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蜀国大动乱
岂止是湖南岭南的商人们兴奋,其实对于南唐的商人们而言,灭国还是有好处的,比如,多了一片市场。
官商勾结,在大唐还属于萌发阶段,但在南唐,却属于大成。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几百均作者,以为自己很牛逼,进了一个大神群后,使劲的吹牛逼,水群,结果:
陈洁南:你是大佬!
鹿食萍:大佬牛逼
辰东:给大佬送棺材……
……
南唐的商贾。已经不能称作是商了,而应该是大鳄。
华夏五百强与世界五百强的区别。
一般而言,文人耻于言利,但南唐却反过来了。
杨吴时期,徐知谔在润州任团练使时,曾经“作列肆于牙城西,躬自贸易”。也显然不在城中规定的贸易之地,这种近乎“偷偷摸摸”的交易受到了他爸爸,当时的丞相徐温的批评。
由于利润丰厚,象徐氏这样的开国显贵经商,这样的重臣,都卷入了商品交易的潮流之中,不可自拔。
在这种重商的环境下,南唐的赋税节节升高,年入超过七百万。
记住,这不是粮食,只是纯粹的铜钱和布匹,到宋真宗时,北宋的财政才不过两千万。
这种重商,不但城市里商业繁荣,农村里也商机多多。
草市,圩场很是兴旺,不少圩市升为县或者置为镇,如新置海陵东洲镇,清江,海陵,如皋等升为县,泰州则升为州,成为江北重镇。
当时的大商贾,比较有名的叫周宗的。
他是南唐开国元老。
“既阜于家财而贩易,每自淮上通商,以市中国羊马”,成为政客与富商双料货。
由于其交易规模巨大,闻于中原,以至周世宗兵谋渡淮时,竟想出了将士兵蒙上羊皮,伪为周家商队的计谋。
这样的跨国大商,对于国家的归属感很低。
商人与官员结合,让南唐国力不断地衰落,以至于每年五十多万的贡赋,都拿的艰难。
大商人的囤积居奇,一度使南唐财富集中到了商贾手中,李煜即位之初,国库储备不足以向宋进贡,不得不从金陵富商那里购得绢品以充贡物。
因为特权阶级,在权力的庇护下,是不想纳税的。
可以说,他们是某种意义上的东林党。
南唐治理,举步维艰。
可以说,在封建社会,纯粹的商人是发展不起来的,必须官商勾结,这也是为何古代一直强调重农抑商的。
重农抑商,抑制的不止是商人,而是官商勾结。
回到四川。
在七月十六日,王全斌带领着他的四万兵马,来到了成都。
不过,在临走前,孟昶还是有点良知的,他在府库中存留一些钱粮,就是想让王全斌节制一点军队。
对于这些钱粮,若是在攻蜀之前,王全斌等一将校,心中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这一路上见识了许许多多的财赋,这点怎么能够让他们满足?
不久后,为了巩固统治,赵匡胤发布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
王全斌等人没有立即执行,将钱都没收了,吞并了,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
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
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国军”。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
当时,他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
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龙捷指挥使田绍斌打败;于是进攻彭州,赶走刺史王继涛,杀死都监李德荣,占据州城。成都十县都起兵响应全师雄,全师雄自号“兴蜀大王”,建立幕府,设置官员,任命节帅二十多人,命他们分别据守灌口、导江、郫、新繁、青城等县。
不久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王全斌等人不立即执行,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国军”。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当时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9]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龙捷指挥使田绍斌打败;于是进攻彭州,赶走刺史王继涛,杀死都监李德荣,占据州城。成都十县都起兵响应全师雄,全师雄自号“兴蜀大王”,建立幕府,设置官员,任命节帅二十多人,命他们分别据守灌口、导江、郫、新繁、青城等县。不久诏令征发蜀军到京城,每人给钱十千,不走的人,加发两个月廪食。王全斌等人不立即执行,从此蜀军愤恨不已,人人想作乱。两军随军使者常常有数十上百人,王全斌、崔彦进及王仁赡等各自保庇他们,不让他们遣送蜀军,只分别派遣诸州牙校遣送。蜀军到了绵州果然叛乱,抢劫属县,聚众十多万人,自称“兴国军”。蜀人中有个曾任文州刺史全师雄的人,曾经当过将领,有威望有德惠,士兵们都畏服他。当时正带领全族人到京城,在绵州遇到叛乱,全师雄恐怕被士兵们挟制,先把全家藏在江曲民舍。几天以后,他被乱兵捉到,推拥为主帅。[9]
王全斌派都监米光绪前往招抚叛军,米光绪把全师雄族人杀尽,又把他的爱女纳为妾并收没他家的财富。全师雄听说后,就没有归心,率领士兵急攻绵州,被横海指挥使刘福、
第五百七十一章非夷狄作禽兽事
曹彬的自荐求战,让王全斌陡然一惊。
目前数万宋军被困成都,连战连败,与朝廷的通信都中断了,这时竟然有人敢求战,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但王全斌肯定,曹彬肯定不是无知者,这位禁军大将,与崔彦进,王仁赡不同,并不是一个贪婪之辈,在其他禁军大将掳掠成性,身家丰厚之时,这位兵马指挥使依旧节俭躬行,甚至约束部下。
“将军胆色非凡,着实可敬!”王全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准备一边汇报朝廷给自己洗白,一边准备派兵收拾乱局。
而曹彬的到来,可以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不由得大喜过望。
“如今这个场面,皆是我等之罪,理应由咱们来收拾!”
曹彬话语中带着钉子,但王全斌装作没听见,直言道:“成都需要人守着,我一只能与你两万人!”
“可以!”曹彬点头应下,全师雄看上去席卷西川,拥兵十数万,但在他来看,全部都是乌合之众,正规的蜀兵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区区的乱民了。
待曹彬走后,王全斌又思虑起来。
曹彬不过是都指挥使,若是指挥两万人,资历是不够的,还须派一人过去配个。
有了,派刘光义去,他是侍卫军都指挥使,为人严谨有法,与曹彬又相熟,可以相互配合。
“来人,召刘光义指挥使过来!”深思熟虑后,王全斌作出了选择。
刘光义何许人也?
他的曾祖乃刘仁恭,发行泥币的那位,祖父祖刘守文,为唐横海军节度使,为弟刘守光所杀,父刘延进携家避难南逃。
当时,后汉枢密使郭威镇守邺都时,刘光义入麾下,后周开国时,就已经是官至侍卫司龙捷右厢都指挥使。
可以说,刘光义是禁军中,仅次于赵匡胤义社兄弟的大佬,指挥两万人,可以说再合适不过。
得知与刘光义配合作战,曹彬大喜过望,本来就信心不大,有了刘守光,他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于是,立马就骑上马,前去拜访。
刘光义的府邸,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宅院,与其他将校都宽宅大院相比,甚至显得寒酸。
“将军,您来了!”仆役连忙走过来牵马。
“你怎知我过来?”曹彬有些讶异。
“我家主人知晓您必然过来,早让小的在这等候了!”仆役笑着说道。
“恩!”曹彬会心一笑,越发觉得有意思。
待见了刘光义时,他正在喝茶下棋,坐在对面的,乃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但曹彬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商贾,市侩的气质太显露。
刘光以的身旁,一个美俾歪着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刘兄!”曹彬拱手见礼。
“坐吧!”刘光义点点头,目光继续盯着棋盘。
“既然将军有事,小的还是离去吧!”商人赔笑道。
“还没下完,你走什么?”刘光义眉毛一皱,说道:“曹兄并非那般的小气人!”
“还是刘兄懂我!”曹彬淡淡地笑道,不以为意。
很快,商人心不在焉,片刻就输了,刘光义心情不佳,扭过头,瞧见他目光在婢女与商人身上流转,这才与曹彬说道:
“此人乃本宅院的主人,为避兵灾,就托庇于我,与我居于同一院落,我也将其女儿收作妾室,一起带回京。”
“兵乱如斯!”曹彬沉声道:“成都豪右,身家都况且难保,更遑论百姓了。”
“我曾听闻,王部署欲治罪于李廷圭,多亏了康都监建言,李廷圭送女子数人,钱百万,才堪堪保命。获以免罪。”
“不假!”刘光义也不由得叹道:“禁军入蜀后,六十日而得成都,孟昶东去夔州,苟延残喘,熟料,禁军军纪大坏,上头不正,下身歪。”
“曹兄在成都,还不曾知晓,在全师雄作乱前,禁军四散西川,犹如数十年前契丹人打草谷一半,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就我亲眼所见,兵卒持刀劫掠于市集,掳掠女子于门户,以至于毁家灭门不可甚数,甚至,有杀人为乐者,割妇人双乳为戏,炙之,迫其吞咽……”
说到这里,哪怕从军多年,如此凄惨场景,他都有些不忍道之。
“岂有此理,如此军队,岂能不败?”曹彬气愤地说道:“非夷狄而作禽兽之事,真是该杀!”
“所言正是!”刘光义不愧是宿将收敛心神,平静地说道:
“你我二人领兵出战,若不作改变,与崔彦进、张万友、高彦晖之辈更是一般无二!只有溃败一途。”
“所变之,只有一条:严守军纪!”曹彬笑着说道:
“此乃决胜之妙法!”
“哈哈哈,曹兄甚得我心!”刘光义也露出了笑容,他解释道:
“全师雄之前不过一刺史尔,如今能席卷西川,拥兵十数万,若凭借的,只是民望罢了!”
“只要咱们严守军纪,勒令兵卒,百姓虽不愿帮之,但也不会阻之,凭借着其一群乱民,又能翻起多少浪花?”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时,阆州百姓也忍受不住宋军的欺辱,在张忠乐、孟思恭等人的带领下,从西川到东川阆州组织进行反攻。
但是,却遭宋军任命的阆州刺史赵逢残酷地镇压,并挨家挨户地进行清査起义者,又死心塌地寻找阆州地区的民乱首脑,査无结果后,就进行疯狂地屠杀,包括家属在内,已经有数千人之多。
赵逢狂妄地扬言:“宁肯错杀一千,不肯放走一个。”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本来就只是在西川蔓延的民乱,又开始在东川涌起。
突闻东川也有了乱民,在夔州歇息两三日的潘崇彻,再也按耐不住,准备西进,先将东川收入囊中再说。
痛苦说明
实在赶不及了,后面填充了,刷新就可以看。
但,还是没赶上全勤,六百大洋,一个月的伙食费,太痛苦了,难受的想哭?
第五百八十八章宴会
“至于陈兵,你就是泉州伯,食邑两千五百户,赏田百顷,钱两千贯,府宅一座。”
“谢陛下隆恩!”陈兵欢喜至极,连忙拜下。
钱与食邑都少于黄阳,这是资历上的差距,但爵位一样,以彰显区别。
“这是你们应得的!”李嘉点点头,看着两人因激动而脸色潮红的脸,说道:
“朕的眼睛很正常,谁为朝廷办事得力,自然会得到应有的封赏,这是应当的,每个人,我都会记在心上!”
李嘉饱有深意地说道,然后拍拍手,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其余的将校封赏由五军都督府和军机处拟定,朕就不插手了!”
“诺——”
“臣等告退!”两人相继退下。
这是江南之战以来,受封的两位伯爵,让整个长沙城的喧闹,更是上了一层。
随即,两个伯爵都相继举行了烧尾宴。
何为烧尾宴,顾名思义,就是鲤鱼跃龙门,升官发财之意。
这样的来源说法不一,传统上是这样的:
黄河中下游有个地方叫“龙门”,两岸峭壁对峙,水流很急。
每年春天,黄河鲤鱼们溯水而上来到这里,如果有鱼能跃过龙门,立即会有云雨生成,天火降下击烧掉鱼尾,这条鱼从此就化为龙啦!
所以,成龙之前必须烧尾。
这种情况下,升官之人大摆筵席,甚至还要将宴席送给到皇宫去给皇帝吃。
这由皇帝自己做主,爱吃的吃两口,不爱吃分赏别人完事,这种“往皇宫里送美食”的行动就叫“上烧尾”。
这种,只有高官名爵之人才会有,乃是地位的象征。
所以,两份上烧尾,可谓是极尽奢华,丝毫不亚于宫廷宴席,甚至某种情况来说,别有一番滋味。
其中,有一种美食,让李嘉颇为着意,唤作婆罗门轻面。
“蒸”是唐朝人最常用的烹饪技术之一,蒸出来的各种发面死面、有馅无馅、内馅外馅的面食(当时统称为“蒸饼”),而婆罗门轻面,其实就是糖馒头。
在唐朝,蔗糖制法刚从印度传来不久,“婆罗门”则是唐人熟悉的佛经里对印度及印度人的称呼,这款点心既然以此命名,那估计跟印度和佛教都有点关系,制作技术也挺神秘,比如说,揉面是不是要用恒河水呢?
李嘉作为南方人,很少吃蒸饼(馒头),这次加上蔗糖,尝了尝,颇为乐意,索性让御膳房做了几样,让后宫们一起尝尝。苏瑰为许国公,但苏瑰却未进献烧尾宴。
前唐时,苏瑰封许国公,但苏瑰却未进献烧尾宴,百官纷纷嘲笑苏瑰吝薄,而苏瑰却不为所动。
他直言进谏唐中宗:“我做宰相是辅佐天子治理国家大事的,如今灾荒连年,米粮腾贵,百姓吃不上饭,还要办什么烧尾宴。”
中宗一时无语,只得作罢。此后,“烧尾宴”也不再举行了。
“想必京城因此而喧闹几日吧!向战之心,必然又更加热烈些!”李嘉对于烧娓宴的重出江湖,倒是不以为意,甚至说,这也是对于两人的暗示,支持。
黄阳与陈兵二人,皆是贫寒子弟,名声不大,而且门户贫寒,百官对其也是不太尊重。
李嘉为了凸显军功的卓著,以及爵位的珍贵,就亲自为他们两人背书,举报浩大奢侈的烧尾宴,来凸显其财势。
事实上这种造势的效果是非常好的。
唐末以来,人们对于钱财越来越看中,嫁女虽然看门第,但却是钱囊不丰,门第再高也无用,伯爵再厉害,也不及这次烧尾宴来的厉害。
举办一次烧尾宴,消耗了近千贯钱,代价不可谓不隆重。
长沙城上下,皆认识了这两位伯爵,尤其是宰相莅临,皇帝亲尝其宴,让他们的声望达到了最高点。
“确是如此,这场大胜后,百姓们借着这个由头,着实欢愉,都夸圣天子在世呢!”田忠赞叹道。
“胜是胜了,但却是亏了,这南唐国库,简直是比乞丐还穷。”
李嘉有些失意地说道。
这场战争,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亏本的买卖。
前前后后进行了大半年,约耗费了两百万贯钱,再加上胜利后,其余将士的赏钱也需要数十万贯,而收获,仅仅是百万贯,可以是大亏特亏的。
但战争就是这样,表面上是亏了,但实际上确实赚到了。
“……”田忠知晓这是皇帝特意的骄傲模式,只能沉默以待。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区区的烧尾宴不够,绝对不够!”
果然,皇帝突然大笑,大声的嚷嚷道。
“陛下可举行一场庆功宴,满足百官与百姓的要求!”田忠观察皇帝满脸兴奋之色,进言道。
“没错,的确需要一场宴席了!”
李嘉点点头,笑着说道:
“这次宴席,我要邀请越王、长沙王等人参与,泰半个南方归入大唐,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而且,之前荆国公逝去,还没有欢喜李煜呢,这次着实不能耽误了!”
“陛下所言极是,李郡公来京,若是不欢迎一番,倒是失了咱们的朝廷的脸面。”
田忠恭维道。
“通知下去吧,三日后,某将在大明宫,举办宴席,百官无故不得缺席。”
很快,李煜就收到这封旨意。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书本,双目通红:“这是要羞辱于我呀!”
“郎君莫要多想,前不久荆国公去世,本就有宴,如今确是要开始,也算正常!”周娥皇宽慰道。
“来者不善!”李煜摇摇头,说道:“看来只有随机应变了,亡国之君,百事哀啊!”
“郎君——”周娥皇眼角泛.asxs.点泪光。
“姐姐,姐夫,我回来了!”这时一声清脆的叫喊,让两人惊醒,随即心中一乐,这是妹妹周英儿的声音。
果然,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跑了过来,额头上有些细汉,穿着青色的齐胸襦裙,头上带着金钗,摇晃着,配合白嫩的小脸,着实可爱。
“英儿怎么来长沙了?”周娥皇连忙问道。
“爹爹带我来的,听说整个金陵,六品以上的官吏,都要迁徙到长沙府,所以我就来了!”
周英儿脆声道。
ps;本来准备零点后更新的,但听说二十号更新积分,我看看能不能再买一张请假条,哎……
扑街作者百事哀啊
第六百十一章破例
这场君臣失和的风波,以首相崔泉致仕而罢休。
原本不过是政事堂的一场君臣论到,眨眼间就成了中枢的一场动荡,然后几日功夫就结束了。
所有的动荡,只是在政事堂中进行,没有参杂在其他官吏中,还算平静。
只有一样,百官们终于真正的看清,政事堂的相公们,完全臣服于皇帝。
在崔泉离去后,赵诚就由次相,升任为首相。
其实,若真论起来,唐朝根本就没有首相。
不像宋朝,它是以馆阁来论的,昭文阁学士,就是首相,如赵普第一次拜相,就是开封府仪同三司、司徒兼侍中、昭文馆大学士、梁国公。
而元朝就直接了,直接中书令,平章政事,左右相。
明朝也有内阁首辅,清朝是领班军机大臣。
唯独唐朝的群相制,没有真正的首相,之前还有同平章政事三品,中唐后却没了,南汉复之,李嘉建唐后,又没了。
所以,一切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与皇帝关系亲近的为首相。
而且,到了李嘉这里,所有的宰相都是平章政事,只有用本职来论高低。
但,凭什么都是三品官,你的就高级一些,理论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种模糊的高下之分,其实也是分割宰相权的手段,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容易推诿扯皮,宰相权力不定。
由此,唐后期,宰相权威不振,任由宦官宰割,只能援引地方,藩镇饮鸩止渴。
所以,赵诚自己虽然实质上是首相了,名位却不是,也虚,尤其是孙钊虎视眈眈,不断地吞噬权力,让他忙手忙脚,甚至有首相易位的风险。
若是前首相钟允章,这位耿直的宰相,直接会在政事堂以势压人,逼迫于人,让其俯首称下方罢休,所以龚澄枢也一般不招惹他,只是不断的架空其权。
到了崔泉时,这位首相不会以势压人,反而和和气气的,待日后,则不断的侵蚀其权,然后达成默契。
而赵诚则两者则无,他资格虽老,但性格天生的柔和,不紧不慢,自然招架不住气势汹汹的孙钊。
所以,他只能上书说:“自崔中书去后,政事堂一片杂乱,职责不明,政事紊乱……”
最后,说自己无德无能,配不上位置,恳求皇帝让他回家养老,使才德配位。
啥意思,就是说,陛下,这政事堂太乱了,各行其是,我这个首相,他们也不服,干的老没意思了,这样下去不得了,让德才配位,让我名副其实,不然我回家养老了。
“哈哈哈!”李嘉看着奏书,笑呵呵地摇摇头,赵诚这个首相着实憋屈,实质的权力保不住,只能请求皇帝用名位来确保他。
但,正是他所乐意见到。
政事堂一团和气,才是最大的威胁,一个略微带点软弱的首相,与强势的次相,才是正确的组合。
“拿下去吧!”李嘉挥墨一洒,直接写了一行字,然后让中书舍人拟制。
“喏!”田忠目不斜视,低声奉下。
一旁文渊阁大学士胡宾王、文忠殿大学士李淮二人,则厚立一旁,由于不是宰相,所以没有宦官自作聪明地呈上椅子。
两人虽然好奇皇帝为什么发笑,又写了什么字,但却不敢看一眼。
“来人,与两位大学生呈上椅子茶水!”皇帝看着小心谨慎的二人,满意地点点头,不由得吩咐道。
“谢陛下!”两人也不矫情,椅子落下,自然就坐下,只是心底的疑惑却更多了。
一旁的宦官们也有些直目,须知,坐而论道,这是宰相的特权。
“今次唤你们过来,就是有事相商!”
皇帝一句话,就令二人诧异,商讨军国大事可是宰相才有的权力。
闻言,两人立马躬身站起,不敢懈怠。
“坐下,坐下说话方便些!”皇帝脸上带着随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有些事,有些人看不清,拎不清,有的人却清楚明白!”
“今个找你们来,就是你们作为馆阁大学生,定然是学问好的,所以聊一聊致仕的事!”
皇帝的话,着实深远,两人心头又喜又愁,不知如何说起,只能点头称是。
“前几日崔相公致仕,我就思虑了,国朝致仕,并无章程,长者如贺秘监(贺知章)八十有五,少者尉迟忠武公(尉迟恭),五十即退,并无规矩可言,如此一来,不免庸碌者贪权而不退,才干者难进,堵塞官途。”
“陛下所言极是!”李淮是宗室,知晓皇帝的用意,所以他毫不惧怕,直言道:“朝堂中,庸碌者太多,州县之上,尽是老臣,施政乏力,不得不依赖于幕僚、亲朋,以至于州县之权,竟被窃取,百姓受难,陛下明见万里,当有所察之。”
皇帝点点头,看向了年轻的胡宾王,这位年轻的大学生不过而立之年,又从地方为官多年,见识应当不浅。
“朝廷之上,贪位者甚多,前唐时,白香山(白居易)作《秦中吟·不致仕》,以讽其官,如今军阀乱战多年,居其官位者,甚至有父传子,叔传侄之事,私私相授,朝廷名位竟被窃取!”
胡宾王用低沉地声音说道,不缓不慢:“除此之外,朝堂致仕之官,只在五品以上,且宽厚之食半禄,六品以下,位卑而权重,政事繁杂,亲民者甚多,却俸禄单薄,且致仕后无朝廷半分米粮,以至于贫困病死者居多。”
“无奈之下,地方之官多有贪弊,甚至贪恋权位,病死与官途,也不放手,吏员者犹甚,非目无王法,而是情非得已!”
致仕制度不明,不仅造成了官位堵塞,庸碌者居多,权力私授,而且还不进了贪腐,人浮于事的风气。
关键是,这还造成了朝官不愿下地方的习惯,哪怕去了地方,也会使劲捞钱回京,唐朝就是如此造就了地方坐大的结局。
苏联不就是终身制吗!后果太严重了。
的确是迫切需要改革。
宋朝倒是大方,退休官吏不再是半禄,而是一律食原俸,有时候退休官升一级,所以去宋朝当官是最舒服的。
明清则不行,一般就月给二石粮食,让你饿不死罢了。
第六百十二章尝试
“所以,致仕,须得明确一点,年龄。”
李嘉一边听着,一边感慨道:“这的确是个问题。”
说着,皇帝将手中的线装书放下,站起,双手靠后,徐步而行:“犹记得,太宗实录记载,当时朝堂上下,官吏之数,只有七百三十人,全国七千余人,但却有贞观之治,而到了玄宗时,领取朝廷俸禄的,却有一万八千余人,光是地方郡县就一万六千人,数目着实惊人。”
到了晚唐,则官吏人数一直在增加,只是朝廷输出的俸禄却越来越少了。
当然,这种冗官还不算什么,宋朝只有唐一半的国土,但中央内外朝官却有一万七千余人,全国总数超过五万。
李嘉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中央内外官吏,约四五百人,地方州四十九,县四百余,总数约有六千人了。
添了转运使司和巡捕司,增长一些也是正常的。
再拿下吴越,那么光是南方,就得有七千官员。
这还不算那些不入流的吏员。
“陛下明鉴!”两人点头称是。
“你之前也说了,六品以下致仕后皆无禄米,而全国数百的县令,县长,岂不大肆贪腐?”
李嘉感叹道:“既然如此,两位卿家又有何见地?”
皇帝明知故问,李淮也不怕得罪人,思虑片刻后,直接道:“七十致仕,太过晚矣!人生七十古来稀,微臣建议,可明文规定,降为六十。”
“六十?”李嘉笑了笑,看向胡宾王,说道:“你觉得呢?”
“李学士所言正是,但微臣觉得,这只适合朝廷重臣,如五品以上可行只,地方官吏业平日案牍劳神,奔走不定,精力难免不济,可降之五十。”
胡宾王看了一眼李淮,瞧着他一脸淡然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五品以上六十,以下五十。”李嘉思虑片刻后,沉声道:“这倒是个好法子。”
说着,他的声音越发的欢快起来,胡李二人也感受到这种气氛,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既然这样,那么,尔等就入值上阳殿,专办于精简官数,而且,还兼办贪腐一事,尤其是要注意,江南地区,乃重中之重,贪官污吏与庸官昏官,皆要治罪!”
李嘉看着二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喏!”两人一个只是学士,一个是副总运使,在帝相和谐的境况下,可谓是权力皆无,此刻突然有了这般旨意,瞬间心痒难耐,低头拜下。
当然,入值上阳殿,也不过临时处理朝廷官吏一事,事成后,就大概率闲置。
但,此时可是朝廷近臣,皇帝特使,其权势炙手可热。
李嘉看着两人兴奋地离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件事办的好,接下来,自然会有源源不断地事物前来,反正只是个临时机构,想撤也很简单。
这边,政事堂中,赵诚正心神不宁,对于手中的奏疏也心不在焉起来,屁股坐不住。
“相公,可是座椅不合身?”一旁服侍的堂后官,轻声问道。
“没有!”赵诚摇摇头,说道:“只是今日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与我切壶茶吧!”
“喏!”堂后官点头应下,殷勤地去泡茶了。
“首相可是椅子不适合?要不换一个?”孙钊目光一凝,笑着说道。
“不用,椅子也就是椅子,再换一个也是如此。”赵诚也笑了笑。
王宁则看了两人,摇摇头,又继续处理奏疏。
新进的宰相,原吏部尚书邓斌,他是崔泉的人,如今催相公致仕,所以只能赔笑作小。
过了一会儿,突然就有堂后官急切地说道:“诸位相公,陛下有旨意到。”
赵诚眼眸一喜,随即收敛,快步而去。
孙钊若有所思,但脚步不慢,也紧随而去。
王宁与孙斌二人,则自然也不敢懈怠。
很快,政事堂前,出现了内侍省少监田忠的身影,他手里端着圣旨,提溜着裙摆,笑着说道:“列位相公有礼了,奴婢这是替陛下来宣旨的!”
“少监有礼了!”几位宰相也不敢拿大,拱手说道,随即撩了撩衣摆,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门下侍郎、同平章政事赵诚,近日来勤勉尽责,颇有古圣贤之心……”
“特加进为弘文阁大学士——”
“微臣叩谢皇恩!”赵诚一脸喜色,又带着点惶恐,接过了圣旨。
“既然宣下了,那么奴婢就不打扰诸位相公们处理政事了。”田忠笑着说道。
政事堂所有人都看着赵诚手中的圣旨,震惊到无可附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亲自进其为学士,这不亚于直接宣告,他就是政事堂的首相。
极大的增强了赵诚岌岌可危的权势,为他弄了把金椅子,意义极其重大。
孙钊心有不甘,颇为羡慕地看了一眼圣旨,皮笑肉不笑道:“赵首相倒是好手段,果然高明,圣人亲自进为学士,但,可不要太得意,不适合的椅子,终究不适合。”
“适不适合并不重要,只有我能坐,其他人坐不了,这就足够了!”
赵诚笑得很开心,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自今日起,这椅子,动弹不得了。”
“╭(╯^╰)╮那也未必!”孙钊挥了挥衣袖,不以为然地离去,转身过去,脸色极为难看。
“哈哈哈!”赵诚得意一笑,也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王宁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政事堂龌龊不断,难了,难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奏疏,着实也难静下心来,他怎么看不出来,赵诚恬不知耻地向皇帝求助,才坐稳了首相的位置。
但孙钊又怎么肯罢休,定然心口不服,政事堂更多事了。
失去圣心,政事堂又争权夺利,拉帮结派,他实在是烦躁的很。
军机处皇帝不再莅临,也渐渐荒废。
一步错,步步错。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没多大意思。
毅然决然地丢下笔,起身而去。
“什么?你要下放地方?”
李嘉看着这位四十来岁的宰相,他一脸的疲惫,但双目却炯炯有神,极为明亮。
第六百十三章阆州城下
巴蜀,阆州,天空中稀稀拉拉下着小雨,正是八九热月,巴蜀的天气如同孩童一般,反复无常,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就下起了小雨,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下大的趋势。
潘崇彻登高而望,神色自若,看样子信心很足。
一旁,高彦俦也同时登程,望着敌军,面色凝重。
城外已是大军云集。
这是守阆州的半个月后了,数万宋军围攻阆州城,用了百般计谋,依旧对这座加固的阆州城无可奈何。
高彦俦望着脸面无须的潘崇彻,心中着实佩服,一介阉人,竟然有这等手段,压服五万大军,且让宋军无可奈何,岭南第一名将当之无愧。
“宋军气势已衰,难以长久了,咱们该胜了!”潘崇彻突然笑了笑,感慨道。
“将军何出此言?”高彦俦疑惑道:“汉中的宋军,已有万人赶到此地进行支援,听闻成都附近十余县,也近半被宋军攻克,全师雄虽然重新募兵数万,但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蹦跶不久了。”
“而咱们城中百姓,加上五万大军,人吃马嚼,存粮不足一月,反而是宋军粮草供应充足,又有援军,何来胜利?”
“正如你所言,宋军占据优势,但,浮躁的气息,已经笼罩在整个军营了。”
潘崇彻已经将东川看做是自己这一方了,自然有心指点一下这位勇气可嘉,而且耿直的年轻将领,笑道:“你看,这炊烟是不是多了一些?”
“的确多了一些!”高彦俦仔细一看,发觉还真是多了,“昨日有了援军,自然会多些炊烟。”
“是啊!”潘崇彻点头道:“炊烟多了,就是人多,而人一多,粮草耗费加多,宋军负担就越重,千里迢迢从关中、汉中运粮不可取,所以只能就地征集。”
“百姓自难送粮,如此一来,宋军必用蛮力,虽得粮,却日益激起义军,所以,这是在饮鸩止渴。对面的宋军自然也知晓如此,所以,这几天,必定以求破城。”
“除此之外,这援军来自何地?”潘崇彻问道。
“汉中!”高彦俦脱口而出。
“没错,汉中!”潘崇彻淡淡地说道:“或许还有关中军,这想必是宋国朝廷所要求的。”
“前有粮草所迫,后有朝廷所逼,这般而来,定然会急用于出兵,这一急,就得有漏洞,到时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况且,这蜀地湿热,宋人定不长久,再拖些时日,别的不说,宋军恐怕会不战自溃了!”
“打仗,一定要学会分析,从朝堂到局势,不一而足,学习的地方有很多。”
闻言,高彦俦心中颇为激动,又颇为感激,对于潘崇彻,心中只有敬佩了。
碰上一个不再冷静的对手,自然机会来了。
箭塔上,雨滴不断地敲打着塔顶,刘光义左手按剑久久站立,沉默不语。
高处飘来的细雨打在他的脸上,带着清寒的细雨,在他的铁盔上慢慢汇聚,沿着铁帽檐时不时往下滴。
冷雨冷不丁滴在脸颊上,普通人便是一阵一个机灵,而刘光义却是恍若不觉一般,一刻不停地望着。
“将军!”这时,噔噔噔的声音响起,踏着木梯,曹彬也登上了箭塔,披着铠甲,浑身只粘了点水滴,毛发依旧干燥。
“嗯,你也来了!”刘光义点点头,轻声问道:“援军安置好了吗?”
“已经腾出一部分军帳与他们了,加上昨日扎的,已经够用了。”
曹彬沉声道:“我还与他们一些酒肉,想必不会再乱为了。”
“那就好!”刘光义平淡地说道:“这般冷的天气,只有酒肉才能让人身体暖和,你这样做是对的。”
曹彬顺着刘光义的目光望去,那是阆州城。
下雨的空中,烟雨朦胧,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加固加高后的阆州城便在那云烟深处,若隐若现。
在这浅浅的白雾笼罩的阆州城下,不知有多少的骸骨血肉,残肢断臂,令人不忍直视。
这些中原的大汉男儿,没有败在雄壮的成都城下,反而死在了小小的阆州城下,着实有些荒唐。
曹彬在为他们可惜,也在为自己可惜,这座阆州城,护城河已经被填,城墙已经坑坑洼洼,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实际上却稳如泰山。
短时间内是攻不下的。
除非是用大量的命去填。
曹彬右手握紧拳头,咬着牙关,盯着近在咫尺的城池,却奈何不了于它,这种感觉着实难受。
刘光义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心里记挂着好些事。
久久眺望又厚又高的阆州城,他叹息道:“这座城难攻,要旷日持久才能拿下,但时间却不给我们,也给不了我们!”
曹彬也叹了口气。
“这几日,又折损了几百个弟兄,也唤了大夫,但这是风寒入体,又加上
水土不服……”
“所以,只能让儿郎们拼命了,待雨停了些,就不能再畏畏缩缩了,只能不惜性命,死在战场,也好过床榻。”
刘光义下定决心,曹彬也沉默地表示赞同,这已经不是惜命所能决定了,越拖,则牺牲越大。
两日后,雨水停歇。
刘光义拿起头盔戴在头上,把佩剑挂在腰上,大步走出帐篷,他的神情郑重,肃穆,好似要找人拼命一般。
碰到同样着铁甲的曹彬时,只是微微一笑。
很快,周围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夫聚上来,都是悍勇之辈,却对刘光义极为服帖,纷纷行军礼:“拜见将军……”
刘光义不怒自威地眺望远方准备好的大批将士和各种攻城器械,又回顾左右,众人纷纷注目着他。
“我等千里迢迢从中原来到巴蜀,是为了征服女人,掠夺财富,统一天下的,而不是折戟于小小的阆州城下的。”
“我知道许多人染病,也有许多人想家,诸位的心思某都明白,但,只有一句话,若是攻不下阆州,一切都将化无,抢夺的一切都会没有。”
“攻下阆州,就能拥有一切,返回家长!”
说着,刘光义抽出剑,喊道:“城破后,不收刀剑——”
“虎,虎、虎——”武夫们沸腾了,不断的呼喊着,气氛达到了最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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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十四章猛烈
一阵呐喊声后,气氛到达了顶点,于是就下达了鸣鼓的军令。
一时间旗帜晃动,鼓声也如雷般骤响,天地似乎都喧闹起来。
高大的云梯在成群结队的人马中被推着出去,四下里的甲兵像潮水一样向城墙蔓延过去,血气翻滚,悍勇难当。
有了刘光义和曹彬压阵,近三万的宋军已经无所畏惧了,在这艰难的时刻,只有厮杀而上,将这座阆州城给攻破,屠戮,方能够以泄心恨。
城头上,潘崇彻哪里不注意如此大的阵势,他连忙调兵遣将,严防死守,一边立于高处,勘察敌军漏洞。
“我所言未错,宋人急了!”潘崇彻笑着说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咱们能守住这几天,就是胜利之时!”
“将军所言正是!”高彦俦朗声说道,虽然宋人攻势如潮,但因为潘崇彻提前打的埋伏,他心中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对宋军攻城更加的期盼。
期盼能如同其所说的那样,士气衰竭,然后反攻。
“末将就期盼着,反攻宋军的那一天!如此,大蜀将复!”
“蜀国将复,没错,的确如此了!”潘崇彻若有所思,但嘴边含着笑意,目前来说,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城下。
走最前面的是一群大汉,浑身裹着皮甲,提着刀,瞪圆了双眼盯着城头,跟着大队人马不停地迈着步子。
他们的左手紧紧握着盾牌,又手握着刀,心里其实很怕,看着竖起来的云梯,一个个毫不犹豫地攀登而上,脚步灵活,宛若灵猴。
这世间没有人不惧怕死亡的,血肉之躯在箭矢滚石下进攻,面对面就在敌兵眼皮底下,九死一生,这种情况下,敢于攀登者,皆是军中悍勇之徒,精锐所在。
“轰隆——”石头和弩矢呼呼而下。
居高临下的攻击,损毁了不少攻城器械,但他们依旧不畏惧,继续顶着盾牌而上,哪怕被砸的头破血流
“啊!!!”
一声惨叫,高彦俦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士卒被脑袋大小的石头击中,从两丈高的云梯上摔倒在了地上。
已然是血肉模糊,喘气慢慢地停下。
云梯上的宋军,则看都不看一眼,都拿着兵器,瞪大了眼睛,心弦绷紧,毅然决然地向上而去,凶悍儿疯狂的表情,令人畏惧。
“不愧是南征北战的禁军,这样的悍勇之辈,在蜀军中屈指可数,但宋军中却为数不少。”
“不只是宋军,唐军中也很少!”潘崇彻淡淡地说道:“悍勇者最多的,则在于八旗军,单打独斗之下,这群蛮子可蛮横地很。”
“这些时日倒是不曾见到八旗风采,颇有些遗憾!”高彦俦说道。
“他们不适合守城,这时候只是添麻烦,自有他们的用处!”
望向城头,潘崇彻目光如电。
面对宋军的紧迫攻势,多日的调教下,蜀军自然有了一套应用方略。
不多时,忽然“砰砰砰……”一阵弦响,简略地用火药制成的飞火,也叫火箭,齐射而如火雨一般落下来,数以百计。
城下及云梯上,又突然泼下大量的油水,在飞火的点燃下,云梯被点燃,烧成火人的宋军,凄惨的喊叫声不断的想起,十数座云梯,就摧毁了大半。
云梯燃起熊熊大火,黑烟弥漫,浑身燃着火的人从高处惨叫着往下落。城墙上下,仿佛炼狱。
宋军攻势瞬间受阻。
“换一波人,继续上!”刘光义距离城墙很近,能够看个大概,看着死伤的弟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冷酷地说道。
“这些时日,我造了不少登云梯,看你能烧多少!”
很快,又有一波云梯被抬到了城墙下,一只两千人的队伍又在锣鼓声下,缓缓向前,替换死伤惨重的队伍。
人潮再次不可阻挡地涌近了城墙,冒着箭雨前行。
下面的弓箭手,也不断的向城头射发箭矢,掩护登云梯的进发。
不过片刻的功夫,十数座高大的云梯,架在了城墙上,护城河早就被推平,攀爬的人再次登上。
迎接他们的,不断抛射的箭矢,以以及不断地扔下的木头。
可以说,每前行一步,就会有数十人死伤。
一只只铁锅被铁链吊着探出了女墙,上面还冒着白烟,恶臭瞬间填满了城头。
有经验的老兵瞬间明白,立马举起了盾牌。
金汁!烧沸的粪水!如被烫伤了,伤口会溃烂,基本无药可医,生不如死。
“哗啦啦啦——”
带着恶臭的沸水马上倾倒了下来。
“啊……”最前面的兵卒浑身都被沸水淋了,惨叫着从云梯上向近三丈高的城下摔落。
一些受伤不重的士卒,惨叫继续往上爬,而有的兵器都丢了,连退路也没有,只能一门心思往上爬。
后面的刀盾手则在前人死后,踏着他的尸体,继续攀登,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绝对是不会活下来的。
最前面的宋兵举起刀盾,在面对滚烫的金汁时,只能颤声大喊:“先登无敌——!”
向云梯上攀爬的一群兵卒,大喊大叫,唯有如此、方能稍稍抵消恐惧的折磨。
只是,滚烫的金汁下,又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这是个未知数。
忽然,“啊”地一声惨叫,抬石头的一个士卒胸口被一箭透穿!石头的重量立刻失去平衡,向地上掉下去,又是“啊”地一声痛叫,另一个士卒摔倒在地上,“哇哇”惨叫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数名大汉登上女墙,大喊道:“任长寿登上城墙!!”
但,很快,就被掀翻仰倒过去,数人砍杀而死。
其后登墙数人也是如此。
云梯上,这样的人前赴后继。
潘崇彻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武将,他清楚的很,数以万计的大军,不可能所有人都会上战场争斗,所以大部分人只会顺从大势,或大胜而追,或溃败而逃。
所以,真正有勇气在前面冲锋陷阵的人,其实很少,也没那么容易获得。
而眼下的这群宋军,绝对是这样的决胜力量,而他们,就这样悍不畏死地死在了攻城上。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有多少,但如果这样的人超过敌军数量的一半,那么这场仗就不用打了。
第六百五十三章
李嘉坐上了属于自己的座位,顿时觉得腰有点酸痛,身上仍旧很乏。
睁开眼一看,面前桌案上还摆着一堆奏书,果然政事堂丝毫不敢逾矩,将东西都呈上来。
果然,女人帝王的克星,这样是继续下去,还得了?
于是,李嘉又开始勤政起来。
新近容纳的各地,可谓是杂事繁多,人事只是大概罢了,其他的细节更是繁琐,但却更重要。
比如,府道要不要修?驿站怎么建?调整江宁、江西府的州县,建立学校等。
还有,最关键的十大黜陟使的任命,李嘉终于认可了。
这十人,年龄参次不齐,但,最少的,也有四十了,有的甚至明年都可以直接致仕,无他,都是五品以下的小官。
有的是帖笔,有的是文书,还有的就是胥吏,忙碌了半辈子的事,啥诀窍都懂,就因为不是进士出身,又没有关系走动,但又必不可少,所以徘徊于六七品中,不上不下。
今日一个个见了皇帝,低头不语,精神振奋,许多人忍不住颤抖着。
被御史大夫带到皇宫觐见皇帝,不用说了,肯定是重用了,治罪根本就劳烦不来皇帝动手。
李嘉瞅着这些人,又看了看皇城司和吏部,以及御史台的介绍,心中颇为满意。
这些人虽然身份个个不同,但却是经年老吏,懂得多,做得多,比那些毛头小子的御史们合适多了。
“今日唤你们过来,想必是有所猜测的!”
李嘉走了过来,一一巡视,说道:“这天下,就如同这桌案,而百姓,就如同四脚,支撑着整个桌案,而百官呢?就相当于钉子,固牢桌案。”
“可惜,许多钉子不务正业,有的歪了,有的成了蛀虫,将整个桌案吞噬,你们,就是那个木匠,我的眼睛,将蛀虫挑出来,顺便把好钉子与我举荐,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臣等谨喏!”十人齐声应下。
“黜陟使没有品级,这只是个差遣,具体的赏罚,等你们归来后再说,一年时间,若是让我满意,提拔数阶也不在话下,最下,也是个正五品!”
李嘉发了个甜枣,让众人欢喜,然后他又沉声威胁道:“但,我又恨别人骗我,若被发现与地方官吏沆瀣一气,官官相护,那么,提前准备好棺木吧!”
“臣等不敢!”听闻到这杀气腾腾的话语,他们齐声打了个寒颤,连忙拜下。
胡萝卜加大棒,是最适合不过的法子了。
接下来几天,李嘉一直独宠林玳儿,这个懂军法,知政事的女子,与后宫中的其他人尽是不同。
平常会有精彩的论断,对于江南等事,也是知之甚详,而且,为人倔强,与她父亲一样,绝不认输,什么姿势也敢尝试。
当然,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皮肤有些粗糙,日晒雨淋的,但腰肢极为柔软。
如此以来,后宫就如同打翻了醋坛子,许多妃嫔明里暗里的进行暗示,雨露均沾。
但李嘉却不听从,男人哪个不尝鲜,等过去这阵子了,一切就索然无味了。
不过,李嘉还是抽出几天时间,呸一下小美女周英儿,以及皇后和其他嫔妃。
不计算不晓得,一计算,他后宫的嫔妃已经超过了两只手了。
丽妃,侯丽娘,少妇了,诞下了皇长子心哥,二十来岁,正是魅力无限的时候。
皇后,周颖儿,如今才十八岁,就诞下了皇长公主——许国长公主,知书达礼,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息,是李嘉的贤内助。
江小瑜,瑜妃,疍家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性格温顺听话,还有点自卑,生下了皇次子,水哥儿。
惜竹,贤妃,李嘉的侍女,从小为伴,服侍的妥妥帖帖,生下皇三子,亮哥儿。
吴锦儿,德妃,安南公主,双腿修长,性格活泼,大胆,细腻,诞下皇四子,皓哥儿。
宝儿,宝嫔,皇后的侍女,也是通房丫鬟,也生下了子嗣,皇五子,元哥儿。
其他的,如,宫女出身的雅玉,怀孕不久,林玳儿,周英儿,刘兰儿、刘霞儿姐妹,刚入宫纳入的。
吴越彭城公主钱氏、孟昶之女孟氏。
十三人啊!
不知不觉,就有了那么多的嫔妃,李嘉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身体真他么杠实,扛得住。
不行,我的锻炼了,不然容易英年早逝。
“陛下,留氏已经进长沙城了!”一旁的田忠颇为得意地说道:“奴婢派人去金陵城接去的,三日就到了,陛下若是有暇,可见之一面!”
“啥留氏?”李嘉颇为疑惑。
“晋江王留从效之女,唤作留岚儿!”
“这……”李嘉瞬间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的锅,连忙道:“不急,不急,在外弄个宅子住下,过上几日再进宫!”
“奴婢明白了!”田忠一副完全知晓的表情,笑着说道:
“陛下是等高氏姐妹一起入宫吗?奴婢这就好好安排,派嬷嬷教她们礼节……”
“就这样吧!”李嘉心里苦笑道:“派人好好伺候她们,不得怠慢了。”
“喏!奴婢晓得了!”田忠兴冲冲地离去,回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
“岭西府那边,又献上几坛上好虎骨酒,正好与陛下补补身子!”
“真是瞎胡闹,地方上不知道忙什么,我还要补身子?”李嘉不满地说道:“罢了罢了,千里迢迢入了京,也不能浪费了,收藏起来吧,别弄碎了!”
“奴婢晓得!”
李嘉动了动脖子,想了想。
接下来的高家双胞姐妹,以及留氏入宫,后宫再添了三人,那就是十六人,每人两天,一个月都轮不到。
第二天,李嘉去向太妃侯氏请安,并与弟弟卫王李宾一起,问了下功课,兄友弟恭了一番,再吃了顿早餐。
侯氏自太上皇去后,就一直打扮的素净,吃完饭,面对皇帝白皙的脸蛋,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母妃有何事就直言,咱们母子间,无需介怀!”李嘉看到她的犹豫,直接问道。
“既然如此,还望陛下莫怪!”侯氏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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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江猪
无论何时,皇帝出行都是一趟极为麻烦的是,为了体现军国大事,他甚至没有带妃嫔。
当然,那些年轻貌美,肤白翘臀的宫娥,只是服侍皇帝的起居,偶尔帮助皇帝暖床罢了,毕竟梅雨季节,被子很湿。
为了安全考虑,皇帝的銮驾,并没有走陆路,而是走湘江而上长江,再逆流而上。
湘江的贡献实在太大,但又宽窄不一,每年的夏粮、秋粮,都需要排队入长沙,将湘江挤地满满当当。
而且,梅雨季节,湘江又容易泛滥成灾,威胁长沙,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疏通湘江的,李嘉以战事频繁为由,制止了这项提议。
疏通湘江,太耗费人力,一边打仗一边弄大工程,而且人又聚拢太多,一个不好,就容易出事。
不过,待近千艘船,浩浩荡荡,排成数十里的长队时,李嘉震惊了。
甚至许多的商船无奈地靠边,乃至于被迫拉上岸,为船队让行时,皇帝才真切的意识到,湘江的确不合时宜了。
全国十几个府,上百州,数百县,运送夏粮、秋粮,成百上千万石,湘江不足以承受这般的货运。
当然,陆运也行,只是成本耗费太高,得不偿失。
亦或者说,长沙达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满足作为国都的功能,迁都需要提上日程表了。
“可是,迁都需要钱啊!”李嘉陷入了沉思:“朝廷打完这仗,怕是府库得空,搬迁都城,是一项极大的工程。”
“管他呢!”李嘉回想过来,反正自己内库有钱,朝廷缺钱头痛的是那些宰相。
波涛起伏的湘江,随着细细的毛雨不断地落下,似乎已经降服在人类手下,颤颤发抖,不敢有丝毫的耍威风。
两岸的堤坝,足足比江水高上一丈有余,但仍旧显得有些低矮,从船上居高临下,能够望见堤坝下的村落。
皇帝的龙船,位于船队中间,左右护卫,所以动作极慢,走了大半天,哪怕是顺流而下,也不过两百里,湘江还未过一半。
越是这般,他对于迁都的念头,越发的强烈。
长沙府优点他抛之脑后,只记得其皇宫逼仄,屋舍低矮,宫殿也少,虽然富丽堂皇,但却不壮美,不符合他这个皇帝的身份。
打下开封后,肯定得暂居开封,作为行在。
然后,就得思考国都长久的所在。
开封只是暂居,肯定不会考虑的,无险可守,只是输送钱粮方便,历史可鉴,作为穿越者,他肯定不会去犯这样的错误。
况且,其皇宫大内比长沙大不了多少,住的憋屈。
幽州太远,还在契丹人手里,而且,元明清时代证明,幽州养活不了国都,没有大运河就是玩完。
金陵更不会考虑,帝王气太短,不吉利。
所以,只有长安和洛阳可以考虑。
“长安不行!”李嘉瞬间就否决:“且不说长安宫殿都被拆毁,城池都缩减了九成,就言关中的藩镇,耕地残破,根本就养不活百万人口的国都,到时候又赴安史后尘。”
“所以,只能去神都洛阳了。”
洛阳好啊,后唐时期的宫殿还保留不少,而且,只需要疏通运河,就能重新让其焕发生机。
经济上给力外,政治上也毫不逊色,其本来就是前唐时期的东都,神都,再次充任都城,简直顺理成章。
而是,其位于天下之中,距离长沙荆南府很近,而且通过长江,可以与西川,巴东联系,有通过运河与江南联系,钱粮不缺的。
况且,河南本来就是产粮大省,日后开发湖广地区,更不会缺粮。
地利上,其北枕黄河,隔河遥峙太行、王屋等山,又有北面的邙山作天然屏障;南有险峻的伊阙,再南遥峙熊耳、少室诸山。
向西,触手可及贫瘠且残破的关中,也可伸手入西域,向东,大运河就就可直达淮南,江南。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心中打定主意,李嘉又发现,自己恐怕得创建个迁都记录,历史上也是颇有几分名声,比汉光武肯定要强。
从广州,在到长沙,然后开封,再到洛阳,来回折腾,以南统北,打破历史记录。
心中想着,在昏昏沉沉地气氛中,吃了晚膳,不知不觉李嘉就头枕着美貌丰腴宫娥的大腿缓缓睡去。
到了第二天醒来,船队就到了洞庭湖。
宽广平静地洞庭湖,让船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不过一日功夫,就到达了长江。
从江陵到扬州,这一段的长江极好,江中礁石很少,水流又不怎么湍急,哪怕是逆流,也速度极快。
这是李嘉第一次来到长江,这一世。
宽广,波涛汹涌,长。
这是长江留给李嘉的第一印象,水流比后世强太多了,也宽。
长江水师甚至打了几筐大江鱼,献给皇帝。
“这是什么鱼,那么大?”李嘉诧异,这鱼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陛下,民间俗称此鱼为江猪,个大,肉少,肥多,与家猪一般,江中甚多,活泼的很,渔夫们偶尔捕捉,味道只能偿鲜。”
“江猪,猪,豚,江豚?”李嘉诧异。
“陛下赐名,此乃江豚鸿福!”田福笑着奉承道。
豚就是猪的意思,这般江豚就是江猪,原来这般来的。
“放了吧!”李嘉摇摇头,说道:“昔日我从海上走船,经常见海豚,与其类似,极为聪慧。”
宽广平静地洞庭湖,让船队的速度陡然加快,不过一日功夫,就到达了长江。
从江陵到扬州,这一段的长江极好,江中礁石很少,水流又不怎么湍急,哪怕是逆流,也速度极快。
这是李嘉第一次来到长江,这一世。
宽广,波涛汹涌,长。
这是长江留给李嘉的第一印象,水流比后世强太多了,也宽。
长江水师甚至打了几筐大江鱼,献给皇帝。
“这是什么鱼,那么大?”李嘉诧异,这鱼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陛下,民间俗称此鱼为江猪,个大,肉少,肥多,与家猪一般,江中甚多,活泼的很,渔夫们偶尔捕捉,味道只能偿鲜。”
“江猪,猪,豚,江豚?”李嘉诧异。
“陛下赐名,此乃江豚鸿福!”田福笑着奉承道。
豚就是猪的意思,这般江豚就是江猪,原来这般来的。
第1116章婚宴
在这个世道,根本就没有清白的寺庙,从古至今,无外如是。
洛阳城掀起的轩然大波,对于李嘉来说,不值一提。
老子十几万御营镇压洛阳,还怕你这些草民不成?
甚至,对于这场即将席卷天下的风波,他都忽略不计,让射声司与少府寺,以及地方衙门去做,他负责监督就行了。
舞照看,马照骑,繁衍子嗣也不会耽误。
比如,姐妹花的符三妹,符八妹,则饥渴异常,一个年龄大了,一个正直青春,可以说,在她们忍住羞涩,一同共寝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李嘉的命脉。
从老君山回来,一连三日,他都徘徊在姐妹俩之间,任凭其表演。
比如,符氏姐妹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身体不错,什么一字马,也是能轻易做到的,臀部也是挺翘,一刚一柔,刚柔并济,让皇帝流连忘返。
“嗯——”一早醒来,李嘉双手依旧不知疲倦的爬山,大小不一,或软或弹,人不相同,感受自然不一般。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这诗词的确不错。
“陛下,陛下——”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情绪,符三妹甚至不敢打扰到皇帝的雅兴,只能轻柔地抬起身躯妄图摆脱,但却徒劳无获。
一边一个,论强迫症的强迫性,必须相对。
“怎么了?”李嘉见其声音越发的柔弱,矫吟,甚至身躯都颤抖了,不由得睁开眼,调笑道。
“今天不是邢王(郭宗训)的大喜之日吗?”
符三妹娇憨道,扭捏着身子,带着颤音。
显然,男**阳调和之后,这位少妇,已经软化了,李嘉很是得意,听起言语后,这才恍然:
今天是邢王郭宗训与宣王李骏之六女的婚礼之日。
郭宗训主动上表,从嗣周王变成了邢王,食邑五千户,同样,他与李嘉堂妹的婚事,自然得进行下去。
不知不觉,郭宗训已经十六岁了,也就是说,后周消失快九年了。
等等,其继母符二妹,快四十了吧!
三妹都这般了,二妹不得起飞咯!
“陛下,怎么了?”符八妹这时候也醒来,不理会皇帝的怪手,反而贴过身子,娇声道:“您和三姐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你啊!”李家摇摇头,十七岁的符八妹,青春洋溢,让人格外的爱惜,想到这,他又不由得想起周英儿这个养成的小周后,如今竟然也诞下一子,快十九了。
“我与你姐姐谈论,你们姐妹什么时候诞下皇子呢!”
李嘉调笑道。
“嗯~”轻吟一声,符八妹颇有些羞涩,直接起床,露出白皙滑嫩的身子,一旁的宫女则拿着衣裳进来,当着皇帝的面穿搭起来:“陛下,日上三竿了,您不到,怕是婚礼都难成呢!”
符三妹也拖着丰腴的身子起来,轻轻裹着红色的诃子,露出上半边胸脯,毫不介意的为皇帝穿着起来。
“哎!”李嘉任由其摆布,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日子虽然定的不错,但就是天气太热了些。”
“洛阳的天气就是这般,与开封一一般无二,夏日易中暑,甚至黄河都容易干呢,一碗河水,就能变成九成泥呢!”
符三妹轻声说道,符八妹这时也过来,帮皇帝梳理着长发。
别说,皇帝的长发,比女子的还要麻烦,虽然没钗子什么的,但却要万分小心,若是扯疼了皇帝,就是罪莫大焉了。
“还是得种草植树啊!”李嘉闻言,不由得说道:“这黄河之害一年甚一年,或涝或旱,折腾了不少人。”
两个女子闻言,则默不作声,当作听不懂的样子。
李嘉见之,也心中欢喜,这样懂规矩,才能让恩宠长久嘛!
“魏国公去往陕西府,快两年了吧!”
提到自己的父亲,两人眉眼低垂了许多,显然,入了皇宫,娘家就成了仅存的依靠了。
“这般,只要你们谁怀孕了,我就让魏国公回京叙职,给他安排个轻松的活计。”
符三妹脸上带着惊喜,而符八妹则开心地拍手,喜悦道:“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君无戏言!”李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头,不由得说道:“多努力哦!”
随之,又享受了一顿姐妹情调的喂食,李嘉肚子饱了,自然就有了精力,参加婚宴。
八月初八这天,天还未放亮,整个邢王府就热闹起来,来自于宣王府的管事,丫鬟,嬷嬷,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帮忙,无论是吃食,礼仪,乃至于桌椅,都是从各个王府贵族家中借过来的。
这事关宣王府以及邢王府的体面,两者相加,岂能随意。
而皇宫中,也是看重这份规格,玉石杯簪钏钿钗等物,也借由赏赐,送到了邢王府之中。
甚至,百忙之中的巡捕司,也调派人手,在邢王府附近进行护卫巡察,防止有歹人破坏。
两府所处的清化坊中,正对着宫城的宣仁门,属于城北之地,人烟算是稀少了,几乎没几个人影,但如今,却是车水马龙。
大量的马车不断地等候排队,即使再不满,谁也不敢放肆,也只能心中嘀咕。
随着一声鞭炮,偌大的迎亲队伍,就路上行走,年轻的邢王郭宗训,意气风发地前往宣王府。
随之归来,宣王府则有六十八抬妆奁,偌大的街道,满满当当,赢得不少的惊叹声。
“这怕不是有近万贯吧!”张齐贤从翰林院中出来,见到这般景象,不由得惊叹道。
“万贯?”这时一旁某个绿袍小官,则不屑地说道:“起码是五万贯!”
“皇室中,也补贴了不少的金银珠宝,瞧见没,光是那个三尺高的红珊瑚,就价值六千贯——”
听到这话,张齐贤为之咋舌,看来这场婚事,非同小可啊!
“年轻人,你也是来找机会的?咱们只能在门外看看,五品以上,才有资格送礼宴请!”
小官颇为遗憾道。
“进去?我也送不起礼来啊!”
张齐贤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他这个还在观政的翰林,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不过,也是有希望的,只要识得一个高官贵族,就能被带进去,到时候认识一个贵人,前途应有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