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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远古记忆

    这是一片破碎的战场,到处是断瓦残垣,风吹起黄沙扫荡着大地,弥漫的气息恒古苍凉。

    我昏昏沉沉的看向周围,站着很多人,身材高大,肤色浚黑,身上有着相同颜色不同种类的花纹,玄奥异常,并且散发着强大的神秘力量,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胸膛上跟他们没什么区别,也有着奇特的花纹,我脑子十分不清楚,好像转不动一样,身体完全靠本能在运作。

    我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向一个方向,我也跟着看去,一个体型比我们更大的人站在一处破损的高台上,他身上的花纹更加复杂,并且看起来十分凶狠,花纹散发的力量也远超过我周围人,这人没有头发,脑袋上也布满了花纹,他赤红着眼睛,咆哮着开始讲话。

    这个人说的话语音节十分复杂,完全无法分辨,甚至无法模仿,奇怪的是,我明明一句都听不懂,偏偏还清晰的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我们巫族,诞生于大神盘古的血肉中,何等尊贵,那些占据天空的妖族,不过是混沌中苟且求生的一群怪物,若不是大神盘古开辟这片天地,哪里有他们现在如此安稳的生活!”

    “大神盘古为了开辟天地,不惜为此殒命,可恨的妖族不但不对盘古大神感恩,反而放纵他们的族人欺辱我们巫族,我们巫族因此攻打天庭,死伤十分惨重,十二祖巫更是用性命换去了妖族二帝,可我们巫族,可曾后悔过,可曾畏惧过!”

    站在下面的巫族族人大声回应道,“不后悔!无畏惧!”我麻木的跟着呼喊,喉咙里发出跟台上那人一样奇怪的音节。

    呼喊了一会后,台上的人握拳示意安静,继续开口说话。

    “妖族虽然卑劣,终归也是诞生在混沌的种族,渊源久远,可那小小人族,虫豸一般的东西,不过是那妖祖女娲所造的万物,竟然也敢参与此战,与我巫族为敌,何等可恶,如今天庭已毁,我欲带领你们攻伐人族,消灭他们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资格,你等可愿随我出战!”

    台下的巫族族人们立刻兴奋了起来,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喊道,“灭人族,灭人族!”

    我也跟着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用力呐喊着,喊了几声我呆呆的想,我拿的什么东西?然后我就看了一眼手中的武器,是根长棍,这根长棍好眼熟,我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在一片战场,有法术,有喊叫,有丑陋的怪物,还有六翼的大妖,越来越多的画面浮现,撑得我脑子仿佛要炸裂一般。

    我在痛苦中猛然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美的天花板,我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然后我扭头看了看,吕虫子趴在床边正在呼呼大睡,墨卿在一张硬榻上盘膝打坐,陆远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我挣扎着想起来,结果头刚抬了一点,就被一股强大的束缚力拉了回去,落在枕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闷响惊动了打坐的墨卿和养神的陆远,他们两人匆忙来到床边,墨卿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确定没问题了,才竖起左手中指食指念了个敕令,一道黄符从我胸前飞出,消散在空气中。

    黄符飞出后我浑身一松,力气也恢复了过来,轻轻一下就坐起了身,我活动了一下颈椎,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伸脚把睡得呼噜依旧震天响的吕虫子踢下了床,吕虫子睡梦中摔到地上后居然还不忘战术性后撤,贴地翻了个滚后才半跪起身,睁着朦胧的睡眼举着双手,口中不停的念道,“是谁,是谁?”待到看清楚是我之后,喜出望外的朝我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哀嚎,“伍哥啊,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啊,你坑了我这么久一分钱都还没给我,我心都要碎了啊。”

    他是干嚎不掉泪,满嘴跑火车,担心我能担心的睡的像头死猪一样?不过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吕虫子的神经大条陆远和墨卿已经见怪不怪了,压根没人理他,墨卿合手对我施了一礼,说道,“掌门,之前掌门因法术的影响灵魂有了离体不稳的现象,服药后虽有好转却仍旧昏迷不醒,陆总管将掌门带回此地养伤,墨卿为了稳妥起见,对掌门施了一道五定符,冒犯了掌门,还请掌门恕罪。”

    我摆了摆手,说道,“墨卿快起身,墨卿啊,你真是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太多,如今你已经是真人之尊,老这么客气,别人该怎么办啊。”

    墨卿点了点头,说道,“掌门教训的是,墨卿日后定遵掌门教诲。”

    得,我翻了翻白眼,当我没说,倒不是墨卿做的有什么不妥,而是做的太过完美,依我平生所见,老雷留给我的这个关门弟子,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个完人。

    老雷传了我清轩观掌门之后,我并不知晓,自然也没有去清轩观领物述职,当时应该是墨卿代行掌门一职,他也没有前来寻我,并不是墨卿有私心,想要占据掌门一职,估计是不想打扰我的生活,石碂真人不是说过么,修道者,最重要的是理解道法的自然,说白了,墨卿就是在等我主动前往接任掌门的职务,而不想让掌门一职成为我的负担。

    后来平北斋邀我出山,遇到了顾明,顾明忽悠我写信回清轩观求援,墨卿领着弟子毫不迟疑的前来守护,事无巨细亲过其身,连掌门信物都一并带来交托于我,他跟我素未蒙面,只因老雷传位于我就百般恭敬,于清源礼一战后,墨卿更是得道称尊,步入真人之境,饶是如此,墨卿待我依旧如长辈般尊重,我扪心自问,若是我们二人易位,我定然是做不到他这样的。

    看我和墨卿交谈完毕,陆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开口道,“张掌门啊,掌门这次为我陆家,牺牲良多,陆远实不知该如何报答啊。”

    我挤出一点笑容,回道,“远哥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不是说了么,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称,又怎么能视对方有难而置之不理,况且我也没帮上多大忙,只是把自己贡献出来,借给墨卿施了个法而已。”

    听我这么说陆远面色一变,正色道,“伍弟怎么能如此说自己,我陆远也不是个傻子,兄弟你身为清轩观掌门,你若是不开口,我如何求的动墨卿真人,你昏迷的时候墨卿真人曾同我讲过灵魂回溯的负面影响,灵魂即是元神,对你们修道之人十分重要,伍弟你经历了一次灵魂与**的分离,以后修道途中,比起常人将更容易受到心魔入侵,你牺牲如此之大,陆家上下,都当感激涕零啊。”

    原来如此,我似有所悟,怪不得昏迷期间会再次梦见远古记忆,看来跟灵魂回溯不无关系,本来扬州已经设下十道封印,大巫之血就算再强横,也不可能突破十重封印来影响我,墨卿施放法术之后,我灵魂状态不稳,才给了大巫之血可乘之机,影响了我的记忆。

    我又向陆远询问了一下我昏迷之后的事,陆远想了想,跟我详细的讲了一遍。

    墨卿施法之时已经跨过了悟道的界线,他以真人修为施放灵魂回溯,效果自然是没的说,我的灵魂被震荡出体后身体软倒在地,被吕虫子接住抱在了怀里,然后灵魂在天灵之上用灰白画面完整的复现了之前的场景,

    灵魂是做不得假的,万兰兰在如此铁证面前再也没有质疑。

    法术结束灵魂回体的时候出现了排异反应,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丹成四位弟子立刻发动了清心结界,将众人阻隔在了外面,吕虫子因为一直抱着我的身体,得以留在了结界之内。

    紧接着墨卿开始主持结界法术,替出丹成四位弟子,然后命令丹成速速给我服用归神丸,陆远跟万兰兰在结界外也是心急如火,他们两家算是没什么间隙了,可我一旦出事,恐怕还不如他们两家干一架好解决,陆远拿着凝心丹,万兰兰掏出天香焰露,嚷嚷着让丹慴他们拿过去给我服下。

    我服下归神丸和天香焰露之后,灵魂渐渐趋于稳定,然后在吕虫子的诅咒中短暂苏醒了一下再次昏迷了过去。

    看到我没什么大碍,墨卿撤去了清心结界,陆远进来和墨卿商议了一下,决定带我回陆氏会馆静休调养,万兰兰则向他们表达了辞别之意,惜春小筑惨被灭门,兹事体大,她必须立刻回总部申报,她和陆远约下了几天后陪高层前来寻找陆安商议,皇天阁同时侵犯了天香楼,陆家和平北斋三方面的势力,并且后果严重死伤无数,三家谁也不能置若罔闻,听之任之,必然要向皇天阁发难。

    陆远在旁边慢慢讲诉,我脑子已经飞快的转了起来,从我退隐那年起,就没听说过江湖上再有过什么过激的冲突,更别提像这种跨线灭门的惨案,皇天阁冒然打破规矩,大肆捣乱树敌,居心何在?之前平北斋一役,与其说是为了夺取息壤,更像是为了阻拖延我们的步伐,好让他们有时间完成屠灭惜春小筑,嫁祸陆家的计策。

    但如果这是皇天阁最终的目的的话,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认定陆家和天香楼一定会开战,要知道就算没有灵魂回溯的法术,也会有别的法子寻找出真像,无非多浪费点时间罢了,而且天香楼调查完毕之前,也不可能因为万兰兰一己之词跟陆家这个庞然大物交恶。

    这一切事情,看着合理,却件件都说不过去,我心中疑问愈发深沉,皇天阁,究竟还隐藏着什么阴谋?(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贫富与不公

    在陆氏会馆又休息了两天,我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跟吕虫子商量着得把扬州弄出来啊,不过这事不能大张旗鼓的来,第一扬州的来历我们没法解释,第二扬州出来的方式常人也无法接受,我跟吕虫子最后决定,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悄悄行事才妥当。

    商量好后我们去跟陆远说了一声,说闷得久了想出去逛逛玩玩,陆远自然不会阻拦,而且还要安排人陪同我们,我跟吕虫子拒绝以后,陆远摸出来了一张黑卡给我,我接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一讲我才明白,感情这黑卡是陆家高层专用,直接连着陆家庞大的备用资金,只是每天有限额。

    陆远告诉我密码之后不忘叮嘱我万一不够用了再跟他说,他去向财务上申请,吕虫子嘴欠问了一句限额多少,陆远说一天五百万,我手一抖差点把卡掉到地上,奶奶的,我家老二欠了四百万就逼得我刀山火海走了一遭,感情在这些有钱人手里就是一天的消费啊。

    出了陆氏会馆的大门吕虫子就表现的十分警惕,搞得我别扭的不行,骂道,“吕虫子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正常点行不行。”

    吕虫子环顾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跟我说道,“不行啊,伍哥,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很没有安全感啊,你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了我们身上有巨款啊?”

    我也是无语,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不过这也怪不得吕虫子,陆安能如此阔绰,那是因为他是陆家大主管,能统辖一省黑帮的势力,岂能小觑,吕虫子是单干,虽说每次酬劳也不少,但存不下来啊,久而久之的穷习惯了,猛地有钱,都会有这种天下人都是贼的感觉。

    我们没有乘坐陆远安排的车辆,他之前的手段搞得我心里都有阴影了,生怕什么时候不注意又被他监控到行踪,我跟吕虫子坐完公交坐地铁,步行之后又打车到了杭州市的近郊,出租车司机问我们到底去哪,吕虫子神秘的回道,“司机师傅,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隐蔽的场所么?”

    司机师傅一愣,忍不住看了看吕虫子,等到看到吕虫子那一脸神秘且猥琐的表情后,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然后还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火气真是大,大白天的都忍不住了,还好碰到了我,不然这个点,你们上哪找去。”

    我听得有点糊涂,这都哪跟哪啊,等到车到地方停好以后,我俩结账下车,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我抬头一看,一栋六层破楼的楼角伸出一个焊出来的广告牌子,写着玫瑰宾馆四个字。

    刚才坐车来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周围环境,这个地方远离杭州市建设的规划中心,十分荒僻,只有寥寥一些民居楼房,很是冷清,不过正好符合我心中所想,这个宾馆开在这种鬼地方,怕是开着导航都找不到,现在还是大白天,更是不可能有人来开房,正好可以悄悄把扬州弄出来带走。

    我俩进了宾馆,前台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肥胖老女人在看着手机磕瓜子,她瞟了一眼我们两个,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还早啊,人不多,就三个,喏,楼梯下面小屋里就是,你们看看中意么。”

    什么鬼啊,我这会算是明白过来了,龟孙子出租司机拿我们当寻欢的嫖客了,我正想发火,又压了下来,情不自禁了看了吕虫子一眼,唉,不怪人家出租车司机,就吕虫子这样,十个人里九个见了都会这样想。

    我没做声,吕虫子对老板娘嗤笑了一声,说道,“你拿我们当什么人了,寻欢客么?”

    我下意识就想接一句你就是,忍住了,没想到吕虫子这么有觉悟,看来平日里小看了他啊。

    吕虫子说的老板娘有点糊涂,瓜子都忘了磕,眼瞅着就要骂人,吕虫子抢先一步继续说道,“我们只是不能忍受世俗的偏见,才会到这里来寻找一片宁静,老板娘,你也是红尘中翻滚出来的人,难道也不能理解我们么。”

    老板娘听的连连点头,道,“懂懂懂,开房两百,押金三百,你们放心,这一片都是老娘的地盘,没人敢来闹事,要真有人敢来,老娘就得让他知道知道,阎罗殿好闯,老娘的店不好闯!”

    吕虫子爽快的交了钱,又叮嘱了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上来打扰,老板娘抛给他一个放心吧的媚眼后,吕虫子拿了钥匙拉着我上楼,转过楼角我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似笑非笑的说道,“吕虫子,怎么着,想让伍哥怎么疼你啊,还世俗的偏见,你是要死啊你。”

    吕虫子低声呼痛,道,“疼疼疼,快松手,哎呦伍哥,我这不是为了大局着想嘛,你瞧瞧这是什么地,又是些什么人,这种人你不熟,我可了解的多,他们在底层生活的久了,见惯了社会的肮脏和不堪,你在他们面前装清高,他们会很反感,你在他们面前装猥琐呢,他们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认为人就是龌龊的,不信等会你瞧,咱们就是把床拆了,都不会有人敲下门。”

    我松开手,骂了句谁他妈跟你拆床,然后继续爬楼梯,不得不承认吕虫子说的并没错,语言虽然粗鄙,却揭露了底层社会的本质,确实,富人在穷人眼里,不过是穿了一件皇帝的新衣,他们把更加丑恶的一面包装起来,然后还摆出一副高贵的面孔,让人作呕。

    这就是中国长久以来的贫富矛盾了,贫富差距导致的仇富情绪一直是无法调和的阶级矛盾,并且还容易被大众误读,比如从经济方面上来说,有人认为是收入差导致的生活差产生的矛盾,那么提出这个说法的人,一定是个富人,他在生活基本条件完善不缺的基础上,向往着更加悠闲安逸和奢侈的生活,他把自己的这种向往,放在了穷人身上,认为穷人看待他的眼光和他看待更富的人的眼光相似,这就错了,错在哪呢?

    这种人衣食无忧,所谓的向往其实是自己更深处的**,虚荣心永远是一道难以填平的沟壑,他们在乎的不是下一顿有没有饭吃,而是下一顿吃什么,如何吃的更加精致更加好,而穷人呢,穷人每天都在为第二天的生活拼搏苦恼,他们在乎的是下一顿有没有的吃,能不能吃饱,至于吃什么,有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这种对生活最根本的需求,能和对虚荣心的渴望相提并论么?

    金钱并不是穷人仇富的主要原因,在中国更是如此,中国人民的隐忍传承了几千年,大部人都愿意靠自己的拼搏来让生活过得更好,而不是坐在家里自怨自艾,你可以顿顿鸡鸭鱼肉,我不羡慕,我顿顿青菜豆腐,我也不自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今日不如你,未必日日不如你,有何可恨之?

    既然金钱不是仇富的主要原因,那么仇富的主要原因,又是什么呢?

    是权利。

    社会是个金字塔结构,有人富就有人穷,无可厚非,但有一个现象值得一提,这个现象同时也是阶级矛盾贫富矛盾的基础,这个现象就是,权利的归属,只属于上层阶级。

    不是说所有的上层阶级都是富人,但最起码上层阶级没有穷人,不是穷人,就无法真正的理解穷人,制定的种种所谓对穷人有利的政策,更像是站在高位对穷人的施舍,这种心理上的优越感构成了矛盾存在的第一层基础。

    我们再来说说社交问题,社会交际往小了说,就是无数个朋友圈,朋友圈里面,往往都是同阶层的人,富人跟富人一起玩,穷人跟穷人一起玩,两个圈子的排外性都很明显,这种共性友谊构成了矛盾的第二层基础。

    圈子的排外性在大家都是少年时期的时候弊端并不明显,直到所有人都成年进入社会就职以后,才会大规模爆发出来。

    穷人没有什么背景,在社会上只能靠自己拼搏,而富人则可以凭着背景关系或者经济实力轻松获得高薪工作和重要职位,工资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力部门里的领导,往往都是富人圈里的人。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矛盾至此彻底成型。

    一个穷人,想去公家部门办件事,需要来回无数次的周转排队,而富人只需要一个电话大声招呼,因为他们是朋友,穷人不明白,朋友关系,为什么可以凌驾在规章制度之上?

    一个人丢了东西,在场有打工仔和大老板,他首先会怀疑打工仔,因为大老板很有钱,不缺东西,穷人不明白,偷盗难道不是人品人格的问题,而是由高低贵贱决定的么?

    一个穷人和富人同时被告上法庭,穷人会被认为是十恶不赦之徒,而富人只是犯下了无心之失,穷人不理解,难道罪行的深浅不是用证据来评断,而是靠外表么?

    越来越多的不公发生了,穷人在太多太多的不明白之后,终于想明白了。

    他们开始反抗,开始呐喊,开始仇视所有的富人。

    你们可以有钱,可以过富足的日子,可以吃得好穿得好,可以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但你们不可以凭借有钱,就践踏着法律规章,享受着特权。

    穷富矛盾的种种呐喊汇聚起来,最终形成了一道声音。

    我们不仇富,我们只是愤怒贫富差距带来的,来自社会和法律的不公待遇。(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扬州出世

    我跟吕虫子找到房间,开门进去后反锁住,然后把屋里的大床挪到墙角,我从兜里摸出扬州给我的光珠,用力捏破,然后和吕虫子赶紧躲到了墙边。

    十几秒之后,一个金色光点在空中突然出现,然后拉伸画圆,跟当初在地宫里所见一样,法阵成了之后一个两米的通道出现,扬州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看是我们两个后微微一笑,道,“两位,久违了。”

    我心神一荡,赶忙咬了一下舌尖,好让自己清醒,之前遇到扬州的时候,就被他俊美的外表影响的神魂颠倒,眼下我经历过灵魂回溯以后,心神成了弱点,再见扬州,险些要被他掰弯,我和吕虫子拱手施礼给扬州问好,紧接着我拼命暗示了自己好几遍,扬州是个男人,扬州是个男人,才敢抬头看他。

    这一看我傻了眼,扬州还穿着当时见我们的那套麻衣,我和吕虫子光想着找个隐蔽的地方召唤扬州,却忘了给扬州准备更换的衣服,要不说男人粗心呢,扬州此刻忙着打量屋里的一切,兴趣颇为浓厚,我悄悄搂住吕虫子肩膀,低头窃窃私语讨论了一番,吕虫子不情愿的摸出门找了一套清洁工的衣服自己穿上,把自己的衣服给了扬州,当然,这只是权宜之策,扬州何等人物,等会肯定还要给他买新衣服的。

    然后我们又商量了一下如何跟老板娘解释两个男人上楼,三个男人下来的事,想来想去除非老板娘是个瞎子,不然怎么都说不过去,最后实在没辙了,我们俩决定,逃。

    反正之前开房的时候只给了钱,也没登记证件,几百块钱对于手持日销五百万黑卡的我们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我们忽悠着扬州,绕到二楼的一个杂物间,翻窗户跳了下去,跳下楼以后凉风一吹,我忽然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跟吕虫子是打车来的,这鬼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我们怎么走啊。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我们很久,小楼后面停着一辆四轮电动奔奔,吕虫子过去捣鼓了一阵,打开了车门兴奋的招呼我和扬州上车,上车时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复杂,臭小子哪学的偷鸡摸狗的技术啊。

    电动奔奔已经很破旧了,载着我们三个更是不堪重负,我约莫着时速也就比步行快一点,跑到了太阳当头的时候还看不见市区的影子,我不好意思的跟扬州说道,“前辈,我考虑不周,安排的不妥了,不知道前辈这会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进些饮食啊?”

    扬州点了点头,道,“也可,本君困在坤元鼎旁,已辟谷千年,倒是有些怀念酒膳的味道,凡间食物虽比不得天界灵气充盈,但本君也不复仙人之体,刚好可食之。”

    他答应的爽快,我可郁闷了,我的前辈啊,你倒是看看周围,哪有饭店啊,我不过就是让让,这下可好,骑虎难下了。

    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前辈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凡人进食时间不比古前,往后迟了不少,前辈你看,现在刚刚日上当中,正是一天阳气最足的时刻,不宜进食,我们等到红日西斜的时候,再寻饮食不迟。”

    扬州有些疑惑,问我道,“正午与晨暮,乃是方正之时,如若不依时而餐,待到夜寒之时,岂不煎熬?”

    我笑道,“前辈有所不知,古时取一日三餐,今日却有四餐五餐,多了下午茶和宵夜,非但不受饥寒煎熬,反而自在逍遥。”

    扬州还是有些不解,道,“白昼短暂,怎可一日五餐,如此一来,每日里除了进食,哪里还有时间耕作,与牲畜何异?”

    我登时语塞,吕虫子在前面憋笑憋的直喘粗气,扬州看我有些尴尬,笑着宽慰我道,“小友不必在意,想来本君避世太久,故多有不解,今即随小友出了囹圄之所,自当听小友安排,才可不显异状。”

    扬州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平白无故多带一个人回陆氏会馆,别人肯定要询问,我皱着眉头苦思了一会,跟扬州商量道,“前辈,现在的人界管理非常严格,前辈要是没有个身份的话未免多有不便,晚辈我现任清轩观掌门,不如谎称前辈是我在外收的弟子,只是如此一来委屈了前辈,还请前辈不要在意。”

    扬州摆了摆手,道,“无妨,皆是虚名,一切都依小友安排。”

    小奔奔依旧慢悠悠的跑,左右闲着无事,我跟扬州随便讲了讲现世的习惯和规矩,扬州很有兴趣也很好学,我们聊的正起劲,小奔奔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我下车一看,原来小奔奔撞到了一辆红色奥迪,我瞅瞅跟下来的吕虫子,吕虫子双手一摊,道,“不关我事,是它突然变道,这破车刹车又不灵,我有什么法子。”

    说着话奥迪司机也下来了,是个二十来岁的长发美女,美女脾气相当火爆,下车指着吕虫子的鼻子就是一顿骂,什么眼瞎人穷没素质啊,我想上去劝两句,嘴还没张开,眼瞎人穷没素质的人就又多了我一个,那小娘皮骂开了劲,语速快的连插根针的空都没有,我忍无可忍正准备揍她的时候,就看见她忽然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身后。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原来那女的吵得太凶,把扬州从车上惊动了下来,扬州是何等的盛世容颜,我跟吕虫子两个纯爷们都挡不住,更别提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娘们了,小娘们呆呆的看了扬州一会,顺着车人就软到了地上,两个大眼眶里全是泪水,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哭声道,“小哥哥,你快来救救人家啊,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呜呜呜。”

    我他妈头皮发麻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戏精啊,跟她一比北影教授都得去自杀,扬州向前两步去扶那小娘们,手刚挨上小娘们的胳膊,小娘们就顺势倒在了扬州怀里,嘤嘤哭泣,楚楚可怜,我强忍着恶心跟小娘们说道,“小姐,车辆的维修费我们愿意负责,只是眼下我身上没有现金,不知小姐能不能把我们送到银行,我们也好取钱赔偿。”

    小娘们依依不舍的从扬州怀里起身说道,“赔什么啊,人家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嘛,小哥哥,你们要去哪啊,小彤彤送你去吧。”

    我和吕虫子对视了一下彼此那张眼瞎人穷没素质的脸,深深感到了世界对自己的不公,造孽啊。

    沾扬州的光,小娘们答应开车送我们一程,一路上小娘们不停的在跟扬州撒娇聊天,把自己祖宗八辈都介绍了个遍,我跟吕虫子默不作声的听了一路,这小娘们叫刘彤,是杭州某个公司老总的女儿,秉承了富二代的品质,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干,跟陆天逸都快有的一拼了。

    刘彤把我们送到解百新世纪商厦后,还不忘了找扬州要手机号和微信,扬州茫然的表示没有后,刘彤愤怒的瞪了瞪我跟吕虫子,然后给了扬州一个手机,我跟吕虫子那个冤啊,小娘们当我俩虐待扬州啊。

    在世纪商厦给扬州买衣服,又惹出了不小的乱子,我们已经很高估扬州的影响力了,进门就先弄了副挡住半张脸的墨镜给他,谁知道随便在品牌店买了几件衣服换上后,他脸上的墨镜反而成了增加魅力的利器,随着越来越多的美女停足对扬州行注目礼以后,人群在一声欧巴的呐喊中暴动了,无数年轻的姑娘疯狂的冲着扬州袭来,如汹涛骇浪一般。

    我大吃一惊,扬州何等人物,那是数千年前的仙君大人,要是不小心被这些脑残女人给弄伤,惹得扬州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我还指望谁帮我熔炼神话之匙,寻开天门?想到这我招呼了吕虫子一声,上前临时充当起了保安的角色。

    这一上我跟吕虫子算是倒了霉了,为了保护扬州我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奶奶个腿啊,皇天阁联合日本人搞我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惨过,如今被一群小姑娘打了个鼻青脸肿,吕虫子比我还惨,衣服都破了几道口子,他努力坚持了一会后,终于忍不住冲我喊道,“顶不住了啊,伍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想什么办法,我这会被打的都忍不住要解开封印了,我运气在手,转身一个旋劲勉强逼退了周围的人群,对吕虫子喊道,“你带着扬州先走,我来断后,等会再想办法汇合!”

    吕虫子答应了一声,强行向前挤出一步空间,膝盖一弯,把站在后面的扬州背到了背上,双足一发力,踩碎了脚下的地板砖,喝道,“二阶武技,鹿足,浮空步!”

    吕虫子背着扬州突然消失在原地,跳到了半空,趁着下面的人群没有反应过来,连踏虚空疾驰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看到吕虫子已经顺利撤走,我扎下马步,双臂聚气伸直交叉在胸前,然后打开,再次聚气伸直向下交叉于丹田,然后打开握拳收在腰间,内力运转不休,准备硬抗人群的冲击力。

    原本还拼命往前挤得的人群在扬州消失后慢慢静止了下来,然后跟啥事都没发生一样各忙各的去了,彼此讨论着没能看到帅哥真面目的遗憾一哄而散,只留下摆好了架势的我独自在原地,像个小儿痴呆的沙比。(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一道封纹

    依着吕虫子留下的标记,我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们,这回我可长心了,买了条围巾把扬州大半个脑袋都包了起来,伪装好后我跟吕虫子带着扬州偷偷从消防通道溜了出去。

    饭也不好在外面吃了,索性打了辆车回陆氏会馆,到了会馆我先交代大厅的值守人员去让后厨安排桌饭食到我房间,然后让吕虫子去把墨卿和陆远叫过来,我则带着扬州回了房间。

    进了房间扬州立刻扯掉了围巾和墨镜,看来他很不习惯伪装,想想也是,扬州一直自称本君,估计几千年前应该是天界的仙君,他这般身份,如何用得着伪装和隐藏,就算碰见比他身份更高的人,依着扬州的性格,也不会退让的。

    不多时吕虫子把墨卿带了过来,说陆远有事外出了,墨卿进来跟我见了礼,看了扬州几眼,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墨卿做人就是这么周到,我如果要告诉他,不问也会说,我如果不想告诉他,问了只会让我为难,他一言不发,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我把他们都让上座,泡了壶茶,给大家沏上以后,才开口说道,“墨卿啊,我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早些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曾遇上一位同道中人,就是成功身边这位,名叫扬州,我们两个坐而论道一整夜,颇为投缘,甚是觉得相见恨晚,一时兴起,便收了他做弟子,我当时还不是清轩观掌门,所以现在想问问你,我这弟子,如今算不算清轩观门人?”

    墨卿一笑,道,“掌门多虑了,扬州师弟既然是掌门亲收的弟子,那么掌门接位之后自当并入清轩观一脉,只是不知掌门可曾为扬州师弟赐下道号?”

    墨卿不说我还真没注意,我说自己是扬州的师父,当然要给扬州起个道号,但是这个谎话是我临时起意,难里会考虑的那么周全,只好对墨卿说道,“这个还没有,你知道我才刚刚接任清轩观掌门,并不知道清轩观的道号是依什么方法来取。”

    墨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我,说道,“掌门请看,这是清轩观的花名册,自九门归真之后,清轩观依着天澹云闲,水墨丹青八个字轮转为门下弟子起道号,掌门这一辈,乃是水字辈,掌门与我师父同辈,那么扬州师弟应当与我一般,归属墨字辈。”

    我接过花名册,翻看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依着墨字为扬州取个道号,墨卿,道号用字可有什么忌讳?”

    墨卿回道,“并无什么特别的忌讳,不过道号是修道之人示外的称号,若是太过不雅,难免会影响修道之心,而且道号相当于自己的另一个名字,掌门若是要取,还是尽量映照扬州师弟的心性比较妥当。”

    我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开始琢磨,扬州的道号还没琢磨出来,我倒琢磨出来另外一个事情来,道号如果要映照本心的话,我道号里的二字怎么解释,二跟一可不一样,一在道里即是太极的意思,太极生出万般变化,也是一切的起点,做道号的确挺不错,可二呢,二是什么鬼,老雷这个混球,难不成真要解释成**?

    我满头黑线,墨卿看我有点走神,轻轻咳嗽了两声,他一提醒我也回过神来,正色道,“扬州,为师欲给你取道号为墨君,你可愿意?”

    扬州倒也配合,轻笑着回答道,“弟子愿意,谢师尊赐号之恩。”

    墨君这名字其实完全是为了照顾扬州,他自称本君惯了,日后难免会说漏嘴,现在有了墨君这个道号,最起码我有法子帮他圆回来,能省不少乱子。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饭菜送了过来,我问墨卿吃过饭没有,他摇了摇头,那刚好坐下来一块吃,墨卿又嘱咐了一下来人记得给丹成他们四个也准备些饭食,我们四个各占一个桌子角,开始用起饭来。

    跟扬州一起吃饭,我和吕虫子不自觉的有点拘谨,墨卿虽然不知道扬州的真实身份,但他的个人修养决定了他的行为,吃起饭来自然不可能狼吞虎咽,而是斯文得体。

    扬州没吃多少东西,每个菜都是点到为止,尝了下味道就放了筷子,我和吕虫子默不作声的闷吃,一顿饭吃的气氛压抑无比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嚷嚷道,“伍弟,伍弟!你看远哥搞到什么好东西了,九七年的茅台啊!”

    是陆远的声音,说着话他已经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墨卿也在,慌忙施了一礼,紧接着又看到了扬州,整个人立马就呆住了,我叹了口气,除了墨卿外,谁第一眼见到扬州都逃不过这个局面,我起身把陆远叫过神来,给他介绍了一下扬州,陆远慌忙对扬州拱了拱手,道,“不知几位道长在此,陆远刚才大声吵嚷,失礼了,失礼了。”

    扬州倒不在乎陆远有没有失礼,他好奇地看着陆远放在桌子上的茅台瓶子,问道,“这是何物,本。。墨君从未见过。”

    我汗立马就出来了,中国人还有没见过茅台的?扬州一开口就要穿帮,我赶紧拿起茅台瓶子圆场,一边拧开盖一边说道,“墨君你又说笑了,师傅我知道你少时贫寒,但茅台可是咱们中国的国酒啊,没喝过总得听过不是,来,你闻闻。”

    这放了一二十年的茅台非同小可,不过只是拧开了盖子,醇厚的酒香就溢满了整个房间,扬州眼睛一亮,从我手里抢过瓶子,往嘴里一塞,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陆远一看扬州的架势急了,这小子是准备自己一气喝完啊,陆远想上去夺瓶子,被我拦了下来,他是不知道内情,可我知道啊,扬州当年是神仙,什么好东西没吃过,难得能有样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别说九七年的茅台,就是七九年的,该喝也得让他喝啊,我现在讨好扬州都来不及,怎么还能去拦他?

    扬州把茅台喝完,瓶子一扔,双手合在一起成兰花状一旋,然后成掌上下平放,缓缓的左右平行分开,转了个半圆虚抱胸前,周而复始重复了几遍后,扬州双手往外猛推,喝道,“解!”

    随着扬州这声解,我感觉空气猛地向扬州汇聚了过去,短暂的停留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外爆发开来,我们几个本能的屈膝举手挡了一下,空气的爆发很快就结束了,我放下手,看向扬州,此时的扬州一扫之前的文弱模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灵力的气息,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墨卿,墨卿闭目感受了一下,睁开眼回道,“恭喜师弟突破道师之境。”

    我震惊了,这也太出乎意料了,虽然扬州此刻散溢出来的力量远远不及当时地宫淬体之时,但也胜过普通人无数倍了,在地宫的时候,扬州是靠着摄魂铃和坤元鼎才揭开封印一角,短时间内恢复了一部分力量,只是时间不长,封印就再次生效,封印生效的时候,扬州只能靠调动坤元鼎的力量施放一些法术,现在没了坤元鼎,扬州就跟凡人无异。

    万万没想到的是,扬州会因为一瓶酒获得了道师境界的力量,这跟在地宫时可不一样,这是真真正正的解开了封印,虽然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人心生希望了。

    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多搞点好酒,一瓶茅台就能解开一点封印的话,弄过来一百瓶,一千瓶,扬州封印随便解个十之一二,我身边不就多了个超级打手了。

    我意淫的正高兴,耳朵里忽然传进来一个声音,说道,“小友不必多想,此酒酒中灵气正和本君封印中的一点,本君方能借此解开了一道封纹,此道封纹即解,这酒,也就没什么用了。”

    原来如此,倒是可惜,我遗憾的咂咂嘴,忽然觉得什么不对,我一愣,看了看陆远和吕虫子,他们似乎对扬州的话没什么反应,奇怪了,难不成刚才扬州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到?

    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道,“小友猜的不错,本君虽只解得一道封纹,恢复力量不多,但传音入密本就是小术,不耗什么道力,是以施展无碍。”

    厉害了我的哥,我不动声色的消化了这件事情,陆远笑呵呵的跟我说道,“伍弟,你们清轩观真是人才济济啊,墨卿真人刚刚悟道,墨君道长就晋了道师,我看今年北泉苑九院的排名大比,清轩观能进前三啊。”

    我听的糊涂,忍不住问道,“北泉苑九院的排名大比?什么意思?”

    陆远看我不知道,笑道,“也难怪伍弟你不知道,你都退隐十多年了,墨卿真人,还是劳烦你讲讲吧,我作为一个外人,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

    墨卿点了点头,跟我说道,“掌门,所谓的九院排名比试,是从五年前开始的,五年前相关部门将一部分道门洞天福地解禁,共计九处,北泉苑商议之后,决定举办一场道门大比,名为玄真尊典,排名前九的门派可以按顺序挑选洞天福地用于修炼,权限一年,所以每年都要比一次,清轩观在去年玄真尊典中排名第六,取了第八洞天庐山洞,供道士境界的弟子们修炼。”

    “有能力夺取洞天福地的门派,实力自然也是当今道门最强的,所以外界把每年玄真尊典胜出的九个门派,合称九院,视作北泉苑最高战力的代表。”(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玄真尊典

    墨卿看我极有兴趣,这件事又是身为掌门之人应该了解的,就细细的跟我讲解开来。

    “玄真尊典在每年的九月初一开始,九月十五结束,期间任何一个拥有五位道师境界弟子的门派皆可报名参加,比试的规矩也很简单,九院之外的门派可以向现任九院门派发起挑战,九院不得拒绝,若是九院门派胜,位置不变,挑战者可以另择门派继续挑战,若是挑战门派获胜,则自动替代所挑战门派的九院排名,同时也要接受其他门派的挑战,每个门派拥有三次挑战机会,三次结束后固定位置,不可发起挑战也不可被挑战。”

    “外围门派挑战结束后,确定九院门派,然后开始九院之间的排名比试,只允许排名靠后的挑战排名靠前的,九院各有一次机会,成功互换排名,失败则不变,等到再没有门派发起挑战后,本届玄真尊典就宣告完毕,按名次挑选洞天福地用于门下弟子修炼。”

    “每个门派的道士境弟子都是很重要的根基,拥有好的修炼环境的门派,门下弟子更容易晋入道师的境界,道师的数量则是衡量一个门派实力的标杆,而且道师的数量多的话,终究会由量变引发质变,提高晋升道宗的几率。”

    “待到晋入道宗境界,一派传承就有了保证,以道宗之能,翻手覆手皆可留下莫大的善缘,日后无论飞升还是归元,门派都会有人帮忙照拂,轻易不会断了香火。”

    “上届大比的排名情况容我慢慢道来,首先,第九位的是北泉苑本院,北泉苑本院多是道师境界的散修,他们出手夺得一个名额是为了本院的低阶弟子有个好的修行场所,并不在意排名,所以虽然北泉苑本院排名第九,实力却远远不仅于此。”

    “排名第八位的是常道观,常道观传承虽久,却萧败多年,现在虽有复兴之态,也难逃根基薄弱的影响,只能在九院中屈居末位。”

    “排名第七位的是真庆道院,真庆道院建于西晋,香火向来旺盛,影响力也很大,本来是极好的事情,没想到后来反而因此得祸,在那场大运动中太过显眼,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实力大为削弱,不过积威犹在,九院中有它一个位置。”

    “我清轩观原居第七,真庆道院是第六,上届大比开始时师尊已经仙逝,掌门你又未曾赴任,墨卿斗胆,擅自做主向真庆道院发起挑战,侥幸获胜,替了真庆道院的位置。”

    “排名第五的是齐云殿,齐云殿独享齐云山,本也是祖庭之一,只是近些年齐云殿不怎么跟外界交集,整个门派都在闭门潜修,外界对其了解不多,他们也只是安于中流,没什么争胜之心。”

    “排名第四的是青羊宫,青羊宫现任掌门栖云道人,十分激进,一统川西之后,在上届大比中直接挑战排名第一的龙虎山,惜败后仍居第四,不过依墨卿愚见,青羊宫实力当不仅于此。”

    “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分别是武当山和上清宫,上清宫统领茅山,武当派千年祖庭,这两位常年占着第二第三,偶有更替,也没什么影响。”

    “排名第一的则是龙虎山了,龙虎山掌门张正中是册封真人,外界颇有微言,张真人每次大比皆倾尽全力,意在证明龙虎山实力非虚,只是收效甚微,面对青羊宫的挑战,虽胜也是险胜,第一之位,略显不稳,怕是今年大比,就有被拉下来的可能。”

    墨卿讲完,我慢慢的开始消化这些信息,墨卿所说的这些门派,我虽不甚了解,却也多有耳闻,如今我身为清轩观掌门,自然要带领清轩观去夺那九院排名,好给弟子们一个好的修炼环境,可是看看前五名的门派,个个用庞然大物形容都不为过,看来想在群虎中脱颖而出,并非小事啊。

    不过玄真尊典再怎么重要,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月盘,扶桑和建木,月盘的信息是平北斋跟我谈定的,不用我操心,等待就可以,建木和扶桑的话就有些麻烦,扶桑远在东瀛,国内是要找不到残存遗物的话,少不得要到日本走一遭,建木传说在昆仑,昆仑山地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真要靠人力去找的话,跟大海捞针怕也没什么区别了。

    唉,不想了,越想越郁闷,我招呼陆远一起坐下吃饭,陆远喊过人来重新布了几个菜,又拿了瓶今年的茅台,这下倒不用担心扬州抢着喝了,我拧开盖,给吕成功和陆远倒上,看了看墨卿,墨卿摇了摇头,我就没给他倒,等我给自己也添上一杯,准备跟陆远和吕成功碰杯相饮的时候,陆家门口负责接待的年轻人匆匆跑过来躬身说道,“陆总管,门外有三个人要见张伍先生。”

    有三个人要见我?我有点疑惑,陆远看了看我,我站起来放下酒杯,说道,“既然有人前来拜访,不如先去看一下,回来再喝也不迟。”

    我看墨卿和扬州也准备起身同去,摆了摆手说道,“墨卿,墨君,你们就不用去了,我看墨君似乎有些疲困,墨卿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墨卿应了一声,领着墨君去了他的歇息之所,我和吕成功,陆远三人则向大门口走去。

    绕过大厅的风屏,我一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三人,就情不自禁咧开了嘴,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两个结拜兄弟,跟我要他们去请的那个人。

    老二跟小三看到我很是兴奋,紧走两步喊了一声伍哥跟我抱在了一起,我拍了拍他们俩的后背,然后分开来,还没来得及叙旧,我就看见吕虫子满面笑容的朝那人走去,那人也笑嘻嘻的走向吕虫子,还举起手来打招呼,道,“呦,土鳖。”

    吕虫子依旧保持笑容,也举起手道,“嗨,黑狗!”

    两个人走到相隔一步的距离的时候,那人举起的手猛地收起,只余食指中指朝吕虫子双眼插去,吕虫子举起的手往面前一竖,挡下了插眼的手指,然后右腿弹出,撩向那人下阴,那人双腿一闭,挡下了吕虫子的撩阴腿,然后两个人噼里啪啦打做了一团。

    我皱了皱眉,冷哼了两声,摸出三根钢针甩向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钢针刺耳的破空声惊动了他们两个,吕虫子一个铁板桥,贴地躲过钢针,那人则凭空跃起两米多高,也躲过了钢针。

    等到那人落地,瞥见是我丢的钢针后,讪笑着挠着脑袋朝我走了过来,道,“伍哥,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嘿嘿,我那是跟吕成功闹着玩的,别气别气。”

    这人究竟是谁呢,我自然是认识的,不然也不会让两个兄弟去找他,他名字叫陈默,默字拆开来是黑犬,他就得了黑狗这个外号。

    陈默是个独行侠,当年我跟吕虫子摸一个明朝盘子的时候,我跟吕虫子被机关分开,偏巧陈默也在此处,他被机关分到了吕虫子那边,两个人一路勾心斗角,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按理说同行之间都是**裸的仇恨,谁知道我们汇合之后,他们两个反倒成了勾肩搭背的朋友,我一问,感情两个人互相争斗之余,也没少在机关下救对方,救了之后,还要趾高气扬的来一句你只能死在我手里,这俩人成了兄弟后,对外那是同仇敌忾,对内不放过一切弄死对方的机会,堪称一对奇葩,不过奇葩归奇葩,在道上真要找个我信得过的人的话,除了吕虫子,就是他了。

    陈默跟吕虫子闹了这一阵,又跟我嬉皮笑脸的赔了半天不是后,和吕虫子互相搂着肩膀哼着小调一起跟着我们去房里喝酒,他们两个变化这么快,直让陆远和老二小三他们看的哭笑不得。

    回了房,大家落座后,陆远看我们一群兄弟们就别重逢,也就不再打扰,随便吃了几口后就起身告辞,陆远走后大家唠了唠分离之后的事情,听到我跟吕虫子经历了这么多凶险之后,老二和小三那是一头冷汗,唏嘘不已,不过万事都是利弊参半,福祸相依,凶险固然凶险,我得到的好处也是不少,两下相比,其实我还是赚了的。

    聊完了我跟吕虫子,我询问了一下老二和小三他们的近况,他们倒没什么,就是寻找陈默的时候经历了几番波折,想想也是,他们两个毕竟是圈外面的人,纵然我给了他们跟陈默联系的方式,两个外人也少不了遇到多方阻力和刻意为难,饶是如此,老二和小三也没放弃,终归寻到了陈默来杭州找我,虽然他们两个不知道在杭州怎么找我,可陈默知道啊,要不然的话,陆氏会馆是外人想拜访就拜访的么。

    就这么聊着喝着,个个都差不多半斤白酒进肚了,我话锋猛地一转,问道,“陈默,十三年前逐鹿会逐我出河南,你知不知道内情?”

    陈默收起嬉笑的表情,放下手里的筷子,道,“伍哥,我正要同你说此事,逐鹿会打压你之后,吕楯师傅也随着退隐,吕成功一怒之下,离了河南,不再跟逐鹿会打交道,他一走了之,爽是挺爽,未免太过冲动,人走了,还怎么调查真像?伍哥你的事疑点太多,我只好反其道而行,之后数年一直混迹在逐鹿会的圈子里,跟逐鹿会打交道的时间久了,还真被我打探出来了几件隐秘的事情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商朝遗迹

    “当年那件事,疑点实在太多,如果全都是巧合,未免太过于不可思议,伍哥你想一下,你跟吕成功当时已经闯出来了一点名气,道上的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管大墓小墓,单干还是组团,你们两个从来没分开过,怎么那一次你就自己去了,去了也就算了,还立马就出事,不有点不正常么。”

    十三年前的事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我努力回忆了一会,说道,“在座的没有外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时候我刚得了一本地书,里面的内容勾动了我的心弦,我正在发愁无法验证地书所载是否真实的时候,意外的得到了梧桐木,地书之事我就信了几分,后来平北斋又拿出了地书传说中所记载的一件很重要的物品,就是天星珠,我见到传说中的物品竟然真的存在,而且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立刻答应了平北斋提出的交易。”

    “交易内容我说过,我着急得到天星珠,才会冒险一个人去走了这桩活,之所以一个人,也是因为那时候联系不上吕虫子,当时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本事不错,走这么一趟小活也出不了错,才会有了后面那些事情。”

    我说的顺口,不小心叫出了吕虫子这个我刚起的外号,陈默立刻抓住机会嘲讽了吕虫子,嘲讽完才又正色说道,“我后来去想这事,就觉得处处都不正常,伍哥你拿到地书的时候,我也有所耳闻,但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天星珠这种东西,说难听的,放在一百个人面前,一百个都识不得,更别说为它卖命,平北斋怎么就刚好在伍哥你看了地术后,拿出来天星珠做交易?”

    “不仅于此,伍哥你说那时候联系不上吕成功,老吕你不知道,二十四小时跟你都不断联,这孙子睡女人的时候都留个手机专门接你电话,你怎么会莫名奇妙的联系不上他?”

    陈默说到这所有人都朝着吕虫子看去,看的吕虫子有点发毛,他苦思冥想了一会,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好像有点印象,好像是我家老头接了个明桩,活不大,就是外人借力走一下,说来也巧,出活前老头被人请去吃了个饭,老头犯了酒瘾,多喝了两杯,醉的人事不省的被抬了回来,我一瞧没办法,只好替他走了这道活,也没费什么事,就一晚上的功夫,行里有规矩,出活是不带手机的,伍哥寻不到我,估计就是这个情况。”

    吕虫子说完我点了点头,道,“不错,行里确实有这规矩,多人下地都靠无线电联系,不带手机就是怕外人突然进电话,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陈默摆了摆手,道,“问题不在这,不带手机这规矩哪个不晓得,问题是怎么这么巧,吕老爹好喝我知道,吕老爹什么酒量我更晓得,一箱剑南春他自己喝三瓶还能晃回家,吕老爹不是没数的人,怎么着晚上有活还能喝醉?吕老爹喝醉,吕成功替他走了一道活,伍哥你才自己下了地,我说句不中听的,这里面肯定有人在耍手段,目的就是把吕虫子跟你分开。”

    “老吕现在在道上有个外号叫地龙,怎么混出来的?老吕这个人,平日里虽然很愚蠢,但下了地却十分精明,分辨真假墓室简直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向阳兄弟去找我的时候跟我讲过,你们曾经讨论过这件事,伍哥你是在疑冢中被算计,而老吕后来却摸到了正室,幕后黑手把老吕跟你分开,不就是怕老吕看穿疑冢,导致计划失败么?”

    我没做声,点了支烟,示意陈默继续说。

    “咱们虽然搞清楚了陷阱的具体实施方式,却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解释不清楚,按照警察破案的说法,就是逐鹿会没有合理的动机。”

    “伍哥你当时在道上,算的上小有名气,但这点名气比起平北斋和逐鹿会,那真算个屁,兄弟我话糙理不糙,老吕有特长不假,可当时不出名啊,也就咱们圈里说说,地龙那都是后来的事,你们两个走独活的小角色,引得两大势力同时来算计,完全没道理啊。”

    “我在河南道上走了几趟活,慢慢的也有了些名气,大概过了有四五年吧,河南道上给我取了个尖尾雀的外号,出了名之后,逐鹿会派人来邀请我一起去走一个洛阳的大活,听联络我的人说,可以确定是一个王爷级别的墓。”

    “参与行动的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除了我跟另外四个散人,其他都是逐鹿会的成员,人虽多,级别却混杂的厉害,我一路上观察,发现他们上下相差至少三四个阶层,整个队伍不像协作,倒像是驱使。”

    “逐鹿会最底层的马仔里,有个二十多岁跟我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叫王三拿,听起来不像是本名,应该是绰号,这个人体型瘦小,干活还好偷奸耍滑,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他们不搭理,我就主动凑上去,王三拿这种人,当同伴那是无一是处,可要打探消息,这种人的嘴是最容易撬开的。”

    “队伍行动期间,我跟王三拿关系慢慢的亲密起来,他比我大几个月,我就喊他一声拿哥,王三拿虽然没有刻意瞒我什么,但他本身级别太低,并不知道什么机密的事情,我以为这趟要白做工,得不到什么有用线索的时候,队伍遇到了一个麻烦。”

    “穿过副殿进主殿的门户,有两扇大门,用乾坤锁锁在了一起,逐鹿会用x光扫描之后,发现门后有断龙石的机关,如果解不开乾坤锁,强行毁坏大门的话,断龙石落下来,大家就只能一了白了,打道回府,逐鹿会带来的人里,完全没考虑到这种情况,安排队伍原地休息的同时,高层开始向本部求援。”

    “队伍休整了差不多一天一夜的功夫,等来了一支携带装备的五人小队,队伍里的高层看到援助来了,连忙指挥王三拿这些马仔帮忙搬装备协助解锁,这一折腾,就是四五个小时,锁也没打开,还把王三拿几个马仔使唤的够呛,上面一说暂时休息,王三拿踉踉跄跄的回到休息点,接过我递过去的水猛灌几口后就开始低声咒骂。”

    “他一开口骂,我就知道有戏,怎么骂的呢,粗鄙的咱就不重复了,就说重点,王三拿骂的主要意思,是说河南道上开锁的好手都被你们搞毁了,死的死跑的跑,现在无人可用了吧,活该!”

    “伍哥你想想,他虽然没提你的名字,可咱们都知道你是靠什么闯出名头的啊,古代没有什么锁芯锁胆,基本上都是鲁班锁性质的木制机关锁,如果单讲木制机关锁的话,别说河南了,放眼全国,有几人能说水平能超过伍哥你的。”

    “王三拿骂这几句,把逐鹿会当初的动机给骂了出来,我们一直都从伍哥你身上去考虑,没有去想其他人的情况,如果王三拿所言不假,那么逐鹿会针对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所有擅长开机关锁的人。”

    “逐鹿会如此大规模的驱逐迫害擅长开机关锁的手艺人,一定有所图谋,而且牵扯那么大,绝对不是一个杜卫国能指挥的动的,他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我就坡下驴的跟着王三拿说了一会,趁他火气渐消未消之际,悄声问他,河南道上人才济济,怎么会连个王侯级别的墓锁都找不到人开,王兄你刚才说会开锁的都跑了,是什么意思啊。”

    “王三拿哼了几声,鬼鬼祟祟的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以后才把头凑过来神秘的跟我说,兄弟,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不是遇上我,你怕是一辈子都听不到。”

    “王三拿装的挺神秘,其实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他讲的内容真假不知,不过也有点意思,王三拿说,逐鹿会曾在安阳和鹤壁两地之间,发现了一处商朝地宫,商朝的东西可不一般,能找出来的完整物件基本都是高宝级别的,就现在被称做镇国之宝的那几件,不都是商朝的。”

    “因为这些原因,逐鹿会十分重视这处地宫,他们连夜派人封锁场地,严加守护的同时,开会决定如何处置,咱们行里虽然平时也没停过东摸西掏的,可玩的东西都是小件,真遇上什么价值连城或者意义重大的,还是得老老实实交到上面,逐鹿会找到这么重要的一处所在,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块烫手的山芋。”

    “开会的过程中有两个意见占据了主导,一个意见认为应该立刻通知上面,尽快脱离此事,另一个意见则认为应该先下去看看,有什么重要发现了再通知也不迟,这话说的就跟皇帝的新衣似的,不就是为了自己弄点好处,远没有直接上报来的妥当,可惜的是,这一行里没有几个不贪的,最后还是后一种意见占了上风。”

    “商朝遗物太过重要,就算决定下地,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去,逐鹿会又讨论了一阵,最后决定,由逐鹿会会长亲自带队,领着会里一部分精英行动,剩下的人负责外围安保和监察外来势力的行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流萦请柬

    “奇怪的是,逐鹿会会长带人下地以后,逐鹿会的地上势力立刻展开了驱逐迫害开锁行家的行动,王三拿讲到这,后面他也不怎么清楚了,我跟他继续打着哈哈闲聊了一会后,逐鹿会高层宣布行动结束,退出了地宫,出来后通知我们几个抽空去逐鹿会本部领酬劳,我本来还想着找机会再套套王三拿还知不知道别的事情,谁知后来再也没见过他。”

    陈默讲完,我皱着眉头深思,捋了捋整件事情,十三年前我走的是开封道,逐鹿会作为河南龙头势力,是行里所有人都绕不过去的门槛,我也不例外,我师父吕楯在河南道上混的不错,我跟着他也没少跟逐鹿会打交道,有这层关系在,逐鹿会要是开口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可现在按照陈默所讲,逐鹿会不是要请人帮忙,反而是怕有人帮忙,那么逐鹿会陷害我自然是行动需要的一部分,整件事就说得过去了。

    反观平北斋,平北斋在出事以后的过激反应,从侧面证明了那件东西对他们的重要性,逐鹿会在河南道上的寻找,估计是做样子给平北斋看,也好把黑锅落实到我身上,这都符合陈默的推断,但陈默猜测的有个地方不对,陈默认为是平北斋跟逐鹿会通气以后联合起来整我,证据就是平北斋恰到好处的拿出了天星珠诱惑我,这件事事儿是真的,猜测却是错的。

    大家都知道,这次复出,我应王龙之邀去了平北斋的一个基地,基地里燕长老见面就先捧了我几句,他说当年我一眼就认出了天星珠,如今他手底下的人居然研究了十来年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他意在夸我厉害,却也无意中暴露了当年平北斋根本不知道天星珠的用途,既然平北斋连天星珠有什么用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拿天星珠做筹码跟我谈交易?

    而且河南道上走单活的散人极多,我也只在开封道混的差不多,平北斋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名气更大的,反而要找我办这件事?撇开他们跟逐鹿会串通这种可能的话,那理由就只有一个了,有人在背后向平北斋提供信息。

    不知道这个人对平北斋说了些什么,平北斋才会找上了我,还拿出了天星珠,逐鹿会趁机略施小计,把我从道上逼的隐退,这里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的退出只是庞大黑幕中的一个小点,如果我不再复出,那么事情的真相终会沉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可既然我选择了继续,就必须揭开当年的黑幕,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的话,如何在道上立足?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看来早早晚晚还是得去河南道上再走一趟,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逐鹿会再怎么隐秘和掩饰,也一定会有知道真相的人在,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顺藤摸瓜,反推事实真相。

    一群人又喝了一会,闲扯了一会,就散了场,陆远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房间,大家各回各屋去休息,我酒意上涌,也发起困来,索性跟吕虫子往各自床上一躺,蒙头大睡起来。

    人呐,心里要有事,睡都睡不安稳,我这觉睡得,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到晚上醒的时候,根本没有清醒的感觉,整个人疲惫的不得了。

    我昏昏沉沉的爬下床,摸到桌子边倒水喝,连灌了几大口凉水,缓解了一下醉酒后嗓子的烧灼感,我才稍稍觉得清醒了些,我站起身准备去喊吕虫子起床,眼角目光扫过桌面的时候我又坐了下来,就在我刚刚喝水的杯子旁边,多了一个印记,这印记陌生且熟悉,正是我在陆安给我看过的陆保民尸首照片上,绘在陆保民身上的怪鸟图案。

    我背后冷汗猛出,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陆家会馆啊,层层安保岂能小觑,更别提还有墨卿这位真人坐阵,留下这怪鸟图案的人要何等水平,才能来去无踪,我脑子在惊惧中一片混乱,身后忽然传来了吕虫子的梦呓,水,水,我要喝水,我弹出吹柳,刮掉怪鸟图案,然后拿着水杯走到吕虫子床边,拍了拍他的脸,吕虫子勉强睁开布满血丝的眼,接过水一饮而尽,出了口长气,道,“哎呦我的妈,伍哥,是不是喝到假酒了,怎么这么大劲啊?”

    我瞅了瞅桌边还没收拾的酒瓶子,足足有**个,奶奶个腿,能不醉么,一个人快两斤了都,我怼了吕虫子几句,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心不在这上面,怪鸟图案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又不能跟吕虫子说,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此时我自己都眼前一抹黑,就算给他讲了,也无济于事,徒添烦恼,吕虫子嘴又不严,事情传出去反而有弊无利,只好先瞒他一瞒了。

    在陆氏会馆又住了三四天,怪鸟图案也没再出现,生活又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平北斋派来的人到了陆氏会馆。

    平北斋的使者前来有两件事情,一件是向陆家就之前的踩界送礼致歉,来换取两帮日后继续交好的情谊,另一件就是向我和吕虫子支付雇佣我们的酬劳,平北斋手笔不小,送了陆远什么我不知道,送我们的可谓之大礼,连同鱼王逐月墓的分红以及额外的报酬,我跟吕虫子收到的信笺里各有一张六百万的支票,其次我额外还收到了一张纸条,里面传达了平北斋对月盘下落的调查结果,我抽出来看了几遍后,冷笑着撕成了碎片。

    吕虫子满脸好奇,问我道,“伍哥,怎么回事,月盘现在在哪啊?”

    “根据平北斋的调查结果,月盘在逐鹿会的一次行动中被摸走,之后市面上并没有出现跟月盘有关的交易信息,平北斋判定,月盘应当被封存在逐鹿会的总部里。”我冷冷的说道,“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要正面跟逐鹿会对一下,借此机会,也顺便了了当年的恩怨也罢。”

    下定了决心,我招呼众人开始收拾行李装备准备出发,陈默和墨卿,墨君他们自不必说,这都是强硬的助力,至于老二和小三,既然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干脆直接带他们上道,反正平平碌碌是过一生,轰轰烈烈也是一生,他们两个既然不甘平凡,那就陪着我一起犯傻去吧。

    收拾了两三天,我准备带着众人向陆远辞行的时候,变故连生,先是有人上门前来拜访,说自己是长乐宫的人,奉命给我送来一张请柬,请柬上绘着流萦纹,盛世华贵气息逼人,内容就比较简单了,长乐宫称自己有建木的线索,请我前去一叙,并且催促意味颇重,字里行间透着晚了就来不及的意思,让我十分踌躇,后来一想,反正月盘在逐鹿会手里也跑不掉,建木错过却不好寻找,还是先去赴长乐宫的约才好。

    我把大家叫到一块,说了我的想法,吕虫子和陈默都没什么意见,老二和小三都听我的,出乎意料的是,墨卿忽然向我请辞要回清轩观,我挺奇怪的,问墨卿道,“墨卿,莫不是清轩观出了什么事,要真有事我身为掌门,也应该回去看看,这长乐宫的邀请,不去也罢。”

    墨卿摆摆手,拉着我走到一边,小声对我说道,“掌门,你骗得我好苦,近几日里我常和墨君师弟论道,我意本是借机指导他一二,谁知我们不过聊了半日,墨君师弟就反客为主,与我讲起道来,掌门啊,以墨君师弟悟道的程度,断然不会仅仅是位道师,弟子不才,也算晋得道宗之阶,听墨君师弟讲道几日,本来不稳的悟道之境如今已经稳固了下来,掌门跟弟子说句实话吧,这位墨君师弟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果然还是瞒不住墨卿,我无奈道,“墨卿,并非我故意欺骗你,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而且墨君也不愿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墨卿你这次请辞回道观,莫不是跟墨君有关?”

    墨卿点了点头,道,“确与墨君师弟有关,我这几日施术检查了一下墨君师弟的身体,发现墨君师弟身上有一道复杂的封印法阵,我尝试了数种破解之法,都未能奏效,这设下封印法阵之人,远胜于我,一筹莫展之际,墨卿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我清轩观观里,有一件古传的法器,名叫碧玉吞金三镶如意,专职破幻破封,我欲带墨君师弟回观,请出法器,看对墨君师弟身上的封印法阵能否有效力。”

    原来如此,我回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带墨君回观吧,掌门法印和清轩剑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不如你也一并带回去吧?”

    墨卿摆摆手,道,“掌门,这两样都是掌门信物,理当随身携带,不过清轩剑作为兵器,倒是有些不方便,掌门若实在用不着,那墨卿就将清轩剑带回观中供奉,掌门法印就请掌门随身携带吧,掌门法印本就是难得的法器,掌门带着它,关键时候也能起个护身的作用。”

    墨卿这么说,我倒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我将清轩剑交给他,又拉过扬州连求带嘱咐的交代了一通,好在扬州脾气本来就好,我交代的事情都一一答应了下来,我这才放下心,找陆远安排了车辆,送墨卿,墨君和丹沉几个弟子们回清轩观。(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被追的女人

    送走墨卿他们以后,我也去跟陆远告别,陆远十分不舍,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陪他聊了会后,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再次出言告辞,陆远也不好一直留我,只好安排了车,嘱咐我万事小心,如有不顺可立刻回杭州来,我连连应下,就这么一拖又是半个小时,我们才坐上陆远安排的车出发。

    陆远本意还要给我们安排司机,被我拒绝了,一辆车能坐五个人,我,吕虫子,老二,小三和陈默加起来刚好五个,再多个司机坐哪,其次陆远派的人终究跟我们不熟,有外人在场我们几个说话也不方便,陆远估计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就没怎么坚持。

    吕虫子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跟他们几个闲聊天,老二和小三刚入行,不懂的地方比较多,刚好趁这个机会跟他们讲一讲,杭州到西安有一千三百多公里,路上得跑两天,闲着干什么。

    我负责讲述,陈默补充,吕虫子偶尔插上几句话,老二和小三听的是兴趣盎然,时间过得飞快,中间停靠服务区吃了午饭,天黑后又在服务区吃过晚饭后,陈默和吕虫子换手开车,我们是取道湖北切入陕西的,晚上十点多过了武汉后车子朝随州方向开去,讲了一天人都累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老二和小三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鼾声渐起。

    我点了两根烟,塞陈默嘴里一根,他狠狠抽了一口,从后视镜里看到老二和小三都睡着后,低声对我说道,“伍哥,照这个速度天不亮咱们就进陕西地界了,你心里有谱没有?”

    我没吭气,抽着烟,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吕虫子扒着陈默的座椅背探头过来,道,“伍哥,黑狗说的是,你有啥想法,跟我们说一下啊,咱们这趟可不比在杭州,有两个龙头势力给咱们当后盾,咱们孤身去跟长乐宫打交道,没把握的话,可就陷在陕西出不去了啊。”

    我又猛吸了一口,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长出了口气,问道,“你们俩谁跟长乐宫关系好么?”

    俩人齐齐摇头,吕虫子嘟囔道,“伍哥你这不废话么,陕甘宁一条线,个比个的黑,东边的谁会来这趟场子,有命抢也得有命花啊。”

    陈默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开口道,“就是这么回事,既然咱们没人跟长乐宫打过交道,人家为什么一纸请柬点名送到我手里?还开口就是建木,建木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除了吕虫子听我说过一点,连陈默你都不知道,长乐宫闲的没事找那玩意干啥,更何况找了还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拿来跟我做交易,我他吗都呵呵了,怎么当年没人过问的一件事,如今搞得路人皆知了。”

    “顾家拿出了梧桐木,平北斋拿出了天星珠,陆家给了我月桂枝,现在长乐宫有建木的线索,月盘在逐鹿会手里,他奶奶的,我越想越觉得憋屈,这简直就是个套啊,背后肯定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整件事情,我想不明白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又为了什么。”

    “按照陈默讲的,逐鹿会搞我只是他们整个计划的牺牲品,那么这几家是为了什么,平北斋想让我帮他们开禹纹千丝锁,这涉及到我的天赋,还说的过去,顾家和陆家呢?陆安倒是拜托我了一件事,眼下还不方便告诉你们,顾明则一见面就因为小渔的事没提过别的,我相信顾家也会找个事给我干,早晚的问题,但是没理由啊,我不过是道上一个小角色,十几年前别说陆家家主和平北斋长老了,连只管着一个开封道的杜卫国,都能跟我斗个旗鼓相当,我算什么?”

    “如今倒好,平北斋上来先送了我一个客卿执事的称号,接着呢,顾家二少爷成了我的小兄弟,陆家大总管成了我老哥,北泉苑真人欠了我人情,我自己更是成了九院之一的掌门,手底下管着一个真人级别的弟子,现在别说杜卫国,就是方伯,见了我也得先行礼才行。”

    “且不论这几家真心想法是什么,就是背后布局的人,意图也不明显,他一步一步的把我捧起来,还帮我完成我的目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帮我,还是另有所图?为了帮我的话,他肯定得认识我,可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你们就没什么人了,更别提什么高位人士,为了搞我的话,趁我是个小角色的时候搞不更好,我又不是猪,养肥了杀还能多几斤肉不成?”

    “所以。”我总结道,“我们尽管去赴约,无论这个人想干什么,最后都要出面来见我们才行,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拼一把也就是了,这个人既然一步步帮我们走到现在,我相信不会无缘无故的发难致我们于死地,他就算有所图,也得我们活着才行。”

    我这就算是下了定论了,吕虫子和陈默也就不再说什么,我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老二和小三,交代陈默道,“黑狗,你关系广,到了西安看能不能给我这俩兄弟搞两把火器,他们才入行,手底下没工夫,遇着事情容易吃亏。”

    陈默咧了咧嘴,道,“伍哥你放心,我也是从新人走过来的,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伍哥我可多句嘴,你也是手上有功夫的人,知道行里的都是什么水平,这俩兄弟就算拿着火器,碰上正儿八经叫得上号的人,也没什么大用,照我说啊,伍哥你不如劝劝他们两个,别跟着咱们趟浑水才是,培养一个运动员,还得练上个七八年才能参加比赛,更何况咱们这行还不是比赛,是实打实的生杀场啊。”

    我沉默了半晌,陈默说的在理,可我怎么对我那两个把兄弟开口呢,我叹了口气,道,“这事我记下了,走完长乐宫这趟,我就劝他们回林州,在那之前,你们两个多操点心,看着他们倆,别出什么事。”

    “行。”

    “放心吧,伍哥。”

    陈默和吕虫子答应道,我看看表,跟他们商量了一下轮换开车的时间,就闭上眼开始休息了。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陈默把我叫醒了,我揉了揉眼,拍了拍脸,清醒了一点,下车点了根烟,抬头看了看,车在高速服务区停着,服务区宾馆楼上写着安康服务区,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离西安就剩两百多公里了,看来还来得及在西安吃早餐,我踩灭烟头,瞅了眼陈默,他熬夜开了一晚上车,两个眼睛里都是血丝,我叫他去副驾位上休息,准备自己开着走剩下的路程,没想到刚关上车门,打着发动机,一步都没动,窗户就被人敲得砰砰响,我骂了一声草,摇下了车窗。

    车窗外站着一个女人,长发披肩,嘴巴抹的鲜红,晃得我眼晕,她一脸焦急神色,急慌慌的对我说道,“大哥,救救我,求求你了大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救救我!”

    我也是纳了闷了,这光天化日,我看了看黑布隆冬的天空,好吧,咱不提光天化日,这大庭广众的,还有人敢装黑社会抢人不成?全国上下警方都在闹案荒,自从上头下了打黑除恶的命令以来,基层单位生怕抓不到典型,这可好,还有人主动站出来打脸。

    我推开车门,跳下车,耳朵边传来了另外两声车门响,不用猜,一个是刚上车的陈默,一个是被惊动的吕虫子,吕虫子毕竟是行里的人,睡觉时也不会把警惕性放下,刚才那女的恨不得把车窗玻璃锤烂,他要再醒不过来就找根绳子自己吊死算了。

    我们三个站成一排,那女的躲在我们后面,追她的人这时候才跑过来,足足有十几个,个个都是黑衬衣黑西装,打着领带戴着墨镜,吕虫子抬头看了看头顶黑乎乎的天空,小声说道,“伍哥,什么情况,咱们出手跟这群瞎子打架,会不会被别人说欺负残疾人啊?”

    残疾肯定不残疾,但大晚上的戴着墨镜装酷也确实有点可笑,人群跑到我们面前后放缓了脚步站定,一个年轻人走上前冲我们厉声喝道,“让开,别多管闲事!”

    嘿呦,说黑社会还真装上了,我从背后拽出那个女的,指着眼前这些黑超问她道,“你认不认识他们?”

    那女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不认识。”

    我手一松,她又赶紧躲到吕虫子背后,我拍了拍手,道,“你们听见了,她不认识你们,既然不认识,那你们就请回吧。”

    说话那人登时大怒,准备上前动手,他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点的人拦住了他,这个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叠红色人民币,递过来说道,“朋友,你们并不认识她,没必要招惹这个麻烦,拿着钱走,就当什么没看见,也算我们交个朋友,好么?”

    中年人一和气,我反倒犹豫起来,他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认识这个女的,也不知道这些人追她是为了什么,黑衣人们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地痞流氓,中年人的处理手段显示着他们是有组织有规矩的,我们三个作为在陕西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贸然插手本地组织的事情确实也不太合适,陈默看出来了我的犹豫,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伍哥,你看着办,我们听你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长乐宫对外办

    陈默一说,我不禁回头看了那女的一眼,刚才事发突然,我也没怎么仔细观察她,这女的一头长发,发尾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有着一种自然的美感,这不是一般的理发店做的出来的效果,应该是相当高级的美发沙龙,这女的应该经济条件不错,我看了看她的脸,五官精致,此刻因为恐惧,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

    她嘴上抹着的口红颜色鲜艳,代表着她的工作需要引人注目,应该跟社交有关,搞社交的应该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被人追成这样,断然不可能是为了一点钱或者小事情,这女的听完我们的谈话,看我不做声,以为我要把她交出去,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抓着吕虫子衣服的手握得紧紧的,关节都泛出了白印。

    于情我应该保她一保,英雄救美么,可惜我是有理性的,我现在陷在一个古怪的圈套里,身上还背负着有进无退的使命,哪里还有余力去惹些无关的麻烦,我右手小幅度一抬,陈默和吕虫子无声的往两边散开,那女人终于肯定了我们放弃了他,松开了抓住吕虫子衣服的手,软到在地上。

    中年人看我不收钱,把钱又放回怀里,笑了笑,对我拱手道,“谢谢朋友给我们这个面子,日后若有再见的机会,我定会好好款待诸位。”说完他侧侧头,旁边那个年轻人从我身边走过,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头发往后拽去,那女子尖嚎挣扎着,我不忍心再看,转头准备去开车,陈默和吕虫子也不吭声的往车上走去,我心里叹了口气,姑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一个女人跟黑社会打什么交道啊。

    我刚拉开车门,就听见背后一声大叫,叫声是个男人,然后啪的一声,刚才大叫的声音开口骂道,“他妈的还敢咬我,臭三八,你以为这里还是长乐宫么,没人保的了你,给老子老实点。”

    我身躯一震,松手转身,陈默和吕虫子也停下了脚步,长乐宫三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可是要去跟长乐宫合作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我们面前抓走长乐宫的人?

    我向前跃出,大吼道,“站住!”两根钢针随声而发,抓着女子头发的年轻人一愣,回头看我,钢针已经到了,一根穿透了他的手腕,他惨嚎一声松开了手,女子挣脱束缚连滚带爬的朝我跑来,年轻人想追,膝盖却被另一根钢针击中,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突发的变故让之前跟我谈话的中年人变了颜色,他挥手让其余人包围了我,怒道,“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抓过跑过来那女子带到背后,冷笑道,“没什么意思,小爷我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这娘们长的不赖,想带回去泻泻火。”

    中年人声音放缓了些,道,“朋友不要开玩笑,想要女人,我现在打个电话,半小时内就给你送过来,要多少有多少,这个女人对我们很重要,麻烦朋友交给我。”

    我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说要这个就是这个,赶紧给我滚。”

    中年人失去了耐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十几个黑衣人掏出来各种近身武器,有拿匕首的有拿刀的有拿甩棍的,我看着都郁闷,以后高速看来也得搞安保,这啥玩意都能带也太过分了,十几个人一齐朝我扑了过来,我能感觉身后女人冰冷的手里传来的颤栗,我大声喊道,“陈默!”

    “来了!”

    陈默在道上人送外号尖尾雀,大家可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尖尾雀是一种飞的极快的鸟,相比于吕虫子的横练硬功,陈默修炼的是一门叫做‘落花’的古传秘术,相比吕虫子来说,陈默的功夫更偏向于轻巧,吕虫子多黑的手,陆氏会馆的时候,皇天阁那个小贼腰间中了他一记虎炮,恐怕下半辈子都做不成男人,而陈默和他在地宫里缠斗几天都没事,说明什么,说明当时的吕虫子根本摸不到身法巧妙的陈默,同样的,陈默太过看重身法,攻击力难免有些不足,跟吕虫子缠斗期间,他一次也没能攻破吕虫子的防御就很说明问题了。

    不过攻击力不足是对有着地龙称号的吕虫子而言,对付这些小喽喽陈默简直就跟杀星差不多了,他身形拖出一道淡淡的灰影,绕着十几个黑衣人转了一圈,然后站到我旁边,手里握着一把皮带。

    黑衣人们看到皮带不由得一愣,低头看去,西裤的挂扣此时纷纷发出砰砰声崩裂开来,然后裤子就要往下掉去,黑衣人们慌忙提住裤子,这下就难办了,提住裤子,就没法上来干架,上来干架,就没法提裤子,可穿个裤衩子过来干架,大家又不好意思,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中年人愤怒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我,我有点想笑,这鸟人怎么跟机器猫似的,刚才掏出来钱,这会掏出来枪,这衣服里到底有个多大的口袋啊,不过想归想,笑是不能笑得,我沉下脸来说道,“抽条皮带,是给你们一个警告,现在你拿枪对着我,你,想好了么。”

    中年人有点气急败坏,骂道,“你个瘪三,当我不敢开枪,给你活路你不走,这女的我肯定要带走,你他妈的去死吧。”

    说着话他手指就开始扣扳机,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他,一个黑影出现在中年人的头顶。

    “鹰踏!”

    吕虫子一脚踹下,中年人脑袋直接被他踹到了腔子里,断然没有活命的道理,其他黑衣人吓坏了,尖叫着丢下武器纷纷逃跑,我把身后的女人丢给吕虫子,疾声道,“上车!”

    众人上车,我开着车踩着油门就飚上了高速,吕虫子把女人交给老二和小三,这一闹他们两个也醒了,吕虫子凑过来问道,“伍哥,怎么整?”

    我开着车,没回头,道,“怎么整,跑呗,不管他们是哪一帮的,消息传回去再组织力量拦截我们也需要时间,咱们跑快点,进了西安就是长乐宫的地盘,我就不信他们敢跟长乐宫正面斗。”

    吕虫子想了想,道,“伍哥,那要没跑到西安就被追上了呢?”

    这不废话么,我没好气的回道,“怎么办,拼呗,你要闲着没事就去审审那个小娘们,看看咱们为了她招惹这倒霉事到底值不值。”

    吕虫子还没问,小娘们到先嚷嚷开了,“值值值,肯定值,我是长乐宫主簿梁辉的妹妹梁艳,我二哥梁浅是长乐宫大掌柜,你们知道长乐宫吧?”我点了点头。

    “早知道我就直接跟你们说我是谁了,这王八蛋抓的我头发痛死了,回去一定要我哥给我报仇。”

    这回轮到我们惊讶了,梁艳还在絮絮叨叨的抱怨,我跟陈默对视了一眼,请柬他们都看过,邀我们前来的正是长乐宫主簿梁辉,这也太巧了,我们居然误打误撞救下了他妹妹,我随口跟梁艳闲聊道,“算你运气好,碰上我们,不然就算你哥哥再厉害,你也得被他们拖回去,指不定吃什么苦头呢,说起来追你那些人是谁啊,你干了什么这么招人恨?”

    我不问还好,我一问梁艳就是一声尖叫,喊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快开快开,在安康高速路口下去,我的东西还在安康呢!”

    陈默趴在靠背上,脸冲后说道,“大姐,你先别喊,你总得先说说追你的人是怎么回事吧,刚刚你也看见了,咱们可是把人家领头人的脑袋都踹没了,你让咱们去安康,恐怕是自投罗网吧,你不会是卖了个苦肉计坑我们哥几个吧。”

    梁艳看我们不相信她,而安康下路口也只剩两公里,顿时急了,道,“你们救了我,我怎么会害你们,那东西非常重要,是长乐宫下个计划必须要的,如果东西带不回去,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求求你们了,你们要报酬的话,长乐宫会给你们很多很多,真的,我不会骗你们的。”

    离安康下路口还有一公里,陈默笑着打趣道,“你这丫头真有意思,急什么,说起来你在长乐宫里是干什么的,谁教的你,这水平还敢一个人跑来出任务?”

    梁艳看到下路口就剩下五百米了,急的手足无措,“快下啊,错过了再绕回来就来不及了——我师父是马忠福,我是长乐宫对外办成员!”

    我听到马忠福三个字的时候,车离下路口只剩下三十米不到,我猛踩刹车拽起手刹,打转方向盘后把油门踩到底,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冒着白烟把车漂进了下路口匝道,我松下手刹减速,没理整车被我晃得七荤八素的人,沉声问道,“你师父是马忠福?是绰号‘羊倌’的马忠福?”

    梁艳摁着老二的脑袋直起身,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羊倌’,你认识他?你怎么会认识我师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努了努嘴,示意陈默把请柬递给梁艳,梁艳接过请柬仔细一看,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喊道,“你是张伍?!太好了,有救了,你听我说,我们必须取回这件东西,我哥邀你们来,是为了秦岭古墓群里的一座登天墓,我要取的东西,就是打开登天墓大门必须要用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天官赐福

    梁艳这么一说,我们是不上也得上了,车子过了收费站,我跳下车,把吕虫子换到驾驶位,陈默坐到后排,我坐在了副驾驶,让吕虫子按照梁艳的指示开车,我则在副驾位上整理装备,虽然梁艳没说那些黑衣人到底什么身份,想来总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们弄死了他们的人,还大张旗鼓的闯到他们的地盘拿东西,他们要不拼命拦下我们,以后还有什么面子在道上混?

    此刻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交警们还没上班,吕虫子踩着油门横冲直撞,至于闯红灯这件事,唉,反正车是陆远的,管他那么多,车子在一个破败的小公园外面停下,梁艳跳下去,跑到一个地柱灯旁边用手拼命挖,我抓着她肩膀把她推到一边,低声说了一句让开,然后我双手夹着钢针,用力刨土,没几下手中钢针就撞到硬物,崩出几点火星,我连忙加紧速度,从坑里挖出一个小铁盒,拉着梁艳跑回车上,喘气都顾不上就拍着吕虫子喝道,“开车,去西安!”

    车子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向高速入口跑去,我把铁盒递给梁艳,她从嘴里吐出一把精致的小钥匙,打开了铁盒,取出了里面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个跟手心一般大的铜印章,一个印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随手翻过来,想看看印章上写的什么,印章上刻的字大小不一,用的还是大篆,我仔细辨认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我手一抖,印章差点掉下去,我抬头看着梁艳,眼神复杂,怪不得人家要追她,这死丫头,居然偷了别人的发丘印!

    发丘印啊列位,曹操当年为了军费设下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是穿山甲脚趾甲所制,人手一枚,可发丘印不是啊,发丘印总共就做了一枚,用途跟兵符差不多,如果说摸金校尉是特种兵,以单兵作战为主的话,发丘天官就相当于集团军,发丘中郎将执发丘印号令发丘天官,那都是大规模行动,喇叭口式盗墓,虽然我不知道现存的发丘天官还有几人,但只要有还在道上混的,看见发丘印就得听命令,这是什么样的宝贝啊。

    我把发丘印藏在腰间的暗囊里,掏出手机查了路线递过去,低声对吕虫子说道,“换路,走省道。”

    吕虫子心领神会,方向盘一打,按照导航指示开去,我把手套箱里的绑带和钢针拿出来装备,边绑边对后边几位说道,“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陈默,座位后边有陆远送的两把**,你拿过来给他们俩。”

    陈默答应了一声起身去拿东西,我跟老二和小三嘱咐道,“你们俩拿**,弩箭有限,不要乱射,如果车被逼停,你们不要下车,在车上保护好梁艳。”

    陈默拿过**,分给老二和小三,老二和小三接过去上弦挂弩箭,我看了看陈默通红的眼,问道,“黑狗,扛不扛得住?”

    陈默笑了笑,“伍哥别开玩笑了,在地宫里几天不睡都是常事,这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那稍微休息会,梁艳女士,趁还没打起来,你先说说这东西怎么弄来的吧,对方又是什么人,我们心里有点底,等会打起来也没那么被动。”

    陈默闭上眼开始假寐,老二和小三上好弩弦,两个人有点紧张,没说话,梁艳噘着嘴,说道,“我才没有偷东西类,这发丘印本来就是长乐宫的东西,大安集团的老总——就是追我那些黑衣人的老板,他们用了一些下流的手段从长乐宫偷走了发丘印,我哥哥想要回来,他们老板开了个天价给我们,存心不给,而且大安集团是安康的龙头企业,陕西省的纳税大户,长乐宫明面上也没法动他们,他们就堂而皇之的霸占了发丘印,我气不过,就自己跑到这里来当卧底了。”

    我好笑的看着她,道,“你跑来当卧底?对方是长乐宫都投鼠忌器,束手无策的对象,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搞定啊,舍掉了长乐宫的身份,大安集团就是弄死你,你都没地哭去。”

    梁艳一脸不服,道,“谁说的,这发丘印不是拿回来了么,他们老总根本就是个笨蛋,拿到了发丘印都不知道藏起来,就摆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展柜里,我趁他们都下班的机会,轻松就偷了。。。不对,是拿了出来。”

    “拿出来以后我就埋到了刚才那地方,然后坐车去了十堰,我本来想避避风头再回来取发丘印,谁知道才到十堰,酒店都没开好就被他们抓到了,快到服务区的时候我闹着上厕所,趁他们不注意从厕所跑了想找人求救,就遇上你们了。”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偷着乐吧,人家不是不知道藏起来,人家摆在那就是为了钓鱼的,只是没想到钓到的是你这只小虾米,你还跑到十堰开酒店,你不知道实名制啊,你这边身份证一刷,如果大安集团跟你说的那么厉害,他们白道会没有人么,你一刷身份证人家通过白道关系立马就能知道你在哪了好吧。”

    “而且还异想天开想在服务区找人求救,你跑出来的时候是几点?凌晨四点!我下车抽烟的时候就没看见其他有人的车,就算有车,他们十几个穿着黑衣带着墨镜,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我是坏蛋,普通老百姓谁敢惹啊,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们,这会估计已经对你严刑逼供了。”

    梁艳也有点后怕,讪讪笑道,“那不是遇到你们了么,这证明本小姐吉人天相,命不该绝啊。”

    我还想再调侃她几句,就感觉车子猛地一加速,吕虫子低声说道,“伍哥,尾巴跟上了。”

    我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起来,我看了看后视镜,后面有两辆黑色路虎正在急速朝我们追来,观察了一会后,我发现黑色路虎追我们到一定距离后就放缓了车速,只是咬住我们,没有表现出什么其它的意图,真有意思,居然跟我们玩起赶羊来了,前面肯定已经布好了口袋,等我们钻进去后这两辆车就会别住我们的后路,我拍了拍吕虫子,道,“冲一下。”

    吕虫子心领神会,拉起手刹车辆一个原地漂移调转了车头,直直的对着黑色路虎撞了过去,黑色路虎的司机明显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慌忙中猛打方向盘避让,结果车失去平衡翻下了公路,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沟渠里,第二辆车聪明一点,往相反的方向避让,两车交错之时我甩出一根钢针,路虎的右前胎被我一针射爆,车辆在高速的惯性下连续翻滚了几圈后底朝上摔在地上不再动弹,吕虫子再次调转车头,绕过路虎继续前行。

    我升起车窗,梁艳在后面嚷嚷开了,“太帅了,怪不得我哥要找你合作的,你们这也太专业了吧,婆飞讯啊!”

    她嚷嚷不要紧,把吕虫子的谈兴勾了起来,说道,“这算什么,妹子不是我跟你吹,哥哥我当年专门跟赛车手学过开车,那水平,杠杠的,也就是咱们今个车上人有点多,不然就这个破越野,哥哥都能给你开出f1的感觉来,刚刚伍哥多手,不然我能把他们那破车撅上天,两辆路虎算个屁,我骑自行车都别过坦克履带!”

    我无语的捂住额头,梁艳还听得挺入神,眼睛里恨不得冒出来星星,这俩人我是真服了,一个敢吹,一个敢听,自行车都别坦克了,还有啥吹不出来的。

    随着车辆驶出安康郊区,路两边的景物也稀疏起来,我招呼大家打起精神来,大安集团如果要扎口袋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不出我所料,车又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前方的路被许多黑色越野车堵得严严实实的,一大群人在车前或站或蹲,我冷笑了几声,吕虫子已经刹住了车,我跟吕虫子和陈默慢慢的从车上下来,顺便活动一下筋骨,老二和小三依着我的吩咐在车上守着梁艳,降下了车窗准备支援。

    我掏出钢针,想起了什么,对吕虫子说道,“虫子,你不去车上把虎牙戴上么?”

    吕虫子一愣,指着面前那群人,道,“就他们,还用得着带虎牙?”

    我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骂道,“屁话,打这种货色还用的着陶师的神作么,我是让你戴上虎牙把堵路的车轰开!”

    吕虫子捂着脑袋哦了一声去后备箱找虎牙去了,对面的人群被我和吕虫子的对话激怒,嗷嗷叫着操起家伙朝我们冲来,我看了看陈默,陈默也看了看我,两个人相视一笑,骤然发动。

    陈默一个纵身飞天而起,踏着空气前行,我身体则以锐角前倾加速上前,这时人群已经把我们卷了进去,陈默在空中借着踩踏的反作用力滞空连连出腿,连蹬带踹,我则矮身蹲长弓步连扫带刺攻击下盘,一群人在惨嚎声中被我和陈默携力打了个人仰马翻,等最后一个站着的人被我刺中膝盖跪倒在地后又被陈默一脚踢翻昏过去以后,我起身收势,准备去招呼吕虫子过来轰开车辆继续赶路,还没来得及开口,挡路的车辆里一扇车门打开,伴随着掌声下来了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梁氏兄弟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穿着运动服,个子高高的壮汉,他边鼓掌边狞笑着说道,“好好好,长乐宫果然卧虎藏龙,两个人都能把我的部下都放倒,我是大安集团内部的安保队长田威,看来今天要亲自出手试试你们的能耐了。。。”

    “二阶武技,象奔,破甲桩!”

    卧槽,我跟陈默慌忙向两边闪开,田威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吕虫子已经低着头,带着虎牙的两臂交叉在面前冲了过来,田威两目一睁,双腿分站上身前倾,准备顶住吕虫子,田威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看体型差不多有三百多斤,整个人比吕虫子大了一圈,怪不得有勇气硬抗吕虫子,只是体型不能说明一切,田威专心致志迎战吕虫子,没看到我和陈默投过去的同情眼神。

    吕虫子是低着头跑直线,也没看前面都有什么,田威刚一碰到他就被他强大的冲击力顶了起来,吕虫子也没感觉,顶着田威就撞向了挡路的车辆,我跟陈默眼睁睁的看着田威被顶在车上喷出一口鲜血后车辆被撞开,然后又被顶着撞向下一辆车,咚咚声连着几次,车辆都撞开以后,吕虫子才停下,田威被惯性带出去十几米掉进了公路旁的麦田里,不知是死是活。

    吕虫子蹬蹬蹬跑回来,边跑边甩手,面带喜色的喊道,“伍哥,你别说,陶师的东西就是好,连反震力都被削弱到没有了,真厉害啊。”

    我跟陈默真真是理解了相顾无言的感受,也不能跟吕虫子说破,几个人赶紧回车上,我开车,陈默副驾驶,路上躺着的那些小喽啰亲眼看到了他们安保队长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此刻看车过来,也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让开一条道来让我们通过。

    我驾车加速通过,吕虫子坐在后面拆虎牙,少不得又跟梁艳炫耀一番,梁艳作为长乐宫主簿的妹妹,自然也是有见识的,听吕虫子讲虎牙是陶师所做时,忍不住一声惊呼,看向吕虫子的眼光更添几分崇拜了。

    车快到西安的时候,天已经大明了,我远远地看见有两辆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几个人,我心中警惕起来,难不成大安集团还不死心,又埋伏了人在这里阻击我们不成?

    说话间已经离那两辆车越来越近了,梁艳趴在前排座椅的空隙中睁大了眼睛看,猝不及防的呀了一声后趴在吕虫子腿上降下车窗,伸出头去大喊道,“二哥!我在这里,二哥!”

    车旁正在抽烟的一个长发年轻人一愣,仔细看了梁艳几眼后脸都变了颜色,他从车上抽出一根接着弯头的消防用的铁水管后朝我们冲了过来,我也是日了狗了,这么下去我非撞死他不可,可梁艳喊了他一声二哥,梁艳在车上说过,她大哥梁辉是长乐宫主簿,她二哥梁浅是长乐宫大掌柜,我总不能上来就撞死一个长乐宫的大掌柜啊,只好猛踩刹车,轮胎在地上都磨出白烟了,橡胶烧糊的臭味直冲我的鼻腔。

    车刚停好,梁浅一水管抡碎了我这边的车窗玻璃,伸手就要来抓我,我也有点火,一脚踹开车门,车门把梁浅震到了一边,我跳下车,梁浅绕过车门拿着水管朝我打来,我连续躲闪了几下,拔出钢针用尾部戳在他的肩窝,梁浅吃痛退了几步,就准备再往我这冲,梁艳此刻也下了车,挡在了梁浅面前,生气道,“二哥,你干什么,这些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梁浅定在原地,明显是蒙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我看他冷静下来了,就把钢针插回绑带,上前拱手道,“在下张伍,应长乐宫之邀,前来此处,路上遇到这位姑娘被恶人追逐,顺手救了下来,怎么,大掌柜见面就不由分说的攻击我,长乐宫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么?”

    梁浅慌忙把水管丢到一边,拱手还礼道,“误会误会,伍老板,是我冲动了,感谢几位救了小妹,实不相瞒,邀请伍老板的请柬正是我大哥书写,我遣人送去的,伍老板不要怪罪了,快上车,长乐宫已经备下了接风宴,等到了宴席之上,再容梁浅慢慢赔罪。”

    人家给了台阶,我也不好不下,招呼兄弟几个把东西都转到梁浅他们车上,我跟梁浅,梁艳,陈默还有他们的司机一辆车,剩下的吕虫子,老二,小三则跟梁浅另外两个手下乘坐一辆车,至于我们开来那辆嘛,我看看磨得破烂的轮子,砸的稀碎的车玻璃,去他的吧,还是那句话,反正是陆远的车,不心疼。

    司机开车往西安城里走,梁艳问梁浅道,“二哥,你们在这干嘛啊,大白天的,咱们长乐宫不干拦路抢劫的事吧。”

    梁浅把眼一瞪,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声不响的跑到安康,知道我跟大哥多担心你么,大安集团昨天过了电话给长乐宫,说你盗了发丘印潜逃,责令长乐宫对此事负责,我跟大哥商议了一下,大哥认为你拿了东西肯定要回来,高速你是走不了,只能走省道,就安排我带人在这必经之路上守着,说起来你怎么今天才到,还跟伍老板凑到了一起。”

    梁浅不问还好,一问梁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还说我,我不都是为了咱们长乐宫,我容易么,他们还打我。。。”

    一听梁艳说挨打,梁浅立刻怒目圆睁,怒道,“他们打你?安大远这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别哭,慢慢说。”

    梁艳抽抽噎噎的讲了她拿到发丘印以后怎么到的十堰,又怎么在十堰被抓住,往安康回的路上在服务区逃了出来,然后遇上了我们,跟大安集团的人几次冲突后才来到西安。

    梁浅听的牙根痒痒,梁艳还伸着头在抱怨,说道,“你看看,你看看,他们抓着我的头发在地上拖,头皮都快被拽掉了,还扇我脸,你看,脸还肿着呢。”

    梁浅伸手阻止梁艳继续说下去,道,“禁声,小妹,你放心,此事我和大哥绝不会轻易罢休,安大远在安康当土皇帝当习惯了,看来忘了陕西道是归谁管的。”

    梁浅又向我抱拳道,“伍老板,你是长乐宫的客人,我先为之前的事道歉,然后我私人要谢谢你,我这妹妹从小被我和大哥宠大,并不知道江湖险恶,今番若不是恰巧被伍老板所救,还不知道安大远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情,我想想都后怕,伍老板为舍妹不惜直面强敌,我实在是感激不尽,等跟长乐宫谈完后,一定要让我请你好好喝一顿,聊表存心。”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梁兄不必如此,令妹福运深厚,自当化险为夷,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大安集团那些土鸡瓦狗,谈不上什么威胁,只是不知道长乐宫此次邀我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梁浅犹豫了一下,说道,“伍老板,实在对不住,我虽然知道,却不能随便讲,伍老板也不必心急,待到了长乐宫,我大哥自然会跟你沟通行动细节,具体内容到那时自见分晓。”

    人家既然不方便说,我也不好再问,又说了两句客气话后,我找借口说夜里没休息好,闭着眼睛不再说话,我倒不是介意梁浅故意瞒我,毕竟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跟我私自谈什么涉及长乐宫内部计划的话题,我只是避免继续交谈中被别人套话,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规矩,梁浅也只好不言语,只陪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梁艳应付几句。

    车辆驶进西安市区后,我听着周遭的环境从安静慢慢变得喧嚣,然后由喧嚣慢慢又平静下来,然后又开了一会后,梁浅轻声说道,“伍老板,咱们到了。”

    我睁开眼,和陈默下了车,不同于陆家在杭州商业区购买土地建造会馆的张扬,长乐宫选了一座年代久远的深宅大院做基地,梁浅看来在车上已经跟长乐宫通了气,大院门口站着一排人,看到我们下车后走了过来,我站在原地等他们,顺便观察一下长乐宫本部基地的外貌。

    长乐宫为了接待我们,特地安排了人在门口迎接,估计这些人都是长乐宫的管理层,不单单如此,大院还开了中门,这就比较隆重了,像这种传承下来的大院,多半都是封建时期的官邸,有着一中二偏三个门,依着规矩,平日里只是用两扇偏门进出,中门是为了迎接贵客所设,长乐宫开了本部基地的中门迎我,也是给足了我面子了。

    我还在看大院的门匾,身旁下车的梁艳已经欢呼一声朝来人中的一位扑了过去,不必问,这位肯定就是梁艳的大哥,长乐宫主簿梁辉了,长乐宫总共安排了七个人,梁辉站在中位左手边,说明他的身份仅次于中间那人,梁辉没有特别惊讶,应该是梁浅私下里跟他说过了,他看着又哭又闹的梁艳,寒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艳哭哭啼啼的跟他诉苦,我瞧了瞧梁辉的模样,越有一米七多的身高,方脸短发,一嘴络腮胡,身材十分健壮,除了个子矮一点,跟之前那位安保队长田威相差无几,不过不同于田威那线条好看的健身肌肉,长乐宫主簿梁辉这一身横肉明显是实战得来,举手抬足间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震慑人心。(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杜伯侯

    长乐宫主簿梁辉浓眉一竖,低声喝道,“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

    梁辉站在原地听梁艳说话,梁浅也凑过去在旁解释,剩下的人脚步不停的来到我明前,居中为首之人笑着对我伸出手,“张伍老弟,经年一别,可还记得老哥么?”

    我下意识的伸手跟他相握,仔细看了他几眼,奇怪道,“阁下见过我么?”

    他旁边那人出声道,“张伍先生,这位是我们长乐宫杜伯侯陈苍梧。”

    我心里一惊,长乐宫的诸侯,那是跟皇天阁亲王一个级别的人物,仅次于长乐宫宫主,我想过长乐宫会有高层前来,没想到会这么高,我原本还以为主簿梁辉是领队,现在我明白了,怪不得在路上梁浅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他也得敢啊,大掌柜只相当于野战部队的主官,而杜伯侯则好比军区领导,上面亲自接手的行动,哪有梁浅说话的份。

    我仔细看了看杜伯侯陈苍梧,迟疑的说,“陈爷莫怪,小伍我看着实在眼生,陈爷是不是能明示一二。”

    陈苍梧松开手,指着我笑,道,“臭小子,今个还挺客气,你把我忘了,我可记了你好多年!拿来。”

    陈苍梧说了声拿来,他旁边的人忙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锦盒递过去,陈苍梧接过后看都没看就递给了我,我奇怪的接过来打开一看,锦盒里黄色的绸布上卧着一枚精巧的玉雕,雕的是一棵柳树,树枝上站着一对靠在一起的黄色小鸟,用的圆雕手法,看起来整件作品活灵活现,是件难得的艺术品,价值也是极高。

    我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不为别的,这东西就是从我手里流出去的,我在林州倒腾文玩的时候,有段时间捎带着也玩玩古董,毕竟文玩利太薄,养活我跟小三有些窘迫,说起来这也正常,可问题是逐鹿会在整个河南道上发了通告,没人敢放货给我,不过我也不贪,就做些便宜东西,直到我遇上了一个人。

    林州有个玉雕老手,叫黄林,比我大几岁,专门制假,他也没办法,搞真的本金不足啊,后来因为些机缘,我跟他碰了面,一来二去的,就混成哥们了。

    黄林经常买些便宜的阿富汗玉,雕刻完了做旧卖给新手,林州地小,我有个相熟的客人,自觉文玩玩的差不多了,就懵懵懂懂的进了古玩界,殊不知文玩和古玩是两个概念,最初的时候他也就买点千儿八百的东西,我也就没说过什么,毕竟做古玩的也是同行,都要混饭吃,再就是古玩水这么深,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

    后来有一天,我这客人兴致勃勃的冲到我店里,告诉我他捡漏啦,递给我一个圆雕的团虎兽,我这正看着呢,他已经在旁边激动的跟我唠叨开了,什么自己运气多么好啊,这东西多珍贵啊,拿去拍卖得好几百万啊,人家卖家要不是看他投缘,还不肯卖啦什么的,这都是古玩界里卖家基础的套话,我等他兴奋劲过去,问他花了多少钱,他伸出一只手来摊成个巴掌,我一惊,低喝道,五万?他摇了摇头,说,五十万,我沉默了一会,问他哪来这么多钱,客人告诉我,他把房子抵押贷款了。

    我当时就火了,有道是行有行规,你卖东西给新人点眼药可以,但诓的这么狠就不和规矩了,我手里这个圆雕的团虎兽,论雕工我得给他付五千块钱,可玉本身呢?分文不值!

    我这客人跟我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了,他在林州做个小生意,一年能有个十来万的收入,虽说平时吃喝不愁,但也存不下多少钱来,过去他隔段时间就来找我淘换个千把块的玩意,也碍不了什么事,属于正常消费,可这回不一样,五十万啊各位,他还指望着玉雕出手好还贷款,否则的话,怕是他那个小生意都保不住,要卖掉还贷,我不动声色的问他在哪买的,客人比较单纯,也没什么心机,就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我把客人送走后,就让小三看店,自己寻着地址找了过去。

    这地址正是黄林的门店,我去的时候他正躺在门口的椅子上听评书,我跟他打了个招呼,黄林一看有生意上门,赶紧爬起来把我让到店里,随便沏了杯茶后就开始了他的忽悠之旅,诸位知道,古玩行里,不会装会那好比穿了皇帝的新衣,在老手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可会装不会就不一样了,再加上我有心算他,黄林更是无所察觉,反而以为我是一条难得的金鱼,对我狂吹了半个小时后,拉上店门,神秘的捧给了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圆雕的白玉观音,我拿起来观摩了一会,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黄林低声道,“兄弟,看你投缘,才给你瞧瞧我这镇店之宝,不图卖你,这东西没个上万是拿不到的,哥哥就是想让你知道,咱们这是有好家伙的,你有什么喜欢的,给哥说一声,日后遇到了,哥好给你留着。”

    黄林嘴里的上万,可不是一万人民币的意思,古玩界里有个潜规则,为了避免交易额太大被征税,大家卖东西都是以千为单位的,这样不会引起别人注意,毕竟人家在店里卖了十块二十的东西,你也不能说啥不是,黄林心也是够黑的,他嘴里这一万,可是足足一千万啊。

    一千万也好,一百万也罢,我也不买,跟我关系也不大,我惊讶是因为这件玉雕所用的雕工,我是走明器的,见过的真货比他们店里的假货都多,玉雕拿到手里我就知道是假的,分量不对,上品和田玉密度很大,这件玉雕在手里的感觉明显有点轻,问题是这点重量差我能感觉出来,一般人根本不会有察觉,至于观外形,问题就出在外形上,我居然看不出问题来!

    我压抑着心情翻来覆去的查看着,黄林看我的样子好像非常喜欢,抽出一个烟斗点燃,得意的跟我说道,“老弟是个有慧眼的人,认得什么是好东西,老哥口气今天大点,老弟若有想的中的东西,只管跟老哥说一声,多的不敢说,从老哥手里出来的东西,最低要比市面上低上五成!也就是哥哥跟你投缘,要不然换了别人,老哥还不如自己留着挣钱。。。”

    黄林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说套话,我头也不抬的回道,“中原有鹿。”

    黄林下意识的接口道,“群雄共逐。”

    黄林腾的一下站起身,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扫干净,眼睛里透着锐利的目光,盯着我说,“你是逐鹿会的人?”

    我放下白玉观音,道,“老哥别紧张,我是被逐鹿会驱逐的人,道上朋友们抬爱,曾经赠了个木帅的称号,不知道可曾入过老哥的耳。”

    黄林这才放松下来,缓缓落座,抽了一口烟斗,慢慢说道,“袖中绵里针,胸有木乾坤,原来是木帅伍老板,我听说河南道上驱逐你,没想到在这边陲小城落了脚,伍老板今个来我这小人物这,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我点点头,道,“老哥是个明理的人,小伍今个来,的确有事拜托,我有个朋友,在你这买了件小玩意,我这朋友,是个老实人,跟我交情不错,麻烦老哥抬抬手,长个教训给我那朋友便罢,不然毁了人家的生活,恐伤福报啊。”

    黄林抽着烟,一口一口的,也不说话,这事确实不好办,黄林下手太狠,固然坏了规矩,我上门让人家吐出咽到肚子里的银子,也不怎么在理,我看黄林下不了决心,忙补充道,“黄老哥,舍了这小利,小伍还有个大买卖,想跟老哥联手。”

    一听有大买卖,黄林动了心,开口问道,“什么大买卖?”

    我晃了晃白玉观音,道,“黄老哥,我虽不是玩玉的翘楚,也称得上一流的好手,你这件玩意,做的也算细致,哄哄新人还行,依着我看,至少有三处破绽。”

    从古至今,但凡是手艺人,最忌讳别人挑他毛病,黄林对自己不是一般的自信,一听我说有三处破绽,登时不服起来,张口就想抬杠,我制止了他,慢斯条理的说道,“老哥不要急,容我细细道来,老哥这应当有克称吧。”

    黄林点点头,我拿了个量筒,先是用水测了白玉观音的体积,然后拿克称称了重量,对黄老哥说道,“老哥,和田玉的密度大概是在三左右,误差不超过零点零五,你瞧瞧我算出来的数,两点七,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黄林不做声,我拿起高传透力灯光的手电,贴向白玉观音,道,“黄老哥,咱们玩玉的,品质好赖的参考数据里,透光性是跳不过去的一项,这白玉观音透光性可有点不对劲。”

    我这话说的都打折扣了,白玉观音的透光性不是有点不对劲,而是有很大问题,只是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满,因为我还没想明白白玉观音到底有什么问题,会让透光性出现这么大的差异。

    我放下手电,拿起白玉观音,道,“最后嘛,就是雕工的问题了。。。”

    我刚才说了半天黄林都没什么反应,一直保持沉默,我一提到雕工,黄林忽然激动了起来,他沙着嗓子强行压低声音吼道,“不可能,雕工绝对不会有问题!”(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失传的技艺

    我苦笑了两声,等黄林情绪平静下来,才开口说道,“黄老哥,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玉性为坚,你既然学的是玉雕的手艺,肯定也了解玉雕的历史,自汉朝的汉八刀,到后面出现过的断刀,跳刀的技艺,都是因为玉质太坚,不得不对之妥协才为之,纵然今时今日,玉刀质量已经远远超过旧时,依然无法做到处处精妙,黄老哥你这作品,不是雕工不好,而是雕工太好,不似人为啊。”

    黄林闷声抽他的烟斗,也不吭气,我跟他初次见面,说了这么多,已经有违常规了,我看他不准备继续搭理我,就起身告辞,黄林也没留我。

    我这一行平日里闲得很,打那天后我白日里守着店,下午看看天擦黑我就去找黄林聊天,时间一长,我俩就从喝茶闲谈变成了喝酒吹牛逼的关系,话也是越谈越多,越谈越深,感情深了,黄林对我拜托他的事也过意不去,他给了我那客户一个小教训后,讲把钱退给了他。

    不讲客户感不感激我,我得去谢谢黄林,就这么又喝了几顿以后,有天马老二给我提过来两只野生的大王八,我兴匆匆的去找黄林,黄林还是老样子,躺在店门口听评书,我大声招呼着,笑着说道,“黄老哥,瞧瞧兄弟我带什么来了?野生老王八!今个可不能喝你那狗屁老棠河了,你非得去买两瓶好酒不可。”

    黄林从躺椅上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提着的王八,眼神十分复杂,他也不过来接,也不说话,我也挺纳闷,怎么着,王八犯了他忌讳不成?

    这么一想我脚步就有些迟疑了,咱们中国民间俗话太多,比如说一个男人老婆跟别人跑了,其他人就会说这个男人是个绿毛王八,我跟黄林接触时间不长,他以前有啥经历我也不知道,万一他以前真有个老婆跟别人跑了的话,我可就弄巧成拙招人恨了啊。

    正想着,黄林忽然大步流星的朝我走来,拉着我就上了他的破吉普,店门都不关,就发动车轰隆隆的开走了,他不说话我也不敢问,心里还有点忐忑,车开到我俩常去的那个餐馆门口停了下来,黄林从我手里拿过王八大声喊着老板,老板是个中年油腻男人,慌忙跑了出来,黄林把王八丢过去,嚷嚷道,“做好点,把火候整足了,晚上有你一碗酒喝!”

    餐馆老板眼多尖啊,王八刚入手就瞧出来是野生的了,一听晚上也能蹭上酒喜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扯着嗓子喊着放心吧,破吉普在老板的放心声中长驱而去,带着我东绕西绕来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所在,黄林跳下车朝院内走去,我急忙跟上他的脚步,开门进院入了屋,我大眼一瞄就清楚了这是什么地方,屋里到处都是玉石原石,还有熔炉和工作台,台上放着几件半成品的玉雕,这是黄林的工作室啊。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我千想万想都没想到黄林会突然把我带到他的工作室来,对于他这么一个自产自销的玉雕贩子来说,工作室的所在是最机密的事情,说是命根子都不为过,我平日里寻他喝酒存了结交他的心思不假,可从未想过黄林会把自己最深的**展示给我看,说句难听的,从今日起,我要毁他黄林,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怎样的信任啊,黄林看出来了我的情绪,咧着嘴笑道,“小伍,老哥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平日里连个说话投脾气的都没有,这些天有你陪着老哥,老哥开心,我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黄林的亲弟弟,别说今个带你来瞧瞧老哥做活的地方,只要你张嘴,老哥给你都无妨,行了,别张个嘴跟个傻子似的,你不一直好奇我怎么能把玉雕成那样么,你自己去瞧瞧,看能瞧明白不。”

    我冲黄林抱了抱手,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这种感情只能放在心里,因为它重,我放平呼吸,慢慢走动着观察着屋里的一切,黄林靠在门框上抽烟斗,应该是想试试我有没有看透的本事。

    屋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各种各样的玉石原石都是我看烂了的东西,我从工作台上拿起黄林的玉刀,掂量了几下,随便挑了块玉料动了动手,玉刀不错,也仅仅是不错,我皱着眉头又看了几遍,这屋里有的东西跟普通玉工的工作室根本没什么两样,难不成真是黄林技艺通天不成?

    我正准备认输,去跟黄林请教,转身的时候被角落里的熔炉吸引了目光,搞玉雕又不是打铁,搞个熔炉干什么?事出反常即为妖,我走过去仔细的研究,熔炉上悬吊着一口铜锅,我拽过铜锅闻了闻,里面有股奇异的草木味道。

    我放下铜锅,走到黄林跟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晋时一本古书上记载,高丽产有一种异草,可化玉为汁,后进献汉帝,汉帝命人试之,果如其言,汉帝遂令高丽长供,而汉帝本人,亦将饮用玉汁定为了每餐皆有,‘年二三百斤’,黄老哥,你莫不是用的此法?”

    黄林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差不多,但不太一样,这法子毕竟失传了千年有余,高丽产的异草也早已绝种,我也只是依着古法按照自己的理解重现,小伍你也说过,我这雕工不似人为,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把玉熬透了,挂浆重塑,玉没了坚性,雕着还不跟面团似的,可惜的是,古法终难再现,我这法子,缺陷实在不小。”

    “小伍你曾说我的玉雕透光性不对劲,我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把玉熬成浆以后,玉浆冷却再成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掺杂进去了一些奇怪的杂质,它并不影响成品的品质,只是大幅削弱了透光度,我尝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也就听之任之了。”

    “而且我寻来替代记载中异草的东西,融玉的能力也打了折扣,它只能融一些密度相对较低的劣玉,无法溶解密度高的好玉,诚如老弟所言,这些因素累加到一起,纵然雕工圆润,也入不得内行法眼,老哥也只好昧着良心给新人点点眼药,整两个酒钱,聊以度日。”

    听完黄林讲述,我感慨道,“黄老哥,你待我之诚心,可鉴日月,小伍何德何能啊,黄老哥,我有个想法,说不定能给咱们添个稳定收入,并且不昧良心,不过今个咱们不提这事,先去喝酒,待到明日,咱们再来细说此事。”

    黄林既然肯带我来这,心里已经认了我这个兄弟,也是高兴的回道,“成,老哥今个给你整两瓶好酒,免得你抱怨老哥小气,走!”

    还是那辆破吉普,开到了饭店门口,黄林拿出来的好酒,还是棠河,这棠河可同我们平日里喝的不一样,包酒的壳子都长满了霉斑,黄林敲掉外壳,我接过来一看,好家伙,**年的棠河,要知道棠河酒厂八四年才成立啊,瓶里的酒液已经沉淀成了黄色,这顿酒喝的,野生王八配陈年老酒,我直接喝到失忆,第二天晌午我从沙发上睡醒的时候满脑子只有三个疑问句,这是哪?我是谁?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断片归断片,还真不头疼,我爬起来瞧了瞧,周遭的摆设正是黄林的店铺,看来昨天喝多后,饭店老板把我们送回了黄林的店面,我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洗脸,喊醒黄林,找地喝了碗羊肉汤后,黄林开着他的破吉普,我们又回到了他的工作室院落。

    我让黄林把他的工作流程展示一遍给我看,黄林点了点头,他既然给我揭了底,就不怕我看,黄林把熔炉点燃,往锅里蓄上他提前混合好的液体,放进一块玉料开始煮,接着他又去把熬玉用的草木调配好,装进一个带滤网的料包扔进已经煮了半天玉料的锅里,然后紧盯着温度计,不停地通过进气阀门调节火焰,我站在旁边,随着时间的流逝,眼睁睁的看着一块巴掌大的玉料仿佛冰淇淋一样瘫软在了水中。

    玉料熬到将散未散之际,黄林用一个漏勺迅速的把玉浆捞了出来,他把玉浆倒进旁边台子上的一个模具里,封上盖拿起装液氮的瓶子浇了上去,然后用钳子夹着模具放到工作台上,拆开模具的固定件,取出当中刚刚凝固的玉模开始雕刻,这时候的玉模好像烧红的玻璃一样,有可塑性并且还很软,不大会功夫,黄林就连雕带捏的搞出来了一尊寿星像,他拿起液氮站到远处又是一浇,等冷气散尽后,示意我去观看。

    我拿起寿星像,液氮的凉意沁在玉中,入手润滑,我细细的看了看雕工,其实也不用看,整个圆雕无懈可击,国家一级大师过来都要甘拜下风,没办法,因为黄林用的根本不是雕玉的手法,说的不好听一点,他那根本就是捏玻璃的工艺,而且还不是什么多厉害的玻璃工,套用一句相声界流传了许久的话,黄林就是一个玉雕界玻璃捏得最好的,玻璃界玉雕雕的最好的手艺人。(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两个黄鹂鸣翠柳

    我放下寿星像,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考着,黄林瞪着我说,“老弟,昨个你可说有想法的,咋今看你这样子像是扯淡啊?”

    我撇了撇嘴,道,“瞎说什么,我这是在思考,黄老哥,不是我说,这玩意问题实在太大,我说句不好听的,河南道上最次的古董贩子,都能一眼看出毛病来。”

    黄林立刻没好气的回道,“屁话,要能糊弄过去,我还犯的着给新人点眼药么。”

    “不过。。”

    一听不过,黄林来了精神,催促道,“不过什么,快说快说。”

    我示意他别着急,慢慢说道,“黄老哥,我想吧,你是选错了方向,老祖宗不是教咱们要扬长避短么,可你现在怎么做的,拿着最次的玉去熬,熬完以后变的更次,你自己瞧瞧,这玩意还能称的上玉么,也就比石头强一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干嘛非要拿它当古董去糊弄人,古玩挣钱不假,可这东西能卖出去几件,我那客户之前,黄老哥你上次出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黄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上回,得有五六年了吧,林州地小,富人也少,哥哥我也是怀才不遇。。。”

    我打断了黄林,道,“行行行,黄老哥,我是怎么想的吧,我看你做这东西也不费劲,不如你再用点心,搞得再精致一点,咱们不拿它当古玩整,拿它当文玩做文章。”

    黄林一愣,道,“文玩?就你平常倒腾那些木头蛋子,那值什么钱,我的玉雕虽然不是什么好玉,那也得好几百的成本啊,卖的上价么?”

    我嘿嘿一笑,道,“黄老哥,你老啦,古董是贵不假,可那东西又不能别在身上见人就显摆啊,你不了解有钱人的心理,东西再好再贵,得别人看得见才有价值,动辄千万的古玉,你敢给人看,人敢接么?”

    “而且咱们对外不说玉雕,就说是石雕,艺术品,一件卖个万儿八千的,让那些中产阶级买得起,还敢显摆,不是我吹,现在市面上的石雕都粗糙的很,为啥呢,还不是因为雕的好的都被请去雕玉了,咱们反其道而行,不当凤尾,只当鸡头,玉卖个石头价,谁买都跟捡漏一样,等到做出市场来,一个月一二十万是跑不了的,关键是不昧良心,收入还有保障,黄老哥,你看咋样?”

    黄林琢磨了一会,一拍大腿,道,“行啊,老弟,我咋就没想到呢,老哥脑子笨,你就说该怎么弄,我都听你的,以后我负责做,你负责卖,咱俩五五分,一个月挣十来万,嘿嘿嘿。。。”

    黄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们两个说干就干,他在工作室里出精雕品,我在店里当艺术品往外推,因为价格不高的缘故,慢慢的名气就打了出来,不光在林州,外省都有人慕名来求购,我和黄林着实挣了一笔,可惜的是好景不长,不知道我这黄老哥是不是穷久了的缘故,这一挣钱,他就跟着了魔一样,自己没日没夜的在工作室加班生产,我劝了他好多次,他也不听,结果有天晚上,我去工作室取货的时候,跟他聊着聊着他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医生一检查,脑梗,急忙抢救,人是救过来了,可也废了,生活不能自理,脑子也不行了,我找了林州最好的疗养院,把黄林送了进去,然后带着医院证明和身份证,去银行领出了他的存款,再加上之前我分的那几十万,一并存进了疗养院。

    饶是如此,隔三差五我还带着水果去看他,希望有天他能好转过来,不为别的,我是真拿他当老哥,他也是真拿我当弟弟,后来我往外转他的店铺,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最开始黄林给我看的装白玉观音的盒子里,我看到了一份黄林亲笔签名的财产转让声明,上面写着一旦他出了什么事情,名下所有财产无条件转赠张伍,我当时眼泪就止不住了,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为了黄林对我的这份兄弟情,也为了黄林如此不公的命。

    我把思绪收回来,又看了看陈苍梧,这下我可想起来了,我跟黄林搞得最凶的时候,新东西的价格都超过了老货,而且还供不应求,有天晚上我临关门的时候,市场里一个姓童的老板领过来了一个客人。

    咱们做生意的,上门就是客,我让着大家一一落了座,又招呼小三奉了茶,既然是同行领过来的,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童老板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说是陕西来的一位老板,听说我这里有顶尖手艺的石雕卖,想来求购一件。

    我慢斯条理的拿起三才碗,刮了刮茶沫,吸溜了一口,拿着架说道,“依着理说呢,童老板领着你来的,我不该推脱,可是眼下这个行情嘛,客人你前面可有不少人等着呢,我出的货你们应该也见过,那种手艺,精雕细琢才有,这可不是厨房里雕萝卜花,一晚上雕一筐,爱莫能助啊。”

    童老板也是人精,他根本不管我嘴上说的有多困难,递了根烟过来,笑道,“行啦,张伍老弟,老哥给你透个底,这位可是实打实的贵客,你放心,钱什么的不是问题,就是时间赶得急,这样吧,我替客人做个主,你开个价,只要定期内能出货,我们一口不还。”

    这个童老板,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行里说套话是为了干嘛,不就是为了抬价,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啰嗦,放下茶杯,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五下。

    我跟黄林捣鼓出来的雕品,本着走量的原则,定价不怎么贵,基本上就是小件五千,大件一万,童老板领过来的肥羊既然不还价,我当然要宰一刀,不然都对不起耽误这功夫。

    我敲完又去端茶杯,这回没等童老板回话,来的那位客人站起身,开口道,“好,那就说定了,张老板,这是定金,密码六个零,我要的东西,还请张老板上心了。”

    我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银行卡,满脸堆笑,道,“好说好说,您放心,绝对比之前的要更好,时间嘛,一个礼拜吧,一个礼拜后您来取,包您满意。”

    客人也不再多说,告了辞就和童老板一块离去,童老板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颇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我当时正高兴,也没怎么在意。

    他们走了以后,我让小三看着门,自己去银行取钱,毕竟银行卡是别人办的,回头人家一挂失,我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到了银行atm机那,我插上卡,输了密码,一查余额,可下了我一跳,这定金,居然足足有三十万。

    自动取款机一回只能取两万,我只好回到了店里,用pos机刷掉了钱,怪不得童老板临走时那么看我,原来真的是贵客啊,我不是说过古玩行里以一当千么,那是底层的玩法,逐鹿会驱逐我之前,道上走通货,都是以一当十万为单位的,我离开道上太久,已经养成了底层的习惯,刚才没有想太多,就敲了五下桌子,我是怎么想的呢,虽然行里以一当千,也不可能有傻子会觉得我报的是五千,而这个客人在他的习惯之下,认为我报的是五十万,好大一个误会啊。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开车跑出找黄林商量,两个人一合计,决定不揭穿这个误会,我是从道上退下来的人,知道他们那些尿性,五十万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远没有面子重要,我要真退给他钱,怕是跟打他脸没什么区别,干脆将错就错,接了这笔买卖。

    当天我没走,留在工作室给黄林打下手,两个人从白天忙到深夜,才做出了这件难得的精品,别说黄林,我自己看着都爱不释手,也就是有黄林的秘方,不然一块硬玉无论如何也雕不出来如此细腻的柳树,除此以外,黄林还临场发挥,把玉料上面一块小小的黄色玉瘤雕成了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小鸟,更添几分灵气,整件雕品毫无刀砍斧削的痕迹,宛若天成。

    我将作品带回店里,一个礼拜之后,客人准时上门拜访,这次童老板没有一同前来,倒是多了一位面善的中年人,我把两人让到内间,留小三在外面看门,关上内间的门后,我拿出了一个锦盒,从锦盒里捧出雕品,客人和中年人的眼睛立马就直了,中年人轻轻从我手里接过去,来回抚摸观看,简直就是爱不释手,我轻轻咳嗽了两声,说道,“两位,如果货还满意的话,你看尾款是不是。。。”

    中年人醒过神来,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十分满意,小吴,快把尾款给人家,老板,不知道这件珍品可有名字?”

    叫小吴的客人这回没拿银行卡,而是从手提箱了取了二十万现金给我,我忙着数钱,随口回答道,“有,叫,叫,叫两个黄鹂鸣翠柳!”

    中年人大喜,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两个黄鹂鸣翠柳,好名字,好名字,哈哈哈。”

    我点清了钱,把玉雕重新装回锦盒里包装好了给他们,又把他们送出了店门,走出去好远了还能听见中年人喜悦的笑声,我也笑了几下,心里暗骂一声沙比,回到了店里。(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价值

    我收回思绪,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杜伯侯陈苍梧,他的眉眼确实有点像几年前那个中年人,我从锦盒里拿出那件‘两个黄鹂鸣翠柳’,正所谓睹物思人,我眼前浮现出了当年和黄林意气风发的日子,眼眶就有点湿,我把玉雕重新放进锦盒里装好,还给陈苍梧,问道,“陈爷莫不是要找张伍算这几年前的旧账的?”

    陈苍梧连连摇头,道,“伍老板说的哪里话,要算也该是伍老板找我算啊,老夫我捡了伍老板这么大一个漏,可是好多天都没睡好觉啊。”

    这回轮到我愣住了,捡漏,什么意思,陈苍梧继续说道,“我有些外国的朋友,其中有一个是在英国大维德拍卖公司工作的,他邀请我去参加公司举办的一个私下交流会,参加交流会的是英国的名流贵族和一些外国邀请的嘉宾,与会者需要带着自己比较得意的收藏品前来,彼此可以对心仪的展品交流出价,大维德公司负责担保和办理手续,抽取一定比例的交易额作为佣金。”

    “我当时的想法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咱们国家流落在外的宝贝,顺手给他收回来,至于带什么出去,倒是让我有点为难,伍老板你是知道的,咱们行里不是没宝贝,而是宝贝太贵重,国内流通一下也就罢了,带到国外给那些洋鬼子那是万万不行的,”

    “我想了好多天,都没选好带什么去赴会,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小吴给我闲聊提起了一件事情,说最近晋陕豫边界出了个名声大噪的雕工,做出来的东西虽然不贵,技艺却高超的很,我听了有些好奇,就让小吴请西安一位买到了石雕的朋友前来带宝一观。”

    “伍老板,不是老夫说大话,我在长乐宫有三十多年了,见过的玉雕数不胜数,各朝各代的,精品的粗陋的,我洒洒眼都能看出来,可从伍老板你这出来的这件石雕,一下子就让我动了心。”

    “说是石雕,只好瞒瞒不懂的人,我见着东西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石雕,而是玉雕,虽然玉的品质很差,但再差也是玉,玉雕的雕工圆润无比,不似刀削,反而像是手掌轻揉出来的一样,国内曾经拍过一件八百多万的玉牌,当时各界把玉牌吹的上了天,我也曾特意去看过,给伍老板你卖的那件相比,怕雕工胜它三倍有余啊。”

    “我当时就下了决定,安排小吴找关系去联系伍老板你,后来的事伍老板你也清楚,我当时取了这件宝贝后爱不释手,你还送我们到店门口,不过伍老板有一事不知,小吴他天生一双听力灵敏的耳朵,我们走远后你微笑着骂我们那一句,小吴可都告诉了我了。”

    我脸上有些微烧,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人家根本是懒得搭理你,我不好意思的想要跟陈苍梧道歉,陈苍梧抬手制止了我,说了一句无妨,继续跟我们讲道,“后来我带着这件玉雕,去参加了大维德举办的交流会,交流会的档次确实高,与会者拿出的收藏品价值基本都在百万英镑以上,可惜的是没有见到咱们国家外流的展品。”

    “我们看完了英国人的展品以后,大维德公司负责人向其他人介绍了我们,唯一一个从中国邀请的嘉宾,我这才想起自己不光是来看的,也是来参展的,一想到这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拿出来的都是折合人民币上千万的收藏品,我就带了一件从伍老板你那花五十万买的小玩意,这一拿出来,还不得被洋鬼子笑话啊。”

    “可笑话也没办法,谁让我提前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呢,我让小吴硬着头皮取出来了这件玉雕,万万没想到的是,玉雕刚放上展台,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嘲笑声,反而在短暂的沉默后整个交流会轰动了起来。”

    “洋鬼子们纷纷大叫着额梅应冲上去围观,大维德加急抽调安保力量来保护展品,这下轮到我们傻眼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困惑的,只要切合外国国情去思考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咱们国内玩古董的时间太久了,养成了很多默认的规矩,简简单单的一块玉,咱们拿到手里,先看的就是材质,其次是年代,雕工反而放在了最后,汉八刀简单吧,拿到市面上什么价,现代玉雕精美吧,又是什么价,咱们把这价值判断的方式当成了习惯,却忽略了外国人的想法跟我们的不同。”

    “大家可以想想外国博物馆里的展品,法国的卢浮宫,俄罗斯的冬宫,德国的森根堡,英国的大英博物馆,它们的展品价值估算是以年代久远来判断的么?并不是,卢浮宫为蒙娜丽莎的微笑专门建造了一间安保展厅,那是哪年的东西?十五世纪的,也就是咱们的明朝时期,明清的东西在古董里算得上是便宜的,就因为年代近,可外国人不一样,他们选择了一副十五世纪的画做为镇馆之宝,说白了,他们推崇的不是古董,而是艺术。”

    “文艺复兴时期的藏品大多都是价值连城,并不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是因为无法复制的艺术性,我说过,咱们这件玉雕的雕工胜过一流大师三倍有余,可这是咱们中国话里的比喻手法啊,就拿珠穆朗玛峰来说,理论上是不是可以有比它更高的山?当然可以,可实际上有么,没有,所以说,我拿出来的这件玉雕,就是把理论上更高的山峰具现化了出来,引起轰动也是应该的。”

    “整场交流会的焦点都聚集在了黄鹂鸣柳这件玉雕上面,根本没有人再对其它的展品有兴趣,当天晚上,这件玉雕就被英国贵族们推到了八百万英镑的价格,他们倒是舍得出钱,可我来是干什么的,我来不就是为了买回中国外流的国宝么,带着黄鹂鸣柳出来是因为我没发现它的珍贵之处,现在既然知道了它的价值所在,就不可能把这东西留在国外,八百万英镑,哼,买的到中国人的尊严么?”

    “虽然与会者都觉得可惜,大维德公司还是派了专人护送我们回国,这件玉雕后来被我放在了长乐宫的安全库里,知道今天见你,才特意取出来,一来跟伍老板套套旧情,二来也好弥补一下伍老板,免得伍老板吃亏太多啊。”

    陈苍梧把玉雕递给身边人,我瞧了瞧他的模样,似乎正是当初那位客人,也就是陈苍梧口中的小吴,我看着小吴把黄鹂鸣柳的玉雕小心翼翼的放进锦盒装好,自己的眼神也有些黯淡,我对陈苍梧说道,“陈爷,好生收藏吧,此物以后定然只长不落,终会成为国宝一件的。”

    陈苍梧看我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迟疑道,“伍老板何出此言,此物固然珍贵,但难保做出此物的大师日后不会有更上层楼的作品,纵然没有突破,这么一件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现代手工艺品,说国宝有些过了吧。”

    我叹了口气,道,“陈爷,货是从我这放出去的,没人比我更清楚,你这件是大师的呕心之作,除此以外,都是凡品,最为关键的,是大师。。已经过世了,这门手艺,从此就成绝响,除了我手里的一件遗物以外,陈爷你这件,就是存于世上的唯一珍品,雕工如何,陈爷比我有眼界,你我有生之年,怕是再也见不到有此神技之人了。”

    黄林当然没有死,但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他的脑子已经不行了,熬玉之法也确实绝了传承,与其说他活着再去承受这世间俗人的骚扰,还不如直接说他死了,免了那些无谓的麻烦。

    陈苍梧一听大师去世了,大吃一惊,急道,“怎会如此,我还跟小吴说,这次行动结束后,要随着伍老板你回林州登门拜访大师的,怎么就。。。唉,天妒英才啊,自古贤者多早薨,只恨当初我未能开口相求,错过了见大师一面的机缘啊。”

    陈苍梧感慨了几句,就安排小吴把黄鹂鸣柳放回去,小吴还没来得及挪步,陈苍梧就拦住了他,想了想,把安排来迎接我的人都派给了小吴,看来他也想明白了这件玉雕的价值,若不是把我晾在这里不合适,我看他都要亲自送宝回库了。

    陈苍梧眼巴巴的目送小吴他们消失在视线后,梁辉梁浅他们兄妹三个也到了跟前,梁辉冲我拱手抱拳,朗声道,“梁辉先谢过伍老板对舍妹的相救之恩,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日后伍老板便是我梁某人的兄弟,如有吩咐,纵然是刀山火海,梁某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拱手还礼,笑道,“梁主簿言过了,我也只是顺手而为之,报恩什么的不必再提,我倒是比较欣赏梁主簿的男子气概,等会要和梁主簿好好饮上几杯才是,陈爷,咱们不能总在这站着吧?”

    陈苍梧自打听我讲明白黄鹂鸣柳的价值后,心都不在原地了,我开口提醒,他才回过神来,脸上重新堆满了笑容,道,“对对对,伍老板说的对,是我失礼了,梁主簿,你负责带路,伍老板,请!”

    梁辉走在前面,我跟陈苍梧并肩走在第二位,身后分别跟着梁家兄妹和我带来的人,一群人在谈笑声中跨过了长乐宫的大门。(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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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