以五脉的实力,想要在城里建一所掩人耳目的训练基地,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没想到的是,我这随口一问,居然把上官玲玲给问住了,她低头看着茶杯久久不语,眼瞅着气氛都要降到冰点了,我只好开口挽救局面道,“那个,上官大都统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就当我什么都没问哈。”

    上官玲玲抬起头,“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些事情,不可能永远的瞒下去,早晚会被世人所知晓,水二道长,我问你,此地名为咸宁,你可知咸宁二字的来历?”

    这个我还真知道,我点了点头,“咸宁一词,最早出现在周朝的典籍中,周易中写着,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合,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尚书·大禹谟中也说,野无遗贤,万帮咸宁,意即普天之下全都安宁,算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吧。”

    “道长说的没错,”上官玲玲看着我,“早在熊盟主建立楚天盟的时候,我上官一族就担任着防护湖北安宁的职责,为了取个吉利,当时的家主选了咸宁作为家族的根据地,我们上官家在咸宁一扎根,就一直到了现在。”

    上官玲玲站起身,走到了营房里唯一的窗户前,“诚如道长所言,息云玄策军最初,的确是驻扎在咸宁城里的,至于为什么现在会搬到这个偏僻地方驻营,就要从当年五脉跟熊家的矛盾说起了。”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息云玄策军也会跟五脉夺权的事情有关联,不过想想也对,息云玄策军作为楚天盟最精锐的武装力量,是完全无法被忽视的存在,他们无论加入哪一方,都足以颠覆掉原有的平衡,那么问题来了,当年息云玄策军,到底选择了站在哪一边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五脉夺权的真像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上官玲玲先是给我讲了熊盟主去世后,五脉借由大坝溃堤的变故发难逼迫熊家退位的旧事,上官玲玲所说与柳爷之前讲的大致相同,其中的差异,主要还是集中在柳爷所不知道的内情上,跟柳爷相比,上官家身为五脉之一,显然知道里面更多的细节。

    “现在都在说当年是五脉一同发难,其实不然,最初的时候,正面站出来批判熊家的只有楚凌晗一人,当时熊安黄过世还没多久,楚天盟里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与熊家为难,再说了,楚凌晗指责熊家在大坝工程上偷工减料,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楚天建设集团中熊家虽然占了大头,但也有不少其他家族的参与,真要出了什么事的话,大家的利益都会遭受损失,所以并没有什么人站在楚凌晗那边。”

    “找不到人支持,又没有够分量的证据,大家都以为楚凌晗闹过这一阵就该偃旗息鼓,接下来还是一切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时候,楚凌晗的儿子,就是现任五脉心脉脉主的楚天舒,忽然召开记者发布会展示了一份楚天建设集团承建大坝期间相关材料购入的文件,文件里的清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楚天建设集团所采购的水泥标号和钢筋材质,而这两个数据都低于大坝要求的标准,这份文件直接证实了楚天建设集团在大坝建设过程中偷工减料的行为,更要命的是,在文件的最后,有熊定军的亲笔签名。”

    “这份文件在本来即将平息的事件上又掀起了轩然大波,面对社会上对楚天建设集团的声讨和指责,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楚天舒这一边,原本一直保持中立的项家,左家和庄家,也在舆论之下表态和楚天舒结成了同盟,如此以来,五脉之中就只剩下了上官一脉还在犹豫不决,为了能够一举把熊家拉下台,楚天舒连同其他三家不止一次的派出说客来规劝上官一脉,给时任上官家家主的上官凝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不过上官凝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上官凝说,当年熊安黄的命令是让上官家负责湖北安宁的守卫工作,并没有内查之职,上官家只对侵犯湖北的敌人出手,决不会参与到楚天盟的内乱中去。”

    “这么说,上官家并没有参与五脉夺权之事了?”我有些意外,“那上官家怎么会成为现任楚天盟掌权者之一的呢?”

    “并非如道长所想,上官家最后还是加入了夺权的阵营之中,”上官玲玲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家主上官凝虽然拒绝了楚天舒的邀请,但楚天舒并没有死心,他见劝说不动上官凝后,就转而把目标放在了息云玄策军的大都统身上,而当时担任息云玄策军大都统一职的,就是上官家现在的家主上官连。”

    “上官连与楚天舒年纪相仿,平素里私交也不错,两人见面后一拍即合,决定由上官连带领息云玄策军跳过上官凝来帮助五脉展开最后的夺权之战,事成之后再由五脉共掌楚天盟,上官凝被蒙到了鼓里,等后来他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时,已经是大局已定,无力回天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熊家被彻底的摆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楚天建设集团一时间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连带着楚天盟的地位都岌岌可危,迫于压力,熊定军主动要求和五脉展开关于权力交接相关事宜的谈判。”

    “谈判的进度非常的快,因为熊定军根本没有做任何徒劳的挣扎,五脉拿出了当年熊安黄手书的上德不显,五脉可取而代之的约定要求熊家下位,同时将楚天盟内的一应事务管理权进行移交,熊定军全盘应允,并且表示愿意将楚天建设集团的骂名一力承担下来,作为交换,五脉不得再追究其他熊家后人的责任,在楚天盟内也要留给熊家一份足够养活自己的产业,五脉答应了,跟熊定军签下了一份关于熊家处理措施的协议,协议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从后来对于熊家的处理方案来看,还是非常的宽松和优待的。”

    “这件事到此就算是尘埃落定了,熊定军主动自首,住进了监狱,三年后因心脏病发作在狱里去世,得知熊定军去世的消息后,一直觉得对不起熊家的上官凝终于被心里的愧疚击倒了,上官凝一病不起,不过月余,就溘然长逝,随后上官连就在楚天舒的支持下成功接任了上官家家主,息云玄策军大都统一职转由上官凝的长子上官涗接任。”

    “上官涗恼怒上官连私自行事以致将其父陷入不义之地,就带领息云玄策军迁出了咸宁城,上官一族由此决裂成了两股,虽然明面上息云玄策军仍属于上官家家主管辖,但实际上早就是听调不听宣的状态了,上官连失去息云玄策军的控制权,也就等于失去了对抗其他五脉的强力手段,这件事对楚天舒来讲是喜闻乐见的,所以他后来倾力促成了息云玄策军的独立,现在的息云玄策军除了在五脉试炼这件事情上跟上官连还有联系外,其他的一应事宜都直接由楚天盟本部负责了。”

    “五脉试炼不是由上官大都统你负责的么,怎么跟上官连还有关系?”我有些不解,上官玲玲走回树墩前坐下,回答道,“上官家说到底还是五脉之一,五脉试炼将上官连给排除在外怎么都说不过去,是以虽然勇之试炼要在我这里进行,但最后的信物还需进城找上官家领取才行。”

    我听得差点笑出来,原来所谓的合作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难不成这就是网上常说的参与感么,怪不得当时拜见长老团的时候就上官连脾气最臭,感情是因为自己失势的缘故啊,这老小子不讲道义,背着上官凝跟楚天舒合作把熊家从掌权者的位置拉下来,无非是想凭着从龙之功得到些好处,却没想到自己如愿以偿当上上官家主成为长老团之一后,反而会失去对息云玄策军的控制权。

    息云玄策军是上官一族在楚天盟的立足之本,当年楚天舒之所以会找上官连合作,无非是看中了他手上的息云玄策军,可惜的是这么一件连外人都看明白的事情,上官连自己却没有想清楚,他前前后后一顿瞎忙,最后却只夺了一个空壳家主的虚名,着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通过将柳爷的话跟上官玲玲讲的相互对照,就可以大概的勾画出当年五脉夺权的全貌出来,但是疑点也同时暴露了出来,我发现上官玲玲刚才的讲述里有一个逻辑性不通的地方,我理了理思路,问上官玲玲道,“上官大都统,我还有一事不解,你说五脉夺权的转折点是从楚天舒拿出了一份熊定军签名材料文件开始的,这就奇怪了,如果熊定军是刻意要偷工减料的话,怎么可能在一份日后会成为证据的文件上签字,这完全说不过去,熊定军大可以随便找个替罪羊来办这件事,采购材料的事情没道理非要一把手亲自过问的啊。”

    “而且就算熊定军签了字,那后来的指控也有些牵强,不过是一份材料购入文件,上面又没写明具体用在了哪里,拿来当定罪的证据,明显是不够充分的,说的难听点的话,这可就有些莫须有的意思了啊。”

    上官玲玲垂下眼睑,眼神有些黯淡,“道长不是唯一一个持有这种观点的人,我的祖父上官凝,就是因为这些模棱两可的证据将熊家逼到了绝路而心怀愧疚,祖父说,熊定军之所以会主动认罪,是因为这件事带来的负面影响太大了,五脉对熊家的调查从九八年持续到了零五年,整整七年啊,楚天盟都深深的陷在内斗的深渊中无法自拔,熊定军不忍义兄创建的基业毁于一旦,才会选择了主动认罪来平息这场风波,从这份大义上来说,我们所有人,都不及他。”

    “有得大义者,就有失大义者,”我盯着上官玲玲的眼睛,“熊定军舍身换取楚天盟的安定,谁都没话说,但是楚天舒凭借这种不干净的手段上位,能得人心么?”

    “人心从来愚蠢,”上官玲玲语气中就几分怨怒,“五脉接手楚天盟之后,恰巧遇上了接下来的经济发展**,无数的机会和财富蜂拥而至,谁还有空去追究这些已经发生过的事,利益使那些心存疑异的人都闭上了嘴,等到这一波的经济发展结束之后,五脉早已坐稳了掌权者的位置,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就更没有人在意那些陈年往事了。”

    我一时哑然,上官玲玲说的没错,人心自古善变,跟着熊家备受责难,跟着五脉财源广进,这么简单的问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至于什么大义,谁在乎呢。

    “上官大都统也不要对这些旧事太过在意了,”我劝慰上官玲玲道,“不管当年谁对谁错,都是木已成舟,难以更改,我们要做的,应该是向前看,五脉如今把楚天盟管理的不也很好么,只要他们能继续坚持下去,保证湖北人民的富足和安定,那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哼,”上官玲玲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气愤,“他们最好能一直这么下去,别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出来,否则的话,我会亲自带领息云玄策军,去送他们一程!”

第三百三十九章 对策

    第三百三十九章

    晚上的接风宴是篝火晚会的形式,息云玄策军平素里应该是有禁酒令的,这次因为我们的缘故破例可以在训练途中喝酒,看得出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难得的好事,息云玄策军里多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这个年纪正是喜欢热闹的时候,气氛很容易就被他们给搞起来了。

    雷同善饮,酒量和饭量一样深不可测,吕虫子没他能喝,但是能侃,随便捡几个古墓里的奇闻异事一讲,就吸引住了一大群人在他周围,受他们的影响,我也一扫近日来的小心拘谨,好好的放开喝了一场,说到底,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仁义为本的江湖人,现在天天跟人勾心斗角,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生活,今天难得遇上了一群坦坦荡荡没有心怀鬼胎的年轻人,索性就陪他们疯一把吧。

    整个宴席中我几乎是来者不拒,到最后直接就喝断片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疼呢,不过头疼归头疼,连日来胸中的积郁倒是一扫而空,让人轻松了不少,我坐起身,床下面横七竖八的躺着雷同和吕虫子,呼噜打的震山响,我小心翼翼的从他们肢体中间穿过走出营房门口,门外零零星星的没有几个人,远远的倒是能听见不小的呼喝声,我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是息云玄策军又开始训练了,心中不禁升起了几分敬意,同时还捎带着几分遗憾,果然是年纪大了,比不了年轻人了啊。

    营地里走动的人员穿着很常见的便服,应该是负责息云玄策军的后勤,我向他们打听了一下洗漱的地点,然后自己前往,不得不说上官玲玲的神经也太大条了,竟然把我们几个客人扔在营地里无人问津,这要碰上什么爱计较的人,还不立马就把人家给得罪了啊。

    洗漱完毕回到营房后,我在营房角落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写写画画了起来,正事还是不能忘的,昨天在息云玄策军变种鸳鸯阵下的惨败还历历在目,不努力想出来研究的对策还是不行的。

    我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变种鸳鸯阵的构成和可能存在的后续变化,不得不说,这个阵法的开创者是个奇才,他成功的将一个针对散兵线的纯进攻战阵改成了攻防一体的多功能战阵,原型的鸳鸯阵是有缺点的,它两翼的防御很薄弱,后方更是空门打开,全靠鸳鸯阵之间的互相补充来掩护两翼,是以一旦有一路被敌人击溃,在它两边的鸳鸯阵就会陷入极度的被动,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而溃败。

    改版后的变种鸳鸯阵就不同了,它扩大了鸳鸯阵的规模,增加了盾牌手的数量,又扩充了兵种的类型,防御涵盖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并且在变种鸳鸯阵里面,盾牌手不在单纯的作为防御者纯在,而是也参与到了进攻之中,昨天的挑战里,如果不是四名盾牌手逼迫雷同缴械,使得雷同失去了攻击距离的优势,凭雷同的实力,绝不可能那么快就败下阵来的。

    我们人数处于绝对劣势,想要破阵的话,还是要找到弱点进攻才行,最好的切入点,自然是阵尾,但是如何绕过正面的防御呢,我研究了一会,制定了一个进攻计划出来,我决定利用我们人数少的机动性来撕开对方的阵型,作为一个由三十人组成的战阵,不管息云玄策军的素质有多么高,都不可能追的上一个可以自由行走的人。

    如果我们的攻击方向单一的话,或许对方还可以通过盾牌手穿插的方式快速调整防御方向,但很明显我们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最低限度,我们也会分成左右两个方向同步进行攻击,我们三个人里,雷同的双龙戟是一个非常突出的威胁,息云玄策军的防御重点一定会放在雷同那里,为了避免他们故技重施强攻雷同,需要我和吕虫子之间去一个人辅助才行,如此以来,剩下的那个人能不能撕开变种鸳鸯阵的侧翼防御,就是重中之重了。

    我正想的出神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吕虫子打着呵欠睡醒了,他揉着迷离的眼睛看着我,爬起来问道,“伍哥你醒这么早啊,做什么功课呐,这么勤奋。”

    这小子醒了正好,我忙把他叫到身边,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一说到正事吕虫子清醒了不少,他手指在我画的示意图上点了几下后说道,“前排的枪盾组合速度快不了,不收回长枪的话,盾牌手的移动半径会很大,即使收回长枪,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个时间把盾牌手甩在后面,然后斜向发起进攻,老同要是能把盾牌手拦在一边的话,剩下两个刀盾手绝对挡不住咱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六个链锤手肯定会过来协助,这样一来,对面的防御空隙就被拉出来了。”

    “不过伍哥,这里面留出来的时间很紧迫啊,一旦辅助雷同的人被那六个链锤手缠住,接下来得到喘息时间的长枪手就可以轻易干掉他,另外一个人必须在这个时间内突破进去,只要能冲进去一个人,为难的就会是他们,长枪手想要继续攻击一边的话,就得把后背露给另一边,他们要是调转枪头防御另一边的话,这边就有时间收拾掉那几个链锤手,接下来不管怎么着,都能把这鬼阵给破掉了。”

    吕虫子的战斗意识还是很敏锐啊,他一下子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还指出了其中的重点所在,我们两个人里,谁辅助雷同都不重要,重要的另一个人都没有足够强的攻击力在有限的时间里打开局面,我问吕虫子道,“那依你的意思,咱们两个谁去担当攻击手更好一些呢?”

    “当然是伍哥你啊,”吕虫子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是用手的,攻击距离短的要命,不适合突破性作战,而且我拿对方那几个弓箭手没办法啊,伍哥你就不一样了,你不刚从庄家那里得了曲一剑么,只要能远程解决掉弓箭手,剩下那两个人你收拾他们不跟玩一样啊。”

    吕虫子不说,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单打独斗的时候还无所谓,人一多,吕虫子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虎牙的攻击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攻击距离就很尴尬了,真要吕虫子去负责突击的话,恐怕会被弓箭手射的近不了身吧。

    人手已经分拨完毕,剩下的就得看实际操作了,我叫醒还在地上打呼的雷同,连着灌了他两大杯凉水后,雷同才缓过劲来,迷茫的看着我们,我和吕虫子详细的把计划给他讲了一遍,雷同一拍大腿,“嗨,说那么多,不还是打架么,行了,俺继续睡了啊。”

    睡你大爷啊,我连拉带踹的把雷同和吕虫子整过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寻着声音找到了正在训练的息云玄策军,上官玲玲双手抱臂正在一旁监督,见到我们来了,上官玲玲笑着迎上来说道,“水二道长醒了啊,昨天可还喝的尽兴?”

    我那可不是喝的尽兴,都喝傻逼了,也不知道酒醉之后干没干什么丢人事,从上官玲玲的笑容纯粹度来看,应该还是控制住了,我连忙客气道,“尽兴,尽兴,太尽兴了,上官大都统的部下们十分热情啊,实在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了。”

    上官玲玲摆了摆手,“道长哪里话,军士粗野,没什么礼数,道长不见笑就好,不知道长这时候来找我有什么事,离午饭时间好像还有些时候吧?”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什么话,拿我们三个当饭桶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就要吃啊,见我摆出生气的样子,上官玲玲连忙解释道,“开玩笑,开玩笑,道长来,应该是为了试炼之事吧。”

    我拿她也是没辙了,尽管身为息云玄策军的大都统,但上官玲玲本质上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大家不熟的时候也就罢了,这关系一拉近,玩闹之心就掩饰不住了,我当然也不可能真的跟她因为这闹别扭,跟上官玲玲说了我想要再次挑战的事情后,上官玲玲无所谓的回道,“没问题,吃过午饭后就可以开始,道长是在这里等还是回营房休息。”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差不多也快到正午了,回去也没事干,还不如在这研究一下对手呢。

    息云玄策军正在进行的训练,是关于密集阵型的收缩和扩散的,三百名军士手持长棍,组成了一个圆阵,圆阵内外共有三层,在指挥官的命令下,第二层士兵迅速穿过最外层扩散战阵面积,最内层上前补位到原本第二层的所在,如此反复几次后,战阵就成功的扩散开来,等到需要收缩的时候,则是进行反向操作,第二层穿过最内层,直接跨越两个身位列队,最外层收缩到原本第二层的位置,然后短暂停留后再次收缩,仍旧恢复内外三层的原始阵型,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原本最内层的军士,被替换到了最外层。

    除了通过阵型的扩散收缩来控制同一时间内接敌的数量外,人员位置的变幻也很有意思,阵型中始终保持着一支队伍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更多的休息时间就代表着更强的战力,息云玄策军的总人数有限,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在留出一支预备队的同时不浪费闲置的战斗力,虽然这种模式下的预备队只能保持比其他军士略高的战斗力,达不到出奇制胜和一击毙敌的功能,但他们在常规战中起到的作用足以弥补掉这些损失了。

第三百四十章 死士

    第三百四十章

    圆阵虽然进退自如,但延展性却不怎么样,我奇怪的问上官玲玲道,“上官大都统,这阵型里兵种如此单一,完全舍弃了防御性和远程打击,不知道是为什么啊?”

    上官玲玲对我的问题也不意外,“道长眼光真是犀利,一语道破了此阵的秘密,不错,圆阵舍弃了防御性和远程打击,是因为息云玄策军用到此阵的时候,必是处在了决绝之地,既然身后已无退路,那唯有拼死一搏才是,圆阵展开交战之时,双方拉扯在一起,远程打击会误伤,没有什么意义,至于防御,就更不需要了,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久守必败,是以除非彻底击溃敌军,否则我等只有死战不退。”

    决死之阵,怪不得要把所有人都放在攻击的位置上,不过息云玄策军会有用的到此阵的时候么?真到那个时候,不知道身处圆心被保护的,会是何人啊。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就到午饭时间了,今天的午饭依旧硬的很,大盆水煮羊肉,香味扑鼻,上官玲玲跟息云玄策军说了我们下午要继续挑战勇之试炼后,那三十个以上官良为首的军士吃饭的尽头都比旁人猛了几分,看的我都有点傻眼,忍不住小声问吕虫子道,“虫子,这些家伙怎么回事,受啥刺激了,怎么整的像马上要跟仇人决斗似的啊?”

    吕虫子瞄了一眼上官良他们,“嗨,可不是仇人么,昨个老同不知道抽什么疯,不停的拉着上官良他们喝酒,言语间还相当粗鲁,说什么怕喝酒的都是没卵蛋的怂货,上官良他们哪里肯受这个鸟气,抓起酒杯就跟老同干了起来,老同啥水平,一个人把他们全喝趴下了,特别是上官良,喝的昏倒在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着往外吐酒呢,丢人丢大发了,能不记仇么。”

    吕虫子说完雷同在旁边嘿嘿直笑,我瞪了他一眼骂道,“熊样,打不过就拼酒啊,那跟输不起有啥区别,你这不净添乱么。”

    雷同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子管他那么多,喝倒了再说打架的事,老子还不信能一直输给他们,等会就得把场子给找回来。”

    “话先别说的那么满,”我啃着手里的羊棒骨,“昨天咱们败的太快,很有可能还没见识到上官良他们的全部实力,从刚才的训练来看,息云玄策军的阵法意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咱们还是得小心些才行,万一再次因为疏忽大意阴沟里翻船的话,那可就成了十足十的笑柄了。”

    想到昨天的惨败,雷同和吕虫子都收敛了许多,默不作声的啃起手里的羊肉来,结果啃着啃着,两个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用想都知道,这俩人肯定是跟上官良他们又较上劲了,我也真是醉了,一群大男人,怎么跟小孩似的,啥都要争个高低呢。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阵子后,勇之试炼就在上官玲玲的指挥下准备开始了,上官良他们照旧摆出了跟昨天一样的变种鸳鸯阵,我再次跟吕虫子和雷同确定了一下作战战术后,举手示意上官玲玲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哨声,我们三个动了起来,按照逆时针的方向开始移动,三人一起朝着侧翼周旋的打法相当另类,不过训练有素的息云玄策军还是立刻就做出了反应,五条斜举的长枪上挑让开空间,这个很正常,我们的计划中,用来拖延盾牌手的主要是那五根平举的长枪,因为角度的问题,他们无法像另外五根那样通过上挑来让开移动空间,只能慢慢的回缩,在他们完全撤回长枪之前,盾牌手是无法转向移动的,我们要寻找的机会,就在这个时间差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息云玄策军的反应远没有我计划中的笨拙,五条平举的长枪根本没有回缩,而是在第一时间落向了地面,盾牌手踩着长枪朝着我们转向,速度上比我预估的快了太多,我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千算万算,没算到息云玄策军面对突发状况的处理会这么迅捷,一下子就打破了我原先的计划。

    此时我们三人领先盾牌手大概有五个身位的平行距离,等冲到对方阵前,估计就会被拉近到两个身位,这个距离太短了,根本达不到侧面切入的目的,顶多只能算是稍微偏离了一下进攻方向,不过现在再改变计划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好让雷同和吕虫子提前发动,自己则脚步不停的想要追回些时间来。

    雷同收到我的命令,右脚一偏抵着地面开始刹车,手上的双龙戟借着冲势抡圆狠狠的砸向了紧追着我们的盾牌手,双龙戟攻势太凶,盾牌手不敢怠慢,连忙转身扎马顶住了全身盾,可惜普通人的力量跟雷同差距太大,想凭一己之力接下雷同的双龙戟纯属天方夜谭,双龙戟砸到盾面上后,盾牌手连盾一起被打的往后滑去,连退三个身位后才在其他盾牌手的帮助下稳住了身形。

    几个盾牌手顶着双龙戟往前上,雷同则快走两步将双龙戟刺进了地面,然后紧紧握着戟身拦下了盾牌手的步伐,盾牌手被遏制住后,吕虫子从双龙戟的另一面展开了突击,两名刀盾手迎了上去,吕虫子低喝一声虎炮,双拳一起砸在了两名刀盾手的圆盾上,刀盾手抵挡不住虎牙的冲击力,直接腾空而起飞进了阵中。

    两名刀盾手虽然一合就败下了阵,但强大的反作用力也使得吕虫子的冲势被抵消了,六名链锤手扑出来缠住了吕虫子,而这时的我,已经把盾牌手拉开了十几个身位,看到了被藏在阵后的弓箭手了。

    弓箭手同时也看到了我,六枝羽箭齐刷刷的朝我射了过来,我折身前冲,蛇信勾着曲一剑绞向了羽箭,解决了第一波羽箭之后,另外两名刀盾手穿过战阵滚出来斩向了我的双脚,我腾空跃起,左手挥刀斩向第二波羽箭,右手轻弹蛇信,曲一剑划过一道圆弧穿过了六名弓箭手的短弓,倒卷了回来,我发力猛拽蛇信,意欲夺下短弓,弓箭手当然不让,他们双手握弓往怀里一拽,蛇信便沿着弓身上滑,布满毛刺的链身轻易就割断了短弓的弓弦,六个弓箭手不禁齐齐的傻了眼。

    解决掉了远程威胁后,我旋身落地用***荡开了两名刀盾手的防御,一人一脚把两人踹到了一边,冲向了中央失去保护的长枪手,趁这个机会我顺便观察了一下战局,此时盾牌手已经突破了雷同的阻拦,配合链锤手夹击向了吕虫子,雷同想要前去救援,却在五根长枪的骚扰下无法近前,而处在链锤手和盾牌手夹击下的吕虫子落败也只是早晚的事,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对长枪手的袭杀将会是我们唯一的取胜机会了。

    十名长枪手中,五个正在跟雷同作战,五个竖着长枪待机,他们看到我长驱直入的闯进来,齐齐的将枪尾从地上踢起来挑向了我,不得不说他们的选择相当正确,长达四米的竖立长枪,如果从上向下来砸我的话根本来不及,没等枪头落下我就能抢到他们怀里去,到时短刀碰长枪,胜负不言而喻,结果现在他们用枪尾迎敌,大大缩减了发动了时间,能够及时的挡在我前面。

    可是有用么,面对五根上挑的枪尾,我一个空翻就跃向了他们的头顶,受长枪长度限制,枪尾是无法挑起来太高的角度的,这样一来,枪尾够不着我,枪头来不及反调,我差不多已经是胜券在握了,就在我出刀准备斩向长枪手的时候,那两个一直隐藏在战阵中没有武器的军士动了,他们两个分左右一同跃起朝我扑了过来,不过我并不慌乱,此时大局将定,单凭他们两人,是无法把我击败的。

    我随手一刀挑向其中一人的胸口,另一只手则飞出蛇信卷向了剩下那人的脖颈,面对我的攻击,这两人不得不退,否则的话就会当场毙命,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人毫无任何退意,只是不管不顾的伸出双手朝我抓来,我大吃一惊,手上的***虽然有白布包裹,但在这种冲势下,还是有破体而入的可能,蛇信更不用说,没有任何防护的它,只要卷上对方的脖颈就会是个断喉的结果,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主动撤回了自己的攻击。

    我收回***和蛇信后,两人顺利的抓到了我的身体,在他们两人的重量牵制下,我被迫从空中落向了地面,这时五名长枪手挑起的枪尾猛然伸长,交叉锁在了我的腰间,被我踢翻一旁的刀盾手也赶了过来,把刀架到了我脖子上。

    我既被俘就擒,吕虫子和雷同也就没了挣扎的必要,上官玲玲吹了三声结束哨后,过来呵斥军士们撤下了对我的钳制,我郁闷的收回***,语带不平的对着上官玲玲说道,“上官大都统**的好军士,我们这场又败了。”

    我心中不平,是因为最后扑向我的两人近乎耍赖,那明显是故意拼命的举动,上官玲玲也看出了我的不满,开口解释道,“道长不必介怀,两名死士本就是战阵中的配置,道长就算刚才没有收回攻击,当场击杀他们,也会在两人的牵制下被迫落地,结局并不会有什么两样。”

    我一时语噎,的确,如果我没有收回攻击的话,***会刺入对方的胸膛,蛇信也会困在对方的脖颈上,在两人的体重牵扯下,除非我把武器丢掉,否则的话,落地之势仍旧是无可避免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二十藤鞭换来的脸面

    第三百四十一章

    输了再嘴硬不是我的风格,我拱了拱手,“上官大都统说的是,我们这局败的不亏,不过大都统也要小心了,经此一役,我可是又学到了不少东西,下次挑战,胜负可就难料了。”

    上官玲玲一愣,继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走到了上官良他们面前,上官良等人已经列好了队,他们虽然是胜者,但大部分人看起来却都比较狼狈,别的不说,就那四个刀盾手,分别遭到了我和吕虫子的痛殴,形象无论如何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上官玲玲阴沉着脸打量了他们,过了好大一会后才幽幽的开了口,“就在昨天,面对同样的对手,你们以迅雷之势解决了战斗,并且无一伤亡,毫无疑问的,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可是今天呢?”

    上官玲玲猛的提高了音量,语气中也带上了怒意,“一样的对手,一样的人数,不过是一天之隔,你们的阵型就被对方撕了个稀碎,两名死士也被迫牺牲,这是胜利么?不!这是失败,可耻的失败,以三十个人对三个人,打成这副惨样,你们还凭什么称自己是息云玄策军,息云玄策军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楚天盟的最后一道屏障!”

    包括上官良在内的三十名军士全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吕虫子在我旁边看的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幸灾乐祸的说道,“丫的这下不狂了吧,瞧他们被训成啥熊样了,嘿嘿嘿。”

    “你嘿嘿个屁,”我一脚踹过去骂道,“用你那猪脑子想想,人家打赢了咱们还被骂成那样,你脸上还能有光么,听不明白啥意思啊。”

    吕虫子呆呆的在原地想了半天,方才醒悟过来,气的咬牙骂道,“草,上官这娘们是在含沙射影啊,别说输了,赢得不光彩都要挨骂,摆明了瞧不起我们,娘的,不行,老子得找她说道说道去。”

    吕虫子脑门一热就要过去找事,我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回来,还不够丢人啊,败军之将不可言勇的道理你不懂么,咱们作为输的一方,本来就没什么面子,这时候去和上官玲玲争执,咱们可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吕虫子停下了脚步,郁闷道,“奶奶的,那怎么办,就这么让上官娘们瞧不起吗?我心里不服啊,伍哥。”

    “我心里也不服,”我看着还在训斥队伍的上官玲玲说道,“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明天我会再次发起勇之试炼的挑战,我已经有了打赢他们的方法,等咱们取胜之后,就该是咱们瞧不起她了。”

    上官玲玲此时训话完毕,右手一挥,总结道,“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作为息云玄策军的一员,面对任何对手都应该全力以赴,狮象搏兔皆用全力,古人的教诲不可忘记,接下来我宣布,参战队伍的全体成员自己去监军处领二十藤鞭,取消当月休假,下周训练翻倍,上官良,你领四十,听到了没有,解散!”

    “喏!”众人齐齐呼喝一声,朝外退去,我见此景连忙上前劝上官玲玲道,“上官大都统,这不太合适吧,取消休假训练翻倍什么的都无所谓,你让他们各领二十藤鞭,万一打坏了可怎么办,明天我还要进行勇之试炼的啊。”

    上官玲玲淡淡一笑,“道长请宽心,我息云玄策军并不是只有他们三十个军士,明日的勇之试炼照常进行,不会耽误道长的事的。”

    上官玲玲说完就走了,留下我一人发呆,直到吕虫子过来晃我好几下后才回过来神,吕虫子好奇的问我道,“伍哥,她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我看着上官玲玲渐渐走远的身影,答非所问的回道,“二十藤编换一个脸面,很划算的买卖,上官玲玲能担这大都统一职,果然有些门道在里面,咱们都小瞧她了啊。”

    吕虫子听的一脸懵逼,问我什么意思,我神秘的笑了笑,只说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就喊着雷同一起回营房了,直把吕虫子急的追着我连连问个不停。

    我之所以不肯告诉吕虫子为什么,是因为在刚才短暂的交流里我跟上官玲玲达成了某种默契,她之前训斥上官良他们的举动,看似责备,实则是爱护,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呢,是因为我在上官玲玲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戒备。

    上官玲玲错误的估计了我们的战斗力,她昨天安排上官良带队迎战我们,是想用自己最精锐的军士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上官良他们确实也做到了,但仅限于昨天而已,今天一战,若非上官玲玲在阵中安插了两个死士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斩杀长枪手,没了长枪手,盾牌手也就没了防护,战阵也就等于被破掉了。

    上官良他们今日的胜,既是惨胜,也是险胜,其中还夹杂着几丝侥幸,上官玲玲不会看不到这一点,她很明白,如果明天上官良他们再次与我们交战的话,有很大的几率会输掉,这个结果是她无法接受的,三十个息云玄策军最精锐的军士挡不住三个人的进攻,到时候就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而是会对息云玄策军的士气造成破坏性的打击,上官玲玲是个带兵之人,她应该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息云玄策军可以败,但绝不能丢了军魂。

    对任何一只部队来讲,军魂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像普通人信仰各种教派一样,军魂就是士兵的信仰,日常辛苦的训练铸就的只是他们的**,对军魂的信仰才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军魂是兵胆,有军魂在,一支部队哪怕打到最后一人,都会勇敢的向敌人发动无畏的冲锋,军魂亦是荣誉,它支撑着每一个战士的信念,使得他们不因失败而沮丧,不因艰险而退缩,一支部队只要军魂不灭,那么无论他们被打倒多少次,都会有无数的后继者再次崛起。

    上官玲玲怕了,她害怕明天的战斗上官良他们会败,倒不是说息云玄策军败不起,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是上官良他们不能败在我们手里,如果昨天的第一战我们就干掉了他们的话,还好说一点,顶多会让息云玄策军的军士们觉得我们是一群超凡的高手,世间高手那么多,也不差再添上我们几个不是。

    但现在不一样了,在上官良他们轻而易举的击败我们之后,息云玄策军已经默认了我们只是几个普通对手,在这种心理下,我们作为上官良他们的手下败将,只隔了一天就把对手逼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很让其他人难堪了,明天如果再将他们击败的话,息云玄策军的其他军士会怎么想?

    他们不会认为是上官良的队伍不行,因为作为朝夕相处的伙伴,对彼此的实力应该是一清二楚的,上官玲玲要在整个息云玄策军里挑出迎战我们的人选,那么这些人必须是大家都心悦诚服的对象才行,也就是说,被选出来应战的上官良他们,已经是息云玄策军最顶尖的队伍了,连他们都被我们击败的话,息云玄策军的士气会怎样?

    会崩溃,就像我们常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样,息云玄策军可以输给陌生的对手,却不可以输给曾经的手下败将,特别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官玲玲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敢赌,所以才会在上官良他们获胜之后当众批评,并且宣布责罚。

    严厉的责罚一定会对战斗力产生影响,为了公平起见,上官玲玲明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换一队人来负责试炼,这一队人绝对无法跟上官良他们相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即使被我们击败,也不会对士气造成太大的影响,毕竟他们还有希望,在他们心里,上官良的队伍既然击败了我们两次,那么自然可以击败我们第三次,至于第二次获胜的艰难过程,则会被他们自动忽略,以一句上官良他们骄傲轻敌给轻轻的带过去了事。

    上官玲玲也是用心良苦啊,她这样其实也算是给我主动示好了,上官良的队伍撤下去后,上官玲玲肯定会换上一个实力不怎么样的队伍上来,她这么做,相当于从侧面降低了勇之试炼的难度,对我来说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要知道我的目标从来都跟打击息云玄策军毫无关联,我想要的,只是通过试炼罢了。

    当然这些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只有我跟上官玲玲心知肚明就行了,回到营房之后,我重新制定了进攻的计划,整个计划改动不大,只是每人的负责项目发生了变动,讲解完计划之后,吕虫子将信将疑的问我道,“伍哥,这能行么,万一对方再有什么我们没想到的伏笔的话,我们这可就跟送死没什么两样了啊?”

    我学着上官玲玲的样子淡淡一笑,“放心吧,山人已经算定了一切,明天的胜利必然是手到擒来,你们就瞧好吧。”

    吕虫子显然不信我有这种本事,撇着嘴说了一声装逼,我这会心情正好,也懒得跟他计较,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打发时间,就等着明天的战斗来临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神圣裁判所

    第三百四十二章

    晚饭的时候,钱荣意外的赶了过来,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营地之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负责值守的护卫反应迅速,顷刻间就把钱荣给为了个结实,钱荣本人倒是无所谓,他双手揣在袖筒里一副无辜的表情,“你们啷个不要激动,我们都是自己人,上官玲玲呢,去把她叫过来吧,她认得我。”

    趁着军士通报上官玲玲的空当,我隔着人群跟钱荣聊了一会天,围着他的护卫见我们两个认识,也就对钱荣放下了几分戒心,等上官玲玲闻讯赶到后,她一看见钱荣就把眉头一皱,不悦道,“大晚上的偷偷摸摸来我的营地,你又准备打什么坏主意?”

    钱荣一脸苦笑,“我哪里偷偷摸摸了,你啷个无缘无故把进来的路拿石头给堵了,我车开不进来,只好走过来了啊。”

    上官玲玲一愣,转头问身边人道,“石头还没升起来么?”

    旁边的人也比较尴尬,“大都统,石头昨个才降下去的,没你的命令,三天内是不准升起的啊。”

    上官玲玲这两天忙着操心我们的事,大概是把昨天扔下去的石头忘的连毛都不剩了,她自知理亏,只好抬手喝退众人,低声骂了一句‘走路没声的野猫。’

    护卫散去后,钱荣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二玲子,这么久没见,又发育了啊。”

    伴随着铮的一声脆响,上官玲玲拔出长剑架到了钱荣的肩膀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钱老三,你再敢喊我这个名字,我分分钟结果了你!”

    钱荣一缩脖子,小心的让过上官玲玲的剑锋,“行行行,不喊了行了吧,走这么多年了,你啷个怎么脾气还这么大,也不怕嫁不出去。”

    上官玲玲额头冒出青筋,眼瞅着又要发飙,钱荣却跟没事人一样,一抽鼻子,惊喜道,“酱肘子!哈哈,居然有酱肘子,我运气真好啊!”

    说完钱荣一溜烟的跑了过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就开始大快朵颐,瞧他那吃相,着实是饿得不轻,我扭头对着收回长剑的上官玲玲问道,“听钱荣的语气,你们熟的很啊?”

    上官玲玲一扫满脸的怒气,反而带上了几分美好,“钱荣是从息云玄策军里出来的兵,他祖籍四川,小时候父亲早逝,跟随母亲迁到了湖北咸宁讨生活,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因为练武资质出众被我父亲发现收为了义子,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五脉夺权的时候,我父亲跟上官连闹翻,就带着我们俩一起进了息云玄策军。”

    “钱荣在息云玄策军里的表现鹤立鸡群,本来这个大都统的位置父亲是准备传给他的,可是钱荣得知消息后,主动请离了息云玄策军,我明白,他是不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没有做息云玄策军的大都统,不也依然成了特别行动队的队长么。”

    上官玲玲说到最后,语气中竟隐隐透出了几分骄傲,这两人的真实关系应该好的很,刚才见面时的针锋相对看来只是假象,没想到上官玲玲跟钱荣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在里面,怪不得一直陪着我们的钱荣会这么放心的让我们自行来参加勇之试炼,原来是有自己人在里面啊。

    吃过饭后钱荣以消食为由,邀我一起散步,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就让吕虫子和雷同先回了营房,等到我和钱荣走到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时,钱荣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伍老板,现已查明,跟随皇天阁一同潜入湖北境内的神秘势力,真实身份是来自境外的西边的神圣裁判所成员。”

    “神圣裁判所?”我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那是什么组织?”

    “是教堂所属的一个神秘部门,”钱荣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主要负责清除对教堂构成威胁的非常规对象,其中的成员都是一些信仰虔诚并且可以借助神力施展法术的人类,性质上就跟咱们道门修炼道术的修士差不多,我猜测,应该是皇天阁在道门里拉拢不到能够对付你的高手,才会转向了境外去寻找合作伙伴。”

    “哦,一群念经的洋鬼子啊,”我有些不以为然,“请他们过来有什么用,整个道门里现在能打赢我的人还不足双手之数,难不成洋鬼子的道行还能比道门更深,我可不信。”

    “伍老板还是不要大意的好,”钱荣并不乐观,“从我手里的情报来看,神圣裁判所确实有些门道在里面,他们掌握的力量跟道法相差甚远,两者属于两种完全不同的体系,虽然他们可能比不上咱们道门,但对方使用的毕竟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力量,伍老板还是需要多加小心,莫要大意失了荆州城啊。”

    “唔。”我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心里仍旧没有提起什么重视,钱荣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对道门不了解的缘故,我在补完大巫本源之力后,已经晋升到了伪真人境界,再加上我体内混元力的高阶性,就算是碰见新晋真人境的修士,也能伸手过上几招,就算打不过,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哪至于像钱荣说的那样沦落到败走麦城的地步啊。

    “说起这个,你这几天都忙活什么去了啊,咱们拖延五脉的计划生效了么?”

    “计划没有执行的必要了。”钱荣的身形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皇天阁的集结规模太大,已经被五脉知晓了,现在楚天盟对皇天阁发出了照会和质询,并且安排专人接手了监视他们的工作,我这才有空来找你们。”

    “皇天阁究竟要干什么,”跟钱荣刚才提到的洋鬼子相比,我更在意皇天阁的动向,“他们做事的目的性很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暴露自己,在完成计划前就跟楚天盟站到对立面上的。”

    “应该是他们自己也没办法吧,”钱荣的身影已经看不清了,只有声音还在响起,“皇天阁和神圣裁判所集结的人手数量超过了三百,机动力量近乎倾巢出动,这么大的规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隐藏的住的。”

    “不对,”我不赞同钱荣的看法,“三百个人聚在一起的确目标太大,但他们真要有心隐瞒行踪的话,完全可以化整为零,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一齐入境,湖北那么大,三百个人分散开来的话根本就不显眼,皇天阁这么做未免太刻意了,一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在里面,对了,皇天阁既然已经暴光,那五脉对我们的态度是怎么样?”

    钱荣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楚天舒提议将你们驱逐出境,待到事了之后再继续进行试炼,被项少龙,左思全和庄有奇三人否决了,理由是楚天盟没道理因为一些没证据的猜测去得罪道门的新晋功臣,所以五脉最终决定在你没有介入此事之前不做出处理。”

    这倒是有些新鲜,项少龙不用说,项仲在他的指示下跟我达成了同盟协议,他肯定会帮我,智之试炼的时候我们跟左寻东的关系搞得不错,有她在,左思全站在我这一边也说得过去,庄有奇的态度就有意思了,充能武器的研究,庄重跟我保证过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么在没有利益点的情况下,庄有奇怎么会主动站出来为我说话呢?

    我还想继续问钱荣些别的事情,结果喊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我,我这才意识到钱荣已经借着黑暗遁去了,这小子也真是个奇葩,招呼也不打一声,说消失就消失,偏生以他的潜行技巧别人还根本发现不了,无怪乎上官玲玲都要骂他是个走路没声的野猫了。

    勇之试炼如期进行,虽然我们的对手全部都换了个遍,但是阵型还是一样的,我握了握腰间的***,眼神里闪过几丝精光,昨天和钱荣交流之后,我对皇天阁的担心愈发强烈了,眼下他们的目的不明,对我们来说,最好的选择莫过于退回清轩观,但在此之前,扶桑木还是要拿到手的,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寻找扶桑木的步伐,将眼前勇之试炼的战阵,在这一次挑战中彻底的击溃掉。

    哨声响起,试炼开始,我们三个跟昨天一样,沿着逆时针的方向迂回,对方的应对方法和上官良的队伍如出一辙,他们的领队没有发现,我们今天和昨天不同,不再是平行前进,而是切着螺旋线拉近了之间的距离。

    在跟盾牌手拉开三个身位后,我和吕虫子一同暴起发难,冲向了敌阵,雷同则按照我的指示,继续朝后方包抄,这时对方再蠢也明白了我是要干什么,连忙分出两名盾牌手穿过人群去后方支援,我和吕虫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吕虫子暴喝一声后,从侧边抓住了盾牌手的盾牌,用力的朝外一掀,盾牌手抵挡不住吕虫子的力道,被迫暴露出了身形,我抓住这个空隙,闪进了战阵之中。

    迎接我的不用想,自然是负责内部防御的六个链锤手,我拔刀跟他们打成一片,从现在来看,形势和昨天相差不大,但接下来变化就开始产生了,因为盾牌手分兵去迎战雷同的缘故,这边只剩下了一个盾牌手在两个刀盾手的辅助下牵制吕虫子,这点兵力哪里牵制的住,吕虫子顶着盾牌手的全身盾干掉了两个刀盾手后,忽然合身闯入了我的战团,挡在他面前的两名链锤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也趁机绞飞了两名链锤手的武器,链锤手的包围被解开了,但是代价也是巨大的,背后空当大开的吕虫子,在干掉两名链锤手的同时,被长枪手扎了无数个白点在背上,死亡出局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明砖建房

    第三百四十三章

    吕虫子被规则判定阵亡的同时,我从他肋下钻出,刀锋直指长枪手,长枪手手中的长枪还点在吕虫子背上,已经来不及撤回再攻击进入长枪盲区的我了,长枪手们应该做过类似的训练,他们也不着慌,开始沿着某种特定的规律移动自己的位置。

    看到他们的移动趋势后我心中一紧,脚步又加快了几分,长枪手们的移动,是在枪头不动的情况下按照预设轨迹移动枪尾,然后利用长枪的枪杆长度交错形成放射性的屏障,来阻挡住进攻的敌人,一旦让他们变阵完成,单凭我手中这把无锋的***,恐怕就无法轻易突破了,而被他们拖住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追击上来的链锤手和盾牌手下阵亡出局。

    尽管我已经在提升速度,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仍然有些来不及,我心一横,曲一剑就飞向了一个正在移动的军士面前,曲一剑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剑身上的寒芒在军士眼前闪烁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躲避,我抓住这个空隙,踩在一根斜向下的枪杆上,拧腰旋身冲出了枪阵。

    突破枪阵后我用蛇信勾回了曲一剑,这时因为迟疑而错过了变阵的军士也反应了过来,但一切都迟了,我将***在手中一反,用刀背狠狠的击打在了军士们握住长枪的手上,军士们吃痛松开了手,长枪纷纷落在了地上,眼瞅着战阵核心的长枪手全部没有防备的暴露在了我的攻击范围内,死士和链锤手们不顾一切的朝我扑了过来,就连远处的弓箭手都朝我射出了羽箭。

    与此同时,失去了武器的长枪手们也不甘示弱,他们空手扑向了我,意图用自己的性命为同伴换取生存时间,我在被他们扑倒前的最后一刻甩出了手里的***,***穿过纷乱的人群,准准的击打在了盾牌手的腿弯处,腿弯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稍微一点外力都会使一个壮汉失去平衡,更别提我全力甩出去的***了。

    盾牌手突然遭受外力打击,猝不及防之下腿一弯就跪到了地上,他手上拿的可是全身盾,如今人一跪下来,盾牌也随着由竖直变的倾斜,倾斜的盾牌怎么挡得住雷同全力挥来的双龙戟,非但如此,这名盾牌手的失手还将另一名盾牌手的侧翼给暴露了出来,使得另一名盾牌手连人带盾一起被雷同给抽了出去,两名盾牌手被击败的同时,我也在众人的围攻下宣布阵亡出局了。

    我和吕虫子都出局之后,反而激发了雷同的野性,他大声咆哮着,踩在倒地的盾牌手扛着的大盾上飞身而起,双龙戟由上到下狠狠劈在了地上,只这一击,就震飞了六名阵尾的弓箭手,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乱成一团的长枪手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攻击阵型,面对着雷同手中长达四米的双龙戟,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同如虎入羊群般收割人头。

    我跟吕虫子退出战阵,蹲在旁边欣赏着雷同大杀四方的英姿,等到最后一名长枪手手中的长枪被雷同拦腰砸断后,勇之试炼彻底落下了帷幕,我拍拍屁股站起身,对着上官玲玲笑道,“上官大都统,承蒙教诲了,个人之勇,乃匹夫之勇,一时血气或可无畏,终不能持久,群体之勇,勇在配合,不惜舍命为同伴寻找机会,才是唯一的获胜之道,上官家勇之试炼,用心良苦了。”

    上官玲玲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她迈步来到战败的军士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军士们默不作声的列好队伍,无一人敢直视上官玲玲的眼睛,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准备迎接上官玲玲狂风暴雨般的训斥。

    令人意外的是,上官玲玲并没有怒气冲冲的开口责难,而是缓言道,“此次战败,并非毫无价值,通过和顶尖高手的实战,可以将我们平时想不到的弱点暴露出来,弱点既然找出来了,自然就可以通过训练进行弥补,息云玄策军可以败,但不可以在一个对手面前败两次,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在下次的比试中取胜?”

    “有!”

    众军士一扫之前颓靡的神情,各个都亢奋了起来,声嘶力竭的吼着,上官玲玲满意的压了压手,对着队伍喊道,“舒航,出列!”

    一个年轻的军士上前两步,我一瞅,正是刚才被我丢出曲一剑攻击的长枪手,因为他的迟疑,长枪阵没能第一时间完成,被我给强行突破了,上官玲玲单独把他叫出来,莫不是想让他一人背下战败的黑锅?

    舒航很明白自己刚才犯下了什么错误,他心中的担忧估计跟我差不多,紧张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不过即便如此,良好的训练习惯还是督促着他昂首挺胸的面对着上官玲玲。

    上官玲玲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后,忽然掏出一块毛巾给舒航擦掉了头上的汗水,温声说道,“你刚才的处理并无不妥之处,如果你不退,任由飞剑入体的话,身体失去控制依然会导致枪阵崩溃,那样只会徒增伤亡罢了,息云玄策军悍不畏死,但不能无意义的去死,那样的话,跟傻子还有什么区别,明白了么。”

    上官玲玲收回拿着毛巾的手,再看舒航的表情,可就精彩的多了,惊讶,愕然,释怀,醒悟,感动,最后双目通红的噙着眼泪,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这么复杂的心里变化,但这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从舒航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只有死忠者才会有的狂热目光,我相信以后上官玲玲就是让他一个人去挑战剩下的两百九十九名息云玄策军,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上官玲玲的御下手段,可见一斑啊。

    通过了勇之试炼后,我们又在息云玄策军的营地逗留了一天后,才出发前往咸宁去上官家取信物,之所以要逗留一天,并非是因为我们有时间或者有事做,而是要等待上官玲玲安排人把进山时封路的巨石给升起来,说起来我也是纳了闷了,从钱荣口里我知道这块巨石是息云玄策军的一个防御措施,有着阻挡敌人进攻,截断敌人去路跟打破敌人阵型的作用,战略意义非常大,可为什么要在我们进山的时候放下来啊,这东西升起一次不容易,拿来对付我们,未免有点太不划算了。

    上官家的府邸坐落在咸宁的一片老城区里,被无数老旧的平房给包围着,占地面积虽然不小,却没什么繁华之感,反倒有点落魄王公的气息,进了院子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府中的每砖每瓦,都在破旧中透着一股子时光的味道,等我们到了会客的正堂时,更有一股子阴冷的空气在屋内徘徊,这感觉如此熟悉,以至于我自己都骗不了自己了。

    跟我同时发现异样的还有吕虫子,大家都落座后他往我耳边一凑,低声道,“卧槽,伍哥,这他娘的是拿明砖盖的房子啊,上官家什么来头,敢住这么凶的凶宅?”

    在我们这一行里,明通冥,道上走的冥器,为了掩人耳目,都说做是明器,吕虫子口里的明砖,其实就是古人用来修建陵墓的砖,因为古代有资格修建陵墓的,无不是王公贵族,所以陵墓使用的砖石,也都是比较考究的材料,基本上跟修建阳宅所用的一样,拿这些砖石盖房子,盖好以后自然跟流传下来的古宅没什么两样,除了多出了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来。

    我跟吕虫子都是在墓里泡过的人,特别是吕虫子,从他地龙的名头里就能知道这小子下过多少墓了,我们俩的判断不可能出错,可能有些朋友会说了,盖就盖了呗,砖石这种东西,埋在地下跟地上还能有啥不一样么。

    说实话,还真就不一样,天属阳,地属阴,过去住过老房子的应该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一楼的地面非常潮,而且父母也会经常叮嘱自己的孩子不要睡在地面上,会容易生病,为什么呢,说到底,还是因为地里阴气太重的缘故,阴气主湿邪,一旦侵入人体,就会使人生病。

    现在的建筑方式相比以前改善了许多,因为地基的加深,房屋里的地面其实是跟传统的地面有着几米的间隔的,这些情况也就不怎么常见了,可是如今上官家的府邸虽然用混凝土地基隔绝了地里的阴气,但他们却用阴气更重的墓砖来建造了房屋,墓砖在地下埋藏了少说也得几百年,早就已经被阴气浸透了,那这种东西盖房子,那就是一所活脱脱的地上阴宅啊。

    白天还好说,有太阳照着,阴气都被封在墓砖里没法出来,但一到了晚上,可就麻烦了,且不说陆地阴宅对于孤魂野鬼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单单是阴气的副作用,就让人承受不了啊,阴气的阴冷会使得府邸中的气温低于周围的正常气温,过低的气温会加速消耗人体内的阳气,阳气虚弱就会导致免疫力低,会使人更容易被阴气入体,而人体内一旦阴气太盛,那就离嗝屁不远了。

    我们在大厅了坐了一会后,才有一个大胖子带着两人坐上了堂首的位置来见我们,钱荣起身跟我们介绍道,“水二道长,这位就是上官家的负责人上官玉郎,他是勇脉脉主上官连的独子,玉郎先生,这位是清轩观掌门水二道长,我们此次拜访,是来换取勇之试炼的信物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第三百四十四章

    钱荣介绍完后,我起身跟上官玉郎见礼,并且趁机观察了他一下,这原本只是我的一个习惯,却没想到还真让我看出来了点问题,上官玉郎整个人软绵绵的躺在椅子上,面色白净,由内向外还透着几抹红晕,乍看之下,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因为缺乏运动而导致肥胖的亚健康人士罢了。

    只是问题哪有这么简单,住在这么个阴气纵横的宅邸中,再怎么养尊处优都不可能有什么健康的身体,上官玉郎的白里透红只是假象,他的肥胖,其实是阴气积郁胸中所致,阴气化湿,湿气又引发水肿,之所以上官玉郎看起来跟普通水肿不一样,那是因为上官玉郎在透支生命的缘故。

    阴气入体超载,最初只会造成气血两虚,这时候如果能得到妥善处理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大碍,但若放之不理的话,就会变得麻烦了,过多的阴气积郁在体内,为了防止它们给身体器官带来危害,需要人体不停的拿阳气去抵消,一个人的阳气是有限的,用完了怎么办?那就只能透支生命来换了。

    从上官玉郎的脸上不难看出,他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基本上没得救了,隔着几米远,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冒出来的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死气,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反而更加的疑惑。

    上官玉郎要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遇上了这种事情,那只能说声倒霉,然后老实等死,可上官玉郎不是普通人啊,他是五脉之一上官连的儿子,未来上官家家主的继承人,谁有这么大胆子和能力,想出这种办法来害他?

    说白了,这个人使用的手段并不算多高明,连我和吕虫子都能轻松看出里面的不对劲来,以上官家的实力,应该有不少能人在里面,上官玉郎年少无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官家里的其他人也会不知道么,既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要加害上官玉郎的,必定是内部的族人,而且地位不会低,这样他才有能力做出使用墓砖的决定和阻断其他人见到上官玉郎的渠道,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简单的跟上官玉郎见过礼后,上官玉郎随口请我们就座,随意客套了几句后,上官玉郎吩咐一个手下人给我们取来了信物,然后就略显不耐的跟我们告辞,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冲着信物而来,如今信物到了手,谁还愿意跟一个活死人呆在一起,上官玉郎主动要走,我们根本就是求之不得,在门口目送上官玉郎远去之后,我冷笑几声领着吕虫子他们也准备往外走,这时从边厢处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说道,“道长请留步。”

    我收回即将迈出的腿寻声看去,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正徐徐朝我走来,此人年纪不小,面相却不怎么老,白净的脸上没有胡须,眼睛里透着一股子精明,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中年男人的情况跟上官玉郎差不多,比他略强些,但也十分有限,同样是个没几年好活的人了。

    中年男人看我摇头,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他在我身前一米停下脚步,“道长冲我摇头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将死之人了。”

    我默不作声,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历,卖的又是什么关子,得等中年男人再多说几句,透露出更多的讯息后,我才好决定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在不清楚状况的时候,我可不想贸然开口,那样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树敌啊。

    我没说话,中年男人也没说话,反倒是钱荣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个大礼,双手叠在身前沉声道,“义父,荣儿许久未来给义父请安了,对义父甚是想念,义父你近来,可还好么?”

    钱荣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哽咽,中年男人呵呵一笑,伸手扶起钱荣,“好好好,好着呢,我能有什么事,荣儿啊,听说你刚从玲儿那里回来,玲儿她还好么。”

    钱荣强行止住眼眶里转悠的泪水,挤出一丝笑容回答道,“玲妹妹好的很,火气还是特别大,见面就把佩剑递到我脖子上了,瞧她的身手,似乎又进步了许多,我看呐,多半是遗传了义父剑术上的天赋,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一代剑豪的。”

    中年男人抓住钱荣的一只手,“荣儿你莫要吹捧她了,我从小看着玲儿长大,还能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说起天赋来,玲儿怕是难及你万分之一,行了,难得来一次,去义父屋里坐会再走,道长也请一起吧。”

    中年男人说完拽着钱荣就开始朝外走,我们几个赶紧跟上,听他们聊到这份上,我再傻也猜出这个中年男人是谁了,能被钱荣称作义父的,就只有上任家主上官凝的独子,上官玲玲的生父,上官涗了。

    来到上官涗的住处后,我们在上官涗的安排下做到了院子里的一处葡萄架下面,上官涗亲自去屋里泡了茶端出来后,笑着跟我们解释道,“屋里阴气太重,呆的久了对身体不好,就委屈你们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上官涗说的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正准备开口询问这府邸为何要建的阴气如此之重的时候,上官涗坐下来打断了我的话道,“我知道道长想问什么,还请道长不要心急,容我慢慢道来。”

    “前几日里我从钱荣听说了道长的事情后,就一直想找机会跟道长见一面,有件事情困扰我许久了,想让道长教教我该怎么办。”

    我心中一个咯噔,上官涗不会是想找我问道吧,那真是找错人了,我这个便宜掌门是捡来的,论起对道的理解,可能还不如江湖上一个三流骗子,墨卿在这里还差不多,他毕竟是得窥天道一角的真人,可惜的是墨卿不在,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话道,“上官施主请说。”

    上官涗用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动着,轻轻问道,“我想问问道长,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心中一沉,上官涗问出这句话,绝非无的放矢,他并非在同我论道,若我猜的不错,这一问上官涗心中早有答案,他来问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

    “上官施主何必来问我,孔圣人早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上官涗重复着,“若力所能及,自可以直报怨,若力有不逮,又如何处之?”

    我一愣,没想到上官涗想问的会是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那么多,我一向是有仇报仇的,却忽略了大部分普通人跟我是不一样的,他们既不混迹江湖,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更不会有一身睥睨天下的武功,对这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受了欺辱,该如何相报呢?

    我认真思索了一会,方才谨慎答道,“善于动脑的,可以从对方的生活习惯,交际范围入手展开调查,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能从弱点切入,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善动脑的,就只能靠一身血勇了,下定必死之心,身藏利器,寻找对方落单的机会拼死相博,求个同归于尽,只要自身决心不动摇,那么没有人会是一个心存死志之人的对手。”

    “若是既不善动脑,又不敢拼命,那就不用报仇了,忍气吞声,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辈子得了,反正圣人只说了以直报怨,没说必须要报不是。”

    听完我的话,上官涗嘴角上扬,笑道,“有能者报之,无能者忍之,道长的论点颇为新奇,却又不失道理,上官涗愚笨,学不了道长口中的善智之人,只好舍了这条性命,以报其怨了。”

    说到此处上官涗敛去了笑容,黯然道,“上官连当年私自联合其他四脉逼宫,把上官一族陷到了不义之境,家父上官凝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泣说自己无颜去见熊安黄前辈,后来熊定军前辈去世后,家父更是愧疚难当,不久就绝于人世,临终前犹自不忘嘱咐我不可效上官连其人行事。”

    “我怎么可能同上官连这种人为伍,”上官涗脸上带起了一抹怒色,“此人出卖了上官一族,只为换取自己私利,更兼使得家父早逝,我同他早成水火之势,无时无刻不想着找机会报仇,以正我上官家族的名声!”

    “不过后来的事情发展让我改变了主意,熊家下位之后,楚天盟在五脉的领导下呈现出了欣欣向荣的趋势,不管是五脉运气好还是真的有能力,楚天盟的壮大终归是不争的事实,五脉的地位也因此更加稳固,在这种局面下如果我孤注一掷强行击杀上官连的话,会将楚天盟的平衡打破,使楚天盟再次陷入混乱之中,五脉之间也会再起兵戈,战火燃起,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那样的话,我就成了整个湖北的罪人了。”

    “上官连不能死,但是仇怨也不能就此揭过,在担任息云玄策军大都统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思考着复仇之道,我既要上官连的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不能因此破坏楚天盟的安定,苦思冥想之下,还真被我想出一个办法来。”

    上官连看着我,眼神中一片清明,“我放弃了上官连,把目标改到了他的儿子,上官玉郎身上,自古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更何况上官玉郎,本就是个失德之人。”

第三百四十五章 安何以为善

    第三百四十五章

    “至于我用的是什么方法,想必道长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上官施主,我还有几个疑问不理解,首先,修建府邸不是什么小工程,来往之人那么多,你是怎么掩人耳目的,其次,府邸中除了上官玉郎外,还有那么多人,都陪着他一起受罚的话,是不是有伤天和了?”

    上官涗淡淡一笑,“道长真是悲天悯人,仁德存心,修建府邸的工程,是由我亲自监工,并没有刻意掩人耳目,墓砖阴气虽重,散落之时却并无什么异状,即便府邸建成,短时间内也难以对人造成什么影响,至于道长说的有伤天和,就更不存在了,上官涗不是不明事理的冷血无情之辈,祸及无辜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

    “上官一族的事务运行,仍在原本的旧宅内进行,这处府邸住着的,都是族里的一些长辈,我曾规劝过他们搬离此处,但他们都不愿意,说到了这把年纪,本就没有几天好活,上官家亏欠熊安黄太多,他们住在这里,就当给上官家赎罪了,这样日后九泉之下见了熊安黄,多少不会太过歉疚了。”

    “至于府中的其他人,我都刻意算着日子让他们轮换的,府邸里阴气虽重,但只要不是长期居于此处的话,是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影响的,顶多会有一段时间身体虚弱,略加调养也就好了。”

    上官涗考虑的颇为周到,但这还不能解释最为困惑我的两个问题,“上官施主既然事事都明了在心,那又何故以身犯险,与上官玉郎相殉,再者,上官玉郎身为上官连的嫡子,又是下任家主的继承人,平日里怕是少不了接见楚天盟内访客,这么多人里面,难道就没有一个看出他身上异状的么?”

    上官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长不会是觉得我楚天盟内人才凋零,以至于连这种浅显的手段都没人识破吧。”

    我面有尴尬,正想解释,上官涗打断我说道,“无怪乎道长会有这种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不错,楚天盟里的确有不少人看出了上官玉郎阴气入骨,阳寿无多,可是有人站出来说么?没有,为什么?”

    上官涗冷笑了几声,自己回答道,“因为上官玉郎自己失德,他骄恣横行,欺男霸女,罔顾人伦,就连他亲爹上官连,都不愿回来看他一眼,还指望其他人为他做什么,拿他一条性命,换祭上官连的苟延残喘,认真算起来,上官连还占了不少的便宜呢!”

    上官涗的语气中难掩对上官连的憎恨,但也仅止于此,对于楚天盟稳固的重视最后还是压倒了个人的私愤,使得上官涗选择了以大局为重,放弃了向上官连复仇,转而拉着上官玉郎这个恶棍同归于尽,这个男人是个有担当的汉子,结果却选择了以这种方式赴死,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思及此处我不忍的劝道,“依上官施主所言,这上官玉郎乃是个死不足惜之徒,此人作恶多端,折损福寿,落得个早死的结局,实在是咎由自取,上官施主又何必陪他同赴那黄泉之路呢。”

    上官涗叹了口气,“上官玉郎虽然罪无可赦,但说到底,他终究还是上官连的儿子,无缘无故的丧其性命,上官连是绝对没有办法容忍的,只有我舍了这条性命,陪着上官玉郎同去,才能压下上官连的反弹,道长也无需劝我,从定下此计时起,我就已经存了必死之心,自熊盟主以一己之力创建楚天盟,力排众议将楚天盟的兵权放在了上官一族身上起,上官一族就欠下了熊盟主还不尽的恩情,如今熊家没落,我无力回天,只好带着上官玉郎这个恶徒一起赴死,也好略报熊盟主对上官家的知遇之恩了。”

    我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后,方才缓缓说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上官施主想见在下,怕是想问一句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吧?”

    上官涗站起身,对我弯腰施了一礼,“请道长教我。”

    我思付片刻,细思清轩观上所学,方才说道,“命者天授,凡人妄夺之,是为不德,恶人暴虐,仗义杀之,是为仁德,然恶人性命非天授否?是以德与非德,并无定论,上官施主,杀一人可救十人,杀否?”

    “杀。”上官涗不假思索的答道,我看着他,追问道,“因何而杀,这一人有何罪,那十人又有何德?”

    “这。。。”上官涗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我端起茶杯啜饮,貌似无心说道,“杀一人能救十人,无罪亦可杀之,况其有罪呢?”

    上官涗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木然站在原地,许久后方才回过神来,再次对着我施了一礼,然后转向钱荣说道,“荣儿,我去之后,你当好生看护玲儿,我有一句嘱咐,不知你能否听从。”

    钱荣慌忙起身,垂首道,“义父尽管吩咐,荣儿莫有不从。”

    “你记着,若天下容不下玲儿,你便为其杀尽天下人,哪怕错在玲儿,也在所不惜,你能做到么?”

    钱荣猛的抬起头,瞳孔缩成了一个点,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紧接着钱荣右手从腰间拔出肋差,往左掌心一抹,一道血线便在他握拳之时滴了下来。

    “义父所托,荣儿应下了,荣儿愿立血誓,以庇玲儿余生。”

    上官涗伸手拍了拍钱荣的肩膀,“日后善待玲儿,息云玄策军大都统一职,有合适的人选,就把玲儿替下来吧,楚天盟这么大,不该把责任都压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道长,上天待我不薄,得见道长,使得我一解心中所惑,再无迷惘,上官涗无以为报,只能请道长见谅了。”

    我连忙起身,示意无须客气,上官涗淡淡一笑,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再不言语,转身进屋去了。

    房门刚刚闭上,钱荣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房门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我将他从地上掺起,一齐朝外走去,吕虫子和雷同被我们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又不敢乱问,只好一并起身跟上,等到车上给钱荣包扎好伤口后,吕虫子才抽空问道,“伍哥,你刚才跟上官涗打的什么玄机啊,我怎么啥也看不懂啊。”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先看了钱荣一眼,钱荣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有了他的允许,我这才言简意赅的跟吕虫子解释道,“上官涗刚刚把上官玲玲许给了钱荣,钱荣磕的那三个头,就是日后拜见高堂的礼了。”

    “啥?”吕虫子又呆又惊,“上官涗也太扯了吧,这么简单就把女儿卖了,还有啊,那头不能等结婚时再磕么,这会磕是不是早了点。”

    我pia的伸手给了吕虫子脑壳一巴掌,“简单么,你没听见钱荣答应了上官涗什么,你要是有个女儿,遇上个愿意为她杀尽天下人的女婿,你嫁不嫁?”

    “呃。。。”吕虫子想抬杠,但仔细思考了一下后,硬是没抬起来,不过表情上还带着几分不解,显然是对我继续解释道,“至于磕头这事,上官涗本就心存死志,我们聊完之后,他更是坚定了带着上官玉郎的同死之心,不过为了不再牵扯更多无辜的人,上官涗应该会加速计划的进行,然后毁去这地上阴宅,免得殃及更多无辜的人,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机会再见到钱荣和上官玲玲了。”

    吕虫子这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张着嘴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我理解他的感受,上官涗这个人,活的太仔细,也太明白,但就是因为太明白太仔细了,才会陷入旁人无法理解的纠结之中,他要杀上官连,因为上官连给上官一族的名声抹了黑,他又不能杀上官连,因为上官连的死会破坏掉湖北现有的稳固和安宁。

    不能杀上官连,那就杀他的儿子吧,正好上官玉郎是一个罪该万死的恶徒,杀他也没什么心里负担。

    上官玉郎可以杀,但是要怎么杀呢?上官涗不能亲自动手杀,上任家主之子杀害现任家主之子,传去出非但名声不好,还会引发家族的分裂和内战,所以上官涗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他自己陪着上官玉郎一起赴死,从而堵住了别人的悠悠之口。

    虽然定下了这个看似完美的计策,但上官涗心中仍有迷惘,所以他才会借机跟我讨论一二,在刚才短短的交谈中,我明白了上官涗的迷惘是什么,上官涗的迷惘,来自于他大义上的凛然和执行上的优柔寡断造成的冲突,我无法替他做决定,只能隐晦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至于上官涗会怎么理解,那就是他本人的事情了。

    上官涗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他解开了心中的纠结,安排了接下来的一切,我想不久之后咸宁应该就会传出上官玉郎和上官涗的死讯,这处宅邸也会因此被冠以不祥之名进行拆除,等到痕迹都被抹除之后,那些曾在府邸中发生的事情,就会同样消逝在滚滚的时间长河中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上官涗,在这个时代里,他就像书里写的那个对着风车发起冲锋的傻子一样,既愚蠢,又悲壮,既可笑,又可敬,既无畏,又。。无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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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