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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二一章 煽风点火

    回了招待所,在工作人员的纠结情绪中,叶伯煊大大方方地走了门,退了另一间房。

    夏天收尾跟大妈解释:“大姐,你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俩是真两口子。要不然人家联防队也不能放我们出来不是?”

    絮絮叨叨地对着面相老点儿的大妈,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解释着。

    大妈恨铁不成钢的用着泉城话指责夏天,夏天就差“嗨!嗨!”弯腰九十度鞠躬了,点头如捣蒜地应承着人家教育的话。只是,她能听懂的少之又少。

    等进屋看人家叶伯煊都去洗漱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又忽然弹跳起来,耳边回忆起回来路上叶伯煊絮叨的话:

    “进屋就把这身衣服都脱掉、洗了。不要直接让这身脏衣服碰到床单。”

    夏天麻溜转过身用手扫了扫床单上那根本看不见的灰尘。

    那位可有轻微洁癖,要不然不能吃饭之前命令她洗三次手。

    拉上招待所白色的半截帘子,锁门,从里到外的找衣服,然后脱光了自己才敢快速钻进被子里,先探头拿起内?裤看好正面反面,再把被子蒙脑袋上,在被窝里面鼓捣着换内?衣内?裤。

    她怕她正换着呢,她煊哥忽然出现。虽然已经亲密了很多次,但让她在他面前换衣服仍是很害羞。能避免则避免吧。毕竟,现在天亮着呢。

    叶伯煊赤?裸?着,上半身下半截,只有中间有块儿布料。

    从洗漱间出来时,就看到了在被窝里蠕动着的夏天。

    走过去。对着蠕动的那一团,就拍了一巴掌。

    “干什么呢?”

    “换衣服呢。”夏天在被窝里闷声回答。

    “你个顾头不顾尾的,露了一半儿了。”

    夏天脑袋伸了出来,手和腿还在被窝里一起用劲儿穿线裤呢。

    “哪露了?”

    叶伯煊刷的就揭开了被子,一副欠揍的表情道:“这样就露了。”

    “你讨厌。”穿了一半的粉色线裤就暴露在空气中。

    “呵呵,来,媳妇。睡觉。养精蓄锐,睡饱了夜游千山看大佛。”

    ……

    “嗳?我好不容易穿上的。”

    “穿着睡觉痒痒。”

    “胡说八道。”

    叶伯煊直接压上……

    “唔……”夏天心里翻着白眼,说不过就来这一套。

    等叶伯煊给她换气的时间。夏天皱着眉头表达:“伯煊啊,你长点儿心吧!”

    叶伯煊松开夏天,态度严肃,板着脸对着夏天:

    “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吗?”

    夏天被叶伯煊忽然的变脸转换的愣住了。

    叶伯煊直视着夏天。认真的语气:“回答我。”

    “喜、喜欢。”

    “呵呵呵,喜欢就来吧。”

    “你讨厌。吓我一跳。”

    真的只是开玩笑,叶伯煊摸摸搜搜一会儿,夏天没异样,反倒是睡着了。

    叶伯煊摸了摸夏天的脑门。给盖严了被子,搂着夏天的肩膀,随后也进入了梦乡。

    这蜜月过的。白天睡觉,晚上闲逛……

    这俩人没有心肺的睡着懒觉。

    宋雅萍却差点儿气炸了肺。

    宋雅萍嘴里含着心脏病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叶家保姆老于提醒宋雅萍:“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

    宋雅萍睁开眼睛,无精打采拿起电话拨通,打了个招呼请假。

    她从天还蒙蒙亮一直到现在,始终就坐在沙发上。

    从她得知她儿子进了“那种地方”,她的心脏就开始乱跳。

    老于觉得她得劝劝:“一会儿就能给你来个电话报平安了,你先上楼躺会儿吧。来电话我再叫你。”

    别说宋雅萍确信她大儿子能打电话报个平安,就是叶志清找人给叶伯煊小两口接了出来,上班前听到宋雅萍磨叨还说呢:

    “他俩出来后,等邮局开门了,就能给你来电话了。不用一直等着。他都三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儿。”

    可宋雅萍等到邮局都开门俩小时了,她儿子都没来个电话告诉一声。

    她甚至都怀疑是叶志清没找明白人,她儿子还在里面关着呢!给叶志清打电话问了一遍不算,逼着叶志清打过去问问详细情况后再告诉她一声。

    等她确定完了消息,她儿子叶伯煊,天刚亮就走出了那个“鬼地方”了,她就开始生闷气。

    “老于啊,伯煊原来不是这样的啊?你说说,他小时候放学,晚回家一会儿,都知道先跑进屋告诉我一声的。后来当兵了,更是很有纪律性的人。满大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做事严谨,面面俱到。”

    “可不是就这个理儿?伯煊一直办事说话没这样过。

    其实那天他小两口走,就着急忙慌的。

    尤其夏天……

    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宋雅萍挑眉看着老于:“你在我家这么多年了,你是了解我的。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就是随便说说哈,说的也许不对。”

    老于看到宋雅萍点头了,才开口继续:

    “那天回来了,夏天看到我在那做饭,问都没问给你们准备的是什么,用不用帮忙什么的?你说我这手法快,哪能真用她?可……

    哎!然后人家自己就准备出门的吃的。我还问她呢,说亭子都不在家,你们还要走?她就说在家呆着没意思。

    做完了,人家就上楼,我听楼上俩人有说有笑的,没多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正巧端菜出来,跟夏天走个正着。也许是没看见我吧,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过去了。

    哎呀,现在这些当媳妇的真是了不得。咱们那时候哪敢那样啊?还没意思?这话说的。

    不知道城里姑娘什么样,反正我们农村的,媳妇进门,婆婆那都跟大地主一样摆谱。

    我就闹不明白了,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在农村没见过新进门的小媳妇都怎么伺候婆婆的?”

    宋雅萍脸色很不好看地打断:“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带着大地主这样的词汇说话。”

    老于本来是站在客厅擦着家具的,为了跟宋雅萍说话,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坐在了沙发上。

    现在听到宋雅萍略严厉的口吻,马上站起:“嗳!嗳!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去。”

    宋雅萍望向客厅的落地钟,都这个时辰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三章 归来

    几天的游玩,让叶伯煊和夏天在各个方面、“各种领域”都得以升华、感情加深。

    没结婚前呢,他们是吵个嘴架、了解性情,最多香一口。

    结了婚这几天呢,他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调和生活习惯,没事儿来一发。

    叶伯煊是融会贯通了喜欢和爱做两种有意义的感情。

    脑海中的那个曾经幻想过的唯美身影,他自认为更生活化,更触手可及,不再那么浮夸。

    他懂得了“唯美”这个词,可以用在想象中,却不能安装在妻子的头上。

    因为一个满手泡沫,嘟嘟囔囔话痨的小女子,一身农村屯妞的线衣线裤,趿拉着他的鞋,猫着腰撅着腚的形象真的跟唯美不搭边,跟想象不一样。

    可他心里踏实。她的手中洗的是他的**。

    她会对他没有害羞感地提出“你先憋着,我憋不住了。”抢厕所都能不亦乐乎。

    她会吭哧吭哧趴到他背上美其名曰松骨,闹一会儿后,就真的给他按摩,按得手指发酸。然后递给他,让他给吹吹,哄哄她。

    她会在那种地方激动地说出“我不许任何人欺负你,你是我的。”

    叶伯煊侧头看了眼在火车窗户上乱画的夏天:“多脏啊。别用手指乱蹭。”

    夏天甩动着马尾转头,嘻嘻一笑,凑近叶伯煊神神秘秘道:“擦的挺干净的,那窗户上都有你的影子,我在描摹你呢。我这叫手指弹琴。”说完又转过头,离近窗户继续画。

    叶伯煊觉得夏天心里的快乐总是很简单,瞧。这就是我的妻。

    夏天停止描绘是因为叶伯煊问了话:

    “对了,你那个远方表姐什么荷的,咱都没去看看,人家到时知道了,会不会对你有意见啊?”

    ……

    “不见面很多年了,她不会知道的。”

    “你自己也不想着点儿。”

    ……

    到了晚上,夏天扒瞎说她自己不困。要和叶伯煊换地方。因为里面有桌子太狭窄。她伸不开腿儿。

    夏天建议叶伯煊趴桌子上闭目养神,叶伯煊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时。夏天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叶伯煊盖上。

    一个小时后。叶伯煊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下,就看到了在旁边圆睁着凤眼的夏天。起身要调换回位置,夏天继续扒瞎。满嘴胡说八道、说她兴奋着呢。

    “为什么兴奋?赶紧睡觉。我坐包上。”

    “因为激动。”

    “嗯?为什么?”

    “呃……马上就能看到妈妈了。”

    叶伯煊哭笑不得,见你妈妈也许激动。你见我妈妈激动?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后来,他俩谁都没睡。就那么傻瞪着眼睛。夏天拿着毛巾穿梭在火车过道上,一会儿一趟,她得多洗几次毛巾擦擦脸,要不然她觉得。该不能陪她煊哥了。俩人现在关系好着呢!

    她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陪着叶伯煊干熬……

    叶伯煊能想到照顾夏天的方式,就是他变成了话痨。

    “睡吧。”

    “不困。”

    “听话。”

    “你可真磨叽。”

    ……

    快到站时。夏天踩着座椅去拿包裹兜子。

    “干嘛呢?你下来我拿。”

    “那你看看别落下什么东西。你刚才就那么的敞开口拽衣服,我怕你带出来其他的。别再落下。”

    “知道了。”叶伯煊心里琢磨的是,还说我磨叽呢,夏天更磨叽。

    退房时,她就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多遍,很怕连个牙刷忘在招待所的架势。叠好的被子,她也抖落开看看……

    一夜未睡,可想而知,下了火车的叶伯煊和夏天是有多疲惫。

    俩人到叶家时,正好碰到清早出去锻炼的叶志清。

    “爸。”

    “爸爸。”

    叶志清碍于夏天在场,压下埋怨的话,只是略微点了几句:“嗯。先去告诉你妈一声。走了几天又去了趟联防队,你们也没有个消息,你妈惦记你们。”叶志清说完就出门了。

    叶伯煊拎着行李包在前面大步走着,夏天在后面畏畏缩缩地跟着。进了屋,叶伯煊叫了声“于姨”,没人应答。

    和夏天对视一眼,俩人把包裹放下就准备上楼。刚走到楼梯口,宋雅萍披了件外套就下楼了。

    “你们怎么出去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难道泉城没邮局?你们去的地方是农村?”

    叶伯煊皱了下眉头:“妈,我琢磨呆不了两天就回来了,就没给您来电话。您也知道,邮局打电话发电报的,人忒多。到了那得排队。我最烦排着个长龙队。再说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说完,自认为汇报完,打了个哈欠:“妈,我俩坐火车一夜没睡了,先上楼了。”

    回身时对夏天使了个眼神,那意思你跟上:“别忘了把行李拿上去。”就迈步上楼了。

    夏天笑眯眯地转向宋雅萍:“妈,那我也上楼洗洗。我给您和爸爸买了泉城的特色美食来着,还买了些土特产。”

    夏天想迅速撤退意思昭然若揭,溜须讨好的意思也很明显。不似之前那般木呆呆、看不出眉眼高低了。

    可惜宋雅萍没放过她

    宋雅萍瞟眼夏天:“你等会儿再上楼,不是买了吃的?归拢归拢吧。”

    夏天亦步亦趋地跟在宋雅萍身后,往客厅中间走。偶尔会偷摸回头望眼楼上。可惜,叶伯煊早没了人影,也没有跟她有什么心理感应接应她上去。

    夏天掏啊掏,递给宋雅萍油旋儿:“妈,这个让于姨热热,一会儿爸上班前就能吃上。”

    想要继续掏礼物,宋雅萍喝完水放下水杯制止:

    “你先别忙了,我问你,他烦排队打电话,你也烦啊?他一个大男人不心细、不想着这些琐碎事,你就不能琢磨琢磨提醒?他做得不到位的,你倒是给补足啊。”

    “我没想到。”

    “你还能想到什么?出去玩你提议的吧?玩就玩了,嫌弃在家陪我没意思,出门溜达溜达,我也没拦着。可你怎么证件还不带着?玩进联防队了?你知不知道,伯煊没受过那样的委屈?这次可好,那种地方都去溜达了。”

    ……

    夏天低着个脑袋,手指勾勾缠,做认错状。

    “问你话呢?”

    夏天刚要张嘴回答问话,宋雅萍接着评价夏天:“你这样的媳妇,到底能干明白什么事儿。”(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婆婆的训导

    任由宋雅萍说什么,夏天都没顶嘴反驳。

    在她心里,她反省了下,确实该挨骂。应该的事,就不能有情绪。

    说白了,夏天是心疼叶伯煊进“那种地方”了。如果不是心疼,她一定有话可回。

    结婚证没带是她的错,因为任务布置给她,她没完成好。闷头听着,承认错误着……

    可她听着宋雅萍之后的理论,心里却是不赞同的,是反对的,是想反驳的,却生生压抑住了……

    什么叫女人必须收拾行李,男人就不成。就听说过老天安排男女不同、男女生理条件不同,女人多个生孩子的职责,老天可没给安排还得收拾行李。

    男人忘了的事,女人、媳妇就得给补足,我是他肚子里蛔虫啊?我知道他忘了什么事?我天天猜啊!

    什么看我这样就照顾不好他,我为什么要单方面照顾他?夫妻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关心的吗?

    合着听您老这话,我是媳妇就该着把老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单方面的付出呗?我是他妈啊?我用不用给他喂饭?

    他不打电话怨她夏天吗?谁妈谁惦记。他没想起来惦记您,赖我啊?我屁颠屁颠地给您打电话报告一声,抱歉哈,我刚进门几天,叫了您几天妈,我能想起来您来都奇了怪了。

    您啊,去跟您儿子理论去,别抓着我,挑软柿子捏吧。

    可她什么都没说。脸色平静地接受。在一夜未睡、情绪烦躁、困得都直闹心的情况下,听完了所有指责的话,一句未回。

    甚至宋雅萍说什么,哪怕特别无礼的话,夏天都生生咽下了。

    她听着一句一句的类似“我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少折腾……”

    宋雅萍能顾及夏天别缺衣少吃,冲的是叶伯煊的脸面。她跟夏天认识几天?怎么可能有感情?

    夏天能站在这听宋雅萍絮叨骂她、指责她,她畏畏缩缩的也不是害怕,她是想处好和婆婆的关系。

    她也冲的是叶伯煊,因为你是叶伯煊的妈。换别人,她早甩脸子走人了。简直更年期,忒絮叨。

    只因中间有个叶伯煊。让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会牵绊在一起,纠缠着。

    宋雅萍不重复地足足说了夏天十多分钟,最难得的是。没有一句是翻过来倒过去的磨叽,而是一件件、一桩桩,摆事实讲道理。夏天感叹:她婆婆真有才。

    而她对面的夏天,一手拎着装有油旋儿的袋子。一手握着茶叶盒子,沉默不语。

    拿着两样礼物。低着头、听着训。

    没人解救夏天。公公出门跑步了,她丈夫那个洁癖症患者,如果没猜错的话已经进浴室了。

    “夏天啊,我说你。你也不要不高兴。我为什么说你?我怎么没说别人?还不是为你好?

    你看看,本不该发生的事儿,就因为你这样的性子才发生的吧?让你爸凌晨打电话。丢人都丢到外省去了,你就该好好反省反省。”

    “妈。我没有不高兴。您继续说。”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天彻底无语了,压住脾气,好言好语的坐在宋雅萍旁边:

    “妈,我错了。我真错了。赶明再出门,证件、衣服等等吧,反正需要的,我都检查个十遍八遍的。

    以后我们无论走到哪,只要一落脚就告诉您一声,回来了提前知会,不让您担心。”

    “你什么意思?”

    夏天欲哭无泪了。她什么意思了?低头瞅瞅自己手里的油旋儿,赶紧开下一话题:

    “爸爸要跑步回来了?我去热热这个。”

    “可不得做饭了。你于姨回乡下了,这个月你做饭。”

    “好的好的,没问题。”转身就要钻厨房。

    而一直隐在楼梯拐角处的叶伯煊出声了:“夏天,把行李拿上来。”

    “啊?来了来了。”

    “妈你看……”

    “放那吧。你先上楼,我去做饭。你把包裹里的衣服都洗了。伯煊每次回来,都要把在外面穿过的衣服再重新洗一遍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把吃食茶叶放茶几上:“妈,那我先上楼了。”拎起行李包就走。

    叶伯煊偷听了他妈教育夏天的后半截。唉!

    之前他回屋,看到夏天没跟上来,以为夏天是递给她妈买的东西。

    等他洗个战斗澡出来,屋里没小媳妇的影子,他就想下楼看看这是磨蹭什么呢?难道不困?凑巧就听到了那些话。

    他真得跟他妈谈谈了。这样上纲上线的总结陈词,脸皮薄的都得被训斥哭了。

    想起他曾经问过夏天“我妈妈都说你什么了?”

    她居然还能回答“忘了”。可见丫头心大着呢。或者一点儿要跟他哭诉的意思都没有。

    在他看来,夏天这样就挺好。别说他自我感觉还不错,就是真不好,那也是他媳妇。

    他妈这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逮到就训,太不给人留脸面了。难为夏天那小脾气还能唯唯诺诺的。

    可怎么谈,真得想想措辞。谈话对象是他妈,他得慎重。毕竟他妈是为了他好。看来以后他得在婆媳都掺和的事里,更心细一些。就只是没打电话告知,媳妇就得听一堆的训诫。

    夏天撅着嘴上楼,进了俩人的卧室就问:“你都听到了?”

    叶伯煊没隐瞒:“嗯。”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怎么那么笨。以后妈再说让你得照顾我衣食住行方面的事,你就回答……咳咳,他都三十了,我才十八岁。”学夏天说话爱抑扬顿挫的语调。

    夏天一屁股坐床上,让叶伯煊迅速的给拽起来,夏天翻了个白眼道:

    “你可快拉倒吧。我这什么都没说呢,妈就问我什么意思了。我要顶嘴她都得抽我。唉!我以后再也不犯错了,瞅瞅,脸皮都成茄子皮色了。”

    “行了,进去洗洗睡觉吧。睡饱了有精神头了再探讨。”

    夏天拿好换洗衣服进浴室,走到浴室门口,靠在门框上回头媚笑:“煊哥,你看咱兜子里那些衣服……妈可说了,得再洗一遍。可我……唉!身体精神双重疲惫。”

    “别卖乖了。我洗。”

    “得嘞,我的好哥哥。”闪身进去了。

    可随后……

    “嗳?你怎么进来了?”

    “我得洗衣裳。”

    “我洗澡呢!”

    “我知道!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你在,我怎么洗……”

    “我有洁癖……”(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千金归来

    夏天边吃着饺子边听着叶志清和屈磊的谈话……

    “你母亲身体还好吧?这次亭子去你们家,给她添麻烦了。”

    叶志清问完看到屈磊欲言又止,安抚性地再次开口:“在家里就叫我们伯父伯母,随意一些,不要紧张。”说完示意叶伯煊给他倒杯酒。

    叶志清握着酒杯,略眯着双眼看着屈磊。眼神里有审视、有些许满意,很复杂。

    那种左右摇摆不确定的心态,叶志清认为很不像自己。嫁女儿要更慎重。都说女人嫁人是二次投胎,他叶志清把女儿放在手心里娇养了近二十年,他希望能找到个够格的好女婿接班。

    眼前的小伙子,他确定是名合格的士兵,却不知道能不能是个有担当的好儿郎,能否顶起家庭的脊梁、成为一名优秀的好丈夫……

    屈磊能是说不紧张就不紧张的嘛?他攥紧筷子想台词。

    夏天就看见屈磊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抓住要害:

    “伯、伯父,我娘对亭子挺满意的。想、想问问我们俩确切的日子。我说等回来听完您和伯母的意见,再给她写信告诉一声。我,伯父,我年龄不小了,和亭子也算互相了解了,想……我知道我高攀了……”

    屈磊脸色涨红,连脖子都开始呈现发红状态,吱吱呜呜地说不下去了。

    他不会婉转地说话,想好的套词一开口就忘了,最后演变成简单直白的陈述,最后一句甚至有些怅然、落寞。

    夏天心里也有所感叹:屈磊比她有自觉性啊!高攀?唉!她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自信心很足。对这个词都没有意识。

    当初未嫁时就没有如此谦虚过,现在嘛,当然啦,更理所当然。

    此时此刻看到屈磊的样子,才想起本时代考核找对象的标准。成分、工作、钱财,她似乎都很差。一个农村女兵,赚十块钱出头。她愣是觉得自己很高大上。

    哪来的自信呢?难道是因为从后世来的?能先知一些未来信息?就觉得自己狂酷拽够劲道。足够霸道?

    不知该评价自己这份心气算缺点还是优点……

    一时间饭桌上的几人都停住了筷子。两三分钟内都没人开口。而屈磊说完了话,早已经脸色通红、垂头不语,手心里在用力攥紧筷子。

    叶志清仰脖干了手中杯酒。才转头看向叶伯亭问道:

    “那我就听听你们的意思吧。开门见山地说说……”

    “老叶!”

    叶志清摆手制止宋雅萍的话:“她们的意思很重要。我们家是民主家庭,不搞一言堂那一套,简单的事儿,就别拐弯地说。你们对建立一个共同奋斗革命家庭有信心吗?”

    叶志清语毕。大家的眼神都对准了叶伯亭。

    叶伯亭咬着筷子,眼神盯着盘子瞅。

    屈磊终于从垂头状态变成了抬头看向叶伯亭。眼神中满是迫切。

    他一直等着。从他家回来这一路上,叶伯亭说说笑笑都可以,但从不往这种正题上聊,不带任何憧憬地跟他说说想法。他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要正面突破。

    夏天觉得因为自己坐在叶伯亭身边,被她牵连的,搞得自己都不敢抬头面对大家。

    夏天侧头偷着瞄眼叶伯亭。发现那位在关键时刻居然在发呆。真是先吃了盘饺子不饿哈,麻烦你搞清楚状况。

    之前非要嫁。现在呆愣,晚了点儿吧?人家屈磊可等你回答呢,平时叫嚣一百遍,关键时刻不给力。行不行的,趁着大家伙都在场呢,你倒是说啊!

    用左手在桌子下轻扯了下叶伯亭的衣角。

    叶伯亭是有反应了,转过头来看夏天。

    夏天……

    叶伯煊提醒叶伯亭,语气有些严肃:“亭子,爸问你话呢?”

    宋雅萍也皱眉看着叶伯亭,对叶伯亭咬筷子的行为不喜,对叶伯亭非屈磊不嫁不喜,对屈磊开门见山就撕破了这层纸,今儿个必须要答案的态度不喜。

    可她心里明白着呢,再不喜,走到今天这步了,她还能制止的了吗?她儿子、她女儿,在婚姻大事上,她一个也管不了,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女儿跟人家去了趟老家,她女儿又跟人家一起回来了,还给带回家了,唉!她太了解老叶了,现在就是最终表态了,只要亭子点头,老叶可不管屈家的条件。答案其实都不用说就能猜到。

    “爸,您和妈定个日子吧。”

    这个年代大多数的姑娘家,是不能对自己的婚姻有直接意见的,叶家已经足够民主开放了,还尊重个人的想法,听取个人的意见。

    屈磊眼睛亮了、瞬间就笑了,似乎是怕太突兀,也许是怕不够矜持,总之压抑着笑容,但仍旧控制不住满脸兴奋地看向叶志清和叶伯煊的方向。

    叶志清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又干了一杯酒。

    宋雅萍笑着看向屈磊:“咱们是不是先吃饭?一会儿再慢慢聊吧。小屈啊,吃完了,你得给我们详细说说你家的情况。”

    叶伯煊给屈磊倒了杯酒也发表了看法:“对未来,你们也要有个计划。”

    “是!团长!”屈磊说完觉得自己高兴得发傻了,一激动站起的身躯又马上坐下,呵呵傻笑挠头:“嗯,哥。”然后就吃着饺子的同时,还不忘偷偷观察叶伯亭的脸色。

    而叶伯亭的脸蛋始终保持着粉红色。

    饭后,夏天继续系上蓝色小围裙,开始收拾桌子刷碗。这回叶伯亭没用她哥提醒,主动就帮忙。

    在厨房时,叶伯亭在旁边刷碗跟画画儿似的发呆,夏天实在看不过去了,凑近了小声问:“去屈磊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吗?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叶伯亭想要说点儿什么,张开嘴又闭上了,看得夏天直着急,跟着表情一起纠结。她最烦别人吞吞吐吐的样儿,看的人抓心挠肝的。

    “我可告诉你啊亭子,一辈子的事儿,别没想透彻呢就答应。这事儿可不能稀里糊涂。什么不好意思拒绝啥的,那些想法通通都让它见鬼去吧!还有啊,你别现在给我来句,是爸问到头上了,不得不答应,那你可太糊涂了……”

    叶伯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嫁了。真不想,能让我爸定日子嘛!只是生活习惯上,确实……唉!等会儿我去你屋,咱再细聊。”

    说完把水池子里的饭碗一放,甩甩手就要走,要留下夏天一人对着满池子锅碗瓢盆……(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心宽宽

    夏天赶紧确认:“那你就是嫁呗?我怎么看你不像十分痛快的样儿。”

    又冲客厅抬抬下巴示意:“看到屈磊的架势没?百步穿杨今儿必须就要刺中你的心脏。

    听明白咱爸的态度没?让你说说说,他要你的决定成为压倒他思想的最后一根稻草。状态那是忧思深远、殚精竭虑。对缘由、发展、后果都已经做了再三考虑了。说明啥啊?今儿个,你这事儿要出准信儿了!

    哎呦你真愁人,从不呆愣的人,你这个样儿,真是让我不放心。”

    叶伯亭挑挑眉:“嫁指定是嫁。嫂子,碗筷儿拜托你了。我实在讨厌刷碗这活儿。”洗手擦手就要离开厨房。

    “去吧去吧,指定在谈你们的事儿,我理解着呢,你是当事人得列席。话说你是着急去听吧?”

    叶伯亭先是用着大杏仁眼瞪了夏天一眼:“胡说八道,谁着急啦?”

    随后靠在厨房墙面上挠挠鼻子感慨:“咱俩先是朋友,之后你才当我嫂子很有好处嘛!换一个试试?早跟我对比了。什么谁干多干少了?我爸妈偏心谁了?我现在啊,才庆幸你当我嫂子。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很难处理的。”

    夏天接过碗筷儿,边刷边回嘴:“对,所以你庆幸吧。我人好又不爱计较。赶明碰到哪个地儿有好吃的,想着点我哈。我如此厚道。”

    “说你胖你就喘。是,是,夏大侠,你这么贤惠,我哥很有眼光。好吧?你如此厚道,我哥和你真是才子佳人,檀郎谢女。娶了你,一辈子福气多多。”调侃完,叶伯亭就快步走了出去。

    夏天努努嘴,小声对着空气嘟囔:“那当然啦,我鼻子高挺、人中清晰、头发细软、额头饱满。纯正旺夫相。我洗刷刷洗刷刷。噢噢!”忘了刚才在饭桌上关于“高攀”的感慨。

    夏天刷碗收拾完了。又细致的洗了水果,把苹果、鸭梨、葡萄、香蕉摆盘端了上去。艾玛,小半天下来也很疲惫啊。包饺子做菜。刷碗收拾厨房,真庆幸她煊哥洗了衣裳……

    夏天端着水果出来时,就听到她婆婆问屈磊:“你弟弟妹妹目前是什么情况啊?”

    宋雅萍看到夏天出来停了话题。

    夏天把水果盘摆放在离屈磊所坐的位置近了些。她难得地、用她特有的细心劲儿,给予来自农村的屈磊特殊“关照”。

    谁家条件不好的。能没事儿吃这些水果啊,想让人家多吃点儿的意思。还劝人家屈磊:“刚洗过的。你尝尝。葡萄挺甜的。”

    说完走到叶伯煊身边就要坐下,宋雅萍表情十分温和地指示夏天:“夏天啊,他们回来你也没睡好。去上楼早点儿休息吧。”

    夏天停顿了下,点点头对着屈磊笑笑:“你坐。那我失陪了。”

    叶伯煊扯过果盘,拿了两个大苹果、掰了两根香蕉塞他媳妇怀里:“走吧。上楼躺着吧,包了三盖帘饺子。不用等我。”心里却对他妈打发夏天先上楼有些许不满。

    什么意思?我媳妇是外人呀?难道我也是外人?如果不是亲妹妹的事,他都想尾随上楼。又不是说什么惊天秘密。一个打听屈磊家情况,至于嘛!

    叶伯煊第一次意识到了,他妈“变了。”他媳妇从亭子回来了就没消停。忙活完吃的喝的,还被他妈给撵走。这叫什么事儿呢!

    ……

    叶志清端茶杯喝茶。他很少在外人面前不支持妻子的任何作为。虽然他不赞同。夏天进了叶家门,就是叶家人。全家坐楼下商量,唯独让那孩子上楼,做得太明显了。

    叶家几人都是人精,除了夏天,以及那个笑得憨厚的屈磊。

    叶伯亭冲着夏天上楼的背影喊道:“嫂子,一会儿我去你房里找你聊天。”

    夏天双手捧着苹果香蕉,回过头来还没等回话呢,宋雅萍也不顾及屈磊是否在场就教育叶伯亭:

    “你还得给屈磊收拾个房间呢。难道还让小屈到家了住招待所?再说你嫂子也刚回来,为你一个人服务啊,还得等着你。”

    宋雅萍心里不满她女儿缺心眼。马上又笑着冲夏天摆手:“你回屋早点儿休息吧。明早我做饭。”

    宋雅萍不用猜都知道,她那傻女儿一定要和夏天说去农村的见闻、详细介绍屈磊家的情况。

    有什么知心话不跟她这个当妈的说,跟嫂子说,现在关系好,将来呢?也不怕将来成为话柄笑话你。你俩已经不再是朋友了,而是姑嫂。

    夏天没猜准她婆婆的想法,但不代表不知道婆婆是要支走她的意思。

    憋气吗?有点儿,但不强烈。曾经婆婆还拜托她掺和呢,现在是不把她当家里人看待打发走。想的深些,会觉得有些讽刺呢。

    还好,她这人从不深想。她能在此件事上会多谈、多聊、多关注,只因为那是叶伯亭的事儿,跟是不是她小姑子无关。

    即便婆婆比较避讳她谈叶伯亭的私事,只要亭子跟她说,她该关心仍旧关心。

    她觉得嫁人了,调节自己的情绪很重要。凡事如果胡思乱想,没意义。换不了婆婆、休不了丈夫的,何必每天生闷气。

    婆婆让她多干活没啥。你跟任何人谈论因为干活做家务上要“弹劾”婆婆,说破大天了都占不着理。人家只会认为你懒。再说了,她真不认为多干活算个事。

    婆婆想起来逮住她就教育,她只引导自己的思想往大方面想。不赞同观点可以不听,可真不能顶嘴。

    毕竟大方向上,婆婆是为了她好。她没啥负面情绪,就是觉得有点儿倒霉,刚结婚没两天就把小辫子递到了婆婆手里,真是失策失策啊。这可真是亲手递给了婆婆教育她的话把。

    不过刚刚婆婆支走她的行为,虽然心灵没受到啥创伤,但真心觉得有点儿小难受。还好终归只是小难受,她可以甩甩头就把这些隐在心底装忘记。

    她不想让自己每天的情绪都陷入到“斤斤计较”上。有那些琢磨“她咋想的呢?”“我该如何呀?”的时间,不如有机会去旅行、去读书、去改变自己。

    人的狭隘、纠结、懦弱只因世面见的少,才会每天围着那些负面情绪上转悠。谁说嫁人了就要说谁长谁短那一套?

    她夏天不想让自己陷进那种地步里。不过婆婆如果过了她心里的线,做得很过分,她想她也不是什么等死小白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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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会议精神甭理会

    夏天回了自己屋里,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就开始吭哧吭哧啃苹果。啃完瞄准垃圾桶,嗖的一下子就正中目标,垃圾桶左右晃动了下。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别小肚鸡肠瞎琢磨,可说得再好听,大道理再一套一套的,多少还有一丁点儿负面情绪残渣。

    嗯,她得消化消化。啃完苹果拍拍手,举起香蕉冲着灯就傻瞅着琢磨着。扒皮一根进了肚,拎着另一根,又翻出“最漂亮”的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卫生间里叮叮当当脆生响的声音。

    夏天正握着牙刷一头鼓捣着香蕉。不停的剁着,把香蕉导成了泥状。心里默念“婆婆真讨厌。”剁着、默念着,重复三十多遍……

    放洗澡水,脱光了自己,就进了浴盆,泡上了热水澡。

    横躺在浴盆里,脑袋仰着,把香蕉泥往脸上胡乱涂抹着。

    嘟着小红嘴,两个脚丫交叉搭在浴桶边,摇动着小脚丫,嘴里哼唱着:

    “再见了朋友,我还要远走,到我还没去过的地方。天地那么大,世界那么辽阔,再次相遇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你说是的……”

    “ryroads……g……”

    “它们拿着苹果手机,它们穿着耐克阿迪……慌慌张张、匆匆忙忙,为何生活总是这样,难道说我的理想,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时光。”

    三首歌完毕。时间到,站起,冲到淋浴头的下面,洗掉香蕉泥……

    拿着毛巾开始搓,脑袋点着节拍,借着水流的声音高声唱:“不卑不亢、不慌不忙,也许生活应该这样……都说钱是王八蛋。可长的真好看……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这样活着我不想这样活着……

    人要学会知足常乐。可万事都一笑而过,还有什么意思呢!”

    搓完,关掉淋浴拧手。裸奔到镜子前,拍了拍自己水嫩嫩的小脸,自言自语、给自己洗脑:“你是最美的,你是最棒的。谁都比不上。”撤!

    穿上了她娘苏美丽给准备好的红肚兜。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水蒸气弥漫的浴室里。夏天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自己美美哒。

    不良情绪烟消云散,那颗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重新赋予了她“灵气。”

    美完了、自恋完了。回头看看狼藉的浴室,仰脖哀叹一声。咋整啊,那洁癖大王待会回来会磨叨她的。

    认命了。她宁可勤奋些,也受不了叶伯煊抿着嘴唇、两手插着腰的教育她。就这样穿着红肚兜白**。披散着一头长发,手里拿着抹布开始收拾。

    十五分钟后,她的“灵气”随着做家务烟消云散。从浴室走出来的状态是蔫头耷脑的。

    坐在床边,两个脚心对齐啪啪啪的拍拍,让脚自然干,就钻进了被窝,进去被窝时是什么姿势,再那之后就没调换过。

    没一会儿就想起了小呼噜声……可见真累了,比她野外训练还让她疲惫,可这,只是第一天的共同生活啊……

    而此时楼下的气氛有些凝固、僵持。

    宋雅萍语气有些激动地再一次问屈磊,想要确认下想法:“你是说要和你母亲一起生活?还要带着你妹妹?你妹妹都多大了?不成家吗?

    你们住哪都没有解决呢,你应该了解自己的情况吧!还有你,亭子,你知道这种情况吗?”

    屈磊有些坐立不安。低垂着脑袋,两手不停地搓动着。他不知道赡养母亲哪里过分了,可现在为何觉得抬不起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父叶母呢?

    “妈,是以后有可能在一起生活。现在来了,粮食关系也过不来,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在老家要种地干活赚钱的,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叶伯亭拉了一下宋雅萍的手,试图安抚宋雅萍。

    宋雅萍甩开了叶伯亭的手,继续振振有词质问屈磊,语气已经修正不了了,变得严厉且严肃:

    “是以后一起生活,还是结婚后就要马上一起生活?你不是有个弟弟吗?”言外之意,为什么一定要进城跟你们在一起。

    叶伯煊靠在沙发上,用左手摸了摸额头,他妈问的这叫什么问题?有弟弟就不能哥哥养老人了?

    心里是不赞同他妈纠结这个问题的,但眼神却一直紧盯着屈磊,他倒真想听听作为一个男人,该如何取舍才能回答好。

    在他看来,这个答案能够看出一个老爷们的本质品质,看出他是否有担当。

    “伯母,我有津贴的,我……”

    叶伯煊听了这句,心里真正的大实话,不知为何倒满意了。为了娶媳妇就不要爹妈?为了把媳妇娶到手,就要妥协到连亲娘老子都不要?那算什么东西!

    可宋雅萍不满意,就要给屈磊顶回去“你呀,还不懂生活的艰难。那点津贴真是不足够干什么的”时,被叶志清打断了。

    叶志清端起茶杯,侧头看了眼屈磊后才打断这个话题:

    “赡养父母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给这个问题盖棺定论。

    列席的几位,如果足够会听、会分析语言的妙处和魅力,就能够明白叶志清的意思。

    养你妈应该应分。你妹妹你没义务。尤其是一个已经到了外嫁年龄的大姑娘。一起生活不妥。你太欠缺考虑了!

    领导发言,总是那么具有艺术性。你要学会抓住重点,自己领悟指示精神。

    还好,屈磊明白了、听懂了。憨厚的表情、表现,是屈磊的保护色,而不是夏天那种看着百奸百灵实际傻得透腔。

    “伯父,关于我妹妹,只是这次回家,我娘提了那么一嘴。她找对象目前没啥合适的,等碰到合适的就好了。我娘只是有点儿不放心,才跟亭子和我说了这些。”

    家庭会议没有谈论的太晚,叶志清最后指示宋雅萍挑挑日子,结论就是:

    “那你俩都打报告吧。有些事拖下去,会有风言风语,那就得不偿失了。”起身上楼要去看文件办公。

    无论宋雅萍的心里想法如何,至少谈到最后,她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对着屈磊,又恢复了她以往和蔼的一面。主动上楼去给屈磊收拾出房间,叫屈磊早点儿休息。

    而尾随叶伯煊一起上楼,想要跟夏天细聊的叶伯亭,兄妹俩推开房门,听到的是夏天的呼噜声,看到的是沙发上那颗孤零零的苹果……(未完待续)

    ps:明天更新时间早六点晚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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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相对无言泪千行

    清早,夏天伸了个懒腰,抻了抻脖子坐起,环视了眼卧室,她煊哥连人影都不见了。

    看看落地钟表时间,嗯,今儿终于不用犯错误了。起得尚早,做早饭、做家务,一切都来得及。

    下床洗漱整理自己,刷牙洗脸梳上马尾辫儿,拿着抹脸油擦擦小脸蛋儿,出了卫生间。

    在房间里,脚搭桌子上,压了压腿,扭动几下腰,活动开四肢,开始叠被、收拾房间。

    踏着轻快的步伐正要准备下楼,叶伯煊推门而入。

    “早啊,我亲密的爱人。”夏天两手张开要抱抱。

    “大清早就耍宝,怎么起这么早?”叶伯煊没抱,但趁机刮了下夏天的鼻子。

    “下楼做早饭。你出去锻炼了?几点起来的?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叶伯煊拿下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往卫生间去,顺口调侃:“你睡的跟小猪似的直哼哼。天塌下来你都不会知道。”

    脚步顿了一下,回头补问句:“昨个妈不是说了她做早饭?”

    夏天嘻嘻笑答:“我敬老慈幼、蕙质兰心、贤良淑德,好一个绝代佳人啊!您吶,可真有福气!拜拜了煊哥哥,我得去炝锅。”

    叶伯煊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空气道:“贫嘴。”

    夏天下楼时,客厅里的落地钟正好“铛、铛”的响起了整点报时声。

    一楼的主卧室门打开,宋雅萍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头发不似以前一丝不乱,有些松散的盘着,面容上也略微憔悴,她这是被她女儿给哭的。一夜没怎么睡好影响的。

    “妈,早上好。”

    宋雅萍抬了抬眼皮:“起来了。”无意义的陈述句。

    “妈,您再去躺会儿吧。我做早饭收拾屋子。都完事儿了,我再叫您。”心里有点儿纳闷婆婆的气色,怎么这么憔悴。

    宋雅萍点点头没说话,进屋快关门时,才回头看向站在原地“恭送”着她的夏天:

    “做好饭了也不用叫亭子起床。她昨儿睡得晚。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做就是了。”

    夏天点头应承。宋雅萍动了动嘴唇,停顿了几秒后又补了一句:“早上饭就简单点儿。免得麻烦。”

    ……

    夏天站在厨房里,只穿了件单衣系着围裙。脑门却有了薄汗。入秋了的清晨,她还能热得冒汗,可见多忙活。

    和面烙饼,淘米煮小米粥。打土豆皮切丝炒酸辣土豆丝,泡木耳、洗黄瓜、洗白菜。再拌个开胃凉菜。

    干着活时还不忘安慰自己的心情,劝自己记住婆婆的“简单点儿、免得麻烦。”

    她从那简单的只言片语里,分析出了婆婆还是对她不错的。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忙活太累了,让她别累到的意思。

    自己一个人对着台词。手下飞快地揉着面团还能开着小差。

    “夏天啊,多想着这些好的,人才能快乐。你看你现在的心情就很好嘛!”

    “可生气时。被训斥时,根本想不起来那些好。不好的倒是很容易一连串儿地跑出来。”

    “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的,你要想事情做事情多多考虑一些,别总是犯错误嘛。

    嘴巴甜点儿,姿态低点儿,实在不成想想你煊哥是怎么对待你爹娘爷奶的,婆婆训你、你就想他,神游呗。”

    她上辈子养成的自言自语、自己跟自己对话的习惯,如今又派上了用场。

    夏天搓搓手上的面团,很是认同的点点头。对,想想煊哥哥那个傲娇男,站她爹娘面前都接地气成什么样了,呵呵,带着白面的手就捂着嘴乐了。

    “精神上出了毛病?”叶伯煊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好笑地看着夏天。

    夏天被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这人,属猫的啊,吓着我了。”

    叶伯煊过来拍了拍夏天的小脑瓜:“摸摸毛哈。你这是都要做什么?”一手插着裤兜,一手指着白面。

    “烙油饼。薄薄的油饼。我还炒土豆丝,等会儿榨个肉酱,可以卷饼吃。你听着流口水没?我说着都饿了。”

    “出息。怎么着也得有熏肉、鸭肉,总之得有肉吧。”

    叶伯煊说完,手欠的用手指按了按面团儿。厨房那一手活,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在考虑要不要用面团儿捏个小动物哄媳妇玩,会不会显得很幼稚。

    夏天用屁股拱开叶伯煊:“你起开,别捣乱啊,可以陪我说话观看,否则,哼哼,我就在你肚皮上割掉块儿肉,咱早餐就吃卷饼卷肥肉。”

    叶伯煊不干了。他对自己的身材一向很自信,揪夏天马尾,趴夏天耳朵边儿就要大放厥词,就听到开门关门声。

    叶伯煊马上恢复常态,出去跟叶志清打招呼:“爸。”

    “大门是开的,你也起来锻炼了?”

    “嗯,我四点。”

    “难怪了。”难怪没在大院操场看见叶伯煊,他是五点起来的,他儿子这是出了大院、跑北海去了。从小的习惯。

    爷俩说话向来是这样的沟通方式。言简意赅,彼此却都明白是啥意思。

    叶志清听见厨房里做饭的声音以为是宋雅萍,叶伯煊用着无波无澜的语气强调:“我媳妇。”

    叶志清好笑的摇了摇头:“去,给我沏茶。”

    叶伯煊陪着叶志清坐在客厅沙发上,给沏茶递报纸。

    叶志清看完一张后再递给叶伯煊。一时客厅只有翻纸张的声音。

    看到某一条最新指示精神时,爷俩会一起皱眉凝目,沉默的喝着茶水思考问题。

    叶志清用着听取建议的口气、实则考察的心态,问叶伯煊:“你怎么看?”

    叶伯煊看向窗外:“只要内心足够强大,就不会受很多外物的影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宋雅萍把自己收拾完、看起来很精神的出了房间,正好听到这些:“行了啊,你们父子俩。在家不要谈工作。”

    宋雅萍没来得及去厨房,逮住叶伯煊就聊她心底最关心的事儿:“你们团什么时候能盖好家属区啊?”

    “妈,盖好了,屈磊也不一定会在头批里有名额。”

    “你不能照顾照顾?”

    “老宋!”

    宋雅萍揉了揉额头,她可真是没睡好糊涂了。怎么能当着叶志清的面儿说这话呢。

    夏天这次出现得很合事宜,掀开厨房门帘探头问:“妈,饭菜都好了,咱们开饭不?”

    “开饭开饭!”宋雅萍回答完想起来了,还差个人呢:“小屈呢?怎么没看见?”

    叶伯煊往厨房走帮他媳妇端菜:“早上锻炼时碰到了,说是早起出去转转,要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挖草药的,要给我爸泡药酒。”(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夫唱妇随

    夏天墩地、叶伯煊坐在客厅里,看报……

    夏天收拾屋子擦家具,叶伯煊,嗯,指导。

    最开始他有点儿反感他妈去犄角旮旯摸灰尘检查的行为,后来思想转变是因为找到了趣味,那就是,他是标尺。

    每当夏天端着个脸盆拿个小抹布说“完活”时,他就会问一遍:“钟表上面、茶几下面、凳子腿儿、门把手、楼梯口。”

    夏天总会撅嘴斜眼瞪他,嘟嘟囔囔地放下脸盆,跑到每个门前擦把手……

    度完蜜月回来后的几天,夏天应叶伯亭的邀请去逛商场,叶伯煊和屈磊跟她们相隔两米远陪同。

    等叶伯亭和屈磊都回去上班离开了,夏天和叶伯煊在之后的两天更是形影不离了。

    夏天做饭,油盐酱醋缺了,叶伯煊也一改以往大少爷做派会去军人服务社买。

    多数的大院民众都会缺什么少什么去服务社,一是方便,二是计划经济时期,食品用品都是定量供应。

    那个时候几岁的小孩儿也真能独自打酱油,家长写个字条,小孩子们就能跑到服务社,递给售货员字条,连句话都不用说,就能顺利帮家长跑个腿儿。

    叶家没小孩子跑腿儿,只能叶大少亲自前往。拎着个酱油瓶子,迈着大步,跟着急完成使命似的,没办法啊,夏天那个不靠谱的,菜都要下锅了,才发现酱油没了。

    军人服务社的规模,阻挡不了夏天好奇这个时代的菜市场。她会特意拉着叶伯煊去大副食商场选购。

    那时候的大副食商场的种类也算应有尽有。每个柜台不过三五米长,卖糕点、副食、果蔬、鱼肉猪肉的,一个挨着一个。

    只是无论你要买什么,去晚了都要排着长队。而排长队是叶伯煊唯一立场坚定。表达了对夏天不满的情绪。

    夏天又要买糕点又要买蔬菜的情况下,就示意叶伯煊排糕点柜台,她去排蔬菜柜台,两人暂时性分开。

    摆好叶伯煊要排队的位置,她甩动马尾说走就走。两人经常要半个小时后才能相会。周而复始买完所需品,叶大少也离暴走不远了。

    在叶伯煊离开的前一晚,俩人倒回家很多大白菜、萝卜、土豆。

    夏天要腌制辣白菜。让叶伯煊帮忙。叶伯煊傲娇地问:

    “为什么?我又吃不着。”

    “因为腌制好了,赶明我就亲自给你送去。”夏天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冲着叶伯煊。用食指勾了勾……

    叶伯煊不好意思乐呵呵的马上上前帮忙,会站在原地磨蹭一会儿,才动手帮夏天洗菜扒菜叶子。

    “你相面呢,创造艺术品呢。那么细致得什么时候能做完啊。你看我的,大方面涂抹辣椒面就成了。”

    叶伯煊抿嘴不理夏天。继续在大白菜上慢悠悠地打着太极。

    “哎呦,我就不能瞅你干活。真是急死个人。我这小暴脾气呀……”

    “你速度倒是快。你个傻子,辣椒都进手套里了。”

    ……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至少在夏天的心里。因为有了叶伯煊全程二十四小时陪伴,会觉得怎么辣么快就要上班了,上班了。就预示着她的亲亲煊哥哥要离开了……

    从度蜜月回来后,夏天因为有了叶伯亭一起侃大山聊天。因为有了叶伯煊的存在,因为公公叶志清会在饭桌上的偶尔夸赞,在叶家生活,也适时放松了下来。

    有一类人,越说教,越会发蒙犯傻。等一切都回归平静了,她自然会返璞归真、很自然。

    夏天以直升机起飞的速度在提升看人眼色的能力,至少在宋雅萍眼里,夏天这几天的表现,让她看着顺眼多了。

    夏天也对自己很满意,经常偷摸自己夸赞自己。

    她觉得终于踏下心来啦。婆婆宋雅萍是有工作的职业女性,玩找茬连连看的“游戏”,也因为情况不允许而适可而止。

    婆婆除了强调做菜不要太咸、少用酱油多保留本色,做家务要注重几个细节处、不要遗漏外,也没有再像第一天她们回来时,脸面都不给的就教育她。

    夏天每天承包了所有的家务,叶伯煊挡都挡不住她的积极性。

    虽然没换来婆婆的夸赞,但也非常满足了。因为公公会夸会说辛苦了,婆婆不会反驳。在夏天看来,默认也是一种态度。她一向自我感觉很良好。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会平静的。夏天主动搂着叶伯煊脖子,红唇迎了上去,以往,她会不合时宜的说有股牙膏味儿,今晚,她忘了这茬……

    眼神朦胧,面颊粉红的回望着叶伯煊的双眼。

    叶伯煊黯哑的声音响起:“在看什么?”

    “我想仔细看看你。”

    叶伯煊先是一下一下的蜻蜓点水,呢喃着“天儿、天儿”,随后汹涌澎湃,如干渴的鱼般急速。

    叶伯煊虽然没有提出要求,可夏天却在每一次时,都不停的转换着叶伯煊的称呼。“煊哥哥”、“兵哥哥”、“好哥哥”……

    叶伯煊这个硬汉差点儿没醉倒在美人窝里……

    叶伯煊靠着床头,抽着事后烟,大手搂着夏天。夏天趴在叶伯煊的胸膛上,声音柔柔地正在细细叮嘱着。

    “你回去了,要按时吃饭。别一忙忙到半夜,时间长了,胃不成。”

    叶伯煊大手拍拍夏天的后背:“顾好你自己。我生活一向有规律。”

    “骗人鼻子变长。我可是一四二团医疗女兵连出身。你忘了我要约你去山包包唱歌的事儿了?那天晚上你就没按时吃饭。”

    “嗯,知道了。”

    “这样才对,乖。”

    叶伯煊吞云吐雾中有些哭笑不得,咱俩到底谁是孩子啊?

    “你训练的时候强度别太大,万一肌肉拉伤了呢。没你,地球也照样转着,你这样想问题,生活才有乐。”

    叶伯煊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脸色从哭笑不得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是什么思想!”把夏天强迫性扶起,直视着夏天道:“我是军人。”

    “我知道啊?可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身体重要吧?”赤裸已对的俩人,却谈论着价值观。

    “听好了啊夏天,我们的职业,平时不刻苦训练,关键时刻会害了别人。这么浅显的道理,懂吧?”

    夏天细瞄了瞄叶伯煊的脸色,心里重复着不懂,但我不跟你犟嘴,可我以后看着你,关键时刻咱再就这一话题对垒。

    嘴上回答的是:“适可而止适可而止。人家担心你嘛。”重新趴回了叶伯煊的怀里:“咱说下一话题。”

    “好……”

    相拥而眠的两人,在入睡前,又说了很多废话,可两个人都觉得,那些废话是最有意义的命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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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孔融让房

    外面天刚蒙蒙亮时,俩人就起了床。

    “今儿就别训练了,一会儿就要出发了。你再眯会儿。”夏天伸胳膊伸腿掰四肢做伸展运动。

    “那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叶伯煊起来了就对着大衣柜的镜子照自己的头型、胡茬。

    “给你包饺子。上车饺子下车面。”夏天单脚站立,两手抱着另一条腿往上举起,准备试图来个一字型。只是刚举到一半,呼吸就有点儿急促了,开始喘上了粗气。

    “别把腿掰折了……”叶伯煊准备进卫生间。

    夏天放弃了高难度动作,追问建议:“真的,你再眯会儿吧?你又不会包饺子。”

    叶伯煊转头调侃夏天,嘴角带着坏笑:“可是我得亲自打包行李啊。”

    “讨厌。人家都给你装好了,你那是什么意思嘛。”

    叶伯煊作出挑眉意外状,继续逗夏天:“那我可得检查检查。”

    夏天气哼哼的拎出行李包放卧室中间:“衣服都是一件件熨好的,叠得也很标准,你居然不夸赞。”

    “夸,小丫头长大了。”叶伯煊走近夏天。

    “来点儿实际的,香一口吧。”夏天仰着头侧过脸主动要求。

    叶伯煊咧开嘴角笑了,刚要应夏天的要求,来个实际的赞美,夏天嗖地就跳到门口:“想的美,逗你玩呢。”闪身出了房间。

    叶伯煊笑着看向行李包,心里琢磨着:还是不要打开检查了吧,要学会试着相信她。如果有遗漏的,他认了。成长总是需要“代价”的嘛……

    夏天在厨房里哐当咣当地剁着饺子馅。炉子上坐着砂锅在煲汤,砂锅里有猪骨头、香菇、玉米。

    宋雅萍听到动静走到厨房门口。回身看了看客厅里钟表的时间,脸色柔和了些,又悄声离开了厨房。

    而夏天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在剁着饺子馅继续开着小差,琢磨回忆着叶伯煊那包里都被她装了啥,到底有没有遗漏的。确认完种类了,自己点点脑袋,应该不会出错。

    清晨发生了个小插曲。公公叶志清正在喝茶看报纸等着早饭呢。就接到了个紧急电话,叫上勤务兵,简单收拾下东西就要出发。

    夏天带着小跑。用铝饭盒装了一盒饺子撵到门口,趁着没开车,赶紧把饭盒递给叶志清:“爸爸,注意安全。”

    叶志清点了点头。就出发了。

    所以饭桌上只剩下了叶伯煊、宋雅萍和夏天。

    宋雅萍实在是没办法了,她儿子儿媳无时无刻不呆在一起。她下班回来连个跟儿子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一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顾及不到夏天就在旁边了,有些急切的叮嘱叶伯煊:

    “你回去看看文件。问问翟远方。你们团到底有多少干部要申请家属住房的,咱心里能有个数。”

    叶伯煊啃着汤里的肉骨头,汤却没动一口。回道:“妈,盖的数量有限。我不是说了嘛,屈磊没戏。”

    宋雅萍放下筷子,身体往叶伯煊方向探了探:“你就不能给通融通融?”

    “妈,你这样,要是我爸知道了,你说会怎样?”

    “哎呀,你这孩子。堵妈你好受是吧?我这不是为了你亲妹妹嘛。”

    叶伯煊把骨头扔桌子上,不经意地瞟了眼夏天:“为了谁也不能乱了规矩。除非我那套房分给她们。“

    宋雅萍眼睛一亮:“可以吗?那可挺好。”

    宋雅萍说完了就看到叶伯煊低头继续吃饺子,没给她一个肯定答案。侧头看了看一直不言语悄声吃饭的夏天,对着夏天似闲话家常般聊天:

    “夏天啊,伯煊在驻地市区那套房子,你知道吧?”

    夏天咽下饺子,点了点头。

    “你外公啊,一直以来就偏心你们。他早就说了,他留下的,都给伯煊。”说完就温和地看着夏天。

    夏天……

    夏天夹饺子继续吃,发现她婆婆还看着她,夹着饺子没放嘴里。

    “啊,那外公大概是喜欢男孩。其实不能重男轻女的……”想想觉得回答得不艺术,又补了句:“不过外公的意思,我们要尊重。”

    叶伯煊心里闷乐,脸上尽量保持表情不变。夏天回答的跟她妈问的不沾边。

    宋雅萍拧着眉头:“刚才我和伯煊说的话,你没听?”

    “听了啊。”

    宋雅萍被夏天气的,真想说,你听了就这样回答?你给我重复重复,我就是怀疑你没听,没往心里去。

    叶伯煊觉得,卖好的机会,他应该转让给夏天,清了清嗓子,也侧头瞅夏天道:

    “亭子和屈磊结婚没房子,团里正在盖家属区。屈磊不够级别,但咱们能分一套,本来我琢磨你去那,住家属区方便……”该引导的引完了,坐等夏天的回答。

    夏天明白了。婆婆累不累啊?要房子就说要房子呗。该端妈妈架子时不端,平时天天命令她,现在要听取她的意思,真是好无厘头啊。

    婆婆刚刚不是说了结论“那可挺好了嘛”,怎么还要她的表态。

    “那给亭子呗。不过还是得赚钱攒钱琢磨买房啊。公家分的只给住、没产权啊,那不算私产,不落底。”

    宋雅萍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笑着道:“吃饺子吧。”

    夏天才算把筷子上那颗饺子塞嘴里。

    但夏天的言论,引起了叶伯煊的好奇:“咱家住的就是公家房子,这有什么?”

    夏天慢吞吞的咽下,不像回答宋雅萍问题时要端正态度:“那不成。我只信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要是能有好多套房子那该有多好,这叫安全感。属于自己的能倒手买卖。”

    宋雅萍不得不插嘴:“又胡说八道了。现在谁买房子啊。都是分房。再说了,有多少套,你也就住一套。”

    夏天点头应承:“那倒是。”心里想的却是,在过几年试试,在过十年试试。你去后世试试?你们不听拉倒,我忙活我自己的。我不犟嘴不犟嘴,现在讨论没意义。

    叶伯煊若有所思,有很多套房子是她的理想?安全感?

    小丫头琢磨的总是跟人差股劲儿。侧头又看了眼夏天,脸蛋有些圆润了,胖了点儿了,这样的夏天看起来很好。

    不像去年冬天抱着包裹扛不动了,瘦巴巴的蹲在地上仰头管他借钱的样儿了。

    饭后,宋雅萍难得瞟眼小两口,嘱咐道:“抓紧开车走吧,你俩都先上楼拿行李吧。”(未完待续)

第二三三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夏天顾不上跟宋雅萍客气了,饭桌都没收拾,就尾随着叶伯煊上了楼。

    俩人回到了卧室,夏天刚关上房门,回身就看到叶伯煊从衣柜里拿出军装外套穿上了,也不上前,就站在门口看着。

    有些发呆地说了一句很傻的话:“你要走了?”

    是的,纯粹是废话,可也正因为这句废话,让叶伯煊知道了他小媳妇的不安。

    叶伯煊穿好军装走近夏天,一把就抱住了夏天。大手在夏天的后背上摩挲着,试图安抚她。

    “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夏天在叶伯煊的怀抱里,闷头闷了半天没出声,随后叶伯煊就感觉到夏天在翻他军装口袋。

    松开怀抱低头看夏天:“你干什么呢?”

    “给你塞一百块零花钱。”

    ……

    叶伯煊双手捧着夏天的脸颊,注视着夏天的眼睛:

    “那我有两件事嘱咐你。一个是要秋收了,爹娘参加完婚礼回去后,咱们也一直没联络他们。你得给写封信了,嘱咐嘱咐,让他们别为了那点儿工分累坏身体,问问家里的情况。

    第二件事儿就是,你如果一旦跟妈妈发生口角、心情不好,记得跑出家门时,要切记啊天儿,兜里揣着钱。有钱,不饿、不渴、不缺住的地儿。

    你把钱分别藏在了衣柜上面的鞋盒子里、褥子下面的夹缝里、书架上的影集里。都记住了?”

    “嗯。”夏天垂着脑袋,多一个字都不说。

    叶伯煊抱着夏天的脑袋,对着夏天的脑门,亲了一口:“这是实际上夸赞,要好好表现。小同志,我走了。”

    “注意安全,我不下楼送你了。”夏天紧绷着小脸,面无表情状。

    叶伯煊点了点头,拎起行李包,就大步迈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夏天的整个五官皱起。突然间就哭了。环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

    哭得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也压抑不住了。

    哭得鼻涕混着眼泪一起流,带着哭音地自言自语嘟囔道:“讨厌,你真讨厌。讨厌……”

    而站在门外的叶伯煊,抿紧着嘴角,没有回身开门,沉默了几十秒。大踏步地下了楼。

    “妈,我走了啊。”

    “嗳。我送你。”宋雅萍正在厨房刷着碗,疾步出了厨房。

    “您可真逗,我回家出门,怎么还能需要送。”

    宋雅萍要帮叶伯煊拿包。叶伯煊闪开了,跟着宋雅萍一起出了大门,往院子里走去。

    站在车边。宋雅萍回头看屋门:“夏天怎么没出来送你?”问完一转念,就叹了口气道:“新媳妇。还是军嫂,以后就好了。”

    叶伯煊温和地和宋雅萍打着商量:“妈,夏天还小,十八岁。她比亭子还小一岁,想想亭子现在又会做些什么。

    她不会告状,不爱乱发脾气,性格挺厚道的,您和她一起生活就了解了。性格也外向开朗,总是傻乐呵着,这样的人简单快乐,您也乐观。我爸太忙,她跟您正好是个伴儿。

    妈,如果夏天生活方面真有不足够好的地方,您别跟她一般见识。阅历、眼力、经验等各个方面,跟您呀,她比不了。”

    宋雅萍想装严肃的脸没装住,笑了:“得了,快走吧。我就知道儿大不由娘。娶了媳妇忘了娘。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儿,到了驻地,别忘了给家里来个电话。”

    心里清楚,儿子这是给她打预防针呢,很怕他媳妇在家受委屈。她有那么吓人吗?她明明在一点一点地教导着。

    宋雅萍一直目送着叶伯煊离开,直到汽车没了影才进了院儿。

    夏天呢,还在楼上哭呢。蹲得腿发麻,改坐在床上继续。

    那个平时在外人面前,做事专注、高智商、理性、睿智、内心强大、不乱分寸的叶伯煊,人前是条好汉,人后单独面对她时,常常搞怪恶趣味,像个大男孩。

    她看出来了,他其实有很多兴趣爱好,只是得悬崖勒马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怕诱惑太多,乱了想法,动摇理想。

    那个只要是品尝美食,就会露出天然呆萌气质的煊哥哥……

    这些天,他用他包容的心态,温和的态度,全天陪着她,体贴又细腻……

    背着她、哄着她、声援她……

    连刚刚说的话,夏天想起就能哭到不能自已。

    夏天沉浸在难过、舍不得的情绪中。

    楼下的宋雅萍干等着夏天下楼,也没看到夏天人影。拿着两块呢子面料亲自上楼。

    宋雅萍敲了敲房门,没等里面应声就推开了房门。入眼就是夏天咧着嘴坐床上抽搭哭呢。

    “夏天啊,你这是干什么呢?要支持男人的工作,你这思想认识可不到位啊。”

    夏天抬起泪眼,带着鼻音哭音,小声顶嘴:“跟思想认识有什么关系?”

    “思想认识错误,就代表着你作为一名军嫂,不能很好地守护好男人的大后方,不能让他安心为人民服务。”

    “妈,我这是舍不得。您能别上纲上线吗?”不管不顾继续哭。

    宋雅萍难得的被夏天顶住了,噎得上不去下不来的。这个不害臊的,可真是,真是……

    宋雅萍把两块面料扔书桌上,坐在书桌前,翻出纸和笔,唰唰唰地开始写字,夏天哭音没了,不过有抽搭声,哭得一抽一抽的,还偶尔打个嗝。

    宋雅萍写完了,利索站起,拿出了平时分派下属工作的态度,没再像是平时在家罗里啰嗦的劲头吩咐:

    “你哭一会儿就得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明天就要上班了,快速整理好情绪。

    下楼收拾好卫生,碗筷我都刷完了,你拿着干毛巾再擦一遍才能放柜子里。

    那个纸条上是做衣服人家的地址。红色的给亭子,尺寸都写好了。蓝色的给你,你自己量。做那种收点儿腰的大衣,你一说,人家就知道了。”

    夏天带着鼻音表白:“妈,我会做大衣。”

    “你可得了吧,别白瞎了我的好面料。我上班没时间做。要不然谁能浪费这钱。

    我打听了,咱大院里的年轻姑娘都去这家做。我告诉你啊,夏天,别自己动手做啊,那红色的,可是给亭子结婚准备的。我去上班了。”

    “妈妈再见。”

    宋雅萍转身出了卧室。拿着外套皮包出门时,还有些好气又好笑。

    舍不得?舍不得有用吗?要是有用啊,我也不用上班了,坐那一起哭。岁数小啊,就是不经事儿。(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就剩咱俩了

    夏天本来还想继续哭的,可是让宋雅萍一搅合,她接不上回忆叶伯煊的情景了。

    不哭了不哭了,站起来干活,这算啥嘛,我都不怕浪打风吹,还难过一个小小的离别。

    再说明天我也上班了,有事做了就好了。没事儿?没事儿找事儿!

    大不了,大不了我休息日去看他。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后拿起桌子上婆婆给她留的小纸条,那上面地址、叶伯亭的尺寸,写得清清楚楚的。

    用手指弹了弹纸张,唉!也好,就当出门溜达溜达吧。

    我可不只是军嫂,我还是女兵。坚强点坚强点,夏天。握拳。

    夏天真的像宋雅萍说的那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步骤性很强,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忙活。

    夏天的情绪调整了过来,叶伯煊开着车思绪飘飞,却很是惦记。

    媳妇那压抑着的哭声,就跟蚂蚁咬着他心脏似的,发麻难受。

    可他是军人。

    一声军人,如此身份,能给与妻子的时间,也只能仅此而已。

    他要守望和平、镇定边关、枕戈待旦。夏天,你要自豪,你不仅是名女军人,还是共和国的军嫂。

    虽然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会用煎熬和眼泪,读懂了军嫂的真谛,可军嫂的生活,也是人生中的一种历练,将来,你才能够有足够强大的能量独挡一面。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或许不在你的身边,你需要我安慰的时候,我的声音多数都是在电话里面。除了叹息,他叶伯煊也做不了什么了。

    夏天从情绪激动到平稳了下来。调整得很快,但会有反复期。

    叶伯煊看上去情绪无起伏,实际上,勾勾缠缠的都压在了心底。

    晚上的餐桌上,只剩下了婆媳两人。夏天炒了三个菜端上桌。吃过了饭,夏天收拾好餐桌碗筷,就要回房间给父母写信。宋雅萍叫住了她:

    “明天你也要上班了。家里的家务煮饭方面。你有什么计划没?”

    夏天愣了下,这玩意儿也要有计划?

    宋雅萍端起夏天给冲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才开口:“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计划性的。估计你爸要出差几天。就咱们俩人吃饭,你看看你自己的时间,合理安排一下吧。”

    夏天没等开口回答呢,电话响了起来。她想冲过去接叶伯煊的电话。可在婆婆面前,她得保持住矜持。

    要不然婆婆又该说她慌慌张张、毛手毛脚的了。没有大家闺秀样儿。对。就是大家闺秀四个字,夏天实在反感。她本来就是“小家”碧玉,为什么要装大家闺秀啊?

    宋雅萍拿起电话,听到是叶伯煊报平安的声音。面容和蔼地笑道:“嗯,有进步。这个时间到才正正好。往常你提早都是开快车。”

    叶伯煊摇晃着头,活动活动颈椎。握着电话问:“妈,你们吃饭了吗?”

    “嗯。刚吃完。你爸现在都不如你。大清早走的,到现在也不说给我来个电话。”

    “也许是忙。看他走得那么匆忙,应该是有紧急的事吧?妈,你都多年的军嫂、老同志了,早该理解了嘛。”

    没等宋雅萍说完,叶伯煊快速问道:“妈,夏天呢?”

    宋雅萍摆摆手示意夏天接电话。

    夏天接起刚说了句“喂?”那面的电话就挂了。

    夏天坐在沙发上发愣地抱着电话,宋雅萍着急地问:“别犯傻啊?你傻抱着电话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夏天转动下眼珠儿看着宋雅萍回答:“怎么我刚喂,他就挂了呢?”

    说完就快速地重新按电话:“你好,请给我接下一四二团团部。”

    ……

    “喂?叶伯煊?”

    “你好,请问您哪位?我们团长不在。”

    “你哪位?哦,我是叶伯煊的妻子,麻烦你叫下他。”

    “嫂子好,团长刚刚被政委叫出去了。我是进来取文件的。我一会儿让团长再给您回电话?”

    “好的,谢谢你啊。”

    挂了电话,夏天恢复正常的笑脸,告诉宋雅萍:“翟政委把他叫出去了,一会儿就能给回话了。”

    宋雅萍前一刻还面容放松,听完夏天的话,皱眉思考了下叶志清早上急匆匆的出门,心里打个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前后一联想,叶志清到现在都没给她来个消息,她儿子刚到部队,正通着电话呢,就能被人叫出去,没急事要事,谁能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宋雅萍越瞎琢磨心跳得越快,慢慢侧头看向夏天,看到夏天的那一脸甜笑,刚刚还要迅速上楼的架势,现在美滋滋地就坐在电话旁边等着,压下心里的顾虑,强迫自己放松面部表情:

    “别坐这傻等了,去,上楼写计划书。你就排出来早上几点起,中午几点回,什么时间买菜,都怎么安排的。合理的安排好工作、生活和家庭。现在就上楼吧。”强装镇定,用着略严肃命令的口气。

    夏天不太乐意地站起,到底没忍住:“妈,可一会儿他要是打电话了呢?”

    宋雅萍不耐烦的挥手赶夏天:“来电话我再叫你。人家回去了就要努力工作了。积压的文件,这段时间驻地的变化,伯煊都要掌握了解,忙着呢,哪有空给你回电话。”

    夏天一步一挪、闷闷不乐地上楼写信、写计划书。

    宋雅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送着夏天。

    等夏天的身影消失,她扶着沙发站起,去衣服架上拿自己的包。那里面放着心脏药。

    含了几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从前的宋雅萍十分注重身体健康,吃喝方面也讲究养生之道。可自从嫁了军人丈夫,生了一个立志要征伐战场的儿子,心脏也越来越不好。

    多年职业军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一个没消息、一个急急忙忙地被叫走。

    等药片完全含化了,宋雅萍拿起水杯,一饮而尽。急匆匆就回了卧室,拧开收音机。

    听了半天儿才算彻底松了口气,还好,应该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急事,属于内部问题就不怕。

    楼上的夏天写计划书都是心烦意乱的状态。婆婆可真讨厌,刚才抢着接电话说话,现在又赶她上楼。明明是过来人嘛,居然不理解她着急接电话的迫切心情……

    把计划书那张纸扔一边,强迫自己专心致志,给梨树村的爹娘写起了家信……(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完美儿媳养成中

    夏天婚假休完后准备上班的第一天,精神头不是很足。

    因为她昨晚等电话等到很晚。对着忽然间空下来的床铺,真心不适应,真的很想念叶伯煊。

    一个人在你身边晃荡了半个月,往床上一躺能占了大半个床,并且大宝天天见。冷不丁离开,实在让夏天一时难以习惯。

    就觉得平时连个隐私都藏不住的卧室,面积瞬间变大了,变得空荡荡了。

    夏天昨晚辗转反侧,总是出现幻听。就觉得楼下电话响。可跑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楼下是安安静静的。

    她给爹娘写信,也第一次出现了写作障碍。不投入、不专注。坐着站着蹲着写,无论怎么样变化姿势,都是写完上句忘下句。写完通读一遍,发现落下好几件事儿没问呢。

    连泡澡的心气都没有。早早地钻进被窝酝酿睡眠情绪,可夏天这个一向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乐观精神,也不中用了。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所以宋雅萍看到的就是蔫头耷脑下楼的夏天。

    “早啊,妈。嗯?我应该没起来晚吧?啊,那是您起来早了。”

    宋雅萍伸手:“计划书呢?昨晚也不说给我送下来。”

    “啊,楼上呢。我后来又给我爹娘写了封信,就忘了送了。妈,您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不会是一直等这个呢吧?”

    夏天漏掉了一句心里话:要真因为这个,那您可真有毛病,我可要无语死了。

    “一大早上就废话这么多。去取下来吧。然后煮点粥就行了。你吃不饱的话,自己再琢磨做点什么,我就只喝粥。”

    ……

    难道我以后见您都不说话?我又不是哑巴。我才想说一大早上。您就找气儿生,毛病!

    “知道了。”噔噔蹬上楼取计划书。

    夏天觉得自己真没招了,至于吗?做家务也要计划书。婆婆,您真讲究。

    下楼在客厅没看到宋雅萍人影,但听到了婆婆卧室里传出了广播声,把计划书放在了茶几上,进厨房做饭。

    饭桌上。夏天控制了再控制。没控制住,想要确认一下:

    “妈,伯煊是不是没回电话啊?”

    宋雅萍皱眉:“吃饭呢。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夏天撇撇嘴继续喝着瘦肉粥。您老想言就言,我想言就要被提醒规矩。

    宋雅萍喝了口肉粥,抬了下眼皮瞄了眼夏天,语气有所缓和:

    “没打电话。没什么事儿总打什么电话啊。不是告诉我到地方了吗?估计是觉得我能转告你。手头工作多,忙吧。”

    “喔。那就好。嘻嘻,我昨晚总是幻听,以为他能忙完再回个呢。”

    宋雅萍笑了笑开口道:“小小年纪毛病倒是多,还幻听?你哪那么多事儿。”

    ……

    夏天收拾完厨房。又赶紧端盆拿抹布擦家具。擦完刚要端盆走,宋雅萍提醒:“柜子上镶的镜子没擦。”拿起茶几上的计划书。

    夏天换盆水,投抹布继续擦镜子。等擦完真的是脚步匆匆地溜走。

    叶伯煊盯着她干活。和婆婆看着她打扫,真是两种不同的心理体验。前者能增添乐趣。后者嘛,老这么盯着,时间长了她能得心理疾病。

    擦完家具换成拖布开始墩地。

    “夏天啊,墩完地要记得拿抹布把拖鞋底都擦擦。要不然地擦得再干净,鞋脏也不成。”

    “嗯,我知道了。”

    “干活速度要加快。早上的时间很宝贵,尤其你是有工作的人。不能因为忙家务晚上班,两者要衔接好。但也不能邋里邋遢地不做家务。”

    “嗯,知道了妈。”继续墩地,只是在擦宋雅萍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时,明显速度加快,想快速转移区域的心理。

    “知道为什么要你订计划书吗?你那张脸上都写着多此一举四个字了。”

    夏天被吓得马上直腰发誓状:“妈,我没那么想。”

    宋雅萍好笑地继续道:“你怎么想的不重要。手里的活儿别停下来,该干什么继续。”

    夏天懂了人老成精这四个字了,有点儿暗恨自己不会演戏。

    “唉!我是为了你们好。我都多大岁数了?能陪你们一辈子?

    你是军人家属,将来还有可能既当爹又当娘地照顾孩子、忙活生活。

    干活不麻利那怎么能成。你就是真不成,我就是像培养你生活习惯似的,也得给你硬生生地培养起来。你要每天都糊里糊涂混着,那日子不过乱套了吗?

    你别看你成家了,可以后的日子,家里的顶梁柱,真得靠女人顶门立户。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是不在家的。

    将来我和你爸要是都不在了,或者你们自己有了小家,你得能撑得起来!”宋雅萍说着说着,也难得地跟夏天掏心窝子说起了话。

    “妈……”

    “得了,赶紧把地擦完,拖鞋底别忘了,把自己收拾利索的,别老想着电话的事。

    伯煊在忙正事儿,人家是在忙工作,你也不是什么家庭妇女,不打扰不深究的觉悟还没有吗?打扮精神些,你也去忙事业。”

    宋雅萍起身拿起包和大衣,率先上班去了。

    夏天站在客厅中央静默了几秒钟,发出了一声叹息声。真是说不清楚对错,掰扯不明白婆婆说的是否正确。

    理性上分析,婆婆说的情况是存在的,很有道理。

    情感上细研究,那婆婆说的那么面面俱到,为什么亭子是个特例?

    可见最终结论,差别的原因就是婆婆不是妈。

    她坚信她娘苏美丽以后对她大嫂和弟妹,也是希望儿媳很全能的心理。

    可她知道她就算再无能,她娘也不会处处挑剔她。

    而婆婆呢,一天天命令她,跟喊身边大丫鬟似的。安排她做事的态度,跟古代主母吩咐管家一样一样的……

    ……

    夏天骑着婆婆婚前给她买的自行车到了京都驻地,刚一进军报的管辖区域,就看到了很多同事。

    “早啊,早,刘姐早啊,小王早啊……”凡是能叫出名字的,夏天都会主动打招呼点头。

    而军报的那些同事们,看到婚假过后的夏天,也都很热情的祝贺:“恭喜啊小夏。”

    夏天虽然没睡好,可换了新发型,盘着头发戴着军帽下的小脸上笑意盎然。

    最近半个月,跟叶伯煊一起美食诱惑的行程,让她的脸也有了些许圆润。看起来胖了点儿,气色还算不错。

    夏天身着一身被熨烫的笔挺橄榄绿,手里拎着黑皮包,脚蹬黑色小牛皮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未完待续)

第二三六章 重返岗位

    夏天推开办公室门时,郑子君正要拿着暖壶出去打开水,跟夏天走了个顶头碰。

    夏天没有挂着以往碰到郑子君时冷漠的表情。

    郑子君不自然地掖了下耳边的碎发:“来上班了。”先跟夏天打了招呼。

    “嗯,早上好。请你们吃喜糖。”夏天说完转头对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笑道:

    “一人一把喜糖,都甜甜嘴吧。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的婚礼给我捧场。

    那天我真的出乎意料,没想到你们能放下手头工作都去了,没有逐一发请柬是我的不对,请大家见谅啊。”

    边说边走了进去。打开皮包,每个人桌前都抓了一把放下。

    “恭喜啊恭喜。”不停顿的道喜声,夏天都含笑应答说“谢谢。”

    有人开玩笑道:“看来叶团长家伙食不错,咱们也得多吃几颗叶团长家的喜糖,备不住跟新娘子一样,能变胖啊。”

    “对,夏天,你真的胖了。怎么样,婚假过得很轻松吧。”

    一时办公室的气氛,不似以前的那般环境沉闷严肃,有些热闹了起来。

    夏天憨厚的回嘴:“胖了吗?嘿嘿,胖点儿好,胖了有福气,身体棒棒哒。你们也多加油,争取像我这个粗腰板看齐,咱办公室的同志们都胖了,说明领导有方,关爱下属,食堂油水足。”

    赵紫玲上前,笑呵呵地主动提出帮忙:“夏天,你茶杯都好多天没用了,我去帮你刷。估计你的暖壶也是空的。”

    夏天边和别人说笑,边回头对赵紫玲表示感谢。两手握拳拜谢了下。

    夏天走到裴兵的办公桌前,正要掏糖块留下,那个曾经带过夏天的前辈王丽娟叫住了她:

    “裴兵那份省了吧,他在你结婚前就出差去外地了。你不笑话王姐爱吃,把裴兵那份都给了我吧,哈哈。”

    夏天没意外。因为她结婚当天,确实在婚礼现场没有看到裴兵的身影。

    拿着皮包对王丽娟笑答:“王姐。没问题啊。”又重新给王丽娟抓了一把:

    “给丫丫带回去。就说她夏阿姨的喜糖好吃着呢。”以相同的玩笑口气回道。办公室的几人都哈哈笑了。

    虽然没什么好笑的话题,虽然夏天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可笑的,但她了解同事之间就是这样。

    王丽娟在大办公室里算是比较有地位的。一旦王丽娟开口,大家就会附和捧场。这已经成了同事之间,相处默契的沟通方式之一。

    夏天在跟大家谈笑风生的时候,听着别人跟她细说最近单位的情况以及热闹事儿时。挑了挑眉,心里感叹:

    不是我不明白。只是世界变化快。从前,可没人热情地跟她娓娓道来,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的问题。

    夏天跟大家说说笑笑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去两个主任的屋里,刷存在感去了。

    “报告!”

    “进。”

    李和兴大概刚到,正在擦着办公桌。

    “呦。夏天啊。这是休完假了?”

    “是,主任。谢谢您那天的捧场帮忙。喏。喜糖。给您送喜糖来了。”

    “好好好,我借借光,吃点糖块多写几章。”李和兴异常和蔼热情地问候了夏天几句。

    等夏天到了范葭范副主任的办公室,气氛就不似在大主任屋里那般轻松了。

    “范主任,给您喜糖。谢谢您那天去现场捧场了。”

    范葭奋笔疾书,抬头看了眼夏天继续写,晾着夏天。

    “主任,那您先忙,我回办公室了。”

    “站住。”

    范葭低头开文件柜,二次抬头时扔给夏天一沓文件,语气严厉:

    “你要想单独支起一个版面,写的东西就要符合现在已经形成的模式。

    不要搞独立创新那一套,不要以事外人的角度,去看待、去宣传。你要记住,你是文章中被指引的一份子,不要写一些似是而非的文章。

    好好看看学学,不要看完就跟看热闹似的。你要是做不到这些文件作者的水平,谁提点你,在我这都没用。”

    “主任,我知道了。”夏天虽然被训斥得莫名其妙,但范葭的意思,她听懂了。所以她干脆的回答,没带一丝意外的口气应承。

    范葭摆手:“我在忙着。”

    夏天捧着一堆成稿文件出了范葭的办公室。

    站在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把范葭的话,再次推敲一遍。

    李和兴?是他吗?打了招呼……

    呵呵,社会如此现实。看看同事们的热情、还有李和兴的态度。哪个年代都少不了看人下菜碟的。

    也许他们不会求到你,不会用到你,但有些人就喜欢捧着他们眼中认为有背景有能耐的,踩着他们看不上瞧不起甚至好说话的,即便后者已如蝼蚁般存在。

    人的本性,不能细究,看得太透太残酷。随着你身份地位的转换,旁人看你的角度也会变得忽高忽低。

    一种心理暗示、社会效应。你混好了,他们就高看,就认为你说的是真理。混的不好,连话语权都没有,即便说的是事实,但也缺乏说服力。

    如果她夏天今天还是那个东北农村妞,而不是叶家儿媳,会有范葭刚刚带给她的“烦恼”吗?你信是因为她夏天靠着自己的能力吸引到了伯乐吗?

    外面的世界,尊重的是背景,而非人本身。哪个时代都通用。

    既然有可能更进一步,那她就不要放掉机会。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那些文件,学,学模式,站在自己的角度穿插起来。

    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简报形式,那么就只能适应。而不是继续格格不入。

    每天讲着大实话的人,通常都招人讨厌,因为人都虚荣,只想看美的一面,都喜欢被称赞,被歌功颂德。

    总是不愿意去思考,哪有那么完美的事。不去深究什么都有两面性。做人做事没有十全十美的。

    严肃的地方,只能当小喇叭、传声筒,切忌讲实话。那样很容易被人利用。被阴谋论。她早已看清,却不愿涉足。

    她总想跳出三界外,在边角以外人视角看待,从不写主流宣传方面的文章。这样怎么能成?

    夏天抱着文件往办公室走,心里提醒自己、告诫自己:请随波逐流。请成熟起来。只有人适应社会,否则,淘汰。

    回到办公室,王丽娟瞄了眼夏天怀里的文件:

    “夏天啊。我前段日子手头工作太多,所以……呵呵,如果你有哪些不懂的。想要范文什么的,就跟我开口。别客气。”

    “好,谢谢了前辈。”

    “叫什么前辈,咱办公室里就叫名字,出了办公室,你就叫我王姐。”

    “好。”夏天坐下开始翻看手中的文件。

    一直在办公区当了几年小透明的赵紫玲,偷偷在夏天的身后观察夏天。

    以后的待遇不一样了是吗?想起自家亲戚给她介绍的对象,赵紫玲暗下决心,不同意,坚决不能同意。那样的条件连见面都没必要。她也得找个有能力的家庭。看看,夏天就是个正面的例子。

    直到午休时,夏天才抬头,她始终忙忙碌碌记录着各种类型范文的大致框架。

    赵紫玲等着夏天一起去食堂吃饭,问夏天宿舍的东西怎么办,夏天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这茬了。

    夏天打发走赵紫玲先走,打开抽屉拿宿舍钥匙,就看到了一个袋子和一封“夏天亲启”的信。

    ……

    “在我眼里的夏天,人如口琴,清秀温婉,小家碧玉。

    口琴入门容易、普及度广阔,正如你热情开朗的性格,很容易就能在大千世界,寻找到谈得来的三五好友。

    口琴怀旧、伤感,偶尔会随着心境,听出沧桑的气息,质朴到更能打动人的心灵。

    如果你想念远方的家,回忆曾经的岁月,请记得还有它。

    口琴任你随意吹起,夏天,婚后的你,也要继续恣意盎然地生活,乐在其中。

    我很期待你能揣着方便携带的它,徜徉在思绪中。

    它就是那个永不抛弃你的好友,时刻陪伴着你。

    在月光如水的夜里,望着迷人的夜空,记得要捧起它,悠悠地吹起,让琴声融入月色中,流进倾听者的心里。

    遥祝你新婚快乐,勇敢、自信地吹奏出精彩的乐观人生。

    最后跟你分享一首我喜欢的小诗:

    唱着歌,打着鼓,

    手拿着花枝齐跳舞。

    我把花给你,你把花给我,

    心爱的人儿,歌舞两婆娑。

    春天有兰花,秋天有菊花,

    馨香百代,敬礼无涯。

    裴兵”

    夏天打开袋子,一个银色的口琴映入眼前。用手细细地抚摸着。有些意外裴兵不仅让人捎了随礼钱,还准备了这个特别礼物。

    那首诗是祝我和叶伯煊能够在一起好好玩、永远幸福吧。好细心的裴兵啊!

    夏天握着口琴,琢磨人生的缘分真的挺奇妙。她爹、她哥、叶伯煊、裴兵,凡是出现在她身边的男性,都有个性细腻的特点。

    把信和口琴放在皮包里,好东东,先收藏。

    出门去食堂吃饭,准备速战速决,呆会儿提早回来,给叶伯煊打电话。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连三天,叶伯煊办公室的电话,始终没人接听……

    夏天劝自己再等等,也许是出去野外训练了。继续耐心地等,又过了两天,仍旧是没有消息。

    夏天坐不住了……(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消失的爱人

    从那天开始,夏天真的没有盼到叶伯煊的电话。

    再打过去时,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越找不到的人,她越是强迫症般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给翟远方的办公室打电话,一个值班的战士回答夏天:“团长有事外出了。”

    大概会多久回来,哪天外出的,什么时间能联络到,诸如等等类似的问题,小战士只会严肃地回答夏天一句,那就是“军事秘密,不便回答”。

    八个字足以让夏天哑口无言、不能探究。

    夏天觉得这种场景就像叶伯煊被正头妻子找回家了,回了那个真正的家,而她是小三,不敢乱打听,不敢再打电话打扰。

    因为她夏天再继续纠缠就是不懂事。因为她夏天在强大的“情敌”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对,她有一个很强大的“情敌。”并且她永远战胜不了。

    公公叶志清也没有任何音讯。每天下班回家,只有她和婆婆宋雅萍默默相对。

    夏天深思熟虑仔细琢磨后,又打到医院找叶伯亭和李彤,得到的答案就俩字:“不在。”

    有医疗兵随行,不是实战就是演习。两种答案都让夏天心慌慌,她都有点儿手脚发凉,需要遏制自己的胡思乱想。

    以上的电话,她都是背着婆婆宋雅萍打的。有在自己办公室拨打,有提前回家趁着婆婆不在时拨打。

    从夏天意识到不对劲开始,夏天和宋雅萍,婆媳俩终于找到了共同爱好,就是每天都听收音机。

    谁也没跟对方说什么,只是不约而同地、突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相处。互相妥协。

    俩人在听收音机时,不会交流,都怕错听一丝一毫的消息。由于都目视前方认真听着,婆媳俩都没注意过对方复杂的表情。

    夏天听了几天的收音机,一无所获。似乎明白了,猜到了,抱着日历咬着手指甲使劲回忆。很怕自己记错日期。最后确认了很多很多遍,手指甲也完全被咬秃了,她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叶伯煊真的参加了实战演习,在为之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着最后的准备。

    夏天猜测到是实战演习的答案,并没有像宋雅萍似的彻底松口气。相反仍是很紧张。

    谁说演习就没有伤亡?她不是自己吓唬自己。而是她在一四二团时,曾经查看本团前身的英雄事迹。真的看到过在演习过程中伤亡的事例。

    夏天没有对宋雅萍诉说她猜到的答案。每天强颜欢笑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装作叶伯煊大概真的是工作很忙,过段时间就来电话了,装作一切都没有发觉的样子。

    只是从那天开始。她不会再盘问婆婆,叶伯煊来电话了没?

    夏天不再纠结电话问题了,让宋雅萍松了口气的同时。再次觉得她就从没看错过人。

    这孩子就是没心没肺的,真是白瞎了她优秀的儿子。

    虽然满意夏天终于忘了电话那茬。可是真心不满夏天不关心她儿子的行为,很矛盾的心理。

    夏天按照那张交给宋雅萍的计划表,会每天猛蹬着自行车,踩着时间点儿照常买菜做饭,跟宋雅萍也会没话找话说几句。

    她穿梭在菜市场、粮店、排队买肉的队伍中。只是在做饭的时候,愣神的次数有些多而已,只是在切菜时,把手指切掉了块肉丝而已。

    当夏天有次无意间发现,宋雅萍坐在客厅发呆、眼神放空,她站在暗处沉默良久,悄悄地离开了。

    自从那天开始,她不再吃完饭收拾完、就着急回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会主动留下来,坐在沙发的另一侧默默陪伴着宋雅萍。

    夏天虽然不会主动交流,打不开话题匣子和宋雅萍聊天,但会尽量让自己忍耐宋雅萍的说教。

    她劝自己,婆婆眼前就能抓到她一个小白鼠,说两句就说两句吧,让她说出来就好了。

    无非就是嫌她奸懒馋滑看不上她、挑剔她,婆婆也没个创意,说不出别的来。

    婆婆是叶伯煊的亲妈,叶伯煊是她的丈夫,为了叶伯煊,她想以自己的方式替他尽着孝心。可能不及格,但她一定要做。

    宋雅萍跟夏天的思维方式相同,也没对夏天说出她心底猜到的答案。

    她怕夏天年纪小不经事慌了手脚瞎担心。日子得照常过,这才哪到哪。能一个人烦恼的事,尽量自己来吧,多一个夏天也没什么用。

    宋雅萍每次看到夏天笑呵呵地跟她说话,就觉得又是一个不容易的女人。

    每当想起军人家属的不容易,而这种不容易要持续一辈子,宋雅萍对夏天的态度就会格外柔软。

    不记得是从哪天开始,清晨叶家的厨房里,忙活的不再是夏天一个人。

    入秋的凉意,没有使人丁不旺的叶家显得更为萧索,相反,两个人的空间,却看起来格外热闹、人声鼎沸……

    婆媳俩会一起做饭,宋雅萍仍会口无遮拦地教育夏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多顾虑夏天的自尊心:

    “你怎么又放了那么多酱油?你怎么做饭还发呆?你还能做好什么?”

    “哎呀,你这丫头。你怎么这么笨蛋!”

    “你爸爸和伯煊都被我养成喜甜不喜咸的口味儿了,你要放糖,不是放盐。”

    “你那是什么记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去的军报。军报也能要你这样一无是处的?”

    而夏天……

    “妈,咱打个商量,说我两句就说我两句呗,可您能不能别上纲上线的?再说了,糖吃多了不好,真不好。您怎么让我炒什么都放糖啊?那炒出来得什么味儿啊?您啊,要想吃糖。茶几上有,放菜里不好吃。单独吃味儿好。”

    “你,我说你你就听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顶嘴。”

    “我在就事论事嘛。”

    “你自己做吧,我正好眼不见心不烦。”

    而宋雅萍是会被儿媳拿捏的性格吗?答案是否定的。她被夏天噎住了,就要想招制服夏天。

    “夏天,晚上下班买一麻袋土豆驮回来。过几天有大车进城。你再跟我去买秋储白菜。冬天几个月呢。你要学会过日子,到了这季节就得开始陆续买回来了。要不然冬天没有新鲜菜,你吃什么!”

    ……

    夏天每天早上做家务。会由于上班时间紧迫的原因,干活有些糊弄,家具少擦了一遍,宋雅萍照常会跳出来:

    “你看看这是什么?”

    “刮进屋的毛绒球。”

    “什么毛绒球。你看不见这是细菌吗?你擦时仔细些。你糊弄的是谁?是你自己!灰尘全进了你的肚子。”

    夏天出门时,宋雅萍也会絮叨。夏天怀疑自己就跟婆婆的话匣子开关似的。婆婆见到她,不说都得难受、浑身痒痒:

    “抬头挺胸,你这个岁数就该朝气蓬勃的。”

    “你看看大院里你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哪个不是笑靥如花的?你再看看你。一点儿灵活气儿都没有。”

    “啊对了,你昨晚下班回家,是不是没跟你王婶儿打招呼?你怎么见人没有礼貌呢?你是我们叶家的儿媳。这个大院里的人不是你们村儿里的那些人,社交关系懂不懂?”

    夏天最烦宋雅萍总是一副瞧不起村儿里人的口气。一派她比村儿里人高一等的做派。

    咋的?你城里的,你干部,你就不吃大米饭啊。你吃的大米、俺们东北产的。没农民你吃啥喝啥,吃喝都没了,你还优越啥?

    可开口却是迷惘的神情:“妈,哪个王婶儿?我有点儿脸盲症。”

    她是真不记得了。她车速多快啊,要赶着回家给婆婆做现成饭呢,哪有功夫像大院里那些笑靥如花的女孩子们,张叔李姨的问好、闲聊、遛弯儿。

    “你怎么那么多臭毛病?一会儿幻听症一会儿脸盲症的。哪那么多词汇?难怪是在军报上班的,一说你,你就一堆新鲜词跟着,让我这个在医院工作多年的人都听不懂。”

    夏天崩溃,音调有点儿高:“妈,即便我没那些臭毛病,我昨晚也看不见那个什么王婶子刘婶子的。

    我买的大活鱼挂车把上,它蹦的贼欢实,我车把都被蹦得直歪,我还能顾得上打招呼啊?

    我要是在大院里,连人加自行车,外加个大活鱼,一起扑腾着摔倒,更丢叶家的脸。”

    声音脆生生的,表情嘛,一脸坚毅。那态度就是,您无论怎么掰扯,我都这个样儿。

    “夏天,你这是跟我顶嘴?”

    “没有,妈,我这是要准备上班。等回来,咱俩再继续唠。”赶紧撤,小暴脾气就快压不住了。

    上楼取文件下楼出门,嘴里含糊一句“妈再见。”

    宋雅萍被夏天顶嘴噎的够呛。

    ……

    可无论每天早上婆媳交锋谁胜谁负,到了晚上,婆媳俩照样聚头听广播。

    一个话题不对,夏天的一个行为不合宋雅萍心意,宋雅萍就单方开火,夏天多数时候是不理睬装懵懂。偶尔也会控制不住顶牛犟几句。

    夏天每晚回屋都觉得自己太委屈。婆婆这是怎么了?

    夏天每次看到宋雅萍和别人温柔娴雅说话时,就觉得那是个假象。怎么一见到她夏天就分裂出另一个人格,变成了蛮横无理型!

    主要婆婆还是个既定事实,叶伯煊换不了妈。她好悲催……

    而宋雅萍呢,偶尔会被夏天气得很心酸。她一把年纪了,教导儿媳勤俭持家,儿媳不但不领情,还总是跟她憋着劲儿唱反调。谁家儿媳这么不听话?这哪是儿媳妇,简直是个要账鬼……

    “热闹”的叶家大宅,分散了夏天胡思乱想的精力,分散了宋雅萍那颗等待煎熬的心……

    好与坏,她们毕竟是个伴儿。(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多事之秋

    夏小姑夏爱琴站起,拍打拍打烧柴禾时落下的灰尘,跟夏大伯夏爱华打招呼:“大哥。[txt全集下载]【首发】”

    夏爱华用鼻子“嗯”了声。迈步进屋时,背对着夏爱琴说:“来都来了,一会儿跟铁柱去我那吃饭。”

    “不了,大哥。二嫂做饭都带我们份了。”

    夏爱琴话还没说完呢,夏爱华冷哼了一声,挑起门帘子就进了屋。

    苏美丽拿着一根筷子插了下呼的土豆,试试熟了没:“看见没?现在上我家跟走城门似的,谁也不搭理。就像我和你二哥欠了他粮一样。”

    夏爱琴就是本能地有点儿不爱听,替夏爱华解释:

    “大哥备不住是不乐意甜甜结婚没叫上他,挑理了。其实咱家上回闹那么大动静,满村里人都看热闹,我回家细寻思来着,大哥能咋整?

    都是郑三彩和她那个缺心眼的儿媳妇先斩后奏,等大哥从京都回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又不能去李老蔫家抢粮食……”

    夏爱琴剩下的那些苍白解释,苏美丽选择没再听就出了厨房,她可没功夫掰扯这些,犟犟这些有啥用啊?不顶吃不顶喝的。

    去仓房捞棵酸菜。苏美丽听村儿里人说的,说吃血肠补血,对老人好。

    她走了两个村儿,私买了点儿猪血,前两天从大地干完活回来,贪黑连夜灌的血肠。

    做点儿酸菜炖血肠,整点蒜酱蘸着吃,夏老头好吃这口。再炝个土豆丝,乎了点儿茄子土豆用大酱拌拌又一个菜。让小姑子两口子吃饱喽再骑自行车走。

    去仓房取酸菜时,苏美丽撇了撇嘴。爱琴这是后反劲了。当时那样恐怕是被气坏了,实在看不过去眼了。等事儿过了,又开始惦记给她大哥开通找借口。

    说的那些解释,骗骗自己得了,可糊弄不了她。她咋的?她要不是因为老头老太太在这,她都不让夏大伯一家登门。

    你瞅瞅当时给她挠的。下死手。说夏爱华没责任,爱琴也就是在那强挺着胡说八道呢。

    她自己的丈夫自己清楚,看起来刚硬,实际上心肠善着呢。没伤透自家爷们的心。就冲夏爱国那又仁义又孝心的性子,不至于走顶头碰都躲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为啥没叫夏爱华去参加婚礼?她小姑你不知道啊?头两天都撕一起去了,过后就能跟没事人似的?咋想的呢?

    要不说人的心眼子就是偏的呢。不好的都是外姓人,他们老夏家人就没个错。txt小说下载/

    这琴子啊。等事儿过了,不好全是她大嫂和侄媳妇的错,她大哥又没错了。她不是糊涂了,她是开始护短了。

    苏美丽倒是理解夏爱琴护短的想法、没挑理。她娘家都那样了,她也护着来着。

    前段日子从京都回来,她二姐、她爹轮番上阵,就一个目的。啥?借钱!

    甜甜往她衣服兜塞钱,让她二姐、二姐夫看到了,这就惦记上了。

    都没下车呢,就跟车上哭穷。说是想要生老三,生小子,替她们老苏家生个男孩顶门立户。让她尽份心出把力,听听,要不是她亲二姐,苏美丽都想挠苏美华。

    给她气得不行不行的。当即就掏出钱强塞给小姑子一百,小姑子确实不容易。娘家妈生病花那老些,就算儿女平摊这钱吧,小姑子也多花了不止一百。

    一路上几个小时,啥话都没唠上啊。就听她二姐二姐夫说了。你说她苏美丽啥命啊,咋摊上这样的亲姐姐。

    没招了,她跟她二姐对着哭穷,哭得比她还惨。正好嫁闺女心难受。连哭带演的,总算是拉倒了。

    哎!她二姐二姐夫那话简直不能回想,想起来她就气得直哆嗦。更热闹 让人笑话的事在后面呢。

    就过了一夜啊,钱都没捂热呢,她爹就找上门来了。

    你说说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她爹连活都不干了。就为了惦记她那俩钱。

    继续借钱。倒是没吵吵也没骂人,因为她在前面堵着,死活不借。人家夏家人是有一个算一个,都闷头不语。多亏了夏爱国没说不借啥的,要不然啊,估计还得干起来。

    正好赶上饭口,再咋地也是她亲爹,留下吃口饭吧。

    夏老头就拉着她爹喝了两口酒。吃饭喝酒都没人跟苏老头搭话,不敢搭话啊,一开口就是钱。

    结果可倒好,她爹那丢人丢的,喝完就坐她家炕头哭上了。抹着眼泪指责她眼睁睁看着他当绝户。

    她爹老糊涂到把自己都骂了,她是真万万没想到。

    其实真的动摇过,那可是她亲爹。她爹坐她面前因为钱直哭,她真看不下去眼。可也多亏夏老头劝她爹,提醒了她。

    “亲家啊,咱都多少年了?谁不了解谁家啊。你瞅瞅我那老婆子刚从医院捡条命出来,哪哪不是钱啊。掏空了,真没有。

    唉!别这么逼儿女了,闺女小子都一样,你看看我家那老闺女,再瞅瞅甜甜,哪个不顶个小子啊!”

    “我听二妮儿说了,你孙女婿他妈是医院院长,你们住院还用花钱?”

    就是这样的对话,让苏美丽狠了心凉了肺,视而不见她爹那张哭求的脸:

    “没有,爹,真没有。钱不是我的。我外面还拉着饥荒呢。欠账好几百等着还,就这都不够。爹,你要有让我二姐生那个连孙子影都没见过的心,不如也顾及顾及我吧。三妮儿的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

    苏美丽为啥说理解她小姑子夏爱琴呢,就因为她和夏爱国晚上吵架了,缘由就是她娘家。

    夏爱国说了两句她二姐二姐夫不咋地,她没回嘴。后来又说她爹有点儿糊涂了,她心里就开始有点儿不乐意了,但也没吱声。

    夏爱国洗完脚,低着头抠着脚趾盖,也没注意苏美丽的表情,继续说“你瞅瞅你爹,都多大岁数了,也不嫌个磕碜,为了要孙子真是脸面都不顾了。他……”

    人的心就是这样奇怪。我自己咋说都行。别人说我娘家,即便你是我丈夫,那也不行。说的是事实也不爱听。

    要是这事是别人干出来的,苏美丽比夏爱国话都得多地讽刺几句。可是自己娘家的事,她就不想面对,她就想让别人赶紧忘了吧,别再提了。你们说我娘家不好,讽刺我爹我姐。我不高兴。

    她心里清楚明白是一回事,主要是她这不是没借钱嘛!你凭啥没完没了啊。我爹我二姐再不咋地吧,那也是亲的。

    俩人就吵起来了,苏美丽白天不能对着苏老头发的火气,全都发泄到夏爱国身上。连着踹了夏爱国好几脚。

    还是老太太装睡的迷糊的声音提醒:“老儿子啊,娘头疼,你给找片药。”这才算熄了战火拉倒。

    所以苏美丽对于小姑子夏爱琴护短的说法,并没有反感。换她啊,她不一定有小姑子那狠劲。琴子就算不错了。

    苏美丽端着装酸菜的盆,拎着后园子摘的西红柿往厨房进。听见大门响回身,看见夏爱国跟冬子俩人砍柴禾回来了。往院里站站等俩人。

    “那谁来了。”

    夏爱国皱皱眉:“谁?”

    “能谁?东头你大哥。”苏美丽寻思,你就装吧,装什么傻啊。

    夏爱国点点头没吱声率先往屋里走。

    苏美丽斥责夏冬几句也回厨房继续做饭。

    夏冬觉得自己活的可真不容易。他爹娘干活,他在大地边捡柴外加跑腿儿。这几天他爷奶都病了,他还得赶回来给爷爷端尿盆倒尿。

    等他爹休息了,他爹领他上山砍柴。他扛着个破筐天天忙,忙得都没有时间抓蝲蝲蛄。

    吃的是草,起的比鸡早,因为他得剁鸡食。他娘还准时说骂他就骂他,都不带犹豫的。

    不是拿他跟他哥比,就是说你看谁家谁家孩子,比你小。比你懂事,比你能干。

    他暗地里下决心,要超过他哥和村儿里其他小孩儿,可他努力了、真努力了,就是赶不上别人家孩子,这可咋整。算是没好啦……

    初出茅庐有点儿小男子汉样子的夏冬,光着膀子站在院里面舀水洗头洗脸,都洗干净了,大力地摇了摇脑袋,把水珠甩掉,用着稚嫩的声音高声嚷嚷道:“真是秋高气爽啊!”

    厨房里做饭的夏小姑噗嗤一声就乐了,跟苏美丽说:

    “我看咱家冬子将来更错不了。他最有福气了。等他接茬长大了,秋儿也能混得差不多了,伯煊备不住也能帮帮忙,甜甜那更是疼他,他可比他哥哥姐姐命好,老小,还有哥哥姐姐给铺路。”

    苏美丽起锅回嘴道:“要不说嘛,你得再生一个。孩子们也有个伴。”

    “要啥要啊,就我家那活驴,一个就够我呛了。哎呀,要是将来他没出息,就希望秋儿和甜甜,看在我这个姑姑的面子上,拉拔他一把。”

    两人盛菜的,端饭碗的,准备开饭。忙活着也不耽误唠嗑。

    苏美丽爽朗地回道:“那当然,咱两家总共就这几个孩子,那得拧成一股绳。不过你这算啥当妈的,赵安刚几岁啊,你就说人没出息。要让我看啊,备不住比他几个哥哥姐姐都强。”

    夸谁家孩子谁都爱听,当妈的通病。嘴上说着没出息,你要是应承了,就是缺心眼了。

    屋里面,赵铁柱跟夏大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好几句了,心里还纳闷呢,这大哥啥意思啊?都看完爹娘了就走呗,还要吃饭是咋的?

    等夏爱国进来了,夏大伯从兜里掏出封信拍炕上了,夏爱国瞟了一眼,走了过去把信拿起揣兜,就往老头老太太的屋里走去。没一会儿就听到:

    “爹,我背你上厕所啊?别忍着,憋能憋坏了。”

    夏老头:“嗯那,可把我憋坏喽,就等你回来呢。”

    不好意思让女婿背他,大儿子呢,夏老头已经不习惯指使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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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