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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启未来     逃大侠txt下载     逃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一章 纵火贼人

    五塔门派,在方涥离开之后,包长老并没表现的出异常,装作如平常一样的在视察弟子干活,其实包长老的内心是紧张的,虽说管束弟子万人已有些年头,但胆大纵火焚烧门派的贼人,还是首次,尤其是现在已经距离贼人近在咫尺,那心理的滋味宛如面临一场大战,令包长老迟迟没有走去揪出那个纵火的贼人。

    装作如常监督弟子干活,包长老故意绕着弯路,慢慢的靠近那名弟子所在的附近,心里那说不出的紧张感,也随着他慢吞吞的脚步被平息了一点,待下了决心打算动手拿住那人之时,意外发生了,“纯媛?你!你不是随你娘一起去了塔界?为何...”

    方涥所指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包长老的独女,包纯媛!

    闻言,包纯媛没有搭理包长老,甚至都没有继续装作是普通新入门的弟子对包长老行礼,放下肩膀上的长木,转身径直走向门派后院。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包长老呆愣当场,直到自己的女儿走远,包长老才回神,没有在意周围弟子的目光,快步追着包纯媛离开的方向大步而去。

    五塔门派,长老有自己的居所,包纯媛没有再回之前的弟子房,而是回了从小到大居住的长老居所,那一座六间瓦房的小院。

    包纯媛纵火烧房烧粮,原因之根本,还是为了他爹,也就是包长老。

    话说之详情,还要慢慢说叨,包纯媛从小便在五塔门派里生活,因为是长老的千金,门派里的弟子对她恭敬有加,只不过,包纯媛有点怪,也可以说是叛逆,对她好的人,她一点都没在乎过,反倒是比她地位还高,从来没给她好脸色的看五塔少主,也就是原来凤塔县的执掌者五塔主的独子,却深受包纯媛的喜爱,无论是如何做为,她都会缠着五塔少主一起玩。

    随着年纪变大,包纯媛的心依旧没有变,从儿时的喜爱,变成了少女的浓浓爱意,年到二十时,那爱的真谛,被发挥在每一次包纯媛见到五塔少主之时,无论表白多少次,五塔少主都是委婉谢绝,纵然如此,包纯媛照旧没有放弃,似乎她坚信着终有一日水滴会洞穿石头。

    曾经两人都同在凤塔县,她们俩之间的故事,也被凤塔县里常住的人知晓,虽然是女追男,江湖人为此的评价褒贬不一,不过外人的说词,丝毫没有影响包纯媛对五塔少主的心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验证了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的轮回大战中,五塔主陨落,五塔少主的娘亲离世,那种丧母之痛令五塔少主伤心过度,那段时间的五塔府里,包纯媛像是贴身保姆,无时无刻都在五塔少主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一心想要借此机会撼动那颗水滴未能洞穿的石头,可惜自己付出的再多,仍旧没换来期盼二十年的婚姻,而且还心灰意冷的听到五塔少主要迁居塔界的噩耗。

    五塔主在百年轮回大战中陨落,五塔乃为凤塔,凤塔顾名思义其执掌者也就是五塔主只能是女子,而原五塔主只有一个儿子,无法继承母业,那么五塔少主若仍旧生活在凤塔县,就不能继续住在五塔府里,既然无论如何都要搬迁,那么就离开这个处处都娘亲身影的伤心地,这才使得五塔少主决定迁居到塔界定居。

    起初听到五塔少主的决定迁居,包纯媛的心宛如寒冬腊月的北风,不仅自己浑身冰冷,所有接触到她的人,都会被她心灰意冷的面容所影响,但固执的包纯媛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过了两三天又满血复活了,即使五塔少主要迁居,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于是头脑灵活的包纯媛便开始鼓动他爹包长老,辞去长老一职,追随五塔少主前去塔界过普通人的日子,让她能继续守在五塔少主身边,之后的一段时间,包纯媛各种方式劝说包长老,可始终无果,随之父女俩之间就迁居塔界一事,纠葛了许久。

    事情发展到那一步,悄然验证了包纯媛坚持不懈的性格乃是遗传,包长老这个人也是一样的固执,对自己看好的事情,绝对也是坚持到底、永不放弃的品性。

    包长老年少时是个武痴,因为武功不错,早早的便当了五塔派长老之一,由此他的心性也从武痴变成了有地位要面子的人,叫他放弃当下的一切,只为了圆女儿一场不切实际的姻缘,包长老绝不愿意。

    此后,包纯媛各种闹腾,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什么荒唐事都做了一遍,可仍旧无动于衷的包长老,一丝儿机会都没给她。

    包纯媛没了办法,眼看五塔少主将整个府里的人都迁去了塔界,在临行的那一天,包纯媛对着她的娘亲,伤心欲绝的滔滔大哭的一整日,心疼自己的独女,包纯媛的娘亲也只好顺从,听从包纯媛的安排,先去了塔界,而包纯媛在自己娘亲面前信誓旦旦保证有办法叫包长老前去塔界,与娘亲汇合,并且定居于塔界。

    包纯媛与她娘亲之间的计划,并没有告诉包长老,反而当着包长老的面,母女是一起离开了凤塔县前往塔界,但实际上,包纯媛和一名新入门派的弟子换个身份,委任那名新入门派的弟子照顾她娘亲并且随她娘亲一起去了塔界。

    至此,包纯媛成功混在新入门的弟子之中,在门派里扮演那名不爱说话的弟子,起初是有点不适应,不仅是曾经的地位没了,而且这个不爱说话的弟子还时常被人欺负,不能暴露自己的包纯媛只能天天忍耐,尽量以完成自己的初衷目的为先,将那些被人欺负的怒火压抑在心头。

    之前劝走了她的娘亲,那个时候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没有什么计划,更没有办法保证包长老会辞去长老一职前往塔界,然而曾经没有计划,曾经找不到办法,但当包纯媛假扮的那个弟子成天被其他弟子欺负,那心中压抑的怒火越来越多之时,愤怒的包纯媛脑海突然冒出来一计,纵火焚烧门派之地,逼迫包长老犯下失职大罪。

    得此想法的包纯媛,没有再将来自其他弟子的欺负当回事,暗中打听火油存放在何处,甚至学习蚂蚁搬家的模式,每日都去盗取一点火油,将其藏在门派之地的某处,日复一日的盗取,终于得到了自己认为够多的火油,于是前几日的凌晨,一场大火便在五塔门派里熊熊燃烧。

    那一场火,包纯媛是想逼她爹走,门派遭受那么大的损失,总要有人会受到责罚。而百年轮回大战之后,五塔门派里,包长老是唯一的长老,若是塔派或者是九塔堂怪罪下来,包长老必定是最先被责罚的人,故而,包纯媛的目的便会达到,她爹被免除长老的职位,那么就可以随她一起去塔界生活,待她得到五塔少主的心之后,便可顺顺利利的嫁给少主,而她的爹娘也在塔界生活,那样,才是包纯媛自己设定的最理想生活。

    然而,诸事总有思虑不周之时,一场大火过后,包纯媛才发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城门关闭,那么凤塔县所发生的事情,外界便不得而知,如此,她必须要让城门早点打开,让凤塔县发生的事情早日传到塔界,被塔派高层知晓,才能顺利达到她所计划的那样,所以在城中闲逛思考对策时,恰巧见到粮商把米粮价格抬高了一成,这百思不得计谋竟然从眼里酝酿而来,烧了人们赖以生存的米粮,没有了米粮,那么县城内饥饿的江湖人必定大闹五塔门派,此后县城大门便会早日开启,盘算了一番过后,包纯媛的行动很迅速,夜晚便把九家粮商和五塔门派存粮之地都烧了。

    再一次纵火,包纯媛的心里隐隐有点得意,然而他忽略了她爹的想法,更加忽略了她爹比她更加固执的心。

    包长老在经过去年激烈的百年轮回大战之后,在回到门派平静的日子里,找不到那种能令自己热血激昂的江湖氛围,曾经武痴的心没有施展了舞台,而且每日面对一群弟子,没有五塔主在,万千繁琐之事都由他一人决断,深深感觉自己像个管家婆一样的包长老,脾气越来越大,对他的妻子和女儿去了塔界生活,也丝毫没有多想,终日被门派琐事缠身,包长老深感疲惫,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总会怀念去年百年轮回大战之时的日日夜夜,那种令人全身的神经都无比紧张的氛围,似乎才是他想要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包长老的心又发生了点转变,凤塔县里没有五塔主,整个五塔门派就他一个长老从轮回大战中幸存,起初遇事不得章法有点手忙脚乱,但时间久了任何事物都找出了快速处理的办法,摸索出轻松执掌凤塔县的章法和诀窍之后,包长老终日仅感受到万人敬仰的虚荣。

    虚荣是一种毒药,深陷其中的包长老,根本没有人对他出言提醒,但凤塔县是在混乱大陆上,纵然县城里发生了什么恶事,放眼整个混乱大陆,恶事根本没有底线,所以万事都没撼动包长老那心中的虚荣,照旧感受整个凤塔县的尊敬。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的大火,也就是包纯媛第一次纵火,火烧五塔门派之地,那一场火,没有烧掉包长老的虚荣之心,反倒隐隐让包长老找到了一丝儿乱世江湖、奸贼当前的激情,于是见谁都是豪言壮语,表达他有能力三日内抓到贼人,并且干劲十足的亲自带队在县城里逐一搜查。

    随后,包纯媛的第二把火,烧了门派的粮仓还有粮商的仓库,这令包长老深受打击,不过当着外人的面,自己的豪言壮语并未少去,见到谁照旧还是那句话,三日之内定抓纵火贼人。

    由此,第二场大火之后,包纯媛见到自己的计谋还是没有得逞,若是再放火,暴露自己的行踪可能太大,所以她才安稳了两天,那两天她和其他新入门的弟子一样,每日干活,重建门派前院的建筑。

    昨晚,包长老按照方涥说的计谋,命令门派内的弟子驾驶马车深夜外出拉粮食,在马车浩浩荡荡离开门派的时候,包纯媛便注意到了,之后刚刚完工时,她穿着每次作案的黑衣便过来查看,见到存放米粮的仓库屋顶都有人在,但是她却丝毫没注意大树上,距离只有几米的方涥已经盯上了她,甚至之后返回被方涥跟踪,也是全然不知。

    如今,包纯媛还以为她爹只是发现了她假扮弟子,没有和娘亲去塔界,于是继续发着大小姐脾气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发现了,更加不知道跟在她身后的包长老,已经知道她便是纵火贼人。

    长老小院里,包长老的心情是复杂到了极点,她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如何,更不可能再任由女儿继续为祸这里的百姓,一番思量和矛盾的心里斗争后,趁着包纯媛还没有防备,迅速出手打晕了她。

    打晕了自己女儿,包长老并没有心静下来,知道是他女儿便是纵火贼人的,除了他之外还有方涥和恨醉,包长老的心里又在考虑如何应对方涥,是坦白还是回避,又或是...杀人灭口?

    从自己的侠者本心而言,包长老唯有向方涥坦白这一条路,希望方涥别却计较,为此包长老想了许多,突然脑袋瓜子里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想起方涥他们缺少盘缠,于是乎,攻其所需再坦言相告,许利于人封其之口,这么一个大致的计谋便在包长老心里出现了。

    方涥收那么多粮食,当然有自信可以全部卖出去,只不过,过程有点复杂,要让包长老把粮食悄悄的运到城外,然后在白天光明正大的拉进来,进城后无需走远,在城门口便摆出售卖专场,开始售卖,上午限量五千斤,下午再来三千斤,如此第一日销售八千斤就此结束,第二日上午空着,下午再出现两千斤,其次第三日没有一粒米售卖,第四日再把所有的米粮都拉来卖空。

    如此的安排,其用意很简单,首先第一日让人知道外界有米粮运来,但量也是不多的,加之第二日和第三日几乎没有米粮出售,表现出外来米粮运送到凤塔县很不稳定,让所有人认为米粮时而有时而无,如此的供应环境下,第四日必定会出现疯抢米粮的场面,如此不仅可以成功把剩余的米粮全部卖出,另外保守估计他们应该还能赚不少钱。

    对方涥的计划全然了解的包长老,决定早点把方涥制定的计划落实,在知晓了自己女儿就是纵火贼人的当天夜晚,包长老特意跑到方涥那里去确定了售粮之事。

    包长老深夜来访,方涥也不是傻子,一眼便看出包长老的神情有古怪,只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一个字都没多问,甚至连开玩笑的时候,都没提过纵火贼人之事。

    前来找确定售粮计划只是表象,包长老来此真是目的,一来算是看看方涥会不会追问纵火贼人一事,二来是看看方涥是不是那种招摇之人,把抓到纵火贼人的功劳成天挂在嘴边到处炫耀,经过深夜闲聊,方涥竟然一个字都没扯到纵火贼人一事上面,甚至连打趣说笑时,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内容涉及到纵火贼人那方面。

    随后从方涥那里离开,包长老深吸一口气,对方涥的品德,他算是放心了,想着帮助方涥多赚点钱,堵上方涥的嘴巴,然后早日打开城门,让方涥等人早日离开此地,也算是遮掩自己女儿罪行的一种办法。

    当然,方涥等人离开,包长老也会尽早离开,虽然他很固执,但自己女儿若是被更多人发现是纵火贼人,那么必将面临被处死的责罚,身为纵火贼人父亲的他,也一定没有机会继续坐在长老之位上,与其等着恶果来临,干脆带着女儿一起远遁,隐姓埋名和家人平平静静的度过自己的余生。

第六百零二章 十六字经商秘术

    卖米粮,在包长老尽心尽责的执行下,进行的非常顺利,而销售的方式,也是按照方涥给的建议去卖的,四十文一斤,每人限购一斤,想买两斤那么第二斤便是六十文,五斤以上一百文一斤,十斤以上两百文一斤!

    说白了,就是在限购,让城里的百姓都知道米粮来了,不会让百姓因为这段时间的灾乱饿死。

    如此一来,第一日上午五千斤,下午三千斤,全部卖空,而且速度之外,根本没有什么耽搁。

    第二日一早,全县的百姓都来排队,结果空等一上午,没有米粮,直到下午两点多,才运来两千斤,空等许久的百姓,见到的米粮那么少,都生怕不够吃的,于是很快被人哄抢一空,而且第二日卖出的米粮,并非都是四十文一斤的,有许多大户人家,不在乎那点小钱,高价购买米粮的举动,引发寻常百姓也在乎两百文一斤的高价。

    第三日清晨,县城东门口又一次聚集来买米粮的百姓,浩浩荡荡队伍比前两日更加壮观,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第一日卖的粮食虽少,但也是上午下午分了两场售卖,然而第二日仅仅到了下午才有两千斤米粮出售,这么一番情况之下,正如方涥盘算的那样,县城里的百姓都知道了米粮供应的不稳定,只不过计划早已指定好,不能随意更改,其次百姓之中一定也有定力好的,一两日的供应不稳定,不能代表全部,他们一定很沉得住气在观望,鉴于此,包长老出售米粮的套路,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原来计划,整整一日,一粒米都没有出现在县城里,随着日落西山,光线也随之暗淡,城门口聚集的百姓,那种焦虑的氛围越来越浓,隐隐有点要暴乱的迹象,许多百姓哄闹的要出城迎接运输米粮的车队,乱哄哄的场面,在包长老亲自到场的镇压和说服之下,百姓才渐渐散去,之所以能平息一触即发的暴乱,而且还能把百姓劝走,是包长老用自己的人头担保,明日应该会有米粮而来。

    这身负两个角色的包长老,一边趁夜偷偷往城外运粮,一边白天监督弟子井然有序的卖粮,连续三日来,表演的很是到位。

    表面上看,一切正如包长老对百姓保证的那样,第四日真的有米粮来了。

    清晨,有些百姓对包长老的话语深信不疑的百姓,早早的就在城门口的空地上排队等候,这些天许多百姓家中的米粮少,排队站立有气无力,有些人干脆坐在地上排队。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见到城门打开,一辆辆马车上装载着丰厚的米粮入城,那一刻,城门口的天空里充斥着万人叫好的呐喊。

    但当百姓想买米粮时,却发现事情有点奇怪,米粮的价格变了,曾经四十文一斤的价格没了,所有售卖米粮的弟子面前统一标价,‘一百文一斤,不限量!’

    就在百姓迟疑的时候,卖粮的弟子纷纷高喊,今日这批米粮最后一批,卖完之后,粮食要从更远的县城调来,何时能到,不得而知!

    听完售粮弟子的高喊之后,百姓们再看向米粮的价格,似乎不怎么高了,那曾经还有一丝不想买高价米粮的心彻底被击碎了,纷纷抢购米粮,甚至有许多人,直接购买一百五十斤米粮,不用拆封整袋买走。

    此情此景,自然是吸引了十九个粮商眼眼球,十九个人站立在售粮的远处,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他们谁也没想到,外来的米粮粮价竟然比他们卖给方涥要高了一倍!可眼下,是最后一次亡羊补牢的机会,今日这次外来米粮卖完,下次不知何时能有新粮,他们若是此刻大力收购然后囤积,待日后没有新米粮运送到凤塔县之时,再以高价卖出,还是有机会多赚钱的。

    粮商的盘算,很快付诸于行动,百姓整袋买米粮,他们整车买,而且一买就是十来辆马车,如此便造成了米粮售卖的速度,被加快了许多。

    其实,凤塔县的粮商,说自己损失,也只有九家被烧掉存粮的粮商,其他的粮商只能说少赚了点而已,亏钱,时机还没到。

    当粮商整车购买米粮的那一刻起,百姓购买粮食的热情又高涨了几分,大家都知道那些粮商的嘴脸,前几日最高价时都标到三两银子一斤的天价,此刻那些粮商又大肆购买米粮,那举动成功刺激到了无数百姓,一些看上很穷的百姓,貌似只会花钱买个几斤米粮,此时也拿出老本买了一袋一百五十斤,不过那样狠心的人不多,最多的也就是多买个几十斤。而更多的米粮,还是被十九个粮商整车买走了。

    售粮的过程没有拖拉,午时不到,所有的米粮便售卖一空,城门口的空地上,弟子纷纷在清理盛放米粮的麻袋,还有一些买药买到米粮的百姓,对着那些空空的马车,还有一粒米都不剩的空麻袋,望眼欲穿,俯瞰城门口那一块空地,堪比一场大战过后。

    第二次收购米粮,客栈掌柜没参与,第一次参与时因为被九个粮商诬陷是纵火贼人,可把他给吓傻了,想发财胆儿又小,活该他这辈子只能做了个客栈掌柜,而不是老板。不过呢,第一次他赚的银子,也够他胆小的乖乖过一辈子的了。

    而映初、恨醉和伏蛟三人,当初在第二次收购米粮之时的那份担忧,也随着城中疯抢米粮的热闹劲,早早的就消散了。至于每人投资的分红,被滞后了一点时间,原因不是别的,只怪银子太多太重,他们背不动!

    第二次收粮共花费二万两银子,钱最少的映初和恨醉算是全部家当都投了进去,之后方涥四人合计了一下,门派给的盘缠,只算出资一千多两,其余的投资钱财算是方涥他们四人出的钱。

    而收益的账目很乱,前两日售价不同,切卖出的数量零零散散,计算有点复杂,各种阿拉伯数字密密麻麻出现在一张纸上,在小院里石桌上,在一笔笔计算的方涥,所列的计算草稿,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看懂,最后粗略的算了一下,大约总共收入为三万七千多两银子。

    当方涥爆出来这个数字时,映初和恨醉抱在一起又蹦又跳,连一直不解风情的伏蛟都参合到两女人身边,一起蹦蹦跳跳。

    唯独方涥,还很淡定,就算这些银子都给他一人,也无法激起他的高兴劲,就这么点银子,相比他在岭安国所有买卖的收入,那简直不如一天收入的零头。

    原本打算过一会儿便去找包长老,请他来把属于他的那一份银子拿去,方涥刚起身,却看到包长老主动前来了。

    还没进入小院的包长老,距离老远边听到此前又蹦又跳的映初和恨醉的笑语声,此刻一脚踏出小院,便开口问道:“哟,你们这是在庆祝什么?”

    闻言,小院里的方涥四人,丰收巨大财富的心,被包长老一句话打断了,看着包长老的脸色明显不好,可语气却很和蔼,方涥四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方涥看了一眼映初三人,那意思是叫他们先回避,而映初三人看到方涥的眼神,心领神会,压抑着笑容退到屋里。

    几个呼吸后,小院里仅剩下方涥和包长老时,方涥才开口道:“正打算去寻长老,想不到方某和包长老心意相通,竟然碰到了一起!”

    听闻方涥也要找他,包长老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误以为方涥会去找他问纵火贼人之事,有此想法,令包长老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头也不禁的看向一旁,似乎想回避方涥的说词,走到小院里唯一的石台旁边,包长老如同亚历山大的架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方涥看到包长老的面容,似乎心事很重,便再次先开了口:“包长老近日操劳过度,想必那些弟子也一定很累,方才我们几人商议了一下,这次所得银两拿出一千两给所有弟子们改善一下伙食,另外此次多谢包长老鼎力相助,此次盈利我等愿意拿出五千两,分与包长老!呃...还望莫要嫌少。”

    在方涥话语说完之前,包长老的面容都没有改变,纵然方涥说要给他五千两银子,都没有让他的面容发生改变,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包长老以为方涥说这些只是个圃垫,后面的话语可能会说道纵火贼人之事上面,这才一直阴沉着脸,丝毫没有动容。

    但方涥话语说完,过了好久都没有下文,包长老才意识到,方涥并没有提及纵火贼人之事,这才抬起头看向方涥,狐疑的问道:“啥?五千两?”

    包长老内心的想法,方涥是不知道,但看着包长老起初是一脸阴沉,而后又是一脸狐疑,似乎是嫌钱太少了,刚想开口问包长老,打算要分多少时,包长老抢先一步摆手说道:“不不不,包某不是嫌少,而是嫌多,分给弟子的一千两也多,依包某看,不如这样,对于那些弟子,拿出二百两买点肉,呃...你这酿酒的仓库,可还有点酒酿?若是可以,便都给了他们,还有那五千两本长老可不敢收!呃...顶多一千两足矣!那个...方少侠尔等是不是还要北上?若是如此,我命弟子用马车把银两护送到塔轮酉县去,那里有钱庄,银子存进钱庄后,就不用再背在身上了!”

    包长老来此的目的,就是希望方涥等人早点离开,如今米粮已经售卖一空,这凤塔县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加之看到小院里堆满了银钱的箱子,包长老脑子里快速想出一计,催促方涥把这么多银子抓紧存入钱庄,而凤塔县是个小县城,并没有钱庄,如此一来要把银子存入钱庄,就必须北上,故而才有这么一番说词,并且也可达到他最想要的结果,让方涥等人早点离开此地,免得他每每看到方涥,总感觉是自己做贼心虚,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令他很难受。

    而方涥,虽然手里有整个混乱大陆的卫星地图,但具体每个县城的名称,还有县城特色根本不了解,于是听到一个新县城的名字时,忍不住反问了一声:“塔轮酉县?”

    “呃...原来方少侠不知啊,哈哈哈!这一片好大的地方,都是塔派的,塔派之中,九塔堂只是其一,分管九个小县城,而塔轮堂则大了许多,共掌管了十二个大一点的县城,且县城之名均是按照一日十二时辰为名,这塔轮酉县是距离凤塔县最近的一个大县城。”

    来侠者星已经有几年的方涥,对于古代人的时辰也算是适应了,但还是更习惯地球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刻度,不过眼下是在混乱大陆,他也无力与人介绍二十四小时的概念,只得入乡随俗,照着十二时辰与别人谈事。

    “原来如此,那又要劳烦包长老费心,帮我等运送银子,呃...您这银子又拿的这么少,叫方某有点惭愧!”

    包长老本来是想帮方涥多赚点钱堵上他的嘴,结果要分给他五千两,变成他拿的最多,这与包长老的目的是本末倒置了,所以不仅退掉四千两,还答应帮忙把银子运走,如此的安排,只为了让知实情的方涥和恨醉早点离开此地,待方涥等人离开了,纵火贼人到底谁永远是个迷。

    而且包长老还想好了,方涥先走,他后脚也会离开这里,她女儿包纯媛是绝对不能在凤塔县出现,若是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查到她女儿身上,不仅是他女儿会死,连他也会被牵连,相比之下,仅是放弃高高在上的长老之位,带着女儿去塔界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后者要幸福许多。

    与包长老的谈话里,方涥也猜到了一些蹊跷,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的感觉,城门应该快了!

    送走包长老后,方涥便转身到了正屋里,“你们仨,刚才话都听到了。”

    “听到了!你干嘛要分给他那么多!我们又是帮忙安抚百姓平粮价,又是帮他抓贼的,竟然还要分他钱,我想不通!”恨醉本钱少,得来的钱依旧是最少,方涥一开口便要给包长老五千两,这个数字对于一个云舟派普通弟子来说,那就是一辈子的总收入,即使如今恨醉也发了一笔横财,但投资的钱少,分到也少,两次投资过后,她的钱财仍旧没超过二千两!

    恨醉这样的计较,方涥等人也明白,都知道恨醉的钱最少,第一次投资的时候,映初仅比她多二十两,但就是那二十两,就让映初多了近一千两的收益,那么大的差异在之后的投资买卖中会越发的明显。

    不过呢,方涥还是用一个专业经商人士的口吻教育了恨醉,“做买卖,有许多讲究,最基本的原则是细水长流,其次便是记住莫要吃独食!眼里看上去无关紧要的人,往往是你生意场上最重要的人!不说别的,这附近都是塔派的地界,我们要带那么银子上路,有他们五塔门派弟子的护送,岂不是安全许多?再者说,我们赚那么多钱,貌似也没费多少力,知足者常乐!乐而引财,悲而引灾,喜而引福,怒而引恶!这十六个字,虽然没什么依据,却是生意人经商之精髓,今日师弟免费传授给你们!别感谢我!去收拾东西吧,想必明日我们就要动身了!”

    “明日?”三人齐声反问,映初立即又追问了一句,“师弟何以肯定?”

    “呵呵,明日出了城,我便告诉你们,此地,我们必须要早点走,不走又会有麻烦!”方涥笑着卖了个关子,没透露他的猜测依据。

    可他不说,别人总可以猜的,恨醉脑子小立刻猜测道:“莫非是有人要烧我们的银子?咦~不对啊,银子不怕烧,烧了之后还是银子!”

    “师妹!银子烧了确实还是银子,只是外形会变!依我猜测应该是担心那些粮商再来找我们!”映初否决了恨醉的说法,然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伏蛟笑了笑,“你当那些粮食真的傻到家了?还来被我们坑第三次?”

    听到伏蛟说对了一小半,方涥只是笑笑,没有再开口。

    夜晚,还是舒服的,无事一身轻,不用想什么,不用去在意什么,只用心的感受自然,一阵微风吹过,宛如一面轻柔的绢布,从脸颊拂过,这是方涥此时躺在房顶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小院里传来映初和恨醉的笑声,方涥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跳,一块白白的绢布,正被一根竹竿挑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你们!哎西!难怪刚才那风吹的像是绢布拂过,哎!你们俩没东西玩了?还小不小?!”

    “唉~你别误会,我们俩都很好奇,你多久洗一次澡,恨醉说你每天身上的气味,像是小姑娘的脸,总是在变化的,所以,我们就用绢布,替你擦擦脸!”映初在院子里大声说道。

    闻言,方涥郁闷了,他每次都是回地球洗刷刷然后睡觉,极少在侠者星睡觉,洗澡更别说了,这里根本没有地方洗澡,而恨醉的鼻子超级灵敏,洗澡前一身臭汗,洗澡后一身沐浴露的芳香,确实多变,可又有什么办法防着恨醉呢?难道每日定时就要往身上喷花露水?让气味保持一致?

    坐在房顶的方涥,陷入了一个大难题的包围中,呆呆的望着天空,一点办法都没有,见到方涥发呆,小院里的映初和恨醉以为方涥是真累,便不在打搅,回屋子里叽叽喳喳的收拾东西。

    与其映初和恨醉相比,伏蛟来到凤塔除了收获最多的银子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获,谈起收拾东西,有一个竹筒,是他最要隐藏好的,竹筒里,记录了四人每日所做之事,那些事情记下来,也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第六百零三章 金彩币

    次日清晨,太阳都没升起的时候,客栈外来了四辆马车,还有六十名五塔门派弟子在马车两侧骑着马护送。

    客栈小二没有怠慢,麻溜的带着其中一名弟子去了方涥的小院。

    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方涥四人已经在小院里等候,小二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稍微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猜到可能是约定好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上,但之后方涥说的话,却让小二总感觉哪里不对。

    “小二,仓库里还三千斤米粮,待会儿我们带走一千斤,还有两千斤米粮算是我们的房费,还请和掌柜知会一声!”

    小二即使想不通,但也没墨迹,爽快的答应了。

    客栈门口,掌柜和小二五六个人恭送方涥乘坐四辆马车离开,两侧还有六十位五塔门派弟子护送,有点威武的一行人,在清晨安静的街面上显得那么醒目!

    待方涥等人离开后,小二才知道哪里不对了,狐疑的问向掌柜:“他们这是要赶路,城门开了?”

    一句话,把客栈门的前几人都问懵了。

    城门真的开了,而且开的时间,正是方涥等人的马车到达大门之时,城门缓缓的正式打开,打开后,一旁有些被城门关傻了的百姓还呆呆看着,以为那些人是出去找运粮马车的,大伙儿就差点没一起举起手摇摆欢送了,直到一个时辰后,有路过的商贾进城,百姓们才恍然,闹了半天,城门不关了!他们可以自由进出了!

    于是一些犯傻的百姓,高兴过了头,在一米厚的城墙内外来回踱步,一会儿城内一会儿城外,来回跑了十几趟,直到有弟子拿武器把他们架到一边,那些百姓才呆愣楞的问了一句:“几位,为何拿我们?”

    守城弟子冷笑,“呵呵,进四十文钱一人,出四十文钱一人!你们方才进出城几趟?可有数过?”

    这么一番话,几个被拿到一边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啊?哎呀,几位大哥,小的知错了,一时高兴忘形!求大哥放过啊!”

    其实凤塔县封闭城门并没几日,可这几日因大火,又因粮价,二者结合在一起,令整个凤塔县的百姓倍感煎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非常的贴切,如今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许多百姓一时没有适应,后知后觉的喜悦似乎让人忘乎所以,竟然连出入城的费用都忘记了。

    另一边,顺利离开凤塔的方涥等人,坐在马车上,恨醉年纪小,第一次出入一个县城,坐在马车上,始终看着车后,看着那在视野越来越小凤塔县,直到消失在一片农田世界里。

    得了银子,又住了几日县城里最高档的小院,映初和恨醉的心情,真是无时无刻都是非常开心的,而且还穿着方涥给买的衣袍,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穿过其他衣服了,两个女人像是姐妹花一样,到哪里都要粘在一起,用这样的方式,不仅可以感受自己身上的不同衣袍,更似乎要记录自己在门派外的幸福时光。

    赶往塔轮酉县,乘坐马车需要三日的行程,这三天路程里,每日都能看到两个女人说说笑笑,时间长了,弄的那六十名护送的弟子一脸懵逼,丝毫搞不清楚状况。

    要说这六十名弟子,也不是一般的弟子,都是门派里老人,身手敏捷做事任劳任怨,绝对不顶嘴,而且据说和包长老关系是最好的。

    “我们六十人,是包长老带出来的,知根知底,所以少侠请放心,我们绝对把你们护送的妥妥的,嘿嘿!”以为看上去稍微年轻的弟子,一路上与方涥聊的最多。

    “那护送了我们到塔轮酉县后,你们是不是还要去别的地方?”方涥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六十名知根知底的弟子,应当包长老留在身边,即使此次是护送大笔金银,也不用全部任命亲近的弟子前来。若说是包长老大方,对方涥等人关照有加,可也太过了吧?除非,包长老也要走,先让六十个亲近弟子随同方涥离开,而包长老自己离开凤塔县时,人少更加便于隐藏行踪。

    像是被方涥说中了,那名弟子支支吾吾的半晌没说出来话,身后另外一名弟子故意叫了他一声,算是给他解围了。

    看了看这六十个人,方涥笑了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的路上再也没问过类似的话题。

    塔轮酉县,比凤塔县要大许多,城墙的结构也恢复了常态,宽度至少有三十米。

    进入县城时,因为是五塔门派的马车,什么进城费都免了,大模大样的进了城,而且直奔钱庄。

    侠者星上的钱庄,方涥还是头一回见,对于连纸张都没有的年代里,记账都是木板或者竹板,好一点的用绢布,差一点还有用石板的。

    当然,还有更高明的用各种金属板的,此时方涥等人到的塔派钱庄,便是用的金属板作为另一种货币。

    金属板,并非是一种金属制成,观其表面,便能看到每个金属板上有统一模样的各种色彩,色彩不是染上去的,而是不同的金属在磨具下合并成为一块板,按照钱庄的说法,百两银子的金属板为三种颜色,也是钱庄发行的最低面值的计数货币,低于百两不给存,若是来兑换散钱,那么就给普通的银子。

    同时,钱庄里还有千两银子的金属板,是四种颜色合成的金属板,与百两面值的相仿,每个千两面值的金属板,无论是板上的各种颜色和样式还是色调,都是一模一样,做工极其精良。

    接待方涥等人的钱庄伙计,还多嘴介绍了万两和十万两以及最高计数的百万两面值的金属板,每增加一位数,金属板上便多一种颜色,百万两银面值的金属板便是由七种颜色而成,钱庄伙计手里没有,只是用语言大致的描述了一下。

    方涥等人最高只有千两,便把超过百两的银子都兑换成了金属板。看着成箱成箱的银子拉进去,换成手掌里巴掌大小的一块块金属板,四人都在低头仔细打量着,金属板上有相同的金钱数目,一百两银子是三色金属板,一千两是四色金属板,正面是钱数目,背面是一个塔,塔很高,密密麻麻的楼层一时半会也没数清楚有多少层。

    简单的看了看,方涥便把自己的金属板收了起来,这玩意和地球的货币差不多,只是材质是金属的罢了。

    钱庄伙计还说了,方涥手里拿的金属板,名曰金彩币,此币在塔界又或者北方的其他地界,到处都可以使用,倘若不往南行,无需再来钱庄兑换成金银。

    此时方涥才明白,那金属板的名字叫金彩币,映初和恨醉还有伏蛟,小心翼翼的收了自己的金彩币,各留了一个百两的三色金彩币在手上把玩,开心的笑着走出了钱庄。

    那六十个弟子的护卫工作完成了,方涥想请他们吃一顿饭,却被六十人集体拒绝了,骑着马挥手告别。

    没了附近居住的同路人,只剩下方涥四个人在塔轮酉县里,又变成了初入江湖的小白,东打听西问问,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一家价位适中、环境不错的客栈入住,客栈的名字很有意思,名叫钱来。

    有钱了嘛,没必要挤一起,一人一间上房歇着,房间是连在一起的邻居,如此也算是互相都有个照应,有什么情况喊一声,其他人也能听到,便会闻声赶来。

    住所安顿好之后,那么方涥四人又是一身轻,虽然还有门派的任务隐隐在心头飘荡,但此刻,四人的心情都很舒坦,有钱有闲自然是去溜达一下。

    映初和恨醉一身华丽的女装,粘在一起宛如姐妹,身旁的方涥和伏蛟在两侧,样子看上去有点像保镖,尤其是伏蛟,方涥没给他买衣服,照旧还是穿着门派的衣服,每每看到方涥三人穿着很体面的衣服,伏蛟就浑身不舒坦,尤其是和方涥三人在一起出门,四人站一起时,似乎路人看他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于是乎出门之后,伏蛟的第一件事情,便要求先去成衣店,他也要买几套新衣袍!而且说话的语气,好像非要把他钱最多的身份,在方涥三人之中体现出来。

    “你们三个记住了,此时此刻,我伏蛟的钱是最多的!我不管!你们看看我还穿着门派的破衣袍,如此怎对得起我伏蛟的面子?我要去买衣袍!”

    伏蛟说完,方涥和映初都没意见,去就去呗,反正他花他自己的钱,别人也没法管着。

    距离钱来客栈不远,街边上就有一家成衣店,从街上看着店铺,就像是名牌之中的名牌,精品之中的精品店铺,不仅是店内没有什么人,而且店铺外,距离门口较近一点的街道,似乎都没人靠近。

    成衣店外,初到塔轮酉县的方涥四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伏蛟二话不说,见到成衣店便一头扎了进去,不打算买衣服的映初和恨醉在一旁等候着,而听力极好的方涥,则尽量靠近人多的街道上站立,打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听到各种附近的消息。

    “嘿,听说了吗?要去凤塔上任的新五塔大长老被人杀了!”

    “切!这都是老早的消息了,被杀了都过去一个月了!”

    “不会吧!一个月了,我刚才从钱庄伙计那里才打听到的!”

    “你傻啊,咱这里到塔界,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至少都要一个月,你说你现在听到的消息,是多久的?”

    “呃...有道理,想不到,塔派内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大长老唉~可不是什么普通弟子!”

    “哎~和你说话怎么感觉智商被拉低了呢,普通弟子有什么可杀的?再说,普通弟子死个几百,谁又会去注意!”

    “嘿嘿,最近输钱输傻了!脑子不好使了。”

    “难怪你输钱,脑子不好使就别去赌赛狗!”

    “我不是和嫦琳都订婚了吗?如今正要为娘子多赚点胭脂钱,贺岚兄,帮忙给看看,今日哪只狗会赢!小弟可是全指望您了!”

    距离方涥十来米,便是一个拥堵的街道口,两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年轻人在说谈着,方涥从他们二人的嘴巴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耳朵又再附近继续聆听着别人的议论。

第六百零四章 最闪亮的那颗星

    塔轮酉县,方涥在街边广听消息半个时辰,成百上千的消息落入他的耳中,当然里面多数都比较琐碎。

    另一边,挑选衣服许久的伏蛟,抱着很大一个包裹从成衣店铺里走出来,而且身上那套门派的弟子服已经换了下来,此时的伏蛟就是县城里最闪亮的那颗星!

    一身锦布,还有银线修饰,衣袍的边边角角都有薄薄的银片包裹,为衣袍增加了立体和垂感,不过伏蛟一张不白净的脸,怎么看,都和这套衣服不配,走在街道上,许多人都会瞅他个半天,而且看他的人都是老大爷们。

    “哥如今一身华丽,为何只招惹那些老爷们的注意?”伏蛟很不解的说着,从成衣店出来,也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若是真的华丽,理应吸引更多女子的侧目,怎么会都是大老爷们的怪异目光?

    就在伏蛟靠近方涥等人的时候,方涥便拉着映初和恨醉远离了伏蛟几步,原因不是伏蛟太亮,而是他身后有一二十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排成两排整齐的队伍,一路尾随伏蛟,如同把伏蛟捧成乞丐王了。

    而伏蛟,正因为自己一身新装而信息,只注意自身的衣服和前方,全然不知身后的情况。

    说来也巧,方涥拉着映初和恨醉远离伏蛟后时,刚好站在一个大门前,门内还传来阵阵的怒吼声,寻声望去,只见门上写着一个赌字。

    一向不爱赌的方涥,一点想法都没有,可身边的两个女人,从没见过赌坊,却要去见识见识,看看赌的是什么。

    不等伏蛟走近,映初和恨醉便先一步进了赌坊里,方涥看着两个丫头先行动,再看看一身骚包衣装的伏蛟正在靠近,不想被人知道他和伏蛟认识,更不想被一群大老爷们怪异的目光盯着,于是原本不打算进入赌场的方涥,只好在伏蛟靠近自己之前,快步进入了赌坊,去找映初和恨醉二人。

    赌场,并非地球人玩那些的赌博,方涥进来之后,到处看了看,与地球相同的赌博方式一样都没见到,不过地球如何赌博,方涥也没对那些没有一点概念,而眼下全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其实这也不怪,武者的感知又或者听力都非常人可比,所以许多地球人的玩法,在这里那就是百分之百赔钱的买卖。

    大门刚进入,赌场里的样子像某家客栈改建的,一楼吵吵嚷嚷的声音如同蚊子,真正吵闹的声音是从赌场深处传来的,而且看上去人很多。

    映初和恨醉好奇,也不管方涥和伏蛟在哪里,她们二人便想先去看看,但刚想走过一道打开的大门时,被门口的一个人拦了下来,“两位女侠,请出示你们买狗的铁牌!若是没有,还请买了之后再进入!”

    这么一番话,把映初和恨醉说的有点懵,呆愣楞的看着拦着她们的那个人。

    出手拦这映初和恨醉的那人,被两个女人盯着,脸上泛起一丝潮红,片刻也猜到了映初二人不懂赌坊的规则,于是耐心的给映初二人介绍了一番。

    方涥在赌坊里溜达,当看到映初和恨醉时,正巧二人手里拿着什么走进赌坊深处,那里正像是客栈主楼通往后院的两扇门,见到映初和恨醉二人走了进去,方涥也没打算继续跟随,又在附近打量了一番之后,感觉一点逗留的意思都没有,如此环境实在不适合他,刚要转身走,突然身边的人群了走出来一名女子,一身橘黄色的衣服,对着方涥笑了笑,“公子,第一次来吗?”

    方涥不知道是不是对自己说话,起初并没搭理那女子,“唉~公子,何必那么快走呢?”

    “我?呵呵,在和我说话啊?”方涥恍然发觉,竟然有陌生女人来搭讪,事出反常必有妖,刚想回绝女子时,便看到骚包衣袍且又不被人待见的伏蛟堵在了他面前。

    伏蛟堵着方涥,不是为了找寻方涥一起,而伏蛟早就注意到了与方涥说话的女子,似乎那女子橙黄色的衣袍也时分的醒目,于是伏蛟本着同样有与众不同的眼光便凑过来,打算结识一下这位女子,只不过,那女子刚才只对方涥说了话语,所以伏蛟走近后,先责怪了方涥一句:“人家妙龄女子找你,为何不理人家?”说着,挺了挺胸脯,面对那一身橘黄色衣袍的女子笑了笑,紧接着问道:“不知这位千金,何许称呼?”

    伏蛟这人,从方涥认识他,也就是从门派里出来,一向是说话高傲,很少用平常语气发音,此刻突然便得温柔,且那声音带着一定绕音,站在一旁的方涥深感不适应,差点被恶心吐,稍稍向后退了两步,想把地方让给伏蛟。

    可惜那女子根本没有理睬伏蛟,甚至丝毫没有例会伏蛟刚才的问话,方涥退两步,女子就进两步,而且眼睛一直盯着方涥看,时不时的还瞄一眼方涥的腰间。

    方涥腰上有什么,无非就是曾经拿去侠二星搞研究的三色九格,被方涥串上了绳子,当做一个配饰,系在了腰间,虽然那玩意比石器的配饰要重,但武者,谁还会在乎那点分量。

    女子异常的举动,也被方涥看在眼里,见到无法轻易退走,只好问问这女子到底什么目的,“这位...不知有何事?”

    “人多眼杂,不如到二楼一叙,这边请!”橘黄色衣袍的女子,朝着赌场一侧抬手指了指。

    闻言,方涥第一感觉便是‘难道此女子是赌场的托?楼上不是杀猪的吧?’可看看面前的女子一脸平静,似乎不是那种献媚找猪杀的猎户,再看看身旁的伏蛟,与其相比,若是问谁更像是被随意宰杀的冤大头,理应找伏蛟才对,如此一番思量过后,方涥稍作犹豫便跟着女子走了过去,想看看这个女子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在方涥动身前往的同时,伏蛟有点恼怒,自己一身的衣袍明明比方涥看上去要有财气,为何只找方涥,一点都不搭理他,恼怒之余,伏蛟还是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哼!不理我,我就偏要去!师弟,等等我!”

    言罢,伏蛟也朝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可惜,就在伏蛟打算踏上楼梯的那一刻,也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老者,一根拐杖拦住了伏蛟的去路。

    见到自己被拦,伏蛟刚平复下去的恼怒又冒了上来,此时的伏蛟可谓是一时得了财富的暴发户心理,心浮气躁得意忘形,对着那个老者便怒吼道:“为何拦我!”

    出手阻拦的老者,并没因为伏蛟的怒吼而动气,宛如没事的人一样,用平常的语气说道:“你是银甲派的人,这里不欢迎你!还请到别处逛逛!”老者的身材虽然有点佝偻,但说话那底气很足,只听声音便能感受到是个高手。

    怒火攻心的伏蛟,一脸的不解,甚至忽略了什么银甲派,开口就像是泼妇一样,与老者理论着:“我怎么就是银甲派的了?你那只眼看到我身上写着银甲派?”

    “呵呵!小兄弟,你这一身衣袍,便是银甲派的人才会穿着的,难道...老夫还看不清吗?”老者再次平和的说道。

    伏蛟还是不解,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袍,哪里也没有什么银甲派的字样,“衣袍?这...这是我在成衣店刚买的!三百两银子呢!怎么就成银甲派的了?”

    “你去的那家店,名头上写着银甲衣袍,难道你没看到?即使你是外地初来此地,难道一点江湖常识也没有?别的店铺里人满为患,而那家银甲店铺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居然也敢去?”老者不慌不忙的说着,手里的拐杖仍旧拦着伏蛟的去路。

    听到老者说的那么清楚,伏蛟的恼怒气焰消去了大半,对着面前的老者双手抱拳:“呃...前辈,小子我之前的衣服太破烂,进入中塔轮酉县感觉格格不入,慌忙之下随便寻了一家成衣店买了这身衣服,呃...求前辈帮忙看看,我这包裹里的其他衣服,不会也都是象征着什么银甲派的衣袍吧?”说着,解下后背的大包裹,摊在地上给老者查看。

    “呵呵,别折腾了,银甲店铺里,难道还能卖我们的衣服?小子,你可以现在就去退,若是店家不退,你在门口大喊一声‘银甲店铺欺负人’,相信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会有许多热心肠的人帮助你。”老者说着,放下了拐杖,指着伏蛟身后的大门方向。

    伏蛟呆愣了一下,慢慢的把包裹又系了起来,一脸狐疑的朝门口走了过去,银甲派到底什么路数,难道很遭人憎恨?这是伏蛟此时心里最好奇的事情,于此同时,伏蛟也在看着周围总是盯着他的那些大老爷们,脑子里像是在发脑电波传音一样,反复默念着:‘别特么看了,老子现在就去把衣服退了!’

第六百零五章 一狮九犬大战

    塔轮酉县赌场后院,映初和恨醉按照拦路人说的,跑到一边花了十两银子,随意买了两只狗的赌注,便拿着铁牌进入了赌狗的场地。

    后院,刚走进来的地方是赌场主楼的后墙壁,一排排楼梯式观众座位的看台依靠在主楼的后墙壁上,因为映初和恨醉是女子,走进来不久,便有个像是客栈小二的年轻人迎上前,给她们俩引到一处没几个人的座位区,那里貌似是女子的专座。

    在观众席的前方,是一片圆形的场地,场地上是没有一根杂草黄土地,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正在两人好奇的打量这里时,一个中年男人从观众台对面踏着轻功一跃到了场地中间,“今日第二场,马上开始,还有一炷香时间,诸位可去购买本场的押注铁牌!”

    听到这一句说词,两人才明白,此时还没开始,也正是这一句说词,观众席上瞬间多了许多人,但她们二人做的那块区域,人依旧不多。

    一炷香过后,场地里传来一阵阵的犬吠声,还有一些低沉的怒吼,同时随着犬吠声响起,整个观众席上变得鸦雀无声,好像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

    片刻间,一只雄狮子先从场地一角跑了出来,狮子的头顶有一颗红色的圆球,看样子有点像是用肉做的,像是火腿肠那种。

    狮子刚刚在场地里溜达,观众席对面有一排木板,慢慢由下而上的升起,待露出一条手掌宽的缝隙时,木板下的地面,扬起一阵阵尘土,犬吠声更加响亮,而且犬吠的声音也越来越凶狠。

    过了几个呼吸,木板突然全部打开,一条条凶狠的恶犬从尘土飞扬的木板后窜出,动作快的普通人根本看不清楚,也就是武者的眼力劲好,才能看出一些轨迹。

    场地里,总共九条凶狠的恶犬,追着首先出场的狮子,满场绕着圈的跑,起初确实像是在赛跑,渐渐的有几只恶犬行动方向变了,想是在堵截,一下子和仓皇逃窜的狮子撞到了一起,那种速度两者相撞,其中一只恶犬被撞的当场就躺在了地上,而狮子呢,也不怎么舒服,之后的速度慢了许多,曾经追逐的恶犬,已经将狮子团团围住。

    此时场地里狮子和恶犬,好像是在休息恢复着体力,狮子的脚步还在慢慢朝一个方向走着,恶犬呲着牙盯着狮子,紧紧的跟随着,包围的形势一点没有改变。

    就在大家看到平静的场面时,突然一只恶犬冲着狮子头上扑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狮子根本来不及挥舞前爪去挡,只能用自己的头,像是公牛一样,抬高几分冲着恶犬撞了过去。

    第一次突袭的恶犬,没有得逞,被狮子撞的有点懵,原地站起的四肢好像都在打摆子,随着狮子的脚步继续挪动,突然寻到了一个空档,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成功脱离了包围圈,能顺利冲出包围圈,也正是因为刚才那只恶犬的突袭失败,包围狮子的包围圈有了个缺口。

    可惜,狮子想跑,恶犬又怎么能轻易放过呢,第二只突袭的恶犬,瞄准了狮子的后腿,一口凶狠的獠牙眼看就要咬到狮子了,哪知,‘啪!’一声嘹亮的脆响,那只恶犬被抽飞了。

    有些人武功差,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功夫好的人,自然开始炫耀了,“哈哈!抽的好!狮子的尾巴,也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听到有人开口说话,映初和恨醉也小声嘀咕了起来,恨醉年纪小,先开了口:“师姐,这狮子有那么强悍?我看着那些恶犬围攻,自己也一身鸡皮疙瘩,想不到这狮子竟然能扛得住!”

    “我也是第一见到如此场面,狮子头顶那块肉,吸引了恶犬,而狮子浑然不知,它以为恶犬要吃它,如此之下,一只玩命自保的狮子对上一群想抢劫的恶犬,孰强孰弱,还真难分辨。”映初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场地上,恶犬和狮子又一次进入了追逐的奔跑中,只是这次,有恶犬挡道,狮子也不是光会跑,见到有恶犬堵路,便会用一个急刹车的惯性,在快速转身的同时两条后腿猛踢挡路的恶犬,三次如此动作后,恶犬又被放倒了两只,之后再也没有挡住恶犬,最多就是在圆形场地内侧,小圆圈的伴随狮子在狂奔。

    就在众人以为狮子会获胜的时候,转折点发生了,狮子貌似跑累了,在没有任何围堵的情况下,速度慢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场地还有四只有战斗力的恶犬,都在吐着舌头,站在场地中间,看着狮子绕着圈的奔跑,之前还有一只或两只撵着狮子跑,此时只有狮子自己在傻乎乎绕圈跑,等狮子跑累了才终于发现了这一点,看着四只恶犬在偷懒,所以它也不跑了。

    劲敌在旁,又岂能放松警惕?正当狮子放慢速度的那一刻,一只恶犬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朝着狮子便扑了过去,整个猛扑的过程,对于刚放慢速度的狮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仅是下意识的把身子放低了一些。

    也正因为狮子下意识的举动,让原本血腥的一幕,变成了双方无伤害的结束了一狮九犬的对决。

    刚才最后一只突袭的恶犬,原本是瞄准狮子的脖子,但狮子低矮了一下身子,恶犬敢好只咬到了狮子头顶的那一刻圆球状的红色肉,咬下一块肉的恶犬,不管是不是狮子的肉,当场就开吃。

    按照赌场的规矩,一狮九犬大战,最后留在场上的恶犬,便是胜利者,人们买对了胜利者,便会夺得十倍的赌金,十两银子一注,多买多反。

    倘若场地上只有狮子了,那么便是作为庄家的赌场获胜了,所有人都不会获得赌金。

    如今场面上的情况,属于第三种,狮子头顶的肉球,被恶犬夺了去,哪只恶犬夺得,哪只就算获胜,由此,本场是七号恶犬所得,那么就是七号恶犬胜利。

    随着一些赌场人员入场,把恶犬和狮子又都圈进了木墙之后,那位曾经来场地中间当解说的人,才又一次跳了出来,为大家宣布着结果。

    说来也巧,映初买的便是七号,恨醉不懂,傻傻的跟着映初买,两人竟然那么意外的得了一百两银子。

    “师姐,你运气真好!我们今日收入也不低!”恨醉这样说,还是因为之前在凤塔县,对外谋事的差事都交给了方涥,而她在小院里无聊的时候,便和映初聊起之前在门派里的生活,想当初她们在门派的收入微乎其微,每个月能看到的银子和指甲差不多大,有时候还想买点东西,那都要仔细掂量再三,当方涥为她们赚了人生中第一桶金时,两人下意识的和从前在门派里对比了一下,比如现在,她们才出来几日,折算一下,平均每日收获了多少多少的银子云云,如此才有了恨醉说的每日收入的话语。

    “嗯!是多,比我们当初在门派里待着多,但,师妹莫要贪恋此物,我们只是来看的,切记不可深迷,长老曾经说过,小赌怡情、大赌败家!”映初年纪大些,思想成熟,时不时会教导一下恨醉,真的宛如一个姐姐那样。

    “师姐,咱不贪心,就再买十两,再看一场!此等场面看着揪心,但若只看一场,似乎感觉有点亏钱了自己,毕竟方才的追击还是有点刺激的。”

    会赌的人,赚了钱之后,往往都会继续,映初和恨醉也是一样,不过她们俩不贪心,照旧还是买十两银子,因为她们不是为了赌博,而是当做是花了十两银子看一场精彩的表演!

第六百零六章 格物派

    塔轮酉县赌场,每一场一狮九犬大战,正常的时间为半个时辰,而刚才进行的第二场因为结果已出,算是提前结束,但每场的时间历来都是固定的,所以提早结束了,也要等待原本第三场的时间到了,才会再继续。

    另一边,赌场二楼,一个个小小的雅间,这里也是赌场的一部分,来这里的人自然也是为了赌,只不过在雅间之内是客人们自己赌,赌场只收雅间的房费,一个时辰五十两银子。

    方涥随着橘黄色衣袍的女子上来,便到其中一个雅间里,雅间的案几不是长条形的,而是四四方方的,方涥和女子坐在两对面。

    “公子,为何有我门派之物?”坐下不久,女子面便先开了口,相比在楼下时相遇的语气,此时要平静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妩媚。

    方涥身上唯一能有异常的便是三色九格,之前女子也偷瞄了他的腰部,方涥当时也注意到了,但此时仍旧要装傻一番,“贵派何物?”

    “呵呵,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呢?你那腰间的三色九格,竟然被你当成了腰间佩饰,也是算奇特。”

    “噢!此物?”方涥说着,把三色九格取了下来,放在案几上。

    见到三色九格,女子也从自己的衣服里取出了一个同样的东西,放在案几上,让方涥观看。

    “呃...在下在凤塔县的地摊上,见到此物奇特,正好又是方形,与在下姓氏有点关系,便买了下来,实在不知,是何派之物!倘若贵派有什么讲究,那...请姑娘收回便是!”如此的说法,方涥是想先摆脱麻烦,撇清关系,三色九格也就十两银子,并不算贵,权当打赏了别人。

    岂料女子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相反,还打算邀请方涥一番,“收回?公子与我们门派有缘,小女子无需收回此物,反而希望公子可以加入我们门派!”

    对面女人的面相,怎么也要三十了,居然还自称小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加入你们?呵呵,在下已经有了门派,这...还是请姑娘收回吧!”方涥说着,便把自己面前的三色九格推给对面的女人。

    女人面色有点尴尬,顿了顿,才重新说道:“公子何不考虑一下,又或者先听听小女子说一下我们门派,再做定夺呢?”

    方涥还没想过要换门派,于是先把话说了个清楚,“姑娘可以说,但加入门派之事,与在下现在的门派不容,还请姑娘海涵!”

    “无妨!直说了吧,我们门派名为格物!致力于大千世界各种物实的精进一道,门派弟子不多,但都是痴迷于此,算是同道中人,大家在一起合力做着毕生所求之事,言小意,只是让许多东西变得更加顺手;言大理,征服天空,让人们可以俯瞰我们生活的大地,也只是我们门派其中一个愿望而已,早晚有一日,我们会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

    “噢?呵呵,不知贵派如今发展到了何等地步?距离征服天际,还有多远?”方涥微笑着打趣,之所以这么问,其实也是有方涥的道理,格物一词,方涥听说过,地球的古代似乎对物理或者造物一说,便统称为格物。自从方涥来到侠者星后,也对这里的人们不求上进的改善生活,有许多失望,尤其是当知道了那九国大陆有记载的历史已经有万余年,而万余年的发展,似乎停滞不前,人们似乎只是遵从祖辈们的遗训,效仿祖辈们生活方式,丝毫没有突破的想法。而混乱大陆这里更加过分,打打杀杀的局面,令生产力还时有倒退之说,加之天有不测风云,一招天灾能让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局面方涥想改变,但刚刚到此,不了解清楚当地,绝不可贸然突进,以免发生难以掌控的局面。

    此刻,方涥的一句近似乎打趣是说词,竟然没令对面的女人生气,能看得出,对面女人知道方涥是故意调侃的询问,但她还是想把方涥拉拢到门派里来,“说真的,公子可能也对三色九格敢兴趣,此物在凡夫俗子眼里,平淡无奇,只有喜爱格物之道的人,才会将此物收入囊中,公子刚才所言,小女子只当你是正儿八经的询问,而非调侃戏耍,实说吧,本门创派已五百余载,之前的进展有成有失,但在家师离世后,一直没有精进半步,然,银钱日渐少去,才开了此赌坊,倘若公子有兴趣,不管未来是否会加入我们门派,都可随小女子到三楼一观!”

    听闻女子所言,方涥才重新打量这个赌坊,正如之前看到的那样,这赌坊的格局更像是一家客栈。至于对面女人说的上三楼,方涥下意识抬眼看了看雅间的房顶,笑了笑:“倘若在下可以长长见识,愿随姑娘走一走!”

    “请!”女人也不墨迹,起身便摆出相邀的姿态。

    三楼,楼梯也是普通的木制楼梯,但想要踏到三楼上,那必须穿过一扇大门,而大门上的锁,便要用三色九格才能开启,那宛如小抽屉的九格,在抽出来几格后,和那方形的本体,侧着身一起插进大门上一个长条形凹槽里,感觉有点像是大号的钥匙槽。

    三楼的大门是铁的,在三色九格插入之后,大门的一边才被打开,像是门板后或者门框上有一把弹簧锁。

    方涥见到大门的样子,便笑了笑,这不是和假山下的密道有点相像吗?

    进入大门,眼前的景象有点让人意外,一个大大的房间,没有任何的隔板,像是大厅,而且楼顶的高度超出了两层楼,看着如此宽敞的房间,竟然没有一人在,地面上或者台子上摆放了许多零散的部件,有金属的、木制的、还有石质的,只是七七八八的零件很散乱,有一些类似于齿轮的物件,当然还有更多的部件连方涥没见过。

    打量了一番之后,那名女人走到房屋的一侧,站在一块巨大粗麻布的垂帘墙之前驻足,“公子,小女子名叫格雅,身后之物是家师毕生未完成的宝物,今日公子有缘来此,那便请公子鉴赏一番!”

    巨大的粗麻布像是窗帘,格雅说完,便拉着粗麻布走向一边,映入眼帘的东西,像是飞机,但更像一只鸟,两只巨大的翅膀是用木头制成,在翅膀连接机身的部位,增加了许多断断续续的木块关节,像是要把翅膀打造成如同飞禽一样可上下扇动的,而机身是一个椭圆形的铁盘,铁盘上有两块圃垫。

    见到此物,方涥没笑,而是绕着圈打量着,当走到侧面的时候,便看到许多细细的铁链,铁链一侧连接在翅膀上,另一侧连接在圃垫两侧的一个圆盘上,看那样子,似乎是要用这些铁链牵引翅膀扇动,又似乎是控制方向的。

    观看了一圈,方涥还是摇摇头,“贵派之梦想是远大的!依照此情此景...梦想终究是梦想!”

    方涥说词没有浮夸的褒奖之意,他是说出自己真心所想的话语,当然说实话有时候会很伤人。

    此刻格雅一脸紧张,急切的追问道:“公子为何有此一说?”

    “哎!你看看这里!”说着,边走边指向屋内的东西,“不仅散乱无章,而且...姑娘之言所谓的合力,也并非合力,倘若在下猜的不错,这里之前应该有些人在忙碌,但都是在各自忙碌,没有一定的引导和规划,甚至...连统一的标尺都没有!”方涥说着,拿起两根竹尺,刻度有点偏差,若是寻常百姓随便用用就算了,若是搞发明创造的人,是这样的马虎,能成功才怪!

    “公子果然慧眼如炬,不错,这里只是小女子按照门派内的场景,一模一样找人仿作的,本门派并非在此,此地仅是一个招贤纳才之所。”

    “噢?呵呵,难怪!”方涥听到格雅这样说,似乎可以谅解一二了。

    “家师在世之时,为求得更多有天赋之人加入,耗费十余载岁月,一心想要打造出翱鹰,一展天际,让更多人见识我们门派之本领,可惜...直至仙逝都未曾达成此愿望,小女子恳请公子加入我们格物,为我们门派贡献一分才学。”格雅的话语,越说越诚恳,近似乎是在祈求。

    而方涥却来一盆冷水,“呵呵,姑娘高看在下了,若的经商,在下很有想法,这些...在下只懂皮毛,可不敢误人误己,还请姑娘莫要强求!”

    “还请...”格雅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方涥抬手制止了她的说词,“在下以另一种方式加入,但不是入你们门派,而是入股!”

    “入股?”格雅不懂,狐疑的看着方涥,只见方涥走到一侧,那里有一块空点台子,台子旁边有一盏没有点燃的油灯,用手指在油灯里蘸了一点,便看向格雅说道:“在下还要几位朋友,手里有点闲钱,我们出钱、出图纸,你们造物和销售,然后嘛...盈利我们五五开。”说完,方涥手指并没动,他在等格雅的答复。

    格雅先走了过来,神情很严肃,盯着方涥即将落在台上的手指,“公子说的图纸,又是何物?”

    “图纸...造房子也好,造东西也罢,总要有雏形的样子不是?难道你们是都是凭脑子来空想?”方涥乐了,这都什么门派,还要飞上天,玩呢?刚想用手指把轴承模样画出来,此刻立马收了回来。

    面前的格雅看到方涥收起了手指,“公子所言,我们未曾听闻,但公子若是需要,我们也可照做,只要能对格物之道有帮助的,我们都会纳取良策!”

    如此的门派,真是让方涥失望,原本打算让映初和恨醉的闲钱,投资点买卖,再多点收入,但看着面前的所谓什么格物门派,竟然一点点基础都没有,纯粹就是在拿着生命光阴在玩耍,便双手抱拳:“姑娘,在下还是再考虑一下,打扰了。”

    “公子...”正当格雅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大喊:“银甲店铺欺负人!”而且听那声音,方涥还有点耳熟。

第六百零七章 该你摊上事

    塔轮酉县,之前听闻赌场老者说词,跑去退掉衣袍的伏蛟遇到了麻烦,其实说是麻烦也不算是大麻烦,只是因为一点点争执而起。

    银甲店铺里,伏蛟抱着所买的衣袍返回,说明了自己是初到此地,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才误买了银甲店铺的衣袍,前因后果都说了七七八八,店铺的人也理解,便把伏蛟包裹内未穿的都给原价退了,但伏蛟身上穿着的那件,是伏蛟所购衣袍里最贵的,店家以穿过为由折旧退钱,而折旧要折掉二百两银子。

    新衣服的原价是三百两银子,而折旧折掉二百两银子,这样的说法伏蛟又怎么能同意,于是又把自己穿到身上的时间说了一遍,“还未到半个时辰,前后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为何要少去二百两银子!”

    “这位少侠莫要恼怒,还请容老夫言明,请看,这衣袍背后,原本有许多银片,即可装饰衣袍之美感,又可提醒穿此衣袍之人时刻警惕身后之用,若是少侠骑马,更加可令少侠威风八面,气势如滔滔江水...”

    “停停停!”伏蛟没功夫听老者碎碎念,指着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袍说道:“哪里有你所言之物!这里一片银片都没有!你是不是糊涂了!给我的衣袍和你们店里挂的根本不一样!”

    “唉~少侠误会了!本店在此开店已有百年!怎可看人出货?同款衣袍,绝对相同!”老者话音刚落,伏蛟立马就像抢问时,店铺的二楼下来一位穿着一身银光闪闪的妙龄女子,“爷爷,是不是有麻烦?”

    “噢,无碍的,慧儿,来给这位少侠解释一番也可,免得少侠说我老眼昏花,嘿嘿。”老者说完便笑呵呵的退到了一边。

    “在下银慧儿!敢问少侠大名!”妙龄女子一举一动都是闪着银光,说是刺眼也不为过,而且还有一点奇怪的,一般女子介绍自己,并不会称呼自己为‘在下’,而是以小女子或者本女侠相称乎,此刻银慧儿自己介绍时,似乎要把自己看成一个男子。

    方才,银慧儿走进的时候,伏蛟的眼睛被刺眼的银芒闪到了,刚才有点暴躁的脾气消了一部分,或许有可能也是看到了银慧儿的面容非常漂亮,之前那份鲁莽的脾气全收敛了起来,很有翩翩公子气质的介绍了自己,“呃...在下伏蛟!”

    “伏少侠,这衣服给你之时,绝对是和本店里同款其他衣袍一样,只是少侠的感知差,被那些小乞丐,偷去了背后的银片而不自知,依照本店的规矩,已经属于损毁,爷爷心善还给你算一百两银子,少侠怎还不识趣?若是如此,此件衣袍,你已穿过,敢问,谁愿意买一件别人穿过衣袍,何况还是损毁的!”

    银慧儿的话语和面容一点都不搭,可能对别人会是温柔的小家碧玉,但对着面前要来退衣服的伏蛟,可是一点好语气都没有,字字句句都是与伏蛟针锋相对。

    此时的伏蛟可是有点尴尬了,刚刚因为美色而收了脾气,但听闻银慧儿敌意的言词,一点都没给他留情面,而且还说他感知差,于是,脾气又高涨了起来,“你个小丫头,说我被别人偷了东西,那我来问你,这背后若是有东西少去,为何衣袍是完好无损,而仅是那些什么银片不翼而飞!”

    “呵呵!伏少侠,别以为慧儿年纪小就不懂什么武功,看伏少侠的气势,呵呵,被小乞丐偷了绝对无法察觉!”银慧儿没有示弱,和伏蛟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理直气壮。

    “你!小看人!那些小乞丐身高不过两尺,又岂能在我毫不知情之时偷走这些,分明是你们给我的衣袍,根本就无此物!”伏蛟指着衣袍的背面,一点点银片的影子都没有。

    那银片呢,不是贴在背后的衣袍上的,是用一根银丝穿过圆形的银片一角,挂在背后的衣袍上,小乞丐手里都有一根竹竿,竹竿的顶尖处有分叉如同剪刀一样的闸口,握着竹竿,将挂着银片的银丝置于闸口之内,轻轻一挑便会隔断了银丝,从而银片和银丝都会脱离衣袍。

    而刚才伏蛟身从银甲店铺出来时,身后跟了十几个小乞丐,在伏蛟走在人少的路段时,小乞丐排队跟着,慢慢剪掉衣袍后的银片,当走进人多拥挤的路段时,小乞丐那是蜂拥而至,总共就几十个银片,十几个小乞丐三两下就能秒光。

    过程就是这样的,可惜古代没有监控,没有任何可回放小乞丐偷东西的画面,所以伏蛟不认同,店铺则是强烈坚持。

    如此,一人一句,伏蛟和银慧儿吵的越来越凶,最后银甲店铺二楼下来好几个女人,把伏蛟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与伏蛟理论。

    一人难敌众口,伏蛟才想起赌坊老者说道的话语,憋着气,挤出那些女人的包围,跑到店铺之外的街道便大声喊道:“银甲店铺欺负人!”

    这一声喊,虽然是在吵杂的街道上,但银甲二字实在有点刺耳,不仅是在赌坊三楼格雅和方涥都听到了,还有大街上数百米范围内的人都听到了。

    于是乎,一群大老爷们组成的吃瓜群众便快速的凑到伏蛟身边,七嘴八舌的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下初到贵地,不懂行情,误买了银甲店铺的衣袍,穿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竟然要折旧少掉二百两银子!如此黑店,还说我损毁了他们的衣袍,可衣袍上完好无损,他们又说是少了什么银片,我呸!你们都来看看,她们七八个女人说叨我一人,请诸位帮忙于在下,还我一个公道!”

    听闻伏蛟的介绍,众人先是点点头,然后的说词却一点都不着调,“银甲卑鄙,背后偷袭,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我们塔界所不容!”

    一个壮汉喊完,周围的人都在复述他言词里的某一个词语,场面有点乱,而且随着更远的人拥挤过来,原本伏蛟距离店铺还有三步之遥,当喧哗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之时,伏蛟便被推搡着又踏进了银甲店铺。

    一时间,伏蛟不知该如何应对,身后的众人像是要把店铺挤破,丝毫没有要收力的打算。

    三个呼吸后,店铺的前半段,都挤满了人,又过了三个呼吸,整个店铺里全都是人,如此,根本不用多想,银甲店铺挂在两侧墙壁的成衣,都被糟蹋了。

    之前与伏蛟理论的七八个女人,还有银慧儿和他爷爷,老早便退到了上二楼的楼梯上,惊恐的看着店铺里拥挤进来的百十来人,还有些趁机对那些衣物下手,不是偷走,而是故意拉扯损毁,伏蛟刚才脱下来的衣服也一样,损毁的连渣渣都难以分辨。

    此时,伏蛟被人挤的已经贴在了店铺的后墙上,整张脸都变了形,刚想要发怒的时候,街道上传来了马蹄声,眨眼间一声比打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吼声传来:“聚众闹事!扰乱塔轮酉县!全部拿下!”

    一声吼,还在街道上使劲推人的几个家伙,拔腿就跑,之前在店铺门口看热闹的人,也在那些塔派弟子下马的空档,全部撒丫子撩了,苦逼的是那些挤在店铺中段和最深处的人群,已经被人挤成年糕了,有心想跑,奈何身子挪不动分毫。

    塔派弟子拿出金属的手镣脚镣,把拥挤到银甲店铺里的人,从外到里,一个个的铐上手镣脚镣,然后用麻绳串成串儿,排成一列在街道上。

    之前还吵杂的街道,此时消停了,一丝儿声音都没有,方涥快步走下楼,在赌坊门口的人群中,垫着脚,想看看伏蛟如何了。

    过了一会儿,伏蛟衣衫不整的被人拉了出来,手脚都被铐上了,也和其他人一样,被麻绳串了起来。

    刚刚看到伏蛟,方涥还没想出办法搭救呢,便又看到一个像似将军打扮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先将闹事之人带走!银甲店铺人何在?!随我一起去塔轮酉府!”

    一声包含威严的大喝,容不得别人有任何反驳。

    方涥无奈的暗暗念叨:“伏蛟,该你摊上事!”

第六百零八章 府主审案

    塔轮酉县,街道上的哄闹声少了,貌似人们都不敢大声言论什么。

    方涥在赌坊门口看着伏蛟被带走,那位形如大将军的家伙,说明了去向,虽然不知道塔轮酉府在哪里,但知道了伏蛟被带去的地方名称,向别人打听总可以找到,于是,方涥便开始到处找映初和恨醉,想着三人先碰头,商议一下如何把伏蛟捞出来。

    此刻,第三场一狮九犬大战还没开始,早早买了赌注铁牌的映初和恨醉,坐在赌坊后院的看台上,等着下一场的开始。

    方涥在赌坊找了半天,大多数人之前都跑出去看热闹了,此时一眼便能扫视大半个赌场,再仔细查找后,仍未见人,于是方涥才想起映初和恨醉曾经去过后院的方向。

    “请出示你的赌注铁牌!”一个年轻男人把方涥拦了下来,正如之前拦着映初和恨醉一样。

    “让他进去!”格雅站在一旁的楼梯上,刚才便看着方涥似乎在找人。

    “是!这位少侠,里面请!”阻拦方涥的年轻人很客气。

    见状,方涥看了看一旁的格雅,脸上堆了点笑意表示感谢,转身对那拦住他的年轻人问道:“可曾见过两个女子走进去?”

    “有!我们后院赌的东西,女人很少来看,不过今日倒是有两个...”年轻男人的话语还没说完,方涥便从他身边走了进去,似乎有点不礼貌,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台上,因为距离第三场开始时间还早,参与一狮九犬大战赌博的人,都在外面议论买哪只恶犬,很少有人这么早入场等候,所以方涥走进来后,便看到了二人。

    找到了映初和恨醉,自然是将伏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当然,里面的过程方涥知道的也不多,伏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个孩子,方涥也没义务时时刻刻盯着他,所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映初和恨醉二人。

    半个时辰后,街道上视野的尽头,貌似就是方涥打听到的塔轮酉府所在,高大的殿堂,看上去很宏伟,尤其是殿堂外一周都是鲜红的木漆,与街道旁的木制房屋区别甚大。

    “伏蛟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幸好在凤塔县没让他出去,否则,我们此时可能还在凤塔县窝着!”恨醉很不满,手里的赌注铁牌似乎要作废了,那可是十两银子!

    映初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刚刚搞懂了一种赌博,还期待着观看下一场动物大战,兴致正浓的时候,却听到伏蛟被人带走的消息,作为四人的队长,伏蛟要是有什么闪失,她的责任最大,所以此刻她的脚步也是最快的,“恨醉,先不要计较,先把伏蛟救出来再言其他!”

    “我说,你们两位莫要着急,此时此刻,还要先观察,伏蛟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他要先应对,我们在外,只能策应一番,切莫以为云舟派就有什么特权,这一路走来,我想你们也看到了,云舟派是个啥,许多人都不知道,最可怕还不是如此,就怕有些阴险之人知道云舟派,而不言明,暗地里对我们下手,要挟我们去制作冥石,若是如此,恐怕我们未来的行程,都不会怎么舒服了!”方涥的脚步虽然没慢多少,但身高有优势的他,双腿也不算短,在县城的街道上走路,同样的距离,方涥的大长腿可以少迈出几步,所以此刻看上去,三人之中就属方涥最有恃无恐。

    “师弟,我们又不会做什么冥石,要挟我们何用?不是多此一举吗?”恨醉不解反问道。

    而映初没说话,此时的脚步稍微放慢了点,在消化方涥刚才说的内容。

    “哎呀,我们自己知道不会制作冥石,可别人不知道啊,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云舟派有数万弟子,还以为我们云舟派的人都会做冥石,若是被人误解,不仅我们有冤道不明,道明也无据可依,别人照旧会折腾我们,而我们又无法说服别人信之,所以,莫要让局势恶化,还请两位师姐不要自乱阵脚。”

    方涥又说了一通,终于让映初和恨醉的脚步放慢了下来,映初转身问道:“依师弟所言,理当如何?”

    “先去看看,权当是看热闹,不要暴露我们与伏蛟的关系,免得节外生枝,若是鲁莽乱来,很有可能没救了伏蛟,还把我们自己搭了进去,此地只有我们四人,无人可救我们,两位师姐一定要沉着冷静!”方涥说话间,已经把自己的姿态调整为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看上去正如他所言的,去看热闹的架势。

    “嗯!师弟所言极是,我们...先去看看,再做定夺。”映初此刻冷静了许多,同时看向方涥的眼神里,又流露出一丝惊讶,照理来说,方涥的年纪很小,遇事竟然比她还冷静,这么个情况似乎不应该啊。

    塔轮酉府大门外,方涥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只不过那些人都只是站着看,并没人敢开口议论,如此让方涥等人郁闷了,本想不用自己开询问也能随便听到点别人议论的言词,但现在,啥也听不到,只能和别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府门之内的情况。

    塔轮酉府,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个大号的县衙,前院内,石板铺设的地面,显得十分大气,而格局大致上和五塔门派差不多,只是五塔门派前院被大火烧了一空,方涥也没见到五塔门派之前的模样,所以此时看到塔轮酉府内,仅仅能与九国大陆的县衙相对比。

    府内前院,一片石板铺设的空地之后,便是之前在街道远处看到的高大殿堂,此时殿堂外跪了几十人,殿堂内的光线不好,从方涥这里看得并非清楚。

    当事人伏蛟,此时一脸委屈,先后说了三次经过,殿堂上主坐之人,照旧是一副昏昏沉沉要睡去的样子,一双厚厚的眼皮,已经垂下来七八分,仅剩下一条细缝盯着下首的地面,“嗯~说完了?”

    “完了!”伏蛟被要求反复说了三次之后,耐心也没,或许他该早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不会被要求说三次了。

    主坐上的人,眼珠子稍微动了动,看向银甲店铺的爷孙女俩,“你们俩,刚才所说,与他所说,只有那衣袍上的银片差异,二百两银子,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另外,听闻鲁大人汇报,貌似你们店被损毁一空,此时,你们双方都有损失,店损失店,人损失衣袍,理当对等,若是保证不再惹事,对此事不再追究,那么本府就不对你们双方处罚什么了,都退走吧!”

    主座上的家伙这样判定的意思很简单,店损失店,那么就是店家自己赔自己的,人损失衣袍,就是让伏蛟自认那些衣袍的损失,双方都别去计较了,如此也算是息事宁人之举。

    但,这样的判定,对银甲店铺很不公平,让银慧儿是很不满,她爷爷并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爷爷,莫要如此!”银慧儿看出了爷爷的伤心,转身对主坐之上自称是这塔轮酉府的府主说道:“大人,小女子不服!轮回大战之规,我等都很清楚,银甲派在轮回大战如何做为,与我等生意人并无瓜葛,银甲派赢,我们得不到多些银两,输,我等也未多出一文钱,可如今县城里许多人传言,银甲派偷袭塔派,如此行径与银甲派宗旨不符!更何况,那是百年轮回大战之事,怎可与我等买卖相瓜葛!还请大人公断,判定此人要赔偿我店损失!此前,明明已经和此人好话说尽,是他闹事,叫来殿外众人拥进店铺,店内之物才尽数被毁,他难道不应该赔偿吗?”

    “胡说!我只要个公道,何来说要毁你店内之物!”伏蛟不是吃瘪的主,别人话音刚落,他就开口反驳。

    “哼!不是你大喊,他们从何而来,你说要个公道,你在街上是怎么喊的!”

    “我就是这么喊的!你们银甲店铺欺负人!到了这里,还欺负我!”

    伏蛟和银慧儿都没出现在公堂的经验,此刻在府内殿堂里吵的忘乎所以,根本没把外人当回事,府主本微眯着双眼,也被他们吵吵的睁大了几分,对着面前的案几用力拍了一掌,“停!都住口!既然你们还要吵,那本府给你们一个地方吵!”主坐上的人,没心情听他们吵架,制止了二人争吵后,便对着殿外大喊道:“来人!把他们三个,押去大牢,关在同一间牢房里,让他们吵个够!”

    “大人,我们不吵了!”伏蛟急了,虽然他没进过大牢,但想想那里绝对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啊大人,我们...哎!算我们倒霉,不吵了!”银慧儿双眼憋的通红,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

    主坐上的府主,一身肥肉,好不容易墨迹了半天才站起来,听闻下方伏蛟二人的说词,眉头紧皱,“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吵就吵,不想吵就不吵了吗?都关下去!三日之后,本府若是无事,在审一次!”

    说完那肥胖的府主转身走向殿堂之后,伏蛟还想开口,可嘴巴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在他要垂下头的时候,那府主突然转身,“殿外之人,全部带去矿区劳作,有力气拥挤别人店铺,那就好好发挥他们的力气,莫要荒废!一年万斤,做不到,不准放其出来!噢,还有他们俩个年轻的,若是在大牢里还吵,无需知会本府,也一并带去采矿,一年两万斤,采不到就好生招待他们!”

    高压手段下,确实能换来短暂的和谐,伏蛟和银慧儿被府主一番说词吓傻了眼,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颤颤巍巍的被人推到殿外,然后没有一点犹豫,继续带拉扯走向前院的东侧。

第六百零九章 映初的孝心

    塔轮酉府门外,府主走后,伏蛟等人被押到一旁,一个弟子跑到大门口宣读着府主了判决,最后,还多嘴说了一句,“府主原本不准备惩罚当事三人,可他们并不罢休,府主为其他人之安危考虑,所以把他们三人关到大牢,三日后,府主有空闲了,会再审!不过,三人若在大牢里继续争闹,那可就不审了,直接送去采矿,一年二万斤!如此,请诸位莫要闹事,打打杀杀可到城外去,城内还请安分守己!诸位都散了吧!”

    那士兵说完,方涥和映初便对视一眼,这算什么事?伏蛟刚来,客栈房间开好,都还没住呢,就去住大牢了。

    “哎~伏蛟师弟性子有点急,还有点执拗,让他在初入江湖时,吃点苦头,也不算是坏事!”回去的路上,映初慢慢的说着,与其是为伏蛟在解释,不如说是为她自己在找点开脱的说词,毕竟她是四人的队长,当下,她无能为力,只能等三日之后,看看伏蛟能是否被放出来。

    “是啊!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嘛!他在凤塔县赚了那么多钱,衣袍是他自己买的,现在要退的人也是他,买和退都没人逼他,为何计较二百两银子,真抠门!我们银子那么少,为了他都甘愿损失十两银子!气人!”恨醉看着手里的赌注铁牌,看一眼就要气上一气。

    方涥起先没说话,看着街道上繁华的场面,又回头看看塔轮酉府,“得!他在里面待三日,你们俩老实的玩三日,千万记得,莫要与别人发生争执,还有那赌坊,少去玩,闲钱留下来,日后有机会,我们还要赚更多的钱,除非你们感觉现在的钱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了!”

    “还有赚钱的机会?嘿嘿,那我不花了,不花了!我们四人,就我钱最少,本钱少赚的也少,哎!不过,嘿嘿,师弟,和你在一起出门,是本师姐绝对最明智的决定!”恨醉的心情变化很快,说这么一段话都是跌宕起伏,时而低落时而兴奋。

    映初听到有买卖可以做,心情也好了几分,微笑着看着方涥,“师弟,我发觉,你很特别,刚才我们都在玩,可你没玩,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还在考察,若是对方能有所自悟,那么还是可以小小尝试一下,倘若那个生意谈成了,来钱可没之前买卖米粮那么快,但细水长流,最少保证你们这辈子,在门派里待着,绝对不愁没钱花!”方涥没告诉她们俩实情,即使说了,她们俩也不懂。

    映初眼珠子转了转,“嘿嘿,师弟啊,师姐我呢,在门派里就长老对我不错,我可不可以用自己一百两,记在我长老的名下。”

    “师姐,不都是你的钱吗?记在谁名下,有区别的吗?总数又不会多!”恨醉不懂映初的打算,更没听懂方涥说的细水长流之意。

    “可以,但先说好,不得再多了!一人最多算两人,多了财务账目麻烦!”方涥说完便先走了,恨醉实在没听懂,但赚钱对她来说是大事,一把将映初拉着,停在原地询问清楚。

    映初的意思很简单,方涥说的细水长流,那意思是说日后每日或者每月都会有分红,那样的话,她可以为她的长老入股一百两银子,这样以后每个月她的长老都能得到一份收入,而且从名义上来说是由方涥买卖所分,并非每个月由映初去送,如此一来不仅尽了孝心,而且对她的长老也是一种收入的保障。

    客栈里,方涥三人刚回来,便看到格雅在客栈饭堂里等候,“你们先回房间吧,我还有点事!”方涥打发了映初和恨醉,便走到饭堂里,“格雅姑娘,不会是在此等我的吧!”

    “正是!我托人打听了附近十几家客栈,只有这一家今日有年轻人入住,所以在此碰碰运气,想不到,真的等到了公子。”格雅的说词是真,赌坊里的人在这一带很熟悉,随便打听打听便能找到方涥等人入住的客栈,在侠者星的年代里,可没什么顾客信息保密之说。

    此刻的方涥有点郁闷,被格雅成为公子,这个词许久都没听到了,于是很客气的介绍了自己:“莫叫我公子,在下姓方,单字一个涥!”

    “方公子!”

    岂料,介绍了自己,格雅照旧喊他为公子,无奈的方涥只好认了,“呃...行吧,你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方涥对公子两字个稍微有排斥,一来,公子之名,被一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纨绔给搞臭了,二来,公子怎么适合他的江湖侠者身份呢?

    “方公子之前所言的图纸,格雅到门派里与几位长老聊了聊,他们思虑了一下,也觉得方公子所言极是,之前我们所做之物,确实都是天马行空,毫无章法,呃...长老还说,方公子一定是大财,格雅在此恳请方公子可到门派一叙!”

    格雅说起门派,方涥还是饶有兴趣的,之前那三楼,格雅说只是招贤纳才之地,所以对于门派里又是什么场面,方涥也还真的想去看看,于是问道:“门派?你们门派在哪?”

    “我们门派在塔轮酉府之内!”

    “啊?那不是塔派吗?你们格物派,怎么...”方涥很不理解,之前听着是单独的门派,为何又和塔派扯到了关系。其次,方涥刚从那边回来,这县城里来来回回都要是要靠双腿走,即使不累,可这份心情,刚刚返回又要前去,似乎有点不爽。

    “方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格物派是塔派里的一个小派,像我们这样的小派在塔派里还有一百多个,属于附属门派吧!也可以说是个小堂口,方公子刚才是不是去了塔轮酉府?”

    听到格雅这么问,方涥想都没想,顺嘴就回答道:“嗯,刚从那里回来!”

    “抱歉,我们虽是塔派的附属门派,但没有能力干预塔派其他堂口的作为。”格雅说着,脸上有点难为情。

    方涥也明白,附属门派在大门派里本来就难混下去,自己不被人欺负都已经算是万幸了。“格雅莫要自责,方某可没想要您做些什么,我朋友之事,随他自己去折腾吧。”

    “那方公子,可否随我一去?”

    “待我去和另外两个朋友说一声,免得她们担心。”言罢,方涥去了客房和映初恨醉说了一声,便又朝着塔轮酉府而去。

    可能因为认识路了吧,这次去塔轮酉府的速度要快了许多。府内前院,东侧是大牢等管治场所,西侧是一个个小院,格雅所说的格物派,便在这些小院之中。

    穿过这些小院时,方涥隐隐的感觉可能这次前来会失望透顶,果然,当格雅引着方涥进入其中一个小院时,眼前的一幕,令方涥无语到极点。

    院内一片狼藉,什么木板、铁板和石头,到处堆积的乱七八糟,院子和房间的布局并非平常人家的那种,有什么正屋和东西厢房之分,这里前半段是院子,后半段是一间大屋子。

    院子里乱,方涥面前能忍一忍,可房间内,各种奇奇怪挂的东西,要么放在地上,要么被一根绳子吊在半空中,宛如一个巫师的房间一样,杂乱而且很压抑。

    角落里,两个老者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三人正蹲在地上捣鼓什么东西,格雅和方涥前来,并没惊动三人。

    “长老,我带方公子来了!”格雅一声娇嫩的声音,音质与她近三十的年纪,一点都不符。

    一位头发半白半黑的老者,先站了起来,“嚯,真是仪表堂堂!方公子请...请随意!”想招呼着方涥,可没地方坐,甚至连站着都没多少空间。

    “前辈好!”无论如何,方涥的礼貌还是不能丢,该说的该做的,不能因为这里一副惨目忍睹的环境而失了自己的身份。

    “实不相瞒,方才听格雅说,方公子言论图纸一说,令我等茅塞顿开,情急之下,想当面请教一二,所以,才如此着急,呃...我们门派是乱了点,但我们这个行当,都是如此,还请方公子海涵。”老者说话的态度,方涥能听得出来,是个不拘小节之人,除了这个词能用来表扬面前的老者,方涥还真寻思不到什么词了,对这里的环境,还有‘工作’习惯,还有这里的管理,还有这里破烂的一切,方涥深深的感到,格物派之所以如此,其根本的原因必定是出自人身上,而非机遇。

    “前辈所言有点偏差,晚辈不认同!格物之道,无论是格还是物,皆有定律可寻,皆有依据可查,此地...这般,还望几位莫怪方某直率!实在与格物相差太大!格雅姑娘,若是无事,方某想先告辞了!”方涥说完双手抱拳,对着那位老者微微施礼,转身便走。

    “哼!心高气傲!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破图纸,纸又乃何物!荒谬至极!”方涥走了没多远,两位老者旁边的年轻力壮之人,便指着方涥大骂了起来。

    方涥停顿了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摇摇头一言不发,走出去的步伐更快了几分。

    “唉~方公子等等!”格雅不顾其他,追了出去。

    然而,方涥不想再纠缠,那破烂的地方,还不如方涥自己另起炉灶来的舒服,而且要纠正一些老人家的几十年的思维的和习惯,谈何容易?于是方涥此刻听到了身后格雅呼唤,照旧没有回头。

第六百一十章 何为格物

    塔轮酉县街道上,方涥走出塔轮酉府的大门,脚步就放慢了许多,在大街上身后一女子再追你,街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涥轻薄了人家,为了避免闲言碎语,方涥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气,等了等身后小碎步追逐的格雅。

    “方公子为何草率?哪怕长老所言偏差,方公子也不该无视他们的辛苦!”格雅的好语气也没了,此时再次被方涥拒绝,不是说面子没了的问题,而是不理解方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一点呢,是方涥的错,当然也是格雅好面子,把赌坊三楼说成了效仿门派内的情景,而误导了方涥,方涥以为格雅的效仿,是把各个房间的场面汇总到一起,所以才会如此杂乱,可,万万没想到,门派里比赌坊三楼还特么要乱上百倍,不仅乱,光线还差,除了比赌坊三楼安静点,其他的一模一样的差!

    “格雅姑娘,方某虽只是略懂皮毛,但也不是门外汉!如你们那有的玩弄,不仅是劳民伤财,而且是虚度光阴!你们...哎!还是算了吧,方某对你所言的格物派真是毫无半点兴趣!不过,对事不对人,格雅姑娘若是有何需要方某帮忙的,直言便是,方某若是能帮,绝对不推脱!不过,格物派的事情除外!”

    “方公子,请容格雅道明缘由,家师在世时,用翱鹰之创牵绊着许多弟子的梦想,然而,家师去年仙逝,之后门派弟子大多都离开了,塔派见我们多年都没有任何建树,所以去年年中便对我们格物下了驱逐令,眼看还有几日便到年中,若是今年年中还是毫无建树,我们格物派便会从塔派中驱逐出去,之后,我们只能自立山头,再也无法入塔派大门!”

    “格雅姑娘,依方某看,你们还是自立山头的好!说白了,倘若你们自立山头,我或许还有协助你们的打算,如今你们依附在塔派之下,方某不愿参合其中!里面的缘由,还望格雅姑娘自己考虑,恕方某无法道明。最后,方某还是那句话,你们所做所为,与格物相差甚大,若是自立山头,还望另起派名,莫要辱了格物二字!”

    “你!为何如此诋毁我等!难道方公子嘴里的格物才是真的格物?敢问方公子所言,依据何来?”格雅脾气也上来了,虽然还在大街上,但有人要剥夺她们格物派的名称,那怎能轻易罢休?

    看着街道上人,都朝这边看来,方涥有点尴尬,“格雅姑娘想知道?那就请到赌坊三楼等我!方某回客栈拿几样东西!噢对了,格雅姑娘若是不服,可把之前三人一起叫去,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格物,你们...连边缘都没触碰!”

    见识了所谓的格物派,充其量就是打铁的和木匠石匠的结合体,要和格雅理论格物,其实很简单,方涥回去拿的东西,并非在他包里,而是在沿山或者彩虹城都有,几把角度尺还有几张纸便足够了。

    一小时后,方涥把基础物理又大致看了看,免得一会儿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语,丢了自己的脸面。

    赌坊三楼,格雅等四人早已在这里等候,方涥到来之时,之前指着方涥大骂的年轻力壮的那个家伙,连头都没抬。

    “方公子到了,刚才匆忙,此地宽敞一些,还请容格雅给你介绍一番,这位是家师的师弟,格雅的师叔,也是格物派的大长老,格锐量!旁边是他的徒弟,也是本门的长老之一,格聪致!呶,身强体壮的这人是格先礼,是聪致师兄的徒弟!”

    格雅的介绍并没换来方涥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在格雅介绍的时候,方涥仅仅是点头示意一下,待格雅说完,方涥便说了正题,“四位,刚才听格雅姑娘说了你们时间紧迫,所以方某也不啰嗦,这里有几把钢尺,你们对照一下,和你们用的衡量器具有何不同?”

    “切!几个破铁片,有何好看,师父,我们还是回去继续做天力牛吧!还有几日,若再拿不去东西来,塔派真的会把我们赶出去!”

    “先礼!莫急躁!”格锐量阻止了格先礼的暴脾气。

    两位老者接到方涥的钢尺,仔细打量了起来,然后格锐量和格聪致两人把手里的钢尺合在一起对比,过了一会儿,刚要开口说话时,方涥抬手便先开了口:“两位前辈莫急,这里还有一种尺子!”

    角度尺,古人没见过,方涥之前获得的三色九格,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做工精良是不假,但要做出一样大小的,可就有点麻烦了,虽然格雅手里也有一个,但也仅是外形一样,大小的区别,直接用眼睛都能分辨出不同。

    接过角度尺,包括格雅在内,都在认真的琢磨其用途,这次过的时间比较久,三楼里很安静,拿着尺子的几人,也没在原地停留,用角度尺在量着满屋子里的各种东西。

    方涥看了看时间,刚想开口,却被身边的格雅发现了端倪,“方公子,你手腕之物,为何在动?”

    这一句话,把其他三人也吸引了过来。

    “此乃手表,是计时之用!稍后有机会,可送你一个!”手表对于古人的挑战太高了,尤其是面前的几人,方涥可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去解释,若是说起手表,可能连天体都要说一遍,而且还会遭受许多人反驳和质疑。

    “真的!”格雅看了刚才方涥手腕上的手表模样,听到自己也能得到一个,心情超好。

    而方涥呢,则是走到格雅家师制作的翱鹰旁边,“此物上天就会摔下来,知道为什么?”

    突然被方涥问道这么大的问题,面前四人一个都答不上来,或者他们也知道原因,可无力克服。

    “首先,你们对力学的认识太少,其次是你们对大自然所知也少!”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在我师父面前说三道四!你有什么本事!会做天力牛吗?!”格先礼的火气非常大,刚才方涥也给了他尺子,可他接到手里,便丢到了一边,所以之后的角度尺,方涥便没给他,而他刚才因为没有尺子,只能跟在他师父屁股后面看,而他师父也没搞懂角度尺,更不可能给他研究,所以一直没有得到角度尺,又不好意思开口要,便把怨气都积累了下来,此时听到方涥大放厥词,之前说翱鹰会掉下来时,他就像怼方涥,可身旁的师父,一直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而现在,彻底的爆发了!

    看着格先礼要打架的样子,方涥笑了笑,“你这是要比试吗?是比文?还是比武?你尽管挑,没底气把你师父也叫上,咱们一起比,方某有言在先,无论怎么比试,只要方某输了,绝不在打搅你们,倘若你们输了,还请这位格先礼滚出去,莫要让我再看到!”

    “叫我滚!我是格物派的人!你呢!你是谁!”格先礼急了,朝着方涥又走近了两步,摆开架势看来是要武斗了。

    看着格先礼的架势,似乎像是会武功的人,只不过身上那点内功之气的气息太弱,方涥保持着笑容说道:“要打架啊,嘿嘿,我一根手指就够!”

    “大言不惭!看拳!”格先礼一拳朝着方涥面门打了过来,力气很大,可对方涥一点作用都没有,虽然他也是有内功之气的武者,但在方涥面前,那拳头距离方涥还有半米,丝毫无法寸进!

    感受到自己的拳头像是打在了铁块上,格先礼想把拳头收回再打一拳,可打出去的拳头竟然无法收回来。

    方涥身边有一丝淡淡的红芒泛起,幸好此时是白天,也幸好此刻的在房间里,身边还有许多杂物遮挡,除非是仔细观察,否则根本看不到那是君王之气,而且是已经到了红色程度。

    面对一个渣渣,方涥本来不想动用君王之气的,可身边那么多东西,已经够乱的了,若用武力打个格先礼,势必会令此刻的房间更加的乱,那样的话,恐怕立足的细小过道有可能都会瞬间堆满杂物。

    当下,格先礼被方涥的君王之气束缚住,用尽办法想把手臂拔出来,可惜,无论他是用左拳头打击那堵看不到‘墙’,还是趴在上面单纯的拔手臂,都是无济于事。

    方涥不想耽搁,朝着格先礼走了一步,右手食指对着他打来的拳头,微微用力一弹,“啊!!!”一声惨叫响起!

    格先礼捂着自己右手,吃痛的在地面翻滚。

    与此同时,三楼门外,来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这位老者便是之前阻挡伏蛟上楼,又鼓动伏蛟去退了衣袍的老头。

第六百一十一章 入股

    赌坊三楼,拄着拐杖的老者诡异的到来,令场面上的氛围稍微变了变,老者先对格先礼身子点了几处穴位,然后才查看了他的手。

    对着方涥双手抱拳一礼,“多谢留情!”说完,便把格先礼抱到了一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种黄黄的药粉,涂抹在格先礼的手上。

    被点了穴位的格先礼,像是昏睡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片刻后,格雅开口了:“康伯,先把他带下去吧!”

    “好!”那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被格雅叫康伯,回了一声好,然后对着方涥再次双手抱拳躬身一礼,然后一只手便将格先礼那大块头的身体甩到自己的背上,一个踏步,便消失在原地。

    从康伯的气息来看,还在内功之气的层面上,但内功之气很醇厚。

    刚才康伯临走前,对着方涥连续两礼,弄的格雅盯着方涥看了好半天,康伯的武功,在塔轮酉县难逢敌手,即使在整个塔派所辖的地界,都很少有对手,竟然对着方涥施礼,为何?

    格雅和格锐量还有格聪致的武功很低微,刚才只感觉到方涥武功比他们强,也比格先礼要强,但强到何种地步,他们三人都不知道,根本看不出来,方涥用手指弹格先礼,正好被格先礼的大块头挡住了,没看到方涥如何出手的,所以对康伯的施礼都感到诧异。

    康伯,是格物派的人,但也不是,他不好格物之道,算是格物派的保镖吧,自从格物派弄了赌坊增加点收入之后,他便到这里帮忙,算是看场子的打手。只要他在,熟悉他的人,都不敢造次,所以赌坊再吵吵,都没人敢闹事。

    此刻,格先礼的事情解决了,方涥被格雅盯着的有点不自在,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张白纸,当着三人的面,折了折,几个呼吸的工夫,折成一个纸飞机,“三位,想让东西飞上天,说简单也简单,但要飞的久,那就不简单。呶,此物也可以飞,但飞的不久,而且也无法让人乘坐!”说着,把纸飞机轻轻的抛了出去。

    三人盯着纸飞机,眼神直直的注视着,当纸飞机落地,三人还跑过去,一一上手,抛了几下纸飞机。

    “说真的,我这里的三色九格,也是出自你们格物派的先祖,再看看你们如今所做之物,毫无进展不说,甚至还有退步之嫌,如此下去,你们别说被塔派驱逐,很有可能在几年后,在这片大陆上消失!”方涥继续自己的说教,“倘若务实点,方某愿意投资,当然,楼下的赌坊生意也不错,方某的投资只能算是技术投资,银子嘛~稍微出一点,毕竟赌坊和格物并非同道,几位若是有想法,可以再商量,若还是一心想要留在塔派,那么方某就不奉陪了!”

    方涥所言的意思,就是之前方涥和格雅都说的入股,但看到格物派的资历那么低,本想出资又出技术的方涥,瞬间换了换想法,更何况赌坊也是格物派的,收入并不少,格物派理应不缺银子,所以才开口说技术入股一词,当然了,他自己不用处银子,映初和恨醉可没技术,她们入股还是要那银子出来的。

    其次,方涥不是抵触塔派,而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格物派若是还依附于塔派,那未来的生意账目会乱七八糟!塔派和格物派他们两家怎么说都是内部关系,万一塔派要购买,那卖价如何定?再者说了,还有最关键的,强取豪夺方涥带来的技术也极有可能会上演,加之塔派也并非什么君子之派,这一点,从街面上人们议论的消息便可得知一二。

    听闻方涥让她们退出塔派的说词,格雅已经麻木了,方涥此前就说过一遍,虽然她也有点不舍,毕竟在塔派这棵大树下面会少了许多琐碎之事,而被人欺负一事,也只是会被塔派内部的一些人欺负,倘若小小的格物派在江湖上自立门户,来欺负他们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格锐量和格聪致对视一眼,立马就同意了,“方公子大财,我等对身份和名望不看中,毕生所求仅此格物,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求对得起格物派列祖列宗,莫要辱了他们的名声!”

    两位老人这么爽快,弄的方涥和格雅都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一会儿,方涥才再次开口道:“如此便好!你们被驱逐名声也会折损,不如你们自己退出来,以后在江湖上,还少一点非议!”

    “这!好吧,明日我便把申求提报给塔轮酉府府主,相信他们很希望我们离开!”格雅说着的时候,语气有点哽咽。

    方涥也知道,久居一地,绝对会有感情,哪怕只是虚有的名头,“再去租个地方,距离赌坊近点最好,此外嘛~光线要好,朝南,前无高楼,院有空地,租好之后叫我,我先给你们把之后的章程定出来!呃...在此之前,先把钱的事情说清楚,我个人要占五成一,并非我要独揽大权,而是要有决定权,当然,我不在的时候可以指定人代为打理。其次,诸位若是有闲钱,都可以拿来入股,只要我们一起尽力,定不会亏!”

    “入股?”三人同时问了一声。

    见到三人惊讶不解的表情,方涥此时才想起来,此前在凤塔县与映初三人说入股投资,那个时候就解释了半天,最后把入股二字撇到了一边,直接以投资的说法才忽悠了她们三人,此刻面对格雅三人,那未来的买卖并非一朝一夕,必须要把入股的定义交代个清楚,免得日后有人悔恨当初。

    “呃...是这样的,你们格物派照旧归你们格物派,但名称和收入分红,没有关系,格物派未来仍旧叫格物派,而你们入股,按照你们拿了多少银子出来而获得的股份,待日后有了收益,剔除工资和材料等费用的纯利,便会按照诸位手里的股份进行分红,故而,各位入股了,日后都是有额外的钱财可拿!方某算是个生意人,不赚钱的买卖,我可不做!虽然我占了大头,但跟着我做买卖,不会让你们少赚的!”

    方涥解释了一通,尽可能的用这些古人能懂的话语去表达,然而很明显,面前三人似乎并没搞懂多少,只是听出了大概的意思,拿钱多日后分钱就多,拿钱少日后分钱就少。

    “全听方公子安排!租房之事,隔壁便有一间宅院,占地很大,之前嫌我们赌坊吵杂,那户人家就搬走了,此时正要出售,而县城里的人都知道我们这里吵,没人愿意买那宅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格雅说道。

    “此时已晚,可能不方便看宅院了吧?”方涥的晚上时间,多数是很无聊的,之前在沿山等地忙碌,习惯了回地球睡觉,而这段时间,晚上无事,回地球睡觉了之后,回到这里还是大眼瞪小眼,一点屁事没有。其次若是能早点把院子拿下来,那么他晚上可以稍微加一下班,对院子里布局改动一些东西。

    “方公子的要求很简单,隔壁的宅院是家人嫌吵,但他们的家主每日都在一楼赌彩,若是要找他,此时便可,甚至立刻就能把房契给我们!”格雅不想看到方涥再后悔,能早点绑住方涥,她绝不会怠慢半分。

    隔壁宅院,占地面积比赌坊的大一点,前院宽敞,后院房间众多,考察地形时,方涥问了一句很多余的话,“此院如何取水?”

    “方公子说笑了,塔轮酉县算是个大县城,如此的县城都有地下水道,食用和排放的水道是分开的,此事无需担心。”格雅在一旁给方涥稍微解释了一下。

    之所以说方涥是多余的询问,是因为方涥来混乱大陆之时就计划好了,所有地球现代化的东西尽量少往混乱大陆投放,这里乱糟糟的,今日不知明日事,未来他希望可以让岭安国一统这片大陆,或者...地球那边来人也可以,所以问不问取水,他都不会搬水利发电来,故而是问的多余。

    说起地球来统治,不是方涥不想,而是至今都没在太空中发现银河系,更别说太阳系了,若是人人都要通过方涥摸着铜镜才能到此或者返回,那么方涥的后半生恐怕天天都做快递员的工作了,那种日子,方涥可不想面对。

第六百一十二章 失恋的伏蛟

    次日,格雅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仅退了依附在塔派,还叫了许多人把塔轮酉府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赌坊隔壁的宅院也换上了新门头,名曰格物派。

    方涥拿着图纸,把院子需要改造的东西,对着格雅说了说,似乎前院动的比较少,后院几乎都要动!什么花园假山池塘凉亭的,全部平了!

    同时,还有一堆合同,把入股和管理等事务全部都列了出来,格雅不怎么懂,格锐量和格聪致是压根不懂,其次因为伏蛟不在,而且方涥也没打算把细水长流的买卖让他来参与,所以只拿了映初三千一百两和恨醉一千六百两,另外还有他自己的一万两千三百两,总共一万七千两银子算是入股的资金。

    原本方涥是想好了,只是技术入股,并不打算拿银子出来的,可他手里的银子,映初三人都知道,若是不拿出来,难免以后被映初和恨醉等啰嗦,尤其是不能让她们知道,格物派的买卖所有技术都是方涥提供的。所以拿出自己的全部银子,不仅是无奈,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秘密。

    而赌坊拿出五万两,如此合计在一起本金总共六万七千两,按照方涥的要求技术入股占百分之五十一,那么还有百分四十九按照本金投入来分股。

    一番折腾,方涥便把合同书写完毕,他是股份最高的,占了近六成,其次是赌坊,也就是格雅占了三成半,映初和恨醉的算是微量,至于股份的分红,映初要给她长老一点,这些可以在日后慢慢来,此时方涥不想弄的太复杂,因为他的说词,几乎是一言堂,别人听的云里雾里,格雅最后只明白了她的股份有多少。

    改建宅院,还有采买要做的东西,加上格锐量和格聪致要先动手做的东西,这些都同步在进行,看到方涥拿来的图纸,两位老者唏嘘了半天,但因为只是部件,方涥也没和他们解释,他们也不知道有何用途,但看着方涥拿来的工具,两位老者那是干活干的老起劲了。

    起初方涥是想做轴承的,但考虑制作工艺对于此时的格物派,太过于挑战,于是便改了改,变成了此时最常见的马车,只不过是四轮的,增加了前轮转向,轴承这类精密的玩意,方涥自己会搬来,就算是未来有人要来抢夺,他们也没那个技术仿造。

    马车咋一看去没有什么学问,但实际上,内在讲究有许多,比如底盘的钢板弹簧,对于格物派来说难度不大,他们之前对于百炼钢和千炼钢等多多少少有点研究,无非就是工艺上要改进,方涥提供了一点革新技术和经验,这些玩意在岭安国多死!火车厢如今岭安国能做了,更何况这些?

    方涥在各种忙碌,映初和恨醉认识了赌坊的人,又因为银子都被方涥拿去了,所以她们每次去赌坊看一狮九犬大战,都只是人进去看看,一文钱都没花过,待看腻了再出来,偶尔也会去格物派看看方涥等人忙碌的事情,时不时的搭把手,怎么说她们也是有股份的。

    这塔轮酉县是个大县城,优点就是物料等东西样样齐全,即使需求量大,照旧有渠道给你从其他地方快马加鞭的送来。

    大量的金属加工,格物派招不少人,马车的最大问题还有轮胎,这一点,方涥也考虑过,搬呗,反正是高价货,自己辛苦点也无妨,在格物派后院的一个角落里,盖了一间很怪异的房子,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房子是如何盖的,宛如一块大石头挖空了内部一样,其实那就是一间岩体房,是各个星球上建立基地用的,搬来的那个岩体房就是方涥专门的房间,房间下还有地下室,岩体房一周被一座封闭的院子包围,说是院子其实更像是一个大仓库,因为院子的上方是有顶棚,只不过顶棚的材料不是屋瓦,而是薄薄的彩钢,对于那座大仓库只有格雅能进入,未来便是取轮胎和轴承的地方。

    马车的打造是分部件打造,要求就是尺寸规格全部一模一样,不能再任由每个人的随意发挥,其次是卫生和零件或者其他材料的摆放管理,方涥和格雅联手严管,终于有点样子。

    另一边,时间很快,伏蛟被关了三天,最后垂头丧气的从塔轮酉府里走出来,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映初和恨醉在他面前晃,好像没看到人一样,开了一间上房,到里面便大睡了起来。

    损失的银子对于他来说不算多,但被关了三天,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

    缘由是一场不打不相识的爱情,三天和银慧儿同一间牢房,虽然还有银慧儿的爷爷在,但看着不闹的两人还蛮般配,老爷子竟然摒弃前嫌在一旁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次吵闹令银甲店铺损失惨重,银慧儿根本无心谈情说爱,可伏蛟却深陷其中,不发火不骂人的银慧儿像一根针,一下子刺入了他的心里,银慧儿的一笑好像整个天下都在笑,银慧儿一不开心,伏蛟的心就像是万箭穿心般难过。

    最后从大牢里走出来,银慧儿对着伏蛟说了一句毁天灭地的话语:“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所以才有了现在萎靡不振的伏蛟,进入客栈一睡又是三天,而且三天后,没有任何言语,连客栈的客房都不愿意走出去,典型的玻璃心被人踩碎了。

    见到伏蛟那副样子,映初和恨醉在塔轮酉县待的再无聊,也没办法催方涥早点动身赶路,从门派出来至今,那个飞天盗贼的消息一点点都没有,门派任务还是蛮重要的,但此时还多两样,一是赚钱,二是伏蛟那灰死的心要时间去磨平。

    “你们俩也别着急,多待些时间,对我们都有好处,不仅是那货可以恢复正常一点,我们以后赶路,也不用只靠两条腿!明白?”方涥和映初等人吃饭,伏蛟也在身边,说话很直白,丝毫不考虑伏蛟会如何。

    “这么说,日后我们有自己的马车赶路了?”恨醉的心很大,听到方涥说的事情,立马就明白了。

    映初则是关心的看了一眼伏蛟,“哎!希望他能早点从失恋中走出来!”

    方涥是个男人,虽然也知道失恋是个什么滋味,但自从到了侠者星之后,满脑子不是探索东西,就是在游走各处,随后武功有了精进,队伍武道一途似乎也迷恋上了,只不过武道一途的进步,除了每日清晨打坐修炼之外,方涥平时忙的根本没时间去关系武功,至此方涥真心没时间去想那些儿女私情的事情,不过嘛,当初在南卓国,方涥因为自己马虎,差点害死了碧萱和冬柔,那次撕心裂肺的经历,对于方涥的打击也不小,虽然是个误会,但那一夜方涥几乎是在麻木中度过的。于是看了一眼伏蛟,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没事,等我那边忙完,他可以坐在马车上,继续保持这样,也不打紧!”

    “嘿嘿,先说好,马车弄好,我要赶马车,嘿嘿,我还没玩过那东西!”恨醉笑呵呵的完全无视伤心欲绝的伏蛟。

    马车,打造快安装也不慢,只是起初新人们总要经历过各种碰壁才能成长,这个过程,方涥仅在一边看,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又过了两日时间,格锐量和格聪致的日夜不休加上方涥泡的万古茶作用下,终于完成了第一辆马车。

    一匹马拉着四轮马车,上面有七八个人在街道上使劲浪,幸好之前和塔派弟子熟悉,人家没怎么为难格物派那些人,否则,极有可能因为快速纵马被抓到大牢里。

    马车厢里还没装配座椅等东西,几个人就那么站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嘚瑟,方涥看得直摇头,格锐量在一旁很紧张的询问方涥为何摇头:“方公子,欧不,董事长,敢问有何不妥?”

    “把他叫回来吧,你去询问他们在马上的感受,我叫人把里面东西装上去!”说完方涥走到前院另一边,那里是木制品的小工坊。

    可折叠的沙发床,是如今的木板椅和木板床的结合体,要乘坐马车赶路,绝对要面临过夜的问题,即使不过夜,路途遥远,有一张床那还是很舒服滴!

    马车内的配置,也有很多区别,不过区别的极限并没超出古代的范畴,唯独超强度的钢化玻璃除外,那东西必须配,没有玻璃,马车厢里要么无法封闭,要么就是不见丝毫阳光,所以钢化玻璃是马车厢的必需品。

第六百一十三章 马车厢的生意

    次日清晨,格物派的弟子纷纷走上街头,方涥让弟子之中识字的人晚上加班写宣传单,不识字的人白天出去发宣传单,如此分工合作,大家都没怨言。

    宣传单连续发了三日,这三日,便是让格物派那些人组装五十辆马车,这里对于马车的使用几乎和地球的电瓶车一样,五十辆为仅玩饥饿营销的基数,无论在哪里,有好东西更要有好的方式去营销,如此才可获得市场快速打开,同时名气也会在江湖上随之快速响亮。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五十辆马车从格物派大门鱼贯而出,排着整齐队伍在格物派门口的街道等待着周游县城。

    每辆马车上,都坐着一些报名来体验的人,又或者拉着几千斤的货物。车厢的颜色也是五颜六色,古代这里对颜色的追求还是很有潮流性的,比如之前银甲派没有得恶名时,许多地方都流行过一阵银色,类似的潮流一波一波几乎从未停止过。

    当五十辆马车缓缓向前行驶的时候,马车里面的人,开始激动了,对于窗户可以打开或者不打开也能看到外面场景的车厢,那些人坐在里面竟然没有感受到之前两轮马车的那种颠簸,喜悦之心,立马高涨,情不自禁大呼小叫着,只不过,若是不打开窗户,在马车厢尖叫,只会吵的自己有点耳朵生疼。

    但没有乘坐马车体验的路人,对马车的看法可是各有不同了。

    “四个轮子的马车算是稀奇的,不过最稀奇的是那马车的窗户,竟然是个空的,哈哈,连个盖帘都没有!”

    “你懂个屁,这两天格物派门派的门口,每日都有一个马车厢放着,你没去看?那窗户不是空的!有一层像是石头,而且是透明又平整的石头挡着呢!不透风不漏雨,看着外面的场景,和直接用眼睛看一模一样!”

    “快看车队后面,我滴乖乖,那是拉了多少货?要赶上别的马车好几倍了吧!”

    “可不是?四十个大老爷们站上去,一匹马照样给你拉了走!”

    “四十个?那车也能禁得住?”

    “你瞎啊!瞅瞅那上面多少东西!”

    大佬们看的与女人看的不同,女人看款式、看颜色、看马车厢上的各种装饰,议论声也有,但都是比较小的声音。

    周游县城,半日就结束了,车队还没回来的时候,格物派门口便挤满了人,只留了一样展示的样车在,那些此时挤在这里的人,都是没有报名体验乘坐马车而后悔的家伙,然而此刻人多,大伙只能排着队略微体验一下车厢里感受,当进入了马车厢后,许多人后悔之前拿到那怪怪的白纸没来报名乘坐体验,后悔的心可不只是体验马车,还有今日乘坐马车的威风,那荣耀足够许多人吹嘘一阵子的。其次是马车厢上的透明窗户,若是在车厢里面,周游县城的时候被某个熟人看到了,那是面子最大化的捷径,可惜啊,当下许多人错失了!

    展示的差不多,便是售卖环境了,每个月载人的马车可出二十辆,载货的可出三十辆,各种配置都有,最贵的一款载人的马车厢,标价一百八十万两黄金,作为格物派目前的镇派之宝!

    许多人想知道贵在何处,用眼看外表,似乎略有不同,但大家都是外行,不懂啊,为什么会那么贵?其实不懂的不仅是外人,格锐量和格聪致两人也不懂,那马车不是他们俩组装的,上面的许多零件也不是他们格物派生产的,无论是做工还是配件,都与他们如今做的不同。

    当然不同,绝对不同,那是方涥把曾经在木辰国用的马车厢搬来了一辆,对别人介绍时说那是他亲手制作的。

    而车厢门的钥匙,只给了格雅一把,想上去参观,必须要经过格雅的同意,否则,做梦!

    格物派自己打造的马车标价分为四等,最便宜的不是载货的,而是基础款载人的,售价五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车厢里什么都没有,买去的人自己添加,喜欢案几的可以放案几和圃垫等;

    其次是基础家具的一款,售价七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

    再者才是载货的,售价八千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为何载货的那么贵,许多人都很好奇,其实道理很简单,有这么一辆马车在,对于到处奔走做买卖的人意义很大,若是在异地发现什么好货,要多拉点回来,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另外,售价排在第二的马车厢售价一万五千两银子,里面的家具都是顶配的,虽然没有什么海绵沙发,但也有一些棉布等物品,还有各种车载用具,折叠收放等等,最关键是车厢里有夜蓝石,夜晚会有蓝盈盈光芒,夜蓝石外还有一个白色的灯罩,假如不喜欢蓝光,可以把白色的灯罩盖起来,光芒就不会那么蓝了。

    价格说真的很亲民,第一日除了两辆顶配的马车厢还留着,其余的马车全部被当场付钱买走。

    夜晚,赌坊变成了酒场,各种庆祝的笑语声照旧没有感染垂头丧气的伏蛟,眼巴巴的趴在赌坊的窗户上,看着漆黑的街道对面,那里是银甲店铺的位置。

    “伏蛟,你说你吧,喜欢就是去追,女人的心,很容易被感染的,你损失了七百多两银子,人家按照市价损失了四千多两银子,而买卖衣袍这个事情上,你们都有错,她没说明要注意的地方,比如那些小乞丐会偷剪掉那些银片,你么也没问清楚,所以你若是真喜欢,先把过往之事抹平了,去把人家损失的补上!最少让你们俩之间先没有仇恨!”方涥在伏蛟边劝着。

    伏蛟起初一丝儿动容都没有,还像个呆瓜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了话:“在牢里,我就说会全赔给她,可她...不仅不要钱,还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这个人!”

    难得听到伏蛟开口,方涥便多啰嗦了两句,“切,女人嘴上说说的嘛,她觉得憋屈,在牢里不能说、不能骂的,对你说一句狠话,是正常的!换了是你,也会如此,不如趁着夜色,去把银子很人家,咱们几个,现在就属你的钱最多!”

    伏蛟听道叫他现在就去,立马直起身子看向方涥,“现在?外面黑漆漆的,他不会把我当贼了吧!”

    “你本来就是贼!你这过去,你不就是打算把人家女孩子的心偷来吗?”

    “我偷她的心干嘛?再说了,你才是贼!”

    方涥被伏蛟榆木脑袋憋的不知道怎么说话,映初和恨醉走了过来,“方师弟没说错,你要是连心都偷不来,还怎么和人家长相厮守!”

    “嘿嘿,虽然我不懂他们说的,但我能感觉的到,他们俩都是为你好,去吧!我也支持你!”恨醉也不懂爱情,武者对爱情都有点缺,不是反应慢,就是很执着,要不然这江湖上爱恨情仇四个字又从何而来?

    被方涥三人轮番劝说,伏蛟终于动容了,站起身子的同时,不断在方涥三人脸上扫过,确认方涥三人不是在拿他开心。

    片刻后伏蛟拿着五千两金彩币,一步三回头穿过街道,走向银甲店铺的方向。

    “你们猜,他敲开门,多久会被赶回来?”方涥有点坏笑的看着远去的伏蛟。

    映初微微皱眉,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接了话:“师弟,你这可不对啊!我们怎么能落井下石呢?我说呢,最少五个呼吸是可以维持!”

    “唉~师姐,你这么说,就不算是落井下石了?”这些日子,方涥和映初开玩笑最多,至于为什么不和恨醉开玩笑,主要还是方涥曾经见识过恨醉开不起玩笑的样子,当初在凤塔县里,找睡懒觉的恨醉帮忙,寻味找人,那天方涥出手捏着恨醉的鼻子,被恨醉误会成非礼,而且被映初哄了好久,才信了方涥不是胡乱来的家伙。那次的经历,虽然不是方涥特意要去记着,但人总有框架思维的界限,在方涥心里,恨醉早已被方涥下意识的丢到开不起玩笑那个框架里去了。

    当下,方涥和映初在开玩笑猜时间,恨醉不懂,眼神直直的盯着银甲店铺,突然看到了伏蛟居然进去了,便大叫一声:“快看!伏蛟进去了!”

    进去并不算什么,随后发生的事情更令方涥和映初彻底无语了,没被赶不说,竟然还在里面待了许久!太意外了!

    伏蛟这么多天时间的心灰意冷,真是白瞎,早点去,兴许这些天都会是在甜甜蜜蜜中度过的,哎,浪费这么多天的感情,一个字,真特么的傻!

第六百一十四章 被构陷的银甲派

    银甲店铺,伏蛟是进去了,因为开门的是银慧儿的爷爷,本来就打算促成他和银慧儿,当然会放伏蛟进去了。

    只是进去后,银慧儿不愿意见他,而银甲店铺的所有人都住在三楼,那里还住着七八个女人,没一个人支持银慧儿下去见伏蛟的,这还是因为伏蛟那天的所作所为太遭人憎恨和厌烦。

    等了一炷香时间,伏蛟打算放弃了,对着银慧儿的爷爷说道:“老爷子,你们店铺损失四千两,晚辈在这里给您五千两,店铺的损失我来承担,另外还多一千两,算是我的赔礼!呃...还有八千两,我打算当做是聘礼钱,若是她不乐意,这钱也不要还给我,我不准备娶别人,帮我转告她,我和她的开始已经是这样了,我改变不了,但如果有机会,我会改变未来!我就这么多钱,求老爷子帮忙转达!”

    伏蛟是真情流露,说话的语气也很坦诚,说完之后不仅是给老爷子鞠躬施礼,还给跪了!

    说话整个的过程,伏蛟的心里,一直在幻想着银慧儿会下来见见他,哪怕是下来骂他两句,能给他机会当面再说一句对不起,也是好的。

    可惜,银慧儿没有下来,不过,事情还有转机!

    老爷子慢悠悠从柜台上拿起伏蛟给的金彩币,“小子,老夫不称呼你什么少侠了,显得生分!若是你真有心想娶我孙女,不妨把她护送到银甲派去!如今我们银甲店铺,声望俱损,根本不会有什么生意,除非再过个百年,待下次轮回大战上,银甲派能够行得正站得直一次,我们的名声才能好起来。哎!如今,老夫这身子骨老了,也没几日好蹦跶的,留在这里,关了店铺,安安静静的再活几年!”

    闻言,伏蛟呆愣了,思量了老爷子的话语,片刻后才开口,“您老的意思是...要把店铺都关了?!难怪慧儿不待见我,我...我罪过那么大!我恨我自己!”

    看伏蛟说话之后的架势,老爷子急忙开口阻止马上要抽自己的伏蛟,“诶~小子,你的事情只是其一,你来之前,我们这个店铺就已经如此了!哎!轮回大战之后,店里就没看见过外人!”

    伏蛟听着老爷子反复说起百年轮回大战,而他之前在牢里也问过,老爷子始终不肯说起轮回大战的事情,而眼下,伏蛟打算追问个清楚:“老爷子,轮回大战你们银甲派到底做了些什么?你就看在我如今已经这样的份上,告诉我吧!我都追问了许多次了!”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店铺后方的楼梯,看到没人,才小声的说道:“哎!这个事呢,我们银甲派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点眉目,轮回大战之时,人多的像是几百窝蚂蚁混在一起,塔派的后方被人偷袭,一场战斗过后,留下许多我们银甲派服饰的碎片,按理来说,我们和塔派是联盟,而且还是断后的,发生打斗的地方,我们银甲派都未曾去过!发现了我们银甲派服饰特有的碎片,而且不是一点两点,是许多!然后塔派便指责我们银甲派,说是背信弃义,小人行径,偷袭他们后方。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但最近门派来信,说是有人假扮我们之人,偷袭的塔派后方,当然这个猜测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塔派之人伪装成我们银甲派的人,窝里斗!趁着百年轮回大战,清除异己!”

    “嘶~照您所言,后者的可能性大点,他们塔派里,乱的很!呃...老爷子,不如您也和我们一起走,我师弟造出来的马车,保证您不会颠簸,而且您一起去,银慧儿才会答应和我们同路,小子我才有更多的机会。”伏蛟的虽然被银慧儿打击了,但他的脑仁可不笨,而且他那张嘴巴,宛如开过光,经常说什么来什么,但此刻邀请老爷子一起回银甲派属地,是最正确的事情。

    老爷子捋着胡须,笑眯眯的没反驳伏蛟,方涥在对面的宅子里制作马车厢的买卖,这些事情不出门,在他们铺子的楼上的窗户便能看到,于是很开心的接受了,“哈哈哈!你小子,嗯!行,老夫就豁出去!慧儿是我亲孙女,老夫也不想她立什么毒誓终生不婚嫁,找个好男人嫁了,生一堆娃,开开心心过过日子!呃...老夫答应你一起走,但你这八千两彩礼钱,拿去,等日后追上了慧儿,再加倍拿来!八千两,就想娶我家慧儿!滚吧!”

    “呃...唉!小子明白了!这就滚!欧不,这就去和师弟说一声,多弄一辆马车走!”伏蛟好像迎来了新生,高兴的又蹦又跳,还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耍了一套武功,才回到赌坊里与方涥他们汇合。

    在银甲派店铺里发生了什么,方涥等人不知道,但看着伏蛟满血复活的样子,还在街道上耍了一番,绝对是遇到好事了!

    到了赌坊后的伏蛟,是如狼似虎的猛吃猛喝,之前什么食欲都有的活死人,现在找回了生命的迹象,食量堪比恐龙!

    吃了一会儿,伏蛟才猛喝一口水,把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老爷子说的银甲派和塔派之间的矛盾,还有事后银甲派的调查和猜测,但说道要多一辆马车的时候,方涥则是一脸坏笑:“伏蛟,你看,这马车,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买卖,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财神爷,我还有百来两银子,她们俩各剩下几十两,之后的日子我们可都打算靠你了,这马车,要不我们按照内部价,给你优惠打折卖你一辆,而且,你还能说是你的马车!多威风!多有面子!”

    伏蛟一直想反驳,可每次要开口,都被方涥的话语给怼了回去,听到最后,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么回事,若是自己的马车,拉着自己未来媳妇赶路,确实有面子!

    最后在方涥的精心计算下,以三千两银子买了一辆特殊的马车,车是一样的,车厢里的东西,是方涥个人赞助的,地球来的沙发床,还有太阳能充电的户外灯,各种设施和房车差不多。

    第二日清晨,伏蛟一改往常的颓丧,亲自跑去格物派看了方涥给他的马车,见到之后,立马又买了一批好马,拉到了银甲店铺门口,没说别的,亲手交给了老爷子。

    有了马车,银甲店铺的人启程的打算就变成真的了。店铺的转让交给格雅,看着那个位置不错,方涥叫她直接接手了,稍微布置一下,卖点马车上的小玩意,这一点买卖,曾经的格物派最拿手。

    之前和方涥动手的格先礼,被发配在那里看店铺,算是磨磨他的脾气。

    方涥搬来的那辆马车厢,放在了格物派前院正厅里,足够身份的人,可以参观其外表,内在,只有格雅能进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上面有电!方涥弄了一台摄像头,对着马车厢的一张桌子,若是有动静,摄像头才会自动开启,平时无人的时候,摄像头是待机的,不怎么费电。

    这摄像头对着桌子又是干嘛的?当然是格雅下订单用的,轮胎和轴承还有钢化玻璃三个样东西是要靠方涥搬来的,当摄像头捕捉到订单的画面,会传送到太空中,太空飞船上的科学家会联系方涥补货。

    如此的布置,两全其美,格物派既有镇派之宝,而下订单补货的事情,也被完美的遮掩了,甚至格雅都是糊涂的,方涥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似乎不费脑子做事,人人都很喜欢。

    其次,若是真有人出钱买镇派之宝,可以啊,全款付了,等五年交货!这一点应对的说词,方涥早就和格雅说过。

    方涥等人要离开了,在离开之前,格物派的外地市场也要打开,而方涥并不要求格物派自己跑出去张罗,门派的人只要专心的做好马车厢的生产便好,至于外地卖车的事情,采用招商的办法来,在确保市场价格相同的情况,一辆马车给予一成的利润,每年达成百台的进货,每台奖励二百两,达成千台给予三百两,所有卖车的商户划分好销售的区域,不得到别人家的地盘卖,发现越界的商贾随即取消经销资格,当然这个也是说说,马车是流动的,管的了商贾卖车,可管不了买车的百姓不到处走。

    招商是非顺利,一家人交五万两银子作为押金,合作结束退还。就签约当日,十一经销商,其中七个就下一百辆马车的订单,格雅没这样做过买卖,看到那么金彩币堆积在她面前,开心的说话都语无伦次,可一想到方涥要离开,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第六百一十五章 启程继续北上

    启程,说别离,总是有点心情不爽,尤其是银甲店铺的那些人,在塔轮酉县待了十几年的老爷子,挥着泪踏上了马车。

    方涥走的时候,说是静悄悄的,其实还是有几个人一直送到了城外五里,格雅和格锐量以及格聪致三人,迎合着方涥的微笑,挥手告别。

    方涥给他们的贡献不仅仅是新格物之道的开启,还有许多实际的东西,比如四轮马车上必须要用的转向万向轴,那可对于古人而言是一次飞跃,其次是轴承,虽然他们无法造出那么精细的东西,但粗糙点的他们也能造,可量很低,成本来说还很高,所以他们只是在研究,方涥给的东西还能应用的什么地方,尤其是想尝试,在他们曾经的发明里,是不是能应用。

    另外呢,还有车床和部件的生产模式以及组装的流水线作业等,这些也是一种突破,原本是一个人从头到尾的制作,现在是彻底的变成了齐心合力,每人分做一个部件,最后组装成一个完整的成果,如此的流程也算开启了工坊或是工厂大批量的生产先驱。

    再次踏上赶路的旅程,方涥手里有两份地图,一份是县里买的羊皮制作的,另一份是太空拍摄的地面详图,两者信息叠加在一起,便是一份非常详细的地图。

    马车上,映初和恨醉躺了两天,新鲜劲一过,这赶路的乏味也就暴露出来了。

    “方师弟!我们的银子没了,下面到的县城,也是大县城,难道我们又要挤一起吗?”恨醉想想即将抵达的县城,又在思念她一个睡一个房间的舒适,之前在门派,弟子的房间,每间都是三个人或四个人,想自己单独住,呵呵,除非你是长老!

    “是啊!师弟,我们的银子可不多了,到了县城,我想我们要用门派给的盘缠了!”映初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有了塔派的钱庄,银子再多也只是几块金彩币,根本不会被人轻易的发现,于是方涥笑了笑,“两位师姐,莫要担心!格物派我的股份最大,所以呢,先支一千两银子过度,放心吧,那个县城也是塔轮堂治下的县城,等到了塔轮申县,银子足够够你们住上等房的!”

    “师弟,你不是说,那边生意刚开始,万事都要节俭吗?你...你怎么不严于律己呢?”恨醉有点小不满,可转念一想又可以一个人住上等房了,怪罪方涥的话语转的飞快,“嘿嘿,我开个玩笑,嘿嘿,师弟,你说...我们一年,那里能分多少银子?我就投了一千六百两,不会要等十几年才会回本吧!”

    “是啊师弟,我们都不善于经商,你说的那些东西过于复杂,我们俩也听不明白,到底一年能分多少?”映初也很关心。

    方涥看着两人刚想开口呢,出去献殷勤的伏蛟回来了,看到方涥欲言又止,伏蛟大咧咧说道:“行了!老子知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在塔轮酉县,老子收获了爱情!这次马车的生意我没参与,下次有生意不能忘了我!”

    自从伏蛟动了朦胧的春心,整个人变得阳光了许多,方涥微笑了一下,“好!下次有生意保证连你一起算上!”

    “快说说,我也知道你们马车一年能赚多少钱!呃...别误会,即使再多,我也不会抢你们的股份,只是做个参考,你们也知道,老爷子说了,我八千两的聘礼少了,要翻倍,依我这榆木脑袋,想赚那么多钱,根本不可能!所以...师弟,师兄我的幸福可都全靠你了!”伏蛟笑呵呵的说着。

    方涥很自然的回了一句,“ok!”三人都没听懂,但看着方涥用手掐了一个圈,大概的意思三人还是明白的,应该是答应的意思。

    顿了顿方涥才说道:“马车,我价格没定太高,若世道安稳点,我会把价格提高一倍,可惜啊,世道不太平,所以呢价格很亲民,最低才五千两,做买卖的谁家里没有,依照之前的预估,参照那十一个经销的订单来推算,比如股份最少的恨醉师姐,也就是五十万两吧!”

    “啥?!”三个人双眼瞪的很大,伏蛟的刚喝了一口水,已经把自己成功的呛着了,“咳咳咳!恨醉师姐,你占多少股份!”

    “百分之一多一点点!”恨醉此时也很木讷,但她的份额是多少,心里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那映初师姐的岂不是要一百万两?!”伏蛟懵了,自己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加悲催的是,此前自己大放厥词,说再赚钱也不会抢别人的份子,于是乎想到这句话,伏蛟抬手就对着自己的嘴巴使劲抽一个大巴掌。

    方涥为了安抚他,只好变了一下说词,“其实吧,这只是预估,当然,还没算上那些车厢内配置、饰品,还有后期的维修配件的钱,呃...若是都加上去,可能还会多个一两成!怎么样,伏蛟,这个参考很详细吧?”

    “我的爱情,价格可真高!啊!!!”伏蛟在马车厢里大声的怒吼发泄,震的方涥三人捂着耳朵都吃不消。

    伏蛟声音太大,恨醉立马打开了车厢的侧门,让声音都传出去,看到恨醉开门,伏蛟才收了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伏蛟,别急嘛,你的上一站是收了爱情,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而且赚钱,我们的机会多了,可爱情,一辈子都不一定会遇到真心爱的人,好好珍惜!”

    方涥的鼓励很有效果,伏蛟立马振作了起来,“师弟,下个县城,打算做点什么,我这里还有五千两聘礼钱,可以投资,两位师姐都没钱了,这回,我还是要占大股份了!哈哈哈哈!”

    “嘚瑟什么!你那么开心,就不怕后面马车的人听到?”恨醉恶狠狠的揭了伏蛟的伤疤,这一路,伏蛟几乎都是在装可怜,从来没敢大声说过话,笑也是偶尔偷着乐,那还是因为银慧儿看了他一眼,先不论是什么眼神看的吧,总之只要是看了他,他都会偷着乐。

    “呃...多谢师姐提醒!”伏蛟是收声了,可那张脸收不住,想着之前方涥算的马车收入,他哪里还忍得住?

    后面的一辆马车,便是伏蛟花了三千两买的,老爷子始终坐在车内,其余几个女人包括银慧儿都要轮流去赶车和驾驶马车转弯。

    “慧儿,你又怎么折磨那小子了,你听听,刚才大叫,过一会儿又大笑!若把人家整出个癔症来,我这个当爷爷,可不会原谅你!”老爷子半躺着身子,乐呵呵的坐着豪华版的马车,马车的沙发床,那可是真软。

    被老爷子责怪,银慧儿撒娇的回到:“爷爷~我没怎么着他啊!刚才过来送鱼汤,我还看了他一眼!”

    “嗯!你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都能放出十万把利箭!哎!那小子不错了!这马车,老头子我去看过了,比那一万多两的还好!那小子实诚,说是三千两,你还真信了?莫不要他那个师弟帮忙省着,以成本价卖给了他,你看着吧,这车搞不好要他把八千两聘礼钱都搭进去!”

    “爷爷~你怎么老是提钱!我们银甲派在各个县城里的生意好的时候,一年也能赚几万两银子,他那八千两算个什么?”

    “还说呢,那都是过去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们银甲派在各个地方被塔派弄的无人问津!别说几万两银子了,就是几两银子都赚不到!慧儿,你的心态要调整过来,此时我们门派势微,不可再做鲁莽之事!到申县,低调点!那小子包了我们食宿费用,给人家客气点!”

    “知道了爷爷!”银慧儿对伏蛟的恨,也是一时的,尤其是伏蛟全赔店里的损失,还拿了一千两算是道歉,银慧儿的怒气便消的差不多了,之所以不待见伏蛟,主要还是当初在店铺里吵的太凶了,这个记忆里,有一部分是针对自己愧疚,倘若她不下去替爷爷出头,倘若她和她爷爷一样始终好话好说,兴许,结局会大不相同。

    老爷子也是个人精看到银慧儿的眼睛红润,便宽慰了几句:“慧儿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看未来,那小子虽然品性急躁了,但也算是直爽的人,试着放下曾经的事,接受别人,爷爷老早就看过你们俩的相貌,绝对的般配,而且啊!这一路上,我和他们四人的接触中隐隐的感觉,他们可能会帮忙银甲派,澄清百年轮回大战中的误会!”

    “他们?爷爷,你说别的我都会信,就看他们四人,三个人和我年纪相仿,就一个师姐年纪大一点,而且貌似都是初入江湖的新人,不被坑死,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还指望他们?我觉得还是回门派,看看那些长老如何做吧!”

    “嗯!慧儿说的也对,哈哈哈!我的慧儿长大了!”

    随着老爷子的笑声,这路也变得有点泥泞,可能是刚下过雨,道路上真心不好走,方涥驾驶马车的时候,便走到道路旁边的野地上,那里虽然偶会有石头颠簸一下,但也不至于从稀泥里面走过,万一哪块稀泥之下是个大坑,那马车可就要陷进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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