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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的鲨鱼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txt下载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章 篡汉皇帝

    梁辉引领我们穿过庭院来到长乐宫待客大厅,陈苍梧招呼众人一一落座,旁边早有从人泡好了茶,在我们坐好后就奉了上来,我随便抿了两口,看大家都在自顾自的喝茶,就主动开口道,“陈爷,现在离午餐还有不少时间,你看是不是先介绍一下邀请我们前来的目的?”

    陈苍梧放下手里的茶杯,笑道,“伍老板是个急性子的人啊,也好,你们下去吧。”

    陈苍梧挥退从人,不经意的扫了梁艳几眼,梁辉会意,对梁浅打了个手势,梁浅点头起身,把他那个淘气妹妹拽了出去,梁艳满脸不乐意,嘴撅的能挂油壶。

    片刻后梁浅回来,关好了大厅的房门,无奈的冲梁辉摇了摇头,我有些好笑,他俩还真是养了个活宝妹妹。

    大厅里已经没了外人,陈苍梧开口道,“伍老板应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这次邀请伍老板前来呢,是因为长乐宫近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长乐宫在秦岭古墓群里设有一只常驻的队伍,代号寻龙,众所周知,秦岭古墓群号称十万古墓,纵然抛出夸张的部分,现在发现的也不足百分之一,秦岭西起甘肃省临潭县,向东经天水进入陕西,全长约一千六百多公里,这是条实打实的龙脉,自西周起就被皇室开始经营,历时两千多年,纵然穷咱们一生,怕也是难窥其全貌啊。”

    “寻龙队有长乐宫提供的市面上最先进的设备,也有长乐宫本部钻研风水学的算师,我们用古法与科技相结合的方式,在归属陕西的八百里秦岭中长期勘探,寻找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古墓。”

    “对于寻龙队的物资援助,长乐宫的计划上是没有上限的,而且上面也很支持我们这项行动,毕竟是为了挖掘中国传承下来的国宝,上面给了我们很多政策上的便利条件,必要的时候甚至允许我们借用直升机,可惜的是,尽管如此,寻龙队的成果仍然收效甚微,除了找到一些在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小王侯的墓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

    “寻龙队是长乐宫在2010年建立的,前前后后的不算人力,光物资都投进去了七八个多亿,由于寻龙队的开支是分摊给长乐宫的高层身上的,这样没有收效的行动计划引得几位高层相当不满,提出了裁撤寻龙队的议案,虽然长乐宫宫主没有同意,可长乐宫毕竟也不是一言堂的黑势力,事情拖到今年春天,宫主迫于压力,只好通知召开诸侯会,投票表决寻龙队的去留。”

    “长乐宫总共有七位诸侯,暂时我就不一一介绍了,除了诸侯每人有一票外,宫主手上也有一票,投票的结果相当有戏剧性,居然是四比四平。”

    “我投的自然是反对票,提出裁撤议案的是酆候周公品,他对结果相当不满,当场提出复议,因为符合长乐宫的规矩,所以宫主同意了复议的请求,时间定在了一个星期后。”

    “我们这些持反对意见的,虽说票数相同,势力却劣势,宫主的决定固然无人可更改,周公品却与我平日里不睦,他提出复议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准备说服我们这边势力最弱的一个人,芮伯侯姬亭。”

    “姬姓是古姓,当初伐商建周的周武王便是姬姓,作为八百年周朝的皇家姓氏,不知道为什么传到现在却人丁稀少,中国是讲究家族规模的社会,芮伯侯姬亭因为人丁稀少的原因,在几位诸侯里排在末位,周公品想的很好,不管他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只要芮伯侯改投或者弃权,我和宫主,还有同样投反对票的函伯侯杨卫,依着议案结果,就得不得不解散寻龙队。”

    “可惜就算看穿了周公品的计划,我和宫主也没什么办法,周公品在陕西是数百年传承下来的家族,触手遍布陕西各行各业,财力人力都是长乐宫之最,碍于长乐宫的规矩,周公品不能对姬亭出手,可是他若是全力打压姬亭在外的家族产业,姬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最终还是要对周公品妥协。”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跟我猜测的一样,投票刚开始,姬亭就起身离去,直接弃权,我和宫主对视苦笑,宫主正准备宣布裁撤寻龙队的议案通过之时,长乐宫的大司祭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会议厅——大司祭在长乐宫是个虚职,历来都是上任宫主卸任后担任,虽然没什么实权,却受到所有人的尊重,一般只要不是故意触犯规矩或者出卖长乐宫的利益,是没有人限制大司祭的行动的。”

    “大司祭闯进会议厅,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把还没宣布结果的提案撕了个粉碎,看着所有人,一字一顿的说道,‘寻龙来报,发现乙级大墓。’”

    “大司祭话音落下,其他人面面相觑,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这时候发现,而且一发现就是乙级,乙级是怎么回事呢,我们长乐宫按照天干地支的顺序来划定墓葬的规模和级别,像始皇陵啊昭陵啊,算甲级墓葬,说白了,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皇帝,才有能力建造甲级大墓,其他的王侯级别的,算乙级墓葬,甚至有些国力衰弱的皇帝墓葬,也只不过定到乙级。”

    “不过树大招风,甲级大墓虽然稀少,却因为名气太大而目标突出,除了找不到的,没有保存好的,不提也罢,真正存的上东西,有搜索价值的,反而是乙级墓葬,长乐宫已经很多年没有大行动了,寻龙队发现乙级大墓的消息,足以将内部矛盾化解于无形,整合调动力量全力配合此次行动,像之前周公品他们拿出来说的什么无谓的投资的借口,随便摸出来几件东西就能堵死他们的嘴。”

    “长乐宫调回了寻龙队的队长,这种级别的大墓,没有完整的策划是不行的,对寻龙队队长的问询,只有宫主和我们七个诸侯参加,主要是考虑保密性,不过既然请了伍老板你前来参加行动,自然要跟伍老板详诉一二的,不过讲之前我多问一句,伍老板可别见怪,伍老板你带来的这些人,是否全部参与行动?”

    陈苍梧的意思很明确,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虽然算不上长乐宫机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听得,大厅里现在坐着的人里,梁辉和梁浅两兄弟看来是定然要参加行动的,我这边就不好说了,吕虫子和陈默不必说,老二和小三的话,我还是下不了决心,他们两个外行,上来就参加这种级别的行动,危险性实在太大,秦岭古墓群里目前发现的寥寥几个古墓,都是出了名的凶墓,老二和小三任何一个出了什么差错,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的。

    大家都看出来了我的犹豫不决,却不好出言相劝,老二和小三对视了一眼,凑过来小声说道,“伍哥,家里事我们都安排妥当了,你就让我们去吧,现在再回林州的话,怕是我们兄弟会越走越远,再也难以相聚,伍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们俩,可你得相信你自己啊,我跟着你有信心,而且还有吕哥和陈哥带着,没问题的。”

    我看着老二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期望和勇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中五味混杂,我转身看向陈苍梧,艰难的点了点头。

    陈苍梧也点了点头,道,“既然都要参与行动,那就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们高层收到消息后,立刻联合发令抽调长乐宫驻扎在各地的相关人员,组成专攻队去进一步勘测墓葬的位置和信息,三天前,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是由专攻队的四位负责人反复验证才联合发出的,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认为这座墓葬是王莽时期建造的。”

    吕虫子一脸困惑的插嘴道,“王莽?王莽是谁?中国哪朝皇帝姓王,我怎么不知道,陈老大,你派去的人念过书没有啊,怎么胡说啊?”

    陈默嗤笑一声,鄙视道,“土包子,你知道个啥,大名鼎鼎的篡汉皇帝你都没听说过,王莽篡汉建立新朝,虽然年份不久,影响却是远大,他死后不久,西汉就完了蛋,汉武帝刘秀迁都洛阳,建立了东汉并开创了光武中兴,而且王莽还有个外号,叫做穿越皇帝,主要是因为很多人认为当时王莽搞得那些太过跨时代,简直像个现代人一样,别的不说,你能想象一个两千多年前的人,就有了搞民主的想法么。”

    陈默说的不错,历史上只是记载了王莽篡汉的过程和原因,却没有解释他建立新朝推行新政的事情,王莽的新政里,涉及到了很多在当时来说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说要平分土地,废除奴隶买卖,如果说这些还能接受的话,那后边的搞市场经济,百官绩效工资,流浪汉劳动改造,就完全是中国七十年代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翻版的,这诡异的事情,任谁都解释不了的。

    我把这些讲给大家听,顺便看了看众人的反应,不同于老二和小三兴致勃勃的劲头,梁辉和梁浅表情都比较凝重,我们行里有个通俗的认知,就是越难琢磨的皇帝建的古墓越凶险,像王莽这种完全猜不透的皇帝,恐怕他建造的墓葬不能用凶险形容,应该用变态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登天墓

    我眉头紧锁,不理会身旁小声互骂的陈默和吕虫子,向陈苍梧问道,“陈爷,不知道寻龙队拿出了什么证据没有,秦岭里发现皇帝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西汉十一位皇帝,两个葬在咸阳,九个葬在西安,王莽跑到离王都那么远的秦岭修墓,岂不是自降身份,而且现今发现的王莽伪墓建在渭南,那是西安东边,秦岭在西安南边,疑点颇多啊。”

    “伍老板说的不错。”陈苍梧回道,“不要说我们这些本部的人,寻龙队自己都无法确定,直到他们有了一项关键性的发现。”

    “陵墓不建造在西安,倒不是自降身份,而是因为王莽不是正统的皇帝,他最开始是摄政汉宣帝刘婴,刘婴也是惨,当了三年皇太子,四岁就被封闭性囚禁,连跟人说话都不被允许,长大后语言能力都有障碍,变成了个傻子,而王莽则在居摄三年——也就是初始元年篡位,逼迫太后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王政君大怒,将玉玺掷向王莽,后跌落在地上崩坏一角,得到玉玺后王莽自称新帝,改国号为始建国元年。”

    “王莽篡汉得到皇帝位后,对外宣称是刘婴自觉失德,将皇位禅让给他,这就埋下了他覆亡的苗子,禅让只是个笑话,根本不符合当时的政治情况,王莽能做到皇帝,自然也不是个傻子,他只是过于自信,认为自己有能力通过政改让百姓认可他这个皇帝,与此同时,王莽担忧之下,促使他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就是修建伪陵,什么人才修建伪陵?曹操修过,李元昊修过,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王莽修建伪陵,也是其不自信的表现,后来结果也很惨,王莽被攻破长安的绿林军所杀,头被割下来收藏在皇宫,身体则被起义军分裂,建了多年的陵墓非但没有用着,还被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

    “正是因为王莽最终未能入殓厚葬的缘故,寻龙队一直找不到相佐的史料记载去对照,直到他们在外围轻微挖掘时,找到了一块腐蚀度严重的银锭为止。”

    “王莽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在位不过十五年,就换了三个年号,分别是最初的始建国,最后的地皇,和中间的天凤。”

    陈苍梧停顿了一会,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道,“银锭表面虽然腐蚀严重,但依着古文字的线条去复原,正是天凤两个字。”

    “根据史料记载,天凤四年,绿林军在湖北绿林山起义,天凤五年,赤眉军在山东莒县起义,自此新朝忙碌于平叛,国力日渐衰败,王莽的建墓之举,也因财政压力被迫停止,寻龙队的负责人猜测,他们捡到的银锭,可能就是王莽最后一批运送财宝进墓的时候,意外遗漏在外面的。”

    我啃着手指甲去思考陈苍梧讲的过程,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一时又想不出来哪不对,我没出声,有人已经忍不住了,吕虫子两眼放光的盯着陈苍梧说道,“陈老大,运送财宝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王莽的陪葬品,都是些黄白的俗物?”

    陈苍梧笑了笑,道,“正是,王莽存了东山再起之心,怎么会不筹备财宝以备后用,王莽当政的时候,推行币制改革,民间私藏黄金白银,即为违法,在当时黄金使用十分普通而且数额巨大,如王莽聘以公主礼金即三万金,皇帝赐赏,动辄数万金,当然,这里的金,应该是泛指黄金和白银。据史书记载,王莽被杀时,尚有黄金三十万匮,但这批黄金随王莽被杀而下落不明,我们寻龙队的负责人猜测,那批黄金,可能就在这座墓里。”

    吕虫子的口水刷就下来了,眼里闪着黄光,三十万匮啊,匮是古代称呼,跟现在的柜相通,且不论在古代到底一匮是多少黄金,就算一两,那三十万两黄金也足足值几十个亿啊!

    大财之下必有大险,我心中系着诸位兄弟的安危,倒没有为了这遥不可知的巨富失态,我放下手指,问陈苍梧道,“陈爷,我在来的路上,听说长乐宫邀我们前来是因为发现了一座登天墓,此刻听陈爷所讲,应该就是王莽的陵墓了,不知陈爷能不能讲一下,这个登天墓是怎么回事。”

    陈苍梧喝了口茶,道,“这有什么不能讲的,我之前说过,寻龙队拥有长乐宫无上限的经费支持,自然也就有最好的设备,长乐宫本部的增援队伍去了之后,通过三维点测定位了古墓的大致范围后,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扫描,扫描规模有多大,我这么说吧,寻龙队用来提供电力的大型发电机组,油都烧了一吨多,在现代科技的支持下,只要有钱,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古墓的扫描结果一出来,长乐宫本部的高层和专家们就开了一场针对性的讨论会。”

    “扫描图不是照片,没人讲解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长乐宫里的一位读过地质学硕士的专家仔细给我们讲了古墓的构造,他啰啰嗦嗦的讲完,参加讨论会的**湖就都听明白了,王莽野心不小啊,他篡汉当了皇帝还不算,还想登天做仙人啊。”

    “道教是东汉时期所创,风水学是西晋时期才提出的,王莽所在的时期,天星风水的学说都还未成型,他自然也不会从什么恩泽后代的角度上去考虑,王莽更多的是受到先秦的影响,他建造陵墓的构思,就是周王朝时期传下来的飞升成仙的理念。”

    “比如秦始皇建始皇陵,整个始皇陵就像是一个庞大无比并且经验有序的军营,秦始皇求长生而不得,就想在死后继续称王,王莽则是把整个陵墓建的像步行天门一样,自下而上直到山顶,也算得上是气势恢宏。”

    “除此之外,扫描图还发现陵墓里那座假造的仙山顶上,竖立着一件圆柱状不知名物体,我们通过分析,觉得极有可能是消失在传说中的建木,王莽虽然建了这座登仙墓,但以他的智慧绝对不会认为到了他假造的仙山顶就算成仙了,他树立的这件圆柱状物体,应该是**到山顶后,灵魂继续上行的媒介,依着古传说的记载,建木是登天之梯,建木虽然珍贵,但在王莽所在的时期,建木应当还有不少存在于世上,王莽想搞一段放在他墓里,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算是说到正题上了,我就是奔着建木而来的,我从腰间取出发丘印,放在桌上,对陈苍梧说道,“陈爷说的我明白了,建木存在的可能性确实不小,长乐宫并非无的放矢,这个活我接了,陈爷,这枚发丘印,是来的路上遇到的梁艳从大安集团弄出来的,我听梁艳说,想要开启登天墓的话,这枚发丘印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既然发丘印这么重要,怎么会被大安集团轻易搞了去?”

    陈苍梧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伍老板多虑了,大安集团算什么东西,发丘印名为失窃,其实是暂存在他那里罢了,可笑安大远还以为长乐宫是怕了他,我们没动他就是因为伍老板你还没到,等人到齐长乐宫自然会安排人去取发丘印,到那时,轮不到他安大远说一个不字。”

    我就说嘛,长乐宫盘踞陕西多年,怎么会连一个民营企业都搞不动,只是这等隐秘内情应该只在高层流通,梁辉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梁艳,可怜这小丫头一心为了长乐宫,不惜亲入虎穴去取发丘印,还好碰上了我们,不然安大远个傻子把梁艳弄回去,搞些什么不可描述之事或者严刑逼供的话,我看大安集团就要从陕西地面上消失了。

    我把发丘印传给陈苍梧,陈苍梧又递给了梁辉,我问陈苍梧道,“陈爷,这来龙去脉我都听清楚了,我需要建木不假,可不知道长乐宫怎么会千里迢迢邀请我来参加行动,我虽然在道上有一些小小的虚名,想来也不会被长乐宫瞧在眼里吧,而且我之前跟长乐宫从来没有接触过,实在想不明白长乐宫为什么要特地发贴邀请我前来参加行动?陈爷方不方便给小伍我解释解释?”

    陈苍梧合着手,道,“伍老板,你这可就太过自谦了,这么重要的行动,长乐宫怎么会随便邀请他人参加,邀请伍老板你,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伍老板,这两年有好事者在江湖评出了十位俊杰,不知伍老板对此事了解么?”

    陈苍梧倒把我问住了,我愣了愣,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陈默和吕虫子,陈默笑了笑,道,“伍哥你久不在江湖,所以不了解这些事情,你不是知道吕成功有个地龙的外号,而我的外号叫尖尾雀么?”

    我点了点头,我离开道上十来年了,消息不灵通也正常,至于吕成功和陈默的外号,那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我虽然无法与他们相见,心里终究还是牵挂的。

    平日里与同行们聊天,难免有些不安分的人喜欢说些道上的事,我也就是跟着听听,别人也就算了,自己兄弟的事情肯定会特别留意,吕成功和陈默最近几年混的风生水起,名头响亮,自然会被人频频提起,自己兄弟混的好,我当哥哥的也高兴,但他们的外号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我就真不怎么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十杰

    不是我自夸,我也算得上是心思敏锐的人,略微思考了一下,我问陈默道,“这么说你们的外号,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位列于江湖上评出来的十位俊杰之中?”

    陈默点点头,道,“正是,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这个说法,后来慢慢的被道上的人传开了,时间一长,道上就默认了这件事情,每年还有些人专门开会重新评定十杰名额,我原本不怎么在乎这种名号,还有点反感,不过后来发现如果身在榜中的话,知名度会上升很多,接活比较容易,而且价格也顺势抬高后,也就不怎么排斥了。”

    “今天赶着这个机会,我就顺便给伍哥你讲一下最近的十杰都是谁吧。”

    “虽说十杰排名不分先后,但在道上总有人喜欢排个高下出来,不过名次虽有,却未必权威,依我看,有几位排名靠后的,都不是弱手,要是有人因为排名靠后而小看他们,怕是要吃大亏的。”

    “首先咱们说说排名第一的吧,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江湖上名头最响的‘天龙’黄天弘,黄天弘隶属于广东势力两星社,两星社跟大部分内地帮派不同,内地视为主业的挖掘古墓并不被两星社重视,他们更偏向于灰色行业,两星社的势力明面上独大广东,暗地里内部纷争其实很严重,广东做为第一个改革开放的城市,经济得到高速发展的同时黑帮势力斗争也非常频繁,两星社在上面隐秘的帮助下统一广东,内部有很多口服心不服的声音,但这些声音从来不敢在一个人身边出现,这个人就是黄天弘。”

    “广东省自古就拥有大量的武术门派和知名的武术人士,像咱们耳熟能详的黄飞鸿,方世玉,华英雄,都是广东人,黄天弘自幼随父习武,他天赋异禀,习武之路上一片坦途,长大后更是集众家所长,单打独斗从无败绩,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至于排第二的嘛,就是‘地龙’吕成功。”

    吕成功听到自己的名字,面带骄傲的挺了挺胸脯,陈默鄙视的瞅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当然,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排名并没什么权威性,像吕成功这种,能进十杰就不错了,还排第二,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眼呦!”

    吕虫子大怒,立刻跟陈默打起了口水仗,陈默明显是跟吕虫子作对,他俩斗了这么多年,指望陈默嘴上服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听陈默说的,公认第一的黄天弘绰号‘天龙’,那吕虫子‘地龙’的绰号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我们跟平北斋下鱼王逐月墓的时候,虽说中途被扬州帮忙淬炼了**,但看后来吕虫子的攻击力,纵然少了淬体这一项,依旧非常人能比,想来这第二的名号,并非浪得虚名。

    我制止了互相谩骂的两人,对陈苍梧他们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让陈默继续往下说。

    陈默气呼呼的喝了口水,平定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排名第三的,是陆家的‘神鹰’陆羽,陆羽是陆家五鹰之首,实力非凡,每次陆家有大型或者危险的行动,都是陆羽带队,从未失手,在江湖上传为美谈,不过陆羽这个人不喜社交,私下里也没什么朋友,反而是十杰中对外信息最少的一个。”

    “排名第四的是甘肃狼帮帮主陈青松,绰号‘狼王’,道上朋友们戏称其是傻大猛,主要还是当初他赤手空拳打散白毛粽子怨灵的事迹太过于震慑人心了,陈青松做为十杰中唯一一位担任帮派领导的人,虽然表面上作风十分强硬,心思却非常细密,不可轻视。”

    “排名第五的是天香楼天香血卫的总队长‘火焰蜂’白巧巧,白巧巧在天香楼的庞大财力支持下,开发出了一种适用于天香血卫所有女人的技能,叫做战斗天使,进入战斗天使模式后可以大幅提升速度,形成以快打慢的优势局面,特别在天香血卫人数占优的情况下,堪称无敌,白巧巧是如何把没有什么高深武技根底的天香血卫快速训练成型的,对于外界来说一直是个谜,江湖上还有传言,天香血卫掌握的都是白巧巧改造后的简易版,真正的原版,只有白巧巧一人习得。”

    “但是白巧巧这个人从没有过出手记录,也可能是暗中出手,外人无从知晓,将她排在第五,是出于天香血卫的强大战力的考虑,具体白巧巧的实力比起第五来是高是低,无从定论。”

    “排名第六的是逐鹿会的‘丹翎鹤’许言,特殊的是,不同于其他基本是武夫的众人,许言是个书生。”

    “这个书生的意思可不是学生,许言一不习武二不学术,独独对儒道情有独钟,许言从未与人交过手,不知道实力如何,他声名在外的原因,是逐鹿会挖掘一座洛阳古墓时,遇到了群葬,当时参与行动的一个新手漏了阳,导致了大范围的起尸,队伍慌乱不堪,因为计划不足,队伍里只有一位经管和许言两个人,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许言硬是用一张嘴说躺了一群粽子。”

    吕虫子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嘲讽道,“黑狗,咱不吹牛逼能死?还用嘴说躺了一群粽子,难道许言是在洗浴中心读的书,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好?”

    陈默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样子,我看俩人又要斗起来,忙起身摁下两人开口道,“不要乱说话,陈默并不是信口胡言,我曾听说过,儒道虽已淡没世间,但观其历史,却是圣人辈出,儒道修到极致,出口便可调动天地异象,不亚于精怪鬼仙,按照刚才陈默的描述,这许言差不多也到了口吐真言的的境界,儒道中人最是正直,修的是人间浩然正气,他一开口,说的便是天地正理,像粽子这种颠倒阴阳的产物,若是许言修行足够,何止要说躺下,非直接说的灰飞烟灭不可。”

    众人对儒道了解都不怎么深,听我这么一讲,忍不住咂舌不已,吕虫子心有余悸的说道,“伍哥,那照你这么说,以后见了他,还怎么打架,他嘴皮子一动,我们都得给他擦鞋弹灰,那他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啊。”

    我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儒道的浩然正气,针对的阴邪秽物和人心奸妄之徒,倘若平日里行的正站得直,任他说干口水,又能耐你如何?”

    吕虫子这才放下心来,可他眼珠子一转,头上又有汗珠冒了出来,这臭小子,看来亏心事没少做啊。

    我坐下来,陈默继续讲道,“小弟不才,以‘尖尾雀’之名忝居第七,江湖上朋友们抬爱,小弟也就厚颜受下了。”

    陈默停顿了一下,意外的没有等到吕虫子插嘴抬杠,大家忍不住齐齐看向吕虫子,这小子冷汗直流,根本没注意到外界情况,看来是算亏心事算亏心了。

    “排名第八的,是湖北楚天盟的‘金头蛟’钱荣,因为湖北湖南两地有很多少数民族群居的缘故,钱荣的路子走的也就非常杂,正面打斗,暗处刺杀,陷阱毒镖,样样在行,被他盯上的人连觉都睡不成。”

    “曾经贵州有个小黑帮不懂事,在湖北楚天盟的地盘上耍横,夜里吃烧烤时因为不付账跟老板发生了争执,当场把老板打了还不算完,一群人还把老板娘和假期来帮忙的老板女儿给祸害了,案子出来后,警方抓住了这群人,结果只把领头的三个人给判了几年刑,其他人都以证据不足为由,放回了贵州。”

    “法院结果出来后,社会上激起了轩然大波,民众向官方请愿无果后,楚天盟无声无息的出动了钱荣。”

    “几天后,小黑帮在贵州的据点内,所有人都惨死在现场,警察调查了很久,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无奈之下,案子只能悬在档案室,等日后有发现了再处理。”

    “大家都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毕竟嘛,判刑的判刑,死的死,楚天盟做为湖北地下的守护者,也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任谁都没想到的是,一个礼拜后,被判入狱的三个人,在从看守所向监狱转移的时候,竟然被人用毒针暗杀在了押送车里,押车的狱警毫无所觉,直到到了监狱招呼他们下去的时候,才发现三个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钱荣因此名声大噪,他虽然不介意第八的排名,却很介意自己的外号,中国古代传说里,蛟是比龙第一级的生物,钱荣很是不服,他觉得既然十杰不分上下,凭什么自己的称号要比黄天弘和吕虫子低一级,他在江湖上放出话说,总有一天要跟两条龙交下手,来证明称号说明不了一切。”

    吕虫子猛地冒出来一声冷哼,看来他算完了亏心事了,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又听到有人点名挑战,吕虫子是什么人,别看他平日里满嘴插科打诨,没个正经样子,其实心里也是骄傲的不得了的人,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除了我,这小子谁都没服过,老爹骂他三句他还得回两句嘴,陈默就更不用提,如今听到有人不服他,把对方打出屎的心估计都有,也就是现在见不到,真见到,估计立马就能打起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蛇信与毒牙

    “排名第九的,是东北三联帮的‘吞日兽’祁暮,三联帮其实不应该只算一个帮派,它是东三省联合起来起的称呼,东三省因为历史缘故,对内虽然也有争斗,对外却是齐心协力,它以三省之力合为一帮,实力之强无出其右,祁暮能在里面脱颖而出,相当不容易,不过祁暮到底有多强,却不好做结论,他曾单枪匹马干掉了别人雇来对付他的毛子a级杀手,也在东北的暗夜街口被混混们打烂过头,算得上是一个奇葩了。”

    “排名第十的是顾家的‘魅狐’顾湄,顾湄在江湖上艳名远播,有关她的事迹那是不绝于耳,唯一让人奇怪的是,每个故事里对顾湄的描述都不一样,有的人说她是一个风情万种的长发女人,有的人说她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短发少女,还有学生,萝莉,教师等等,相较于陆羽避世的神秘,顾湄反而更像是尘世里的幻象,所有人都看得到,却都看不清。”

    有趣,我暗暗记下顾湄这个名字,日后若是有缘得见,定要看看这雾中美人究竟如何。

    陈默已经说完了十人的信息,我正准备跟陈苍梧说话,陈默却出乎意料的又开了口,“除了十杰外,有个人不得不提,这个人没有绰号,姓名也不为外人所知,现归北泉苑本院,道号‘凌天’,他四岁入少林,十六岁出少林,十八岁进北泉苑,今年二十五岁的他,身负少林北泉两派绝学,虽然没有排名,但江湖上盛传,他才是真正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我深深的看了陈默一眼,把凌云两个字刻在了心中,所谓十杰,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主要是排名第二的吕虫子起到了很好地参考作用,可这位没有排名的凌云,却让我有了一种忌惮的感觉。

    “伍老板,现在你可明白了长乐宫为何要邀请你了么?”我回过神,陈苍梧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

    我略一思考,笑道,“陈爷好算计,十位俊杰,其中八个都各有归属,想来长乐宫也借调不来,仅有的两位散人,又都在我这里,偏巧登天墓中还有我想要的建木,陈爷,你画个大饼叫来了我们这么多人,是不是有点小气了。”

    陈苍梧看事情说破我也不恼,还返口要报酬,就知道这次合作算是差不多谈成了,他如释负重,口吻也轻松了不少,道,“伍老板哪里话,这建木终归是只有一半可能存在的东西,就算有,长乐宫也不能只拿建木当报酬啊,依着规矩,墓里的东西,你们本来就有一份,待到事成之后,我长乐宫还有重酬奉上,眼下嘛。”

    陈苍梧卖了个关子,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没一会,大厅的门被人推开,小吴领着几个捧着盘子的旗袍小姐姐走了进来,陈苍梧招呼我们起身,来到旗袍小姐姐身边,揭开了第一个盘子的红色蒙布,冲我说道,“伍老板,我听说你这次复出后,手上也没有件趁手的家伙,就一直琢磨着给你整一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听说早些年伍老板有个袖中棉里针的称号,估计走的是唐门功夫,我特地去蜀地找人造了件小玩意,伍老板看看可还趁手么。”

    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把涂抹着掩护色的短刀,我拿起来试了试,刀长七寸多一点,入手很有分量,刀尖走直,是为了增加穿透力,刀刃中锋,不易丢失轨迹,刀身两侧开了几道前后高低各不同的短血槽,是为了配合使用力道不同导致的入体深度不同,刀尾处有个圆环,反握时刚好可以用拇指扣住,短刀其余地方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设计。

    我用指头转了几个刀花,适应适应短刀,环视了一下周围,大厅西北角有一个上面放着瓷瓶的展柱,刚好,我用右手小指和无名指勾出一枚钢针,甩向展柱,然后短刀转入手心,紧随其后飞出,我有心试刀,大家都看了出来,没人做声,只是眼睛齐齐看向飞出的短刀。

    短刀造型虽不出众,破空性和空气阻力却设计的很好,后发先至,半途就追上了钢针,两者刚一接触,随着一声脆响,钢针被短刀削成了两截,失去推力跌在了地上,而斩断钢针的短刀去势不减,一刀没入展柱,我抬头一看,展柱上的瓷瓶牢牢立在原地,连颤动都没有。

    大家不由发出了赞叹之声,夸我的技术和短刀的锋锐,我感慨着好刀,口气里不免透出几分遗憾,就像吕虫子曾经说过的,他说我再好的武器都是一次性的,用着浪费,虽然不像他说的那样,但我的武器特殊情况下无法取回却是真的,陈苍梧送的这把刀好是好,但越好的刀越难做,这短刀真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苍梧听出了我口气里的遗憾,颇为不解,出声相询,待我说出心中烦恼之时陈苍梧大笑了几声,道,“伍老板多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会考虑不到,来,伍老板你请看。”

    陈苍梧揭开了第二枚托盘的蒙布,托盘上放着一只手套,我按照陈苍梧的指示拿起来穿戴上,手套是没有指尖部分的运动手套,手心处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些什么,我按照陈苍梧的讲解用暗劲震击手套的某个点,就感觉手套猛地传出反馈力,然后一条纤细的金属链就飞射了出去。

    我大吃一惊,拽回来金属链一看,链头处是一个船锚造型钩子,锋利异常,金属链本身不知是什么材质,很细很轻却很韧,陈苍梧又给我讲解了收回金属链的方法,我试了几次后心中一动,金属链爆射而出飞向展柱,链头刚到短刀附近我发力一抖,链头勾着短刀随着回收的链条把短刀带回到了我手中。

    我握着短刀,喜悦之情难以抑制,陈苍梧真是有心,这件武器跟我练得功夫完全契合,用起来简直是如臂指使,我谢过陈苍梧,顺口问了一句武器的名字,陈苍梧搓着手,过了一会才说道,“这个手套是蜀中一位老师傅按我对伍老板武功的描述特制的,还真没什么名字,倒是这把短刀仿造了一件古武器,不过这件古武器失传已久,仿制也不过只得其形,我看还是伍老板重新起个名字的好。”

    陈苍梧这么说我更是好奇,问道,“不知道仿制的是哪把古武器?”

    “这个嘛,说起来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就是小李飞刀的飞刀。”

    小李飞刀的。。。飞刀?

    我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不带这么玩的,小李飞刀不是小说虚构出来的么,你仿制个头啊!

    “我请了几个力学专家来分析,他们认为小李飞刀中的设计完全符合空气学,我觉得专家说的总没问题,就叫人造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我现在看陈苍梧简直就像是在看怪物了,我自认脑洞已经够大了,比起他来还是差的远,不过这件组合做的实在是太合我的心意,拿人家的手短,我只好违心拍马屁道,“陈爷真神人也,小李飞刀的大名,这世间芸芸众生,何人不晓,却只有陈爷能够想到将其复现出来,非常人所能为啊。”

    陈苍梧很是得意,连道几声过奖,然后催促我起名字。

    我把短刀插回大腿的绑带处,思考了一下,道,“这把短刀既然是暗器,又有吸光的涂装,那便走的是暗袭的路子,偷袭的精髓是一击必杀,然后,短刀虽然是现代铸造,并非古器,但也算得上是件难得的好物,名字若是起的小气了,难免糟蹋了铸造者的一番心血,这把短刀本身已是非凡,搭上锁链后更是如虎添翼,两者实乃天作之合,我看,就将这飞锁起名叫‘蛇信’,短刀起名叫‘毒牙’,诸位觉得如何?”

    “蛇信,毒牙。。。”

    陈苍梧玩味着这两个名字,喃喃道,“毒蛇吐信,骤起噬敌,正合一击毙敌的道理,更兼蛇体善盘桓,变幻多端,倒是把这锁链特性描绘的透彻,伍老板片刻便能想出这么贴合的名字,陈某佩服。”

    众人听陈苍梧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再仔细一联想,刚才那短刀锁链的,确实有几分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一时间大家连连叫好,我出口客气的同时,也有几分自得。

    待众人安静下来,陈苍梧揭开了第三个托盘的蒙布,托盘上放着一对造型奇怪的东西,有多奇怪呢,这东西有点像是一双靴子的简笔画一样,两片倒梯形的钢片和另外两片较短的倒梯形钢片交叉分布,中间用软钢丝相连,到底部对应脚前掌和脚后跟的位置有两块厚厚的金属块,同样用软钢丝连着,大家围观了半天,实在看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只好开口向陈苍梧询问。

    我们看不懂明显是陈苍梧预料之中的事情,他毫不意外的介绍道,“这双靴子的名字叫做‘飞影’,认真说起来,飞影的珍贵性,还超过刚刚赠给伍老板的蛇信,说来诸位可能不信,这双名叫飞影的靴子,乃是铸造师陶鸦久的早年之作,那时陶鸦久还没有现在那么出名,长乐宫在十多年前曾挖掘出来一把春秋时期的短剑,短剑虽无名,却仍旧锋利无比,陶鸦久为了研究,用飞影向长乐宫换走了短剑。”(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幻象

    陈苍梧说出来“飞影”这个名字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把目光看向了陈默,陈默绰号尖尾雀,走的是轻功路子,脚上功夫十分凌厉,我们几个人里,我用暗器,吕成功有虎牙,老二和小三没有武功底子,这飞影明显是赠给陈默的了。

    陈默听说飞影是陶鸦久所造,立刻兴奋了起来,那还管它是什么成名前成名后做的,他征得陈苍梧的同意后,拿过飞影研究了一会,就脱下鞋子带在了脚上,我觉得有点好笑,飞影的设计明显是穿在鞋子外面的,想来是东西太过珍贵,陈默不舍得亵渎宝物所致,不过想想也是,陶师盛名之下,能得到他的一件作品,别说脱了鞋子穿,就算供起来都不为过。

    陈默穿戴好飞影,原地做了几个屈膝甩臂,活动了身体关节之后,试探着轻轻跃了一下,我们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忙抬头看去,果不其然,陈默正身在半空,他自己也有点意外,眼看身形就要下落,连忙转身发力踢了一脚浮空步,浮空步本来是通过空中发力后,借反作用力维持身形浮空用的,谁知道陈默这记浮空步踢出来,整个人在反作用力之下,跟个炮弹一样弹了出去,哗啦一声脆响,他已经一头撞破窗户飞到了大厅之外。

    我们赶忙追出大厅,大厅外面种植着很多绿化用的大树,陈默在树与树之间来回穿梭着,我们只听得到树枝树叶哗啦啦的响声,根本看不到陈默到底在哪里,陈默哈哈大笑着从树丛里直冲天际,然后落下来,在重力加速度下越来越快,看的大家脸色都变了,这么快的速度,落地后的反震力人体根本承受不了。

    转瞬间陈默已经离地面只有一两米的距离了,他身体在空中一翻,双脚朝下,飞影的四片钢片砰的展开,然后嗖嗖的旋转,陈默坠势急缓,徐徐落下,到离地一尺多的时候,飞影的钢片才停止旋转,啪的重新合在陈默小腿上,陈默腾的落在地上,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哆嗦着嘴说着好宝贝好宝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陈默这么一闹,我们所有人都到了大厅外面,连同端着托盘的旗袍小姐姐,我看陈苍梧还准备揭开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盘子的蒙布,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陈爷,可以了,贪财无度即是祸,今日得了蛇信和飞影两件宝物,已经是厚颜受禄了,断然不能再让长乐宫破费了,不然我们兄弟,可要退宝辞别了。”

    陈苍梧看我实在坚持,只好作罢,让旗袍小姐姐们退下,对我说道,“伍老板为人有度啊,唔,这会天时近午,伍老板你们长途跋涉,想必已经饥肠辘辘,长乐宫已经备下酒宴,请伍老板跟你的兄弟们赏光,咱们前去赴宴,伍老板,请。”

    陈苍梧一伸手,我也伸手道,“陈爷先请,我们是客,怎好喧宾夺主,陈爷放心,宝贝我张伍虽然不敢再说,酒可不会少喝,我这些兄弟个个善饮,陈爷等会可莫要心疼啊。”

    陈苍梧哈哈大笑着说哪里话,在小吴和梁辉的引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长乐宫宴厅走去。

    身为一省龙头,长乐宫的宴席自不必说,我和陈默刚刚各得一件宝物,心中甚是欢愉,吕虫子又是个好交朋友的,再加上陕西人的爽朗性子,酒宴气氛相当热闹,一瓶瓶白酒跟开水似的被众人灌进肚子里,直喝的五迷三倒,一个个醉的不省人事。

    我在浑浑噩噩中醒来,身旁的景物让我大吃一惊,我此刻正身处在一个山洞里,旁边生着一堆火,烧的干枯的树枝不时发出噼啪声,我勉强抬起一只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只黝黑粗壮的手臂,上面缠绕着奇特的花纹,花纹异常的熟悉,我努力转动凝滞的脑子,想思考些什么,却徒劳无功。

    我感到自己很虚弱,力气不断的从身体里流失,浑身都从内向外散发着剧痛,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这时忽然从山洞外走进来一个人,我下意识的想起来,却被剧痛压回了原地。

    走进山洞的是一个留着短须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手里端着一片很大的叶子,叶子上放着一些形状各异的果子,看到我后微微一笑,说道,“你醒了啊,刚好吃点东西。”

    我感觉到自己冲他发出了几声有气无力的咆哮,年轻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知道两族正在征战,可那与两族子民何干?不过是两族族长做出决策,子民遵从罢了,你放心,我今日救了你,乃是不忍勇士死于无名,你尽管养伤,若是日后战场相见,我便死在你手中,也是没有怨言。”

    年轻人说完,看我不再言语,就拿起几个果子走到我身边,填到我的嘴里,我也确实觉得饥渴难耐,果子入口猛嚼两下就下了肚,可饥饿之感丝毫没有减退,我又看向年轻人,他愣了愣,走回去把整片叶子都端了过来,果子一个个放进我嘴里,直到我把所有的果子吃完,也只不过是稍解饥渴罢了。

    年轻人苦笑了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这一族,食量还真是惊人,罢了罢了,这些果子树上还有许多,我再去多采一些便是,你且留在此地,莫要乱动,免得惊开伤口。”

    他说完就捧着叶子走出了山洞,我刚刚吃下的果子在肚子里被消化,随后化作暖流修补着身体,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被汗水粘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我痛苦的深吸了一口气,脑袋才稍微好受一些,又是这种奇怪的梦,我之前就猜测是我体内那滴大巫血液留下的记忆,可一滴血液而已,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促使我在梦境里重复他的记忆?

    我砰砰狂跳的心脏慢慢的缓和了一些,我下床穿鞋,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有地脚的氛围灯散发着微光,我借着这点微光找到开关,房间里的灯亮了以后,我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我拿起来一读,上面写的是如果需要用餐可以打电话叫餐厅送饭过来,纸条末尾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我把纸条放回桌上,说实话,饿倒是不怎么饿,就是渴得很,我在屋里找了找,电视柜下有一个小冰箱,打开来,里面放满了各种饮料,我摸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半瓶,解了渴我回到床头拿起手机,发现才刚八点不到,想给吕虫子他们打个电话,又不知道他们醒了没有,我考虑了一下,索性自己出去转转。

    我拿着房卡出了房门,按照墙上的指示牌走出大楼,长乐宫用来接待客人的这座大楼有八层,完全是按照酒店的方式装修的,除了没有前台。

    本着做客别人家不能乱闯的想法,我也没走多远,就在离住宿楼几十米的地方寻了个椅子坐下,这里做为长乐宫的本部,一般不会让外人进来,至于客人估计也是寥寥,冲周围安静的空气,我估计住宿楼里可能就接待了我们几个人而已。

    六月的晚风已经带了几许热意,再停上几天,外面就得热的坐不了人了,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初夏独特的带着温热的风,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咦,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休息?”

    声音清脆悦耳,是个女人,我也是郁闷,出门吹个风都能碰上查岗的,我心里骂着妈卖批,脸上装着笑嘻嘻,一睁眼,整个人凝固在了原地。

    问话的女人很年轻,约莫二十岁出头,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小小鹅蛋脸,下巴尖尖的,一头长发披在脑后,发尾随意用白色丝巾扎了个结,眼睛大大的,睫毛像刷子一样,穿着白色的曲裾长裙,裙尾荡着一抹樱花粉。

    我像个被丝线拉扯的木偶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记忆里黑白色的身影渐渐变得明亮,又慢慢的涂满了色彩,我心里喊着不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目光却牢牢的被锁在了女子身上,仿佛深坑里绝望的人看到有人丢下绳子,仿佛沙漠垂死的人看到水一样,无法自拔。

    女子受不了我如此热烈的目光,忍不住小脸泛起桃红,她不敢与我对视,眼睛只朝别处游离,看了看不远处待客用的住宿楼,立刻明白了我的身份,惊讶道,“原来你就是长乐宫这些天要请的客人,不好意思了。”

    女子说完话,逃也似的从我面前跑开,仿佛我是世间最凶恶的野兽一般,我张开嘴,想叫住她,嗓子却跟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想抬腿去追她,脚掌却像被人拿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拔都拔不起来,我急得满头大汗,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跑出我的视线。

    清风徐来,我的精神有些恍惚,跌坐回了椅子上,刚才的一切彷如是一场幻境,刚才的女子回想起来也不像真的,难不成是我这段时间用神过度,才会因思成疾出现幻象不成?

    我甩甩头,丢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没了散步吹风的心情,朝自己的房间房间往回走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长乐之花

    早上睡醒来到餐厅,吕虫子陈默他们已经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在争抢食物了,想想也是,我好歹还爬起来喝了口水,这几位一看就是一觉睡到了天亮,怎么可能不饿。

    吃完了饭梁浅带人来接我们,说是长乐宫安排他这几天陪我们逛一逛,缓解一下压力,好应付即将开始的行动,大家一听有公款吃喝的项目立刻士气昂扬,梁浅带了两个司机,我们坐上车后梁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死乞白赖的非要一块,梁浅拿她没办法,征得我的同意后,让她上了车。

    车行在路上,满车厢里都是梁艳叽叽喳喳的声音,每当梁浅想给我讲些什么,梁艳就有无穷无尽的补充跟机关枪一样说出来,气氛虽然活跃,我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一抹樱红,忍耐了许久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向梁艳询问能不能向她打听一个人。

    梁艳一看我有求于她,两眼都开始放光,她拍着胸脯得意的说道,“伍大哥,我从小就在长乐宫长大,整个长乐宫没有我不认识的人,连后院里最凶的大黑狗,看见我都不敢出声,伍大哥你不知道,我们长乐宫后院那个大黑狗,看见陈伯都要叫上几声的,就怕我,你说我厉不厉害。”

    我还没答话,梁浅先瞥了瞥嘴,说道,“大利怎么不怕你,你从小撕它耳朵拽它尾巴,喂个食把骨头直接捅进嗓子眼,洗个澡拿胶水当沐浴露粘掉半身毛,大利看见你恨不得大小便都要失禁,哪里还敢冲你叫。”

    梁艳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然后纠缠着我问要打听谁,我不好意思的把昨晚那个女孩描述了一遍,随着我的描述,梁浅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而梁艳的疑惑则是越来越深。

    等我说完,梁浅和梁艳的面色都变得古怪起来,我好奇的追问,梁浅满脸尴尬,梁艳捂着嘴吃吃的笑,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梁艳自己乐了一会,收起了笑容,一脸促狭的表情冲我说道,“伍大哥,你真厉害啊,昨天刚来,就瞧上了我们的长乐之花啊。”

    长乐之花?我的好奇心疯狂的滋长起来,连忙催促梁艳讲下去。

    “昨天陈伯和你们开会的时候讲了我们长乐宫的高层结构吧,除了宫主,长乐宫有七位有实力的负责人,其中实力最强的,是酆候周公品,实力最差的,是芮伯侯姬亭。”

    “芮伯侯实力虽然差,出身却尊贵的很,他本身是文王后裔,古姓贵族,你问我的那个女孩,其实也是古姓传人,她这一辈还有个堂哥,两个人都姓芮,周武王伐纣之后,封同姓建芮国,芮国久后,国民以国为姓,改姬姓芮,芮家渊源由此而来,本来传到如今,芮伯侯之位当由芮姓本家传人接任,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位置坐的稳稳的前任芮伯侯芮潇寅,忽然宣布退位把芮伯侯的位置让给了姬亭,芮姓本就是姬姓分支,芮潇寅如此做,旁人也无话可说,关键是芮家本身都没异议,谁还会抓着此事不放手。”

    “虽然丢了长乐宫负责人的位置,芮家却并未因此消极下去,芮家两位年轻传人活跃在长乐宫第一线,都有了不小的名气,特别是兄妹俩中的妹妹,见过的人都说好似天仙下凡一般,久而久之,就有了长乐之花的美名。”

    梁艳故意逗我胃口一般,事讲了不少,关键信息啥都没有,连名字都没说,梁艳看我焦急的样子十分受用,待我好言求她几句后,才心满意足的受用继续开讲。

    “好吧好吧,伍大哥,我就破例告诉你,你可不准告诉别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癞蛤蟆盯着我们家的长乐之花的,哼,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也配跟芮云姐姐谈恋爱——说漏嘴了,嘿嘿,伍大哥,芮云姐姐就是长乐之花,全名叫做芮云静红,她哥哥叫做芮人泽秀,我不喜欢他哥哥,一天到晚冷着个脸,满肚子阴谋诡计,名字起得还像个日本人,处处透着讨厌,不过芮云姐姐的哥哥在陕西道混的也可以,有个‘泽尾犼’的绰号,不过还是比不上芮云姐姐,泽尾犼多难听啊,哪有长乐之花好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梁艳毕竟涉世不深,小女孩心境,外号岂是冲着好不好听而起的,芮云静红如此美丽,称她一声长乐之花我都觉得是抬举了长乐宫,可芮人泽秀泽尾犼的外号却不能忽视,泽尾犼是上古传说中的凶兽,芮人泽秀能得此绰号,肯定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知道了芮云静红的姓名和大概情况,我依然觉得意犹未尽,又跟梁艳聊了一会,中间我用了不少套话的技巧,梁艳听不出来,梁浅也不说破,我套了半天,也没再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梁艳是真不知道,我心里有了小小的失望,还有些期望,正面负面两种情绪掺和起来,我有点心神不定了。

    车开到华山以后,大家陆续下了车,华山巍峨的气势征服了众人的心,大家吆喝着去爬山,华山虽然险,可扛不住来的都是练家子,我们来的这个时候并非旅游季节,来华山的人不多,陈默和吕成功动了比试之心,两个人躲避着聊聊几位游客的视线,展开身法一骑绝尘,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老二和小三见了之后,并不气馁,仿佛在华山面前男人都会变得刚强,他们俩铆足一股劲,紧随其后攀爬而上,梁艳一边嚷嚷着等等我一边也跟了上去,梁浅看我只是在慢慢的走,就留了下来陪我。

    我心中有事,注意力也不集中,走了许久后才发现自己比原地踏步强不了多少,我抬头望了望高不见顶的华山,也提不起什么精神,吕虫子他们也早已不见了身影,索性转身下山,梁浅跟我一起走到停车场后,我对他说道,“梁掌柜,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实在是没什么精神,你还是上山去陪他们吧,我坐车回西安休息一下。”

    梁浅看我去意颇坚,也就不再相劝,他安排了司机一下,我就坐车离开了,从窗户里看去,梁浅反身去爬华山,以他的身手和对华山的熟悉,不会比其他人慢上多少。

    回西安的路上我一直在闭目养神,更多的是对自己心神如此动荡的疑惑,芮云静红跟我的那个她长的像不假,可也不至于让我精神如此恍惚,我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心中愈加烦躁,车子回到西安,偏又赶上上午下班的高峰期,主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更添烦闷,我想到吕虫子他们一辆车也坐不下,干脆跟司机说让他回华山接人,等他们回到西安时给我打电话便是,司机应下,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自己沿着街边小巷四处走去。

    走了一会觉得有点饿,随便找个小食摊,点了凉皮和肉夹馍,小摊旁边是个卖羊头泡馍的饭店,生意相当好,一群人抱着一块白面硬饼死命掰着,我看着就想笑,这些年网络发达之下,信息传播迅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来了一个在西安吃泡馍必须亲手掰的规矩,还说自己掰完了吃着特别香。

    能不香么,一个硬饼子掰上半个小时,对于那些天天做办公室的人来说,不亚于高强度劳动,疲惫之下,自然吃饭吃的香,可这跟羊肉泡馍有什么必然的关系,掰完了饼子给他们盛碗菜汤他们也得吃的香。

    我吞掉最后一口肉夹馍,擦了擦嘴,又看了看那些我来就在掰,直到我吃完还没掰完饼子的人,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哼了小曲继续在街巷里逛了起来。

    逛了没多久,我有点泛起困来,刚吃饱饭,血液集中在胃部附近的血管里帮忙消化,大脑一缺血人就犯困,不是有个词叫饭醉么,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四下里瞧了瞧,街道深处刚好有一间挂着红灯笼的足浴店,我走过去,进门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有几束别样的眼光看向了我,迷迷糊糊的我也没在意,上楼后服务员把我领进了一个包间里,问我需要什么服务,足浴按摩spa他们什么都有,我主要是想休息一会,就点了个按摩的服务。

    服务员走后,我在包间里换了衣服,不一会就有人敲门,我喊了声请进,进来了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我有些反感,但想想自己又不是来相亲的,人家怎么样是人家爱好,关我屁事,也就没做声。

    我闭上眼睛躺床上,女人从头部开始给我按摩,这迷迷糊糊的给人一按,你别说还挺受用,女人不停唠唠叨叨的给我推销业务,我最开始还偶尔跟她说两句不需要,后来实在是烦了,我正困劲上来,她啰啰嗦嗦的吵得要命,我忍不住骂了她两句,她才不做声,空气一安静,我的困意再也控制不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应该也没多久,我就被女人的悲鸣和男人的咆哮给吵醒了,没睡好的我心头起火,睁眼爬起来一瞧愣住了,给我按摩的女人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在骂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女人脸上的水粉口红的蹭了我一身,我不怒反笑,好家伙,仙人跳跳到我头上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冲突

    我拿过来自己的衣服,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烟,打火机刚打着,一个壮汉就冲过来打掉了我手里的打火机,骂道,“他吗的还想抽烟,说,你他吗在一品红楼里猥亵我们的技师,这账怎么算!”

    我冷冷的看着他,把嘴里的香烟噗的一声吐到他脸上,壮汉登时大怒,挥手就朝我扇过来,我左手叼住他的腕子,右手握拳,中指指节突出,一个凤眼拳准准的打在他胸前檀中穴上,死穴受制,壮汉呼吸都憋住了,一张脸涨的发紫,我抓着他喉咙一发力,他整个人往后退去,把他的同伴撞了个七零八散。

    我打退一个,又上来两个,左边挥拳朝我打来,右边就要伸手抓我,我右手一掌劈在挥拳那人的臂弯,左手顺势一推拳头,他自己重重的朝自己脸上来了一拳,登时就开了染缸,我腾出右掌反手狠狠的扇了伸手抓我那人一巴掌,趁他被我扇的头昏脑涨,我起身站在按摩椅上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的躺在地上一时起不了身。

    冲进来的人群没想到踩到这么硬一根钉子,纷纷楞在原地,转瞬明白过来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上前又没什么胜算,几个人索性堵住门口,挡住我退路的同时安排那个女人去叫人。

    我今天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芮云静红的影子跟记忆混淆在一起,搞得我整个人恍惚的难受,正愁没地发泄,现在有人刚好送上门来找事,他们不准备善罢甘休,我也没准备走,从地上捡起打火机,我点着烟,看他们到底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一根烟没抽完,就听见走廊上脚步纷杂,中间还掺杂着叫骂声,随着叫骂声,一个光着膀子,上半身连同手臂都刺满了纹身的寸头胖子挤进了屋里,之前堵门的壮汉纷纷弯腰喊着龙哥,龙哥看到半倚在按摩椅上抽烟的我,满脸横肉中挤出一丝冷笑,骂道,“哪里来的外乡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打听打听我王龙的大名,就敢来闹事,你他吗瞎了眼,下辈子记得夹着尾巴做人,龙哥今天就送你一程!”

    我一听就乐了,怎么王龙这名字就这么普通么,普通也就算了,还跟我犯冲,远在陕西都能碰上当对头,胖子王龙骂完,居然从后腰摸出来一把私自改造的土枪出来,他脸上冷笑愈发狰狞,枪口也指向了我,我把手中烟头弹向王龙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闭眼用另外一只手去挡,我屈膝发力,左手吹柳晃出,直接刺进了土枪的枪口,等到王龙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手里的土枪已经只剩个把了。

    王龙显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准备在给他时间思考,我收回吹柳手撑着按摩椅,两条腿夹住王龙的脖子,然后猛的发力,王龙硕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倾,我随即旋身骑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右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的脑袋无法晃动,左手拿着吹柳,定在他的眼珠前面。

    王龙吓坏了,他拼尽全身力气从嗓子眼里挤出住手两个字,我右手稍微松了点,王龙来不及喘气,慌忙说道,“住手,你不能伤我,伤了我,我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去你码的,感情是吓唬我,我懒得理他这一套,就要把吹柳刺进去,给他留个教训,王龙感觉到下巴再次收紧,知道我要动手,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是长乐宫的人!”

    我吃了一惊,手里动作也是一缓,我沉声道,“你是长乐宫的人,你知不知道冒充长乐宫的人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是危言耸听,一个帮派想要立足一个省,规矩是少不了的,帮派做大以后,江湖上自然会有人扯着虎皮做大旗,顶着一省龙头的名义坑蒙拐骗,各地主管帮派对此深恶痛绝,为了一绝后患,不惜杀鸡儆猴,一旦抓到冒充的现行,轻者断手断脚,重则一命呜呼,胖子王龙在这开足浴店宰客,他如果敢骗我,不用我动手,长乐宫都会送他一个痛快。

    王龙抓到一线生机,自然不肯放过,连忙说道,“我没有骗你,我是长乐宫掌柜周游的伙计,长乐宫名册上有我的名字。”

    我半信半疑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王龙一看自己搬出长乐宫的名头后我就松了手,还以为吓住了我,立刻又趾高气扬了起来,他捂着脖子冲我说道,“怕了吧,臭小子,你不是狂么,你不是很能打么,怎么不打了啊,敢得罪我们长乐宫,老子让你活着出不了西安市!”

    我一听就烦,动了动身体,结果还没起身,王龙就吓得后撤了一步,嘴上犹在逞强,道,“有种别走,我叫掌柜的来收拾你。”

    王龙说完退到人群后开始打电话,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长乐宫治下,有多少腌臜事情见不得人,若长乐宫如此下作,那我们这次的合作也只能作罢。

    等掌柜周游来的时间里,我手机响了,拿起来一接,原来是梁浅打来的,他安排好吕虫子他们以后,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西安,问我现在在哪,在干什么,我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梁浅又问我位置,我说完以后,他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走廊里脚步声又起,不同于王龙他们的嘈杂和叫骂,这回来的人脚步声很稳,杂,但是不乱,一个透着几分阴冷的声音传了进来,“是道上哪位朋友大驾光临,招呼也不打一声,还踩了长乐宫的名头,怎么,长乐宫的名号如今已经镇不住人了么?”

    来人想来定是掌柜周游,他说话的时间拿捏得刚刚好,最后一个字说完,人也出现在了门口。

    这位名叫周游的掌柜,整个人的外形跟他阴冷的声音毫不搭配,他也是个大胖子,比王龙更高更胖,模样虽然不怎么精干,眼睛里却不时有狡诈的目光流转,我看正主来了,本着套话的心思开口道,“长乐宫已经落没至此了么,不惜行此下作讹诈之事,有何颜面领这一省龙头之位?”

    周游没答话,反问我道,“朋友在我这正规场所,做那禽兽之事,还要污我长乐宫的名号,朋友背后这么大的势力,自然瞧不起我周某,可周某毕竟是长乐宫的人,朋友难道也瞧不起长乐宫的数万兄弟。”

    周游话一出口,他身边的马仔们立刻乱哄哄的就此事发难于我,我笑了,不愧是当掌柜的,我一个受害者,到他嘴里反而成了仗势欺人之徒,此刻他们人多口杂,我辩解也没有意义,只好起身穿鞋,准备一场恶斗。

    周游看我准备动手,他深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抓住我正在穿鞋,立足不稳的时候,连续几式散手朝我攻来,我狼狈的招架了几下,心头怒火燃起,尼玛的穿鞋的时间都不给啊,我也不穿了,已经穿的一只也踢到一边,我弹出吹柳反手握住,就要上前给他个好看,结果脚还没抬起来,屋外猛地响起一声大喊,“伍老板,你在不在此处。”

    声音熟悉,正是梁浅,我连忙大声呼应,梁浅毕竟是长乐宫大掌柜,周游既然是长乐宫掌柜,就算没跟梁浅合作过,也得打过照面,他听到梁浅的喊声,虽然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总觉得声音似曾相识,就没敢继续轻举妄动。

    梁浅寻声找来,隔开众人站到我和周游中间,梁浅瞅了周游几眼,辨认出了周游身上的标识,寒声道,“你是长乐宫的人?我看你级别不低,你归何人管辖?”

    每个帮派都有一套辨识自己人身份和职位的方法,长乐宫自然也不例外,这方法我不懂,周游不能不懂,他已经认出了梁浅大掌柜的身份,不敢再放肆,小声答道,“我是长乐宫七组掌柜,归大掌柜周亚昆直管。”

    梁浅盯了周游看了好一会,看的周游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一品红楼,是长乐宫的产业?”

    周游头上汗更多了,犹豫了好大一会,才在梁浅的逼视下说道,“不是,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产业。。”

    “私人产业?”梁浅打断了周游,“私人产业什么时候可以用长乐宫的名头了,长乐宫是街边的小混混么,专门给人看场子的?你身为长乐宫的掌柜,带着自己的伙计给私人产业看场子?你朋友好大的面子,长乐宫的规矩里怎么定的?任何人不准为社会产业提供庇护欺行霸市!怎么,长乐宫的规矩定出来是给人看看就算了的么?”

    周游嗫诺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梁浅还要继续骂,楼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冒了出来,说道,“梁大掌柜好大的威风,这么大的威风拿来教训我的部下,是不是下一个就要教训我了啊?”

    人群哗的一声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瘦瘦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双倒三角眼,唇上两撇老鼠须,下巴上一丢毛,整个人跟个瘾君子病秧子一样,透着说不出的别扭,还真和他的声音搭配。(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酆候

    周亚昆来到房间以后,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梁浅跟周亚昆不合,两个人干脆连掩饰都没有,只是同为长乐宫大掌柜,周亚昆大张旗鼓的跟梁浅针锋相对,背后一定有人支持或者授意,梁浅也想到了这一层,没有立刻打击周亚昆的嚣张气焰,而是在周亚昆住嘴以后,才压着怒气低声说道,“周亚昆,这位是长乐宫请来的客人,张伍伍老板,你在这里为难他,是对宫主的决定有意见,还是对长乐宫有意见。”

    梁浅也是蔫坏,对宫主有意见跟对长乐宫有意见还不是一码事,怎么选怎么错,周亚昆虽然是有备而来,但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梁浅一介绍,他也有点出乎意料,他和梁浅同是长乐宫大掌柜,两个人怎么斗,都是家事,可现在牵扯上我这位外来的客人,就有了另外一个层面的顾虑,周亚昆措手不及之下,陷入了沉默,少顷后他转身低头交代了一句什么,王龙立刻离开,周亚昆则带着人继续堵门,两方都不说话,只是无声的对峙。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紧绷的神经已经彻底放松,躺在按摩椅上昏昏欲睡,门外终于又传来了无数脚步声,听声音数量远远超过之前,我的睡意立刻跑的无影无踪,周亚昆区区一个大掌柜,难不成甘犯大不讳,今天真准备把我和梁浅放倒在这里?

    我的疑虑很快得到了答案,狭小的门口拥堵的人群一哄而散,让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方面阔口,剪着板寸的发型,一根根头发像利剑般刺向天空,此人气度非凡,只是面上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一进门,所有人都弯腰垂头,喊着酆候好,我心里一咯噔,没想到周亚昆会直接把正主叫过来,之前听杜伯侯陈苍梧的意思,酆候周公品跟他不睦,是长乐宫人尽皆知的对头,今天酆候亲临此地,梁浅大掌柜的身份自然不值一提,只不知酆候准备处理此事,要真的想落井下石,我也只能拼命一搏了。

    酆候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周亚昆手下的人,看的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他以后,才面向梁浅开口问道,“你是陈苍梧手下的梁浅?”

    梁浅不敢失礼,连忙躬身抱拳,道,“正是。”

    “好,你来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何事。”

    酆候周公品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别人抗拒,再配上他的面容,十足十一个枭雄,威压十足,梁浅在他气势逼迫之下,大概讲了过程,然后说道,“我是中途而来,所述可能有误,这位是长乐宫请来参加行动的张伍先生,酆候有疑问之处,可让张伍先生再行补充。”

    周公品随着梁浅的话语目光转向我,他跟陈苍梧不一样,陈苍梧身居高位却平易近人,周公品则是咄咄逼人,不过我首先不归长乐宫管辖,其次我身为清轩观掌门,依着道胜于人的规矩,单论身份我比他只高不低,他目光再逼人,我也不可能退缩,迎着周公品的凶悍目光,我慢斯条理的把事情讲了个明明白白。

    周公品略一思索,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便知我所言不虚,他的性格如同之前猜测一样,赏罚决断干脆利落,转身一巴掌呼在了周亚昆脸上,周亚昆被打的连退三步,满口鲜血,也不敢吭声,又走回原地站着,周公品也不出声,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反复三次,才转身对我说道,“长乐宫有长乐宫的规矩,周亚昆受我三掌之刑,降为掌柜,代行大掌柜之职,周游降为伙计,代行掌柜之职,王龙回去按律领刑,逐出长乐宫,一品红楼即日起停业改制,不准再开,梁浅,你回去向长乐宫报备执行,伍老板,我的人今天得罪了你,我先给你道歉,回去后我会安排人登门拜访,再行赔罪,周某先行告辞。”

    周公品说完,不等我回礼,就自顾自的带人离去,周亚昆和剩下的人呆若木鸡的立在原地,过了许久,王龙忍不住出声道,“昆哥。。。”

    周亚昆一巴掌把王龙打了个满脸开花,骂道,“你他吗是不是聋了,听不到酆候说的啥,滚回去领刑!”

    王龙连滚带爬的走了,周亚昆随后也离去,临走时狠狠的看了梁浅一眼,人群散去,我也换衣服跟梁浅回长乐宫,路上不停的回忆着酆候周公品的一举一动,周公品手段虽然粗暴,对错却分的很清,只是这种人看似刚正不阿,私底下怕是个睚眦必报之徒,若真如我猜测一般,这次行动,周公品怕是会安排不少阻力给我们。

    回了长乐宫以后,我提出想要借阅长乐宫名册,梁浅上报以后,没多久就送过来了一本名册,我接过来随便一翻,就知道这是专门做给外人看的,涉及到暗部的资料一点没有,有的都是能打听出来的,不过我人生地不熟,这已经能帮我不少忙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怨言。

    我把名册上掌柜以上级别的看完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长乐宫宫主手上有一支队伍,名叫长乐翎卫,归长乐宫宫主直辖,看编制跟天香楼的天香血卫有异曲同工之处,其次是七位高层,这七位高层中,除了芮伯侯姬亭和酆候周公品外的其他五人,手下之人都是名称各异,而酆候周公品名册中,所有大掌柜和掌柜都姓周,陈苍梧曾说过,周公品财力人力都是长乐宫之最,看来所言非虚,周公品手下所有人,都是他周家一族的族人,这种势力周公品用起来自然是如臂指使,但同样的,长乐宫未免会有难以驾驭之感。

    至于芮伯侯姬亭,他名下的大掌柜和掌柜,只有芮姓和姬姓之人,芮姓是姬姓的分家,两姓可以看做一族,只是同样使用家族族人,芮伯侯的手下人数连酆候周公品手下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大掌柜里,芮人泽秀和芮云静红的名字正在其中,我掂着芮伯侯所属名册那薄薄的一张纸,不明白为什么芮伯侯姬亭不扩张实力,难道是他看到了长乐宫日益严重的内斗,而选择的韬晦之计么?

    我心中默算了一下七位高层手中的可用之人,芮伯侯姬亭的人数少的让人一目了然的看出来倒数第一,酆候周公品则是当之无愧的正数第一,其余众人里,召公刘宇中和杜伯侯陈苍梧以微弱差距分居二三位,阳樊候樊子玉,微伯候姜留,函伯侯杨卫,三人势力相仿,占了四五六位,众人里面函伯侯杨卫,芮伯侯姬亭和陈苍梧交好,不过芮伯侯实力太差,单靠函伯侯杨卫,杜伯侯陈苍梧对抗酆候周公品为首的四人,未免有些势单力孤,独臂难支。

    局势已然明了,我心中也必须早做打算,周公品为了自身实力,明显不愿承担寻龙队这种耗资巨大并且对自己没什么利益的支出,他财力最强,担的也是最多,有长乐宫宫主压制,他就是不情愿,也不得不照做,但心中不满是肯定的,如今寻龙队找到的这座乙级大墓,若是成功开发,日后再想要裁撤寻龙队定然无望,周公品既然存了私心,对于这次行动的援助肯定会阳奉阴违,甚至于暗中阻挠,我不得不多加考虑可能会面临的变故。

    长乐宫这次行动,成功与否于我无所谓,我不过是受雇于人,只要尽力而为,谁也不能说我什么,但不管行动会不会失败,我的人不容有失,这是我最亲信的几个人,少了谁,我都接受不了,我暗暗下了狠心,万不得已之时,纵然是牺牲掉长乐宫的整支队伍,也不能让吕虫子他们几个丢了性命,哪怕过后要迎接长乐宫的滔天怒火,也要兄弟们一同去面对。

    天色暗下来以后,吕虫子他们乘车归来,听我和梁浅一讲白天之事,立刻愤怒起来,吕虫子闹着要找陈苍梧评理,被我压了下来,周公品白天的处理,可谓是得当的很,别说找陈苍梧,就是找长乐宫宫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周公品先发制人,提前做出处罚,以免落人口实,我只能吞个哑巴亏,不过由此足见周公品心思缜密,谋定而后动的特质。

    事情虽然到此告一段落,但众人难掩心中的愤愤不平,吃晚饭时牢骚之声不绝于耳,结果到了第二天,梁浅再邀大家出游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响应,吕成功,陈默,老二和小三坚持留在我身边,免得万一再遇到昨天的情形,剩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们不再外出。

    吕成功他们虽然不能出去游玩,但也没有静下来,四个人在住宿楼里打牌抽烟,把屋子里搞得乌烟瘴气,整个住宿楼跟失火了一般,吃饭的时候又在餐厅吆五喝六的划拳,也不管别人皱着眉头投来的厌恶的目光,如此这般过了几天后,长乐宫上下看到我们就像看到瘟疫一样,别说招惹了,唯恐避之不及。

    我了解吕成功和陈默的为人,知道他们这么做并非本心,只是抛出一颗***,麻痹众人好起到掩护自己的效果,但了解归了解,我实在是不喜欢打牌,除了陈默出门办事的时候我才接手玩一会外,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住宿楼周围闲逛,说是闲逛,其实我也有几分私心,我心里隐隐有种渴望,想要再见一面那晚的姑娘,可叹的是天不随人愿,我白天黑夜都在周围溜达,几条小路被我走的闭上眼睛都错不了一步了,都未能再看到那个穿着白裙的姑娘。(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行动的目的

    这样子过了有四五天,有天早上我起床洗漱后,发现陈默已经早早的出了门,吃过饭后我去跟吕虫子他们推了一上午牌九,吕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完厕所没洗手,牌臭的不得了,真正做到了一人烤肉三人吃,只见往外掏不见朝里拿,打的吕虫子火气冲天,抽烟抽得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

    我艰难的等到时针指向十一点半,实在是受不了了,满屋子烟雾熏的我简直要窒息,我丢下手里的牌招呼大伙去吃午饭,老二和小三也被吕虫子的吞云吐雾**熏得神志不清,连忙起身呼应,只有吕虫子走在最后犹自抱怨个不停。

    吃过饭我照旧在住宿楼周围散步,吕虫子一反常态没有跟老二小三他们回住宿楼,反而陪我绕起了圈子,我虽觉得奇怪也没言语,散步又不是我的专利,谁还能拦着谁不成。

    吕成功陪我转了一圈,有意无意的把所有适合监视的观察点打量了个遍,然后小声对我说道,“伍哥,黑狗回来了,你交代的东西也拿过来了,你去楼里看看,我在下面望个风。”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懒鬼舍得陪我散步,我不动声色的跟吕虫子兵分两路,进了楼。

    到了陈默的房间里,老二和小三都在,陈默正在拆卸着两把手枪,我对火器不太懂,随手拿了个弹匣看了看,相比一般双排弹匣的十五发子弹,这个弹匣里装了十七发,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虽然不喜欢玩火器,也知道用十七发弹匣的手枪只有奥地利产的***手枪,这倒让我吃了一惊,***手枪怎么样,看看美国司法系统的使用比例就知道了,我惊讶的是,陈默到底认识什么样的狠角,才能在内地搞到这种货色。

    陈默这些天经常时不时的出去,每回都要带回来点东西,我估计可能是手枪的配件,毕竟咱们国家控枪严格是出了名的,再厉害也不可能整枪拿来交易,甚至于我怀疑陈默每次拿回来的配件,都不会是一个人提供的。

    我这边猜测的功夫,陈默已经组装好了一把手枪,他把弹匣塞进去,唰唰唰的连续上膛,子弹流畅的从抛弹口弹出,陈默退出弹匣,再退出枪膛里的子弹,递给老二让他塞弹匣,开始组装第二把,第一把的顺利组装让陈默压力减轻了不少,不像我刚进门那会,严肃的话都不说。

    陈默手上不停,对我说道,“伍哥,大价钱搞来的,两把枪,六个弹匣,外加一百二十发子弹,足足花了两万多,奶奶的,陕西这地方不好,再往西去点,能走西藏线的话价钱至少能压下来一半。”

    我可不这么想,随手拿了个空弹匣压子弹,跟陈默说道,“不要搞不清楚状况,我们又不是走黑道的,用枪的机会少得很,而且这么大的行动,长乐宫给的报酬肯定是以百万为单位,钱这东西,有命挣还得有命花,这东西关键时刻要真能救咱们一命,再花上一百倍的钱也是值得。”

    陈默笑了笑,塞了个弹匣试了试枪,然后递给了小三,也摸了个空弹匣,一边压子弹一边说道,“伍哥说的是,伍哥,我这几天在外边跑,听了不少小道消息,长乐宫这次行动规模太大,消息压不住,外面传得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长乐宫行动是假,消耗内斗是真,有说长乐宫发现了传说中的宝藏,周边势力眼红,准备趁机抢夺,还有说长乐宫摆**阵给外面看,其实是为了钓鱼邀功,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伍哥,我还没见过行动没开始谣言就传成这样的情况,心里有些没底啊。”

    我把装好的弹匣在桌子上磕了磕,沉思了一会,说道,“不错,这情况是有点不对劲,陈苍梧大概没跟我们说实话,一次单纯的行动不会张扬成这个样子,长乐宫的内斗确实有,而且比陈苍梧说的更严重,我怀疑周公品的目的根本不是裁撤寻龙队,恐怕他的位置已经压不住他的野心,他真想逼退的,应该是长乐宫宫主才对。”

    “至于外省势力眼红前来抢夺这个传闻,我看多半是假的,道上不是有句俏皮话,叫说归说,闹归闹,别跟大哥开玩笑么,大哥指的是谁咱们心知肚明,大哥定下的规矩,谁敢碰?长乐宫这么大的行动,你来的人少,不够塞牙缝,来的人多,恐怕大哥就该亲自出手收拾了。”

    “钓鱼的话。。”

    我说到这,止住了话头,周公品有上位之心,大家都看的出来,可这毕竟是长乐宫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插手,况且即使长乐宫宫主需要外力协助对抗周公品,也轮不到找我们这几个小角色,权利争斗不是混混打架,在周公品庞大的人力财力面前我们跟个屁差不多,反倒是钓鱼这个传言有些意思,仔细想想,建木不就是长乐宫放出的饵,而我们几个就是咬钩的鱼么?

    我看了看陈默,老二和小三无声看着我的目光,我缓缓说道,“长乐宫的目的绝没有陈苍梧说的那么简单,陈默倒是提醒了我,老二,小三,你两个给我听好了,进了地宫以后,别管长乐宫想干什么,只要对咱们不利,你们立刻开枪,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杀错了,咱们照江湖规矩认错赔偿便是,再不济还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机会,死了可就是死了,后悔都来不及。”

    我看老二和小三还有些犹豫,心里不免布上了些阴影,发狠说道,“你们他吗要是害怕杀人不敢下手,现在就给我滚回林州去,陈苍梧那边我会交代,大不了这趟酬劳不要,也好过送你们两个去死!”

    老二和小三被我骂的有点懵,老二反应快些,回过神后咬牙说道,“伍哥你放心,既然决心跟你入了行,那手上沾血就是必然的事,我心里有准备,不会手软的。”

    老二的话让我有点欣慰,只是小三还在纠结不定,我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看陈默,陈默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我们这行当,就是个人吃人的游戏,小三这般优柔寡断,早晚必会铸成大错啊。

    我本来还想再劝他几句,窗外却传来了吕虫子大嗓门的声音,“呦,梁大掌柜,今个怎么这么闲,顾得上来看兄弟们啊!”

    我面色一变,连忙和陈默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吕虫子这一嗓子是为了提醒我们,但他也不能在楼下一直拖着梁浅,能当上大掌柜的,都是人精,梁浅要是起了疑心,我们就是给自己徒增麻烦。

    我抢过老二和小三手里的弹匣,连同桌面上散落的子弹一同扫下桌,用床头搭着的一块毛巾接住,拧成一团丢进床下,陈默摸过两把枪,锁上保险插在后腰,老二拿过来两幅扑克,我抓出一把钱撒在桌上,等到梁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四个叼着烟玩牌的人。

    我看到梁浅进屋,把牌丢到桌上,抱怨道,“不玩了,不玩了,手气真他娘的背,你们几个兔崽子是不是拿我当冤大头啊,梁掌柜,你瞧瞧,我都被他们赢得四大皆空了。”

    梁浅听的糊涂,好奇的问了一声,“四大皆空?伍老板,来牌怎么还能来的四大皆空,你这是什么觉悟,难不成输的太惨,要去当和尚?”

    我哈哈笑了一声,骂道,“放屁,你才去当和尚,所谓四大皆空,说的是微信空,支付宝空,信用卡空,钱包空,合称四大皆空。”

    梁浅听明白后忍不住跟我一块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后我试探着说道,“梁掌柜,我们来了也不短的时间了,怎么行动还不开始,不瞒兄弟你说,我们这些走独活的,拿一份报酬吃一天饭,你这再拖下去,我们兄弟可要断粮了啊!”

    我这话纯属扯皮,我们几个住在长乐宫,房子是人家的,吃饭也不给钱,哪有什么支出,而且上次行动平北斋付的酬劳压根就没动,陆远那张黑卡也在我身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想与我交好,我没还,他也不开口要,我乐的多一份保障,反正他陆家用着我的锁魂铜印,这钱权当报酬拉倒。

    梁浅心知肚明,但大家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我也不担心他拆穿我,果然,梁浅压根没有反驳我的意思,他笑嘻嘻的跟我说道,“伍老板,谁不知道你是北泉苑清轩观掌门,你还好意思跟我哭穷,我一年工资还不及你一天香火钱,不过伍老板说的也是,是我们长乐宫考虑不周到,没安排伍老板你们的日常开销,这么着吧,我回去后让我大哥往财务递个申请,给伍老板批个娱乐专项款出来,伍老板你看怎么样。”

    我看怎么样,我看好的很啊,我答道,”梁掌柜的真客气,你记得跟梁主簿说,不要太多,太多花不完,随便给个几十万就好,不过梁掌柜,你特地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钱吧?”

    听我谈正事,梁浅也收了笑容,道,“不错,伍老板,我是专门过来请你的,宫主通知下午三点开会,七位高层全部参与,会议主题是要敲定参加行动的人选,因为专家和技术人员已经先行抵达,所以这一梯队的成员将全部是战斗人员,考虑到伍老板身份的特殊性和声望,宫主特地邀请你前去旁听,并且拥有一票投票权。”(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折仙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了,我不再嘻哈着跟梁浅打屁,整了整身上略微褶皱的衬衣,看了看时间,对梁浅说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就过去,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总不好让别人等我。”

    梁浅点点头,转身给我带路,我跟在他后面,给陈默丢了一个眼色,陈默点了点头,梁浅只说了邀请我,没提他们的事,陈默和吕虫子刚好留在房间,把要用的东西收拾好。

    到了会议大厅,人已经坐的差不多了,大厅北面的的礼台做了两层,高的那层放了一张很宽的桌子,搭着桌布,低的那层则放了七套不相连的单桌和沙发,七套桌椅偏西一些的位置多放了一套,应该是给我准备的。

    果不其然,梁浅把我领到了独座,落座后梁浅去了礼台下方就坐,我则趁机观察了一下周遭的情况。

    礼台一层的七套沙发上已经坐了四个人,酆候周公品当仁不让的坐在正中间,杜伯侯陈苍梧坐在他左手边,周公品右手边的应该就是召公刘宇中,陈苍梧往左隔一个位置,坐着一位三十来岁,身型削瘦,留着长发的男子,我并不认识,但本能的感觉这位应该就是芮伯侯姬亭。

    礼台二层的不必问,定然是长乐宫宫主的位置,身为长乐宫最高负责人,他自然不会提前坐在这干等,有**份,我又朝礼台下看去,下方的座位大概有七八排,但只有第一排面前有桌子,桌子上还放了名牌,梁浅坐在居中偏左的位置上,面前的名牌上正是他的名字,我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礼台,陈苍梧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只有一杯茶和一个话筒,看来这七位在长乐宫是人尽皆知的人物,连名牌都不需要了。

    在礼台和下方一排中间的空隙最左处,横放了一张长桌,桌子上名牌写着梁辉的名字,我知道梁辉是长乐宫主簿,但这个主簿到底是干什么的我不清楚,现在从位置安排上看,倒有些像是文书秘书长之类的职务。

    随着时间礼台下的座位慢慢坐满了人,礼台一层座位上缺的三人也陆续到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清瘦男子径直走到陈苍梧身边落座,应该是支持陈苍梧的函伯侯杨卫,另两位一个是个三十多岁的大胖子,一个是个六十多岁佝偻着背的老头,我知道他们两个就是阳樊候樊子玉和微伯候姜留,但具体谁是谁,我分不出来。

    人员全部到齐以后,会场反而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礼台的侧门打开,梁辉带了几个人进来,随着他的指挥,带来的从人用很快的速度在礼台的二层布置了一层帷幔,搞得我好奇心大起,可是看看陈苍梧他们,却是一副习以为常不为所动的样子,难不成长乐宫的宫主,一样如此神秘如斯?

    帷幔布好以后,又有侍女拥着一个人进来,进来这人一身白袍,白纱蒙面,看不清楚长相,只能从身形上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她进来后径直走向礼台二层,想来就是长乐宫宫主无疑,我心中腾起几个疑问,长乐宫宫主居然是个女人?

    至此所有人已经到齐,侧门和正门陆续关闭,梁辉站在自己的桌前,开始汇报情况,大致上与陈苍梧跟我讲过的无异,汇报完后,梁辉放下手里的文件,严肃的说道,“综上所述,本次行动代号‘折仙’,本次会议主题,确定参与折仙行动的战斗人员,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礼台上的七人没有发言,底下的人群从窃窃私语转成了激烈的讨论,我知道这是底下人接受分析情况的垃圾时间,索性趁着空闲打量参与会议的长乐宫大掌柜们。

    长乐宫编制和平北斋不一样,和平北斋仍旧偷偷摸摸吃老本行不同,长乐宫已经转制成功,挖掘墓葬变成了国家允许的考古行动,平北斋沿用旧习,掌柜们归长老直接管理,长乐宫则去掉了长老,加设了大掌柜的职务,大掌柜直接听命于七位高层,相比平北斋如今仍然长老执事对峙不休,互相牵绊,长乐宫的制度明显效率更高,只是大掌柜跟宫主之间仍然隔了七位高层,这就埋下了内斗的根源。

    台下第一排坐着的大掌柜,约莫有十二三位,除了已经见过的梁浅和周亚昆,名牌上赫然还有之前听说过的芮人泽秀的名字,芮人泽秀长了一张韩国偶像明星的面孔,在陕西人的淳朴面容的衬托下,如鹤立鸡群般显眼,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我没有像平日里看到帅哥一样第一反应先骂上一句小白脸,看到芮人泽秀我先想到了芮云静红,只觉得身为芮云静红的哥哥,芮人泽秀长的这么帅是很有道理的事情。

    芮人泽秀的旁边放着的名牌上写着芮云静红的名字,可惜的是名牌后边没有人,我心里有点失落,也有点不解,这么重要的会议,她怎么会无故缺席?

    缺席的芮云静红空出的座位仿佛一条分水线一样,另外一边的大掌柜跟他们的主子一样,对这边的大掌柜们刻意疏远,周亚昆在里面活跃的很,时不时还仿佛不经意的瞄我几眼,我心里冷笑,这王八蛋看来是打定主意找我麻烦,只是他挑错了对象,行动开始后,我定要找机会让他吃吃苦头,让他明白我这是带刺的仙人球,不是他想摸就能摸得。

    底下的讨论声渐渐稀疏起来,周公品看时机差不多了,伏身向前,对着麦克风说道,“安静,听宫主讲话!”

    周公品的声音跟上回见面时一样,依旧干脆利落斩钉截铁,给人不容分辩的感觉,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身为七人实力中最强的,代表发声没问题,但他口口声声让众人安静听宫主讲话,整个人却丝毫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语气强硬,头也不回一下,我这才发现我之前猜测是错的,长乐宫的内斗并不是陈苍梧和周公品的争权,周公品挑战的,根本就是长乐宫宫主的权威。

    这个发现推翻了我之前考虑的所有计划,周公品敢在这么大的会议中**裸的对长乐宫宫主不恭敬,只能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资本,至少也是可以与长乐宫宫主互较长短的水平,长乐宫的内斗经陈苍梧口中说出的时候,我没怎么在意,还准备置身事外,等拿了建木就撤,现在看来,折仙行动很可能被周公品利用,成为他向长乐宫宫主发难的第一把利刃。

    周公品的猖狂让台下陷入一片死寂,少顷后一个柔柔的女声从帷幕后传了出来,说道,“关于折仙行动的人选,就交予七位家主商议裁定,本宫的长乐翎卫,会派出一个小队四个人参与行动,姬家主,本宫厚颜向你借用芮云静红,统领长乐翎卫小队,不知可否?”

    芮伯侯姬亭向后微微侧身,垂首恭敬答道,“宫主有令,姬亭怎敢不从,明日我便遣芮云静红去宫主那里报道,宫主请放心。”

    芮伯侯姬亭的毕恭毕敬,和酆候周公品的狂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再看周公品的表情,他端坐桌前,不为所动,既没有对自己狂妄的羞愧,也没有对姬亭毕恭毕敬的鄙视,他这般喜怒不形于色,反而让我心里没底,我一直认为人心叵测,宁可对上能打的,也不愿意对上能算的,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啊。

    宫主的声音再次从帷幕后传出来,道,“既如此,本宫先谢过姬家主了,七位可以开始拟定名额了,本宫只是旁听,七位家主商议的结果,就作为折仙行动的最终决定执行。”

    长乐宫宫主说完,周公品当仁不让的拿过了麦克风,开口道,“我提议,每族各出一位大掌柜,由大掌柜自行筛选成员,行动战斗人员控制在八十人以下,由现任寻龙队负责人兼任总指挥,择日开始行动。”

    “不可!”

    周公品说完,立刻有反对的声音响起,周公品如此刀砍斧凿般定下决策,根本不符合会议的讨论原则,我料定会有人反对,只是没想到的是,出声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陈苍梧,而是坐在台下的主簿梁辉。

    周公品显然不买梁辉的账,他冷冷的说道,“梁主簿,长乐宫的会议决策,主簿并没有否决权,你莫要逾越。”

    我到平北斋的时候,梁辉曾陪陈苍梧一同接待我,想来在内斗中是站在宫主这一边的,周公品自然不会给他面子,周公品本身气势就强硬,说的话让人很难有反抗之心,再加上他以职位相压,着实是给了梁辉一个难堪,反观梁辉,他丝毫没有因为周公品的话有所动摇,一字一句的回道,“主簿虽无否决权,却有建议权和监察权,酆候刚才所言,是否太过儿戏了。”

    周公品眉头一皱,随之又舒展开,不说话,只是看着梁辉,他城府极深,没有足够的把握,怎么肯跟梁辉去做那口舌之争,梁辉迎着周公品的目光,毫不退缩,两人对视了良久,周公品才开口缓缓说道,“梁主簿既然胸有良谋,不妨说来听听。”

    周公品的妥协是我意料之事,他做事就好像拳击一样,深明收回来再打回去更有利的道理,这也正是我忌惮他的地方,倒是梁辉的强硬态度超出我的设想,也让我一边倒的悲观情绪,稍稍扶正了一点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大行动

    不管周公品出于什么目的,他既然肯退让,梁辉也不好再强硬,赶紧抓住机会就坡下驴,缓和气氛,说道,“酆候刚才所说的安排,如果放在平日,自然没什么不妥,各家各出一队人马,也免得分配不均引来争吵,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寻龙队是长乐宫洗白后所创的第一支战略性队伍,从私利性质转为公共勘探,不仅长乐宫投入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有关部门也给了我们不少帮助,遇到的政策困难也是大开绿灯,在这样的先提条件下,寻龙队迫切需要成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寻龙队这次发现的乙级大墓,是难得的机会,但机会向来与风险并存,根据寻龙队现在发回来的风险估计,就已经不是小规模队伍所能面对的了,按照长乐宫对风险系数的评比预估,至少需要十支队伍,如果要考虑到中途会出现的意外和变故的话,我建议风险系数还要再乘个一点五倍,也就是说,我们要准备出十五支队伍参与行动。”

    “梁主簿!”召公旁边坐着的大胖子开口打断了梁辉,道,“你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不考虑实际情况,除了长乐宫各地驻扎的负责人以外,所有可以调动的大掌柜全都在这里了,你开口就是十五支队伍,要不要我帮你数一数现在有几个人?”

    胖子说的也是实情,底下第一排总共坐了十二个人,算上缺席的芮云静红才十三个,但是芮云静红已经被宫主开口要走,梁辉要组织十五支队伍,剩下三支,从何而来?

    梁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继续说道,“阳樊候所言极是,我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经杜伯侯和宫主的同意,我发函邀请了几人来协助我们的行动,分别是北泉苑九院之一清轩观的掌门,水二居士张伍,水二掌门也在会议现场,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梁辉开口介绍我,我只好配合的站起来跟大家挥手示意后再落座,梁辉继续说道,“另外两位,就是十杰中的地龙吕成功,和尖尾雀陈默,我建议由他们三人带领三支队伍,与在座的十二位大掌柜共同参与折仙行动。”

    梁辉说完我也是大感意外,没想到他邀请我们前来是这种目的,我本来还以为是跟平北斋一样的雇佣性质,没想到居然会被提升到大掌柜的位置,但我并不觉得周公品会同意,我跟吕虫子还有陈默毕竟是外人,一同行动还行,可担任领导层,尽管是最低一层,我都觉得不太可能。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召公刘宇中开了口,道,“梁主簿发函邀人相助,没什么问题,但让客卿统领长乐宫成员,长乐宫并无此先例,我看此事不妥,不知道几位是什么意思?”

    刘宇中最后一句是对着另外六位高层所说,陈苍梧立刻接话道,“召公此言差矣,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寻龙队的风险预估,是由外围勘探得出的数据判断的,至于内部如何,我们无从知晓,梁主簿主张扩大一点五倍风险系数,我看还是有些保守,只是正如阳樊候所言,长乐宫可用的人手已经尽在此地,调动各地驻扎人员是不可能的,上面交代过,局面稳定大于一切,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邀请行里的朋友相助,我跟宫主请示过,此事是符合长乐宫的规矩的。”

    “不错。”长乐宫宫主的声音从帷幔后传了出来,“长乐宫的规定中允许邀请外人参与行动,也允许邀请来的客卿参与指挥,只是限制了人数,客卿可以指挥不超过队伍三分之一的成员,此事梁主簿递过申请,我已签字批准,无需再议。”

    长乐宫宫主亲自发言印证梁辉的说法,召公也不好再反驳,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因为没有先例就否决规矩,毕竟什么事总得有人尝试第一次啊。

    这小插曲以后,会议进程忽然加快,顺利的不得了,没多久就进入了人员确定的阶段,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一边翻看着刚刚由人送上来的与会人员资料,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原以为这次会议会在周公品跟陈苍梧的口舌之争中陷入无穷无尽的扯皮,谁知道周公品从开局发言后就一直保持沉默,除了他阵营里的阳樊候和召公说了几句不疼不痒的反对意见后,就再没了什么声音,着实让人感到不安,担忧周公品是不是还有什么更阴险的安排。

    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名单,我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首先是除了芮云静红以外的十二位大掌柜,这十二位中,芮伯侯姬亭手下有一位,芮人泽秀,函伯侯杨卫手下有两人,分别叫做杨寻和杨进,阳樊候樊子玉派出了一位,叫樊长卫,召公刘宇中派出两位,刘长福和刘长运,微伯候姜留派出一人,叫姜成甫,杜伯侯陈苍梧出了三位,梁浅,陈乐和陈终,令人意外的是,实力首屈一指的酆候周公品,仅仅派出了周亚昆一位大掌柜。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周公品,清了清嗓子,引起别人的注意后才说道,“我有个小问题,敢问酆候,若我记得不错,周亚昆不久前刚被酆候贬为掌柜,如今怎么堂而皇之的又占了大掌柜的位置,莫不是长乐宫的处罚,只在当天有效么?”

    说白了,我这是故意找茬,我看不懂周公品想干什么,只有不停的逼他解释,才能想办法从话语中寻出漏洞来。

    我问的事情,除了当事人以外,其他人基本都不知情,此刻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周公品,周公品脸色不变,说道,“长乐宫的处罚,自然不是只在当天生效,不过有罚就有赏,汉中汉升置业前几日忽然发难,要脱出长乐宫的管辖,周亚昆亲自前往,两日内就解决掉了此次摩擦事件,汉升置业和长乐宫重归于好,周亚昆因这件事的功劳而复得大掌柜的位置,此事梁主簿处应有备案,可查一二。”

    我看向梁辉,梁辉点了点头,好一个周公品,果然准备周祥,我知道自己再开口也问不出什么来,干脆沉默不语,只冷眼旁观会议进程。

    确认了十五支队伍的队长之后,开始对具体成员进行讨论,相比于之前平北斋出动七个掌柜来说,长乐宫这次是真正的大行动,按照一个队长配两个掌柜的比例,将有足足三十个掌柜参加行动,当然实际情况可能会有变化,如果掌柜抽调不出那么多的话,可能会由队长直接管理本队伙计。

    我看了看手里的名单,草草算了一下,除了大掌柜,参与会议的大概有两百多位不到三百的成员,我们将要从这里面挑出大概一百五十人,这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赶紧打起精神,挑选成员虽然繁琐,但是很重要,对的人可以增加安全系数,而错的人会加倍放大风险。

    挑选成员的方式并不复杂,基本信息手上的名单都有,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喊道名字的伙计上前展示资料上的特长,方便后期安排任务,然后还要看来人的生辰八字和面相,生辰八字犯太岁的,流年不利的,面相倒霉或一脸晦气的,都要筛掉,实力是行动的保障不假,但运势在这种千年古墓中同样重要。

    筛选掉的成员直接就被请出了会议大厅,应该是不想让非行动成员了解到后续的行动安排,将近三百个人,分成了三队,由七位高层分组挑选,我则在旁边看着三支队伍,偶尔出言否决掉一些通过挑选而我认为不合适的伙计,我们的效率已经很高了,可依然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个人,我只觉双眼都是肿痛的。

    台上那七位也不比我好上多少,如此复杂密集的工作量,是谁都会感到疲惫,但台下坐着那么多长乐宫成员,他们不能露出疲态,还要保持形象,哎,领导不好当啊。

    梁辉看人员挑选完毕,就起身安排具体的行动时间和物资配给,等到一一安排结束,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梁辉坐下,我以为会议到此就该结束了,没想到陈苍梧忽然站了起来。

    “诸位。”陈苍梧起身后,并没有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风,而是用内力配合让声音传遍了整个会议厅,我心里暗暗佩服,居高位者皆深藏不露啊。

    陈苍梧看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开口说道,“宫主指示,此次行动,不得有失,折仙行动,不仅仅是为了发掘埋没了千年的古物,更肩负着解开历史谜题的重任,除了至今无法完全打开的始皇陵,我们这次的行动目标是唯一一处仍然有神话时代痕迹的古代遗迹,我相信,折仙行动,必定会揭开许多至今仍无人知晓的秘密,而你们,将成为这些秘密的共同鉴证者,它会为你们带来任何财富都无法比拟的荣光,我希望诸位能够精诚合作,否则行动失败,不只长乐宫颜面无光,你们更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现在,请你们告诉我,是要罪名,还是荣光!”

    台下的人群沸腾了,荣光的喊声此起彼伏,然后慢慢的汇成整齐的一束,荣光的喊声震得我放在桌子上的双手都能感觉到震动。

    陈苍梧伸出双手,压下人群的喊声,沉声说道,“本次折仙行动,我将担任总指挥,散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捉弄

    我回到住宿楼,把会议内容跟其他人讲了一下,引发他们极大的好奇,吕虫子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伍哥你没听错吧,交给我们三支队伍指挥?长乐宫就这么信得过我们,我们带着这么多人,帮忙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反水的话,能把长乐宫的行动彻底搞黄了,我们不过是长乐宫请来帮忙的佣兵,他们怎么敢放权给我们?”

    陈默难得的点头附和吕虫子的意见,他们两个说的不错,如此大的行动,我们几个无法完全被掌控的人就跟定时**一样,现在长乐宫好像怕**威力不够大,还给我们配了队员,尽管如此,我依然相信,长乐宫一定有他们的考量,给我们匹配队员,应该有更深层的含义在里面,只是现在我们看不穿罢了。

    我们三个讨论了一会,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于是决定给了就用,反正不是自己人,拿来填坑挡炮的也不心疼。

    行动日期定在了五天以后,根据梁辉会议上提到的物资配给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去搞一些装备,用来应付突发危险,陈默路子广,***都能搞来,这事就给他去办,我和吕虫子则加紧训练老二和小三,部队里不有句话么,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我就抱着这个心态,把老二和小三操练的不轻,除了吃饭,两个人恨不得站着都能睡着,我也心疼,可没办法,道上多少老手都饮恨在了一个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墓里,何况两个新人呢。

    五天时间一晃即过,长乐宫调集的大型客车整齐的停在停车场,参与行动的一百五十多人在客车前列好了队,道上的人江湖气重,队列那叫一个歪歪扭扭,不过这都不重要,七位高层悉数到场,又说了一些场面话,然后安排人员陆续登车。

    长乐宫宫主没来送行,周公品假惺惺的跟陈苍梧告了别,我,吕虫子和陈默带着的队伍安排在了一辆车上,而陈苍梧则和他手下直管的几个大掌柜坐了一辆车,上那辆车的除了陈苍梧的人外,我见到了五个装束特别的人,其中四个穿着干练的武服,左肩及左胸前有一块银色的护甲,四个人步伐轻盈有力,身手不凡,应该就是长乐宫宫主派出的长乐翎卫了,而担任他们队长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要见到的人。

    芮云静红没穿那日所见的白裙,想想也是,这次又不是去闲逛,和长乐翎卫差不多,她也穿了一身紧身的武服,不同于长乐翎卫的是,芮云静红披挂的银色护甲是双肩甲,连着胸前高耸的一块,腰部下面还有配套的裙甲,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满头长发用一个银色金属环箍成了马尾辫,整个人英气逼人,仿佛从古代书中走出的女武神一般,我看着她那好看又熟悉的眉眼,忍不住楞在原地,直到芮云静红都看不到人影了,才在周围人的推搡下上了车。

    车辆行驶途中,擅长活跃气氛的吕虫子很快就跟全车人混的熟络起来,这辆车上除了我们三人的队伍以外,还有阳樊候樊子玉派出的大掌柜樊长卫,樊长卫是樊子玉的表侄,跟他表叔一样,吃的肥胖无比,胖也就算了,还跟他表叔学了不少臭毛病,整个人端着架子,不屑于我们为伍,他一个人占着前排两个座位,也不管吕虫子在后面怎么闹腾,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若是平日里,我定要想法捉弄这种人一番,只是此刻我满脑子都是记忆里的女子和芮云静红的模样,心烦意乱之下,没空搭理装逼的樊长卫,可我没空不代表吕虫子没空,他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跟我们下属的三队人马打成一片之后,立刻跟陈默在车尾嘀嘀咕咕的商量起来,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给樊长卫一个难堪。

    “哎,老吕,好无聊啊,我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吧!”陈默突然拔高声音说道,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吕成功立马接道,“行啊,你说。”

    “说有这么两个人,一个是管运输的,一个是跑客车的,俩人不知道怎么闹了别扭,管运输的骂跑客车的,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逮到你,跑客车的根本不当回事,只要自己不违规,谁拿他也没办法。”

    “这个管运输的呢,天天就盯着跑客车的,想找机会罚他一把,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管运输的发现跑客车的车上面有人站着,赶紧拦下车检查,这一检查你猜怎么着,人数刚刚好,你说为啥没超员,还有人站着呢?”

    陈默一问,立刻有人七嘴八舌的回答,有说座位坏掉的,有说想站起来活动身体的,陈默一直摇头,看看没人回答了,吕虫子坏笑着说道,“那还用问,有人一个人占着两个座呗!”

    一车人登时轰然大笑起来,我看到闭着眼休息的樊长卫睁开了眼,脸涨得通红,但是没出声。

    “对喽,管运输的没办法,只好下了车,跑客车的把车开走以后,管运输的恨得直咬牙,但人家没超载,咬牙也没办法,这时有人给管运输的出了个主意,管运输的听完,赶紧开车跑去截住了客车,硬是给跑客车的开了个罚单,跑客车的还没脾气,你们说说,为什么啊?”

    一群人又是聒噪的嚷嚷起来,可惜没一个人答对,等到场面冷静下来以后,陈默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跑客车的虽然没有超员,可他超~载~啦!”

    一车人哄堂大笑,如何还听不出来这是在讽刺樊长卫,樊长卫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庞大的身体从座椅上站起,借住自身体重带来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向陈默,陈默手一搭椅背腾身躲过,留下吕虫子面对樊长卫,吕虫子骂了一声草,屈膝架臂硬挡了樊长卫这次攻击,樊长卫冲势被挡下之后,双手抱拳就要砸向吕虫子,陈默悄然绕到他背后踩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手拿匕首架在了他脖子上,寒声道,“如果觉得刀不够利,你可以继续动手试试。”

    樊长卫没答话,身形猛地一落,脱出了匕首的威胁范围,他一弹一滚,回到了自己座位旁边,怒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阳樊候是我叔叔,敢跟我动手,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樊长卫喊得起劲,吕虫子跟陈默压根不搭理他,樊长卫面子上挂不住,又对着其他人骂道,“你们他吗的是不是眼睛都瞎了,看不见这两个外爬子在闹事,还不赶紧给我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众人被他一骂,都变了颜色,除了直属樊长卫的伙计们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其他人都保持了缄默,我看这场闹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只好起身拔出钢针,咄咄咄几声扎在两拨人中间的地上,看着樊长卫的眼睛说道,“从现在开始,有敢跨过钢针的,一个人我杀一个人,两个人我杀一对,如果你们不信,尽管来试。”

    伙计们都愣住了,樊长卫却狂怒起来,他大吼一声朝我冲来,我甩出手上剩下的一根钢针,左右手又各抓出两根,樊长卫扭身躲开飞过去的钢针,握拳朝我胸口打来,我右手甩出一根钢针刺向他面门,然**着剩下那根扎向他出拳那支胳膊的臂弯,樊长卫又使出了刚才躲开陈默匕首那招,头一缩避过钢针,胳膊吃痛后往外撤,防止钢针刺入。

    他胳膊往外一甩,登时中门大开,我背贴着他胸口抢进怀中,左手钢针分了一根在右手,然后旋身狠狠刺入樊长卫的左右肩窝,樊长卫一身肥肉简直跟天然的盔甲一样,钢针入体就感到了极大的阻力,樊长卫痛嚎一声,连忙后撤,憋着气拔出两根钢针丢到我脚下,两个小眼圆瞪着我,道,“好好好,你有种,你等着,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王八蛋,到这份上还想威胁我,我右手拔出脚脖处的毒牙,左手抖开吹柳,就准备上去弄死他,吕虫子和陈默看我动了真火,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抱住了我的胳膊,劝道,“伍哥消消气,消消气,你跟这死胖子较什么劲啊,都是闹着玩的,坐坐坐。”

    他们两个架着我朝座位走去,樊长卫张开嘴还想说话,被陈默目带寒光的一扫,到底没有说出口,他一屁股坐回自己座位,呼呼的直喘粗气,他属下的两个伙计连忙扒出医疗包给他包扎伤口,车厢里的气氛也降到了底谷,十分沉闷。

    我做在座位上,冷眼斜撇着樊长卫,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是发脾气乱动手,给樊长卫难堪,而是为了站队给长乐宫的伙计们看。

    周公品与陈苍梧不和,对长乐宫宫主不敬,长乐宫的伙计们不可能看不见,现在高层隐隐分成两派,针锋相对,我做为陈苍梧邀请来的客人,身上已经默认了宫主一派的标签,后来又跟周公品的部下发生了冲突,再想在两派中间左右逢源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站队站的彻底一点,索性就借着吕虫子和陈默寻衅的由头,教训一下樊长卫。

    樊长卫不仅是周公品一派的人,还是樊子玉的表侄,这双重身份注定了他一定会私下里大肆传播谣言诋毁我,这正合我意,我本就不是长乐宫成员,他们愈想将我边缘我,反而使我愈安全,我看着樊长卫不停打开又握住的拳头,知道他已经把我恨极,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乐。(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战端突起

    进山后走了不久,公路就变成了土路,颠簸异常,所有人都忙着与不适感对抗,也没了什么玩闹的心情,车厢里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难得的安静下来,又走了不知多久,车辆缓缓停了下来,不是目的地到了,而是没路了。

    一百多号人只好陆续下车准备搬运物资进山,这一下车,两派人马就分了开来,我们这边不必说,自然是陈苍梧领头,而他们那边,则隐隐以微伯候姜留的部下姜成甫为首,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有关姜成甫的资料,之前会议名单上只是简单提到姜成甫是现任家主的远房亲戚,至于有多远,资料里没写,而且参与过的行动和事迹里面,也是空白,我还以为是姜留派出来凑数的,不知道他一个新人怎么能让其余几人听令。

    进山之路十分难走,更别提还要背负物资,虽说大件已经被寻龙队运送过去了,可我们这边是纯战斗人员,从来没有参与过后勤,哪次不是人家把东西家伙准备好,伺候这群大爷们干活,毕竟个个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徒,如今被集体拉出来做苦力,队伍里抱怨谩骂声登时不绝于耳。

    陈苍梧作为行动总指挥,非但没有出言安抚众人,反而带着无须负重的长乐翎卫和芮云静红加速离去,队伍里立刻炸开了锅,我和陈默跟吕虫子都有点糊涂,不知道陈苍梧什么意思,他们两个问我,我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不安之下,我让他们两个带着队伍同我一起压到最后,既然想不明白,索性静观其变。

    我刻意落后,陈苍梧刻意向前,再加上中间那些不急不慢的,队伍渐渐的被拉伸成了三个部分,梁浅,陈乐,陈终,杨寻,杨进紧随陈苍梧加速前进,成为第一梯队,芮人泽秀则带着自己的队伍随我走在最后,队伍中间的就是剩下的刘长福,刘长运,樊长卫和姜成甫,走了一会后,队伍的三段性愈发明显,成了完全没有联系的三团人马。

    我走着走着脚步放缓了下来,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自打这次复出一来,我行事一扫当年的激进风格,变得小心翼翼,性子也稳妥了不少,而陈默和吕虫子都听我的,我意识到,我的稳妥被人利用了。

    没等我进一步去思考陈苍梧利用我的稳妥想要干什么,就听见前队一阵喧哗,我急忙命令所有人加速前进,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芮人泽秀紧走几步来到我身边,低声说道,“长乐宫宫主有口令,让我私下转述给伍老板。”

    我一边赶路,一边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讲!”

    “长乐宫宫主有令,今查酆候周公品结党营私,勾结外敌,意欲谋反,当绝之于未然,望水二掌门援手相助,长乐宫乃陕西传承正统,此番平乱结束,定不负水二掌门援助之恩。”

    我面色一正,收起纷乱心思,低声回道,“我明白了,我以清轩观掌门之名,同意与长乐宫联手,芮掌柜,还请吩咐。”

    芮人泽秀道了一声不敢,然后说道,“伍老板,杜伯侯的意思,你必须带队挡住酆候部下的退路,一个人都不能放走,否则一旦消息传回去,酆候提前发难,我们会被困死在这秦岭乱山之中。”

    果然如此,好一个陈苍梧,他算定了我行事谨慎的性格,方才不发一言就离去,任凭场面混乱,场面一旦混乱,素来小心翼翼的我肯定要压队在后,正和他意,而且因为我事先不知情的缘故,做起事来反而更加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也不会被人看出来什么端倪,如今前队喧哗,芮人泽秀又过来跟我交底,看来陈苍梧已经发动了策划好的作战计划了。

    我叫过吕虫子和陈默,偷偷的告诉了他们详情,要求他们等会一定要稳住阵脚,好在我们合作的对象是长乐宫的宫主,行动名正言顺,不用担心部下哗乱,只要我们能挡住周亚昆他们的溃兵,不被冲破包围圈就行。

    说话间队伍已经追上了第二梯队,我看着前面打成一团的人群,命令芮人泽秀,陈默和吕成功带队散开,两翼向前将混战的人群包围起来,我带着老二和小三离开弧形包围圈,找了一片高地观察战局。

    到达高地顶端后,我环顾四周,发现跟我成七十度夹角的另一个小山头也站了一群人,看到我们后,走出一个人跟我们挥手打出了旗语,其实根本不用看,肯定是陈苍梧他们,我手搭凉棚望去,阳光下芮云静红的银甲闪闪发光,唯一让人意外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站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芮云静红是长乐宫宫主钦定代表的原因,她的位置比陈苍梧还要向前一个身位。

    老二和小三刚入行就看到这么大且混乱的场面,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战场,陈乐和陈钟对上了刘长运和刘长福,杨寻跟樊长卫打的不可开交,杨进则在姜成甫的攻击下连连败退,梁浅带着一队人马在我对面远处掠阵。

    场中双方人数相差不多,原本会成为一场交缠不休的拉锯战,却因为杨进不敌姜成甫的缘故,引发了连锁反应,被姜成甫带着其他人将战局压向了梁浅的方向。

    梁浅那里没有出手,我这边离得太远也没法援助,我和吕虫子跟陈默手下的长乐宫伙计,并不了解详情,此刻能压着他们不参与暴动已经谢天谢地,哪还敢冒然带他们参战,可场中陈苍梧一方眼瞅着劣势越来越大,我皱着眉,正准备不管不顾的让老二去通知吕虫子加入战局,就看到陈苍梧那个山头上银光一闪,芮云静红带着四名长乐翎卫冲下了山坡。

    虽然只有五人,战局却被整个的颠覆了过来,四名长乐翎卫各个都有不逊于大掌柜的实力,芮云静红更是夸张,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比起火力全开的吕虫子都不遑多让,她一身银甲手持银剑好似一颗彗星般在阵中冲杀,绚丽中带着血腥,我不由得看呆了。

    陈苍梧几乎是跟在芮云静红屁股后面下来的,周亚昆一方本就被横空杀出的芮云静红她们压得节节败退,陈苍梧的加入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亚昆他们再难抵抗,整支队伍开始了溃败,朝着我这边狂奔而来。

    我连忙跳下山头,都来不及等老二和小三,芮人泽秀在山头下面正在嘶吼着组织防御,可除了他的直属部下外,其他人都是磨磨唧唧的不动弹,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什么,迟疑是理所当然的。

    我没有跟着芮人泽秀去做无用功,我自己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何去劝说别人,而且我还不是长乐宫的人,只是长乐宫请来的助手,言语难免更加没有说服力,我喊过来陈默和吕虫子,静静的看着潮涌而来的败兵,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受邀前来,即便只有三个人,我也要挡上一挡!

    刚才用来包围等待的过程中,吕虫子已经穿戴好了虎牙,陈默双脚也蹬上了飞影,我左右手分别攥着三根钢针,身上肌肉越绷越紧,芮人泽秀也放弃了其他人,只带着直属部下跟我们站成一排,酆候的人马虽然溃败,但人数依然远超我们,他们此刻满脑子想着逃命,眼睛都红了,我看了看已经来到我左右的老二和小三,两个人满头是汗,握着短刀的手有些许微微的颤抖。

    我用两只胳膊把他们揽过来,低声说道,“你们俩听好,等会即将接触的时候,这边一定会主动冲击,免得被动承受冲击直接陷入劣势,你们两个不要跟着冲,就躲在后面放冷枪,如果有人漏过去,不要追击,他们士气已经崩溃,不会停下来做任何逃跑以外的事情,切记,自保是唯一的事情。”

    老二和小三勉强点了点头,我也没法跟他们说更多,自己凝神面对溃逃的败兵,距离已经很近了,我甚至可以看到败兵大口呼气吐出的口水,我双膝微微用力,等待合适距离发起攻击。

    “杜伯侯陈苍梧传宫主令,酆候叛宫作乱,长乐宫所属,速速拿下叛逃人员!”

    陈苍梧被内力贯穿的声音响遍了争斗场,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员心态上的动摇,可是他们依旧没有动,一个酆候,一个杜伯侯,本就同级,更别提酆候还胜过杜伯侯一头,陈苍梧的发言,说到底还是不够力度,我深吸一口气,率先冲了出去,陈默和吕虫子紧随其后,芮人泽秀也带人扑出,两方人马即将接触,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短刀,朝我劈了下来。

    我握紧钢针,格开短刀后直接顺势刺向对方咽喉,对方躲开咽喉要害,三根钢针扎进了他肩窝里面,他痛呼一声,我则拔出钢针继续向前进攻,此刻双方人马混杂在一处,犹如犬齿交错,我不敢随意飞针,免得误伤,只是握紧钢针,双拳仿佛两只利爪般在人群中飞舞,带起片片血花。

    吕虫子和陈默比我更凶猛,他们在我身边奋力格杀,比我还靠前两个身位,可惜人数差距实在太大,我们几个就像一把断齿的梳子一样,根本拦不住人,我心中焦急万分,不是害怕逃出去的人跟周公品报信,而是担心被我放在后面的老二和小三,会不会有危险。

    “本宫在此,长乐宫所属,还不速速依令行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逆转的胜利

    清冷的女声在战场上方回响,双方人马动作都是一滞,对方本就低落的士气更是受到了致命的打击,我们后方按兵不动的伙计们此时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齐齐一声呐喊,开始收缩包围圈。

    人数差立刻发生了逆转,刚才从我们身边逃掉的人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无路可走,又退了回来,场面一时愈发混乱,混乱归混乱,我们几个身上压力都是一轻,我焦急的回头找,勉强看到老二和小三夹杂在人群中的身影,我心才放下来。

    此时酆候的部下已经完全成了没头苍蝇,到处乱转,冲到前面的想往后退,后退的无路可走又向前冲,人群挤来挤去的,我和吕虫子他们只需随手收拾几个不长眼撞过来的人就可以,巧的是,我一脚踢飞一个被人挤过来的倒霉蛋后,赫然看到了樊长卫的大胖脸。

    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一下子就乐出声来,樊长卫一看是我,扭头就想跑,他在大巴车上被我揍了一顿,那还敢跟我打,可此时不同往日,哪里能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吕虫子怪叫一声,冲过去跟樊长卫打在一处,可怜樊长卫此刻惊魂失措,一身功夫半成都发挥不出来,被吕虫子揍得像个猪头一样,吕虫子打了个过瘾后,才让身后跟过来的伙计们把樊长卫捆成了粽子一般模样。

    混乱渐渐平息,场面也被控制起来,看到无望逃脱的伙计们选择了投降,一个个举起双手抱头跪在了地上,投降这种群体性行为一旦开始就无法制止,等到伙计们都跪下以后,站着的几个大掌柜愈发显眼,带领机动队上前的梁浅配合陈乐把周亚昆打翻在地,周亚昆被陈乐反剪双手膝盖顶住后脊椎无法动弹,腾出手来的芮人泽秀也扑上去帮陈终干掉了刘长运,刘长福则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长乐翎卫的两把长刀。

    场中还在战斗着的只剩下微伯候的部下姜成甫,刚才与他对敌的杨进被他哥哥杨寻抱在怀里,已经没有了气息,杨寻泪流不止,痛哭失声,而正在与姜成甫交手的,居然是杜伯侯陈苍梧。

    我暗暗吃惊,好厉害的姜成甫,且不论他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掉同为大掌柜的杨进,单凭眼下他车轮接战陈苍梧而不落下风,就得举起大拇指赞他一声厉害,我记得清楚,接战初始正是姜成甫带人击败杨进,周公品的属下才有机会反压陈苍梧的人马,如果不是芮云静红带着长乐翎卫紧急加入战局,率领预备队的梁浅就会被卷入混战,包围圈也会因此被撕破,再也别想把酆候的人马全部留下,导致这次作战行动功亏一篑。

    不过如果毕竟是如果,成王败寇才是最终的道理,姜成甫和陈苍梧打成一团,周围的人居然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旁观,就连芮云静红也是按着长剑静静的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掌柜跟杜伯侯单挑会被大家认可,但我一个外人,怎么样都与我无关,他们看,我也跟着看就是。

    话虽如此,我看了一会就觉得有些不妙,姜成甫的身手未免有些太好,跟他比起来其他的大掌柜简直就是路边的小混混,这种人才怎么会甘心在微伯候姜留那个老头子下担当区区一个大掌柜,姜成甫的每一掌一脚,一拳一腿,都是章法十足,进退有度,比起陆远都是不相上下,陆远乃是陆家大总管,嫡传直系,自幼练武练到大的,姜成甫如何与他相比,可正因如此,反倒令人更加心惊。

    我又看了看陈苍梧,陈苍梧担着一候之位,身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吃亏吃在年纪大了些,姜成甫不过刚摸到三十岁的边,比我还小几岁,而陈苍梧都快五十了,打斗时间一长,陈苍梧明显后力不济,隐隐有不敌之势。

    我看了看左右,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的观看场中争斗,我悄无声息的从腰间的皮带头里摸出一根寸余长的蜂针,用手指扣在掌心,我瞧的分明,这么打下去陈苍梧是有败无胜,必须有人帮忙才行,但问题是现在大局已定,所有人已经都腾出手来看着此处,多少双眼睛看着两人,如果陈苍梧在外力的帮助下取胜,众人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会鄙夷陈苍梧,他还如何厚颜统领部下?

    再看姜成甫,按理说他们一方大势已去,再抵抗也改变不了什么,继续争斗毫无意义,其实不然,江湖争斗说到底不是部队作战,恰恰因为败局已定,姜成甫反而更要拼尽全力求胜,只有他胜了这一场,才能为自己赢回一丝颜面,看得出来酆候一方战败对姜成甫造成的心里压力不大,也从侧面说明了姜成甫内心的骄傲,绝对不会放水或者认输,所以没办法,我只好出手去做那个卑鄙小人了。

    场中的局面仿佛在验证我的猜测一样,陈苍梧的失误来的比想象中的更快,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年龄上的劣势,出手间开始变得急功近利,漏洞百出,终于,姜成甫朝陈苍梧踢出一脚,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陈苍梧怎肯放过,立刻弯腰背身鹰爪直接抓向姜成甫咽喉,我暗道一声不好,姜成甫踢出的脚是个虚招,此刻猛的收回踢开陈苍梧的手臂,然后旋身摆臂手刀直劈陈苍梧后脖颈,眼看陈苍梧就要颜面扫地,我无法再等,手中蜂针发力弹了出去。

    姜成甫欲一招取胜,再无留手,这一掌劈实,陈苍梧老命都堪忧,姜成甫此刻力已使满,整个人重心都在右脚上,我弹出的蜂针直飞他右脚脚踝,蜂针细小,根本没人发现,只是看着胜券在握的姜成甫脚下一软,招式紊乱,被陈苍梧躲过后反手一掌打在腰间,整个人飞出摔在地上,荡起无数尘土。

    姜成甫拼命起身后,已经有人上前制住了他,姜成甫功败垂成,旁观的人都觉得可惜,口中啧啧不已,姜成甫自己知道怎么回事,看向陈苍梧的目光更显鄙夷,冷峻无比。

    陈苍梧虽然胜了,却不知如何而胜,眼下欢呼声震耳,他也无法解释,只是不敢对视姜成甫鄙夷的目光,不出声的立在原地。

    芮云静红带着两个长乐翎卫上前,站在被人摁在地上的姜成甫面前,两道秀眉斜斜竖起,厉声道,“姜成甫,你可知罪。”

    姜成甫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说道,“输了就是输了,随你发落便是,不要说什么罪不罪的,我何罪之有?”

    芮云静红让人放开姜成甫,姜成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背着手站在那,虽然有几分狼狈,却仍不失风度,芮云静红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微伯候,你糊涂啊。”

    姜成甫糊涂不糊涂我不知道,可我已经糊涂了,微伯候?姜成甫倒真有几分身居高位的气势,再想想他与陈苍梧打斗时的身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但是如果姜成甫是微伯候,那会议厅里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姜留,又是什么人。

    姜成甫明显也愣住了,他不禁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芮云静红,然后我就见他脸色一变,失声喊道,“你是杨青?!”

    操,我猛吸一口凉气,这都哪跟哪啊,姜成甫不喊我差点就忘了,刚才之所以局面逆转,正是因为长乐宫宫主喊出本宫在此的缘故,只是后来我心不在这方面,才忘了去想长乐宫宫主在哪,现在姜成甫叫出杨青这个名字,我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从头到尾,场中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芮云静红。

    跟我一同震惊的还有长乐宫无数的伙计,因为杨青正是他们宫主的名字,再看芮云静红,她面色平静,显然之前的神秘是刻意为之,如今内斗既然已经摆在了明面开战,她也没有再隐藏的理由。

    姜成甫不再保持风度,整个人都有点混乱,他瞪着芮云静红,口中不停说着不可能,然后又是猛的大声问道,“你既然是杨青,那芮云静红又是谁?”

    不等人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芮云静红不是芮伯侯芮潇寅的亲生女儿,是函伯侯杨卫过继给他的,杨卫的女儿,杨卫的女儿当然姓杨,可杨卫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过继给了芮潇寅,还有一个大女儿杨淑,杨淑?没人见过杨淑,对了,有个人见过,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人主持过继仪式,是谁主持的,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姜成甫双手挠着头,再也顾不得讲风度,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陷入了迷惘当中,芮云静红不忍看他如此痛苦,轻声说道,“主持仪式的人,叫梁宗旭。”

    “梁宗旭。。”姜成甫喃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姜成甫眼中恢复了清明,惨笑一声,说道,“我们错的可以,原来从始至终长乐宫都把持在你们手里,可笑酆候还那么自以为是,以为能够借机上位,他最有把握的说词,就是你杨青不明不白的宫主之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翻遍整个长乐宫,都没有比你更名正言顺的人了,杨宫主,我认输,但是想请杨宫主动手之前,告诉我真像,我姜成甫一生自认智谋无双,今番虽败,也是因为酆候计划不周,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只想知道我想明白的对不对,杨宫主能否看在我身为姜氏家主的身份上,满足我最后的愿望。”(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判杀

    面对姜成甫充满希冀的眼神,芮云静红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开始安排其他人原地驻营,收编俘虏。

    营地建设非常快,只是扎几个帐篷,能用多大的功夫,至于收编投降的伙计们更加容易,本来就是长乐宫的人,稀里糊涂的被卷入了高层的内部斗争,如今搞清楚了状况,哪里还肯背着叛徒的名号再反抗,他们老老实实的被昔日的同僚们捆缚起来关押在一处,没有闹事,只是在低声谩骂着周公品一干人等。

    随着平地上最大的一个帐篷竖起来,有人搬了桌椅进去,陈苍梧招呼众人进账,我站在帐篷外又看了一眼在外面忙碌着收敛尸体的人们,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滋味,长乐宫身为江湖里老资格的前辈势力,这么多年来一直屹立在西北顶尖位置,哪曾遭受过如此严重的损失,一场内斗造成的伤亡甚至超过强敌环伺,可我同样理解芮云静红的决策是正确的,如果她选择隐忍,那么周公品夺权后的内部清洗会比我眼前所见更加惨烈。

    我收起纷乱的心思,在吕成功和陈默的陪同下入了帐,账内芮云静红坐了主位,背后站着四名长乐翎卫,周亚昆,刘长福,樊长卫分别被陈乐,陈终,梁浅压缚在地上,姜成甫明显受到了特别照顾,他依旧站着,只是双手绑在后面,芮人泽秀站在他斜后方的位置,全神戒备着。

    陈苍梧坐在左下方第一位,我也不等人安排,径直走到右下方第一位坐下,陈默和吕虫子立在我身后,陈苍梧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他当然不能说什么,他和芮云静红策划了整个行动,唯独把我瞒在鼓里,我心中不满,当然要摆个姿态来给他们看看,我又不是他们长乐宫的人,凭什么受他们的气,我心中拿定主意,准备给他们一个难堪,也好给自己挣点脸面。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芮云静红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我面前,弯腰深施一礼,把我给搞蒙了,这可是长乐宫宫主啊,我刚才虽然有想法,也只不过想怼陈苍梧罢了,哪里想过跟长乐宫老大翻脸,我慌忙起身扶起芮云静红。

    芮云静红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噙满水雾,对我说道,“天幸长乐宫,能得水二掌门相助,若不是掌门力挽狂澜,没放走任何一人,收到消息的周公品定然提前发动叛乱,长乐宫数十年基业,必将毁于内乱之中,如此一来,我这个长乐宫宫主,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长乐宫列位宫主,唯有一死谢罪,水二掌门今番不止救了长乐宫,更救了我的性命,本宫深感自身能力不足,愿以宫主之位相让,希望水二掌门能担任长乐宫宫主,统领长乐宫,本宫。。拜托了!”

    芮云静红话音刚落,下方众人齐齐变色,大喊道不可,芮云静红杏眼一瞪,怒道,“住口,你们也要反了么!”

    所有人都沉寂了,只留我在空气中凌乱,脑海中只有殷素素临死前跟张无忌说的话。

    “长大之后,一定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好嘛,受气的明明是我,我还没想好借机弄点什么好处,人家长乐宫宫主直接把宫主的位置都让了出来,关键是这能接么,我现在敢走出去说一声以后我就是长乐宫宫主啦,你们都得听我的,恐怕不出三秒我就得被人群撕成碎片,芮云静红本就长的极美,此刻做出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更是催人心肠寸断,可她只好骗骗其他人,却无法骗我,我亲眼看着她带领长乐翎卫冲入战场,长剑在手连取三人性命,毫无迟疑,这种女人,怎么会柔弱?

    芮云静红终究不是她啊,我心里的她,不是能如此杀伐决断的女人啊。

    我苦笑着扶起芮云静红,道,“宫主哪里话,张伍受杜伯侯所托,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更何况我只有两只手,能拦得住几个人,还是宫主统领有方,只需一言,便有无数兄弟前仆后继,尽效死命,才拦得住那溃堤狂流,宫主不必再客气,张伍受邀前来,本就是帮长乐宫出力的,如果宫主真的过意不去,那么等此间事了,宫主多加补偿便是。”

    芮云静红也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道,“好,水二掌门这份恩情,本宫记下了,掌门放心,长乐宫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还请掌门暂且安坐,容本宫先去处理内务。”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宫主请便,就坐了回去,再看芮云静红,她重新坐到位置上,面色一寒,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就无声的蔓延看来,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小女人模样,芮云静红厉喝道,“周亚昆,樊长卫,刘长福,你三人可知罪!”

    周亚昆动弹不得,犹在嘴硬,“杨宫主,我等不过奉命行事,何罪之有?”

    芮云静红冷笑几声,道,“何罪之有,好,本宫今日就与你说上一二,免得黄泉路上,你等做个冤死之鬼。”

    “樊长卫,你所属樊氏一族本是延安本土的家族势力,是在北泉会议后,长乐宫收编陕西全省势力之时加入的,樊家入长乐宫之时,与樊家同在延安的还有另一势力孙家,孙家与樊家争斗多年,势大压人,几乎要将樊家彻底侵吞,樊家时任家主樊冷单人匹马前往长乐宫投诚,对上上任宫主许下了万世效忠的承诺,上上任宫主感其心诚,没有选择避重就轻,反而点起人马与当时已经控制延安的孙氏一族开战,长乐宫损兵无数,方才夺下延安重新交予樊家统领,你知不知道此事?”

    樊长卫满头大汗,嗫诺着,“知。。知道。”

    “好,你即知此事,那你知不知道长乐宫远征榆林之时,久战不下,樊家家主樊冷亲自请命,带领你樊家三十多名好手,浴血奋战,率先攻入了榆林本土势力的大本营,长乐宫大队跟上的时候,樊家三十多名好手伤亡殆尽,樊冷胸口插着一柄长刀,只余最后一口气,见到宫主后说了一句不负厚恩就闭目长逝,樊冷用他自己和樊家三十多名好手的命,给樊家换了一个阳樊候的名号,你知不知道?”

    樊长卫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樊长卫!”芮云静红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你对得起樊家先主樊冷,对得起阳樊候名头下面那三十多条人命吗!”

    樊长卫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这个二十多岁的大胖子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叔叔说长乐宫不要樊家了,樊家要自救,我害怕啊,可我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啊,呜呜。。”

    芮云静红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眼中透着怜悯,挥了挥手,“带下去吧,告诉下面,好生安排,不许私自用刑。”

    梁浅应了一声,带着樊长卫出了大帐,芮云静红从身后长乐翎卫腰间拔出长刀,来到周亚昆面前蹲下,问道,“周家是陕西望族,一直以来同长乐宫成分庭抗礼之势,北泉会议后,若不是周家主动和谈并入长乐宫,长乐宫征伐速度不会如此迅速,本宫不明白,既然当初周家自愿并入长乐宫,今日为何又生异心?”

    周亚昆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做什么心理斗争,芮云静红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过了许久,周亚昆抬起头,脸上阴郁之色更重,说道,“你也知道长乐宫的位置是靠周家相让得来的,那这么多年来长乐宫给了周家什么,当年说好长乐宫为正,周家为副,长乐宫宫主承诺了家主酆候的称号,可后来呢?长乐宫为了收买人心,封侯越来越多,到了今天,长乐宫还是长乐宫,而周家却变成了七候之一,长乐宫对得起周家么?”

    芮云静红静静的听周亚昆说完,回道,“酆候作乱是因为此事?真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口口声声说长乐宫对你不起,我且问你,周家对得起长乐宫么?自并入长乐宫后,念在周家主动并入的功劳上,上上任宫主要求长乐宫所属尽量忍让,以至于周家子弟个个骄横无比,眼睛恨不得长到头顶上,周家一个小伙计,都敢指着长乐宫掌柜的鼻子骂,这还不够么?”

    “长乐宫收编整个陕西后,将地盘重新划分,大部分势力都是发还给了本土,只有周家得到了比之前大上两倍的地盘,比长乐宫直属面积都大,两千年以后国家经济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周家借着国家政策的东风巧取豪夺,不惜践踏法律边缘,一举成为陕西首富,长乐宫说过什么没有,没有,长乐宫只是在不停给你们周家善后,并且拿出长乐宫的资产用来安置被周家搞得家破人亡的人们,我问你,长乐宫做的够不够?”

    “你们周家恶名累累,为富不仁,如今终于安耐不住狼子野心,要对长乐宫下手了,可笑的是,你们周家居然还试图站在正义的角度上指责长乐宫,难道周家真的以为天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么?”

    周亚昆被芮云静红说的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几张,都没能说出话来,芮云静红站起身来,道,“看来你也知道周家做过的龌龊事,如此便好,做错事情,总要付出代价,长乐翎卫的佩刀是世袭相传,算得上是长乐宫的标志物,本宫今天就借此刀,来明长乐宫的典律。”

    周亚昆看到芮云静红来真格,慌忙中就想开口求饶,芮云静红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手起刀落,一个头颅咕噜噜滚到在沙土地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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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向往的生活,已成养蛊大师。因拥有最强蛊虫系统,李天选择隐居深山,但万万没想到一次节目录制,让李天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什么?你家爱豆会唱跳,rap篮球?抱歉!我家爱豆能养蛊。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