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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八十二章 虚虚实实

    国舅说完,金何来也点了一下头,“贤兄所说非虚,现在太子的提拎不清,就是真的提拎不清。但也不是无可改变,只要再给太子涂上一层可以提拎得清的新面目,事情自然会有改观。”

    国舅愣了一下,金何来那边执起酒盏时清晰的摩擦声音才将他惊醒,但是手指的指甲还陷在肉里,就这样顾不上皮肉之痛的他对视。

    “给太子当时去追蔡单志的说法,重新换过一个更好的吗?”良久,他才从手指肚的划痕上拔除指甲。问出自己的猜测。

    金何来只是笑笑,不再做过多的解释。

    但那意思早已不言而喻,金何来是同意国舅刚刚的猜测的。

    想到这一点时,国舅就彻底懵了。虽然太子受了很重的伤,用那个来向皇上与世人卖惨,并间接的证明了他是无辜的,也是被人逼迫的。但这其实的弯弯绕也没多不好参破。皇上眼下不想参破的原因,他虽然还想不明白,但是,要当皇上一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也太小瞧当今的天子了。

    金何来瞥了一眼国舅的若有所思,“皇上在太子身上用了很多的力气,怎么能让世人都知道那度过半生的所有力气,早已经变成一个笑话?甚至是等同于自掘坟墓?”

    国舅的手颤了颤,“贤弟的意思是说,皇上现在心里,非常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并不说破,只是碍于世人言词,可这样下去,皇上总会想出办法来对付太子。”他说完这些话,脸色又白了几分。

    金何来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太子将要被冷落,是他越不过的那道坎。

    国舅经金何来点透眼前的形势,思及日后飞营家处境,心境更加惨淡淡了几分,可是转头去看金何来的脸色却觉得他脸上似有喜气,其实那喜气并不浓郁,但因着眼前国舅心境沮丧到极点,就显得金何来的笑意格外的突兀。他私心里厌烦,可眼下还有求于金何来只得耐着性子问,“看贤弟的意思,难道到了如此绝境仍然有办法破解吗?”

    室中有婢子来换温热的酒,金何来噤了一会儿声,待那婢子去得远了,才不紧不慢道,“方法虽然有,却不是治本之策,不过那个治本之前的一段拖延时间也足够国舅准备将来的一切了。”

    等到国舅送走了金何来,立在庭院之中,一边默默想着他刚才说的办法,心中有不尽的感叹,这是多么大意的太子啊,本来是那么好的形势,却因他一招棋走错,变成现在这般无可挽回。然后,又想到刚刚金何来所说的那个拖延决策。点了点头,这世上,果然没有什么是聪明人解决不了的事情。

    *****

    九皇子按老习惯在湖边散步时,冷不丁从斜刺里穿出了云罗公主。

    云罗公主虽然来得突然,九皇子的震惊却并不大,只有宝蓝色的锦袍微微漾出一道蓝光,是他浑身上下微微一震的证据,然后就再无其他。

    云罗停下脚步,叹了一声,静视了九皇子一会儿,到底忍不住还是夸赞了出来,“到底还是我的哥哥,这样被人吓唬都没有什么反应。要是有谁敢在哥哥面前,说他沉静自若可比过哥哥,那他可真是大言不惭。不哓得我动手,世人都会义愤填膺,主动拔去他的舌子。”

    九皇子微微弯了弯唇角,抬起手来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袍子,“我这好妹妹一大早上就赶过来夸我,看来要找我办的事情非比寻常啊!”

    云罗公主努了努嘴,“可不带这样的,饶是哥哥眼力好,也不能一下子就开门见山说出人家藏了又藏的心事啊!我都还没有开口说呢!况且又怎么猜的那么准呢!就像是钻进人家,心里看过了一样。”

    九皇子一笑,“哪里是我猜的准,分明是你毫不掩饰,整天明火执仗的在哥哥眼前炫耀你的心事。但是除了那个急切的要求之外,似乎也有一点担心哥哥了呢!哥哥这么瞧着,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说完,望着天边的一片云想,想着小姑娘到底长大了呢!

    云罗扁了扁唇,“怎么能不担心呢?原本以为太子这一次就会被击的溃不成军,哪里知道他那么残忍,连自己都不放过,又分明地将形势扭转了过来,看他那可怜的样子,仿佛父皇要更加重视他了呢!”

    九皇子沉静了一会儿,并没有出声。云罗拿她面前的那只花出气,将花瓣一片一片的都丢到了地上。

    等再去看九皇子时候,他脸上已经露出了无事一身轻的笑意,“太子怎么会没有事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自残?那些事如果被父皇知道又会怎么样?或许早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吧!”

    云罗一脸惊异道,“难道父皇不在现场?也能猜得到太子的用心吗?”

    九皇子摇了摇头,“若要猜到所有,应该要用上一段时间吧!但太子的真实心意,父皇早晚是会猜到的,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段内,他一定会采取行动来规避将来的危险。”说到一半,扭过头来看向云萝,“但是你一个小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云罗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儿,听到兄长找她的错处,等时瞪起眼来,“我都已经十五了,怎么还是小孩子呢?哥哥不是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自称是大人了吗?父皇也不是吗!只在十四岁的时候就登基大宝,君临天下。”

    九皇子依然紧紧的拧着眉,不为她的说法所动,“总之,这些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打听的事情。女孩子们这个时候该关心的应该另有其事。”向一边走出去几步,又回头望向云罗,“你一直给哥哥说的那个人,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提起那个人三个字,云罗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再不敢去看九皇子的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鞋面,

    “那个嘛,哥哥不是有事情要去忙吗?那就快去忙吧,我这次来要找的人,不是哥哥呢!我是来见九皇嫂的。”

    九皇子点了点头,“果然是非比寻常的要求。也是与那个人有关的吗?”

    云罗开始吱吱唔唔。

    九皇子故意等着她的说法。

    她偷偷看了九皇子一眼,有些耍赖地说,“哎呀,不知道哥哥问的是什么,总之就是不知道了!”

    九皇子调整了一下站姿,“那个,要不要哥哥帮你想想。”

第四百八十三章 比彼

    九皇子点了点头,“果然是非比寻常的要求。也是与那个人有关的吗?”

    云罗支吾。

    九皇子故意等着。

    她有些耍赖地说,“哎呀,不知道哥哥问的是什么,总之就是不知道了!”

    九皇子调整了一下站姿,“那个,要不要哥哥帮你想想。”

    云罗有点狡黠地回应,“这个是要看到九皇嫂才能够想起来的事情。”

    九皇子点了点头,“那我带你去找她。”

    云罗一惊,想,才不要他带呢!那本就是要避过他的事。赶紧伸手去推九皇子,一边呵呵地干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哥哥你去忙你的吧!”

    九皇子不为所动的看着她。

    云罗被看得直擦额头上的冷汗,“哥哥要是同去的话,就太兴师动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九皇子想了想,疑问道,“怎么这个时候不需要哥哥帮忙吗?可是妹妹从前一直说哥哥可以一言兴邦的呀。”

    云罗重重地点头表示她说的话是真的发自肺腑,“所以才不要哥哥去呀,杀鸡焉用宰牛刀。”说完越过九皇子,向九皇嫂的院子跑过去,边跑还边回头看九皇子的动静。

    终究在看到九皇子无意跟上来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估计是跑的太急了,停下来时,长长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

    然后望望近在眼前的九皇嫂的院子,又忽然有些迈不出步去,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找九皇嫂问个答案,却没有一个问题是能面不改色的问出去的。

    九皇嫂的院子少有花草却多植高树,一切皆是九哥哥喜好。

    从前,云罗觉得九皇嫂只为九哥而活怪累的,而倘若按照她自己的意思,眼前的院子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但自从见过云著,她就再不能坚持从前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感觉到了九皇嫂的聪明。

    她进去的时候,九皇嫂正在诵早经,云罗只好老老实实的等一会儿。从桌子上取过一块糕饼来吃,依然是九哥喜欢的桂花香味儿,那糕饼入口有点黏黏的,也是九哥哥喜欢的风格。对面,佛像之下正在诵经的九皇嫂,直直跪定,将全部心思都沉浸到了经文里面。

    云罗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有点起的早了。透过门窗,向那看渐渐耸入云天的高树上望去,心中的人的影子却忽然在那些闪闪烁烁的涂抹了绿釉般的树叶中间出现,是一个清晰的笑意。唬得她呀的一声,赶紧捂起脸。等到回过神来时才惊觉,九皇嫂早已经诵完了经,此时正立在她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整个室中一时间冒出来许多,前来伺候九皇嫂的婢子们,听到她的这声尖叫,她们虽然不敢移过目光来打量,但是有些别扭的神情还是让她看出了眉目。

    九皇嫂眼中带着笑意接过婢子递过来的香茶,轻轻放在云罗面前。

    云罗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脸,心上迅速的想着,能说些什么来转换眼下的尴尬。可是越着急越想不出什么。

    还是九皇嫂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说道,“从前这个时候,妹妹可都会赖在床上呢,今天怎么有心思起的这么早过来看我?”

    云罗又开始支吾,“就是昨夜,昨夜刮了很大的风,然后有些睡的不踏实而已。”说完为自己无凭无据的说法,不安地低下了头。昨夜里,她哪知道有没有刮风,一整晚,都在想最近云著对她的回避。

    估计她这不安,做的太明显了,九皇嫂从大一开始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慢慢将手中的茶盏放落,“妹妹今日到与往常有许多不同。”

    云罗惊了一下,又掩饰着边整理自己的衣袖,边做漫不经心状,“哪里不同了?我只不过是有些困了。”然后两个手紧紧的扣住手指,想,那些话到底要怎么开口呢,真是让人捉急,来的时候,明明都已经想的**不离十了,可是在九皇嫂面前却无论如何开不得这个口。想到这里,她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力气用的有点大,忍不住抽了口气。

    对面的九皇嫂见她那个样子已经笑出声来,“妹妹这般,难道是有话要问?”

    云罗实在抬不起头的点了点头。

    九皇嫂帮她换过一杯热茶,继续问道,“那是很重要的事吗?”

    云罗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接着飞快的否定起来,“那个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皇嫂,念完经了吗,如果还没有念完就继续训练吧!我不着急的。”

    九皇嫂正要放落手中茶盏的手轻轻一顿,“怎么?是与你九哥哥生气了吗?”

    云罗飞快地摇了摇头,然后赶紧站起身来,“要不然就算了。皇嫂还有正事要做,我就不问了。”

    九皇嫂一笑,“怎么,是那么难开口的事吗?”

    云罗故意将目光放到别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是想说,其实人的心思有点难懂,你看着他就在你眼前,但实际上却又离得很远。而且你明明想要说一句好话,可是说出来的东西却能让人联想到很多,到后来,连你自己都不确定,那是否是一句于他有利的话。当然,也不是这句话的原因,就是人们本身的身份和地位上就会有很多的差别。那个差别会导致很多的事情。但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有两个,仍然不过是非此即彼。”说完有些热切的望向九皇嫂,“我说的意思,王嫂听明白了吗?”

    她九皇嫂,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听起来,像是很复杂的事情呢!”

    云罗赶忙摆摆手,“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是很简单的事情。”再看看九皇嫂仍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不死心的继续跟她解释,“这个意思,化繁为简来说就是,我虽然知道这世上事情,都会有两种结果,只是一个最终显现,另一个自动消亡,但仍然好奇那些在不可能中出现的可能,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这么说,简单一点了吗?”

    九皇嫂一双美眸多含了一点笑意。云罗就着那笑意,无比期待地看过去,看到的却是九皇嫂继续温柔地摇摇头。

    云罗一脸徒伤悲道,“这个,当然也可以人为例的呀!就好比九皇嫂的爹爹原本是九哥的仇人,就算现在,他们的关系也没有改善,可九皇嫂又怎么与九哥哥这样琴瑟和鸣,不受那些外力干扰的呢!那也算是不可能中的可能吧!我想问的就是这个。”

第四百八十四章 寝食录

    云罗一脸伤悲向九皇嫂道,“这个,当然也可以人为例的呀!就好比九皇嫂的爹爹原本是九哥的仇人,就算现在,他们的关系也没有改善,可九皇嫂又怎么与九哥哥这样琴瑟和鸣,不受那些外力干扰的呢!那也算是不可能中的可能吧!我想问的就是这个。”\r

    日上中天,尘世一片绚烂。九皇嫂就着她的话音儿,笑得别样好看,“可是千难万难的让你说出来了,这会儿上该轮到我难堪了。”\r

    云罗一阵窃笑,“越是说不出来,才越是让人有想问的**呢。”\r

    “那些本来更应该是由你细细观察推测而出的东西,现在却来直接问人。那皇嫂也有几个问题,他可是平民?刚刚听你还说身份地位什么的。”\r

    云罗又红了脸,“他对我只是止于公主与臣子之礼。有没有可能他讨厌我,他是皇后的侄子。九哥与皇后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的。”\r

    九皇嫂目光幽幽定了一下又很快泯于无痕,声音依旧轻柔如水。,“就算那些是隔阂,也不是用来害怕的,而是用来消除的。也许时间会有点长。”v云罗较起劲来,“会比我的生命还长么?”说完之后就发现九皇嫂瞧着她笑。仔细想想,她已经暴露了全部的心意。半个钟之前,她还为了这个人吞吞吐吐,“但是九皇嫂还没有说与哥哥在那样的困境之下,也能琴瑟和鸣的方法。”v女子一笑轻柔妩媚,“他不来找你,甚至不敢僭越与你之间的距离,未必是你想的,因为你不是他喜欢的人。也许,他正在犹豫,正在惊惧,他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也是我的方法。”\r

    金何来走近那个背对黑夜而立的身影。在淡月融花之中,他的声音响起,不是多高的调子,一不留心就钻进黑夜之中,弥散不见,“合周公子最后才会抛出的决定性的办法,我来求问了。”v\r

    那身影转过身,迎风立在那里,从头到脚,将他审视了一番,“如此的花好月圆之夜,只是说这些奸计,真是可惜呀!”v\r

    金何来在迷蒙的光影之中浸出笑意,“如此大好时光才没理由闲着,毕竟富贵是从奸计中来。”v合周就着他的声音点了点头,“其实,金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说到错处,国舅的错更多。他现在的遭遇,不过是他从前作的孽,被如数退奉还。”说完,他向金何来递过手中的酒壶,“不是要难为金公子,故意拖拉着不说,而是今夜月色不错,想与公子喝上一杯。”v\r

    金何来接过酒壶,动作利落地打开壶水,仰天长流水,喝毕,赞了声好酒。神情还似有回味。v合周一笑,“见今太子,到了众人眼中进退无路的危险境地。其实,这于他来说,也是一种好事,一切都会变成一种不再设防的,忽略状态。忽略他,看瘪他,以为他再也站不起来,而现在,反而是他反击的最佳时刻。看起来,他唯一或缺的就是时间。”v金何来认真的盯着合周不说话。\r

    合周总归是说出了重点,真正的事实是,太子在苟延残喘。但他即使这样被冷落,也不是大公主可意的冷落方法,太子独自坠落,皇后与国舅却屹立不倒,成为大公主新的烦恼。v合周把玩着手中的酒壶,黑色的眼睛和在光影之下,若隐若现的睫毛,却紧盯着无边的夜色,“大家看见的都是倒塌前的片刻时光。只是这个片刻会维持一段时间,一段,让大公主殿下好许多人受不了的时间。”v\r

    金何来端详半晌手中的酒壶,终于提出自己的疑问,“太子已经沦落到此般境地,就算皇后与国舅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但就像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崩塌倾陷也是早晚的事,大公主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又何须如此殚精竭虑?”v合周不去看金何来的疑惑,只是对着夜色一笑,“大公主殿下的日子太无趣了,她在努力让自己手中的囚徒死得漂亮。这其实是当权者认真的消遣。先救活太子,然后让太子拉着他所有的亲人下水,到那时,大公主才要一齐将他们溺毙在水中。至于大公主,敢再次救活太子,也不过是已经确认,无论再怎么复活的太子也将会是半死不活的太子,他在皇上心中,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地位,也再无可能登上大宝。”v\r

    金何来撇撇嘴,“大公主殿下为此不惜动用合周公子,想来一定会是个引经据典的消遣。”v合周低下头做出认真沉思的模样,半晌点了点头,“刚刚之所以请金公子喝酒,是因为,我在正要推荐给公子的办法中加上自己为赌注了,如此一来,金公子也变身为赌注下在其中了。”v\r

    金何来不急不慌提问道,“也就是说,合周公子这一次的办法,还是同从前一样,最根本的依据,都是凭空猜测而来的。”说完,看了看合周望向他的眼神,“来找公子之前,我打听了许多人,因而知道一些公子从前的事情,那些当然不是身世出身,而是计策风格。他们说,公子的某些办法如同神的推测。诡异到令人震惊,只从皇室从前的只言片语记载中,便能推测出各种惊天秘密。让人觉得,那似乎是从前记录这些秘密的人,按照神的旨意,在向公子暗示什么?”v\r

    合周摇了摇头,“他们似乎正好说反了,那些办法并不是神的推测,而是神的诅咒,所以,金公子还愿意尝试吗?”v\r

    金何来再笑,“公子将这船开出了许久,才要问我要不要后悔上来?现在的人,已经不大懂如何下贼船了。”v合周悠悠笑道,“他们的心,好像压根儿没有时间思考,如何下那条贼船。”\r

    v当合周真的说出办法时,金何来本该诧异非常,但是被那推测震动到极致,就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的痕迹。等他缓过神时,才想到,刚刚,一定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了静水流深的事情。合周只是向大公主要了一本皇帝的寝食录,就于其中发现皇帝早年还是太子时,曾统军征杀西凉,一次乱军之中负伤,失了一截小指。这件事从未对外宣扬,只是在寝食录中稍有提及,也并不是明喻,合周却对比了从前征战的记载,无比肯定,皇上一定是在那次战争之中失去了半截小指。

第四百八十五章 花变

    等金何来缓过神时已经赞叹地想到,合周只是向大公主要了一本皇帝的寝食录,就于其中发现皇帝早年还是太子时,征杀西凉时负伤,失了一截小指。这件事从未对外宣扬,只是在寝食录中稍有提及,也并不是明喻,合周却对比了从前征战的记载,发现了这一点。\r

    金何来从震惊中醒神以后,才想到,即便合周的推测全是真的,与眼下此时的太子风波又到底有何干系呢?v而还不等他提出疑问,合周已经幽幽作答,“衣食无缺至高无上的皇上,到底还需要太子如何表现孝心呢!这想必也是众多皇子心中,苦苦解答不出的难题吧!而这段失去的手指,就会成为上好的契机。据传闻,当年蔡单志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也曾同赴西凉,更有人确信,蔡氏有机会夺回那根帝王宝指,为皇上洗刷身体不全的耻辱。可前去抢夺手指的蔡氏却莫名其妙地铩羽而归。当然,事实上,战场上变幻莫测,一切皆有可能,可是,我们可以给太子找到这样的借口,说蔡单志被送入皇城的前夜他当时刚刚知道这段前情,急急想要找到蔡单志确认这段旧事中的细节,谁知这番孝心竟然被叛军利用,酿成如此祸端。不过,这样的话,不能从太子自己的口中说出来,那听起来太像是狡辩。所以就该由国舅,以讨伐太子的名义鼓动皇上前去审问那日太子身边的叛军。然后,自然而然地,从那个叛军口中听到一切。混淆视听。”v\r

    金何来眨了眨眼,“何公子,你明明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叛军,而是被太子诬陷。如今,太子为一己私利再去求他们,他们早恨的太子咬牙切齿,又怎会遂了太子之愿?”v\r

    合周认真点点头,“可是收买那些叛军,总比收买皇上要来得容易。我能想出的办法,只不过是将这些事情的难度降低一点。至于如何买通那些人,应该是金公子最熟悉的事情了吧!”v\r

    听他这么肯定,金何来感到自己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可新的疑问又再次产生,“即使现在放弃对太子落井下石,转而将他稍稍扶起,以方便能够彻底的拉下皇后与国舅,可最后真正拿下皇后与国舅的方法又是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皇后与皇上一向恩爱。”其实,问出这样的问题,连金何来自己都觉得有些鲁莽,就算那样的办法,现在已经详细列在合周心上好像也没有立即告诉他的必要。v可话既问出,他还是盯视着合周的目光,追加一句,“我现在就问这个,太心急了吗?”v\r

    出乎他意料的,合周摇了摇头,“那种等待时机来临的悠闲与肯定,我一样也没有。但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其实早已经给过金公子。我早已经加上了自己为赌注,现在也拉上了金公子。也就是说?那些办法现在还没有成熟。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然而,即使这样,金公子会如何抉择呢?还要继续相信我吗?”v\r

    金何来闻听反而坦坦荡荡地笑了出来,“合周公子的回答如果不是这个,我也许会真的后悔让自己也成为赌注。不过,现在看来不相信怎么办?就代表我不敢下注了,我更讨厌那样懦弱的自己。”v\r

    *****v国舅的小妾比与云著娘亲口信上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刻钟,虽然在此之前,她曾经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真正的与云著娘亲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太子出事,储位飘摇,让她对国舅的权势到底还能撑上几时抱有了深深的疑问。v\r

    站在小亭的石阶上,她一边将目光眺向远处给春风吹得绽放的花蕾,一边慢慢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打算。而那些打算的根据何在?尽管国舅地位有可能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急转直下,但真正让她作出与国舅分道扬镳,决定的却不是光凭这一点,她仔细想了好久,确定知道,是因为国舅,千变万化的心意。以色示人能得几时好?色衰爱弛也是注定的事。一想到国舅去看别的女子的嘴脸,她心上就忍不住生出一道怒气来。\r

    转而又去想云著娘亲的提法,灭去国舅与大夫人,云著娘亲会退避三舍,而自己就会以国舅家未亡人的身份得到国舅的一切。v话又说回来,即使那位云著公子发现了什么,有他娘亲参与其中,她也不必为此担惊受怕,不会有怒剑指过来!因他娘亲的原因,国舅之死最后只能化作一重谜团直到永远。\r

    v隐约听到不远处边有说话的声音,她快步走下台阶,避进了绿荫里。从枝叶的缝隙看出去,正是国舅带进府中的女子,看清楚她身上衣着光鲜的那一瞬,这小妾只觉得,浑身上下从手指间开始全部被怒气灼烧,然后遍及全身直入血液。尽管那身影已经去得远了,那银铃般的笑声,却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如同一个魔咒,将她的脑海一圈圈地缠紧,然后发散开来一道又一道的钝痛。v\r

    从前的她,有多傻,想了太多的办法与那些女子为敌。然后,在那仇恨中分身乏术,而其实,要受惩罚的,另有其人。那么那个结束,就由她来开启吧!\r

    v等到身后,有平静和缓的脚步声传来时,她转过头,莞尔一笑,“不瞒姐姐说,我很少来这里,今天,在这里站了些时,仿佛觉得,浑身上下都被涤得干净,简直是神清气爽呢!”v“是我来晚了吗?”云著娘亲用一贯的笑意问道。\r

    v那小妾精神极是惬意的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突发奇想,早来了些时候。”v\r

    云著娘亲看了她一会儿,预感到,她好像是下定决心,做出了某种从前一直犹豫的决定。又想想,当今帝都之中一些事情的变化,以及太子从云端跌下的形势,心中有了数。\r

    v国舅小妾,手中拿着一枝花,上面的花瓣都被拔掉了,却独留着中间的花心显得有些爱不释手。v注意到云著娘亲正在看她手里的花心,小妾一边伸出手来扶云著娘亲走向小亭,一边转着那根花心,颇得乐趣一般道,“我该对新姐姐说抱歉呢,从前姐姐的提法,我一直在犹豫不决,由此让姐姐为了确定我心意耽误了很多时间。”然后,她像唱曲儿一样,自有愧意般地摇了摇头,“但愿,现在,重新帮助姐姐,不会太晚。”

第四百八十六章 甜桂

    注意到云著娘亲在看她手里的花心,小妾一边伸出手来扶云著娘,一边颇得乐趣一般道,“我该对新姐姐说抱歉呢,从前我的犹豫耽误了很多时间。”然后,她像唱曲儿一样,自有愧意般地摇了摇头,“但愿,现在不会太晚。”\r

    那小妾听了一会儿,云著娘亲倚靠着高树不著感情说出的那些淡淡话语,攸然抬起惊异的脸,“我会否听错?姐姐的意思是让我帮大夫人想到办法,去给国舅献茶求得原谅吗?”这小妾人显然是对云著娘亲如此的提法,抱有极大的疑问,说得确切点,那应该是深切的反对。自从得到太子失势的切实证据,她似乎就已经认定了要当先除去大夫人的做法。也满以为云著娘亲会一口答应再次与她携手。\r

    而此时,进入她耳中的正是她无法理解的相反方法。叫她如何不悸动心惊。vv云著娘亲迎着她惊异无限的目光,点了点头,“虽然,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想真的让她求得国舅的原谅,但事情的过程必由此路也是事实。”\r

    云著娘亲早想到这小妾会有很大的反应,当然,依照她此时的急切心思,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倒奇怪了。云著娘亲看到自己的样子,倒映在小妾的眼中,仍是一副平平淡淡看不出情绪的表情。一如她此时的心静,波澜不惊。\r

    如果此时没有人在眼前,她也只会是这样平淡的样子。\r

    如今,那些仇恨早已经涨进了骨血之中。而对国舅的报复,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平凡成长,没有人会为自己平凡的变化而时刻醒目欢欣鼓舞。\r

    片刻之后,云著娘亲的目光再次扫过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小妾,轻轻出语道,“妹妹虽然已经有几次帮到过大夫人,但那种提防妹妹的心思,早已长进了大夫人的血肉之中,我们总得给她点好处才是。当然也会让她付出更多的代价。比如,让她好好走进我们的圈套之中,然后妹妹再轻轻抽身封好圈套的出口。”v小妾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问道,“姐姐的玄机,难道是在那茶中吗?可现在,专管国舅饮食的小厮还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要如何应付?是否该再等等?”v随着这段问语飘散在风中,时光似乎就停顿在此刻,唯有幽笛穿过风的间隙扬逸满天。那小妾感觉到自己等待云著娘亲回应时的胸腔,已经被满满的心跳充斥。就在她以为,她问出的问题今天也会成为云著娘亲的难题时,终于,在那悠悠的笛声中,听见了云著娘亲依然平静如水的柔声回应,“妹妹放心,我们的攻击会超出这个范围,不管是国舅还是大夫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几乎不会有人发现。我这么说,不是想炫耀办法有多么高明!而是向妹妹担保它确定应该不在人的想象范围之内罢了。”v云著娘亲并没有告诉小妾全部的细节,只是让她给大夫人安排一个能给国舅献茶的机会。那些担忧曾经仓皇降落在小妾的心上,而看到云著娘亲的平淡时,又恍然消散。心上已经没有更多的起伏,虽然云著娘亲说出这样诡异的办法,让小妾很是惊讶,可一想到,在她背后执掌一切的大公主,这样的事实,也就没有什么出人意料了。v半月前,为了方便能给大夫人下绊子,小妾已经买通了国舅身边不少的小厮。v现下,只要随便叫来一个问问国舅近些时的喜好,便能找到其中的可乘之机,让她能亲自到国舅面前重新讨喜。\r

    虽然明知将功课做至如此,此去定能讨到国舅的欢心,但却是为另一个女子,使她略感惆怅,想想曾几何时,自己为了得到这样的办法,耗费了多少的心机?却有一日,这样的心机是为了那个女子所费。v无论如何,她还是想要试一下云著娘亲的办法。v她步近国舅的屋子,可听清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其实这样的时刻,她本该回避,但是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上前。v报门而进,笑意温柔,对此感到惊讶的,不仅是国舅,还有那个,豆蔻年华的女子。v国舅与那女子坐在一起,并没有起身迎她的意思,小妾一边向他走去行礼,一边忍不住磨了磨牙,但那狠意,只在一瞬之间,就转化为柔柔笑意。倘若自己现在就闹了起来,那能说动国舅,重见面大夫人的事,就会顷刻沦为泡影。有那豆蔻女子在怀的时候,国舅认为她与大夫人,也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吧!这时的敌我太好分辨,除了国舅与那女子,剩下的都是他的对立。v她在地上立了一会儿,国舅才想起来问她来意。v她抿唇一笑,珠目灿烂,“知道老爷最近没有什么胃口,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些糕饼,带过来,让老爷与妹妹同食。其实早就想来的,只是一直打怕打扰了老爷与妹妹的赏心乐事,这才晚了些时。”\r

    她俯下身动作轻轻,将那些做的五颜六色的艳丽糕饼轻轻放在国舅与那女子面前案几上,方杯中青碧碧的酒面,倒映着她姣如明月的丽颜,那一刹那,连她自己都感叹,她还在那样好的年纪,肤如凝脂,一笑生花,可她想托付一生的那个男人,心地如同他的脸庞一样快速老去。那些深情的面孔以及柔软的笑意已经吝啬向她给予半分。如果她不像今日一样玩弄权术,甚至见不得他一面。所以,她才要璧还他一场逢场作戏。那样才算得上是公平。v国舅看到那些糕饼,将手从那女子肩上拿下,正襟危坐,将指尖摩挲到方杯沿外。\r

    小妾一改往日的泼辣性子这样的温柔贤惠,不是不让他意外,他低头瞧了瞧那些瑰丽糕饼,刚刚提起鼻息,一种引人垂涎芳香无比的桂花气息,就积极从那糕饼当中散逸。直逗引得人馋虫狂舞的那么香。\r

    近来,他嫌愁杂绪颇多,总想着太子失宠,皇后倒台,自己也要身陷漩涡之中。身体倒是能躲入美色之中,可是饮食怎么也提不起味儿来。只愿意吃些桂花味的东西,但也常常是不知饥饱地那么点到为止,可不知怎么今日见得这些糕饼,却觉得馋得不得了。轻轻拈起一块放在口中,是入口即化的香甜。

第四百八十七章 可人

    近来,国舅想着太子失宠,自己也要身陷漩涡之中。身体倒是能躲入美色之中,可是饮食一直提不起味儿来。只愿吃些桂花味的东西,也常常不知饥饱地那么点到为止,今日见得这些糕饼,却觉得发馋。轻轻拈起一块放在口中,是入口即化的香甜。衣袖处的青青翠竹若随风飘扬,眸中已经现出回味无穷的神色,“是在什么时候来着,不是说身上不大好?怎么还又有精力做这些东西?该当多歇着才是。那些跟着你的人也是,怎么不好好劝你多多注意身体?”语毕时,已经迫不及待地咳了起来。他身边的豆蔻女子急得什么似的,赶快,扑打前胸拍到后背。好一番折腾着将国舅心疼。\r

    这小妾倒是静静守在一边没动。\r

    那是国舅的旧疾,常常沾染一丝火气就会发作起来。更何况,是现在陷入太子党的危急时刻。他忧思伤怀,旧疾也有愈演愈烈之兆。\r

    即使那些被买通的小厮不告诉小妾这些事情,她自己也能猜个**不离十,眼下的情况更是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而那真正被夹在那些桂花糕饼中的东西。就是一些安神止咳的药材,剂量很大,并不是意在真正将他治愈,而是为了寻求片刻的消停,大药猛攻,让他误以为,身子上的舒爽都是眼前的小妾带来的福分。其实一切不过形同于饮鸩止渴。\r

    反正等大夫人来过之后,国舅不是饮了她的茶,就是给她气的吐血,至于那凶猛药力带来的副作用,也就全都由大夫人一人承担。\r

    国舅掏心掏肺的大大咳嗽了一顿,终于停了下来。似乎是有点意识到那糕饼的独特作用,又急急拿了一块过来吃。很快狼吞虎咽的下去,果然觉得变得更舒服了。\r

    想想这个“要不了多久”能带来的好处,小妾脸上的笑已经变成喜不自胜。接过一边那豆蔻女子为了讨好她献过来的香茶,掩袖喝下,连带着的赞叹也是发自真心的,“可是因着籍了美人之手,这茶变得格外香甜了呢!”\r

    豆蔻女子闻言娇羞地低下头。这小妾在她低头的那一刻感叹地想,年轻还真是好啊,这女子虽然长得并不是如何出众,但那年轻的娇喘低低,只要年长上几岁就再也做不来了。就像她如今也只有眼馋的份儿。\r

    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口,安稳下来的国舅,轻轻抚上她的手,“这几日我到底疏了你,真是难为你还将我惦记。”\r

    那小妾朝他温柔一笑,“正是因为妾身身体不争气,老爷才要好好保重自己,也好让妾身日日无所顾虑。前几天,我做梦梦到老爷饮食无味,身子反而觉得沉重了呢!”v国舅又去拿糕饼的手一顿,“我的心肝宝贝真是与我灵犀相通。这糕饼的味道也是上好的。”\r

    那小妾将目光微微扫过,安安静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他们对话的那豆蔻女子,“老爷也真是的,怎么能在妹妹面前独独夸了我?没得冷落了人家。”\r

    国舅摇头,“她一个小丫头哪里会计较这些。”\r

    这小妾听了却正起色来,一脸认真地对国舅说道,“妾身身体不争气。不要说照顾老爷,就是顾带着自己都有些应接不暇,还好有妹妹,从旁悉心跟着照应老爷,我心上不知有多感激。这眼瞧着是老爷的福分,可又怎么能说不是妾身的福分?”\r

    v国舅见她不仅今日人安分可爱,连说的话也如此中听,于是拉她到自己身边来坐,“这些都是刚刚做的吗?你累不累?快坐下歇歇。”v那小妾只是瞧着他握住她的手,连颈子都红了几分,“能为老爷做这些事,妾身觉得幸福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累?”v\r

    国舅紧紧握住小妾的那只手,只觉得油滑香软,说不出的那么惹人怜爱。另外也不知是吃了那糕饼的原因,还是因为小妾身上带着的甜甜的香气,之前还觉得胸口堵闷,现下就似起了一阵微风吹在心口,吹散了那些阴云,浑身上下就像是浸在棉絮中,那么软绵绵的舒服。而且不仅是胸口,就连全身上下仿佛闭塞已久的那些吞吐不出的怨气,也一径发散了出来。胸口更是有什么一热,伸手一把将小妾揽进怀中。v\r

    那小妾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轻轻在国际耳边唤着,“老爷,老爷!”那轻媚媚的柔声如同昆山玉碎,直在国舅的心上转了好大一圈,才让他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v\r

    小妾暗想着,看来时机成熟了。那些要说的话也适时讲出了。vv她伸出纤纤手指,去拿国舅面前的方杯,放在手中把玩,国舅的手马上跟着上来,覆在她手掌之外,在那油滑的皮肤上,轻轻地打着圈。v小妾被他逗引的直痒痒,咯咯的笑出声来,身后的国舅被那叫声引得将她抱得更紧,灼热的气息就吹打在她耳畔,“我的心肝儿,真是让我想要一口将你吃掉。”\r

    v那小妾慢慢推开他喷着热气的嘴,“刚刚说了这么多,可幕后还有一个功臣没说呢。妾身这就告诉给老爷。”v国舅在那些宛若透明的小手指上亲了亲,再难集中精神在其它事上一般,仍然努力亲着她的手指,“美人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这种气息定然只有天上才有,人间难得几回闻。”v\r

    小妾被她亲的酥痒难耐,已经有些低低呻吟,可是一想到,云著娘亲的嘱咐,狠了狠心咬了一下舌尖儿,一阵刺痛之后才将神思清醒过来,又重新说上重点,“老爷这是急的什么,妾身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是刚刚那些糕饼的制作方法,妾身可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得了大夫人的指点。从前,臣妾也是到了今日才知,大夫人为了老爷身上的旧恙能够痊愈,不知在佛堂之中翻阅了多少典籍?才找到了这些办法。妾身看着老爷刚刚吃的也香,就想着还是不要埋没了大夫人的心意才好。”\r

    v国舅闻言亲她手指的动作一顿,“她的如意算盘我还不知吗?我们飞营家族要是倒了,也少不了他们的心酸。她的哥哥不过是我皇后妹妹的一条狗。如今主子有难,他们必然急的跳墙,这没有什么新鲜的。”\r

    小妾挣扎着在国舅怀中回过头来,“那样也是,如今在这样的时刻,老爷还是将这些能用之人都圈起来才是。以备不时之需。”

第四百八十八章 焰焰

    国舅闻言,正亲小妾手指的动作一顿,“她的如意算盘,我还不知吗?我们飞营家族要是倒了,也少不了他们的心酸。她就算是不为我想,也会为她家族着想。”\r

    小妾挣扎着在国舅怀中回过头来,“那样也是,如今在这样的时刻,老爷还是将这些能用之人都圈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才是。”\r

    国舅问,“你是说,让我不计前嫌,这就与她,重归于好?心肝先时可是受了她不少的气,现在又如何为她说话?可是她想的办法逼迫于你。”v小妾再推国舅一把,灵巧避过他伸来的嘴,“老爷难道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吗?我与她可是一伙儿的啊!要用那戏里的话说,可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当然要为她说话,还不仅是说话,更要多说好话,直将她推入老爷怀中才算心满意足。”小妾说这些话时,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那样幽幽地看着国舅。v\r

    国舅似乎从那样的眼色中联想到什么,脸上有些微微变色,小妾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我们都想老爷好,也都指着老爷将来能无上荣光,封妻荫子,才这么说的。老爷刚刚想到哪里去了?若是论我们私下里的关系,该当是不共戴天才是。人家可是为了老爷才忍得肚子疼,为她说话。总归,她是老爷大妻,为老爷的心是不会错的。她家里,又有能助老爷一臂之力的人,我可不想老爷将这世上的天时、地利、人和一一错过。哪怕到后来,老爷当真是从内到外的与她破镜重圆,我也愿意看到老爷躲过危机。”v\r

    国舅一阵踌躇,“那这样就真是委屈了美人。”小妾冲着国舅微微抹了一下泪痕,心下暗想,看来,当日,大夫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国舅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反应也不过如此。现在,像这样,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睛,她看到他不断流动的心思,只觉得万般丑陋,真正的意识牵动嘴角做出温柔的笑意,而虚无的下意识早已爬满仇恨,“此处分离,此生无悔。”这才是她的心里话,却永远不会真正说给他听。她要笑着置他于无可回还。那,才是最好的报复。v她在他怀中猛的抬头,笑亦生香,“此乃前世欠了老爷的。今世,当真是不自量力地回报呢!”v\r

    国舅想了想,“要是这么直接就让她来见我,显得也过分巴结她了吧!她这辈子是改不了的,就是那执傲的性子。我也懒得再惯着她乖张跋扈。”v\r

    小妾沉思着摇摇头,“妾身早为老爷想好了这个?虽说重新让她归来,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助老爷的好处,但我们自己,可千万不要被她看低了。我自然会到她面前出主意,让她负荆请罪就是。”v\r

    她这一语逗笑了国舅,“女子如何做到那般?”小妾早料到这是不可行之法,不过是要给国舅转个弯子,绕出一出糊涂戏来。v\r

    小妾做出被国舅点醒的样子,红了红脸道,“到底是妾身大意了,堂堂的国舅夫人如何负荆?但那形式不可破,要不然,就让她献茶请罪?”小妾说完看到国舅眼中出现满意神色,心下稍稍作出判断,就已经觉得一切功成。v等到小妾将这条消息亲口告诉给大夫人,大夫人惊得半天没有合上嘴巴,只因她着实无法想象,这小妾是如何做到的,真的说服了国舅。\r

    大夫人自己不是不知道,前后几桩事,她已经将那个男人推得越来越远。而现在,就如梦幻一场,她居然又获得了重新靠近他的机会。从前的她并不喜欢被别人怜悯什么。只觉得要是那样还不如死了痛快。可今时不同往日,在国舅面前,她若是再不挣扎着站起身来,就会永无出头之日。再反观那个帮自己做到一切的女子,虽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一仍其旧地没有半分骄矜。反而,小心翼翼的跪在她面前,解释着要她前去,下跪献茶谢罪的事,显然是怕她想得偏了,误了大好时机。殊不知,她这个只有名义上的大夫人又哪里会计较那些。v?\r

    最后,大夫人眼中的这些惊奇都化作柔软一笑,“妹妹,你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这么多年来,我倒从未见过一个像你这样将女子推到国舅眼前的人。要知道作为女人大家可都是回避不及的。”\r

    *****v大夫人手捧着热茶走向国舅书房。v这是分离几个月之后的第一次相见。v天还没亮时,大夫人就已经起床梳妆,她努力试图让自己焕然一新。最后在唇边新生的细纹之上,让婢子罢了扑粉的手,她苦笑一下,倘若她的郎君不是多情种子亦学富五车,她还可以给他看自己画的新竹图,诵那些闺阁点墨,但真正的国舅,无论她如何欺骗自己,也不过是个莽夫,行动粗鄙,贪食美色,她对他早已随着时年月去,没有一分的吸引力。\r

    抬头时,看到手边的帕子上绣的合欢盛放的样子,焰焰烧空,心上却没来由的一冷,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金簪,那些密密麻麻錾在金簪上的花纹,沿着指力的按压,渐渐留痕她的手指纹路之上。微微带出疼痛来。\r

    她抬起手指,看看手上被压出的那些完美花形,就像是在这一指之间,盛开一场春意繁茂。但消失的太快,过后只剩下一场落寞,让人顿觉不胜落寞。v而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跪在他面前请罪也是。脸上挂的那些虚假笑意,就像时时刻刻会坠落地面一样。他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她早已不用去听里面的真情假意,只因她也同样变得无意义,现在,她唯一乞求的就是,能重归于那个大夫人的位份,抚养她的志儿好好长大。v国舅俯下身,接过她献上那杯茶,放在案边,人已经绕过书案,过来将她扶起。v站起身来的她,环视了一下这间书房,同在外面一样,都没有发现那小妾的身影。就如同那小妾的婢子早上传过来的消息说的一样,国舅也微提了一句,那小妾昨日里吹了风,现下服了药正睡着。\r

    她想,似乎是真的想帮她,只是那小妾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也并不难看清。那就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不曾坠落的家势。虽然也有一些岌岌可危,但国舅能动用的也并不比她家的多也是事实。

第四百八十九章 最美圈套

    国舅在大夫人也微提了一句,那小妾昨日里吹了风,现下服了药正睡着。\r

    大夫人想,那小妾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也并不难看清。那就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不曾坠落的家势。虽然也有一些岌岌可危,但国舅能动用的也并不比她家的多也是事实。\r

    也许那小妾到现在还没有看破一切,她只想着要帮她的男人重归顶峰,就算以自己的恩宠为代价,也在所不惜。v她低下头看着那双扶住她的手,“妾身做了很多错事。不敢求得老爷原谅,只愿仍能有机会服侍老爷,慢慢赎罪,也为我们的志儿积德的福报。”v她说的是真话。v她从来都是说真话的。从前的恨也是真的。\r

    现在的无欲无求也是真的。v一边高高支起的飘窗吹进来一些风,将国舅的袍角高高摇起,慢慢拂过她的脸颊,室中除了风声再无一声,所以,风吹打案头书页的声音,听在耳中格外清晰。v她从来畏风。可这男人早已经不记得了。\r

    只是,现在对这样的发现,她唯一的反应就是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害怕。v国舅终是将她拉了起来,笑指一边的座位,让她坐下,自己重新转回书案之后也落座,然后,轻轻举起那杯茶道,“我饮了这杯茶,就忘却旧事,夫人,与我便重新开始……”他似乎接下去还要说些什么,眼角的眉梢却忽然挑起,像被烫着了似的,放下了那杯茶。v大夫人有些想不通他这一番举动,那虽是她亲煮来的一壶热茶,但是在进书房之前刚刚沏到杯中,又等了这许久,现在的温度,恐怕并不能达到烫人的程度。\r

    大夫人猜不到那杯茶发生了什么,但却可以看到国舅接下来更加出格的反应,他再次执起那杯茶,然后用力抛在地上,雕花砖地上瞬间腾起一团白气,而白气过后,砖面雕花的表面已经被腐蚀掉一层。v\r

    国舅脸上的平静结束在这一刻。那本是她的妥协,要极尽谄媚之能事,就算不能如花一样鲜美,也要动尽真情。然后,她从眼前的惊诧中醒来,知道有人已经在那茶中,动了手脚,至此,毁掉了她能与国舅和好的全部可能。v\r

    国舅狠狠的咬牙切齿一番,伸出手指将将她指点,“却原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悔意,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狠毒的女子。现在,谋害亲夫证据如此真切,你还有何说?”v\r

    她虽然自知中了别人的圈套,但确实无话可说,因为那茶,无论是选择茶叶还是煎煮,都是她亲力亲为的,从头到尾都想不出哪一点可以有别人,钻得空子,可最后的事实却变成了这样。眼下的她已经无力据理力争,因为她根本没有一分的道理,她知道自己清白是因为一切是她亲力亲为,她也知道她百口莫辩,再无澄清之法,理由与她自知清白一样,也是因为一切都是她亲力亲为,再无旁人可以怀疑亦或推脱。v\r

    她伸出手去拾那些残破在地的瓷片,“妾身前来认错,并不是因为真正觉得自己有错,而是为了志儿,也同样因为这个理由,不可能像这样加害于志儿的亲爹。妾身以我家族的名誉可担保这茶没有丝毫的问题。除非,除非这一切是国舅亲导。”v\r

    她的解释,如她所料,换来国舅的几声冷笑,听到她的最后一句时,国舅怒发冲冠的推掉了书案上的所有东西,再将一只砚台向她砸来,“我知道你恨我,却不知道恨到这如此地步,甚至不惜想要杀死我。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虚以逶迤到底,好歹为了换回诰命夫人的名分,但你到底还是太着急了。”v她并没有躲开那只砚台,然后激烈的撞击之下,额角流出鲜血。\r

    国舅也是真的给这女人气的发蒙,投了毒药来害他的恶毒女人,现在不仅推脱责任,还说是自己在茶叶中下毒吗?他紧紧凝起眉来,“你的嘴巴还真是不服输啊,但是你的毒药已经传递了你所有的心意。我也很好的收到了。再行狡辩又有何意义?”v\r

    国舅那冰冷的视线抵达她脸畔的时候,她正忙着理顺自己的裙角,“但无论如何,你不会让世人知道这件事的吧!不用考虑到我这恶毒女人,只是考虑你自己,你也不会这么做的。现在的国舅大人如同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之上随波逐流,随便的一个力道,就会让你船覆人亡。所以你要你的力量,我要我的骄傲。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的交易,在此之前,也完全不懂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现在大约能体会它的意义。不过,这却是国舅从来都擅长的东西,不是吗?”v\r

    国舅忽然发起狂来,用更多的东西砸向已经因为体力不支,委顿在地上的女子,“这就是你敢于用此毒计害人的倚仗吧!可有一点,你从头到尾都想错了,就算我想要借助你父兄的实力,也不必需要你真的活着!这段姻亲也并不是我单方面需要的紧,他们也在借助飞营家的实力。也就是说,你可以国舅夫人的名义死去,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原谅。”v\r

    大夫人的目光勉强盯住室中一角,“我死便死,一条孤命罢了。但国舅可想,今日之事,如果不是你亲自出手,那么那意欲加害之人,还一直藏在暗处!国舅也就还需要思考一个问题。恶毒这种东西,你是能久久净化,还是终有一日会被荼毒而亡。”v\r

    他看着她,“你还是只关心你自己便罢。我素日知道你大胆,竟不想,你的胆子,长年累月已经熬到这般大了。”v她动了动唇,其实更想提到志儿,但是心中仅剩的一丝清明提醒她,事已至此,万不要提到那个名字。因为另一个名字已经慢慢浮现她的脑海,她清楚记得,在几个时辰之前,那窈窕女子走到她面前来,极尽卑微的提出要她前来献茶请罪,与国舅重归于好。v然后,她一个几近完美的圈套终了,终于,圈禁了自己的性命。v\r

    此时,那种下玲珑心意的女子,该当是站在某处,眺望着这里吧!她猜不透她到底用了什么样诡异的方法,在那本该清无一物的茶水中投入了剧毒,将自己这样陷害,可事实是,她做到了,而她百口莫辩,在几个瞬间,连自己都怀疑这样无懈可击的事实,是否就真的是自己所为!

第四百九十章 破谜

    大夫人想,那种下玲珑心意的女子,正看着这里吧!她猜不透她用了什么诡异方法,在那纯正茶水中投入了剧毒,将自己这样陷害,可事实是,她做到了,而她百口莫辩,在几个瞬间,连自己都怀疑这样无懈可击的事实,是否就真的是自己所为!\r

    云著娘亲与那小妾再次见面,已经事隔多日,连大夫人的身后事国舅府也已经处理完毕。v小妾提起那件事时仍很有感触,“我原以为,她会发疯发狂,试图挣扎或者证明她的委屈,却万没有想到她平静如斯。但无论如何,她该猜到我的,却为何只字不提?”v大夫人伸出去摘花的手,行云一样优美,下一刹,幽幽的花影映在她手上,落在小妾眼里,她就那样声音平静的回答,“纵她有三千心意,也抵不过仍有一件心事,要求助于妹妹。”v小妾满眼惊诧,又转瞬变得释然,“她真的放心将志儿托付给自己的仇人吗?”v\r

    “如果那个仇人要借助她的志儿,才能稳固根基,也会另当别论。这世上的事就是这般让人无语,仇恨与托付在一个故事里共生,纠缠,在推至高峰时坠落。又在人性最幽微处回环,在太多的时候她要恨你,落入你的圈套后,本该歃血将你诅咒。可在她放不下的心思里却知道,你一定会赢,关于你的圈套,她恨得切齿,在生命的最后却只能是让你安稳一生,也好让她的志儿一世长安。”\r

    v清风带过花香,大夫人回头看看,隐进层阙之中的云日,再对小妾笑了一下,“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聪明的一次。”\r

    v小妾听完大夫人的这段话,终于长出一口气来,眼中的疑惑,化生成诸般感情上升又垂落,“大夫人想得不错,我会好好对待志儿,就算不是出于真心,也会是因时所迫。只是萤火不温风,我也不知道我的因时所迫会持续多久。”她说这话时,俏丽容颜含了远日的颜色,“她只是算错了一桩,以为夺去了我的育子能力,就可以让他的儿子独占了全部好处。”\r

    v云著娘亲在她眼中看到滔天的怒意,也看到了那些怒意回转之时现在小妾眼中的灵光,由此可以判断得出这小妾就在刚刚,一定是想出了等到除掉国舅之后,再除掉志儿的办法,虽然不知道细节如何,但是总应该是用自己的孩子来替代吧!\r

    v小妾也看出了她眼中的变化,毫不掩饰道,“姐姐不是知道的吗?那个孩子是他娘亲硬塞给我的,他早已没有资格做这国舅府的贵公子。总有一日,我会夺了他的公子位份,却不会戕害于他。但那些都是后话了,未来的事谁知道呢!眼下,我会对他诸般维护的是最真的。”语半,转过头来,更深的望向云著娘亲,“姐姐可会理解我这样的心思?或者有关于对错呢?姐姐是如何看待的?”\r

    v云著娘亲扭头头去看天上的流云,“有心皆苦,无心即乐。你我皆受困其中,我又能看出什么对错?你我从来都是同道中人。”\r

    v小妾一笑,“姐姐为人总是这样豪爽。但妹妹却一直好奇,那茶杯中的毒到底是如何下的?妹妹自知整个过程,姐姐都没有机会碰到那茶。但结局却如此玄妙。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信以为真。初听消息,连妹妹都被吓了一跳。”\r

    v云著娘亲半晌默声,就在小妾以为她不愿说出实情的时候,她已经放松眉眼,温柔发声,“其实那杯茶中,并无毒。”\r

    v小妾被惊的“啊”了一声,“那怎么可能!,难不成,姐姐与国舅是串通好了的吗?”\r

    v云著娘亲一笑摇头,“不过是早前在地上涂抹了一些化石粉,有水泼在地上化石粉随即起了些作用罢了?”\r

    v小妾看着云著娘亲脸上自然无波澜的平静,“那问题就是变成为什么国舅会情绪激动,将茶泼在地上了?”\r

    v云著娘亲将目光眺向远处,“那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国舅在见大夫人之前摸过川贡的辣椒,那辣意一早在手上,只是因为,陡然要见大夫人,情绪微微波动,一时之间忘记了手上的触觉,在摸到热杯之后,辣意汹涌泛滥,再衬和国舅对大夫人前来的疑心,一时之间让多疑的他以为茶有问题,比如有人在向杯中下砒霜时不小心洒在杯沿之类的。国舅之所以会中计,并不是因我做计如何高明,而是他们自己,本就早已中了自己心中疑心的圈套,自陷其中。”v话到此处,一旁的小妾已经击掌而贺,“真是精妙好计,真是绝妙好计,可是你看,大夫人这样死在国舅手中,她家里的人,却不疑有他,反而与国舅更加关系和睦起来。由此看来,利益之上,再无其他也是真的。”\r

    v云著娘亲也随之点了点头,“甚至各个方向虽不一样,但是看起来,这有又与饮食之策有何不同?食无定味,适口者珍。她的家人也不过是选择了,对他们家族有利的结局。”\r

    v小妾淡淡冷笑,“可那个结局是真的有利吗?”v云著娘亲笑意淡淡,“当它有利的时候,自会有利。”v*****v倾染染一个人坐在被阳光晒温的石阶之上,比那个一心一意随风飘摇的花朵还要专心致志的盯着那花周围的一带旋风。是的,她选错了全部的开始,也正在承受全部错误的结局。她很后悔,却不知该怨谁。\r

    v温柔花叶上“啪”的一声响,一滴泪,已经顺着到花叶的叶脉,慢慢浸润开来。她却像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一样,细细的抚摸着那片含泪花叶,轻声呢喃给它听一般,“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你放开我的手,就是丢开了我的命,你可想过我会长长久久的恨你,我的恨要比我的生命还长,这一世不成,就来下一次,总之是要你偿还。”\r

    倾染染身边的婢子听说郡主要再去见一次鸣棋世子,脸上的神色已经惶恐不安,但是又害怕郡主瞧出眉目,慌忙用一个干涩的笑意掩下,只是轻声劝道,“就是郡主要去见世子,也要等自己的身体好了再说。”\r

    v本想着这样的话,郡主一定是听的腻之又腻,可哪里想到,她话音刚落,那边的倾染染已经点下头来,“是啊,是要调理好身体呀!要不然,怎么有力气与他们作对?”

第四百九十一章 鱼计

    这小婢子子含着那句想要劝诫倾染染的那句话,想,这些规劝之词,郡主一定是听的腻之又腻,可哪里想到,她话音刚落,那边的倾染染已经点下头来,“是啊,是要调理好身体呀!要不然,怎么有力气与他们作对?”v\r

    这婢子跟了倾染染多年,听她语意肯定,已经猜透了她正笃定什么而那些又要付出如何代价!\r

    v那位鸣棋世子确实做的过分,以郡主素来的脾气,当然要将他报复,可眼下却不行,一来,郡主身体虚弱,并没有那份力气。二来,这里是帝都,也是大公主全部的势力范围,想要真正向那位世子报复得了什么的可能性低之又低。可心中如此的划算,却不能直接说出口,以她对自家郡主的了解,如果直言规劝,那就不是劝诫,反而会成为激励。而后又想到,除了自己,在这帝都之中,郡主再无可信之人,郡主又刚刚失去的那个孩子,心上一酸,险一险就要就着郡主的话音落下泪来。\r

    v倾染染忽然从那花枝上移过目光来,望过眼前的亭台楼阁,望过飘在空中的飞云,再望过婢子脸上的干涩笑意渐渐干涸成一道裂纹,“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要明目张胆的与他们做对抗。那里面总会有些漂亮的迂回的。”v\r

    婢子恭谨的低下头,还在想,怎么样转出关于鸣棋世子的话题。\r

    v倾染染已经微微借助了一下那花枝的力量,站起身来,看向身后的馆驿,“听说,他们这里的人都很喜欢吃甲鱼,也会叫那种东西,一种特别的名字做王八。”\r

    v倾染染像看透她心一般忽然转换的话题,让这婢子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还是配合着答应,“来的时候,小王子也说过,这里的人都食不厌精的,与我们国家大不同。”\r

    v她点头的样子落在倾染染眼中,然后,总是有心无力的倾染染,忽然目现一道金光,跟着,语声有力地提出,她想买一些那种东西回来。看那样子,就像她已然是奢望了好久一般。但在此之前,她却从未听自家郡主提起过。v婢子先是大大的吃了一惊,然后,又自想想,这又有什么可疑惑的,来到帝都的时间愈久,就越会想学习这里人的风土人情。这样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家郡主已经想通,而且要到帝都四处去散散心?v\r

    婢子想到这里,心上一喜,点点头道,“我这就为郡主梳妆。”见郡主没有反对,又乐颠颠的去取首饰。刚走到半路,就听到身后的倾染染在嘱咐,“就取最近新买的那些吧!我要打扮得高贵奢华。”\r

    v婢子向前跑的脚步顿住,心下想,从前郡主出去市中,都是喜欢打扮成普通小姑娘的样子,那样并不需要几件首饰,而新买的那套本是用作去觐见大公主打算的,高贵之极,只是去市中的话,显得太过于隆重了。\r

    v倾染染并没有转过头去看她,但却听出了她脚步的停顿,声音平平淡淡的说,“我要见的,是鸣棋世子,当然要打扮成这世上最好看的人。至于刚刚说的那种王八,也向他要吧!最好是能要来一对儿。然后,让它们再生一些小的。”\r

    v待到一切收拾齐整,倾染染与婢子一同坐上马车,直向大公主府去,一路上倾染染就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说什么话。那婢子却极是担心,努力将刚才郡主说的话想了几个来回儿,觉得,郡主是想用那王八来影射,鸣棋世子与那位女差的情事。然后,又生出深深的忧虑来,这样一来,那位世子可能会大怒,也许会有想不到的结果,总之,那会对自家郡主不利。也就是说,她要在自家郡主到达大公主府之前,将郡主劝回去。\r

    v自从想清楚这些之后,婢子开始坐立不安。努力掐着自己的手指,想要找出更好的说法劝回郡主,却不能真的如同心中所愿的想到那样的办法。急的已经大大的出了一头冷汗。\r

    v对面的倾染染却忽然睁开眼睛,“这样一直盯着我,到底又要劝我什么?”\r

    v婢子大起胆子来回话,“郡主也许是无意的,提到王八的事情,可是我怕那位世子,会想歪了。”\r

    v倾染染抿了抿唇道,“不是,我是有意的,有意要向他要一对王八,却不是真的想用这样的话来骂他们。光是呈口舌之快又有何用呢!那些王八的作用,会在将来的一些时候显现。如果我真想要骂他的话,就应该用要向他要一只王八,再要一颗绿豆才是。”\r

    v倾染染说这些,又重新闭上眼睛,再不去感受那婢子的反应。\r

    v车窗外,途人如织,她就那样,木雕泥塑般的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可是心上却早已千帆过尽,有很多时候都在控制不住的后悔,想要放弃,却不敢,如果那样放弃了,是否连想他的权利都不再有。而他那张,能倾倒世事的脸,就这样不讲理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不断的上升,翻涌,就是不肯消退。\r

    v她常想,她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一眼千年,现下,终于找到原因了,那就是因着她记性太好,只是见过第一次面,就将他的眉眼生动的印在自己的心上,平日里读书也在想,吃饭也在想,睡觉也在想,然后想的多了印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所以,到了最后才会像今日一样,根本不能将他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r

    v马车毫无征兆的一顿。\r

    v她慢慢睁开眼,那个,在她心中出现无数遍的匾额,又合于眼前的景象。竟然纤毫不差,她原以为,她要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一生,却不想,这样的美梦破碎得太快。到了如今,连梦里都变得空无一物。\r

    v婢子先行跳下车,再伸出手来扶她。她慢慢低下头,繁复之极的环佩从来都是好听的声音,可是,在今日听起来,却像是一场呻吟。她从那万里之外的地方来,最怕的,就是不能得到他的欢心,而现在,这样的害怕,已经变得确定。\r

    看到她从打马车上下来,府中的下人们急忙出了门房过来接,她与鸣棋世子虽然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彼此心照不宣,但这些做下人的,还以为她会是这大公主府未来的世子妃。所以,纵然她事先没有跟鸣棋约定好今日今时的相见,还是很讨好的去禀告了鸣棋。

第四百九十二章 倾问

    看到倾染染从马车上下来,王府下人们急忙接出了门房,她与鸣棋虽闹到如今这步田地,彼此心照不宣,但这些做下人的,还以为她会是这大公主府未来的世子妃。所以,纵然她事先没有跟鸣棋约定好今日今时的相见,还是很讨好的去禀告了鸣棋。\r

    看清楚鸣棋走出来的身影,倾染染有一阵的恍惚,那样的影子,曾在她心上走了成百上千遍,所以时至今日,她甚至有些分不出,现在就走在自己眼前的影子,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幻?直到他脸上出现新鲜生动的表情,那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表情,她才幡然醒悟,比自己会想到的痛恨更快的将那表情收藏进心中,害怕失去。然后,又自然而然的产生一阵恐惧,原来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呀,只是这样遥远的相见,就已经患得患失。\r

    v鸣棋还是从前的老样子,新鲜的表情过后,是看不清楚是真是假的一个似笑非笑,“郡主这是特意来王府的么?”\r

    v她在他逐渐变得淡却的笑意中回过神来,“如此当一把世子的不速之客,世子会恼妾身么?”\r

    “要是恼了的话,应该怎样表现,现在就拂袖而去,还是像他们那样,干脆舞刀弄剑给郡主一个教训了事。”鸣棋说这些,将目光望向一边,侍卫肋下别着的宝刀。v\r

    倾染染将目光更深的看向鸣棋,“世子是推不开我的。”v\r

    鸣棋“嗤“的一声笑出声来,“为什么会推不开呢,这世上还有可以一口咬定的事么?难道是因为郡主力气特别大吗?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推开郡主了吗?难道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拉你拉的更近一些吗?要到亲密无间的程度吗?有一群如虎狼兄弟的郡主,我要用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推开?”语毕,他漾出一个轻飘飘的笑意来继续,打量着倾染染。v\r

    鸣棋所说都是事实,倾染染的哥哥与弟弟们都是在帝都闻名的能征惯战的将军,虽然远隔万里,骁勇之名依然遍布天下。鸣棋根本没理由放着他们不用。v\r

    听到鸣棋开诚布公对她的利用之意,倾染染脸上并未出现一分的愤怒与惊异,这说明她早就知道,之所以在她失去了唯一可以作为筹码的麟儿的情况下,大公主却还容忍着她那世子妃的名分,正是因为她身后的父兄们对于江山权势有无限渴望的大公主来说有着无比厚重的利用价值。\r

    v她大声的呼吸,生怕发现自己的心在为他的话颤抖。\r

    v可有些事终究不是清楚,就能做得好的,咬牙切齿是一件事,另起贪念又是另外一件事。那些刚刚努力集结起来的恨意,终而被那人无有半点真心的笑意击溃。\r

    v她动用了好大的心力才想起,自己是为着什么来找他的,颤巍巍的挑起她的杏花眼,“那样的利用,妾身求之不得。”\r

    v鸣棋一笑,“那个求之不得,是我对你的利用,还是你对我的利用?”\r

    v倾染染微微,弯出一个笑意,“如果妾身据实回答了,可不可以,问世子一个问题,而且要求世子也真诚作答。”\r

    v鸣棋一脸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今天这一大早的郡主的要求有点儿多啊,可也这么诱人呢,让人无法,狠心去拒绝呢!不过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拒绝你,我是说,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样的问题,有什么样的好奇都但讲无妨。”\r

    v倾染染将目光移到新露的花蕾之上,“说真心话,总会让人感觉到痛苦吧!不过,妾身却不想为此多加斟酌,更不会动及心思去盘算什么。这也许是唯一,不被世子关注而带来的好处,虽然也同样苦涩无比。但是,世子与我真的是同一种人。我所说的求之不得,是想要更加深入的利用世子,无论是世子本身,还是世子身后的权势地位。我这样的回答,世子可还满意?”\r

    v鸣棋半张开嘴巴,然后,就在她的目光之下,稳稳的点了点头,“不加狡饰的答案,果然听起来粗鄙难耐。但你这样真诚,真的是太好了,我们接下来的各种交易都会容易很多。”\r

    v倾染染目光渐渐染上凄色,“所以现在,我有理由,问世子问题了吗?”\r

    v鸣棋将手向前抬了抬,做出一个随她提问的姿势。\r

    v倾染染慢慢垂下眉眼,“关于那个孩子,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你可有过那么一瞬,是真的心疼过他的消失。”\r

    v鸣棋有一刹那的沉默,然后,就在倾染染紧盯着的目光中,轻轻一笑,“神赐麟儿与美妙的姻缘一样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福分,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也可以慢慢恢复。”\r

    v倾染染像是被他某句话感染,不由自主般的问出,“那,那些曾经被浪费过的心意呢?也能重回到旧时的惊喜与期待吗?”\r

    v此时,鸣棋脸上,刚刚出现的庄重渐渐消失,那样轻轻却含着重量的笑意,也开始变得漫不经心,“也许可以吧,你看这世上,没有什么不是由人来安排的。就好比,我们今天的相遇,也是在郡主的划算之中。还好,看起来它很和谐美妙的完成了。并没有血肉纷飞那般不堪的场景。”\r

    v倾染染忽然笑出了声,“看来,我对于世子是这样的人呢!没有预料的出现,却并没有造成没有预料的缘分。我真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动用了那么多的力气,明明知道自己为世子付出了什么,却又只能无比平淡的站在世子面前,并没有比其他人多出一分的光辉,感染世子的双眼。你看世事美轮美奂,而你我,好像都得不到它们的感染。看起来也太像书上说的有缘无分。可我却怎么都不敢相信,也会因此得到世子的讨厌吧!”\r

    v鸣棋一脸邪魅笑意的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早说过,你那个执着不退缩,会给我带来很多的利益。而如果你不是这样的执着,我可能会多很多的麻烦。就算以上全都是假话,这个也绝对是真话。”\r

    倾染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支离破碎,调整了半天脸上的表情,才想到这些他早已不会在意,终尔,不再挣扎着要转换表情只任得那些支离破碎,继续残存在面颊,“方才在市中,见到一物甚是好奇,现在想起来,正要问问世子。”\r

    v倾染染身后的婢子闻听,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

第四百九十三章 八

    倾染染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支离破碎,调整了半天脸上的表情,才想到这些他早已不会在意,终尔只任得那些支离破碎,继续残存在面颊,“方才在市中,见到一物好奇,现在想起来,正要问问世子。”\r

    v倾染染身后的婢子闻听,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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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棋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似乎也被她这样的提法搞的有点好奇,很有兴趣道,“我也是愿意为郡主分忧,无论何时。”那话说得赖皮,且含满眼狡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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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染染本已渐渐清定的目光,又因为他这一句话渐渐变得迷茫,再然后,静默半晌,所有的侥幸都飞逝,带着她笑意的清冷,将语声压得平正,只在整句话的句尾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我想,世子会赐给我那东西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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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棋努了努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似乎又仔细想了想要如何开口,才娓娓道来,“就是那福寿万年的王八,我想要从世子这里得到一对儿活生生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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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棋本已预备好的说法,还在口中,被她果真提出来的要求呛了一下,“那东西可有什么吸引郡主的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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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染染一笑,“臣妾刚刚说过的,它福寿万年,当然要胜过妾身。世上从来有一句话说,是取材胜于己。在妾身眼中它们便是那般存在。”\r

    倾染染足足等了半晌,才等到鸣棋的回应,那时日光已上中天,从半空中突然而起的微风,吹落了那些盛开的樱花如雪,一片接一片的落在鸣棋的锦衣之上。\r

    他所了解的倾染染并不是一个会做无用之事的女子。当然也不会怪她,想尽各种方法,陷他于不义,毕竟是他有负她盛情,还将她利用在前。v\r

    而且他从来都知道,太过小瞧一个女子,很容易自动落入陷阱之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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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骄傲如他,从来不会执着于要前去的,那到底是不是一个陷阱?至少要站在陷阱边上,才能看得到那些奇妙的安排,也才能得到飞越陷阱的乐趣儿。想想这些日子,无忧不能出现在眼中的他是有多么无聊。\r

    v所以,他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并指了指,公主府内的镜湖,“不知是在何时,镜湖里面就出现了很多那种东西,还很是凶残,上一次咬着无忧的手指不肯放嘴。”他说这些话,脸上涌起温馨的回忆味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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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染染顿觉,那是她见过他的最深情的样子,还衬着那么柔软的笑意,在与她过往的唇枪舌剑之中,这样反差的出现在她面前。v\r

    她强迫着自己笑了一下,又面带笑容的看着鸣棋吩咐人去打捞,语声轻轻的,重复着,“我向世子要的可是一对儿呢!在这大公主府内,总有着世上最好的东西。我留下它们,成为这世上最长的纪念。也许从今而后,就只有他们才会记得,我们曾经有机会,执手一生,可就在这里分道扬镳。”\r

    v鸣棋没有被她的话语打动,脸上的笑意仍在执着的思念着某个人,倾染染的心酸涩了一下,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他就已经忘了她在眼前,认真的去思念他心上的女子。而当那样甜美的笑容从他脸上掉落下来时倾染染知道他一定是从幸福之中回到了现实,也看得到她了。然后那就又换成了一副一直在看她如何唱戏的表情,淡淡的邪魅中透着几分疏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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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倾染染一直叮嘱着婢子拿好那两只盛了王八蛋锦盒。v\r

    那婢子有些呆呆的,倾染染知道,她还在疑惑,与鸣棋世子有名无实的自己,到底是最好的状况,还是最坏的状况?v\r

    想一想,也该让人迷惑的,那人是她到现在都放不下的心上人,就算他瞒得过众人,也瞒不过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婢子。她的一颗心也曾为他泛起过众多的漩涡和美丽的激流,然后,一切终于东逝。该当可惜的,可她又偏偏觉得是自己捡到了便宜。一切只因她心中最清楚,这颗曾深深为他而震动心,会再也找不到,那些能够重新为之震动的人。v\r

    就像是她八岁时,射中的那颗那只白鹰,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让她一直不胜唏嘘至今。v\r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婢子在轻声唤她下车。同样的话不知说了几遍,而她却置若罔闻。v\r

    她走下车来,婢子问着她的意思看,要将那两只活物放在哪里。按婢子的意思,该当是交给别人去养的,而她却摇了摇头,似是说给婢子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要将这些东西当成最终报复的工具的话,那么我该待它们胜于我自己的。我现在是有求于它们啊!”v\r

    说完这些话的下一瞬,倾染染已经不顾身份,伸出手,将锦盒里的那两只活物,无比爱惜珍重的抚摸了一番。”vv又过了半晌,婢子眼中的惊奇终于变小,变淡,继而慢慢消失于无。按着倾染染的意思,前去将她两只活物安排在倾染染的主室之中。v慢慢走出她家郡主的视线,这婢子望着手中提的锦盒,发出奇怪的叹息声音,“若现下自己手中提的是那闻名于世的鹤顶红,见血封喉,倒也让人觉得是合情合理的报复工具,可偏偏,却是这么两只活物。\r

    ”然后,揉了揉额头,近来的这些事,每每想得她头疼。\r

    后来,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自家郡主说的所谓报复,不过是想悖逆着那位世子的心思,借着养了两只活物来陶冶情操,活出上好的人生来。这样积极上进的抱负呢!\r

    v\r

    想到这里,就已经实在想不下去了,说到陶冶性情,画画也好,写字也罢,还是去养那些珍贵物种,无论是哪一项,都要比养这一对儿活物强上许多。看起来,无论是在道理上,还是在情感上都有点解释不通呢!\r

    v\r

    而三天后,自家郡主与侯府大太太的一场会面,才终将一切谜底展开。\r

    v\r

    那时,那位候府大太太,正笑着推却自家郡主的敬茶,倾染染则并不当真的仍然向那杯中倾注下水流,然后乖巧献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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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子有些看不下去,自家郡主曾几何时亲自动手给人斟过茶?想要上前接过茶壶,却被郡主瞪退。然后那样的锐利目色,转为温柔一笑,看向侯府大太太,“太太也想修改现在尴尬的形式吧!”\r

    v大太太知道她指的,是她们与皇后站在了同一边,然后,一同不得势的那件事。饮茶的动作无换,好像那是并不关己的事。

第四百九十四章 暗指

    婢子看不下去,自家郡主亲手给人斟过茶!想要上前,却被郡主瞪退。然后那样的锐利目色,转为温柔一笑,看向侯府大太太,“太太也想修改现在的尴尬吧!”\r

    v大太太知道她指的,是她们与皇后的事。饮茶的动作无换,好像那是并不关己的事。v\r

    倾染染就像没有觉出她的动作与态度,有什么不对一样,继续说道,“皇后若是坠落深渊,估计也不会让我们好过的。我们之中,谁是什么样的身份?就会坠落什么样的高度?皇后娘娘好像一直很分得清楚这些东西。”\r

    v大太太饮茶的手终于一顿,杯中散出一两滴碧色的茶汁。然后,眼神有些晃荡的看向倾染染。vv而说完这一切的倾染染忽然又调转的话风,露出出艳艳笑容,“也许是我担心的太过了,身在那样的高位,与皇上是那样的伉俪情深,又怎会真的牵连其中,一切不过是皇上要做给外人看的。也只是暂时能迷惑一群人罢了。”\r

    大太太虽然为倾染染说出的话感到震惊,但还是想不明白,她这样威胁自己的意思。当然必有所图,可是无论怎么联想,也想不到,现在万事皆处不利地位的她,胆敢威胁自己的根本目的是什么?\r

    v倾染染早已了然她心意,却不点透的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大太太一定是听过秋熹王爷娶了十几载还依然深爱的小妾吧,我是头一回看到一个男子对女人的痴心能这样此志不渝,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但我想,那不是世间该有的东西,该变为传说让世人传为美谈的。至于如何达到那样的地步,就帮他们变得凄美,让那其中的跌宕起伏,无论岁长年深都可以,都可以经受得起人们的倾羡。”\r

    v倾染染解释了这么长的话,可大太太却也是越听越糊涂。\r

    v倾染染笑看着大太太的糊涂,“王爷是真的很喜欢那位侧王妃,凭那侧妃孱弱一人,在王府这么多年,也没有被,大公主以任何形式干净抹杀,就就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r

    倾染染真正说出心里话时,感觉,那一腔在自己,胸中徘徊了太久的怒气,在这样一个春光明媚到模糊的日子,终于喷发出来。\r

    v从大太太的目光中望进去,疑惑还那样艳帜高张绽放在她眼中,但随着倾染染越发清楚地点清自己的心意,她终于明白了倾染染之所以会独独叫上她一起商量的,真正原因。仍然是文无忧。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让她们深切痛恨的女子。\r

    v倾染染下移的目光,正看到大太太握紧的拳,她说,“让她先暂且得到那些东西,再让她因为难以承受,而抛弃那些东西,如此的游戏会很好玩吧!”\r

    v大太太紧凝着的目光,微微舒展开来,“可办法呢?既然郡主也深知那是王爷深爱的女子,而且为了防备大公主恶意,恐怕王爷也早想了很多应对的措施,你我要想在其中作祟,恐怕是难上加难。”\r

    v倾染染笑了一下,“本来,在这样的时刻,对付那下贱的女子,我应对大太太说,虽然是棘手的事情,但到底大道至简。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能够想出这个迂回的办法,真像是要要了人的半条命去。我到现在才敢庆幸,我没有放弃,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r

    v大太太深深的看着她,缓缓挤出一丝苦笑,“不瞒郡主说,在此之前,我还一直感觉,天意是站在她那一头的。明明每一次看着都是天衣无缝的办法,想着会神鬼莫破,但到最后,总是功亏一篑打了水漂。”\r

    v倾染染想了想,表示肯定,“也许,从前是我们太着急了。也不过是将将看着有个可乘之机,就一头朝里面钻,也莫怪那天意不助!好在,几次失败也总会让人学到点什么,此一次,我们做出这样的起点,是为了无忧,但却不从她开始。”\r

    v自从上一次才本以为会稳操胜券的掀起蔡氏旧案,然后水到渠成的,将无忧陷入其中,哪里知道,最后的峰回路转,再不是她们所能把控,甚至就连当日主导一切的皇后也因缘际会的牵扯其中,到了现在都抖落不清所谓干系。若说大太太还有信心再参与这样大的阴谋诡计,便是她自己也不敢相信。\r

    v一天之前,她还暗斥自己糊涂,莫名其妙就,参与到这么大的圈套之中,简直是无知者无畏。可眼下,听了倾染染这么仙气腾腾的妙计,她那一颗刚刚僵硬的心用忽然活泛起来。虽然上一次,牵扯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但细想起来也算作是有惊无险,因此就怕了无忧,实在没有这个必要。\r

    v拿定这样的主意,再问倾染染时,已经是单刀直入的问向那个办法,“刚刚依主所说,那个陷害会很优美?”\r

    v倾染染缓缓漾出一个笑意来,“说到这里,连我自己都要感激我自己,曾经十月怀胎,要不,我怎么会料到,在惊悸之中,怀有身孕的女子,会有怎样特别的症状?也许,正是为了今日我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那日那时,遭遇了那样的痛苦。”掬来往事在手,她想起,那时简单天真的自己,以为,只要能怀有鸣棋的骨肉,便可轻而易举的击碎所有的阻碍,但阻碍,并非是只在鸣棋与大公主身上来。这尊贵的位份,天时地利的干扰,只要欲念何在,又何可击破一切阻碍。\r

    v走出馆驿的大太太回望那个有些凄凉的殿影,回想着自己刚刚到底与这女子密谋了什么,她想要去杀掉秋熹王爷的侧妃,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家伙给无忧。大太太,被忽然起的冷风,吹得瑟瑟,打了一个激灵。v依大太太窃想,这是麟儿的孤苦女子,早该因为上一次失利,痛哭流涕的赶回家乡。发誓,再也不踏上这帝都的寸土。可也是那女子,这么快就跑过来,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没有结束。\r

    五姑娘听完他母亲陈述了这些过往,追问起来,“倾染染,想到的办法是什么?”\r

    大太太有些叹气的摇了摇头,“其实,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细节,只是说她可以算定,那位侧妃将于月余日之后,有热症缠身,必会出来买凉血之物。而我只要暗中指使几个人,到那王府门前去卖几只王八就可以。”

第四百九十五章 宝众

    五姑娘听完他母亲陈述,追问,倾染染想到的办法是什么?\r

    大太太有些叹气的摇了摇头,“并无细节,只说她算定,那位侧妃将于月余日之后,有热症缠身,必会出来买凉血之物。而我只要暗中指使几个人,到那王府门前去卖几只王八就可以。”\r

    v\r

    v五姑娘还想着会听到什么高明的办法,哪知母亲能说出的细节就只有这么一点点,思考来去,不免存疑道,“说来,无论是母亲,还是京城中的什么人,对这位异国他乡而来的郡主都不是甚为熟悉?而此时,她虽是身怀仇恨不假,但将母亲邀至中,却并不告以实言,看起来,也太无诚意。不仅如此,若然是她故意做了圈套,以母亲为诱饵,搞不好,母亲不仅白忙一场,到最后反替她背了黑锅。”\r

    v大太太其实也想过自己会不会上了倾染染的当?再转念一想,自己按那位郡主的意思能帮上的忙实属寥寥无几,也很难在其中暗藏圈套,又怎会将自己反噬进去?\r

    v她抚上新制的茶盏,“如果不相信她,我们可就要失去了报复无忧的机会。如今,无忧正走得顺风顺水,万一真有一日,她讨好了大公主,登上了高位,你也不想想,我们的日子又会如何?现在想想从前,她们母子那般得意情状,母亲是一刻也不想再见了。”\r

    v五姑娘其实很想去再劝母亲三思,可听到母亲说出的忧虑,舌头顿时卡住。好半天才转而问道,“她难道是想在那王八中下毒吗?要是那样的话,很快就会被人发现,那位王爷既然是很在意那位侧妃,有关于那位侧妃的进口之食,也必会,格外严谨,以金针测毒估计都是第一步要做的,光是那几只王八,还没有做成饮食,就已经被人发现了呢!”\r

    v大太太摇了摇头,“如若是那般,也太过小儿科了。这次,我敢肯定她做的是更大的局,也是更加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其中所用的环节,必不会少,而我只是其中一步罢了。也正因为这我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所以到现在还猜不出她到底是如何的用意。”\r

    v五姑娘默默沉思了一会儿,“可眼下,无论是那位侧妃还是无忧,都并不在帝都城内,我也寻了人打听,都说不知道归期是在何时。”\r

    v大太太笑了一下,“你个小小黄毛丫头,哪里知道大人们的事?你也不想想,那位郡主虽然不得鸣棋世子喜欢,但好歹还是占着王府世子妃的名声,她,派人去问出的东西又怎么能与你,问出来的一样。”\r

    *****v善修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抱着柄如意的旖贞,刚想说点什么,已经被旖贞抢过话头去,“兄长还没有打算,向我母亲提亲吗?现在是最好的时候。”\r

    v“为什么?”善修带上一个淡淡的微笑。看起来,他依然将旖贞说的话当成是笑话,也还将她当成一个小姑娘,像往日一样,故意做出平淡的表情来逗她。\r

    v旖贞那表情却认真极了,也恨不得咬上善修一口,要他严肃起来,“因为我是这帝都之中最好的女子。眼下,我的母亲也正在着急,将我与太子从前的姻亲关系分拨开来。如果这个时候兄长前去求亲,母亲一定会不计前嫌,在你我中间作出连线。”她说到这里,掂了掂手中的如意,“如果兄长答应的话,现在就可以去跟母亲提,你看,连你的聘礼我都准备好了。这会成为不费吹灰之力的好事。”\r

    v善修的目光穿过那柄如意,看向旖贞的手,“还是改不了小孩子的脾气,怎么能随便拿着姨母的爱物像这样的满大街跑呢!”\r

    v旖贞冷冷的哼了一声,“像你我这样的权势之家,又有何人会拿这种东西当作一回事?恐怕我母亲都不知道自己的府库之中会有这样上好的玉如意。就像兄长一样,难道是旖贞在兄长的面前出现的次数太多了?所以兄长根本就看不到旖贞的好。对于兄长来说,旖贞就是堆在墙角的玉如意。虽然名贵,却沾满了尘土?”\r

    v善修温温一笑,“兄长对贞儿来说也是那堆在墙角的玉如意,只是因为宝物太多,找不到了,才觉得兄长是好的如意,其实,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这世上的宝物众多。兄长并不是最好的才是事实。”\r

    v旖贞狠狠地瞪了善修一眼,“是啊,兄长的谦虚就不是最好的,这么可恶。哪怕是被兄长像这样笑嘻嘻的说出来,也觉得我已经被那谦虚刺得遍体鳞伤。这到底是为什么?兄长从前为了气母亲,还说过要娶我的!”\r

    v善修道,“那时,分明还是贞儿自己将我拒绝的。很生气地!”\r

    v旖贞气得狠狠跺脚,“那时的兄长的真正用意是为了气母亲舍弃了你的爱将。要用我与你的婚事来作为报复。这世上任一女子遇到那种情况,都该当是拒绝的。而兄长现在是在报复么?”\r

    v善修一脸闲逸表情无换,“所以,从那时之后,我还以为贞儿会再也不理我了呢!如今的我,这样明确的态度,应该算是改过向善了呢!”\r

    v旖贞狠狠摇头,“可我已在那样的仇恨当中复原的很好,好到足以鼓起勇气,向你自荐良缘。不过现在看来,我的勇气,好像也没有改变什么。兄长还是这样执着的要将我推开。”\r

    v善修脸上的笑意被阳光晃得灿烂,“那是因为贞儿一直在问我这样不相干的人,而明显,最好的回答是在别人身上的。”\r

    v“今天最后一次向兄长问这个问题时,我绝对不会犹豫。因为错过了,就只能报复兄长。”旖贞的话掷地有声。\r

    v“贞儿是说要报复我吗?要不要我也来当个帮手?”这也许是最可气的地方,从始至终,他都在将旖贞当做一个小孩子看待。连威胁也当成是笑话。\r

    v旖贞冷笑,“当然不必,你只要好好的做我的敌人就好了。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这是你唯一可以放心的地方。”\r

    v善修依旧是一副逗她的模样,“那当然,手下留情是要对有情人做的事。”\r

    v旖贞终于被他的笑意激怒,她想,他是故意的,“兄长怎么会如此小看自己的敌人?你要相信,我们终将会以敌人的身份结束一切的。而且我也会告诉兄长,我找了帮手,兄长也去找吧!”

第四百九十六章 桃机变

    善修依旧是一副逗她的模样,“那当然,手下留情是要对有情人做的事。”\r

    v旖贞终于被他的笑意激怒,“兄长怎么会如此小看敌人?你要相信,我们终将会以敌人的身份结束一切的。而且我也会告诉兄长,我找了帮手,兄长也去找吧!”\r

    v善修含笑点了点头,“是该找啊!是兄长做错在先的。贞儿本就出师有名。”\r

    旖贞郑重的目光在他身上狠狠滑落下去。vv善修眼神轻飘飘扫过旖贞脸上的郑重,“贞儿你随心所欲的去给我找麻烦吧,我会认真的阻止。”\r

    v旖贞忽然笑出了声,两滴泪却在那时溢出眼角,无声流淌下脸颊,“终于说出了真话呢?这根本就不是被迫,而一直就是兄长期望的呢!不用兄长推开,我自己走开。这些决定一切的话,果然是到最后才肯开诚布公的。我与兄长确定不是良缘。”\r

    v这一次,善修没有用婉转言辞安慰,反而是极度配合的,向她点点头,“时间长了,贞儿就会知道,我的喜好根本不算什么,离开我身边,离开你自己的执着,你就很快能从迷雾中走出来。”\r

    v旖贞狠狠拍下那被风吹乱的裙角,善修伸出手想去帮她的手,又慢慢自半空中垂落,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狼狈而徒劳的想想要将那裙角一再按下。\r

    v*****v\r

    另一边,王爷与侧妃正从相国寺赶回帝都城。车马走得很慢,王爷早有关照,力求舒适安全。\r

    v王爷在自己的马车之内批阅公文。\r

    v侧妃再一次将无忧,召唤到身边。不过,这一次前来唤她的,却不是从前的领头婢子。\r

    v而至于那婢子的真正去向,无忧将目光,越过那侧妃的手指,然后,在那片看似虚无的时光之中,看到婢子的脸满是血痕。\r

    v杯盏放落在桌面上嗒的一声响,像是那虚茫中的女子,忽然坠落尘埃一般,无忧回神的一刹那,紧紧握住手中的杯子,才没有让它真的自手中脱开。额上已惊出丝丝冷汗。\r

    v眼前的侧妃目光中已见凶狠,声音却,抵死温柔,“那样的丫头,从前还对我说,要为我鞍前马后,结草衔环,可是你看这时光才走了多远,她就做出了什么事来,年纪还那么轻,就坠崖而亡,这样狠心对我,怎么对得起要报我一世恩情的说法?”vv室中温柔迷醉的香气之中,瞬时蒸腾起,被熊熊怨恨弥漫的气息,连那原本一线上升的熏香,也开始变得九曲回肠,只单那形状,都让人觉得幽怨。\r

    v无忧看清楚这一切,瞬时感到浑身上下透出的种种酸涩,努力敷衍道,“娘娘有麟儿在怀,切莫哀恸伤身。”v侧妃听到麟儿二字转眼已现喜意,“女差说的甚是,不理世人眼光,我只保管好上苍,交给我的一切就好。”然后,她低下头,动作温柔地慢慢抚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女差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都已经是多大岁数的人了,可是却觉得,这尘世,变得越发的狰狞可怖了呢!但每当这样想起的时候,就会自己有些发笑,要是这尘世本就是狰狞的,那么,自己从前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这样,就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思考新问题的答案。”她将身体更加移近无忧,笑得好似桃花绽放,“唯一的答案,我唯一一次亲口说出,那就是,我变得更加狰狞才能应对啊。比起坐以待毙,这才是最好的变化吧!”\r

    她深深的看向无忧的眼睛,又攸然起身,与无忧隔开能在这马车中达到的最大距离。\r

    v她那样苦苦挣扎,也越发犀利的目光,还印在无忧的眼神之上,那样清清楚楚地映出满天的乌云徘徊压抑。vv无忧仍然低眉顺眼,“王爷的爱会让娘娘一世长安。”\r

    v“一世长安,多好的说法?也是多少人的心愿,可到底又有多少人能够真切达成?而那奔赴来去,若隐若现的爱,真的是幸福之源,而不是祸患之源吗?”她抬起如雪衣袖,又姿态优美的放落,马车的轻微颠簸之中,这女子好看得不似尘世之人,只是那些困惑,铺满世尘,就这样牢牢的,将她拉落到地面上来。\r

    在这个说什么都是错的时刻,无忧做出困惑表情,作为回答侧妃这些疑问的无声答案。\r

    v侧妃用目光淡淡扫了眼无忧,“继续吧,当我冤枉你的时候,你也要保持继续从容啊!”然后,她伸出手指,慢慢挑起自己的发尾,一圈又一圈的绕,“那小丫头我为什么会送她去死?女差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向那最坏的方向上推测?”\r

    v无忧是一路在各种危险中趟过来的,亦对那些危险有迅速的敏感。而她的敏感,也一早就被侧妃猜中。\r

    v虽然现下的所有,都指向,侧妃以那婢子的生命为代价,做出圈套来将她陷害,从而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但她还是不愿意向最坏的方向上推测,当先给自己一种覆灭感。那样,连她自己也成了他们一伙的了。\r

    v侧妃捕捉到她脸上轻微的神色变换,已经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是想了多久啊?才想到这样,完全天衣无缝的主意。特别是针对女差这样目的明确,又冰雪聪明的女子。啊!到底要怎么形容一下我初见女差的感觉呢!就是在国色天香中,也国色天香的女子,没有比这个形容更加确切的词汇了。”\r

    v一切,就这样与心中的猜测印合,如水印水,她本来就已在陷阱之中,然后用尽了全身上下的挣扎之术,最后,还是要委身在那些陷阱之中。这看起来就像是无可违逆的天意。但那又怎生奈何?\r

    无忧收拾起中各种猜测的慌乱,抬头看向侧妃,她已经离开了,落在无忧脸上的目光,只是那时的笑意还残留在唇间,美得令人发指,她没有看向无忧,反而更先开口,“女差的反应,与我从前的猜测别无二致。不见惊慌,更见从容。但女差对这些,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吗?”\r

    v无忧优雅反驳道,“人人都有自己无可扭转的宿命,无忧也确实因为娘娘的说法,而吓得心惊肉跳。但这若就是无忧不可更改的宿命,除了承受,奴婢并无它想?”\r

    v侧妃慢慢转过脸来看向无忧,上下打量良久,“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样陷害,你就会心甘情愿的认了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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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