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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启未来     逃大侠txt下载     逃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外出任务

    次日清晨,一切仿佛照旧,伏水依然准时来到弟子们的小院,而方涥身后多了一个粗麻布的包裹,其实那包裹里没什么东西,象征性的背一下,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出门旅游,欧不,是出门远行的样子。

    其实方涥一直想问一下,他们这次出门算是公干,经费是自己垫付回头报销,还是已经给了某个弟子保管,由那个弟子一路负责吃喝拉撒。

    伏水猜到方涥的问题,看着方涥胸前的衣服里没有什么重物,身后的麻布包也很轻盈,绝对是一两银子都没带,所以开口便解释了一下:“银子都在映初那里,她在门派的时间比我和伏蛟都要长,所以门派比较信任,路上注意点安全,呃...这里有五两银子,本长老昨日借来的,记得回来要用月利还我!”

    入手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对于一个没钱的长老来说,要放下长老的姿态开口问别人去借,不惜高高在上的长老身份,都要给方涥准备点个人应急时的盘缠,如此,让方涥第一次感觉五两银子那么沉,习惯了照顾别人,第一次被人这样的照顾,方涥的心里很复杂,右手稍微握紧了银子,便放在自己胸前的衣服里,放进去之后,还用手在衣服外轻轻的拍了拍,感觉存放妥当才心安。

    门派的山谷里,那块高台下的平地,数万弟子陆陆续续的在聚集,依旧是男女分开站立,方涥在九女和伏水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走到了高台南面,那里已经有三个人站立等待,他们正是和方涥一起出去执行任务的弟子,伏蛟、映初和恨醉。

    此前只是听闻伏水介绍三人的基本情况,而现在能近距离看到三人,方涥还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映初是他们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伏水介绍的年龄与方涥此刻看到的有点出入,说是二十七八岁,看上去似乎有三十五六,甚至是四十岁的年纪,不说皮肤如何,就那一份老成的气质,都让人感到年纪不小了,只不过身材娇小,看上去应该是身法很敏捷的那种。

    其次,据说喝酒就会发疯的恨醉,果然看上去有点与众不同,面门眉梢上本应一字平齐的刘海,竟然在中间也就是鼻梁上方,那一撮刘海几乎把鼻子都盖住了。

    再看看有敌意的伏蛟,年龄仅比方涥大几岁,理应是年轻的骚年郎,可一脸阴森的面容,感觉比方涥大了十几岁。

    这么几人组合在一起出门执行任务,似乎问题很严重,方涥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最后狐疑的看了看远处一群老者,那里是门派高层人正在聚集的地方。

    心里暗暗唠叨着:“看天看地都很和睦,唯独段副掌门和你们这些老家有可疑,怎么就安排这么三位与我一起挖出呢?咱门派数万人,随便找几个平常一点的弟子不行么?”

    现在即使方涥当场说出来,也无法改变什么,于是只好服从了门派的选择,老老实实的站立在高台之下,面朝南方的门派大门,静静的等候门派的送行礼节的开始。

    过了十几分钟,在高台下有个像是时间刻度的轮盘,几十名大长老围绕着轮盘站了两圈,那架势貌似之前就排练过,根本不需要谁去指挥,自觉的站立好,又过了几个呼吸,十几个副掌门先迈着八字步走到高台下,然后身法开启,一步跳到高台之上。

    段副掌门照旧是主持人,环顾四周,扫视数万弟子的精神气,满意的点点头之后,才开口说道:“诸位!今日聚集,只为见证门派之先河!弟子出门代表门派执行任务!至此,本门派将来会有更多的弟子走出门派,与万千江湖人打交道,执行任务的过程可以说是辛苦的,可以说是处处危机的!也可以说是一场难得的磨练!更可以说是代表门派未来的荣耀!故而,大家莫要羡慕下方四人,你们将来也会有机会!”

    段副掌门在高台上,催动内功之气对着高台下数万人高喊着,话语落下后,全场的人高喊着“好~好~好!”

    方涥被聒噪的声音吵的,心里腹诽着:‘好撒木子!又没画像,又没个消息,更没个定位,到哪去找人?甚至出了门往哪边走都不知道!’

    一阵阵叫好声过后,高台上的段副掌门继续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老夫送你们一步,滚吧!”

    “呃...”台下四人,包括方涥在内,都转身看向高台,玩的什么套路,这么不着调的说词是不是忘记了台词?

    回头看了一眼,当头转回的时候,方涥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三个家伙,早就走出十米之外了。

    朝着男弟子聚集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回头又撇了一眼高台,然后又望向高台后女弟子的方向,深情的望了望,希望能在万人之中看到那九个女人和伏水的面容。

    ‘噗!’突然一声闷响,方涥边走边回头看身后,此刻也不知道撞到了谁,竟然还把那人给撞到了,感受到身前撞到了人,立马转回头看向前方,没人,再低头看,一个陌生男人正打算从地上爬起来,方涥处于好奇,他走的地方,距离两侧送行的弟子还有点距离,而自己的身前这么会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呢?虽然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身前,可把人已经撞到了总要关切一下,“咦~你没事吧?”

    “哼!老子刚才没站稳!小子,老子就是来警告你的,出去当心点!小心狗命!”说出此番恶狠狠话语的人,正是伏狮,看着他眼角有一块皮肤即将变得淤青,方涥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刚才脑袋顶好像也撞到了什么。

    “快去上药吧!当心眼睛会瞎掉!”方涥说完,抬脚就从伏狮身边走过,对于无脑的家伙,真心懒得去争口舌之快。

    “你!哼!希望你能活着回来!看老子怎么整死你!”没走两步呢,方涥身后的伏狮又说了一句恐吓的话语。

    这次方涥没那么客气,停下脚步,拧过头,“你要是想死,现在可以跟我一起走出门派,我保证,无论过多久,咱俩只有一个人能回来!”

    方涥之前和罗泥约架的话语,伏狮也有耳闻,此刻方涥把那约架用到了他身上,而且此刻身边还有数万弟子在场,若是要面子必须要应了方涥的要求,若是不应了方涥的要求,便会被人嘲笑,把他与罗泥那种渣渣相提并论,可此刻与方涥到门派外打斗,无论输赢都是自己理亏,谁叫他自己跑出来挑事呢,所以应与不应,似乎都有失他如今长老的身份,思量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老子才不上你的当!乖乖的去执行你的任务!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到那些女人!”

    方涥听到伏狮的话语,知道伏狮没能在他身上找到优越感,竟然把目标换成了同宅的九女,于是低着头,走到伏狮身边,“你若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就算与天下人为敌,也不会放过你!”说完转身就走,于是此时为了防止伏狮再说什么狠话,方涥头也没回的大声又喊了一句,“脑残的家伙,你出生时一定是脚丫子先出来的,别再说送别的话了,走了!”

    闻言,伏狮楞了,方涥最后的话语是啥意思,呆愣了片刻也寻思不出什么答案,于是转身问向旁边的弟子:“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伏狮站立的位置,旁边都是男弟子,自然是不懂方涥说的了,没有寻找到答案,还想再恐吓方涥几句时,视野里已经没了方涥的踪影。

    伏狮之所以要站出来找方涥的麻烦,诅咒他外出会死,正是因为此前指派伏蜓诬陷方涥等人饮酒,而后才有了戒律堂派律清长老带弟子前去方涥的宅院翻查一事,事后真相大白,这无凭无据诬陷同门弟子,本就不是小罪,又因事情已经段副掌门知晓,加之当夜事发时影响颇重,所以戒律堂公平执法,立即把伏蜓逐出门派,同时伏狮也被罚了半年的月利。

    当伏蜓被逐出师门后,伏狮就少了一位弟子,成了九人长老,同时就地位而言,比起其他长老都是十人弟子来说,在门派里的地位就要低一些,也可以说伏狮在门派里职务,长老之位已经是他的终点了。

    门派里,之前也有过诸如此类的九人长老,门派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倘若日后能有点杰出的贡献,或培养的弟子中有杰出之辈,兴许还有可能过个十年得到再外出补充弟子的机会,但伏狮急躁的脾气,刚刚坐上长老之位没多久便暴露出本性,一场比武把曾经的同长老师妹伏水打的半死,令其口碑大跌,门派里所有大长老和副掌门都看在眼里,心里一律给了否定其品德的判决。

    纵然伏狮的野心大,且志不在云舟派,而今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不仅距离远了一些,而且会被许多人盯着,那困难更加多了些。

    综合而言,伏狮最近几日怒火干烧,每每想到方涥都会恨意满怀,所以看到走来的弟子中有方涥的身影,才有了当下不顾一切的冲出送行的人群,阻挠方涥的去路,又开口恶言相赠的一幕。

    刚才发生的一幕,外出执行任务的几人丝毫没有多想,然而出了云舟派大门口,正如方涥之前腹诽那样,四个人站在大门,确实没有方向,云舟派向来闭门造车,不问世事,如今弟子们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说派弟子出去,什么线索也不给,就让弟子出门自己寻觅,如此可见云舟派与江湖是要有多大的代沟。

    此刻站在大门外的四人,四处环顾,朝北是宗门,这个方向绝对是不可能走的,但是也可以绕过门派属地再朝北走,于是基于目前有四个方向,那么四人每人代表一个方向,开始抓阄,三长一短四根杂草,握在映初的手里,“抽中短者,所代表的方向,为我们出门的首选方向,谁先抽?”

    伏蛟二话不说上手就抽了一根长的出来,还想再去抽一根的时候,被映初拦住了,“懂不懂规矩,连抓阄都不会?一人只能抓一次,你的代表的南方,暂时不去!”

    听到自己代表的方向被否决,伏蛟一脸怒意,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嘴巴刚要张开,便听到映初继续说道:“你们谁先抓!”

    “我来!”方涥说着,一把抽了出来,他与伏蛟站对面,伏蛟代表的着南方,他自然是北方了。看到手里的那一根貌似有点短,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短,于是把自己刚抓出来递给映初比对。

    “嗯!是北方,呃...我们往东还是往西绕过门派,你们俩在一旁等着!”说完映初像个大姐,把手里的两根杂草,又折成一长一短,这是要和恨醉抽出来绕走门派属地的东西路径之分。

    抬起紧握杂草的手,送到恨醉面前,示意她先抽,片刻后恨醉抽出来的还是长的,结果一目了然,先朝西边走,绕过了门派再朝北走。

    “你们三位要清楚我们此时在门派附近,说白了门派属地的地界很大,朝北走倘若是缓慢步行,两日都无法离开门派的视野,所以算是考核你们的体能和速度,跟紧我的速度,别掉队,若是刚出门派就掉队,我希望三位能有自知之明,自己走回门派,莫要想浑水摸鱼拖后腿碍事!”映初说完,转身就开跑,一点停留的时间都没有。

第五百八十七章 冬无水

    云舟派外,四个人以映初为领队,先朝西奔走了二十公里,然后才慢慢转弯朝北奔走。

    映初的速度不快,方涥跟的很轻松,二十公里过去了,四个人都没人感觉累。

    刚才奔走的过程中,方涥又观察了一下四人,首先是发现了伏蛟的脖子上有一串奇怪的纹身,不是字,也不是什么几何图形,至于是什么,现在不得知。

    伏蛟的身高比方涥矮一点,黝黑的皮肤,身上的肌肉明显比方涥多,而映初不说话时,那姿态就是个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娇小的身子,感觉很有小家碧玉的样子,但脸上的皮肤可就有点老成了,若是年轻个几岁,理应深受男子喜欢,只是不清楚,为何在那么多男弟子的云舟派也会单身至今。至于恨醉,假如给她一副大大的镜框寇在脸上,那一定是书呆子模样,不太爱说话的她,时常会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两只手互相揉搓,好像此刻在寒冷的环境里一样。

    沿途,四人没有话语,饿了便边跑边吃点东西垫垫,至于如何吃,各凭本事。

    夜晚,落脚的地方,是一处土丘状的小山包,山包上有几颗树,在混乱大陆的野外过夜,映初听她的长老说,要么爬到树上,要么把自己埋到地下,地面上或者其他随便都能看你的地方过夜是很危险的。

    于是乎,一行人都窜到了大树上,在浓密的树枝和树叶的包围下,度过的了第一晚。

    云舟派建派时间久远,封闭的门派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因为交通被阻,所以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县城和百姓居住。此刻四人所处的位置,还在门派附近,可以说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真当是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一个。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四个人便起身赶路,昨晚过夜衣服都没动过,此刻起身只要稍微整整也就完事,至于清晨的洗漱,这里根本没有洗刷刷的环节,甚至是在门派里,方涥生活的女宅院片区,也就是稍微梳梳头发,清水略微洗洗脸,这样的生活步骤,在江湖人眼里已经算是很繁琐的生活环节了,例如项男那样的直爽女,招呼她清晨洗脸,都能让她憎恨你好久。

    说回到此刻,方涥他们从离开门派到现在,映初始终保持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在奔跑,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耐力算是超好的,但对于武者来说是慢的。

    第二日的夜晚也是在野外度过,只是此地是平原,没有什么大树,视野里只有左边不远处有一条河流,其他的方向都是一马平川。

    到了这里才算是离开了门派的边缘,黄昏时,映初拿出一份地图,比划着寻找她们一行人所在的位置,“距离我们所在之地向北两百里,才有第一座县城冬无水,天色虽快黑了,但附近并没什么好落脚的地方,我决定继续赶路,争取夜晚在冬无水城外寻个地方过夜!”

    “冬无水?是个县城的名字?”第一次听说有县城的名字起的那么随便的,方涥便好奇的问了问。

    “师弟,有所不知,左边那条武川河,从极北之地流淌而来,仅有一条河道并无分支,到了冬天,北方河面结冰,自然就没水向南流淌了。沿着此河向南五十里起,才会有许多分支河流,或者是与别的河流交汇,冬季里那些南边的河道会有河水,但冬无水县城旁边的河道地势高,别的河道之水无法回流到此,故而到了冬天便会出现河道无水的场面,而那个县城距离河道很近,也就落了个冬无水的名称。”

    映初给方涥解释的时候,权当让大家稍微休息一下,说完之后,映初带头,又继续朝北赶路。

    冬无水,是一座驿站式的县城,许多南北商贾会路过此地,县城里最多的建筑是客栈,除了让人住宿之外,最大的用途就是给路过的商贾补充水和食物,而县城内寻常百姓几乎没有,因为冬季无水可用,根本不适合居住。

    像冬无水这样的县城,看似不伦不类,但混乱大陆无皇权统治,所有县城都在依附在某个门派之下,各个门派管理县城的手法也大不相同,眼前的冬无水,便是出了名的黑城,进出县城都要缴纳每人二两银子,马匹和车辆则是免费,如此便造成了许多路过的商贾,仅为派一两个人进去采购点需要补充的东西,商队大部分人都会在县城外等候。

    有些初次到冬无水的人会问,明明马匹和车辆进去是免费,为什么却都不进去,原因就是马匹和车辆进去了,那么随商队的人也必须要进去,若是只进马车不进人,无人保护的车辆和商货,那是属于来送东西的行为,冬无水县城可是相当混乱的,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若是进人保护车辆和商货,那么多进一个人便要多花二两银子,一进一出便是四两银子,如此的费用在精明的商贾眼里怎么可能会多花费,所以许多商队便会在县城外等候。

    然而大伙儿都在城外也并非安稳,肥肉多了,总会有些胆大心狠的人会伺机寻找弱势的商队下手,因此不管是县城里还是县城外,商队都需要时时戒备,提防各种风险。

    时间久了,冬无水的恶名早已传开,在此过夜的商队自然就变少了,除非是逼不得已,路程上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到冬无水附近过夜。

    当方涥四人赶到这里的时候,便撞到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大批大批商队在城外扎营过夜,映初的长老阅历多,在没出发的时候便交代了附近一些地方的情况,看到如此多的商队在这里过夜,那就意味着什么地方出了大事,导致这些商队冒险在这里过夜。

    映初把从长老那里得到经验之谈,与方涥等人说了一下。

    如今百年一次的轮回大战刚刚过去不到一年,门派的属地因为大战的成败要进行调整,而这个调整的过程,并非是一言一语便可兑现的,尤其是一些大点的城池易主,那个过程不搞个五年十年,都别想正常。

    如今,确实是混乱大陆的商货买卖出了大事,混乱大陆有许多商货交易的集散地,其中有几座集散地的大城池非常有名气,比如在整个大陆的南北中间段,也就是在赤道线的位置上,便有三座大城池,此次百年轮回大战,造成其中两座大城池易主,而这个易主的过程,非常的不顺利,曾经的掌权者不退,新掌权者又进不去,进不去就包围起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来,商货买卖就此中断,唯一一个正常的城池,因为没了竞争,无论是进出城的费用,还是里面交易商货的税,都是高出平常数倍。

    其次,赤道附近的三座大城池,还有一个名称为三界,如今有两座城池掌权者易主,此时并不是商货买卖的最佳时机,而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商贾在不是最佳时机的档口便跑去做买卖,都是深知风险与机遇并存,三界城池乱了,但只要安稳下来,那势必会迎来一个崭新的开始。

    所有愿意冒高风险在此时便赶往三界的商贾,都希望能赶在三界城池安稳最初的时段,可以抢占商机,获得各种买卖的首把交易,就此便出现了眼下商贾云集的场面,而这些商贾都会在路途上的慢慢走,什么行程什么计划都是浮云,去早也是要等,而且越靠近三界城池,物价消费便会越高,与其跑到高成本的地界等待,还不如让商队都放轻松不慌不忙的赶路,这样更加省钱,同时大伙儿也都省点力气。

    只不过这个省点力气,仅仅是舒服了商贾的东家,那些护卫们可就苦了,沿途耽搁的时日越久,他们担负的护卫职责压力就越大,幸好商贾众多,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浩浩荡荡的赶路,休息的时候也都扎营在一处,看似规模庞大,小贼小盗的也不敢出手。

第五百八十八章 开过光的嘴

    侠者星的混乱大陆,把大型的城池称呼为界,对于古代文明没有什么快速的交通工具,在占地数百甚至上千平方公里的大城池里出行,确实是非常辛苦的,故而把城池称之为界,也不算过分。

    三界城池原本的名称是广宜界、纳氚界、泙黎界,百年轮回大战过后,除了广宜界不变,其他两界都要易主更换归属门派,历来的习惯是换主随之换名,如今还没完成换主,所以新的界名还没有传出来。

    冬无水城外,映初带着方涥等人抵达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商贾的车队占据县城西门和南门外广阔地界,放眼望去,一片星星点点的篝火照耀下,似乎云集了至少有数千量马车。

    四人弓着腰,半蹲在地,观察了一下远处城外的场面,映初先开口说道:“这些商贾车队,都会有众多江湖门派保驾护航,此时已晚,视野不明,莫要靠近,以免被人误以为是贼人。”

    “哼!不靠近他们,我们岂不是要在平原挖坑睡觉?”伏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挖坑,是在没有大树可爬的情况下,弄个坑把自己埋了,身上的土很松软,头部是不用盖土的,听起来很吓人,感觉像是自己把自己下葬了,但在江湖上,许多人皆是如此过夜,隐藏自己,不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内,最大程度的减少偷袭的风险。

    虽然伏蛟说话的语气不咋滴,但是话语的意思深得方涥的认同,谁喜欢没事干把自己埋了?

    观察了四周,映初也是无奈,只好反问了伏蛟一句:“依你之见,我们如何过夜?”

    伏蛟顿了顿,瞅到左边不远处的武川河,“倘若你们胆小,就在此地挖坑入睡,我呢,到河道边去睡!在那边,一般的贼人也不敢冒进,河流如一面墙,算是一道屏障,睡哪里风险小的多!”

    伏蛟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方涥看了看四周,“此地若是有贼人,应该是冲着那些商贾的马车而去,我们四人就在河边搭个火堆睡觉,一来让那些商贾的车队知道我们这里有人,是光明正大的过夜,并非贼人;二来,若是真有贼人,火堆照亮,任谁都看清楚我们这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如此,便能少了许多麻烦。”

    “必要的时候暴露自己,嗯!有道理,今晚就依你所言!”映初对方涥说词很认同。

    不久,武川河边,已经不算是初入深夜了,突兀的有火光亮起,还是让许多人提高了警觉,各种武器蹭蹭的亮出来,警戒四周。

    那动静,起初很小,随着一波人马警觉,影响着四周其他人也提高警觉,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多一点小心,总能减少一些危险,于是在冬无水的城墙下,从方涥四人的火堆方向,如一波浪潮,快速的席卷所有商贾的车队。

    过了片刻,待没有任何异常,那一波紧张戒备的浪潮,才平复下来。

    “呵呵!一堆火,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我是贼人,一定效仿我们,绕着此地一圈,星星点点的烧起火堆,把这些人的警觉都给消磨光,后半夜,呵呵,随便动手!”伏蛟坐在火堆边,看着冬无水城墙方向,那里一大片的马车聚集,不同的车队之间仅留下一丈左右的间隔,那个距离对于武者来说,也就一脚之力,如此的格局,足以说明给商贾车队保驾护航的门派之人,都是些不懂行的。

    伏蛟的话语听着像是闲聊,方涥等人也都没当回事,纷纷取出自己包裹里的面饼等食物,将就的对付着自己的五脏庙。

    但意外,来的总是那么不着边际,伏蛟的话语刚说完没一会儿,距离他们的火堆大概有两里地河边,也突然亮起一个火堆,看上去比方涥等人的火堆还要明亮。

    火堆亮起的那一刻,自然又是一波紧张戒备的浪潮席卷所有车队,正如伏蛟所说,贼人还真的到处点火,一个多小时,接连亮了六堆火光,位置也正是围绕车队而亮,明亮的火堆附近并没有人,诡异的情况下,原本察觉没有异样就会恢复平静,但此时,所有车队旁的江湖人,一丝儿放松的迹象都没有,虎视眈眈的观察着四周。

    方涥看着伏蛟,小声的骂道:“你特么的嘴是开过光的!”

    “今晚若是如此戒备,势必会耗光这些人的警觉和精力,若是明天他们赶路,路上可能会有埋伏,若是明天不走,那么明晚可能就会在此遭受贼人的偷盗。”映初也看出了端倪。

    方涥则是笑了,“你们心真大!不管他们是何时何地受到袭击,我们四个人,都难以摆脱干系,哎!此时,我们算是被贼人坑死了!”

    “啊?那怎么办?”很少说话的恨醉,在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次开口说话。

    映初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一时间没有什么办法应对。

    伏蛟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打架就打,有证据就抓我们,没证据,还能耐何我们?”

    “非也!江湖上最恶心的不是杀戮,而是诽谤诬陷,若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都会把罪责摊到我们身上,你们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都是云舟派的弟子服,若是我们被人诬陷了,那么日后我们如何面对门派?即使我们没做违心之事,但谁能拿出证据说我们没做?所以,我们四个此时也要隐匿起来,继续暴露在此,之后的麻烦会更多,我们在明,那些贼人在暗,还不知道会被他们怎么算计。”方涥说着,身子便朝后退了过去,让自己远离火堆的照亮之地。

    映初等三人也懂了方涥的意思,没有言语,也如方涥同样的照做,于是几个呼吸后,包括方涥他们的火堆边都看不到人影了。

    而退到黑暗里的方涥四人,并没走远,四人一人一个方向,观察着附近。

    那些点火的贼人,好像消失了一样,一丝儿痕迹都没留下,之后方涥建议去附近的火堆看看足迹,结果,距离火堆还很远,却看到地面上有一长条状的凸起,从凸起的样子可以看出来,那里应该有个人,这自己埋自己的手法也太粗糙了点,原本可以藏匿自己的坑,竟然变成了凸起的‘坟包’。

    见状,方涥立即回头压压手,示意他们不要动,然后指指前方不远处的那个‘坟包’,意思是他自己跑去把贼人掳过来,见到三人都点头,方涥便猫着腰,开着暴步快速而去。

    在方涥急速靠近后,毫不迟疑的抡起重拳一拳打到土坑里,意外再次出现,照理来说,一个坑里应该埋一个人,结果扒开时看到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以方涥的力气,一手提一个人是很轻松的事情,不过那个女子看着娇小,身子却异常的重,相比之下,要比与她‘合葬’的男子重了两倍。

    虽然看着方涥很顺利的返回了,但掳回来两个人,映初三人的眼睛都看傻了,“你...你...你怎么弄来了两个人?”

    方涥郁闷啊,这问题多好笑,有两个不带回来两个,难道还留下来一个?“坑里有两个人,我就都拎来了,难不成还叫他们夫妻分离?”

    在方涥说话间,伏蛟上手便抓向那个女人的脖颈,这个举动可把方涥三人看呆了,映初第一个反应过来,开口急忙问道:“你干嘛!”

    “哎!你们不知道?这是傀葬派的女傀!不把她脖颈后的银针拔了,我们四个都会暴露!”伏蛟说话间,手根本没停,在女子的脖颈后摸索着,过了几个呼吸,“找到了!藏的不深,若是没猜错,这个女子应该是新傀!”

    “啥是傀葬派?女傀又是啥?”恨醉很好奇,呆呆的望着那个面色超白的女子。其实,不只是她好奇,方涥和映初也特么好奇,这么新鲜的名字,从来没有听到过。

    “你们!”伏蛟没有像之前一样爱炫耀,反倒有点不理解面前的三人,最后目光落到方涥身上,以为方涥这个男人应该如同其他男弟子一样,会很喜欢打听江湖上各种奇门异派之事,结果,方涥也是一脸茫然,面对三个无知的家伙,伏蛟有点暴躁,深呼吸了一阵子,才指着三人说道:“若不是此地不能吼人,我...我一定吼你们三天三夜!傀葬派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你们长老都没和你们说过?”

    方涥、映初和恨醉像是木偶,同时对着伏蛟摇头。

    见状,伏蛟无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行吧!我给你们好好说叨说叨,不过,晚上的干粮,我要吃你们的!这不算过分吧!”伏蛟可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给大家普及一些江湖传闻是可以,但绝不是免费的义务劳动。

第五百八十九章 傀葬派

    恨醉可能是比较贪吃,也可能是她的长老怕她路上饿着,出门带了许多饼,而且饼的制作手艺还不错,非常有弹性,不仅给了伏蛟,还分给了映初和方涥,“今晚,就当我请客了吧,嘿嘿。”

    恨醉的话语说完,大伙儿也没客气,纷纷张口开吃,而伏蛟,吃了别人的东西,自然要开口普及江湖常识。

    傀葬派,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门派之一,他们杀人的手段不仅残忍,而且没有一点点人道可言。看到自己的目标后,会用银针封锁几处隐蔽的经脉,令人陷入无知觉无意识的情况,然后在脖颈后扎入一根带有螺旋纹路的大弯针,那针扎入之后便会被傀葬派的人控制行为,除了不会说话,其余举止看上去于常人无异。

    被傀葬派控制的人,会执行傀葬派之人的指令,一般情况下来说,脖颈后的银针会连接一根很细的金属线,那线的锋利程度堪比刀剑,甚至比刀剑更加锋利,也算是傀葬派的武器之人,加之非常的细,出手若是隐蔽点,便可实现杀人于无形。

    但老天也算是公平的,傀葬派的人武功很稀松,锋利的金属线在他们手里,不过就是根导线,用于控制他们的目标人物而已。

    傀葬派的金属线,一端是挂在被控制人的脖颈后银针上,另一端则是蜿蜒许长拿捏在一个铁盒子里,铁盒子外有许多不规则的铁块,那铁块的样子有点像是电脑键盘的按键,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即使现在这个盒子拿在方涥等人的手里,非傀葬派的人,根本不懂如何操作,更不知道铁盒其内有什么玄机。

    伏蛟说的傀葬派之事算是比较详细,依照被控制的人性别而言,分为男傀和女傀,当然有些变态的家伙还有去操控小孩,如此便有了童傀之说。

    那些被控制成为傀的人,一般情况下,在变成傀之后都还有十日的寿命,若是十日内得救,那么还有生还的机会,而且得救的越早,生还后的人越正常,若是得救的时间晚了,基本都是痴呆,不记得自己,不记得所有,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

    傀葬派出现在江湖已有千年了,而人傀之法,传说是某个江湖高手在古稀之年所创,之所以有此法诞生,还是因为迈入古稀之年的老者,牙齿脱落,加之此高手原本就口舌不好,语言表达能力极差,腿脚又有陈年顽疾,便使用银针驱使自己的徒弟做事,久而久之,操控之法越来越精进,便创出了人傀之法。在千年前被人所得,故而江湖上便有了傀葬派这一恶毒的门派。

    伏蛟说了许多,可能喜爱炫耀的毛病又犯了,所以说起来那是头头是道,而且越说越详细,甚至边说边开始解救那名女子。

    一根银针被伏蛟运功逼出,每出一根银针,那名女子都会吐出一声微弱的闷哼,此时伏蛟与那女子的架势,像极了运功疗伤的场面,双双盘腿打坐,女子背朝伏蛟,伏蛟双手在女子背后来回变换,时而缓时而快的落在女子的背上。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伏蛟才缓缓收手,调息着自己的内功之气,又稍坐了片刻,“这女子已经无碍,依照刚才每次出针都有知觉来看,变成人傀的时间不会超出两日。”

    伏蛟说完,好奇的转头看向方涥掳来的男人,人高马大的体型,在傀葬派很少见,依照此前江湖传闻,傀葬派之人身材都是瘦小,而眼下之人,身高比方涥还高出一头,伏蛟便生了好奇之心,从地上站起身,便狐疑的朝那男子走去。

    方涥等人也看出了伏蛟的异常,纷纷投入关注的目光,“真是奇怪,傀葬派什么时候变了口味,身材高大的人,竟然也会投靠这么臭名昭著的门派。”

    “先别管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那女子身上应该还有什么东西,方才拎来的时候,可不是一般的沉!”方涥说着指向刚被伏蛟所救的女子。

    映初小心的用自己身上的短剑,撩着女子身上的衣服,当衣袍刚刚触碰到腰带之下时,感觉好像触碰到了金属,用剑鞘轻轻敲了两下,“咦,还真有异常!”

    看到映初撩人家女人衣服,方涥和伏蛟自然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恨醉傻呵呵的笑声,“嘿嘿,发财了!好多金子!”

    闻言,方涥和伏蛟立即转身望去,在洁白的月光下,微微的能看到一层泛着金黄色的元宝,元宝被粗麻布包裹成长条,然后绑在女子的腰和腿上,粗略的估计至少有一千五百两。

    “难怪这么重,光特么黄金就有一百五十斤,这女子充其量也就是八十斤,好家伙,还挺能装的!”方涥没点好气的看着地上还在昏迷的女子,掳人时一拳头并未打到他们身上和脸上,而是打的他们头部一旁,以方涥的功力,那么近距离的拳风,足够将人震昏迷了。

    伏蛟也收了之前炫耀的神情,见到黄金像是见到了他爹,呃...这样说有点过分,其他两个女人,映初和恨醉,看待黄金像是看待祖宗,就差没跪拜磕头了。

    方涥坐在一边,一直没有动作,思索着这些人已经得了那么多黄金,为何还要伏击那些商贾的车队,难道还有更多的收获等着他们?

    看着女子身上取下来的黄金重量,方涥否决了之前的想法,不应再有更大的收获,或许说,此时应该是最大的收获了,那么为何这些人还要去弄火堆,消磨商贾车队的警惕性呢?

    就在方涥思索的时候,映初的话声传了过来,“方涥想什么呢,这么多金子,我们四人分开背,这样不会因为过重而影响身法赶路!”映初看着方涥不为所动,还以为方涥要偷懒。

    方涥还没问话,伏蛟却说了:“你是不喜欢黄金的吧?既然如此,你的那份我来背!咱们以后的花销,哎呀~可宽松了不少啊!”

    “这些金子来历不明,不可乱花,待查清楚来历再做定夺!”映初爱财,但还有点理性,不像是恨醉,抱着金子呆呆的望着天空,貌似已经在做梦幻想什么了。

    方涥站起身,看似要走过来,实则走向了冬无水的方向,“你们这么喜爱金子,那么...伏蛟,你真的不怕累?”

    伏蛟以为方涥问的是因为背黄金的事情,丝毫没有多想,立马回答道:“当然不怕累!谁和金子过不去!切!”最后还一脸鄙视的撇了一眼方涥。

    闻言,方涥笑了,“那行,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给你们活干!”

    说完,方涥刚才站立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了,三人看着空荡荡的面前,互相对视,都不知道方涥到底什么意思,而此时又去了哪里。

    过了十分钟,方涥再次返回,左右双手又多了两个人,和之前一模一样,也是昏迷的一男一女。

    见状,伏蛟指着方涥,好像明白了方涥的意思,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走到新拎来的女子身边,盘腿而坐,“你刚才问我怕不怕累,是叫救人是吧?行!来多少救多少!”伏蛟聪明,猜到方涥还要去掳人。

    旁边的映初好像也明白了,点点头刚想开口问方涥要不要帮忙时,方涥一个转身,暴步一开又不见了人影。而恨醉还在那边发呆的看着天空,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又过了四十分钟,方涥跑遍剩下的四个火堆,用相同的手法,把几个‘下葬’自己的家伙都掳了过来。

    算一算六个火堆,六组人,算是全员到齐,方涥坐到一边,“这些家伙,手法很高明,倘若我猜的不错,他们的算计比我们深,而且想法也算是大胆,趁着每次火堆亮起之后,警戒心会有一段时间的高度紧张,然而待查看清楚没有异常过后,所有护卫又会格外的放松下来,那个时候应该是他们动手的机会,如此一来,真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待明日,不论那些车队走不走,他们都会选择其他方向大模大样的离开!”

第五百九十章 分赃埋金

    距离冬无水县城还有点距离,方涥等人救下了六个变成人傀的女子,因为变成人傀的时间都在两日之内,醒来应该会恢复如常,只是这两天的记忆会有点断片。

    同时,正如方涥猜测的那样,所有人傀身上都有大量的金子,此刻汇聚到一起,可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量。

    看着一堆金子,映初有点犯难了,背着走,那是要累死的节奏,她们又不是人傀那样毫无知觉,即使比自己重两倍的包袱,也照样如常人一样行走。

    “任务还要做,不过我们现在的问题也要处理,眼下那些商贾还未发现异常,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先回门派,把金子的来龙去脉说一下,然后由门派发出消息,说斩杀了一伙盗贼,获得了这么金子,若是失主可拿出证据,便将金子退回六成,四成算辛苦费。如何?”方涥也不想背着那么多东西跑江湖,万一不小心漏财,被人惦记上,那可就有无尽的麻烦要处理。

    闻言,其他三人都在思量,恨醉在方涥出去掳人第四次返回的时候便回了神,看到一地的人,可把她惊吓的不轻,幸好脑袋没发昏,知道场合需要安静,才没大叫出声,此时思量着方涥说的办法,又都陷入了呆滞。

    看着三个家伙,因为这么一点金子就犯难,方涥立马又提出新的建议:“哎呀,这么点小事有这么为难吗?要不...换个方法,若是你们信得过我,我去找个地方埋了,待我们完成任务返回门派时,我再取出来给你们送去!又或者,我们四人把黄金平分,各埋一份,地点只有自己知道便好,待返回时取了金子,再回门派!这两个办法,你们考虑一下!”

    听到方涥说的第二个办法,三个家伙的眼睛立马亮了,伏蛟先开口说道:“师弟,不是我不信任你,万一你有事要晚回门派,我们不是要空等许久,不如,照你所说,我们四人均分吧!”

    伏蛟的话语,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方涥仍旧听出了另一番意思,要算计他的人,隐藏再好也于事无补,方涥始终对伏蛟有百分百的防范之心。

    当下,有了伏蛟打头阵,映初和恨醉一点都没含糊,直接同意了均分,各自找地方埋了!

    埋了金子,那么眼前还有昏迷的傀葬派之人要处理,映初的意思很果决:“杀了!以免后患!”

    杀呗,谁还能反对不成,其余三人都点点头,只是谁来动手,四人开始互相对视了。

    方涥很无奈的伸出双掌,在身前摇晃着,“我没刀,也没剑,叫我打晕个人还行,杀人的话动静太大,那脑袋瓜子被打爆,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你们仨都有刀剑,还是你们来吧!”

    映初脸上也挂出了鄙视的嘴角,“切!”鼻子发出不屑的声音后,走到身后几米外傀葬派之人的身前,抬手两剑,轻轻松松的砍掉两个人的脑袋,“一人俩!别墨迹!”

    六个傀葬派的人,就这么随意的被映初、恨醉和伏蛟给砍了,死的非常不瞑目,甚至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人我们杀了,这埋尸体的事情,总归你来干了吧?”映初瞄着方涥,就想看看方涥又想说什么。

    结果呢,让她失望了,方涥啥话没说,走向六具身首分家的尸体旁,“行,我来!”说完,从背后抽出折叠工兵铲开始挖坑。

    “你!你不是没武器吗?手里何物!”映初的一句话,令恨醉和伏蛟都投来憎恨的目光,杀人,可不是动动手那么简单的,万一以后做梦,万一以后遇到什么鬼神之事,那可是大麻烦。

    方涥站起身,朝着三人比划了一下,“这是铲子,抛个坑、劈个柴是没问题,杀人...很不趁手,要不,下次要杀人,你们把武器给我,保证手起人亡!”

    “得!你就说吧!咱们是名门正派,岂是弑杀之人,哪有机会天天杀人?”伏蛟站在一旁,用鄙视的语气讥讽道。

    他的话语刚说完,眼前已经见不到方涥了,深深的坑里一直在往上冒着潮湿的土壤。

    三人好奇方涥的速度,刚向深坑走了一步,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跳出来,见到是方涥,三人才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真的被吓到了。

    方涥转身一看,几人的样子很古怪,但也没说什么,走到一堆黄金那里,“一个人傀身上有一千五百两,六个嘛九千两,我们四人均分,每人两千两百五十两,也就是四十五个元宝,没错吧?”

    在地上,摊开一张粗麻布,一边数着金元宝,一边对身后三人说着。

    伏蛟立刻掰着手指一五一十的计算着,映初则是看着天空,恨醉张嘴想说话,但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呃...他算的没错!”

    “嘿嘿,没错那就这么定了,我的金子,就和这六个家伙埋一起,他们也爱金子,会帮我看着的!”方涥笑嘻嘻的说完,不顾三人惊讶的表情,将那块包着金子的粗麻布对角打结系了起来,然后背在身上,又跳下了坑里。

    三人都以为方涥要把金子再埋深一点,所以便没去打搅,可方涥刚下去没五个呼吸,又跳了上来,“嘿嘿,金子太重,我怕丢下去,那块布会被撑破,亲手放下去稳妥点,那个啥...我把六个家伙都埋一起了哈,坑够深,他们即使还活着或者变成僵尸,也别想爬上来!”

    “你!”映初有点生气,方涥明明有武器,偏说自己没有,坑她们三杀人,此时又说那六个家伙变僵尸,这肚子里的火哟,蹭蹭蹭的往上冒,可对着方涥这家伙又没办法,只好象征性朝地上跺了一脚,转身去数她的金子。

    其实方涥刚才跳下去,是利用铜镜快速去了门派,把金子放到了自己房间下的地下室里,到了地下室也没做任何停留,放下金子又返回了坑里,如此速度,地面上的三个家伙根本没察觉,随后一手丢一个,把六具尸体都丢进了坑里。

    而其他人三人,在清点好自己的那一份金子之后,便朝着不同方向远去,找个自己能记得又隐蔽的地方,去埋金子了。

    晚上所得的金子虽然不多,总共加一起才九百斤,但俗话说蚊子腿再细,不也有肉吗?方涥才不可能那么老实的坐着等他们三个,趁着四下无人,掏出手机联系了太空飞船,监视他附近的地面情况,找到其他三人都去了那里,又在什么地方埋了金子,然后做好标记把位置发给他,等以后有空闲,方涥再去取货。

    对于映初和恨醉,方涥没必要坑她们,只是防着伏蛟的心不能少,任何机会都不能给他,方涥翘了她们仨藏的金子,待日后回到门派,原本该是映初和恨醉的一份,绝对会归还给她们的,至于伏蛟嘛,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到门派。

    深夜,三个家伙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返回,不得不说她们的防范心理是要强到何等地步!从太空发来的三人行动轨迹来看,恨醉最可爱,返回的路绕了好多的圈,明明走出去的距离最近,反倒最后一个才回来,一问才知,迷路了!

    好吧,方涥瞄了一眼便知道这个丫头并非看上去这么简单,说迷路,唬谁呢?八成想用这样的方式迷惑别人,让别人不知道她把金子藏在什么地方,同时也若有若无的表达了自己的方向感很差,估计自己都找不到刚才埋金子的地方。

    映初的也看出了恨醉的意思,伏蛟则不同了,立马上前关切的问道:“怎可如此,走,现在趁着还有点记忆,我陪你返回,你再选个好记的地方埋藏,免得间隔时日久远彻底没了方向,荒废了那么多金子会悔恨一生的!”

    “我...”恨醉有点犯难。

    映初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把六个女人放下,然后我们抓紧休息一下,天一亮,城外的商贾车队若是发现少了金子,势必要闹腾起来,届时就算我们想休息,也没块安宁之地!”

    “嗯,不错,还有六个女人要处理,伏蛟,恨醉的金子,就看她以后有没有福气,若是没福气,你如此强求,也不好!”方涥借着映初的说词,便接了上去,其意都是在帮恨醉。

    从方涥和映初说话的语气,恨醉是知道二人在帮她,但是面前的伏蛟如此的用心良苦,引起了恨醉的反感和提防。

    伏蛟的样子,似乎真的心疼那些黄金,气不过的说道,“哼!我都是为你了好!竟然不识好人心!罢了,由得你以后没钱花!”说完,气呼呼跑到六个女子身边,背起两个女子便朝着冬无水县城的东边走去。

    恨醉继续演着无辜的表情,可当与方涥的目光相对时,彼此都略微笑了笑,那意思,大家都很明了。

    刚转过头,方涥准备去背上两个昏迷的女人去追伏蛟,胳膊却被映初碰了一下,“看来,我失策了,你们俩的金子都安全了,我的金子,帮忙再想个办法,伏蛟的心性,不靠谱!”

    突然的声音,没让方涥惊讶,可话语的内容却让方涥有点小惊讶,看了一眼身边的映初,微笑着说道:“行!想到之后告诉你!呃...那个,六个昏迷的女人,我和伏蛟一人两个,你们一人也要背一个。”

    方涥之所以突然该了话题,就是因为刚走出去的伏蛟转头看了过来,映初和恨醉爽快的答应了一声好,四人变朝着冬无水城东跑去。

第五百九十一章 凤塔县

    冬无水城东三里,一颗小树旁,六个昏迷的女人都被放在了这里,方涥四人绕道回了城南,昨日的火堆是他们先点的,若是有商贾发现丢了金子,他们身上啥也没有,勉强能当个证明自己清白的说词。

    清晨,仍旧是他们四人的那个火堆旁,泥土的地面上,明目张胆的躺着他们四个人。

    远处的商贾车队,陆续有人苏醒,那一方天地的声音也变得吵杂。

    当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一只驻扎在县城西门方向的车队,排着长龙队伍跨过武川河上的木板桥,朝着西南而去。

    之后的时间里,车队拔营远离的场面甚是壮观,一匹匹乌黑的大马拉着马车,几乎每辆都首尾相连,如此排着浩浩荡荡启程,真宛如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龙,在平坦的大地上慢慢移动着。

    武川河上的平板桥仅有一座,要去南方,必须要跨过武川河,否则,在河东岸继续南行,之后便没有可以让马车跨河的桥梁。

    太阳升起时,方涥等人见到没有异常,起身拍拍屁股,很轻松的继续朝北赶路。

    冬无水城北四十里,本来已经恢复飞驰赶路的四人,在一个转角处,遇到一个商贾车队,于是,只好放慢速度,像逛街散步般停在路边,让南行的车队马车先行。

    眼看车队即将走完,四人正刚抬腿赶路,在与最后一辆乘坐人的马车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恨醉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脖子扭动一下,鼻子朝着马车厢闻了闻,立马眉头紧皱。

    恨醉的鼻子灵敏,是她的专长,待与车队错开一段距离后,映月才问起恨醉:“刚才发现了什么?”

    “昨晚,那些傀葬派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特制的迷药,那种味道你们闻不到,除非打开迷药的竹筒,不过你们闻了也会昏迷,昨日方涥搬来第一个人,我便陷入短暂的恍惚,竟然抱着金子看着天空半晌,哎!真丢人!”

    “说正事!”伏蛟在一旁不耐烦,明显恨醉在解释昨晚丢人的举动。

    “呃...方才,最后一辆马车上也有那种味道!”恨醉直接说了重点。

    这样说,大家都明白了,恨醉昨晚不是抱着金子在做梦,而是嗅觉过度灵敏,被迷药弄的脑子不清醒了。而此时,远处那辆马车上,也有迷药的味道,那么恨醉...她!

    “这丫头!怎么那么沉!”方涥和伏蛟刚才在看马车,听到映月说话才转头看了过来,恨醉竟然已经昏迷了。

    “鼻子灵敏,确实...效果不错,哈哈!隔马车厢都能被迷倒!厉害!”方涥是个瞎鼻子,见到恨醉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反倒还笑着蹲下身子,手摸向后背的包袱,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在恨醉的人中穴涂抹了一点。

    “此乃何物,小小一瓶,竟然那么重的味道?”伏蛟站在一旁,也闻到浓郁的奇特的味道,看向方涥手中的东西,还后退两步,好像担心方涥拿出来的也是迷药一样。

    “一瓶止痒的玩意,我招蚊子,所以就给自己调配一点此物!”方涥没说实话,尤其是对伏蛟,能说假话忽悠,绝不说半点真话。说自己招蚊子,以方涥现在的武功,专注查找附近的蚊子,肉眼虽然看蚊子扇动的翅膀还是有点模糊,但感知里,翅膀每一下用力扇动都清晰可见,要弄死一只蚊子,方涥有千万种办法,根本轮不到蚊子近身。

    此刻,被涂了风油精的恨醉,很快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连续打喷嚏。

    “呀!忘记了,你鼻子灵敏,我以常人的用量给你涂抹的,下次我少涂一点在我自己手上,你...要么先去洗洗,否则...”方涥说到后面,有点语无伦次了,因为恨醉睁眼便看到方涥蹲在眼前,打了几个喷嚏之后,听到方涥说是他干的,于是把涂了风油精的人中穴在方涥衣袖上使劲擦拭。

    整个过程,方涥很无语,映初捂着嘴在笑,伏蛟也是一样,而且笑的声音那是如雷贯耳,“哈哈哈!恶有恶报!”

    “我这怎么算是作恶了?映初说她身子那么沉,不可能叫映初背着她赶路吧!我们是男的,更不可能背着她一个女子,唯独唤醒她自己赶路,这样做就算作恶了?”方涥很无辜,自己真是搬石头重重的砸了自己的脚,还被人指责是行凶,多冤?

    恨醉在方涥身上擦了一会儿,感觉鼻子还是很难受,“何物味道如此浓郁,还挥之不去,照此下去,两日内,我的鼻子会失去嗅觉!”

    “呃...“方涥想解释,但突然想到风油精里含有酒精,恨醉不能喝酒,倘若被她意识到有酒的存在,还在她的人中穴涂抹,不知道她会不会暴走?于是方涥立刻找别的话题岔开,“映初,马车上应该还有傀葬派的家伙,我们是返回,还是无视他们,继续北上?”

    见到映初在沉思,恨醉也没之前那般举动,再看看伏蛟也揉搓着下巴在思考,方涥下意识的擦了一把冷汗,‘成功转移话题,欧耶!’

    刚躲过一劫的方涥,还没舒坦五秒钟,映初的一句话,像是把一个千古难题重重的甩了回来,“方涥,你脑子最好,这次你来决定!”

    “呃...脑子好也算是罪过了?”方涥自己嘀咕着,看着冬无水的方向思考了一番,“我们继续北上吧,昨日那些傀葬派的人,把自己藏的那么好,被我们撞上算是凑巧,倘若没有凑巧,我们也不会发现他们,如今,我们若是返回,不仅要先回避那辆马上的人,而且还要担心昨晚丢失金银的车队,若是发现金银少了,又会作何反应。而我们四人去而复返,返回的理由可不好编!被人质问起来,那不就溴大了?何况,恨醉的鼻子失灵了,想追踪傀葬派的人,恐怕...也不是易事!”

    “行!走,我们继续朝北走,三百里外有个凤塔城,争取晚上到县城里过夜!每天睡野外,老娘的身子都发臭了!”映初说着,便指了指北方,抬脚便走。

    恨醉鼻子失灵,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昨日我也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嘿嘿,现在好像闻不到了!”

    方涥一听,立马抬脚就跑,真担心恨醉说的是反话。

    凤塔县,抵达这里才下午三点多,若不是沿途遇到许多商贾的马车队,抵达这里的时间还会更快点。

    县城的规模中规中矩,类似的县城,方涥之前见识的太多了,不过呢这里还是有特色的,比如城墙很奇特,高度没什么亮点,但厚度却薄如纸,一米宽的城墙,就单单是一面墙,只有阻挡之意没有任何防守之用。

    在缴纳了四十文钱每人的入城费后,县城内的场面便映入眼帘。

    吵杂,比方涥曾经去过的任何县城都要吵吵,叫嚷什么的都有,而且不单单是叫嚷东西,还自吹自擂的编造了许多段子,听的让人感觉想笑。

    人头攒动的街道上,马车也络绎不绝,相比方涥在混乱大陆去过的第一个县城落崖县,与之相比那里真的地狱。

    走在人群里,方涥的双眼一直左看右看没有停歇,为了防止走丢,伏蛟走在最前,两女人走在中间,方涥排在最后,而身前的衣服还被恨醉拉扯着。

    “前面那个客栈怎么样?看着规模挺大的。”伏蛟在前面指着右前方街道交叉口的一个客栈,看上去确实挺大,目测转角两侧的窗户都有数百扇。

    “古凤客栈!今晚就住这里吧!”几人都挺满意,映初便先走了进去。

    刚进去,便看到一楼的饭厅左侧像是茶馆酒肆,正有一位老者坐在最里面台子上,貌似在说书。右侧是纯吃饭的餐厅,江湖汉子就生猛,不畏惧此时刚刚开春的温度,赤膊露着浓密的胸毛,各种各样的武器放在案几上,显示他们各自的身份又或者地位。

    “哟,四位,住店?”一个小二跑了过来,热情的招呼着,眼神在方涥四人身上来回打量。

    映初嗯了一声,便没再多啰嗦。

    “那个...四位少侠,住店只有两间上房,你们两对夫妻正好住!”

    “啥?两对夫妻?”伏蛟先急眼了,他比方涥稍微大个几岁,此时与映初站起一起,难道他有那么老了?被人将他和映初扯一起去了,这一时间语气也不和善,声音也有点大,那架势宛如要和客栈的小二哥玩命。

    见状,方涥一步迈出,挡住了伏蛟之余,把小二哥拉到一边去说话:“唉~小二哥,你可就看错了,我这位兄弟他还是单身,这两位都是我娘子,三个人住一间上方还是挤了点,有没有别院或者小院?”方涥说着,凑到小二身前,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拿出二两碎银子给了小二哥。

    映初听到伏蛟的话语就已经有点要动气了,此时听到方涥的说法,那是要暴走了,幸好恨醉拉了拉她的胳膊,冲她摇摇头,才让映初克制了自己的怒火,没发泄在方涥的后背上。

    收了方涥的银子,自然要为方涥办事了,“这位少侠,出手阔绰,本客栈正好还有一个小院,正屋两张床,您和两位娘子够睡的!偏屋您那位兄弟独住着也方便!若是可以,小的给您引路!”

    古时候的客栈,小二要是在你身上来回打量,那就说明他在为你量身报价,方涥四人的衣着,他不认识,可看上去应该不是小门小派出来的,所以立马报了上房。如此也能看出云舟派在江湖人眼里是多么的陌生,弟子在江湖上是多么的稀罕,穿着门派发的弟子服,竟然没有人认得出来,此地距离云舟派并不远,居然一点点影响力都没有。

    同时,方涥等人也算是明白了,出了门派的大门后,什么依仗都没有,连报个门派的大名恐吓一下别人的机会都没有,搞不好,报了门派的大名,反倒会被别人笑话。

第五百九十二章 盘缠和本钱

    在客栈居住,选择住小院是清静,可价格也贵啊,小二领进院门,简单介绍了一下院子里的房间,还有客栈的服务,便跑了。

    “方涥!我们的金子都埋掉了,如今只有门派给的盘缠,这小院是好,可也太贵了!长此以往,我们很快会露宿街头乞讨为生!”映初对于方涥刚才的话语,还有点气愤,说出来的话语也不客气。

    闻言,方涥看了看映初,然后又看看恨醉和伏蛟,被方涥扫视,伏蛟立马说道:“之前你和小二说的话要算数!我自己一个人去住东厢房!”说完,丝毫不在意映初说的盘缠少的事情,转身就走向东厢房,这是要急着去宣布主权的节奏。

    无奈,方涥只能笑笑,“映初师姐,这个你们可不能怪师弟我了,那小二见到我们便给我们推高价上等房,丝毫没给我们挑选的余地。”

    “没余地,你也不能挑更贵的啊!”映初仍旧气呼呼的。

    方涥翻了白眼,“两间上房,一间八两,两间十六两。小院呢,一天二十两,刚才来小院的途中我和小二商量了一下,给我们算十五两一天,如此,我还给大伙儿节省了一两银子,还算是贵吗?”

    “啊?!行吧,错怪你了!但这费用如此花销,我们...以后还只能住野外!”映初掌管盘缠,门派就给了二百两银子,叫她们省着点用,结果头脑单纯了点的映初,还真的照做了。

    方涥三人走进到正屋,先去放下包裹,一路劳累的三人都坐在了圃垫上休息,过了片刻,方涥便开口问了问,“师姐,门派给我们的盘缠到底是多少姑且不论,但听你所言,貌似门派根本没打算给我们足够的盘缠,如此,门派的用意,我想那些银子并非是盘缠,而是我们外出的本钱。”

    “本钱?何意?难道叫我们做买卖吗?”映初也不傻,一个说词的盘缠,在方涥嘴里变成了本钱,这本钱二字,只有商贾才会挂在嘴边,所以立刻想到了方涥说的意思。

    恨醉是一脸的不开心,在正屋里来回打量,正屋的两个偏屋总共就两张木榻,根本没有帘子,更没有隔板和门,晚上方涥住这里,和谁睡,又如何睡,好不容易住一次客栈,想好好的洗漱休息,都那么难,叫她如何开心?

    古人呢,洗漱都是在自己房间进行的,假如方涥和她们住一起,睡觉还勉强可以,想把一身的臭汗洗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方涥在门外等候,但若是传回到门派里,她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方涥也没在意恨醉的一脸愁容,继续和映初说着:“门派极少外出,对外界的物价不了解,如今只是一个小县城,客栈的费用就如此价位,师姐,敢问我们若是去了所谓的界,那种大城池,又当如何?”

    “这...”映初眼珠子转了转,抬眼用很坚毅的眼神望着方涥,楞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依师弟所言,门派给的钱,真当是叫我们拿来做买卖的?”

    “非也,师弟我只是猜测,呃...不过,现状如此,已经由不得我们去和门派理论,我们已经出门三日,若是这么快返回,恐怕可没人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故而,我们已经没了退路,那么不变通,我们只能乞讨度日,那样别说是完成门派给的任务,就我们四人,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力气赶路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要追击什么江湖通缉已久的飞天盗贼了。”

    方涥说话还是很有条理的,摆事实讲道理,这么简单的说服人,应该不是难事,况且和映初这样有年纪而且又聪明的人打交道,并不困难。

    “嗯!完不成任务灰溜溜的回门派,不仅丢我们自己的脸,而且,岂不是要丢门派副掌门的脸?哎!如此,依师弟所言,我们该如何做买卖?师姐我不善于经商,师弟可有何良策?”映初很保守,还是没能说出门派给了多少银子,她关心的是门派给的任务,不完成任务,那些提议要弟子走出门派,与江湖融为一体的副掌门,倘若知道了他们无法完成任务便返回,那后果...非常严重。

    至于后果如何,方涥自然也很清楚,他们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还让副掌门在数万弟子、数千长老面前颜面尽失,呵呵,副掌门要把仇恨算到他们四个人身上,那以后在门派里可就没好日子了。

    反过来理解,方涥他们四人似乎是被人架起来烤,门派用这么艰巨的任务为外出的先河,也太高估了他们四人的能力,当然,此刻方涥的脑子里,更多的怨言是骂门派的高层,对江湖的不了解,盘缠给的不多,还硬逼着他们四个人完成整个江湖都没达成的诛杀目标。

    于是在方涥思索的时候,房间里变得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涥才开口,“师姐,待会儿你们在客栈里休息,呃...师弟我一人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我们的机遇,钱嘛~要赚的合理,回门派也好解释一二,至于那些金子,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不可轻易乱动,取之无道的钱财,会让我们乱了方寸。”方涥说着看向一边坐在木榻上的恨醉,“恨醉师姐的鼻子失灵,我们不住客栈主楼的上房,原因也在于此,倘若遇到傀葬派之人岂不是很危险?更何况,我们四人对此地一无所知,危险的人物不仅仅是来自傀葬派,可能还有许多,单独住在小院里,一旦有人靠近,我们都能察觉,要么擒下拉审问,要么反追踪,无论我们如何应对,都被住在人多眼杂的客栈主楼要安全妥当,师弟此前无法言明,还请师姐多多包涵。”

    “无碍!反正这里比住上房便宜些!师姐错怪于你,只是我们三人住在一间房屋,呃...确实有点...”映初也感觉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方涥站起身笑了笑,“师姐,你和恨醉在屋内睡,我先去外查探一番,夜晚,我住房顶算是值守,如此,你们不仅住的舒服,而且还能无忧无虑美美的睡上一觉。”

    “怎可如此?那不是委屈了师弟你?”映初心里虽然很开心,可出门时门派指认她为四人首领,倘若欺负方涥吃苦,回门派之后,她也没有颜面。

    方涥没打算继续推辞,朝门外走了两步,“师姐,我们先不要计较这些,待完成任务后,返回门派的途中,再入客栈休息,你们再弥补于我,不就好了吗?”

    如此的安排,方涥也是无奈,夜晚他是有机会便会溜走,住客栈,不论是和谁一起住,都不方便他行动,所以把自己安排在屋顶值守,也便于他溜走。

    说完刚才的一段话,方涥头也不回便走了,之所以是对着院子说,那意思不仅要告诉映初和恨醉,还有一人蜗居在东厢房的伏蛟,免得那家伙不知分寸。

    客栈主楼,是个大大转角楼,后院的面积也很大,布置的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每一座小院都是独立的,分布也很没有规律,只要是不影响后花园格局的地方,便会有那么一座小院,宛如把小院当成了花园里的点缀,没有突兀感,反倒看上去很和谐。

    在后院溜达了一下,熟悉了这里的地形后,方涥便返回了主楼,刚进去便听到喧嚣的饭堂,貌似有人在拼酒,而且争执的很激烈。

    已经算是入住的客人,客栈里的人见到方涥只是莞尔一笑,并没开口说话。

    客栈外,街面上还是非常喧闹,古人的夜晚是枯燥的,所以要把一切的乐趣都堆积在白天,不管你是凑热闹的,还是善于耍宝的,所有的激情都会在白天挥洒一空。

    凤塔县里买卖最多是武器,其次是一些各种被吹嘘的‘仙草仙物’,另外还有一些小玩意很吸引方涥的注意。

    小玩意并非是全是在手上把玩,更多是古人用于服饰的装扮,因为力气大,身上衣物再重都无所谓,反而厚重的衣服穿在身上还体现自己的高贵,所以这里才有那么衣服上的装饰之物。其次,也因为布匹色调单一,所以什么东西都能出现在衣服之外,就比如方涥此时在一个摊贩上拿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方块,乍一看去想是一个个小格子的魔方,灰色的金属主色调上,在每个小格子中心还有三种不同色彩的点缀,拿到上手仔细打量,才知道金属方块内部,是九个长条形的小暗格,一个正方体六个面,只有一个面可以抽出小暗格,有点像是小抽屉的样子,而且做工很精良,质感很细腻,几乎可以说是超越了那个时代对金属的加工手艺。

    看着金属菱角的凹槽里,有点黑色的沉积物,好像是做旧的假象,但身处有万年甚至更加久远的侠者星来说,文明的进步并没有多少进展,每日打打杀杀,争权夺利,根本无心发展其他,由此,方涥手上的东西,说不准还真有点年头了。

    “大哥,此物几何?”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只是面相有点慎人,鼻梁是有一道断层的疤痕,脸颊上还布满了黑色的斑点,瞄了一眼方涥,便看向别处,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想要给十两,不想要就放下!”

    碎银子方涥在背包里放了许多,听着摊主的语气,貌似很自信,有此态度的买卖,要么是狗眼看人低,要么就是有真材实料上等货的人,所以结合摊主的外貌和气质,还有方涥手上随意拿起的一件很有质感的物品,便可断定此摊主绝对是有好东西的人。

    “大哥,还有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若是小弟喜欢,一起收了!”方涥微笑的说着,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像是一个富家公子的纨绔子弟,挑挑眉头,挤挤眼,与此刻一身土掉渣的衣服完全不相符。

    摊主也不是傻子,一般人都可以改变其外貌,但很难改掉自己的气质,更加难以改掉自己的习惯,郑重的打量了方涥上下之后,却看到方涥从一脸堆笑,变得故作淡定的样子,如此更加可以肯定方涥一定是哪个大户人家,故意打扮的破破烂烂来这里捡便宜的。

    像方涥这样扮猪吃老虎的人,也有,虽然不多,但摊主的阅历丰富,多少都曾见识过几人,“好东西是有,不过...白天不可观,若是有心,夜晚可到身后墙内一见!”摊主说着,朝方涥伸出手,示意要把那个方块金属要回去。

    方涥不解,很自然的还给了摊主,只见摊主双手在那方块金属上摩擦了一会儿,“此物乃叫三色九格,是女人存放一些小玩意的东西,由来久远,十两银子只能算是送与你交个朋友了!”说完,又把东西递给了方涥。

    见到摊主怪异的举动,傻子也能看出有蹊跷,但方涥并未察觉到什么,只能装傻接过那三色九格,然后伸手摸向后背,取出十两碎银子,放在了摊位上,小声的说叨一句:“望,晚上可得见宝物!”说完双手抱拳,转身就走。

第五百九十三章 塔派九塔堂

    侠二星基地,早就从冥石爆炸后修复的研究基地,比之前更加的牢固,而且基地还扩增了一块不确定物质的研究房,那房间是用高强度合成橡胶和混凝土浇筑而成,防爆的能力非常强悍。

    方涥从摊主那里得到三色九格,因为摊主最后双手在三色九格上揉搓的怪异举动,令方涥实在不放心,所以便带到这里来检查一番。

    混乱大陆的时间已经快黄昏,方涥便没停留,放下三色九格让科研团队帮忙研究一下,自己则是快速返回了凤塔县,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的在街道上溜达。

    可能也是近黄昏的关系,曾经在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稍微有了点变化,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服装一样的人聚集到了一起,或是在等待,或是在慢步行走返回某地,如此给方涥的感觉像是集体出门、分散玩耍、定时集合的旅行团。

    方涥从那些人身边走光,发现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群,他们之间都在互相炫耀自己的所得,由此,也引发了方涥的购物**,虽然他们才四个人,只有方涥一人出来溜达,若是一点东西都没收获,就这样空手返回客栈,被人看到的话,貌似显得太寒酸了点。

    于是乎,借着最后的光阴,方涥专心的逛在街市上,尤其是之前那样小玩意的地摊,被方涥当做重点来光顾,其他玩意方涥也看不上。

    木制品保存年代久远是非常不易的,再者说那些木头的东西用途不大,而且摊主吹嘘都是数千的老物件云云,一听就是假话,看上去能有几十年已经不错了,还数千年?!至此,方涥的目光只看金属材质的玩意,相比于木制品,金属的东西,可以保存的更加长久一点。

    不过令方涥失望的是,金属的玩意可不多,看上去像是个小物件的东西,拿到手上仔细一看,似乎都是武器,如此伪装,虽然也算是另一种手艺,可并非方涥所想要的,而且这些玩意多数都是暗器类的武器,没有了内置发射的东西,只有一个空空外壳,说不定里面曾经是藏有什么毒物毒汁毒液的,至此方涥算是没了方寸。

    查看了十几个摊位后,方涥几乎放弃了颜面上的事情,空手就空手而回吧,待走过一个转角后,面前都能看到古凤客栈的四层楼了,正大步向前走着,突然,一个小弄堂口,无人问津的摊位,吸引了方涥的注意,不是因为肉眼看到了什么,而方涥的感知里发现了异样。

    摊位是一个老者的,面前所放的物品七七八八什么都有,而且看其货品的样式,都很普通,根本没有任何特色,就像是为了打发时间,故意弄个摊位来消磨古稀之年的时光。

    吸引方涥的是一个木制品,样子像是毛豆,但有头颅大小,此物并非是实心的,但又可以说是实心,如此矛盾,是因为方涥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打着圈的慢慢转动。

    因为外形像是毛豆,所以里面不是圆形的齿轮,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方涥说不准,就像是一个密封的外壳,里面存在着什么液体,正在慢慢的蠕动。

    见到方涥前来,老者照旧闭目不言,可正当方涥伸手想摸那个巨大的‘毛豆’时,老者立马睁开双眼,“住手!不买勿要乱摸!”

    “呵呵,前辈,在下不知此物为何物,又怎知值不值得买?”方涥双手抱拳问道。

    老者见到方涥收手,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小子,时辰不早了,老夫也休息够了,就多嘴和你说几句,爱听就留下来听,不爱听可以转身滚走!”

    “呃...前辈请说,在下听着便是。”方涥也算是有江湖阅历的,牛气哄哄的人,即使没有好东西,也有好故事,留下听听,也没什么损失。

    老者深呼吸两口气,“万事万物皆有灵,只是我们凡人无缘得见其真颜,即使见了,也是见面不相识!所谓的有缘,不仅要遇到,而且还要深知面前是何物,而这一切却有点矛盾,是该先见,还是该先知,若是不得见,又何来深知?道听途说终归是别人的传授,而非自己的见识,不过,那些都是凡夫俗子直言!老夫面前有一物,是属于木之精华,传说是可造世间万千深林,算是森林草木之鼻祖,哎!那传说是有点夸张,不过因为肉眼不得见,唯独...武者的感知可察觉!而且,能感受到此物的武者,必须要内功之气达到顶层,又或者更高的境界,江湖上有此功力之人,谁有空闲去参悟这些无用之物,由此,到底如何,谁也不得而知,老夫面前之物,均是依照祖师手札和万年石碑篆刻之经验,而采集得来,老夫在此,并非是卖东西,而是赠送!”

    老者的说词有点抽象,又有点玄乎,方涥听到最后都没搞明白,面前这位白发白眉白胡须的老者,到底想要做什么。狐疑的看着老者,方涥保持耐心聆听的姿势,等待老者之后的言语。

    “但凡,想得到老夫赠送之人,必须要说出个一二三来,又或者展示自己的顶层内功之气,有实力方才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为老夫办一件事情!”

    老者说完,方涥半天也没接话,也没任何的举动,呆呆的看着老者。

    老者看着方涥没有动作,只能再次开口:“小子,若想要,可以说,也可以展示自己的实力,如何?”

    老者言语完了,而方涥还是有点糊涂,到底什么是木之精华,难道是洗发水里含有的那种?又或者是那种类似玄幻世界的玄乎玩意,方涥自认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于是断定老者是在胡诌,站起身,双手抱拳,“告辞!”

    “唉~~切!三个月了,就这一个人听老夫讲完了所有事情,竟然还...”看着方涥走远,老者又恼又气,自从去观赏了百年轮回大战之后,老头一路北上到了这里落脚,摆摊三个月之久,却没遇到识货的,方涥还是第一个伸手要去摸他所卖之物的人。

    对于老者想干什么,方涥没点兴趣,满大街都在忽悠什么灵草仙藤的,都是一个个江湖骗子,那老者八成是江湖骗子的老年版。

    走着走着,路边一家成衣店,正在收拾在店铺外挂出来的样衣,方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想到未来要在不同场合出现,尤其是今晚他要冒充某个大家的公子,去看看那鼻梁上有疤痕的摊主,到底有何宝物,所以,一股脑的买了十几件男男女女的衣袍回去。

    那些女衣袍当然是给映初和恨醉的,总是穿着门派的衣服,别人又不认识,根本没有门派威信可言,如此,那又何必穿着呢?还不如,各自穿着都能突显自己气质的衣服,显摆一下个人魅力来的实在。

    客栈里,方涥把一包衣袍丢给映初和恨醉,“我们门派在江湖上无人认得,故而,我想大家都穿的漂亮点,这些衣服算是师弟赠送的。”

    恨醉的年纪小,见到各种颜色的衣袍,双眼就开始放光,映初则是对方涥多了一点点猜想,这些衣袍的材质,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不说方涥自己的那几套,就是她们俩女人的衣袍,少说也要一百多两银子。

    “你们稍微晚点再洗澡更衣,晚上要我出去一下,有点事情要去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提高警惕。”方涥说完刚想要离开,突然想到发饰,“明日一早,你们可以根据这些衣服,去外面挑选自己喜爱的发饰,不然,光秃秃的头发,和这些衣袍不相配!”

    “发饰?”恨醉有点懵,从小到大都在门派里生活,头发上偶尔会有个发簪,从来没用过其他的东西。

    映初没恨醉那么惊奇,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看着方涥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无数种怪异的想法浮现,‘难道方涥是大户人家出身?还是之前所得的金子没有全部埋掉,在身上装了一些?’

    对于映初的想法,方涥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正面回答她,此时天色渐暗,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临街点上油灯的客栈,看上去还保留着白天的热闹劲,没几个人的街道很容易暴露,于是方涥没走寻常路,轻轻松松踏上屋顶,前往下午约定的地方。

    约方涥前来的摊主,下午给方涥指的摊位之后的墙内院子,那里是座大宅子中的一个小偏院,方涥到了这里便放开感知查看周围一番,小偏院里有四个人,正屋两人,东西两侧厢房各有一人。

    偏院之外,有点诡异,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看着院子的地面,朦朦胧胧能看到蜿蜒的花园小道上长满了杂草,甚至院子中一部分长廊式建筑的屋瓦上,也有杂草生长,如此的一番情景,摆明了是长久没人维护,一般这样情况仅会发生在长期无人居住,且无人打理的院子。

    而如今,在大院子里的这座小偏院,却住了四个人,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是大院子的主人不在,这四个人是偷偷摸摸的暂住,还是不请自来的盗贼?

    方涥心里大概有个数了,一步从屋顶跳下,轻轻落在小院里,对着正屋便喊道:“摊主,在下赴约而至,还请一见!”

    正屋里油灯的映射下,两个人影走动,片刻后,正屋的两扇房门打开,“少侠果然有胆识,里面请!”

    闻言,方涥也没做作,撩开衣袍,便朝正屋走去,与鼻梁疤痕的摊主在一起的那人,仅有一只耳,贼眉鼠眼加上黝黑的皮肤,那副模样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待方涥进屋后,房门被猥琐的那人关上,又匆匆忙跑到一边,多点了一盏油灯。

    在两盏油灯的照亮下,正屋内的情况,才被方涥的双眼看了个七七八八。

    正屋仅西侧有两张木榻的床铺,再除了正屋正中一块地方是空的,其余的地方堆积了许多东西,东西之多,竟然堆积到了房梁的高度。

    “少侠,先给你介绍下,本人乃是断鼻,身旁这位是我师弟,一只耳!”断鼻摊主没有掩饰什么,直接开口介绍了他们二人。

    听着这一番介绍,方涥的心里有点飘神了,断鼻倒还好,那一只耳的名字,似乎是黑猫警长的里的耗子角色。

    此刻,彼此刚照面,方涥也能犹豫,不管别人名字有什么怪异,也不管此地如何的蹊跷,自己的名字总要介绍个清楚,“在下方涥!”

    “噢原来是方少侠,我和师弟乃是清户门派的弟子,此次是门派任务,负责清理五塔府里不值钱的财物,呵呵,如你所见,值钱的东西一样没有,早已被此地原主五塔少主搬空,不过,无独有偶,我师兄弟二人在清理时,遇到了一间奇怪的房子,可惜,房子就在眼前,却无任何发现,方少侠也是喜爱宝物之人,不如去那房子里试试自己的运气,兴许会有所发现。”

    断鼻说完,一只耳紧接着补充道:“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有宝物,我们仨人均分!”

    “对对对!哈哈,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交代了,方少侠若是同意,便随我二人前往。”断鼻说的好像唱一样好听,明显如此的说词是二人提前就预谋好的。

    方涥笑了笑,“敢问这五塔是何人?”

    “啊?你连五塔都不知道?”一只耳立马站起身子,好像很紧张,同时也对方涥也有点了戒备之意。

    “在下刚从南方而来,到北边游历,确实不了解此地,还请言明,令在下多点了解。”方涥双手抱拳,很平静的解释自己的来历。

    “这...”一只耳听完方涥的说词,稍微放松了点转身看向断鼻。

    断鼻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也站起身对着方涥说道:“呵呵,方少侠既然是南方而来,不知也不怪,塔派也仅在北方有点名气!

    呃...这五塔,并非仅此五塔,在塔派里,归属于九塔堂,而五塔仅是九塔其中之一,此地名为凤塔,算是五塔的另一种称呼。

    当下此地有变,还是因为去年的轮回大战,五塔当家人也就是凤塔县的主人陨落,而五塔的子嗣只有一子,依照九塔堂的要求,凤塔必须要由女子掌管,故而原五塔少主没有继承五塔的权利,所以,之前的五塔少主便举家搬迁离开了这里。待九塔堂择选好此地的新主,届时便会来接收此地,成为此地凤塔县的新当家人。”

    慢慢品了品断鼻的话语,方涥貌似对混乱大陆又多了解了几分,不过塔派是啥?九塔堂就是啥?方涥一点没概念,但五塔也就是凤塔,此时方涥算是明白了,原来此地虽为一个县城,但更像是一个组织的分部,由此,方涥对混乱大陆的习俗、规矩以及各个地方结构都要重新认知,当下突兀得知,感觉有点想是要入乡随俗一样,需要慢慢适应适应。

    曾经方涥混迹的江湖,县城就是县城,那是由各个国家皇族所管制的地方,江湖门派都是在县城里的某个建筑内,又或者在某个山林里称霸一方,没有任何门派敢说自己管理一个县城的,像是混乱大陆这般格局,没有皇权,那么门派便是一地的霸者,不仅有自己的门派,还有自己的统治的县城。门派大了,实力雄厚会拥有许多县城,像是连锁店一样,店长搭理所属当地的事务,上头还有总部会下达各种命令。

    换个说法,混乱大陆的门派就像是一个国家,一个以门派为特色的国家,什么门派就是什么样的国家,如此理解,或许可以令方涥更轻松的接受这里独特性。

    当下,方涥思虑了片刻后,笑了笑,算是对断鼻所言的感谢,“那...不知两位所说那奇怪的房间,又是何物?”

    断鼻看着方涥的面容很平静,于是也放心了一些,真担心方涥会知道了九塔派的强大而怕事,“那奇怪的房子,六边形,与我们日常房屋皆是不同,然,今日我和我兄弟一只耳也琢磨了一下,貌似六边形的建筑也有,便是塔楼!可那间房子外,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屋,并没有塔的样子,而我们兄弟俩所在的门派,学的、练的,那就是发迹一些稀奇古怪的存在,有没有宝物,我们门派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个端倪来,处理各种货品无数,什么地方会放置些什么东西,那是门清!”

    一只耳见断鼻开诚布公的说了详情,那意思便是信任方涥了,于是在一旁立刻补充道:“所以见到那怪异的房子,竟然没有一丝儿发现,我们俩才在门口摆摊,寻找眼力好的人出现,大家合个伙,一起把好东西翘出来!”

    “是啊!方少侠,大可一试,倘若不成,与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欢,交个朋友,日后在江湖上,多个朋友,便多个照应!”断鼻说着,特意用手示意方涥看向案几之上十来个造型华丽的酒壶。

    看见酒壶,其实方涥并没什么好奇感觉,但为了配合这段戏,不得不表现的特别惊讶,于是,“嚯!果然是好东西!呃...失礼,失礼了!方某见到好东西,便有点情不自禁!”

    屁来!方涥演戏连自己都差点骗了,面前的酒壶样子是华丽,但里面的酒并非是什么好酒,应该是迷药酒!

    断鼻和一只耳诱骗人去查看奇怪的房子,若是有发现,必定还有后招,若是没发现,再以交友为目的,骗其他人喝下含有迷药的酒,将其捆绑丢到其他房间里。此刻在东西两个厢房的家伙,八成就是被这样的套路所害!

第五百九十四章 六边形密室

    凤塔县五塔府里,后院花园的一处假山中,有一道暗门,暗门打开,便看到一个转角,然后是向下的台阶,断鼻和一只耳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把方涥夹在中间,向石阶下走去。

    向下的石阶很长,每走下二十个台阶,便有一个和刚入假山时那样的转角平台,平台大小都是四平米左右,长宽相同大约都是两米长度,平台向右便是继续向下的台阶,经历了十几个转角和数百台阶后,眼见才看到一处黝黑的空间。

    一只耳快步上前,沿着空间边缘走了一圈,把周围墙壁上的火把都点着了,才走了回来。

    “方少侠,请看!就是此地,如此的房间,六边形,空空荡荡,连一根立柱都没有!还有,你看四周的墙壁,都是用巨石铺设而起,如此可见此处绝不是普通的密室,然则,我们刚才走下来,除了假山的门难以查找之余,下来的石阶并无遮挡,那么就此产生了矛盾,其一如此的格局仅仅是假山上的一道门,也太草率了点,其二,若是寻常人家放点金银等贵重东西,为何要挖的这么深?其三,既然挖了那么深,绝对有许多用途或者用意,为何这里不见其他的通道或者大门?”

    断鼻说话间,带着方涥在六边形的密室里到处走来走去,六边形,是比较接近圆形的建筑,因为有直线的边,在建筑的时候有依可寻,若是圆形建筑,别说是侠者星的古代了,地球的现代都必须大工程公司方可承接,圆形建筑的要求太多,虽然现在许多的建筑都倡导流线体,但那可不是一般的零散泥瓦匠会盖的房子。

    方涥此时所在的地方,六边形对角距离大约有二十米,依照古代的建筑工艺来说,这么大的地下密室,理当会有许多立柱支撑,而眼下,这里确实没有一根柱子,如此,方涥便看向天花板,想要达到如此的效果,想必这顶部一定搞的像是桥梁结构,否则这密室不会这么稳妥。

    见方涥不言语,只盯着天花板看,断鼻和一只耳也有点愣神,顺着方涥的目光打量个半天,平台的石壁顶,连个缝隙都没看到。

    “方少侠,可曾有所发现?”一只耳在一边有点沉不住气了,看方涥年纪轻轻,进来半天也没什么话语,猜想应该不会发现什么,所以,他此时是又一次失望,距离他们清理此府宅物品的期限,还有三天,三天之后,门派便会来人拉走所有的东西,登记造册给原来的五塔少主过目,若是原主想要便给他拉去,向五塔少主收点运输费和清点的费用;若是不要,便折算个点银子给人家,而那些东西会被门派分送到各处便卖,如此赚得差价,这算是清户门派的主流业务之一。

    听到一只耳有点不耐烦的语气,方涥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二位猜测的不错,六边形确实是塔楼,只是这个塔楼...很有意思!”方涥发呆盯着天花板,并非是要着天花板的石壁,而是放出感知查看脚下,脚下还有大片的空间存在,只是眼前并没有门,确实令方涥也感动困惑。

    见方涥也没有什么好的发现,断鼻也只能叹一口气,“方少侠能有此见识,已经非比常人,走,我们上去畅饮一番美酒,那可是原来五塔主人的美酒,寻常市面上根本看不到!”说着,伸出手臂用力揽着方涥的肩膀,那意思是怕方涥跑了。

    一只耳则是心领神会,快步跑去把周围墙壁上的火把给熄灭了。

    如此的情况下,方涥的脑仁在考虑,是现在把面前两个家伙收拾了,还是到了地面上再收拾?犹豫了一会儿,方涥也只得依靠懒字诀来评断此刻的选择,回到上面,要走那么长的台阶,还要走回到那个小偏院里,然后再动手,多麻烦!

    所谓的懒字诀,是方涥治疗选择强迫症自创的心法口诀!能懒的时候绝对不勤快!能省力绝不多出一分力!总结其心法纲领之奥义所在,便是‘能懒则懒!没有最懒只有更懒!’

    于是乎,没有任何言语,左手臂弯曲在手肘处汇聚如尖刀的君王之气,电光火石之间朝着身子左侧断鼻的胸膛,狠狠的刺了过去,手肘的骨头轻易的破碎了断鼻胸骨,真正伤害大的是手肘外的如尖刀的君王之气,那一击之下,完全洞穿了断鼻的上身。

    而一击之后并没收手,顺势手臂朝上一扬,像是打出一击左勾拳架势,汇聚在手肘如尖刀的君王之气,直接把断鼻的脑袋都给切正了两瓣,于此同时,一个暴步踏出,右手伸直如刀,对着一只耳的脖子,便是重重的一手刀砍了过去,这么重击之下,一只耳那脖子断裂时连脆响都没发出。一个呼吸都不到工夫,两个鲜活的人,便死翘翘了。

    之所以动手杀人,那是因为断鼻和一只耳也不是善类,即使方涥到这里立马就发现了宝贝的入口,断鼻和一只耳也不会对方涥客气,这一点,从断鼻揽在方涥肩膀上的那股气势,完全可以感知到一股杀意。

    轻松杀了两个卑鄙之人,看着断鼻身上的鲜血还没溅到地面多少,方涥立马摸着铜镜,把二人丢到了南卓国塞渊城地下的岩浆里。

    站在滚烫的岩浆边缘,看着两具尸体正被岩浆所熔化,方涥脑子却想着别的问题,那六边形的地下密室,下部还有硕大的空间,又要到底如何下去?

    摸着铜镜再次返回地下六边形的空密室,一只耳死前还没来及把周围的火把灭光,但也灭其中的一把,方涥看了看,想上前将火把再次点起来,方便他好好研究此地,就在手即将触碰到火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空房间的屋顶,如此大的房间,没有柱子支撑,除了把顶建造成桥梁那样支撑的办法之外,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房屋之外,还有更多的建筑体存在!眼前看到的只不过是建筑体内的一小部分而已。

    由此,方涥的问题又来了,眼下这里就一间空荡荡房间,从走下来的台阶进来后,根本没第二条路,那外部的建筑体,又如何去?

    如此的问题,迫使方涥需要再换一种更简单的方式来思考,假设面前的地下空间,楼梯是外置式,不是内置式的楼梯,那么外置的楼梯通到这空荡荡密室,通向地下其他密室的楼梯又在何处?处?从这里如何去通往其他密室的楼梯?

    问题摆在眼前,那么答案应该也在眼前,右手手掌凝聚一层薄薄的君王之气,轻轻的抚摸在六边形密室的墙壁上,用君王之气来探寻墙壁外的结构,是不是还有通道。

    围绕房间走了一圈,仔细感受了一番墙壁,竟然一无所获,厚厚的石板之外竟然都是结实的泥土,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如此,方涥都准备一拳打破脚下的石板,直接到下一层去看看时,握紧的拳头,还是又放松开了,想着这里如此的建筑,一定就是为了防止大力破坏。

    又打量了一圈六边形的房间,突然,方涥才意识到自己被断鼻和一只耳带到了坑里,只关注六边形的空房间,却没去关注下来的台阶,那每隔二十层台阶便会出现的转角平台,似乎是此地玄机之所在。

    想到此处,方涥抬脚便去查看,当走到六边形房间和楼梯之间时,那个过度间的样式,竟然和之前所走过的转角平台一样,见状,方涥隐隐的感觉,他的猜测是对的,若是还有通道,必定是在这些转角平台上。

    先用君王之气,感受一下面前的过度间,一无所获的方涥并没什么失望,抬脚便向上爬,二十层台阶在方涥面前,也就是两三步的功夫。

    不过,意外的是,方涥在这个转角的墙壁上,并没发现任何异常,略微有点失望的方涥,打算再上二十层台阶看看,于是三两步便到更高一点转角平台。

    就在右手手掌刚刚触碰到墙壁时,突然能感受到石板后的空间,那种有重大发现的激动令方涥笑了,但很快,脸上又多了几分凝重,因为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危险,还不得而知,虽然探险很刺激,收获也会颇丰,但相比之下,方涥更喜欢抢劫,杀个恶人,所获得的财物,比探险拼命寻找刺激,获得的也要轻松许多。

第五百九十五章 大有收获的一夜

    找到另一条通道,那么问题又来了,平整的墙壁,该如何打开呢?

    继续用右手手掌凝聚君王之气慢慢的探查,除了在向下台阶边缘的墙壁发现了有类似于门轴的结构,其他地方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方涥用力推了推,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一丝儿颤抖都没有,郁闷的方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想好好琢磨一下面前的通道如何打开。

    刚想自言自语的喊一声‘芝麻开门吧’,右手手掌撑在屁股旁边的台阶上,却发现不寻常的感觉。

    方涥屁股下的台阶,中间是石头的,台阶的右侧,也就是转角内侧那一边,是由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头铺设而出,因为光线差,那木头又被涂抹成石阶的颜色,若不是方涥用手掌摸到材质不同,根本就无法发现蹊跷。

    见到这样的情况,方涥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左手掌心时刻准备在胸前的铜镜前,一旦有什么危险立刻闪身走人,右脚瞄着那块木板用力的踩了下去。

    脚下用的力气**成都被方涥收回了,因为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力气,那木板便会下沉。

    木板下沉之后,便隐约的听到什么东西被砍断一样的声音,‘咔擦!’方涥面前的墙壁从左侧缓缓打开,右侧为轴心慢慢转动。

    三个呼吸后,方涥曾经下去过的通道,被新通道开启的墙壁给堵上了,而堵的非常严实,若不是方涥曾经向右边走下去过,根本不会相信,右边还有一个通道,于是此时,新通道的打开也把这个平台改变了走势,之前从地面上来,所遇到的平台都是九十度的转角,而现在,似乎把下来的二十个台阶与此后的台阶变成了一条直线。

    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视野里看到新通道和之前的台阶楼梯是一样的,也是二十层台阶,然后便会出现一个转角,只不过,此时在方涥面前的转角是向左的。

    见到有通道,方涥仍旧没错过用手掌凝聚君王之气查看转角的墙壁,只不过,待方涥走过八个转角后,丝毫没有从墙壁上察觉到有新的通道,但这并没让方涥失望,因为此刻在他面前出现了一片宽敞的空间,强光手电照射进去,竟然看到了几十个巨大的长方形木箱,幸好木箱上有锁,不然,方涥都会以为面前的棺椁。

    破开锁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方涥还是没用暴力,想着这些东西以后都是自己的,那么就要温柔点。

    当锁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黄,不用说了,都是黄金,随手拿起几块查看下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又或者是空心的等状况,可拿出了十几块之后,仍旧是比巴掌大的金砖紧密的摆放在一起。

    之后,方涥一箱箱打开,结果,丝毫没有点意外可言,全是黄金!每个箱子三米多长、一米多宽、大约一米五的高度,秘密麻麻放满了金砖,此刻早已对黄金麻木的方涥来说,一点点喜悦感都没有。

    侠月基地旁边,仍旧堆了一大片之前在源水国地宫弄来的黄金,所以方涥打算把这些黄金搬到地球去,也免得方涥搬去侠月还要麻烦事的去换太空服。

    地球,想到就去做的方涥,把刚刚发现的黄金都搬到异能者六号基地里,爱国见到黄金,也一点点笑意都没有,方涥也明白,所以仅仅说了一句,“看着处理!”便返回了那地下密室里。

    搬空的了黄金之后,方涥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竟然和之前去的那一间是一模一样,只不过面积更大了一点。

    懒得再走回去的方涥,摸着铜镜便返回了有机关门的转角平台,再次轻轻的一脚踩下去,让通道恢复如初,方涥才转身继续向上走。

    方涥之所以没直接离开,是因为在放置黄金的那一层下面还有空间在。

    继续探查着转角平台的石壁,这次还是相隔了一个转角平台才发现了新通道,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机关套路,方涥站到转角平台之上的台阶,轻轻用脚踩了转角内侧的台阶,结果毫无意外,一个新通道又一次出现在方涥面前。

    一如既往,照旧重复着之前的操作,只不过这一次下去所经历转角平台几乎翻了倍,之前经过了八个,而这次经过了十四个才看到了一个宽敞的空间。

    方涥呆愣楞的站在空间之外,不用强光手电都能看到里面的场景,一片红彤彤的!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令方涥惊吓的向后退了一步,那血红的场面,在黑漆漆的映衬,是很恐怖的画面,可当看清楚那些都是熟悉的红顶石后,毫无话语的方涥再次玩起了搬运工作。

    红顶石,地球那边是极度缺少的,见到方涥这次搬来的量,相比以前每次只搬来一点的量要多了许多,爱国的脸上终于有点了笑意,方涥撇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便又走了。

    探索还再继续,此时方涥已经发现了规律,新通道的由来,都是在老通道上发现,也就是他和断鼻一只耳下来的通道可以看做主通道,其次是,每隔一个转角平台便会有一个新通道,而且越往上发现的新通道,要到达地下密室的台阶就越多!

    规矩发现了之后,似乎惊喜也少了,之后的每一层密室所发现的东西都是红顶石,一点点意外都没有,方涥忙碌的搬运,直到从老通道又走回到假山入口才算收工,虽说连续搬运是辛苦了点,但像这样大有收获的一夜,可很少有,再累方涥都能坚持。

    古凤客栈,方涥返回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映初和恨醉早就轮番值守洗了澡,此时映初正在房间的木榻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值守着小院。

    只不过方涥的身法,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直到方涥穿过小院,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映初才惶恐的跳起来,于此同时‘噌啷’一声短剑也出鞘握在手里,准备迎敌。

    “抱歉,来晚了!嘿嘿,给你们顺了点好东西,那什么发饰甭买了,这里有些饰品盒子,我看里面都满满的,人家仗义,夜晚收摊价,打包五百文全买了!”

    方涥进来,恨醉还在打呼大睡,可听到有发饰,那立马坐了起来,只穿着白色的内衬便跑了过来,接过方涥手里沉甸甸的盒子,打开时,便是一阵的轻声尖叫。

    见到恨醉的一身内衬,方涥转身便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她们关关好,别人不注意影响,他还要注意呢。

    映初起先有点怀疑方涥,以为方涥是去偷的,可看到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饰品时,怀疑的心才彻底打消了,映初的年纪大,在门派里周围都是女人,加之自己也是女人,所以对女人的了解颇深,寻常女子喜爱的东西都有规律可言,比如她自己的饰品,要么是由喜欢的材质所造,要么是由喜欢的色彩,又或者是自己喜爱的特殊图案、造型等,而方涥拿来的这些,根本找不到规律,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的饰品,如果不是从饰品商贩那里买来的,那就是方涥这一夜偷了几十户人家。

    想想偷几十户人家的可能性应该不大,买东西的时辰也有点太晚了,只有一种可能或许能解释的通,方涥是先买了饰品,才去办自己的事情,办好事情才在此时返回,如此才最有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更加直接的可能,方涥偷了什么饰品铺子,不过这个假设在映初的脑海里仅仅昙花一现,便消失了,方涥也不傻,若是偷饰品商铺,那还不如之前去偷金银,那样收获更大一些。有了金银什么东西不能买,何必费事去偷饰品?

    沉思了一会儿的功夫,面前的饰品少了一半,抬头一看恨醉,映初笑了,“傻女人!哪有戴那么多的!一次戴一个足矣!多出来的轮流替换,或者搭配你的衣服,挑最合适的戴上!”

    映初说的很在理,恨醉没开口反驳,但也没应答映初的话语,仍旧是一头的发簪等饰品,拿着正屋里的油灯,跑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师姐,我这是统一对比,把自己喜欢的都戴上去,看看哪一个更适合的我脸。”

    恨醉这么说,映初有点无语,摇了摇头,“这样也行,你先挑,挑剩下的给我!”说着,把剩下的一半,也抱到梳妆台上。

    见到映初把所有饰品都拿了过来,恨醉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映初,“师姐~你对我可真好!”

    闻言,映初想都没多想,“我可不好!好的是方涥,这些都是他拿来的!”

    “切!不就是五百文嘛!回门派,立刻给他便是!”恨醉一点没把方涥的功劳当回事,这些饰品,是在断鼻和一只耳的房间里翻了好久才找到的,并非都是集中在一起的,零零散散的分部在许多的盒子或者箱子里,即使连五百文也没花,但能让方涥出手劳动的,那可都是搬运极为值钱的玩意,不是黄金的就是各种地球没有、侠者星也稀有的石头。

    映初听了恨醉傻呼呼的话语,没好气的说道:“明儿个,我就给你五百文,你到大街上给我买这里的一半回来,如何?!”

    “啊?这里已经够我们俩戴的了,多了,日后赶路背着多辛苦!”恨醉的傻,不是假的,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见她是多么没脑子,根本没理解映初的意思。

    这些天,她们两个女人朝夕相处,映初对恨醉也了解了一点,对于五百文买来这么多饰品的事情,映初没打算轻易放过,非要让恨醉知道里面实情不可,“放心吧,你若是能买来,不要你背!我们现在要做点买卖,多赚点盘缠人人有责,你呢,明儿个在此地多买点这么便宜的饰品,我们到了别的县城,转手便卖掉,盘缠自然便有了。”

    “映初姐好聪明!嘿嘿,明早我去多买点,我这里还有点个人盘缠,嘿嘿。”

    看着恨醉一脸傻样,映初深表无语,五百文?方涥拿来的这些玩意,哪一个不要几两银子,想到此处,映初走到窗边看向院子,方涥盘腿在院子里打坐,平稳的气息,若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到他,仅凭感知,根本无法察觉到方涥的存在,由此,映初对方涥的好奇又多了一点,‘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遇到强者,一般的武者都有种想挑战一番的心理,而此刻,夜已深,幽静的小院,连微风吹过都能听到花草摇曳的声音,挑战方涥,那是绝对不可能,紧握拳头的映初,缓缓的松开了手掌,“早点睡吧,别辜负了师弟为我们值守。”

    还在那里挑选饰品的恨醉,好像听到噩耗,噘着嘴,拔掉头发上、脖子、耳朵的饰品,很不情愿的返回自己的木榻。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大火之后的封城

    五塔府内,被断鼻和一只耳用迷药酒掳截的两个人,虽然没死,但方涥救他们的时候,仍旧在深度昏迷中,于是乎,方涥对贪财的家伙还是给了一点点惩罚,抱着两个人,摸着铜镜去落崖县之外的野地里,那里是方涥曾经到过的地方,也是混乱大陆地界上,方涥去过距离此地最远的地方。

    丢到那里,对于两个家伙的惩罚也算是可以了,至于他们以后返回到凤塔县,再想去探查假山之下的怪异房间,相信那个时候五塔府早就来了新主人,他们若是想死,那么便可以继续探查,相信下一个五塔的主子,绝对会免费送他们归西的。

    清晨,天还没亮,县城的西北角突然火光大亮,好像把黎明到来的时间都提前了,过了片刻,城内吵杂声响起,不断的有人高喊:“走水了!”

    古凤客栈的位置是在县城中心稍微靠近西边一点,距离走水的地方并不远,此时古凤客栈里也是乱七八糟的人影窜动。

    “发生了何事?”小院的屋顶,方涥早就站在这里看着县城的西北角,映初听到动静才被惊醒。

    “走水,看火势可不小,若是人为,必定是有深仇大恨!若不是人为,那里面必定有蹊跷!”方涥负手而立,眼睛看着火光周围。

    走水的附近,木制房屋很容易被殃及,火光冲天的场面持续到了许久,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县城里还在灭火。

    因为这场大火,凤塔县也发生了许多变故,其一,县城所有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有些江湖人打算越过那一米厚的城墙走,可惜,县城一周都有身着统一服饰的人,手持冒着寒光的利箭,对着半空,只要发现有人打算飞遁出城,那立刻就是数箭齐发,而且,城内还贴了告示,‘箭上有剧毒,未查明火情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

    此告示,古凤客栈也收到了一张,映初第一反应就是换地方住,小院太贵!当下县城封闭,不能离开,若是继续住客栈,她身上二百两银子可禁不住花销。

    “你们三个,有意见吗?没意见,我们就立刻换家小客栈住,此地一天就要十五两,若是继续住下去,出县城的钱,估计都不够了!”

    伏蛟双手一摊,表示没意见,恨醉抱着一箱子饰品,萌萌的笑了笑。

    方涥则没说话,在小院里走了一圈,“你们若是不想惹麻烦,就别换地方住,此时正在风口浪尖上,到处都在查找纵火的人,城门关闭,没有新客刚到此地,如此说来每家客栈理应不会有新客入住,我们去别的地方住,别人如何看我们?做贼心虚,还是为了躲避搜查吗?”

    这么一番话,三人都听楞了,映初反复思索着,眉头不由的皱紧了,“那!我们的盘缠可不够啊!”映初明白方涥的意思,“银子就那么点,有出无进,花一点就少一点,如今花销最大的就是这客栈,换个地方,我们兴许可支撑的久一点!”

    对于盘缠少,这一点方涥早就知道了,于是立即反驳映初的提议,“倘若被怀疑,把我们四个都抓了,银子被没收了,每天待在大牢里等着被这里的什么五塔六塔的人审问,你觉得与此刻相比,哪样舒服?”方涥也没好气了,不就是十五两银子一天嘛?

    “五塔六塔?”伏蛟听到了方涥嘴巴里说的新鲜词,貌似他有点熟悉。

    闻言,方涥才想起来,他们几个人对这里都是一无所知,便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昨日打听来的消息:“此地名为凤塔县,凤塔也是五塔...”罗里吧嗦用了十几分钟时间,方涥把塔派和九塔堂大致情况说了一下,反正他知道也就一点,别人多问过来,他就只能回答:“我就打听了那么多消息,其余的,以后慢慢了解!”

    这人呢,都有个习惯,假如你了解的某一样事情比较早、比较多、比较深,所说出来的话语,别人就会信服一点,此时见方涥对这里了解的多,包含映初在内,面前的三人都同意了方涥的意见。

    “继续住这里也可以开,但我们必须要办法赚点盘缠,否则...我们真有可能要变乞丐了!”映初可不想做三天皇后,换来无数天的乞丐生涯,所以赚钱是头等大事!

    谈论赚钱,这一点可是方涥的强项,没让三人久等,“赚钱,多简单的事!此时此刻,新的五塔主人还没定,定了估计也在路上,又或许,人家不高兴来,加上纵火贼不会那么快的被抓到,我想,此次关闭城门最快也要一个月左右,呃...可能更久!”方涥分析着说道。

    其余三人没有接话,眼巴巴的盯着方涥,就等着他说如何赚钱。

    “待会我去打听一下,凤塔县有多少存粮,若是多,我们就换个生意,若是少,你们几个都把银子拿出来买米粮,客栈的住店钱,反正是走的时候才清算,映初,你那里门派给的盘缠也拿出来!有麻烦我来承担!”

    混乱大陆生产力本就低下,米粮的价格每日都会有波动,如今在县城里有那么多人,加之突然封闭县城,不仅没有人能进出,对于古代这里消息都要靠人来传递的时代,封城也就意味着把消息也封闭了,日后县城里没了米粮,而人又走不出去,外地的米粮商贾也不知道这里的形势,如此便会造成米粮宛如天价,甚至有钱都买不到的局面。

    方涥的话语说完,并没迎来三人的好脸色,以伏蛟表现的最为激动,张嘴就骂了方涥:“买米粮?你这是要发灾难财啊!”伏蛟很不屑,那种灾难财属于最受人鄙视的赚钱路子。

    被人骂,方涥心里确实不爽,但此刻不能因为伏蛟的一句话就停止了商议,方涥舒缓了一下心神,保持心平气和的说道:“我问你,你自己是不是可以一个月不吃不喝?我们不早点买米粮过来,一个月,不出十天米粮价钱都要翻好几倍!你是想吃便宜的,还是想吃贵的?”

    听着方涥反问伏蛟,原本还想开口的两个女人便把嘴巴闭上了,不说卖不卖给别人,他们自己也要吃,随身带的干粮,最多吃三天的,之后的日子,难道要吃高价粮食?

    武者食量本来就很大,伏蛟被反问的似乎也感觉到了方涥的意思,一个月之久,要消耗掉的粮食可是巨大的,加之此前在云舟派吃饭顿顿都是海量,伏蛟的食量如今已是惊人的,于是缓和了一下态度,可语气丝毫没有降低音量,“行!你说的有道理,我伏蛟就陪你玩一次!我这里就二百两银子,你看着办!”伏蛟说完,从包裹里取出四颗大银锭,放在院子里的石桌。

    见到伏蛟的银锭,个头那么大,二百两银子,只有四个银锭,方涥对混乱大陆的银子面值,又一次有了新见识,回想一下,昨晚第一次搬运的黄金,似乎都是金砖,方涥也就释然了。

    不过此刻,方涥不想暴露过多,要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于是大声叫喊道:“哟,大财主啊!”

    映初和恨醉那也是看的双眼放光,一路上谁都没暴露财力,伏蛟第一个出手,便是个惊人的数量。

    过了一会儿,惊讶的劲头也过了,映初和恨醉跑回房间,把银子都给了方涥。

    为了不彰显自己的财力,方涥也不打算拿出过多的银子,于是从常年背在身后的背包里取出百多两银子,“我这里呢,也就是一百多两,昨日买了点小东西,所以有点零头。”说到这里,方涥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昨日买的三色九格那个小玩意,貌似还在侠二星上被研究呢,昨日让他疑心病高度紧张的断鼻都被他给杀了,还研究个屁呢?

    方涥望着天空想事情,被身边的其他人误会了,“喂!你不会算这点东西都要想那么久吧?!”恨醉以为方涥在合计银子的多少,那么久时间没有说话,令她开始担心自己投资的银子是否妥当了。

    闻言,方涥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飘神了,于是傻呵呵的笑了笑,“嘿嘿,想其他事情想入了神,那个什么,我们这里总共六百一十五两,映初拿出来的四十两,门派给的银子二百两,伏蛟拿出来二百两,我的一百五十五两,恨醉二十两。亲兄弟明算账,等赚了钱,按照如今的成本多少我们来分配!保证你们不吃亏!”

    方涥的意思很简单,每个的投入的银子,占总成本的多少百分比,待日后赚了钱,仍旧按照此刻每人投入的百分比来分配,这样做对谁都很公平,甚至是对门派给的盘缠钱二百两银子也很公平。

    “啊?不是平均分?”恨醉只有二十两,在所有人里面是最少的。

    “行了你别计较了,我自己个人的也才四十两,看他能赚多少吧,若只赚了几百文,都给你也没多少!”映初拉着恨醉,意思叫她别因为这些事情再计较。

    恨醉傻乎乎还真听信了映初的话语,没有再去计较,想着只赚几百文钱,那还真没有什么好分的?

    而伏蛟在一旁撇了一眼方涥,“赚多少无所谓,只要别亏了本钱就行!”

    方涥也懒得和他们计较,把银子汇总到一起,全部塞进自己的背包里,“你们老实在小院里待着,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第五百九十七章 酿酒避祸

    混乱大陆的粮家本来就贵,整天打来打去,寻常百姓手无寸铁,好像都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当下大部分的米粮都是产自一些门派,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确保米粮顺利的产出。

    凤塔县的粮价还不算高,四十文一斤,比方涥之前去的南卓国低了好几倍,但若是放在其他地方,这个价格就有点高了!

    方涥打听了一下,顺利的和几家米粮店谈好了送货给钱的买卖,当第一车粮食送到客栈时,古凤客栈的掌柜便猜出了端倪,“这位少侠,倘若还有,小院是绝对放不下的,不如,放到我客栈的仓库来,不收你存放的钱,不过,少侠若是有意,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方涥刚指挥着马车把一车粮食放到了小院里,此时正打算出门,便被客栈掌柜的拦了下来,看着面前也是个人精的掌柜,“敢问如何合作?”

    “少侠,给张某一炷香时间,保证让你听到满意的合作!”掌柜说完,拉着方涥便往一边走。

    掌柜不想让别人听到,待走一边,查看四周无人才小声的说了实情,原来这个掌柜并非是古凤客栈的老板,如今方涥有财路,他自然也想趁机赚一点,可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自己买粮食高价卖给客栈,被客栈老板知道了,不是要杀了他?

    一炷香不到,方涥便和掌柜达成了合作,掌柜出一千两,算是入股,鉴于方涥等人是住在古凤客栈的客人,若是可以,待粮家高涨之时,稍微低一点价钱卖给客栈,如此一来,掌柜也算是为客栈找寻到优惠的粮源,若是日后客栈的东家计较之时,他理当有功之人,而这么做的条件,便是给方涥等人提供房费的减免,至于要减免到什么程度,还要看粮价上涨的情况再定。

    方涥从来不喜欢墨迹,反正那些钱要么交房租,要么就便宜点卖给客栈,少也少不了多少,更何况有客栈这么大客户采购粮食,还用担心米粮卖不掉吗?如此也是降低风险,是做买卖中关键的一点。

    多收了一千两银子,方涥便又跑出去采购几趟,购买粮食的理由,并非是要吃,而是要酿酒!如此一说,在听到送货的地方是古凤客栈,那些粮商也都没多想,甚至后来还把价格略降低了一些。

    直到午时过后,四万斤粮食,才全部存放到客栈的仓库里。

    方涥收购的米粮,是来自凤塔县城里仅有的十几家米粮商铺,这么一番收购之后,各个粮商的库存都少了一些,渐渐的有人反应过来了,便大胆的把米粮价格提升了一成。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凤塔县里的粮商同一时间集体涨价,这么个情况,结合封闭的县城,所有百姓都有点慌了,不过粮商却玩起了限购,粮食多,但每人每次只能买十斤,如此算是杜绝再次碰到像方涥那样的财主收购。

    这么又涨价,又限购,别说百姓有点慌了,连那个纵火贼人都借机利用了一番,或许是那纵火的贼人想快点离开县城脱身,当晚,竟然把凤塔县储备的大粮仓给烧了!不仅如此,后半夜大伙儿都忙着救火时,县城里乱哄哄之时,又有九家粮商的仓库也起火了。

    一夜之间,凤塔县米粮少去大半,原本凤塔县的执掌势力,还囤积储备了足够全县食用三个月的粮食,如今全部被大火付之一炬,而粮价,也突然变成了二两银子一斤!

    昨天才收了米粮,今天价格就暴涨,客栈掌柜的来报喜,方涥是一脸愁容,这那是报喜?这是噩耗!

    方涥收米粮的动静,在县城里可是不小,百辆马车来回运送,这突然的大火焚烧粮仓,不怀疑方涥是纵火贼人,也必定怀疑是同伙!

    “这...这...这如何是好?”听了方涥的分析,掌柜的急团团转。

    在方涥所住的小院里,安静了一会儿,“莫急,把存放米粮的周边都给我围起来,围个成院子!围的越严实越好!然后给我找些东西来,找些什么,回头我给你张单子!你先叫人去围墙!”方涥想好了对策,便对着掌柜下了吩咐。

    看到方涥自信满满,掌柜的也只好先去照办。

    方涥要做什么?当然是正儿八经的酿酒了,他若是真的在酿酒,谁再怀疑他是纵火贼人的同伙,那真是脑袋残缺了。

    不过,酿酒方涥是外行的,但沿山的酒坊创办,从地球采购过来用具组装的时候,他也参与过,大概的流程稍微知道一点,给掌柜开的酿酒用具,都是古代时期能找得到的容器。

    客栈掌柜怕事,围墙的搭建,在他的督促下,速度是快了不少,院子是用木板横着和竖着钉起来的,方涥为了加快速度,也贡献了铁钉,掌柜的入手以为是暗器,直到方涥拿着锤子钉了两块木板,掌柜才直呼神器!

    古代的木匠,都是用木制品对接的,一凸一凹整个好卡捞,铁钉应用到家具或者木制品的手艺,侠者星在方涥到来之前还没有,所以,在方涥的铁钉和掌柜的督促下,客栈的伙计玩命的干活,一日,便把客栈的仓库门口,围了个大大的院子,院墙有三米高,夜晚掌柜的还督促请来的木匠加紧做几块屋顶出来,以防下雨。

    院墙搭好之后,方涥便开始指挥几个手脚利索的小二酿酒,不管这里有没有酒酿出来,这酿酒的样子总要摆出来,成品米酒,方涥自然回去准备一些,佯装是这里酿造出来的,也不会有人去怀疑。

    方涥在客栈的仓库里一忙活便是两天,两天之后,果然如方涥所料,几家着火的粮商,带领数十名五塔的弟子前来问罪。

    “几位,你们这是?”客栈掌柜当然要装傻了,其实他说话时,还是有点紧张的。

    “少啰嗦!你们这里可否有人与前几日收购米粮!”一个看上去年约四十多岁的彪形壮汉,眼神严厉,脸上的气势也很凶悍,差点一手将掌柜从地上拎起来了。

    “有!是有!”掌柜的真情流露,本来就怕事,此时颤颤巍巍的回答了问话。

    “带路!某要抓住纵火贼人!”那彪形壮汉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掌柜的继续装傻,“纵火贼人?这贼人怎么可能在我们这里呢?我想你们一定搞错了!”

    “少啰嗦,带路!收购米粮之人,不是纵火贼人也是纵火贼人的同伙!抓来一审便知!若是再不带路,本长老定将你一起治罪!”彪形壮汉自称为长老,那么便是五塔的长老了,新主子还没到,这凤塔县大火一事,一波三折,不知道未来他还能不能做长老这个位置。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其实掌柜和这彪形壮汉也算是认识,凤塔县不大,古凤客栈的名气大,在这里做掌柜,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当下被人呵斥着带路,他也没多啰嗦,只是走到一半,那彪形壮汉便挥手示意停住了脚步,“等等!此地何味?!”

    酿酒嘛,蒸来蒸去的,空气里自然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不过懂得酿酒的人,一闻便知。

    一个弟子打扮的人快步走上前,“禀包长老,此乃酿酒之味,小的家中曾酿过一些酒,对此味道甚是熟悉!”

    “酿酒?!难道还真是酿酒?”彪形壮汉被弟子称呼为包长老,由此方涥也算是认识了此人,因为方涥刚休息好,正好在酿酒的大门口,看着五十米外的一群人走来,便驻足在门口等候,酿酒的地方,自然不会轻易让人进去,否则,还有什么‘祖传之说’?

    包长老思虑了一会儿,“即使真的是酿酒,也要过去看看!为何此时酿酒!”说罢,挥挥手,叫人继续走。

    门口,方涥仍旧站在那里,见到客栈掌柜在前引路,身后还有九个米粮店的掌柜,便双手抱拳一一施礼了一番,假装不知情,还和客栈掌柜打趣道:“掌柜的,你怎么那么猴急呢?这酿酒并非一日二日,你若是再急,此时也只能吃点酒酿!你看你,还带那么多人来,哪够那么多人分的?”

    包长老不等掌柜的答话,上前一步挡在掌柜身前,冲着方涥便吼道:“尔乃何人!”

    方涥假装被人吼的发愣,迟疑片刻才问向其他人:“在下方涥!敢为这位是?”

    包长老急着抓纵火贼人,可没工夫在这里墨迹,“某乃是五塔长老,姓包!某切问你,前日可否收购过米粮!”

    “收了,收了好多,这九位只是其中一半的粮商!掌柜,你怎么不把其他十家粮商一起叫来,免得说我们哄抬粮价,让他们都看看清楚,我们的确是拿来酿酒的,免得误会嘛!”对着包长老说几个字,便对着包长老身后的客栈掌柜埋怨着。

    客栈掌柜知道方涥是在委婉的表达酿酒的意思,所以一脸为难的指了指身前的包长老。

    包长老也感受到了身后客栈掌柜在身后的指指点点,故作不知,便咳嗽了两声:“咳咳!某来问你!为何在此时酿酒!而且还是在租住客栈里酿酒!如此情景,某可是从未听闻过!”

    方涥假装酿酒,自然对别人会问的话语,也都想好了应对说词,而且演戏对方涥来说宛如职业演员了,此刻,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委屈的说道:“在下也是无奈啊,原本在此只是打算逗留一两日,习惯住幽静的小院,想着一两日便走,这价格高点,住着舒服就行,可结果,一场大火弄的城门出不去了,这高价的小院住的久了,那费用可不低,若是叫我去普通的客房,吵吵嚷嚷的,我又睡不着,你说,睡不着我还要付房费,那钱再便宜岂不也是冤枉钱?如此,我只好想个办法,做点买卖,赚点钱支付房费,说起这事,我也算运气的,幸亏我收粮食的时候,那粮仓还没起火,粮价还算公道,若是此时再去收购米粮,呵呵,我这酿出来的酒,都是天价酒了!”

    被方涥一通说叨,包长老捋着胡须沉不言语,思量一番,感觉没有什么漏洞,于是这抓纵火贼人的线索又断了,正打算说一声告辞走人的时候,身后那九家粮商跑了过来,方涥说词无懈可击,自然无法把他定罪了,这无法定罪,他们的损失就一点都拿不回来。

    如此的情景,作为商人,那脑子是很活络的,当初方涥以四十文钱收购的米粮,如今他们要挽回损失,趁着方涥的酒才刚刚开始酿,相信还有许多米粮存放着,所以他们便打定主意用稍微高点价格回购。

    “少侠,您一看就是行侠仗义之人,我小小的粮商,一年到头才赚一点银子,那纵火贼人一把火,把我们家几年的积蓄都烧了一空,求少侠大发慈悲,让我收回点米粮如何?”

    一个粮商说完,其他的粮食也七嘴八舌的说着差不多话语,此时,包长老明白了,这些粮商的举报,并非是要他来抓纵火贼人,而是要利用他,来追回一点米粮,好方便他们在粮食高价时卖出,挽回点损失。

    “尔等居心叵测之辈!呸!枉费某以为尔等都是善类,竟然利用本长老抓贼心切!差点误抓无辜之人!尔等可知罪!”包长老一声厉喝,算是替方涥解围了。

    一声可知罪,把九个粮商吓得立马跪了下来,“长老啊,我等也是乱了方寸,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如此,求长老放过小的,小的保证绝对不敢了!”

    又一阵吵闹的求饶声,充斥着这一片天地,方涥的嫌疑是摆脱了,但仓库里的粮食,也不能真的酿酒啊,如今外面的人饭都吃不饱,酒酿出来,又卖给谁去?于是乎,便上前为九家粮商求了求情,“长老,这些人也的遭逢大难,您就看在他们家产已被烧光了,暂且饶了他们吧!”

    闻言,包长老明显一怔,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方涥几个呼吸,才开口问道:“你...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可是举报你就是纵火贼人!诬陷之罪,绝非小罪也!这些家伙利益熏心,倘若你低价给他们米粮,他们照样会卖高价!”

    包长老说的确实如此,一帮子粮商要挽回损失,绝对是高价出售,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可当场被人揭穿,真当是无言以对,九个粮商低着头默不作声。

    此等情况,方涥也不好过多插嘴,顿了顿,包长老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好像找到了什么均衡的办法,便开口说道:“纵火贼人仅是烧了尔等各家的存粮,尔等的金银,可是分文未少!倘若尔等照现今的价格回购米粮,某出面,让这位少侠把粮食卖于尔等!”

    包长老的话语说完,不仅是粮商愣了,客栈掌柜也愣了,当然方涥也懵了,若是按照现在二两银子一斤卖出,这银子的赚的,可就是大笔大笔了,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事情并没进行的那么顺利,包长老也不是万能的,更不能决断他人的价格,九个粮商一顿顿的诉苦声,又一次响起:“这...长老,现今的价格已经二两一斤,我们买回去,还要搬运,还要打扫一个新地方存放,一文钱的利润都没有,让我等如何营生?”粮商也是摆事实讲道理,说的有板有眼。

    包长老再次捋着胡须,不慌不忙的说道:“那好!某就看看自己的面子,能为尔等说下来什么价钱!”说着,朝方涥走近几步,一只手在身前,比划了一和八,那意思便是一两八的价钱。

    方涥看到后,没有说话,仅眨眨眼就算是同意了。

    包长老也算好面子,先于方涥通个气,免得一会价格说低了方涥不同意,此时方涥已经同意了,他便大方的开口说道:“一两八,少侠卖个面子给某,日后在凤塔县,有何事尽管来找某便好!如何?”

    稍微迟缓一下,免得粮商看出端倪,方涥寻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呃...这...那好!方某便与包长老交个朋友!一两八便一两八!”一两八,是一两八百文,可不是一两零八文钱。

    粮商咬咬牙,九个家伙其实也有对策,一两八收就收了,回头大不了一起把粮价抬到三两一斤,还是有得赚。

    于是乎,方涥收来四万斤粮食,卖了三万五千斤,留下五千斤是为了自己人要吃,还要卖给客栈一点,五千斤也不算多。

    可包长老迟迟没走,待粮商都快走光了,见到方涥仓库里还有一点,便上前说道:“都卖了吧!留个几十斤少侠自己吃便好!”

    闻言,方涥狐疑的看着包长老,犹豫了一下之后,猜到了一种可能,至此,还有一个正在拉货的粮商,又多收了近五千斤米粮,乐呵呵还说自己运气回来了,比别人多拿了一部分。

第五百九十八章 赚发了

    待粮商走完,酿酒是事情,也就没戏了,仓库里,还有一包粮食在,方涥想知道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便对着即将要走的包长老双手抱拳一礼道:“多谢包长老!”

    “唉~不用谢某,某并没做什么,反倒今日被这些家伙怂恿,抓点误抓了少侠!”身边没什么人,包长老也没了长老的架子,和方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平和了。

    见状,方涥想验证的猜测,便直言说了出口:“若不是包长老从旁协助,在下可未必卖的了这么多银子,呃...最后留下的五千斤,可能还会赔进去一些。”

    “哈哈哈!这事啊!那少侠确实应该谢某!不要小看某,三日之内绝对抓住纵火贼人,届时城门开启,谁饿谁走呗!告辞!”包长老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可包长老走后,方涥照旧呆愣在当场,身子丝毫没动,彻底傻眼的架势好久没出现在方涥身上了,‘一时不查,竟然被人忽悠了!’过了许久,方涥才爆发出来怒气,“你特么若是三日抓不到!老子不是要亏钱了!”

    之前方涥了解的塔派不多,猜测塔派是北方的大门派,凤塔县又是五塔,隶属于九塔堂,如今出事已经过了三日,怎么说这消息也都传了出去,再过三日,别的县城应该会调拨点米粮来均衡市价,由此猜测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看着包长老特么是五塔的人,应该没人比他更了解实情,既然包长老叫他卖,一定是有内部消息了,然而!方涥想多了!

    包长老临走前说的话,那意思是他要在三日内抓到纵火贼人,然后开城门,让买不起高价粮食的人,逃到其他地方买平价粮吃。

    如此的误会,方涥刚刚想为赚来银子想去找映初三人报喜的心,瞬间变得冰冷,虽然有他在,不会让她们仨挨饿,可这银子的账目,总要做的一清二楚吧,要不然以后做买卖,谁还敢把本钱给他这个做糊涂账的人?

    不过吧,翻翻账本,方涥的心情也平复了一点,虽然不知道日后他们要买多少高价粮吃,但就目前赚的钱来看,吃再多也不会亏了本钱。

    于是方涥带着账本返回了小院,还叫了个小二把掌柜也叫来,一起把账目算一下。

    那些粮商花大价钱把米粮买回去,客栈掌柜听的很清楚,之前就在柜台里在算他自己的收入了,所以听到方涥报的银两,与其相算的一样,立马便看着一旁银子,热泪盈眶的抱了上去。

    “唉~他怎么赚那么多,我们呢?我们还有多少!”恨醉的脑仁运转的比较慢,加上那些银子一箱箱的都堆在一起,恨醉把那些银子都当做是掌柜一人所得。

    “我们的本钱少,那堆银子里,仅有不到四成是我们的!”方涥平淡的回答恨醉,话音落了一会儿,恨醉双眼放光,木讷跑到银子旁边,开始数装银子的箱子有多少个。

    伏蛟见到恨醉那么不矜持,便拉着恨醉回来继续听方涥说叨,“着什么急!他还没说完呢,你等会去数,银子没有腿,跑不掉的!”

    方涥拿着账本,用手指着上面每个人的投入和收入,“伏蛟投二两百,得八千九百一十两,门派盘缠投二百两,得银和伏蛟相同,我投银一百五十五两,得银六千零四两,映初投四十两,得银一千七百八一两,恨醉投银二十两,得银八百九十三两!另外多出二十两支付那边仓库的费用,那费用我们和掌柜也是按照比例摊下来的!”

    “我...我刚才得了多少两?”恨醉有点糊涂,刚才方涥说完又说了其他事情,貌似没给她消化的时间。

    “你是...八百九十三两!”方涥对恨醉又重复一遍,然后指着台面上说道:“这里是账本,若是有偏差,也都是几百文的零头,你要是计较,就自己去算算清楚。”

    此刻是白天,正屋里的木榻还空着,方涥说完便自顾自的去休息了,这两日为了避祸,算是又辛苦了一把。

    院子里,方涥全然不顾那些银子,可其他人那是很在乎,一点点的把银子分配好,这个过程里小院子的笑声就没停止过,尤其是恨醉,扯着嗓子大喊,“赚发了!”。

    但意外并没消停,还不待方涥休息好,客栈掌柜便匆匆忙跑了过来,那些黑心的粮商,回去之后都没犹豫,直接把粮价抬到了三两一斤,县城里,所有人似乎都在蠢蠢欲动,不是打算杀粮商便是打算抢米粮,粮商的铺子还没开一个时辰,门前挤满了谩骂之人,于是乎粮商的商铺全关了,县城里此时是斤米难求!

    小院里,方涥垂着眼皮,望着客栈掌柜罗里吧嗦说完了一堆话,“就这事儿?”

    “少侠呀,这可是大事啊!我们客栈也做饭食的买卖,若是没了米粮,我们也无法做生意,这客栈招牌若是砸了,那客栈老板不是要了小的命啊?”归根结底,客栈老板还是为了他自己。

    “这还不简单,你去找包长老,让他把假消息散出去,不出三日,外面会调来百万斤米粮,让县城内大伙忍耐三日,三日后必定能按城门关闭前的原价购得米粮!”方涥说完,便再次躺下睡了。

    掌柜在方涥的木榻边思量了一会儿,慢慢的才理解了方涥所说的意思,拍拍屁股麻溜的跑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假消息传播的速度简直就是一语千里!

    方涥刚刚睡醒,客栈小二便领了一堆人进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上午刚从他这里买走米粮的九个粮商,此刻在见到他们,脸上还是一副死相。

    “诸位,怎么不去做买卖,据说此时县城里是斤米难求,何故又跑到我这里?”方涥隐隐的猜到一种可能,之前半梦半醒时对客栈掌柜说的话语欠缺考虑,现在算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少侠,之前多谢您慷慨相助!只是...县城里到处都在传言,三日后便有平价米粮到,我们...我们店铺现在把粮价标到二两一斤,也无人问津!晌午从您这里回购一两八的米粮,实在是...实在是亏不起!”

    “是啊,少侠,倘若我们现在标卖价为一两五都卖不掉啊!”

    “还一两五呢!我来之前在店铺外写出一两一斤!还吆喝了半天,连个理睬的人都没有!”

    “如此下去,三日后大批米粮到,我们一两八的价格回购岂不是把血本都要亏进去?”

    “求少侠,可否能把米粮再收过去,继续酿酒,我等价格可少点,如何?”

    一阵阵祈求声,弄的方涥哭笑不得,面前九个粮商真情流露,为了挽回点损失真是什么脸皮都可以不要。

    待粮商哭闹一会儿后,方涥才开口说道:“诸位,在下家里是酿酒的,也是做买卖之人,买卖交易都是你情我愿,上午也是你们求我,让我卖给你们,此时又要求我再买回,呵呵!你们是欺负我年少无知,还是欺负我势单力薄?”

    “我们...我们并非此意,如今县城里乱哄哄的,少侠何故为难我们这些安分守己之人呢?求少侠少赚一点,也让我们少亏点,否则我们这几年的买卖都要白做了!”

    “呵呵,三日后县城外便有米粮进来,到时候恢复四十文的价钱,百姓当下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意高价购买你们的米粮,如此的场面,是从何而起的?想必诸位应该比方某更加清楚,你们想赚黑心钱,赚不到便要来找我,是以为方某是你们的爹该养着你们,还是以为方某的心没你们黑?!”方涥说着,脸色变得阴沉,不等面前粮商回答,又继续说道:“那好!咱就比比看,谁的心更黑!叫我收粮食可以,五十文一斤!卖,我就买,不卖滚!再来扰我清静,莫以为方某不敢杀人!”

    虽然方涥语气很重,用词很具有威胁性,甚至能感受到方涥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可此刻来求方涥的粮商,都是多年摸爬滚打的商贾,什么场面没见过,谈买卖嘛,本来就会出现恐吓等说词,于是九个粮商没有一个被方涥吓退的,反而还开口和方涥讨价还价,“五十文一斤?这...这差距太大了!”

    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粮商,方涥也算见识了混乱大陆这么残酷的世界中,生存下来的商贾是有多么的无所畏惧,无奈的笑了笑,“呵呵,那方某也和百姓一起等三日,买四十文的,诸位请回!”方涥说完转身就走,似乎没有给这些粮商留下什么余地。

第五百九十九章 第二次投资

    驱赶走厚着脸皮,又来求着方涥购买的粮商,并不容易,就在方涥不再理会那九个粮商,转身走进正屋,刚打算关门的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粮商大喊道:“等等!我卖!”

    方涥回头望去,发现大喊之人是从小院外刚刚走进来的家伙,摇着肥胖的身子,双腿迈着八字步,那么大的幅度也不怕摔着。

    小院里,九个之前到的粮商,这两日被折磨的身心疲惫,已经没有心思估计什么形象了,或躺或坐在方涥所住的小院的空地上,。

    刚走进的白胖粮商,瞄了一眼地下躺坐的九人,鼻子里冷哼一声:“哼!不知廉耻!吴某与你们做同行买卖深感羞耻!”

    “吴良心!说我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家的米粮存货最多,那是因为你的店铺偏院,若不是你的店铺开的城墙边上,那纵火贼人必定也烧你们家的粮仓!”

    “对!吴良心,你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如我等这般,也不会好过!”

    走到小院里的一个石凳旁,吴良心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子的宽度比高度还要多那么几分,如此身材走路都算是在难为他,被九个粮食谩骂一通,吴良心恶狠狠的唾弃了九人一口,“我呸!你们这些人,平日挤对我,欺负我店开的偏僻,嘿嘿,如今啊,我就是来搅局的!怎么着,想咬我?告诉你们,今日只要高于四十文,老子就卖!”

    “嘿嘿!有买卖也不叫上我等!吴胖子,你真不地道!”吴良心说完,小院外又走进来一帮人,看人数,貌似整个县城的粮商都来方涥的小院开会了。

    “你们也来凑热闹!有意思吗?这里价格不高,没有什么赚头!何必要劳师动众都跑来?”吴良心扭头望着刚走进来一帮人,想开口骂人,但人家人多,只好把话语换了成和气的次,但语气却加重了一些。

    又进来九人,如此看,凤塔县十九家粮商到齐了,方涥从正屋里又走了出来,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你们要集会,找别的地方,五十文一斤,要卖的就拉过来,不卖的,抓紧走!没空和你们闲扯!”

    闻言,十九个粮商的表情各异,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九个最初先到在小院哭闹的粮商,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见状,刚刚走进来的九人脚步还没停稳,便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跑了。

    坐在石凳上的吴良心,想开口喊等等他,结果,嘴巴张开了,话却着急的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气才捋顺,临走前,还对着方涥双手抱拳,“少侠,一定给吴某一次机会,一定要买吴某的米粮!吴某这就回去把米粮给你拉过来!”

    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跑了,而还跑的那么快?原因不是别的,凤塔县的粮商大致可以分为两批人,一批粮商的货源是来自南方,另一批的粮商货源是来自北方,于是两帮人经常因为南北米粮的差异而较劲,各自说各自的米粮有多好,而且还肆无忌惮的抨击别人。这么些年两帮人争斗,互有胜负,不过争斗归争斗,粮价一事,他们可没随意更改过,要涨一起涨,傻子有钱不赚卖低价,要知道,古代这个时候,运输力很差,加之侠者星大,每个县城之间的距离也不近,运一次粮食的费用可不低,所以粮商囤积大批的米粮实在是常有之事,不囤积粮食的粮商才不正常呢。

    此前,大火封城之前粮价四十文一斤,现在方涥开价五十文一斤,依照大火封城来说绝对算是低价了,但若三日后,真的有百万斤米粮到了凤塔县,那么到时候很有可能,连四十文都卖不到,打破封城之前的价格,可能性很大,要知道外地冲击当地市场,低价战是所有商贾首选的策略。

    再加上,南北粮源的粮商都在场,若是继续逗留下去,恐怕不需要方涥压价,两帮人发生几句口角,便会自行压价抛售手里的米粮。

    于是,九个已经亏了一次的买卖的人,不能等待,必须在更低价格出现之前,趁着方涥还认可五十文一斤之时,早点把米粮拉过来。这便是首先跑走的那九人的动机。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方涥出面谈买卖的时候,映初等人是要回避的,这一点,之前方涥就和他们三人说过,免得人多在一旁坏了买卖的交谈。

    此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方涥,映初和恨醉还有伏蛟便从正屋里走了出来,而且映初已经把银子抱在了怀里,“呶!吃亏一点不算什么,能让百姓早点买到平价米粮,我等也算尽到了行侠仗义之举!”

    方涥转头望向他们三人,“你们啊,还真有生意头脑,见到有买卖,立马就拿钱,不过先说好,这次买卖,大家少赚点,我再拉个人入伙,有些时候是不能太贪心,也要让别人赚点,否则,贪心的下场在江湖上可是很难过的。”

    “你还要拉个人?”伏蛟有点不明白,方涥到底是要干嘛。

    方涥转身走向院外,边走边说:“你们把银子准备好!回头只管看戏就行!”

    看着方涥的背影,众人都不知道方涥打算做什么,如今再次收购米粮,不仅价格高了十文,而且风险变大了许多,虽然之前说城外米粮会来,是方涥自己编的假话,可谁也不知道城外的事情,万一真有大量的米粮到凤塔县,那不是真要亏吗?而且,若是采购过多,一时半会儿也卖不掉,日后总不能押着几百车米粮继续北上赶路,若是想快速全部卖出去,可能会比今日十九个粮商还凄惨,那价格会低到几何,谁也说不清楚。

    小院里三人的想法,方涥不知道,但能猜到一点,谁刚才开始赚了钱之后,都会把赚钱的套路定义为初次赚钱的路数,稍微变通一点,他们就会出现各种疑虑各种担心,此时三人的担忧,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刚刚分到手,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三个家伙都买还暖热乎,便那么快又要拿出来做第二次投资了。

    其实方涥也没想到,简简单单弄个米粮买卖,竟然能弄出这么多是非,虽然他也在埋怨,但此前是他自己半梦半醒的时给客栈掌柜说的计策,弄成现在这幅模样,有了事后的责任,他总要承担一下。

    离开小院,方涥便在客栈小二的带领下,去了五塔的门派之地,待走近才发现,原来第一日大火所烧的房子,是他们门派的,整个门派的占地很大,整个县城的西北角全是五塔门派之地。

    一番通传,方涥正常进入了五塔门派,见到包长老时,看其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前院的台阶上,“包长老!一脸惆怅,还在因为抓纵火贼人发愁?”

    五塔门派,说是大气,确实大气,大气的规模,自从进了门派的大门,视野超级开阔!曾经有一座宏伟的殿堂,如今一地的黑灰,身高只要超过一米五,便可轻松眺望大殿之后的建筑,那些建筑也是一片黑灰!眼下看到完好无损的建筑,最近的至少要一里开外!

    抬头瞅了一眼来人是方涥,包长老才唉声叹气的说道:“少侠够闲的,没了米粮酿酒,跑到这里来,莫非是要帮本长老抓纵火贼人?”

    包长老确实为抓贼人而发愁,不过见到方涥来,心情似乎好了点,但心中有大事积压,想和方涥打趣说说平常话,可话语不自觉的又扯到了抓贼人的事情上。

    闻言,方涥也没计较,“包长老说笑了,纵火贼人放火烧了门派,必定是与你们门派有瓜葛,方某是个局外人,又岂会了解你们五塔的内务?呃...方某此次前来,是给包长老送一笔买卖!”

    “买卖?本长老如今,满脑仁都是抓纵火贼人,什么买卖,本长老都无心参合!”

    包长老此刻的心情,方涥全然能了解,但好事总归是好事,至于说出来能不能吸引到包长老,那还要看运气,“唉~包长老可知,掌管一地,有两件事最为重要!”

    “两件事?哪两件,说来听听!”

    “除暴和安良!”

    “除暴安良?呵呵,那不是一件事吗?”

    “非也~非也!除暴便是抓到纵火贼人,安良嘛~便是让百姓能买到便宜点米粮!”

    听到方涥又提到米粮,包长老又一次狐疑的盯着方涥,“切!午后客栈掌柜来此,我不是应了他的说法,把城外来粮的消息都散播出去了吗?本长老有信心!三...三日之内绝对抓到纵火贼人!”

    “呃...包长老,您抓不抓到贼人,那除暴成功与否的关系,与安良、与百姓无关,百姓们如今最关心的是粮价!他们能买得起、吃得起的粮!若是三日之后,没有米粮进城,万一贼人狡猾奸诈,照旧没有抓到贼人,那么城门无法开启,城内的百姓可就要乱套了!再此等情况之下,不出两日,搞不好县城之内,到处都是纵火杀人之徒,届时包长老可不是要抓一个纵火贼人那么简单了!”方涥尽量把话说慢点,让脑仁里多数脑细胞都在思考如何抓贼人的包长老,能慢慢听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在方涥说完之后,包长老突然站起身,“嘶~呃...少侠说的有点道理,可这一切都是纵火贼人引起,倘若计较责任,和本长老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包长老所言极是,然,那是计较过错,不是功劳,方某前来,便是给包长老送点功劳的!”

    “功劳?除了抓纵火贼人,本长老何处还有功劳?你瞅瞅,这门派大大小小的房间百来座,被烧成啥样了,哎!抓不到纵火贼人,本长老万死难辞其咎!”

    “其实吧,事情发生了,我们要面对,但也不能只面对事情直接造成的伤害,间接的伤害我们也要考虑不是,倘若包长老愿意听方某一言,抓纵火贼人的事情,方某也可从旁协助一二!”方涥说完这段话,便看到包长老的脸立马变成了一张笑脸,瞬间感觉自己是被坑了。

    果然,包长老一开口,便是亮坑的话语,“本长老等的就是少侠此言!哈哈哈!说吧,那功劳是啥?”

    闻言,方涥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么明显的坑,他怎么就没察觉呢?还真当包长老是一根筋只查纵火贼人不顾及城内百姓,现在看到包长老一张坏笑的脸,方涥真想给他一掌。

    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心情,方涥才把事情说了一下,说完,方涥还没起身呢,包长老挺直了腰板,似乎要活动一下老腰,“走!叫那些粮商把米粮直接拉到本门派来!来回折腾,多费事!”

    “唉~万万不可!这演戏必须要演全套,少了一个环节,就没了演戏的感觉,而且,那些粮商又不是傻子,摆的太明显了,大家日后如何相见?方某无所谓,只是路过此地,可包长老您...貌似是定居在凤塔县的吧?”

    “嗯,少侠所言极是,多谢为本长老考虑周全!那...本长老夜晚派人去拉米粮!”

    “夜晚是要拉,但不是一般的拉运,包长老若是让方某协助抓纵火贼人,那么便听方某一计,倘若不成,我们也没损失,只是确定一下贼人是不是你们门派之人罢了。”

    “此话怎讲?”

    “嘿嘿,夜晚你叫门派弟子去拉粮食之时动静小点,但运到门派之内,派人到处低调宣扬一番,至于如何宣扬的说词,包长老可自己编辑一番,米粮的存放之地,表面一切照常,实则安排人严密监视,一有发现,立刻抓捕!”

    “方少侠的意思,那纵火贼人,还会继续烧米粮,逼迫本长老早日开城门安抚百姓?”

    听到包长老,这么说,方涥真的有点糊涂了,刚才说的演戏,还有详细的步骤等等,似乎都被他给忽略了,什么叫贼人还会烧粮,方涥敢保证,绝对会烧。

    于是,很肯定的说道:“嗯!倘若我是贼人,绝对还会继续,这两日没动手,就证明他在观望,倘若不成,必定在我们放出的假消息‘三日后城外米粮到’之前有所行动,不过,也要看那贼人是不是真的很着急。”

    “呃...如此,便如少侠所言,试一试也无妨!”

    与包长老说完,方涥又急匆匆赶回客栈,以五十文一斤的价格,收了四十万斤米粮,之所以那么多,正是因为那十家没被烧的粮商,一股脑的把米粮清仓都卖给了方涥,此时多卖十文,那可是比平时多赚了两成半,清仓后,待城门开启再去外面新进一批米粮便是,有钱多赚,他们岂能错过?

第六百章 协助抓贼

    四十万斤米粮,可不是小数目,客栈虽大,但空地不多,为了存放这些米粮,客栈的后院都圈成了禁地,无关人等严禁走近,连多看两眼都要被小二驱赶走,之所以这样,小二也不是傻子,当下市面上的粮价虽然低了,但还在一两银子之上,此地四十万斤粮食,那就是四十万两银子。

    送粮食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足足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米粮全部拉到客栈里,如此大的动静,很快,城内百姓可都知道了,于是乎,有些人便跑到各个粮食店铺去看看热闹,谁知,所有粮商店铺全部挂着售罄的木牌,见状,有些人开始慌张了,纷纷又跑去了古凤客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已黑,古凤客栈外仍旧聚集着大批的百姓围观,无论掌柜或是小二如何哄人回去,那些百姓都不愿意离开,掌柜无奈,把方涥之前采购米粮酿酒的说词又搬了出来。

    听闻古凤客栈是要酿酒的,有一些百姓骂骂咧咧说奢侈败家,便离开了,剩下的一些百姓,见到人少了,慢慢的也散去了,直到也夜晚十点,古凤客栈外才消停。

    与包长老约定的时间是午夜丑时,县城里一片安静时,大批大批的马车,依照方涥的说法,在车轮子外都包裹一些破衣服,如此可让木轮子的马车在县城的石板地面上行驶动静小点。

    百多辆马车,来回跑了两趟才刚刚拉完堆积在客栈后院的米粮,之前酿酒的仓库里,留了三千斤,供客栈食用,其余的全部被清空,客栈掌柜才松了一口,锤锤老腰回去休息,米粮在后院,他是一百个胆子也睡不着觉,有点武功的人,翻入他们客栈的后院,那是很轻松的事情,尤其是那些米粮放的到处都是,万一少了,那他可不好和方涥交代了。

    五塔门派内,存放粮食的大仓库有六个,那里不远处的大树上,方涥隐蔽自己的气息躲藏着,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气息可以隐蔽起来,还是听到映初问方涥的功法时,才说起他的气息可以和大自然融为一体,若是肉眼看不到,感知根本无法察觉,方涥当场就爆了一句粗口,“我擦!隐形轰炸机!”

    啥机?映初不懂,但她是把方涥的话语误会了,以为方涥说的是内功心法之名,待方涥走后,映初还喃喃自语的重复念叨着:“我擦,隐形轰炸机?我擦!隐形轰炸机!嗯...怪是怪了点,但这名字果然霸气!”

    后半夜,全部卸载完米粮,然后清点入库存放,完事时已经到了冷晨四点钟,天色有点微微发蓝,包长老弄的暗中监视的人,都猫在房顶,那么明显的位置,傻子才看不出来。

    方涥正在腹诽他们那样笨拙的隐藏时,一个黑影却到了方涥所在大树上,方涥躲在高处,而那个黑影在大树的略低处,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有七八米。

    黑影之人很刁钻,看到不远处的粮仓屋顶上有人监视,便转身开溜。

    方涥可不会放过他,一路尾随,竟然没出五塔门派,便在一个弟子房舍密集的地方消失了。

    黑影之人消失的地方,方涥看得很清楚,但至于黑影之人是谁,方涥一点也看不到样子,又在外观察了一会儿,见黑影之人没有再转移其他地方,方涥才记好位置,返回了客栈。

    清晨,方涥住的小院正屋,一声超高的尖叫,传遍整个客栈。

    发出叫声的是恨醉,为什么叫?方涥是想找他帮忙,而映初自认没本事叫恨醉起床,让方涥自己想办法,于是乎,方涥便拿着一根杂草在恨醉的耳朵里来回挠,结果...没有效果,方涥无奈才下了‘杀手锏’,用手掐住恨醉的鼻子,才将她憋醒。

    醒来便看到方涥在她的木榻边,情急慌乱之下,根本没多想,第一时间便放开嗓门尖叫了一声。

    一声过后,方涥感到脑子有点眩晕,摇摇晃晃的走到小院外等候。

    半小时,映初无数言语用上,才让恨醉相信了方涥,只是叫她起床,见识过傻女人,就没见到恨醉这么傻的,衣服都好端端的,能对她做什么,而且以相貌来说,恨醉的样子不怎么好看,只能说不丑!如此之下,还能会自信的认为,方涥对她有企图?真是脑子残缺了,严重的无法处理任何事。

    虽然心里对恨醉很是无语,但此时是找恨醉帮忙,发挥她那已经恢复超常能力的嗅觉,找到昨晚在大树上待过的那个黑衣人,于是在晌午,方涥花了十两银子为代价,才聘请恨醉假扮为她的丫鬟,随他去五塔门派寻味找人。

    寻味的源头是黑影之人昨晚所待过的大树上,恨醉趴在树杈上闻了闻,然后不用别人说什么,自己便寻着味找了过去。

    之后的过程,让方涥很意外,警犬寻味找东西,都是一路嗅过去的,而恨醉,根本没有走凌晨方涥和黑衣人走过的屋顶,而是直接走到了黑影之人的住所,这么奇特的本领,令方涥大开眼界,原来恨醉的鼻子比警犬都强百倍!

    在恨醉找到黑衣人的住所之时,正是门派内的弟子都被包长老召集到前院修缮房舍的时间,弟子所住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恨醉一马当先进了弟子的房间。

    弟子的房间里,一间屋子住着五人,正对房门有张床铺,左右两侧各有两张,当方涥快速跟进屋子时,便看到恨醉在正对门的床铺之下,已经找到了凌晨出现的黑影之人所穿黑衣。

    恨醉又闻了闻那张床铺的味道,一句话也没说,便拉着一脸狐疑的方涥朝门派前院走去。

    五塔门派前院,两千多弟子正在忙碌的干活,这里并非是所有的弟子,只能说是五分之一,更多弟子此时都在城墙四周守卫,而留在门派里干活的弟子都是新人,是最近两年才加入门派的。

    恨醉不知目标之人的武功如何,没有贸然的当面指出,距离很远便和方涥停住了脚步,“七八十步之外,那个搬木头的家伙,呃...先说一下,那人是个女的!”

    “女的?”方涥看向眼前数百弟子,在寻找恨醉所说的人,片刻后,视野里寻到一个身材瘦小,力气却很大的一个人,方涥双眼聚焦观察了片刻。

    只不过,也许是凑巧,也许是那人故意的,此时那人的脸上被弄的脏兮兮,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无奈之下,方涥只能假装对这里盖房子有点建议,让人去叫包长老。

    过了片刻,包长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出现在方涥面前,样子虽然很拽,但对方涥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呃...此地弟子众多!还望少侠谅解,本长老的威严,还是很重要的!”

    “呵呵,在下明白!昨日说协助包长老抓纵火贼人,今日便可兑现!”

    “噢?可是有了眉目?”包长老激动的,看向方涥的眼神都能冒出火了。

    “有!而且,我们所站的位置,就能看到那个贼人!”

    闻言,包长老惊讶的巡视四周,过了一会儿,身子突然一僵,“莫非...是我门派弟子?”

    “呵呵,不然呢?以包长老那么英明神武,若是外面之人所为,又岂会那么久都没线索?哎!同样也是因为包长老英明神武,教育出来弟子,果然出色,隐匿在此,几乎无人可寻得踪迹,幸亏我这位丫鬟,天生鼻子嗅觉灵敏,十里之内,无她所不能寻之物!”

    虽然是在夸张恨醉,可被介绍成方涥的丫鬟,恨醉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撅着小嘴看向一边。

    包长老听完方涥的说词,当场就快步走到恨醉身前,“呃...女...女侠!若是真可找到贼人,包某愿为你做任何一件事,只要不违背江湖之道义,包某皆可!”

    恨醉心情还很不爽,丝毫没被包长老的言语感动,方涥在一旁,看着周围的弟子都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拉着包长老往一边走了两步,免得包长老在他手下众多弟子面前继续对恨醉低三下四祈求。

    待拉着包长老走到一边,方涥便不想墨迹了,“包长老,你刚才说的,恨醉算是答应了,你可要守信!”

    “当然!本长老一语胜山河,即便山崩河枯,本长老的话都不会食言!”听到包长老的话语,方涥在一旁楞了,包长老果然有牛气,胜山河的话语已经够大气的了,后面还加上了山崩河枯,这词用的似乎有点过了,那样的场景出现,不就相当于侠者星都有危机了吗,倘若真有那样的场景发生,包长老还能飞上天?

    虽然方涥有点感觉包长老的话语说的有点过了头,但看着包长老一脸诚恳,便没反驳他,看了一眼恨醉,见她也没有去计较包长老那没有边际的夸张之词,方涥便直言说说出了那人的位置,“那就好!嘿嘿,呶,就是那边刚刚搬了一根木头的家伙,身材瘦小,满脸涂的都黑灰之人!昨晚穿着一身黑衣,去查探了粮仓,后来被我尾随之弟子房舍,今日我的丫...丫鬟寻着味道,就确定了那人!之后的事情,包长老自己处理,无因便无果,方某不想参合你们的恩怨,先告辞了!”说着,拉上一脸不开心的恨醉,快步离开了五塔门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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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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