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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幽缭

    云著直接摇头,“若是一般人被人这样挑拨,当然会相信,可是无忧不会,她与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同!没见过她的人猜不出来,但是见过她也没猜出来的世子妃不是一个。她神奇的就像那些不知深远处的云雾,看似近在眼前,又明明远在天涯!缭而不乱!”

    倾染染听到云著对无忧的不吝夸奖,微微在心中黯然,那是一种异常奇妙的感觉,之前从未体会过。但却不能分辨那是什么,一定是最真实不过的嫉妒,那个远去的女子,留了太多的记忆在人心上,她微微叹息,“人们常以为这世间最厉害的会是尖锐的宝剑,但事实上最厉害的武器,往往是灵动在人们的口舌之间的人嘴两层皮!如果立意说你是一个好人,那么你的激进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的退缩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如果立意说你是一个坏人,你的激进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的退缩是燕雀焉知鸿鹄之志!看来无论是批判还是夸奖之词,都从不公允!要是想活在人们口舌之中,以清朗本分之名立身不仅仅是一件难事,应该是难于上青天的事吧!但是公子所说的无忧姑娘能够超脱这一切我也相信!这世上本来就另外存在着非常之人!这么看来,能够理解无忧姑娘的理解的云著公子反正是更让人敬佩的呢!”

    云著一脸怀疑的看向她,“那么我就大胆问一句,我能把世子妃的这番话理解成是对我的夸赞与欣赏么?”

    感觉到云著双眸之中,别样的好奇,她似乎一下子就能,想象得到云著跑回去跟鸣棋说出自己虚弱可怜时感叹,她不能,不能在任何时刻示弱,“大概不能!我的嫉妒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利剑,更是我的软肋!所以在我心中引起这嫉妒的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云著一脸向往的笑,“世子妃的话,要是真的就好了,那样,鸣棋也许就不用正面出击,对付九皇子,只要坐在阴凉里,喝上那么一壶茶,品评在你们的争锋之中,谁用了巧力,而谁胜出了全局,就可以了。”

    “公子就不打算先吃个口头上的亏,然后从我这里离开顺顺利利的去见心上人吗?”她有些抱怨!

    云著有再次精力充沛的解释,“我的这些话,让世子妃听成是针锋相对了吗!看来不得不澄清一下了。我所说的话没有恶意,敌意,其他一切不应该有的意,就只是说明我真希望从这天空的某处冒出一个孔武有力的人,将这麻烦一挥而就的掀翻。而世子妃会是那样的人的话,我将求之不得。”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不停的说下去的时候,他又忽然告辞。

    望着云著离开的背影,倾染染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之所以一直不能够走近鸣棋,就是因为很少将重点放在他周围接触的这些人身上,其实从这些人的身上也能够摸清鸣棋的爱憎与风格!

    而现在她就有点儿庆幸,在云著马上要走过自己的时候,她问的那个,无论是在她自己还是云著,看来都有点奇怪的问题,“无忧她喜欢楷书么?”

    “是行书!”云著边回答边没有停留的走过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虽然跟无忧打过交道,但那个无忧,并不是与云著公与鸣棋面前一般无二的无忧,而是在大公主面前,以及面对大公主府所有人面前的无忧。也就是说,无论是鸣棋还是云著口中所称道的无忧,都形同于另外一个女人,更有可能嚣张跋扈,飞扬利落,总之是与外面这款谨记谦卑,不同的女人!在外面,她的确是楷书端端正正,每一笔提处落处都间构合适,让人无所挑剔。而内里的的却是行书,行云流水,骨骼飘逸!

    这样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可悲哀的?该懂她的人全都懂她,不懂她的人,她根本无需在乎!不像自己,除了能够骄傲的仰着头,不让任何人可怜于她!还能做的,到底有什么呢

    **

    选择时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没有奈何,本来应该是九皇子的敌人,却让本来想偷偷摸摸见个面的云著与云罗碰到了个正着。要不是当时云著手疾的带她避开,他们与这群人几乎要撞上鼻子了!

    云罗看了一眼将她拉进阴影里的云著,“这些人是皇后的人?”

    云著点点头!

    “那他们要来这里找什么?”云罗不明白皇后怎么会看上她九哥的东西!

    “估计就是你手里的东西!”云著一脸若有所思!

    云罗低头,看了一眼云著,“要是就这样被他们抢去的话,就没有给世子妃的了!”

    “谁说让他们抢了?”云著向那些刺客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但是,他们手里拿的那种奇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一直在地上试来试去!”云罗奇怪道,然后,用手紧紧抓住他们隐藏的那块石头,脑袋都要跟着探出去了。被云著一把给拉回来。

    “不用那么大惊小怪了,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是磁石。”云著一脸的淡然!

    云罗惊异的望着,一脸无所谓的云著,“皇后的人拿着磁石,来到九哥的院子里,找来找去,他们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云著的目光仍然是瞧向她手中的小纸筒。

    云罗明白了他意思,气的跺脚,“这根本就说不通,如果要找这个证据的话,为什么要用那些磁石!还在地上找来找去,难道他们会那么傻,一上来就认为这些证据是埋在地下的吗?”

    “某些证据,虽然不多,但却在指向一个事实,这九皇子府邸里面已经有叛徒产生,他们或许通过某种途径确认了收藏证据的地方,应该是,用那些会被磁石吸引的铁器制成!”云著一脸郑重!

    云罗听了他的猜测,目光闪了闪。

    云著知道,他一定猜对了,看来密室必然是用铁器围成的。此时此刻,他真有点庆幸,眼前的小姑娘不谙世事。只要他稍稍,做成疑问,她就会用眼神证实他的那些猜测,接下来也会很快找到密室吧。不过不得不说鸣棋派来这些装扮成皇后手下的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有几分不容置疑的相似。

    云著仔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歪身继续靠回后面的假山,一脸淡然的说道,“虽然,在我这个立场上,称道并欣赏九皇子的时刻,并不会太多,

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凹凸石

    不得不说鸣棋派来这些装扮成皇后手下的人。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有几分不容置疑的相似。

    云著仔细听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然后,歪身继续靠回后面的假山,一脸淡然的说道,“虽然在我这个立场上,称道并欣赏九皇子的时刻,并不会太多,但是现在,就是那样极少会赞赏的时刻。”

    云罗又是焦急又是疑问的看着他。

    “放心吧,如果是你九哥,重视的东西,这些小毛贼是不可能找到的。你现在最要担心的是,他们走过来了,不过也可以觉得宽慰的,是手上没有拿着磁石!”他的语音渐渐压低,仿若一种叹息,等到云罗回过神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云著带进怀中,这么说也不对,那是个奇怪的姿势。她紧紧的靠在岩壁上,而外面的云著则贴紧她,他们现在这个稍稍能够藏身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能够避开人眼目的理想之地。而且主要凭借的是一棵,长在凹凸之外的小树,整个树干虽不算高,但是茂盛程度,却是一般树木的三倍。而他们就隐藏在那棵树后。两个人分开站立的时候,也许会被人瞧见一角,而像现在这样,直接紧紧依靠。刚好完全隐进,假山凹进去的部分,不过那是个难摆的姿势,云著为了紧紧的压缩他们两个的,身体厚度,不得不,一方面紧紧的与她靠在山壁,而另一只手,伸出去撑在茂密的树冠之中的一根树枝上。成一个下半身向内倾斜,而以上半身部分则向外倾斜的后仰姿势。

    幸好,以这些刺客由外向里的视线,只会看到现在云著与云罗压缩的腰身部分,而他们的腰身部分因为云著早猜测到会发生此时的状况,调整成几乎已经完全陷入的高难姿势,山壁凹石之中且成功的被两边的岩石遮掩。

    只靠一根手指,支撑住全部身体。那根手指要承受的力量可想而知,不过在云著的脸上,倒全都是轻松惬意,看不出一点苦苦支撑的状态。

    这样有一部分身体的紧密接触。立时让云罗觉得呼吸不畅,那种惊慌无法表达,因为与云著贴紧的身体受到压制完全无法扭动,一双手已经下意识的,因为怕脚下根本没有什么牢固可支撑点的云著,会因为她一点点的小动作在某个瞬间摔下去,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嘴巴是能动,但里面,一定是浓烟滚滚,喷出来的全是火星。那样的炙热一定会将眼前人化为灰烬,所以她紧紧的闭住嘴巴,于是唯一能够自由发挥的部位只有眼睛,现在的她完全不敢去看云著的眼睛,可又似乎完全抑制不住那双贪婪目光想要。搜寻美味的原始冲动,那简直是堪比浩瀚无垠的洪荒之力,为了能够卸去它们的力道,她只能不住的眨动双眼!

    可是不可抑制的力量一直在增加。

    她紧紧闭住嘴巴,生怕一张口就将云著吞下去。

    万幸,云著忽然说了一句什么话,一直隐隐压住她的身体,撤去了全部的力道,而他本人也使了一个向后的力飘飘然的落到了另一块石头上,这处假山的风格。是仿照海滨乱石而建。从前她很讨厌他们,凹凸过多,而且,大多尖利,可今天却实打实的救了他们一命。虽说以他们的身手不一定是云著的对手,可要是惊动了他九哥,眼前这些刺探,机密的人也许会被放过,但是云著那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过了。

    心中正在旋转无数个念头,又是惊喜就是害怕得混乱,不清就听到,外面,有人挪动岩石的声音。

    她急慌张的扭头看向那个方向,可是云著的反应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完了,又不能思绪清楚的思考眼下的状况了。云著的怀抱,就像是能够吞噬一切的大海。只要他这样,张开双臂,将她收揽其中。她就会很没出息的,一直想要沉溺,今天是个可贵的日子,让她能够总是三番这样尝试,但是试过的感觉。是会让她害怕的,丢失自己的感觉。现在这样被他紧紧揽住,她掐了自己好几下,才能够反映出来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成立,或者说,应该急速的反应出来,外面的人最终那些人是要做什么,而他的拥抱又算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跟那块石头过不去?而,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被她抱的太紧,喘息都不利索。

    “他们一定是在这附近发现了什么,所以将碍事的石头拿过来,这没有什么可惊慌的,唯一不好的是,”他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那柄剑,”卑职不得不冒犯公主的原因,是这一次过来的人带了磁石,他们会轻而易举的再次发现我们。为了减少磁性!”他看向她的目光,渐渐低垂到可以与她相视的高度,他后面要说的话一下子停不下来。云罗唯一还还没有被心中滔滔的慌张与炙热淹没的灵台里,很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目光滑上了她的嘴唇,下意识的,她伸出了舌头,舔了一点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

    她发现原来自己勾引男人的能力一点也不比她平日里见到的,九哥的那些宠妃们差,在这个时候舔的那一下嘴唇,应该是一切的导火索吧。他的吻像是笼罩一切的夜,君临天下。在心海之内,某个兴奋的神经怂恿之下。她回应了他的吸允,那些大胆的想法就徘徊在她的脑海。没有警告,从内心或是脑海的某一个地方升起,就会被那神奇的怂恿力量吞噬。此时此刻的她只愿与疯狂为伍。

    但是在此之后,更大的巨石被移过来的声音。终于成功的从中作梗。仿佛是能够将他们在火海之中打捞上来的唯一力量。

    但是当彼此就只能面对对方的时候,她知道,那不是她自然的惊醒,而是云著率先放开了,抱住她的手。

    她完全,不知道做什么,只知道摸着自己的嘴唇,愣在原地。

    幸好已经走过去观察外面岩石堆积情况的云著没有再多看过她一眼,否则的话。他会清醒的看到她的内心。他会害怕吧。那里面,没有任何的其它贪婪,想要与他共此一生,是真的,别无他念,可是却数量巨大排山倒海。从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拿在手中。所以最初她对她自己痴迷并想得到云著的这件事并没有感到一分的不正常。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波澜壮阔的沉溺

    云罗想,如果云著看到她的内心。他会害怕吧。那里面,除了想要与他共此一生,是真的,别无他念,她对他的爱慕,排山倒海。从小到大,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中。所以最初她对自己痴迷并想得到云著这件事并没有感到一分的不正常。

    只因,那是她从来都,习以为常的事。可是当她慢慢的观察自己的内心,并审视自己,在此之后的所作所为时。就能够惊恐的发现一个事实。她对他的贪恋,已经波澜壮阔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且,还能够自成一个漩涡。是从何时开始,她已经能够看到她自己的陷落。但最让人惊恐的是她能够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的无畏。因为小的时候,她一直很怕水。有两次差点溺水的经历之后。她本来恐水到了极点。但是发现,云著喜欢水之后。她竟然神奇的也喜欢水,而且因为技术不佳,差点淹死,也并没有形成真正的阴影。现在就是为这个男人去死。她觉得她也能做得到。所以,至此为止,她知道,她已经什么代价,都能为这个男人付出,就只是好奇,这勇敢的无畏到底何来?也许真的是前世的姻缘吧,如果不这么解释的话。简直无话可说。

    “这些人可真是胆大,这么多的石头都堆得过来了,要是凭借我们自己的力气,可就真的出不去了。”云著勘察一番之后发出感慨,不过那感慨里面,并没有丝毫胆怯。

    至于云罗,完全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被人别在乱石头堆里,确实不是什么太好的事,但是,只要跟云著在一起,一切不好的事,都能变成好事。

    可是当云著那些乱石之上移开目光看向她的时候,她还是别过头去,不让云著有机会看到她脸上,波澜壮阔的沉溺,与抑制不住的喜悦,因为喜欢他,想为他做一切是一回事,但是要一下子被他瞧出来,就变成了另一回事,她不想让他一下子就看出,她对他的沉溺,那样她就会显得卑贱无趣,她曾在私下里分析过。简直完美,没有缺点的倾染染为什么始终不得鸣棋世子的喜爱?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天作之合,天时地利完全具备。本来应该一见倾心。一直到老。会发生这样的犬牙交错般的失误,一定是那从沙漠上来的女子一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就因为心中如同浩瀚海洋般的确认,而变得用力太过。她自己在还没有展开一切的时候,当先坠入了她心中的漩涡,她已经大醉三千场,他却滴酒不沾。当然不能怪鸣棋世子会跟不上他的脚步。

    在这世上的男子面前,即使站着的,是九天玄女,也应该是打扮端庄,姿态和怡,若即若离的,更诱人。太过遵从自己心意指使的那位世子妃,除了空有九天玄女的一身仙气之外,蓬头垢面,疯疯癫癫。一见到,命定的男子就不管不顾,发疯一般的冲上来。最终只能吓走那个良人。从前她只是笑话,沙漠上呼吸了太多沙土之气的女子,莽气太过,但终于亲自以身试法一次。她才发觉她的那个嘲笑,根本不切合实际。在那对的人面前。任何的若即若离,都会是一场与,内心抗争的忍耐之战。

    彼此的欢好一直都是不可轻易僭越的雷池。

    而太早太急太冲动,像个疯子一样跨过雷池的人,必输无疑。同样的例子也可以参考她新近的得到她九哥喜爱的九嫂。也因为心急而输得那么彻头彻尾。

    正沉浸在冷静分析中的她,忽然听到云著在用手中的刀柄叩击假山的石壁。

    而且叩击声音之大,让她跟着结结实实的颤抖了一下。她赶忙跑过去拦住他,“公子在做什么?外面会听到的,我们再多等一些时间,会想到其他办法出去的!或者等他们都完全退走了之后再大呼小叫……”虽然九哥会有可能发现云著公子,但是自己也可以先将他藏起来。比如先装成虚弱,吸引走她九哥,总之办法很多。

    “当然要让他们听到,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待在这里成仙么?”云著一副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的表情无有半分掩饰!

    “要是一直想出去的话,那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被他们放在这里,早该冲出去的。那样多有气势,说出去也不会被人笑。”她故作冷静的抱怨!

    云著笑笑,“一开始让他们堆垒这些石头,不过是想给他们足够,舒服的时间,寻找他们要找的东西,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瞧瞧成果,如果能够顺手牵羊的话,我也不会拒绝拒去签那只羊的,毕竟从始到终都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的,而且天意又让我们遇上他们!”

    云罗哆嗦了一下嘴唇,本来还以为,云著挣扎着找一会儿出口,找不到就会静下心来和她好好呆一会儿的,她为了这个想法,兴奋的已经在肚子里打了好一会儿的草稿了,到底要对他说什么?那种既会让他心动,又不会让他误会,自己太过主动的话,可是现在事情竟然急转直下,成了这个样子,她根本不能再想那些无用的美好,应该想出,一个绝对无可推辩驳的理由,说服云著继续老老实实的等在这里,但是想了好半天仍然找不到,能够让云著停下来的合适理由,直到最后也不能想到阻拦的办法,就只有端出一盆冷水,“他们应该是听不到的吧,而且一开始,之所以会在这里堆石头,就是因为绝对不会认为这里面藏着对他们有用的东西。”

    “没关系,只要寄出我们的杀手锏就好了,”云著边说边抽出,刀鞘之中的宝刀,“去掉了外面的皮质刀鞘,它召唤磁石的吸力会很强大,”他边说,边将亮闪闪的宝刀贴在左右敲击了无数次,确认应该是石头最薄的部位。

    云罗跟在他身后,继续不死心的泼冷水,“我现在出去干什么呢?不仅会打草惊蛇,惊动了九哥,还不是他们的对手,白丢这个脸!”

    云著回头笑了一下,“那很好啊,这把侍卫之刀,还从来没遇到过敌手,如果真有这种对手,能够阻止它骄傲自满,我还想让它长着这个见识!”

    那样的笑,云罗见到那样笑容的唯一感觉就是,有谁在滑动着一柄刀那么一下一下的,在她心上刻画着关于那个笑容的每一个细节!

第一千二百五十章 假戏真做

    云著回头一笑,“那很好,这把侍卫之刀,从来没遇到过敌手,若真有这种对手,能阻止它骄傲自满,我倒想让它长着这个见识!”

    云著那样的笑,带给云罗的唯一感觉就是,有谁在挥着刀刃那么一下一下,在她心上刻画着那笑容的每一个细节!她很疼,却咬着牙,也不想阻止那刻刀的动作,她该记下来的。这笑容,值得她每时每刻的珍惜!

    多不想这把刀的铁性被外面的磁石感知,但是就像每次一样,越是不想的事就越是要发生,他们可以听得到有人模模糊糊呼喊的了一声,之后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跑过来。

    接下来,完全如云著所愿的,这些人,七手八脚的开始移开那些巨石!

    在巨大石块发出的摩擦声之中,云著回忆了一下,鸣棋要他演的这出戏的全部步骤,不管之间,有谁新添了什么样的情节,鸣棋唯一的认定,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云罗从始到终,都会是透露密室所在的唯一选项!

    而外面这些鸣棋派来,装扮成皇后手下的侍卫们,一会儿要与他联合上演的,将是英雄救美的桥段,最初在商量这个步骤的时候,他非常严肃的跟鸣棋指出,这个桥段太过老套,连最近的话本子当中,都不怎么选用了。

    正当他觉得,鸣棋也一定觉得这个办法太过老套,但是苦于无法想出其他办法,而必然威逼自己照做的时候。鸣棋已经点头,“是该有点创新的,以你我的身份和地位即使去要打劫别人,也该更高贵,不是吗?”

    鸣棋终于提到了高贵,但是只要翻翻他过往的履历,就会知道他这个人对于高贵的理解。都是一如既往的,更残忍,更狠毒,更偏颇!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忽然有点害怕,鸣棋想出真正高贵的想法来,准备已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之后,略微不那么尴尬的离开!

    可从他一开始做这个打算,就已经被明鸣棋同每一次一样一眼看穿,此刻正嗓门无比亮堂的挽留他,“虽然创新,从来都是会让人想破脑袋的难题,但是,要在勾引一个女子的问题上创新,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无非是无情的诱惑,有情的诱惑。无爱的诱惑,有爱的诱惑!只要说出,你的喜好来,我会为你量身定做!”他的意思是将以上几款排列组合一下!

    云著直接嗤之以鼻,“不知道,将它们排列组合之后的效果,会是怎么样,但是,只要看看。虽然貌似很懂,但是仍然没勾引出个子丑寅卯的世子,就可以想象的出来,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是无用之策的实质。况且,这种事情都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

    鸣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着云著得意洋洋离开的背影,“你真该听我把话说完了,这次派出的刺客么!我忘了对他们说,你是自己人这件事情。其实,刚刚我应该问问你,最近,多注意练刀了吗?”

    身后的管事上前一步,“小的这就去通知他们下手的时候要小心,注意不要碰到云著公子!”

    鸣棋伸出两个手指头,随意的摇了摇,“假戏真做的话,会很精彩的吧!真想不用蒙面,彼此直视去欣赏鸣棋表情的,现实啊现实,总是那么拉着拽着破坏那份完美!”

    现在真的跟这些,鸣棋派过来的杀手过上招儿的云著,忽然意识到那时候自己应该听听鸣棋后边要说的话才是,这家伙,是习惯性的将重要的话放在最后面说的!这么看着这些跟自己动手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暗中应该与自己勾结,取他性命的的打算也是真的!

    他在心中想着上了鸣棋的当,押了自己当赌注!

    外面的蒙面人已经在他与云罗刚露个影子出来的时候一拥而上!

    他抬起脚将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踢起,脚尖灵活一转,石碎如雨,如同一张凭空织出的大网,直接朝着刺客们的头上笼罩而去!

    看看每个碎石子,都能不糟践的击中一个目标,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云著轻抿了抿唇角,鸣棋打算的美女救英雄怕是不成了,正当他以为,现在收拾这些,残兵败将,就会像切萝卜白菜一样,痛快利索的时候。一团黑色,重压而下,两边的树头都因为这突然袭来的力道而倒伏身姿,连他牢牢站定的脚步,似乎也被那劲风带的微微摇曳,他感觉到身后的,云罗因为害怕,而拉住他袖子的手,在微微颤抖!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他,但是还伸出了一只手在身后握了一下她拽住他袖子的手。

    心里稍稍酝酿了一句安慰,但是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在强风中感觉到了,锐利兵器的发难,看来鸣棋给他雇的这个对手是真正的杀手,而杀手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寒暄,体面,或者是试探,从来都是一击即中的杀招!他使劲捏了一下云罗的手以示安慰,心中还计较着,等到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跟鸣棋说这个理,在这种关键的节骨眼儿上就应该,让他与云萝多说一句话,那种缠绵暧昧的语言,他其实在很早之前就打过许多遍的草稿,也许在平时他说的时候,会觉得全身上下只起鸡皮疙瘩,但是谁知道呢,在这种时候,他会不会顺利说完!可鸣棋竟然不叮嘱手下给他这个机会!

    两人兵器相交时,云著在心上感叹,这种行云流水的打法,他是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尝试过了呢,怪不得一直觉得心里憋屈。原来是因为找不到真正的对手,而面前这个,估计,自己都不能轻易搞定的对手,简直香甜可口。

    刀锋交错的一个瞬间。他与刺客的距离无比拉近,却忽然觉得这人的动作让他熟悉到几乎可以猜测出他的下一个招势?还有近到咫尺的距离。熟悉的呼吸声?这最后的杀手锏竟然是鸣棋亲自上阵的!他的身姿歪了歪!再次后悔没听没听完鸣棋要说的话!这家伙也正乐得他听三不听四吧!

    鸣棋跟他说他会雇一些杀手,但是到最后,真正出马的却是他自己。看来他还仍然是那个,不容易太相信别人,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桀骜世子。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不想为这出戏付一个子儿。

    这世上的真实与杰出,从来都想让人气恼否定。尤其是传说里说鸣棋手中的那把宝刀。

第一千二百五十一章 使坏

    鸣棋说会雇些杀手来的,但最后,却自己出马!看来他还是那个,不相信别人,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的桀骜世子。最关键的是,他竟然不想为这出戏付一个子儿。

    这世上的真实与杰出,从来都让人气恼。尤其是传说里说鸣棋手握的那把宝刀。更是享有是万世刀祖的美名。据说是可以轻易削去这世上一切宝刀的刀锋。

    如果不曾认出鸣棋的话,他还真是没有注意。刚才两刀交锋的时候,鸣棋有刻意回避他的刀锋,而且当他以刀锋相击的时候,鸣棋只是用刀背格挡,目的要多明确就有多明确,虽然是想来一出反向的美人救英雄但是为了保持自己在云罗公主心目中的高大形象,不那么快,让他落败,鸣棋正在是,格外呵护这场恶斗,让他这个英雄看在云罗眼中高大威猛,而最后的技不如人,也可以解释成,并不是真正的技不如人,只是一招不慎而已。红娘的素质如此优越。要是不怀着这么深的阴谋,就更好了。

    不过今天要不要,让鸣棋也有机会尝尝,什么叫天不遂人愿。这家伙,走在官道上都不会有一颗胆敢有与他为敌的石子胡乱硌他的脚吧。因为从头到尾,值得他注意的敌人,就只有皇上与这些权贵。所以他一直误会是他战胜了其他的所有人。该给他点教训,尝尝才是!

    偶尔,他也会很想要欣赏一下鸣棋脸上出现的那种无奈的表情,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单纯的因为他。

    猜测出鸣棋下意识会使用的招式的同时。云著用平时无聊时分析,过千百遍的方法格挡回去。那是一个很完美的破法。因为他想过千百遍的原因,终于想出了,最省力的角度与力道。正因为是第一次尝试的原因,一定会让鸣棋吓一跳。

    电光火石的一瞬。如同挥毫泼墨时,毛笔清幽的走势。鸣棋致命的一击被他轻巧化开。

    那并不是正常的对戏,鸣棋看出他使坏,在他耳边低低的警告,“现在是关键时刻,我说过的,她会救你!”他语声轻如鸿毛。虽然这句说得清楚,但是如果再远了看的话,停留在云著耳边的时间不过一刹。

    云著一笑,“那世子一定要赢了我啊!要不然的话,就让出这把宝刀。”轻低的语音,绕过夜色如呼吸一般滑进鸣棋的耳朵,微微有一些散在外面,但是转眼就被夜色融化。

    虽然有一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云著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支使的小孩,鸣棋握紧手里的宝刀,今天,如果不能狠狠的教训他一下。自己手中的,这把宝刀很快就要认他做父了。从云罗公主手中骗出的名单虽然重要,但是他们两个的比试也从来都很重要。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过过招。输了的那个,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献祭什么,但是会在这一段时间内,对赢了的人言听计从。也是不成文的规矩。而在过去的。十几年当中。云著一直输的心悦诚服。

    双刀再次撞到一起的时候,云著使巧力避开了刀刃。他知道要小心鸣棋了,因为一切都说透了之后,这家伙才不会让自己。果然,鸣棋毫不犹豫的翻转手心。这是云著,早晓得他会使出的一招,所以他下压鸣棋刀背的力度已经是举全身之力。为的就是让鸣棋即使一定想这样做,但是绝对转不过刀背来。

    相持了一刹,已经初见成效。鸣棋的力量被他妥妥的压制,他甚至都已经能够分出神来打量那柄宝刀的刀身。通体如冰。从拔出刀鞘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泛着四溢的寒气。却从来没有人能够说得清,那不断从刀身,蒸腾而出的白气到底何来?但是如果把手放上去的话,就会感觉到砭骨的寒凉。最初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鸣棋,都认为。这柄刀,总有一天会自己化去,因为那些寒气,就该是它本身力量的散逸。他甚至记得很清楚,那的时候他们还曾用,彩云易散琉璃脆。这样的词句,来惋惜世间好物的不坚牢。但是,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十几年来寒气一直继续,但对于刀体本身却没有任何的伤害。鸣棋用它斩杀的敌人,早已经不下千万。但宝刀唯一的反应就是,日渐锋利。

    他很喜欢这把宝刀,如果用这把宝刀枕戈待旦的话,即使是要去赴一场死地盛宴,他也会在忐忑之中,有自然而然的欣喜,当然鸣棋也很喜欢。但是要细细比较,两者的喜欢的话,他必定是真爱。鸣棋注定只是个好奇,他只是在好奇,这刀到底什么时候会彻底散开那些寒气,融化成一滩水。

    因为大公主儿子这种生物,终归不会对这世上任何一件宝物有什么发自内心的不可割舍。因为什么都可以唾手可得,就没有什么东西,会真的牵动心肠。在他来看,无忧是唯一的例外。而这也是一件真正恐怖的事情。视万物为草芥的鸣棋世子,有了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那把刀他并不看重,却一直握着,不肯让他得到的原因……因为这家伙觉得不能他一个人倒霉。

    估计是自己走神导致的,本来以为一定不会翻转过重心的鸣棋,就那么带着悠悠笑意。直接将他的刀封进死角。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

    其实这样的比试,在他们之间这是不下千次也差不多了吧。但属这次最可惜,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低语,“你干什么来真的呢?你总要给留一口气,我才能在看过那份名单之后也能有力气念给你听。”

    鸣棋被黑纱遮住的嘴唇部分发出哼的一声,“你那些光怪陆离的想法不要再有。要不然……”他用目光做了一个斜视的动作。

    云著看到等到一边的云萝公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而现在自己被鸣棋死死抵住的千钧一发关头,云罗整张脸都变得惨白。她一定以为,刺客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结果了自己。但即使被封进死角,这种操作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翻盘,他正在想着要不要试过也同样,在这段时间反复演练的一种招式……那想法还刚在萌动之间,抬眼就看到云罗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向着他们冲过来,意思好像是要推开刺客。如果现在他眼前的刺客是这个刺客,那么他想说这招儿真是愚蠢之极,就算她能出其不意的这么乍然吓到刺客……

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近心密踪

    云著那想法还刚在萌动之间,抬眼就看到云罗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向着他们冲过来,意思好像是要靠她的一己之力推开刺客。如果现在眼前的刺客不是鸣棋装的冒牌货,而是个真正的刺客,那么他想说云罗这招儿真是愚蠢之极,就算她能出其不意的这么乍然吓到刺客,后续也会被人家抓住胳膊,像拎着小鸡一样的扔出去。

    他张开嘴巴,想要对她说不。却感觉到鸣棋的配合,使出一个不算太大,但却力道十足的力量将他推向云罗,他在心上暗暗嘀咕,之前的一切,做得都太像回事儿了,可是这一推又算什么?假如是在云罗还清醒的时刻。这种操作分分钟就动,被她解读出他们的此地无银来。

    他与云罗,在半路之中,拥抱得正好。像极了,画本子当中,刺客要最后下手时,短暂的成全。就在那相拥的感觉,一瞬间,沉入心底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整个身体的快速旋转,那感觉,从未体会过。仿佛是轻飘飘的,坠落向某处,而在坠落过程中,完全失去了身体的重量。巨大的音爆,在耳边回响。他穿过了风的身体,风也穿过了他的身体。除了这种感觉,他不能简直不能形容,他正在经历的情境到底是什么?真不知道,鸣棋这次又起的什么幺蛾子。

    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这回他要惜金如命,连个真的刺客都舍不得请,但是现在看来……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努力的睁开眼睛。疾迅的风流,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像一群莽撞的疯子一样,全部不由分说的闯进他眼里,一双眼睛一瞬间就变成了泪水汪汪。但是坚定的心意,让他咬着牙,忍住,那些刺痛,一定要睁开眼睛,确认他想看到的事实,看到陡然进入眼中的人,是仍在他怀中的云罗时,他提起的心,终于能够平稳的落下。是真的,他一直抱住她,这种感觉并不是他的臆想,而是真的。而这种彼此相拥的真实触感,会让他觉得,无论前路会遇到什么都不会有真正的恐惧。

    然后看向四下,有模糊的景物,在快速的上升,其实是他们一直在向下坠落。他将云罗更紧的揽进胸膛里一点儿,以便能够更好的帮她挡住,从不知何处吹来的风。

    但其实,落地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当双脚接触到地面。回传回来,柔软的踏觉时,他已经有一半能够猜到,这里到底是哪里的?再到可以这清晰散溢出的书墨之香。虽然,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犹然可以确认鸣棋又赌赢了这一局。这里一定是九皇子的密室,而在刚刚,云罗以为他就要被刺客杀死的,千钧一发之际,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开启密室的机关。

    为了要来到这里,他们可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怀中的女子挣脱出去,很是得心应手的点亮的密室之中的蜡烛。然后就在他想表达点什么,还未真实出口的空档,女子已经扑上来仔细的检查着,他脖子上的伤口。那只冰凉的小手,在他脖子上摸来摸去那种感觉……他喘着粗气,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我没有受伤,但是这是哪里?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罗双脚一软直接跌坐下去,但就在险一险要挨到地面时,被云著手疾的堪堪捞住!

    看着云罗望着他,眼里的喜悦沿着他的衣袖慢慢爬到脸颊再到他的眼睛,“我很害怕!”

    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自己也感觉出自己的脆弱,于是马上想要掩饰的笑一笑。可没奈何的是伴着那笑意最先涌出来的却是如泉的泪水。

    刚刚的情景,她是眼看着云著,落了下风的。想来,能够跳进这个院子行凶,并且确保这么长时间之内无人发现的人。不会是,放在嘴边的肉,不咬的人,那锋利的刀刃,推下去的话……她能听到极轻极细的碎裂声,来自自己的心口。她是真的害怕,云著会丢了性命,她那么小心翼翼,呵护在心间的花蕾。连她自己,都舍不得有半分的手重!她觉得她自己能够如此坚持,而且,近乎执拗的不肯改变。是因为品位太高。

    总是跟她作对的威罗公主说她不是品位高,是品位独特,被她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还告到了她父皇那里。有一段日子闹得不可开交,还受了很重的惩罚。但是现在她却忽然觉得威罗也许并没有说错什么。她所要的,是有着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同的那种人,不会千篇一律的向她低头。也不会如她所愿的,让任她驱驰,甚至本身就该是个极危险的人物,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能够将她吞噬。

    她喜欢挚爱里的烈火而非温柔。但即使是如此畸形的爱恋,也会,在某一个,足够危急的时刻被惊醒。她是真的喜欢这个眼前人,而并非寻求刺激。

    是以,结果根本不难想见。如果他是个坏人,她就喜欢他带给她的深渊荆棘。如果他是个好人,她就爱慕他在狂欢丈起,马上要吞噬一切的那一瞬间,伸给她的那只手。

    心中已经把这爱恋确定到连纹路都纤毫毕现的程度。可看向他的眼神,却只敢打量到他的胸口。

    她从来都不晓得她是这么的胆怯,“这是九哥一直藏在府中的密室。”

    云著轻笑一声,“如果,他这样没什么防备的,将密室的入口告诉你的话,我倒不觉得这里会是什么真正的密室了!”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跟我说过密室在哪里,我也只是知道有密室,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在一个恰巧里面知道的。现在我真是很庆幸,可以知道这个密室。”后面的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真正在庆幸的是,因为能够事先知道这个密室,而及时的救下他。这或许是她所有不幸之中的唯一幸运。

    云著稍稍在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然后懒洋洋的坐在地毯上喘气,鸣棋那家伙,刚刚一副来真的架势,可把他累坏了。

    云罗又熟练的找出更多的蜡烛点上,云著好不容易才在云罗低头点那些蜡烛的时候抽出空当看向书案上凌乱的信札,不过不敢细看,怕引起云罗的注意。名单一定就藏在这其中,但很显然不会是摆在明面上!

    可就在这时,云罗忽然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了,九哥要来了!”

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熊掌

    云罗找出更蜡烛点上,云著借云罗低头点蜡烛的空当看向书案上凌乱的信札,不过不敢细看,怕引起云罗的注意。名单一定就藏在这其中,但不会是明面上!

    可就在这时,云罗忽然一下子拉住他的手,“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了,九哥要来了!”

    “在这里怎么能够听到?”虽然也能猜到,被九皇子如此倚重的密室,必然机关重重,但机关伶俐细腻到如此地步的话,还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云罗给他指了指凹陷进一侧墙壁里的小水瓶,“只要看那里面的水波纹就能看得出,上面传来震动的脚步声!这处所在,除了我,与我九哥再没有人知道!”

    “也许是刚刚那些人!”云著稍稍疑惑!

    “你还没有感觉出来吗?刚刚我们并不是垂直下坠的,而是做了很多的弯子,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落到了这个地方上的上面,已经不是最初咱们坠下来的入口了!就是说这上面的脚步声绝对不会是那些人传来的,就只有九哥!”云罗焦急说道!

    但是怎么办,自己好不容易才进来的,不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离开。可想要马上找到……他的目光忽然被墙上的挂画吸引,倒不是因为那东西有多名贵,而是有一处错误。

    棕熊的内八字脚掌被画成了外八字!

    听闻九皇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其中,最擅长的就是绘画,曾用画作迎彩蝶璇顾,还画过太后的故乡,因为极其的形象逼真,而阻止了太后长途跋涉返回草原的执念,但是现在,那画上的一群棕熊里的一,明显画的扭曲异常,这里面必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用意!

    假装只是经过的靠上去!在足够近的快要贴上去的距离里才看清,就在这只棕熊的脚下,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小字!大概是他心中先入为主的要寻找那些人的名单,所以直觉这上面应该写的也是一些人的名字,不过写的手法,更加高明,全部是反写的镜像文,而且更加缺德的是所有的名字,全罗列起来,看那些笔画的凌乱程度,足足罗列了,有五个左右的名字,另外的一摞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五个。看来九皇子真的是个谨慎的人,应该谨慎到了,连梦话都是假的程度吧!而这些,都是拜皇后所赐!

    云罗那边摆弄了一会儿,能够开启的另一面墙壁上的按钮!但是似乎也遇到了什么困难。因为整个密室一直静悄悄的!并没有哪一扇墙壁相应那按钮的开启作用!

    云著抓耳挠腮的想着办法,将这幅画快速地收进怀中,直接顺走的话,是能得到那些名字,就算再怎么难以辨出,也会将它们分辨得清清楚楚,可是这样一来,九皇子也会知道密室与名单全部泄露,相应的,应对之策也会与此同时生成!怎么办怎么办?他一定要想出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盗走这些名字的办法,可是时间紧迫,一切决断都要在转眼之间……他忽然想到怀中揣着那张,薄如纸的手帕,取出来,放在手腕之上,沾一些还残留着的水丞里的水,打湿那帕子,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贴到那只棕熊的脚丫子上面。

    也就等待了一会儿。宣纸上的墨色透过手帕来,然后把那些字迹的形状慢慢囫囵着渲染出来!

    但是说真的,云著不确定,现在,不想带走这幅原作的他,过一会儿,会不会后悔,现在没有拿走这幅画,因为印在帕子上的墨迹并不是很清晰!但好在,可以把这个难题都甩给鸣棋!这家伙,即使是别人拿着毛笔,垫在石头上写的字,也能够依靠那留在石头上几乎可以很难说成是痕迹的东西,清晰复原字迹!

    在云罗就快回过头来的瞬间,收好手帕。

    “距离上次来过的时间有些久了,差一点打不开!”终于成功摆弄好按钮,打开对面墙壁的云罗心有余悸的说道。要是被她九哥看到云著……可怕万分的那个万一,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加快脚步。

    可云著似乎并不好奇这些,慢悠悠的跟在她后面理着衣袖。

    就在云罗以为,云著会一直跟下去的时候,他却慢慢的顿住脚步!脸上的表情,大有就此离开的意思。

    “你这就要走?”云罗本来只想偷偷瞄上一眼,而且一直劝自己要淡定,可是一对云著眼中的离别之意,就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像只树袋熊一样的紧紧搂住他。要不然,就干脆管他去哪里呢,央告他,都带着她就好了。

    “刚刚用这密室逃过一劫,但是,也暴露了密室的存在给皇后的人,刚刚那些人,一定紧跟着我们找了又找,现在估计,还在这附近,不死心的想要找出一点眉目来,回去讨赏。所以在他们回去报信儿之前,该除掉他们才是。”云著说出这个必然要离开的理由时,觉得自己这个收口真是完美,有理有据言之凿凿。

    云罗猛地抬起之前一直低垂的视线,脸上粉润的颜色褪至素白,“他们不是很厉害么,你一个人去的话会有危险。”

    他点了一下头,“那些个刺客,一点儿刺客的气质都没有,可是身手确实挺好的。这种事情,事关王府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况且,上次是他们借夜色与事发突然才占得上风,这一次,我要是偷袭回去的话,会更谨慎的各个击破的。”

    云罗使劲绞揉着,袖子边缘上细小的毛皮出锋,最后,结结实实的给一整条的拉扯下来,却好像并没有觉察似的,抿唇问道,“我们之后,之后……还会再见面么?”

    如果按照世子妃的剧本走的话,应该还能见面很多次。但这样的实情,云著却并不能说出口,他这忧伤的沉默,被云萝公主看成的是不厚道的拒绝。云罗公主的双眼已含泪水。这一点也不像她,懦弱小家子气。她从前最怕别人这样说她,但是现在哪怕别人要这样说她呢,可是这个“哪怕”就分明是不包含云著的。她只想让他看到她的好!就算是头发丝那样大小的缺点,她也要邀私心的藏起来。原本的桀骜,一朝被某人攻破,就会软弱无力的,与其他的平常女子强不了多少!不对,根本不是与她们一样,好像是更差劲的呢!

    瞧着看出他心思的云罗,目光里含着泪水闪闪烁烁,云著就只能特别的真诚的扯个谎,“如果有缘……”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牵了

    原本,桀骜非常的女子,一朝被某人攻破,就会软弱无力的,与其他的平常女子强不了多少!不对,根本不是与她们一样,好像是更差劲的呢!

    瞧着看出他心思的云罗,目光里含着泪水闪闪烁烁,云著就只能特别的真诚的扯个谎,“如果有缘……”

    没想到这理由不结实的很,出口时即已破败不堪,而且与此结伴相生的是心中的愧疚,曾几何时,他做过的那些错事,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称得上是比比皆是。却从来没有试过愧疚的滋味。

    最后的道别,其实言辞寥寥,倒不是因为没话说。反而是因为,想要说的话太多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云著以迅如风雷的速度一口气儿,差点跑出了城,但是怎么也没被那些因为跑动时带起的急速风流,吹明白脑子。反而越来越凌乱!

    回去见鸣棋的时候,甚至有点垂头丧气,一点也不像拿到了那些虽然乱七八糟,但若是经过的明眼人,很有可能一下子被分辨出来的秘密名单的样子。

    他进去的时候,鸣棋正在鼓捣着给他自己倒一杯茶。这家伙无论是学剑还是学刀,分分钟的游刃有余。但是拎起那只茶壶,就显得,笨拙无谓。而且只要是看过无忧煮茶的功夫的人,就能猜测得出,那与无忧,大体相近,具体来说相差很多的动作,又惹起了他的相思。常人以为鸣棋会在这种时候伤心无比,但其实,也会有欢乐的时刻,如果他心中想到的,是无忧对她的笑的时候,会好说话的很。

    就是这样,半是迷茫,半是颓唐还有可能暗自兴奋的鸣棋,只看了云著一眼,就已经变成一副惊悚的样子,“你们不会在刚刚私定了终身吧!看你像是连魂儿都丢了!”

    “那东西也丢了也好,就不用再这样时时刻刻,要忍受魂不守舍的辛劳!”云著懒懒的回答!

    鸣棋虽然能看出他神迷情思,却看,猜不透他到底是得偿所愿,还是错失良缘,只是轻缓提问道,“那聘礼呢?聘礼总要带回来吧!”

    云著梦游一般转过目光,“有了喜欢的人,不应该,欢愉喜悦,得意忘形吗?但是我们是不是与常人太不同了,无论是世子还是我,好像都没有在那缘分之中感受到半分该有的,得意与喜悦!”

    在这一刻与云著相对而立之前,鸣棋曾想象过很多,云著跑到他面前向他炫耀他已经好事成双的得意样子。

    他还特意针对云著的那些炫耀准备了足够坚强的盔甲。结果云著却跑回来吐苦水。他虽然不喜欢听,类似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却不是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样。虽然云罗能看上闲云野鹤的云著这件事,一直让鸣棋觉得她大抵是鸡鸭鱼肉,吃腻了想要换换素食的捣换捣换胃口,反正有一天,会恍然大悟的,更何况她九哥一定会完美的从中作梗。但偏偏是这些,情理当中的事情,却好像,反而更加促进了这些不可能变的可能。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云著抢过他手中的那杯茶,“九皇子的密室当中,一定有不少的珍奇宝贝吧!你们怎么不多待一会儿?也顺手牵羊点什么?!”

    “当然牵了!”云著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拍在桌子上,本来是想用这个来难为一下鸣棋的,但是现在他反悔了,不想让鸣棋一直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的话……直接把东西给他!“之前不是比这个更加混乱的字谜都猜的出的么?”

    鸣棋打开手帕,是半个巴掌大的一团墨迹!

    “要分辨这个很难吧。这几个人的名字完全落在了一起。”云著凝视着手帕感叹!

    本来还是一脸期待的鸣棋,当真铺开那绢手帕的时候,直接傻了眼,“当然很难!这还能称得上是几个人的名字吗?难道不是一滴在上面的墨迹吗?要是想分辨出这东西的话,要花费的精力……我现在都要先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上了九皇子的当。要是我们,按照他的意思,一直在这上面困惑……”

    “这个很明显,是他要藏起来的东西,不过天性使然,让我发现了,你就是整天总想坏事,看见哪棵树上的花早开了,都要想想是不是别人的诡计!要不然算了,你把手帕还给我!回去洗洗还能用。”云著说完,伸出手来,作势,欲夺回那个手帕。

    鸣棋更快一步的将手帕握在手心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层布分开五层,然后再逐一辨认。”

    云著吃惊的差点掉下下巴来,“这么薄的东西,你是说要将它分开五层吗?”

    鸣棋一脸淡然,“这世上还有花重金办不到的事情吗?”

    “你真的认为九皇子是这样记录他们的名字吗?”云著觉得从来都要怀疑天,怀疑地怀疑世上一切的鸣棋,这么快就确认这东西是真的。让他有几分不适应!

    鸣棋摇了摇头。

    云著弄不懂他的意思,“你不认为他们是,然后花着重金闹着玩吗?”

    “这不是出自九皇子的记录,而应该是那五个人的亲签,所以,在这世上,必定有人能将它们分解开!否则的话,九皇子也不会让他们这么没用的签名画押!”出现在鸣棋脸上的确认,浓墨重彩!

    “要是九皇子,一早儿就存心存了这个心,想着,总有一日是要将他们清晰分开,再派上用场的话,这活是不是只有他自己能干,万一只有他自己会的话,我们可就真的,白忙活了一场。”云著想想就觉得害怕!

    鸣棋点头道,“你猜的不错,能分开的人确实只有他自己。”

    云著恼恨的扶了扶额头,“怪不得,他敢写在明面上,就算有心之人进入密室之中,大多慌张,会一直在文件堆里翻找,但是,也许,他应该也想到,会有那么一个偶尔,有人像我这样一击即中,直接带走这些签名的。只不过他早有信心,即使有人拿到了,以后,因为要重新分解开它,也会再送回到他的手里。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喜欢,与精明的狐狸握手过招吗?眼前的九皇子。比起太子来,简直是金锣大仙一般的存在。这样精致如仙的对手,你还满意吗?”

    “金锣大仙吗?”鸣棋挑眉问道。

    云著盯了他半天,也没有看出,鸣棋在问这句话时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怒。

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千层

    云著一脸风凉,“世子不是一直喜欢,与精明的狐狸过招吗?九皇子比起太子来,简直是金锣大仙一般的存在。这样精致如仙的对手,你还满意吗?”

    “金锣大仙吗?”鸣棋挑眉。

    云著盯了他半天,也没有看出,鸣棋在问这句话时的情绪,到底是喜是怒。

    这么没情绪的鸣棋,他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平时,他也会目无波澜。他总能猜到他心里的几分狡黠与打算。但这一次,他却目光空空。原来是所做的那些打算。已经到了指尖。云著放弃在自己胡思乱想什么?与其费尽了脑筋,还不如直接开口问他,“你又在计划着什么妖蛾子。如果这次再敢……”

    话还没有说完,鸣棋指了指云著衣袖之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胭脂,“如果让你还有机会,再见心上人,你还会不会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本来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办法呢,云著直接呛他,“我虽然还不至于给你捣乱,但也没说过和你是一伙的,况且之前这件事情就算你已经拿到了这些东西,但是,我还可以继续与世子妃合作下去,她总还惦记着那些证据,而我还会以正常的名义与公主见面。”

    鸣棋看了他一眼,“九皇子也许很快就会知道丢失了这东西,你留在那幅画上的水渍,他会很容易发现,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要在那之前……”

    “对,要在那之前完成世子妃的心愿,帮他成功的骗来九皇子手里的东西。”云著很肯定的说!

    “你是傻了吗?只要我们拿到这份名单,用这个威胁九皇子拿出证据就可以了,还要那些空白的证据,手脚混乱的做什么!”鸣棋简直要被云著的不开窍给气倒了!

    云著拍了一下脑袋,“是啊,我真的是糊涂了,虽然预定的路线还在,也还可以继续的走下去,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这东西,到时候只要分世子妃一些好处就是了。但是在危急时刻,你真的会用这东西,去帮世子妃么?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不是说欠了那个女人的吗!但是在情势危急的时刻,真的有时间,还那份情吗?”

    “如果没有时间还那份情,就是说明,时机还未到!”

    云著用手点指着鸣棋,“看看看看,我就知道你就是这样的回答,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已经习惯于万事以你自己为主。别的事情上,你对那个女人到底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这件事,我是亲口答应过他的,要帮她的忙。不可能说话不算话的!”

    鸣棋定定的看着他,“既然,公子这么想要当一个,一诺千金重的人,就把这东西拿给她吧,让她找人,将它们分解开来。”

    云著听到这话,目光闪亮了一下,他绝没有想到鸣棋这一次会这么大方,但是,头脑稍稍冷静下来,就已经明白鸣棋送给倾染染的不过是个苦人情,连他都毫无办法的东西,“好啊,你又来了,又来了,你送给她这么一大团墨汁有什么用。”

    “你拿来给我有什么用,倾染染就有什么用!赶快拿去给她吧也好实现,你二十四个时辰之前大方许给她的承诺吧!要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了她的能力。我不大适合做这些细小的事情。又看了几次,她倒是游刃有余。最近在帝都之中,我真是做了不少的善事,我打算,让他们好好想个积德行善的名字给我,也好名垂青史什么的。”鸣棋现在的脸,简直就像孩儿面,明明刚才还郑重其事的困扰着这个难题,现在又忽然,大放笑容!

    幸好云著早有准备,鸣棋就是得这个德行,总是能够不知羞耻的,占别人便宜,才不至于被他气得晕倒在他面前。当然,这个还要数,他能占的便宜里,不是太穷凶极恶了哪一款了,“从来喜欢自以为是的世子,当真需要别人口中的,称赞吗?这种事情自得其乐就好。”

    鸣棋一笑,“看来我这名头有点味道了。被好事之人这样当面嫉妒的话,我可就真的是,有名有实的善人了。”

    “无耻!”云著皱眉!

    “这是永远在比试谁更无耻的世界。**的人只能活成闲云野鹤,或许也会偶尔情根深种!想要一身清徐。但一直活在无耻世风之下,早晚会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无耻的人会享受恶毒,才会活下来!**的人学会恶毒也能活下来。两者都没得跑的。”鸣棋一脸认真的侃侃而谈!

    “你放心,我会一直是个知无耻不无耻的人!”云著一脸忿忿不平。

    “好吧,那就用你的良知去办好,我让你办的事情吧。不过,看在你立了功的面子上,我就对你网开一面吗?虽然是不法谋的这些东西,但也当作是一直善良着,秉持公正的云著公子为了天下苍生才施以的别样手段吧!赶快去吧,九皇子走远的时间可不会太久,看来我得请他喝点酒了。”云著去找倾染染,倾染染弄懂他的意思都需要时间!那他该做的事就是请九皇子好好的喝上一杯酒,来拖延那位皇子能够进入密室的时间了!

    ***

    九皇子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请柬,盘算着鸣棋这个邀请的用意!身边的老奴看到那封请柬的时候,激动的长须摇摆,“在这个时候,鸣棋世子主动邀请殿下,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无计可施,想要直接,这么生硬的邀请殿下同往漠上呢!”

    九皇子将那封信,重新塞回信封之中想着,鸣棋他从来都不会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那是生在骨子里的执着。这世上不会有一个人将他逼进死路里。不是说他有多么厉害,多么的不可战胜。而是世人所有与他的交锋,都是在与他的骄傲交锋。所以,只要弄折了那骄傲,再彻底的焚尽,他的真身才会跟着破碎,但是现在,火候明显还不够,他怎么会失望,因为那骄傲,不曾有半点的受折。

    关于鸣棋的弱点,他一直看的清清楚楚。也一真能看得到血肉鲜嫩的柔软。那个软肋是被世人称为命门的所在,也是公认的危险所在。但即使是这样清晰,能找到那个点的自己。却也同样没有办法实质的对他造成伤害。一切只因为自己手上的力量,这样的渺小。除了能够在那个要害的周围,施以小小的攻击之外。没能有一次,有机会紧紧扼住他或者是他心爱女子的咽喉。

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九篇二十章

    九皇子明白即使自己能找到鸣棋点的弱点,却同样没有办法实质的对他造成伤害。一切只因为自己手上的力量,这样的渺小。除了能够在那个要害的周围,施以小小的攻击之外。没能有一次,有机会紧紧扼住他或者是他心爱女子的咽喉。

    现在他们之间的较量还是小小不言的这些事情。终有一日。他们之间必然会展开抵死的争夺。但是此时,每过的小小招数,都会是他日决斗时的前奏。从以小见大的角度上来说。也许是会是为了那个结局的预演。

    “马上派人,到鸣棋所说的那个酒楼附近,仔细观察一下四下里的动静!”九皇子从预想中回神,吩咐道!

    “殿下要是觉得地点不妥的话,可以跟他说,另换地点的。”那老奴看着九皇子,不知道他心中的真实打算。但是他希望一路走过暴风骤雨荆棘深涧的主子从今而后迈出的每一步都稳稳当当。

    可这样的想法越是在心中深藏,就越是担忧怀疑,殿下走出来的每一步,是否真的稳稳当当?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也并不敢说出来,他怕殿下会觉得他是真的老了。已经变得唠叨了。

    九皇子抬目远眺着窗外枝头之上,轻立的那只翠鸟身影随着枝条的上下浮动,而跃动不停,“怎么可能不去呢!那样可就被他猜透心里的忐忑了。或许有些事,见面商量一下,还会得出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在我始终无法认定,他会抢夺战这江山之前,他都是我应该拉拢的人。”其实他想过很久,到底是大公主还是鸣棋哪一个更容易被说服,站到自己这一边,但其实长久以来,答案一直为零。因为要想知道这个结果的话,首先就得知道,上一个难题的结果,鸣棋与大公主母子二人的战争到底是哪一方会胜出?那虽然注定不会是流血漂橹浮尸百万的战争,可是结果于他而言却至关重要。

    大公主对于他父皇的江山取而代之的意愿很强。

    鸣棋却一直在观望,也许心里也会有,想要一统江山的意愿,但是更多的好像是事不关己的悠闲,这个忽然从边疆冒回来的搅局者,一直不肯亮明他的剑锋所指处。要是这样来看的话,明显是儿子比母亲,更要技高一筹。因为如果敌人一直看不到对手的方向的话。也许会在漫长的等待之中,先行自乱阵脚。就好比太子,过早的那个出击。然后他略有些沮丧地回想了一下,他一路跟上来的蹒跚步伐。在底气上,他比他们,欠缺很多。即使是现在能够握到手中的力量。也尽是些随时有可能随风而倒的墙头草。

    直到地板上,传来轻微的脚步震动,他才彻底的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让婢子帮他尚衣,从前那些起起伏伏的思路被打断之后。他又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据回报,昨天有一些两个贼人不知死活的摸进了花园被巡逻的侍卫们发现当场毙了几条性命。将那些人全部灭口不留后患是好事,但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那些只是小贼扮相的死尸,在仵作验尸之后,完全找不到他们关于身份来历的一点点痕迹的,他们太干净了,如果只是一般小贼的话,不会这么刻意掩饰身份与来历的。况且这对他们全身上下的骨骼仵作给出的解释是,他们本来就是习武之人,而且习武的年头,应该不下于二十年以上。

    他于是提醒他们,按照大公主府暗卫的身份将他们分辨。但得出的结果却显示,这些人的骨骼生长方向,与暗卫的训练方式是截然相反的。应该归属于江湖上一种奇异的门派。专门从事有组织暗杀。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平白无故上门。

    他在那之后也去密室观察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他始终嗅到一种味道。一定有什么人在对他的密室打着什么主意?这个主意,又会不会与鸣棋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有什么关系?今天他要做的就是要在鸣棋那双,深如幽潭的双眼中,至少看出一点点的波澜起伏来。

    春风殆荡,鹊鸟欢歌。鸣棋四平八稳的坐在九皇子的面前。抬手帮他斟了一杯酒,然后同他说起,他觉得很有必要同九皇子面谈的那件事。

    “宗喜堂的年酒,王府全部要了,也就是说,年底的时候,应该会不能同每年一样腾出一半的分量给九王府了。下人们说,这不是多大点儿事儿,九殿下也并不会在意,我这个小主子,并不必亲自解释给九皇子听,不过他们哪里知道瓜田李下都是禁忌之地。虽然只是极小的事情,但是因为我们现在身份已经是所处的结点时刻,也许会被他人利用做了刀剑什么的。”

    听到鸣棋要找他的事情,从漠上之事忽然变成了什么年酒,九皇子极随意的一笑,“我可是抱着来听大事的心意来见世子的!世子给我听的就是这个吗?如果世子现在对我说,某某易经八卦里面说,天将降大任于世子,我还能相信,那至少,是一个真实为基础的谎言,但是现在连基础也没有全是谎言吗?”九皇子,毫不掩饰的表示,他对鸣棋开的这个头一点也不感兴趣。

    鸣棋将手中的茶盏,送到鼻端,慢嗅香气,“定一国师,初见高胜祖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看似与时局与高祖的请教完全无关的,江南三月早春里龙井的成色。”

    九皇子笑着摇头,“世子难道越活越幼稚的不成,那只不过,是高祖昭告天下时,被人润色过的说法罢了!而我之所以这样说,不是因为道听途说,而是记在《高胜安亲皇帝饮居录》第八十三卷第九篇二十章第三十六节里一段详细描述。那一年的三月,高祖并不在江南,仍然坐镇京中。而国师西下!试问,天南地北各一方的高祖与国师到底要怎么跨越这万里的距离,聚在江南的烟雨中讨论关于龙井的茶势呢!”

    鸣棋轻抿唇角,“但是殿下不会认为,记载高祖去向的说法,只有隐居录中这一小段吧!要是将那些有关于此诗描写的所有文章全部聚集起来,恐怕要从这里直接排到文安殿也差不多!据我所知,其中占绝大部分的都认为高祖当年,人的确是在江南,只不过对外宣称,还在帝都之中。而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四雾山缺

    鸣棋抿唇,“殿下不会认为,记载高祖去向的,只有隐居录中这一小段吧!要是将有关此事的文章全聚集起来,恐怕会从烟水江南直接排到文安殿也差不多!而其中主流,都认可高祖当年,人的确是在江南,只不过对外宣称,还在帝都之中。如此掩饰去向,乃因淮南梁尽心。此人正在冒天下之大不韪重新打磨玉玺,妄图将真正的金镶玉玺取而代之。”他顿了顿,“关于这一段的真伪,九皇子殿下可以搜寻《异视天录》的天宗首卷,无上往回篇的第九百八十六章第八十巡回。对了,是那一篇的,倒数第二段。而且早就先人用红笔标注出来。不过好像是马虎了一点,旁边的注释当中有一个错别字。这件事曾经为历代的文人所嘲笑,不过最终还是保存下来,是因为那个错别字写的极有典范,无论是运笔还行字,都独领风骚,连文安殿的师傅们都说光是那一横一竖下来,至少要有二三十年的造诣才行。殿下如果有兴趣质疑一下我的记忆,重新回去查证的话,看到那个字也一定会颇有几分感慨的。比较之下,今人大概也有许多能够写出更加漂亮的文章,但是在书法的造诣上,似乎都不怎么精进。那原因也并不难懂,乃是因为浮躁。从前天下大乱,人在字中取静,而今岁月静好,人们反而要在字中取闹。看来,乱世虽让人煎熬,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格外的赋予了人,某些灵气,那些只能在苦难之中,生长并留存下来的灵气。”

    九皇子本想要就那篇文献在说点什么,但是忽然感觉到自己就这样被鸣棋带偏了方向,“从前若是有人在我耳边说,世子是个武将之中的文生第一,我也许还会怀疑,更多的应该是感叹,因为大公主的权势无边,所以,世子因之定然才名远播就算是,真的腹中空空却被人传诵成才高八斗,也无人胆敢质疑。可是现在,世子偏偏,将这无量的才华展现在我面前,让我好好的无话可说。而然已经是无话可说的事情,就当然应该再次转回正事上面。”然后他端起茶杯,用眼神示意鸣棋可以开始下一个话题。

    在这茶室四周,支起的飘窗之外。有迷蒙的烟雾连绵起伏。在那当中若隐若现的群山仿佛,遨游在半空之中的游龙时而穿破羽翼,现出真身,又时而遁入空灵消失不见,鸣棋在那连绵缠绕的白雾之上,收回目光来,“殿下不愿意去到漠上,要留在帝都之中做什么呢?如果我这么直言不讳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殿下又会不会觉得,我还是说刚刚那些不打紧的事情比较好呢!”

    “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不去,而且,从头到尾,要与世子一起同往漠上的想法,都很坚定!。”说完,为了表示那想法的确很坚定,还很优美的笑了一下!

    鸣棋低低的笑了一声,“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却要窥测别人的真实想法,是每个人,都毫不犹豫会去做的事情。可是,在我们之间,那些一直让我们两个都很上火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就说了的话,这场酒,可就没办法好好喝了!”

    “世子的意思是在你我之间,矛盾的东西,如果不说的话,就会比较不矛盾了吗?”

    鸣棋用一根手指支持下巴,“殿下知道在战场上,要怎么样才能树立威信吗?”

    九皇子可不会被这个问题难住,“绝对的生杀权力,还是运筹帷幄的算计,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是英勇!你能够身先士卒的胆气!在所有的战斗之中,我从来没有藏在那些士兵身后过一次。”鸣棋看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忽然要告诉我这些。”九皇子迎上他的目光!

    “因为看到了殿下体态的虚弱,虽然殿下很聪明,知道审时度势,也知道,利用别人的弱点,但是事实上,太子会走到那一步,与殿下没有一点关系,那不过是他的自作自受。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对他有利,但是,殿下自己心中规划出来的宏图殿下应该很清楚,其实并没有走出一步。一切,不过是太子殿下的成全。太子的个性,听说是在吃奶的时候就很嘴急啊!因为那块本来就叼在嘴里的肥肉不能一下子吞下去的焦急,而自己将自己葬送!如果有一天,太子能够真正的回过头来,翻看自己的过往,会不会因为之前的愚蠢举动,而笑掉大牙呢!”鸣棋似乎是觉得可惜的摇摇头!

    “也许他并不是着急,而只是想保证快刀斩乱麻,和从长计议两者皆万全无患而已。”在太子那样绝对优势的地位上,选择一直很多也很少!

    “想保证的事情越多,留出的漏洞也会更多,而且在更多的时候,也许快刀斩乱麻和从长计议,只要保留其中之一,就已经足够了。因为这世间的风云变幻,永不停息,指不定哪一天需要从长计议的事情就变成了,要快刀斩乱麻。太子从小拥有太多,根本不懂等一等,忍一忍,让一让之类的这些。九殿下也看到了,不懂代价会很大。”鸣棋微偏着头俯视自己的酒盏!

    “世子的分析,的确会让人受益匪浅,不过我现在更想要了解的人不再是太子。是变成世子了呢!”九皇子将手中的那盏酒一饮而尽!

    “殿下以为我会痛痛快快的,让你了解吗?”鸣棋抬眸,珠眸中透出一丝并不隐藏的狡黠!

    “当然不会,所以,我要不断的来烦世子。”

    “不得不说,殿下要选用的办法真的不错。”而且能够决定他到底要在什么时候,真的给九皇子殿下讲一个故事。当然尽量拖长,这个时间才好。再看向四周围绕的云雾缭绕,鸣棋声含感慨道,“在帝都城外的人一定不可想象,在帝都的城中,还会有这种浑然仙境的所在!”

    “大概与水怀珠而川媚相似吧!这座石头城里面,藏了真龙!”

    “看来九殿下对易术很感兴趣!”

    九皇子一脸嫌弃的摇摇头,“之前从来都不感兴趣。我可不是,在那易经里面能够显现出有真命的吉祥皇子!”

    ****

    倾染染看着桌子上的那方洁白帕子上的墨迹,心中虽然满是疑问,但是到底忍住没有问出来,因为主动来到她面前的云著,要说的,正是这个东西,自己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镜文罗列

    九皇子嫌弃的摇头,“之前不感兴趣。我可不是,易经里能显出天命的吉祥皇子!”

    ****

    倾染染看着桌子上那方洁白帕子上的墨迹,心中虽满是疑问,但到底忍住没问出来,因主动来到她面前的云著,要说的,正是这个,自己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云著也果然在那之后开口,“这就是原本握在九皇子手中秘密名单上的人名,世子与我几经周折终于得握手中,不过你看,九殿下想出了如此缺德的方法,将他们,以镜像文罗列成了兴师动众的这么一大团,然后印在了一只熊蹄子的下面,能够找到它,实属天意,不过要想真正的分析出来,是真的很难了,反正是世子是已经放弃了,他出去,以色相勾引那位九皇子共饮,现在一定跟人家神秘兮兮的东扯西扯的唠叨个不停。不得不说他这人,还是有一种魔力的,就是其实他根本无话可说,但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反正我的意思是世子妃应该明白了吧,就是这方让我们所有人都无可奈何的手帕上的名字,九皇子那边是一定能够找到人分析出来的。也就是说一定有办法能够分解开来,但是,我们完全不知道那个办法,现在,想要问问世子妃有没有办法。”

    听云著解释清楚,这方手帕的来处。倾染染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听到云著所说的难处。她打量了那方帕子半天,“这就是从原作上直接拓下来的么?”若是能够见到原版的,会更好。但当时要紧时刻。妄想无益最好还是抓紧时间,想出一个办法来,以免错过了这次绝佳的机会。

    在这样说出这是绝佳机会的同时,也觉得忐忑。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并非不可能。可问题就在于毫无准备。

    不仅不知道他们会得来,这个帕子,连他们今天会来见自己也不知道。

    云著说是鸣棋坚信她能够找人分辨得出其中的名字。云著说这些的时候,还在半空之中比比划划,做着一根稻草随风飘摇的动作。他的意思倾染染很明白,现在自己成了鸣棋的救命稻草么。鸣棋从前可不看好自己是一个合适的世子妃。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成是他就从来没有看好过她。一般的情况都是和他说不上话。但这一次,不仅说了太多的话。而且连着天大的信任都搬了来。一直是觉着进了绝路的期待,这样忽然出现转机,倾染染握住帕子的手都在发抖。

    但这也同样是个不好把握的机会。终归,她不能,忘乎所以的,在这机会中自欺欺人太久。刚刚,几乎让她浑身颤抖得那个喜出望外。转瞬,又回归到了,一筹莫展。眼看着散落着手帕的云著托付好重任就要离开,她才赶紧出声叫住他,有些不舍得再看向那帕子一眼,用有些悲伤的眼神示意云著他不用回去,等结果了,自己现在就可以告诉他。鸣棋世子做不到的事情她也做不到。虽然这样很不应该。与此同时,看到在云著脸上升起的吃惊,大概他觉得从前自己那么能强撑。但是到了要紧时刻,这么快就坍塌下来。她也想说她是个无所不能的女子。就算是不能拿恩爱捆住夫君,也可以拿神乎其神的手段来捆住,不致被抛弃。

    可今天亲眼看见,这,完全是墨团的东西,被人说成,是名单。上天出的这个难题,难度有些太高了。她不仅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连最基本的要从何处下手,都拿不出一点想法。而且是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就算她再不想,说出自己的无能,也不敢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这东西只能重新拿回去。让世子另外再想办法。”

    云著一直保持着,狠挠自己鬓角的抓狂姿态,“时间已经不允许了,九皇子一旦发现,世子东拉西扯的事情,是要拖住他的话,就会直接察觉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要隐瞒,发生在他府上的某件事情。继而,一定会想出事关密室。一旦放虎归山,他必然会立即手脚利索,齿牙尖利的将他现在藏在某处,一定能够破解出墨团中所写字迹的神人,再收藏一遍!”

    倾染染突然觉得云著所说的,将知情之人再收藏一遍的说法似乎给了她某种启示。然后她举着帕子,一心想要送还给云著的动作,又变成握着那帕子退后了一步,“也许可以试试这个办法的,我们装作,能够,一下子看出上面的人名,然后让九皇子来把这东西抢回去吧!”

    云著踟蹰道,“他不会相信我们能看出这东西的。只要他回到密室之中仔细搜寻,就会发现我拓走的名单是在那团乱麻之上。那团乱麻则是他最满意的障眼法。从一开始胆敢画在画作之上,明目张胆的,挂在外面,应该就是有自信心,即使有人发现了,也根本无法将那团乱麻真正条分缕析的清楚。”

    “对那份名单,和保存方法,他当然会很有信心。大不了让我们拿着,胡乱猜测一番,还省了他原本想要继续保护密室的麻烦了!”倾染染原本焦急异常的脸色。竟然慢慢变的平静与喜悦。而且那喜悦绝对不是一点点爬上平静面容的。而是忽的那么一下子。她没想到,鸣棋就能确信,自己会如他所愿的,看出那个真正的秘密所在。这说明。即使她不愿意或者是不情愿的,但是在时光的流淌之中,他还是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了解自己了。

    云著焦急的打断倾染染,看似漫长,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推论,“世子妃应该赶快说那个办法!因为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够做得了主的,即使世子妃的办法绝对有把握,我们应该稍稍问过世子的意思才是。”

    “他不是把这东西扔过来了吗?一早也就表明了是到如今的东西随我们任意处置的决心!”

    再次确认了倾染染眼中不断涌现的兴奋,云著无语的抚住额头,“难道说这上面还藏了什么让你们一眼就看出来的秘密。但是鸣棋这家伙不肯与我说,他就只想让你来猜嘛,偏偏你心有灵犀的真的就猜出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给他们之间传递了爱的信物,云著觉得鳖闷得磨了磨牙。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八向印纹

    云著抚额道,“难道这里还藏了让世子妃与世子一眼即看破的秘密?鸣棋不肯与我说,他就只想让你来猜嘛,偏偏世子妃心有灵犀的真的就猜出来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玩这种危险游戏。”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给他们递了信物,云著觉得鳖闷,磨了磨牙。

    倾染染伸出手指来,在那帕子的右下角处,给云著点了点另外一个小黑点,“几乎可以确定那团乱麻,对我们毫无用处。但是公子立下的功劳是在这里,世子之前没有多说,一来是那时候时间紧迫,怕说了,反而浪费时间。二来,在他心中,确认的这个方向,必要拿来给我看的时候我也确认,才能够有用。”

    以云著对鸣棋的了解,倾染染目前的这个解释还过得去,他可以接受,但是这个小黑点到底是什么?他含着这样的疑问,目光望向倾染染。

    “是一枚印章的印文。世子应该大概能够分辨得出,应该是异族纹章,但还不是很确定。”

    云著听了倾染染的解释,一把扯过那方帕子来。将最右下角的黑点,送到面前来仔细观看,黑呼呼的一团,如果说,实在被提前告知这东西是印章的话,那么勉强能在其中觅到一两丝的白色纹路,也不是不能够,但就凭这一点点的痕迹真的能够分辨出它原本的模样吗,“这东西,真的是印文吗?”

    “当然是,而且足以用来挖掘,九皇子另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著狐疑的看着倾染染,“这东西的来源之所以会出现在那幅画上。是不是说九皇子,还与哪个封疆大吏边陲小国,什么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

    云著怀疑得很是兴奋,倾染染却摇了摇头,“这东西虽然是印章的文路,但其实是一把钥匙来着。这种纹章锁的铸法,最初起始于突厥国,将最终贵重的东西收藏在某处,然后锁以只有用复杂的纹章图案才能够开启的秘锁锁紧。这种锁头比之寻常的锁,更加复杂难以开启。唯一的不好是,要打造一把,会花上几年的时间。因为不仅锁道,细密复杂。还能够通过钥匙身上的纹路变化改变好几种锁制。复杂难以铸之已经是大大的缺点,但这把锁,还有更加难以让人费解的缺点存在,就是锁体本身,一旦上到某件宝物的盒身,就再也无法拿下来,所以,虽然能够紧紧锁住里面的宝物,但若是丢失钥匙的话,里面的东西,也会就此尘封。根本没有人能够在失去了钥匙印纹的情况下,还能再次配置出同样的钥匙。就连他最初的铸造者也不行。只因锁簧里面的纹路多变复杂,有一丝一缕,配合不上,就不会开启。再者分为几个方向分别锁紧的宝盒,既可以独立锁紧,又可以在八个方向上同时锁紧严阵以待。要收藏的东西进入其中。简直是像吞进了人的肚子里,来和去只有一条途径!”

    云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好复杂呀,不过是要保护一个东西,居然想出了这么复杂的办法。但是刚刚我有没有听错,这种钥匙只是那只缺德宝盒需要的众多钥匙中的其中一把!而依照世子妃的意思是,那把锁头需要很多的纹路钥匙,为了防止忘记,九皇子才会将其中一种钥匙的纹章花在了这幅画的下方,之所以这么清晰,是因为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帝都之中还会有人知道这么神奇钥匙的存在。不过,只能开启一个方向的话,也许不能够威胁到他,他只要放弃这个方向就好了。”

    倾染染很随意的笑了一下,“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赌的另一件事了。也许在那宝盒之中,九皇子要收藏的东西,在他看来珍贵之极,八个方向,全部锁紧。缺一不可,但是现在一个方向上钥匙的纹章在我们手中,就如同扼住了他的命门。”

    “被别人抓住了脖子的九皇子,我现在真的是很好奇想要看看那个样子呢!不过,”云著忽然想到,绝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鸣棋与倾染染又偏偏这么轻松的,分辨出了那把钥匙的神奇,“但是你们,我是说世子,与世子妃,怎么会,将如此堪称秘密之中的秘密,了解的这么清楚?”

    倾染染的脸有点发红,“因为最初在我们相见的时候。我曾送了世子那样一只盒子!不过那时我想送那东西的真正用意,虽然有一半想用那只宝贵的盒子,引起他的注意力,却不是想让他将注意力全放在那只盒子上。我那是天天的想,他至少会被盒子中收藏的我的小像吸引上那么一点点。要知道,为了画那幅小像,我父王我没少往里投银子。只为了画得惟妙惟肖的一张,不知道废弃了从前的多少张。”

    云著听倾染染主动说到这件事,心中有很多的好奇疑问,但是想想觉得,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自己应该问的。所以抬起手来,捂住嘴巴,那么干咳了一声。准备换个话题。或者说说接下来的想法,他们应该将这东西放在九皇子面前,让他知道,他们有了如此,重要的把柄在手。才好,随心所欲的威胁他吧。

    不过倾染染的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她与鸣棋相见的那个最初时刻。这么神奇的一只盒子。没有给她带来她期待的好运。

    云著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挑出了那么有冒犯嫌疑的问题,问出口,“所以那只盒子,被鸣棋家伙私吞了吗?还做了如此深入的研究,却偏偏对盒子的主人,不理不睬!收了准备昧心的礼物!”

    倾染染抬起纤纤细指,做了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云著按照动作的形状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觉得好像是将什么东西投入到什么东西里的动作,然后反应出来那是什么?吃惊道,“那只宝贵的盒子就这样,被世子给扔进湖里了吗?那是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早知道就应该给我,这东西要是拿到市面上,它得值多少钱。要是把这个给了我,我就再也不用惦记着他的宝刀了,他也就安全了。亏了他还成天的捂住他的宝刀,有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他给扔了!”说完之后,还啧啧的感叹了两声。

    倾染染继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半晌动了动唇,“因为那时他面前站着的是无忧。面对他最爱的女人,再宝贵的盒子,也一文不值了。”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万钱画刀

    “亏了鸣棋还成天的捂住他的宝刀,有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他给扔了!”云著说完之后,还啧啧的感叹了两声。

    倾染染继续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半晌动了动唇,“因为那时他面前站着的是无忧。面对他最爱的女人,再宝贵的盒子,也一文不值了。”

    “你的意思是无忧让他扔的吗?”云著瞪大眼睛!然后犹豫了一下倾染染是否会介意他的好奇!

    但此时倾染染的脸上却完全找不到那个介意,她只是在心平气和的陈述那些陈年旧事,“那个时候我已经买通无忧了,让她在世子大公主面前提我的名字。而最后起作用的,并不是那只珍贵的宝盒,完全是无忧的力量,才让我能够走得成这个捷径。那时是无忧站在他的面前,不断的让他打开那只盒子。我们约定好,要告诉世子,盒子里面是所有当时要来选世子妃所有邦国郡主的小像,但其实已经被无忧全部换成是我的画像,每一张都灵动鲜活。不过真正的事实是,那只箱子甚至没有被开启过,就被世子直接丢进了湖中,只是为了跟这丫头置气,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恨死她了。也在狠狠的怪自己,只看到了其一,却没有看到其二,只看到了无忧是大公主眼前的红人,是能在她面前说得上话的虽然身份卑微,却一定是能做成事的那种有用之人,彼时,关于她与世子的关系,我也有些耳闻。错就错在当时,我以为这也是可值得利用的部分。能与世子直接说的上话的话,就会直接劝他。”

    “无忧是劝他了,简直是苦口婆心的在劝。”一提到无忧,云著唇角带起一丝甘甜的笑意。她想直接收钱,不带任何愧疚,然后按照倾染染的意思,直接将鸣棋推出去。这样干脆利落的利用太像是无忧的风格了。能让,鸣棋吃瘪的人,非无忧莫属。真的好想和她喝上一杯。友好讨教两招整治鸣棋的办法。最近他只要想想鸣棋,就会觉得火大。

    倾染染望向半空之中的目光忽然收了回来,“我说了,这些是自己的琐碎之事,公子不爱听了吧!我平时也不是一个这么啰嗦的人,只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不过关于这帕子,公子,不用着急的送过去,今天就暂时让九皇子迷惑一下吧,世子主动拖延时间不明不白的用意,还有他去到密室之中,必然发现的画像之上因为公子拓走文字所留下的痕迹!光是这两件事就会带给他足够的疑惑,而用来理清那些疑惑的时间,也足够我们来想想接下来要对付他的办法,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

    九皇子好不容易,将与鸣棋的对话提拉回到正轨之上的。却又眼见着,他独自跑偏,东拉西扯。

    “世子到底打算做什么?诳我来这里的理由……”九皇子的目光紧了紧,“难道是想调虎离山吗?”问出的同时,觉得这真是一句废话。他与鸣棋之间可没有,喝茶闲谈,彼此真心不设防的交情。

    “九殿下,是因为有什么亏心的事情,才害怕我会暗中谋划什么应对之策吗?”鸣棋端起茶盏来,仔细嗅着香。

    “谋划倒谈不上,而且以我这种,手中没有实权的皇子来看,世子,也不必要针对于我做什么,过格的事情。但是府中确实有不少的大小事情需要打点,不曰就要跟,世子同往沙漠的我这小小皇子,也会有一二需要惦念的财务!”九皇子故作客套!

    鸣棋满脸的兴奋,“啊!是财务啊!挂画之类的么?虽然我也读过些书,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武人,从来不懂那些文人的,随手泼墨,到底为什么觉得达官显贵们,争破头的去抢还有价值万金。在我看来,他们应该更推崇武士手中的宝剑曾经流淌过的那些鲜血。也许他们并不想承认,可是那些血都是为他们而流的呀!要不然的话,试问他们怎么能享受如此荣华富贵,为了自己的一点点喜爱就一掷千金!”

    九皇子在,鸣棋提到挂画的时候,猛然抬头。但马上又想到,这个动作,会透露出他的心思的心思,马上假装去欣赏刚刚在他面前放了一个时辰,都没有赢得他注意的那只青瓷杯盏。一向聪明伶俐的九皇子,能将其做到这么假,说明,他已经足够为刚刚鸣棋这段话里的某个词击中。

    九皇子已经彻底不想装下去了,他站起身,“相比于世子都不懂读书,我更不懂品这杯茶,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扫世子的兴!”

    鸣棋极度真诚的摇着头,“我本人,还坐在这呢,是不是扫兴,就不需要殿下来推做推测了,直接问我,就可以了,能够跟皇子喝上一杯茶,是我的三生有幸。是我这所有不确定人生当中唯一确定的欣喜!”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好像还要发出什么一连串的感慨,九皇子连忙向他微微点了个头,衣袂飘飘而去。

    正当鸣棋发现自己因为出来的急了,身上没有带半个子儿,要怎么解决这茶账的时候。看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影子那么清晰的印在雕花的地砖上。主动来找自己的倾染染。看来又得让她破费了。不过他可不打算主动说出来。

    其实对于自己,要不要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鸣棋身后,倾染染在做这个打算的最初也很是犹豫,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跟踪他?虽然表面上是应云著之邀而来。但事实上只是为了跟踪他而已。不过一不小心,找反了茶室的楼梯。想要正大光明出现在他面前的想法,就这样被天意更改为绝对百口莫辩的偷偷摸摸。她咬了咬唇,还是走上前去。毕竟,她的影子,已经先一步到达鸣棋的眼中,他现在还没有回过头来的原因。估计也是在思索自己为何会这样偷偷摸摸吧。由此可见,他们还真是这世上没有缘分的一双人。计划里的一切,好像总是也达不到目标。而近在咫尺的彼岸,又一路绕到了天涯。她一直想,那么轻快的出现在他面前。可是好像一次也没有那么恰好。

    关于自己的忽然的也并不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应该有一个解释,不过还没等她想出那个解释并开口。鸣棋已经拍了拍桌子,“不坐下吗?要是一直那么站着,他们就不知道你是我的客人……”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共驰天涯

    她一直想,那么轻快的出现在鸣棋面前。可是好像一次也没有那么恰好。

    关于自己忽然并不正大光明的出现。应该有一个解释,还没等倾染染想出借口。鸣棋已经拍了拍桌子,“不坐下吗?要是一直那么站着的话,他们就不知道你是我的客人,也不会上茶了,这里的茶不错。那种香气好好浸染其中之后,好像觉得这添加贪欲的一生都像是负担了!”

    上茶的小倌儿退出去。四面云雾之间,就又剩下了两个人。一双没有情绪和一双,充满情绪的双眼。四目相对。

    倾染染那最先移开目光的时候懊恼,她还是没有学会在鸣棋面前保持冷静。

    “关于郡主这么了解我这件事,我的相信,是对的。云著他一定又很感叹吧!要是很确定的说他是一只闲云野鹤,好像也不太那么确定,因为他有偶尔会皮的很。”鸣棋并没有急于切入他们的主题,而只是淡淡的说着一些闲话,在提到云著的时候,她觉得好笑的笑了笑。

    虽然她猜到鸣棋会说这些,是不想给她压力,想让她放松,在他面前不那么拘谨,但是,好像没有起到一点儿作用,她想了半天,依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该从何开始。她真的很讨厌,连这个男人偶尔给她的温柔,她都经受不起。关于他们之间一直存在的那些裂痕,好像一直都是她在执着的。而若然,她能提拎得清楚,真的像她一直很清楚的知道的那样,轻轻放下过去,再慢慢提起现在和未来,情况会变得好很多。可是只有单薄架构的放下的两个字,又何尝容易。

    掐了好几遍的大腿,才能够开口,“云著公子不小心拓回来的那个小黑点,的确是连在他的发起之国突厥国都不曾多出现过的印纹锁。而且绝对是突厥官家所制。由于这种印文,深浅,凹槽部分只有头发丝大小所以就容易磨损,一般情况下只打开一次秘盒,下一次就需要重新配置了。九皇子一定是精心计算过,如此小的东西,很难被人发现,所以,才将它印在了,挂画的不显眼位置,以备他日想要打开秘盒时,重新配置钥匙。不过现在,这东西被我们拓来。”

    鸣棋在幽幽茶香中点头,“的确,成如郡主所说,这印纹锁的锁纹被我们拓来了,可不代表真正的夺过他的锁印,要参照,还留在那幅挂画上的底纹,他依然可以重新配置。”

    倾染染重新在鸣棋面前展开,那张帕子,“刚刚在同云著公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告诉他了,那时他兴奋得不得了,好像也忽略了这个重点,估计一会儿也会跑来问了。”

    果然,她话音还没有落下,楼梯上已经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然后,一个身影冲上来。在看到倾染染的时候,扶着腰,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还好,我猜的对,世子妃果然是在这里,刚刚的事情有一个推论是不对的。”

    鸣棋冲他招了招手,“我们原本就是在等你!”

    云著气喘吁吁的走过去,“等我么?”然后,将目光移向倾染染,“刚刚,初一,听到这盒子的神奇,就忘了一招,最重要的事情我们虽然能够拿到,钥匙的拓纹,可是那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扼住了九皇子的脖子,因为那幅挂画作之上还留着底纹,他同样还可以自行配制钥匙。这么一想的话,我们好像还需要做一点其他的事情。当时,我要是直接拿走挂画就好了!”

    倾染染慢慢饮了半盏茶,“公子现在,要是有机会能够回去看的话,就一定会发现,在那幅挂画上,这枚印章的图形样式早已经消失的,不留一点痕迹。”

    “啊!”云著忍不住的张大嘴巴,“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在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世子变成了一只鸟飞进去,把那东西抹下去了不成。”

    倾染染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既然能够被称为传世神锁,用于封存最机密的宝贝,就只有锁纹的一次一换每次都需要重新配置,是不够的。最终极守护秘密的方法是一旦有人拓纹,前印纹会自动消解。”虽然她这么轻声轻语说出的,是深藏的秘密中的秘密。但在鸣棋看来不过是趣闻而已,没有多难接受。所以脸上还只是一般情绪。云著则喜出望外道,“我就是说嘛,我要是出马,一个顶俩。但是,这一次,立下这种天大的功劳,到底要怎么接受二位的感谢呢!你也不要太往心上去,听说,知书达理之人,都信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想了想,“你们俩要不要那么费劲的涌泉相报什么了,就只要把……”

    本来还在低头思索着什么的鸣棋,忽然开口截断他的滔滔不绝,“事情还没完,你要是半途而退的话,就是你要赔偿我了。”

    云著一下子噎住,“怎么玩赖,那家伙根本打不开当秘盒了,也会知道我们知道了秘密这件事。九皇子做事从来小心翼翼,现在一定在无限惶恐之中。当然也就再不敢悖逆世子的要求,会乖乖同往漠上!”

    鸣棋翻了翻白眼,“你难道没有听过困兽犹斗吗?九皇子当困兽的时间比你吃盐的时间还长。你认为他会那么快放弃吗?”

    这真是鸣棋最无赖的时刻。

    跟他做交易的时候,给什么样的条件,他都会笑而不语。可要到等到了收账的时候,就算是拨走他一根寒毛,他也会唧唧歪歪。云著一脸的不满,“扶上马,送一程,我已经做到了。总不能这一辈子都给你共驰天涯吧!”

    鸣棋冲他狡黠一笑。“我需要你的时候就得共驰,不过你最好减减肥。我看你至少比我回来的时候,胖了两三斤。难道是因为宫中的食物过度好吃吗?”

    ***

    云罗有些发愣的盯着她九哥派人送过来的纸条,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墨迹,显然新鲜而且无比熟悉,毕竟是出自她九哥亲手,而写的内容,几乎令人发指,她九哥约他在密室当中相见。关于这个密室,摆在台面上的认知里,她应该是并不知情的。昨天,带着云著从密室之中退出来,她已经注意到一切的细节部分,认真的销毁了所有证据。仔细回想觉得应该没有遗留下一点点的痕迹。看来,在这世上,要骗过她九哥的双眼,仍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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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