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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飞天缆车     大唐再起txt下载     大唐再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二章潘美

    几位宰相相继无言。

    其实,对于赵匡胤等宋国人来说,高句丽与高丽,其实都是朝鲜半岛的国家,一脉相承,理所应当的一般无二。

    就如同东罗马帝国延绵一千多年一样,其中的王室,几乎百年一变,但许多人依旧以为其就是一个帝国。

    许多人看中国也是一样,直到明朝,日本人依旧用唐人来代指中国,咱们的王朝,在外国人眼里,其实就如同东罗马帝国一样。

    自然,也没有人指出赵匡胤的错误,因为这是许多人都共识。

    “陛下,高丽国百年来一直顺从,如今被伪唐威胁而改帜,吴越国,渤海国,以及大理国,皆是如此,其图谋甚大啊!”

    王溥面色严肃,他当了十年的宰相,追随世宗多年,大局观一向很强,随即说道。

    “其所为者,不外乎争夺正统!”

    其一针见血,就知晓了唐国的图谋。

    赵匡胤闻言,思量片刻后,看着几位宰相的脸色,说道:“自古以来,得中原者得天下,前唐亡后,梁、唐、晋、汉、周,相继而立,皆为正统,咱们大宋自然也不例外,伪国妄图争夺正统,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虽如此,但伪唐所为虽然实力未变,却扩大的影响力,着实令人恶心。

    所谓的正统,若是没有几个藩属国前来朝贡,那多没意思啊,每年正旦不就成了自娱自乐了吗?

    “绝对不能放任不管!”赵匡胤定下了基调,言语道:“派人去往高丽,让其改弦易帜,仍有补救的余地。”

    “喏——”

    话虽如此,但可能性不大,宰相们确实不抱希望,不过一些虚名,要之无用。

    “告诉高丽,俺用不着五万贯,三万贯,不,一万贯也行!”

    赵匡胤轻声补充道,然后抬起脸,故作镇定。

    几个宰相则忽然想掩面而走,实在是太丢脸了,着实不是一个皇帝应该说的话。

    东京城外,随着秋收的临近,让整个城市,越发的繁华起来。

    随着五丈河的疏通,来自于山东半岛的粮食,也能随着运送到了东京,永济渠则输送淮南的粮食,东京越发的繁荣兴旺,其户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外城也不再扩张,每日的需求极大。

    其庞大的人口,在如今这个时代,仿若是黑洞一般,将周边州县的物产进行吸食,时令瓜果,日用百货,无不得转运而入城,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驴车,牛车,马车,络绎不绝,由于无人管理,地面上散发着大量的粪便,行人车辆毫无顾忌地进行踩踏,过不了一会儿,就化为了泥土了。

    如今天气尚好,地面起了灰尘,若是下雨,则脚踩泥巴,屎尿难分了。

    一辆马车,雕饰华美,健硕的马儿缓缓而动,身边数十个骑兵,则小心护卫着,身着铠甲,威风凛凛。

    路上的行人,商贾见之,望而生畏,连忙靠边,拥挤的道路,突然就涌现出一条宽敞的空间。

    马车毫无顾忌,丝毫没有停滞的样子,疾驰而走,席卷了一阵尘土,慢慢地就来了安上门,守卫城门的兵卒刚想呵斥一番,见到这些骑兵,连忙不敢言语,更遑论收入城钱了。

    “这又是哪个节帅入城?”

    “不晓得,反正有这阵势的,肯定厉害!”

    百姓们习以为常了,对于这些骄兵悍将,完全不敢多嘴,再加上皇帝惯着,躲闪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马车而来,也甚是奢侈,但速度却缓慢了许多,车上马夫则不断地喊着,让行人注意躲避,然后直接插队,来到了安上门。

    “这是泰州团练使的马车!”车夫轻声说道,随即准备驾车而入,这时,马车中传来了声音:“将入城钱交了!”

    “是!”马夫恭敬地答道。

    守门官愣了,他看着手中十几枚铜钱,失声而笑,第一次见有官员给钱的。

    “刚才的马车,是哪家的?”车内,男人轻声问道。

    “应当是卸任山南东道节度的慕容太尉!”守门官思量了片刻,言语道:“如今这个时节,能归东京的,也只有他了!”

    “哦,你很不错!”车内的男人赞叹道,然后言道:“走吧!”

    很快,马车就进入了东京城,不见了踪影。

    “头,这是哪位大官?”一旁的兵卒问道。

    “泰州团练使,应该是新任的山南东道兵马使,潘美,潘将军,如今倒是巧了,两位一起入了城!”

    守门官思量片刻,为刚才的赞叹很是欢喜,人家张张口,就能抵得上自己几十年的努力。

    “还真是巧!”潘美坐在马车上,不由得笑道:“与慕容老将军一起入城!”

    “不要回家了,直接去大内,觐见皇帝!”潘美连忙吩咐道。

    “是——”马夫犹豫了片刻,说道:“可是夫人少爷,已经等待多时了,说为你接风洗尘呢!”

    “接风洗尘什么时候都成,现在立马得去见官家,不得耽误!”

    潘美不容置疑地说道。

    马夫不敢反对,直接去了皇宫。

    “如今的官家,可不是之前的兄弟了!”潘美叹了口气,呢喃道。

    自杯酒释兵权后,禁军大将皆去了地方边疆,官家掌握禁军大权,虽然潘美不在其列,但着实震慑了他。

    之前的风流跋扈,都不见了踪影,更没有其他大将的自污贪财,他越发的谨慎小心,将士们都把他与曹彬并称为异类。

    无他,只是他俩人多读了许多书罢了,并不是那般粗野的武夫。

    对了,曹彬,被伪唐俘了,早就不在禁军序列了。

    整理一下着装,将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保持好,心思更要收敛。

    潘美打起精神,从崇明门,进了宫城。

    等待的时间很长,但官家却并没有忽视他,反而让人准备了点心,茶水,让他们享用。

    文官们正襟危坐,或谈笑自若,声音很小,对于点心茶水分毫未动。

    而武将们则毫无拘束,发声大笑,亦或者动作频频,没有一丝收敛。

    或许,一个粗犷的武夫,也是他们的表象吧!

    只是潘美读过书,着实扮演不了,只能如同文人一般,正襟危坐,谨慎小心,丝毫不像个武将,引得文官们频频扭头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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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赵匡胤之前是个武夫,顶多是当了殿前点检,管理下军队,对于朝政基本上都没沾过,极为陌生。

    但亲自坐上皇位后,他就发觉,当皇帝真难。

    作为将领,只需要向朝廷要钱粮,然后使劲法子去打敌人就是,只要不怕死,再加上兄弟们的支持,总会攻克下来,敌人势大,就逃呗!

    而朝廷上,最头疼的,就是那些跋扈的藩镇,不仅因为他们,朝廷损失了许多钱粮,关键是还需要大量的钱粮来防备他们,即使郭荣抽调地方精兵于禁军,但依旧实力雄厚。

    中原地区,大宋麾下,包括汉中三州在内,就有一百一十八州,但藩镇却有三十多个,朝廷直辖的州县,只有数十个。

    关键是,多年来的征战,中原已经残破不堪,唯有淮南十四州,还保存着些许元气,即使被李重进霍霍了,但依旧比中原强太多。

    这些州县,不仅养朝廷数千官吏,还要养活近二十万禁军。

    这20万禁军每个月的粮饷,都比普通的镇军还要高,一个月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要近三十万贯,战时更高。

    朝廷的每年的钱粮,耗费在禁军上,占据了七成有余,赵匡胤每时每刻都要为钱粮发愁,百般筹措,生怕耽误了片刻,禁军就起来造反。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郭荣那么早就英年早逝了,的确是累出来的。

    当然,他并不知晓,历史上北宋刚开始就夺取了后蜀,大大奶了一波,极大的缓解了财政困境,顺便还有实力统一南北。

    就算如此,北宋也耗费了近二十年,才勉强削平南方各国,低配版的天下。

    “慕容延钊回来了吗?”赵匡胤揉了揉脑壳,忙活了大半天,他这个武夫,也有些吃不消。

    “中午就到了,听说病得不轻!”宦官王继恩轻声道。

    “真的病了?”赵匡胤脸色动容,有些不相信。

    “太医去瞧了,的确是病了,旧伤复发,再加上心病的缘故,一直卧床不起!”

    “关键还是心病啊!”赵匡胤笑了笑,左右言道:“慕容将军不过五十,哪有那么容易病倒,让太医院多弄些珍贵的药材,过两日我就去他府上看看吧!”

    “陛下圣明,慕容将军必定感怀圣恩,病也会好起来的!”王继恩笑着奉承道。

    “好了,接下来是谁?”赵匡胤笑容一敛,黑脸瞬间就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是泰州团练使,潘美,潘团练使!”

    “潘仲询啊!”赵匡胤眉头一皱,然后又笑着说道:“他倒是一员良将,让他过来吧!”

    很快,等了半个时辰,潘美就得到传唤,收拾了一番,快步而去,礼仪风度,都很标准。

    待潘美来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但身材挺拔,模样端正,浑身散发着一股精气神,又别与一般的武将,更是带着一股儒雅的文人气息,两者合并一起,让人莫名的产生好感。

    赵匡胤素来与潘美亲善,年纪相仿是一方面,最关键是,潘美资历浅薄,在禁军中的威望很低,但有勇有谋,潜力巨大,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很放心潘美,认为其是他在禁军中主要的助力。

    “末将,泰州团练使,潘美,叩见陛下!”潘美一见到个黑脸大汉,连忙跪下,恭敬的很。

    “咱们是自家兄弟,不用如此大礼!”嘴上说着,但赵匡胤心中却是满意的很,虚扶也变成了真扶,像潘美这般识相的武将,实在太少了。

    “多谢陛下!”潘美谨慎地坐在椅子上,半边屁股挨着椅子,三十八岁的大汉,显得格外的恭敬。

    “今次患你过来,实在是有要事交于你!”赵匡胤先是谈笑了几句,然后直接步入正题,言语道:

    “慕容太尉年岁大了,旧病复发,不适宜在山南东道了,姑且让他回京养伤,但山南东道,直面江陵之地,乃是伪唐北上的重要路途,不可不防!”

    听到这,潘美浑身一震,他哪里不晓得,慕容延钊就是因为弄丢了小皇帝,所以才罢官的。

    至于自己的位置,京中早有人打探清楚了,发信过来,他清楚的很。

    话虽如此,但他依旧露出一副震惊的面容,感慨道:“慕容将军戎马一生,年轻时暗伤太多,以至于老来卧病在床,陛下皇恩浩荡,想来其必然能尽快痊愈的!”

    赵匡胤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言语道:“襄州低处要害,虽然是伪国北上的必经之路,但也是咱们南下的主要通道,所以,俺准备让让边光范担任节度使,好好的囤积粮草。”

    “而你,资历总是浅显一些,但为人庄重,就担任防御使一职,专司操练兵马,监控伪国,可有信心?”

    “末将必定枕戈以待,必定练出精兵,早日图南!”潘美精神一震,肉戏来了,这才是他前来觐见的关键所在。

    哪怕他早已经有所预料,但还是猝不及防,竟然不是兵马使,而是防御使,权力更大了一层。

    防御使级别只是略低于边光范的节度使,而不是像兵马使这样,直接担任下属,自由度更高一些,权力自然大些。

    “俺相信你潘仲询的本事,守信也对你赞不绝口,禁军确实需要你这种良将!”

    赵匡胤黑脸上满是笑容,他拍了拍潘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伪唐实力不可小觑,一定要谨慎小心,这次任命你,就是看重你这点心性,万万不可辜负朝廷的期待”

    “昔日在蜀地,曹彬、刘光义两位兄弟,禁军兄弟死伤惨重,他们二人也一招不慎,就被俘虏了,也不知其境况如何了!”

    “你去了襄州,也打探一些他们的消息,若是能换回来,就再好不过了,钱粮,马匹,不要吝啬,他们值得,当然,这不是光彩的事情,你用私人名义来换!”

    听到这席话,潘美一阵感动,皇帝果然是爱护大家的,让他做皇帝没错。

    但,细细思量,这若是打探仔细了,若是二人效力伪国,对于曹、刘二家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祸及妻儿。

    况且,若真是换来了,他等于是被抓住了把柄,尾巴,要是日后算账,绝对是倒霉了。

    皇帝的心思,真是难懂啊!

第七百六十四章教头

    接下来另外的差事,潘美就离开了大内,与家人团聚一波,又与禁军兄弟们喝酒聊天,顺便拯救一下失足妇女,足足耗费七日功夫。

    繁华的东京城,总是让人流连忘返。

    随后,山南东道节度使边光范也前来拜访,两人都是读书,倒是没有文武的间隙,共同话题不少,随即谈笑间,一起同往襄州而去。

    山南东道距离东京城,不过数百里,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襄州城。

    由于州治、道治于襄阳县,所以襄州也叫襄阳。

    “忠询,你看看,这山南道,领九州之地,数十县,竟然民不过七万户,而且,治下之民,每年都有南下逃亡,简直是渎职!”

    边光范如今六十三岁,毛发花白,但精气神十足,刚到襄州,就急匆匆地前往府衙,对于各州情况,倒是有个初步的了解。

    一看之下,让他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局面竟然败坏如斯。

    “老使君勿要介怀,地方局势一向糜烂不堪,不然官家为何调您老前来?”

    潘美饮了一杯茶,笑容满面地说道。

    对于这个精明能干的老臣很是尊敬,尤其是见识到他曾经运转淮南之战的粮草,心中钦佩至极,

    “仲询啊,你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边光范叹了口气,极为愤慨地说道:“显德五年,在户部上,山南东道还有八万户,如今不过数年,户口不增反减,你可知晓,其民去了哪里?”

    “应该是伪唐的荆南府吧!”潘美放下茶水,沉吟道,削减了万户百姓,在中原可是数州百姓,不可小觑。

    “就是荆南府!”边光范面容严肃,轻声道:“荆南府在之前,本就是富庶之地,与咱们这本就是同属一地,如今,它又放出风来,只要去往,就分五亩地,无论男女!”

    “其地窄人稠,想必是将百姓迁移去往朗州、澧州,甚至还可能直接去往长沙府,咱们减一分,他们就增一分,但赋税徭役未变,一旦摊下,百姓则越发困苦,便愈南下,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地方官吏的政绩,乱世中,钱粮自然是第一位的,所以百姓减少了,但赋税却不变,肯定得均摊到其他人,如此一来,留下的就更困苦,自然心向南方。

    就这如同一个死结,难以分开。

    “如此这般,却是不行!”潘美眉头一皱,沉声道:“百姓愈少,钱粮自然就少,谈何养兵?老使君,你可得想办法才是!”

    他还准备用山南东道的钱粮赎回刘光义、曹彬二人呢,看这架势,肯定困难了。

    “慕容太尉打仗虽然厉害,但治民却是极差,九州数十县,百姓困苦,便宜了南方了!”

    边光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言道:“本是富庶的地界,养兵数万不再话下,如今看来,却是难了。”

    “您看我作甚?”潘美疑惑道。

    “山南东道,镇兵、团练兵,合在一起,约莫三万余人,兵贵精不贵多,淘汰万人,合养两万,最为适宜了,如此民才能稍解其困!”

    边光范认真地说道,目光极为诚恳:“据我所知,江陵城内的唐军,也不过万五之数,两万人最是妥当。”

    一提到减兵,潘美脸色骤变,连忙道:“万万不可,光化军本就实力不济,以至于房州之事,增添还来不及,切不可再减了!”

    就这般两人争吵了几句,将兵额缩减了五千,潘美无奈,只能当做淘汰老幼。

    ……

    “边光范,潘美?”襄州的变更,射声司早就在开封得知,时至今日,李嘉终于等到了这两位的就职,不由得感慨道:“潘仁美的原型啊,多么悲催的人物,随着杨家将流传千古了!”

    “让杨师璠莫要小觑,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荆南府之上,就是襄阳,可以说,其光化军,直接威胁江陵城,而蜀地二府,就是通过狭窄的荆南府,来联系到长沙的。

    若是荆南府被占,蜀地二府肯定也失去了,必须得谨慎。

    “看来赵匡胤真的是用心了,与我派了个历史名将,这要是归我该有多好?”

    李嘉呢喃着,对于这等名将,他是极为觊觎的,南方缺将,这真不是假话。

    大唐的将领,以潘崇彻、李信、李威为首,然后不过是张维卿、杨师璠、黄阳、黄勇、况毅、高彦俦、李致远等,以及水师的张望海、周奎等人,几乎是数得过来,顶级的帅才,是极为稀缺的。

    潘美绝对是帅才,我一定要得到。

    不过,刘光义、曹彬二人心思,也不知何时能归化……

    “杀——”距离长沙城百余里的一处平原地带,数百骑兵正在互相拼杀,其胯下都是高大的契丹马,动作极为麻利,冲击起来力度极大。

    两伙骑兵各有百数,进行对冲拼杀,手中拿的虽然是木刀,但砍伐起来力度极大,许多人都被砍下马,哀嚎着。

    这里是禁军新组建骑兵训练大营,共有战马五千,骑兵五千,不断地进行训练,其目的,不言而喻。

    “咳咳!”战马奔驰,让灰尘飞起,刘光义不住地咳嗽着,他望着凶狠状态的骑兵们,言语道:

    “骑兵战阵之中,马槊方为利器,马刀、长枪次之,也不知朝廷何时能发一些马槊来,这样骑兵才算有气势!”

    “马槊制作不易,也忒贵了,如同的骑兵用不着!”曹彬摇摇头,对于其言语,很是无语。

    “嘿嘿,这不是唐国朝廷钱粮不缺嘛,骑兵都还预备了弩箭,还有专门订制的铁甲,马槊虽然珍贵,但很有机会送来!”

    刘光义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训练不到一年,这勉强算是能骑了,若果真是成型,至少也得两年功夫!”

    “本就是步兵,想成为骑兵,哪有那么容易,不急一时,北地男儿才是天生的骑兵种一!”曹彬感慨道。

    两人不愿意归降,但也不想当囚徒,只能化名,来帮助唐国训练骑兵,也算是物尽其用吧,这一年多来,充实倒是充实,就是太过于无聊。

    堂堂的将军,成为教头算哪样?

第七百六十五章

    刘光义与曹彬二人,不愧是禁军中的良将,深受赵匡胤的信赖。

    他们两人平日里几乎与马为伴,骑术了得,指挥骑兵作战很有心得,对于训练骑兵,也着实有一番水平,至少比唐军自己的骑兵强多了。

    有了济州岛这个养马地,黑水都护府,再加上与契丹的买卖,每年输送到长沙的战马,就达到了两千头,几年功夫,长沙府储存的马匹,就超过了万头,而且每年还在等递增。

    如今设在长沙府,这处骑兵训练营,乃是一片干燥平坦的草地,上万亩,蓄养的战马五千余头,为其服务的辎重营,也近三千人。

    地方巡检兵,月饷三百钱,普通的禁军月饷五百钱,骑兵的月饷,则是八百钱,再加上护具,铠甲,马具,以及随身弓弩等。

    不算上马匹的话,实际上训练一个骑兵,相当于五名禁军的耗费,若是算是马匹,十个人都打不住。

    每个月,马匹与人,消耗的粮草约莫万石,还有一些鸡蛋杂粮肉等,为经常训练的战马补充营养。

    毕竟马无夜草不肥,若是不大规模的补膘,根本就不敢骑,一掉就没了。

    刘光义与曹彬二人作为教头,实际上挂着假骑兵指挥的头衔,只要是训练上的事,几乎是一言九鼎。

    围绕他们两人的,则伴有数十人的骑兵教头,都是从俘虏的宋兵中筛选出来的,配合骑兵的训练。

    两人的月饷,李嘉也毫不吝啬,与一厢都指挥相当,八十贯,衣食无忧,甚至还能养个小妾,繁衍后代呢!

    虽然待遇颇高,但两人依旧以教头自居,不敢称臣。

    “这几千人勉强算是成型了,听闻还准备弄五千人过来,要咱们一起训练呢!”

    刘光义叹了口气,感到不理解:“只有五千匹马,怎么能一起练呢?”

    “换班来吧,马匹不急!”曹彬沉声道:“若是这万人成型了,可就是万骑了,咱们朝廷也不过数万骑兵,这唐国要这么多的骑兵作甚?怕是图谋不轨啊!”

    “在其位,谋其政,咱两不过是俘虏罢了,管那么多干嘛!”刘光义颇为洒脱,随口道:“别的暂且不论,这么多马,定然是从契丹买来的,契丹在国朝以北,唐国在南,若是两者勾连,其后果,难以计量!”

    闻言,曹彬不由得翻个白眼,说话与放屁一般,不让别人说,自己倒是说的痛快。

    两人优哉游哉地观看着训练,这时,突然就看到一队辎重兵,驴马齐动,运送大量的货物过来了,突然一愣。

    “这唐主又送来些什么过来?”

    刘光义好奇道。

    “走,咱们去看看!”曹彬笑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去。

    “指挥——”辎重营的人见到两位假指挥使,连忙行礼。

    “这是什么?”刘光义问道。

    “这是骑兵用的武器!”

    “狼牙棒?”曹彬讶异道。

    “怎么会用这东西?”

    “五军都督府说,骑兵冲劲大,用刀容易折,所以干脆用狼牙棒,轻轻一挥,哪怕着了甲,其人也不死即伤!”

    “这倒是个好武器!”刘光义看着曹彬,赞叹,道:“咱们骑兵,哪怕是挥舞木头,也能把那些步兵打成重伤,狼牙棒表面凹凸不平,一棒子下去,铠甲也得凹下去一块,比咱们的马刀强多了!”

    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约莫是十来斤,不轻不重,正好合适,表面上尖锐凸起,锋利异常。

    “告诉都督府,武器什么还在其次,如今马匹还是太少了,这几千匹马每天训练,不轮换一番,怕是吃不消了!”

    刘光义沉吟道。

    “喏,末将知晓了!”辎重官点头应下。

    “唐主着实富裕!”曹彬叹了口气,与中原相比,唐国实在太有钱了。

    两人又观察了一番,然后躲在阴凉处,开始歇息。

    “听闻襄州换了个主官!”曹彬犹豫了片刻,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刘光义楞了楞,问道。

    “邸报上言语的,说是慕容将军去了东京,潘美担任防御使,唐国对于襄州倒是在意的很!”曹彬叹了口气。

    “襄州数万兵马,一日就兵临江陵城下,自然须得在意!”

    刘光义颇有犹豫,言语道:“也不过是官家是否在意我们两个败军之将,更不知咱们的家人又如何了!”

    “应该无事!”曹彬眼眸中也是期待,说道:“只要咱们一日不降,家中自然也就无事……”

    “就当一辈子的教头吗……”刘光义失声道,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肚子,不知不觉,髀肉复生,多日不曾当然将帅,闲适了太久。

    对于骑兵的关注,李嘉一日不曾懈怠。

    在这个时代,骑兵就是战争之王,没有骑兵,就没有进攻的能力,如今南方已平,开疆扩土只能北上,江淮平原,河南平地,需要骑兵。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唐国哪怕再训练多年,拍马也赶不上宋国。

    就像之前所说的,千军易求,一将难得。

    骑兵的将帅,刘、曹二人一直不肯归降,哪怕充当教头,也是迫不得已。

    培养将领,你也得用战争来培育啊!

    可是南方哪里来的骑战,打契丹?找死不成。

    等等,契丹,契丹,我怎么没想到呢?

    “卫青霍去病北伐匈奴,其帐下,一半是北地良家子,一半则是投降的匈奴人,朱元璋北伐,投降的底层蒙古人数不胜数,毕竟以草原民族的习***隶制,贵族是神仙,底层生存都难!”

    李嘉越想越得劲,他站起身来,来回转圈:“如今中原的骑兵,我敢肯定,其中许多来自于汉化的沙陀人,继承了后唐、后晋、后汉三朝,所以后周和宋国,才会有那么多骑兵!”

    “等到后来这些沙陀人完全汉化,成为了农夫,所以北宋也就再无骑兵了!”

    “培养太慢了,直接从契丹招揽,政治斗争,跌落的贵族可不少呢!”

    “我真是个天才!”

    李嘉突兀地大喊一声,吓了宦官们一跳。

    “陛下,您没事吧!”田福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来人,快传太医!”

第七百六十六章主考官(求票,求订阅)

    “我没事!”李嘉摆摆手,心情正好他,对于这些并不理会。

    “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禀陛下,今天是九月初六,是周昭容的诞辰!”田福脸上满是笑容,一边搀扶着皇帝,一边说道。

    “十四了!”李嘉呢喃道,随即言语道:“剩下的还有谁?”

    “只有礼部左侍郎黄天佑了,好像是秀才试结束,准备安排举人试了!”

    “哦,让他进来吧!”李嘉点点头,不知不觉,八月份的秀才试结束了,十月初又是举人试,举人试后,就是秋收了,日子过的真快。

    尽快的接见吧,待会还要给周英儿过生日呢!

    想着其娇嫩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李嘉瞬间心头火热起来。

    “臣,礼部左侍郎黄天佑,参见陛下!”

    黄天佑四十来岁,身材高挑,身型瘦弱,留着山羊胡,宽大的官袍穿在其身上,兜了不少的山风,进了房间,立马就恢复了原样。

    与朝堂上大部分的高官一样,他也是岭南人,为人刻板,天然的适合礼部。

    由于资历深厚,他也并不属于赵诚一系,独来独往,其他人反而很尊敬他。

    虽然秀才试、举人试,都是李嘉亲自操刀的,但具体的施行,还是得靠礼部。

    礼部由于科举以及功名试,地位不断地拔高,几乎与吏部平行了。

    “黄卿家所为何事?”李嘉神色一禀,看着其严肃的脸庞,问道。

    “陛下,秀才试已经举行完毕,全国各地,包括海外都护府,共有六百八十六名秀才!”

    黄天佑轻声道。

    “六百多人?怎么那么多?”李嘉颇有些惊讶,前年也不过一百多人,今朝怎么突兀地增长了数倍。

    “陛下,去岁,蜀地和江南,闽南,皆纳入国土,只是蜀地二府,就有两百三十县,江南十九州,一百一十九县,闽地三十县,加上湖南四十五县、岭南一百五十四县,荆南二十县,共有五百九十九县,占城、交州、金山、济州等地,也分配了些许名额!”

    “六百八十六名秀才着实不高!”黄天佑沉声道。

    “那有多少州?”国土扩充太多,李嘉一下子还没适应来,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射声司打探来的消息,宋国也不过六百零几县,一百一十多州,一不小心,他统治的国土竟然与赵宋相差无几了,真是令人意外。

    “闽南六州,岭南三府共三十州,湖南二府十州,荆南五州,江南二府十八州,蜀地二府共四十五州,若是秋试结束,则共有一百一十四名举人!”

    黄天佑无奈了,他一个礼部侍郎,竟然跟皇帝普及户部的知识,但谁让皇帝规定,秀才以县取,举人以州取,如此一来,他只能熟记地理了。

    秀才试八月,所以称之为夏试,举人试在十月,又称作秋试。

    “六进一吗?”李嘉思量着,秀才进举人着实难度有点低啊,秀才人数太少了,若是考虑地区水平不一,那么很可能许多县根本就没有一个秀才。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显得秀才的含金量高,有利有弊。

    湖南二府人口七十万,荆南府一百二十万,岭南三府一百五十万,闽南的话,光是漳泉二州,就是近八十万,加入福、建、剑、汀四州,总数约莫一百二十万,蜀地两州不曾统计,但除去汉中人口,户籍上五十万户,三百万还是有的。

    最大的谜团则是江宁、江西二府,虽然还不曾详细的统计,起码得四百万,若是淮南不丢,就得五百万了。

    哪怕粗略计算,他麾下的人口,也得一千两百万了。

    平均二十万人出一秀才,这比例一点也不高。

    对于进士,李嘉明年也只准备录取六十人,差不多是二比一了,录取率是极高的。

    “今年,湖南二府的编户应该可以完成了,明年就应该是江南二府了,希望能有个准确的数字吧!”

    感叹了一声,李嘉问道:“可是各府主考官名单列好了?”

    “此时礼部不敢专断,只能请陛下以及政事堂裁定!”

    黄天佑等着皇帝发完呆,然后递上了名单,说道:“这是翰林院、各部进士出身官吏的名单,请陛下圣裁!”

    “知道了!”李嘉点头,名单直接呈交与自己,显然政事堂没有达成一致,又开始互相伤害了,只能由自己来裁量,当皇帝也不容易啊!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难为你们礼部了,此次夏试展开的迅速完备,并无差错,某现在就不赏赐你们了,到秋试后,一并奖赏吧!”

    “多谢陛下恩赐,臣告退!”黄天佑不悲不喜,松了口气,送个名单而已,怎么那么难呢!

    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名单,李嘉哪里晓得这些人本是,怎么能记得住,索性他也有招。

    第一步,直接将四十五岁以下的划掉,主考官不可避免就是收揽门生,年岁小的,累积时间长,派系自然庞大,年岁大的就靠谱了,十来年就得下来,势力并不大。

    第二步,就是直接将非翰林出身的划掉,因为翰林出身,在科场上威望重,学问自是高一些。

    如此一来,李嘉定眼一瞧,寥寥十几人,大部分都是蜀国、南唐的时期的老官吏了,甚至还有在翰林院待十几年的老翰林,肯定是得罪人了。

    大唐的翰林院,容纳了蜀国、南唐、南汉三国的翰林,加上这两年的新晋翰林,其人数超过百人。

    “得,看来神武元年的翰林早就下放了,这几国的翰林去年进的,如今还待着没动,就让他们找点事做吧!”

    李嘉摇摇头,又剔除几个年岁太大的,凑足十一位主考官。

    “将名单发给政事堂,至于他们去哪个府,让他们安排吧!”

    “喏——”田福看都不敢看,直接低头应下,然后笑容满面地说道:“周昭容已经准备多时了,还做了您喜欢吃的红烧鱼呢!”

    “哦,某早就期待了!”李嘉眼睛一亮,伸了下懒腰,性致高了不少。

第七百六十七章诞辰

    随着时代的发展,皇帝的后宫越发的严紧,井井有条,规矩很是不少。

    比如皇后,她的侍女官,宫女,针黹妇,杂役等等,加上负责后宫炊事用度的宫女,约莫上百人之多,然后妃,九嫔,待遇依次递减。

    侍寝制度上,为了体现雨露均沾,又兼顾尊卑有别,皇帝每月的夜生活安排是按照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安排的。

    即:每个月的前十五天,月亮越来越圆,而后十五天则渐渐变缺,所以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御妻一直轮到最高的皇后,而十六到月底前则反过来由地位高的轮到低的。

    其中,皇后可以在十五、十六独占皇帝两天,其他的妃嫔则只能看皇帝的心情了,翻牌制度是不存在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后宫一向是勾心斗角的地界,更是需要规矩了。

    像唐代见于史书的后妃,共有36个,其中有15个结局凄惨:九个死于政敌毒手;两个死于争宠;两个失踪;一个自杀;一个获罪而死。

    今日九月初六,乃是昭容周英儿的诞辰,对于宫廷来说,并不在乎,但对于周英儿所在的院落,则是比较隆重了。

    由于处于寺庙中,比较素雅,所以墙壁上用嵌有金线的红丝罗帐装饰,再以玳瑁为钉;又用绿宝石镶嵌窗格,以红罗朱纱糊在窗上。

    由于周英儿自小就痴迷绿色,她的衾枕帷幄、裙带衣饰,乃至钗环珠宝、清供玩物,均为青碧。

    其服侍的宫女受其影响,都效仿她,都穿碧色衣裳,并亲自动手染绢帛。

    所以,待李嘉入了院落,就见一片绿纱碧帐,仿若来到了草原。

    见到这,李嘉嘴巴难以抑制地扯了扯,这是什么奇葩的爱好,天天这样,幸好是在后宫,他才能不介意。

    “陛下,您来了!”刚跨入院落,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就扑过来,活泼地扒拉在他身上,好似个玩具一般。

    “好了!”李嘉双手一抓,托起挺翘,抱在胸前,感受到脸上的湿润亲昵,他不由得笑道:“那么多人,也不知道害臊!”

    “嘻嘻嘻,我不怕!”周英巧笑嫣然,在李嘉耳边嘀咕道,但却将小脑袋埋在胸前,不敢抬头。

    进了房间,满殿氤氲,沉香轻燃,沁人肺腑,香气逼人,一个个宫女站立在云帐之中,仿若是仙人一般。

    “怎地弄这般焚香,云山雾绕一般!”李嘉眉头一皱,不喜道。

    “陛下不喜欢?”周英儿立马吩咐道:“快将窗子打开,散了去!”

    几阵风过来,顿时就清晰了多。

    “日后,焚香也是要讲究分寸的,太多了就进入口鼻,对身体不高,喜好一些就罢了,太沉浸其中就不妙了!”

    李嘉看着周英儿娇丽的小脸,大眼睛水汪汪的,薄唇微翘,睫毛扑棱扑棱的,惹人怜爱。

    “好了,咱今天不言也罢!”李嘉牵着其小手,坐在餐桌前,笑着说道:“今日是英儿的诞辰,咱们说点开心的事!”

    “嗯!”周英儿点点头,抿着嘴唇,这才开心起来,串铃般地笑道:“前几天,我发现了个稀罕事,建阳进贡的茶油花子,我把它制成花饼,淡妆素服,缕金于面,施于额上,漂亮的紧,如同,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呢!”

    “英儿早就想着仙女是啥样,今个总算是见着了!”

    “哦?让我瞧瞧!”李嘉有了性致,这难道是新的妆容不成?

    “你们出来吧!”周英儿立在皇帝旁边,小胸脯靠在其肩膀,话语活泼得跟,谈笑自若,见到皇帝有了兴趣,立马就招呼着宫女们出来,显然是早有了打算。

    只见,宫女们一个个去了浓装艳饰,都穿了缟衣素裳,鬓列金饰,额施花饼,行走起来,衣袂飘扬,远远望去,好似月殿嫦娥,广寒仙子一般,另具风韵。

    衣裙单薄,红色的诃子(内衣)模糊衣见,摇摆中的半露山丘,白嫩可人,或红,或白,配合着白皙的皮肤,飘飘若仙人。

    这般,李嘉瞬间就兴奋了。

    “英儿刚才这般燃的沉香,烟雾缭绕的,配合这般,其实更加的美颜,偏偏陛下不识趣,让其走漏了去,这下就不完美了!”

    周英儿又翘起红唇,轻轻地坐在皇帝的腿上,显然还是有些生气。

    “些许东西,虽然美艳,但哪里及得上英儿重要,你们下去吧,今日是昭容是我的,与你们无关!”

    李嘉抱着其嫩肩,嗅着其发间的香味,不由得摆摆手。

    这些宫女,其实早就侍寝了,他已经没有多少新奇感,周英毕竟年岁太小,摩擦之间,总避免不了走火,李嘉自然是个爱惜女子的,所以就让一旁服侍的宫女上床,发泄一下紧要之地。

    当皇帝,别的不说,就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小兄弟。

    至于周英儿,则扑棱着大眼睛,着着诃子,春光大泄,抬起下巴,饶有兴趣地选择观战,小脸红扑扑的,李嘉见之,反而越战越勇了。

    “来,吃了这长寿面!”没了宫女在,李嘉自然没了皇帝架子,将面端着,亲自喂了些起来:“这可是我从金陵特意请的厨子,应该合你的胃口!”

    “是吗?”周英儿惊喜地喊了一声,然后嘟起小嘴,轻轻地吸溜起来。

    见着这般小巧红润的小嘴,李嘉性质越发的高昂。

    很快,两人就吃就了一碗长寿面,李嘉感觉自己体力充沛了许多。

    打打闹闹之间,不知不觉,衣衫越来越少,从餐桌,慢慢地挪到了床榻之上。

    见着这般娇嫩圆润的身躯,拧巴的双腿,李嘉正待拔枪相助,突然他就惊醒了:“你年岁太小,还是让她们进来!”

    “不,英儿十四了,正合适!”撅起挺翘,扭过头,周英儿倔犟地说道,美眸中,满是不愿。

    “你啊!”李嘉讶然失笑,摇摇头道:“还是让她们进来吧,我威力大,你一个人承受不住……”

    有诗云:二八娇娆冰月精,道旁不吝好风情。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

    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为凉六七更。

第七百六十八章东湖

    一夜贪觉,待到李嘉醒来时,已经到了午时,床榻之上,只有自己一人躺着,昨夜腥风骤雨下的数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陛下,您醒了,快用午膳吧!”周英儿脚步有些蹒跚,她小脸上颇有些欢喜,又夹杂着痛苦,别有一番风味。

    “昨夜幸亏交了几人,不然你今天还真的起不来了!”李嘉被动的穿衣,看着汗津津的周英儿,调笑道:“某的威力,你是招架不住的!”

    “好了,英儿知晓了!”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周英儿完全没了昨夜的火辣,小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言语。

    “小馋猫!”李嘉点了点琼鼻,吃着饭,一边说道:“昨日的生日可还满意?我可是用了十分力道!”

    “陛下威武不凡,举世无双!”周英低声娇羞了几句,然后抬起下巴,轻声道:“待明年万岁节,英儿定然会有更好的礼物送您!”

    “一言为定!”李嘉笑着应下。

    皇帝的生日,就是万岁节,也可以圣寿节,是皇帝的生日诞辰,李嘉的生日在五月初十,也只有大半年了。

    “嗯!”周英儿清脆地应下,眯着眼睛,变成了弯月,欢快地跟。

    结束了荒诞的一夜,李嘉精神抖擞地回到书房,开始处理政事了。

    “娘娘,贤妃、丽妃几位娘娘一大早就过来了,都被我们挡住了!”一旁的宦官笑着说道。

    “嗯!”周英儿打了个哈欠,她也不过比皇帝早起了半个时辰,如今还双腿发软呢。

    她本以为自己观战多日,早已经熟练,谁知竟然不堪一击,其他宫女应付之下,她咬着牙逞强,后果果然严重。

    “陛下好不容易睡着,岂能让她们惊醒?”周英儿眉毛一翘,颇为得意地说道:“昨个一夜,陛下已然枪尽粮绝,万箭发空,好几日不得功夫,让她们多歇息吧!”

    “你们干的不错,这些吃食就赏与你们,我腰酸背痛,还得去补觉!”

    周英儿打着哈欠,扶着腰,慢慢地走向床榻,一边嘀咕着:“都五个人了,陛下的体力怎么那么好?”

    说着,看着那几个妩媚多情的宫女,她摇摇头,低声问着搀扶的宫娥:“她们几个应该能中吧!”

    “不晓得,不过托您的福,已经侍寝多回了,应该会有身子的!”宫娥低声说道。

    “希望如此吧!”周英儿脱衣躺下,大腿根处止不住的疼,小脸皱成一团:“我年岁还小,不宜有子嗣,就让她们几个得了福气了!”

    说着,然后就昏沉入睡了。

    宫娥名唤吴暇,也是个绝色美人,不亚于其他妃嫔,之前乃是南唐宫廷出身,由于保留着处子之身,年岁不过十七八,所以就留了下来,分配服侍周昭容。

    这番背景,自然让两人信任有加,随即掌管着整个玉露宫,威严日盛。

    “你们几个,这几日就多歇息吧,一定要调养好身子才行!”吴暇下巴抬起,清脆的声音令人赏心悦目。

    “喏——”宫女们欢喜地应下,其他宫女则满脸羡慕。

    “你们好好干活,自有一份赏赐在,娘娘心善,模样辜负了她!”

    “小的明白!”宫女宦官十几人,齐声应下。

    “嗯!”吴暇眼底也有一分羡慕,不足道哉。

    皇帝可怜周昭容年岁太小,虽然侍寝了,但皇种却是不留,无论其再三恳求,就是不应,无奈就只能施与殿中的宫女,毕竟若是有个一男半女的,还能抱养着。

    后宫中,十几个妃嫔,约莫七个皇子公主,而且近几个月,似乎住进了佛寺,皇帝兴致高了,亦或者菩萨保佑,又接连有几个妃嫔怀孕,如受宠林玳儿,刘氏姐妹。

    后宫竞争激烈,时不待人啊!

    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啪啪啪——”武昌县衙内,木板夹肉的声音不断地响起,痛苦的哀嚎声也起伏不定,“咔嚓”一声木板断了。

    “怎么回事?”武昌县令高墨抬头一看,原来是木板断了,他恼怒地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衙役,哪里不清楚其中的猫腻,只能恨恨道:

    “今次姑且就饶了你一命,与你三日功夫,定要让东湖之上再无税关,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看都不看那昏厥而去的衙役,高墨气鼓鼓地回到了后院,只见一身着绿袍,身材肥硕的男人,正品鉴着茶水,一脸的淡然。

    “文绘兄,如何了?”男人微微一笑,似乎料到结果,不动如山。

    “哎,不提也罢!”高墨叹了口气,对着这位武昌县转运使,心情颇有些败坏,预想到的事情,竟然一无所获,简直是丢人大发了。

    “未曾想到,东湖之上,竟然有税卡,这等私关,太不将朝廷放在眼里!”

    作为武昌县令,高墨着实没有想到,东湖竟然被私人设立了税关,而且还有了几十年的功夫,这让他这个县令情何以堪。

    鄂州八县,首推江夏县,这是鄂州治下,次之就是武昌县,人口户籍不亚于江夏,历史悠久,不曾想到,竟然会有这般的污点。

    一想到这,高墨颤抖地言道:“谁不晓得,圣人最重与利,如今有了这般,某,某——”

    他摊开手,气得说不出话来。

    “哎!”武堂连忙摆手,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急切地说道:“你说甚的,圣人以德治天下,何曾重利?瞎说甚的!”

    “对,对,以德治国,某乱说了!”高墨连忙拍了拍嘴,然后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叹道:

    “如今秋税将近,州、府、罢黜使,即将上计,咱若是有了这般污点,前途尽毁了!”

    “文绘兄,你急个甚,我这个转运使都不急!”武堂脸肉一抖,摊开手,轻声道:

    “若及影响,你哪里及得上我?一概的赋税,可出自转运使司啊!”

    “那又该如何?”想着皇帝那一心求钱,甚至默认以赋税安民为考课,高墨就心头一颤,亲娘咧,前途尽毁啊!

    “要不,咱们与罢黜使亲近一下吧!”高墨迫于无奈,连忙说道。

    罢黜使年末回归长沙叙职,只能硬着头皮去套近乎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别,别去惹那罢黜使了,听着名字,我就牙疼!”转运使武堂叹了口气,肥肉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连忙摆手道:

    “这些人,就是活神仙,风雨不侵,刀枪不入,许多人,没被查到,只是去联系感情,送点土特产,就被人家查个干净,遭了秧!”

    “咱们这叫做自投罗网,可不能学!”

    听到这,高墨也只能无奈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县衙中,尽是一些奸猾胥吏,与地方豪族勾结颇深,今夏咱们以为夏粮多了不少,就尽在掌握了,谁知,东湖上,竟然有了纰漏!”

    “东湖北接长江,与黄州各江而望,乃是上好的水上通道,咱们的鄂州,以及江西各州县的物产,都能北上输送,而中原的东西,也能进来!”

    武堂认真地分析道:“自淮南十四州三十县,尽割中原后,此地就是重要的水上通道,私盐,茶,布,铁等,鄂州、八县,皆以为通,若是咱们来收,一年最起码,也得三万贯了!”

    “三万贯?”高墨惊了,这真是巨大的收益,按照规矩,朝廷五,县三,州、府各一,武昌县起码得分上九千贯。

    而武昌县除了粮以外,其他的商税分下,也不过两千来贯,这要是税关划归转运使司,武昌县真得富得流油了。

    “起码得五年光景了,地方豪族怎么可能收手?”

    光是税就三万贯,那么其他的利润,起码得翻个两倍吧,高墨觉得,地方豪右,绝对舍弃不了这条商道,以及税关。

    “咱们两人,不过是去年新近而来,地方豪右早就放荡多年,怎可罢休?”

    说着,高墨看着武堂,等待这位转运使的回答。

    县衙中的衙役们,对于东湖附近的豪右,早就难以割舍,皮肉不分,怎么可能对转方向对付豪右,所以县衙自然是没法子了,只能指望转运使司。

    “哎,我这就更难了!”武堂无奈道:“今岁,还是胡总使带着几千兵马坐镇,才堪堪将夏税收好,秋税如今,也不知能否落下,咱不过几十个税丁,能做甚?”

    “再说咱们没有水师,也做不了事!”

    “要不,县尊先可以好言相劝,若是不从,咱们可以动用巡检营?”

    “巡检营?”高墨惊讶道:“不过区区三百人,能做个甚?妄动刀兵,我吃不了兜着走!”

    “巡检营虽然不多,但可是训练有素,营正可是禁军都头出身,本领高,剩下的,我可以用豪族抗税为名,请求武昌县动用巡检营协助,这样一来,上头就有了交代了!”

    武堂一脸从容,说道:“只要咱们秋税大增,州、府定然欢喜,会为我等隐瞒一二的,到时候就无人怪罪了。”

    “此法倒是妙不可言!”高墨心中欢喜这法子的确完美,不由得双眼放光:“就这么办了!”

    大桥乡,周府,如今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的豪族当家人,周老爷子亲自出来待客。

    “诸位,县衙传来消息,那转运使贪得无厌,竟然勾结县衙,准备将咱们的税关收回,让朝廷接管!”

    周老爷不过五十多岁,已然是整个武昌县有名的士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毛发旺盛,虽然拄着拐杖,但却似四十来岁,精神抖擞。

    “咱们武昌县,大半的农户,就是靠着东湖而活,布匹,盐,铁,瓷,陶,几乎家家离不开,武昌百姓非得大乱不可!”

    “况且,咱们十六家,辛辛苦苦建立了税关,凭什么交与朝廷?日后还有指望吗?”

    “对啊,这税关,是咱们的,不应该交给朝廷。”有人赞同道。

    “咱们巡逻的船,每天都有一二十艘,赚点辛苦钱,带着乡亲们发财,凭什么没收,咱不服气!”

    大家都是乡里的豪右,一向是自由乖张贯了,无论是哪个朝廷来了,也得顺着他们,没有他们,县城都难控。

    “咱们上次将夏粮交上去,就是给朝廷面子,你好我好,谁知,那武胖子,得寸进尺,觊觎咱们税关,真是贪得无厌的狗贼!”

    周老爷拐杖戳了戳地板,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言语道,对于朝廷,极为看不起。

    众豪族也满是认可,虽然粮税加在一起,也不过几千贯钱,但却是他们难得的让步了,东湖税关,可是数万贯,了不能舍了。

    “只是,我怕其,不仅是觊觎税关,怕是对于周家的盐矿,也是觊觎良久了!”突然,有人阴腔怪调的说道,让周老爷子浑身一震。

    “哼,王虎奴,你家的铁矿,转运使司早就盯上了吧!”周老爷冷哼一声,直言道。

    “你——”王魁气恼地瞪着周老头,被噎着说不出话来。

    “不只是我们两家,你们的粘土了,石膏矿,转运使司衙门早就盯上了,这次的税关,不过是由头罢了,只是为了将咱们一网打尽!”

    周老爷子沉声说道,让所有人头皮发麻:这年头,谁家没几个矿啊!

    如果说,税卡只是他们的外快的话,那么矿场就是立命的本钱,在这时代,光靠种田,怎么可能发家致富。

    粘土矿可以造瓷器,石膏可以烧石灰,造城,弄砖,肯定是少不了的,铁矿不用说,用处更多。

    而周家之所以在武昌县一手遮天,盐矿就是主要原因,富甲天下谈不上,但富甲鄂州,那是免不了的。

    “咱们几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矿场,但,朝廷宣布,矿,都是少府寺,天子的,皇帝的,谁都不能开采,咱们早就犯了王法了!”

    周老爷子摇摇头,见到大家神色慌张,他心中颇为得意,言语道:“咱们开矿的,加在一起,一两千人还是有的,比三百人的巡检营不多太多?”

    “只要把巡检营打下,武昌县只敢遮窟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再用钱一使,整个武昌县就是咱们的了,任由咱们来去!”

    “周太爷,您是说,咱们去县衙打一仗,这可是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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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谋算

    “什么?”汉阳军使吕京,听闻武昌县的豪族竟然发来消息,准备结盟时,他大吃一惊,还以为是笑话。

    但仔细思量,却感觉可行性极高,数千的矿兵与数百地方军向斗,赢面是极高的。

    汉阳军是后周攻克淮南之后新设的,就在鄂州江对面,直辖汉阳、汉川两县,可以说,它作为边州,所作的就是监控江对岸的鄂州。

    “若是咱们谋划得当,兴许还能攻入鄂州、江西呢!”吕京颇为兴奋地言语。

    “未得朝廷允许,怎可出兵?”监使则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哪怕面前机会难得,无有朝廷的法令,是绝对不能出兵的。

    淮南十四州是夺自南唐,所以属于朝廷直辖的州县,汉阳军更是设有军监,监控汉阳军,自主性比不上北面的那些节度使藩镇。

    “话虽如此,但机会难得啊!”吕京叹了口气,一脸可惜地言语道。

    “汉阳军不过数千兵马,就算夺得鄂州,武昌镇、奉化镇,以及洪州的张维卿,这些兵马齐来,咱们岂能虎口夺食?”

    “这些豪右,不过是利用咱们出兵,以逼迫地方妥协罢了,其诚意,接近于无……”

    军监是个文人,打仗未虑胜,先虑败,鄂州虽好,但却是烫手的很,洪州上万伪唐禁军,可不是吃素的。

    “哎,娘贼的,这群豪右,真他么贼,都会用兵法了!”细细思量,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他这几千人还真的只能送菜,吕京瞬间就一身冷汗。

    “罢了,回复那些人,过几日咱们就发兵配合!”吕京计生心头,言语道:“就算咱们没甜头吃,也要让鄂州乱上来!”

    “如此看来,伪唐国内不安,怕是要乱上一阵子,我要上书朝廷才是!”

    军监也福至心灵,这等增加资历的事情,可不能落伍了。

    武昌县的豪族们得知了汉阳军的应允,瞬间大喜过望。

    外有强敌,内有忧患,容不得鄂州、武昌县不妥协,弄不好,今秋,连田税都不用交了。

    于是,以十六家豪族为核心的军队,瞬间成型,组成了两千大军,威逼武昌县,他们自然不敢起兵攻打县城,只会聚拢一起,就吓得武昌县上下发抖。

    豪族们派遣特使而来,直言三个条件:

    一者,损害他们家族的政策,不得再施行。

    二者,东湖数百里水面,以每年千贯钱,租卖与他们。

    最后,转运使司衙门,不得难为他们。

    高墨得知这个条件,气得浑身发抖。

    而县衙的衙役、书吏,则不断地劝说:

    “算了吧,这几百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反正有钱收,大事化小,小事画了……”

    “得罪了这群豪族,武昌县绝对不安生的,您几年官位也不稳当。”

    这般劝说,高墨瞬间动摇,想着萧规曹随也不错,自己没必要这般突兀。

    见到这,转运使武堂瞬间就急了,他连忙说道:“高县尊,万万不可啊,今日退下,明日则再退,何时是个头?”

    高墨哑然。

    “圣人的射声司遍及天下,咱们这点事,何曾瞒的过?”

    高墨低头不语。

    武堂急了,他一咬牙一跺脚,肥肉一颤,身躯靠过来,咬着耳朵说道:“这十几家豪族,根据某的调查,岂止是东湖的利益,家家户户都有矿场,如那周家,有浅显易采的盐矿,一年何止万贯,王家有铁矿,年产数十万斤铁,如今每斤铁,可直百钱,比盐价还高呢,其他的粘土可造上好的瓷器、陶器,远售中原、江西各府……”

    “这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起码年入二十万贯,咱们鄂州八县,一年赋税,也不及这些,关键是,朝廷不知晓,只要咱们拿出些许钱财,自然瞒天过海,到时候,咱们五五分之,一任官后,岂不是腰缠万贯吗?”

    “好啊!”高墨听之,指着武堂那一身肥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你——”

    “县尊,县尊,这可是二十万贯,仕途有钱财重要?有了这些,仕途不会更通畅?”

    武堂见其沉默不语,心中瞬间后悔,莽撞了,生怕其告状,前途就毁了,咬着牙,读书人还是要脸面的,我就不信,自己跪下来求他,他会不领情。

    “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呢?”高墨脸上的凝重瞬间化成了笑容,他兴奋地两眼通红,说道:“我可要盐矿,铁矿与你,其他的矿咱们也不能独吞,还得与鄂州上下分杯羹,打点一番,就万无一失了!”

    “可,这二千兵马又何如?巡检营才三百兵马啊!”

    “您大可放心,这正是咱早就想好的,就要他们起兵,必然就落去咱们手掌心了!”

    武堂两腮的肥肉抖了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豪族拥兵,必然是造反了,咱们再捏造一封其勾结汉阳军的信件,上报鄂州,名正言顺,鄂州必定出兵讨打,鄂州八县,三八二十四,也就是两千四百人,外加鄂州巡检五百人,就是三千人,对付区区两千杂兵,还不手到擒来。”

    “就算马有失蹄,鄂州城外还有两千五百人的武昌镇兵,他们可是精锐,不可能有失,当然,他们得提防汉阳军,非必要不能动弹!”

    听到这,高墨哪里不清楚,这死胖子用东湖税关来唬自己,其实只是明面的,私底下的矿产,以及那十六家豪族的土地家产,都被他暗地里昧下来。

    恐怕豪族们联兵,也是他暗地里推波助澜的后果,就是为了一网打尽,公私兼顾。

    毕竟,转运使司辛苦为朝廷弄钱,私底下谋取点叛徒的家产,算不了什么。

    一举两得的事,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自己还真是个憨包,被人利用了,还得帮其数钱,差点因九千贯,错失了二十万贯。

    “咱们得尽快行事了,与秋收只有一个多月,罢黜使即将回京,若是咱们政绩不被他知晓,哪怕得了钱财,也是遗憾的!”

    武堂连忙催促道。

    “我立马就写书信,上报鄂州!”

    高墨点头应下,然后开始吩咐县衙上下,紧闭城门,严防乱民攻城。

    这下子,武昌县瞬间就乱套了。

第七百七十一章不得不打

    果然,武昌县一封信件,以及武昌县城门紧闭,数千大军屯积大桥乡,事件一发,鄂州上下震动。

    尤其是有一封勾结汉阳军的书信,更是证据确凿,让鄂州顿时就相信了,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这可是国朝以来,第一次发生如此严重的造反事件,鄂州刺史为此都吃不下饭,晚上接济失足女子的心情都没了。

    这他么的,若是影响秋收,自己这一年就白干了,前途尽毁。

    武昌军自然不能动,这是为了提防宋人,如此镇压乱民的,只有巡检营了。

    于是,数骑飞快,走向其余六县,鄂州衙就在江夏县,倒是不用通知。

    很快,不到两日功夫,七县的巡检营,加上鄂州的五百巡检营,共二千六百人,在鄂州巡检的带领下,快速地去往武昌县镇压乱民。

    而屯兵在大桥乡的豪族大军,得到这个消息,瞬间就慌了。

    “这是怎么回事?”周老太爷胡子颤抖,脸色发白:“玩大发了,大发了,咱们可从来没说要造反啊!”

    “是啊,我们可不会造反,这武昌县令,到底做了什么?整个鄂州的兵马都来了!”

    仅次于周家的王家家主,王魁,此时哪有之前的霸气外露,反而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害怕。

    “一定是那高墨,不识好歹,他将武昌县城紧闭,让咱们都没了耳目,去往鄂州传信,以至于鄂州巡检营都围过来了!”

    其他的豪族们纷纷惊慌失措,恐惧不已。

    他们这些兵卒,不过是壮声势罢了,其实根本就不堪一击,打几百人的巡检营还可以,跟数千人的正规军打,那岂不是上吊吗?

    “要不,咱们把兵卒们散了吧,没了兵,军队就没了目标,自然就会散去……”有的豪族小声的建议道。

    “狗屎,人家几千兵马,就凑在一起来武昌玩耍的吗?”王魁被这话,差点活活气死,合着几千正规矩,就是来玩的。

    “朝廷出动兵马,想必是有了主张,怎能轻易撤回,鄂州上下定然要吃挂落的,想必洪州已然得了消息,就算咱们散去兵马,也没得机会了!”

    “没了这兵马,咱们就是伸出脖子让他们砍,万贯家财,必然被其得去,子女为奴为婢!”

    王魁的一番话,让豪族们瞬间冷静下来,自断臂膀的事,几乎没有人能干出来,干的也只是傻子。

    “难道咱们真的要打不成?怎么打得过呢?”有的人颤抖道。

    “是啊,真要一打,那就货真价实的造反了!”

    “兵过如筛,这些官吏,军队,不就是为了钱财吗?咱们凑一凑,拿出几万贯,破财免灾,人只要在,钱财迟早会回来的。”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咳嗽一声,说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好,这法子好,我赞成——”

    “我也同意——”

    很快,大家就同意了这项买命的法子。

    “上下打点,起码得五万贯,不多不少!”

    “我家拿出五千贯,其他的,你们随意吧!”

    周老爷子轻声道。

    “我王家也拿出五千贯!”王魁眉头一皱,高声道,这时候,就不能低头。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几千贯的出,十六家,报出来的数字,就达到了六万贯,超过了五万贯。

    “六万贯就六万贯,多点,也安全一些!”周老爷子看出有人想退点,连忙压下话。

    其他人走后,最后,只留下王魁。

    “这多出的一万贯,咱们两家分了!”

    周老爷子眯着眼睛,目光中满是忧虑。

    “怎么?老爷子你没信心?”王魁问道。

    “官兵来势汹汹,怕是难以善了,咱们必须留点后路,你家铁矿里人多,我家船多,咱们将家眷收拾,一起退去东湖,然后转道去汉阳军,亦或者直接去黄州,武昌县留不得了!”

    周老爷子眉头紧锁,沉声道:“这次,万万没想到,这高墨竟然是这般阴险奸诈之徒,竟然敢掀桌子,这五万贯,怕是也会打水漂,咱们也分了,先拿万贯试探一下,若是大军退去,就拿剩下的给鄂州!”

    “您这法子好!”王魁对于出卖其他豪族,毫无心理负担,不过,他想的比较多,沉声道:“其他亲近的几家,咱们也要一起运走,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多些人,去哪里都好混一些!”

    “也对,那就把你我亲近的几家一起运走,其他人当靶子,朝廷我了解,这军队没点收获,绝对是不肯罢休的。”

    “好——”

    就在武昌县上报的第二天,两千余人的巡检营,就直接来到武昌县,接管了城池,然后准备一举扑灭乱民。

    “巡检,这两千豪族,不像是要造反!”幕僚分析情况,对武昌县所言的豪族造反,感到很奇怪:“这两千乱兵,不曾攻略乡镇,更是没有谋夺县城,只是聚集在大桥乡,基本的操练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们仿佛是在赶集一般,来去自如,手里只有一些锄头,木棍,还贩卖着东西,若是不晓得的,只以为是一场大集市呢!

    鄂州巡检孙宝庆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本是禁军都头,为了谋求升官,就来到鄂州当州巡检,文书、奏本,官场接待往来,都是学问,他自然不会,所以只能招幕僚。

    听到幕僚这般说,他摸了摸脑袋,然后又混不在意地说道:“反正武昌县有了其勾结宋人的书信,其造反与否,已经不重要的,反正鄂州上下,认定其造反了!”

    “咱以及兄弟们,也要靠他们的人头升官发财!”

    这次统帅鄂州八县巡检,让孙宝庆得意万分,镇压民乱,升官发财自不在话下,哪怕是假的,也得为真。

    “这到也是!”幕僚也笑了,幕主好多多了,他自然也会粘上一些,哪里管屁民的死活。

    “巡检,那伙乱民派人说,他们并不是造反,而是赶集,还派人,送了几箱的铜钱、金银币,约莫万贯!”

    这时,亲兵走了过来,汇报道。

    “人我就不见,钱就收下吧!”孙宝庆摇摇头,说道:“告诉他们,那么多人已经来了,总是要打一场的,看这钱财的份上,到时候与他们留个全尸!”

    “是——”亲兵低头而去。

    “巡检,这开头菜就是万贯,若是应允了,起码得数万贯,乃至于十万贯啊!”幕僚感叹道,一脸的肉疼。

    “哈哈哈,先生你着相了!”孙宝庆大笑道:“这些钱财算什么,只要拿下这伙乱民,他们的钱,都是咱们的,而且,咱还有人头战功可拿,岂不美哉?”

    “况且,就算我不想打,也由不得我了!”孙宝庆沉声道:“鄂州上下,都指望此获功,刺史明令与我,五日内解决民乱,不得扰乱秋收,不得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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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二章都司

    对于整个唐国来说,鄂州的民乱,根本就不成气候,话说,哪个朝廷没有造反的,只要县城不乱,就只是土匪。

    巡检营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一天时间,就大破了豪族,数千乱民席卷一空。

    伴随的,就是十数万亩土地,矿产,家财,都进了鄂州上下的手里,武昌县甚至因此扩充了数千纳税百姓。

    升官发财,皆大欢喜。

    射声司虽然是这个时代领先的情报机构,但也摆脱不了局限性,打探的七七八八,已然算是了不起了。

    所以,呈现到皇帝面前的,就是豪族勾结宋兵,企图颠覆鄂州,而鄂州武昌县上下,及时捕获书信,巡检营又快速集合,花费数日功夫,就将这起民乱给镇压了。

    “看来巡检营还是有点用处的!”李嘉不知详情,看了一眼,笑道。

    “陛下圣明,裁撤地方团练,新设巡检,战力强上数筹,些许乱民,手到擒来!”田忠难得有机会伺候皇帝,连忙拍起了马屁。

    “归根结底,还是巡检营中有退下来的禁军支撑,不然与团练兵并无不同!”

    李嘉颇为得意,他感觉设置巡检营,简直是神来之笔。

    地方孱弱的团练兵裁撤,再加上一些禁军将校,足以成为镇压地方的基石。

    地方巡检营,县三百,州五百,钱饷只有三百钱,隶属于地方,但却归属五军都督府管辖,训练只差禁军一筹,战斗力自然不容小觑。

    而且,巡检营,还可以安置那些年岁大的禁军,以及退下来的军官将领,不仅提高战斗力,也可以让这群人得到恰当的归宿,不至于一退下来就当土匪。

    毕竟当兵杀人惯了,真让他们种田,还难为人,落草为寇非常正常,这也是为啥古代兵卒终身制的缘故,朝廷宁愿养到死,也不想让他们回到地方祸害。

    如今有了巡检营,也算是有了退路。

    得意片刻后,李嘉作为皇帝,天然疑虑又起来了:鄂州刺史可以指挥数千巡检营镇压民乱,那么岂不是也可以造反?

    而知府是刺史的上司,是不是可以说直接集合全府,上万巡检兵,进行其他的操作呢?

    安史后的地方割据,可不能小觑。

    毕竟巡检营就是靠地方财政过活,某种意义上,就是地方的自留军。

    “看来,得在地方设置统管机构,与州县一同管辖,乱时,也可以齐整军队镇压。”

    由于没了县尉一职,某种意义来说,巡检营就是县尉,只是没了统帅地方民壮的权力。

    况且,这次鄂州县巡检营,其实并没有上下等级之分,只是品级等差罢了,县是从六品,州也不过正七品罢了,统军大将由州巡检担任,其实并不合格。

    “县、州、府,打仗有卫军,镇压民乱的巡检营,也需要一套自上而下的统率系统,明确的上下等级之分。”

    李嘉嘀咕着,地方权限,总归有划分了,明朝的地方三司不错,只不过,到他这,则是四司了。

    负责赋税征收转运使司、负责地方军队的都指挥使司、负责司法的按察司,以及地方行政的布政司。

    四司平日互不干涉,但明清的教训却告诉他,到了紧要时,这种分权的行为,会导致条条分割、运转不灵,最后还得设置巡抚进行分而统之。

    权力就是这样,从分而合,再到分,总是持续不断的。

    伤脑筋啊!

    罢了,建立都司后,巡检由地方与都司一同兼管吧,一个管日常,一个监督。

    随后,李嘉招来了军机处的李淮,将自己的设想讲与他听,让他进行完善。

    “以臣愚见,县巡检,可为从六品,州巡检为从五品,以府设都指挥使,从四品,略低与知府,同知二人,再有辎重司管后勤、宪兵司管军纪、经历司,管筹公文往来,如此,每府添置的人员不过数十人,就可让巡检营上下协调,遇事则有主张!”

    李淮听到皇帝的话,哪里不晓得,这是鄂州事件后,皇帝心中大起疑虑,警惕心迸发的结果,这也是君主的特有的对权力的敏感,是在所难免。

    他脑海里转溜一圈,瞬间就参照军队,进行分权,将平日的宪兵、辎重都加了上去,保证都司的分权与统一。

    而且,他将州县巡检,品级调到只比地方县令、刺史低半级,虽然受其节制,但依旧有不小的自主权。

    这就是权力的对立与统一了。

    这一下子,地方军权就清晰明了,权责各分,鄂州刺史一声令下,全州巡检营集合听命,任其拿捏的情况,就不再成为事实了。

    说白了,就是巡检营也是有组织的人了,调兵遣将,总要手续和步骤的,不再是刺史、知县的一言堂。

    “此事可行,你写个条子,去往政事堂吧!”李嘉思量片刻后,感觉这是文武界限彻底的划分,了结,文武殊途,可以更好的集权,州县为国的情况,可以得到很好的缓解。

    他实在难以理解,地方百姓都要为州县主官避讳,这何尝不是地方割据的残留呢?

    “喏!”李淮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皇帝,犹豫片刻,言语道:“陛下,微臣觉得,此次民乱,确实有所蹊跷!”

    “这与荆南府那次不也一样吗?顶多是发生在江西鄂州,勾结宋军罢了,哼,宋人贼心不死,老子迟早要收拾它,没耽误秋收最好不过了!”

    李嘉不以为意摇摇头,江西去年刚纳入,造反很正常。

    “可是,据臣所知,汉阳军也不过区区数千人,哪有胆量,宋国也一样太平无事,东京依旧歌舞升平……”

    李淮抬起头,目光炯炯。

    “你是说?”李嘉瞬间醒悟,他心中无名的起了一阵火,连忙喊道:“让射声司把汉阳军的动静,以及鄂州,尤其是武昌县这几个月的情况,找出来!”

    这个时代没了计算机,储存数据只能靠纸张,吴青折腾了大半天,才一身灰尘地走过来,直接跪下:

    “臣下有罪——”

第七百七十三章密折制度

    “哦?你何错之有?”

    到了这时,李嘉气消得差不多了,大半天过去,再生气,迟早得高血压。

    但他得理不饶人,适当的敲打一下手下,尤其是射声司这般雇佣数千人,声势浩荡的部门,更是有所必要了。

    “之前鄂州发来的消息,并不正确!”吴青硬着头皮说道,他其实感觉自己并没有多少过错,射声司并不是万能的,大概了解个七七八八,已经算是有本事了,况且如今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宋国和契丹。

    “臣查看了汉阳军探子传来的消息,汉阳军的确收到了来自武昌县豪族的信件,但却被汉阳军使吕京否了,操练一切如常,并无接应的痕迹。”

    “至于武昌县,豪族聚兵与大桥乡,多为威慑,只是为了反制东湖上的税卡,并无造反的意思。”

    “而数个时辰前传来的消息,这些豪族的家产被鄂州上下吞并一空,尤其是武昌县令,与其转运使武堂二人,吞下了最大的盐矿和铁矿,而举报乱民造反,就是武昌县令高墨所出的。”

    吴青轻声诉说道,其中意思很明确。

    这场民乱,很有可能是武昌县令逼迫所为,乃是货真价实的官逼民反。

    “也就是说,本来只是一场威逼的戏码,然后就被夸大成造反,官场上下皆得利!!”

    李嘉感觉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官场作为,哪怕家丁数千的豪族,也能被普通的县令灭门,果然,百里侯,不是假话。

    “上下官吏有了钱拿,巡检营有战功,县里多了许多户籍,朝廷赋税大增,果然各个有所得,自然不会揭穿!”

    就连自己,也知晓了巡检营的错漏之处,进行修改,某种层度来说,也是获利者。

    唯一的倒霉,只有那群豪族们。

    这般动作,都是根据真实的猜测,没有证据,写书信的豪族死光了,死无对证。

    李嘉就是想治罪,都没得法子。

    “太狡猾了!”李嘉呢喃道,这群官老爷,简直天下最聪明的人,科举制就是把天底下的聪明人汇聚到朝廷的旗帜下,治国有一套,上下勾结,鱼肉百姓自然更有一套。

    “陛下,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吴青低声说道。

    听闻这句,李淮瞬间就惊了,扭头看着皇帝晦涩难懂的脸色,心中掀起巨浪,但他不敢言语。

    “不了,就这样吧,难得糊涂!”李嘉摇摇头,朝廷上下都获利的情况下,再掀盖子,就有点不识趣了,只要不危及自己统治就行了。

    射声司经过改革,重设八大院,对于四品以下官吏,也就是知府侍郎以下的官员,具有查处之权。

    说白了,就是没有证据,可以直接在刑部立案,射声司再因此抓人入刑部,再找证据。

    宽泛一些,就是看你不爽,直接把你缉拿到刑部,要是刑部都是昏官,你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也就是疑犯从有论,先把你关起来,交给朝廷慢慢审。

    虽然没有直接发审判权,但这般权力,相当于警察的权力,已经令人望而生畏。

    闻言,李淮松了口气,这射声司与前唐时的酷吏,简直只有是一丝的差别。

    “天底下,虽言山林矿河都是皇家的,但,实际上那些小矿,偏僻之地的,少府寺顾及不得啊!”

    李嘉感慨道。

    “臣必定要求射声司彻查天下,不放过一丝!”吴青连忙低头言道,这可是一个发财的机会,更是一个制造政绩的好机会,抓密谍哪有那么容易。

    “罢了,这不得天下大乱啊!”

    李嘉又不是傻,天下间的大地主,哪有靠种地省钱来扩大家产的,只有矿,才是根本,尤其是那些旮旯山岭,朝廷触之不及的地界。

    这要真是没收了,真得逼反,“民声怨道”,屁民没点事,真正的民可不能得罪。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这样吧,除了易开采大型的金银等矿外,其余的矿场,都交与少府寺进行拍卖,进行年限授权,原主人只有优先权!”

    少府寺没有人手,更没有精力来开采那么多的矿产,还不如直接拍卖了事,得一些是一些,而且还光明正大的将矿产纳入麾下。

    “你们射声司要配合少府寺勘测!”

    “喏——”虽然一脑门的疑惑,但吴青依旧点头应下,没办法,射声司就是这样,不懂也得上,不然就没脑袋。

    “陛下,这拍卖?授权?”李淮也不懂,一脸的疑惑。

    “其实就是将那些小矿,不易开采的,以十年为开采年限,价高者得,少府只授权,十年一来回,如此一来,获利倒是其次,而是天下矿产名单,尽在少府寺名下,也能有所预备了!”

    李嘉随口解释道,这也是他刚刚想到的,中国的矿产实在太多了,怎么可能开采过来,许多开采难度高,利润低的,如粘土矿,石膏矿等,与其自己来,不如卖出去。

    空手套白狼,豪族们可以洗白,自己也能获利,一如机智的啊三帝国,废钞令真是合法的洗劫。

    “陛下英明!”屁股决定脑袋,李淮一想到自己也能拿一笔钱开矿,瞬间点头赞叹道。

    “哈哈哈!”

    李嘉大声笑了笑,他又想起了,自己可以设一个矿税,让豪族们赚个苦力费,你可以赚,但我绝对不会亏。

    “计上心头罢了!”

    皇帝很得意,他挥挥手,让其也离去。

    不提李淮心情激动地离开皇宫,就说李嘉,他夜间流转于嫔妃鲜嫩的肉体上,脑海里一直思量着此次射声司的错漏之处。

    难道真的要再设一个机构?

    但只要是人,总会有局限的,况且一个射声司就是几十万贯,再来一个怎么吃得消,造成浪费。

    “啪——”李嘉拍打着滑嫩的臀部,惹得一阵娇喘,呻吟,“我怎么没想到呢?”

    “密折,密折,最好的堡垒,乃是内部攻克的,射声司可以肆无忌惮的监督国外,但对官员却投鼠忌器,而密折,就会让官吏上下监督,从而让官场更透明!”

    满清不愧是封建集大成者,官场学问一大堆,获利匪浅啊!

第七百七十四章嫁衣

    唐朝为官,五品是个界限,五品以上算登堂入室,不仅有退休金拿,而且皇帝还会有奖赏。

    至于五品以下的,基本上默认为低品,根本就不被看作官,与吏员并无不同,退休没钱拿,不能上朝,荫官等权力,更是没有,其差距之大,不亚于官吏之别。

    所以唐宋之际,许多官吏就想往中央爬。

    而,像奏疏,奏帖等,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吏才有特权,可以直达皇帝桌案,五品以下,则需要经过尚书省筛选,然后传达给皇帝。

    这也是为何皇帝消息闭塞的缘故了,只要控制尚书省,地方消息就传不到皇帝耳中,朝臣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地方升官,也得巴结中央。

    而例外的,只有谏官,如左右拾遗、补阙,是武则天时期设置的,左拾遗、左补阙隶属于门下省,右拾遗、右补阙隶属于中书省。

    到了明清,收发奏折则独立到了通政司,但依旧有堵塞言路的情况,所以也就有了密折制度。

    其说白了,密折制度,其实就是给那些低级官吏的特权,也是为皇帝增加一条消息通道。

    这边想着,李嘉就没了翻云覆雨的心思,轻轻握着柔软,闭着眼睛开始思考。

    肯定一点,密折直通皇帝桌案,肯定不能过多,不然都看不过来,平白浪费了。

    第二,其人前途广大,亦或者官处要职,提供难得的消息。

    这般一来,每日政事堂提交的奏疏,加上密折,自己肯定忙不过来,又得增添个机构进行帮忙。

    哪怕是个秘书处也成。

    “这就是权力集中后,必然的分割哪?还不如学习宋朝,新设参知政事,多弄几个副相分担政务呢!”

    笑了笑,李嘉着实感觉,权力真是个有趣的东西,一直在集中和分化中不断地转变。

    随着地方分权的进行,中央的权力实际上却在不断地集中,而宰相权势过重,又需要新设官职来进行分割,参知政事就是这样来的。

    来回反复,不曾断绝。

    ……

    却说,鄂州上下,因为这场平定民乱,上下得利,政事堂自然按照惯例,进行嘉奖,恩赏,皇帝的天使还未到,邸报就已经刊发了其各州县的赏赐。

    唐代的奖赏,原因多种,大体可分为以下几类:功赏、绩赏、德赏、庆赏、贡赏。

    对于军队而言,最佳的赏赐就是钱粮,然后就是升官,最后也就是散阶,李嘉对二十九转重新删减为十六转,保留正阶,废除副阶,相当于军衔了,也就是待遇问题。

    也怪不得他删减,如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其副阶,从六品下,就是振威副尉、归德司阶,重复了,不删干嘛。

    鄂州巡检因功,散阶从六品振威校尉,升任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与鄂州的武昌镇军一个级别,也就是说,他可以直接去禁军担任营正了。

    其他的赏钱土地不论,反正几千贯还是有的,其他各县巡检也散阶升了一级。

    至于武昌县令高墨,则迁任长沙府,担任湘潭县令,由地方迁任京畿,已然算是高升了,但京畿官难当,天子脚下,可不容易。

    鄂州刺史则运筹帷幄,而且还是南唐旧人,政事堂自然大加赞赏,就喜欢这种忠臣,于是直接从正五品的刺史,提拔为江西府从四品通判,成为仅次于正四品知府的存在。

    事实上,政事堂一直认为,知府可以统筹,但绝对不能碾压,所以一府的判官、卫军、转运使司,只比其低半级,一律为从四品。

    甚至政事堂唯恐不够,还准备给知府弄个副官进行分权,如县令的县丞,州刺史的,知府肯定也要备胎,副手,随时接替其职位。

    目前在酝酿,明年肯定会出炉的。

    “余去了长沙,那地方可不好办啊!”高墨得知这个结果后,颇为感叹,升官是升官了,但结果却不知如何。

    “放心,你的盐矿,我会帮你看好的!”这次转运使司基本没啥功劳,武堂也不想要,就在武昌县待几年,就够了。

    “天使一来,某就要走了,到时候京城再见!”高墨很满意这次行动,大丰收,升官发财两不误,真是太棒了,他对于这胖子,没啥恶感了,反而很看好。

    几日后,从长沙而来的天使很快就到了,与邸报上的赏赐一般无二,但众人还是欢喜,这算是兑现了。

    最志得愿满的,还是属鄂州刺史,从正五品跨越到从四品,一州主管,成为一府大员,肯定是大家巴结的对象。

    高墨则满心欢喜,凑了宴席,为天使接风洗尘,不料这时,天使的旁边,突然多了一个胖家伙,众人皆很诧异。

    “诸位,由我介绍一番,此乃少府寺李少卿,此次专门来往鄂州!”天使作为工具人很合格,将李安国介绍给了众人。

    众官吏闻言,虽然惊讶,但一想到此人可能是发放皇帝的赏赐,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高墨也是这般想的,心里反而觉得更应该巴结这样的皇帝亲信。

    “此次前来,某也是带着任务的!”

    李安国摆摆手,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亲切地说道:“诸位立下大功,圣人甚是欢喜,所以某就带了些许金银与大家——”

    “陛下隆恩,臣等不胜感激——”官吏们齐声拜下,尽是欢喜。

    “第二,则是射声司打探到,乱民盘踞了不少的矿场,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矿场,理所应当地归属于少府寺,某在这里,也替少府寺多谢诸位了!”

    此言一出,宴席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

    合着,大家忙活了几天,皇帝打发几个枣子,就想亲自把所有的果实摘了,徒为他人作嫁衣。

    众人心里骂娘,齐齐将目光看向鄂州刺史,希冀他能出头。

    为了切身利益,鄂州刺史吞吐道:“少卿,鄂州不过是一些小矿,犯不着少府如此大动干戈吧!”

    “此乃圣人的意思,某可不敢阻拦!”李安国憨笑道,然后眯着眼睛说道:“新刺史上任前,由某代理鄂州政务,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第七百七十五章拍卖

    原来如此——

    在场的所有人陡然一惊,原来皇帝下的是这样一副棋。

    就连升任通判的鄂州刺史,也被震惊地无可附加,心中的喜悦,瞬间减半。

    刺史空缺,整个鄂州自然就没了主事人,而作为唯一一个从四品的少府寺少卿,自然理论当然的掌控局面。

    就连巡检营,也得暂时听从。

    诸位县令哪敢不从?

    尤其是高墨,他都调任湘潭县,县丞已经暂代位置,如今天使一到,直接胜任了,与武昌县毫无权力可言。

    一旁的转运使武堂,则心痛得肉疼,脸上的肉挤作一团,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皇帝会过来摘果子。

    我的铁矿啊……

    “诸位,这场民乱真正的缘由,恐怕没有人在意了,但不代表没有人知道,尤其是射声司,皇城司,可是数千人,什么打探不到?”

    李安国面对众人,毫不客气地点透道,众人皆默然。

    尤其是高墨、武堂二人,心中再无侥幸,脸色发白,恐惧愈盛。

    “所有的矿场消息,我也懒得让射声司打探了,明日一早,武昌县丞,不对,是武昌县令,你交与我吧!”

    李安国饮了一杯酒,对着一旁的武昌县丞说道,然后不管不顾地直接离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哎,罢了罢了!”鄂州刺史叹了口气,说道:“某明日就启程去往洪州,这钱财,不要也罢,武昌县,你整理出来,交与少卿吧!”

    “喏——”武昌县丞脸上也并无喜色,这场民乱,他也捞到了一条矿啊,这可是家族立足的基业。

    其他县令无奈,只能选择离去。

    徒留下高墨与武堂二人,吃下最富的两条矿,就这样吐出去了,着实不甘心啊!

    “高兄,来日再见吧,我怕是也要离开武昌县了,也不知是左迁还是右迁!”武堂肥肉一晃,脸色晦涩。

    唐朝以汉为尊,右居左上,所以左迁是贬官,右迁是升官,《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就是典型的左迁。

    “武兄此次不仅夺东湖税关,又收敛那么多民户,秋税大涨,应该是右迁了!”

    高墨轻声说道:“秋税后,定然分晓!”

    “哎,未曾想,行事如此机密,则依旧留下了痕迹,真是一言难尽!”武堂着实想不到,自己专研出如此面面俱到,竟然还被射声司打探到。

    “射声司真是入骨附髓,没有能瞒得住它的!”

    “也不用这般焦虑,既然朝廷既往不咎,甚至还升官赏赐,定然是皇帝不再理会,毕竟朝廷吃肉,咱们喝汤,也不算是太逾矩。”

    高墨沉声道。

    两人各自饮了几杯,这次散去。

    歇息一宿后,李安国的桌案上,就有了详细的文册,他不由得一笑,心中甚是得意。

    仔细一看,心中倒是吃惊不少。

    矿场大大小小,约莫三十三条,有大有小,大者如盐矿,日产数十石矿盐,可谓是大大的富矿,其他的也只有铁矿能瞧得住眼,剩下的开采成本太大了,看不上眼。

    尤其是盐矿对于南方来说,甚是少见,唯有蜀地的自贡多一些罢了,其他地方很少见。

    盐矿的开采难度小,成本低,获利大,自然要纳入少府寺,铁矿也是如此,一年下来,起码也得弄个数万贯钱。

    对于皇帝将盐场让与户部,李安国可是愤愤不平,如今有了盐矿,算是安抚了他受伤的心。

    又派射声司打探了一遍,果然无误,他才放下心来。

    “其他的零零散散,多者年入千贯,少者数百贯,少府寺耗费大量精力在这,得不偿失,还是与圣人所想那样,尽数发卖吧,十年一限,倒是能收不少。”

    李安国心中打定主意,只开采盐矿和铁矿,其他的一律拍卖授权,开矿需要大量的劳工,压榨血汗钱,死伤极多,不利于皇帝的名声。

    赚一些轻松钱不好吗?何必损失名声。

    随即,他派人计算了一下其他矿产开采的成本,然后再算一下利润,十年授权,可不是那么容易得,起码得要是十年一半的利润才行。

    过上两日,其他的矿产大约估算,若是十年授权,起码能回收十万贯钱,也算是很不错了。

    索性,他以少府寺少卿的身份,大发告示,宣读拍卖矿产授权一事,引起了整个鄂州的震动。

    各县豪族,官吏,极为眼红,纷纷开始行动。

    李安国来者不拒,无论是官商胥吏,都被允许。

    前唐到现在,官员从来没有被限制经商,或者说,封建时代,能起来的大商人,无一例外都是巴结官僚才能起来的,所谓的宋朝资本主义萌芽,其实就是笑话,其不过是随着官僚的兴盛而兴盛罢了。

    这样说吧,没有背景,光是地方的各种杂税,就能让你勉强苟活,若是扩大生意,就会遭受蚕食。

    所以,穿越者发明创造,在古代经商,可能会饿不死,但绝对扩张不了,尤其是你一介平民百姓,更是会吞成渣。

    前边也说到了,矿产是隶属于朝廷的,也是皇帝的,但偷偷摸摸经营矿场的不在少数,不好暴露。

    乱世时还好,如今南方几乎一统,法令自然严了,被抓到可不是小事。

    而如今朝廷直接发卖,虽然只是十年开采,但这是可以洗白的途径,依旧让鄂州上下轰动了。

    到了九月十八日,参加拍卖的,超过了三百家,而发卖授权的,则只有三十一条,十比一,何等激烈。

    “某好言说道,矿产以条开采,十年为限,十年后再次拍卖,数额底价,每次增百贯,高者得之!”

    李安国学着皇帝教的,开始述说起来。

    “第一条,武昌县以西三十里处的石膏矿,底价一千贯——”

    “一千一百贯!”

    “一千二百贯——”

    弄清楚规则后,所有人都激动了,连忙喊着,气氛越发的火热,一下子就加到了一千九百贯。

    之后,就无人再喊了。

    于是一条小小的石膏矿,就得了一千九百贯,大大超出了预期,李安国开心不已。

    接下来的发卖也很顺利,三十一条矿尽数发卖,少府寺进账十三万贯。

第七百七十六章开府

    小小的一个武昌县,卖矿就有十几万贯钱,虽然是十年的开采,但依旧让人震惊。

    由此可知,南方安定数十年,地主豪族们也着实富裕了不少,尤其是一直处于大后方的江西。

    其实,可以管中窥豹,小小的武昌县就有几十条矿场,那全国能有多少?

    皇帝和朝廷自然开采不了,将其授权开采,是最合适的手段了,明朝设置矿监,其实就是最下等方法,产出还不够太监贪污的,更何况直接剥削矿工,容易招惹把柄。

    从管仲开始,数千年来,矿场就隶属于朝廷了,基本上属于国营的范畴,但皇权难下乡,所以地方官吏只要有孝敬在,自然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允许地方开采矿场,但有的可采,有的也不能。

    “凡盐、铁、金、银、铜、铅、锡,七者,皆不允私人开采,皆由少府寺亲自开采,不在此列者,可尽数发卖授权,若矿小且偏,也可授权开采!”

    手里突然多出一笔钱,让李嘉喜不自胜,他发觉了,若是将那些不在手中的矿产,一律变卖,岂不是能多上千万贯,虽然是十年,但着实很多,令人心动。

    “少府寺可以参考武昌县,将长沙府好好的拾缀一下,多个百万贯也是可行的!”

    “小的知道!”李安国也尝到了甜头,谁不喜欢钱多?

    “只是,陛下,长沙府与武昌不同,多位勋贵高官,若是其也参与进去,又该如何?”

    “就让他们弄吧!”李嘉无所谓地说道:“难道我禁止,他们就不开矿经商了?由暗为明,反而更好监控了!”

    他想得很清楚,自古以来哪个勋贵纯粹靠俸禄过活的,经商只是常态,兼并土地,开矿富家,更是常有的事。

    明朝官吏反对矿税,说白了就是反对皇帝从他们家里捞钱,惹得不痛快了。

    宋朝则一切都官营,赚钱的活计都搂到怀里,结果高薪养廉,越养越贪,矿税反而越来越少了,理由正当:开采到底,没多少了。

    李嘉宁愿这个勋贵们开矿,也不想让他们去兼并土地,至少明面上的开矿,他还有点钱,转入私下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

    “记住,那么大矿,且易开采的,都与我留在少府寺,中小矿,除非金银盐三者,哪怕是铁矿,也可以授卖,正好如今民间用铁不足,少府开采也不够,可以补充一下!”

    “授卖后,一律给我登记好,做个牌子,十年后,咱要继续拍卖,价高者得,可不能任由人成为家产咯!”

    李嘉转过头,对着李安国吩咐道:“无论是哪个勋贵,哪怕是我老丈人去了,也要给我竞拍,没有钱,就让他去吃屁!”

    “少府寺出个条陈与政事堂,天下矿场,矿工之数不得超过三百,哪怕其矿大,也要与我限制他!”

    “若是出了人命,除了抚恤外,狠狠的与我罚他,若是人命太多,就直接没收,重新转授!”

    “喏——”李安国心神一禀,连忙拜下,心中暗暗叫苦。

    他刚回长沙城,就有许多勋贵联系他,甚至包括皇叔宣王、淮海王、长沙王在内,都想分一杯羹,其他的勋贵还好说,只是宣王理论上来说,也是他半个主君,着实难为。

    不过,他自小就与皇帝相随,亲近地很,所以也要吐露一些:

    “陛下,宣王这边家产不丰,也想弄些财源!”

    “叔父?”

    李嘉诧异,看着李安国,这个家伙还与宣王府来往?不过,一想到宣王的地位,这也是正常的,他不由道:“宣王府虽不说富可敌国,但起码也是衣食无忧吧,某可是赏赐了上百顷土地与他,怎会没钱,其就是想白吃白喝!”

    挥挥手,李嘉坚定地说道:“就算天帝来了,也要拿钱,告诉他,如果不想白拿矿,某就在他年俸里扣,扣个十年八年的,肯定就够了!”

    宣王作为亲王,又是李嘉亲叔父,实封五千户,也就是每年五千石禄米,绝对不会缺钱的。

    “这件事交与你办,一定要弄漂漂亮亮的!”

    李嘉沉声道:“对了,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十月初,御驾回銮,岳麓山不能再待了,少府寺好好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不外乎吃喝用度罢了,还有过冬的采买物件,毕竟没了土贡,一切都得少府寺去买了。

    不过,没火炕,这山里的确冷,如今李嘉夜里还得盖两层被子,的确是要离开了。

    “小的一早就预备好了,陛下您想回宫,说一声,明天就能回去。”

    李安国自信满满地说道。

    太阳还未落下,山上已经刮起了山风,一场秋雨一场寒,岳麓山虽然不高,但温度却低很多,避暑可以,过冬就是找死了。

    刚吃了几个糕点,饮了一杯热茶,李嘉见着时间不早了,就去往皇太妃处,进行晨昏定省,也就是早上晚上定时问安,尽孝道,即使侯惠娘只比他大个十来岁,但礼法上,依旧是大一级。

    这也是李嘉主动要求的规矩,就是为了宣扬孝道,树立整个宫廷的仁孝之分。

    兄弟相残无所谓,但父慈子孝一定要有,他这是给自己的儿子们以身作则,不亚于告诉他们,等我老了,你们也要这样做。

    “圣人来了,如今这秋凉,山风又盛,用不着时时来!”侯惠娘连忙将皇帝迎进来,脸上很是高兴,皇帝这般,几乎是抬举她的位置,如今后宫哪有对她不敬的?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李嘉饮了杯茶,瞅着一旁正襟危坐的卫王李宾,不由得问道:“二弟也放学了?”

    “先生说秋凉,怕寒风侵肌,就让我们早早回来了!”

    李宾如今也八岁了,与平常的孩童相比,倒是成熟一些,毕竟皇家教育不一样,李嘉很欣慰。

    由此可见,上书房没有白设,皇子教育重中之重。

    聊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又考究了一些诗词,兄友弟恭的场面,倒是很不错。

    看着皇帝有些高兴,太妃小心地笑道:“卫王如今懂事不少,年岁大了些,怕是要出宫开府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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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再起介绍:
时值五代十国,北宋之前,列国纷争,民生大乱,百姓苦不堪言。此时的两广地区,有一国,名汉,又被称作南汉,又被唤作南海霸主,国主残暴,又恐失国,意用阉人治天下,阉人治军,阉人治国,崇文弱武,天下之苦者,莫如百姓。有一人,唤作李嘉,大唐李氏后裔,见此局面,极为愤慨,挥舞旗帜:“主昏国乱,正是大唐再起之时也!”据岭南,复安南,克占城,攻大理,灭湖南,并南唐,对北宋,合契丹,这天下,思唐之民多矣。大小周后,符氏姐妹,花蕊夫人等,诱惑人心……赵匡胤,李煜,李彝殷,孟昶,耶律述律,野性难训……大汉能再兴,我大唐难道不能再起吗?交流群:大唐再起:631774182大唐再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再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再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