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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籽日     金枝夙孽txt下载     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鬼影功 轻丽志

    鸣棋,“少侠猜猜这是什么酒。我第一次喝时以为是竹叶青。味道有些相像!我不了解中原酒,因为在这边没漠的时间更长。有很多人说,那里的酒太过浓烈而没有细品的文雅滋味吧。我反倒很喜欢那些,拙劣粗犷,入口时能刮去一半心肠的烈酒。因为喝了那些酒,会让人的心肠变硬。抵御风沙的能力也更强。”

    刺客听了鸣棋的回答微微皱眉,这并不是可以预想的答案。但是通过之前的接触,能从鸣棋的口中在此时刻说出,也是在情理之中。

    对于他来说,鸣棋是一只吃饱了的猫。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在他口中问到所谓的事实真相。

    只不过是想跟他玩儿,欲擒故纵的游戏。故意放开,已经被紧紧按在利爪中的活老鼠,然后看着那傻鼠儿自以为老天开眼,想要疯狂逃命,在下一个一瞬间,以利爪重新按住。然后再一次放开。再一次摁住。直到老鼠精疲力尽,可是,那只猫的玩意还未褪去。所以,他会以那只利爪,极其温柔的拍拍老鼠的屁股。示意它,你可以,放心大胆的逃出去,机会总是有的,如果不尝试的话,机会就要死掉了,但是尝试的话,谁知道那说不定的结果会是什么呢。猫儿这样诱骗老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再一次坚定妄图逃出猫儿口中的信念,来供它取乐。这就是此时此刻的鸣棋与自己,“关于世子想知道的东西,说不说都会死的话……就会让人有想要咬住牙,坚持不说,把这一切留着秘密的**,这世上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如此艰难困苦啊,至少也要让世子费点脑筋!但其实世子根本看不起那些所谓秘密里包藏的东西!因为强大如世子,不需要知道秘密到底在说什么,只要用自己的手指重新规划那个秘密,然后引导世人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那个秘密就可以了!现在在这世上所有对世子到底是什么样人做出的判断,只有那一款世子始终是大公主的儿子才是最贴近真相的答案。一切都没有那么复杂。原本就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想得天花乱坠。”

    “要是觉得那么不可能就亲自来试试吧。反正也是死路一条的话,就试试,到底,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也许有很多时候,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但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抓住你这只老鼠的猫!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猫呢!或者说你虽然是老鼠,他也以极迅的速度抓到你可是他不是猫,而是凶猛的巨兽。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抓你不是用来吃的!也不是吃饱了用来消遣的,是拿来用的,让老鼠发挥他的特长。比如说,带一个消息回去。”鸣棋摇了摇落在杯中的月色,对着那光色微微一笑。

    “可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世子一定不会忽略,在最初的时刻,我听到了关于那些圣旨的事。”黑衣人指出了被鸣棋一直忽略的要点。

    “那个嘛,我会好好威胁你的,透出一个字,就割你身上的一块肉!我们的交易很公平。好好的闭上嘴巴,会有很大的奖赏,如若不然,会吃很大的亏。我不是什么贤明之人,只不过,是更懂做生意的规则!你的主子是个新手吧!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或者在这杯酒水中加入特制作的毒药,帝都的御毒坊里不是有很多那种药么,确保你能够带我找到他,然后,自行毒发身亡,那是因为你和你的新主子让我很感兴趣!这么说,也不太妥当,应该说是,已经对你和你的主子感兴趣的,今天晚上如果不见到,就一定会睡不好觉,而且明天早上也会吃不好饭。不过幸好,你那么善解人意的自己出现。你说,我怎么会舍得杀你?”

    “即使到了那里,你也不会找到什么的,你想要的屈服与投降,都不会有。他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摇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活到今天。早就随波逐流,丢失自己了。”黑衣人,虽然还在,坚持着不肯道出实情。但是话语中的狐疑已经将他出卖。他也在看鸣棋的诚意。

    鸣棋叹气,“你那么肯定干什么。我们之间又有了一个新的要去尝试的东西!就是看看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不可扭转的心意,这么说不完全,应该说是去看看有没有身处风口浪尖,漩涡马上就要破碎的那个,千钧一发还能结结实实不可扭转的心意!”然后伸出手指,在虚空之中左右指了指,“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左边还是右边!”

    黑衣人故意站起身,然后像是在鸣棋身后发现了什么一样的,惊奇说道,“那些和尚们好像发现了我们!”

    鸣棋配合着回头去看。那一瞬间,四周白烟弥漫。

    悠悠转头的鸣棋,弯了弯唇角,果然,如他所料,黑衣人已经借着瞬起的烟雾,逃得不见踪影。

    原本寂静无人的庙宇四下里,在那之后,忽然冒出影影绰绰的几十条身影。

    还有的,是从乱石堆中滚出来的。哎呦哎呦的痛叫。随之一同飘落下来的,是之前在整座寺院顶部细细纵横交错,盘旋的密密麻麻的细密钢丝。

    鸣棋一眼也没有看向那些人,而是抬起手来,给新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影斟了杯酒,“郡主可真是演戏的个中高手,刚才演的那出近似鬼影的轻功,把那个,刺客骗的结结实实。说实话,看到黑影飞到一半的时候,我还真有点替他担心,他会不会从那么高的天上坠下来。中途用的迷药也很好,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熟睡了半刻钟,等待我的步行到达这里。就是有时候,在我这个角度上,其实,是能够看到一点点的钢丝的。不过,没什么关系,那个刺客全部的精力都在猜我给他的字谜上一直在忽略这些。”

    对面的女子轻声一笑,“要我说,还是世子的拖延比较好,那么东拉西扯还一脸趣味的表演,要是我的话,可就会轻易露出破绽了,现在,那幕后之人应该会急不可耐的想和世子进行我们想要的那场交易了吧,只因他以为,他真正获到了世子的秘密,算得上是占得了先机。还可以确信,世子为了隐藏奏折的事,不会那么容易轻举妄动。”

    “狐狸的犹豫不会轻易的消失,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要考虑到所有的细节。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二八

    女子朝鸣棋一笑,“那些人以为获到了世子的秘密,占得了先机。还可以确信,世子为了隐藏奏折的事,不会那么容易轻举妄动。一切都符合他们可以放心交易的条件了吧!”

    “狐狸的犹豫不会轻易的消失,因为他们太弱了,所以要考虑到所有的细节。

    这也是九皇子会选择与他们合作的原因。强者的选择余地有很多,而弱者常常进退无路,往往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我才想突破常规,先送给这些,幕后之人一点点礼物,让他们敢于从他们的地洞中走出来,近到我的面前。”鸣棋笑着饮干自己的酒盏。

    “那现在应该差不多就是最近的距离了。可是他们真的敢找上门来吗?”旖贞歪着脑袋提问。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不是来找我,而是去看看我与暗卫之前提到的那些从边府,呈递上来的奏折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事情。为了让他们放心,我足足他们准备了四大捆,除了这些东西,终究不会传递给皇上之外,无论是材质,还是上面的墨宝,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只不过它们早已经被截了下来,在之前好久就被丢在王府的仓库之中,现在终于可以用来派上用场了。难怪母亲,不将它们焚毁,还要留着,现在,我首先就用到了,之后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用处。”鸣棋自己拿起酒壶向自己的酒盏之中添酒。

    “那位幕后之人,要是知道世子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婉转的跟他做生意,会不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旖贞慢品着酒中的佳酿,一脸的思考。

    “要是那样的话,皇上应该最先被我母亲感动哭!但是我们这样堂而皇之在寺院之中喝酒,真的没事吗?”鸣棋将目光望向这座相国寺的四下,真是少有的天上人间。

    “本来他们是很在意的,不过我对他们说,他们之前,想要在沙漠之上修一座佛窟的事情,世子会尽最大的努力支持他们,他们就决定不跟我们计较了。”旖贞若无其事一般嘀咕着。

    鸣棋被吞到嗓子当中,一半的酒呛了一下,“要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建造佛窟吗?”

    旖贞认真的点头,“所以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会消耗巨大。这在之前如果没有找到,财力雄厚之人支撑,很难想象这寺院之中的香火到什么时候达成的梦想,但是现在有了世子,一切就都可以接近现实。”

    鸣棋一脸怀疑道,“难道是和尚们在对妹妹哭穷?这相国寺可并非以非一般的寺院,平日里获得京中贵族,供养无数!将那些财务全部聚集起来的话,也许要比你我还富余的多!他们倒是好意思开这个口!”

    旖贞否定道,“哥哥知道什么,前些日子里入都的那些流民,被国舅不问三七二十一的全部轰了出去,最后都是相国寺相助的回乡盘缠,平日里杂七杂八的施舍更是不在话下!就是有金山银山也早就搬空了!”

    鸣棋扶住脖子,“什么时候开始对沙漠这么感兴趣了呢!”

    旖贞一本正经道,“我们以这个借口,去往漠上,始终是要呈给皇上的,那个理由不是更加说得过去一些嘛!况且,哥哥也从来都习惯挥金如土,一定不会计较这些区区黄白之物!”

    “但是刚刚那些,用来表演那一出绝世轻功的造价……”鸣棋微微皱眉,怎么觉得是跳了一个坑呢。

    “那个当然也不会便宜。不过我会与哥哥二八分摊帐目的。”旖贞一副很讲义气的样子。

    “材料是在什么人手中买的!”鸣棋追问道。

    “在我手中。”旖贞本来也没有打算瞒他。

    “我们这样二八分摊之后,你收回尾款,冲抵花销之后还会有获利颇丰吧?”鸣棋用玩味的目光盯住他的妹妹!

    “哥哥,那到底是什么眼神?这些都是我应得的。虽然是看着能挣到大把的银子,要操的心也更加不计其数。最重要的,是结果。完全是哥哥想要的。所以即使贵一点也很值得,不是吗?”

    鸣棋声带痛惜的说道,“那可不是贵的一点啊,是贵了很多,不过现在开始,贞儿很满意,和我同坐一条船了吧!”

    “但是哥哥好像在忽略风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准备这么多的东西。恐怕一般人是不敢接下哥哥的委托的。但是刚刚的那个傻子刺客,真的会哥哥口中有用的人吗?”然后鸣棋注意到旖贞脸上随之出现的怀疑。

    贞儿,会怀疑那黑衣刺客,也不是没有道理!

    刚刚的黑衣刺客不仅那么快中招,而且,一招也没敢发出的逃离了这里,临走时候的狼狈样子,即使隐藏在浓重的白雾之中,也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根本不符合她妹妹对于所谓杀手的认知,贞儿一定觉得这世上所有的杀手,都应该像暗卫一样井井有条,甚至怕包括他们的呼吸,更不用说是他们对于忠诚的认知!而倘若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刚才的那个人是绝顶的杀手,也是真正幕后组织的一员的话!那么与此同理,在他手中拿到的八成佣金对她来说,一定觉得心中有愧!

    也许还在为别人说他哥哥很聪明的说法而感到评价名不副实!

    要是云著现在这时候陪在身边一定会说,被狮子大开口咬中的感觉怎么样?

    现在他已经被咬过了,觉得很有权力回答这句话,还不错,很甜蜜。

    主要是效果确实出乎他的想象!

    渐渐的,所有人声随着他妹妹的离开,撤出了这座寺院!

    留他一个人在石凳之上独酌!刚刚她妹妹走的时候问他,要不要给他留一匹马充当脚力,被他笑着拒绝!“我不喜欢骑别人的马!”

    旖贞瞪了他一眼之后跑开了!

    今日里的一切都还不错,包括这个妙计,刚刚适时刮起的狂风,还有现在似有似无的微风,握在手中的美酒都很不错,当然最美的还要数,头上的明月,在前人无尽的华美描绘之中,甚至找不出一款能够当得起今日,这明月的神秘与曼妙的!

    可偏偏,心里的那点遗憾,马上就浮出水面,怎么向下压也压不下去那片水花!而更让他不能想象的是,随之而来的汹涌潮流,仿佛就要将他在下一个浪卷之间卷入了漩涡之中。

    直到他听到一棵菩提树后发出的细碎声音,才彻底回神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白莲花

    可偏偏,心里的那点遗憾,马上就浮出水面,怎么向下压也压不下去那片水花!而更让鸣棋不能想象的是,随之而来的汹涌潮流,仿佛就要将他在下一个浪卷之间卷入了漩涡之中。

    直到他听到一棵菩提树后发出的细碎声音,才彻底回神,朝着一棵古树问道,“从哪里开始偷听到的呢!”

    “重要的部分都听全了。”树后的人朗声回答。

    怎么今夜来见他的人,都喜欢这么神秘兮兮的躲躲藏藏,“那好啊,可以直接喝酒了,有没有带酒来呢?这里的酒可不够,一开始的时候,可没有想到过,真正坐在这里的时候,再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喝酒了呢!但是偷听别人说话,这可不像是哥哥的性格尤其是这样,修炼几个月之后,偶然出关的哥哥,会纯洁的好似一朵莲花!”鸣棋抬头看向树后几个月未见的善修表哥。

    “使用的方法,好像还真是不错,这么轻易的,骗了一个傻子,不过,好像是太过大费周章了,只是一个傻子而已。要是被皇后那帮人看到的话,就要说,世子没有羞耻之心的话了!”善修悠闲无比的从树后走出来。

    鸣棋极不屑的冷笑两声,“哼,那些人的心口雌黄只说没有羞耻之心的话好像还是轻的。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红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所以,骗那些人的时候,我从来就不会有羞耻之心。反而会为自己,不惜以如此复杂的手段,也要想办法站在现在这个漩涡的外围,看清里面,所有在涌动的力量到底是什么而感到自豪。因为这想法,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以大局为重的样子。”说到最后表情已经变得得意。

    善修思索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不是因为,除了战场上的正面交锋,所有像这样使用心机,而得到的东西,都是没面子的办法,所以才在这荒山野岭进行的吗?真不知道,读了这么久的书出来之后,变了的人是我,还是世上的所有人。从前只按自己的意思做事,连一个借口也不会找的鸣棋,现在也需要用一个谎言,完美的修饰自己的行为了。”

    鸣棋看了一眼,善给他推过来要他倒酒的空杯,边叹气边摇头,“在院子里闭关的那些日子到底读的是什么书?从之前的想要洞穿别人的武功路数,已经转化到现在要洞穿别人的内心了吗?要是这样,一直坚持下去,假以时日,还一直没有向修表哥看过来的,那位九皇子,会发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成长起来千钧巨鳄,也就不会再怪罪,我是所谓拦他道路的最大的凶兽了!其实应该与表哥想象的不同,我很理解表现表哥现在一心一意要坚持的这些事情!这是只有心怀伟大愿望的人才能够理解的巨大梦想。所以那时候被他发现是敌人的话,攻击会更加凶猛的,他有可能会用那种,自损八百,也要回你一千的方法,来,不惜一切代价的,寻求短时间除掉你的办法,所以怎么样,要跟我们在一起吗?”他对自己找到这个惟恰当的时刻,发出如此真诚的提醒表示满意。动作轻快的在善修推过来的酒杯中斟满佳酿,轻施了一个力道,拿酒面不摇的推回去。

    善修看一眼那酒,再看一眼鸣棋,“棋儿以为,我会为这么偶尔,遇到的,不知所谓的可笑计策而加入其中么?我的理想不是我自己的理想!好像也不路过你的理想。”

    鸣棋在他这太过直接的拒绝之中憋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也是,表兄看中的是这个国家。那就换一个要帮助我的理由吧,只为了今天喝的这酒很好喝的原因,还有为了今天的月色,是因为我,表兄才有兴致在这里看着月色的,不是吗?还有这四下里如此可贵的景色,也是因为我,才有机会细细欣赏。这些理由应该足够,表兄出手一次,如果真的是为了国家的话,表哥应该也想知道,在九皇子手中藏着那份名单上面人的名字吧!听说,一共有八把钥匙!而我们只拿到了其中之一。不日又要离开帝都,所以接下来即使是为了他那几把钥匙,表兄也该去找他们吧!那些人原本是太子的人,但是太子,才刚刚垮掉,他们扭头就奔上了九皇子的怀抱。这种人,应该跟表兄所认定的忠诚,大有出入吧。既然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去把他们揪出来?”

    被鸣棋看定的善修的目光里,暖风微拂,连夜色经过那样的目光时都轻丽了三分,“那天不关我的事!叛徒,在任何朝代,都会出现!你不也知道他们的作用么!如果把他们控制在一定的数量之内,不仅不会,对这个国家产生任何的危害,还会起到均衡的制衡作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好还是坏,都应该需要有均衡的力量,有正义就应该有邪恶,只要强大就应该有软弱,有美好,就应该有丑陋。棋儿根本,没有立场说这句话,尤其是在你,并不站在正义那一方的时候。”

    鸣棋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对着夜风使劲眨了眨眼,慢悠悠的抱怨,“啊!表兄怎么能在喝着别人的美酒时说这种,要揭露别人一切的话呢?不该一下子拒绝的,讲个能替代这个办法的更婉转一点的办法,也很好。”

    善修自另一个方向上轻飘飘的抬起眼神来,“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原因吗?因为酒太少了,不够喝。嘴上说是想请我,说什么这是美酒,却只有这么一点点的酒,还要我自备,难道来看热闹的人还要自带热闹来吗?这样什么都没有,要给我的,分明比那些要给那些刺客的少不知多少!我又何必,费力不讨好的自轻身份!”

    鸣棋鼓了鼓唇,拿捏出恰到好处的嗔怪,抓住善修刚刚那句话里最后的发音,慢悠悠的回怼,“怪不得表兄这么不好拉拢,拥有着世界上,一切荣华富贵和极致权势又清高彻骨的人,到底还要施予他什么东西才能够拉拢他呢?曾经想过一直不动声色会否好点!不过怎么感觉只要我一直不动声色,表兄也会一直不动声色下去。人世都要那样过完了。对了,有一件事一直是要跟哥哥说的,如果我们与九皇子都去了漠上,帝都中的力量,又发生了偏斜了吧。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一指

    鸣棋回怼,“像表兄这般,拥有极致权势又清高彻骨的人,要怎么拉拢呢?想过一直不动声色会否好点!不过,感觉一直不动声色,表兄也会一直不动声色下去。人生都要过完了。对了,如果我与九皇子去了漠上,帝都中的力量,要发生了偏斜了吧。皇后肯定会趁此机会大肆拉拢那些要职上的官员。也许那时兄长就不得不出山,加以制衡了!要是这样的话,好像即使是为了我自己,也无意中做了一件能够唤醒表兄的好事!”皇后其人,从来不甘失败,但是太子之事过后又平静得太过。也就是说,她在等一个万全的机会。

    善修本来平淡无一表情的脸,慢之又慢的做出一个,冷笑来,“皇后真的会变得那么可怕吗?我看我的好表弟好像一直在忘记大公主在京中的势力才是首屈一指。才能够更加横冲直撞。只不过是你去了沙漠之上,京中大公主的势力根本没有半分减殒!”

    鸣棋将身子向后一仰,到了一个势必要倒下去角度,又攸然归于正直,“要是真的分析帝都之中力量对比的话,表兄,怎么可以,不将自己的力量加权进去。皇后大概,会很欣赏永远表兄一直以来的举棋不定和左右摇摆吧!让她得到那么多舒适的喘息之机,一次次的死里逃生。难道,皇兄到现在,还没有比较出来皇后与母亲到底是谁更加狠毒一些吗?那个敢于面不改色,喝下毒药的女子,表兄怎么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她的狠毒!要不就是被那种很毒吓怕了,皇后的狠毒,有着包容一切犀利手法的决绝,不光是对别人,对自己也同样对待。我时常在想着,是不是会在某个点上契合,兄长一直追求的上下一心。”

    尽管鸣棋故意出言相激,但是,善修的回答,仍然不紧不慢,而且还刻意停顿了半晌,眼神自夜风之上那么轻旋到鸣棋脸上,“那只不过,是弱小者的垂死挣扎。要一直扮做贤良淑德的女子的她,能够真正有动身子的空间到底有多少呢!贤良淑德是她得宠的基石,但是也是限制住她动作的桎梏。棋儿不是早就知道这些吗?干什么还要一味的揪住她不放,尤其是她现在再也拿不出新的招式,而心中最牵挂的人,又被远远的望着沙漠之上!赶紧喝完手中的那杯吧!不是还要立即赶往,文书院,去撕那份早前已经赶到的圣旨吗?”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声音,沾染月色夜风之中,轻轻传送开来。最先落在酒盏之中了吧。鸣棋就着月色,将那嗓音里被看破的天机一道喝下。

    “看来哥哥最近的轻功又长进了不少,时候就出现在我的附近了么,而我却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下子感觉被兄长看去的笑话更多了,想要吓唬一个小小刺客,花了那么许多年前,才能够办得到。要是兄长的话……”鸣棋提起眸光,“仅凭一人之力,便可以完成刚刚的所有了吧!但是既然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表兄现在来这里是要拦住我吗?这种刚刚不经意透露间的高强武艺,不是转瞬之间就跟到这里了么?”

    透过朦胧的酒韵月色连带分迷夜色。鸣棋慢慢看清潜在善修眼中的波澜不惊,“撕掉那些圣旨的时候,记得将碎末处理干净,其实要用火烧的话,效果会更好。不过在那个时刻,会有巡逻的人路过,书院之中起了火光就不好了!还有一点,千万不可忽视,那里无处不在的儒生,很是厉害,无欲无求,更加威武不能屈总之,这一次,如果机缘巧合的话,你会尝到点儿他们的厉害。”

    鸣棋正打算举杯的手,听完善修这番说法之后,停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不应该支持的事情,却根本不表现出反对。以兄长的那颗正义之心来看那些东西,明明是应该是呈给皇上的!总是在这些要紧的时刻,让我误会,兄长是站在我这边的。可是下一个转头之间,又会看到兄长站在在另一边了。这些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当面问兄长要过一个说法。但是今天,你看月色这样的美好,总是让人,兴起点儿贪欲,我在想,这或许是应该问出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了。比如如果兄长不做回答的话,就告诉兄长,那杯酒中,掺进去了剧毒之类的威胁也说一点。还要情真意切的,仿佛那就是真的。”

    善修望进酒盏之中的目光慢慢抬起,“你把已经心知肚明的答案,为什么一定要听我亲自出口呢!世人都觉得你是没有野心的世子,所要追求的那些东西也奇奇怪怪,只有剑和血,你演的这出戏,真是精明透顶,所有的人都被蒙蔽,甚至包括大公主,她也只以为自己的儿子是闲云野鹤中的闲云,闲云野鹤中的野鹤,但是最大的野心,最大的力量,似乎都正握在你手中。我总要看完了你的全部打算,才能够决定,对于你是要正面突破还是迂回削弱。”

    鸣棋大笑着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善修的郑重,但神色里仍然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语声也变得戏谑,“看来活得久的话,这世上什么事情都会看到,现在就让我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那一种,我的自以为是不是我自己在坚持信仰,而是我的表兄在坚持相信,并为之锁起眉头,还思索了要怎么应对的办法。虽然对你一个闲散人来说,能有点事情做也是好的,不过关于你的那个期待,我还想说,你好像真的是高估我了。其实我不是像他们眼中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会是表兄口中所说的那么复杂的人。而且,也是完全出于关爱之心的提醒我的修表兄,故事会很长,如果一直像这样观棋不语的话,会很憋闷。有时间的话,就这样出来喝喝酒吧,在平日里能跟表兄说的上这么多话的人,在这帝都中也找不到几个了吧。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总不能整日里,跟一个只懂,清风明月半帘诗的小姑娘彻夜倾谈,池塘里的青蛙,为什么那么喜欢鸣叫吧!”

    “去沙漠的时候,好好的带回无忧吧!”已经站起身的善修,没有说更多的话。却丢下了这么一句,足以在鸣棋心中回响如雷的重点。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 毁折之初

    鸣棋戏谑道,”心怀天下的人,总不能整日里,跟一个只懂清风明月半帘诗的小姑娘彻夜倾谈,池塘青蛙,为何喜鸣叫吧!”

    “好好的带回无忧吧!”已经站起身的善修,没有说更多的话。却丢下了这么一句,足以在鸣棋心中回响如雷的重点。

    其实再不用多问那个背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问题的关键显而易见,如果无忧在帝都之中的话。会上蹿下跳的很欢吧,那样从遥远地方,终于归来的女子。再不会有任何,想要等待的耐心。那么母亲的视线,皇后的视线,就连皇上的视线也会被完整的吸引过去。用一个热闹取代另一个热闹,用一个热闹去挤压力的热闹,会兴起的时间。鸣棋轻轻地扬起面颊,月光,如同流水一般落在他的脸上。微微闭着眼睛。昨日那么,轻易的从现在,脑海之中。是无忧那双坚定的双眼,纵横穿透的力量描绘出庞大的野心。不该是这样的。他分明告诉过她,一切可以由自己来完成。可是她始终不是善修,大概也像旁人那样,以为他只是一只闲云野鹤。偶尔会在世事,喧嚣中,踏进一只脚来,但绝对不会踏进第二次脚。

    无忧你为何会如此不懂我的心?或者你也许懂的,但是你始终不相信我能做到那些。从前看故事里面写的,多情的公子,为了得美人心上蹿下跳的不亦乐乎,那是他还嘲笑那些男子。只因没有激烈情怀,便沉醉于美色之中。光是不明不白的沉醉,只害及自己一身也没有什么。但偏偏一个又一个的,连接上国家政事,黎民百姓的生计。上演那一出又一出的红颜祸国。可是真正事到临头,关乎自身的时候。他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评价那些。就是当中的荒唐情事。此时的月上中天,世间万物,沾染银白光色,都变得愈发清晰,让人误以为白昼就这样重临,但是想到这些唤起心中情殇的他却不敢抬头,再看向清皎白光,生怕就着那光线,让让他有机会看清他自己,兀自提步走下。

    文书院,当然是他这样的重臣常来常往的地方。夜里来往的加紧公文,在深夜时前来处理。也是在文书院办公的常态。

    可虽然职责如此,但是以他为高权重的地位来看,平时即使有关公文需要取阅的话,也不会亲自前来。

    拿正门和墙头上比较了几番。他还是决定翻墙而入。

    真正的那份,弹劾母亲的奏折。按照时间来计算,应该还在正准备送往一品阁的序列当中。此时,虽然已经深更半夜,但是,关于奏折的处理一直是不停歇的,几班倒换,不过,到了这样的时刻,大多也都是昏昏欲睡,勉强支撑。在这种防守,与意志,皆为虚空的时刻,拿出那份奏折对于他这样的高手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就这样找着穿插的空隙,堂而皇之的进入一品阁,在书阁之间随便找找,就找到了那三本奏折,还有时间内在原地细细看看上面的书法文字。如果客观来看,的确是一篇,有思想有内容,而且文笔极佳的弹劾奏章。只是所弹非人又能怪谁呢。这些人,狭小的眼界应该多朝他们,能够吞得下去的那种食物去瞧瞧。哪怕稍微大一点,大家合力也能吞的下去的那种。像这样一点准备都没有敢拆母亲的台,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其实如果不是现在形势紧张,他倒是想看看这些奏折,送到皇上那里的时候,皇上的表情。看到这些人按捺不住的,在自己面前多嘴。皇上会亲自送他们板子吧。但是现在自己却为他分忧了。而这些被毁掉奏折的人,其实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的话,那么皇上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愚蠢呆笨。皇上不是不想咬掉他母亲的势力。可是那是势力盘根纵横多年,早已经枝繁叶茂,根系发达。从来都不适合囫囵吞下,因为一定会卡在哽嗓咽喉之中。皇上连睡梦之中都在想着这些事情。也更期待着随着年月的增长。母亲会变得越发平和从前希冀的贪婪会慢慢分解融化。这当然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他慢条斯理儿的,撕毁三本奏折,然后将那些碎片握进手中,用内力融为粉末。

    听到细小动静,抬头的时候,发现正有一个儒生从门外探进头来,呆呆的望着他的动作。鸣棋一笑他表哥警告他说的那个桥段,真的发生了呢。

    儒生被他望得回神,转过头去,就想大叫着逃跑,不过那声音,刚刚跑到他舌尖还不等他提起嗓门真的大喊大叫的时候,嗓子就已经被如同鬼魅般,转眼就给近到他身前的鸣棋给牢牢掐住了。

    那时他也还挣扎着动了动唇,但是很确定的连一个字音也发不出。

    鸣棋以居高临下的蔑视眼光看着他,“认得我吗?”

    那儒生挣扎着点了点头。

    鸣棋伸出手来,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脸蛋儿,“那你的记性就过分的好了。如果不认识我多好,或者,直接眼花的,把我看成一个鬼影就更好了。可是怎么办?两种情况你都没有做到呢,真是把一个难题丢给我了。难道在这清爽的日子里,我始终是要杀掉一个人的吗?所谓的现实突破计划,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那儒生虽然是在害怕,可是眼中却没有乞求的样子,仿佛还挣扎着,从最开始的忐忑变得越来越坚定的痛恨。

    鸣棋拍打着他的脸颊,轻轻笑了起来,“你要是再这样用眼睛瞪下去,就又有一件事情要被我那兄长说对了。这一根脑筋的儒生,你们总是喜欢坚持,你们自以为是的对。”

    儒生的目光之中出现,讨厌的神情。看得出,他很不喜欢这个评价。

    本来还以为,鸣棋会这样,一直下去,用大力气直接掐死他了事,但是忽然的,鸣棋放在他脖子上的力量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让他一下子,倒在地上简直是掏心掏肺般的大咳起来。

    鸣棋等到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才发问,“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去告密?”

    “世子品行不端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向天下揭发出来的。”那儒生捂着脖子,将目光投向鸣棋掌握在掌心之中的那些奏折粉末,“我,就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的证人。”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 加罪

    鸣棋等儒生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才发问,“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去告密?”

    “世子品行不端这件事情我是一定会向天下揭发出来的。”那儒生捂着脖子,将目光投向鸣棋掌握在掌心之中的那些奏折粉末,“我就是亲眼看到这一切的证人。”

    “啊!表兄好像了解这世界上所有人的个性,就是你这个执拗的样子,他早就跟我提到了!当时我还在想如果真有那样的人,会是多么不识趣的人,连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敢说揭发别人这样的大话。那面墙壁上的那些书他真的都读过吗!他表现忠诚,与无畏,也不是这样的。前人所写的那些书,看在你眼里成了狗屎吧!”鸣棋的似乎是觉得这倔强得非同凡想的儒生很有几分趣味。

    “世子行为的不端……”儒生声含气愤!

    “是你行为的不端。我没有来过这里,尤其是在这里出现了奏折被毁事件的时刻,我没有来过这里。你会看到的,最终证据是这样的,如果,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忘记这件事,我也许还会给你一线生机,但是,你听好了,这样的仁慈,我只会施予你一次,如果你还咬着你之前的那些倔强的话……”鸣棋凉薄的唇角之上浸出笑意!

    儒生恼怒的瞪大眼睛,“仁义礼信……”鸣棋手上微微增加了力道,儒生挣扎着,说出的后边的那些字句,开始扭曲,“我会,会,一直会坚守的,这世界上的清白不可辱没,朝堂上的清白更不可辱没。更何况是世子还被捉在了当场!”

    鸣棋忽然伸出手,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真的会那样吗?”然后,以他几乎不能够反应的速度,在他口中塞下了一个小药丸,“两个时辰之后,你会自然清醒,而所有人都以为奏折被毁,是与此同时发生的。事情被扭转成这样,你到底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挣脱?怎么样才能与我为敌!”

    “我会用我的坚强意志战胜你的奸计。”儒生的目光坚定磅礴如万古冰原!

    鸣棋抽笑,“要是真能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夸赞一句,那可真是好强大的意志啊!但是它在这世界上真的能够存在吗?那些铁骨铮铮的边疆硬汉,尚且不能达到,你这样的柔软书生,真的能够做到吗?让我们来看看吧。”他边说边动作迅捷的,将书生身体折成两折,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高高举起,塞到那些书架的最顶端,他已经打量那个地方好长时间了。从沉睡中惊醒的人,在醒来的那一刻。微微的抬头,就会撞到上面的雕花龙饰,然后,很自然的从那上面,跌下来,惊动,文书院的所有人。不过在此之前。即使外面的人想要找他,也会因为那个刁钻的角度而看不到他。而在那两个时辰当中,他要去面见皇上,说说边疆最近,屯兵的事情。

    鸣棋仰起头,看向那儒生,已经在打架的一双眼皮,“书生,你的意志力,好像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坚强而持久。像你这种转不过个来的脑子就不应该读书,那些书,读在聪明人的脑子当中,会婉转成,各种通过艰难阻碍的灵通办法,显然到了你这里,不过是成为能够困死你的牢笼而已!这么快就睡过去了吗?我还想对你说呢,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听不到了吧。还有这些粉末,就握在你手里吧,那样他们才能更好的人赃并获。到底要怎么办?看起来真的是做坏事比做好事,容易得多了!”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难道我真的是适合做这些吗?”

    然后摸了摸袖口里面的那封密信。还没丢的话就去见皇上吧。

    他的那位皇舅可以说是大显,历代皇帝中,最爱民勤政的一位。如果说有要事的话,连就寝了也可以于卧室中召见臣下。更何况,现在的时辰刚过子夜。宫门虽落了锁,但只要他提起是边疆,有密事回奏的话,就会像这样,立即得到,皇上的口谕可以直接入内觐见。

    要说的那些话,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只不过如果不是发生了,被儒生,看到他销毁奏章的事情的话,他想要,再拖延几天的!毕竟他若离开帝都的话会很不放心他母亲,一个人与众多势力角逐。但是现在看起来没有办法,只能先用用,堵眼下这个窟窿了。

    提到边疆屯兵的事,皇上很高兴他注重的那些细节。而且即使远在帝都,也仍然心系着边务。所以破例让人烫了壶好酒,与鸣棋对月而饮!

    “时间可真是飞逝,现在回想起来,最初,登上皇位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少年,而且好像才一回首,连你们也都长得这么大了?那时踏过这龙阶,多少有些忐忑不能够真正的治理好帝国。所以拼命的埋头苦干。”皇上伸出手指,在虚空之中比划了一下那样的高度,“我那时个子长的极矮,又是几位皇子之中,最不被大臣们看好的那个,还是你母亲对我说的,四皇兄一定要赢他们,先是巧力,然后是蛮力,最后是威力!你母亲说的不错,最终,他们到底都臣服在我的脚下。父皇的儿子,天生就是为了帝国而生!现下,孩子们的想法,好像忽然一下子不一样了!个个都要比那时候的我们急功近利。”皇上的目光向鸣棋望过来!

    鸣棋没想到,皇上会主动跟他提储君的事情,这样的大事,原本应该不容他置喙的!他从始到终都不应该发表任何的意见,尤其是在他的存在本身也是皇上忌惮的情况下!

    但是如果真的一个字也不说,只做闷声葫芦的话,又显得太刻意!

    “关于国家储君的生意,兹事体大,并不是在鸣棋这个身份和立场上可以妄议的事情。”他不及重心的回应!

    “平日里,在其他的场合当然不能够忘记,可是现在,像这样喝着我的酒,总该有几分像样报答。储位虽然一直稳定,由太子来担任,但是你看,却一点没有磨灭太子的焦急性子。可是他从小到大都在那样的位置上长大,这么乍然的换到一个冷清的位置上,会有多难熬,我们比谁都知道!所以他的那颗心,绝对不可能好受。也许还会想着,说什么,也要重新当回太子,或者干脆越过太子之位!”致远帝可没想太快放弃这个话题!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泰稳

    皇上居高临下看向跪着的儒生,“听人说,你一直是太学里面不错的儒生,却为何要毁了那几本奏章?”

    这儒生本来一直混乱,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惊魂波动的双眼之中却忽然透出光泽来,“不是,不是,那并不是小生做的,皇上您明鉴,他们说那三本奏折已经被粉碎成细粉,可小生身上,一无利器,二无工具又怎么可以,将那些质地上佳的奏折,于顷刻之间,毁成粉末。”说完,微垂的头慢慢抬起一点点,将目光飘向,坐在皇上下垂首的鸣棋。估计他应该很想看到鸣棋的惊慌失措,因为他才是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人,而鸣棋,就是那个实打实的罪人。

    “这么说,你不仅不想承认这一切是你所为,还要包庇你的幕后指使之人吗?”致远帝一脸随时会失去对他审问兴趣的样子。

    儒生咬了几遍唇角,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狂喊,“皇上圣明,那件事情,小生怎么敢做,而真正做了那件事情的人,并不是小生的指使之人,却是被小生窥测到,他做坏事全过程的恶人。”他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的投向鸣棋。

    可是鸣棋哪怕一瞬间,从他进来到现在说出这些话里的,每一个瞬间都从来没有露出一分的胆怯。看他样子,就像是他们从未见过面,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有一瞬间,在儒生就要说出那些事实真相的一瞬间,看到鸣棋那样的表情,他甚至觉得,自己都要怀疑说谎的反而是他!

    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所有的事实即将被揭露之前,还能那样的面不改色。鸣棋的异常沉稳,让他紧紧握合的手指再一次控制不住的集体发颤。

    致远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竟然口口声声的说不是你,又说自己目睹了那人的所作所为,才会被陷害打晕在那里。那么现在就把你所看到的全部说出来。如果说的全部是真的话,就更好了。或者现在,就说出实话,说出幕后之人,相比于虽然身为儒生,却做出这样可恶行径的羞耻之心,为了完成自身对于羞耻的洗刷,愿意,揭发出幕后之人……”

    “皇上,小生是冤枉的。”

    “践行儒生宣言的决心,是在见到皇上本人时产生的。你该这么对我说,并且要求,我严惩因一时糊涂而犯下的罪行,这个应该是你在这个时候要说的,全部内容。”致远帝声音低沉!

    书生虽然是在最大的惊恐之中,也能听得出皇上话里面先入为主的那些确信,“皇上不肯相信书生的义气?”

    鸣棋拍了拍手边的桌子,呵斥道,“大胆,区区草民岂敢用一单薄之身寄望于真龙之身的垂顾?”

    那书生忽然将头转过来,直直的望着鸣棋,“皇上要问我,为什么毁了那三本奏折,我只能对皇上说,这原因得问问真正的凶手,鸣棋世子,只不过,我说什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来到皇上身边?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他撕毁了三本奏折,用手中的内力将它们化成粉末。”

    书生的话音落下,朝堂之中,已经响起,皇上,震耳欲聋般的笑声,“本来说你糊涂,好像还查无实据,但是你怎么改,这么信口雌黄的,胆敢妄言,你面前的那位世子就是真正的元凶。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他就已经坐在我这里,听了我不少的唠叨!反倒是才刚刚,撕毁了那些奏折的你,至少应该要在信口雌黄的时候,聪明一点,选择那些,一时无法,证明的事情来说。”说到这里,皇上也彻底变成恼怒起来,“直接将他投入天牢,问成死罪!”

    “小生早上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那时看到的那个人,就是鸣棋世子,怎么会,怎么会是一个时辰之前就坐在皇上这里了呢?也许,也许是皇上,哪里记错了,或者……”这儒生像发疯了一样的不断摇头否定皇上的说法!

    龙书案被狠狠拍下,“原本想将你,以真正的士子相待,不过这么一看,却是个纯粹的疯子,傻子,到了现在连朕都敢质疑了吗?拉下去直接给我拉下去,要是再改胡沁一句就直接剁了了事。”

    鸣棋赶紧起身拦了一下,“如此加急的奏章被撕毁,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也许幕后之人从一开始也心怀叵测估计是使用的什么易容之术,这儒生所说,虽然离奇,却真假都各有个半可能。皇上不可圣断太早……”说到一半停住!

    皇后上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儒生公子都身体孱弱。臣下想请皇上,杜绝那些人对他用刑,或者感召以心性,更有助于他实话实说。”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不理那儒生嘶声力竭的喊冤哀鸣,然后挥手,让那些人将那儒生带下去,“我对这些儒生总是充满希望,以为他们的真心会像他们的口舌一样除了挑剔东西,还懂得要真诚实意的吃点饭喂饱自己。可是现在看来,真是让人失望啊!这些,想以口舌为剑的家伙,要是让他们早有准备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将谎言说得头头是道,可是今天因为太过仓促了吧,竟然说出了这种完全不对头的谎话。看他们的丑恶行径,就这样被揭穿,其实最心痛的是我,到底要拿他们怎么办?如果直接赶出去的话,那些柔软的舌头,又会说出完美的恶毒评语,留在身边的话,就像一群讨厌的苍蝇,永远嗡嗡个不停。”

    “所以,皇上才更要抓住,这一次这儒生露馅的契机,做出一篇行云流水的文章来。”鸣棋垂下目光!

    皇上笑了笑,“你的说法,深得我心。不过,还有另一件事情,比这个更急。”然后他回身自龙案之上抽出一本奏折,“你来看看这个的,就会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大的火气。会跟一个向来如此的儒生斤斤计较,还想要,睚眦必报一下。”

    鸣棋向前几步,垂首毕恭毕敬的,接过那边奏折,还不等他上眼那奏折,皇上已经出声,“是永固台的大轮值尚书,要求裁撤掉我刚刚派到他身边的几个心腹。最重要的是,他请奏我同意,这些文书院的书生们,上殿行走。看来,他的野心又膨胀了,光是让这些儒生,能够审议奏折还不够,又想参与到朝堂的议事里面来了!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磊对

    “储位在手没有磨灭太子的焦急性子。现在,乍然的换到一个冷清的位置上,会有多难熬,我们比谁都知道!他的那颗心,绝对不可能好受。也许还会想着,说什么,也要重新当回太子,或者干脆越过太子之位!”致远帝可没想太快放弃这个话题!

    鸣棋慢慢在椅子上起身,然后跪倒在地面上,“棋儿一直想为皇上分忧,但一介武夫,能做的,就是听听皇上吩咐,一腔单纯的热血而已。平叛之事,从来都由皇上来定夺。之后,无论那是刀山还是火海,臣下都会勇往直前。”此时,对太子,或褒或贬都不合适,除了表表忠诚之外,当真无话可说。

    “或许,我这么说应该有点突兀吧,但是,事情既然存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发芽的。这次你们,又要去漠上,虽然不是在明面上摆放着的,但是皇后到底托了人,将太子转到了突厥系的沙陀部,这件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了他们!却不代表我能够信任太子的那颗心!棋儿就成为人在万里之外,我在漠上的那双眼睛吧!你帮我看看,那孩子,看了那么多书之后,到底在其中,学到了好多道理,还是坏道理。也许是被风沙吹得更加狂躁了吧!”致远帝的目光里墨色深深!

    鸣棋跪在原地上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介武夫的话,要去做领导的事情,可能会露出诸多的漏洞。太子的心思也会比之前,更加细腻。更何况,是对臣下这等来自帝都的人。一定会防备有加的。据说,连皇后娘娘送过去的几次礼物,都被拒绝了。太子殿下一定还是在赌气。”

    致远帝淡淡一笑,“既害怕惊动到孩子,又想知道,那孩子在做什么?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表面上打草惊蛇,然后,在他分心的时候,仔细的看看,沙漠上的风,到底将它吹成什么样子了吧!”

    外面忽然有小太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说是在文书院抓到了一个,不知是何人派来的奸细,混进了一品阁,销毁了马上要呈给皇上的三份急奏。

    初听之下,致远帝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案,“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情,竟然也有人敢堂而皇之的做出了吗?马上将他就投入刑部,我这就要知道,你在他身后的人,到底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

    小太监迟疑了一会儿,“那个儒生像是疯了一样的,不断用头触地,说是不用别人给他严刑逼供,如果皇上不马上见他的话,他就会直接磕头磕死。”

    致远帝闷哼了一声,“儒生之害,儒生之害,动不动就给朕来个以死相逼!”

    “看这儒生性格这么要强,做出这些事情,也许只是想求见皇上一面。臣下以为,皇上或许,可赐他圣言一面。”鸣棋似乎很有些欣赏这儒生的性格,忽然插语建言!

    志远帝的目光有些惊奇的朝着鸣棋望过来。

    鸣棋开始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朝堂之上,发生如此的大事,天下世子们的目光,必然会向朝堂上望过来!今日里,无论皇上怎么样处置那个书生,传出去的,那些传闻里面,总会说伴君如伴虎的话,要是皇上,连一面也不肯见这个儒生的话,传出去的流言蜚语里面,也许会比之前的所有都更加不堪一些。这些,都是有心之人对大显忠义理治的嫉妒,不惜歪曲事实,借机的肆意传播皇上乃武烈莽撞之传闻加以诋毁,国祚之初,这些谣言当然可以不用理会,但是中兴之世,若求得万事精进,必然帝国上下君臣子民一心,其利方可断金。强硬的手段与柔软的收买,皆可并行。”

    致远帝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果然,是我疏忽了,这种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当然要用柔软的手段来收买,要是投入大牢之中,估计那些审问官一个来回的拷打,就能将它们碾为粉末。”然后他做了一个示意,让人直接带着书生过来。

    鸣棋本打算自觉的,告退,致远帝冲他摆了摆手,让他好好的坐在下面,“关于这书生最后的处置,我也还想再听听你的看法。主要是一个人见这种无趣之人的话,会觉得更加无聊。”

    鸣棋点头,将目光望向大殿之外。

    那儒生很快被带上来。

    额头上早已经磕出了几寸宽的血口子。估计是临来见皇上的时候,被上了一点药。只不过时间短暂,那些血口子还没有封住。在血色迷蒙之中,他的目光与鸣棋的目光相遇在殿角巨兽的眉眼高度。鸣棋可以看得到,那儒生的目光中写满了震惊。刚刚给他用过那粒药之后,他一定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他会直以为他眯了一刻钟,就幡然清醒了!

    其实,如果不是事情紧迫。鸣棋一直都喜欢用光明磊落的办法,强迫他人认同自己的认知。所以,胸口那几粒旖贞早些时,在对付那个刺客时留给他的迷剂,差一点就被他随手丢进池塘里面去了,之所以,还能残留着,不过是因为近日实在不得闲暇时机,没想到,就这么歪打正着的碰上了一个使用的机会。骗骗人,总比杀人强。更何况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刀,可从来不喜欢杀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那会让宝刀的意志被消磨,变得倦怠。

    不过,这儒生的确是被他吓着了,本来,虽然头上有伤痕,是无比狼狈的样子进来的,但是胸怀大志的气息仍然能从那,满身狼狈之上被体味出来,可是现在,加进去,一道惊慌之后,竟然彻底变得凌乱不堪,说话也开始变得丢三落四。竟然有好几次口误,将皇上称作是王爷。致远帝本想发作,但是在看向鸣棋的时候,得到他微不可察的摇头否定,又慢慢压下去的火气,“人人以为我只爱江山社稷,殊不知,我真正爱的是这江山社稷之中的人,是我的百姓,是我的臣民,还有这些,十年窗下无人问的世子们,为大显的江山长治久安,而昼夜勤读的那些书卷!听人说,你一直是太学里面不错的儒生,却为何,要毁了那几本奏章?”

    这儒生本来一直混乱,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双眼之中,却忽然透出光泽来,“不是,不是,那并不是小生做的,皇上您明鉴,他们说那三本奏折已经被粉碎成细粉……”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小白兔好奇

    鸣棋向前几步毕恭毕敬的接过奏折,还不等他上眼,皇上出声,“是永固台的大轮值尚书,要求裁撤我刚刚派到他身边的几个心腹。还请奏我同意文书院的书生们,上殿行走。野心膨胀如斯,光是让儒生审议奏折还不够,又想参与朝堂议事!”致远帝扶着龙书案起身,“这家伙也是一样的大胆,明知道那是我故意拍过去看他的人,就这样故意跟我对着干,直接告诉我,要叫他们裁掉。如果他还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这种事情就算是在为他所讨厌,也应该暗自处理,找出各种名目,至少要费一点点的心,可是现在你看,他就来了一所痛快的,直接让我将那些人撤回了事!自从这家伙知道,对于那些儒生,他是最好最有力的统治武器之后,这一直不肯收回它忘在外面的牙齿。棋儿啊!虽然现在的皇舅,已经不再是那时候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可是怎么感觉到了比那个时候,还没有力气的手指,时而有些抓不住,在萦绕在世上的纷乱了!所以刚才也在想,要不要切了那个儒生,痛快一下,这些书生的臭毛病都是因为我们想要维持以仁治天下的名声,而娇惯下来的!所以,皇舅才会想到你!隐藏在仁慈之中的利剑……”

    鸣棋点头,“那轮值尚书假天威的骄横早已经由来已久,确实需要打压一下他的气焰,皇上就准备好一条毛巾吧,!”

    致远帝愣了一下,“毛巾,要准备毛巾么?”

    “臣下会在那位自以为是的轮值尚书头上,狠狠的泼上一盆凉水,然后,皇上就恰逢其时的,以安慰者的身份,带个毛巾过去吧!那些所谓的书生意气是会痛哭着感激,递过去毛巾的人的义气。如果皇上递过去的是黄白之物,他们也许还会竖起眉毛,大表愤慨。而对过去的是毛巾,他们就又会感激以涕零!”鸣棋边说,边微微冷笑!

    致远帝脸上的惊奇,终于化成了一个微笑,“的确如此,的确如此,轮值才是真正的儒生,自以为了得,通身傲骨,不过是腐朽的酸气。我的好外甥,在出发之前就为我做到这个吧!本来,还以为,今天又会是不眠之夜,不过看来会倒头就睡了呢!”

    鸣棋侧过身,将那些奏折,毕恭毕敬地放进小内侍一直恭候在他身后的托盘里。然后再行个大礼,退了出去。

    本来应该回去睡觉的,但是很意外的被这些事情闹得格外精神,就忽然想去见见那位儒生,这些人果然像致远帝所说的酸臭不堪,但是却让他觉得格外有趣,问了问外面带儒生出去的侍卫,找了个人头前领路,进入天牢,这些人只知道这儒生得罪的是皇上,都觉得他是个必死之人,所以给他选择的牢房是最脏的那种。这么远远的提鼻子一闻都臭气熏天。鸣棋真心觉得他们的天牢,根本不需要任何刑具,只要尝试羁押在这里,就是一种,严苛惩罚。

    走近牢室,可以借着微弱烛火看到儒生的精神头,还没有被打消,一直在那里唠叨着冤枉,狱卒走上前去,右肋下的佩刀狠狠撞击着铁栏,大喊着,“消停点儿,世子来看你了,你最好老实点,要是惹恼了世子,有你的苦头吃!”喝完了那儒生之后,又点头哈腰的转向鸣棋,“这家伙真的是疯了,带进来的时候力气特别大,世子训话的时候,还需要小心提防才是。”然后就是取下腰间的钥匙,想要打开牢房的门,鸣棋嫌弃内中味道的摇摇头,“我在这里问他就行了。”

    狱卒点头退出。

    本来,蜷缩在角落里,自己念念叨叨的儒生,听到有人说话,马上扒了过来,不过刚刚有狱卒在的时候,他一定是被打怕了,不敢发出一声。现在,看到狱卒掉头而去,这道铁栅栏之间伸出手指来,指点着鸣棋的脸,“是你,是你,这些本来就是你做的,那时你也承认了!还威胁过我的话,不要说的不是吗?可是后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那么短的时间跑到皇上面前,已经一个时辰了吗?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真的,明明是我亲眼所见,也是你亲口所应!”

    鸣棋笑呵呵的想要走近一步,可是为那味道所扰,又退了回来,“怎么,你猜不到了吗?是因为书上没有写,还是因为老师没有教呢!儒生不是一直提倡,以博学治天下吗,但是现在连这么一点点需要转弯的地方就猜不出来了?”

    “那是因为世子为人,心机险恶!不是我等清流,能够理解得透彻的”儒生怒辩道!

    “你说,你自己是清流吗?干什么这么肯定呢!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会一成不变的,你读书的时候就算没有读到过心机二字,也总该读到过这些吧,不过,你自己相信你那么透彻,你的那些同伴们也相信吗?”鸣棋摆出一脸小白兔的好奇!

    “他们会为我抗争的。因为以我的身份,根本没有必要去撕了三份奏折,甚至不知道其中的内容。”儒生几乎是用尽了全身上下的力气,喊出的这句话!

    “那你是什么身份?嗯,刚刚说过的是青流啊!真是有趣有趣,连我如果身陷敌营之中,都不敢确信,我的那些手下,会冒着没有必要的风险来救我。可是,我在这儒生面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呢?无比雄厚的自信,像天那么大,像地那么大。你说他们会救你,可是我却只能看到,他们为了,自证清白会无比整齐划一的指认于你。在文书院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罪责,就算,你不是亲手撕毁了奏折的人,也很有可能被他们选来当作替罪之羊,这不会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吧!”鸣棋懊恼的捂住鼻子!真是要命的臭气啊!

    “无论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同窗们,他们都是正直的人。他们绝对不会想到,你现在想到了这些。还请世子不要心怀恶毒,就瞧着世人皆为恶毒,所生所长!”儒生对鸣棋的话表示不屑!

    “但是,怎么办呢?真正的提醒可不是只用说的!好在,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你就会看到,我刚才说过一定会发生的那些事。这就是在清澈之中长大的不好,如果,你是出于淤泥之中,就会在很小的时候,适应这些浮世恶毒……”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燃异

    鸣棋大笑道,“但是,怎么办呢?真正的提醒,可不是只用说的!好在,也不需要太久的时间,你就会看到,我刚才说过的一定会发生的那些事。这就是在清澈之中长大的不好之处,如果,你是出于淤泥之中,就会在很小的时候,适应这些浮世恶毒。可是偏偏你似乎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也活在自己的理想之中。但这可能是上天要将你的东西,因为你从来都曲解了他!”说完叹了一口气,“本来只是想有理有据的告诉你这些的,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你!可是怎么办呢?我忽然对你这酸臭的个性产生了一点兴趣,有你在身边,看你这么傻傻的表演,应该就会明白,那些文官的心思了吧!”

    儒生有一次激动起来,“我要见皇上,我要重新见皇上!,你一定是在刚刚的时间上做了什么手脚,所有的人都被你迷惑了!中间我晕过去的部分应该不只是一瞬间,我忽略了那里!一定是那粒喂给我吃的东西……”

    鸣棋嫌弃的一笑,“现在才明白游戏规则的话,那也太晚了。刚刚在皇上面前的表现,机会是我给的,你也如我预料之中的那样愚蠢,现在的这些,就是全部的结果。除了,来到我身边之外,你已经别无去处。所以好好的守护着你的刚强个性吧直到我看够的那天为止,你都会很安全。”

    儒生稍微迟钝了一下,但还是反映出了鸣棋说这句话的意思,“不会,我怎么会投靠你,我死也不会投靠你,是你叫我变成这样的。这些委屈无奈,总有一天我要还给你。如果不杀我的话,就会发出那样的事情!”

    鸣棋一脸吊儿郎当的回应,他很清楚,这种生最讨厌的就是他用这种表情跟他说话,不过,他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成为别人讨厌的人,“嗯,这个针锋相对的威胁真的是让人满意!如果能够稍稍冷静一下,很有理智的对我做出这些威胁的话,我会更喜欢。比起那些拿刀动枪的威胁,偶尔也会想听一听,华彩流章里面的威胁。对了,一会睡觉的时候好好想一想你那些同窗情谊吧,他们就会在今天之后截止了!”

    “你这个恶毒之人,陷害我还不够,到底要对他们做什么?”儒生用极警觉的目光盯住鸣棋!

    鸣棋靠近他伸出铁栏之外的耳朵,轻声细语,“那些事在他们看来,可不会是与你一般的想法,他们会感谢我,救他们出泥潭。”

    “我觉得世子不要那么盲目自信,就像最开始世子说,我一定会臣服的那样,到了现在,难道世子的钉子还没有吃够吗?而且不光是眼下,将来,永远的将来,我都不会是世子的人。就算是将我的头砍下来,与这身体分离,也不会有改变,只是讨厌柿子的部分变成了两部分而已,他们永远,也不会因为任何分离而变得稀少。”儒生紧紧抓住铁栏的手,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使骨节发白。被怒火燃烧的声音,在空气中熏熏燃烧!

    “真的会那样吗?那你就好好等着你那些同窗和你所谓的老师们,会怎样对你落井下石吧!纵然那必然是一个痛苦的经历,但是能够看看他们投出石头的优美曲线,也是其中收获的一部分。”鸣棋含着一丝狡黠的看着他!

    儒生有些脱力的放开铁栏,喘着粗气说道,“我劝世子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他们不会那么做的。就算你能以假象,蒙蔽皇上的眼睛,但是你还没有办法真的将那些无辜的人全部拉下水!”

    鸣棋笑的欢快,“拉下水吗?不会的,他们会自救的,在他们被快要被拉下水的时候,都会抓紧救命稻草的,然后一起站在同一个地方,对你落井下石。”

    “他们不会的,那些都是对可憎之人做出的痛恨举动!”儒生咆哮!

    鸣棋的目光之中忽然在那一瞬间,摒弃了所有的轻浮笑意,好似只是随便上的一伸手,就已经,越过那些栏杆揪紧了儒生的领口,“都长到多大了,还以为落井下石,是因为痛恨才落井下石的,其实不然,是因为害怕,害怕被连累,因为害怕被连带,所以,才会觉得,投出一块石头的话,比较安心!如果还不相信,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看清楚那些。你的老师,没有教会你什么是落井下石,但是现实,会用无比尖锐的角度,在你心上刻出那个词的真正面目。虽然会痛一点,但也很值得,因为你会完全彻彻底底,通透,无比的了解,那个词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现在看看这儒生的眼睛,就知道,他的话,没有一分打动他,因为,他的目光还如最初时一样的,充满了肯定的痛恨,不过他痛恨,并没有这个担忧,他还以为,在他的身后,站着无数。同窗子弟。这真的是过度相信别人的坏处。

    走出天牢的鸣棋,用手指,在夜空之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暗卫立即如同鬼影子一样在他身边现身,“轮值尚书,把他前世今生,能够为别人握住把柄的东西,全部找出来。记住一定要快,完全仔细的筛选,而且明天早上,必然,要到我的手中。”人怎么会没有缺点?他从不会相信那种鬼话!

    而且,他手下的暗卫从来得力,不过是几个时辰之后的凌晨,就已经拿回了轮值尚书的全部可以用来充当把柄的弱点,妾室所生;曾在今上,禁止食肉的国养期间,偷偷食肉。曾经参加过,反对当今丞相变法的乡学,成为表率人物,不过,等到乡学被击溃在外潜逃了,几年之后,重新以现在的姓名加入了丞相一派。后来又因为,几次,坚持己见,为儒生们赢得了从不屈服与压迫的强硬名声。而且之前与太子党派颇有往来。至今,太子党手下,一名要员祖传的青虹方尊,还收藏在这位尚书家中。不过之前一直收藏隐蔽,而现在被他的儿子拿出来抵押在赌场,还很是凑巧的被那些与大显开战的新罗国人握在手中。暗卫还要继续说下去,鸣棋抬了抬手,“已经够多,够离奇了。一会儿天亮的时候,我先去问问皇上的意思,如果,圣意允许的话,我们可是要去会会那老头了。”鸣棋回京的时间也算不上多长……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青虹方尊

    被轮值尚书儿子抵押在赌场的方尊,凑巧被与大显开战的新罗国人拿到。暗卫要继续说下去,鸣棋抬了抬手,“已经够多,够离奇了。一会儿,我去问问皇上的意思,圣意允许的话,我们可是要去会会那老头了。”鸣棋回京的时间也算不上多长,而且文官与武官入宫的通道向来不同,仔细想想,似乎,与这老头说话的机会,都屈指可数。但是,现在他们看起来将有很多的话要说呢。

    鸣棋前去觐见皇上的时候,皇上正在吃早膳,他懂礼的,对那小太监笑笑,表示自己会去书房在外面等!可他小太监,却笑呵呵的,还礼道,“今儿早上。皇上还念叨着世子呢,说是保不齐吃饭的时候,就会送来消息!刚刚喝粥的时候,也张望着,盼着你呢。您可算是来了,却要在外面这么等着,要是让皇上知道的话,小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可这种吃饭时候的打扰是为闯宴!”鸣棋这话虽然是中规中矩的恭敬,可是,整个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淡定的一个漫不经心!

    小太监继续还要回道,“您这可不是闯,而是被盼来的,小的带您过去,连小的也会被打赏,连奴才也是可心眼儿的,盼望着您呢。”

    鸣棋冲着他会意一笑,然后从打袖子里,随意的,摸出一个金元宝来,“公公,日夜操劳。该买点好茶喝的!”

    小太监嘴里说着不敢,眼神已经利落的流向四处,发现没有别人看着,利落的将那金元宝没入袖中,再在鸣棋耳畔低语,“皇后与定妃都在里面,今日里的细粥,无上八宝粥也是刚送进去的!想来那热度这会儿上,刚刚可以入口了!”

    鸣棋如同清风拂叶般的,顺过去一个谢意!

    小太监先是微不可察的点个头,然后,兴高采烈的,将鸣棋请进去!

    鸣棋入得内中时,微微打量,就可以确认刚刚这小太监,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人,才给自己咬的这两下耳朵,将里面的内情,说的丝毫不差。

    他刚冲着,坐在圆桌上的三人行礼,致远帝已经迫不及待的招手让他入桌!

    微微称了称不敢,便身体力行的恭敬不如从命了!彼时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的定妃,让开了自己的位置,一定要鸣棋坐在那里!鸣棋口称僭越而坐,抬起眼时,正看到的是坐在他对面,皇后,陈定,而清徐的打量!

    本来想假意在这里坐坐,说完自己的事情就让开!皇上,却格外的赐他边说边吃!

    他稍稍犹豫,被皇上以为他又要客气一番,“这一切都是我让你做的,也就再无失礼之说,况且在座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家人,又何来失礼之说!”

    鸣棋索性不再客气,“轮值其人,若识大体来看,的确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纵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让人挑剔而出来的过错,也都是星星点点,大可小的事情!”

    皇上当然同意他的这些话,要不是因为,轮值尚书是一个不好挑出错处的人,他又怎么会,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给他苦头吃。这人的刻板,向来非同一般,他还以为,善于剑走偏锋的鸣棋,会有与众不同的发现,但是,到头来就只能是这些,毫无用处的感叹吗!如此的疑问,在目光中跳起,已经变成一个森然的冷峻!可是坐在一边的鸣棋,却像是找到了那温粥中的得天独厚,与众不同的口感一样,喝的津津有味了!

    一边的皇后,微微笑了一下,“既然,都已经托到棋儿这样,手段通天的人才,依然没有效果的话,皇上就那些在监督着轮值的人,慢慢撤开吧,而且切记要叮嘱他们,放慢脚步,莫要让人家察觉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就真的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了!”

    皇上不自在的咳了咳!

    那时,鸣棋正将一条八宝酱黄瓜,放入口中来,之前光是闻着,就让人发馋的味道,在唇齿之间慢慢散开来,真是开胃!而就在皇上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而这件事情,也真的很难在一时之间,找到峰回路转的办法时,鸣棋终于再一次开口说道,“难办的事情,不好办的事情,没法干的事情,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即害怕射鸟的时候,被其他人发现,又贪图肥美鲜味。就只好去抓那些雏鸟!羽翼尚未丰满的他们,最会的,就只是喊救命了吧!轮值尚书的儿子,竟然是个与父亲品行完全相悖的赌徒,而且,还很不巧的,将太子府寄存在他们府上的,红方金樽如此的国宝重器,送到了来中原搜集宝物的多罗国使者手上!不日就将被带回多罗国!皇上可以先将那些多罗国的使者,当成是奸商抓回来,然后仔细的严刑逼供,就会知道,其中的全部过程!我们只要拿到足够的证据,再去跟轮值好好的谈一谈,从前的那些别扭,就会很好的理顺了吧!”

    皇上原本一直在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再到终于化开成一个微笑,“一直派人查来查去,好像都忽略了这家伙的儿子。没想到,那个就差整天卧床不起的,病殃殃的公子哥儿背地里都要将天捅出篓子来了!就这么办,让外面马上派人,去,静悄悄的带回那些使者来!”

    进来听差的那些御前侍卫,还没有走开,坐在皇后下垂手的,一直以来,都是按照皇后眼色行事的意妃,已经收到皇后新的暗示,颇含忧虑的开口,“这么决定,是不是草率了一些,我们正在与多罗国休战之中,边境处的凋敝,民生也刚刚得到改善,只要彼此能够一直制衡的话,这种平衡,还会一直维持下去。可如果,现在就动了他们的使臣,会不会影响到两国的休战之盟!”

    致远帝慢慢的靠回身后的椅子背儿上,“能挑剔,也要在有挑剔的情况下!现在,关于轮值的态势,如果不遏制下来的话,总有一天,比之外面路线而来的恶敌,他们会成为最难缠的掣肘藤蔓,总有一天,会用他们的迂腐,裹挟着帝国,再难迈出真正的脚步!而在此之前,就应该由我们先出手,将他们连根拔起。”然后,忽然挑起目光,直直的看向意妃,“一直都找不到答案的人,偷听得来别人的答案时候,比起先怀疑这个答案对不对?或者说,是代价大不大?是要第一时间记在自己的空白之上,总不能……“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飞遒

    “而在此之前,就应该由我们先出手,将他们连根拔起。”致远帝挑起目光,直直的看向意妃,“一直都找不到答案的人,偷听得来别人的答案时,比起先怀疑这个答案对不对?或者说是代价大不大?是要第一时间记在自己空白卷子之上的,总不能,都要交白卷了,还在思考那些自己再怎么思考,也不会明白半分的问题。”

    意妃听出皇上呵斥里面的非同寻常的怒意吓得赶紧用绢子捂住自己的嘴巴,诚惶诚恐的低头。想要偷偷去看皇后的意思,可是皇后的目光明显已经放在了别处。那是一个爱莫能助的示意!

    鸣棋似看非看的打量了一会儿,意妃手脚不知放在哪里的别扭,放下手中的玉箸,“这么做的话,确实会有一些风险!不光是臣下连带着边疆……实在也不能称为是上策!”

    “已经是上策了,因为所有人连下策都想不出!只不过是个停战协议,任何一方,头脑发热时,都可以随便撕毁,这样的东西还要过分珍惜的话,那就是懦弱了!是谦谦君子,也有可能动手,不对,不能说是可能,我们从来都是谦谦公子,可是多罗国还是一再借口多多的挑起是非!总要找个时机试试,如果是小人的话,他们到底,还要做什么?”皇上推开面前的碗筷,“我看棋儿倒很喜欢这粥的味道,就把这厨子送给你吧,回去也好煮这些出来!”

    意妃又在那时起急的望了皇后一眼!

    鸣棋差不多猜出了她的意思,这厨子应该是她的人!本来这些东西他也不甚在乎,不过既然能让意妃难受的话,他就该诚然笑纳!

    之后鸣棋道谢后并不推辞的收下,之后告退!

    皇上怕耽误了正事,也不拦他!

    等到那些人,悄没声的将多罗国的使者请进了天牢,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去到轮值面前,尝了一口他的茶!

    已经年近七旬的轮值,看了一眼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现在却大大咧咧坐在他面前品茶的鸣棋,“所以刚刚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就是让我,放弃今后所有,能在皇上面前,直白表达心意的机会。做一个老实可信的哑巴吗?”

    “失语之人,会有许多闪光的动人之处!尚书如果觉得做一个失语之人很委屈的话,就想到他的,长处吧。相反的,如果令公子的事情被透露出去,那些,同尚书,携手多年的人,感觉到,他们才是,真正的上当受骗的人。而您关于名誉与信誉一生之长的积累,也会在顷刻之间变成梦幻泡影。这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值得的事情。就连在朝堂上建立起来多年的儒生半学半政制度,也会变得,千疮百孔。也会从一个有功之人直接跌成千古罪人,又何苦那样呢!”

    尚书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扳倒的即使是一个泥足巨人,也真的会这么简单吗!”然后伸出双手,直接在半空之中击了击手掌长。

    之前一直在外面听着声音的小厮,简直如同破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家丁,看的样子,只想马上按照他们猜测来看尚书必然动怒,会让他们一拥而上的直接将鸣棋扣押下来。

    不过,轮值的吩咐,却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马上去取纸笔来。将书官也叫来。”那小厮指了指,还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享用茶水的鸣棋,又不得不按照轮值的吩咐去唤人。

    没多大的功夫,一位白面书生进来,手脚利索的研了墨,铺了宣纸,只等待尚书的吩咐。

    轮值道,“现在就按我说的记录下来,笔记工整一点,因为马上就要用它呈给今上,日后也会用其中的内容传阅于天下。”

    说实在的,鸣棋和这种人明显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现在看他一顿忙活,一时之间并没有真的猜透他的用意。不过此时要是仔细凝视轮值的双眼,就能发现正是那种双脚虽然已经踏在悬崖边。却又并不忌讳再向前迈出一步腾空而落的眼神。与今天被关进天牢之中的儒生,真的有几分相像!

    轮值看着鸣棋举起那杯那盏茶,无比悠闲的啜了一口,语气不紧不慢的铺陈开来,“轮值尚书兼文书密院一等忠禄候允仑的儿子,邦奇俊,因为嗜赌成性,而倒卖太子府旧存在文书密院的青虹方尊站在于国与理兼容的重罪。”

    鸣棋淡定平然盯住那只,青釉瓷盏的目光,在他明白轮值要一直强硬下去的意思的那一瞬,攸然抬起错愕目光。他想到了很多当时要紧时刻,轮值会迫不得已选择的方法,但唯独没想到,他会真的破罐子破摔,直接自己落井下石。

    轮值看了一会儿的书生奋笔疾书的样子,忽然将他推开。蘸饱了墨,飞速的在宣纸上写出遒劲大字:我虽为他亲生父亲,但也绝不会。因他是亲生儿子而徇私舞弊,包庇于他。我允仑,既享用了这堂堂的尚书地位上的俸禄与名分。愿将真正的事实,大白于天下,接受人们的议论与评判。也好,在世人的目光之下,改过自新。子不教父之过。我也绝对不会,遮掩我教子无方的真实情况。

    鸣棋微微向前倾身,“尚书大人……”

    “我将言出必行。同时,也要向天下揭露,现在,坐在我面前,要以我儿子的罪过,而花言巧语胁迫我与之同流合污的鸣棋世子!不管在世子的认知之中,到底想要将世人怎样鱼肉,又有多少伟大的势力在背后支持,使你绝对不会因为你的罪行,而陷入险境。今天,我都要在这里告诉世子你,大显的清癯力量依然存在,哪怕我,在发生今日之事之后,要丢了这顶乌纱帽,我也不想妥协于世子的淫威。而且,我会在之后告老还乡,如果还有命在的话,也不会带走,帝都之中的寸草,我之子孙,皆会两袖清风,归隐于田园。”他边说边写。不刻,已经成稿。然后冲着那书生点了点头,“拿出去吧!准备递交给皇上。”

    鸣棋再没有说什么话,似乎很无语的坐在那里。

    轮值对鸣棋现在的样子,感觉很满意。在他看来,鸣棋纵然称得上,足智多谋,又有几分能为的青年才俊,不过现在,握在他那个位份上的所有,却都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而得来,又有大部分是依靠心狠手辣,无所顾忌的刚出生,

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儒昂

    鸣棋无语的坐在那里。

    轮值对鸣棋现在的样子感觉很满意。在他看来鸣棋纵然称得上,足智多谋,又有几分能为的青年才俊,不过现在,握在他那个位份上的所有,却都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而得来,又有大部分是依靠心狠手辣,无所顾忌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无论是吃过的盐还是走过的桥,自己都要比他多的更多,他以为只要握住自己儿子的脖子,自己。就会真的向他低头吗,有一丝笑意,爬上轮值的唇角,“世子未免太小看敢于与你们这些巨大的势力作对的人所怀有的那种勇气与决心。虽然这一生别无长处,却从来都知道,在我这个地位,之上的人,应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说起来在这里还要感谢世子,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给你,以及在你背后不断张望过来的,那些目光们看看,即使不会摆弄刀剑,我怀有的那颗心又能碾过去几根钉。”

    鸣棋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无奈的起身,“我真正忽略的事情,不是一个豁出去的儒生,到底能够怀有,几何胆气……”

    “我所能理解的治国之道,并不是刀剑拓伐,而是仁治之心!”允仑激情澎湃的拦过鸣棋的话头,“大刀阔斧血流成河,只能用于帝国肇始,而今天下百姓,都祈愿天下太平,安居乐业。我根本无意于所谓权势之争,只是一直想要告诉世子,百姓所希冀的并不是,他们的君王能够逞刀剑之快纵横版图,他们乞求的是,衣食饱暖,安康富足。世子既然是堂堂的大显国戚,也有责任为一直以来供你俸禄的百姓,做出你分内之事。”

    忽然有小厮从外面跑进来,直着跑到鸣棋身后,压低了声音耳语了几句。

    鸣棋不动声色的听着那些话,然后冷静的,吩咐道,“好吧,那些多罗国的使者,既然已经供出,手上有着尚书公子,向多国提供铁器的往来资据,那就把他们直接转给皇上吧。如果在这两国交战之中,连敌国的,兵器都是由我们国内的叛徒提供的话,这个一定会是满门抄斩的连坐之罪。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真的连我也不敢插手了!”

    站在一边,同样听到鸣棋吩咐的轮值,本来以为占了上风而红润,激动的脸色。又刷的一下子变为惨白,怒吼道,“秋熹鸣棋,这是欲加之罪。”

    鸣棋根本不理他的愤怒,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下,然后瞧也不瞧的轻轻的挽起袖面,“轮值尚书,是钢铁忠义之人。就这样被牵连,我也会心有不甘。但是又能有什么样的办法,孩子们总是这样的,不懂事。即使父亲们永远心怀家国天下,孩子们却一味的糊满了狗屎前行。”

    轮值惨白着脸色,连嘴唇也在微微发抖,“我会跟大公主说情的。”

    鸣棋一笑,“要真是想去说情的话,尚书大人现在赶去大公主府,会比我那已经先行出发赶往皇宫的手下慢上许多吧。况且,大人与母亲的关系,虽然我不能够详细知道内情,总归是异想天开的临时抱佛脚吧。”

    “如果一切被从头掀起的话,我也会找到你们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轮值尚书愤怒的提醒道!

    “与交战之国的铁器交易,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容忍的秘密!说来真是巧了,现在,在我袖子里,就藏了一封,皇上亲手所签的,发落关于铁器相关人员的刑状,这个人,所交换的铁器,也不过是十几把钢刀。就被判了斩立决而且连带九族。”然后他的目光转向大殿后面一副精英狩猎图,将目光定在其中的一位老者身上,“也许我会求皇上法外开恩,放了你们家的夫人与女儿们,要是这样的话,这幅允公家狩猎图,就再也不会有男丁来拜祭了。”

    轮值也随之将目光盯上那幅画作。但是,嘴唇的颤抖,已经让人数不出他的频率。

    “尚书大人,就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吧。默默的享受这些荣华富贵,直到永远,那样的话,世代子孙都会因此受益。而对这个国家的建言,就由我们我应该说出那些话的人来说吧。”有笑意,潜在鸣棋眼底!

    轮值尚书,转瞬之间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

    “听说,因为那个儒生被收押,书院里的儒生们正商量着要集结起来,到尚书那里讨个说法。”尚书府外,刺探回消息的暗卫如影随形的跟在鸣棋身边比夜风更轻的声音却字字分明,“要吓吓他们吗?”暗卫请示道。

    关于这帮书生,鸣棋早想好了应对他们的办法,暂时让他们形成气候,只不过是因为,那时轮值尚书那里格外棘手,就把他们放在一边了。

    既然,尚书现在已经变成口不能言的哑巴。鸣棋也就能够腾出全部的精力,好好的看向这帮儒生了,还可以聊,在几个时辰之前,对那位锒铛入狱的书儒生,许下的那些承诺。

    他笑了笑,然后,微微开动唇齿,吩咐暗卫几句话,明白了他意思的暗卫,又如同鬼魅般,随风声息皆无的飘走。

    ***

    室中灯火明亮,一群儒生,聚坐在当中,气氛激昂。

    “到底是为什么?随随便便就将我们的人抓走。虽然当时沙然师兄手中是握着那些,奏章的粉末,但其实大家都知道,如果真能把纸张变成那种形状并不是我们这些书生能够做到的。”一个胖胖的儒生正愤愤不平道。

    “有嫌疑可以说明,但是,非嫌疑的证据好像更多吧,听说我们师哥,是没有被审问出任何结果,就直接投入死牢的。要是这样的话做这件事情的人用意就很清楚了,分明是有意的打压。原因也分外明朗,不外乎,是因为近日儒生的聚会非常频繁,而且,即将由轮值尚书提出,参与朝政,看来这样的提议,还只是在萌芽阶段,就已经冲了某人的肺管子。这是在杀鸡给我们看。我们绝不能从一开始就屈服。让他们一有不满就直接打压我们成了习惯,要让他看到。我们也生长了可以咬回去的尖牙,如果,他们胆敢伸出不必要的那只手来,我们不仅会将他咬伤,还会将他的手咬掉。唯有让他们怕了,他们才会知道他们自己错在哪里。”

    “对,这就是明显的,恶人先告状,我们倒要看看是谁提议处罚师兄,那么他,本身就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危言之对

    “我们也生长了可以咬回去的尖牙,如果他们胆敢伸手,我们不仅会将他咬伤,还会将他的手咬掉。唯有让他们怕了,他们才会知道他们错了。”

    “对,这是明显的恶人先告状,我们倒要看看是谁提议处罚师兄,那么他本身就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儒生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为被羁押的那个书生鸣不平。

    屋子里正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之下,有一个小厮慢慢的穿过人群,找到自家的公子,在他手中塞了一张字条。然后拍了他的手背,偷偷望了他一眼,那公子当然明白自家下人的意思,退到墙角的位置,看到没有人看着他,展开了那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清秀而陌生,写的是,“内中有叛徒!速走。”

    那位少年公子,皱了皱眉,想要问自己的下人这张字条具体的意思的时候。才发现,为了避免,引起疑心小厮早已经退了出去。他慢慢将那张纸条收在,袖子当中。

    此时屋中的氛围已经有微妙的转变,那些激奋高昂的情绪,似乎转眼间不复存在,忽然有人在提问,“如果沙然师兄真的是被诬陷的,那么三本奏折毁回成粉末的人又到底是谁?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提出既然大家都怀疑,沙然冤枉,那么就需要在文书院当中重新寻找有嫌疑的人,大家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事情的走向会发展成什么呢。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阻止我们之前与轮值尚书说好的,要在几日之内向皇上提请,文书上殿行走的事!”

    室中因为这个,忧心忡忡的提问,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大家仿佛都陷入了沉思,从这个方向来看。事实确然如此。

    然后,一个高声冲破这寂静,响亮说道,“高仁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高仁宗师兄所说的那些因果成论,很有几分道理。但是言下之意却很可怕,难道不是在暗示着大家,因为想要成就之前,大家想要达到的理想就要放弃为沙然师兄争一个清白了么?”

    还不等那位叫高仁的师兄亲口回答,他旁边,已经有一个人愤怒回击道,“高仁师兄,只是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势,大家也都是好说好商量的气氛,怎么就你一个人怒气冲冲。谁又说真的想要将沙然师兄抛弃么,别忘了来说是非者,正是是非人,大家还没有提出那样的想法,你就想到,保不齐是在心中,早已经安了这样的想法。也是,到这种时候,怎么能够不为自己着想呢。早前有人就探出消息,我们的沙然师兄直接被送往天牢,那是按照皇上的圣旨吩咐。因为大家也都知道,那位师兄是个口直心快的人。人虽然是好,可是心眼儿却不那么灵光。既有可能说了什么僭越之语,触怒龙颜,也有可能,发了那死心眼儿的毛病,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总之种种可能的结果就是,前路已经变得无比奸险。这些大家虽然没有明摆着说出了,但是谁不是放在心底里,讲了千百遍的。恐怕师兄你想的更多吧,也想的更坏,然后想着想着就要将自己捞出来。万一,皇上以为在这书院之中,还会有沙然师兄的同伙呢!总之现在是,有千万种可能。”说完鼻子里哼了一声的冷笑着。

    “臭小子,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明明将事情想得如此糟烂,却指责于我,还说什么?是皇上直接定的师兄的罪,生生的在这里危言耸听。沙然师兄本来就是你我可以明鉴的榆木脑袋,凭什么做那些事?我们又凭什么要受到莫须有的连带怀疑了?前路又怎么艰险了!就算是哪里出了差错,产生了这样的怀疑,我只要光明正大的接受他们检查就好了,让他们放开量的来这里,我们这是正大光明之人,他们又能找到什么?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原本是清澈的一潭水,却偏要自己先搅浑了,搅乱了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现在是我要问问你才是!”

    先前的人,马上冷笑道,“大家看看,大家看看,本来就是有万种可能的现在,我不过是那么一说,大亮师兄就又在这里自命清高,你怎么就清澈透明了,别人还怀疑不得你了,还是说这事情本来,你就知道底细,分明知道自己会无事,所以才纳闷,一口咬定最后的结果,可是我等,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沙然师兄因为什么被人怀疑,接下来在那些纷乱之中,又会有谁不幸中招。一无所知的,我们当然会忐忑。我也只不过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而如果师兄你早知道底细的话,那又是靠着把谁出卖了,才得到,上官的那些信任?”

    “你简直是信口雌黄。大家都是同样的处境,凭什么我就是与旁人勾结了,想要出卖大家,而大家又有什么可要出卖的。我相信这里的所有人。销毁掉那几本奏折,不仅费力还要摊上牢狱之灾完全没有必要。儒生的书也不是白读的,如果想要向皇上进言的话,完全不用走此低俗恶劣的途径。况且朝堂行走的提议,马上要实现在眼前,又何必多此一举。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团结一致,手拉起手来,为沙然讨一个公道,为我们儒生今后行事讨一个公道。这次,大家如果为了自保,而放弃讨要这个公道的话,这样的事情,今后还会发生。情况也会更加的恶劣。我们的那些气愤,不能只停留在这里,我们要一起走出去。站在那些想要看到我们软弱,想要看到我们,被无辜冤枉的人面前,告诉他们。虽然脏水他们可以任意朝我们身上泼来,或者他们的力量更强,能够将我们其中的任何人,轻易投入牢狱之中,但是我们能够以我们的血肉身躯告诉他们,我们绝对不会屈服,屈服于侮辱,屈服于那些欲加之罪。”

    见现在不只是正反两方面的意见,连各种不沾边的指责也都跑了出来!大亮知道自己不能不开口了,只有一个矛头就够了,“高仁,那这么半天的弯子,你终于说出了你自己的打算,这么快就想要在大家之中冒头了吗?之前你就一直在想办法想要得到轮值大人的欣赏吧,可是没有办法,脑子那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什么都记不下来,整日游手好闲在这书院之中。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混水竭虑

    大亮知道不能不开口了,只有一个矛头就够了,“高仁,你终于说出你的打算了,这么想要在大家之中冒头了吗?之前,你就一直在想办法得到轮值大人的欣赏吧,可没办法,脑子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记不下来,整日游手好闲在书院之中浑水摸鱼。现在可倒好,终于让你逮到了这个,现成的机会。然后就要让我们这些人,比你读书读得更好的人,比你更明白道理的人,也比你更亲近尚书的人,听你的话吗?现在怎么会是严厉反抗的时刻?不应该是更加表达忠心的时刻吗!比起要去到皇上面前强烈表达愤慨,我们不是更应该四下里分头行动,寻找能够对沙然师兄有力的证据么。沙然师兄是清白的,这不是喊出来的,不是声音大人多,就能够证明的,我们应该有证据才是。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无知了。从前,你炫耀炫耀,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只眼就那么让过的,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聪明人都不会听你的。按照你那样做,只能更快的害死沙然师兄和我们大家!”

    高仁听到大亮师弟的反驳。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太过激动回应,他只是将面颊望过窗户一侧,有些黯然的说道,“看来在这屋中,跟你想法的一样大有人在,而且,不仅是他们自己这样想了,连他们的家里,也早早的给他们送来了办法。”

    那些聚精会神望着他的人,忽然觉得,他说这话奇怪,,然后向四下里打量,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屋子里多出了很多进进出出的,一些公子的小厮们。都是那么悄么声的进来,然后,好像是塞给了自家公子什么东西之后就匆匆离开。

    高人盯住一位还没有展开字条的公子,直接开口说道,“虽然没有看到那纸条,但是我能猜出那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应该是从速离开这里吧!如果是在没有这东西之前,我也许会认同意师弟刚刚的说法。我们之间是有成见,有分歧,但是你说的很对。面对压迫的时候,不应该一味的反抗,我们也可以自证清白,然后以清白之力回击,但是现在你看,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清白一定会战胜冤屈,只要找到证据解开就好那么简单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已经在分裂我们这个早在之前紧紧凝聚在一起的一颗大心脏。他们给这些有背景的,师兄弟们的送来消息,劝他们早早离开。肯定是因为确定我们之中也有一些人一定不会离开。分割而治,这些人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是因为他们一早就确认,我们会在看到一点点危险的时候,就四散奔逃。他们看到了这些,而我们看到了什么呢,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一场巧合,而是有心人的精心谋划。当然也不是针对我们其中的某一个人,而是大的形式。他们想要阻止我们的上殿行走!也说明他们有多么害怕,我们能够上殿行走。我们能够自救的办法,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一定不是向外面寻求力量,而是我们自己。我们去反抗那些势力,沙然师兄当然会有一段时间在里面受苦,但是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就再也不会受那些苦,包括你我他,以及我们身后的,所有时刻。最后,我想重申一下,我跳出来跟大家说这些话,却是不同以往的那个我,以往的我,真的很讨厌读书,觉得不能够在那上面找到我认同的东西。但却在今夜恍然大悟,我们的力量是有多么的强大,这些书本上的文字到底是汇成的多么骇人的滚滚洪流,才会让那些会被他针对的人,殚精竭虑到如此。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师兄弟们,如果你收到了那张字条,请你们扔了它吧!人生至少应该有一次,为了自己的终极梦想,不惧艰险,不计得失,不计最后的后果那么勇敢直前的尝试一次。”他将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一边的书案之上。那书案应声断裂。地面上果然多了一些,已经被揉皱的小纸条。

    高仁也抬起头看向,刚刚一直与他针锋相对的那位师弟,“从前我们的什么恩怨过结,至少也应该有一次相望,就是在这紧要的时刻,我们该站在一起的时刻。”

    那瘦高的身影,在灯火的这种之中,冷冷的叹息,“师兄之所以会选择这么危险的办法,不过是一介匹夫之选,因为在这书生群中,无法满足一日飞升的贪欲而肆意煽动大家当你的垫被。你现在是劝大家,要这么横冲直撞的出去,要在那些御林铁卫面前,展示血肉的力量吗?”

    “我们只是要示威,并不会冲击那些御林铁卫。”高仁反驳!

    瘦高身影声含嘲讽,“你们光是成群的出现在那里,就已经是冲击了他们的最后忍耐。天子威严不可侵犯。如果一旦踏出那一步,所有的儒生就将再无退路。君子当知进退。可现在明明前后无路,你却那样引导大家直扑险境。若是你真有那份,铮铮铁骨,倒不如自己前去陈情!”

    高仁点头赞同,但随之重新提起的目光,也分外坚定,“你说的对,我不是没有那么想过,既然是如此凶险冒犯的事情,那么从一开始,就应该自己,先行以身践行。但是一身之躯也太过人微言轻,一点点的呼喊,怎么能够上达庙堂,我可以在这里向各位保证,如果事情最后的结果,真的到了不堪设想的地步,那么,我会担下全部的罪责。承认今次的所有,全是我一人煽动,与在座的所有人,皆无半点关系!”

    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的简约士出声,平日里,他虽然,于高仁并无很深的交情,但到底算是正直人物,“师兄会说出这番话来,就足见师兄的天真无知,如果,一番陈情就管用的话,那么沙然师兄,现在也不会,还锁在铁牢之中,生死未卜了。这人世间,可从来都不是有说就有信的。人们只会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还有那些气势汹汹逼迫而来的阵型,就已经代表了大家全部的心意,出现在那里的双脚,也代表了大家全部的心意。在那里出现过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会被原谅。这也是一早就确定的事情。不被原谅的,是一直自以为是按照规矩,站在了自以为是可以被原谅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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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064/ 第一时间欣赏金枝夙孽最新章节! 作者:籽日所写的《金枝夙孽》为转载作品,金枝夙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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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介绍:
他说,“我已是王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她答,“不要喜欢我,我不只是文无忧。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曾有那种情愫。”她是万千离弦的箭,穿过层台漫月,烟笼寒水,只向仇人的心。她是万滴轻柔的雨,千娇百媚,回望倾城,只向助她功成之人、奉献一切。力量在握时,她要掀起血雨腥风。剧情指南1,剧情流,柔弱女子完美蜕变,走上腹黑一世+相爱相杀的不归路。2,前半段宅斗,后半段官斗复仇。金枝夙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枝夙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枝夙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