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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五章 尘封的记忆

    吕虫子哎呦哎呦的跑过来,顺手捡起了木傀儡掉落的长枪,隔开了木傀儡劈过来的刀剑,冲我嚷嚷道,“伍哥,这么着不行啊,力气他娘的太大了,我在这缠着它,你试试攻下盘吧。”

    我点点头,伺机找机会准备从木傀儡八条腿中间混进去。当年学功夫的时候,吕虫子练的是一身横练功夫,我则有点取巧,其实也是性格使然,我不喜欢跟人硬碰硬,喜欢与人周旋寻找机会,然后一击必杀,毕竟人是脆弱的,有太多致命点。

    可惜的是万事有利皆有弊,碰上了这木傀儡,跟碰上克星没啥两样,这玩意哪有什么致命点啊,我就是想给它放个血,它也得有啊。

    吕虫子跟木傀儡过了几招,长枪一旋跟木傀儡挥过来的大戟狠狠的相击,借着旋力,吕虫子这一击倒跟木傀儡不相上下,强大的反作用力荡开大戟的同时也让木傀儡身形晃了一晃,吕虫子赶忙大喝,“伍哥,快!”

    他声音刚出口,我已经前扑一个豹跃窜了进去,手刚沾着地面,我就看到木傀儡的底部刷的一声打开了一层挡板,一个个窟窿眼正对着下方,我暗道一声不好,眼睛余光瞥见木傀儡一条腿正好走向此处,慌忙手腕使力强行旋身,悬空的两脚蹬在木傀儡的腿上,借着木傀儡之力弹了出来,人在空中我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果然如我所想,一排排短矛噌噌噌的向下刺了一遍。

    好家伙,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现在可就是个筛子了,我惊魂未定的擦擦汗,转了转刚才用力过猛导致有点酸痛的手腕,吕虫子忙着应付木傀儡的进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纳闷呢,一边打一边扭头冲我喊,“伍哥你闹啥呢,弹弹乐啊?”

    弹你妹啊,我骂道,“放屁,这玩意底下有刺矛阵,站不得人。”

    吕虫子听完也是一愣,抡枪打开木傀儡刺过来的一剑,苦恼的问怎么办,我盯着木傀儡,躲开它劈过来的一刀,沉声道,“下面不行就上面,吕虫子,你想办法定它一定,我上去给它开个瓢。”

    “好嘞!”

    吕虫子答应一声,长枪枪头指地,两腿前后扎马而立,把枪尾扛在肩头,双手一出一收,聚气在胸,木傀儡手持大戟,从上到下斜着扫来,吕虫子瞅准机会,大喝一声,“豹尾!”然后肩头一顶,枪尾飞起,他伸出右手抓住枪尾,整个人趁势旋身,一腿蹬向枪头,枪头仿若出水蛟龙一般飞出,吕虫子随枪一同前进,刚好把长枪枪尖穿过大戟的小支钉在了木傀儡身上。

    木傀儡的行动顿时一缓,我飞身上前踩在吕虫子背上,借力起跳半空中一点大戟,蹦到了木傀儡的头部。

    木傀儡的头部也着实简陋,冲着我这一面就三个洞,应该是俩眼一张嘴的意思,虽说是个洞,却跟装了红外线一般,我脚都没站稳,那俩眼洞里就是两支短箭biubiu射了出来,我慌忙攀着头顶转到另一边,这边也是三洞,不一样的是代表嘴的那个洞大一点,我转过来躲过短箭,这个嘴洞开始冒烟,我暗骂一声卧槽,腾身一跃,攀住木傀儡头顶的右手一使力,整个人单臂倒立在头顶,就看见刚才冒烟的大嘴一条火柱呼啸而出。

    这木傀儡已经不能用凶悍来形容了,根本就是变态啊,我一咬牙,干脆顺着木傀儡滑下,左手吹柳狠狠刺进去,索性给木傀儡来个开膛破肚再说。

    落地后我滚到一边卸去冲击力,吕虫子也看到了我的举动,把拽回来的长枪投了过来,喊道,“伍哥,挡一下,等会我把它这裂缝震开!”

    我接住长枪,双手就是一沉,真重啊,不过现在可没感慨的时间,我使出全力挥动长枪干扰着木傀儡的行动,吕虫子退到墙边,不停的聚气收气,唉,横练功夫就这点不好,准备时间太长,没个人打掩护的话,空有一身绝技,来不及使出来可能就会嗝屁。

    我跟木傀儡过了几招,其实话说回来,这木傀儡进攻还是比较单一的,头部的机关离得远了也不会被触发,出了个子大力气大以外,打了一会适应了以后也没那么凶险了。

    我正想着,木傀儡就又是一刀劈来,这都用老了的招式,我长枪一荡,格开大刀,枪尾一摆,瞅都不瞅就甩开了长剑,接下来我正准备拖枪躲开大戟,就看见一条人影过来,硬生生架住了大戟。

    此人自然是吕虫子无疑,他这会上身肌肉贲起,把紧身的水靠撑的勾勒出一块块肌肉的线条来,看着好不威武,如果头上没冒烟的话。

    “伍哥,别看了,龙力撑不了多久,快去卸下大戟啊。”

    吕虫子的声音很闷,看来这招对他的负担也是蛮大,我把长枪立起,脚一踩枪腰,借力一个空翻,手起刀落,把大戟也给削断,吕虫子捡起来大戟 ,怒吼一声,一戟刺出,正中我之前剌开的口子,咯吱咯吱的声响中,大戟戟头足足进去了一半。

    我一看,忙捡起长枪,从大戟小支中穿过,别在木傀儡侧面,吕虫子又是一声大喝,跟我反方向使力,大概是考虑到我这边力量不够的缘故,吕虫子有意将我这边枪尾别到了墙上,我稳住长枪,吕虫子用力往外推大戟,在刺耳的木头摩擦声中,硬生生的将木傀儡胸前给别了开来。

    随着口子越来越大,本来还挣扎着乱挥大刀长剑的木傀儡也慢慢的安静下来,估计是驱动的齿轮机簧被我们搞坏的缘故,我跟吕虫子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喜,看来胜利在望,两个人赶紧又加一把劲,准备一鼓作气把木傀儡别成两半。

    两个人正别的起劲,我就觉得手上猛地一松,我手里的长枪枪尾别在墙壁上,我只是在使劲顶在长枪腰上,这一松之下,我还没啥事,吕虫子就不一样了,他抓着大戟的尾部正在死命往外推,整个人跟地面夹角都快小于四十五度角了,此时外力一松,他直接一个跟头滚出去老远。

    吕虫子狼狈的站起来,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忙向木傀儡看去,此刻的木傀儡敞着怀,里面一阵阵机括的声音传出来,胸前的口子没我和吕虫子去使力,自己倒是越来越大,吕虫子离得远看不清楚,慌忙往这边赶,我看他灰头土脸的急模样就想笑,刚准备调侃他两句,就看到眼前一花,一个常人大小的身影从木傀儡胸前的大洞闪了出来。

    我眼前一花,愣在了原地,脑子还转不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那条身影停在了我的身前,这身影还是一个傀儡,却不是之前木傀儡那四面四手八足的怪异形象,而是如同常人一般,它用那两个黑洞洞的眼孔盯着我,虽然没有眼珠,但就是给我一种盯着我的感觉,它的一只手拿着一把火枪对着我的脑袋,对,你看错,一把火枪!

    我有点蒙,眼角的余光看见朝我跑来的吕虫子大张着嘴不知道要喊什么,面前的人形傀儡没有表情的面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张着嘴,想说话,但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词汇,我眼睛里的瞳孔猛地一缩,在这极慢的视物感觉里,我看到枪口冒出的浓烟和火花,这个王八蛋傀儡,居然就这么冲我开了枪!

    伴随着浓烟和火花冲出枪口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圆形子弹,我的眼睛在以微秒的速度看着它,时间仿佛被延缓了无数倍,大脑却在以极大的反差速度在运转,我拼命的想让自己逃离,却无法调动身体哪怕一丝一毫的力气,极大的恐慌过去后,面对着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的子弹,我忽然觉得想笑,可惜的是如同我无法控制自己离开一样,我同样无法调动脸部肌肉来实现想笑这个动作。

    我就要这样死了么?

    以前听人说过,人在临死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从第三者的客观角度来评判过往自己的过错,我也曾无数次从鬼门关的边缘走过,却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我还打趣说这都是那些懦夫说出来骗人的把戏,却不想此刻面对着这个必死之局,我竟然像他们讲过的一样,记忆强制性的回溯到了几十年前。

    那是一片昏暗的天,天空的阴沉直接让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成了黑白片,一个朦胧晃动的黑色身影茫然的浮现在白色的背景中,身影好小,似乎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孩,他沮丧的行走在黑白的世界,没有快乐,没有目标,直到遇到另一个跟他一样朦胧的身影。

    他遇到的这个身影比自己小一点,有着扎着马尾的长发,和小男孩不一样,小女孩朦胧晃动的黑色身影能让人感觉到快乐,是的,快乐,它无形无质,却能让人确切的感受到,然后被传染到。

    小男孩痴痴的看着小女孩快乐的身影,没有意识到天空中,一道微光把阴沉的天撕开了一条裂缝,顺着这条裂缝,越来越多的光投射出来,带出来更多的裂缝,整个世界慢慢恢复着色彩,先是天空,然后是云彩,然后是身旁的高楼,高楼下的大树,树下的芳草,鲜花,和小男孩的脸。

    正是几十年前我的脸。(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觉醒

    这是我的记忆么?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色彩蔓延向那个快乐的小女孩,我想再看到那张脸,然后永远记住她,可是天不遂人愿,眼看着色彩即将涂上那个快乐的黑色身影,画面却突然一换,再次回到了阴天,不,不只是阴天,黑白色里还有黑点纷纷扬扬的落下,是雨天。

    小男孩的身影大了些,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了,他的快乐没有了,他身前,躺着的是同样长大了的女孩的身影,只是这个身影,不再快乐,不再笑,甚至,不再动了。

    男孩的身影抽搐着,传达着悲痛欲绝的感觉,他低垂的头下,也落着纷扬的黑点,是天空下着的大雨,还是,泪呢?

    男孩站起身,戴上了一张微笑的面具,独自前行,背景不停的转换着,那张面具向出现的所有身影都打着招呼,交谈着,可面具下的,却是毫无表情的脸,和冰冷的身体。

    男孩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冰冷,越来越迷茫,直到他在一个地下的空间里,看到了一本古书。

    那书里记载了过去的神奇,里面有神仙,有巨人,有妖怪,有鬼灵 ,有想象中的一切。

    男孩似乎有了希望,他要找到过去的神奇,神奇里既然有一切,那一定也有找回那个扎着马尾快乐身影的办法。

    神奇留给了后人找到它的方法,却异常艰难,可男孩没有退缩,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的身形不停长大,接触过的身影也越来越多,他有时因找到的线索欣喜,有时因迷茫而痛苦,有时因绝望而心灰意冷。

    可他终归还是重新开始了,他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他寻找到的线索越来越多,前方的路也越来越平坦,就快了,他默念着心中的名字,就快了,等我。

    梧桐木,月桂枝,天星珠,谜题像是一块拼图,已经填上的,即将填上的,谜底仿若就要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已经走了这么远,已经走的这么近,怎么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死有什么可怕,没有希望的人,几十年前就跟死了一样,可即便是死,我都想要再见一眼那个连笑容都模糊的人。

    一眼就好。

    所以怎能死在此处?

    我的眼中登时变成一片血红,身体仿佛融进了空气中,眼前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站在了吕虫子的面前,他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我,大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枪声这时候才传到我耳边,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硝烟味,我转过身,那人形傀儡也转过来身,看着我,脑袋左右晃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我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然后又在别的地方出现,可是傀儡毕竟是傀儡,短暂的迷惑之后,它丢掉手中已经击发的火枪,从腰间拔出一把配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吕虫子站在我身旁,身形已经恢复了正常,看来龙力的持续时间已经结束,副作用也很明显,我能感觉的他身体的微微颤抖,这是体力透支的表现,吕虫子盯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形傀儡,低声说道,“伍哥,看来咱们要折在这里了,等会我困住它,你想办法用吹柳割碎它,咱们兄弟怎么着都要活一个。”

    我皱了皱眉,困住它,说的容易,凭什么,吕虫子是要拿命给我换一线生机了,我刚想说话,吕虫子手一竖制止了我,“伍哥,别说了,我没力气了,就算你去送死我也干不掉这玩意了,再说了,我老吕这辈子不亏,荣华富贵都见识过了,女人也没少睡,还有你这么个兄弟,够本了,伍哥,别忘了,你还有事要做,记得以后找回来大嫂的时候,让她多多给老吕坟前添上几碗酒!”

    吕虫子说完话,人形傀儡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他蹲身一发力,就要冲出去,我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吕虫子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他惊疑的看着我,不明白我的力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我摇了摇头,毫不理会人形傀儡已经在举起的长剑,笑着对吕虫子说道,“死就一块死了,到了下面再让你嫂子给你添酒,不然你小子到下面了,我又没找回她的话,岂不是要一个人孤独终老,让你小子天天蹭你嫂子吃喝啊,你想都别想!”

    吕虫子张了张嘴,还想再争辩几句,可人形傀儡的长剑已经要劈下了,他也爽利,笑道,“成,伍哥,兄弟陪你黄泉路上走一遭!”

    叮的一声,人形傀儡劈下的长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打到了一边,我神秘的冲吕虫子说道,“谁说现在就要陪你走黄泉了?”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从吕虫子旁边消失掉,然后在人形傀儡左侧出现,一脚把他踹飞,吕虫子惊讶的看着,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身形一晃,又出现在人形傀儡身边,一个鞭腿抽了过去。

    人形傀儡挨了我一脚,一反刚才迟缓的模样,一个纵跳躲过我这一腿,然后手中长剑递出,本身只是一个剑尖,然后长剑每进一寸,就多出一圈剑花来,待递到我面前时,只觉漫天皆是剑尖,我左手吹柳,右手钢针,骤然发动,只听得叮叮当当的脆响急促的响起,仿佛郎朗弹琴一般,竟有几分悦耳的意思出来,等到最后一声落下,人形傀儡连退几步长剑还鞘,我则双手垂在身前,立在原地。

    吕虫子在旁边已经彻底看呆了,刚才交手不过几秒钟,可兵器相交的声音怕不有几百下,他那一瞬间看着我的手臂仿佛消失了一般,这已经超越人类的极限了,自然让人难以接受。

    人形傀儡手搭在剑上踩着一种奇特的步法绕着我在弧形移动,我现在可以确定这傀儡里封印着一道顶尖剑客的魂魄,从刚才人形傀儡拿来打我的火枪看来,这具傀儡应该造于南宋年间,宋朝时期道教发展颇盛,出了许多道教真人,乃至于宋徽宗都自封道宗皇帝,封魄入偶的手段,也没什么稀奇了。

    人形傀儡虽然没有思考的能力,却有着生前身为剑客的本能,以及施术者赋予它攻击入侵者的命令,这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傀儡的身体可以超越人类来做出来许多不可能的动作,可以说一个水平上的对手都必死无疑,更别提我跟吕虫子这种级别的对手了。

    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已经是超越它水平的对手。

    人形傀儡猛地暴起冲向我,一剑飞出,我反手击开,它在空中完成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转身,然后被击开的长剑反而借着冲势再次劈下,我侧身闪过,一把将钢针捅进它脖颈处,它脖子的转动登时受限,只是傀儡毕竟不是真靠脑袋来看人的,它依旧攻势凶猛。

    曾经有位高人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现在它根本追不上我的速度,再凶猛又有什么用,我把钢针一根根刺进它的关节处,直到它瘫在地上,拼命抽搐着,却完全没有办法移动一下,我才收起吹柳,然后就感觉之前贯穿身体的力量猛地全部消失掉,身体控制不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开始喘气。

    吕虫子这会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估计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手足无措的开始扒起腰间的包囊来,跟我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伍哥你别吓我啊,他妈的这都放的什么东西,伍哥你撑住啊!”

    我感到脸上潮潮的,顺手抹了一把,好家伙,全是血,此时没有镜子,无法看到自己的模样,不过想想也能猜到,怕是得七窍流血了。

    我拍拍吕虫子,说道,“行了,这不是外伤,再说了,我不跟你讲过么,医疗物资都在大部队那边,咱俩啥都没带,别扒了。”

    吕虫子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递过来一个储水胶囊,看我喝了几口后才问道,“伍哥,你这是用了什么禁术了,太霸道了,再用几回我看不用别人出手,你自己就要挂了啊。”

    我把胶囊里剩下的水倒在掌心,搓了几把脸,才感觉到清爽了一些,回答道,“什么狗屁禁术,咱俩一块练得功夫,我学了些什么你还不知道,刚才这鬼东西拿枪崩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小渔给真灵咒印设下的封印突然自动解开了,再加上之前我吸收了陆远和蒋登的两份功力,才会爆发出这种能力的。”

    我给他讲了讲在楼外楼里发生的事情,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真灵咒印解开之后会这么猛,只是这能力也猛的有点过头了,根本不是人体所能负荷的,我才跟人形傀儡打了几分钟,就已经七窍流血体力透支,就像吕虫子说的,这能力用上几回,怕是就要把生命力透支个干净。

    吕虫子听我说是真灵咒印爆发的威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摸了摸胸口。

    “伍哥,也行啊,用了是少活几年,不用可是要当时就领便当的,划得来啊划得来。”

    划得来个屁,我瞪他一眼,“下次你来啊,这么搞下去光流血就能流死老子。”

    吕虫子笑着跟我打哈哈,然后看了看还在地上不停试图活动的人形傀儡,转头问我道,“伍哥,这玩意怎么处理啊,就丢在这里不管么?”

    我借着他的力站起身,寒着脸道,“想得美,把它拆零散,我倒想看看,这么厉害的傀儡,究竟是用什么驱动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羞花美人

    但凡机关傀儡这种东西,越高级的,往往也越复杂,不过这些是制造者需要考虑的事情,破坏者不用。

    吕虫子把之前木傀儡的大刀拿过来,跟劈柴火一样,没几下就把人形傀儡给来了个五马分尸,死的不能再死。

    我拿起吹柳,把人形傀儡的胸膛割开,果然,在正中间有一块不停涌动着光芒的玉石,我小心翼翼的把它连接傀儡的管道一一割断,然后取了出来。

    说是玉石,其实跟我平常见到的还不太一样,无论是手感的温润度,还是色泽的纯净,都远远超过了市场上现有的5a级水准,更为神奇的是它中间封着的那团光芒,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涌动。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啥,但肯定是个宝贝无误,我把它装进腰间的包囊里,然后就看见一圈的墙壁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开始旋转,直到转出来一个通道后才停下,然后熊熊燃烧的火龙迅速的熄灭了。

    我和吕虫子无法,只好掏出潜水镜上的探灯来照明,吕虫子手里的灯光已经颇为黯淡了,我又舍不得打开自己的,两个人就这么凑合着走进通道,我一看通道这么黑,咬咬牙就准备开灯,毕竟联系不上秦公他们固然麻烦,但在漆黑一片中被暗箭射死岂不更加难堪,赵本山不是说过么,最可怕的是,电还没用完,人先完了。

    我拿出来潜水镜低下头找开关,脚下却没停,结果灯还没打开,我就感觉光线一亮,抬头一看,左右两边的墙壁上,不知何时亮起来了两颗夜明珠。

    我看了看吕虫子,他眼都有些直,“伍哥,夜明珠啊!这么大的,我记得上次国外有次拍卖会上卖了一个,比这个还小一圈,都卖了八百多万啊!发财了,发财了。”

    说着话他就准备过去撬下来,我一脚踢到他屁股上,“不要命了,也不想想,这东西要不连着机关,轮的着你来拿么,再说了,你弄下来怎么带,有没有命出去都两说,你还发什么财迷心。”

    吕虫子嘿嘿笑了两下,两个人重新开始上路,结果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每走几步就有一对夜明珠随着我们前进的步伐亮起,直让吕虫子看的口水横流,不停的嘟囔着可惜可惜。

    我倒不觉得什么可惜,只是有点心虚,平常都是在书上看到大唐盛世如何如何强盛,今天亲眼一看,果然好大的手笔,一个通道都如此豪华奢靡,那机关大厅里,又当是什么光景。

    想到这我一把拉住了吕虫子,说道,“别忙着走了,在这歇会,虫子,我看这阵仗,怕是下一关难过了,咱俩调整下状态,顺便分析下会遇上谁,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有了心理准备,也能添上几分胜算不是。”

    吕虫子跟我一块靠着墙壁坐下,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只巧克力棒开始嚼,一边吃一边思考,显然也意识到了困难,毕竟行里踩过的盘子里,论气魄首推唐陵。

    什么叫陵?一般来说,王侯将相修的地宫都算墓,只有皇帝的才叫陵,这个观念不包括唐墓,为啥?唐朝是开山修墓,全都是陵啊。

    想想刚才,以南宋孱弱的国力,弄个傀儡就差点要了我俩的小命,现在即将面对的,可是历史上公认的,在世界上都首屈一指的国家啊,灭了南宋的元,灭了大明的后金,当年可都要尊称唐太宗一声天可汗啊,一直到现在,老外不还称呼中国人为唐人,足见大唐当时在世界的影响力。

    我皱着眉头一边吃一边发愁,吕虫子忽然开口说道,“伍哥,我已经想到了几十个咱们都打不过的人了,不能再想了,脑子里装不下了,伍哥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挖个洞咱们出去吧,我咋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活路啊。”

    如果不是食物珍贵我都想喷他一脸,好嘛,我让你想想都有谁,是为了不打没把握的仗,你倒好,直接想到泄气。

    “滚滚滚。”我没好气的骂道,“你当我没看过隋唐演义啊,对,那时候牛比的人是多,可不都已经死了么,莫不是什么秦琼尉迟敬德还能蹦出来打我们不成,你得想想那时可能留下对付土夫子的手段。”

    我说到这吕虫子摇摇头摆摆手,打断我道,“伍哥你可拉倒吧,我宁可跟秦琼打一架,都不想面对什么玄门手段,你好歹现在也算是个道士,难到忘了袁天罡和李淳风那两个人了么?”

    袁天罡,李淳风。

    吕虫子一句话好似一盆冰水般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怎会不识得这两个名字,这二人是当之无愧的玄门师圣啊。

    袁天罡此人,后世传说颇多,乃至于被妖化严重,但话说回来,一个人能被如此妖化,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的本事。

    袁天罡的叔叔叫袁守诚,就是西游记里给龙王算卦那个,末了他没事,倒是把龙王给算死了,够不够牛比。

    袁天罡自己也预言了很多事情,譬如说预言武则天称帝,预测李元吉,李建成之死,甚至于连自己寿命都预测了出来,他本人更是和李淳风一起著了本《太白会运逆兆通代记图》,就是流传后世的***。

    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受命于唐太宗,预言大唐国运,袁天罡善卜卦,李淳风善观天,两人相辅相成,结果推算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李淳风直接推算到了两千年以后,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多泄,还是回去休息吧,才停下,***这个名字也由此而来。

    ***对未来重大事件的预测准确率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它更预言了政体将会从帝制国家发展成共和国家,现在的中国全称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你很难想象一个一千多年的人能想到这些。

    李淳风就更厉害了,他改制了浑天仪,在外层**仪与内层四游仪之间,嵌入了新的一重,三辰仪。改制过的浑天仪不但可以测得去极度、入宿度、昏旦夜半中星外,还能测得黄经差和月球的经度差等。

    李淳风还写了十卷《乙巳占》,这是一部星占学著作,他还编纂和注释了十部算经,此人学识遍及天文数学易经,放到现在,恐怕诺贝尔奖都要拿上几个了。

    想到此处,我表情严肃对吕虫子说道,“我忽然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说归说,也不可能真挖条盗洞出去,现在在哪,西湖底下啊,我们夹在环形机关中间,别说挖不动,挖的动也是挖哪哪完蛋。

    两个人补充好体力,怀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出发。

    经历过严峻的心理打击后,路两旁的夜明珠已经无法吸引吕成功了,吕虫子不停的扭动着试图放松自己,可他紧绷的肌肉却暴露了一切,我除了苦笑也没什么法子,毕竟自己的情况跟他差不多,面对着那历史长河中最璀璨的一个朝代,再怎么准备,也只会让人感觉到自身的渺小吧。

    路再长总有走完的时候,到达机关大厅时,首先震撼我们的,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看了一路的夜明珠。

    我跟吕虫子见了一路的夜明珠,以为已经可以对夜明珠免疫了,可谁知道大唐如此豪气,豪气到用夜明珠镶满了机关大厅的整个穹顶。

    在通道的光芒刺激下,穹顶的夜明珠逐渐被唤醒,眼前变得越来越明亮,夜明珠独特的荧光更是给人带来一种梦幻且不真实的感觉,我和吕成功沉浸在这难以见到的美景中,待到夜明珠全部被点亮后,我才注意到大厅中间有着一个玉台,玉台上侧卧着一位女子。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来,从玉台上缓缓起身,动作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难以形容,就是让人觉得好看,她起身朝我俩走来,步履轻盈,身上穿着极薄的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让人目眩神迷,姿态里一个摆手一个台步都透着数不尽的万种风情。

    我和吕虫子痴痴的看着这位女子,随着她的走近,她的容貌也从朦胧变得清晰。

    那是一种怎样的美丽啊,我曾看过鲜花盛开千里,也曾见过百鸟越过天际,见过大海的辽阔敞开人的胸怀,见过雪山的洁白涤荡人的心灵,见过峻岭的恢弘衬托人的渺小,见过清晨草尖的露珠,见过黄昏柳侧的残阳,见过风,见过雨,见过所有人间的美丽。

    可我见过的所有美丽,都不如眼前的万分之一。

    我还没有迷失,我心里有个声音挣扎着呼喊着我快醒来,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像被粘在了女子身上一样,心里只觉得此刻便是死了也好。

    我能感觉到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可是没有办法,我真有点想哭,不禁同情起历史上几个有名的昏君来,像因为妺喜亡国的夏桀,因为妲己葬送商汤六百年基业的纣王,因为褒姒不惜烽火戏诸侯的幽王。

    冤枉啊。

    红颜祸水,古人诚不欺我,似这般女子,别说他们,便是任何一个人见到,怕是都会有为了你放弃世界又如何的想法吧。

    我也真佩服我自己,马上就要挂了,还能想这么多,真是遗憾啊,莫名其妙挂到一个女人手里,到了下面说出来都不光彩,苍天啊大地啊,甭管是谁,出来管管吧,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不信没男人啊。

    仿佛有人听到了我的祈祷一样,有个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哈哈,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一柄长剑,在吟诗声中咻的一声飞来,钉在女人和我们俩中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青莲剑仙

    长剑落地的同时仿佛也斩断了我俩跟女子相连的无形枷锁,我感觉身上一轻,精神上的控制权重新回来了,凝神戒备的同时不禁心生恐惧,好厉害的幻术,任你再怎么英雄豪杰,区区一个小女子就能让你功亏一篑,不愧是玄门师圣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如果换成女人在此,还会不会着道。

    随着吟诗声,半空落下了一个白衣白衫,长发束冠的短须中年男子,他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剑,舞了个剑花,瞧都没瞧那女人一眼,只是盯着自己宝剑上倒映出来的一泓荧光。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可惜,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既不是她,那便去吧。”

    言毕,他将长剑一掷,那女子连同玉台,皆都化作尘沙一卷而去,中年男子迈步向前,袍袖一挥,空地上幻化出一张案几来,上面布满酒菜,他往同样幻化出的躺椅上一卧,便自顾自的饮起酒来,也不搭理我们。

    吕虫子咽了咽口水,往我旁边凑过来,轻声说道,“伍哥,这谁啊,他念得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废话!”我轻声回道,“那是李白写的清平调,夸杨玉环的,当然听着耳熟,要我说,搞不好刚才那位美女,就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而拔剑这位,可能就是千古诗仙,李白大人了,李白平素就有饮酒的嗜好,还有青莲剑仙的称号,他不有首诗说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么,剑术不好怎能被称之为剑仙,我看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吕虫子在旁边连连点头,道 ,“知道知道,李白嘛,我了解的很,不就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么,伍哥我给你说个秘密,等会打起来你千万记住了,别让他用剑打到你四下,否则的话,他一旦打够四下,就会解锁大招,大招可厉害了,唰唰几下就能秒人。。。”

    这都哪跟哪啊,吕虫子说的我气都不打一处来,小命都在风雨飘摇的边缘,他还有闲心跟我胡说八道,我愤怒的骂他一声滚,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没控制住,声音有点大,惊动了那边饮酒的男子,他哈哈一笑,举杯相邀道,“相遇即是有缘,何不前来同饮几杯。”

    怎么办,过去呗,我又狠狠瞪了吕虫子几眼,方才慢慢的往那边挪,要知道酒是肯定喝不得的,我和吕虫子可都亲眼看见了,酒是他变出来的,并非实物,他能喝,我俩大活人可不能喝。

    我还没想好对策,就已经走到了案几前面,男子手一挥,凭空又是两个蒲团在地上出现,我跟吕虫子硬着头皮跪坐了下来,男子两指连弹,我跟吕虫子面前就各自多出一个酒杯,酒杯里盛着美酒,说也奇怪,明明是虚无的东西,偏偏还有奇异的酒香传来,难道是五感都被幻象迷惑了不成。

    我还在犹豫不定,吕虫子已经先干为敬了,奶奶个腿啊,你心真大,这下可好,中年男子直勾勾盯着我,罢罢罢,刀山火海都闯了,大男人还能被一杯酒吓倒不成?

    我用拇指和中指拈起酒杯,在齐眉的地方停顿,对中年男子示意一礼,男子略一点头,我张开嘴,将酒一口饮尽,然后才将杯子重重放在案几之上,中年男子抚掌笑道,“妙极,妙极,不想千年以逝,饮酒之法尚存,可见吾道中人,当万古不灭哉。”

    中年男子长身而起,将那案几长椅,尽皆拂去,我和吕虫子也慌忙起身,中年男子负剑于后,道曰,“某乃吾主太白留于长安的一缕执念,有幸得守此处,不愿辱吾主之名,故以杯酒相赠,助二位痊愈,二位若是惧不敢饮,怕是某将不得不以强凌弱了。”

    他这么一说,验证了我的想法,虽然不是李白本人,但终归脱不了干系,我试着运了运气,他倒是没有骗人,体内的伤势都好了七八分,只是不知我们俩喝的是什么东西,能在一千多年后,还能有此等神效。

    我看了看吕虫子,他的表情也很惊讶,惊讶里透着几分欣喜,看来也是恢复了不少,我忙招呼他一起跟中年男子行礼,“多谢前辈,前辈莫要自轻,固然没有李太白,便没有前辈,只是若没有前辈,李太白又怎成李太白,人皆有长短,长短并存方为人也,焉能喜长恶短,自厌其身?”

    中年男子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笑道,“好一个喜长恶短,自厌其身,不错,吾即是太白,太白即是我,某受教了。”

    中年男子冲我躬身略施一礼,我急忙还礼。

    “某镇守此处,虽与两位意气颇为相投,然职责不敢忘矣,某有三尺青锋,今日为还小友施教之恩,当惟守不攻,小友如若准备周全,尽可放手施为,击败某后,自有前行之道路显现。”

    李太白说完,随即半空盘腿而坐,双目微合,长剑在身侧浮动,果然如其所说一般,只守不攻。

    吕虫子凑过来,说道:“伍哥,能打啊,他只守不攻,好歹咱俩没有性命之忧啊,我看他是人,咱俩也是人,没道理俩人打不过一个人,你说是吧。”

    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打肯定是要打的,不过你说的不全对,首先,他曾经是个人,现在可不是,第二,就算他是人,咱俩也不一定打的过,自己啥水平心里没点比数啊,行了,废话不多说,好在他让咱们先动手,什么手段都有时间使出来,我先试试水,你瞧下套路,咱们争取等会能一战而下。”

    吕虫子点点头,往后站了几步,我从大腿绑带处抽出三根钢针,抖开吹柳,长呼一口气,扭腰迈腿,一式游鱼剑就推着吹柳向李太白刺去。

    李太白微合的双目猛的睁开,右手食指中指相并一挥,身侧悬浮的长剑剑身一旋,铛的一声格开吹柳,我借势转身侧旋,甩出一只钢针,随后右腿扫向李太白,李太白剑指斜劈上扬,长剑随之飞来,剑柄抵住了我右腿的脚踝,剑身则横在飞针必经之路上,叮的一下挡住了飞针。

    我撤身退回,吹柳扣回左手手腕,双手分持两只钢针,以回旋之力飞出,然后冲前一个空翻,空中顺手在小腿绑带处各抽出三根钢针,右腿一式战斧劈下,两手前后两根钢针分左右飞出。

    李太白先是起身左右一晃躲开两只回旋之力射出的钢针,然后后退半步躲开劈下的右腿,两手摊开夹住飞下的钢针,朝后一甩打掉借着回旋之力飞回的另外两只钢针,他重新恢复成最开始盘腿坐于虚空的姿势,漂浮在身旁的长剑却冲着我斩来。

    我慌忙下了一个后腰桥,左右两手的四支钢针呈井字扣住长剑,大喝一声借力硬生生将长剑去势扭转,一下子刺入了地面,然后四支钢针齐出,飞向李太白。

    我正欲追着射出的四支钢针再发动一轮攻击,就看见李太白左手成掌在胸前一放,一道无形的空气墙硬生生止住了钢针的去势,空气中紧接着波纹一荡,李太白左手前推,钢针以几倍于去时的速度倒飞而回,我连反应都没反应,钢针就已经从我身边掠过,钉在了背后墙上,传来噗噗四声闷响。

    脸上传来一阵刺痛,我确定四根钢针都没打到我,只是其中一支离我有些近,高速割裂空气的时候波及到了我,在脸上划出了一道浅痕,我慌忙退后几步,李太白没有追击,只是剑指一抬,刚才刺入地面的长剑一声脆鸣,重新飞回他身边,绕着转了一圈后再次悬在李太白的身侧,上下浮动着。

    我犹自惊魂不定,冷汗直冒,要知道这还是因为李太白事先承诺过只守不攻,否则的话,怕是最后那四根钢针就不是从我身侧飞过留下脸上这道血痕,而是直接在身上开四个窟窿了。

    吕虫子从后面跑过来,抓住我浑身上下摸了一遍,确定我没受伤以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伍哥你这回可算说对了,他的确不是人啊,人能做出这些事么,你瞧瞧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御剑飞行,内力成墙,最变态的是他背后有眼啊,我发誓刚才他接住飞针打掉后面旋回来那两根的时候头都没回一下啊!”

    都是废话,我作为当事人我能不清楚么,之前我跟陆远跟刘一打起来的时候,虽然觉得刘一猛,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猛归猛,我俩抓不住他不假,他还能抓住我俩不成,顶多算他占个上风,总归还算有的拼,现在呢?

    是,李太白是说了只守不攻,有什么用?我跟吕虫子不能跟他这么耗下去啊,再等几天别说打,饿都饿死了,可要说打,人那是神仙手段啊,刚才我也算是全力施为,结果呢,差点被自己甩出去的飞针要了性命,让人绝望啊。

    我跟吕虫子沟通了一会,绝望这种东西,两个人一起分担我心里还能平衡些,说了一会后,这货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脸阴谋诡计已想好的表情的冲我说道,“伍哥,倒也不是全无办法,我刚才想到一件事,你说李白都死了一千多年了,留下来的只能是魂魄,他自己也说了,是李白留在长安的一缕执念,甭管执念还是魂魄,是不是都属于阴物啊?”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这跟打赢李太白有什么关系,打进来这鬼地方我就知道里面没活物,吕虫子说这些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剑仙一怒

    吕虫子看我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是阴物,那就没有实体,你看他凭空而坐很潇洒,御剑飞行很牛逼的样子,其实都是假象,你见过在地上靠两条腿走路追人的恶鬼么,没有吧,道理都是一样的。”

    “伍哥等会你上去,骗他御剑施法以后,我用摄魂铃打破他跟宝剑的联系,摄魂铃既然号称破一切邪秽,那李太白在摄魂铃下应该也动不了,你借机给他个致命一击,不是就成了。”

    吕虫子讲完,看我直勾勾的瞪着他也不说话,挠了挠头说道,“咋啦,伍哥我说的不对么。。。”

    我狠狠给了他一个暴栗,骂道,“你不是说的不对,是说的太对,这么好的法子,你早干嘛去了,刚才哥哥我差点被那木傀儡怼死,你咋不想着掏出摄魂铃摇两下,说,你是不是想等我死后继承我的qq号!”

    吕虫子抱着头,眼泪汪汪的,“伍哥你可冤枉我了,刚才跟木傀儡打的时候,怎么也没法把一个机关死物跟摄魂铃联系起来啊,而且话又说回来,你那破qq号有啥好继承的,除了发广告的我都没见过活人,伍哥你是不是钢铁直男啊,要不怎么朋友圈里连个女的都没见过。。。”

    我赶忙捂住他的嘴,脸都快被这小子说红了,“行了行了,省点口水吧,你行事稳妥些,要是失败了我估计这位八成会发飙,到时候只守不攻的承诺一旦成了空话,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吕虫子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周围,朝着一个相对阴暗的角落里摸了过去,我则跑来跑去的捡回来刚才散落的钢针,没办法,这鬼地方也没法补充,不节省点不行啊。

    地上的捡完后我还特地去墙那边看看,好嘛,四根钢针也不知道进去有多深,尾巴都看不见了,就剩四个洞,我有心拿吹柳挖出来,又感觉得不偿失,只好怏怏做罢。

    我把钢针插回绑带,看了一眼吕虫子,他缩在角落里,冲我比了个ok的姿势,那气质别管了,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我深吸一口气,机会只有一次,不容有失,我向上抛出一根钢针,钢针滴溜溜的旋转上半空,我跳起来一个转身用力将钢针蹬出,然后紧接着又是两根钢针甩出,两根钢针在空中互相碰撞了一下,然后跟第一根钢针成品字形旋转着飞向李太白。

    我没有再用直冲的飞针手法,就是怕李太白再使出刚才那手空气墙,三根钢针旋势猛烈,牺牲穿透力的同时切割力明显上升,我悄悄摸出绑带上唯一一根螺旋状的钢针,等待吕虫子出手的时机。

    李太白看我换了手段,不禁不为惧,反而轻笑了一下,右手剑指朝内一举,长剑嗖的飞到胸前,然后以剑柄为圆心,像风扇一样转起来,如此一来,以旋劲对旋劲,在力的相互作用下,三根钢针自然要被击飞的。

    李太白的应对之法无懈可击,可惜我志不在此,他长剑一出,我就绷紧了肌肉,然后吕虫子如我所想一般及时跳了出来,大喊一声,“mem!“手中摄魂铃一摇,就看见一道波纹从摄魂铃处急速扩散开来。

    波纹刚一碰到李太白,那旋转的长剑就是一滞,就是现在!我赶忙用尽力气将螺旋钢针甩向李太白,胜负在此一举!

    长剑停滞的同时,之前三根钢针已经在没有阻挡的情况下噗噗噗插进了李太白的身体,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打退了一步,螺旋钢针带着破空声直直的飞向李太白眉心,我握紧了拳头盯着钢针,心中默念一声中!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钢针在距眉心一指处停顿了一下,李太白从摄魂铃的束缚中缓了过来,即便如此,螺旋钢针的破空特性也搞得他很狼狈,只能险险改变轨迹向上飞去,李太白头微微一扬,钢针破开的空气割裂了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然后击碎了他束发的发冠。

    叮叮叮,刺入李太白身体的三根钢针悄无声息的落到地面上,发出三声脆响,声响惊醒了发呆的吕虫子,他拿起摄魂铃就欲再次挥动,漂浮在半空的李太白左手一挥,吕虫子就像被什么无形之物重击了一般,轰的一声撞向后墙,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声咳嗽,摄魂铃也跌落在了一边。

    李太白的形象也不怎么好,发冠被击碎,他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三根钢针虽不致命,却也把他原本整洁的白衫割了个破烂,他本该是灵体,也不知两位玄门师圣用了什么手段,竟让他有了如此实质之感,只是眼下模样不复之前的飘逸,只余几分狼狈。

    李太白摸了摸眉心的伤痕,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凶历,怒喝道,“汝等宵小之徒,着实可恨,吾今以礼相待,汝等怎敢行此苟且之事!奸贼!吾今必杀汝,方解吾恨!“

    被激怒的李太白升到半空,双手剑指胸前交叉,长剑飞至身后,微微一晃,一把变幻成两把,两把变幻成四把,四把变幻成八把,如此反复,顷刻间剑影几欲遮蔽穹顶。

    我左右手分持吹柳钢针而立,看着那数不清的长剑头皮发麻,心里也是十分郁闷。

    之前不是没想过失败,只是不知道失败的后果如此严重,现在别说要打赢李太白了,能不能扛下来这波攻击都是两码事,只是男子汉大丈夫,扛不扛的下来都要扛。

    半空中的李太白蓄势完毕,双手朝我一指,那万千长剑也是随之一转,剑尖齐齐指向我,我也是欲哭无泪,摇铃铛的是吕成功,怎么挨打的又是我啊。

    长剑啾啾啾的依次纷纷落下,我双眼一红,真灵咒印发动,双手在这剑雨中疯狂舞动与落下的长剑相击,身体也不停腾挪着闪避,无奈这剑雨实在秘籍,即便在真灵咒印的加持下,我身上的血痕也是越来越多。

    伤痕虽多,但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命,我拼命解决掉这波剑雨,还没把气喘匀,一波更加密集的剑雨紧接着就落了下来,我一咬牙,气运双手,疯狂旋转,双刃划成了一个急速旋转的圆圈,跟剑雨不停着碰撞着,一股一股碰撞的大力震得我两臂发麻,无奈眼下生死攸关,不敢放松,只好勉力坚持。

    好不容易熬过第二波剑雨,我双手抖得连吹柳和钢针都拿不住,任由它们双双跌落地上,我抬头一看,日啊,半空中,第三波剑雨正在发动的边缘,我躬身呼气,正欲再拼一把,就感到身体猛的一软,力气消散的无影无踪,眼中的红色也如潮水般退去,真灵咒印居然在此刻能量耗尽,自动关闭了。

    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第三波剑雨已经开始下落了,唉,这回看来是真的要挂了,我约莫着自己此刻的形象就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海报一样,只是人家迎接的阳光,我迎接的是死亡。

    胡思乱想间,一道身影刷的站在了我面前,是吕虫子,这我可真急了,李太白这招万剑归宗实在太猛,我开着真灵咒印都挡不住,多个吕虫子也不过是签子上多块肉罢了,毫无意义。

    我伸出手,想把他推开,手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吕虫子朝我笑了笑,轻声念道,“熊体,象皮,龟御。“

    “秘技,玄武印。“

    吕虫子身体一硬,双眼迅速被红色充溢,长剑刺的他背上叮叮咣咣的乱响,他在这命垂一线之际,也强行破开了真灵咒印的封印。

    第三波剑雨结束,吕虫子眼中红色褪去,整个人在地上打滚惨嚎,“哎呦卧槽,好疼啊,哎呦卧槽,好疼啊。“

    李太白正在半空凝聚第四波剑雨,我跟吕虫子底牌翻完,再无路可走,无法可想,必死之际,我却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朝后一坐,拍着吕虫子道,“让你小子装逼,行了,没捅死你就不错了,疼点算什么,快点起来,这都要死了,满地打滚的死去可没啥子面子。“

    吕虫子爬了起来,嘴里犹在哼哼,他看看李太白凝聚长剑还要会时间,索性又跑出去把摄魂铃捡了回来,坐在我身旁一边往腰间的包囊里塞一边嘟囔,“还是装起来的好,免得回头被人捡去也不知道谢谢爷爷我。“

    我捡起吹柳,扣回手腕,吕虫子说的不错,就算以后有什么有缘人捡到这些宝贝,总也要念我们一声好。

    半空中李太白的第四波剑雨已经凝聚完毕,我抓起吕虫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挚说道,“兄弟,十几年不见,一见面就连累你丢了性命,伍哥对你不住,若有来世,下辈子伍哥一定做你爸爸,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让你坑爹,把欠你的都还你。“

    吕虫子大怒,骂道,“放屁,怎么不是我做你爸爸,死到临头了还要占我的便宜,当年你一声不吭的跑了,就留了一封信让我别去找你,不找你行啊,你干吗把咱俩存钱的袋子也给顺跑了,那两年钱多难挣啊,我也没敢跟别人说,自己足足吃了两个礼拜馒头就咸菜,你混不混蛋。“

    吕虫子说的我老脸一红,“哥哥我不是考虑到以后金盆洗手了总要做点生意么,做生意得要本钱的嘛,你在行里,怎么着捞钱都比我容易些。。。“

    我絮絮叨叨的还要解释,吕虫子握着我的手一使力,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伍哥,这辈子跟你做兄弟,成功不后悔。“

    剑雨已经落下,我紧紧的抓着吕虫子的手。

    是的,不后悔。

    此刻的我们仿佛心意相通一般,心跳都莫名的一致,咚的一声震得我心脏差点跳出去,然后从虚无缥缈的天际传来了一个声音。

    “咦?“(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洪荒旧事

    伴随着这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咦’,我和吕虫子面前出现了一个金黄色得小点,小点又向左右各延伸出一道大约一米的金线,然后金线以小点为轴心一转,形成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圈,圆圈里出现了一些繁复的符文,一道看起来很高阶的阵图,就在瞬息间布置完成了。

    李太白的第四波剑雨已经到了,长剑落在阵图上,没有刚才我跟吕虫子那种声势浩大的场面,长剑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尽皆没入阵图中。

    待到剑雨结束,李太白剑指连挥,却连一把长剑都召唤不出来,法阵立在地面上,正中间那个小点开始燃烧,往外烧了一会,烧出来了一条通道,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出来这人,穿着一身粗麻布的衣服,说衣服都是美誉了,其实看着就是块布。

    不过穿的虽然不怎么样,人却帅气的很,怎么形容呢,面如冠玉,唇若抹朱,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真真如同故事里存在的人物一般。

    李太白招剑无果,本就急怒,如今看到始作俑者冒出来,也不再言语,直接从半空飞下来,剑指直逼麻衣帅哥。

    麻衣帅哥皱了皱眉,哎呦我滴妈,好看的人是真好看,连皱个眉都让人心跟着一荡,苍天在上,我是男的啊,我侧目看了一眼吕虫子,顿时一阵反胃,看来我的性取向没问题,实在是此人太漂亮了啊。

    麻衣帅哥皱完眉,说道,“碎魂残念,怎敢对本君无礼。”

    随后伸出右手虚空一弹,明明空无一物的空中,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样,李太白身形闪了几下消失在了空气中,大厅里的种种幻象尽皆破灭,回到了最原始最真实的环境中。

    麻衣帅哥这才顾得上看我们,他眉头又是一蹙,道,“奇怪,刚才明明感到有一丝巫族的生命力波动,怎么此时没有了。”

    他又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如此。“

    这一笑可要了亲命了,我骨头都有几分发软,赶忙把眼一斜,再看下去怕是以后看见女人都该没感觉了,饶是如此,眼珠子跟不受控制似的,还可劲往麻衣帅哥那跑,我索性把头都转到一边。

    头一转刚好看到吕虫子,好家伙,吕虫子脸上都起桃花晕了,我悄悄踢了他一脚,他才回过来神,结果跟我一样,也不敢再看,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

    麻衣帅哥看我们如此行径也是有几分奇怪,他环顾了一下周围说道,“本君不可离开太久,此处也非说话之地,你二人且随本君前来。“

    说完他走进来时的通道离去,我和吕虫子慌忙跟上,法阵在我们都进去后又恢复成了一个小点后消失了。

    穿过法阵的通道应该就是麻衣帅哥来时所在,让人震惊的是,这里一反之前地宫的阴暗狭隘,是一大片空阔且明亮的空间,我本能的抬头去看,想知道光源从何而来。

    空中一个硕大的四足古鼎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照的我嗓子都有点干,老天呐,难道这就是九鼎之一么?

    古鼎离得太远光芒又太强,其实除了鼎的外观看不出来什么,而且现在也不是感慨震惊的时候,前面还有人呢。

    麻衣帅哥走到一个石凳边坐下,我慌忙拱手上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还不知前辈如何尊称。“

    麻衣帅哥摆了摆手,“本君只是出于好奇才走这一趟,顺手为之,无须言谢,至于本君名讳,却是不便说与你等知晓,两位不必如此拘谨,请坐,本君困于此地数千年,倒是头回见到人,两位若是不忙,不妨与本君闲谈几句。“

    我和吕虫子口中称谢,寻了石凳坐在麻衣帅哥左右,我还好,吕虫子不停的探头探脑四处观看,麻衣帅哥见他如此,轻轻笑了一下,说道,“两位看来对此地颇为好奇,此地乃坤元鼎所辟空间,与外界并无相连,除了本君,皆是死物。“

    坤元鼎应该就是我们头上那个大鼎了,麻衣帅哥的回答也解决了我的疑惑,毕竟我怎么也想不通如何在西湖底下弄这么一块地出来,这里占地广阔,除了一些石桌石椅,空无一物,要真在西湖底下,连个支撑柱都没有还不塌,怕是牛顿要第一个从墓里蹦出来骂人了。

    麻衣帅哥留我们在此,估计是想让我们陪他聊天解闷,麻衣帅哥自持身份,再加上他刚才说的,困在这地方都几千年了,耐性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他不急,我却觉得不自然,反正麻衣帅哥看起来还算和善,我索性开口打开沉默。

    “前辈,不知前辈之前所好奇的,和我们两人有什么关系,能不能跟我们两个说一下,以解心中所惑?“

    麻衣帅哥眯了眯眼,又是一副风流画面,饶是我看了他这么久了,还是无法做到无视他的魅力。

    麻衣帅哥拈了一下手指,说道,“这倒是一个很久前的故事,倒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你二人既然想知道,本君就同你们讲一下。“

    麻衣帅哥稍稍思索了一下,给我们讲了一个起始于太古之前的故事。

    宇宙混沌,盘古开天,清气上浮而为天,浊气下降而为地,盘古撑天踏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每日也长一丈,就这么过了一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

    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盘古死后,身化万物,精气神则化作了三清圣人,即是玉清圣境无上开化首登盘古元始天尊、上清真境玉晨道君灵宝天尊、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

    当时天界为上古妖族掌控,地界则是巫族称霸,上古大妖女娲所创造的人类和其他生灵同巫族混合居住在地界,其中人族作为后天创造的种族,极为弱小,只有通过辛苦的修炼才能获得一些力量,比起巫妖这两个生下来就具备神力的远古种族,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盘古精气神化三清的缘故,由他**所衍生出来的普通巫族都没有元神,纵然是作为首领的十二祖巫,也不过只是拥有些残破的元神,所以巫族性格十分暴怒好战,祖巫共工和祖巫祝融不知因何事吵架大打出手,两个人能力不相上下,最终同归于尽。

    本来死也就死了,可是共工死前撞到了不周山,那不周山乃是撑天的柱子,他这一撞可好,天倾东南,开了一个大洞,地陷西北,陷成一道道裂缝,最初盘古开天破开的地火水风四大混沌元素中,水幻化为天河弱水浮于九重天阙之上,如今倒了不周山,天河弱水从大洞中倾泻而出,几乎要淹没了地界。

    上古大妖女娲不忍自己创造的众多生灵毁于这没来由的灾祸,于是炼制五彩石补天,待到补天完成,功德金光从天而降,上古大妖女娲凭借造万灵和补天的功德一举成圣,不再属上古大妖一族。

    上古妖皇东皇太一生有十子,遵循天界法规轮流巡视天下,司日职,就是咱们的太阳的意思,有一天十子玩闹,同时出游,十日齐出之下,导致太古洪荒大陆生灵涂炭,大巫夸父逐日欲制止十日,反被十子所杀,大巫夸父有好友大巫后羿,大巫后羿闻大巫夸父被十子杀了,大怒,举巫族之力造出射日弓,持弓射日,连射九日,天庭震动,上古妖神齐出杀大巫后羿,巫妖之战因此爆发。

    十位祖巫率领大巫攻上了太古天庭,上古妖皇东皇太一,上古妖帝帝俊,上古妖师鲲鹏率领上古妖神们迎敌,这一仗直打的是不分昼夜,血流成河,结果除了上古妖师鲲鹏临阵逃脱和少部分留的性命的大巫和妖神,其余巫妖尽皆殒命此战。

    此战过后,巫妖所剩无几,其他万灵趁势崛起,万灵之中尤以人族最盛,各个天道圣人遂开派立教。

    太上老君所创的人教、元始天尊所创的阐教、通天教主所创的截教兴起。三清各自所创的人教、阐教、截教合在一起称为盘古正宗,也称玄门,后统称道教。

    上古妖族式微之下,难以再执掌天庭,有的归隐,有的依附于他教,自此再无上古妖族之名,只余妖族。

    巫族仅存的几位大巫中,大巫蚩尤恼怒巫妖大战中人族趁机征伐巫族,召集残余巫族与人族开战,人族在轩辕黄帝的带领下,借阐教和新立天庭之助,战败巫族,斩杀蚩尤。

    仅存的大巫九凤看到大势已去,天地间再无存身之地,遂逃到了混沌星空之中,至此,上古妖族和巫族彻底销声匿迹,不复存在。

    “本君刚才无意间感受到一丝大巫的气息,十分奇怪,巫族早已灭绝,怎么会在此现世,慌忙前往,就发现了你们两个,本君还在奇怪为什么去了以后就再寻不到大巫气息,细细观察后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分了一滴大巫血液,不知怎么触发了共鸣,才传出一丝巫力被本君感知到。本来凭借你们的孱弱身体,一滴大巫血液中蕴含的力量足以要你们的命,如今一人半滴,虽然发挥不出来大巫血液的力量,却能保住性命,实乃造化啊。“

    原来如此,我跟吕虫子对视一眼,这么想想还真有些幸运,若是没有这一滴大巫血液,我跟吕虫子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次了,当初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祸事,现在看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古人诚不欺我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君名扬州

    搞明白了麻衣帅哥为什么救我们以后,我又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前辈又是因为什么被困在此处呢?”

    这一问似乎戳住了麻衣帅哥的痛处,他轻轻一叹,默不作声,我还以为是自己问的太唐突了,正准备道歉的时候,麻衣帅哥轻声开口道,“本君当年。。。做过一些错事。”

    原来在人族兴起之后,大禹先是治水解决了天河倒流的历史遗留问题,然后又考虑处理地裂之事。

    传说中大禹铸九鼎镇九州,麻衣帅哥说的却不太一样,他说这九鼎乃是诞生在混沌中的一件神器,是圣人赐予大禹的,大禹为了自己的帝权不被质疑,才谎称是自己所铸。

    九鼎镇住九州之后,人族的生存环境才安稳下来,但地界其余的碎片却散落开来,在洪荒宇宙中四处漂流。

    “本君当年犯错,甘愿受罚,随后贬下天界,一身法力尽皆被封印,困于此地,当了个守鼎之人。”

    麻衣帅哥说完,我就觉得挺值得人佩服,倒不是因为别的,谁能活上几千年不死我都佩服,我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太对,麻衣帅哥既然法力被封印了,那刚才又怎么能施法救我们俩呢。

    我把疑问一说,麻衣帅哥笑道,“本君法力虽然被封,学过的术法可未曾忘记,坤元鼎作为神器,蕴含的灵力近乎无边无际,本君稍稍借用,施放一些小术法还是没有问题的。”

    牛啊,这才是真正的牛人,刚才那个法阵兼防御传送为一体,麻衣帅哥一个弹指又破了两位玄门师圣布下的局,厉害成这样还只是人家口中的一些小术法。

    我不禁开口赞叹道,“前辈心性真是纯朴,身怀这般神通却甘愿为了当年犯的错被困数千年,只是但凡处罚,皆有期限,前辈当年就算再怎么错,也不能守鼎至终吧?”

    麻衣帅哥笑了下,道,“自然,本君从天界贬下人界之时,白帝曾亲手折断一株青晏花,告诉本君,青晏重开日,就是本君再回天界之时。”

    原来如此,以前听说什么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神仙们的寿命本就无穷无尽,算下来在人间关上个几千年,看来也不是什么严重的刑罚。

    麻衣帅哥说完,旁边听了半天的吕虫子忽然插嘴道,“可天界不是早就跟人界分离了么,那什么花开不开的,前辈你怎么知道啊?”

    我瞪了他一眼,训斥道,“你懂什么,那是神仙的事情,肯定有他们的办法,别乱说话,惹前辈不开心了怎么办。”

    训斥完吕虫子,我一看麻衣帅哥脸色都变了,唉,我说啥来着,果然生气了,我正准备道歉解劝几句,麻衣帅哥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什么?!天界何时与人界分离的?”

    他一激动把我和吕虫子吓了一跳,待缓过来神后,我跟吕虫子相互补充,断断续续讲了商灭夏,周伐商,封神之战后一直至今的事情,麻衣帅哥听完后,默然无语,我跟吕虫子也不敢吭气,气氛一度为之凝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麻衣帅哥才开始喃喃着自言自语,我忙竖起耳朵听。

    “怎会如此,天庭固然需要重建,只是怎么可以用此等残酷手段,灵魄封神,此后修为再无寸进,岂不如傀儡一般,之后更是贸然与人界分离,断了人界飞升之路,岂不是自绝根基,天界怎会行此愚蠢之事?”

    “本君当年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自封法力下界千年,不是成了笑话?本君还在此等什么青晏花开,白帝,白帝,你莫不是在骗我?骗我!”

    麻衣帅哥抬起头,嘶声吼道,“初月,可敢来见本君!”

    麻衣帅哥身上灵力狂涌,吹的我和吕虫子站都站不稳,只是还没两秒钟,灵力就消散一空,看来刚才是麻衣帅哥太过于激动,才跟封印产生了冲突,我估计刚才那阵风搞不好就是麻衣帅哥攒了几千年的一点灵力,这下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麻衣帅哥发泄完以后,人也冷静了下来,他重新坐回石凳,苦笑一声,“本君倒是让两位见笑了,如今本君封印犹在,无法破开结界,天界又以分离,再无登天之路,既然回不去,又如何去与白帝理论,本君心中有恨,实在难平啊。”

    听麻衣帅哥这么说,我试探着问道,“前辈,若是能再开天门,前辈可有登天之法?”

    麻衣帅哥有点奇怪我怎么这么问,回道,“本君乃天界金仙,纵然被贬,仙榜也须有本君的名讳,若是前往天门,自会有仙子仙童前来接引,你因何如此发问?”

    不能否认,我现在心情有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我虽然从古籍上找到了开天门的希望,但现实中问题还有一大堆,首先收集到四神木后如何锻造神话之匙,然后怎么用月盘和天星珠推演洪荒最后一颗种子的下落,又怎么激发种子来打开天门,最后,纵然天门再开,我一个凡人,又怎么才能登上天界?

    所有的问题,此刻几乎就要迎刃而解,若是能跟这位结成同盟,那困扰我的问题就是天空飘来五个字,全都不是事啊。

    我强压着心头的激动给麻衣帅哥讲了开天门的步骤,麻衣帅哥知道还有机会再回天界也是一喜,只是喜完之后也有些疑惑,问我道,“依你们刚才所讲,天界离去后灵气凋零,不再适合修炼,于是你们人族找到了另一条获取力量的道路,借此成为了万灵至尊,那么一旦天门打开,天界重回,现有的一切面对天界灵力冲击的力量都会灰飞烟灭,人族还要如同洪荒时期一样重新开始同万灵竞争,反倒不利,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迫切的打开天门?”

    麻衣帅哥这一问,可算问到我心里面了,我神色黯淡,眼神却异常清晰。

    “人间可有复生之法?”

    麻衣帅哥一脸困惑,我将自己的目的讲了出来,麻衣帅哥有些惊讶,说道,“你不惜重开天门,冒着人族失去万灵至尊的风险,就为了上天界寻找凡人复生之法,来救一个女子?”

    “是的。”我点点头,手指着心口,“我是个自私的人,整个世界的温柔于我而言就只有这个女人,前辈,莫说什么失去万灵至尊的风险,纵然是人类灭绝,也不能阻止我去寻那复生之法。“

    我放下手,叹了叹气。

    “毕竟人间不值得,可是她值得。“

    麻衣帅哥听的眼睛一亮,抚掌道,“好一个人间不值得,你即如此重情,本君便助你一臂之力,重开天门,也好去当面问上一问那白帝,当年因何哄骗与我。“

    “只是本君身携封印,离了这坤元鼎,就与凡人无异,不知该如何相帮?“

    麻衣帅哥一答应,我心中已是狂喜,忙道,“前辈若能出手相助,自然是最好不过,前辈无须多虑,只凭前辈千年见识,就已经胜过凡人万千,不过,前辈,如今世上与之前大不一样,前辈若是没个称谓,还是颇有不便啊。“

    麻衣帅哥点点头,道,“本君知晓,只是本君名讳实在不好说与他人,你二人可与本君取一称谓,以作平时呼唤所用。“

    我一听,有些发愣,给神仙起名字,这责任也太大了吧,万一起的不好惹得麻衣帅哥不高兴,那还得了?

    吕虫子此时凑过来,敲了敲我的肩膀,说道,“伍哥,我想到了一个好名字。‘

    “咱俩刚才不是再讨论大唐那些牛逼人士么,我看他们名字起的都挺好,袁天罡啊,李淳风啊,多有意境,咱干脆把他俩名字综合一下,叫李淳罡,你听听怎么样,是不是很大气!”

    这小子越说越投入,还扎了个架势,一脸投入的用古声说道,“天不生我李淳罡,剑道万古长如。。。“

    我赶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什么狗屁主意,我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李淳罡,怎么不叫袁天风,你小子不要乱找事,前辈可是神仙,轮的着咱们起名么。”

    麻衣帅哥看了一会我俩争斗,大概是觉得有趣,他抬手指了指头上的大鼎,问道,“不知道你们如何称呼此鼎。”

    我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回道,“前辈,据史书记载,这个鼎应该是叫做扬州鼎。”

    麻衣帅哥一笑,道,“既如此,那便唤我扬州吧。”

    神仙自己都发话拉,我俩肯定都没有意见,麻衣帅哥,现在应该叫扬州了,他又审视了我们几眼,说道,“本君有个建议,说与你二人商议一下。”

    “你二人虽遇机缘,却是祸福参半,开天之路,定然凶险万分,增强自身实力方是根本,本君今欲借坤元鼎之力淬炼你二人肉身,顺便将大巫之血合二归一,只是这淬炼乃是破而后立之事,本君如今法力被封,只能借坤元鼎之力勉强护住你二人心脉,那淬体之痛却需你二人自行承受,你二人可愿否?”

    我看看吕虫子,吕虫子看看我,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道,“愿意!”

    扬州点了点头,对我们毫不迟疑的态度颇为满意,道,“既如此,谁愿受那大巫之血,本君有言在先,大巫之血,纵然不纯,也终归有几分盘古气息,内里威力非等闲可比,若要纳血入体,其痛将十倍于淬体,若是熬不过去,纵然有本君庇护,怕是也要经脉尽废,个中风险,你二人可思量好了。”

    扬州说完,吕虫子就欲开口,我一把抓住了他,沉声道,“我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淬体

    我冲着扬州一拱手,道,“前辈,张伍愿受这大巫之血,此事本就是我一人之事,舍弟吕成功,助我良多,若我身有不测,还望前辈能护他平安出此地。”

    扬州笑了笑,道,“事不至此,本君观你意志颇坚,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二人且调息一番,待到准备完毕,本君便开始为你二人施法。”

    扬州说完,吕虫子凑过来,问道,“伍哥,咱们怎么调息啊,没学过啊。”

    我想了想,回道,“应该就是恢复状态的意思,来,把包里的食物和水都拿出来吃掉,等会前辈直接开传送门就能把咱送到秦公那,到时就不缺补给了。”

    吕虫子哦了一声,就往外掏东西,他摄魂铃刚拿出来,扬州忽然把手一招,摄魂铃就飞了过去,扬州接过摄魂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奇怪的问道,“这不是老君座下独角犀牛兕的铃铛么,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我脑门直挂三根黑线,天地良心啊,这不是传说中老君赐给道祖伏魔的法器么,怎么变成宠物的铃铛了,中国古代传说里,到底有多少东西是谬传至今的啊。

    想想也是,就我们俩现在知道的,已经和许多传说背道而驰了,大禹为了护卫皇权,都能编出来九鼎是他铸成的这种谎言,那么道祖捡个铃铛说是老君所赐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跟扬州解释完,他也没在意,笑着跟我们说道,“人族善用心计,方才能与巫妖这等上古种族争锋,不是什么过错,这铃铛毕竟是老君之物,虽然比不得坤元鼎,也算的上一件灵器,此铃名为破幻,是为了保护独角犀牛兕不被他人邪术所惑,本君全力驱动之下,倒是能用此铃撬动最外重封印几分,如此一来,你二人淬体便又多了几分把握,真是好福运。”

    我听了也是十分欢喜,欢喜之余,忽然心生一问,吕老爹将摄魂铃交托给吕成功,难道竟算得此处用得着不成?

    我还在思索,吕虫子已经跟扬州唠上了,问道,“杨大哥,我听人说铃铛上刻的字是水书,那是夏朝的文字,这铃铛要是太上老君做的,怎么会在上面刻凡人的文字啊。”

    我头上直冒冷汗,这小子真是自来熟啊,人家活了几千岁了,你喊人家大哥,好在扬州并不生气,反而耐心的跟他解释道,“人族是女娲圣人所造,生来粗鄙,哪有什么文字,三皇教化人族,老君身为人教教主,少不得也要出几分力,这文字便是老君所传,本就是仙文,并非什么夏朝文字。”

    泐睢是仙文?!

    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从泐睢演化出来的殄文说是鬼文,而泐睢原文又号称令鬼驱神,敢情这本来就是仙文,不是什么符文,也不是非得泐睢才能令鬼驱神,而是人家只看得懂这种啊。

    我腹诽了一番,然后跟吕虫子吃喝完毕,我们俩又找了片空地躺着小睡了一会,自打进了地宫以来,就没有怎么休息,又经历了两场高强度的战斗,俩人早已疲惫不堪,躺在地上没一会,我们两个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头脑,然后把吕虫子也叫起来,两个人经过休息精神头都恢复了许多,考虑到还要抓紧时间去跟秦公他们汇合,我们俩就准备去招呼扬州开工。

    扬州正在石凳上打坐,听到我俩招呼,就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点头道,“你们既然休息好了,那本君就开始施法,切记凝神守心,莫要迷失自我。”

    言毕,扬州将摄魂铃一抛,右手捏了个法印,口中念出晦涩难懂的咒语,摄魂铃在空中蓦地光芒大盛,周身铭文好似活过来一般,浮在摄魂铃表面成互逆之势缓缓旋转,一波又一波能量散发开来,敢情这才是摄魂铃真正的威力,之前吕虫子那种用法,无异于拿着98k当烧火棍啊。

    摄魂铃铭文一转,扬州身上便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息来,这气息给人的感觉极为庞大纯正,仿佛山岳在前一般,依着扬州所说,摄魂铃仅仅能让他身上最外层的封印稍稍松动一丝,这么一丝就已经如此强大,那封印全开的扬州,岂不是覆手间就可灭世。

    我和吕虫子强撑着才没在扬州的气息压迫中跪下,扬州左手一招,坤元鼎周遭的光芒被扯出来一缕,这缕光芒直奔吕虫子胸膛而去,刚一接触,吕虫子就闷哼一声,口鼻往外溢出鲜血,周身肌肉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扭曲活动着,我只是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痛,想想等会自己要承受比这还疼十倍,难免心里有点发怵。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滴暗红的血液在吕虫子慢慢的凝结而出,这应该就是扬州所说的半滴大巫之血了,血液凝结完毕,就朝着扬州飞了过去,扬州捏着法印的右手摊开,血液就在上方漂浮了,扬州低喝道,“张伍,定气凝神,恪守本心!”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紧咬牙关,扬州屈指一弹,血液咻的一下没入我的胸口,我的心脏猛的一跳,似乎被涨大了几分,然后扬州右手从坤元鼎引下一缕光芒朝我飞来,这缕光芒比吕虫子那缕还要粗上几分,应该是因为大巫之血的缘故,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未知的恐惧让我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光芒甫一及体,一股沛然巨力就轰然而入,我就感觉像被坦克撞了一下,冲击力过后就是有内而发的疼痛,我听说疼痛是分等级的,女人最痛是分娩,男人最痛是命根子被抓住。

    我想跟分等级的专家干一架,谁说男人最痛是命根子被抓住?被老虎钳子夹住你试试看哪个痛。

    强烈的疼痛刺激着我的大脑,反抗无果后大脑就要进入保护机制,毕竟极端的疼痛是会让人丧命的。

    一阵阵昏沉感从大脑传来,心里也有个声音不停在劝我,昏过去吧,昏过去就不痛了,我也想啊,可眼下情况不是不一样,眼下是玩命啊,要知道淬炼身体的同时还有承受大巫之血的意图,一旦淬体失败,大巫之血力的力量肆虐,我还不是难逃一死啊。

    我只好就这么硬抗着,好在疼痛到达一个级别后便不再增加,随之而来的是**淬炼重塑中的破损带来的痛苦,表层皮肤和毛细血管不停的在破损重塑,放在平常足以疼的我哭爹喊娘,可此刻内在疼痛实在太过火,以至于肉身上的这点痛苦,都被无视掉了。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人在极度的情绪状况下对时间流速的感知会产生异变,比如极端兴奋时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快,极端郁闷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特别慢,我眼下痛的要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对时间的判断,只能一边撑着一边不停的告诉自己就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

    我这边还没结束,就见扬州左手一握,连接吕虫子的光芒退了回去,吕虫子一愣愣的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个不停,虽然看着凄惨,我心中却升起几分宽慰,毕竟他都完事了,我还能远么。

    想到痛苦即将结束,我整个人都感觉疼痛降低了一些,可是舒服不过一秒,我就看到扬州左手摊开,又是一招,一缕光芒从坤元鼎溢出,朝我飞来。

    我靠,大哥你要干嘛啊,我此刻紧咬着牙关根本无法松开,自然也说不出话来,我只好拼命拿眼去看扬州,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真挚的话语,“不要啊,大哥不要啊。”

    不知道是不是眼神太复杂扬州无法理解,他点了点头,左手掐了一个法印,光芒立刻又粗了几分。

    我心中登时万念俱灰,也顾不得扬州仙君的身份,心里大骂出口,还别说,精神发泄真有效果,第二缕光芒带来的痛感,在骂声中中和了不少。

    一直等我骂道扬州三岁偷看仙女洗澡的时候,扬州双手一收,光芒离体而去,我整个人一阵轻松,再也抵挡不了大脑的意志,跟吕虫子一样直愣愣的栽倒,昏了过去。

    昏沉沉的梦境中,我看到一片废墟,一片火光,一个相貌丑陋的妖怪握着一把大刀狠狠的劈来,然后刀被长棍挡下,一只手伸出抓住妖怪的头颅,直接发力捏碎。

    捏碎妖怪的头颅后,视线随之一抬,就看到更多的妖怪在跟一些身形庞大的巨人在争斗,整个战场近乎无边无际,时不时还传来一些仿佛**爆炸一样的巨响。

    各种我听不懂的嘶吼在战场中弥漫,我视线的载体挥动着手中的长棍,更多巨人朝着前方攻去,天空中飞着的妖怪不停的发出带着各种光芒的法术,击打在我视线载体的巨人身上,这些光芒有的无效,有的只能稍微阻挡一下巨人的脚步。

    眼瞅着这个方向就要被突破,一个背生六翼,体型跟巨人一样大的妖怪忽然从天而降,举手投足之间就将周围的巨人击退,我视线载体的巨人一声怒吼,挥棍上前与六翼大妖战到了一处。

    这么恢弘史诗般的战斗深深吸引了我,我还想继续看下去,眼前的景象忽然模糊了起来,变成一片漆黑。

    我睁眼醒来,仍旧心悸不已,我意识刚才梦境所见,应当是体内大巫之血主人的记忆,那场面恢弘的战斗,想必就是扬州所讲的巫妖大战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汇合

    看到我醒来,扬州和吕虫子都走了过来,吕虫子脚下生风,速度比扬州还快上一线,他把我扶起来,满脸兴奋的跟我说道,“不得了,不得了,伍哥,你眼前的可是未来的奥运冠军,我可试验过了,甭管是田径还是举重搏击,全拿,我看一百个金牌都是洒洒水,小意思啊。”

    没想到淬炼身体后增幅如此之大,但吕虫子这个人,断然不能让他得意忘形,否则必然闯祸,我顺口道,“你能拿一百个金牌,专家们还不把你抓过去切片研究啊,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若牛比,专家研究之,还是低调点吧。”

    吕虫子一听专家要抓他切片,也有些后怕,忙点头道,“低调,低调,唉,也不是我不想低调,实在是实力他不允许啊。”说到这他看了看我,发现我脸色有些阴沉,忙补充道,“说着玩呐,伍哥,你放心,我一定怀才不孕,遇人不熟,不会让人知道我变牛比了的,哈哈哈哈。”

    我也有些无奈,看来淬炼身体对智商是没有什么帮助的,我向扬州拱手谢过,扬州示意免礼后道,“本君今日虽为你二人淬体,也不过将将回到过往水准而已,这数千年来,你们人族退化严重,体质如此孱弱,须知洪荒时期,部落强人皆有生裂虎豹之力,与熊象相搏之体,你二人切记,日后需要勤加练习,方能有进无退。”

    “如今你二人已有练气之本,若有机缘,可跨入修真之道,人族寿命短暂,只有修真一途,方可证得大道,增寿之余,更可一窥天地奥秘,此才为快事也。”

    扬州在那教诲,我跟吕虫子麻木的点头,唉,听听就算了,他自己是神仙,就觉得是人都得变成神仙,眼下什么社会了,别说神仙,有点异能都得被抓起来研究,老外拍的x战警什么得,说的还不够明白,什么神仙,那叫变种人!要被消灭掉的。

    我和吕虫子刚受过扬州好处,当然不能给扬州难堪,只听得要打瞌睡之时,扬州话锋一转,冲我说道,“张伍小友,借淬体之机,本君以坤元鼎之力为你体内巫血设下十道封印,解印之法稍后传授于你。”

    “你须知道,本君如今法力被封,不过是借着坤元鼎得力量,方才设下封印,日后出得此地,本君也与凡人无异,你十道封印全解之后,本君也无法再次施法,你如今虽淬体成功,但在巫血之力全开之下,也仅能撑过十息,十息过后,自会肉身崩坏而死。”

    “遇事莫要尽皆依靠于此,巫血之力终归外力,多用必然有害,还望小友紧记此事,规律自身。”

    这几句可是真心实意的在劝我,我自然不能不识好歹,慌忙应下,再次施礼相谢。

    扬州接着传了我解印之法,然后又从坤元鼎上择出一小点光芒,化作一个光豆,递给我说,“本君刚才强行施法,略有损耗,留在此地恢复一二,你二人离开此地之时,可捏破此物,本君自会心生感悟,前往相会。”

    说完,扬州感应了一下秦公他们得位置,在离他们最近得一条通道处,为我们打开了一道传送法阵,我和吕虫子躬身告别,走进了法阵。

    俩人走进通道,法阵在身后关闭,吕虫子凑过来问道,“伍哥,咱们就这么过去,怎么跟秦公他们解释啊?”

    吕虫子问的在理,我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法子。

    “就说咱们走散了,从另一个入口进来的,一路过关斩将,来到这里,发现了他们得痕迹,就赶紧跟踪过来了。”

    吕虫子点点头,两个人打开探灯沿着通道开始前行,吕虫子经过淬体之后精力充沛,嘴也闲不住,跟我闲聊道,“伍哥,你说扬州刚才讲的靠谱么,大家都知道地球是圆的,他非说地球是地界得一块碎片,那碎片不该是平的么,一群球要怎么才能连成一个整体。”

    这事确实不怎么合理,但也不是完全无法解释,我思考了一下,回道,“也不能完全否定扬州的说法,就好像二维空间是个平面,但在三维空间里我们可以把它扭曲,形成一个莫比乌斯之环,既然二维空间可以在三维空间里扭曲,那谁能说三维空间不能在更高维得空间里变形呢。”

    吕虫子听完一挑大拇指,道,“高啊,没想到伍哥你现在这么有水平,瞎话张嘴斗来,我要不是跟你一块玩的久我都要信了,伍哥不是我说你,早知道你有这本事咱们还来这干什么,你直接凭嘴摆平燕长老他们不得了,反正天星珠已经给了咱们,何必再淌这浑水。”

    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吕虫子倒不是纯粹得不学无术,只是与他生活工作无关得他根本没兴趣学,我跟他讲莫比乌斯之环,他就觉得连这几个字都得是我现编的,秀才遇见兵,我也懒得跟他争,俩人一边闲聊一边对骂着走进了机关大厅。

    进了机关大厅,我看了一下周围,哎呦我的妈,那叫一个惨啊,我记得在平北斋开会的时候,闹哄哄的得有四五十个人,现在可好,大厅里连坐带站不过十来人,地上躺着的不知道有几个活的,反正头没了一半那个肯定是死的。

    我又打量了一下环境,穹顶上满满的夜明珠,依旧是大唐才有的豪气,秦公他们不可谓不猛,这都打得过,我跟吕虫子朝着正在休整的人群走过去,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汇合沟通一下的好。

    大部队有大部队的好处,最起码照明这方面比我和吕虫子强多了,我们俩还依靠夜明珠照明的时候,人家已经额外两盏大投光灯立在大厅,照的一片通明。

    我仔细看了看人脸,秦公,姜南,曹掌柜,裘大海这几个熟人都在,剩下的还有于有德,王静,曹棕,曹少华,沙超洋几个掌柜,都是各个带伤,有轻有重,裘大海连胳膊都少了一支,伙计们更惨,除了曹掌柜手下两个我们之前见过的黑进和朱旭,活着的不过三个人,就连从平北斋跟我和吕虫子混到如今的小孟,此刻都不见了踪影。

    我咽了口唾沫,这么大的伤亡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当上掌柜,自然是一队人里水平最高的,但这并不说明其他人水平就很差,毕竟春堂执事跟平北斋长老亲自带队,挑的人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整个队伍的气氛相当低迷,看到我跟吕虫子过来,搭话的人都没有一个,我只好主动打破尴尬的局面,开口问道,“秦公,不知你们闯过了几关了,怎么损伤如此严重?”

    秦公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道,“原来是伍老板啊,秦某还当你二人已经丧命于此地了,没想到还能再见,不知你二人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路过来,无线电里喊了你们无数遍,可都没有回复。”

    正如吕虫子所说,平北斋首先质疑的就是我跟吕虫子两个的去向,我慢慢的把我二人的经历大致叙述了一遍,至于大唐机关大厅遇见李太白和扬州的事情,我刻意的避过不谈,只说玩命闯过南宋机关后,才寻到这里来。

    秦公听完,点了点头,我讲的毕竟是实话,再加上我和吕虫子衣衫褴褛,还沾着斑斑血迹,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处,秦公说道,“你们两个既然从宋朝机关大厅过来,就该猜到此地是唐朝机关大厅,至于我们这一路的损伤情况,你问下几位掌柜吧,秦某休息一会,再与你详谈。”

    说完秦公把眼一闭,不再言语,我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公,除了疲惫之外,秦公脸上还透着几丝黑气,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中了诅咒。

    听到秦公让我问几位掌柜,曹掌柜主动招呼我道,“伍爷,先坐下,老曹我跟你说一说。”

    曹掌柜在我跟秦公之前就行动了,是第一批成员之一,七个掌柜中,除了于有德,六个都下了水,带队的是姜南的手下。

    他们按照之前来过此地的孙磊掌柜的指示,利用光饵找到了入口,大批装备物资随后逐步送达,等后来秦公和姜南他们到达以后,发现了我跟吕虫子的失踪,在无线电联系不上的情况下,队伍略作修整后他们就先行出发,留下小孟在入口接应我们。

    听到这我撇了撇嘴,我跟吕虫子失踪了也不说组织人搜救,留个人接应有什么用,能活着过来就不用接应,过不来了留个接应也是白费,典型的面子工程,不过听到小孟没死我心情还是不错的,好歹一块玩了挺久,小孟对我和吕虫子也不错,算得上半个朋友。

    大部队出发后,按照地宫的结构,曹掌柜他们首先遇到的也是明朝的机关,跟我和吕虫子不同,曹掌柜他们经历了猛烈的炮火袭击,曹掌柜他们被打的也有点懵,挖了一辈子墓,从来没想过有天会面对大炮长枪,众人虽然都是练家子出身,但练得毕竟不是躲子弹的功夫,猝不及防之下,不少人都受了伤。

    好在明朝火器还不算成熟,威力有限,穿透力也不怎么样,更有换弹慢这个致命的问题,第一轮齐射过后,众人在秦公指挥下连忙寻找射击盲点躲避,三轮齐射过后,秦公抓住射击间隙一马当先突破机关,将正在换弹的排枪搅了个底朝天,破了此局。

    物理性的机关优势就是在它的隐蔽性和突然性,所以能够造成的杀伤力多半都是一次性的,像平北斋这么成熟的队伍,自然不会允许出现二次伤亡。

    秦公身先士卒,掌柜伙计们自然也不甘落后,大势力的好处就是这样,度过了最开始的慌乱期后,队伍就会爆发出其他散兵游勇所不具备的效率和爆发力,短短十几分钟,这个耗资巨大约莫着洪武年间足以歼灭一校士兵的先进机关就被拆了个稀巴烂。(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门神

    机关解除后,紧接着就是修整和善后的工作,这波火力陷阱虽然气势惊人,但实际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第一是火器威力会随着时间下降,枪管和**的老化都会衰退火器的威力,再加上当时子弹也不是黄铜的,多半是铅弹,氧化之后发射的瞬间都被**打成了碎片,所以第一波中弹的人群中,受伤的颇多,丧命的倒是一个没有。

    虽说不致命,却也不能置之不理,氧化的铅弹虽然打不死人,但进入人体的碎片却有毒性,不能不治疗,只是这次行动所带的物资虽多,医疗方面却多半是处理外伤的东西,不具备手术取弹的能力,而且环境也不允许。

    秦公于是让人联系岸上,让留守的人想办法把伤员接出去治疗,他们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手协助伤员撤退,剩下的三分之二继续前进,到了宋朝机关大厅。

    他们在宋朝机关大厅遇到的陷阱与我们大同小异,都是机关傀儡,不同的是,我跟吕虫子遇到的是一个四面四手八足,肚子里面还藏着一个剑客的变态傀儡,而他们遇到的则是一群傀儡兽。

    按照曹掌柜的描述,傀儡兽的战斗力只是堪比虎豹,没有我们遇到的那个变态,但问题是数量太多,而且形态各异,更有十数个具备飞行能力。

    宋朝机关大厅有火龙照明,大部队自身携带的还有大型投光灯,照明自然不成问题,只是看得清不代表就打得过,铺天盖地涌出的傀儡兽把平北斋的队伍一下子就切割成了碎片,大家都在各自为战,难以形成配合,再加上半空飞着的,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此争斗了一会,平北斋伴随着一声惨呼,出现了第一位战斗伤亡人员,秦公也是急了,拳打脚踢迫开身边几只傀儡兽后,冲着姜南大喊道,“姜执事,久守必败,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其实也不是姜南没出手,傀儡兽又没有心智,不存在你不打它它就不打你的情况,姜南要敢站着不动,怕是早就被傀儡兽撕成了碎片,只是秦公这样喊,肯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听到秦公吼他以后,姜南一拳将一只傀儡兽打出老远,然后颇不情愿的下令道,“春堂护卫,西府海棠,解印!”

    随着姜南命令的下达,跟随姜南下水的两人和之前带领曹掌柜他们下水的那位,齐齐怒吼一声,然后身体膨胀开来,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圈。

    三名护卫异变之后,扛下了傀儡兽的大部分攻势,之前平北斋众人守势居多,此刻三名护卫完全放弃了防守,一招一式带着惊人巨力把傀儡兽揍得晕头转向,曹掌柜他们压力一松,借着机会立刻反打一波。

    傀儡兽虽多,但没有什么补充,打一只少一只,在付出了一定的伤亡以后,平北斋全歼了傀儡兽。

    只是代价也相当惨重,西府海棠不知道是春堂的什么禁术,威力巨大的同时反噬力也惊人,三名护卫战后无一幸存,也难怪秦公喊姜南之时他百般不愿,自古死士最难培养,姜南只带着这三位,足以证明姜南对他们的信任程度,此刻变成光杆司令,任谁也会心情不好。

    除此之外,平北斋的伙计里也折了五六个,其他人基本上也是个个带伤,清点完伤亡后队伍进入修整,秦公跟姜南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秦公认为,进墓以后的所有行动,都跟姜南规划的毫不沾边,孙磊掌柜他们六条性命换回来的情报毫无用处,平北斋根本一点危险都未能成功规避,并且孙磊掌柜六个人就摸到了禺纹千丝锁的所在,而平北斋现在伤亡如此之重,却连禺纹千丝锁在哪都还不知道。

    秦公质疑姜南隐瞒了信息,进墓是另有所图,姜南自然不会承认,他言辞尖锐的指出问题所在,孙磊掌柜发出的信息里提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怀疑这是座会移动的墓,眼下可以证明他的想法,除了入口没变,机关的确在变,这种情况下之前的行动策划自然变得毫无意义,而且姜南自己也损失了仅有的三名护卫,他要真的另有图谋,怎么会先自斩双臂。

    双方各持一词,争执不下,掌柜们只好拼命解劝,众人协商许久,直到之前安排善后的人也到了以后,才下定决心继续前进。

    没办法啊,此次行动消耗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如今又损失了这么多人手,这样的情况下一无所获的撤退,恐怕姜南和秦公在平北斋里都要难以自保。

    队伍将死者整理在角落处,准备等回来后再想办法带出去处理,其余人休息完毕,大部队开始出发,经历过两场惨胜后,队伍情绪十分低迷,不仅如此,恐惧也在人群中开始生根发芽,再加上领头人之间不和,简直就是糟糕到了极点。

    我觉得秦公的怀疑不无道理,但同样的,姜南也不可能把自己带到算计里面,这里的确充满了古怪,我隐隐有种感觉,我们三支人数各不相同的队伍,遇到的机关难度也分着三个级别,似乎地宫会根据人数来调整机关的难度。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这里面涉及到大量的函数运算,用现代科技的话,随便一台手机都能完成,但是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可是在连台一加一等于二的计算机都没有的年代建造的,它如何来识别人数并调整路线来布置相对应的机关呢?

    想不通的事情先不去想,我继续听曹掌柜讲诉。

    他们队伍紧接着就来到了眼下所处的大厅中,迎接他们的如同我们一样,两位玄门师圣的手段,漫天幻境中走出来两员大将,全身披挂盔甲,一位手持双锏,另一位左右手分持钢刀和铁鞭,煞气凛然。

    曹掌柜跟我细细描述了两员大将的形象,我就觉得听着耳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我瞪着眼睛问道,“曹掌柜,你说的,莫不是逢年过节,张贴在大门上的那两位?”

    曹掌柜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眼中忍不住流露出深深的同情,跟我想的没错,此二人正是大唐二十四凌烟阁功臣中的两位,秦琼秦叔宝,和尉迟恭尉迟敬德。

    这两员大将可不一般,大唐开国期间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功劳,而后更是在玄武门之变中,随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逼宫高祖李渊退位,一举奠定了太宗李世民的帝位,居功赫赫。

    不仅如此,后世更是将此二人绘于图纸,张贴在大门之上,称为门神。

    说到门神,也算是一件趣事,咱们之前说过,袁天罡的叔叔袁守城曾经给龙王算命,这位龙王倒不是东西南北四海龙王,只是长安附近泾河的龙王。

    泾河龙王闻听长安有位卜卦算士,算的极准,并为渔夫卜算泾河水族所在之处,使得渔夫收获颇丰,却让泾河水族数量大为减少,龙王心中恼怒,便化作一位白衣秀才前去找茬,让袁守城算算明日降水的时间和数量。

    为什么要算降水呢,因为长安降水乃是泾河龙王之责,他是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降雨之事自然心知肚明,要是算别的,他也不好判断准不准啊。

    袁守城算完,道曰,明日辰时布云,巳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泾河龙王哈哈大笑,心里骂了一声傻逼,长安本来明日无雨,袁守城竟然算的几时降雨几何,岂非不准,泾河龙王与其相赌,若算的准,他明日送来五十两课金相谢,若算的不准,就得砸了摊子从长安滚蛋。

    袁守城应允,泾河龙王喜滋滋的回到了水府,还没来得及好好跟那些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好好吹上一吹,就听见半空中有人喊道,“泾河龙王接旨!”

    接的什么旨?正是天庭下令让泾河龙王明日长安布雨,时间雨量均与袁守城所算无差,泾河龙王郁闷啊,心里哇凉哇凉的,一群水族军师商议后献计,说大王您跟袁守城赌的准不准,不是下不下雨,您只需稍微改改时间,减点雨量,不一样赢他,泾河龙王一听,表示有道理,就不愁了。

    等到第二天,泾河龙王带着风伯,雷伯,云童,电母,来到长安城九霄空上,他挨到巳时才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得水三尺零四十点,他把时间推后一个时辰,又扣了雨水三寸八点,等到施雨完毕,遣散众将班师,泾河龙王又化作白衣秀士,来到了长安城。

    到了长安城,泾河龙王直接到了袁守城处,先折了招牌,又将笔墨纸砚摔个粉碎,骂袁守城是个骗子,恐吓袁守城赶紧滚蛋。

    袁守城才不怕他,仰面朝天冷笑,说道,“莫要来吓老子,老子不怕,你龟儿犯下死罪,还来跟我扯淡,别人不认得你,你当瞒得住我?你不是秀才,乃是泾河龙王,你违了天庭敕旨,改了时辰,扣了点数,犯了天条,剐龙台上,少不了你一刀,眼瞅着就要活不成了,你还有闲心来这骂我?”

    泾河龙王一听就慌了,他本来正抓着门板在拆,连忙把门板丢到一边,跪倒袁守城身前说道,“别生气别生气,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可犯天条这事不能闹着玩,你得救我一救,要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四兽丸

    袁守城也挺郁闷,找事的是你,找出来事了求我帮忙的还是你,实在被缠的没办法了,袁守城说道,“救我是救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法子,明天午时三刻,负责监斩你的是人曹官魏征,魏征是唐王驾下的丞相,你去找太宗皇帝求求情,明天他想个法子缠住魏征,监斩官去不了,你不就没事了。”

    泾河龙王一听有道理,赶紧朝着皇宫赶去,想找太宗求情,见到泾河龙王把太宗吓了一跳,什么东西,泾河龙王一顿忽悠,陛下你是真龙天子,我也是龙,大家都是龙,你得救我一救,太宗表示龙龙相惜,得救,咋救?泾河龙王把袁守城说的话一讲,太宗点头表示没问题,兄弟你放心去吧。

    等到了第二天,上朝完毕,太宗留住魏征,先议论安邦之策,定国之谋,等到时间将近巳末午初的时候,太宗让宫人取来大棋要跟魏征下棋,魏征不能不从啊,俩人下到午时三刻,一盘残局未终,魏征忽然趴到桌子上,打着呼噜睡着了,太宗心里窃喜,事成了,于是也不管他,任他去睡。

    可魏征哪是普通睡去,他元神出窍,乘瑞云来到剐龙台,一刀给了泾河龙王个痛快,却苦了太宗皇帝,泾河龙王亡魂恼怒太宗言而无信,夜夜来到宫门外哭泣吵闹,要找机会索命,太宗皇帝天天连觉都不敢睡,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太后看着心急,就把徐茂公,秦琼,尉迟恭宣来见驾。

    三将赶紧来见太宗皇帝,问明白了事情原委,尉迟恭表示打了一辈子仗,杀人无数,鬼算个球,他跟秦琼二人,回家披挂盔甲,拿好兵器,站在宫门外把守。

    鬼怪妖邪之辈,最怕凶煞之气,普通厉鬼连屠夫都不敢靠近,何况杀人的人,虽说泾河龙王不是普通厉鬼,但秦琼,尉迟恭两员大将杀人何止千万,凶煞之气直通星辰,泾河龙王不敢靠近,太宗皇帝也得以睡个好觉。

    只是秦琼,尉迟恭再凶猛,也只是两个普通人,熬了几天以后也有点受不了,这可咋整,众人一合计,干脆找了几个画画的,把秦琼和尉迟恭绘在纸上,贴在门前,果有奇效,龙王亡魂依旧不敢骚扰,这件事情传到后来,就有了贴门神避鬼怪的习俗。

    传说毕竟是传说,特别是我最近知晓了太多秘闻以后,更加对其不怎么感冒,天界封神之战后就已经分离,留下一个伪天庭,这个伪天庭我看也难以存续多久,所以汉朝以后的传说,还是杜撰为多。

    不过传说虽然不实,也能侧面说明这两位的牛逼程度,曹掌柜他们人员虽然不少,我却不怎么看好。

    秦琼和尉迟敬德倒是没有不打招呼上来就开仗,只是立在原地没有动静。

    “曹棕手底下一个伙计轻身功夫不错,就想去试探一下,出了意外也好全身而退,他拿了一把短兵绕到两人背后,蹑手蹑脚的摸到尉迟敬德背后,就想给他来个割喉,谁知道刚刚摸到地方,手还没伸出去,尉迟敬德骤然发难,反手一刀把他脑壳劈成了两半,呶,就是那边地上那个。”

    我跟吕虫子转头一看,正是进来时看到的脑袋少半拉那个,我跟吕虫子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曹棕这个伙计验证了两位门神的实力,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小伙计把尉迟敬德激活了以后,连同着秦琼一起对众人发动了攻击。

    平北斋依着经验,立刻就决定以克制阴邪之物的方式对敌,只是两位虽然和李太白一样都是幻化之物,可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手段过于匪夷所思,摄魂铃不过才影响了李太白短短一瞬的时间,平北斋带着的那些黑狗血朱砂什么的根本无用,众人无奈,只好操起家伙准备白刃战。

    面对两将的攻击,首当其冲的两个伙计一个回合都没抗住,双双殒命,秦公越过众人,亲自和秦琼交上了手,两人虽然都姓秦,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一个是千多年前的万人敌,一个是现代比普通人略牛的老头,结果可想而知,秦公跟秦琼打了三合,挨了两脚一锏,基本上一招一吐血了。

    掌柜们一看这还得了,连忙上手帮着围攻,勉强维持了不败的局面,与此同时,姜南在一半掌柜的相助之下,也接下了尉迟敬德的攻势。

    秦琼两把铜锏舞的是虎虎生威,一群人谈何争斗,躲闪犹自不急,秦公这边帮忙的是沙超洋,曹承运,曹棕三个掌柜带着几个伙计,曹少华,于有德,裘大海,王静四位则带着剩余的伙计们在姜南那边,秦公这边人少,完全打不开局面,只好寄希望于姜南那边能速战速决了。

    姜南也不好过,三名春堂护卫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全部阵亡,如今虽然人数不少,但配合不佳,时不时还有误伤的情况,姜南果断下令让众人变幻阵型,化作两个同心圆,功夫身手好的在内圈,其他人在外圈策应。

    人数一减少配合起来就容易许多,姜南不愧为春堂执事,临阵应变能力确实值得称道,双方打了一会,抓着尉迟敬德的一个失误,姜南组织了第一波有效进攻。

    尉迟敬德双手分持铁鞭钢刀,他一招分山隔海破开了于有德和曹少华攻势之后,难免中门大开,王静赶忙上前翻身用腿夹住尉迟敬德脖子,准备一个飞身转体将尉迟敬德摔到地上,可惜王静自身重量不够,即使借着冲势尉迟敬德也只是踉跄了几步。

    虽然只是踉跄了几步,对众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突破了,曹少华上前滑铲锁腿,尉迟敬德被迫单膝跪下,于有德和裘大海一内一外控住了尉迟敬德持刀的左手,一群伙计扯住了尉迟敬德右手的铁鞭,眼看尉迟敬德被困住不能动,姜南飞身上前,凝气于右手,化掌为刀直取尉迟敬德首级。

    眼看就要成功,尉迟敬德忽然松开了拿着铁鞭的右手,正在跟尉迟敬德抢夺铁鞭的伙计们失去平衡纷纷跌倒,尉迟敬德一锤击飞于有德,又将曹少华踢向姜南,伸手拽下王静丢到一边,换刀到右手劈向裘大海,裘大海躲闪不及,硬生生被砍下一臂,然后在裘大海的惨呼声朝伙计们杀了过去。

    局面变化实在太快,姜南无奈,只好先卸力接下曹少华,然后前去救援伙计们,王静趁机把裘大海扶到墙边紧急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和于有德重整旗鼓再次加入了战局。

    曹掌柜文化水平不高,语言平平无奇,故事讲得也不是很精彩,即便这样,我跟吕虫子也是听得手心都出汗了,我们俩碰见的李太白,那是大唐一等一的风流人物,诗仙剑仙于一体,纵然后来翻脸开打,用的也是神仙招数,哪有这般贴身肉搏来的凶狠,再加上秦琼和尉迟敬德都是战阵出身,为求胜利不择手段,曹掌柜他们的险境可想而知。

    于有德手下有名年轻伙计抢到了尉迟敬德的铁鞭,只是铁鞭太重,他无法使用,尉迟敬德杀过来的时候,伙计们纷纷逃窜,他抱着铁鞭行动不便,照理说这种情况丢下铁鞭逃命也没人能说什么,可这名小伙计偏偏不,尉迟敬德追上来直接给他了一个一刀穿心,姜南此刻方才追上挡住尉迟敬德,尉迟敬德跟姜南重新缠斗起来,这位小伙计虽然丧命,尉迟敬德却没能拿回他的铁鞭。

    胜利其实都是一点一点的优势积累起来的最终结果,尉迟敬德失去一把武器之后战斗力也随之下降,虽然平北斋这边又是负伤又是减员的,但战局上优劣之势反而发生了逆转,只剩下一把武器的尉迟敬德在众人的围攻下再难做到之前的滴水不漏,连连中招。

    尉迟敬德在玄门道术的加持下,防御力惊人,只是水滴尚且能穿石,一下两下没事,十下二十下没事,一百两百下呢?

    尉迟敬德身形慢慢变得迟缓,众人其实也都是强弩之末,都是在靠意志力支持,姜南抓住机会,掌刀劈下尉迟敬德手中钢刀,众人一拥而上,赤手空拳的尉迟敬德再也不是对手,无奈的化作光点消散。

    面对艰难取得的胜利,众人也没什么时间欢呼,秦公那边还有一个没解决呢。

    姜南和掌柜们急忙前来支援,令人意外的是,秦公的战局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他们虽然人少,阵型却没有乱。

    “秦公也是没办法啊,超过一半的人都在姜南那里,可是如果不集中干掉一个的话,失败终究是早晚的事,姜南那边久战不下,秦公为了战局不崩坏,吃下了一颗四兽丸。”

    曹掌柜看我们面有疑惑,就给我们解释了一下四兽丸。

    平北斋的四兽丸是一种利弊参半的双刃剑,它利用动物体内提取的激素来激发人的潜能,让人在短时间内能够最大化的利用体内的力量,但是是药三分毒,四兽丸的副作用不只是透支以后的脱力,还有动物激素带来的毒性。

    四兽丸的毒性在人体兴奋状态下扩散的非常快,并且难以拔除,只能压制,所以一个人根据体质不同,能够服用四兽丸而不致死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所以虽然执事以上的高层都有配给,却很少有人服用。

    我跟吕虫子找过来的时候,秦公脸上满满的都是疲惫,还透着几丝黑气,看来就是四兽丸的副作用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刀百辟

    同为高层,姜南自然一眼就看出来秦公是吃了四兽丸才能坚持下来,四兽丸的效力因人而异,秦公也是基础功踏实,再加上终年修炼不辍,才有潜力可挖,坚持到现在,换了其他夜夜笙歌的年轻人,怕是爆发个几秒钟就要一命呜呼了。

    姜南上前替下了秦公,增援的加入大大改善了场面,可惜的是改善归改善,增援的众人也是疲军之师,难以克敌,而秦琼作为灵体,根本不存在疲惫这种概念,此消彼长之下,场面慢慢的又陷入了胶着状态。

    身为此次行动的总策划兼总指挥,姜南无奈之下,连着三个后空翻急退到场外,从行李里面取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木匣里面是用锦绸细细包裹的长条物体,看起来似乎是刀剑一样的东西,待到姜南抖开锦绸,果然是一把带鞘长刀。

    刀鞘看起来十分古朴,鲨鱼皮做的,刀鞘底部,腰部和口部箍着铜环,古物特别是古兵器,最是破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等宝贝,姜南要放到现在才取出来。

    姜南小心翼翼的把刀从刀鞘中拔出,一匹雪亮光芒随之闪现,好一柄百炼钢刀,刀身长一尺二寸,刃向外曲凸,刀身最宽处为一寸二分,刀背随刃而曲,两侧有两条血槽及两条纹波形指甲印花纹,吞口处有枚雀印,铁护手呈“s”形,柄以木制,长四寸半。铜制柄首呈棱形状。

    除此之外,刀身前后各自刻着三个文字,分别是,刀百辟,心不易。

    这下我就明白了,怪不得姜南舍不得拿出来,实在是此物太过珍贵,相传三国时期,曹,刘,孙三家分**国北部,南部和西部以后,成三足鼎立之势,魏武帝曹操命人铸了五柄宝刀,以龙虎熊鸟雀为识,曹操自己拿了两把,剩下三把分别赐给了曹丕,曹植和曹琳,刀身刻着的正是刀百辟,心不易六个字,后世将五柄刀统称为百辟刀。

    百辟刀有多好,当时刘备和孙权也有铸剑,刘备用金牛山铁铸了蜀八剑,孙权借春秋剑之名铸了吴六剑,这十四把剑后来曾与百辟刀交锋,史载“一触即折”,足证百辟刀之锋利。

    曹**后设八十一疑冢,至今尚未寻得真正的曹操墓,他那两柄刀也就没地寻了,曹丕提倡薄葬,他爹一生掘墓无数,他自然害怕以后被土夫子为财盗墓,所以百辟刀并未陪葬。

    剩下的就是曹植和曹琳的两把了,曹植的是鸟,曹琳的是雀,这把有雀印,自然是曹琳那把。

    百辟刀距今约两千年,眼下世间仅存两把,平北斋能得其一,想必过程十分艰辛,此物价值难以用金钱衡量,可谓无价之宝,放到哪个博物馆都得是镇馆之宝,现在要掏出来跟人打斗用,换谁谁不心疼?

    我想的还不止这些,平北斋把百辟刀都给姜南带了出来,他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天下宝物划上十级的话,百辟刀不说一级,二级终归是跑不了的,二级的宝贝拿出来当武器,得拿回来什么才够本?

    姜南拿着百辟刀重新加入了战局,这种千年利器的威力不是盖的,砍在秦琼身上直接形成了实质性的伤口,只是偶尔被秦琼格挡时传出来的武器交击声让人心痛不已。

    借百辟刀之威,战斗没有持续很久,随着姜南一刀贯穿胸膛,秦琼的幻象也只能不甘的化作光点消散,而让人遗憾的则是,百辟刀经历了两千年后用来迎接如此激烈的战斗,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难堪重负,秦琼消散之后,它也碎裂成了一地碎片。

    曹掌柜讲完,我嗓子都有点发干,百辟刀这种古物,历史虽然有记载,但论起稀有程度,跟我手中的四神木比起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四神木当年遍布大地,传世再少都不知还有多少件,而百辟刀总共铸了五把,就算都找到,还不是用一把少一把,至少现在只剩四把了。

    我跟吕虫子起身,曹掌柜他们刚刚经历了剧烈的战斗,休息调整是必可少的,但死者也不能置之不理,我们两个作为队伍的成员,此时还是要出点力的。

    我跟吕虫子将死者抬到墙边摆好,搬完最后一个吕虫子忽然阴森森一笑,凑过来说道,“伍哥,下水时我跟你说什么来着,队伍里有鬼,你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潜水镜让我带上,我虽然困惑,但看看吕虫子挺坚持,只好依言带上。

    看我带好,吕虫子伸手过来捣鼓了两下,然后拿了另一个潜水镜放在嘴边,拢着手小声的说道,“伍哥,听得到么,万土随否。”

    潜水镜的耳塞里传来的声音非常清晰,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这小子要搞什么鬼,他示意我摘掉潜水镜,接过去丢到一边,然后又递过来两个,说道,“再试试这两个。”

    试试不花什么时间,这两个完全没声音,我取下来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吕虫子看看左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两个就是咱俩一路带过来的,之前我就奇怪,孙磊他们进来后不只能跟外面联系,还能发传真,而咱们连跟秦公他们说话都联系不上,道理上根本说不通,现在我可明白了,敢情咱俩的无线电,打一开始就他娘的是坏的。”

    吕虫子说的不错,无线电如果是坏的话,那在水下迷路也就不再是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到底是谁呢?

    从手上的信息来看,姜南嫌疑最大,他是总策划总指挥,物资也由他调配,下水时散布光饵的也是他的部下,可这也说不通,姜南为了拿到行动目标,牺牲了亲卫,死了无数伙计,如今更是连百辟刀这种宝物都毁于一旦,他把我害死,谁给他去开禺纹千丝锁?

    开不了锁一切还不是空谈,所以姜南虽然有害我的条件却没有动机,嫌疑无法成立,第二嫌疑人就是于有德了,极力反对不等我们就下水的人是他,坚持第二批跟我们一块下水的也是他,他为什么?

    我跟吕虫子分析了一遍,不管是谁,都要多加防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两个说到底都是唯二的外人,不会真的以为平北斋跟我们一条心的。

    忙完了手上的事,我和吕虫子又去瞧了瞧裘大海,裘大海断了一条胳膊,经过急救伤情已经稳定,打了吗啡,也没表现得怎么痛苦,我们聊了聊,顺便还打趣了他几句,裘大海也不恼,跟我们依旧嘻哈,我脸上虽笑,心下却觉得可惜,多优秀的一个掌柜啊,以后怕是下不了地了,只能退到二线做做文职或者接应的活了。

    秦公他们休息了这么一会,也好了一些,于是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准备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姜南首先发言,表示行动必须继续,眼下撤退无异于半途而废,秦公则不同意。

    秦公的性子刚毅,杀伐果断,带人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但越是这种人反而越心疼部下,他带出来的四队人里面,除了第一波受伤送出去的,死的只剩下三个,四个掌柜里三个带伤,裘大海更是少了一条胳膊,秦公难以承受,若是再走下去,纵然有命出来,他怕是也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一个长老手下总共才多少人,算上上次死在此地的孙磊掌柜,足足五队人马啊,出去以后怕是秦公直接可以退休了。

    双方看看争论无果,索性不再发言,把问题抛给了我这个平北斋的客卿。

    我沉吟了许久,把前前后后的线索在脑海里分析整理了一番,正想着,当初陆安的话忽然在我脑海里想起,安老爷子说他也派过一队人进来,并且放置了禺纹千丝锁,禺纹千丝锁后来又被孙磊掌柜发现,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我们此次前来一点前人的痕迹都没有发现,反而遇到了两路截然不同的机关呢?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逐渐成型,我又反复验证了几遍,方才决定开口。

    “秦长老,姜执事,你们说的都没错,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地宫的特异之处。”

    “因为意外,我和吕成功跟你们是分道而行的,这样再加上之前来到此地的孙磊掌柜,相当于三队人马,三队人马进到一个地宫,却走了三条完全不同的路,遇到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机关。”

    “巧的是,孙磊掌柜他们区区六个人,带着简易装备就闯过了机关,摸到了禺纹千丝锁,中间死了好几个人,证明他们遇到的机关并不简单。”

    “我和吕虫子两手空空,遇到的机关也是致命的,若不是机缘巧合激活了我们之前奇遇得到的力量的话,我和吕虫子怕是再也见不到诸位了。”

    “而你们集结了四五十个人,带着大量物资,历经千辛万苦,损兵折将才来到这里。”

    “三路人马的遭遇,看似各不相同,其实有一种共通性在里面,根据人数不同,队伍遇到的机关难度,都在那种会死人,但又有希望闯过去之间,生和死仿佛置于天平两侧的砝码一样,摇摆不定,没有定势。”

    “我觉得,这座地宫,根据我们进来的人数,在调试适合的难度机关给我们,它不想一举击溃我们,也不想任我们长驱直入,它给我们一种错觉,仿佛再加把力,下次就能闯过去一样。”

    “可任凭你怎么增加人手和物资,它都会调控对应的机关难度给你,永远让你保持着那种错觉,然后最终走向死亡。”

    “地宫的这种行为模式,有一个词语可以完美形容。”

    “蚕食。”(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陶鸦久

    听完我的分析,王静忍不住插嘴道,“伍老板,你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地宫,岂不是像个活物一样了。”

    说完她自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点点头,正是如此,孙磊掌柜他们虽然没有分析这么多,不也得出来了这是一座会自己动的大墓的结论么。

    吕虫子听完一拍大腿,跟我说道,“伍哥,你说的这也太玄乎了,根据进来的人数调整难度随机安排机关,这不跟打游戏一样了么,伍哥你玩过暗黑破坏神没有,里面就跟你说的一样,难道这个地宫是暴雪建造的不成?”

    地宫当然不可能是一个游戏公司建造的,吕虫子提出的也是我之前想不通的,动态函数分布,古人怎么能在没有电脑的情况下做的到?

    众人也是陷入了沉默中,慢慢的消化理解着这些过于不可思议的信息,过了许久,姜南打破沉默,问我道,“伍老板,既然如此,我们权且认为你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你觉得,下一步的行动应该如何进行?”

    姜南问完,吕虫子顺口接道,“能怎么进行,要我说,干脆打道回府,大家都养养伤,回头再派一个六七个人的精锐队伍来,不就得了。”

    吕虫子说的都是浑话,平北斋此次行动花多少钱不说,人都死了二三十个了,现在撤退,姜南怎么跟楼里交代,不信你看看,吕虫子话音刚落,姜南脸色就阴沉了起来。

    我瞪了吕虫子一眼,他不乐意的闭嘴扭头抠手指去了,这小子也是,姜南之前就说过不能撤退,秦公是老资历才好跟他争执几句,你跟我两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有啥立场要求别人撤退啊。

    我没再理他,跟姜南说道,“姜执事不要在意,我这兄弟嘴上没把门的,信口胡说惯了,至于下一步行动如何进行,我还真有个想法。”

    “撤退自然不能撤退,但继续向前也是不妥,首先,我们跟孙磊掌柜走的路线已经偏离,继续下去也不可能遇到禺纹千丝锁,第二,眼下剩下的人员,状况都不怎么样,再走下去,全军覆灭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诸位,中华上下五千年啊,咱们才走到哪朝哪代。”

    “我有个计划,但成功与否无法保证,我们把现存的人员分为两队,能保持较高战斗力的一队,剩下的人一队,伤员队撤到入口等待撤退,负责战斗的队伍则退到明代机关大厅里等待,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人数下降以后,地宫会重新调配机关出口给我们,用来匹配实力。”

    “当然,也有可能地宫对我们置之不理,到那一步的时候,还烦请姜执事以大局为重,保全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姜南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一会,方才说道,“伍老板说的是,既然如此,就照伍老板说的方法来,事不宜迟,咱们开始吧。”

    大家商议了一下,最后决定由我,吕虫子,秦公,姜南,曹掌柜,于有德,王静七人组成战斗队,其他人也撤退到入口处等候消息。

    分好队后,大家开始往回走,我又看了一眼被我和吕虫子摆放好的尸体,虽说入了这一行,就得有随时丢掉性命的准备,我也没少看过别人生死,可此刻看着这些不久前还是有着鲜活生命的尸体,心底有种何苦由来的感觉悠然而起。

    队伍退到明朝机关大厅以后,伤员队继续后撤,我们七个则原地修整,地宫会不会重新安排出口,什么时候安排,都是未知数,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无所事事之下,疲惫的众人慢慢都进入了睡眠,我跟吕虫子由于在扬州那里已经睡过一觉,到不怎么困,说起来扬州那里的时间流速似乎跟外界不太一样,我们呆了那么久,出来以后不还是跟秦公他们的进度差不多。

    我靠着墙壁在闭目养神,心里想着事,就听见行李那边叮叮咣咣的响,睁眼一瞧,吕虫子在行李堆里不知道在翻腾什么,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反正闲着也无事,我走过去瞧了瞧,随口问道,“你捣鼓什么呢?”

    吕虫子嘿嘿两声,把身体挪开给我腾出来点视线,我一瞧,是一双铁制的手套,不知道由多少铁片组装而成,密密麻麻的极为繁琐复杂,放在地上跟两只长满了鳞甲的怪兽一样。

    铁手套应该是可以改装的,吕虫子此刻正忙活着从这个位置取下来几片,在那个位置加装几片的工程中,他一边忙活一边跟我解释道,“伍哥,这是兄弟吃饭的家伙什,名叫虎牙,不是我吹牛,刚才要有这玩意在,那个破傀儡我一个人就能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吕虫子的话听听就行,那傀儡都牛成什么样了,给你把ak都打不过,多双手套能有什么用,我看吕虫子正忙着改造一只,就把另一只拿了起来观察了一下。

    铁手套比我想的要重很多,我看了看构成它主体的铁片,铁片的形状跟吉他的拨片差不多,朝外的一面磨成了向内的刃,十分锋利,我把手套戴上,握了几下,手套的几个重要关节部内嵌齿轮,而且有回力系统,发力的时候回馈感明显,手套里面还有几个绊钮式的开关,我试着拨动其中一个,手套腾的一下从手背处弹出来了三条利刃,我靠,金刚狼啊。

    我没敢再试别的开关,铁手套的功能我又不清楚,谁知道吕虫子都添加了什么机关,万一乱搞受伤就划不来了。

    吕虫子看我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伍哥,玩不了了吧,你可别小看这双手套,花了我一百多万不说,老爹还找了十几个老家伙一起当说客人家才肯出手,你猜猜这是谁做的?陶鸦久!”

    有一种人的名字,在他无比光辉的事迹衬托之下,说出来都会让人有种如雷贯耳的感觉,比如说,陶鸦久。

    陶鸦久是个武器铸造师,铸造各式冷兵器,产量极低,可件件都是极品,陶鸦久在江湖上有一个流传已久的故事,一二十年前,有个土夫子摸出了一柄唐刀,真正的唐刀因为工艺复杂导致其造价高昂,即便是唐朝时期的名人,都往往欲求其一而不得,就更别提现在了。

    这位土夫子奇货可居,狮子大开口,当时求购的人无数,都被他开出的天价吓退了,消息传出去以后,来的人更多了,陶鸦久也在其中,唐刀的工艺早已失传,作为武器铸造师,听说能见到失传已久的工艺,自然让人心痒难耐。

    陶鸦久当时已经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武器铸造师了,毕竟大家下地的时候,用的都是冷兵器,一件趁手的家伙有多重要自然不必多言,土夫子不想得罪陶鸦久,双方商量好后,陶鸦久以为其铸造一柄短匕为代价来换得唐刀一观。

    陶鸦久这一观就是一宿,第二天一早不辞而别,回到工坊后闭门不出,半月后陶鸦久遣人送来了一柄短匕,土夫子一试之下,十分顺手,并且此匕破风无声,筋肉之物触之即没,土夫子心下欢喜,因为唐刀已经出手,土夫子手中阔绰,便决定备上厚礼登门相谢。

    到了陶鸦久的工坊以后,刚巧陶鸦久外出未归,土夫子就在他工坊内等候,等候的时候无事可做,就参观了一下陶鸦久的作品。

    陶鸦久一年都做不了多少武器,再加上多半第一时间都被客户取走,所以藏品不多,好在陶鸦久做出来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别说不多,就是一件,都够人看上几天不烦。

    土夫子在工坊里转了一圈,感慨大师就是大师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把十分眼熟的长刀,土夫子好奇之下,把刀取下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把刀正是他刚卖掉的那把绝品唐刀,此刻拿在手中,手感分量丝毫不差,土夫子惊疑中想试试刀,结果一试之下,工坊里的试刀石悄无声息的被一劈两半。

    这件事传出去以后,陶鸦久名气大噪,唐刀工艺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失传,陶鸦久观剑一夜,就悟透了锻造之法,之后重铸唐刀,更是分毫不差,这已经不是技术高超的问题了,简直就是神话了,打那之后,道上无不以能拥有一件陶鸦久锻造的武器为荣,可惜的是,陶鸦久在此之后,铸造出售的武器更加稀少,吕虫子能求得一件,实在是天大的福气。

    看到我脸露羡慕的表情,吕虫子更加得意了,说道,“其实当时我本来想求陶师也给你做一件的,可后来转念一想,伍哥你玩的是暗器的套路,陶师呕心泣血给你做件武器,你biu的一下扔没了,谁受得了,所以就算了吧。”

    我沉默不语,有一种东西,就比如奢侈品,你若是从来没有过,其实也无所谓,没什么感觉,可如果你有了,没来得及用就丢了,那就很痛苦了,我此刻心情就是如此。

    陶鸦久盛名之下,我也没奢望能给我做什么武器,可吕虫子现在一说,我本来是有机会拿到一件的,就算不是极品,精品也行啊,结果被吕虫子所谓的转念一想给我想没了,我默默的抖开吹柳,轻飘飘的放到了吕虫子脖子边,吹柳的寒气刺激之下,吕虫子一下子窜出去几米远,我一错步紧跟而上,吕虫子只好边逃边嚎,“伍哥我错了,你别闹啊,会死人的,快停下,快停下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一招克敌

    我俩这么一闹,其他人都被我们吵醒了,大家劝下我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到问清楚以后,不约而同都拿你活该的眼神看着吕虫子,吕虫子也觉得自己太过得意忘形,没敢再回嘴,只是闷声改造他的手套。

    陶鸦久名声虽盛,明面上能见到的作品却没几件,众人对吕虫子的手套也是充满了好奇,一群人趴在那围观,吕虫子一扫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神情无比专注,要说这改造也是个精细活,铁片的一增一减,初看时没什么出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改造的结果就慢慢的清晰起来。

    从外观上来看,总体上铁片还是增加了不少,手套的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圈,重量应该也随之重了不少,吕虫子要改造手套的目的我也猜了出来,手套的原型应该是切合他当时的实力的,之前扬州为我们淬炼身体以后,身体的力量敏捷各方面都有了显著的提升,这个时候原型手套用起来就会有点力气使不完全的感觉,吕虫子自然要加以改造。

    话说起来虽然顺理成章,但现实哪有这么容易,比如说一把刀,铸造出来的同时威力就已经固定,长短重量不会再加以改变,只能人去适应武器,武器无法去适应人,吕虫子这对手套则不同,陶师为他铸造之时,不光留下了配件,在手套上面,更是留下了对应的改造位置,简而言之,这双手套,是可以称为能随着人实力变化进行的成长型武器。

    武器威力暂且不论,单单能够成长这个特性,就秒杀了所有的固态武器,吕虫子此刻改造完毕,双手装备上,活动了几下,手套上的铁片随着吕虫子的动作开合不定,仿若呼吸一般,吕虫子练了几个把式,手套上忽而弹出三条利刃,忽而冒出一圈骨刺,更有几根带着锁链的暗镖随着机簧弹出后再被拉回,一群人看的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吕虫子演练完毕,运气收功,我随口问道,“成功,这东西这么沉重,你怎么弄到杭州来的?”

    吕虫子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底气十足的回答道,“顺丰!”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东西成本就一百来万,更别提请动陶鸦久所用的人情价值几何,如此贵重的一件东西,请安保公司全程护卫都不为过,哪个人敢用快递运送啊,吕虫子脑洞大起来,真不是普通人能猜得透的。

    吕虫子这个小插曲活跃了一会气氛后,大家重新归于平静,又等了不知道多久,一阵闷声传来,我心中一动,暗道,成了。

    闷声停止以后,曹掌柜操纵投光灯照了一圈,正如我之前猜想的那般,墙壁在另外一个位置开出了一个出口,大家面面相觑,虽然认同了我的想法,但事情实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姜南和秦公打头走向出口,我们剩下的人把需要用的行李分着拿了一下,紧跟着也向出口走去,出口外面没什么特殊,于有德点燃了通道两边的火龙,大家无声的列队前行,走着走着,秦公忽然弯腰蹲下,示意我们停止前进。

    大家都停下以后,秦公用手指在地上抹了一把,先是搓了搓,然后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转身对我们说道,“是干涸后的血液,大概有一段时间了,伍执事分析的不错,看来这就是孙磊他们走过的路了。”

    众人点点头,继续起身前行,越往前走血迹越清晰,等到机关大厅的入口肉眼可见的时候,我们遇到了进入地宫以来的第一具尸首。

    这具尸首穿着跟我们相似的水靠,区别就是尸首穿着的更厚一些,看来尸首的主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天气比现在要冷的多,尸首不知道死了多久,但在地宫的低温度和高湿度下,没有发生腐烂,只有一些脱水现象,秦公皱眉扫了一眼,就用肯定的语气对我们说道,“是孙磊。”

    孙磊掌柜跟着秦公很多年了,秦公断没有认错的道理,确定了身份以后,新的疑问也随之冒了出来,他怎么会死在通道里,从我和平北斋两队的经历来看,通道里都未曾出现过什么陷阱,孙磊掌柜要是死在机关大厅里,那倒是合情合理,但此刻死在此处,难不成是机关大厅里的傀儡兽跑出来了不曾?

    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机关启动之后,入口是被遮蔽起来的,否则的话,我跟吕虫子面对明显打不过的对手时也不用硬抗了,我的困惑也是其他人的困惑,于有德主动请缨,扒掉了尸体的衣物开始验查。

    我们围成一圈旁观,我忽然意识到队伍里还有个女人,会不会不太方便,结果偷眼一看,我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别说看看有什么不方便,遇到有问题的地方,她自己还要伸手戳几下,我不禁感慨道,行里的女人还是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于有德验查完毕,跟我们谈了结论,于有德认为孙磊掌柜的死因是外伤导致的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孙磊掌柜向平北斋传送禺纹千丝锁的拓印图时,并没有重伤的汇报,那么既然机关告破,他又是被谁袭击了呢?

    我把疑问一说,大家也有同感,秦公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他说道,“孙掌柜报告发现禺纹千丝锁的时候,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伙计活着,我们继续前进,看看有没有另外两个伙计的尸体就知道答案了,要是让秦某发现有人敢内斗谋杀孙掌柜,秦某定要灭其全家以安孙掌柜在天之灵!”

    秦公把狠话一放,大家都噤声不语了,道上虽有祸不及家人一说,但要真的发生了反骨伙计杀掌柜的事情,杀了他全家也并非完全说不过去的事情,刀头舔血的买卖,最忌讳窝里反,不用点雷霆手段,规矩就算不上规矩了。

    队伍进入机关大厅入口以后,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在原地开始架设灯光,机关大厅依着常规屏蔽了入口,墙壁上的火龙熊熊燃烧着,配合着两盏大功率投光灯把大厅照的分毫毕现,大厅里的情况一下子清晰起来,王静惊呼一声,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我们之前在幻灯片上看过拓片的禺纹千丝锁。

    禺纹千丝锁被镶嵌在墙壁上,上面雕刻的花纹透露出一种古朴的年代感和美感,距离有点远我看不太仔细,但花纹的纹路依稀有点不对劲,我当初的怀疑,恐怕极有可能是对的。

    眼看找到了行动目标大家自然都是一阵兴奋,只是兴奋过后再一看,禺纹千丝锁旁边还立着两个木傀儡,两个完好无损的木傀儡。

    两个木傀儡,在队伍面前算不上什么困难,但问题不在于两个木傀儡的战斗力,而是为什么会有两个完好无损的木傀儡,孙磊掌柜他们来到此地,不可能在不惊动机关的情况下去拓印图纸,可如果他们已经破除了机关的话,这两个木傀儡该怎么解释。

    平北斋众人虽然感到困惑,却都没有我心中受到的震惊大,我是曾和安老爷子聊过的,他的人先来的此地,设置了禺纹千丝锁,后来才是孙磊掌柜他们,安老爷子的人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带着伤亡得出了进不去的结论,孙磊掌柜他们也遇到了机关,折了几个人后拓印了禺纹千丝锁的照片,如今我们再次前来,居然又有两个木傀儡在等着我们,这机关,难道会不停重置?

    安爷跟我说过的故事又在耳边响起,陆保民带人去趟隋朝墓的时候,同样遇到了机关复原的事情,而后更是遭到了神秘人截杀,即便侥幸逃掉以后,还是在陆家的隐秘修养之地被暗杀,难道孙磊掌柜他们,也遇到了跟陆保民他们一样的神秘人?

    这些事情平北斋的人并不知道,我也不能说,只好自己暗自提高防备。

    姜南将队伍分成两部分,我,吕虫子,曹掌柜负责牵制一个木傀儡,他和秦公四人则抓紧时间击杀另一个,队伍分好后姜南气运双手,率先展开了攻势,我一看不能落后啊,要不还怎么牵制,拔出钢针正准备上,吕虫子伸手把我拦了下来,摇了摇头,然后双拳互相一击,铁手套的鳞甲一层层的以锐角斜竖了起来。

    “鹿足!”

    吕虫子低喝一声,双足一弹,朝着木傀儡冲去,整个人后发先至,竟然超过了姜南,他一脚把木傀儡踢飞到墙上,然后扎下马步,双拳捶地。

    “秘技,凶猿·百裂拳。”

    木傀儡从墙上落下来,摇晃着身体往前走,双手交叉从腰间拔出了两把长剑,刚一走进吕虫子攻击范围,蓄力完毕的吕虫子骤然发动,双拳拳速以直逼我之前发动真灵咒印拼剑花的速度出击,木傀儡被打的离地而起,偏生还有一种吸力限制着木傀儡不被击飞,吕虫子双拳狂舞不停,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直让我看的眼皮直跳,姜南他们也惊得只顾着防御,完全没有了进攻意向。

    等到吕虫子打完,双拳停到腰间一顿,手套上的鳞甲一竖一平的活动着,好像鱼类呼吸的鳃一样,一股股白气随着节奏往外冒,抛光成银白色的铁手套外层都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明显是在空气中急速摩擦温度上升所致,冒出的一股股白气也是为了降温,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吕虫子刚才的拳速有多快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禹纹千丝锁

    再看看木傀儡,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碎片掉落在地面上,倒不是木傀儡太菜,实在是吕虫子太猛,姜南秦公他们四个人不是还在跟木傀儡缠斗么?

    至于吕虫子,自打扬州帮忙淬炼身体之后,他就跟我吹牛说自己要包揽奥运会金牌,还被我嘲讽了一番,因为我同样被淬体,还是跟吕虫子相比双重的能量,但我并没感觉到身体机能有多大的提升,就以为是吕虫子自我感觉太好,现在想想,估计是因为扬州设下封印的缘故,我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大的变化。

    此时看了吕虫子的表现以后,我都冒出来一种解开封印看看自己身体淬炼到哪一步的冲动,没办法,实在是吕虫子这一手玩的太帅了,超强的身体配合上陶鸦久的神作,一招克敌,完全是男人的梦想啊。

    我跟曹掌柜转手去帮姜南他们对付另外一只木傀儡,吕虫子刚才给的震惊实在是太大,导致大家打得都有点心不在焉,好在木傀儡的难度是按照一个能打三四个人设计的,谁也想不到会出现一照面就被秒掉一只的情况,现在一群人打一个,倒是比较轻松的。

    解决掉木傀儡后,我来到了禺纹千丝锁跟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顺便证实了心中的猜想,禺纹是万字纹,方方正正,而现在我看到的,跟万字纹却不太一样,它内勾的地方用了一种互为弧线的手法,虽然猛一看差别不大,实际上年代相距甚远,这一弧,禺纹就变成了禹纹,年代一下子早了上千年。

    禹纹之所以称之禹纹,就是因为它是大禹时代的文化,做为一件洪荒时代流传到现在的物品,就算里面什么都没有,禹纹千丝锁本身的价值就已经无法衡量,陆安把禹纹千丝锁放在这里做饵,又设下了移动后自毁的机关,那就是没准备再拿回去了,洪荒古物都能随手弃之如敝,也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我顺着禹纹千丝锁的纹路摸了一遍,这把洪荒时代所做的机关锁,算得上是巧夺天工,用的材质虽然是木头,我却判断不出来品种,估计是一种已经灭绝的树种,识不得树种不要紧,有道是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它再怎么稀有,也跳不出树这个概念不是。

    摸到禹纹千丝锁的顶部时,我无名指传来一种异感,略一发力,一块木头就弹出来少许,我把它往外拉了拉,禹纹千丝锁的机关显露了出来,大家也有点兴奋,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我就比较平静了,陆安底下人都能打开的锁,能有什么难度。

    我一层一层破开机关,破开七层后,一个储物空间露了出来,我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如陆安老爷子所说,是他画的一幅猛虎啸山林,陆安老爷子水平也实在不怎么样,猛虎画的像野猪,我偷笑一声,递给了姜南,姜南看了看,传给了秦公,秦公冷哼一声传递下去,惹得众人一阵喧哗。

    任务已毕,我起身准备撤退,就看见姜南直勾勾的盯着我,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心想你瞪我干什么,图又不是我放进去的,撒火也不能冲我啊,我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姜南开口道,“张伍执事,怎么停下来了?”

    他一问我更糊涂了,锁都开完了我不停下来干嘛,我正准备反驳他几句,就看见姜南指着禹纹千丝锁对我说道,“张伍执事,你不会觉得这么大一件机关锁里面,就只有这么一个暗格吧?”

    我瞳孔一缩,转身看去,的确,这禹纹千丝锁近乎一人大小,我开了七层机关解开的暗格算下了不过占了十分之一大小,要说只有这一个暗格还真不太合理,我重新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结果一点机关的痕迹都没有发现,我额头渐渐渗出了毛毛细汗,假设禹纹千丝锁里面真有东西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才算得上开锁,之前那层暗格,不过是锁外面的塑料布罢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摸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吕虫子看我精神都开始有点憔悴了,忍不住说道,“伍哥,不行你歇会,那什么南仔,不是我说啊,你肯定这什么什么锁里面还有东西么,可别就是一块实心的木头,你让咱们瞎忙活啊。”

    姜南冷笑道,“我自然能确定禹纹千丝锁里另有乾坤,否则得话,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来到此地,两位既然受平北斋所托,还望尽心施为,莫遗余力。”

    他说归说,我是真有点累了,我退到行李处坐了下来,吕虫子跟过来扒出一瓶水递给我,其他人研究了一会禹纹千丝锁后,也没什么发现,便也走过来坐下,等我休息了一会后,秦公开口问道,“张伍执事,不知此锁可有方法解得,若有方法,需耗时多久。”

    我把喝剩的水掬了一把洗了洗脸,清醒了一下头脑,考虑后说道,“按道理来说,机关锁这种东西,能合起来,就一定能打开,这是锁的特性,古人做事情素来严谨,他们如果想要做一个一次性打不开的封闭储物空间,那么起名字的时候就不会叫做锁,而应该叫做封或者禁。”

    “至于这把锁的结构,我有个猜想,大家都听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如果能摸透筋肉的纹路,即使是柄钝刀,也可以流畅的把筋肉割开,禹纹千丝锁极有可能用了相同的手法,它没有像后世木工一样整齐的把材料切开,而是顺着树木的纹理把一整棵树木分离开来后,再在内部雕琢出机关。”

    “如此以来,即便是依着树木纹理去寻找,也是无懈可击的,因为树木的纹理就是天生最好的暗锁,只是这种手段未免太过匪夷所思,按照当时的生产力状态,应该是完全无法做到的。”

    我话音刚落,姜南就接着开口道,“我们来到此地,已经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洪荒时代距今遥远,那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咱们也不知道,张伍执事,若是依着你的推断,你认为禹纹千丝锁有法可破么?”

    我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跟我设想的一样,我的确有个法子可以用一下,不管古人用了什么手段,拆开来的东西再合回去,就不可能没缝隙,只是缝隙太小,我们的眼睛无法看得到,既然直接看看不到,那就得想个法子,让缝隙能够被人看到。”

    “再小的缝隙,都是缝隙,做不到完全密闭,特别是树木这种密度一般的东西,是可以用光来探测缝隙的,不过我们没有设备,就只能用一个笨办法了。”

    我环顾了一下众人。

    “用鲜血。”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没人说话,眼下我们身处在水底下一座几千年的地宫当中,这里遍布机关,充满了神秘,吞噬了许多人的性命,恐惧一直伴随着生者,从未离去,我没征兆的提到鲜血,仿佛触碰了大家心中的禁忌一样,让人不安。

    沉默了一会后,姜南开口问道,“张伍执事,不知道需要多少鲜血,将要如何使用?”

    他一问我也挺为难,回道,“用多少不太好说,我准备将鲜血用手指涂抹在禹纹千丝锁上,根据血液划过时的细微变化来寻找缝隙,血液离体不久的时候还有一定的活性,遇到缝隙的时候一定会渗入一点点,这一点点就是破绽。”

    “血液能够渗入的量肯定是非常非常小的,小到人体基本上感觉不到,所以我需要反复尝试去寻找,只是禹纹千丝锁体积这么大,我们也不知道起始点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只能靠运气,所以会用到多少鲜血,我无法判断。”

    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一个人能够放出的血液是有限的,超出一定数量就会乏力没有精神,再继续下去就会陷入昏迷,再继续就死了,而我们面临的情况更糟糕,因为后续还要保留体力潜水出去,所以每个人能放的血就更少,一旦安全界限以内的鲜血没有找到目标的话,事情就会陷入麻烦的情况了。

    能活着没人会想死,超出安全界限后,按照平北斋此次行动的重要性和姜南的尿性来看,姜南可能会要求有人牺牲,这个人自然不能是他自己,秦公作为平北斋长老,他也指挥不动,我当然也不行,还要靠我破解机关呢,吕虫子是我兄弟,我也不可能允许动他,这样一算,就只能从剩下来的三位掌柜身上选一个了。

    三位掌柜分别是曹承运,王静和于有德,把女士择出去,就剩曹承运和于有德了,咱们之前分析过,于有德多半不是普通掌柜,他能跟姜南发生争执,背景应该也不简单,这样排除下来,应该就得是曹承运了。

    曹承运是我和吕虫子到平北斋以后认识的第一位掌柜,从感情层面上也不忍看他殒命于此,好在眼下并非必死之局,我加倍小心之下,应该不会发展到那么恶劣的地步。

    说干就干,姜南把喝水的瓶子割开,率先割破手掌放了一瓶底的血,我接过来用手指一沾,刚离体的鲜血还带着温度,我小心翼翼的抹在禹纹千丝锁上,努力的去感受血液发生的各种变化,众人给我打着灯,内心里都期盼着我能尽早成功,否则的话,真到了需要牺牲有人的时候,求生欲之下,谁知道局势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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