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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 多管齐下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吕虫子的话提醒了我,我仔细一思量,忍不住也呵呵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吕虫子这一个提议是相当的实用,有青羊宫的前车之鉴在,镇灵大阵现在对于北泉苑来说是个敏感的不得了的话题,我在这个时候提出湖北的镇灵大阵有不妥的话,必然会触动北泉苑紧绷的神经,到时候北泉苑肯定会派人来查看,而且来人身份不会低到哪里去,楚天盟可以拿我不当盘菜,等北泉苑的高层来了,他们还敢怠慢么。

    我从怀里取出月玄真人给我的身份令牌,递给了吕虫子,交代他道,“你去找左寻冬借辆车,拿着我的令牌,去趟武当山,告诉他们,清轩观掌门水二在湖北发现了灵气的异动,怀疑是镇灵大阵出了什么问题,请求北泉苑派人来检测镇灵大阵有无异常,传完消息再来找我们,至于下一站是哪,等会问下钱荣就知道了。”

    吕虫子接过令牌,跟我一起走出了房门,招呼上雷同朝外走了不多会,就看到左寻冬迎面而来,这丫头风风火火的冲到我面前,一脸不悦的说道,“水二道长,我们左家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么,逼得你们要连夜出逃?”

    左寻冬的话把我问了个哭笑不得,我无奈道,“左大小姐,你这从哪听到的消息啊,我们之所以要连夜启程,那是因为计划出了些变动,导致时间上有些紧张,怎么可能是因为对你不满啊,这段时间承蒙左家招待,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是吧吕虫子。”

    吕虫子连忙应声,嬉皮笑脸的说道,“是啊寻东妹子,伍哥没有骗你,他说的都是实情,哎,说起来我们几个外人,走也就走了,你怎么这么上心啊,寻东妹子,你是不是看上我家伍哥了,是的话你跟我说啊,我帮你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有啥不好意思的,哎,寻东妹子你别跑啊,你放心,吕哥永远是你忠诚的僚机,一定会帮你的!”

    左寻冬脑袋灵光不假,但她说到底,终归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大姑娘,吕虫子这个老流氓一开黄腔,把左寻冬羞的连来干什么都忘了,转身就跑了,我看着还对着左寻冬的背影嚷嚷的吕虫子,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一巴掌就呼到了他脑袋上,吕虫子哎呦一声,回过头莫名其妙的问道,“伍哥你打我干嘛,我就跟小丫头开个玩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咦,难不成是伍哥你看上她了?”

    “放屁,”我怒骂道,“老子能跟你一样下流么,我是想告诉你,你把左寻冬给得罪了,等会找谁接车去啊!”

    “卧槽!”吕虫子一拍自己脑门,“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寻东妹子,你别跑,等等我啊!”

    吕虫子嗷嗷叫着追左寻冬去了,我拍了拍雷同肩膀,“老同,咱们走吧。”

    雷同看了看吕虫子消失的方向,诧异的问道,“不等吕兄弟了么。”

    “不等了,”我边走边说道,“我另外安排了任务给他,估计最迟后天,就能跟我们汇合,眼下时间紧迫,分头行事效率能高点。”

    雷同哦了一声,跟在了我的身后,我们俩走出宅门的时候,钱荣已经发动好了车,他看到我们只有两个人后,立刻就猜到我是安排吕虫子办别的事去了,钱荣不愧是跻身在夹缝里求生存的特别行动队队长,他丝毫的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很自然的在我们上车后就立刻朝城外驶去,一直到上了高速,才开口问我道,“伍老板,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我点点头,把跟吕虫子商量出来的计划给他讲了一遍,钱荣皱着眉头听完后,迟疑的问道,“伍老板,你啷个会不会发力太猛了啊,这样子多管齐下的话,固然会使得五脉应接不暇,但万一逼得太紧,导致五脉迁怒到你身上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不会不会,”我笑着回道,“这个可能我已经考虑过了,等到北泉苑的人来了以后,我会亲自去和他交涉,只要我肯出面作保,就能顺利的把事情解决掉,到时候五脉哪里还能迁怒我,感激我都来不及,挣下五脉这么个人情,于咱们是有利无弊的。”

    听完我的解释,钱荣不禁佩服道,“伍老板,你啷个心眼真坏啊,挖个坑把人扔下去,反手再把人拉上来,什么功夫没费,白白得一人情,厉害厉害。”

    我哈哈笑了几声,“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湖北的镇灵大阵也不知运转了多少年了,找人来检修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两全其美嘛,对了,钱老弟,咱们接下来是去哪啊?”

    “五脉试炼你们已经闯过去了俩,接下来要去的,就是奇脉庄家的所在地,楚天盟的西南门户,宜昌了。”

    宜昌啊,这可是一个比襄阳历史更加悠久的城市了,早在夏商时期就已经存在,不过那时候不叫宜昌,而是叫夷陵。

    宜昌和荆州,合属古荆州之域,在我的估算当中,扶桑木的下落,应该就在这俩城市中间,宜昌市位于湖北省西南部,地处长江上游与中游的结合部、鄂西武陵山脉和秦巴山脉向江汉平原的过渡地带,上控巴蜀,下引荆襄,是湖北省省域的副中心城市,重要程度仅次于武汉,庄家能在这么重要的城市里落足,证明他们和掌控武汉的楚家关系相当的不一般。

    襄阳距离宜昌不过两百多公里,我们在路上才跑了三个多小时,就已经进了宜昌城区,考虑到时间已经晚了,我就没有让钱荣去叨扰庄家,我们根据导航指示,随便在郊区寻了个酒店住下,准备等到天亮以后,再前去登门拜访。

    办理好入住手续,我们就分别去了各自的房间,说来也好笑,我们三个人,就开了三间房,前台的小姑娘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暴发户一样,其实我们真不是故意在炫富,我们三个人里,钱荣是从来不和别人一起住的,雷同的呼噜又太响,折磨的人痛不欲生,不得已,我们才开了三间房,一个人一间,省的谁打扰谁。

    进了房间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就上了床,不过我并没有倒头就睡,自打体内的大巫本源之力补完之后,我整个人就经常处在精神饱满的状态,极少会感到疲惫,连带着睡眠时间也减少了不少,我掏出手机先给吕虫子发了个消息,告诉了他下一战的目的地是宜昌的庄家,让他到了宜昌后跟我电话联系,放下电话后我在床上盘腿坐好,准备打坐到天亮,我这边刚摆好姿势,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了,我这个郁闷啊,这都几点了,哪个不开眼的还来敲门啊。

    我不耐烦的下床去开了门,还没等我看清门外的是谁,那人就已经轻巧的从我身边闪进了房间,我惊讶的回头看去,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红裙的女人已经躺在了我的床上,抛着媚眼冲我说道,“帅哥,一个人睡觉,多寂寞啊,我来陪你吧。”

    我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女人也太敬业了吧,都几点了还上班呢,不过我不是吕虫子,不好这一口,我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钱包,随手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她道,“行了,这么晚了还工作也挺不容易,钱你拿上,我啥也不用你干,出去的时候把门带好就行。”

    那女人接过我手里的钱,表情有点迟疑,“你什么都不干,就白给我两百块钱?”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这女人起身站了起来,我本以为她要走,没想到她过去关了门后又回来了,还义正言辞的跟我说道,“那不行,无功不受禄,再说两百块钱也不够啊,我回去怎么跟老板交代。”

    她一席话把我气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我无奈的拿起钱包问她道,“好好,你就说得多少钱吧,我给你不就是了。”

    女人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们本来定的价格是五百,不过老板说了,关系不错的熟客可以优惠一百,我看你人也不错,就收你四百吧。”

    我又取出两百,郁闷的递给了她,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平白无故的花出去四百块钱,还弄的我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女人接过钱,顺手塞进了随身的坤包里,然后开始脱起衣服来,我一惊,连忙握住她脱衣服的手,厉声道,“你干什么!”

    女人一把挣脱开我,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脱衣服,还能干什么,收了你的钱,不得办事啊。”

    我是真服了,全国人民要是都能像她这么讲究的话,劳动仲裁所就可以倒闭了,我无奈的朝她摆了摆手,“你走吧,我真的啥也不用你做,就拜托你让我一个人呆着行么?”

    女人坐在床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这会走可不行,时间不够,老板会以为我消极怠工的,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我都送到你怀里了,你都不要,难不成你不喜欢女的?”

    好嘛,更过分了,不光赔钱,现在又变成同性恋了,我看那女人的样子,大概拖不到时间是绝不会走的,我也不劝了,拉过一把凳子坐下对她说道,“成,你不走也行,咱们不做那事,聊会天可以吧?”

    女人想了想,“行,这是你主动要求的啊,回头有人问起来的话,你不能说我服务态度差哦。”

    我苦笑着连声说好,然后不经意的问她道,“你既然是吃这碗饭的,那你知不知道在宜昌市里,最大的老板是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柳爷

    第三百一十七章

    女人把双手撑在床上,无聊的晃着自己的两条腿,“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你是外地人吧,但凡是宜昌市里的本地人,哪个不知道在这里势力最大的是只手遮天的柳爷啊。”

    柳爷?这个陌生的名字引得我疑心大起,不过我没表现在脸上,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的确不是本地人,这次来是想考察一下宜昌市场,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来做生意,这个什么柳爷,我还真没听过,能不能给我讲讲?”

    “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女人从包里翻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柳爷的大名在宜昌城里无人不晓,就算我不跟你说,也有的是人愿意讲。”

    “宜昌因为挨着恩施和张家界的缘故,市里面苗人不少,苗人凶悍,打架拼命的很,没人是他们的对手,宜昌的地下产业大部分都把控在了他们手里,本来这也没什么,谁当老大,我们都是照老样子过活不是,结果没想到这些苗人不讲规矩,手越伸越长,到了后来,地下产业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这些苗人就把眼睛看到了正规生意的商户身上。”

    “做正规生意的都是老实人,他们哪里敢得罪这些混黑道的亡命徒,只好破财消灾,苗人们一见有利可图,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终于影响到了宜昌市的日常经济,触怒了一个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对手。”

    说到这,女子拿下嘴里的香烟,往我身边凑了凑,神秘的说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我们老板给我们讲的,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的秘密,你知不知道,其实整个湖北,暗地里都掌控在一个势力手里,他们是湖北暗地里的守护者,负责做一切上面明着没法做的事情,来换取一省的平和安宁,这个势力的名字,叫做楚天盟。”

    仿佛说出了什么禁忌的字眼一样,女人慌乱的捂住了嘴,在只有我们两人的房间里四处扫视了几遍,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要不说这些苗人不长眼呢,他们如果肯安安生生的经营自己手里的那些灰色产业的话,考虑到他们少数民族的身份,其实是没人愿意管他们的,毕竟团结各个民族也是咱们的基本国策,可他们偏偏要去招惹遵纪守法的老百姓,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女人的话音里透着几分快意,看来对于苗人的蛮横,她也是颇有不满的,从女人的口中,不难听出她对楚天盟的推崇之意,这也很正常,毕竟是掌控一省的龙头势力,但让我奇怪的是,女人讲到现在,那个什么柳爷还没出现,按照剧情发展,下一步就开始楚天盟收拾苗人了,这种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的碰撞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而宜昌市,又是轮得到这个柳爷撑大的呢?

    我顺着女人的话往下接道,“照你这么说,苗人们触怒了楚天盟,那不是顷刻间就要遭逢灭顶之灾了啊?”

    女人白了我一眼,“嘁,他们也配,这些苗人一听说楚天盟要对付他们,吓的连夜收拾东西就想逃回恩施,哼,他们就不想想,宜昌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界么,一群人急急慌慌的想走,却被柳爷给一股脑的堵在了郊外,这下子苗人可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直藏着这么一尊大佛还没出过手呐。”

    “哦?”我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柳爷有这么大的牌面,能把如此猖狂的苗人们都给一网打尽?那他既然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之前不出手呢?”

    “大人物的想法,咱们能懂么,”女人掐灭烟头,跳下了床,“反正那件事之后,苗人就在宜昌城里销声匿迹了,只剩下柳爷一人独大,柳爷好像跟楚天盟有什么合作关系,他安分守己的经营着宜昌的地下产业,楚天盟也选择了默认,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怎么样,听到这么多隐秘消息,四百块钱花的不亏吧,我走啦,如果下次来这还有需要的话,记得找我哦,我叫婷婷,工号三十三啊!”

    女人拿起自己的坤包,哼着小调开门走了,这娘们也实在是有意思,正常人有花四百块钱就为听她唠嗑的么,不过借她的口,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不知道的消息,没想到楚天盟在这些人眼中会有这么高的地位,看来熊安黄当年创建楚天盟的时候,在底层工作上也费了不少心思啊。

    至于女人口中的柳爷,则让我感到颇为意外,按照我的想法,宜昌作为庄家的根据地,是没有理由把地下产业单独整理出来交给别人的,就算要交,那也该是交给掌管楚天盟灰色产业的熊家才对,怎么会放到了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柳爷手上,想来其中应该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才对。

    早上起床退房的时候,我有意跟钱荣打趣,开玩笑道,“钱老弟,昨晚上有没有被美女上门骚扰啊?”

    钱荣经过一晚的休息,气色好了不少,他接过前台小姑娘递过的票据,笑着答道,“伍哥你别开玩笑了,咱们住的是正规的商务酒店,没那乱七八糟的服务,怎么,伍哥你有什么想法么?”

    我心中猛的咯噔一下,连忙随口说着没有没有把这个话题给搪塞了过去,奇了怪了,酒店要是没这服务的话,那昨晚上我屋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趁着钱荣去开车的功夫,我又悄悄的问了一下雷同,他也摇头说没听见有人开门,这下子我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对劲,有些不对劲,先不说钱荣的话有多少可靠性,但就算酒店有的话,也没道理单单只挑我一人啊,我们三个可是一块开的房,想要卖给我们服务的话,也该一视同仁才对,难不成就我看起来像个色中饿鬼么?

    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几百块钱而已,我也没放在眼里,再说那女人也的确给我提供了不少意料之外的讯息,算起来的话,还是蛮值得,所以在坐上车之后,我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车开到庄家所在的院落之后,我们没见到迎接的人,只有两个看门的保安,其中一个在跟钱荣沟通过之后慌慌忙忙的跑进去通报了,过不多时,我们就看到一群人走了出来,领头的是一位短发短须面相精悍的中年人,年纪约有四十多岁,他走到院落门口扫了我们一眼后,拱手说道,“鄙人庄重,庄家大管家,未能及时接待诸位,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我们几个也依样还礼,钱荣笑嘻嘻的说道,“庄管家客气了,你啷个有什么怠慢之处,我昨个通知你们的时候,说的是中午才到,现在刚过八点,是我们来早了,怪不得你呐。”

    庄重点了点头,也不再客套,侧身一挥手,“请。”

    我们跟着庄重走进了院落,之前有围墙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模样,现在进来之后,才发现内里另有乾坤,庄家作为技之一脉的脉主,除了武学,在建筑上也把这个技字发挥到了极致,整个院落的建设,以中式为主,顺带了引进了外国别墅的理念,摒弃了形式主义的画廊和长亭,保留了富有情趣的流水和小桥,用混凝土将平坦的院子浇筑出了高低不平的层次感,还架设了不少观景台,既不失园林的和谐美感,又兼顾了闲暇时分的养意怡心,在我目前见过的所有建筑里,堪称是水平第一的存在了。

    面对着这么一座技工上登峰造极的豪华院落,我自然不会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令人意外的是,庄重并没有因为我的称赞而露出什么得意的神色,他只是语气平淡的客气道,“一个住人的院子,不过是些许雕虫小技,没什么值得夸奖的地方,庄家的世传技艺,要是拿来争这一砖一瓦,未免太过小气了一些。”

    嚯,好大的口气啊,我心中有些不服,刚想顶上两句,被钱荣拉住了袖子,他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修三峡大坝的时候,施工队还特地请了庄家的人前去指导,你在这夸他们院子,他们肯定不会当回事啊。”

    卧槽,我说庄重口气这么大呢,跟三峡大坝比起来,这个庭院确实是算不了什么了,没想到庄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连三峡大坝如此巨大的工程,都要请他们参与指导,看来我需要重新修订对五脉的认知了,凭借他们的能力,即使日后楚天盟换了掌舵人,五脉依然会是其中不可或缺的庞大势力,轻易撼动不得。

    庄重把我们领进了一座三层的独栋别墅后,对我们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安排几位在这里歇息了,几位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派人跟我讲,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你们只需摁下门口的服务铃,很快就会有人上门的,至于技之试炼的安排,午饭后我会领你们前去,几位先休息一会吧,因为你们更改了到达的时间的缘故,我没来得及做出对应的安排,所以有些事还需要前去处理,就先告退了。”

    庄重说完,就领着人走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这个庄重,明显是那种做事喜欢一板一眼的人,变通性上差的可以,我们只不过早来了几个钟头,他就能把我们晾在这里不管,不知道搞技术的是不是都这副德行,要是的话,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干支计数法

    第三百一十八章

    下午一点半的时候,庄重准时出现在了别墅里,他没有说什么过多的客套话,只是简单的招呼我们跟他走,经过上午的接触,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没有介意,起身跟着庄重朝院落深处走去。

    院落的深处,是好几幢四四方方的类似体育馆的建筑,庄重领我们进了一个标号为癸未的楼里,我看到这个标号的时候,下意识朝其他几幢建筑物也看了一下,凭借超常视力,我可以看到每栋楼上都有一个类似的楼牌,分别写着,壬午,甲申,乙酉,丙戌,我心下升起一丝明悟,这楼牌使用的标号方法,用的是夏历中用来编排年号和日期的天干地支。

    夏历是古代汉族历法之一,又称农历,与黄帝历、颛顼历、殷历、周历、鲁历合称古六历,它将天干地支按固定的顺序相互配合,组成了干支纪元法,所谓天干地支,即是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十天干,困顿、赤奋若、摄提格、单阏、执徐、大荒落、敦牂、协洽、涒滩、作噩、阉茂、大渊献十二地支,由于名称太过绕口难记,后来将天干地支简化成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和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甲乙丙丁戊,是古代的计数文字,相当于一二三四五,十天干即代表了一到十十位数字,而十二地支更是为众人所熟悉,它既是十二生肖,又是十二时辰,这两者经过特殊的规则组合后,形成了六十个不同的基本单位,代表着一到六十间的数字,在这种计数方法里,六十为一个循环,也叫做一甲子,往复之间,可以计算到无穷大。

    在阿拉伯数字引进之前,这是中国主要使用的计数方法,同时也是每个阴阳风水师要掌握的入门基础,寻找古墓所在的时候,有一件工具是必不可少的,这件工具就是罗盘,而罗盘是八卦星象的集合体,星象的计算,就是通过天干地支来实现的,不懂干支计数法,自然就看不懂罗盘,罗盘都看不懂,还当个求的风水先生啊。

    庄家身为技之一脉的传承者,对于干支计数法的使用熟练度,估计跟普通人对九九乘法表的使用熟练度差不多,他们能够在建筑行业里也占据一席之地,其中必然是运用了中国建筑古法的缘故,而中国的建筑古法里也使用了干支计数法,经年研习的话,熟记干支计数法也就同吃饭喝水一样成为了本能了。

    说来十分有趣,不少的外国建筑大师,都曾动过来中国学习建筑古法的念头,结果到了最后,无一不在干支计数法面前折戟而归,对于用惯了阿拉伯数字的老外来说,干支计数法无异于天书一般的存在,念都念不下来,就更别提用它计算数字了,学不会干支计数法,想要学中国建筑古法也就成了空谈,以后的日子里,每当中国建成一座举世闻名的建筑物的时候,国外大师们都只能仰望生叹,恨自己不是个中国人了。

    庄家如此的守旧和守规,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把数字贯彻进骨子里的人,都不会在歪门邪道上下什么功夫,他们要害你,肯定会正正经经的定下严谨的计划,算出一切的可能性并加以杜绝,一旦他们发动计划,你将没有任何侥幸的机会可言,这是标准的阳谋,靠的就是无与伦比的计算力,俗称智商压制。

    所以我可以断定,庄家一定不会布下一个没有解决办法的技之试炼给我,无论他们出的是什么题目,都一定是自己能解答的出来的,那样就好办了,他们能算得出来的,没道理我算不出来,我最害怕的,是他们出一些根本没有答案的题目给我,那就完蛋了。

    进了门以后眼前非常的亮堂,跟我想的差不多,庄家完全是按照体育馆的标准修建的这栋楼,单单一楼的挑高,目测就超过了七米,楼里的设施我看了,并没有什么跳水跳高之类的布置,没有这种高度需求性的项目还把楼层挑这么高,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有钱没处花了。

    我们的试炼场地,在楼里的西北角,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设施,只有三个简单的从楼顶悬下来的铁环,铁环离地在一米五左右,我用手敲了敲,好家伙,十八号钢筋焊接而成,相当结实,这三个铁环,形状还都不太一样,除了第一个是空心的,剩下的两个居然都是实心的,铁环实心,那就是铁饼了,我奇怪的看向了庄重,不明白这个一环扣两饼是怎么个题目。

    庄重仍是一脸的严肃,仿佛他脸上的肌肉早已失去了微笑的功能,庄重摆了摆手,他身后的人把一柄练习用的木刀递了过来,庄重接过木刀,从第一个圆环中刺了进去,扎在第一个圆环后面的铁饼上,开口说道,“技之试炼的内容,就是穿过中间这层障碍物,刺击到最后的目标。”

    嗯嗯,言简意赅,我听懂了,可我不明白应该怎么做,我要进行的不是技之试炼么?这个试炼内容是怎么回事,凭空穿越障碍物?这他妈属于魔法的范畴吧!

    我从庄重手里接过木刀,对着铁环比划了几下,这一环二饼是在一条直线上水平排列的,想要刺到第三个铁饼的目标上去的话,第二个铁饼绝对是无法绕过的障碍,可是这样一来,就违反物理学定律了,以庄家的严谨,不该犯这种错误啊?

    我反复试验了几次后,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扭头向庄重问道,“庄管家,一定要使用这柄木刀么?我使用其它兵器可不可以?”

    庄重面无表情,“兵器没有限制,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是软兵器或者弯兵器,那样的话将被视为作弊。”

    这不废话么,要能使用软兵器的话,我拿一鞭子穿过去不就得了,我的想法才没有那么肤浅呢。

    我握紧木刀,体内混元力涌出,紫色光华瞬息间包裹住了整个刀身,我左手剑指搭在右手上,清喝道,“清轩道法,大炎剑!”

    紫色光华变作了熊熊燃烧的紫焰,然后在木刀的前段伸展出将近半米的焰刃出来,我得意的看了庄重一眼,计划周详有什么用,计算的再紧密又有什么用,这种世界上有种力量就是为了打破物理常规而存在的,傻眼了吧,哈哈哈。

    庄重的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他既然不会笑,那么不会哭也是应该的,我也没兴趣探究他的内心感受,只要我通过技之试炼,拿到试炼凭证,就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哪有心情继续跟他们扯淡啊。

    我举起大炎剑,瞄准铁环递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了木刀扎在铁饼上的撞击声,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傻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木刀已经扎到了第二个铁饼,木刀上的紫焰也仍然还在燃烧,可是第二个铁饼背后却什么也没有,我计划的大炎剑前半部分虚空度过障碍物刺到第三重铁饼的画面没有出现,大炎剑的前半段仿佛被人斩断了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我撤回木刀,散去紫焰,不可思议的看着庄重,忍不住说道,“这怎么可能,这。。。”

    庄重竖起一只手掌打断了我的话,他淡然道,“忘了跟水二道长解释,这中间的障碍物里,放着一块北泉苑赠送的拒元石,所有元力法术形成的道具,都无法通过拒元石,没有提醒水二道长这一点,是庄某疏忽了,还请道长见谅。”

    我见你妹的谅,庄重根本就不是在跟我道歉,他要有心的话,完全可以在我施法的时候就告诉我,根本就没有必要等到我吃瘪以后再说,他这么做,摆明了是想看我笑话,草。

    我的灵光一闪算是被枪毙了,其实想想也是,作为北泉会议具体内容的施行者,各地龙头势力都跟北泉苑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道门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机密,庄家既然布下这个试炼,那就一定考虑过怎么遏制我这个清轩观掌门的道门手段,庄家绝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漏洞给我,否则他们也就担不起算无遗策的名头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将木刀随手丢到一边,伸了伸懒腰,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中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后发现他们都没动,我只好回头招呼道,“走啊,都愣着干嘛?”

    庄重的表情难得的发生了变化,他略微带了一丝惊讶的问道,“水二道长不再尝试一下么?”

    我哈哈一笑,“不试了,想不出办法的话,试再多次也没用,你们庄家出的题目,不是盲目的反复尝试就能解开的,闷头撞南墙的举动,在你们眼中怕是跟傻子比起来都不遑多让,还是先回去想出来解决办法,然后再来一招克敌的好。”

    庄重点了点头,“道长资质虽然平凡,悟性却不错,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已是十分的难得了,如此也好,此间试炼场地不会上锁,道长随时都可以前来尝试,来的时候,随便叫上哪个值班的子弟都可以,能在这个院子里工作的,都是庄家的亲信,有着为道长试炼作见证的资格。”

    我干笑了两声,谢了庄重一句扭头就走,奶奶个腿,这人是真不会说话,什么叫资质平凡,悟性不错,不就是虽然你蠢但你好歹知道么的意思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拒元石的威力

    第三百一十九章

    回到别墅之后,钱荣跟我告辞离去,按照我们商量的计划,他接下来的事情会非常多,没有必要跟我们耗在这里,我叮嘱了他几句万事小心后,钱荣就出发了,等他走后,雷同摊在沙发里对我说道,“老张,咱就这么利索的放弃啦,不再多试试?这不是你性格啊。”

    放弃当然不是我的性格,我走到客厅一角,拿起我们带来的一个长条形包裹拆开,抽出了隐藏在里面的钰戈刀,拉出一截刀锋看了看刃口后,我得意的对雷同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手上有着空间系的道器不用,自己埋头在那苦练当傻瓜啊。”

    一听说是空间系的道器,雷同也来了兴致,同属空间系的山河图他是见过的,其中玄奥难以言说一二,不过山河图是一件主防御的道器,以雷同进攻至上的妖族性子来说,有点看不上眼,但我手中的钰戈刀就不一样了,古往今来,刀都是一等一的杀器,道器中向来攻击系的就比防御系的受欢迎,攻击系里,异能系比五行系的受欢迎,五行系只能单纯增幅威力,异能系却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辅佐功能,容易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而在异能系里,排名第一的就是空间系了。

    雷同看着我手里的钰戈刀,咽了口口水后开始催促我展示一下,我也没谦虚,随手从茶几上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丢给了雷同,雷同本能的伸手去接,就在这时我右手猛的拔出了钰戈刀,刀光一闪即逝,速度快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雷同此时已经接住了苹果,纳闷的看着我问道,“老张你耍的是个啥子,空间系的道器就这个水平?”

    我嘿嘿一笑,“眼睛挺大眼力怎么这么差,你把苹果拿起来仔细瞧瞧再说。”

    雷同闻言,将苹果举到了眼前仔细看了半天,末了还是摇了摇头,“俺看不出来,这不还是个好好的苹果,咋,你的意思是你刚才那一刀就是砍了这个苹果?”

    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走到雷同边个,捏着苹果的顶枝把苹果提了起来,举到雷同双眼中间,“别光用眼睛看,用你的妖力感应一下,要不然还以为我在诳你。”

    雷同疑惑的把目光又放到了苹果上面,看了一会后,雷同眼中一道红光亮了起来,这是调动了妖力的表现,有了妖力的加持,雷同一下子就发现了苹果里面的奥秘所在,他一把抢过苹果,掰开后从里面取出了一颗苹果籽,然后小心翼翼的剥开,苹果籽的外壳剥开后,赫然可以看到里面被斜斜切开的籽仁,雷同瞪大了他的牛眼,不可思议的指着籽仁问道,“这是你切开的?”

    我潇洒的点了点头,然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装逼的机会,可惜的是眼前没有美女,只有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子,雷同捏起那粒籽仁,表情复杂,“就这么大个口子,弄得死谁啊?”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重点在这里么?重点应该是我妙至巅峰的控制力吧,在保持整个苹果甚至籽仁外壳都完整的情况下把籽仁劈成两半,就算是最先进的纳米科技都做不到好么,如此惊天的一刀,放在雷同眼里成了花拳绣腿一般的存在,这死妖怪就知道拿破坏力来衡量一件武器牛不牛逼,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我没好气的抓起苹果咬了一口,“你管它弄得死谁,庄重只说能刺到目标就算过关,又没说非得把楼劈开,去,门口按铃去,叫上人赶紧过去把技之试炼给糊弄过去了完事。”

    雷同哎了一声,跑的还挺快,“老张你就这句话说对了,早过早解放,我跟那个庄老头呆一块就浑身不自在,这人也太死板了。”

    我心中一阵发笑,让雷同都感觉到犯怵的人,算是相当少见,庄重跟雷同,那就像是冰与火的两个极端,庄重做事井井有条,一板一眼,任何时候都像是一块万年不变的寒冰,而雷同好动,让他闲下来,跟要了他的命差不过,如同一团永无固定形状的火焰,这两个人呆在一处,着实是难为雷同了。

    庄重身为庄家的大管家,他的性格也影响了其他人,雷同按下服务铃不过半分钟,就有一个不苟言笑的西装男出现在了我们门口,我拿起钰戈刀,跟他说了一下情况,西装男也不多言语,转身就开始为我们带路,好嘛,上上下下都是一副德行,好在我对技之试炼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通过后拿上信物就能摆脱他们,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介意了。

    到了编号癸未的楼里,我径直走到一环二饼所在之处,西装男也不多话,拿出手机对准我开始拍摄,雷同则找了个垫子坐下准备看热闹,我抽出钰戈刀,对着铁环开始比划,试着寻找角度,西装男还没说什么,看热闹的雷同先等不及了,他大声嚷嚷着,“老张你弄啥子啊,瞎比划个啥,回头跟人干起来,还有人站着不动等你瞄准啊,赶紧的呀!”

    娘希匹,你要不是老雷特别交代给我的,老子先劈了你个妖怪为民除害!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咳了两声,示意西装男我开始了,西装男举着手机的手动都不动,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不过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拍摄早就开始了。

    我垂下握刀的手,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钰戈刀,钰戈刀很快就用振动回应了我,我睁开眼,右手一抖,钰戈刀准确无误的穿过了第一道铁环,然后刀尖在第一道铁环和第二道铁饼之间消失了,我暗道一声成了,只需我再往前递出一截,钰戈刀的刀尖就会从第二道铁饼后出现刺到我的目标物,也就是第三道铁饼上。

    胜利已经近在咫尺,我自然没有停下来的理由,后脚跟一提,就要迈出这最后一步,可是意外也就在此时发生,我抬起的脚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钰戈刀传回手上的巨力给重重的弹了出去,整个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后摔在了地上,这一下把我摔得叫一个眼冒金星,反应过来的雷同赶紧上前两步掺起了我,惊道,“老张你没咋样吧,这是出啥事了啊?”

    我头还晕着呢,努力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后,我对着雷同摆了摆手,伤到没受什么伤,至于发生了什么,我也是一头雾水,刚才那股巨力出现的太过蹊跷,我根本没有防备,我提起钰戈刀看了看,刀身没有任何异样和遭到攻击的痕迹,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整栋楼里除了我和雷同就只有还在拍摄的西装男,雷同是不可能对我出手的,而西装男,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丝法力的波动,说他这么个普通人能把我摔这么一个大跟头,那我是死也不肯相信的。

    摔我的不可能是西装男,但最接近真像的却只有他,除了雷同外,就只有他拿着手机目睹了一切,对了,手机,雷同和西装男可能会因为事发突然而看不清楚,手机却不会,凭着眼下科技的进步,手机的拍摄帧数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眼,我只要逐帧慢放,就一定可以找到刚才意外的真像。

    想到这里,我连忙冲过去抢下西装男的手机,把进度条拉到我将钰戈刀刺入铁环的画面开始慢放起来,为了不错失细节,我将慢放放到了极致,猛一看去就跟画面静止了一样,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端倪来,在画面中,上一幅里我还在全力往前刺呢,下一幅就已经开始倒飞了,这中间跟缺了一个步骤一样,突兀的让人难受。

    反复看了几遍也找不到问题后,我决定重新再试一次,马克思告诉过我们,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就不信邪了,光天化日的,还能搞出来这种超自然现象?

    超自然也没用!奶奶的,我身后就站着一个妖怪呢,吓我啊,是鬼是魔是怪,老子一柄钰戈刀都给你们砍没了,跟我这闹呢,我招呼西装男拿好手机,举起钰戈刀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没有任何意外,我再次被一股莫名的巨力给弹了出去,不过我已经有了防备,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我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真是奇了怪了,我皱着眉头走回去,我一次我看的清楚,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大巫之血的加持下,没有什么鬼怪躲得过我的眼睛,既然没有脏东西搞鬼,那唯一剩下的可能,不就是第二块铁饼里的。。。拒元石了。

    要说是拒元石的功效,使得我的攻击被反弹的话,那好像也不太对,上午使用大炎剑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这个情况,拒元石只是单纯的把大炎剑的法力给驱散,并没有体现出反击的迹象,那为什么单单会对钰戈刀的攻击做出反应呢?

    我绕着第二道铁饼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拒元石被封在铁饼里面,我也不会透视,看不到拒元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从铁饼的体积可以想得到,里面的拒元石不会大到哪里去,可要说这么一小块拒元石就能把我这个伪真人境界的修士给弹飞,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了啊?

    无头苍蝇般转了半天后我依然毫无头绪,奶奶的,不管了,我再加大输出试一下,真要是拒元石在反弹攻击的话,那么它就该成正比的增加反弹力才对,我就不相信了,天底下还能有这么神奇东西存在,真要有的话,那拿它做套盔甲,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

第三百二十章 维度法则

    第三百二十章

    大巫青焰凭空而燃,我将钰戈刀收回胸前,一个正刺稳稳点向了铁环的中心,我想看看拒元石是不是连大巫本源之力都能给我全部反弹回来,它要真能做到的话,老子接下来啥也不干,先去找北泉苑要一块来当做以后保命的法宝才是。

    钰戈刀穿过圆环之后,刀尖在空气中开始消失,空间能力发动,紧接着一股熟悉的巨力传来,我抽刀团身一转,退出几米卸掉了反作用力,大家可能怀疑我怎么会这么轻松,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跟钰戈刀上携带着的大巫本源之力相比的话,这次的反弹力未免轻微的过头了。

    我拄着刀,半晌没说话,仔细用心思量着其中的怪异和奥妙,直到西装男开口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拍,我才摆摆手收起了刀,看我不再尝试,雷同拍拍屁股站起来,张嘴就想问,被我拿眼睛一瞪又合上了嘴。

    西装男带我们回别墅的路上,我试着跟他套近乎道,“小兄弟,有个事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按铃来的都是你呀,还是随机来一人呢?”

    西装男虽然也是不苟言笑,不过整体上还是比庄重好说话的多,他见我发问,就客客气气的回答道,“庄管家发了话,几位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应事宜都交由我负责,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应该都会是我前往。”

    “这样啊,”我笑眯眯的说道,“庄管家设下的技之试炼不简单,我看破解之法不是一时半会能想的出来的,少不了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既然咱们接下来还要打交道,那总不能老喂喂的叫你啊,多不礼貌,总得有个合适的称呼才行,你说是吧。”

    西装男脚步不停,“水二道长是要问我的名字吧,直接问就可以,我叫庄铎,道长叫我小铎就行。”

    嗨,瞎浪费我半天感情,忘了庄家人就这副德行,能告诉你的你直接问就可以,不能告诉你的再委婉也没辙,我这跟自讨没趣简直没什么两样。

    把我们送回别墅后,庄铎就离开了,看他走远,雷同才凑过来问道,“老张,你刚才不让我问,是不是发现啥了?”

    我把钰戈刀重新塞回布袋里,“嗯,拒元石的原理,我基本上搞明白了。”

    说到拒元石,我不得不承认它确有几分让我意外的神奇之处,最初的时候我以为是拒元石在反弹我的攻击,但是等我用加持了大巫本源之力的钰戈刀攻击之后,我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刚才在一环二饼那里,我总共出了三刀,第一刀是徐徐而发,第二刀是快刀,第三刀更是召唤出了青焰,这三刀都被拒元石反弹了回来,而且反弹的力道还是惊人的一致,我仔细的分析之后,想到了一种可能。

    首先,我们要排除攻击反噬的可能,如果拒元石有攻击反噬的功能的话,那么反弹力就应该和攻击力成正比,而不是次次都保持一致,否则的话,我这三刀有几个地方就没法解释,第一刀力道最小,反弹力这么大,那多余的反弹力哪来的,第三道威力那么大,反弹力还一样,那多余的攻击力去哪了,总不能拒元石还有储存力量的功能吧。

    排除了攻击反噬的可能之后,我们继续从反弹力一致这个特征分析,能做到反弹力一致,说明有一个固定的发力源存在,拒元石应该只是触发发力源的机制,针对不同的攻击来做出相对应的反应,就像我上午使用的大炎剑,触发的就是驱散效果。

    既然我三刀触发的都是一样的效果,那么接下来要找的,就是三刀之间的共同点了,这个显而易见,三次出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这三刀里面,我都使用了钰戈刀的空间异能。

    “啥意思,”雷同听的糊里糊涂,眼神中带着迷茫,“空间异能咋啦,那拒元石能有这么牛逼,谁使用空间异能就对谁进行攻击?俺不信,小小一块拒元石,里面能有多大能量?里面要真有那么多的能量存在,那俺不可能感应不出来,老张,你是不是想错了啊?”

    “应该没有想错,”我拄着下巴,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拒元石激发的,应该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它既不是法力,也不是元力,而是超越了所有属性能量的存在。”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把我的攻击都给阻挡下来的,应该是法则的力量。”

    “法则的力量?”雷同更懵了,“啥意思?”

    “怎么跟你解释呢,”我发愁的看着雷同,以他的理解力,想找一种解释的方法还是挺困难的,“就比如说,你往前扔出去一块石头,然后砸你脑袋上了,可能么?”

    “往前扔块石头,然后砸俺脑袋上了?”雷同站起来比划了一会,瞪着牛眼怒道,“老张你是不是消遣老子!往前扔的石头怎么会砸俺脑袋上?”

    “对喽,这就是空间法则,”我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下坐姿,“但是法则并不是不可以打破甚至逆转的,拿钰戈刀来说,凭借它的空间异能,我完全可以做到反方向出刀伤人,为什么,就是因为空间异能跨过了法则这条线,在更高的法则界限里,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雷同抱着膀子,仍然有些困惑,“啥叫更高的法则,法则还不只一种么?”

    “当然不止一种,”我抽出一张面巾纸,摊在桌面上,用两根手指按住,“拿这张面巾纸来举例子,把它摊平,来代表二维空间,在它的空间里,想从我的这根手指所在的位置到另一根手指的话,那么最短的距离,就是两根手指间的直线,对吧?”

    雷同茫然的点了点头,我把纸巾拿起来,对折了一下,“但在三维空间里,这个法则被改变了,两个点之间最短的距离变成了重叠,你明白了么?”

    雷同拿过我手里的纸巾,在眼前翻来翻去的重复着我的话,我看他费劲理解的样子也是无奈,维度理论有这么复杂吗?

    “哎呀,”雷同猛然的发出一声惊呼,“俺明白了,这就跟咱们修炼一样啊,老张你看,咱要是想爬一座山,凭咱的修为,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走,比咱厉害的呢,就可以飞,再牛逼点的,直接就瞬移过去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雷同这个比喻倒是挺新奇的,我仔细一琢磨,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徒步走,那是二维,飞,是三维,瞬移,那就至少得是四维以上的事情了,我不由得换了个眼神看雷同,夸奖道,“行啊,都学会举一反三啦。”

    雷同是不知道谦虚俩字咋写的,他哈哈笑了一会后,忽然停下来又问道,“道理俺听明白了,可这跟拒元石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点燃一根烟,把打火机放在手里转着玩,“所谓的空间异能,就是通过更高维度的空间来实现的,说白了,就是在低纬度空间里使用高纬度空间的作弊行为,为什么我们可以突破现有的维度空间呢,那是因为,空间法则,是有弹性的,只要拥有足够强的力量,就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空间法则的限制,钰戈刀即在此列。”

    “刚才咱们说了,空间法则是有弹性的,所以才会允许有钰戈刀这种具有空间异能的兵器存在,不过空间异能的用处太大了,如果没有限制的话,它就会成为一种无解bug般的存在,这个问题其实以前我就考虑过,我觉得,依着天道万物相生相克的尿性,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克制空间异能的,但这一直以来都只是我的猜测,直到今天我亲自试验了拒元石。”

    “拒元石里面,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的能量存在,它所蕴含的,是一种强化法则的能力,空间法则也好,五行法则也好,法则所具有的弹性,在拒元石这里消失了,失去了弹性的法则,就会变得更加严格,咱们头回去的时候,我使用大炎剑被驱散,就是因为拒元石强化了五行法则的缘故。”

    “后来拿钰戈刀做的实验类似,同样是因为触发了空间法则才失败的,可是为什么会引发不同的结果呢,我猜测应该是因为使用的方法不同的缘故,使用大炎剑的时候,是汇聚了空气中的火元力,拒元石强化五行法则之后,对火元力进行了驱散,而钰戈刀呢,是在突破空间的维度界限,拒元石强化空间法则后,选择了将钰戈刀驱逐回来,我们把空间的维度界限想象成一根皮筋,你用力冲击它的话,自然会引发维度界限的反弹,我被击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这样一来每次反弹的力度都一样的问题就有答案了,我刺出的三刀里,虽然携带的力量相差悬殊,但其中负责突破空间的部分,都是由钰戈刀来完成的,钰戈刀对于维度界限的冲击力是固定的,如此一来,法则抹平维度界限时,所带来的冲击力自然也就一样了。”

    雷同这下子算是听懂了,他嘴里不停的啧啧着,“奶奶的,这东西是个好宝贝啊,拿来做兵器,不是天下无敌了啊。”

    “那是不可能的,”我一盆冷水给陷入狂热幻想的雷同浇了下去,“拒元石的作用范围非常小,我本以为那第一道圆环的限制是最难解决的问题,现在看来,它根本就是为了展现拒元石威力的辅助措施罢了,没有铁环限制的话,以拒元石的作用范围,轻轻松松就能躲过去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庄家的对头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嘴上跟雷同说着不可以,心里却在盘算着那拒元石做武器的可能性,诚然,我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以拒元石的作用范围,很难将其运用到实战中去,但是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比如说,把拒元石制造成一种束缚用而非战斗型的道具呢?

    修士们虽说都会修炼体术,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从技术层面上出发,很少会单一的修炼蛮力,毕竟对于道门中人来说,再强大的蛮力,也无法突破元力的防御,如果我能将庄家这种在铁器里封印拒元石的技术学会,然后打上一付镣铐,岂不是就能困住任何一个无法凭蛮力破开镣铐的修士了么?

    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但我又思考了一会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东西不能说没用,但实在是太鸡肋,我把拒元石镣铐带在修士身上,的确可以限制他们调用元力,可问题是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眼巴巴的看着我给他带镣铐而不反抗呢,对方要是比我强,这镣铐是肯定带不上去的,对方要是没我强,我能顺利给他戴上镣铐的话——我他吗都能把他打到顺利带镣铐了,还要镣铐干屁啊。

    这是个典型的悖论嘛,除非我想开监狱,专门关押会法术的修士或者天人和妖族,这样子的话拒元石镣铐才能有用武之地,只要给他们戴上拒元石镣铐,那么就算是一群普通人都能承担起看押他们的职责来,这样一想倒也不是全无用处,等到三界战争爆发之后,就是拒元石大放异彩的时候了。

    至于眼下嘛,别说三界战争,就连四神木还没收集齐全,考虑这个为免有些太早,我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想出破解技之试炼的方法才是,而动脑子这方面,雷同是半点都不用指望的,我把他支使到一边去,自己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了起来。

    谁曾想我这一思考,竟然就顺势睡了过去,这也是比较罕见了,我逢著正点还不困呢,居然会在想正事的时候睡着,这一睡就不知睡过去了多少时间,等我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以后,睁开眼一看,嚯,天都已经黑了下来,雷同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也正打着呼噜睡得香呢,我拿起手机,来电号码是吕虫子的名字,嘿,这小子效率倒是挺高,这么快就完事过来了啊。

    接通电话,我刚喂了一声,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十分嘈杂的声音,我正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吕虫子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伍哥!出事了,你得来接我一下!”

    我闻言一惊,连忙问道,“出事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你现在在哪?”

    “我到了宜昌了,下高速没多远,被人给堵了,不让我走啊!”

    卧槽,行不行了啊,给人堵了?这宜昌还有这么牛逼的人么?

    不过这样一来我的反而不着急了,我不慌不忙的说道,“还有人敢堵你,你没告诉他们,你是庄有奇的客人么?”

    “别提了,就是说了这一档子事才被人家堵得,伍哥你赶紧来吧。”

    我更奇怪了,难不成吕虫子碰上庄家的对头了?我站起身,一边走过去踢醒了雷同,招呼他去按铃,一边询问吕虫子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吕虫子那边看起来情况也不是特别严峻,还有闲空前前后后给我讲了一遍。

    是怎么一回事呢,吕虫子昨晚上找左寻冬借了车后,就连夜赶去了武当山,武当山显宗的负责人一见我的令牌,立刻安排人恭恭敬敬的领着吕虫子进山去了隐宗所在地,武当山掌门延眞道长还留在龙虎山没有回来,隐宗留下来管理宗门事务的延乘道长接待了吕虫子。

    此时玄真之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道门,伴随着我的道号也跟着响亮了起来,延乘道长一听吕虫子说我发现了湖北镇灵大阵的异动,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他亲自出手飞符传信给了北泉苑,事办完了以后,延乘道长留吕虫子在山上休息,吕虫子也没客气,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顺便又在山上蹭了一顿午饭后,才开车来宜昌找我们。

    武当山所在的丹江口市离宜昌有三百多公里,吕虫子事办完了,开车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晃到天擦黑的时候下了高速,下高速没多远后,有一片荒地,开车憋急了的司机们都扎堆在这里放水,吕虫子刚好也有点那个意思,索性把车一停,也过去找了个位置。

    司机们放完水后,三三两两的靠在车旁开始抽烟,吕虫子被他们一勾,烟瘾也上来了,他掏出一根点燃后,刚吸了一口,就有一个中年人笑呵呵的凑过来说道,“兄弟,麻烦你一下,借个火。”

    烟民之间互相借火是常事,吕虫子把火机递过去,来人点着烟后,也就顺势跟着吕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吕虫子这人吧,是个好说话的主,没人招他自己都能扯半天呢,碰见主动聊天的自然来者不拒。

    吕虫子常年走南闯北,再加上他职业的特殊性,聊的话题自然就比较吸引人,两人聊着聊着,感情就开始升温,中年人极力表示要邀请吕虫子去城里喝一顿,吕虫子被中年人夸的也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就吹牛说要反请,这下子中年人就乐了,说他一个宜昌人怎么能在宜昌的地界让外来的客人请自己,吕虫子多好面啊,能被中年人看低了么,他立马就反驳道,宜昌人怎么啦,他这次来,就是被宜昌市的大人物请来的,有这个大人物在,捎带着请你吃顿饭还不跟玩似的。

    中年人听到这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可惜正在兴头上的吕虫子没有注意到,中年人客气的问吕虫子是哪位大人物,吕虫子头一抬,大拇指一竖,得意的说道,你们宜昌的社会大哥,庄有奇知道不知道!

    有道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庄有奇的名字一说出来,中年人立刻面色大变,唯唯诺诺的吱应几句后就回到了自己车上,吕虫子初时还有些纳闷,后来转念一想,庄有奇名气大不假,可未必是什么好名气,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估计他们和黑帮没什么两样,正常人听见他的名字避而远之也是正常,谁乐意跟黑帮打交道啊。

    人走了也就走了,反正闲聊也只是为了解闷,吕虫子也没当回事,他把烟头一扔,就开车继续往城里走了,这回走了没多久,就看见相反方向开来了好些辆款式一样的吉普车,领头的吉普车在距离吕虫子几十米的地方猛的越过双黄线别了过来,吕虫子一惊,连忙转向躲避,结果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就被这些吉普车给团团围住了。

    吕虫子也不是被人吓大了,凭他手上的功夫,这些人还真未必留得住他,不过车被这么一堵肯定是走不了了,于是吕虫子跳下车,想问问对方是什么个意思。

    对方的来人早就在车旁等着了,吕虫子下车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刚才跟他聊天的中年人,吕虫子一见他就乐了,打趣道,“怎么着,老兄,是我得罪你了,还是你跟庄家有仇啊,犯得着这么大阵仗来堵我么。”

    中年人在人群中似乎地位不高,他没有答话,而是领头的一个年轻人瞪着眼问道,“你是庄有奇请来的客人,他请你来干什么?”

    吕虫子见年轻人语气不善,心中不由升起了几分怒气,他斜吊着眼睛看着年轻人道,“老子来干什么,你管得着么,你算哪根葱,带这么几个人就想来吓唬我,出门前也不好好打听打听,老子是你们惹得起的么。”

    吕虫子这么嚣张的话,立刻把来人给激怒了,一大群人骂骂咧咧的就想动手,被年轻人给拦了下来,吕虫子一看这情况,知道无法善了了,他倒不是怕对方,以他的实力,来人再多一倍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吕虫子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之前带着nono跟社会人士打架后被我怒骂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轻易不敢再犯,况且现在是在庄家的地盘上,贸然出手的话,未免会有对主人不敬的嫌疑,我们眼下是有求于楚天盟的,技之试炼还没通过,就跟庄家把关系闹僵显然不合适,所以吕虫子拿不定主意了,只好一个电话打给了我。

    我听吕虫子说话的时候,庄铎就已经过来了,我交代他开车带我们出去办个事,庄铎很自然的就答应了下来,连去干什么都没问,等到我们坐上车准备出发的时候,我猛的想起来这事单靠我和雷同还真不好解决,要说战斗力,吕虫子一个人就溢出了,我们过去纯属多余,要说攀关系,我俩跟他一样都是外人,也没啥可攀,到时就靠一个庄铎,事情能不能摆的平啊。

    犹豫了好一会,我觉的还是先给庄铎交流一下比较好,对方很明显是冲着庄家才为难吕虫子的,别到时候庄铎的出现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再把矛盾给激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庄铎听完我的讲述后,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掏出手机把电话拨给了庄重,电话通了后,庄铎详细跟庄重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听到庄铎不停的嗯嗯声,大概是庄重在给他交代些什么。

    等到电话挂断后,庄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车钥匙递到了我的手中,我一脸懵逼的接过车钥匙,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庄铎解释道,“大管家说,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不是冲庄家来的,而是冲你,大管家说我不能去,我如果去了的话反而会让事情难办,水二道长,对不住了,得劳您亲自开车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相请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不是冲庄家,而是冲我?我有点听不明白了,要是冲我的话,怎么会堵到吕虫子头上,刚才电话里说得清楚,吕虫子是因为提了庄有奇的名字才被堵上的,怎么到了庄重嘴里变成因为我了呢,再说了,就算对方真是冲我来的,我做为你们庄家的客人,你们就甩甩手撇个干净不管啊,什么玩意呀。

    我心中有气,捎带着波及到了庄铎身上,我没接他的话,径直来到驾驶位坐上,跟着导航就把车开了出去,奶奶的,我倒要看看,连庄家都不想招惹的大爷们,是些什么来头。

    车出城以后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了围住吕虫子的一圈吉普车,我把车速降下来缓缓的靠了过去,说归说,我也不是傻子,他们能在大路上堵吕虫子这么长时间还没人管,足以说明这群人背后的势力有多大能量了,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庄有奇怎么会允许这么大一股势力盘踞在自己的地盘里,这跟怀里抱着个定时**有什么区别啊。

    靠边熄火跳下车,我带着雷同穿过马路朝人群走了过去,人群外围放风的一看有人来了,连忙挤进去通报了一声,紧接着人群就让开了一条缝,一个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几遍后,拱手说道,“恕在下眼拙,来的可是张伍伍爷?”

    我一愣,脚步也停了下来,本能的拱手还礼道,“正是在下,敢问您是?”

    年轻人笑了笑,叫过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回道,“不敢劳伍爷过问,在下邵海水,奉上边的意思,特意请伍爷过去一叙。”

    “哦?”我眼一眯,侧头从人群的缝隙里看了看在里面大呼小叫的吕虫子,冷声道,“这可不像是请得样子,我不管你上边是什么人,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号,就该拿出相应的敬意,带上人来堵我的兄弟,是亮开了阵面要跟我斗法么?”

    年轻人挥了挥手,围住吕虫子的人群一哄而散,各自上车松开了包围圈,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吕虫子瞧见我以后连忙跑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伍哥你可算来了,再等下去,我非把这群孙子都送进医院里不可,他吗的多少年没被人堵过了,真求窝心!”

    吕虫子抱怨完后,年轻人朝着我们二人分别行了一礼,“刚才实在是多有得罪,还请伍爷见谅,之所以留这位兄弟,是因为我们也拿不准你们的身份,听说庄有奇最近只有一个客人,就是伍爷您,但这其中也难保没有进城打着庄家旗号蒙人的主,伍爷您不亲自来一趟的话,我们还真拿不定主意,眼下既然确定了诸位的身份,那稍后自然会有歉礼呈上,还望伍爷您大人大量,揭过这一篇。”

    年轻人礼数周全,话也说得滴水不漏,我们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手,倒显得小气了,从年轻人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们的确是奔我来的,不过他们手上并没有具体的线索,只知道我近期会来拜访庄家,然后再从这条消息逆推出来拜访庄家的人里有我,这下子打击面可就大了,吕虫子被他们堵住,就是因为吹牛说自己是庄有奇的贵客,要不是我过来,我看吕虫子得一直被他们堵到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不是我才行。

    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去也是不行了,围着吕虫子的吉普车虽然散了,可都还停在路边没走呐,我右手虚抬,说道,“这件事就算了,你们前面带路,我跟你走一趟便是。”

    听了我的话年轻人却没动,他仍是脸上挂着笑说道,“就不劳烦伍爷挪步了,咱们这边车不少,您尽管挑着坐,对面那辆车,稍后我们派人送回去就是,伍爷,请吧。”

    我眉头一皱,跟年轻人嘴里的客气比起来,他办的事就不怎么客气了,不让我们自己开车,摆明了怕我们半道跑啊,这个邵海水,未免把我看得太轻了些,不过我也懒得同他计较,他只是一个出来请人的小角色,跟他较劲划不来。

    我没再接邵海水的话茬,而是随手拉开一辆吉普的车门坐了上去,吕虫子和雷同见我都上车了,自然也没啥犹豫,各自找了辆车去坐,邵海水上了我这辆车的副驾驶,招呼车队启程后,仍旧是带着笑脸跟我闲聊,起初我还跟他说几句,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些消息来,可惜的是没有成功,邵海水这个人,年纪不大,城府却挺深,话说的滴水不漏,客气至极也没用至极,我自认能力有限,哄不住他,这时我就有点想念左寻冬那小丫头了,凭她的本事,她要在车上,估计能把邵海水祖宗八辈都给问明白了吧。

    车队进了宜昌城后,很快就从大路转向了小道,七拐八拐之间,就只剩下我们乘坐的几辆车还在前行了,其他的车辆都在中途不知拐向了哪里,车队最后停下的位置,是在某条胡同里一个挂着恒昌典当招牌的店铺门口,邵海水招呼我们下车,领着我们进了店铺,绕过店铺柜台后又从后门走了出来,进了另外一间筒子楼,这么来来回回穿过几间房子后,我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面积不小的院落,院落前方,是一片绵延开来的旧房子,这些旧房子形状各异,却巧妙地连接成了一个整体,看来这里的主人为了掩人耳目,费了不少的心思啊。

    等到走过院落进入房子后,我的猜想就完全得到了证实,相比起贫民窟一样的外观,屋内的装饰都豪华的多了,邵海水领着我们在各个房间内一路穿行,来到了深处的一间供奉着关羽神像的大厅,邵海水让我们坐下稍等后,就自行离开通报去了,我也不客气,在关羽像左边寻了个椅子坐下,雷同坐在我后面,吕虫子则不安分的满屋子转悠着。

    这种隐蔽基地的构造,我并不陌生,十三年前我退隐之前,在河南道上没少见到类似的地方,河南经济落后许久,棚户区多的数不胜数,很多小型帮派盘踞其中,构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势力网,不懂行的进去,很容易就会陷在里面脱不了身。

    眼下这片房子情况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从邵海水领着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可以判断出,这片贫民区的势力已经完成了整合,作为混迹过棚户区的人,我深知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想必也正是因为有着如此过人的手段,此间的主人才能在庄家只手遮天的宜昌里拥有一片自己的空间吧。

    我们等了没多久,邵海水就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来到了大厅,老头背后跟着十几个剽悍的打手,从他们线条分明的肌肉和高高隆起的太阳穴,可以看出是一群手上有真功夫的练家子,老者本人穿着一件早已不多见的长衫,手上还拄着一根藤杖,年龄得有七十岁上下了,他在关羽像前的主位落座,打手们列成两队站在了左右,邵海水恭敬的一弯身,平摊右手朝着我的方向说道,“柳爷,这位就是您让我请来的伍爷了。”

    柳爷?!这名字电光火石一般在我脑海中划过,昨天夜里红裙女子的话立刻又在我耳边响起,原来这位就是她口中围歼苗人独掌地下的柳爷,凭着整合这片贫民区的本事,红裙女子的话我已经信了七八分,问题是柳爷找我来做什么,我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难不成他弄不动庄有奇,就转而去弄庄有奇的客人?不能够啊,怎么着看,这老头都不像是那么下作的人啊。

    听完邵海水的话,柳爷微微的点了点头,他用浑浊的老眼打量了我一番,沙哑着喉咙说道,“闻名不如见面,伍老板的风姿,胜过传言不知多少,真是后生可畏啊。”

    听到柳爷夸我,我连忙起身拱手行了一礼道,“柳爷谬赞了,跟柳爷比起来,小可资历还浅薄的很呐,尚需前辈们多加教诲才是。”

    柳爷摆摆手让我坐下,感慨道,“盛名之下不骄不躁,是个知道事理的孩子,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柳某痴长些年纪,就托大叫你一声小伍,小伍啊,你可知老夫我这次请你前来,是所谓何事啊。”

    我摇了摇头,“小可不知,还请柳爷明示。”

    柳爷轻轻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请小伍你来呢,是因为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事同你小伍,本没有半分关系,是以老夫讲完之后,你答应与否,都不会有人同你为难,此前手下人得罪你的地方,歉礼也会照常送出,小伍你不必心存顾虑,凭着自己的意思回答就好。”

    柳爷是个讲究人,他这一席话,先帮我把退路给铺好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意外的,最初跟邵海水碰面的时候,他话里的礼数就十分周全,我说的礼数,是道上的礼数,这东西上不得台面,都是道上人口口相传留下的规矩,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因为现在懂这些的人已经不多了,特别是邵海水这样的年轻人,现在见了柳爷我就明白了,感情是因为有他这么一位**湖坐镇的缘故,能把手下人都**的这么有礼数,柳爷本人自然更加没话说了。

    我这个人呢,虽然不怎么把规矩放在眼里,但是认死理,讲究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柳爷这么大岁数先给我示好,反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柳爷有什么嘱咐,不妨先听听再说。”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最后的交托

    第三百二十三章

    柳爷抚摸着手中木杖的杖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回忆之色,他感慨道,“吩咐不吩咐的暂且不说,我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与诸位讲清楚才是,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九,是个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照理说,早就该过上乡下养老的日子,之所以现在还在这里操着心,是因为老夫尚有一份未完成的嘱托。”

    我听的好奇,忍不住问道,“柳爷,您都这岁数了,还有谁能嘱托您?”

    柳爷抖了抖白眉,“是啊,我都这岁数了,还没能完成故人的嘱托,实在是惭愧啊。”

    得,我还是别说话了,就插这么一句嘴,还被人误解成了责备,还是老老实实的听柳爷讲故事吧。

    “你们应该都知道,江湖上现在的格局,是在一九八八年北泉会议之后形成的,北泉会议之后,黑白两道同时发力,将原本混杂的各省帮派统一整编,奠定了社会稳定的基础,但也并非所有省份都是在白道的帮助之下才完成的统一,湖北就是个例外。”

    “早在北泉会议前六年的时候,也就是一九八二年,出生于秭归县去武汉打拼的熊安黄就以一己之力创建了楚天盟,凭借着他的个人魅力和血气悍勇,熊安黄在湖北省各地豪绅的帮助下,完成了一统湖北的大业,在这个过程中,归属于湖北不同地区的传统家族们出了不少力,但也同样埋下了许多隐患,等到楚天盟一统湖北后,单就利益和底盘的分布,就展开了长达数月的争论。”

    “眼瞅着好不容易统一的湖北又要再次分裂展开内斗,熊安黄挺身而出,率先放弃了熊家的利益争夺,非但如此,他还建立了特别行动队,来辖制熊家的权利,熊安黄的以身作则,堵住了不少人的嘴巴,楚天盟的这场争权夺利的风波也平息了下来,会议开到最后,定下了一系列的规章制度,除当权的熊家外,另外五个家族也保留了原有的地盘并加以扩大,这五个家族,就是如今把持着楚天盟的五脉了。”

    “平心而论,五脉手中的权利并不小,足足占了楚天盟的二分之一,即便如此,五脉仍然不满足,他们认为熊家的权利仍然太大,时任楚家家主的楚凌晗曾逼问熊安黄,说若是熊家德行不显,楚天盟当如何处之,熊安黄回答,若是上德不显,五脉可取而代之,五脉得了熊安黄的这句承诺,才偃旗息鼓,安定下来。”

    “北泉会议之后,上面放宽了政策,给了许多优惠的条件来大力扶持经济发展,这时候楚天盟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在其它各省还在忙着征战统一的时候,楚天盟就先人一步的发展起了经济建设,得益于先行者的优势,湖北排众而出,一举成了东部经济第一的大省,其它诸省只有望其项背的份,楚天盟的威势一时无两啊。”

    柳爷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一缕红晕,看来对于往事的回忆也使得他心潮澎湃了起来,从刚才柳爷的话里,我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那就是上德不显,五脉可取而代之这句话,我们初见熊庆中的时候,他就在酒后无意中说出了上德不显,五脉夺权,并且话语中还带着极度的愤愤不平,似有不甘。

    我当时就觉得此事另有内情,没想到今日在柳爷这再次听到了这句话,带着几分疑惑,我试探着开口问道,“柳爷,既然熊家领导着楚天盟走上了经济发展的前端,那么理应功劳更厚,地位也更加稳固才对,怎么会。。。”

    “你是想问,怎么会变成五脉在掌权是吧。”

    柳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很快又黯淡了下来,“最开始的时候,熊家的确是众望所归,再加上熊安黄的威名,熊家的地位稳如泰山,但谁也没想到,变故会来的这么快。”

    “熊安黄年轻时为了楚天盟太拼了,他为了出人头地,付出了比别人多了不知多少倍的努力,这不是没有代价的,以前生活不好,大家都是吃不饱穿不暖,再加上时不时的还得跟人拼命,又添了不少伤病,年轻时不怎么显,等年纪一大,各式各样的毛病就都冒出来了。”

    “九八年春天的时候,熊安黄病倒了,那年他才刚五十出头,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熊安黄年纪还不大,养一养就好了,只有熊安黄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大限将至,开始一件件的安排起后事来,他将手上的权利全部移交给了自己的义弟熊定军,然后秘传了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好兄弟过来,交托了最后一件重任。”

    “熊安黄说,楚天盟不是熊家的楚天盟,而是湖北的楚天盟,不能为了熊家的一己之私,损害了几千万湖北百姓的利益,不过此事问题不大,熊安黄最初设立特别行动队的目的,就是为了监察当权者的**并加以制止,熊安黄担心的是,他死之后,没人再能震慑的住久有不臣之心的五脉,所以才叫来了自己的好兄弟,希望能在他死之后,成为熊家新的盾牌。”

    “熊安黄的好兄弟啊,拍着胸脯许下了承诺,说只要自己在一天,五脉就不能从熊家手里夺走楚天盟,有了他的承诺,熊安黄最后一丝顾虑也就此放下,没过多久,就归天了。”

    “熊安黄故去之后,五脉的确有蠢蠢欲动的心思,但苦于熊安黄行事谨慎,没有把柄可抓,强行动武的话,又有他的好兄弟在旁边虎视眈眈,所以五脉骚动了一些时日后,就重新恢复了平静,至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熊安黄死后的权力交替,也算是顺利完成了,如无意外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五脉领导者的更替,熊家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固,变得更加难以撼动的。”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任谁也没想到,变故会来的如此突然,七八月份的反常大面积降雨,诱发了长江的洪灾,无数人的家园被摧毁,在这场波及湖北全省的灾难中,熊家带领着楚天盟不惜代价的全力抗灾,在折损了大量的物力和人力后,洪灾被控制住了,但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熊家要面对的,不是老百姓的感恩戴德,而是无穷无尽的责难和怨恨。”

    “因为政策的缘故,楚天盟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不可避免的将建筑行业作为了核心,楚天盟旗下注册有一间名为楚天建设集团的建筑公司,凭借着楚天盟的影响力和实力,楚天建设集团接揽了整个湖北将近一半的民用建筑项目,除此之外,国家建设项目也有所涉及,长江边的抗洪大坝,有几个部分就是楚天盟协同修建的。”

    “洪灾过去之后,有人开始散布谣言,说大坝之所以溃堤,是因为楚天建设集团在修建的过程当中偷工减料,使用劣质材料导致的,这件事一下子将楚天建设集团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对象,五脉借着这个势头,成立了一个调查组,去核实情况,结果一核查,发现溃堤中的一段,确实是由楚天建设集团修建的,这一下子就坐实了楚天建设集团的罪名,连带着将楚天建设集团实质掌权者的熊家也一起逼上了绝路。”

    “楚天建设集团在一片骂声中倒闭了,百姓的情绪也籍此得到了安抚,处理完明面上的事情后,剩下的就是内部的讨伐了,五脉以熊家德行败坏为由,展开了自己的夺权之旅,他们先是大幅度消减熊家的权利,然后不断的蚕食熊家的地盘,也不知道是不是熊家倒霉,在后续的过程中,他们不断有各种丑闻被爆出,公信力越来越低,楚天盟内的支持率也是一降再降,接下来的后果可想而知。”

    柳爷讲到这里,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唏嘘,稍稍停顿了一会,我刚好趁机询问自己想不通的地方,“柳爷,依您的话,五脉这是故意抹黑熊家,好把楚天盟的黑锅往他们身上推,这事办的不地道,熊安黄临死托孤的那位好兄弟,就干看着不管啊?”

    “熊安黄临死托孤的好兄弟?那算什么好兄弟!”柳爷情绪激动了起来,“熊安黄那么信任他,他却辜负了这份信任,在熊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他这位好兄弟,自以为自己是为了公道,他觉得熊家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导致几百万人流离失所,落得这个下场,是罪有应得,可他却不想想,长江溃堤的时候,熊安黄才死几天,楚天建设集团修建的几段大坝,定然是熊安黄在世的时候施的工,以熊安黄的为人,他能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么?”

    柳爷讲到此处,忍不住拄着手杖站起了身,怒气冲天的道,“枉他与熊安黄一同打拼多年,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简直就是辜负了熊安黄的信任之心,熊安黄把熊家托付在他手中,他却眼睁睁的看着熊家被别人拉下楚天盟掌权者的位置而无动于衷,这种人,简直就是无耻至极,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柳爷的勃然大怒把我给惊呆了,没想到他把熊家失势的所有罪责都归在了熊安黄那位好兄弟身上,这样子未免有失偏颇,那人的不作为确实可恨,但这件事里更多显示出来的,还是熊安黄死后熊家的无能,面对五脉的进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不过这话却不好现在跟柳爷说,他正在气头上,冒然提出反对意见的话,搞不好会迁怒到我们头上啊。

第三百二十四章 好兄弟

    第三百二十四章

    等到柳爷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后,在身边伙计的搀扶下又坐回了座位,我这才斟酌着语句说道,“柳爷,倒也不能全怪罪到熊安黄这位兄弟身上,熊盟主托孤时不时说了么,楚天盟不是一家一姓的楚天盟,而是整个湖北的楚天盟,换而言之,熊家可以破败,楚天盟却不能消亡,熊盟主托的,是楚天盟的千秋基业,可不是熊家的荣华富贵啊。”

    看柳爷没有反驳我,我的胆子也稍稍大了一些,继续说道,“长江洪灾,大坝决堤,几万人流离失所,这得是多大的怨气,这些人的愤怒把楚天盟逼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稍微走错一步,楚天盟就会落得个声名狼藉,再无翻身之地,这是熊盟主愿意看到的结果么?柳爷说熊盟主那位兄弟愚蠢,看不清事实,误怪了熊盟主,我却觉得其实不然。”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真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熊盟主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坦荡,他那位兄弟愿意信他,可其他人呢,洪灾之下的受害者呢,他们会信么,他们只肯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楚天盟建设不力,导致大坝决堤,在他们心里,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够保全楚天盟的选择,就是由熊家来当这个替罪羊,平息百姓的怨气。”

    “熊盟主兄弟的不作为,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如果在那个时候还要死保熊家的话,那么只会拖着楚天盟一起殉葬罢了,楚天盟是熊盟主的一生心血,真要毁于一旦的话,他这位兄弟对得起已经故去的熊盟主么,所以柳爷,这人虽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还不至于像您说的那样罪大恶极,熊家的失势,我觉得更大的问题是后继无人,不瞒柳爷,熊家现在的几位当权者我也都见过,实在不是担得起一省重责的角色啊。”

    柳爷面色低沉,耷拉个眼皮没有说话,反倒是一直在屋里不安分的吕虫子嗤笑了两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刺耳,我恼怒的拿眼瞪着他,这臭小子,不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吕虫子见我目光不善,连忙止住了笑声摆手道,“我没别的意思啊,伍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觉得你说的话不太对。”

    对不对的轮得到你说么,我刚想开口骂他,柳爷制止了我,和声道,“这位小兄弟应该就是江湖上十杰中排名第二的地龙吕成功吧,也是位难得的俊杰,既然有想法,那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吕虫子是个混人,他脑子可没有什么位高权重,上下有别,尊老爱幼的概念,在他脑子里,大家都是人,既然都是人,那就得人人平等,所以柳爷这边一捧,他立马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你们刚才说的事啊,太复杂,我觉得啊,都想的太多了,这事其实挺简单的,你们刚才是怎么称呼那人的,熊安黄的好兄弟,对不对?你听听,熊安黄的好兄弟,这里面有别人事没有,既然是熊安黄的好兄弟,那自然得对熊安黄负责,至于什么大坝溃堤,百姓流离,有关系么?”

    吕虫子天马行空的逻辑把柳爷给说蒙了,他迟疑的问道,“吕老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此人是熊安黄的好兄弟不假,但溃堤的大坝是楚天盟旗下的楚天建设集团承建的,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大坝溃堤之下受灾的百姓,都是楚天盟难辞其咎的责任,不妥善处理的话,楚天盟在湖北还如何立足下去?”

    “嗨,要不我说你想偏了呢,”吕虫子斜靠在椅背上一脸的嘲讽,“大坝溃堤的责任该不该楚天盟承担,受灾的百姓该不该楚天盟安置,那都是楚天盟的事情,管熊安黄的好兄弟屁事,他是熊安黄的兄弟,又不是楚天盟的兄弟,甭管熊安黄临死前是怎么交代的,这个事实总改不了吧,所以啊,要我说,他就只用对熊安黄的子孙们负责就行,楚天盟那些烂事,根本就犯不着去操心。”

    “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吧,”柳爷皱起了眉头,“楚天盟是熊安黄一手创建,若是任由楚天盟分崩离析,不一样对不住熊安黄的临终嘱托?”

    “要不我说你们糊涂呢,”吕虫子得意的摇头晃脑起来,“是,那人保住了楚天盟,楚天盟现在仍然是湖北的龙头势力,可有什么用,楚天盟已经不姓熊了,归五脉掌权了,跟熊安黄还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想要告诉我,五脉手里握着的楚天盟还是熊安黄的楚天盟不成,我虽然不聪明,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东西在我手里,那才是我的,甭管我用了多少年,只要有朝一日落入他人之手,那就和我再无关联,握在别人手中,那就是别人的东西,熊安黄的好兄弟费尽心思保下来的,可不是熊安黄的楚天盟,而是五脉的楚天盟,辛辛苦苦给他人做了嫁衣,还要骗自己是为了兄弟遗愿么,岂不笑死个人?”

    啪嗒一声,柳爷的手杖掉在了地上,我连忙起身去捡,一边捡一边骂吕虫子,“行了你啊,少说两句吧,瞅把柳爷气成啥样了,柳爷,给,您的手杖,那什么,我多嘴问一句啊,熊盟主那位好兄弟,叫什么,现在还活着么,要是活着,怕是得跟您差不多岁数了吧,要我说啊,都这把年纪了,有啥过节也该解开了,听您的意思,你们俩应该还挺熟悉,不如趁这个机会,彼此和解了,以后还能多个聊天的朋友不是?”

    柳爷却没有伸手来接,他愣愣的看着吕虫子,木然的说道,“熊安黄的好兄弟,当然还活着,他要就这么死了,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熊安黄。”

    “你问他叫什么,他叫柳恒昌。”

    柳恒昌,这名字还挺熟悉,感觉在哪见过,在哪呢?我努力的思索着,不经意的目光扫过柳爷,我浑身一个激灵,猛的站了起来,恒昌恒昌,邵海水带我们进来的地方,不正是一个叫恒昌典当的门店么,柳恒昌,柳爷,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柳爷说的,难不成是。。。”

    “没错,我就是柳恒昌。”柳爷神色黯然的说道,“老夫枉活这么多年,居然还没一个后生想的明白,你们说的没错,我既然是安黄的兄弟,就该不顾一切的护他家人周全,什么楚天盟,什么五脉,什么湖北的百姓,这些都与我何干,这些事我管不了,也不该我管,黎民百姓,天灾**,自有上面的朝廷来管,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受兄弟所托,照顾他的遗孤罢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没想明白呢?安黄啊安黄,你托错了人啊。”

    柳爷越说越悲,忍不住两行浊泪顺着两鬓就落了下来,我在旁边有心相劝,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又是吕虫子开了口。

    “我说大爷,你这把年纪了,就别哭了啊,悲大伤身,再说了,哭有啥用,你既然还活着,熊家也没断种,那就还有补救的机会不是,当年跟着熊安黄一块打天下的人里,现在应该剩不下几个了吧,你再不打起精神,那熊安黄的后人可就真的一个帮手都没了啊。”

    还别说,听了吕虫子的话,柳爷还真止住了悲戚,他从怀里摸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逼人的威势来,一扫刚才那副风中残烛的老弱模样。

    柳爷从我手里接过手杖,两道白眉一竖,“小兄弟说的不错,老夫既然还活着,那一切就得另当别论,五脉再强,还能比当年那个乱糟糟的湖北更难对付?老夫当年错过一回,万幸上天厚德,还留了补救的机会,小兄弟,谢谢你坚定了老夫的信心啊。”

    吕虫子受到表扬,愈发得意起来,我却从柳爷的话里听出来了不一样的意味,“柳爷,您说吕成功坚定了您的信心,这么说来,您其实早就想明白了?”

    “几十年了,哪能还想不明白呢,”柳爷感慨了一句,“只是一直没能定下心来动手,我总是担心贸然行动会打破湖北省现有的安定局面,安黄还在的时候,经常跟我说,帮派的争斗,不该牵扯到无辜的百姓身上,否则的话,胜负不论,先就失了大义,可惜啊,老夫愚钝,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能和平解决的法子,所以才隐忍至今,不过今天吕兄弟的话提醒了我,打起来输赢又能怎样,老夫受安黄的托付,只要奋起一搏,无论成败与否,我都能直起腰杆去见我的兄弟了。”

    柳爷说的轻松,我听的可就难受啦,虽然不知道柳爷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但发起疯来破坏力绝对小不到哪里去,而且眼下我跟五脉还处于合作的关系,要真是任由柳爷发难的话,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就是我啊,所以说到底我还是得把事情先整明白才行,毕竟只有洞悉全局,才能找出破局的机会,我看柳爷这会情绪比较稳定,忙试探着问道,“柳爷,您先别忙着下决定,我还有几件事没想明白,得再问问您。”

    大概是解开了心结的关系,柳爷态度缓和了不少,他顿了顿手杖,随口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来。”

    我捋了一下思绪,慢慢的说道,“首先想问您的,就是把我们找来是为了什么,然后呢,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下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我没阻拦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能有不动刀兵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办法的话,还是不拼命的好,我想若是熊盟主还在,也会是这个意思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熊家最后的价值

    第三百二十五章

    柳爷点了点头,“我之前听到了你们参加五脉试炼的消息,知道你们早晚要来宜昌,所以在进城的必经之地布下了人手,想在和庄家接触之前把你们截下来,至于为什么嘛,那是因为老夫我听说了小伍你在龙虎山之上的英勇事迹,不想让你们卷入到我同庄有奇的争斗之中去,。”

    “原本道门的事,是不往江湖上传的,但龙虎山一战的动静太大,连张天师都归了天,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消息传出来后,大部分江湖人都只当做一件稀奇事来看,没有多加重视,毕竟道门和寻常百姓之间,还是有着距离的,不过老夫却不这么想,龙虎山大战的细节,我虽然并不知晓,但小伍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单单这等气魄,就足以羞煞世间徒有虚名之辈无数,老夫敬你这位英雄,又怎能让你牵扯进我同庄有奇的腌臜事里呢。”

    柳爷的话把我说的一阵惭愧,他是不知道当日在龙虎山上是个什么情况,我则不知道消息在江湖上被谬传成了什么样,除了最开始在玄真大比上我跟栖云道人硬磕了一场外,后面的大战我基本就没出多大力,怎么传来传去的,把功劳都传到我身上来了啊。

    我连忙打断柳爷的话解释道,“柳爷你过奖了,江湖传闻,有失偏颇,当日龙虎山一战,惨烈无比,殒命者不知凡几,这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张伍不过在里面出了几丝微薄之力,又怎敢贪天之功,妄称英雄啊。”

    柳爷呵呵笑了起来,“小伍你就不要再谦虚了,传闻虽然未必属实,却也不会是空穴来风,除了这个原因外,我本人对你也有些好奇,要说道门的事远在天边不可闻的话,那么你们到湖北以后的行动,也让老夫我颇为寻味啊。”

    “这些年来,我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除了担心破坏湖北安定外,另一个方面,就是因为对如今的熊家太过失望,小伍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错,熊家的失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熊家后继者的无能,才是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年安黄建立楚天盟的时候,我出力不少,可我心里明白,就算没我,楚天盟依然会创建成功,因为安黄的能力放在那里,熊家这几位如今的掌权人,但凡能有安黄一半的能力,又何至颓废如此。”

    柳爷说到这里,话里就已经带上了几分责备之意,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这也怪不得他,在武汉的时候,我见到了以熊英超为首的四位熊家领导人,从年龄上来看,他们应该是熊安黄的子辈,可跟他们建立楚天盟的老爹相比,他们干什么了,四个人,沉迷在五脉许给他们的灰色产业里醉生梦死,不求上进,就连看起来最精明的熊英超,心思也都放在了赌博上,这样下去,熊家彻底没落只是个时间上的事,柳爷怎么会不生气呢。

    骂完了熊英超他们,柳爷把眼睛看向了我,“就在前不久的时候,武汉那边忽然传出消息说,熊家有了大动作,我仔细分析了他们的行动轨迹后,就知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出谋划策了,安黄那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蠢,他们要是能想出这些主意的话,就不会被五脉打压成这副熊样了,哼,人家拿一些不要的脏肉臭肠哄他们,他们还甘之若饴的抱着不放,这种货色放到以前,怕是连楚天盟的边都摸不上。”

    “我心中存疑,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冒着得罪五脉的风险帮熊家,就安排人去打探了一番,结果传回来的消息说,近期熊英超并没有跟什么人合作过,只跟一个化名张同的赌客发生过一点摩擦,我询问了一下详细情况后,就知道是你在帮他们了,熊英超事情办得还是不妥当啊,他召集那么多人跟你见面,就不怕人多口杂泄密么,当中为了掩饰与你的合作,还故意跟你翻了脸,可惜在有心人看来,他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的举动,蠢得简直是不可救药。”

    我一时陷入了沉默,柳爷不愧是跟熊安黄一起打拼过得**湖,把事情看的那叫一个通透,五脉想要通过抛弃灰色产业殉葬熊家的计划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非但如此,我跟熊英超的会晤,除了后来在地下密室的那一段外,前面的内容恐怕早已被与会者宣扬的众人皆知,由此可见熊家的管理和纪律性现在有多么松散,想要捧这么一个腐蚀透了的家族再次上位,难哦。

    “以你的眼光,我相信不可能看不出熊家的问题,如此一来你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放弃如日中天的五脉,转而找一个千疮百孔的熊家合作,是什么道理?”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老话不是说的好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五脉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看不上我不是。”

    柳爷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我的说词,“这话哄哄熊英超还行,却不好来诳我,湖北如何,五脉如何,熊家又如何,都与你小伍无关,你所做的,不过是看中了熊家的愚蠢,然后压迫其中的最后一丝价值,用来牵扯五脉的注意力,从而为你的目的铺平道路,小伍,老夫说的对是不对?”

    我头上的冷汗立马冒出来了,柳爷这个老狐狸,之前对我一阵吹捧,现在却突然发难,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太毒了,我整个计划的关键点被他一句话就说穿,我给熊家定下的三条连环策,的确有反扑五脉的可能,但以熊家的执行力来看,这种可能性会非常低,他们已经脱离权利中心太久了,早就从一个顶尖势力沦落成了一个三流的家族,不过是仰仗熊安黄的余荫苟且度日罢了,就凭熊英超他们四个的能耐,根本无法完整的执行我的计划,别的不说,但就肃清内部这个前提条件,他们就完成不了。

    一个内部成员各自心怀鬼胎的家族,能有多少战斗力?说句难听的话,熊英超对五脉开战的那一刻,就是熊家覆灭的倒计时响起的时刻,但就如柳爷说的那样,熊家完不完蛋,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们为我拖住五脉,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寻找扶桑木,我没把握这一次就能成功的找到扶桑木,如果不想办法埋下一道伏笔的话,那么下一次我要面对的,就会是全盘掌握湖北,无懈可击的五脉了,到时候可想而知,我的阻力只会更大,更加难以达成目标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汗,借机冲着吕虫子的方向隐蔽的做了一个动作,吕虫子会意,开始悄悄的朝着出去的门口位置移动,我放下纸巾,谨慎的说道,“柳爷,您是前辈,我就不说虚话了,我给熊家定下的三条连环策,是的的确确的翻身之策,里面没有耍什么花巧,但是熊家有没有能力照我的计划执行下去,那就说不了了,您要是因为这事想找我麻烦的话,我觉得可不太合适啊。”

    柳爷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适一点的坐姿,“年纪大了,坐久了就有些不舒服——小伍你疑心太重了,谁说要找你的麻烦了啊,你给熊家定的那三条计策,我有所耳闻,就当下来讲,确实是熊家最好的选择,可惜啊,再好的计策也没用,除非熊家能再出一个安黄那样的英杰,否则的话,单凭熊英超他们,就是一群扶不起的阿斗啊。”

    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要不说跟明事理的人好交流呢,这要是换成个对熊安黄愚忠的人来,刚才非打起来不可。

    “不过,”柳爷话锋一转,我捎带着又紧张了起来,“熊家再不争气,那也是安黄的后人,我已经袖手旁观过一次,使得他们被五脉赶下了台,这次决不能继续再无动于衷,看着熊家灭亡了,小伍你不是问我接下来的行动是什么吗,接下来老夫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成熟,然后跟庄有奇开战,夺下宜昌,来给熊家换一个万世息衍之地。”

    我这会是真有点佩服这老头了,他把问题都给看的太明白了,熊家现在已经烂到骨子里,多年来浸淫在灰色产业当中,人心早就收不回来了,柳爷要是强行扶持熊家上位的话,无异于逆天行事,最后只能落得个一败涂地的结局,所以柳爷放弃了这个想法。

    同样的,柳爷也明白熊家按照我的计划执行下去的话会怎样,毫无疑问,熊家和五脉开战之后,必然会遭遇一场惨败,多年来的经营,也会被五脉连根拔起,等到了这个时候,柳爷才会出面保下熊家的残部,以柳爷的精明强悍,这不是问题,五脉也不会担着再次引发一场战争的风险去剿灭一个毫无威胁的熊家,是以熊家虽然失了势,却仍然能有一片栖息之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就是柳爷的打算,他很明白现在的熊家已经没有领导湖北的资格,强行上位的话,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的百姓,他更明白现在不是出面保熊家的时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已经开始了沉沦,熊家依然是普通人触动不了的庞然大物,有着发动战争的野心和实力,所以必须得等到熊家遭受巨大的损失之后,剩下来的人才会放弃掉那些虚无缥缈的野心,安分守己的老实过日子,这是逼着熊家走投无路后壮士断腕的选择啊,柳爷为了对得起湖北的百姓和死去的熊安黄,实在是用心良苦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镇守西南门户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欠了欠身站起来,“柳爷,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说到底,咱们双方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后面的时间里,我会尽量配合您的行动的。”

    “哦,”柳爷挑了挑眉毛,“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笑了笑,“柳爷何必还要试探我,如今的熊家,是在小马拉大车,想要走得远的话,不减少负重是不可能的了,而五脉掌权,虽然是大势所趋,但终归是缺了些礼数,气焰太盛,敲打敲打不是什么坏事,想要长治久安,首先得谦恭示人,柳爷,我说的对么。”

    柳爷拄着手杖站起身,赞叹道,“不愧是一派之长,实力见识,都远非普通人可比,我要再叫你小伍,倒显得我倚老卖老了,看来以后,也好唤你一声道长才是啊。”

    我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柳爷言重了,以柳爷的年岁,我本就该在您面前执晚辈礼,这没什么不妥,若是天下都要以实力论辈分的话,那未免显得太过不堪了,江湖能够传承至今,靠的不是一人一刀的勇悍,而是千古不变的规矩,拳头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偏偏我就认这个字,所以柳爷就还叫我小伍就好,改了的话,反而显得咱们爷俩疏远了不是。”

    柳爷点了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夫今日见了你,方知天下辈有英雄出,得了你这个忘年交,是老夫的福分,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能有缘认识两个绝世的人物,好好好,实在是好啊。”

    柳爷这么说,是把我和熊安黄相提并论了,我暗道一声惭愧,这实在是太抬举我了,熊安黄是什么样的人物,我自认有些小聪明,但绝对没有他的那种大魄力,哪里敢受此谬赞,我连忙跟柳爷谦虚了几句,没想到柳爷根本听不进去,他摆了摆手道,“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你要是连老夫这几句称赞都担不起,又怎么去接受更大的挑战,行了,勿需多言,接下来老夫会派邵海水负责和你们的联络,以便保证计划的顺利实施,你们去吧,老夫年纪大了,坐了这么久,有些疲惫,就先回去休息了啊。”

    柳爷说完就在身边人的搀扶下退回房间去了,我们目送他走之后,在邵海水的带领下有原路回到了车边,邵海水摸出一个手机递给我,“伍老板,请收好,接下来我们就通过这个手机联系了,里面已经存好了我的号码,如果电话联系不到我的话,那么你们可以到宜昌市里任何一个用恒昌命名的店面去让里面的人传话,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的。”

    我接过手机揣进兜里,随口问邵海水道,“邵老弟,我看你比我年纪小些,就叫你一声老弟了啊,我来宜昌的时候,曾听人讲过柳爷的一件旧事,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里面的内情啊。”

    我把红衣女子跟我讲的故事说了一遍,邵海水听完轻轻一笑,“伍老板原来问这件事,这件事我听过,虽然我没有参与,但当时主事的人恰好是我的一位堂叔,所以内情我也清楚一些,当年五脉发难的时候,熊家还处于盛世之期,只是因为自觉理亏,才会处处让步,使得五脉得以成功上位,这个过程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大概用了五年吧,在这五年里,湖北境内很多小势力趁着两方争斗,无暇顾及他们的机会浑水摸鱼,乘机为自己谋求利益,伍老板刚才说的苗人们,就是其中之一。”

    “刚才柳爷跟伍老板也说了,出于某种原因,柳爷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对任何一方伸出援手,为了避免被别人误会,自然也就对这些苗人们选择了置之不理,本来柳爷的意思是就这么几个跳梁小丑,放着不管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等到两方的争斗尘埃落定之后,腾出手来的楚天盟收拾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这些苗人们太贪婪了,他们侵占了宜昌的地下产业还不够,居然妄图将手伸向那些合法商人们,这终于激怒了柳爷,他放出话来,要收拾苗人们,苗人们知道柳爷是什么人,那是曾跟在熊安黄身后浴血踏平恩施的杀神,苗人们怕了,连夜开始收拾金银准备逃窜,可是有柳爷在,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宜昌西郊,所有的苗人都在柳爷设下的包围圈里被俘,柳爷仁义,没要他们的性命,只是取了所有的财产发还给受害人,可笑这些苗人,拼斗数年,最终还是落得个两手空空的结局,白忙活一场啊。”

    邵海水话语里俱是对柳爷的推崇之意,我好奇的问道,“不是说楚天盟要对付苗人们,才把他们吓跑的么,怎么又变成柳爷了?”

    邵海水满脸的不屑,“当时正是五脉围攻熊家的紧要时候,楚天盟哪有闲心来管他们,再说了,五脉镇得住苗人们么,就拿现在的庄家来说,他们为什么会任由柳爷掌控宜昌的地下产业,还不是想借柳爷的名声镇守湖北西南门户,苗人勇悍,换了二人,他们绝对会不停的冲击宜昌的地盘,那样的话,还有什么安定可言。”

    怪不得,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故,邵海水的话解答了我的疑惑,我一直想不明白庄家怎么会任由这么一条猛虎伏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原来是想借助柳爷的名声震慑苗人啊,这让我不由的轻看了庄家几分,有夺权的雄心却没有承担对应责任的魄力,五脉比起熊安黄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跟邵海水告辞后,我们驱车返回了庄家,在门口迎接我们的仍然是庄铎,他把我们领回别墅后,没多一会,庄重就来了,他的来意很明显,那就是询问我跟柳爷的谈话内容,我其实是不想搭理他的,因为这种探寻别人**的行为实在是招人反感,不过考虑到眼下技之试炼还没通过,我们还在人家屋檐底下站着,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简单跟他汇报了一下。

    具体内容我没细说,只告诉了庄重说柳爷不想我们介入到他们两家的矛盾里面,庄重倒也没起什么疑心,他点点头说庄家也是一样的意思,我们既然是来参加技之试炼的,那么试炼以外的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言语中透着几分警告和威胁的意思,我没搭理他,想吓唬我,哪有那么容易,别说你区区一个庄家,就算整个楚天盟,又能拿我怎么样,老子头上还顶着夜枭和光军呢,就像网上那句话说的,想打老子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啊。

    休息了一晚上后,吕虫子就闹着让我带他去看技之试炼的场地,有啥可看的呢,又没想出来法子,去了不也是白去,后来实在拗不过他,我就按铃叫来了庄铎,由他把我们领到到了癸未楼里。

    到了一环二饼的地方,给吕虫子讲清楚规矩后,吕虫子就开始跃跃欲试,庄铎问我要不要开始拍摄,我头都没回,“不用拍,他就是过来感受感受,过不了的,你陪着在这看会就行。”

    我都这么说了,庄铎也落得个轻松,毕竟一直举着手机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吕虫子捡起旁边的木棍比划了半天后,把木棍一扔,不满的冲我说道,“伍哥,这家伙什不行啊,一根破木头,能顶什么用,你的钰戈刀呢,借我使使呗。”

    我立马就有些不耐烦了,“你咋这么多屁事呢,这是技之试炼,技你懂不懂,要是靠兵器高级就能过的话,还轮得到你试么?”

    我说了半天,吕虫子一句也没听进去,仍然不屈不挠的跟我闹,我实在是那他没辙了,之好喊上庄铎一起回别墅去拿刀,等到我们折返回来后,我把钰戈刀随手扔到吕虫子怀里,语带威胁的说道,“你小子给我小心点用,要是伤着钰戈刀的话,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吕虫子嬉皮笑脸的答应着,反手抽出了钰戈刀,在空气中虚劈了起来,我走到雷同旁边坐下,一起看着吕虫子耍宝,吕虫子玩刀还是有两下子的,随手耍的这几个刀花也是有板有眼,透着几分大家风范,想来也是受过高人指点的,可惜的是技之试炼的规则太过苛刻,普通的刀法高明根本排不上任何用场,如无意外的话,吕虫子多半也只能落个铩羽而归了。

    吕虫子热身结束后,横刀于胸,换了一口气,然后大喝一声,一刀就刺了出去,这一刀的去势之急,简直像是蛟龙出海,利箭离弦,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我们三个看的清楚,那刀分明刺在了铁环外边,换而言之,就是刺偏了。

    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雷同捂着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我更不用说了,就连旁边站着的庄铎,都别过了头去克制脸部肌肉的抖动。

    吕虫子讪讪的收回了钰戈刀,满脸的不高兴,“笑什么笑,我这不是太久没用过刀了么,一个意外而已,至于么,行了行了,都别笑了,我要真正开始了啊。”

    我们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经过了一次的失败后,吕虫子也稍微有点紧张,生怕再出错被我们嘲笑,他把钰戈刀的刀背架在左掌上托着,瞄了好一会后,腰间猛的一沉,拧刀刺了出去。

    没有人笑了,吕虫子这一刀没有刺偏,精准无比的进入了圆环,然后,一路披靡。

第三百二十七章 曲一剑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吕虫子不是钰戈刀的主人,自然也就无法调动钰戈刀的异能,他所倚仗的,不过是钰戈刀本体的锋锐罢了,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得以成功避免了触动拒元石的反击,而没有发动异能的拒元石,不过就是一块石头罢了。

    吕虫子,就凭着一股蛮力,硬生生的用钰戈刀刺穿了拒元石,顶在了第三块铁饼上。

    我们三个都蒙了,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指着松开刀把的吕虫子,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怎么能直接把中间给刺穿了啊,这不是胡闹么,这,这。。”

    我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脑子里乱的跟浆糊一样,雷同盯着钰戈刀看了半天,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张,那什么庄重给你交代的时候,有说过不能把中间的铁饼子扎穿么?”

    庄重给我交代的话?我强行稳了稳心神,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庄重跟我讲解技之试炼不过是昨天下午的事,我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想不起来,我记得清楚,庄重的原话应该说的是,技之试炼的内容,就是穿过中间这层障碍物,刺击到最后的目标。

    没错,就是这句话,庄重只说了穿过中间这层障碍物,却没有明确规定要怎么穿,这应该是一个矛盾的命题,而不是庄重的疏忽,如果明确规定穿越的方法,那就等于从侧面给出了答案,技之试炼也就少了一半的难度,所以庄重没有做出任何限定,不过庄重也并非没有做出防御措施,拒元石就是很好的证明,庄重连超自然力量都考虑了进去,不可谓不谨慎,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在物理界里面,还会有吕虫子这种混人。

    有些事,是不用明文规定的,比如说有人递给你一块毛巾,你一定会拿它擦脸而不是吃掉,有人递给你一块蛋糕,你则会把他吃掉而不是擦脸,这是常识,部队里面训练士兵,会摆下各种障碍物,不用讲解,大家都知道要通过自身能力去翻越,而不会去想办法把障碍物拆掉,这也是常识,常识常识,就应该是不用我说你就明白的东西,庄重把所有可能都算了进去,唯独疏忽了这个变数。

    我心里清楚的很,技之试炼的通过方法,绝对不可能是像吕虫子这样子蛮干,可是在庄重没有明确规定的情况下,却也不能说吕虫子做的不对,这就像是游戏里的bug一样,我发现了,我就能用,等你事后补救,晚了,再说以庄重的性格,我看他很难做出食言而肥的事情,所以我们想要这样子过关的话可能有些无耻,但庄重还真不一定拿我们有办法。

    事情想明白就好办了,我叫过仍然在原地发愣的庄铎,让他速去请庄重过来,庄铎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答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看来吕虫子这一刀同时也扎在了他心上,直接把庄铎的逻辑思维给扎了个稀碎,才会如此的失了方寸。

    我看着庄铎的背影,心里有些惭愧,平心而论,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我并不想用这种近乎耍无赖的方式来通过试炼,那会成为我人生中不可磨灭的一个污点,还会平白无顾的与庄家交恶,可惜现实没有给我矫情的机会,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压在我的头顶,使得我根本无法去浪费宝贵的时间,唉,罢了罢了,这世界上反正没谁能讨所有人的喜欢,我已经和项家左家有了不错的关系,那得罪一个庄家,也就无所谓了。

    庄重很快就赶了过来,这让我有些诧异,要知道这是一个按照计划生活的人,昨天我们不过早到了一会,就被他毫不讲情面的晾到了中午,怎么今个随便一叫就到了,难不成是他转了性?

    庄重进楼以后,直接就来到了一环二饼的地方,他看着仍旧插在铁饼上的钰戈刀,立马就陷入了沉思,半晌无语,把我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庄管家,依着你的意思,穿过中间的障碍物,刺到最后的目标上,你看我们这样,算不算通过试炼了啊?”

    我特意在穿字上加重了语气,庄重转头看向我,脸色阴沉的要滴出水来,吓了我一跳,庄重很明显在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气,其实我也能理解,辛辛苦苦布下的试炼被人家胡搅蛮缠的给破了,换谁都会心情不好,这就好比一个手艺顶尖的木匠,穷尽一生所学做出来个藏东西的鲁班锁,到别人手上给一斧子破开了一样,顶尖的技艺到最后挡不住粗人的蛮力,这让拿钻研技艺当做毕生最高追求的庄重如何能忍啊。

    庄重没有立刻回答我,他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把情绪调整稳定后,才哑着嗓子对我说道,“算,不过庄某实在没有想到,水二道长居然还有如此奇智,世人还在大路上一步一个脚印走着,道长就已经知道抄近道会更快了,难怪能在龙虎山大战中脱颖而出,庄某实在是佩服,不过庄某也劝道长一句,跬步虽小,胜在稳当,大路虽长,可通八方,小路多有险阻,且多是决绝之处,是以固然能快人一时,但终非是长久之计,望道长多加思量。”

    庄重言语中嘲讽之意甚浓,但说到最后,却多出了几分语重心长,我愧意更浓,双手抱拳深思一礼,“在下受教了,庄管家,实在是非常时期,才会非常行事,并非故意投机取巧,日后待我事了,定当再来拜访,讨教庄家妙工才是。”

    庄重面色缓和了下来,取出一枚玉牌递给了我,“倒也谈不上什么讨教,道长若是有意来交流技艺,庄家还是十分欢迎的,喏,这是技之试炼的通过证明,道长请收下吧。”

    我接过玉牌,从铁饼上拔出了钰戈刀,纳刀还鞘接着又跟庄重客套了几句后,就准备招呼吕虫子和雷同离去,结果人还没走出几米呢,就听到庄重在背后大喊了一声且慢,我心中一惊,停下了脚步,转身疑惑的看向了庄重,难不成是庄重想反悔了?以他的为人,不应该啊。

    庄重冲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就一溜烟的小跑出去了,庄重这才跟我们说道,“几位虽然通过技之试炼,靠的却是取巧,而没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庄某冒昧,请几位稍等一会,待东西取来后,也好给几位展示一下。”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庄重到底还是庄重,他那严谨的生活态度,看来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了,庄重的意思很简单,尽管我们用暴力破解了他设下的迷宫,他仍然要把本来的面貌还原给我们看,我们可以不懂,但不能真的当庄重布下的试炼没什么水平,他得展示给我们看看到底怎么样才是正儿八经通过技之试炼的方法,否则就这么任由我们离去的话,往外一传说技之试炼随手一刀就能过,他庄重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啊。

    我们闲聊的功夫,庄重安排取东西的人就已经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呈给了庄重,庄重挑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了一柄造型怪异的短剑来,我说它怪异,不是说外形有多么奇特,这把短剑整体上的制式很正常,但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短剑的剑刃是由无数个小零件组装而成,而且组装的不是很紧凑,庄重拿起来的时候,短剑的结合部分有着明显的活动空间,猜不透有什么作用。

    庄重把短剑握在手里抖了两下,剑刃随着庄重的抖动出现了略微的变形,但这种变形的幅度很小,只是利用结合部分的活动空间收缩来实现简单的改变,根本就没有什么实用性,我们几个俱是看的一头雾水,庄重也不解释,他将短剑在手里掉了个头,然后手腕猛的发力,用暗器的手法把短剑射了出去。

    看到短剑脱手,我瞳孔一缩,用大巫之血加持的超强视力锁定了短剑的运行轨迹,短剑精准的穿过铁环后,在距离第二块铁饼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剑身开始了变化,左半部分的连接点开始收缩,右半部分的连接点则顺势被拉长,整个剑身向左弯曲了一个不大的角度,这个弯曲改变了短剑走向,本来直直对着铁饼的短剑朝着左边开始转弯,巧妙的绕过了铁饼的阻拦。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短剑上看似无用的设计竟然能达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效果,而且更为匪夷所思的事情紧接着发生了,短剑在绕过铁饼之后,剑身竟然立刻开始了反向调整,在划过了一道向右的弧线后,叮的一声插在作为目标物的第三块铁饼上了。

    我整个人都看蒙了,吕虫子跟雷同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庄重似乎很满意我们的震惊,整个人情绪明显好了不少,语气中略带得意的说道,“水二道长,我庄家做出的这柄曲一剑,可还巧妙?”

    曲一剑,我重复着这个名字,真心敬佩的说道,“庄管家,我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庄家的技艺竟然已经高超到了这个地步,能做出自行调整方向的短剑来,若我猜的不错,这柄曲一剑应该是通过感应气流,从而改变自身结构来配合气流的行进方向,气流遇到障碍物之后被分割,曲一剑调整剑刃姿态,顺着分开的气流绕过了障碍物,之后因为反吸气流的产生,又再次调整改变了方向,从而返回预定方向,准确的击中目标,庄管家,在下猜的对么?”

第三百二十八章 科技与古技

    第三百二十八章

    “水二道长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见我的敬佩不是作伪,庄重的态度也好转了起来,他和声跟我们讲道,“这柄曲一剑,是庄家在仿生生物学上全新突破的见证,庄家在仿生生物学和空气动力学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进行研究,才在不久前做出了这柄能够曲线前行绕过障碍物的曲一剑。”

    “不客气的说,即便是放在全世界的角度上,曲一剑也是现阶段人类所能达到的巅峰技艺,我以此为灵感布下了技之试炼,旨在几位能够从技艺改造上着手,对现有兵器结构做出一定的改变,当然,没有指望你们能够做到曲一剑这种程度,以你们的武技水平,只需对兵器进行简单的改造,应该就可以完成试炼的目标,庄某没想到的是,你们会用蛮力破掉了我设下的局,说到底,还是我考虑的太不周全,才会留下了一个这么大的破绽,倒也怨不得你们。”

    庄重说话间,已经有人去第三块铁饼上取下了曲一剑送过来,我拿起曲一剑,放在手心里反复打量了几遍后,感慨道,“喻以鬼斧神工,仍嫌不足,此剑之工艺,属实罕见,堪称极品,我曾赞叹古之技艺冠绝天下,却不知庄家竟然以科技为本,另辟蹊径,赋予了冷兵器更多的可能,跟庄管家的良苦用心想比,我兄弟这破局之举,无异于焚琴煮鹤,有些太煞风景了。”

    庄重被我这顿盛誉捧的嘴角都不经意的上扬了起来,他这么严谨的一个人,末了也不能免俗,面对别人对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的称赞,终究还是难掩心中那潜藏的一颗争胜之心啊。

    我把曲一剑还给庄重,接着说道,“庄管家既然把话讲的这么通透,我们要真就此拍拍屁股离开,未免太过施礼了,庄管家,我也有一手不曾在人前显露的功夫,想请您鉴赏一下,看看担不担得上技艺这两个字的分量。”

    庄重被我的话引得有几分好奇,他挥挥手,把人都散到旁边,让开了试炼场地,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笑了笑,也不答话,径直两步上前,从腰后摸出了一支子母钢针。

    摩挲着钢针的针尾,熟悉的感觉又在我心头泛起,老伙计,好久没出来透透气了吧,庄家的曲一剑固然是巧夺天工,可是咱们也不差啊,这就给他们看看,让他们明白,有些事情,即使不用高科技,也是办得到的。

    子母钢针在我手指间打着旋,有种难言的气氛在空气中开始弥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仔细看了一眼铁环,然后一拧腰身,整个人腾的横旋到了半空,双臂轮转间,钢针脱手而出,带着猛烈的旋劲疾飞向目标。

    钢针稳稳的穿过铁环后,在巨大的旋劲下一分为二,朝外飞去,和曲一剑不同,钢针分开后的飞行轨迹不只是简单的向外,而是按照顺时针的方向,一边向外一边上下各自移动着,运动轨迹类似于dna的基因链模样,钢针最初是沿着上下方向分开的,可当通过第二重铁饼的时候,俨然已经分别处在铁饼左右的位置了,等到通过了铁饼之后,钢针保持着旋势继续运动,一边再次转回到左右的位置,一边逐渐拉近着距离,等到即将到达目标的时候,两根钢针重新变作了一根,咄的一声刺进了第三重铁饼里面。

    全场鸦雀无声,这一次他们受到的震撼更胜之前,这是人文和科学之间的较量,是最古朴的武技和最先进的科技之间的碰撞,在这个所有人都依赖科技而摒弃了传承的年代,我成功的告诉了他们,不是所有的科技都能胜过传承,有些你们研究了多少年的东西,千百年前,就已经在咱们的老祖宗手里被玩烂了。

    我对着庄重抱了抱拳,笑道,“庄管家,献丑了,你看我这一手,可还说的过去?”

    庄重没有答话,他叫过庄铎去取我刚才使用的钢针,等到庄铎把钢针拿过来递到他手里后,庄重略一打量就知道这只是普通的合金钢针,庄重这次是真的动容了,他将麻花状的子母钢针拆开,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好几遍,才重新合拢还给了我,感慨道,“庄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道长如何用这两支平平无奇的合金铁棒来完成了刚才的惊世之举,道长这一手何止是说得过去,简直就是神乎其技,若非亲眼得见,庄某绝不相信有人可以单凭武技来做到这一步,和道长这一手相比,我们耗费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研究出来的曲一剑,真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了。”

    庄重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自嘲,还有着深深的落寞,刚刚还引以为傲的作品马上就沦落成了食之无味的鸡肋,换谁都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我从旁边捧着锦盒的人那里取过曲一剑,和子母钢针一起塞进了庄重手中,说道,“庄管家说错了,曲一剑可不是什么笑话,我冒昧问一句,庄管家刚才用曲一剑完成了技之试炼,现在换成我的子母钢针的话,可还能完成?”

    庄重有些糊涂,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道长神技,庄某叹为观止,不过既然庄某想都想不明白,那就更加无从去做到了,道长此问,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庄管家,这不就结了,我的子母刚针做工简单,靠的全是自己勤修而来的功夫,而且武技一道你也清楚,除了勤修之外,天赋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说句自夸的话,飞针之技,你众览全国,胜过我的人加起来不会超过三指之数,如此一来,能通过技之试炼的人自然也是屈指可数的,你研究出来的曲一剑就不同了,我虽不太懂科技生产里面的细节,但也知道一件产品最难得时候就是研发阶段,一旦研发成功进入量产,产品的造价就会降到冰点,到时江湖上人手一把曲一剑,你这技之试炼,可就难不住人了啊。”

    庄重眼睛一亮,“是了,道长的手段虽高,却只能受惠一人,曲一剑一旦批量生产,那就等于人人都有了飞刀神技,这样的普及速度,绝非修炼武技能比,这么说来,曲一剑的研究,也并非是一无是处了。”

    “那是自然,”我笑意更浓,“我用了十几年才练成了一个飞针高手,你用几天的时间就能组织出一队飞剑大军,这点如何相比,所以庄管家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要知道天底下的事情,但凡能换个角度去看,都是有它自己的道理的啊。”

    庄重点点头,他现在对我是彻底的改观了,庄重摊开手,把字母钢针和曲一剑都还给我,说道,“我错怪你们了,还以为道长同过往的那些人一样,俱是些沽名钓誉,投机取巧之辈,庄某在此认真的向道长致歉,这柄曲一剑,就作为庄某的歉礼,赠予道长吧。”

    我一愣,连忙推辞道,“不行不行,曲一剑是你们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在下寸功未立,怎敢受此重礼,庄管家还是收回去,不要让我难做啊。”

    庄重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道长着相了,你刚才不是也说,此剑的困难只在于研发阶段么,如今我们能做出一把,自然也就能做出无数把,这柄曲一剑,唯一称得上贵重的,仅仅是它作为第一把所代表的意义罢了,怎么,难不成道长是因为自己武技通天,才不瞧上我送的曲一剑么?”

    得,这不收礼还成看不起他了,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只好把子母钢针和曲一剑都接了过来,钢针插回腰间之后,我拿着曲一剑又把玩了一会,忽然生出来了一个点子,我忙招呼庄重问道,“庄管家,这曲一剑,能不能在尾部加个圆环啊?”

    庄重闻言也愣了,“加个圆环?干嘛用?”

    大家可能也不明白我怎么会冒出来这么一句,其实也不是为别的,大家应该还记得在长乐宫的时候,杜伯侯陈苍梧曾送给了我一件兵器,说是一件可能不太妥当,因为完整的说,应该是一套,那就是蛇信和毒牙了,可惜的是,毒牙后来在跟宁始将军吴龙的战斗中被摧毁,没了毒牙,蛇信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了,诸位或许会问我不怎么在钢针后面加个圆环来配合蛇信使用,且不说钢针的强度远远及不上毒牙,在尾部贸然加个圆环的话,会破坏掉钢针的重心平衡,到时飞出去能不能扎中目标都是两码事,就算能勾回来还有啥用啊。

    我解释完之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庄重,生怕他会用同样的理由来回绝我,毕竟以曲一剑的复杂程度,随便在尾部加个圆环同样会面临重心失衡造成的影响的,庄重沉思了一会后,缓缓说道,“增加圆环不太可能,不过倒是可以考虑在尾部空出一部分来配合你的蛇信,丢失的那点配重,很容易就能从剑柄的部分找回来,这样吧,道长你把蛇信交给我,我安排人送到研究所去连夜进行改造,如无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把成品交到你手中。”

    我闻言大喜,忍不住连连称谢,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意外的收获,既然大家都已经谈妥,技之试炼也得到了完美的解决,那就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了,庄铎跟我们回别墅去取了蛇信,然后就在我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离去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文化的传承

    第三百二十九章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我心急如焚的等待中度过了,结果直到第二天吃完晌午饭之后,望眼欲穿的我才盼来了庄铎的身影,他过来通知说我庄重请我们去一趟,我连忙叫过吕虫子和雷同,一边跟他往外走一边急切的问道,“小铎啊,庄管家请我们过去,那是不是说,我昨个托他的事情,已经办成了啊?”

    我跟庄重之间关系的缓和,连带着他手底下的人也受到了影响,庄铎不复之前冷漠的模样,脸带笑意的回道,“幸不辱命,科研所经过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奋斗后,成功完善了新形态的曲一剑,庄管家这次请你们过去,就是想让水二道长演示一下蛇信和曲一剑的配合,以便我们学习借鉴。”

    庄铎的话把我的心放下去一大半,做出来了就好,要不然拖上个十天半月的,我也等不了啊,至于说让我演示蛇信和曲一剑的用法么,那就无所谓了,要知道蛇信和曲一剑不同,它的制作原理并不复杂,跟曲一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入门产品,庄家就是将它原样复制下来,也很难找到能熟练运用的人,所以我去耍几招给他们看,根本不用担心会无形中加强庄家的战斗力的。

    到了楼群所在的位置后,庄铎意外的没有领我们去癸未,而是改道走向了编号乙酉的楼里,进了楼后我立马就被震慑到了,好家伙,一屋子的摄像机啊,高低不等的三脚架将大厅四周占得满满当当的,头顶上还有八个摇臂也在专人的操作下进行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环绕拍摄,除此以外,还有几台无人机在上方不停的穿梭着,整个场景宛如在拍摄一场高科技的电影一般,直把我们几个土老帽看的那叫一个瞠目结舌啊。

    正在和在场的工作人员安排事情的庄重看到我们以后,简单和身边人说了几句后就朝我们迎了过来,表情淡然的解释道,“水二道长不要惊慌,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些设施,是为了道长开始演示之后,能够完美记录下影像资料而准备的,昨天道长的表现给了我新的灵感,使我想到除了仿生学以外,武技也是可以研究和加以模仿的,相比起完全依靠自身能力特长的生物对象,能够通过练习武技将身体机能成倍数放大的武者,其实有更大的研究空间,此事之前未能先行和道长沟通,道长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我连忙摇了摇头,“不过庄管家,至于要动用这么多的摄影设备么?害怕有遗漏的话,东南西北各放一台不就行了,你一下子调动这么多人员和机器,会不会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

    “道长此言差矣,”庄重的表情很严肃,“人力物力再贵重,终归还是有价可寻,只有道长辛苦修炼出来的超凡武技,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前人留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么,非物资文化的丢失,简直成了我们无法提起的国耻,就拿离我们最近的日本来举例子吧,有多少中国的古艺传承,我们现在需要反过来到日本去取经,我们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在人家眼里反倒成了不可多得的宝藏,这其中云天泥壤般的态度差别,还不足以令国人深思么?”

    “道长觉得我是小题大做,我却不这么觉得,以庄家的财力,更多的人力和物力也不再话下,可是找不到道长的话,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所以真正难得的,还是身怀绝技的道长你啊,庄某要是不抓住这次机会多记录些资料的话,日后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我们的研究还是小事,若因为庄某的怠慢,使得道长的绝技无法留给后人研习的话,庄某岂不是也成了一位丢失文化传承的罪人了啊。”

    庄重把话说到这份上,我是没法接了,他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作为一个传承了五千年闻名的历史大国,我们现在保存下来的文化传统是少的可怜,满清**的积弱导致了中国经历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劫难,在这场劫难当中,无数文化结晶和经史大儒被毁灭,剩下来的人在末路之中,选择了学习使用对方的力量抗争,也就是所谓的师夷长技以制夷。

    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这种选择是无奈之举,它固然让中国人有了一搏之力,但也埋下了中国人自卑和崇洋媚外的种子,后来的几十年里,社会中都流行着一股外国一切都比中国好的歪风邪气,直到中国经济腾飞之后,这个情况才开始改观,虽然社会上现在仍然有崇洋媚外的人存在,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在叫嚣而已,已经不足为道了。

    强大的中国重新建立起了民族的自信心,遗憾的是,昔日的文化瑰宝却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是啊,有些东西丢了,就找不回来了,我犹记得一个笑话,那是一副中华人民共和国全民族小孩的图画,在图画上面,五十六个民族里的五十五个小孩都穿着独特的本族服装,只有汉族的小孩穿着西式的短袖和短裤,这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同时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就像庄重刚才说的那样,钱财没了,可以再挣,传承丢了,就彻底的没了。

    感慨之下,我语气诚恳的说道,“庄管家,你放心,我手上这点功夫,等下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供你们拍摄,你说得对,这不仅仅是为了研究,更是留给子孙后代们的一份传承遗产,有了这些影像资料,就不怕以后被外人质疑咱们的传统武学只是一个江湖上流传的谎话,但凡哪位天资卓越的后人能从我的演示里面学会或得到点启示的话,我们也就不枉忙活这一场了,庄管家,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吧。”

    我主动要求开始,庄重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唤人把蛇信和改良过的曲一剑交给了我,让我先行熟悉一下,毕竟工作人员去启动那么多的设备也需要时间。

    我先把蛇信带在手上,弹射了几次后我就发现有些不一样了,比起我交给庄重的时候,蛇信的锁链明显的更细也更柔和了,这直接导致了蛇信飞出和收回的时间都大大的缩短,除此外蛇信的锁链上还有着密集的毛刺,快速移动下还能有线锯的作用,这些改变都在无形之中再次增加了蛇信的威力,庄重看我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不等我发问就主动解释说,“我们的人在研究过程中觉得蛇信的做工实在太过粗糙,就顺手对其进行了改动,用全新的纳米材料替掉了原本的粗劣合金,现在的蛇信,韧性和强度上都是之前的两倍还多,而重量却反而轻了三分之一,如此以来,应该能更好的发挥出道长的真实实力了。”

    怪不得呢,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暗地里为陈苍梧叫屈,蛇信和毒牙做为陈苍梧特地给我定制的兵器,绝不会使用庄重口里的粗劣合金为材料,陈苍梧自己也说了,蛇信和毒牙是他特地寻了为蜀中的老师傅为我打造的,我相信陈苍梧说的是真的,只是这位打造了一辈子兵器的传统师傅,拿什么和拥有顶精尖技艺的庄家相比,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得意之作被庄家说成粗劣合金的半成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气的昏死过去。

    和蛇信比起来,曲一剑的改动就不怎么大了,从外观上来看,只是简单的在尾部掏出了一个长六边形的空位,但我心里明白,少的这点空位,会将曲一剑的重心推向前方,而想要把重心调节回来的话,就要把剑刃的重量重新按比例调整,对于普通刀剑来说,这根本算不上事,磨掉一些就是了,可曲一剑不一样啊,它是由许多块细小的零件组装而成的,想要把重心调节到最初的位置的话,那其中的运算量之大,单是想想,就足以使人望而却步了。

    我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蛇信和曲一剑,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在庄重的指挥下将一圈的遮光帘都放了下来,整个大厅暗下来的同时,房顶的投光灯随之亮起,摄像机启动运转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吕虫子和雷同也在庄铎的带领下走到了边缘处观看,一时间偌大的中间只余下了我一个人的身影,颇有些万众瞩目的感觉。

    “水二道长,可以开始了!”

    庄重的喊声远远传来,伴随着他的喊声,一台无人机射出了一道红色的激光,激光在前方一个预设好了的纸靶上打出了一个红点,这应该就是我接下来展示用的虚拟目标了。

    我朝着庄重的方向点了点头,握稳了曲一剑,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后,我猛的发动了,左脚向后往右脚的右方踩去,身子斜倾的瞬间开始逆时针旋转,曲一剑也在这时脱手飞了出去,我之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展开攻击,是出于实战性的考虑,庄重要求的虽然是我一个人的展示表演,但在我看来,不将对方的攻击也考虑进来的演示根本就称不上武技,顶多算是一场高难度的杂耍,我用这种闪避攻击的身法作为展示的开始,正是将目标物当做了率先对我发起进攻的敌人来判断的。

    曲一剑飞向纸靶上红点的同时,我借着转身的旋劲也扑了出去,蛇信吐出遥遥的追向了曲一剑,纸靶在曲一剑的攻击下应声而破,红点也随之消失,但紧接着,无人机就在另外一个位置又标示出了一个红点,按照常理,现在我应该用蛇信勾回曲一剑,然后再重新对另一个红点发起攻击,但在蛇信即将触碰到曲一剑的时候,我却灵光一闪,手掌抖动间蛇信猛的加速,非但没有勾回曲一剑,反而击打在了曲一剑的尾巴上。

第三百三十章 演示

    第三百三十章

    说实话,我这一下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任何的把握,我也是在赌,赌庄家以最先进科技做出来的曲一剑的操作上限,如果只是简单的拉回再飞出的话,那原本的毒牙就能做得到,哪里还用得着曲一剑,庄重既然瞧不上传统兵器师傅的手艺,那么他们做出的曲一剑,就应该有着更加卓越的性能才是。

    蛇信击打在曲一剑的尾部后,曲一剑立刻在外力的影响之下改变行进方向,这下击打的角度类似于桌球的分球,正常来说这个角度应该是非常有限的,顶多达到九十度就了不起了,但曲一剑则不然,它通过自身结构的伸缩调整,配合着蛇信的力道沿着一条朝后折返的弧线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我忍不住心中大喜,成功了,居然真的成功了,没人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曲一剑稳稳的刺穿第二个纸靶后,被我用蛇信拉了回来,这时无人机已经打出了第三道激光,众人见我突然停手不再继续,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庄重大声的冲我喊道,“道长,出了什么问题么?”

    庄重的语气中满是疑惑,在他看来,刚才的演示是十分顺利的,曲一剑也完美的按照我的控制在运行,我在这时候停下来,完全没有道理。

    我冲着庄重招了招手,他奇怪的走过来看着我,我笑着问他道,“庄管家,上面无人机这么多,是不是都能打出激光定靶啊?”

    庄重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变色道,“难不成道长你是要增加纸靶的数量?”

    “不错,”我晃悠着手里的曲一剑,“让无人机全部开启激光定靶,我想试试自己和曲一剑配合起来的上限在哪里。”

    “这。。”庄重有些迟疑,他指了指半空中盘旋的无人机,“这可有四台啊,同时开启的话,会不会多了点?”

    “行了,你就开吧,”我有些不耐烦了,“有点多的话,顶多打不过来就是了,还能怎么样,就这么决定了。”

    庄重也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他看我心意已绝,就不再多言,走回去开始安排相关事宜,没用多少时间,四台无人机就都运作了起来,在不同的方位各自定出了一个纸靶,庄重朝着我做了个手势示意ok,剩下的时间,就轮到我表演了。

    我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四个纸靶的位置,右脚踏后扎好马步,拧腰后旋飞出了曲一剑,在曲一剑脱手的同时,蛇信也紧随其后追了过去,曲一剑扎破第一个纸靶后,蛇信在曲一剑尾部一点,曲一剑就调转剑头飞向了第二个纸靶,我用力拽着蛇信朝反方向一甩,在曲一剑刺破第二个纸靶的同时蛇信也扫过了第三个纸靶,然后卷向了曲一剑,裹挟着它割裂了第四个纸靶。

    第四个纸靶碎掉的同时,无人机又再次定出了四个纸靶,我连退三步,往后用力拉回了蛇信,曲一剑被蛇信吐出,带着剧烈的自转飞向了下一个目标,我则一个前空翻,让过弹回来的蛇信扎向了背后的目标,蛇信扎破纸靶后借着我空翻的力道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圆砸向了绞碎了目标的曲一剑,曲一剑受到这么一个从上到下的力后开始侧旋向了另一个纸靶,而蛇信则在我的前移发力中从地面上抽起用锚勾勾向了曲一剑尾部的开孔。

    最初的时候,我的动作还略显生涩,但慢慢的,我跟曲一剑的配合就开始流畅了起来,在蛇信的辅助下,曲一剑不停的变幻着自己的形态,朝着四面八方展开匪夷所思的进攻。

    曲一剑太灵活了,它完全不像是一柄没有生命的武器,仿佛变成了一个精灵一样,巧妙的穿过一重又一重的空气墙,沿着最完美的轨迹飞速的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蛇信跟随着它,或顶,或推,或拉,或咬,两者总是一触即分,却又从未远离。

    除了曲一剑的进攻外,被庄重改良过的蛇信也成了一件难得的利器,它像是一柄孩童玩耍的鞭子,但杀伤力却打的惊人,体积的减少带来了更加强大的切割力,同时庄家研发的纳米材料又保证了蛇信的坚韧度,蛇信此时彷如真的灵蛇一般在空中肆意飞舞着,甩出一道道刺耳的破风声。

    慢慢的,我的动作越来越快,蛇信在空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实体痕迹,曲一剑也化作了一道时隐时现的流星,四台无人机打出的定点纸靶在一秒内就被尽数摧毁,已经跟不上我的速度了,沉浸在这种难得意境中的我毫无所觉,开始下意识在周围寻找起一切能攻击的目标来。

    我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所有武者都梦寐以求的无我境界,这对我是件好事,可对周围的人来说却是一场灾难,当我不自觉的开始调动起混元力的时候,战斗直觉敏锐的吕虫子率先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大喝一声卧槽后拉着雷同冲进了场中,意图将失控的我控制起来,我正愁找不到目标呢,他们俩立刻首当其冲的迎来了加持着混元力的蛇信和曲一剑的攻击,双双被我抽出了场外。

    这下子庄重也瞧出不对劲来了,他连忙呼喝着让众人疏散,同时自己也跳进了场内配合吕虫子他们一起来阻止我的攻击,可是哪里阻止的住,笼罩着紫焰的蛇信在空气中劈出道道音爆,声势震慑人心,庄重和吕虫子他们根本不敢硬接,只能躲避着从侧面牵制,如此一来无人机和我附近的摇臂可就遭了殃,在巨响声中纷纷被击成了碎片。

    不过我的破坏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在吕虫子他们的牵制之下,我只能无意识的瞎胡进攻而触碰不到什么目标,时间一久我渐渐的也就清醒了过来,可是这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宣泄了身体一半的混元力在空气之中了,混元力什么威力,在这个禁锢的空间内它的威胁简直比***还要大上几分,还好庄重他们人员疏散的及时,不用担心混元力爆发的话会造成什么伤亡。

    看到我的攻击忽然缓慢了起来,吕虫子立刻意识到我清醒过来了,他焦急的大喊,“伍哥,你得想办法把力量疏散出去啊,攒了这么多元力,反噬力你受不了的!”

    吕虫子说的没错,这么多混元力,我要强行收回的话非把自己搞成重伤不可,可是往哪疏散呢,我大眼一扫,四周全是摄像机,要知道无人机和摇臂已经被我打成碎片了,这些摄像机是最后记录下影像资料的设备,再坏了的话,我刚才就算全白忙活了。

    思来想去,我唯一的选择,应该就只剩下头顶了,我扯着蛇信抡出一个大圆逼退他们几人,紧接着用力一提将蛇信甩向了上方,蛇信的锚头在提到一半时勾住了飞来的曲一剑,带着它直直的冲向了房顶,轰然巨响声中,天花板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蛇信笔直的竖在中间,尽头的地方勾着去势未消的曲一剑。

    弥漫在空气中的混元力终于找到了出口,它沿着蛇信和曲一剑开辟出来的道路开始汹涌的喷薄而出,大楼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天花板宛如纸糊的一样被瞬间击穿,一道紫色的光柱冲天而起,那威势,简直就像个小型火山喷发一样,曲一剑被混元力的洪流冲的直往上飞,我拽着蛇信拉了几次都没能拉下来。

    这该死的曲一剑肯定是配合混元力的上升气流改变形态了,曲一剑的设计初衷是空气动力学,面对上升气流的助力,曲一剑会改变形态将这个助力最大化的体现出来,也不清楚到底会提升多少,拽不下来它的我只好抓紧了蛇信等混元力疏散结束了。

    紫色光柱持续了几秒钟后开始变细,然后慢慢的就消失了,失去了动力的蛇信和曲一剑一起跌落了下来,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吕虫子一溜小跑的过来扶起了我,抬头看着房顶的大洞咋舌道,“乖乖,这么大个洞,得赔多少钱啊,伍哥你看你干的这叫啥事。”

    我也很尴尬,这回我是真的脱不了干系,我把目光看向在地上捡曲一剑的庄重,满怀歉意的说道,“庄管家,实在是对不住了,你算算总共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以后我想办法赔给你。”

    庄重站起身,摇了摇头,“道长是应我之邀来帮忙的,怎么能让你再赔付,这要传出去,庄某岂不成了无信小人了,此事无须再提。”

    不让赔就好,说实话,我还真没打算赔,他们庄家财大气粗的,这些钱不用放在眼里,我可不行,辛辛苦苦挣下一点钱,还得拿来养雷同这个饭桶,拮据的很呐。

    钱虽然不用赔,客套话还是要说的,我又跟庄重客气了几句后,庄重把曲一剑递了起来,“道长,你看看曲一剑是不是有什么变化,我总觉得好像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庄重的话勾起了我的兴趣,我接过曲一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没什么不一样啊,不还是。。。”

    我脸色陡然一变,将曲一剑弹了出去,伴随着刺耳的撕拉声,曲一剑将混凝土铺设的地面硬生生的犁出了一道细沟,众人俱是看的瞠目结舌,我苦笑一声走过去从地上拔出曲一剑,郁闷的说道,“真是活见鬼了,不过是被混元力冲刷了一会,怎么就沾染上了道器威能呢,难不成现在道器都这么好制作了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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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