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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启未来     逃大侠txt下载     逃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九十二章 绩效考核

    白天,方涥会偷溜回来,看着五十个壮汉,慢慢的变成合格的保安。晚上,把石碧斋的老楼拆走,然后搬来在地球订制的新楼,再在地下或者室内,对接管路或者连接电线,又或者在楼外,把楼上的门头,安装好。

    这段时间,方涥也没有单纯的搞楼房工程,那个叫汮安的少爷,地下的‘银库’,又去光顾过一次。

    其实,方涥本来是想去打听一下情况的,看看汮安到底发展的如何,奈何,银库里又存入了银子,方涥感觉,汮安很上道,明知道钱财存在这里,会被人拿走,竟然还往这里存银子。

    虽然少是少了点,但方涥也是比较仗义的,别人送银子,他没有理由不收。

    消息是没打听到什么,又收了几万两银子,方涥感觉,那地下的银库,应该经常去看看。

    “有人送钱的感觉,真特么的好,汮安小子,本少爷看好你,好好干!”

    收了人家的钱财,总要表扬和鼓励一下,不管这些钱来自哪里,总归是汮安他们辛辛苦苦搬到那地下去的。

    仙鹤楼那里,商铺楼的竹架子,方涥一直没有拆掉,因为新搬来的楼房比之前的石碧斋木头楼,要高了很多,所以,那竹架子,多保存几日,还是有必要的。

    其次,这些天,五十个壮汉的训练,少了四个人,这四个是有家室的,他们跑会原来的住所,将家人接到了仙鹤楼。

    此后,有了这四家人的加入,仙鹤楼里热闹了一点,而且,弄饭弄菜的事情,不用方涥出手了,为了让他们吃的更加舒服,方涥在仙鹤楼附近的空地,还弄一个食堂和伙房,如此一来,每到饭点,那一方天地,总会飘出芳香的食物味道。

    那味道的香气,不仅诱惑了五十个已经变成保安的壮汉,也吸引了周围的百姓。

    每每闻到那味道,石澜和苳伯,也会去蹭饭。

    保安的伙食,其实并不好,两菜一汤,算是快餐的低配标准。

    可那些食材,都是来自农业超级发达的侠者星,还有全面的调料,使得饭食的味道,无比诱人。

    饭菜味道好不好,对于保安来说,有点多余。

    五十个保安的食量,那就是粮库里的五十个黑洞!

    一个人一顿饭,米两斤!如果用地球的家用电饭煲,那就是一人抱着一个电饭煲吃一顿饭。

    石澜和苳伯去蹭饭,第一次见到五十个保安的食量,震惊的无法言语。

    五十个退伍的老兵,他们的脑仁都比较简单,不喜欢频繁的盛饭,只喜欢用大一点容器,来装饭。

    如此,方涥第一次见到他们吃饭的场面,也吓坏了!

    人家饭量大的,最多用汤盆盛饭,可这里的保安,用五十个不锈钢脸盆,当饭盒,还有厨娘弄的菜,总共不到百人的一顿饭,每个菜都是用洗澡盆来装。

    那么多的饭菜,说是五十多个人吃的,如果不亲眼所见,谁都不敢相信!

    五十个保安的领头,也就是保安的第一个排长,名叫赵三,他曾经在兵营里,是个伙长,按照气跃国的兵营编织,伙长手下有百个人,如今带领五十个人,并不算难,尤其是方涥这里的饭菜,不仅管够,还很香。

    赵三这些年,过的很不如意,曾经在兵营里意气风发,在退伍后,就落入了地狱,东边抗个东西,西边抛个地,吃了上顿没下顿,别说他曾经是管别人的,而现在,就是想被别人管着,都没有机会。

    如今,赵三不再像兵营那样高傲,退伍后的生活,磨去了他浑身的戾气,和方涥说话时,总会有点羞涩感。

    “少爷,嘿嘿,那个...我们吃这么多,您不会被我们吃穷了吧?”这个话题,是五十个壮汉,经常讨论的。

    他们的食量,确实大的吓人,一般的富户,可不会这么无底线给他们吃。

    不是说富户克扣食物,而是气跃国的农业发展,一直是很紧张的,米粮的价格,在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斤米粮,就要一两多银子,纵然是富户人家都不敢放开肚皮吃。

    可方涥,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他的背后,有四个世界作为支持,能缺什么?

    在汮安那里获得的金银,足够他在其他世界,采购足够花销的东西,不仅是京城里的这些楼房,就是治河兵营的一切,也都是汮安的金银做出的贡献。

    “你们放开肚皮吃,我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你们将来别变成胖子,遇到贼,跑不动,让贼在你们面前跑了,那可就是失职了!”

    方涥笑着给了一句,让所有人惊喜的解释。

    这些时间,一袋袋米粮,日渐少去,他们真担心,那些米粮吃完后,方涥会犯难。

    现在听到方涥的解释,五十个保安,笑的那张脸,像个孩子。

    对于五十个保安的食量,方涥也知道,如果正常时期,他们的饭量不会那么大,只是之前被饿怕了,甚至连逢年过节,都没有吃饱过,现在能吃饱,就是他们最幸福的事情,于是,能多塞一口,绝对不少塞一粒米。

    每次五十保安吃饱,方涥都担心他们会消化不良,还给菲娜,留了一些健胃消食的东西,免得某个保安,真的被撑坏了。

    可这些家伙,饭吃的多,训练就玩命,有些胳膊受伤的,或者腿脚不利索的,也不甘落后别人。

    如此的一帮子人,能用饱饭就让他们死心卖命,方涥觉得太值了。

    安置好仙鹤楼,方涥觉得,在仙鹤楼的商铺楼开业之前,他还需要弄点彩头。

    比如,那些派卧底到治河兵营的官员,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方涥觉得,也该去回访一下。

    一日上午,方涥拿着一份东西,找到了喜欢站在城墙头上翦老将军,“老将军,方便否,在下有点事劳烦。”

    “嘿嘿,真难得,你有事情找我?”翦老将军很意外,这些时间,方涥忙的都看不到他的人,突然来找,确实有点...

    “这事吧,我还真只能来拜托你。”

    方涥说着,把翦老将军拉到了一边,一张京城的大地图,摊开来,“这地图里,我想您帮忙,把京城所有大宅子的主人,都写在地图上,嘿嘿,有些事情,不收本金,利息总要收点。”

    听着方涥的说词,结合方涥一脸的坏笑,翦老将军瞬间懂了。

    方涥不熟悉京城,也不知道那些官员的府邸在哪里,只有搞清楚别人的府邸,方涥才能去搬空人家的金库。

    翦老将军虽然不知道方涥的能力,但也猜到方涥的打算,笑呵呵的捋着胡须,“哈哈哈!我就猜到,你啊,绝对要回打一招!呃...这地图太小了看不清楚!”

    年龄大的人,老花眼是通病。

    方涥随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十几副眼镜,一一给翦老将军戴上试试,直到他说最清楚,方涥才收了其他。

    “呃...我说你小子,京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家伙数千户,你就给我这么个东西当报酬?!”翦老将军看着方涥收掉了其他的老花镜,心里有点落差。

    “那些不适合您,其他的老爷子,我也都给配上,以后你们看看一些东西,方便点!另外呢,我这里也不知道你缺啥,有您想要的,您开口便是!”

    这个世界的东西少,没有气可以修炼内功,所有人和地球凡人一样,甚至还不如地球,方涥在地球还能微乎其微的恢复点气,而这里,显然不适合修炼内功,如此,方涥能给他们什么?

    若是给他们吃丹药,那就等于杀他们。若是给地球那边的东西,除了一些商货之外,方涥不想多多拿来,不想这些人有依赖,免得方涥以后去了别处浪,还要跑过来给他们补仓‘送货’。

    “也没什么,嘿嘿,你那些洗身子的,给我点,我送府里,给那些家人用用。”

    听翦老将军的要求,方涥也没有在意,之前就答应了他们,如果他们只是家人用,方涥是可以给的,反正那些玩意保质期时间长,以后在仙鹤楼的地下室,多存点货也就是了。

    “没问题!不过,先说好,给你们洗头的东西可不多,洗身子的肥皂是可以的。”

    洗发水,方涥只给了教官和女兵,那些男兵,只有肥皂和牙膏。

    这一点,翦老将军也很清楚,士兵的兵营,他们这些做教官的人,没事就要进去检查,所以,对士兵有些什么,都很清楚。

    “嘿嘿,就要那个,你说的那种水一样的东西,老夫自己用,都省着呢!”

    搞定了翦老将军,其余的教官,送给他们老花镜,就轻松了,而且方涥没有说要求,只送东西,速度是很快的。

    那些教官,对于方涥没事只送东西,开心的像是第二春,然而,夜晚在营房里,一群老爷子,都被翦老将军叫去加班了。

    不是叫他们出力,而是叫他们回忆,京城里,皇宫东边,那些豪宅的主人,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问题,如果只是空口回答,他们都能说出百来个,但看到翦老将军手里的地图,再对照他们脑海里的记忆,可就痛苦了。

    地图,是俯瞰图,这样的图,他们曾经也看过一些,但那些图,都是几根线,没有方涥这样的实际图,花花草草,树木楼房,都能看到,而且还很清楚,若是地图大一点,或许他们还能看到花丛里的每片花瓣。

    对于这样的加班,一群教官,都下意识的摸了摸鼻梁上的老花镜,对于方涥好心送眼镜,明白了其用意是早有图谋。

    至于,翦老将军让他们说出谁家在哪里,其中的事情,他们敢在心里猜,但绝对没有一个人会开口问。

    兵营里养成的习惯,少说少问多听,这让翦老将军为方涥弄的地图,变得简单了点。

    一千多户大家族,密密麻麻写满了地图。

    看着地图上的内容,翦老将军感觉自己又亏了,琢磨着,是不是对方涥再多要点什么,‘那毛巾?还是牙刷?’

    翦老将军想要这些,并非是贪图小便宜,而是,他知道这些东西,在气跃国根本没有出现过,如此稀罕的玩意,别看都是俗物,那价值也很高的。

    再说了,翦老将军的心,并非在意这些俗物,他的心里,只有翦家的未来,所以,纵然想开口要那些电扇或者电灯,也没有开口。

    次日,翦老将军揉着眼角,找到了方涥,“小子,这个图,莫要给其他人看到,皇宫的人,最忌讳此图!”

    接过翦老将军还回来的地图,方涥也开始揉眼角,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字,看到就眼花。

    对于翦老将军的警告,方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又不傻,难道会主动拿着地图给别人?

    看了两眼地图,方涥立刻收了起来,他不想翦老将军追问如何做,所以,转头把话题扯到其他上面,“兵营里的士兵,十天初期考核之后,也过了一个月,算是新兵满月了!该考核了。”

    “考核?呃...这每日的训练,不都再评分吗?这还考核?”翦老将军很不解。

    治河兵营的训练,每天每个士兵,都会面对教官的考评,无论什么成绩,都会记录下来。

    这样的记录,在翦老将军他们那些教官的眼里,就相当于每日都在考核。

    而方涥,只是把每日的考核,当做是记录,让士兵知道,他们和之前,有没有进步,用最清楚的数据,坦露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直观的看到自己的不足,同时,也要看到那些优异的人,优异在何处。

    “每日的考核,只是记录每个士兵的训练成果,但不能代表他们一个月的成绩,所以,一个月一次的考核,是必须的!同时,考核也是衡量他们能拿多少军饷的依据!”

    方涥用现代的企业管理模式,把绩效和士兵的训练挂钩,让那些有本领的士兵,得到更多的军饷,让那些训练时懈怠,或者应付训练的家伙,清楚自己的付出,就等于自己的回报。

    可这些,翦老将军从未听闻过,呆愣楞的看着方涥,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涥也没有让翦老将军保持尴尬的僵容,笑呵呵的解释道:“这么说吧,我们训练士兵,是叫他们提升,而不是应付的完成我们布置的任务,以后士兵出征,也会清楚的告诉他们,一切的成绩,都会影响他们的收入。军饷也是一样,每个士兵的军饷都是二两银子,固定的银子,他们就会感觉到,训练多和训练少,是得到一样,那样会在士兵的心里,产生不公平。如此一来,士兵训练的士气,就会被打击,所以,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影响他们军饷的绩效考核,让他们知道平时训练的重要性。”

第九百九十三章 军分兑换

    绩效考核,方涥解释的算是清楚的,可事情摊到士兵的军饷上,在气跃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如果不是治河兵营优越的条件,很多人,都会把绩效考核,当做是将领贪墨军饷的狠毒计策。

    当然,会联想到贪墨军饷的人,都是教官,他们都是有从军经验的人,清楚军队中,一些灰色收入和黑暗的手段。

    而那些士兵,都是新兵蛋子,之前没有从过军,对于方涥宣布的绩效考核,他们只听进去了一句话,那就是‘考核成绩好,军饷会多!考核成绩不好,军饷会少!’

    有这么一句话,对于士兵来说,就足够了,至于考核成绩差,要少去多少军饷,很多士兵,不敢拿自己一个月的辛苦去尝试,他们只想着正能量,自己考核的好,能多拿多少银子!

    考核,没有士兵反对,因为绩效考核的融入,使得士兵面对没完没了的考核,也不再那么反对。

    而且,很多士兵,看到自己的成绩,比平时又精进了一点,开心的忘记了可以多拿银子。

    射箭、游泳、越野障碍跑、越野负重跑、五人一组对战,战船按照指定线路行驶,射击岸边或者河道上的目标,又或者利用绳索攀爬城墙,等等的考核,一样一样的进行着。

    五日后,考核成绩出来了,与成绩公布同时开展的,还有三公府派来的账房先生,一箱箱银子和铜钱,在账房先生的指挥下,由三十个随从,发到了所有士兵的手里。

    对于每个人的军饷不同,账房先生先生很是不解,但每个人的军饷多少,并不是他说了算,接到方涥给的军饷分发明细,罗列清楚每个人的具体数目,账房先生也无法反驳。

    只是军饷比预计的数目,超出了三成,也就是说,一万三千人,按照每人二两银子计算,两万六千两银子,现在超出了三成,也就是多出了七千八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方涥自己来补贴,没有让账房先生为难。

    在士兵领到军饷的时候,那些担任教官的老爷子们,也领到每个人二十两的银子,这是三公主那里报备的夫子工资。

    而方涥又出了每人一百两银子,作为奖金,一一发给教官。

    这些都被账房先生看在眼里,打算回去给三公主禀报。

    只是,他需要禀报的内容,可不是单单军饷的数字这些,还有方涥推出的军分兑换。

    军分兑换的初衷,是因为士兵的军饷,存在手里不方便,若是放在营房里,万一丢了,那可是一个月的工资,不仅心疼,而且还会打击士兵训练的心情。

    若是每日待在身上,一个月两个月的军饷,还好说,但时间久了呢?天天带着身上,也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气跃国的天气热,身上的衣袍都很单薄,装那么多银子,坠着衣服,谁吃得消?

    再者说,兵营里,目前没有商店,没有花销的地方,所以,军分兑换顺理成章的出现了。

    军分,不仅是记录士兵的军功,士兵每个月的军饷,也会是军分,一个军分一两银子,如果士兵不领银子,那么就可以直接拿到军分,也就是两张塑料制成的军分币。

    在士兵离开兵营,需要用银子,或者要把银子送给家人时,可以到军分兑换处,把军分兑换成银子,这一点,非常的方便,解决了士兵不方便存放军饷的弊端。

    此外,军分兑换,不仅可以换银子,还可以兑换其他的东西。

    比如,射箭的手套、格斗手扣,系在腰间、手臂和背在后背的战术包等等,还有一些食品或者日用品也都在其中。

    这些东西的出现,诱惑力也是很强的,士兵的眼里,对于武器和辅助类的工具,那是极为看中的。

    穿戴在身上,不仅实用,而且还很有面子。

    当然了,第一个月,方涥没有把军分币拿出来,实打实的发给士兵银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让士兵知道,他们手里的银子,无论多少,都是他们辛苦一个月换来的!不是大风吹来的,也不是混日子混来的!

    这里,不得不说那些女兵,她们总共三百多人,每人拿到手的银子,都是有三两!

    这个收入,在士兵中,算是高的,有些男兵不服气,跑去考核榜单上,查看女兵的成绩,瞬间就熄火了。

    还有一些女兵,伸出双手,给男兵看着她们的手上,不是血泡,就是老茧,手臂上,不仅是肌肉,还有很多淤血所致的淤青,那些都是她们刻苦训练而留下的痕迹。

    相比之下,一些男兵,就显得娘气了,他们付出的少,得到的自然就少,甚至有七百多人,连二两银子的标准军饷都没有拿到。

    命账房先生巨晟的小眼,在一万多士兵的脸上,扫来扫去,换做是平常,这么看人,早就眼花头晕了,而今日,他要看看清楚,士兵对于方涥的管理,有些什么表现。

    当军分兑换的样品橱窗,打开时,所有士兵的眼睛,亮了,甚至一些女兵,带头用银子换了军分,然后当着一万多男兵的面,换了一副手扣,戴在手上,对着木桩,就是一拳。

    碎末纷飞,木桩上出现了一道凹痕,女兵的心情,瞬间暴涨,余光瞄着那些震惊的男兵,放出一句狠话,“你们,别以为是个爷们,就可以小看我们,有了这个,以后的对战,准备好伤筋动骨!”

    周围的男兵,面面相觑,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接话。

    然而,军分兑换的画面,并没有那么多快的消停。

    一个女兵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忍不住惊讶,爆发了自己女人心性,一声尖细的大叫声,响彻那一方天地,“啊!”

    听到声音,本来就被拥挤的军分兑换,瞬间成为所有士兵,争先恐后想去一看的稀罕地。

    引起那个女兵尖叫的,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一套很有诱惑力的床上用品,粉嫩嫩的四件套,捕获了那个尖叫女兵的心。

    当然了,那些不属于营房的东西,绝对不能在营房里,由此,很多士兵的心里,多了一点点好奇。

    那些床铺的东西,既然是不能存在的,为什么会出现军分兑换里面,这不是矛盾吗?

    她们的好奇,并没有得到解释,方涥没有出面,而那些负责军分兑换的教官,也没有给出解释。

    第一个月的考核之后,方涥召集全体士兵,开了一次大会,宣布他们成为了治河兵营,正式的士兵。

    “诸位,你们对治河兵营的好奇,从进入这里的那一刻,到今日,都没有停止过,甚至我现在说话,声音之大,能传遍你们每个人的耳中,你们也会好奇。不错,治河兵营里,还有更多的令你们好奇的玩意!在这里,我只宣布一点,你们从今日起,成为真正的治河士兵,将享受治河士兵的正规待遇!兵营里,无论什么东西,都属于你们大家共同所有!”

    方涥的这段话,士兵蒙了,教官也蒙了,一旁没有离开的账房先生巨晟更加蒙了。

    ‘啥叫正规待遇?难道现在还不正规?’

    治河兵营里的待遇,账房先生是享受过的,他在兵营里并非是来去匆匆,可以说,他是兵营里,非士兵之人,逗留时间最久的人。

    营房里的教官楼,有他的房间,里面的风扇,淋浴,还有日用品,他都用过,每次离开兵营,他还会藏一点,带出去使用。

    不是他有贼心,而是离开兵营,回到京城,一来一去就是十几天,这些时间,叫他不刷牙,不用肥皂洗他的油腻脸皮,他可吃不消,所以带出去的东西,虽然没有和方涥坦白,但他绝对能保证,不是给别人的,都是自己用的。

    另外,他最近一个月,身子胖了五斤,也不知道为什么,食量虽然和以前差不多,但身子骨不仅硬朗,而且肉也涨了,有时候还会跟着士兵,一起跑跑步。

    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文人来说,他在兵营里跑步,说出去,他的家人都不信。

    在治河兵营这段时间里,回过一次京城,将兵营里的一切所见所闻,择选了一些,他认为最震惊的事情,禀报给了三公主。

    当然,他说的事情,都是大事,比如兵营里有船了,而且是大船,看不到划桨的人,那船只跑的很快。还有兵营里有城墙了,而且是大城墙,至于有多大,他不敢多说,因为他不敢说兵营的城墙已经超过京城和皇宫的城墙规模,免得给他自己找麻烦。

    对于他说的这些,三公主是震惊,而更加震惊的是,每日从治河兵营送回来的文字报告,米粮每日消耗多少,肉食每日消耗多少,那些每日流淌的银子,才是三公主这个妇道人家,更为震惊的。

    而这次,账房先生发了军饷之后,三公主给的银子,已经没了,他又要回三公主府上,禀报事情,再要下个月的钱财。

    他去参加方涥召开的大会,也是被迫的,治河兵营的特殊位置,如果不找方涥,他就无法离开兵营。

    自从城墙出现后,任何人没有方涥给的令牌,就无法离开兵营,而且没有方涥的安排船只,他也没办法渡河。

    所以,方涥简短的召开了大会后,便被账房先生找上了。

    在走去食堂的路上,账房先生巨晟,一五一十的说出他必须要回京城的理由。

    “账房先生,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今日乃是治河兵营的大事,您也是治河兵营的一份子,必须要参加的。”

    方涥没有拒绝账房先生回京的要求,反而邀请他参加晚上的庆祝。

    账房先生一脸愁容,在他心里,他是管理钱财的,现在钱财没了,他的工作就出现了大事,而兵营里的大事,并没有他心中的大事重要。

    所以,他想婉拒,可还不等他开口,一张大手,就搂着了他的肩膀,翦老将军笑呵呵的拉着他,走进了食堂。

第九百九十四章 贫民的悲哀

    七月初八,治河兵营里召开了第一次宴会。

    宴会的主题,是庆祝治河兵营里,有了正式的士兵,同时,也宣布着治河士兵,未来将会面对兵营外的一切战事。

    食堂里,班长以上的将领,在食堂内,其他的士兵在食堂外,一万三千多人集体晚餐。

    数百个巨大的烧烤火堆,每一个上面,都架着一头如同成年壮牛大小的动物。

    气跃国的人不认识,但认识那动物此刻散发出来的香味,滋啦啦冒着的油,随之飘出的热气,深深的吸引了士兵的口水。

    方涥从白浮星,弄来的凶牛,一只牛的体格,比地球的大象还要大,足够百来个士兵,饱餐一顿的。

    吃凶牛,还有一个好处,能让普通人,感受到凶牛肉里的蕴含的能量,这个能量是什么,方涥说不上来,但凡人能吸收,就是不能天天吃,俗话说水满则溢,普通人无法承受那股能量。

    所以,偶尔拿出来,让这里的士兵吃吃,并不算什么。

    而且吧,那些凶牛,对于方涥来说,不花钱,这才是重点!

    白浮星上的凶兽,那都是天然的,像是凶牛,也是群居动物,每次遇到,就是数百头,甚至上千头。

    士兵不知道是什么肉,但吃的是很开心,兵营不准饮酒,方涥就弄来了果汁和饮料,随便喝!

    除了烤肉之外,在食堂里,还有千个蛋糕,由班长拿出去,两个班,分食一个蛋糕,庆祝治河兵营的正式诞生,同时也为他们自己庆祝,他们是第一批真正的治河士兵。

    蛋糕是什么,士兵不知道,甚至不舍得吃。

    这不是士兵们抗拒蛋糕,更不是士兵抗拒甜食,而品尝了蛋糕之后,他们的心里,瞬间想到了他们的家人。

    宴会,没有人组织,只有一声‘放开肚皮的吃喝’也就开始了。

    可随着蛋糕的出现,士兵之中出现了沉闷的哭泣声,吸引了方涥的注意。

    他的耳力和感知,比普通人要超出万倍,坐在食堂里,就听到了外面士兵的心情变化。

    随着方涥的脚步,食堂里的人都走了出来,细问了士兵为什么哽咽,为什么会哭泣,方涥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不仅是这些士兵的训练,还有他们的后顾之忧!

    士兵的生活,翦老将军最有体会,他用他的方式,带领士兵再次大吃大喝,用他的话来说,“一个人能吃饱,总比全家都饿着要强!有了军饷,家人也会过的好!想让家人过的更好,就努力训练,努力拿出好成绩!军饷多一文钱,家人就吃一碗饭!”

    这么朴实的话语,很迎合那些士兵的心神,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局面,一下子,被带动起来了。

    很多士兵,高举手里的果汁,像是豪饮烈酒一般,集体敬着教官和方涥,感谢他们能给士兵这么好兵营。

    然而,人群嚷嚷,却没有影响方涥的心情,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大,方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深夜,方涥没有返回仙鹤楼去忙碌,而是抓着翦老将军,到了城墙上,站在城墙的东北角,指着绕城河和奇山河,“东边,绕城河南北两侧的地,老爷子可知,都是谁的?”

    银色月光下,喝了很多饮料的翦老将军,好像喝多了酒,摇头晃脑,看了看方涥手指的方向。

    “没人耕种的地,都是荒地!那就是无主的,想盖个城都没关系,不过呢,气跃国这里,尔虞我诈,很多贫民想多开垦一点地,有时候因为没有地契,或者去办理地契,都会被一些官员或者小吏敲诈,运气不好,自己开垦的地,会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

    “哦?怎么说?”方涥早就好奇,气跃国明明很多荒地,为什么那些吃不饱的贫民,不去开发呢?

    翦老将军一巴掌拍在坚硬的城墙上,心中的苦闷,令他的火气到了顶点。

    “气跃国的粮税,本来就高,没有一点点地位的贫民,五成的粮税,地方官员,还要在这基础上增加折损,就是粮税运输中的损耗,少的也会增加一成,多的要增加三成,也就是说贫民的收获,有八成要给别人,自己能留下的只有两成!”

    翦老将军的解释,方涥之前也听说过,那些士兵的家里,就遭受这些苛刻的税赋。

    可方涥不懂,为什么他们不去多开垦点地呢?地多了,那么就算还有两成,总会多一点米粮。

    翦老将军不等方涥发问,说了其中的门道,“官吏的心,都是黑的,他们手里的权利不大,但对付那些贫民,非常的狠辣,甚至不留一点活路!如果某一家贫民,私自多开垦土地,被他们发现了,就被翻倍的给贫民增加田地的大小,就比如,某一户贫民家里,只有十亩地,自己私下多开垦了两亩地,那些官吏,心狠手辣的把多出来的两亩地,报成二十亩地!表面上看,那些官吏很称职,一份地契,不用几日时间,就能给到贫民手里,可这样的翻倍多报,使得那粮税就要增多!实际只有十二亩地,却要缴纳三十亩地的粮税,呵呵,那些贫民,就算自己一粒米不吃,也拿不出三十亩地的粮税!”

    “麻蛋!该杀的家伙,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方涥怒了,好久没有这么愤怒了,突然的愤怒,使得那一方天地,突然多了点电闪雷鸣。

    翦老将军本来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心情,被突然的雷电,打消了,呆愣楞的看着天空上,没有乌云,却有雷电乱窜的天空。

    片刻后,方涥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世间万物,有坏人,也有好人,有政策就有对策,在气跃国这样落后的文明程度,欺上瞒下、虐待百姓等等恶事,绝对有很多。

    而每日生活在奢靡皇宫中的皇帝,一定看不到这些,甚至听不到这些。

    更有可能,听过或者看到这些,也不会当回事,一个两个贫民是死活,不能算是皇帝政绩中的大事。

    而方涥,杀皇帝,再换一个,也无法杜绝贫民的疾苦,更加无法消灭干净,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吏和贪官。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更好!

    天空中的电闪雷鸣突然消失了,翦老将军的心神自然也回归了,看了看一脸冰冷的方涥,喳巴喳巴嘴,半晌才冒出一段话,“若想那些地方,名正言顺的都归你,那就直接圈起来,拿到三公主府外加一份上奏的文书,话语不要说太多,只要说那块你想要,呵呵,三公主绝对给你!”

    “为何?”方涥茫然啊,拿一块地,而且是很大面积的地界,有这么简单?

    “你小子,对朝堂的门道,看的太浅啊!我问你,这段时间,你清理了多少人?都是来自哪里?里面有没有那个人派来的?”翦老将军说着,指指天空,意思是说有没有皇帝的人。

    这一点方涥明白,即使隐瞒翦老将军,他们也能猜到,皇帝一定会派人来,所以干脆坦言明说,“有!”

    “呵呵,这不就好了么,他的人,没有回去,就说明被你发现了,此时,没有必要招惹你,还要安抚你,让你好好的建设治河兵营,所以,你开口要东西,那人一定会给你,就算是给你的补偿!只是,这个话不能明着说,但这个理儿,谁都要认!”

    翦老将军心计不深,可不代表他没有心计,更不能说明他不懂官场里的门道。

    一番话,把方涥说的哑口无言,顿了顿,琢磨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且方涥的心思,也稍微改变了一下,本来打算把对面的荒地,划入兵营,作为军田,但现在听翦老将军说,皇帝要作为补偿,而答应他的要求,那么对面的荒地,就没有必要划入兵营,完全可以要来当做是他的私产。

    而且吧,方涥的心,也不是一点点小,被他盯着上的事情,就没有跑掉的。

    “在下明白了,那么...我去别人家,收点利息,也没人敢叫了?”

    方涥的意思,就是那些派人来兵营卧底的官员,他要去收了他们的金库!

    “呵呵,那些人家的宅子,你可要多当心点,他们来窥探你的目的,和那人的目的截然不同!那人是要扶你,所以多来了解你。而其他人,则是要害你,所以要知道你都在干什么,又有什么弱点或者把柄,故而...你闯他们的府宅,若是被抓到,可不是你一人遭殃,而是这个兵营立即分崩离析!”

    翦老将军担心方涥会出现状况,他不了解方涥的能力,也不知道方涥的实力,说这些担忧的话语,算是最关切的,同样,他也不希望方涥出事,因为他们这些老爷子,现在都和方涥绑在一起了。

    也可以说,若是方涥出了事情,其他人也会受到打击,这就是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完翦老将军的分析,方涥认真的点点头,但这也无法阻挠他去收钱。

    随后,方涥和翦老将军又聊了点其他,便借说时辰不早,各自回房间。

    而方涥,写了一份上奏的文书,其中包含东岸的无主之地的面积大小等等,把那片辽阔的地界,都包揽进去。

    写好文书,周围的营房,彻底的安静了,他也没有逗留,摸着铜镜闪回了京城。

第九百九十五章 不打自招

    三公主府,方涥这次到来,并没当场就见到三公主,在偏殿里等了一个小时。

    不是三公主要梳洗打扮,而是府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方涥只能在一旁等待。

    正厅里,一个小老头,佝偻着身子,一脸猥琐的笑意,身着三品的官服,和三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东聊西,扯呼了半天废话。

    待小老头走了之后,方涥刚一露面,三公主长舒一口气,“本公主可是怕了!偏殿里走出来的人,是一波接着一波,刚才的话语,你都听到了吧?!呵呵,十年了,本公主府上,十年都没来过这么多人!这两日,你兵营里,应该清了不少人吧?”

    官场的手段和套路,明着如何,三公主可能真不清楚,每个府或者每个衙门,都有自己的路数。可若是说暗地里的玩意,纵然三公主虽然是个女子,但也是皇族之人,对这里面的弯弯绕,都很清楚。

    “回公主,确实有不少探子!”方涥如实回道。

    “清的好!看看这群老家伙急的!还有我那些兄弟姐妹,人不过来,竟然送了礼物来,这就是不打自招!”

    殿堂的东西两侧都有偏殿,东偏殿是很多等候之人,暂时停留之所,而西偏殿,多数时候,并不对外人开放,那里仅仅是储物,是所有来拜访的人,所送的礼物,堆积在那里。

    若是有什么礼物,吸引了三公主,便会过去看了两眼,看完了,就会让人收进库房。

    此刻,三公主和方涥说话时,就指了指西侧的偏殿。

    透过绢布的门窗,能看到里面堆积了不少东西,由此也可以说明,三公主府上,最近来了不少人。

    瞄了一眼那里的东西,都是一个光面堂皇华丽的盒子,感知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或者说,盒子里的东西,还没有盒子值钱。

    再看看三公主脸上浮现的笑容,似乎因为那些家伙来这里不打自招,而洋洋得意。

    方涥有点吃不准三公主的想法,弱弱的问了一句,“呃...如此就算了?”

    其实,对于那些安排卧底的家伙,方涥不论三公主如何决断,他都会找上门去,现在这么问出来,也是因为大事上,和三公主通个气,听听三公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如果没有没,方涥会一视同仁,扫清他们的金库也就罢了。

    如果有特殊的要求,方涥不介意,多弄点动静。

    当然,在事情之后,也要顾虑一下三公主这里,会不会被牵扯,如此询问一下,也是看看三公主的心态,到底怕不怕事?

    “算了?!哈哈哈,怎么可能!礼,他们可以送来,自然,本公主也可以送去,账,还是要一笔归一笔!先不着急,你现在的实力还弱,等你到了火候,再慢慢对付,是逐一清算,还是一锅炖,都可以随意处置。若是现在就动手,太过于明显,让他们以为,我们要挑明了对着干,此时的治河兵营刚刚兴建月余,无论是兵力还是名气,都太弱,现在就动手,不利于我们,姑且记着这笔账,继续蛰伏。”

    三公主的意思,方涥很懂,也很明白,现在就去动他们,反倒容易引起公愤,若是那样,局面可就很不利了。

    但问题吧,方涥这个人,已经决定的事情,没有理由改变,而且,三公主说的蛰伏,呵呵,对于方涥来说,就没有这两个字。

    只是,现在三公主这里,话能说的并不多,只好转移了话题。

    “下官明白,呃...不知上次的水果,三公主觉得口感如何?”

    “你不说,本公主都忘记了,本公主还以为那些是烂瓜烂枣,都被打发给了下人吃,结果连续三日,她们身上全都有一股香味,闻的本公主天天食欲大开,可怎么都吃不到,你拿来的水果,哎!这次你是否又拿来了?!快快快,送过来,本公主倒是要尝尝,那么芳香的水果,入口又是什么味道!”

    三公主说话时,脸上的‘动静’有点怪,语速慢的时候,那张宛如五六十岁的老脸,还算自然。但语速一快,贴在脸上的附加乔装之物,就有点要脱离的感觉。

    上次方涥来见三公主,那时,三公主脸上有东西掉下,现在,方涥真想问问,‘三公主你丫的,是不是喜欢贴着丑陋的面膜见外人?’

    听闻三公主说着,不用方涥有什么动作,那些侍女就把方涥带来的水果搬来了,“禀公主,小驸马...欧不,是治河大人,这次拿来许多水果,公主可以尽情的食用。”

    “嗯!不错,你小子很激灵,投石问路,送了一块石头,还真有静心功效,瞧见没,本公主这些时间都没骂过她们,现在敢大胆的和本公主说话了,哈哈!”

    三公主虽然用词有点重,但一直是保持微笑骂人,那一张老太太的脸,和三公主清脆的声音,格格不入,弄的方涥,不想多看三公主。

    几个侍女被三公主骂了,微微蹲身,算是请罪,然后很快的看了一眼方涥,又稍微抖了抖头发上的发簪,那样子,应该是代表着感谢。

    但是吧,开口的侍女,说他是小驸马,之后又改口,方涥有点糊涂。

    琢磨着,三公主府里都是女人,这水,也很浑!

    女人一多,事情绝对不少,回忆兵营里的三百多个女兵,在得到姨妈巾的时候,那喜悦的表情,差点拿出来在男兵面前炫耀。

    最近,方涥感觉自己,犯太岁,欧不,是犯女人,于是快速的把来此的正事,办了。

    双手把上奏的文书,递了上去,“禀公主,下官此次来,算是有事相求。”

    “本公主没空看,你就口说一下!”三公主瞄了一下侍女转呈的文书,忙着吃芳香果呢,哪有空看文书。

    “下官想把兵营河东岸的地,都拿下来,算是三公主名下,或者是下官名下皆可。”方涥说道。

    “东岸?那片是荒地,要来何用?”

    “下官拿来建造士兵的家属民房,还有田产,若是士兵受伤或者年老退伍,有个家园生活,有田地可耕作过活。总不像...当下的贫民,那些人生活的惨状,公主应该也知道一二。”方涥没把话说尽,现状若是都说了,那不是打皇帝的脸嘛?

    “如此...可是有风险的,你不怕别人抨击你吗?如此露头,已经不是展露锋芒,而是大大的光芒!”三公主很认真的说道。

    “下官不怕!事情,总要有人先做,如今下官当任,那下官就有这个责任。不过,下官也是有分寸的,在公主未认可治河之兵,有能力自保之前,下官不会对外公布,只会雇请一些人去耕种,呃...另外,那绕城河北岸的一些地方,下官也想要,那里可以建造商业用途的码头,未来可以有很多的发展。”

    方涥说的很多了,这些话只能对三公主说说,因为以后还要靠她在京城里撑着。

    “噢?你的眼光看得很远嘛!行,皇帝哥哥的礼,本公主也要去收一下,那里都算在你名下!但是,兵营旁边,绕城河北岸的地界,要算在我的名下,那里的位置很敏感!”

    三公主的意思,那里是从陆地进京的地方,兵营的壮大,皇帝的心思难免会多一些,若是她这个亲妹妹挡在前面,皇帝的心,会安妥许多。

    “下官明白!有劳公主!下官...呃...先告退了!”方涥说着就想走。

    “等等!你投石问路,难道白投了吗?再拿两块这个石头,我一会儿进宫!”三公主指着静心石说道。

    “呵呵,下官正因为这个事情不知如何开口。”方涥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两枚静心石的佩饰,“下官在京城南下街弄了店铺,算是收租子吧,其中一家租户,帮忙雕琢了佩饰,如同此物,可以随身携带。”

    方涥借此机会,把自己的产业也介绍一下,免得公主自己派人去查。

    “店铺是你的,商家是别人的,那本公主就不需要去照顾生意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便送来,这些小钱,本公主还是有的。”三公主以为这些东西才几两银子,丝毫没有多想,就收了下去。

    如果她要是知道了,一块佩饰卖十万两银子时,又会是什么表情?

    方涥也没有给三公主解释,东西送出去了,在强调价值,也没有那个必要。

    至此,事情算是办好了一半,也告知了三公主,他的产业所在,以后公主自然知道去哪里寻他,等皇帝批了那块荒地,三公主会派个下人,去仙鹤楼通知他。

第九百九十六章 试营业

    仙鹤楼,曾经是石碧斋的木头楼,被方涥换成了新家二材料的新楼。

    新楼总共七层,一楼二楼是大大小小独立的商铺,一楼是寻常商货买卖,而贵重物品的店铺,在二楼。

    石澜和苳伯的石碧斋,算是原地重开,只是他们店铺,搬到了二楼。

    对于他们的店铺,方涥给了点建议,没有必要如同之前那般,硕大的店铺,空荡荡,显得冷清。只要店铺装修的典雅,有档次即可。

    所以,新的石碧斋店铺,仅仅占了两百个平米的面积,而其余的店铺,目前还空着,都处在招租中。

    楼上三层和四层是茶饮店铺,名曰仙鹤茶饮。

    在很多人的心里,茶饮铺,都是一碗水,要么水里加点什么山果改改味,进店两三个铜钱,谁来都能畅饮。

    可方涥的习惯和品味,从他手里拿出的东西,绝对不是平庸之辈的俗物。

    仙鹤楼三层,是茶饮店的大堂,独特的装修风格,仿佛把花园搬到了房间里,小桥流水,翠绿植被,加上一点点干冰,使得茶楼里的氛围,宛如仙境!

    而且茶饮店是开在仙鹤楼里,要符合仙鹤二字,所以在茶饮店里,在那云雾缭绕的植被中,还有几个会电子发音的假仙鹤,时不时的鸣啼一声,令人感到身处之地,绝对是仙人乐土。

    环境是另类的,还有更引人注目的是新型经营模式,让许多人想来大胆的尝试一次。

    十两银子一位,入门就交钱,所有来客进来后,自助式用餐,尽情的吃喝,只要不超过一个时辰的食用时间,无论吃多少,都不会再加钱,除非点单那些付费的酒水。

    仙鹤楼四层是茶饮店的雅间,占用雅间需要一百两银子,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在打烊之前离开即可,不能过夜。

    雅间,其实是一间独立的单身公寓,每间都有沿街临窗的榻榻米,房间中部是一张圆桌,供客人吃饭喝茶。

    在圆桌和榻榻米之间,还有一张麻将桌,方涥把最大的娱乐消遣也带来了,至于规则,教导这里的人,是很方便的。

    之前,方涥拿最木讷的苳伯试了试,教导两次,第三次,苳伯对于自己能胡牌,有点没自信,又请教了方涥,才明白,麻将竟然那么简单。

    其实,四层最吸引人的地方,对于方涥来说或许是喝茶聊天,和打牌娱乐,但真实吸引人的是,雅间里的卫生间,那一面镜子,还有玻璃的洗漱台,哗哗流淌的水,竟然还有冷热之分。

    这些才是最吸引古人的亮点,至于马桶,被一些人忽略了。

    如果有些人觉得茶饮店的雅间不能过夜,很不合理,那么可以去五楼六楼,那里是客栈。

    楼层高视野好,朝西的一边,可以欣赏到美丽的夕阳,平时还可以看到视野尽头内的京城一切。

    论楼高,气跃国没有规定,纵然是京城,也没有任何的管束。

    也就是说,只要你有本事盖高楼,随便你盖就是了,在引力那么大的世界,高楼的风险是很大的,所以,气跃国没有言明百姓的楼高。

    方涥这仙鹤楼,也只是尝试,六层的高度,在顶层又搭建了阳光房,如此来测试一下,新家二的材料,在这个世界,堆积过高,会不会有问题。

    显然,阳光房的玻璃,都没有问题,楼房更加没有问题了。

    于是乎,楼层高的客栈,在很多人眼中,成为可登高一望的极佳之地。

    一些人拿出钱财,开个房间,只是想看看远处的风景,可到了房间,看到了屋内新型的装饰,那与众不同的风格,令他们一时间,忘记了看向窗外。

    地毯、墙纸、巨大的壁画,因为不能放出电视机,所以电视墙,只有一副巨大的壁画,再者因为气跃国热,电风扇是必须要配的。

    其次,还有中央空调,方涥用电风扇,掩饰空调,无论客人如何问,方涥都会告诉他们,那是风扇的效果。

    对于房间里的一切,但凡来过的人,恨不得,花重金把那不大的房间买下来!

    那客栈的房间,不仅仅是奢华的象征,而且还是另一番生活的开始。

    客人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客栈的床铺,方涥没有铺竹席,而是普通宾馆的软床,再根据不同房间的风格,配了不同款式的床上用品。

    由此,气跃国的人,那些没有离开过京城的人,几乎没有感受到,睡床单的滋味,气跃国一年到头的高温,天天都是睡着竹席,或者是竹板床,就算是这样,他们都会感觉热。

    睡床单?那可能吗?

    之前是不可能,但自从到了仙鹤楼的客栈,夜晚冻的颤抖,不得不盖被子时,所有人,在十八度,这个气温下,舒舒服服的享受着不同温度的生活。

    当客人离开客栈,走到外界,那一刻的感受,是温暖,只是,那刚刚还很舒适的温暖,没一会儿就是全身的汗水,瞬间让客人发觉,还是客栈里凉爽的环境比较舒服。

    三四楼的茶饮,五六楼的客栈,在试营业的第一天,没有特意的宣传,仅仅是店铺外的一块巨大广告,就让生意爆满。

    甚至是客栈,第一天入住满了之后,就收到了预订。

    谁都没有想到,试营业的第一天,生意就会异常火爆。

    茶饮和客栈的服务员,只是五十个保安介绍来的,有几个是他们家的亲戚,还有一些是曾经相识的贫民子嗣,这些人,识字是不可能,能从一数到一百,那都是百里挑一。

    突然火爆的生意,弄的方涥活力全开,时而到三楼补充饭菜和饮料,时而跑到宾馆,一些服务员解释不清楚的疑问,他要去解释清楚。

    一天下来,方涥累趴了,想想之前弄好的宣传,真心的感觉多此一举。

    原本,他弄了很多宣传海报,贴在京城里的各个马车上,甚至是一些马车厢,被大幅的宣传海报包裹了车身。

    方涥认为,仙鹤楼曾经的石碧斋,生意惨淡,街道上的人流量不大,生意不会好,所以,才对京城里串流不息的马车,打起了主意。

    当然,这个宣传,还没有开始,毕竟试营业,目的是让服务员,熟悉各自的工作,懂得团队的合作,遇到问题及时的改正。

    可试营业,就被火爆的生意,狠狠的冲击,方涥趴在三楼茶饮的吧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厅,还有忙忙碌碌在打扫的服务员,心中欲哭无泪的委屈,深深的怪罪到了气跃国,这个不按照套路来的世界!

    试营业第一天,结算账单,茶饮店的生意,近万两银子,如果是按照一个人十两,那是要进来一千个人。

    而实际上,进来的人,不到三百,他们当中,很多人不在乎钱,也有可能是为炫耀,十两银子入门,大家都可以吃的东西,他们很不屑,橱窗里,需要额外付钱的食物,才是他们的专属。

    于是乎,方涥的忙碌,就是拜那些土豪所赐,一会儿要一杯价值二十两银子的咖啡,一会儿要一瓶五十两银子的二锅头。

    如此的消费能力,让方涥小看了气跃国的有钱人!

    当然,万古茶的天价,也让那些有钱人,感到无力!

    十万两银子一壶茶,有钱人瞬间变成穷人,仅此于天价万古茶的便是千古茶,一千两银子一壶,还有高端的白酒,也是千两银子一瓶。

    这个千两银子的价位,方涥打算日后多弄点,京城人有钱,那就好好的赚他们的钱。

    深夜,茶饮店熄灯之后,所有服务员都居住在后面的仙鹤小区里,只是今晚他们没有立即回去,都被方涥叫到小区门口,那里,方涥弄了烧烤,算的鼓励他们,同时也是庆祝试营业第一天,火爆收关。

    “累吗?!”方涥看着六十个,枯瘦如柴,年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

    方涥招收人的条件,不限男女,这一点,让很多女孩子,获得为家人做贡献的机会。

    相比男孩子的玩闹,女孩子的心性趋于成熟,她们到了仙鹤楼,脸上极少有笑容,纵然心里对仙鹤楼的一切都好奇,也没有表露出来。

    此刻,方涥问了一句,女孩子照旧仰着头,直视方涥,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来,她们不累,而且不怕累,她们不比男孩子差。

    而男孩子,则表现的比较顽皮,对着方涥嬉皮笑脸。

    没有等到回答,方涥挠挠头,有点尴尬,一旁的菲娜,吃着烤肉,有点不舍那些女孩子劳累,替孩子们说一句公道话,“少爷,她们刚开始做,之前都是听你说,很少自己动手,原本您说客人不会多,可实际上,来了那么多人,他们能坚持下来,不容易了!”

    “哎!万事开头难,纵然是累,你们也要坚持,吃了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晚,本少爷不教训你们,明日,如果还有人敢偷懒,别怪本少爷,把你们踢回家去!不懂、不会,可以学,可以问我,但有两个家伙,坐在楼梯上,躲懒,呵呵,之后再敢偷奸耍滑,永不录用!而且不仅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本少爷也不会用!懒惰,是最可怕的习惯!”

    方涥不痛恨笨人蠢人,就怕有些小聪明的家伙,偷奸耍滑,那样的惰性,是很难改的,方涥不是万能的,没有理由在一个无名小子身上,花费大力气,去改变本性!

    一段狠厉的话语说完,方涥拿了一块肉,就回了房间。

    随后嘛,菲娜很自觉的出来打个圆场,指挥那些刚来的孩子,吃吃喝喝,然后用自己的经历,给他们做个榜样。

    菲娜的说词,很让那些孩子认同,或许是因为年纪差不多,也或许是因为菲娜的身份,是个丫鬟,也属于穷苦人,让那些孩子感觉是同一个级别的,没有距离感。

    一段说词之后,四十个女孩子,竟然一个一个的,走到一旁,对着菲娜,跪下磕头,求着无论如何,都要收留她们。

    气跃国的女性,成长的经历,那就是高难度的艰辛,她们没有因为是女孩子而少了务农,相反,为了证实自己有用途,能干活可以为家人分担,往往做的比男孩子要多。

    然而,即使女孩子做的再多,一旦家里出现状况,第一时间,就会把她们,当做是丫鬟卖了。

    无论她们与家人,有多少感情,面临的命运,只有为家人度过危机,而做出牺牲。

    卖掉做丫鬟的女人,和自己的家人,几乎没有瓜葛了,她们以后的生活,只有靠自己,在自己的主子家里,起早贪黑,忍受欺凌刁难,种种恶劣的环境,在等待她们。

    菲娜,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她的家人,父母的模样,早已淡忘了,虽然回忆中,在她离开家人时,见到的最后一眼,她的母亲无助的掉下眼泪,但也只是眼泪,一句挽留,一句阻挠,都没有说。

    这次来仙鹤楼做工的女孩,她们离开家,虽然是来做工,但她们的命运,也和到别人做丫鬟差不多。

    女人,想嫁人不遭人非议,那么就要一直和家人在一起,无论风风雨雨,家人的看护,可以保护女孩的名声,一旦离开了家人,那就意味着,她们的名声,连家人都无法作保。

    可她们,这次还是出来了,四十个女孩,四十个命运,其中有七个女孩子,到了仙鹤楼时,她们的家人还要求方涥先付钱,意思就是买她们女儿当丫鬟,必须要先付钱,二十两银子。

    方涥没有犹豫,要钱就给,他也不在乎那点钱,但付了钱之后,那些女孩的命运,就被打破了!

    在她们来仙鹤楼之前,她们的世界是黑暗的!包括现在试营业的第一天,她们还是没有看到属于自己的阳光。

    菲娜看着一群女孩子跪下,说出来诚恳的话语,她们的情绪,菲娜很明白,同样,她对方涥也有信心。

    “你们都起来!女人怎么了?我们告诉你们,你们好好做事,我们家少爷,不会亏待你们!别说是你们,就是那群大老爷们,我们少爷都包揽了他们的娶娘子!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漂亮,还怕少爷不包你们的如意郎君吗?!”

    这段说的,反应最大的就是一群保安,今晚,他们也参加了烧烤,坐在一旁,吃吃喝喝的,开心无比。

    可菲娜的话语,让他们一群单身汉无辜躺枪,顿时羞愧无比。

    赵三是他们的领头,同样也是个单身汉,被其他的保安推耸,替保安说句话,不然,以后在这里都没面子了。

    “呃...我说,菲娜大管家,我们是实打实的跟着少爷混,绝对不会懈怠,更加不会偷奸耍滑!呃...你瞅瞅,还有两个班的兄弟,在门口,在商铺楼外巡逻,这里的美味,已经让他们口水流满地了!哈哈哈。”

    一段话,引起所有人的哄笑。

第九百九十七章 仙鹤楼的生意

    仙鹤楼的茶饮和客栈,在试营业之后,就没有消停过,生意好的令方涥百思不得其解!

    客栈预约房间就算了,茶饮在满位之后,也出现了排队。

    然而,仙鹤楼的其他商铺,招商就比较缓慢了。

    一来是做买卖的人,本来都自己的路子,突然开个店,成本是很高的,而且,仙鹤楼门前的人流量,也就茶饮和客栈引来了许多,这样的场面,谁也不知道,能不能长久。

    再者说,商铺的位置,都会结合附近的消费群,气跃国的京城太大,店铺开在什么位置都是有讲究的,稍微分析利弊,那些刁钻的商人,没有一个敢冒险租赁仙鹤楼的店铺。

    店铺的招商慢,方涥之前的宣传,就没有放弃的理由,马车上的广告,几乎所有的马车上都有!

    如此的广告宣传,也让京城里的马车行,多了一笔新收入!

    所有马车行的马车,都被仙鹤楼的广告包揽了,为期三个月,而且马车行的老板,看到方涥弄的马车广告之后,茅塞顿开,待三个月过后,他们的马车上,绝对会出现其他商家的广告,这收入,可谓是源源不断!

    对于指点了马车行老板,多了一笔收入,方涥没有去要什么好处,快速的做事,才是他一向的习惯。

    而那些广告的内容,除了介绍仙鹤楼的买卖之外,还顺带宣传一下石澜和苳伯的石碧斋。

    作为交换,石澜也领到了方涥给派遣的差事,夜晚的时候,负责那些服务员和保安,教导他们识字。

    为了更好的激励学习,方涥弄了一套激励办法,学习好的前十人,可以获得银子的奖励,学习不好的十人,要被处罚多做事情。

    而石澜如果教导的好,可以问方涥要一样东西,至于要什么,价值不能超过一套房子。

    方涥这么一说,石澜本来想看开口要银子的,但听到房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仙鹤一区,那么就会有仙鹤二区,甚至有三区,石澜的脑子,在吃了方涥的饭菜后,也变得活络了,想到以后还有其他的楼房出现,她就把自己的要求,定为了一套房子。

    其实,本来要银子,也只是开个玩笑,石澜现在什么也不缺,曾经消失的营生,如今又开了起来,而且比以前的生意更加好,就比如方涥弄来的静心石,那些石头,被镶嵌在发簪上、戒指上,都可以成为最高端的饰品,卖出去一个,就比之前一年的收入还多。

    这段时间,吃的好,睡得好,石澜已经没有所求了。

    再看看苳伯,在拿到方涥给的静心石之后,整个人更加呆板了,同时,苳伯对于静心石的加工,也更上了一层楼。

    重新开张后的十日,累积收入,高达百万两黄金,这个数字,是石澜和苳伯做梦都不敢想的。

    之所以那么高的收入,还是因为单价高,一个镶嵌了静心石的饰品,最低价值就是十万两银子,所谓了百万两黄金,也就是百十个饰品罢了。

    仙鹤楼的招商进展很慢,但住房紧张的京城,仙鹤小区的居住房一经推出,生意也是瞬间火爆,以出租的模式对所有人开放,也成为许多人争抢或者预约的热门买卖。

    原因不是很多人没有房子住,而是方涥看到客栈如此受欢迎,干脆,把之前未装修的房子,也弄了一下,装饰很简单,瓷砖地,墙纸,外加一些装饰的电灯,还有各种来自地球不同风格的家具,倍受欢迎。

    租金,小套的房子,五百两银子一个月起步,大套的房子一千两银子。

    这个价格,方涥定出来,菲娜她们都很反对,认为太贵了!虽然客栈的生意火爆,但也是因为楼层高,而小区的住房,最高的才四层,这么高的价格,看着比客栈的房间便宜许多,可楼层太低,她们不看好。

    论眼界,方涥觉得自己应该不低,气跃国京城的有钱人,他们手里的银子,不是穷人能懂的,反过来说,是贫穷限制了菲娜她们的眼界。

    小区租房一推出,每日都有人来房的,而且多数看房的人,当即变成了这里的租客,五百两银子一个月,一次租三个月,押金三个月,三千两银子,分分钟就让仆人给抱来了。

    小区的租房,入住率极高,当租房开始的第四天就已经满员,随后还有一批慕名而来的人,开始了预约,并且,毫不吝啬的出大钱,希望这里的工匠,能到他们府上,给他们的宅子,也造一座相同的楼房。

    为此,石澜的表情很鄙视,琢磨着自己的住房,和那些租房对比,相差的极大,如果那些人,看过了她的房间,不知道又会如何想?

    小区有了住户,保安的训练更加卖力,站立、说话或者巡逻,给人的感觉,比京城的士兵,还要有安全感。

    加上方涥的要求,把头发都剪了,又给配的工作服,帽子一戴,运动鞋一穿,每日清晨几十人站在一起集合,由领头训话一番,随后,站队列行走。

    那气势,刚住进来的人,还经常围观。

    为了更好的管理仙鹤小区,进去的人,都必须要持有腰牌,没有腰牌的人,必须要持有腰牌的人领进去,当然进入前,还要登记陌生人的姓名,以及陌生人的住址,方便以后查找。

    如此一来,住户有点不舒服,他们抢到了仙鹤楼的房子,自然要对亲朋好友炫耀的,可来的人,都被拒之门外,非要让他们自己跑出来迎接,实在有点折腾人。

    不过呢,那些不爽的人,还没等到保安的解释,其他的住户,有点头脑的人,一琢磨,也就释然了,如果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那么他们住在这里,如何保证安全呢?

    不过呢,虽然明白了保安阻拦外人的用意,但仍旧没有阻拦那些爱炫耀的举动,经常联络茶饮店订餐,送到小区的住房里,邀请三五个狐朋狗友,或者那些朋友的家眷,来租房里做客,炫耀自己租了这么好的房子。

    也是为了这些人,不要把房子给烧了,方涥在茶饮店,推出了外卖,和小区住户的点单服务,除此,之前的食堂,也被改建了一块,像是对外营业的饭店,只是没有点单,而是像快餐店,进店自己选菜。

    就算是快餐店,味道也比气跃国那水煮菜要香,一些住户,在食堂里吃了一顿,就不再想吃其他,任由府里的厨子水平也不错,但他们下岗的日子,也无法改变。

    那些住户,在得知食堂里食物,也能外带后,他们的炫耀,又多了一层,食堂里的饭菜,成了他们炫耀的亮点,打包,打包,打包几十份,甚至上百份,花钱雇人,送自己的府上,给自己的家人或者是朋友都尝尝。

    由此,食堂的生意,也如茶饮店一样,火爆!

    而且,五十个保安的家人,也被介绍到仙鹤楼的食堂帮工,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还有一个更有意思的工种出现了,跑腿送外卖!

    小小的仙鹤一区,在开启后的半个月,日进斗金,那都说小了。

    方涥对金银本来就没有多少概念,现在收入多了,也是一样,唯独菲娜,忙碌的脚不沾地,再累,那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容。

    仙鹤楼,还有很多空的商铺,招商不顺利,方涥寻思着,别人不来租商铺,那就自己开店,于是乎,那些空着的商铺,他先被迫开起了商店。

    调味料,专门成了一家商铺,然后是来自地球的各种布匹,也成一家专门的店铺。

    其次,还有各种鞋子,当然女鞋为主,男鞋,方涥没有打算弄,因为这个世界的男人,脚太特么臭,不仅是那些贫民臭脚,呃...或许贫民的脚可能还不臭,反而是那些有钱人,在闷热的天气里,要保持仪容端庄,脚上不仅有鞋子,甚至还有裹脚布,那脚丫子,一天到晚,闷在里面,味道太重。

    方涥不想自己的店铺,被臭脚丫子笼罩,所以,男鞋几乎没有。

    而女鞋,款式各异,这也符合女人的各种衣袍,和多变个性的展示,纵然是‘恨天高’,也有女人买回去,穿上去之后,瞬间增高二十多厘米,甚至高于了自己的男人,那种视野,令女人极为享受!

    随后,因为女鞋店的火爆,每天都有人女人在门口排队进入店铺,火爆的和茶饮店差不多,方涥也算是偷懒,在女鞋的隔壁,又弄了一间,包包的店铺,各种款式的包包只有一个,保证不会重复,不会与别人相同。

    还有,女人的内衣店,也神神秘秘的开业了。

    令方涥意外的是,内衣店的人气,他以为会因为女人对内衣的羞涩而清淡,但实际上,内衣的店铺一开,直接成为一匹黑马,在女人商品的店铺里,火爆的程度,不仅是要排队,而且还要预约排队!

    从茶饮店里抽调过来的女服务员,其中有个很聪明的女孩,名叫水娃,因为家人不待见女孩子,连名字都懒得起,从小到大,一直叫她水娃。

    水娃的聪明,也是因为从小饿出来的,为了能吃饱肚子,她的脑子比其他孩子聪明很多,来到内衣店铺之后,看到客人多,不仅挑款式,还要一一试大小,水娃就在门口树立一块牌子,要求来的客人,自己测量好身子,先买一把软尺,量好了再来买。

    如此一来,内衣店的生意,不仅是人气火爆,销售的金额,顶峰时达到了四百万两银子一天。

    水娃的聪明,加上她的手脚利索,立即被方涥提拔为了女人商铺的管事,所有女人商品的买卖,全部交给她来管理,每个月底薪,不仅达到百两银子,而且还有所管理的店铺,销售的提成。

    方涥看着水娃的业绩,让他想起了侠者星,当初彩虹城,也有一帮打理生意的能手。

    那时的他,还只是追求金钱,现在的他,是追求金钱背后的意义,让更多贫苦的人,能过的更好!

    仙鹤楼的生意,渐渐的步入正轨,方涥终于空闲了一点,那时,他才收到了一份,早就在他房间的信函,一张加盖了皇帝龙印的地契。

第九百九十八章 好面子

    就在方涥忙碌仙鹤楼生意的时候,另一边,三公主也把方涥的事情办好了。

    皇宫里,皇帝见到三公主前来,那客气的态度,令三公主每每想起都会在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三妹,本皇正想派人去你府上,呵呵,想不到我们兄妹仍旧是心有灵犀,这么巧,你就来了。”

    这是皇帝最违心的话语,脸上那样子,像是见到了救世主,充满了可怜样。

    三公主也没和皇帝客套,故意装傻的问道:“皇帝要寻臣妹何事?”

    “咳咳...”被三公主这么一句反问,皇帝感觉到心虚导致自己有点失态,稍微整理了一下姿态,仰头望着殿堂的房梁,不再看三公主,才缓缓的说道:“本皇前些时间,感觉治河兵营的建设,若是没有船只,那些士兵,又如何治理河道?对于建造船只工坊一事,本皇懈怠了!”

    认错,不能明着认,而且要把错误,找到其他地方来遮掩,所以把之前造船工坊,那模棱两可的答复,说成是自己的错。

    三公主第一次见到皇帝放低了姿态,她此次来皇宫,目的算是达到,也就没有继续落井下石,知道皇帝如此放低姿态,已经属于失态,三公主觉得,也就足够了。

    把方涥的奏书,呈交上去,还把自己写的奏书,也交了上去。

    皇帝还没看完方涥的奏书,身边的小太监,又拿来了三公主的奏书。

    弄的皇帝不仅没有反驳,还要摆出明君豁达的气势,将方涥要的地界,放大了数倍,只要没有人开垦的荒地,从奇山河为界,无限向东向南延伸,但向北,只有三十里,不能占有京城东面的皇家封地。

    那些没有桥梁的荒地,在皇帝的眼里,就是一文不值,要知道,贫农都不去开垦的地,就说明连贫农都不会要,皇帝拿这些无人要的地界送给方涥,那还不慷慨点?

    只要没人开垦,方涥都拿去,多拿每一寸,那都是皇恩浩荡!

    至于三公主的奏书,皇帝瞄一眼,就懂了三公主的用意,治河兵营的壮大,距离京城仅仅三十里,作为城外的一个军营,因为异心难测,时常会被朝堂官员拿来抨击,三公主要了城南的地界,横梗在京城和治河兵营中间,以三公主皇族的姿态,作保治河兵营的忠心。

    为此,皇帝也没有反驳,只是很好奇,那里没有多少农户,但有一条南下的道路,因为没有桥梁,道路上并没有车马,可以说,那一块地方,也和荒地无异,三公主的奏书里,竟然要很大一块地界,再结合方涥要的地界,隔着宽约十里的奇山河,究竟是要弄什么呢?

    “皇妹,你要的地,本皇可以给你,对于皇妹的忠心,本皇明白,朝堂中的官员,也会看到,不过,那些荒地,皇妹到底想做什么?”

    皇帝对方涥要的地,没有多少兴趣,治河兵营的情况,一些探子,没有进兵营,也看到了高大的城墙,仿佛突入天降一般,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兵营外围。

    由此,皇帝对方涥的好奇,已经看成了神明大能,他要的地界,无论如何折腾,那都是气跃国的一切,也都是他这个皇帝的一切!

    反过来说,方涥如果能把荒地,变成宝地,皇帝只会更加开心,而且方涥的操作,如果有些东西可以借鉴,那么他就可以在朝堂上,好好的教训一下工部和户部,那些无法增加农田开垦的官员,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说词!

    然而,三公主一介女流,驸马去了第二境门,理应在府里恪守妇道,要了一块那么大的地界,又打算如何?

    三公主听到皇帝的问话,之前也考虑到皇帝会多问,所以此刻的回答,并没有因为思考而耽搁,“回皇帝,皇妹打算让治河大人,帮忙操持,皇妹对治河兵营的一切也很好奇,相信皇帝也是一样吧?”

    这句话,不仅搪塞了皇帝的好奇,还戳到皇帝愧疚,派出去的密卫,竟然都消失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回传,定然是被方涥发现了。

    而后,兵营多出来的城墙,足以说明,皇帝的猜测是对了,密卫都被发现了。

    庆幸的是,随后的一段时间,方涥或者三公主,都没有来找他,这让皇帝的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虽然也知道,三公主早晚都会来,但相信三公主来,一定是带着条件来,置换那些密卫窥探一事。

    此刻,皇帝的伤疤好像被三公主撩拨了一下,虽然不痛,但皇帝的脸面,好像失去了光彩,干咳两声,大手一挥,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把三公主的奏书,也准了!

    和皇帝谈话,也就三公主这样的人能抗得住,没有事情,不赶时间,可以尽情的和皇帝耗着,无论皇帝说或者不说话,她都能憋的住那种墨迹。

    不过这次,皇帝还是很爽快,被撩拨了伤疤后,身边的太监也看出了皇帝不爽,办理地契的文书,无比的飞速。

    只是,在皇帝打算把地契文书,交给三公主时,皇帝也想到了报复的说词,“方家,到方涥这一代,已经没有世袭侯爷之位了,皇妹,你说方涥有这么大的才能,他那方家,其他的兄弟姐妹,是不是也有如此大才?”

    皇帝话,从明面上说,就是字面的意思,方涥的才能,或许不是单一的,或许是他们方家遗传的,可能还有其他人,也有如此的能力,若是皇帝再发觉了一个如同方涥这般拥有才能的人,那么方涥,就不会单一的,同时,方涥傲娇的资本,也会随之消失!

    皇权之道,在于制衡,方涥的才能,虽然没有威胁他的皇位,但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不可控的,若是还有第二个如同方涥的人,出现在朝堂里,那么,皇帝会利用一点点手段,挑拨两个有才能的人,互相敌视,从而给皇帝一个做好人,调节二人矛盾的机会,从而巩固皇权。

    而皇帝说这么一段话,是没有底气的,方家人,早就被密卫查探的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什么才华。貌似只有方涥这个不受待见的家伙,别人不了解,甚至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去了解,能离远点,绝对不靠近半分。

    方家的情况,三公主了解的不多,只是市井街头表面的内容,她不知道皇帝了解了多少,所以,皇帝这么说,她只能故作镇定,“回皇帝,如果方家还有能人,那皇妹在这里,要恭贺皇帝,又得一个大才之人,想必,我们气跃国,一定会迈入更加繁荣的巅峰。”

    三公主的话语,从皇帝的角度来看,不用脑子都能听得出,三公主怂了,于是,皇帝报复三公主撩拨他的伤疤,这个仇,也就算清了。

    “皇妹事情多,本皇就不多留你了,如果皇妹,还有什么需求,随时来宫里,本皇每次见到皇妹,都感到身心愉悦!”

    皇帝的结尾陈述,说的那是要亲情有亲情,要客气有客气,而且还充斥着洋洋得意的快乐。

    三公主也没有在意,想在皇帝面前占到便宜,那是不容易的,而且皇帝是小心眼,绝对不能丢半点面子,所以,三公主得了土地,也就知足了,拿到小太监送来的地契文书,一通大礼,就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突然又想起一事,方涥给的静心石,她还是要送出去,以此来拉拢皇帝,不至于,弄的皇帝对密卫的消失,耿耿于怀。

    只是,三公主没有当面送,而是交给了领她出宫的小太监。

    对于静心石的佩饰,在三公主的心里,并不值钱,但确实有静心的效果,所以,丝毫没有当做是重礼,轻描淡写的交给了小太监。

    办好事情的三公主,以为方涥第二日便会来府里,结果,方涥连着十日都没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兵营。

    于是,三公主不得不差个人,去南下街寻方涥,结果这一去,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方涥的仙鹤楼,那样子、那火爆的人气,令三公主都想亲自去看看。

    “罢了!那小子折腾的本事是厉害,治河兵营的情况,都令人费解,弄个能吸引那么多人光顾的店铺,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那小子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来与本公主分享,本公主就不急着去了。”

    听完下人的禀报,三公主是想去看看,方涥的才能,惊天动地到什么程度。

    治河兵营太远,她不能随意的离京,故而,心里再如何有想法,也不能去。

    可这南下街,并不远,她是可以去,但不请自来,感觉又没有面子。

    于是乎,碍于面子的三公主,只好把好奇心,硬塞回肚子里,又吩咐人,把地契文书,给方涥送了过去。

    如果方涥知道三公主想来,他一定也会如现在一样的装傻,不是说别的,皇族的一来,那必须要清场,如今那么火爆的生意,清场之后,多耽搁买卖?

第九百九十九章 万事开头难

    治河兵营东岸的地界,正儿八经的拿到手,而且还是皇帝龙印为证的地契,纵然是皇族的人,来找麻烦,看到龙印地契,也要掂量掂量。

    得到了地契,仙鹤楼的买卖也进入了轨道,方涥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经常来补货。

    至于在京城的其他事,方涥的心里,还有两件,其一是连续两次‘送钱’的汮安,不知道现在收店铺的进度如何。

    还有一事,就是那些朝堂官员的府邸,方涥还没有去搬空他们的金库。

    说起汮安,这个家伙最近也是非常的忙碌,甚至听说了仙鹤楼的生意,都没有时间去看看,但仙鹤楼的宣传,却被他看到了眼里。

    京城里,跑在各处的马车,车上都有仙鹤楼的彩色宣传画报,那画报,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件宝物,能把景物画的极为精细,而且所有马车上的画作,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有些好事人,特意租了三辆马车,并排停放到府宅前院里,逐一研究马车上的宣传画,想从那画里找出,不同的手笔,以此证明,那画作之人,绝对不是神仙下凡,不可能把成百上千的画报,都画成一模一样。

    这样研究画报的人是有,而且不少,但更多人的,都和汮安一样,发现了马车宣传的利益,一旦由马车经过,必定会引起路人的侧目,而马车上的内容,便会被路人查看到。

    仙鹤楼的名气,因为马车,日渐普及开来,但凡是京城里的人,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汮安收了店铺,本来是打算转手出租,他这辈子,以后的日子靠这些店铺收租,就能衣食无忧的。

    然而,马车的宣传,令他多了一点想法,挑几间生意好的铺子,他也可以做点买卖,尤其是外面那些水匪贼寇弄来的赃物,有了马车做宣传,什么赃物,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包装,都可以当做普通商货来卖。

    由此想法,汮安的动作,就更加轰轰烈烈了!

    这么形容汮安,也不是高看他,而是这个家伙,能在丢失了两次金银后,没有气馁,照旧硬撑着一穷二白的场子,用更加粗暴的手段,强收铺子。

    子河街,是京城里不长的街道,从北到南,大大小小两千多个店铺,街道上的人气,本来是很兴旺的,但在汮安强收铺子之后,一些铺子为了躲避汮安,三天打鱼十天晒网,这样的开店节奏,使得子河街人气,急剧下降。

    如此的场面,汮安毫不介意,相反,惨淡的生意,使得他收铺子,更加有理由,而且价格也变得可有可无。

    之前没了银子,汮安是欠着金银,先拿到铺子,然后把铺子快速转租出去,得到金银,当然,转租的过程,也是用强的。

    为了加速弄钱,而且要把商铺的房契都拿到他手里,一边让强收铺子,一边强迫商铺的主人,搬个店铺,把之前他们强收来铺子,强租出去。

    如此一来,那些商铺相当于搬了地方,但搬地方的过程中,丢失了自己的房契,简单的说,就是从户主变成了租客。

    按照正常流程来说,那些商铺的店家,卖了铺子,再租个铺子,都会多些金银,可在汮安的强迫下,很多店铺的商家,还倒欠汮安的钱财。

    比如他们强收铺子,只给一千两银子,而转手租给其他人,那铺子就要一万两银子。

    商贾的地位低,去报官,原因又是经济瓜葛,京城府衙门对此很不待见,没有人命的案子,在京城府衙门的管理范围里,属于可管可不管的。

    于是乎,子河街的商贾,倒霉了,上告无门,逃走无路,汮安还拿捏了他们的家人,作为要挟,不租铺子,那么家人有几个算几个钱,一人十万银子,直白的说,就是赎金,只是被汮安说的好听点,称呼为安全费。

    收费的理由就是商铺交易时,生怕那些商家的家眷流落街头,遭受别人欺负,美其名曰,护其安全。

    想尽办法弄金银的汮安,对自己存放银子的地方,也不再信任,连续丢两次银子,却一点盗贼的踪迹都没有发现,甚至是后院的一批货物,也不翼而飞,这让汮安对金银的保管,很是惆怅。

    他的金银,并非是他,而是要上缴别人的,所以之后存放金银的地方,汮安就换了方式,分散存放,每个隐蔽的地方,都存放一点,数量大了,就提早上缴,免得在自己手里,又丢了!

    说来也巧,汮安给他的靠山上缴金银,就被方涥撞见了。

    方涥收到地契后,打算去和三公主说一声,他明日要回兵营了。去三公主府的路上,途径马车行时,看到了两个熟人。

    一个是马车行的老板,这是方涥来弄马车广告时,打过交道的人。

    而另一个,则是他见过,别人说没有见过他的,汮安。

    汮安的模样,方涥是在房顶上看到过的,而方涥的模样,汮安是未见过的,即使两人擦肩而过,只有方涥知道对方身份,而汮安则是浑然不知。

    在遇到方涥之前,汮安正低三下四的和马车行老板说着什么,见到方涥时,二人装作不认识,各自朝一边略微避让几分。

    原本方涥路过,只是想着打个招呼就走的,但看到马车行老板和汮安混在一起,似乎有点什么故事。

    如果汮安是来租马车,理应马车行的老板,低三下四的姿态说话,不可能让客户求着马车行。

    而汮安刚才的姿态,方涥看的很清楚,那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是在和自己的祖宗说话。

    只是,方涥刚刚走进,马车行的老板和汮安,就不再言语了,使得方涥,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过,方涥把这个事情,记在了心里,碍于马车行老板身边还有人,方涥也不多做停留,微微拱手,便离开了。

    马车行的老板,叫什么名字,方涥都没有去问,因为之前问过翦老将军,马车行背后的东家,是同为二品的水司总承,应亚良。

    所以,琢磨着水司总承往治河兵营派了几个卧底,方涥就不打算和马车行多交往,于是连马车行老板的自我介绍,也被方涥找话题给岔开了,只谈了承包马车厢的广告,再无其他。

    然而,今日看到马车行的老板,和汮安认识,呵呵,再结合汮安如孙子一般的态度,其中的故事,不用多想,都知道一定会很精彩。

    距离马车行远了点,方涥琢磨着,要在京城里安排点人手,朝堂的水有多深,他没有兴趣,只要别来找他的麻烦,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

    而汮安,这个已经被方涥定义为恶人,必须除掉的家伙,竟然背后还有人,而且还是朝堂里的高官,并且是水司总承。

    这么一层关系,梳理清楚不难,但里面的故事,使得方涥隐隐有了猜测,那河面上的水匪,并非是单纯的水匪,搞不好,很有可能是水司总承的一条财路。

    如果方涥之后带领治河之兵,剿灭那些水匪,势必要得罪水司总承,俗话说,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这梁子,结的可就大发了。

    不过呢,方涥本来就没打算轻易的放过水司总承,想着那个叫应亚良的水司总承,竟然往治河兵营丢了好几个卧底,这笔账,必须要算!

    既然已经有了过节,方涥也不是怕事的人,回忆着水司总承的府邸,在地图上的位置,方涥琢磨着,回头先清了他的府邸。

    在去三公主府宅的路上,方涥的心里,想了许多。

    那个汮安,从一个无法继承侯爷世家的浪荡少爷,短短一年的时间,在京城里发迹如此,也算是个有头脑、够狠辣的人物。

    当然那些都是之前的看法,现在,方涥见到了汮安对别人如此的谦卑,汮安的发家,离不开马车行的东家。

    方涥的猜测是不错,但不是全部,在方涥的意识里,被他拿走的金银,是汮安强取豪夺而来,其实不然。那些金银,数目之大,并非是汮安弄来的,而是他背后的靠山,给他收购店铺的本钱。

    若是方涥没有拿走汮安的金银,正常来说,汮安仍旧会用强迫的手段,强收铺子,节省下来的钱,就都是他的。

    然而实际上,收铺子的本钱被方涥一锅端了,没了钱,汮安一度怀疑,是他背后的高官,使得手段,悄无声息的把金银又收了回去,然后再陷害他,丢失金银,做事不利。

    坏人,有坏心思,是必然,当他们遇到事情,第一时间就朝最坏的方向,去思索。

    可是,汮安有什么,高官陷害他,能得到什么?一条烂命?值得高官去陷害吗?

    沉思良久的汮安,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地下密室,那空荡荡屋子里,一文钱都没有留下,百万两银子,还有几万两金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没有搞懂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无声无息的偷走银子,汮安的脑子,也没有继续的纠结,琢磨清楚不是背后的靠山在搞他,那么他收铺子的差事,就不能停。

    而且,他接到收铺子的差事时,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一旦铺子征收了五十家,那么就会有盈利,所有付出的本钱,就可以慢慢回归,不出十年,不仅是子河街,还有其他的街道,所有临街的店铺,都是他汮安的,而且每日都会给他以及背后的主子,源源不断的送钱。

    汮安如此的保证过,才使得手段更加强悍,谋取钱财时,只要不弄出人命,各种手段,他都不介意。

    至于汮安用强的手段,可以强到什么地步,那就是别引起京城府衙门的查办,就可以被当做无事,而这个无事的底线,汮安拿捏的很清楚,那就是不要出人命,只要没有人命,京城府衙门那些混日子的官员和小吏,都不会来碍事。

    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辛苦,终于弄到一万两银子,急急忙忙的给马车行老板送来。

    而被方涥见到时,汮安那谦卑的态度,是因为汮安上缴银子的时间,晚了几天,于是,才低三下四的和马车行老板,说说好话,希望马车行老板,能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万事开头难嘛。

第一千章 水司总承

    对于汮安和马车行老板,以及他们背后,水司总承应亚良的勾结,方涥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猜测,河道上的水匪,定然与水司总承有所勾结。

    当初,在他来京城的路上,遇到的那一对拦车母子,通过他们的描述,坑他们一家钱财和商货的人,就是汮安,而且汮安的手段摆明了是和水匪勾结的。

    而现在,汮安和水司总承有往来,其中的关系,显而易见了。

    方涥想清楚这些,突然感觉到治河兵营的未来,很有可能被人坑,于是,打算好好的和三公主,聊聊。

    到了三公主府,方涥的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大箱子,那箱子的尺寸,是单人能提的最大号。

    箱子里的东西,不是别的,都是水果,侠者星盛产的。

    进了府门,那箱子便有家丁来拿,只是,那些家丁,看着方涥轻易的提来,而他们入手,两个人竟然没有抬起来。

    为此,方涥也没有啰嗦,微笑一下,便走进正厅。

    这次带来的水果很多,知道三公主喜欢吃,方涥就一根筋的,多拿了一些过来。

    正厅里,方涥没有等多久,这次,三公主的到来很快,超出以往任何一次接见外人。

    见到方涥正端坐着喝茶,三公主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径直走到方涥的案几对面,才缓缓坐下。

    三公主这次又换了新花样,虽然穿着很正统,但这举止,突然跑到下首,而且坐在正厅的走道上,令方涥一脸错愕。

    不等方涥表达错愕的心情,三公主坐下后,就招呼人,弄来水果,她知道,方涥来,绝对会带新鲜的瓜果来。

    待三公主见到一盆水灵灵的水果端来时,双眼的光芒,比外面的太阳还浓烈。

    “小子,以后来我府上,记住了,多带水果,呃...也不对,这里天气热,多了,不吃掉,也浪费,可本公主,想每天都吃,如何才能做到?”三公主边吃边问话。

    方涥看着三公主的架势,已经没有了堂堂公主的气质,比一般的大户人家,还随便。

    顿了顿,才回答道:“公主若是希望每天都吃到,那也可以,从明儿个起,下官,命人每日清晨,都送来一些瓜果,如此即可。”

    “噢?这么说,你不顾你的仙鹤楼生意了?”

    三公主装作不了解,故意这么问出来,可她说出仙鹤楼,就已经说明,她清楚方涥的买卖,而且方涥也知道,那地契,是三公主派人送去的。

    有人去过仙鹤楼,对于仙鹤楼的事情,应该会有了解,既然有了了解,又这么说话,明显是说反话。

    方涥笑了笑,没有拱手,继续喝着茶,“给公主送美食,乃是大事,我那小买卖,还有其他人看着,无碍。”

    方涥说的谦虚,顺便就拍了拍马屁。

    三公主被说的,心情超好,挑着眉头,好像嘴巴里的水果,又品出了新味道。

    这些年,她的府里很少有人来,而她,除了逢年过节会去皇宫给皇帝问好之余,也不会出去,如此的生活,枯燥不说,根本就没有人会拍她的马屁。

    虽说前些时间,那些朝堂官员,也来了府里,无事找事、无话找话的聊了聊,可那些,都是应付,三公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不同,面前的方涥,来府里次数多了,和他在一起,三公主感觉很轻松,而且听到方涥刻意恭维的话语,她也感觉很开心。

    无论方涥是哄她开心,还是特意的恭维,三公主从方涥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照顾。

    笑容一直浮现在三公主脸上,直到整个芳香果吃完,才在擦拭嘴角果汁时,收敛了笑意。

    “你今日来,不是专门送瓜果的,而你之前要的地契,也给你了,来本公主这里,不会只为了本公主说一声,你要返回兵营了吧?”

    “嘿嘿,公主慧眼如炬!下官来此,是想问问,治河兵营旁边,绕城河北岸的地界,公主也拿下来了吧?”方涥来此,这个目的也是其一。

    三公主笑着脸微微点头,全身心的等着方涥会说点什么。

    方涥见到三公主点头,心中的话语,便按照之前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公主喜欢吃瓜果,北岸的地方,面积也大,而且南边是河流,北面是京城城墙,还有城墙下的护城河,东面又是奇山河,三面环水,乃是一块上等的福地!若是公主没有什么想法,不如,由下官操持,在那里种植一片瓜果园,如此一来,那片地界不仅没有荒废,在果树开花时,还会成为京城南边一片风景,并且待瓜果成熟,公主还可以将多余的送人,或者,由下官的商铺,负责销售。”

    “哇哦!”三公主突然惊讶的了一声。

    方涥有点错愕,这个惊讶声,好像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

    三公主惊呼之后,并没有解释,“传闻,你小子心思多,想不到,真有这么多想法!一片荒地,都会变成宝贝。本公主想听听,你要的东岸,那里可没有桥梁,宽敞的河道,阻拦了两岸,你打算用那块地,做点什么?”

    “呃...下官之前说过,给士兵修建房舍,以后有退役的士兵,或者受伤的士兵,那里都是他们的家园,有房有田,离开了兵营,也能正常的生活,仅此。”方涥没有瞎说,这是他最初,也是现在唯一的想法。

    如果说方涥此刻还在隐瞒,确实有隐瞒的,那就是现役的士兵,也会分到房舍和田地,并且在他们获得军功,得到更多军分后,也可以换的更多的田地,或者房舍。

    除了这些,那河道上没有桥梁,在方涥眼里,算是事嘛?

    两河交汇,如何搭建桥梁,方案和桥梁的设计,早已经有了完美的方案,只等一切就绪,那里就能看到三个岸边互通的桥梁。

    原本是四面互通的桥梁,因为兵营所在,不便通行,所以通向兵营的桥面,被方涥抹去了。

    此刻,三公主听到方涥重复了之前的说词,又郑重的打量了一眼方涥,感受方涥并没有躲闪她的注视,才信了方涥的话语。

    不过,三公主还是留了个心眼,“本公主拿到北岸,全部交给你,名义上是本公主的,实际操作,你看着办,若是东岸的地界不足,就不要在北岸弄什么果园,都留给士兵,当做是未来的居所,让士兵无后顾之忧。”

    三公主借此机会,想彰显她的仁慈,意思,方涥是懂了,但北岸的地界,方涥的规划不会动,东岸的地界,大到没边,或许皇帝都不知道给了多少地界,只要是无人开垦的地界,尽数归方涥,如此造成那一片地方,相当于地球的半个省。

    当然,其中还有山头,纵然撇除了山头,剩下的平原,也足够数百万人耕作生活的。

    那块地方,方涥只感觉太大,可没有觉得小。

    这些话,方涥没有多说,很快他就换了个话题。

    “公主,治河兵营,马上要就可以出师了,下官对那些水匪,多了点了解,这了解越深,越感觉到有点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一群贼匪,还能有什么?难道可以和你的一万多士兵抗衡?”三公主没有明白方涥的意思,若只是表面上抗衡,方涥会在这里说嘛?

    这刚开始聊正事,就体现了三公主对方涥的不了解,如果没有事,方涥才不会浪费时间。

    鉴于彼此的了解,要慢慢来,只好说了心中的猜想,“禀公主,下官,需要深度的了解一人,烦请公主或者皇帝帮忙洞察一二。”

    “呵呵,什么人,需要本主公甚至是皇帝出手?你可只是治河,并非是治人,莫要越过了界限。”三公主说的也是,你治河怎么还要治理高官了吗?

    说起越界,算是三公主善意的提醒,本来朝堂的官员就对治河兵营,颇有意见,一只超过万人的军队,只听从皇帝的命令,朝堂里的兵部都没任何报备,更没人任何的指挥和调派的权利,这样的军队,那些朝臣没有意见才怪。

    而方涥现在主持着这么一只军队,竟然还要做越界的事情,三公主不得不提醒一番。

    对于三公主的心思,方涥也清楚,但话题已开,又不得不说完整。

    待那一丝不耐烦,从三公主脸上消失后,方涥不慌不忙的开口解释道:“治河,也只是治河上之人,河道如何,那是水司之职的事情,气跃国的河道,无风,船只少的可怜,纵然全部劫掠,也不可能养活他们。于是下官探查了一番,此刻还没有定论,只是发觉,水匪水贼或许有人养着,或者与高官勾结,若是如此,下官的治河,众将士每日苦苦操练,投入万千金银,到头来清缴的水匪,不是水匪,而一些高管私养贼寇,那样的成果,定然会被朝堂官员否决,到时候,就只能换来无功,且有千万过错的结局,甚至污蔑我治河兵营,杀良冒功!如此,岂不是辛辛苦苦的操练,换来一身的罪吗?”

    “竟然...竟然还有人勾结水匪?此话,若是传出去,我三公主府恐怕又要被人踏破了。”

    方涥的话语出乎了三公主的预料,突然的听到官匪勾结,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治河兵营如何,而是她的府里,又会迎来多少做贼心虚的官员。

    三公主这么想,是把事情想简单了,安插卧底,和勾结水匪作恶,是两种性质!而且前者没有证据,大家应付一下,说两句虚伪的话,送点礼物,也就摆平了。

    可那勾结水匪作恶,那是掉脑袋,而且是全族脑袋的大事,如果被方涥拆穿了,别人跑都来不及,还会来府上送礼喝茶?

    此刻的方涥,发现面前三公主,似乎只懂得与族人争斗,根本不懂何为大事。

    不过呢,三公主的话语里,有一句话是对的,治河兵营,现在在皇帝眼里,是个大热门,若是传言说,发现有官员和水匪勾结,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一些对治河兵营做过亏心事的人,或者弹劾,或者正在搜集治河兵营把柄的人,极有可能把官匪勾结的传言,当做是治河兵营的恐吓,那些官员,不想被治河兵营诬陷,与水匪有勾结,还真有可能跑来,给三公主道歉,或者示好。

    一头黑线的方涥,觉得简单的事情,一旦放到三公主面前,会被放大无数倍,耐着性子,又继续补充道:“公主误会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必须要真凭实据,俗话说,捉奸要捉双,捉贼要捉赃,有了证据才能法办罪人,没有证据那就是栽赃,所以,在没有证据之前,这样的传言,不能对外,不能打草惊蛇!”

    “对对对!不能打草惊蛇!是本公主想的太简单了!”三公主抚平紧张的心情,那姿态,好像前几天,收礼见那些官员,很委屈她一样。

    方涥顿了顿,接着说道:“下官在兵营,对京城和朝堂官员,不是了解,而且也不方便派人来京城调查,所以,请公主或者皇帝派精兵强将深入调查。”

    所谓的精兵强将,不外乎就是密卫,而方涥又不好直言密卫二字,所以,这么委婉的表达,他真担心三公主再想歪了。

    幸好,三公主此刻的脑子比较简单,没有多想方涥说的什么精兵强将,见到方涥说的认真,貌似话语里含着不可置疑的笃定,她感觉,自己又要进皇宫了。

    想想上次见皇帝,最后被皇帝摆了一道,她就来气。

    前不久,离开皇宫后,她就收买了吏部的官员,对方家的人,多了解了一些,整个方侯爷府,就方涥这么一个异类,其他人的,不说才干了,就是做买卖的气魄,都寒酸的要死,根本不能成大器。

    纵然不想见皇帝,可事情摊到她面前,也容不得她推诿,只好问问清楚,“说说吧,什么人,令你如此重视。”

    “水司总承应亚良!”

    “他?你不会是因为同为河道,想把他...”三公主有这样的疑问,也是人之常情,同为河道上官员,当然都会互相挤对的动机,争取把对方的权利也拿过来。

    可三公主还是不了解方涥,气跃国虽然在这片大陆上算是小国,可面积绝对不小,而且河道万千,若是把水司衙门的差事也接到手里,方涥是要累死也忙不过来,更何况,他现在的时间不多了,待第二境门一开,他绝对要去第二境门去浪,这里,顶多是抽空回来补补货。

    “公主误会了,水司之职和水司衙门,下官可没兴趣,那么多的河道,在下官眼里,全部都不合乎江山社稷的发展,反而说是一大隐患也不过为,如此浩瀚的工程,下官可不想接。”

    “喔~?在你眼里,河道都不合乎江山社稷?呵呵,那你先说说,为何要查他。”三公主问道。

    此刻,方涥的心里,有一股闷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话题绕了很远,终于饶到正题上了。

    “起因还是下官,这治河一职的由来所致,公主可还记得,那个在皇城门口大喊冤屈的民妇,她们家就是一个叫汮安之人所坑害,而汮安最近一个多月都在京城收店铺,其背后的主子,是公主府南边的马车行,而马车行的东家,正是水司总承。”

    方涥的一番说词之后,三公主一时没有了言语。

    建立治河,确实是因为那个民妇之冤屈,而治河首要的事务,必定是要办理那冤屈民妇的案子。

    若是能办了民妇的喊冤之案,不仅可以让治河兵营更加稳固,还能体现她三公主的良策之实。

    鉴于方涥此刻说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那个喊冤的民妇,三公主的态度,就端正了许多,要知道,如果,喊冤民妇的案子,无法查办清楚,对三公主她自己,也是有打击的,保不齐,朝堂官员天天会嚷嚷,要求皇帝,把治河兵营,归纳进兵部统辖,或者,再狠毒点,就是解散!此后,还会要求皇族之人不得干扰朝堂,而且要求压缩皇族之人见皇帝的次数等等狠招。

    思虑了一会儿之后,三公主便起身,“此事由我进宫禀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有消息外漏,你也早些回兵营吧,你在京城,很多双眼睛都会盯着你!别以为你的仙鹤楼,只有本公主知道,盯着你的官员,他们应该比本公主清楚的更早,更全面!”

    “是!”

    方涥嘴巴上回了一句,可脑子里,那思绪可就多了!

    难怪,难怪仙鹤楼试营业时,都没有宣传,那生意就火爆异常,原来,那些客人,都是来窥探他,和他的仙鹤楼的。

第一千零一章 爱国的尴尬

    表面上,正如方涥对三公主说的那样,他回了治河兵营,而实际上,他还潜在仙鹤楼。

    留在仙鹤楼,方涥也不是无聊闲的,而是要在京城,弄点自己的眼线。

    保安的领头赵三,认识的老兵有很多,其中曾经担任哨探的士兵,也有几个。

    于是那些家伙,被方涥高薪聘请,但平时照旧穿着破烂,在街头为方涥打探消息。

    方涥需要的消息,有两个方面,一来是仙鹤楼门口,那些朝堂官员的眼线,都要找出来。再者,就是他的猎物,汮安。

    盯着汮安,就等于盯着自己未来的房产,汮安收了多少店铺,未来都会是属于方涥的。

    这一点,方涥早就这么认定了,只是,他需要清楚子河街的情况,比如哪些店铺未来属于他。

    安排好了那些打探消息的家伙,方涥才算着时间,若正常走回兵营的日子,差不多快到了。

    河岸东边的地界,究竟有多大,太空飞船早就有了结果,虽然很大,但在太空飞船的高科技面前,很轻松的就能分析出地界的大小。

    对于已经属于自己的地界,方涥的操作简单粗暴,沿着东边的尽头,和南北两边,一夜间,挥霍十几次充盈的祭天之气,挖掘了深二十米,宽两公里的河道,将自己的领地,以河道与其他人的地界分割开来。

    当一夜的工程结束后,归属方涥的地界,面积虽大,但已经成了被河水包围的‘岛’。

    日出时分,方涥收工,看着手里的工兵铲,把最后一段河道疏通,河水以摧枯拉朽之势,填满他挖出来的新河道。

    兵营里,方涥把自己对东岸地界的规划都说了,听的百来个老爷子,激动的像个孩子。

    奇山河东岸,绕城河北岸给老兵,绕城河南岸,方涥要留给治河的兵,初期对外宣称,是招收农夫来务农,如此算是不招惹旁人的非议。

    待方涥说完,担任教官的百来老爷子,没有一个反对的,只是方涥说的,有一块地界给退伍老兵,他们的表情有点羞愧。

    他们曾经的老部下,多数都在躲着他们,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躲着他们,回绝他们的邀请。

    “你们也不要着急,先派人过去通知他们,来与不来,你们也不能勉强,再说,东北岸边的建设,我要先弄弄,总不至于他们来了,看到一片荒地吧?”

    方涥看着一群老爷子,时而高兴,时而羞愧,开口劝说了一番。

    翦老将军捋着刚刚长出来一寸多的小胡须,极为认同方涥的说词,“不错,我们先去通知,这次,先看看有多少人自愿来,然后,再把那些故意躲着我们,而又无法正常生活的顽固,派人抓来!之前,我们没有能力照顾他们周全,现在不同了!我们这里可以照顾他们一辈子,就算是抓,就算是用粗,也要把他们都弄来!”

    “对对对!现在不同了!”一群老爷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下面的事情,不用方涥说什么,一群老爷子各自去忙碌了。

    兵营里的士兵训练,没有因为考核过了一次,就懈怠,相反,在他们拿到有绩效考核的军饷后,训练起来更加玩命。

    甚至有些士兵,在营房里的力道训练,那也是要争抢的,有些人没有得到器械,就利用学到的锻炼方式,反复坐着俯卧撑、仰卧起坐,或者是倒立等等。

    方涥半个月没有在士兵面前露面,这次回来,他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一身迷彩服,混入士兵的营房,逐一查看士兵的自律性。

    一圈转下来,看到士兵的斗志昂扬,令他满意。

    除了营房里,城墙上的士兵,也没有懈怠自我锻炼,走在城墙上巡逻,他们时而蹦蹦跳跳,时而挥舞手里的武器,抓住每一刻时间,提升自己的能力。

    兵营的运作良好,方涥才有精力折腾其他。

    东岸宛如半个省的面积,地域很大,这次要细致规划,方涥也需要请专业人士,帮忙好好的布局一番。

    拿到飞船航拍的地面情况,方涥回到地球,将半个省面积的地域,交给了爱国。

    爱国看着一份清晰的航拍地图,甚至还有地面海拔高度标示,好点无语的对方涥嘲讽道:“大侠,你之前玩房产,弄城池,现在...这是要弄个国家了吗?”

    “呃...不是国家,也差不多吧,就是个军户的生活区。”方涥知道爱国是调侃,但求人帮忙,总要谦虚点。

    爱国看着方涥没有接打趣的话语,也收了继续讽刺的话语,将地图发给了基地里的其他人。

    片刻后,爱国搓着手,“大侠,你现在在的那个世界,木头的密度,为什么那么大?”

    对于第三棺椁的环境,方涥说的不多,只提了一句,宛如凡人的世界。

    其实,方涥这样说,是想偷懒的,要知道,他每次多个世界探索,总会带回地球很多金属,除了金属之外,还有极为细密的地质采样,因为不同的世界,都会有不同的物质,这样的定论,在地球开发的新家二等星球,就得到了验证,比如新家二的建筑材料,就是这么被发现的。

    方涥说凡人世界,就想说明一下,那里没有什么可探索的。

    可他这么说,却被爱国反过来理解了,想想之前,方涥在侠者星,为地球提供了多少资源,那些浮空石,造就了人类克服引力的控制,还有那彩晶,使得能源输出翻倍。

    当然,贡献最大的还有红顶石,那石头,竟然可以让人类发现星际中的螺旋扭曲空间。

    这些宝物,地球上可没有,而这些宝物的产出,都是在侠者星,那个凡人生活的世界。

    所以,听到方涥说出又是一个凡人生活的世界,爱国觉得,那个世界应该不止是有密度极大的木头,还应该有意想不到的宝物才对。

    方涥看着爱国一脸的不怀好意,感觉自己又要被当做勘探队,心里想偷懒的一丝幻想,深受打击。

    “好吧,那个世界,我没有去探索,因为乘坐飞船,能去的地界也不大,飞船上的仪器,最后给出来的结果,只是那颗星球的十分之一不到。呃...就像是个西瓜,其中的一块,从北到南,一列而已。”

    方涥解释时,从戒指里取出一颗侠者星上精心培育的西瓜,体积虽然没有变大,但整个西瓜的模样,看上去像是果冻,又像是一块饱满的玉石。

    按照心中对第三棺椁世界的理解,切了一块下来,放在爱国面前,“呶,就这么大!”

    爱国看懂了方涥的解释,而且,毫不客气夺了方涥的手里的西瓜,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侠者星的农作物,以及所有土里生长的食物,都经过兔腥草的加持,比一般的食物,确实提升了不少,但地球也有了试验田,只是没有放开推广罢了。

    爱国吃西瓜的架势,非常的专业,一块西瓜几个呼吸就没了。弄的方涥,也有点嘴馋,把十斤多重的西瓜,全切了,和爱国一起吃了。

    片刻后,爱国揉搓着肚子,“哎,我容易我么,今天竟然被当做小白鼠,品尝你从那个...那个戒指里取出来的西瓜!”

    “啥意思?”方涥有点蒙了,之前以为爱国喜欢吃西瓜,那么主动的抢过去吃。

    爱国有点羞涩,一个男性荷尔蒙过剩的大老爷们,突然摆出羞答答的神情,看的方涥有点想吐。

    爱国没有理会方涥的鄙视,自顾自揉着肚子,“上级要求,品尝一下你那戒指里保存的食物,有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如同一些神话故事里传闻的,可以保鲜!呃...我的品尝结果,确实是可以保鲜!”

    “呃...我的报告,你们没有看?”方涥很好奇,当初遇到了空间储物的玩意,就送回了地球,甚至是制作空间储物的黑间石和控容金,都给了基地,怎么还会怀疑空间储物的特性呢?

    爱国翻了白眼,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如果那些科学大佬,能研究出来个所以然,还用得着我来做小白鼠吗?”

    “什么意思?那些东西拿来,地球的时间至少过了好几个月,还没有研究出来?”方涥得到黑间石和控容金时,把制作储物戒指的手法,也一并给了基地。

    有材料,有制作手法,难道还搞不清楚?那些科学大佬,是不是假的?

    方涥心里的腹诽着,这些话,他不好说出口,因为之前都是仰仗那些科学大佬的配合,才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是他不说,爱国也看出了方涥的不满,有点尴尬的挠挠头,“他们弄出来了,只是,只是不能用!呃...不能像你这样,随时收进去东西,然后轻轻松松的取出来。”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方涥笑了,想用储物空间,必须要有强大的精神力,所谓的精神力,说直白点,其实就是自信,相信自己有那种能力,和不会轻意动摇的信念,拥有了这两种条件,那么就可以锻炼自己的精神力。

    地球人曾经很信奉神明,那时确实有很多人获得异于常人的能力,但苦于没有物质,使得那种力量无法得到验证,随后嘛,科学二字,淹没了所有鬼神之说,同时也让人变得理性,缺乏了对自身未知领域的探索心思,一股脑的集中精力,冲向永无边际的太空,认为那里才是人类可以探索的未来。

    对此,方涥没有什么好说的,和科学家们理论非科学能解释的事情,那是一种非常吃力,而且痛苦的事情,因为很多事情,方涥也没有得到说明书,都是他自己慢慢琢磨的。

    话题就此终止,方涥不说话,是因为他清楚,面前虽然就爱国一人,但爱国身上有通讯工具,方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很多人在看着、在听着,纵然方涥在异能者基地,已经是个‘老员工’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在爱国的幕后,或服务、或配合、或解惑,担任着不同的职务。

    简单的说,方涥作为一个异能者,他在地球,身后有一个知识和技能全面的团队,随时等着为他服务。

    而这些为方涥提供各种服务的科学人才,他们心中只有科学,对于那玄幻的储物空间,根本没有驾驭的可能。

    或许是因为方涥和爱国没有了言语,那需要设计的规划,短短十几分钟,就给出三个方案。

    不是地球的现代化文明,需要设计的设施少了太多,环境条件清晰,设施单一,主要是务农为主的规划,所以拿出来是很快的。

    加上方涥在环境条件中,写的很清楚,周围不缺水,所以湖泊、水渠等水利设施,占据了那片地界规划的主导。

    在有了水域的布局后,房屋村庄、城镇和农田耕种与养殖,都很简单了。

    这样的一份规划,在地球人眼的里,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农场,无非多了点宽敞的道路,和横跨水渠的桥梁。

    当然还有方涥要的城镇,那是所有农产品的集散地,只有出现了集散地,才能使得农户手里盈余的米粮变成其他的东西,未来那些农户不仅能吃饱,还能让生活的更加幸福。

    气跃国的气候一年四季都是热,温饱二字,温字可以忽略,唯独吃饱,才是大事,所以方涥把那一片地界,全部弄的像农场。

    除了大片农耕场所之外,方涥也保留了一点点地方,那里将会引进最早工坊的设备,打造一些生活物品,算是简陋的初期工业园吧。

第一千零二章 如何去得

    拿到设计,方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久。

    期间,又和爱国商讨了一些地方的规划,最后将三套设计方案,揉合其中可取的规划,变成了最终定稿的实事方案。

    方案定了,方涥按照百里为范围,一张张打印出来,地面的施工,大体上是他去做,但后期,开垦农田,那是居住的军户要动手的,所以规划的布局图纸很重要!以后给到一些管事的人,作为参考,要求他们必须准守,不要乱来。

    在方涥打算返回气跃国时,爱国挠着头皮说了一句玩笑的话语,类似试探吧,“大侠,这么大的面积,你都能折腾,不如空了,帮忙折腾一下新家三星球吧。”

    星球?都拿来给他折腾,方涥呆愣楞的僵在原地,片刻后,看到爱国脸上浮现出笑容,才知道,那不是邀请,而是一个玩笑。

    “好啊!如果你们需要我出手,就说一声,只要别弄大都市,其他的都可以!”在知道了是玩笑,方涥说话也没有客气。

    就算爱国是说真的,方涥也不介意,毕竟现在的太空发展,还处在探索阶段,纵然发现了宜居星球,也没有大批量移民的计划,原因是一颗星球的探索,不是那么快就能完成的,其次是很多物料的运输,还是大难题。

    如果方涥出手,一年的时间,绝对可以把一颗宜居星球大变样,这一点,方涥很有自信。

    再次返回了气跃国,方涥的精气神变得格外兴奋,站立在高大的城墙上,看着东面一望无际的荒地,双手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头。

    在动手之前,他还要对翦老将军那些老爷子教官吩咐一下,不管他们白天看到了什么,都不要乱议论,更不要多想。

    前往第二境门的时间,还有四个多月,若只是夜晚动工,那么大的面积,可能要很久的时间,所以,白天也没有鸟事的方涥,也打算动手!

    当通知了翦老将军他们之后,一群老爷子,很默契的点头,丝毫没有反对的说词。

    只是,他们表面上对方涥支持,拥护方涥的说词,但心里都是有好奇心的。

    兵营东面的城墙,一群老爷子,最喜欢站在那里集体石化,而且,一旦进入石化,就是大半天时间,甚至会有人带上肉包子,或者是其他的食物,连午饭都在城墙上度过。

    至于他们看到了什么,只能说,东边岸上,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但如何变的,他们却没有看到。

    总之,他们每日一路奔波,走过三公里长的桥梁来到城墙上,遥望东岸,都会发现与昨日的不同。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东北角的岸边,不仅出现了与兵营一样的堤坝,还有一片宽敞的码头,码头向东,便是一大片房舍,三层楼。

    如此的变化,一群老爷子,心痒难耐,真想划着船,跑去看看。

    奈何,方涥警告过他们,不要去。于是乎,只能在城墙上,饱饱眼福,然后在心里嘀咕一阵。

    半个月后,从兵营的城墙上眺望,东北角的岸边,出现了一个城镇,数百座三层楼,汇聚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面上,看上去规模不小。

    在城镇外,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道路,一直蔓延到视野尽头。

    另一边,东南岸边,则是一片片的大厂房,硕大的通道式房屋,是气跃国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治河兵营的人,看着眼熟,因为和兵营的仓库,是一样的。

    厂房的东边,也有一片楼房,但那楼房和北岸的城镇楼房不同,都是二层小楼,楼的先后都小院,一个个的紧挨着,看上去,让人感到那是一片富庶人家的居所。

    在那些两层小楼的东边,已经是视野的尽头了,好像有一片湖泊,还有许多花园,令人费解,不知道那些又是什么。

    而东南岸边的南侧,布满了大通道的厂房,一望无际不说,每一段厂房中间,还有道路和围墙,好像把那些大房子,也圈出了很多院子。

    站在城墙上,能看到的场面,就这么多了,而方涥这半个月来所做的,远远不止这么一丁点。

    在城墙上看不到的地界,那规划里的城镇、村落、道路和桥梁,大体的规划,他都完成了。

    甚至是湖泊,也挖了数百座,专用于灌溉的水渠,那就宛如女人的头发,又细又长又多!

    城镇和村落,所用的房屋,就是城墙上能看到的样式,城镇的房屋,都是三层楼,按照方涥的想法,一楼是店铺,二楼是仓库,三楼可以供人居住,是符合古人经商居的住一体化城镇房屋。

    而村落的房子,无论是什么村,房屋的样子都是一样的。

    每户人家都是两层楼,前后有院,占地三百多个平方,并不大,但数量多,在那宛如半个省的面积上,方涥弄了五千个村子,几乎把那一片地方,全部填满了。

    规划中,有八千万亩地,按照一个村落百户人家,每户人家二十亩地划分,那一块地界,没有一点点浪费。

    在村落周围,是属于那些村庄的农田,或者是鱼塘,让那些农户的劳作和生活,距离保持的很近。

    纵然有山头在旁边,也不是问题,因为山上也被方涥规划了养殖,确保绝大多数的地界,都被充分利用。

    其次就是道路,保证所有村子都有道路,而且道路都是相通的,没有因为水渠或者河流,而阻断道路。

    由此,桥梁也投入了许多,当然,多数是平板桥。

    平板桥,就意味着,河流或者水渠上,不能行使像模像样的船只了。

    对于那一片地界,方涥并不打算让农户利用水渠或者河流运输,以后牛车马车,方涥将开办工坊,打造适用于运输的车辆,或租或卖给农户。

    在方涥收工后,对着自己半个月辛劳的成果,正沾沾自喜时,一群老爷子教官,照旧每日准时登上城墙,遥望东岸,看看又有什么变化。

    他们的专注,丝毫没有注意到,城墙上站立的方涥,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出现在那里的。

    然而,他们见到了方涥,只是微微拱手,当做是见礼了,便匆匆忙忙,走到他们昨日观望的地段,对着东岸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在他们身后,翦老将军迈着八字步,傲娇的缓缓而来。

    或许是因为翦老将军的步伐慢了点,他看到方涥时,起初也没有发觉什么,但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治河兵营的成形,据说也是短短几日之内完工的,如今,方涥去东岸忙碌,已经半个月了,现在看到方涥出现在城墙上,似乎没有要去忙碌的样子。

    翦老将军在心里嘀咕完,双眼立即释放了光芒,对着方涥快步走了过来,“军长!那边都完工了?!”

    对于东岸有多大的地界归属了方涥,翦老将军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地界不小,反正在任何人眼里,那些荒地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谁来计较,说占地不耕,又是一件麻烦事。

    方涥看着一群老爷子走过去,唯独翦老将军这个人精,发现了他的出现不正常,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如果翦老将军也和那一群老爷子一样,都视他为无物,那么方涥,真是要考虑一下,之后的别墅庄园,是不是要给这些没有脑子的老爷子!

    “嘿嘿,翦老爷子慧眼!忙碌了半个月,终于完工了!稍后,您就可以联络所有老兵,没有庄家耕种的,或者生活不下去的,都可以来,东北岸,一户二十亩地,如果人口超过五口,就给他们四十亩。”

    有人和方涥聊天,也算是找到了炫耀的开口机会,方涥一开口,就把东北岸说了个清楚。

    翦老将军听了之后,很激动,指着那城墙样子的楼房,难为情的问道,“那城镇,有什么用处?”

    方涥以为翦老爷子会顺着他的话语,先聊聊那些老兵的生活,岂料,翦老将军和其他老爷子一样,针对自己眼睛看到的,又不理解的玩意,好奇心极重,对于方涥刚才说的那些话,近似乎自动忽略了。

    无奈的方涥,撇了一眼翦老将军,然后把北岸的情况一一说道个清楚。

    只是,解说的过程,说话的节奏,全然被好奇的老爷子拿捏了,对于问题之外的其他内容,全然忽略。

    在翦老爷子开口之后,其他的老爷子,也围了过来,指着东岸,他们看不懂又好奇的地方,一个一个的问东问西。

    幸好是清晨,这些老爷子能看到的东岸,在方涥的眼里是平平无奇的,那些楼房和建筑,解释起来并不麻烦,可若是到了夜晚,一群老爷子再来看,方涥要解释的东西,可就会多很多!

    东岸的设施有多少,方涥很清楚,为了不引起古人的好奇,设备都在地下,但设备的运用,都是在地面上,而且最近,必须要逐一开启测试。

    之前在弄兵营城墙时,发现河流下的水流速,足够发电的,由此,让方涥发现了一件趣事,这里的河水,若是从侧面看,可以看到两层。

    引力过大,水的密度也发生了变化,位于下面的水流,宛如有个加速器,流速并不慢,可那个层面,一般的船只,根本够不到那么深,更无法利用。

    发现了河流分层后,东岸的堤坝,也就多了个功能,水面上看去是堤坝,而水下,则有很多水利发电的设备。

    有了绿色的能源,以后东岸的很多地方,都会有电灯照明。

    引入电力,也是方涥想把东岸的经济,能发展的更加快点,给东岸找点特色,仅此。

    一群老爷子问了足足一个小时,方涥只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若是换了别的事情,方涥绝对懒得解释,可东岸,尤其是东北岸边,他必须要解释,因为那里的居民,都是面前这些老爷子曾经的部下,解释清楚点,他们也方便对别人介绍,所以,方涥在一百个老爷子的口水面前,承受了一个小时。

    待没有人发问了,那一块城墙上,才安静了点,渐渐的能听到城墙下的水流声。

    耳朵清静了,享受着无风的艳阳天,但方涥的嗓子,却快冒烟了。

    抬脚欲要离去,只听翦老将军,补了一刀,“呃...这东岸南北两侧,建设都无话可说,纵然给一些伤残的老兵去养老,都很舒适,但...老夫感到困惑,这东北岸边还有个码头,那东南岸边,连个码头都没有,如何去得?”

第一千零三章 拼份子

    翦老将军问出了很关键的问题。

    他问出之后,其他老爷子才恍然大悟,纵然是东北岸边有个码头,若是那些老兵分批抵达这里,岂不是要在京城来的西北岸边,停泊船只,一船船的送他们过河?

    方涥想离开的脚步,又落回原地,强挤出点微笑,对着翦老将军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将军!看待事情,可以洞悉关键!”

    被方涥夸奖,翦老将军早已习惯了,有些时候,那些夸奖都是方涥的恭维,翦老将军也明白,可现在,当着一群老爷子面前的夸奖,并不多。

    翦老将军有点害羞,捋着那一寸多点胡须,手都在颤抖。

    方涥还有事情要做,东北岸和东南岸的规划建设完成了,但他还要弄西北岸边的果园,还有答应翦老将军他们的别墅,都要去弄,对于翦老将军现在问的问题,方涥的回答,有点调皮,“诸位莫急,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清晨时分,诸位再次登上城墙,或许就会看到,不输于城墙的东西,出现在河面之上!”

    面前两河交汇之处,三个岸边的桥梁,宛如现代地球环绕行的天桥人行道,方涥的设计早就弄好了,甚至是地球的施工方也完工了,此刻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戒指里,只是,现在还没有到搭建的时候。

    两岸的地界上,没有桥梁,就能避免一些人,贸然的闯入,在没有桥梁的时候,老兵以及家眷前来,用船只来运输,是麻烦了点,但可以确保安全。

    运输老兵以及家属,顺便锻炼一下治河的士兵,是时候,离开兵营的河面,驰骋在更辽阔的河道上了。

    “至于迁居而来的老兵,我们兵营里的船只,可以效劳!”

    方涥说出这样的决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兵营内的河面,那五十艘战船,数量是少了点,是时候增加一些了。

    翦老将军略微点头,“现在,那边没有人,若有了桥梁,保不齐会有歹人跑去乱来,用船只渡河,不仅可以检查过河之人,同时军长应该也会给他们登记造册!就像我们兵营一样,按照能力,给他们分居住的地方。军长,老夫所言,可否正确?”

    “嗯!是极!登记造册很必要,而且家庭人数不同,分到住宅也会有点不同。再者说,若是有单身汉,我们还要给他们寻些女子,成家育后,传宗接代。”方涥看得比较多,想的更加全了点。

    这些东西,面前的一群老爷子,也都想到过,可他们去做,总是被老兵当做是怜悯,一个个的拒不接受。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到了这里,自己要劳作才会有回报,田地和房子都有了,至于生活的如何,那就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当事情变得公平,那些老兵脆弱的心,才能找到所得其所的感觉,并非别人的怜悯,坦荡荡的接受,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为此,翦老将军又点点头,“军长如此照顾老兵,吾等老将,感激涕零!只是,那里的农田,还需要农具,初始耕种,还需要种子,在有收成前,也不知他们有多少吃食,能不能坚持到丰厚之时。”

    谈起这个事情,方涥也头疼,气跃国的米粮价格,可不低,而且老兵的数量,方涥问过翦老将军,人数至少在十万以上。

    按照气跃国的米粮价格,一天两天,方涥能坚持,但要到农田里的庄稼成熟,耗费的金银,那就是巨款!

    如果从其他世界搬米粮过来,那个量,也不少,而且时间太久!

    方涥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好的说词,唯一的想法,就是让侠者星,多种植红薯玉米等高产的农作物,用汮安那里得来的金银,去侠者星采购。

    这是唯一能解决的办法,至于用生复戒去种植米粮,方涥也种植了一些,但那些含有气的米粮,凡人吃了,太特么浪费,而且生复戒的能量,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必须要用绿盛大陆水人和木光前辈给的宝贝来滋润。

    现在方涥对金银没有引力,但对于可提升武功的资源,还是很财迷的,纵然他的心性善良过度,但也不会那自己习武的资源,供凡人一顿饱饭,那太不划算了。

    思索了许久,方涥才决定,就按照那唯一的办法来对待,“此事,诸位莫要多担心,但凡来的人,不会让他们饿肚子,但是,不会有士兵那样的伙食!”

    闻言,翦老将军捋胡须的手停了,和其他老爷子一样,寻个身边的人,互相对视,眉目传情一番,片刻后,集体对方涥双手抱拳深深躬身一礼。

    突然的举动,方涥想躲也躲不开,现在的他,被一群人包围着,受了这些老家伙的一礼,方涥有点尴尬了,“诸位老爷子,这么感谢我,就是误会了,他们来这里耕作,我要收租子的!如果让他们感觉没有一点点压力,绝对会积累惰性,时间久了,会越来越懒!所以,无论是谁,都要缴纳两成的租子!到对岸做买卖的人,也要收一成的税!如果想享受其他的东西,嘿嘿,照样要付钱!”

    “呃...这么说,军长是把老兵的生活,当做是一笔买卖的投资了?”一个老爷子,在方涥话音刚落,就给出了一个很明确的分析。

    方涥重重的点点头,“我本来就是个商人,嘿嘿,老爷子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在京城有买卖的,作为商人,当然要考虑长远,眼前纵然有百般困难,我也要硬抗过去。”

    方涥的解释,让一群老爷子的躬身之礼,顿了顿,有些想起身的老爷子,脑仁在飞速运转。

    那些老兵迁居到这里,究竟是到了一块福地,还是换了个火坑,他们需要好好的衡量一下。

    现场,又安静了,城墙下,缓缓流淌的河水声,又浮现在所有人的耳边。

    过了一会儿,翦老将军深呼吸一口气,好像定了什么难以抉择的事情,开口问向方涥,“不知军长,那些税,收了之后,要交给朝堂?还是...”

    “对对对!皇帝赐的地,不用交给朝堂,你收两成,虽然不多,可那么多农户,每户两成,积少成多,恐怕,一季丰收,都能堆积百座小山,这么好的买卖,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也...”刚才开口说话的老爷子,距离方涥很近,此时,他的心思转的也特别快。

    他的话语一说出,百来老爷子好像复活的僵尸,全站直了身子,齐刷刷的盯着方涥。

    老爷子没有说完的话语,意思是让方涥分他们一些利益,这样的不劳而获,也就是他们一群武将能厚着脸皮说出口。

    换了以前,方涥只会丢给他们一个白眼,但现在,方涥要去第二境门,这里的一切,都要甩手给其他人去打理,面前一群见钱眼开的老爷子,他们的家眷子嗣,很多不适合当兵的,但绝对有很多人善于管理或者经商的,若是把他们都拉进来,帮方涥操持,那以后的事情,能省心很多。

    只是吧,这个管理上的事情,本来方涥打算到外面请人来做,或者在老兵当中寻找合适的人,再以高薪俸禄,聘请人来操持,现在一群老爷子自己找上门,方涥不能将真实的想法表露出来。

    之所以如此,是方涥清楚,都是亲戚、都是熟人的企业,以后的管理和运作,都会很麻烦,所以在开始之前,趁着是别人来求他,必须要把一些难以启齿的丑话说在前头。

    于是乎,方涥装作为难,又装作在盘算,良久,才重重的叹气一声,“也罢!既然诸位老爷子,都有想法,那么,就给诸位一次机会!不过,难听的话,我们要说在前头,万事都有个规矩,在规矩内,大家可以和和气气的宛如一家人,但若是破了规矩,那就不要说情面了!很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诸位谨记!也希望与家眷子嗣共勉之!”

    “好说好说!”面前的老爷子,一生戎马,在他们的字典里,那军法就是最大的利剑,早已习惯了在规矩内行事,对方涥说的丑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唯独事后,要认认真真教育自己的家人,不要坏了规矩。

    随后,方涥把需要招募的管理者,一一说出来,百来个老爷子,没有落下一个,他们都会得到一些股份。

    至于股份是个啥,方涥以为要好好的和他们解释一番,岂料,方涥只委婉的说类似于份子,这些老家伙都懂了!

    原来,他们这些军人,在一些战事得胜后,朝堂没有奖励之前,他们就会自发的去庆祝,而他们不能离开兵营,那么就对外采购肉食和米粮,所有花销,就是他们这些当将领的人,拼份子!多出钱,多得肉食,少出钱,就只能得到一些米粮的饱饭犒赏。

    在听到翦老将军给的解释之后,方涥的说词,也就变得简单了,百来个老爷子,每人的份子,按照万分之一计算,家眷或者子嗣出任某个项目的管理,都可以获得对应的工钱,做得好,可以有奖金,甚至是获得分红!

    起初,听到方涥说他们每个人才万分之一的份子,所有老爷子都有点失落,但没过几个呼吸,善于算术的老爷子,说出十万户人家的米粮租子,那万分之一,在十万户面前,可就是一笔大收入了!

    十万户,两成的米粮租子,万分之一的股份,也就是十户人家上缴的两成租子,这么看,感觉并不多,但还有商税呢!

    农户多余的米粮,要交易,便会有一成的税交上来,那可是大头!还有,其他的商人来做买卖,又有税可收。

    如此不干活,就有的收入,并不少了!

    聪明的老爷子,算清楚里面的门道,立即在脸上挂起了笑容。

    很快,那些还在愁眉不展的老爷子,看到有人笑了,便集体围攻,问个清楚。

    那一刻,百来个老爷子的目标才发生转变,方涥才得到解脱。

第一千零四章 老兵户区

    兵营北岸,百来个老爷子教官招呼来的老兵,拖儿带女,携着老一辈和几个包裹,聚集在北岸的临时码头上。

    衣衫破烂的人,并非是最穷的,还有一些人的身上,只是一块老旧的破布,那布陈旧的程度,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扯的稀巴烂。

    这些人拖着缓慢的脚步而来,双眼无神,似乎没有睡醒一般。

    北岸的临时码头,是用木头搭建的,主要是供这些老兵的携带家眷上船,渡河到东北岸去开始另一段新生活。

    负责渡河的士兵,今日格外精神,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眼里,看到的人,都是和自己一样迷彩服装扮的人,外人一个都没有见到过。

    此刻,一群群衣衫褴褛的人,正排队缓缓走上他们的船只,士兵对比了那些人的衣着,再看看自己现在的迷彩服,两个月之前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

    在没有来到治河兵营时,他们和面前排队上船的人,有什么区别?

    吃不饱,还倍受人欺负,幸运的人还有田地耕种,但那些田地也不是他们自己的,辛苦几个月的收成,充其量能获得一份吃饱的饭。

    与现在每一顿都能吃到十成饱相比,曾经的日子,就是地狱!

    船只上的士兵,起初见到码头上的人,呆愣楞的看着,随着一个士兵见到了熟悉的人,不顾一切的跑下去之后,来自排长的命令也下达了,协助那些人登船。

    由此,士兵放下了刚刚对比才拥有的高人一等,他们两个月前,和这些登船的人,是一样的,他们没有资格高傲,因为他们的家人,现在和这些登船的人,也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先跳下船的士兵,在人群里发现熟悉的人,并非只是认识,而是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离开家近两个月,那个士兵没有想到过,会在码头上,见到自己的家人。

    激动的心情,让他忘记了军纪,奔跑到家人面前,双膝跪地,跪拜叩见父母。

    如此的场面,那艘船的排长,也不想计较那个士兵无视军纪,为了给他掩饰,立即下令,要求其他的士兵,也下船搀扶人登船。

    就在排长刚刚下令时,码头上,刚刚跪下磕头的士兵,没有迎来家人相见的拥抱,甚至一句许久不见关怀都没有,只有凶猛用力的一脚正踹。

    “混蛋!当兵了,就要有当兵的样子!没有上官的命令,你胆敢乱跑?!不想要脑袋了?!”

    这个士兵的老爹,曾经也是士兵,对军纪,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无论何时何地,军纪一直在影响着他们的一呼一吸。

    士兵被踹,立刻警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自己所在的战船,只见其他的士兵,也在纷纷跳下来,而他的排长,正对他摆摆手,示意无碍。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错误,无论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私自跑下船的士兵,见到排长没有计较,刚想对自己老爹认个错,脸庞还没转回来,就挨了一击响亮的巴掌。

    “混蛋!军纪岂是儿戏!你们兵营如何惩罚,老子管不着,但我们伍家的规矩,你就要挨饿一天!”士兵的老爹,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更不管周围有多少都是没有饭吃的人,此刻他的脑海里,都是家法。

    士兵被老子教训,比上官教训还要服帖,低头不语,丝毫不敢反抗。

    一旁,有一个邻居,笑呵呵的站了出来,满脸的胡渣和那张黑瘦的脸,格格不入,不过他的声音,仍旧是高亢爽朗,“老伍啊,别总是想着军纪,看看伍亮这一身衣袍,哈哈,这身子也壮实了!不错!”

    一段粗矿的话语,底气很不足,没有吃饱饭的人,说这么豁达的话语,那是很废力气的。

    被教育的士兵,名叫伍亮,现在有人来解围了,他自然退到了一边,走到弟弟妹妹身边,一手一个抱了起来,朝着自己的战船走了过去。

    码头上,有一个士兵见到了家人,其他的士兵,也多了一点点思绪,他们的家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也在赶来的路上?

    这些出自军户的士兵,心里还有点念想,琢磨着自己的家人何时来到这里,东岸的房屋,还有那些小院,他们这些士兵,都远远的看过,那样的生活,何人不想要呢?

    然而,还有些士兵,他们不是军户,他们的家人,也是听说了有个兵营招兵,才让他们来这里当兵,而此刻,来这里的人都是老兵,那么他们的家人,有没有得到来这里生活的机会?

    战船没有安装武器,作为摆渡的船只,一船船的横跨十里宽的奇山河,这样的摆渡,还要持续很久。

    东北岸边,码头上,有一排桌椅,那里有一些人,在给新来的老兵以及家眷,登记造册。

    但凡登记之后的人,都会得到一块木牌,无论大人小孩,人手一块。

    拿着木牌的人,在走出码头的那一刻,便会得到两麻袋沉甸甸的东西,还有三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还没搞懂,发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很多人就被一辆辆四轮马车的车夫,叫上了马车,刚来这里的人,除了知道东南西北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不清楚。

    来的人太多,码头上的人也不是专程伺候某一批人,他们的忙碌要延续很久,所以,每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自从他们走下船只,整个过程,只有人指挥,没有人多解释什么。

    幸好,这些人都是老兵,对于指挥人的要求,他们很配合,虽然心里很多狐疑,但没有开口问。

    直到,他们的马车停了,马车夫指着一个个前后有院的二层房屋,“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园了!下车吧!两个麻袋里的东西,是你们这段时间的食物!三个包裹,是你们的衣袍,还有床上的铺盖!安顿好了,就竖着耳朵听着点,村里有人召集你们的时候,就快点到村子中心,去学学如何在这里生活。”

    马车夫说完,不等一车人从疑惑中回神,驾驶着四轮马车,就走了。

    刚开始到来的人,他们分配到村子,距离码头都不远,所以,刚到这里的人,连那奇怪的马车,都没有时间去打量,便到了他们以后要赖以生存的村子。

    其实那四轮马车,对于方涥来说,可没有什么讲究的,侠者星的混乱大陆,那种马车多了去了,现在混乱大陆的马车市场趋于饱和,销量一直很平稳,为这里提供万辆马车,那是很轻松的。

    赶车的人,不是外面随便找来的,他们都是兵营里老爷子教官的随从,或者是随从的亲戚,听到这里有活干,都做好准备挤破头,也要来这里做事。

    治河兵营的伙食,外人不知道,但那些老爷子的家人,清楚的很!

    经常帮忙给老爷子家人送信的随从,每每到了兵营,总会厚着脸皮,到兵营的食堂,蹭一顿饱饭,久而久之,治河兵营的伙食,被随从传说的神乎其神。

    于是,说起这里要招人做事,无论是赶车,还是在码头上分发物品,又或者是登记造册,想来这里做事的人之多,比当初招兵时还要火爆。

    有了这些做事的人,方涥的事情少了许多,不用他到处奔跑操劳,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就算是完事了。

    伍亮的家人,在码头上,和伍亮再次作别,上次是家人看着伍亮一人离开破烂的木棚,独自踏上从军的生涯。

    而今日,是伍亮看着家人,远离自己从军的战船,迁居到新生活的家园。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场面,不同的离别,更不同的是心情!

    伍亮从军,只有慈母落泪,其他人都是默默的看着伍亮远去的背影,而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是开心的挥手分开。

    一批批老兵到了东北岸生活,那里被方涥命名为老兵户区,顺其自然,老兵户区的村子,便是从老兵户一村,一直到老兵户一千村。

    除了村,还有十个城镇,均匀分布在一千村子周围,名称也很好记,老兵户一镇到十镇。

    这样起名字,方涥本来是懒筋发作,可当他公布了之后,一群老爷子却非常拥护!

    不是因为他们拍方涥马屁,而是那些老爷子,不仅也懒,而且他们也没有多少文化!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越简单的东西,越好!而且村镇都是有编号的,这样的编制,类似于军队的管理模式,很对他们的胃口!

    五十艘战船,其中有十艘负责摆渡老兵迁居,其余的四十艘,也没有闲着,奇山河上,每日都能看到战船,排着整齐的队伍,在河道上行驶。

    时而变换阵型,时而迎面穿梭,因为动力的可控性很强,战船的行驶,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影像什么,所以,船只的行驶,不仅灵活,而且能适应更多的变化。

    然而,总共才五十艘船只,一艘战船上才五十个士兵,也就说,总共才两千五百个士兵,登船训练,其他没有登船的士兵,他们仍旧在重复着兵营里的其他训练。

    这样的情况,在老兵户到来的第五天,发生了巨变!

    那日清晨,兵营里的码头上,又一次起了薄雾,当薄雾散去时,很多士兵不自觉的朝码头狂奔。

    不是士兵坏了军纪,而去他们的班长、排长,甚至是连长,都在带头朝码头奔跑。

    昨日还是空荡荡的码头,此刻,却被密密麻麻的船只填满了!

    照常出兵营训练的士兵,第一时间发现了码头的船只,增多了几十倍!

    方涥这次投入的战船,数量多达五百艘,算上之前的五十艘战船,此刻的兵营里,拥有五百五十艘战船!

    五百艘和五十艘相比,那码头上的场面,是可以用震撼来比喻!

    除了这些战船,方涥还搬来了一千艘小船,只些小船的用途也比较多,比如托运一些遇难的人,或者是用于登陆浅滩等等。

    如此,五百五十艘战船,外加一千艘小船,同时出现在薄雾散去的码头上,士兵有这样激动的反应,实属正常!

第一千零五章 十日如一秒

    治河兵营的士兵,都涌向码头,那堤坝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在他们眼里,那些突然出现的战船,就是他们的未来!

    终于不用轮流使用五十艘战船训练了!他们以后,每个排,都会有专属自己的船只!

    震撼的心神,使得士兵激动的大叫。

    当然,这些士兵也比较理性,他们清楚,没有命令之前,他们不能跑去战船,此刻,最多就是站在堤坝上,看看眼前一艘艘崭新的船只,像是自己的媳妇,静静的等待他们。

    士兵的震撼,并没有就此作罢,一些不是出身军户的士兵,他们心里,还记挂着自己的家人。

    方涥在一旁等待了一会儿,才用祭天之气催动音量,对着整个兵营大声喊道:“都来集合!”

    四个字传播了很远,甚至是东北岸刚刚登上码头的老兵户们,也隐隐听到了方涥的喊声。

    一群衣衫褴褛的老兵,听到那一声喊,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他们刚到兵营里从军的时候,上官也经常这样咆哮的怒吼。

    码头上,一船老兵户都发呆的看向西南方,木讷的回忆着过去,直到身边有人叫喊道,“都来这里排队登记造册,那是治河兵营的号令,不是我们这里的!”

    老兵们回过神,脸上出现了消失许久的笑容,曾经在兵营里,虽然苦,但身边有一群相同苦哈哈的袍泽,回忆年少从军时的岁月,老兵们的脑海里,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这一日,负责给老兵户登记的人,也有点奇怪,这一船的老兵,怎么都带着微笑?

    发生在东北岸的事情,治河兵营的人,是一点都不知道,此刻,他们都在快速的奔跑到方涥所在的训练场,一个连,一个排,一个班,正用最快的速度,有序的集结。

    片刻后,方涥的训话再次传遍那一方天地。

    “老兵有了田地,带着家人来这里开始新生活,这些时间,你们之中有些人很有想法,因为你们的家人,不是老兵,没有被邀请来,无论是失落,还是羡慕,你们对老兵获得来这里生活,自己的家人没有机会,而有想法。”

    方涥说着,顿了顿,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有些士兵被方涥说中了心事,情不自禁的垂下头,不敢坦然面对方涥。

    士兵的神态,都被方涥看在了眼里,也正是因为士兵之中,有这些想法,他才召集士兵,开了这个全体大会。

    “你们不是老兵户出身的士兵,不用羡慕别人,你们现在也是士兵,是治河兵营的正式士兵!本军长说过,治河兵营不会亏待你们,你们要享受正式士兵的待遇!东南岸,那边也有房子,也有村落,现在还空着,在这里,我就实话告诉你们,那里,就是你们的田园!无论是你们住,还是给家人住,只要是我治河兵营的士兵,每人都有一座院子,都有二十亩地!”

    方涥的这段话语,如同神明的天音,笼罩在所有士兵的双耳中,持续徘徊久久不曾散去。

    那些不是军户的士兵,此刻兴奋的落泪,双手握成拳头,为自己为家人,庆幸!

    回忆之前训练的苦累,他们心中也曾有过要放弃的念头,无论是什么让他们坚持了下来,此刻,他们心中只有两个字,他们是幸运的!

    他们的激动,还没有完,方涥随后说的话语,更加令人振奋。

    “你们都有一个相同的开始,东南岸的田园、村落,你们每个人,初始时是相同的,但军分兑换,也会增加田产,意思很简单,军分也可以兑换更多的田产!军分从何而来,不用我再对你们重复了!东南岸的地界,比东北岸的地界,大了很多,不仅有田园,还有鱼塘,还有山头,都等着你们用军分领到走!现在,你们都有田园和房屋,你们的家人,因为你们是治河之兵,也可以享受新生活!无论你们是写信还是请人带话,解散后,就可以想办法去通知他们前来!”

    方涥说完,不在停留,转身就走了。

    那些士兵,在方涥转身的那一刻,就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风!风!风!大风!”

    气跃国没有风,所以士兵的呐喊,便用他们最稀罕的风,来代表心中的激动。

    方涥离开的脚步,因为身后的呐喊,而有点颤抖,士兵的士气,已经鼓舞起来了,此后,收拾那些水匪,已经不是问题。

    与士气同时诞生的,还有士兵的军魂,因为治河兵营给了他们一个根,一个可以照顾他们家人,以及获得更多美好未来的根基,军魂在根基萌芽时,也随之破土而出,一日为治河之兵,终生为治河效力!

    这也是方涥要给士兵的凝聚力,不管他们以后要被分配到何地值守河道治安,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或者什么样的诱惑,都不会轻易的放弃,或者背叛自己治河之兵的身份!

    用一个家园收拢人心,这样的收拢不是一时一刻,而是这些士兵的一生,甚至可以延续好几代人。

    未来,治河兵营要招兵,已经不需要什么宣传,只要一声号令,方涥相信,十万八万的士兵,几日内就可以出现在兵营里。

    随后的时间,兵营的训练,可以说大变模样,一些操作不熟练的士兵,驾驶着战船,仍旧在兵营内的河面上练习。

    而操作熟练的士兵,则是分批,离开兵营的河面,到奇山河和绕城河上驰骋。

    在望不到尽头的河面上行驶,那种心情,是没有拘束的,而那些负责踩踏的士兵,幸好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目标有多远,蹬踏起来,就当做是锻炼体魄。

    如果,他们也能看到兵营外的河面上,他们的排长,正跟着领头的船只,不知道行驶多远,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折返,那种没有尽头的感觉,会令自己显得十分渺小。

    此前,士兵在兵营里训练,河面虽然够宽敞,也够长,但视野的尽头,总有个限度,而现在,离开了兵营,气跃国的河道又宽又没有边际,那缓缓行驶的船只,令坐镇指挥战船的排长们,心情很矛盾。

    士兵都想有个大舞台,展示自己的才能,可现在,没有边际的河面,除了他们的船只外,就看不到其他的船,岸边也是如此,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样无聊的行船,是以后经常会遇到的,方涥通过飞船的航拍,看了看兵营附件的河面,故意找了一些没有人烟的河流,让士兵去培养习惯安静,习惯十日如一秒的风景。

    用十日如一秒来形容河面的无边无际,在别处或许不可能,但在气跃国,这里的河道,这里的河岸边,确实可以做到,唯独有点不同的就是两岸时而是山峰,时而是一片树林,其他,再无不同。

    士兵,有了更多的船只,又给自己的家人去了书信,除了安心的训练之余,也等着听听,那些传话的人,能带回来家人的叮嘱或者其他的说词。

    一些军户出身的士兵,给家人的带话,就很方便了,他们的家人,大多都迁居到了东北岸,传话的人,早晨出发,午时,基本就可以把话传出去。

    当那些老兵得知自己的孩子,刚从军就分了房子和田地,那是开心的又蹦又跳。

    这些天,到了老兵户区定居的老兵,对于这里的生活,还谈不上习惯,但他们都是在慢慢的开心接受。

    老兵户区的生活,除了大家能看到的二层房屋,前后有院的豪华配置,还有每一户家里都两条水渠,一条有水的,一条干涸的。

    这样的沟渠出现在院子里,很多人不解,但随着村里来人指导生活,这里的一切,正慢慢被人认识,被人接受。

    有水的水渠,自然是大家生活用的水源,没有水的水渠,是排水的,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水,只要取用出来,随后只能到倒入无水的水渠里。

    这样区分,很多人感觉多余,他们在这个世界,活了几十年,水么,看到清澈,就是能喝的,谁也不会傻傻的喝那些泥巴水。

    幸好,这些人有一个好习惯,大家都是老兵,服从,自己认定的上官命令,不折不扣的执行,这让大家都很轻松。

    在老兵的眼里,那些来村子里,给他们讲话的人,不论年纪大小,都是这里的东家派来的,那就是上官,自然,上官说出来的话,都是命令。

    于是乎,这里的生活,从最基本的用水,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兵户区,规矩很多,比如说,家里不准烧柴火,因为这里没有多少树木,路边的树木,那是护道树,其实用方涥的说法,那是绿化带!

    不烧柴火,他们烧什么东西做饭烧水?这个就不得不说,方涥之前的发现,煤炭。

    再划给他的地界里,有一处煤矿,露天的,而且煤炭质量出奇的好,所以,方涥才出台了规定,不准烧柴,大家一起烧煤炭,并且,给所有人家,都发了一口炉子。

    如果某一家人想使用之前的灶台,方涥也不介意那些人使用,但明确说明,不准烧柴。

    使用炉子,煤炭的模样必须要变一变,于是,老兵户区第一个工坊,开工了,生产蜂窝煤。

    生活上,水和火,并不是所有刚来人好奇的,之前他们都是贫民,连砖瓦房都没有住过,现在到了这里,却住上有二层楼的房子。

    无论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足够的地方睡,二层楼,不仅能挡着白天浓烈的太阳,而且一楼朝北的一面,还有点阴凉。

    老人到了新房子里,天天用手摸着那结实的墙壁,孩子们则是最喜欢到二楼,站到那个阳台上,趴着栏杆,看着远处。

    家里能劳作的人,有人安排,分配各自的田地,然后配发农具和种子,教导这里种田的特点,甚至会把高产的种植方式,一并交给这些老兵。

第一千零七章 秀肌肉

    人生要学会满足,要知道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活的轻松。

    但这句话,只是针对年老之人,年轻的方涥,可不知道满足,他的认识里,让所有辛劳的穷苦人,都能过的好,才是他的满足。

    可天下之大,方涥又接触了四个异世界,所有辛劳的穷苦人,那数量是没有边际的。

    所以,方涥觉得,他的折腾,距离终点,还很远。

    治河兵营附近,别墅区的完工,有百个别墅住进了人,果树园也迁居来了千户果农;东岸上,老兵户区越来越热闹;新兵户区,也有一些士兵的家属到了,使得那一块地方,也有了人气。

    曾经还一片荒芜的奇山河和绕城河交汇之地,现在,四个岸边都有各种的喧闹。

    治河兵营的创建,到现在在民间,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最近兵营附近三个方向的对岸,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一些知情却无关的人,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古人没有什么乐趣,最大的乐子,或许就是传播趣事。

    一些无聊的人,跑到这里看看是什么,引得那么多人举家迁居,这一来看,不仅看到了两河交汇附近的变化,也看到了河面上,那队列整齐的船只。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从京城方向赶来的无聊人,每天都会准时的在北岸边,看着船只浩浩荡荡的行驶而过。

    这样的观众,在无风无雨的日子里,人数在一天天的增多。

    如此,有了观众,方涥觉得是时候在京城城墙下,展示一下治河的武力,秀一秀这些时间,治河士兵玩命训练的成果,告诉所有气跃国的人,一只强大的水军,已经悄然出现了。

    清晨,兵营的城墙闸门,缓缓打开,两百艘战船,装备齐全,鱼贯而出,沿奇山河朝北而上。

    今日,很多士兵的战意高昂,训练许久,第一次在其他兵营的士兵面前,展示自己,浓浓的炫耀情绪,正左右着每一个士兵。

    无论是船舱里负责蹬踏的,还是船舷上站立在弓弩旁边的士兵,各个都是精神抖擞。

    他们今日行船的任务,比较艰巨,要行驶到京城城墙下,然后调头返回,整个行程里,要按照指令变换队形,切换战阵等等。

    京城的护城河,河道虽然也够船只行驶的,但护城河的河道,是人工河道,多年不清理淤泥,战船行驶进去,很有可能遇到麻烦。

    所以,方涥考虑了一番,秀了秀肌肉,在城墙下转悠一圈,也就足够了,若是沿着城墙走,搞不好还会引发什么乱子。

    翦老将军他们那些老爷子,今日也没有闲着,每个人都蹭了一艘战船,将自己的迷彩服,穿出了威武盔甲的气势,身子笔挺,胸脯傲立,脸庞架着目光,始终四十五度上扬,傲娇的神情,不言而喻。

    两百艘战船集体出门,那场面是震撼的,不仅是兵营附近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人,会顺着岸边一路朝北奔跑。

    气跃国,这么大规模的船队,从未看到过,岸边的人群,因为战船的行驶而过,骚动异常。

    京城城墙上,有专门的眺望楼,虽然没有望远镜,但能在晀望楼里当值的士兵,眼力劲都是极好的。

    气跃国没有风,也没有污染,所以没有雾霾,一目不能达到千里,但视野尽头的事物,还是能看到的,只是,没有望远镜看的清楚罢了。

    京城城墙东南角的晀望楼,一个士兵正无聊的发呆,怀里一杆长矛,像是衣服架,把那士兵一身的骨头,撑了起来。

    突然,一向平静的奇山河上,那宽敞的河面,竟然有了东西。

    士兵的双眼,看着河面,起初以为河面上有点波浪,那星星点点黑影,只引起了眺望士兵瞳孔微微动了动。

    但不久,黑点没有消失,并不是波浪所致河面反射,而且那些黑点还在渐渐的放大。

    瞩目许久,木讷的士兵,嘴巴张了张,这辈子,他好像就没有张开口喊过话,有点生涩,有点不知该如何发音。

    眼看河面上,数百艘船只,正快速的靠近,士兵急了,拿起自己的长矛,奔跑向城墙内侧,对着城墙下,酝酿了一番,直到因为急躁,两颊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滚落,才大喊道:“敌袭敌袭!”

    片刻,城墙下的兵营,有些士兵抬头看了看城墙上,盯着那个一脸焦急的士兵,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城墙上,大喊的士兵,见到自己的喊话,居然没有引起注意,无奈的直跺脚,最后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再次喊道:“敌袭!河面上,数百艘船只!”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城墙下的兵营,什么声音都有,士兵杂乱的奔跑,像是没头苍蝇,到处寻找着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兵营里的将领,赤膊从军帐走出来,全身微红,像是刚蒸了桑拿。

    将领没有像士兵那般慌乱,一步步走向高大的城墙,站在城墙的垛口上,顺着眺望兵汇报的位置,忘了过去。

    那一刻,治河的战船距离京城城墙还有两公里,这样的距离之下,城墙上的人,只要不瞎,都能看到奇山河上的战船,正缓缓驶来。

    城墙上的将领,看清楚了是众多船只,那一刻,他的脑子才清醒了,对着身边的亲卫,下了几道自己都感觉陌生的命令,“鸣号!擂鼓!向总兵大营,通报,我部发现不明船只,数量...数量过千!”

    一旁的亲卫,也看到了河道上的船只,那数量,顶多不过三百,怎么可能有一千,亲卫嘀咕着,是不是自己的大人,昨晚的酒还没醒,眼睛花了?

    不过,亲卫就是亲卫,他们不能反驳命令,双手抱拳,应诺而去。

    气跃国的京城,从立国以来,就没有遇到过战事,第一次在城墙上应战,士兵懵逼,将领不知如何应对,甚至是收到消息的京城守军总兵大营,都是一片凌乱。

    气跃国无风,没有战船,也没有大批的战船,而气跃国南边的炘水国就不同了,炘水国的主战力就是战船,当下有战船靠近京城,所有人的第一想法,就会联想到炘水国攻到了京城。

    过了许久,才有一批快马,从总兵大营疾驰而出,马上的士兵,身后背着一只发黑发霉的红色小旗,踏上京城里的道路,朝着皇宫方向,不顾一切,玩命的奔跑。

    奇山河上,两百艘战船,行驶两公里的距离,本来是很快的,可一路上要变换阵型,变换迎战战阵,两公里的距离,就成了战船的演武场,丝毫没有着急靠近城墙。

    治河士兵,在河道玩的很开心,而京城里那些士兵可就惨了。

    多年没有战事,十天半个月才操练一次,一些士兵对自己该去哪里,都搞不清楚,看着城墙似乎才是迎敌的地方,便不问三七二十一,跑去了城墙。

    城墙上,一时间人满为患,敢跑到城墙的人,都是有胆识,或者想立军功的人,而一些胆小的人,纷纷跑向库房,美其名曰,守护库房重地!

    总兵大营里的乱态,比城墙下的兵营要好一点,再怎么说,总兵大营里的将领比较多,其中,有一两个真有将帅之才的人,对于突发的事情,应对还是比较有章法的。

    一边将情况汇报给皇帝,一边组织士兵,整装待发,驰援东南城墙,除此之外,派出百余哨探,快马朝城南去查探更多的消息。

    午时刚过,来自总兵大营的急报士兵,把城墙外有敌袭的消息,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的反应还算是淡定,拧着眉头,并没有应答。

    而一群大臣,则是坐不住了,战事一起,他们的利益,都会迎来一次膨胀。

    打仗需要人,需要粮草,需要装备,这些东西,一旦采买,那就是一笔大财富!

    朝臣要员,平日里想克扣点油水,那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刮掉几根毛,但此刻有战事,朝堂或是京城都会出现乱局,他们动手弄到油水,那是轻松到唾手可得的程度。

    此刻都跑到大殿中,打算看看皇帝如何应对,只要皇帝开口,哪怕是摆摆手,他们立刻就会行动起来,无论兵营里现在有什么,他们都会按照油水最足的物资,开始采购,然后不管兵部要不要,他们都会塞进兵部的库房。

    朝堂上,皇帝还没有任何反应时,皇宫内外,便有了骚动的气息。

    皇帝的兄弟姐妹,目前还在京城的,有十七个,其中封王而没有去封地的有十一个,还有六个公主,三个没有嫁人,天天混在皇宫里。

    封王又去了封地的王爷,有三个,如此算来,皇帝的兄弟姐妹总共二十人,算是皇帝本人,他这一代,就有二十一个。

    这人多了,总有几个心性反逆的,只是一时没有机会,气跃国的战事,只有边界上会有骚扰性的小战事,那些偏远的小战事,根本无法引动大格局的动荡,所以,天生的反逆心性一直被压抑着。

    然而,今日京城外有敌袭之态,那距离之近,可以说,随时都会使得京城发生大变。

    那些有反逆心性的家伙,在听到下人禀报的消息后,心中的喜悦,好像迎来了新生,那亿万人高捧的龙位,似乎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

    皇宫里,皇帝没有任何反应,并非是被敌袭的战事吓傻了,而是在他身边的密卫,向他禀报各个王爷和公主的举动。

    方涥要让治河兵营的战船开拔到京城,自然是要和三公主与皇帝禀报的,治河兵营去别处,都不用啰嗦,但有两个地方,需要向皇帝打个招呼,一个是边界,一个就是京城。

    边界因为有其他的兵营在,治河兵营的战船一去,很有可能引发不可控的矛盾,而京城,不用解释了,此刻京城的乱象,虽然没有影响到百姓,但朝堂和皇族,都已经被牵动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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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大侠介绍:
陌生的古代大陆,江湖侠者的世界,有做富二代的命,可却不敌家斗,一路玩命逃亡,不小心成了另类侠者。本大侠手里没有剑,只有钱!逃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逃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逃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