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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零六章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爸!”

    “嗳!”

    “妈!”

    “迈进这个家门,就正式成为了叶家媳妇。你父亲曾强调过共同进步,你我共勉。”告诫完,宋雅萍才接过茶杯。并没有像叶志清那边露出和蔼的笑容,表情略微严肃。

    “嗳!”夏天弓腰听训。双手接过红包。说实话,第一次开口叫别人爸妈,不似夏爱国和苏美丽那般,那种她身体本能叫了十多年的爹妈,刚才开口时,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夏天吧,即便滴酒未沾也属于粗心的女汉子,目前正处于喝多了的状态,心思更是难求缜密。她只是把宋雅萍的态度归总到“又犯病了,对多变女郎无可奈何”。

    可沙发上坐着的夏家人,尤其是夏小姑,听了心里并不好受。

    如果此时不是夏天结婚,而是亲人朋友之间的劝说嘱托,夏小姑不会多想难受。但此情此景,她就觉得她侄女被为难了。你说你接茶就接茶呗,这要让我二嫂听见能放心吗?

    叶伯煊跟夏天一起转向爷爷、奶奶、外公,准备敬茶。

    叶姑姑叶志昕都已经拿好三个跪垫儿准备摆好了,宋雅萍也正要开口说‘行跪拜礼‘了,甄玉娴摆手叫停。

    转头对着宋老爷子笑问:“老亲家,新社会,咱们就不搞这一套了吧?他们敬茶,咱们接茶,祝福小两口一生平安幸福吧。”

    叶伯煊的外公,看着这对新人站在面前就欣慰,欣然点头。

    叶伯煊拉着夏天上前,一一敬茶。爷爷叶方远、奶奶甄玉娴,送给夏天一块梅花牌手表。他们的大孙子叶伯煊一块上海全钢牌手表。

    每块儿手表都在二百元左右,以当时的收入水平,每一块手表都相当于普通工人七八个月的工资。

    叶伯煊的外公宋老爷子,送给小两口一副画、一副字。在不识货的人眼里,字画不值钱,可叶伯煊和夏天双手接过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心有灵犀的意识到,外公能选在此刻转送他们。该是何等的收藏价值。夏天想的更多点。这玩意得收好啊,千千万万别被没收……

    夏天总是在不该多想时,会多虑。苏美丽评价她跟人差股劲儿。一点儿没说错……

    夏秋作为娘家哥哥,进了叶家就被保姆于姨引进了婚房,夏冬要跟着,被叶伯亭给哄住。拿各种糕点糖果当小孩子似的哄着。

    夏冬呢,在外面特别会装小大人。安安稳稳地往夏老头身边一坐,摇头拒绝了那些他很少吃过的东西。他来时可被他姑姑嘱咐得快脱掉一层皮了,不敢出差头,怕回去挨踢。

    夏秋一边安装这个时代品质不错的挂灯。一边心里还寻思呢。

    这伯煊啊,安排的规矩都乱套了,有撒红纸绿纸。他都没听说过。还有北方的拧灯泡,据说这个灯需要伴随着洞房开一?夜。不能灭。

    夏天敬茶礼结束后,只来得及对着叶家诸位亲属点点头笑一笑,挨个叫了一遍人,又过去跟夏家人说了两句话,就在叶伯亭的带领下,迈进了叶伯煊和她的婚房。

    外面的情况,她想了解,想送夏家人直到上车再回屋,可不被允许。

    都说五十年代一张床,六十年代一包糖,七十年代红宝书,八十年代三转一响。这几句话就是那几十年新婚的真实写照。

    可见叶伯煊家已经提前进入八十年代三转一响阶段,会给普通人家造成怎样的震惊。物质条件给夏家人的内心,带来的是怎样的震撼。

    外面的几人想法不论,就单说坐在婚房的夏天,直愣愣地瞅着叶伯亭:

    “我说,还有多少事儿啊?你哥咋玩起没完没了呢?我是又困又累又饿。新娘子不是该是今天最享福、最幸福的吗?可我怎么觉得比训练都累,主要是费精力。”

    夏天跟叶伯亭从前是知交好友,如今外加姑嫂身份,说话本就不外道的两人,她抱怨起来毫无压力。

    “我也觉得忒琐碎。你忍忍吧。我可是从回来到现在,被我妈、我哥连番布置任务,连个囫囵觉都没睡上。等会儿我妈陪你们家人说完话,送他们上车后,据说就会给你端来一碗宽心面吃。”

    叶伯亭看出夏天的期待眼神,一句话给夏天交个底:

    “其实就是宽的面条,不是炸酱面也没肉酱,你想多了,热汤的素面。那面吃了让你宽宽心,在我们老叶家,心放肚子里做儿媳的意思。”

    夏天咂摸咂摸嘴,早上就吃的面条子,中午别人吃席,她饿着喝酒,听那意思晚上还是面条子呗?给我整点肉,我更宽心……

    “嗯,对了,等会我打盆水,你用带着葱味儿的水洗洗手,咱这一天任务就算结束啊。你就可以下床洗澡、早点儿休息了。

    我让于姨包了很多肉包子,给刘芸带回文工团吃。李彤跟我二,咳咳,不对,跟咱二叔的车返回去。她不像我似的,她明个得上班。

    这婚房,我哥说了,闹洞房都取消。我和咱妈都是被特批进入的。那啥,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糕点上楼。放宽心啊放宽心。等就剩你和我哥了,早点儿休息。”

    叶伯亭说完坏笑了一下,就要下楼去帮夏天照顾夏家人去了。

    夏天觉得这小妮子是特意的,讲什么不好讲洞房……

    话说洞房……

    她觉得实在是有些疲惫。叶伯煊安排的行程太紧密……

    宋雅萍跟叶姑姑上楼给夏天端来了宽心面。叶志昕没多跟夏天说什么,只是挺爽利地说了句“早生贵子”就闪身出了房间。

    宋雅萍倒是没难为夏天,而是在出房间时又一次提醒:

    “这个灯千万不要关,弄都弄了,咱就信一些吧。”站在那想说“你们两个也早点儿休息”来着,张了张嘴,宋雅萍到底没说出来,转身下了楼。

    等用完了“叶伯亭”牌洗手水后,叶伯煊嘴角带着点儿浅笑,进了房间。

    这位从中午开始喝酒到现在,脸色略红,看起来就知道喝了不少的状态。

    叶伯煊坐在床边侧头注视着夏天,夏天在床的里面“坐福”呢,也回望着叶伯煊……

    “天儿,喝得晕头了吧,忙得有些累吧,那咱们……早点儿休息吧……”(未完待续)

第二零七章 画眉深浅入时无

    叶伯煊直勾勾盯着夏天,深邃的眼睛似雷达一般,一寸寸地掠过夏天的眉、眼、鼻、唇,以及上半身、下半截……

    夏天被直视得发毛,有些怂了,抱膝捂脚,捂住穿着带着大喜字的红袜子,就剩这一个地儿没被扫射了,得抱住。

    避开叶伯煊的目光,略微低着头,诺诺地小声问道:“出一天汗了,我能洗个澡了吧?”

    叶伯煊酒味汗味混合着,离近了,虽说加上荷尔蒙的散发,统一能算为男人味吧,可仍旧有点儿熏人。

    换成平时的叶伯煊,忙一天进屋,第一样的工作就是冲进浴室洗个战斗澡。

    可眼下不成啊,眼下有个小白兔乖巧地缩成一团,大凤眼魅惑地眨着,两个眼珠跟玻璃球似的散着光亮,行为举止上,萌得都快在他面前两个食指“兜兜飞“了,他走不开啊,不逗弄闹心……

    叶伯煊凑近夏天耳边,夏天抱着膝盖没松手头后仰,动作大劲了,差点没直接栽过去。

    叶伯煊大长胳膊揽住,逼着夏天闻他身上的臭汗味儿:“你在我面前说洗澡,这样调?戏我真的好吗?”

    夏天鼓起小脸蛋,发红的小脸害羞又气愤地抡起小拳头捶了下叶伯煊:“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谁调?戏你了?洗澡是一个最常态的词好吗?你别思想,思想,思想龌龊……”

    “洗完干嘛使呢?”

    “洗完干净舒服好睡觉。”

    叶伯煊用手指摸摸唇,坏笑道:“错,是入洞房,不是睡觉。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不?”

    夏天明知道怎么回事,可她一紧张就话痨。她就觉得俩人扯闲篇至少比同在一个卧室里,让叶伯煊跟雷达扫射她似的强的多。装害羞懵懂配合:“呐,兵哥哥,人家不懂吖,什么是洞房?”

    俩位,一位装稚龄儿童,一位三十岁了装雅痞少年调?情……

    “根据规定。洞房第一步。脱衣服相互欣赏,以前违法必究,现在咱们有法可依。允许曾经没有大胆看过的地方,现在放心看。”

    叶伯煊边说边还用手指像弹琴一般,把夏天上衣的几个纽扣“弹”了遍……

    夏天被他调?情调的,差点儿打了一个冷哆嗦……

    叶伯煊观察到夏天的反应后。把之前那些哥们瞎白话的片段捡起,有经验的兄弟们说了。女人啊,甭管结婚那天还是往后过日子,你都得夸,夸的她心花怒放。她醉了,你就离美了不远了……

    叶伯煊收起笑容,摆出他自认为傻乎乎挺实在的表情:

    “今儿个。好多人都夸你美呢,都老羡慕我了。呵呵。”傻笑了两声。

    大概是真事儿。也许是道出了心里话,总之叶伯煊表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哎呦,夏天高兴了。乐不可支地双手捂脸。她就是咯咯咯笑着,没啥实际意思,听着心里开花往外着美,外加叶伯煊的表现,笑得小声音脆生生的。

    夏天盘着腿捂着脸,跟小老太太似的笑呵呵。莫名其妙的就抑制不住了,笑声的音阶带着拐弯,给叶伯煊愁死了。

    咋是个傻妞呢,这是因为啥啊?笑起来没完没了的?我说啥了啊?难怪是兄弟们的经验,可,这也太有疗效了?整大劲了……

    叶伯煊拽起夏天的胳膊:“走吧,猪八戒背媳妇,送你去洗洗膘,洗完了我好嘿嘿。”

    一手拿起地上的红塑料拖鞋,一手揽着夏天背起,给夏天送进了浴室。

    夏天紧紧搂着叶伯煊的脖子,叶伯煊弓着腰,把拖鞋给夏天穿在了脚上:“勾住。”然后夏天自己滑了下来,动作一气呵成,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就如同已经过了三年五载的夫妻一般,随意又自然。

    叶伯煊回身看夏天还笑嘻嘻的当傻妞呢,怕控制不住吓到夏天,直接在不恰当的地点,干点啥不合时宜的勾当,拿条白毛巾扔夏天脑袋上,白毛巾立刻遮挡住夏天的半张脸,转身快步出了浴室。

    夏天拧开了浴室喷头,拧到最小水流,抄起叶伯煊的刷牙缸子,蹑手蹑脚的溜到浴室门边,一手堵耳朵,堵住水流声的干扰,另一只耳朵以及刷牙缸子贴门听动静。

    先是走动声,开衣柜声,又是趿拉着拖鞋走动的声音,然后关门声。

    夏天打开浴室门,先把小脑袋探出,眼神四处搜寻一圈儿,点点头,没人啦,快速回去关喷头。她节省惯了,不浪费粮食不浪费水。

    趿拉着拖鞋,没叶伯煊那么从容地踢里踏拉走路,而是慢抬腿轻放脚。

    你说就找个换洗衣服至于吗?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理。

    翻着陪送的包裹,里面有她娘给她准备的内?衣以及,呃,以及红肚兜……

    到底穿哪个有点儿犯了难。最后手伸向了……

    叶伯煊下楼跟爷爷奶奶和外公坐下说了会儿话。

    他那个父亲是全年无休的,已经在自家书房开始办公了。

    甄玉娴慈爱地看着叶伯煊,叶伯煊刚坐下,甄玉娴就递过去茶水问:“怎么下楼了?明天你们起晚些不要紧。估计今儿个夏天也累坏了。”

    叶伯煊挺满意,挽留叶方远、甄玉娴:“就跟这住啊,外公也能有意思。原来都一起生活的,现在怎么跟客人似的,呆两天就急着走?”

    宋老爷子摸了下胡须:“我跟你爷爷奶奶去东北呆几天看看。我们三个老家伙商量好了,从东北出发,再去附近的地方转转。”

    叶伯煊急切地表态:“那何不如从京都出发,我和夏天陪你们一起。正好我有十多天的休假。她父母明天就要回家,不等她三天回门了。我们说走就能走。”

    叶方远笑斥:“你跟着添什么乱。我们还没到让你放心不下的岁数。”

    几个人正说着呢,叶伯煊也正在极力劝说呢,叶伯亭从屋里出来,挺纳闷好奇地问:

    “我说哥,大喜的日子,你坐这是几个意思?洞房花烛夜……”话还没说完呢,就被端着水果疾步赶到她身边的宋雅萍,对着后背就给拍了一巴掌:

    “挺大个丫头不知羞。什么话都敢说呢……”絮絮叨叨斥责完叶伯亭,又转向叶伯煊:

    “你别烦你爷奶、外公了,抓紧上楼去吧?臭讲究那么多,这时候却坐这……”

    叶伯煊没给他?妈继续唠叨的机会,假装正经地站起:“得咧,您几位也早点儿休息。”两步一个台阶上楼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八章 从此团长不早操

    叶伯煊一打开卧室门,眼神直奔中间的大床扫去,看到夏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被窝里眯眼装睡呢,他就觉得心口火?热。

    没拆穿夏天的假模假样,拿起出门前准备好的换洗内?衣、外衣,进了浴室,关门声响起。

    夏天从叶伯煊进门就屏住呼吸假寐,听到了关门声,悄悄睁开了双眼……

    “等我耕地种田哈。”叶伯煊低沉黯哑的声音,在浴室门边儿响起,正在抱着胸倚在卫生间的门框边呢。

    夏天被抓包有些发窘,有些恼怒,有些害羞,抓过旁边属于叶伯煊的枕头,就对准目标扔了过去。

    叶伯煊伸长胳膊,一个跨越就接住,反手扔回床上:

    “这可我丈母娘亲手做的枕套,你别给弄脏了。”吹了声口哨才进了浴室。

    ……

    夏天心里小鹿直蹦跶,一会儿可要见“真本事”了,心里翻起小热浪,越想越怂,这玩意想象跟实际操作差挺多呢!

    见招拆招?两世加一起,头一次见“真人”,夏天用被角蹭了蹭鼻子……

    “咔嚓”一声开门声响起,夏天本能地被吓得又闭上了眼睛。过了没一会儿,就觉得床边塌陷,慢慢睁开眼就望进了叶伯煊的眼睛里。叶伯煊墨黑的眼珠,意味深长地回望着她。

    来到床边掀起了被子,叶大少眼皮微挑了下。

    夏天上身玫红色线儿衣,下面大红色线儿裤。看起来虽然屯,可那也是她娘买给她的。她弃了肚兜,选了适合秋季穿着的衣服,这样“时尚”。是为了以防对方变饿狼……

    叶伯煊表情未变,盘腿坐在了床上。直视夏天,语调缠?绵:“起来。”

    夏天披散着及肩的长发,被叶伯煊拽着两个胳膊扶起。

    叶伯煊先是用着大手摩挲着夏天的长发,脸凑近夏天,蛊惑夏天:“抬胳膊。”

    夏天依然抬起,心里似乎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微闭双眼,举起胳膊做投降状。玫红色的线儿衣,划出一道抛物线。不见了……

    三秒钟,夏天的上身,由于真空,失守……

    叶伯煊及时地止住夏天要环抱住自己的姿势。先一步把夏天拥进了怀里。她害羞缺安全感,他给就得了呗。

    鼻尖挨着鼻尖蛊惑:“放松。让我看看。”

    “就是先看看”声音格外柔和。

    夏天微闭着双眼。她懂,根本不会“就是先看看。”睫毛有些颤?抖……

    俩人双双倒下,被子里飞出大红色的、蓝色的,以及夏天的“你别这样”的娇羞声……

    一件两件三四件。五声六声七八声……

    直至扔光了,消音儿变喘息了……

    叶伯煊怀抱好奇、膜拜的精神,积极探索着。

    从前。那些景象犹如游?走在梦中,而今。终于雾中初见了。

    然而,事实却是……

    叶伯煊觉得,人啊,千万别太得意忘形。

    他此时就站在床头猛喝凉水。世事难料啊!他,叶伯煊,平时“威风凛凛”,嚣张得狠嘛,可刚刚……

    叶伯煊都能感受得到夏天担心的眼神。

    夏天玩味地看着叶伯煊,心想:世人果不欺我,三分钟……

    叶伯煊有点儿沮丧,刚刚终于红军不怕远征难地到达了目的地,以为可以三军过后尽开颜了,欲耍招式练个刀光剑影了,可“刀把”莫名其妙就掉了,伪劣产品……

    回头看到夏天那张由于羞涩激动而涨得粉红的小脸蛋。他觉得他得重整旗鼓,他得让鲜花开放,他得让她跟着翩翩起舞,一碧千里……

    他对温暖的地方更向往了……

    放下水杯,利落转身,一个前扑,扑倒在床上……

    叶伯煊拽着夏天,开始修炼起了郎情妾意剑。

    夏天咬牙拼命忍耐。不能让新婚丈夫、未来的老伴、老头子,在新婚之夜了解“命运无常”这么残酷的事实。

    夏天扭腰摆臀忍住酸痛,一刀一剑配合得天衣无缝,如此默契,心意相通,更是妙趣横生。

    叶伯煊双剑连环进击,紧密无比,夏天落荒而逃时,他就开始话语少儿不宜地哄来哄去……

    洞房的灯似烟火,炸开时绚烂无比,什么都阻挡不了,叶伯煊期待那流光溢彩的一次次重现……

    ……

    夏天平时有起夜的毛病,昨晚也许是太累了,睡得特别熟,一?夜都没折腾一次。

    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就觉得脖子僵硬、颈椎疼,半梦半醒间看到棚顶的灯似乎亮着,想要动动已经僵硬的脖子,就觉得旁边有一人跟毛毛虫似的往床头上窜了窜。

    然后那人睡梦中拽了拽被角,似乎睡得也不太实诚,不忘把被角给她盖盖。

    夏天停住不动。想起来,结婚了,洞房了,折腾到很晚。叹口气认命地起身。

    她出嫁前,她娘苏美丽千叮咛万嘱咐,重复得嘴角都起白沫子了,告诫她:

    “结婚头一天,一定要早起做饭。千万别误了。没要求你,你也要那么去做。否则你婆婆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认为你不懂事。”

    离开叶伯煊的臂弯,夏天用胳膊肘半撑起身子,眯着眼睛,感觉不清醒又用手揉了揉,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看向屋里的地式钟表,以为看差了呢,又看了看时间,失神地盯着钟摆晃动了几下,妈呀一声,嗖地就弹了起来。

    叶伯煊早在夏天跟小鱼滑动摇动脑袋时就半醒半睡了。

    他平日里,冬日早五点起床跑步,其他季节四点钟。可昨儿个,他耍狠了,腰跟马达似的,太耗费“机油”了,他有些承受不住,改变了雷打不动的生活习惯。

    所以夏天这一咋呼,他立刻就坐起:“怎么了?”

    夏天下床动作极速,离开了支撑物,一个闪身,腰酸腿软到一屁?股就坐地上了。

    叶伯煊就光不出溜的,一个健步下了地,拽起哎呀呀直发感叹词叫疼的夏天:“该!什么大不了的急事啊。甭跟我说是上厕所啊,那你可出息!”

    夏天起来一边跳着拍打灰尘,一边胳膊抄起线衣就往身上套,俩人都忘了害臊这回事。

    “什么啊?我得起早做早饭。你看看都几点了!完了,我第一天进门不做饭,据说你?妈、我婆婆会很不高兴的。哎呀呀,完了完了。”说着就冲进浴室。

    “胡说八道,我妈才不会。”

    等夏天洗漱完了,出来时顶嘴:“一会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说着就下了楼……(未完待续)

第二零九章 先遣小姑尝

    新婚夜过后的清晨,没有欲语还休,没有笑语盈盈暗香去,有的只是叶伯煊光不出溜的挡路,阻碍了夏天满屋子找衣服,夏天猫着腰翻找,轻斥“起开。”外加踢小腿让他别无视自己的警告。

    混乱中却彼此熟稔,一个讨人嫌地撩骚,一个竖着小眉毛,皱着小鼻子,心里不平衡地飞眼刀。

    夏天着急忙慌地奔出了他们自己的小卧室,可是要下楼梯时,却深呼吸了几次,调整表情,挂着她自认温婉的表情,脚步放慢。

    她刚一露面下楼,甄玉娴在沙发上看报纸,马上抬头跟夏天打招呼:

    “起来啦?我以为你们年轻人会晚点儿起。”面目和蔼。说完侧目看了一眼客厅的落地钟表。

    夏天就觉得脸有点儿发烧。刚才真是多余调整表情,她下楼面对大家了,才知道还真是新媳妇确实会害羞的。不能联想,不能多寻思,要不然都觉得羞涩感会时时刻刻围绕着她。

    “奶奶,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夏天脸蛋红着,语气有些急促,说完就低着头。

    甄玉娴摇了摇头笑了:“不要紧。你爷爷、外公都在外面打拳,伸伸腿脚。你起早了没必要的。”

    俩人说着话,夏天也下了楼,刚在楼梯口站定,就看到了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宋雅萍。

    “妈。”

    “老于,你把包子和粥先给老叶送上去吧。让他吃完先上班。再等下去,正经工作都得被耽误了。”

    宋雅萍的音调高了点。甄玉娴微皱了下眉头。

    夏天就觉得脸又开始发烧了。

    “妈,我起来晚了,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了。”

    很奇怪的感觉。早上刚醒时,夏天知道得认命忍着腰酸背痛也要爬起做早饭时。心理是不平衡的、是抱怨的、是看着叶伯煊眼气的。

    凭什么我被折腾的要命,我是新婚夫妇的一员,一个跟大爷似的又歪倒在床上眯眼,另一个就要闷头下楼装受气小熊包啊。

    可现在听完宋雅萍的几句话后,她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何会不好意思、为何会抱歉、为何要讨好。

    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该抱歉什么,就只知道要先认错。得到原谅后积极干活。

    宋雅萍听见院子里的走路声。知道是两个老爷子锻炼回来了,看着面前杵着的夏天,“跟我进厨房吧。”

    宋雅萍一大早上就起来。冲楼上看了好几遍,都没见到夏天的影子。心里又一次评价夏天的不着调、不长心。

    厨房里的三个人,包括叶家保姆于阿姨在场,都有些沉默地忙活。

    依然是宋雅萍先打破了沉默。看着夏天帮着老于把小菜装碟后才开口:

    “你第一天进门,爷爷奶奶外公都在的情况下。是不是要露一手给他们尝尝看?一会儿早饭过后,他们就要走了,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吧?你妈妈在你出门子前没告诉你吗?”

    夏天语速极快地打断:“妈,是我没起来。我妈可是嘱咐了我好多遍。”

    “你还知道你没起来?做一顿早饭。甭管好坏,那也算是给长辈的礼物。你没其他礼物可送,给老人留个念想。就相处这仅仅的几个小时了,难道连手到擒来的事也做不好吗?”

    夏天就觉得心堵。想要说点儿什么,可是心堵到自己说不出话来。况且,她结婚第一天,对方是婆婆,她真不知自己能说些什么。

    看着宋雅萍说完她,转身带笑的端了两碗豆浆就出了厨房。

    没两分钟就听到宋雅萍语言是轻斥,可态度明显是夸奖的语气说着叶伯亭: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好不容易休假回家,还不抓紧睡睡懒觉。”

    “我饿了。于姨做了什么好吃的?”

    奶奶甄玉娴接话:“还没做好呢。饿了,那有糕点匣子。”

    “奶奶,我上楼再眯一会儿就下来陪您吃早饭。”

    叶伯亭噔噔蹬的上楼声,伴着宋雅萍笑的调侃声:“这孩子,指定脸都没洗呢,还没长大呢。”

    于姨侧头看了眼夏天,小声提醒道:“面都发好了,你妈说早上要炸油条。你会吗?”

    夏天没说会与不会,到水龙头处洗手,拿起面板上的油瓶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手沾油把发的面从盆中取出。放在抹好油的案板上分成几条,盖上盖子醒一会儿。

    干完这些,中间空挡也没停,四处找菜,老于问她要什么,夏天尽量让自己挂着笑模样:“找青菜。”

    夏天拿着黄瓜、西红柿、大白菜,用着惯性支配做了个手撕拌菜。思想有些发飘……

    手头的拌菜做好,夏天思维正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时,宋雅萍进了厨房,喊老于去收拾桌子吧。她接过了老于手里的活。第一拨吃饭的叶志清准备要出发上班了。

    夏天出去跟叶志清打了声招呼。再钻进厨房后似逃避般忙碌干活。

    拿起醒好的面团,揉开,把面切成若干相同的宽条,然后两个重叠放一起,中间用筷子压一下压在一起,捏住两边抻长。

    都抻好了两根才想起来,她还没架起油锅呢,抬头正要找锅,就听到宋雅萍的叹气声:

    “你呀,我看以后要学的事都能先放放。最先学的就是要心细。干什么事情都马马虎虎的,没个计划性,做什么工作能做好?”

    宋雅萍边说着夏天,边架好油锅,用下巴点点,示意锅好了。

    夏天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被连续训的蒙圈儿了,宋雅萍点完下巴,她拿起抻好的面就要下锅。

    “嗳?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油还没热呢。你这样会让大家闹肚子的。你说说你,可真是。刚看你干活挺利索的,这怎么常识性的问题都注意不到。”

    “我,我忘了。没事,没事的吧?”夏天懦懦地问,看着宋雅萍拿着筷子快速捞出下锅的面团,杵在一边。

    叶奶奶甄玉娴站在厨房门口,隔着门,抬起了手想推开,最终放下了。

    摇了摇头,隔着辈儿呢,第一天,婆婆和新媳妇都需要磨合一下,她若无其事地回了客厅……

    夏天在宋雅萍嫌她粗心大叶的唠叨中,把新出锅,炸的很酥软的油条端上了桌。又重返回去,帮着于阿姨端绿豆粥和各种拌菜……

    叶伯煊神清气爽地下了楼……

    叶伯亭擦着刚刚洗过的头发坐在餐桌旁惊叹:“夏大侠,你还会这一手。”被叶伯煊谈了个脑瓜崩……

    “叫嫂子!”(未完待续)

    ps:祝读者小伙伴们周末愉快。二更时间为下午15:00

第二一零章 蒂凡尼的早餐

    “不错。孙媳妇辛苦了。”宋老爷子笑眯眯地夸奖夏天。

    爷爷叶方远虽没说什么却跟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奶奶甄玉娴一改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很让宋雅萍意外的开口:

    “很难得。远了不说,就是亭子,年龄相仿就不会做饭,就冲这点,奶奶啊,今天就该夸夸夏天。”

    “奶奶,你不要夸夏……我嫂子的时候,贬低我嘛。”

    甄玉娴扒了一个煮鸡蛋,放在了叶伯亭的碗里。笑眯眯地说:“好,好,那你多吃点儿,多吃,奶奶就不说你了。”

    宋雅萍看到婆婆都破了例,在饭桌上谈话了,随意地应承道:“这个确实是。不过跟家庭环境、家庭条件有关的……”

    甄玉娴本不欲再开口,听了此话,截断了宋雅萍之后未发表完的言论:

    “跟家庭影响有关,这个倒是真的。亭子不是要去屈家看看了?连早饭都不会做可不成。虽是小事,可生活中,就是吃喝这些事是每日不可缺少的。”甄玉娴语气柔和,眼神犀利,只是,她低着头搅拌着粥,宋雅萍并未注意到。

    宋老爷子斜睨一眼宋雅萍,用着玩笑地语气斥叶伯亭:

    “以后多向你嫂子学习。等外公回来时,你给外公包小笼包吃。”

    “遵命。”叶伯亭敬了个滑稽的礼。

    宋雅萍说的那句跟家庭环境有关,真没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她的随口言论并未过心。所以没有听出她婆婆的点拨。

    只是被甄老太太的几句要去“屈家”,“连早饭都不会”给提醒了。叹了口气,她想要开口说找个家里也有帮忙阿姨的家庭,是不是能让她放心些。

    扫一眼叶伯亭要继续絮叨时。就看到了夏天在调动菜盘子。

    夏天伴的手撕大拌菜由于看起来“粗糙”,大块儿的西红柿、黄瓜块,撕吧撕吧的大白菜,根本不符合宋雅萍一贯的小碟子小碗的精致搭配审美观,被摆放在了外侧。

    可这菜却让叶老爷子很是欢喜,他好这口,夏天看到老爷子筷子伸到很远夹菜。就趁着大家说话时。把菜调换下位置,放到老爷子跟前。

    其实注意她的,都看见了。只有夏天自己傻乎乎地觉得做得很隐秘罢了。她实在是怕了宋雅萍的唠叨。怕又说她饭桌上没规矩。

    宋雅萍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平心而论,早上她语气是有点儿不太友好,她很难得地承认了。

    可这丫头,你还别说。真没那个小家子气,摆个脸色给大家看。

    不过真要那样。她儿子的眼光可是糟糕透了。那太不懂事了。

    况且,她说的都是为她好。她也没说什么啊。

    这丫头就是在厨房时不怎么说话,出了厨房上了饭桌,招呼爷奶外公吃饭。摆盘盛粥,都面带笑容。包括她自己坐那吃饭也没委委屈屈地只吃面前的食物,该吃什么就夹什么。够不到,就把筷子伸长夹。大大方方的。

    实际上夏天真的是吃嘛嘛香吗?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天看见叶伯煊坐在她旁边,听到他外公和爷爷奶奶的夸赞,似乎有那么点儿与有荣焉,对她挑了挑眉。

    夏天悟了,我们是恋爱了,结婚了,结为一体了。可他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暗示让他猜,他这辈子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可你跟他说?说什么呢?她自己都觉得好琐碎啊。心情虽然压抑,可事儿嘛,让她磨磨唧唧地抱屈,说你妈妈说我什么了……炸大果子我怎么着,然后你妈妈怎么怎么着……绕来绕去的,她觉得好麻烦。

    可是即便她觉得事情琐碎,心情为何如此惆怅呢?为何当时鼻酸忽然想家?她确定她想苏美丽了……

    但她知道一码是一码,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心情低落影响大家,尤其影响到老人们的情绪。

    他们对她很好、很关照。送了贵重的礼物,来回走动时会跟她说话避免她的尴尬。尤其奶奶,对她格外慈祥,她都能感受的到。

    她原来就讨厌别人在吃饭时不高兴、哭哭啼啼,恨不得希望满饭桌的人都发现自己情绪的异样,在她看来,那很扫兴。自己不快乐是自己的,为何要拉着大家一起叹气。

    从她下地干活感受到那份辛苦时,就异常觉得粮食的珍贵。

    从那之后,她就认为吃饭是件需要严肃认真对待的大事。有的吃的时候,不能饿肚子。

    ……

    宋雅萍端起粥碗,思绪又回到了叶伯亭身上。闹着吵着要走,有福气不会享的孩子,唉!没长大啊,不知道生活的艰难。

    吃完饭夏天自觉帮于阿姨收拾桌子。其余人都坐在客厅里。

    叶伯煊看到夏天噙着樱桃红的小嘴,乖乖巧巧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扯了开。

    站起,抬头瞅夏天进了厨房又出来准备要回餐桌继续收拾,对着夏天摆摆手。把桌子上剩下的三个饭碗罗在一起,拿着就送了过去。

    叶伯亭平时在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看到他哥的做派,又望了望站在门口的夏天,心里忽然有了点羡慕。她哥什么人她最清楚。在外勤奋自勉,在家爱发号施令,比她爸谱摆的都大。

    放下苹果叫夏天:“夏天……嫂子,你放那吧,于姨会收拾的,你过来吃点儿水果。一会儿不是还要送夏叔夏婶儿嘛。歇会儿。”

    叶伯亭叫夏天嫂子,冷不丁不习惯,她奶奶她哥如果不对她使眼色,她又差点儿忘了这茬了。

    有点儿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坐饭桌上她才知道夏天虽没太早起,但做了早饭。刚刚她又习惯饭后往沙发上一坐,没帮忙。怎么着在叶家,夏大侠除了跟他哥,就跟她最熟悉了。

    夏天温婉一笑:“不用了。我帮着忙活忙活。于姨一大早起来也没得闲。两个人干活快。”

    叶伯煊把碗放在厨房的操作台上:“总共就几个碗,你哪那么多废话。上楼养养神,穿上换洗衣服,送完爷爷、奶奶、外公,咱就出发。我陪你回娘家。”

    夏天依言执行。她是婚嫁第一天,真的想了爹和娘,她得抓紧去看看……(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带着母鸡见爹娘

    夏天正在卧室里翻衣服。找出一件灰色的外套,想了想,毕竟是结婚第一天,放下了深颜色的外套,拿着白衬衫、蓝黑色半长裙去了浴室。

    出来时,外搭了一件桃粉色针织外套。

    叶伯煊开门进来,就看到了眉目如画,素着一张白皙的小脸,扎着马尾辫的夏天。走近,在身后把她一把抱住。

    脑袋埋在夏天的脖子那,往外大力地喷着鼻息,深嗅着夏天脖颈处。

    “真香。”

    夏天捂着嘴,咯咯咯地就笑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那雪花膏,我都没舍得擦脖子,哪来的香。”

    “体香。”

    “那你有体香吗?”夏天眯着凤眼逗弄叶伯煊。

    “我,清香。”

    ……

    两个人环抱着几分钟后,叶伯煊才松开夏天。掖了下夏天耳鬓处的碎发。

    “妈和亭子大概正往车上装东西呢,估计这会儿完事了,我找了车,送爸妈和姑他们回村儿,咱们早点去,你能多聊一会儿。”

    夏天拽着叶伯煊的白衬衣袖子:“其实不用的。那样每次来都要折腾你找车,我都不敢以后让他们常来了。”

    “呵呵,以后常来,人数多,我去接。

    人少,再坐车。我不能结婚前派车派人的张罗,结婚后第一天就不管老丈人了。

    过河拆桥可不是我的作风。我得在岳父岳母面前好好表现。”

    叶伯煊搂着夏天的腰准备往外走。

    夏天一闪神闪开了:

    “你就嘴巴好,糊弄人呢吧?你工作多忙,怎么可能会接?

    不过,我太了解我爹娘了,恐怕他们这次回了村儿。没什么大事是不会来了。”

    夏天说完,嘟着嘴巴先一步下楼。

    到了楼下,宋雅萍正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四个糕点盒,回头对夏天说:

    “你俩等几分钟,我让你于姨去买两只母鸡,正好有方便车带回去。

    估计你们家一年到头吃不了两回肉。看你哥哥弟弟都骨瘦如柴的。尤其你弟弟,正长身体的时候,别差这一会儿功夫了。”

    夏天站在楼梯口旁。一时心热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想说“谢谢妈”,又觉得太过客气生疏。

    宋雅萍摆手道:“你傻愣着干什么呢?你这孩子,你怎么眼里就没活呢?看不到屋里摆的东西嘛!跟我一起把东西放车上。我这几天都没上班,我还要赶去医院呢。”

    “嗳!来啦来啦。妈,您收拾收拾准备上班吧。我俩就能弄的。还有,妈,东西也太多了,其实不用这样的。”

    “你岁数小。不懂。带多少东西都是给外人看的。

    没办法,我打听了,其他人家。就是亲家是当地的也是这样各式礼品的。

    在我看来啊,最适合你家的就是多带粮食和肉。这些糕点盒子。糖果酒的也不顶饱饭啊。”

    叶伯煊早在她妈说夏天眼里没活时就要开口来着,是夏天手背在身后掐了下他手指头,他才没吱声。

    叶伯煊不得不感叹一句:“妈,你是在什么时候变的啰嗦的?”

    谁成想,宋雅萍站在门口,听完此话愣了一下,居然叹口气回道:“在你和亭子没注意到的时候。”

    说完,女人敏感细腻的心思上了心头,把手里的盒子放下,抿了抿头发:“你们自己来,我去换件衣服上班。”转身上楼。

    宋雅萍上楼时会路过夏天身边,夏天局促不安地把着楼梯扶手,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伯煊皱眉看着他妈,想说点什么,最终没说出来。

    等宋雅萍离开,俩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拿东西往外走,装车,算是“回娘家。”

    保姆老于回来时,递给小两口一只鸡,老于解释道:

    “都说姑爷进门,小鸡儿没魂,你妈是刚才送完你外公他们,碰到隔壁你王婶子听说的。怕……就让我去买两只。去的太晚就买到一只。”

    叶伯煊点点头,随口问道:“怎么送完外公他们,再没看到亭子?”

    于阿姨苦着脸小声回答说:“你们俩都上楼了。亭子就要出去买火车票,说是去招待所找屈磊走,跟你妈还吵了几句嘴。”

    老于说完瞟眼夏天,看到夏天回头瞅她,冲着夏天笑了笑,就进了院子。

    夏天觉得,她算完了,跟不上婆婆的情绪节奏,这辈子算是够呛能搞懂宋雅萍了。

    她不明白宋雅萍其实都已经对亭子的事吐话点头了,那为何还要出尔反尔呢?还有,早上对她那样,现在又拿这么多东西,婆婆难道是刀子嘴豆腐心那种类型?好分裂啊!

    公公婆婆都需要一点一点的感受脾气秉性,了解生活习惯,夏天就能很挠头,因为她最不擅于观察,最擅长的是有啥说啥。

    叶伯煊觉得,他妈妈,他以后得多关心关心。他从没见过带着颓废口气说话的宋雅萍。

    叶伯煊在车上,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拽起夏天的手:

    “等我回驻地了,你多跟咱妈说说话。工作不忙就多陪她溜达溜达。亭子现在也不在她身边,你也听到了,那丫头比你还大呢,又跟妈吵架,爸爸每天忙,你……”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这人话痨,正好能给她解闷。”

    夏天说这话还真不是随口无心。她真是打算当重要任务一样对待。

    想起早上送爷爷奶奶和外公上车时,奶奶甄玉娴拉着她的手嘱咐:

    “刚嫁人的新媳妇到了陌生环境,都会觉得不安。别说生活习惯了,就是连拿个碗筷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难免有些不适应。

    不过当女人的,谁都要有这么个过程。多跟你妈聊聊,慢慢就好。你父亲和伯煊经常不回家,所谓的过日子,其实是指你和你妈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奶奶相信,你和你妈都是有文化的人,会相处融洽的。”

    她觉得她差不多能做好吧?奶奶都那么说了,她和婆婆确实都有文化,有什么事情就说呗,应该没太大问题的,无非就是嫌弃她粗手粗脚的不细致,以后她多留点心,就没大事了,婆婆为人大方,是吧?是这样吧?

    回手握住叶伯煊的手:“妈就是跟亭子闹心啦。”

    俩人刚拐到叶家老宅的胡同口,就看到夏爱国站在别人家房头前抽烟呢。

    夏天探头喊:“爹,你等我呢?”

    夏爱国舒展开那一脸愁容:“没,才出来溜达溜达。”

    只是地上有五六个烟头……(未完待续)

    ps:二更时间为15:00.

第二一二章 婿待岳丈依照子行

    叶伯煊跟着探头叫夏爱国:“爸,上车。”

    “你们前头走吧,几步道的功夫,快开快开。”

    等车停到了叶家老宅门口,夏天一个健步就跳下了车。

    叶伯煊挑挑眉,看来昨晚没累到她啊。早上起早做饭,现在腿脚利索,有待发掘、开发……

    夏天下车问叶伯煊:“把东西拿屋去吗?”

    叶伯煊摇了摇头:“不用,免得还得折腾两趟。一会儿直接装车。”

    夏爱国赶过来正好听到这句,探头瞅瞅车的后座,不赞同道:

    “我们自己就能买车票的事儿,你还得求人送。接啊送啊的,那都是人情,你将来得还。”

    叶伯煊笑着正要回话,苏美丽带小跑到了大门口。

    “妈。”

    “嗳!你爸等半天了,俺们都跟院里忙着呢,你瞅瞅他,一点儿不帮忙,就跟浑身痒似的坐不住,非要去道口瞅瞅你们。”

    苏美丽注意到夏爱国瞪她了,转移话题问:“吃饭了没?趁着我还没走呢,给你们炒两个菜,你和你爸喝几口?”

    叶伯煊一边锁着车门,一边回头挺抱歉地跟苏美丽说:

    “本来想早点儿来的,结果我爷爷奶奶外公也今儿上午走。吃过了就等着送他们来着,再往车里装东西,又耽误会儿就来的有点儿晚,这老房子也没装电话,有电话还能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惦记。”

    苏美丽拽着夏天的手问:“咋走了呢?”

    夏天眨着大眼,表情迷茫地回答:“不知道啊。”

    夏爱国一看他闺女那小模样,更担心了。这孩子从不留意其他事情,经常一问三不知。有时连猜她都懒得猜。可真让人操心。

    叶伯煊笑呵呵的看着夏天,苏美丽招呼叶伯煊:“进屋进屋。”探头瞅车:“锁严了没?”就通过车玻璃看到后座的东西了。

    皱着眉头上前,离另外仨人近点儿的距离埋怨:

    “伯煊啊,咋又拿东西呢。家里啥都不缺。你听妈说,妈不带回去。拿这老些东西,回去还得分这个人、分那个人的,你们自己留着。”边说还边回头往门里瞅瞅。怕被人听见。

    “没事。妈,都不是啥值钱的东西。糖块糕点给我姑他们家孩子尝尝。”

    夏爱国也没管苏美丽高兴不高兴,也跟着上前一步:“给这个不给那个。谁都不乐意。你二姨她们也在这呢。你就听你妈的话,一会儿我们走,别往外折腾。”

    夏天接话:“爹、娘,别那么小气嘛。都给大家尝尝。给我二姨就是给我姥爷他们,他们没来。我们给烟酒糖果算心意。”

    “你懂啥?”苏美丽要跟夏天继续掰扯。

    夏天赶紧拉她娘的手问:“我爷奶他们呢?哎呀,咱可别跟门口唠了,快进屋。”

    夏爱国指指门里示意叶伯煊进门,先一步进去了。

    苏美丽被夏天拉着。知道现在也不是说那些乱遭事的时候,反握住夏天的手,没回答夏天的问题。抓紧时间絮叨她觉得更有用的:

    “瞅脸色挺好。没事吧?早上起来没?你婆婆对你咋样?”苏美丽表情急迫,声音却小的不行。如果夏天不仔细听,都能随风飘散了。

    夏天瞟眼前面走路的叶伯煊,那位可侦察兵出身,还是别学没用的了,说了她娘还得担心,声音比较有力度,音量中等以上回答:

    “我婆婆公公顶顶好!哎呀,反正他们家所有人都对我不错,您呀,心就放肚子里吧。”

    叶小姑在院子里,跟老太太他们坐着小板凳正在给白菜撒盐呢,听到动静抬头,爽朗地笑了:“你婆婆对你好啊,你就以后多对老人孝顺。伯煊来啦?”

    叶伯煊有些意外,所有的夏家人都在院子里洗着白菜,包括夏老头和老太太。

    叶伯煊拽了下裤子,蹲在夏老头跟前:“爷爷,你们都在忙什么呢?”用手指指白菜:“怎么这么多白菜?”

    老太太别看岁数大了,正在去掉白菜的老叶子和帮子,一层白菜一层盐动作飞速:

    “给你们腌点儿酸菜,等俺们走了,你们也能吃上这正儿八经的酸菜。”

    夏老头接话,放下白菜,拿起别在后腰的烟袋锅子,笑眯眯跟叶伯煊介绍:

    “昨个咱们不是都参加婚礼了吗?就你爹娘没去。”叼着烟袋锅子,一手指向夏爱国:“你爹娘折腾回来的,等俺们回来了,进院就看到这些了。”

    夏天跟叶伯煊一样,蹲在老太太跟前:“奶奶,您累不累?我接手干活吧。”

    夏天二姨苏美华接话:“甜甜你说你娘是不是瞎折腾?你们家哪用吃这个?大米白面可劲造的富裕家,这家伙,我到这来又干起了跟家一样的活。”

    夏天笑眯眯的反问:“二姨,辛苦你了。不过啥家庭也得吃饭菜啊?我就好这口我娘知道。”

    叶伯煊和夏天一起去厨房洗手,准备帮忙。洗手时,叶伯煊小声提醒:“你那压兜改口的二百块钱,别忘了塞给妈带回去。”说完就先出去了。

    夏天在无人的厨房里,点了点头……

    张庆山站起来直直腰,跟赵铁柱感叹:“看看人俩人,才算不白活一辈子。男才女貌的。”

    赵铁柱斜眼瞅瞅张庆山,笑了笑:“二姐夫还挺有文化。呵呵,咱都多大岁数了,跟人年轻人比不了呢。快,抓紧吧,咱俩出去找块儿大石头,一会压白菜。”

    张庆山不太乐意。那大石头,老沉了。磨磨蹭蹭地跟着赵铁柱身后出了院子。

    ……

    来时是谁接,接来就得送回去,所以,回去依然是夏家人熟悉的司机,叶伯煊好友王红军。

    苏美丽临上车时,就觉得有好多话都没夏天说呢就要走了。站在车下,也顾及不到王红军已经等着了,拽着夏天到一边去嘱咐。

    大家都明白着呢,当妈的一定有好多话要说,连夏爱国都没去催促。

    夏爱国没浪费时间,翻来覆去的叮嘱叶伯煊:“她不懂事你就管,说不听你找我。有啥事也别动手……”

    “闺女啊,多一句少一句,你是小辈别计较。脾气收起来点儿,你是当儿媳妇的了,不比在家当闺女那时候……”

    等所有人都上车了,在快开车时,夏天一跃跳起,嗖地就往苏美丽兜里塞了钱。塞完就喊:“开车吧,开车吧!”

    夏爱国都被车拉走了,还站在车厢那嚷嚷着“败家孩子”。

    夏天甚至都能看到她爹怒气的表情。

    叶伯煊和夏天一起伫立在胡同口,冲着后车厢的夏家人挥手再见。

    夏冬一坐车就兴奋,冲夏天喊:“姐姐,赶明我再来啊。”

    苏美丽扯开在车外侧的夏冬,塞夏爱国那,大喊:“甜甜啊?那酸菜满月才能吃,不到日子不成!你隔几天来看看,水少了添点。”

    夏天两手作喇叭状:“知道了,娘!”喊完,眼泪下来了……(未完待续)

    ps:三更时间为晚21:00

第二一三章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他们所在的胡同口虽不至于熙来攘往,但也时不时有人经过啊。叶伯煊不能搂住哄,拍了拍夏天的肩膀。

    “你这样,你爸妈多担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我不开心呢。其实我知道你乐不得的!”

    “不会,车都开远了,他们看不到。”

    “不是乐不得的?”

    “哎呀,我要乐疯了得了吧。其实,唉!你让我给他们那么多钱,我确实感动。可你先一边玩会儿,我心情不好。”

    俩人坐进车里,叶伯煊才劝:“咱俩谁跟谁啊!还有啊,又不是见不到,真没想到你居然哭鼻子。说远其实并不远,你要想家想得厉害,等你放长假的,可以回梨树村呆几天。”

    “你说的,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不过我倒要问问你,你这是因为什么啊?这可刚分开。原来当兵也不在家啊,难道以前经常哭鼻子?”

    夏天幽幽地看着前方的风挡玻璃,作忧郁状:“谁让我情感充沛呢!”

    “得嘞,少女,小爷我请你下馆子,在你情感最充沛爱瞎感伤的时候,我认为,我和美食是你最忠诚的伴侣,并且缺一不可。”

    叶伯煊似乎明白了,夏天嫁到他家,正如奶奶所说,一切都不习惯,什么都需要摸索着慢慢适应。她爹娘一走,小同志有些不安了。

    叶伯煊不知道的是,早上他妈对着夏天的态度和对待叶伯亭之间的区别,让夏天更觉得当女儿和儿媳的差别,于是更想家、更想妈。

    当时在厨房干活接连受到训斥的夏天,听着宋雅萍说“亭子还没长大呢。”真的鼻酸了。

    她觉得她爹娘一走,她就该被迫长大了。

    听不到“你进屋躺你的,就这点儿活,我一人就能干。你可别添乱。”

    听不到“她刚多大点儿,啥啥不会是正常的。”

    听不到“我闺女还会这个呢,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的夸赞。

    别看她比叶伯亭小,可宋雅萍不会拿她当闺女孩子那般对待。

    她猜测她婆婆只会拿多年的媳妇和她对比。说她不会过日子。没生活技巧,哪些哪些不如别人。

    虽然她婆婆偶尔真的很让她心暖,但挡不住宋雅萍多数时候都用嫌弃的眼神看她。

    她又不是二傻子。再不往心里去吧,也有些憋闷。

    话说,早在没结婚前,她婆婆就烦她了。她都知道的。唉!为啥呢?

    夏天越想越心塞,皱着小脸。心思也跟她婆婆上午似的,忽然间细腻了。

    夏天坐在老字号的涮羊肉店的包间里,叶伯煊问她吃啥也不回话,自己就只顾着低着头神游。

    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那张苦瓜小脸搭理叶伯煊了,小心翼翼拽着叶伯煊的衣服袖子问:

    “咱不回去吃饭,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叶伯煊疑惑地看看夏天:“为什么不高兴?”

    “呃。比如做好的现成的,你们不回来吃很浪费。比如我们乱花钱下馆子。比如……”

    “快打住吧。我妈没那么事儿。快吃你的吧。”

    夏天挠挠脑门,就当婆婆真没那么多事儿吧!

    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夏天这人吧,只要决定吃了,就很认真,一心一意地吃东西。要不就干脆不动继续纠结。

    叶伯煊吃了个大半饱,吃得一脑门子汗,靠着椅子准备消消汗。

    看到夏天的嘴边儿都蹭着蘸料呢,食指伸过去给擦掉。

    他俩结合后,他对夏天也不洁癖了,就觉得谁都没媳妇跟他亲密,媳妇跟他一样,最干净了。

    夏天都没空搭理他。

    “媳妇,香不?”

    夏天的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斜眼咧嘴,她的表情永远比感情更充沛,含糊不清地回道:“香着呢!”

    叶伯煊乐了,自己也不吃了,就瞅着夏天,偶尔给夏天夹羊肉。

    “吃!吃的越多越好,煊哥管够。”

    瞅着瞅着,心眼就转开了。

    想起早上她媳妇跟个小阿姨似的忙前忙后做饭,他比谁都清楚昨晚鏖战急,夏天被折腾得更是睡得很晚。

    摸了摸鼻子又想起刚才岳父岳母走,那个曾经一直笑眯眯没有心肺的妞,居然无声地哭了。

    两者加一,叶伯煊看着夏天,有点儿心疼了。再想到过不了几天,他就得回驻地了,留下刚结婚的小媳妇,孤孤单单的,什么都很迷糊呢,更是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补偿补偿。

    “媳妇啊,咱还有好几天假期呢,别成天跟家耗着。你想去哪玩,我陪着。是放风筝啊?还是去野外打枪,你说地儿吧?”

    夏天打了个饱嗝,气还没喘匀呢,急速的问:“真的?”差点儿没蹿起来。

    “舍命陪媳妇。”

    “那咱去外地度蜜月吧?”

    “度蜜月?”

    “哎呀,就是新婚夫妇出去游玩一圈儿,谁都不带,就你我俩人,这样不好吗?”满眼期待、含情脉脉地看着叶伯煊。

    叶伯煊的身体,不经意往后撤了点儿:“去哪啊?”

    夏天一听有戏,转了转眼珠儿,拎着筷子清清嗓子站起。

    拿筷子当麦克风:“云雾润蒸华不住,波涛声震大明湖。咱们去泉城吧?”

    没听到叶伯煊接话,自己卖力继续吆喝,给叶伯煊洗脑:

    “我们就去那!走进泉城的山,亲近泉城的泉,感受湖里的云烟,听起来是不是很美?很浪漫对不对?很适合我们是不是?”

    叶伯煊没听出来哪美,但他喜欢看夏天如此鲜活的样子,不喜刚到这里时,那一脸林黛玉的表情。

    依旧没回话,表情无变化,只是笑意染上了双眼注视着夏天。

    夏天再接再厉,脑袋灵光一现:“啊,我知道了,这样渲染的语言方式不适合煊哥你!你听了这个估计才会动心。咳咳……

    大明湖,明湖大,明湖上面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哈哈哈,你一定想去戳戳吧?大明湖畔还有夏雨荷呢!”

    “夏雨荷是谁?”

    “还……呃……嫁到那儿的远房堂姐。”

    叶伯煊的脸终于开花了……

    俩人迅速行动,直奔火车站。

    返回叶家,叶大少很大爷样地往沙发上一坐,吩咐刚刚上任的小媳妇:“去,上楼收拾行李,该带的都带着。对了,带一套床单被罩啊。时间不充裕,跑步前进吧。”

    夏天挥了挥爪子,没听那个,直奔厨房,冲于阿姨笑笑,洗手和面烙鸡蛋饼,得坐挺长时间的火车呢,她饿了咋办。

    穷家富路,民以食为天。

    叶伯煊坐在沙发上给宋雅萍办公室打电话,得通知他妈一声啊,他们继亭子之后,也要出发了……(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力作:重生之悍女青叶,穿到古代不得不说的故事,且看一手抓致富,一手捏极品,两手抓两手都很硬。

第二一四章 手拉手向前走

    叶家保姆于阿姨试探性地问夏天:“你们要去哪啊?亭子刚走,你们也走啊?”

    夏天一手顾着锅里的鸡蛋饼,一手翻炒着肉酱,她只要是面对吃和玩,基本对其他事不留心,随意回道:

    “对啊,溜达溜达,在家呆着多没意思。”

    做完这些问于阿姨:“有罐头瓶子吗?我要装走。”

    “你自己找找吧。我也得做饭了。”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回答。

    夏天开始翻找瓶子罐子。

    都装好了,噔噔蹬,吃饱了,要出去玩了,步伐有力,一步几个台阶就蹿上了楼。准备打包穿的用的。

    客厅里的叶伯煊终于联系到了宋雅萍。

    “妈,我和夏天去泉城玩玩。”

    “什么?好不容易在家能歇歇了,怎么出去呢?”

    “领她溜达溜达,她刚进咱家门,我怕她不习惯,出去能放松放松。”

    “有什么不习惯的?怎么别人都习惯呢?”

    “好了,妈,车票都买完了。这个事已经没必要讨论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一年一年的不休假,休假了,一个不懂事到就呆了那么两天跑农村去了,你呢,我还以为你能多在家吃我做的饭呢。”

    ……

    宋雅萍没有听到叶伯煊回话,无力地说:“那早点儿回来啊。注意安全。”

    “知道了。妈,以后我有假期就回来陪您吃饭。这次也会尽早赶回的。”说完,叶伯煊就挂了电话。

    临出门前,叶伯煊问夏天:“怎么不命令我上缴津贴和个人财产呢?”

    夏天咬咬唇:“这个得靠自觉吧。我觉得我赚得少,没有发言权。不敢趾高气扬。”

    叶伯煊认为夏天跟那胡扯呢:“你怎么总是在钱上多想呢。给,拿着,咱家所有积蓄。以后你就大大方方地问,煊哥,钱呢?”

    递给愣愣的夏天,贫完觉得得嘱咐一句,要不然夏天不靠谱:

    “你可别都揣兜里带到泉城去。弄丢了。你就跟家喝西北风吧。要艰难度日到我再发津贴。”

    夏天翻翻眼皮。觉得叶伯煊小瞧了她。

    不过心里却甜滋滋地起泡泡。高兴婚后把握经济大权了,乐呵的不是她花钱更方便,而是满意叶伯煊的态度。

    “什么西北风。我还唱信天游呢!那个,煊哥,你放心,不是我可以私人支配的钱。我是不会乱花的。不过你能主动上缴,认识度较高。态度值得嘉奖。”

    说完也不管叶伯煊怎么想,乐颠颠地满屋子藏钱,这个柜子塞点儿,那块儿掖点儿。就留一百块钱准备出去玩用。

    “媳妇。给你了,咱家的钱如何支配自然你说的算。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花。没有乱不乱花这一说法。”

    夏天美滋滋藏着钱,还不忘回头冲叶伯煊傻乐:“嗯那。管真假呢,听着心里就舒坦。”

    “一百不够吧?出门在外的,玩就要玩得顺心,你别小气地四处省钱。再带一百。”

    “哎呀,够了。藏好了不好掏。”

    叶伯煊伸手就从柜子顶端拿下个鞋盒子:“瞅瞅你藏这地点吧。怎么不好拿?我都怀疑过一个月你都得忘了。”

    叶伯煊提着一个大包,本来夏天就准备个小包,叶伯煊很庆幸他上楼检查了下,因为小媳妇连**都忘了给他装上,却记得带很多的吃喝……

    夏天背着个斜跨的军用书包,里面装着吃食和水杯、茶叶、糕点、大枣、苹果,还有两串葡萄,那葡萄让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最上面,以及他们的喜糖也抓了一大把揣衣服兜里。

    俩人关门下楼,夏天顶嘴:

    “忘了才好呢。你不懂,当一个人没钱时,觉得自己穷困潦倒到快饿肚皮了、已经无路可走了,忽然某一天翻哪个地方,从天而降翻出钱来,那种老天饿不死瞎家鸟(qiao)的惊喜,啧啧,等你尝到那滋味了就了解了。”

    俩人走到门口,碰到打扫卫生的于阿姨,由于聊得投机,贫嘴正得趣儿呢,谁都没打招呼就出了门。

    “傻不傻啊?怎么能是从天而降?明明是二傻子藏钱忘了放哪的白痴行为。”

    “我跟你混的,我二傻子,你就傻根儿,你做我大哥好多年了。”

    ……

    俩人排队,跟着人群急急巴巴地挤上了火车。

    俩人穿着的、带着的都是便装。此时坐在大绿皮的火车硬座上,倒没人喊他俩给别人帮忙拿行李什么的。

    但人叶伯煊尊老爱幼。主动把座位让给一位大娘,站在过道里。

    两个小时过去了,夏天从车窗侧过脸看叶伯煊,用唇语表示让他坐坐,叶伯煊摇了摇头。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夏天已经爬在餐桌上迷迷瞪瞪地要睡着了,那老大娘也到站下车了,叶伯煊才算坐下来,扒拉夏天的脑袋,小声问:“去厕所吧,上完好好睡,到地儿我叫你。”

    “唉!不上,喝水吃东西上厕所都没有心情。这都什么味儿啊?谁在车上吃的大蒜啊?我都有点儿要晕车了。”掏出两根黄瓜,你一根我一根:“吃吧,闻点儿清香味儿。”

    叶伯煊咔嚓咔嚓地嚼着黄瓜:“上厕所要什么心情?你不说坐硬座销魂吗?”

    “我那不是没上车之前抒发一下嘛。我是抱着换一种心情乘火车,换一种角度准备看待平凡琐碎的生活百态。”

    “现在呢?”

    “你觉得呢?”

    叶伯煊皱了下眉毛:“味道邪恶。”

    夏天从包里拿出在家洗过的毛巾,先放鼻子处闻闻:“有点儿馊了,对付用吧。来,我给你擦手。擦完卷饼饼吃。”

    说完就要去扯叶伯煊的手指头。

    叶伯煊觉得吧,夏天要不说得那么详细,他还真饿了。听她说完,胃口全无。

    把俩手背后面,试图抵抗,回嘴:“不饿。你去投毛巾去。我都说了,在家别洗。”抿着嘴儿,洁癖病犯了。

    等他俩把五张鸡蛋饼卷着肉酱和四个煮鸡蛋都吃完了,厕所也上完了,夏天困了,趴火车桌子上就睡觉了。睡得十分香甜,偶尔嫌弃被挤到了,她就无意识地挤叶伯煊。

    叶伯煊半夜十分,干脆把包裹放在过道口,坐在包袱上跟其他和他同命相连的同志们,大眼瞪着小眼,瞪着俩眼珠子干熬着。

    而夏天已经蜷缩着,躺在了两个人的座位上。

    叶伯煊闻着车厢里别人的汗脚味儿,皱着眉思考:“这就是夏天说的,那个浪漫的、有意思的度蜜月?他就知道这味道能让他终身难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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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夏天是睡到凌晨被叶伯煊给叫起的,侧头看向窗外,再等会儿,马上就要到地儿了。

    转过身来看叶伯煊,噗嗤一声就笑了,那位眼圈儿都黑了。

    “你怎么没眯会儿?”

    “不困。”叶伯煊言简意赅。

    等叶伯煊拿着洗漱用品走了,对面坐的一位大姐主动跟夏天搭话:“你们是夫妻?”

    “嗯,是啊。”

    “那也是刚结婚吧?”

    夏天点点头。

    “一看就是新婚夫妻。要不然感情不能那么好。

    你男人昨晚把座位都让给你了。你一个人睡俩座,你睡的够实诚的了,不知道?

    他就在过道坐一?夜。还脱了外套给你盖上。早上怕别人来回走路不方便,才搭个边儿坐你旁边。”那大姐边说边还指指叶伯选的行李包。

    看夏天没搭话,大姐继续问:

    “你们这是去娘家探亲?到终点站吧?那咱们是一路的。不过听你口音不是泉城的啊?”

    夏天点头笑笑,简略回答:“不是去娘家,只是去看看。”随后掏出几个葡萄粒儿,递给那大姐:“尝尝,挺甜的。”给完了,想起来了,别人家以为是啥有毒食品,似乎给人家吃的有些唐突。

    大姐没客气,葡萄虽不算啥金贵物吧,但普通人家并不常吃。接过了几个葡萄粒儿,一起塞进了嘴里。

    ……

    等叶伯煊再回来坐下时,夏天化成小蜜蜂,问:“你爱吃什么?咱到地儿就吃。我没睡好,咱到了地方先找招待所睡觉吧。”

    夏天的提议正中叶伯煊下怀。他啊,就想和夏天睡觉。吃什么不重要。

    “外面天儿都黑着呢,估计没什么地方能吃东西,还是先住下,休息好了,再出门溜达。”

    夏天点头如捣蒜。又拽出几个葡萄粒儿塞叶伯煊嘴里,略微离叶伯煊近了点儿,小声问:“等到了招待所。我给你松松骨头。按按摩。辛苦了,我的大人。”

    叶伯煊觉得俩人离得太近影响不好,昨晚他给夏天盖衣服都被人侧目了。把葡萄咽下去,咳嗽两声,在跟夏天保持距离之前,飞快地小声嘟囔道:“你让我好好睡觉就行。”

    夏天欣然同意……

    叶伯煊:小傻妞。咱可说好了,等会儿你别想赖账。

    俩人下了火车。夏天采访叶伯煊:“绿皮火车哐当哐当的,是不是很带劲儿?你坐了这么久,不知叶团长有什么感想?”

    “就是吐着黑烟,迎着大风往前跑呗。坐火车要什么感想?难道你有感想?”

    “嗯那。像摇篮。在你的精心照料下,我睡得很好。”

    “我明白了什么叫度蜜月了,就是你一人享福我遭罪。天儿还黑着呢。咱得先找招待所开个房间,眯一觉。起来再溜达。你也得让我享享福。”

    俩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分,走在泉城的路上。

    夏天一路好奇一路看,虽然一切都很新鲜,但这个时间段,走在无人的马路上,有点儿萧索。如果没有叶伯煊的陪伴,她一定会有些害怕的,别看她外号“夏大侠。”

    走了半天,都没在马路上看见半个人,就刚下火车时,算是有点儿人烟。

    “媳妇,把结婚证掏出来。”

    “什么?”

    叶伯煊正在迈着大步往前赶路,听到夏天这一嗓子,脸色变得略严肃,语气也正儿八经的了:“结婚证,别跟我说没带。”

    夏天欲哭无泪。没人告诉她出门开房得拿结婚证啊。她在后世时,没听说度蜜月带着结婚证的啊。都带身份证、驾驶证、护照啊。

    夏天急?促地向叶伯煊打听:“那个,那个,没带不让开房间?最坏的结果能怎样?”

    ……

    叶伯煊站在原地,把包放在了脚下,插着腰问夏天:“那你都带什么出来了?”

    “钱和吃的啊。难道这两样,不足够吗?”越说声儿越小。

    “有没有常识?咱俩出门跟人家说是两口子,没证件,换你是工作人员,你信呐?”

    叶伯煊的声音略高,有点儿头顶冒火。怎么犯得是如此低级的错误。在他看来,这是最起码能够留心的事儿,夏天居然办糟糕了。一时脾气略微压不住了,对着夏天说话,换成了训斥手下的那种口气。

    夏天没敢犟嘴说,俺们后世那嘎达,可不真信咋的!假两口子都没事儿,也没见谁住露天地。没人查那玩意,是真的!

    有点儿委屈,有点儿被叶伯煊的气势吓住,更多的是有些理亏。

    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回答:“对不起嘛,我没有经验。以前出差都是开证明外加出示咱们的证件,从没有以已婚身份出过门,这是第一次,难免,难免有点儿想的不周到。你跟我吵架也没用啊?咱想想怎么着吧,你说是吧……”

    叶伯煊看着鼓着脸的夏天,摇了摇头,心里挺无奈,怎么就这么笨……

    “开俩房间吧。先找地儿。”

    “那样多浪费。”

    “扣你的零花钱。”

    夏天十分狗腿地就要蹲下拎地上的大包,叶伯煊抢了过来:“少来这一套。”

    俩人在无人的马路上,一个牛气哄哄的用鼻子哼哼算回答夏天的问题。

    一个小?嘴儿巴巴地解释,再不这样了。我虚心接受团长的指导意见,改了就是好同志嘛。你得给我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正如叶伯煊猜测的一样,俩个人一起进入招待所,虽说是准备要开两个房间,仍旧费了半天口舌,像被审查一般的问其住宿原因。

    夏天一直站在一旁做胆小如鼠状,全凭叶伯煊一人周旋。她怕她哪句话说的不对、不符合这时代的说话标准,再给添麻烦可怎么办……

    最后俩人顺利拿到钥匙,被工作人员盯着,分别进入了各自屋里。

    等夏天换上自己带的床单,正在咬着手指甲琢磨如何找叶伯煊,给他送被套,免得他有洁癖再睡不好,就听见了有规律的敲窗户声。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别堵这站着啊,躲一边儿,我要跳进去。”

    夏天站在一边儿捂嘴傻乐,看着叶伯煊跳进来,没心没肺的调侃呢。

    “我说,咱俩这做派确实不像正经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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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六章 床笫与饕餮

    叶伯煊进了屋,翻开兜子拿起换洗内?衣和毛巾香皂就直奔浴室。

    在浴室里大声吩咐夏天:“把床单被罩都换了啊,你也换身衣服洗洗再躺在上面。”

    夏天小跑到浴室门口,没多想,也不管人家叶伯煊在里面是什么形象,推门就竖着眉毛警告:“你小点儿声,我试了,不隔音,小心等会儿那大妈来抓你。”

    “你还有理了,就你的事儿,你要是拿证哪来这么多事儿。”

    “你可真磨叽。说了我一通了,还没完没了,早知道我刚才不放你进来了。让你挂在窗户外面,打秋千。”

    叶伯煊发狠,好哇,敢不放我进来,“刷刷”两下,裤子就落了地。

    “啊!你个大色?狼!”忽然间的变化,让夏天捂眼睛、惊呼出声。

    “你看我,我色?狼?”

    夏天放下了双手,壮着胆子,用右手食指点着叶伯煊的突起物:“小叶伯煊,你给我老实点儿睡觉!”说完一闪身,赶紧快步离开。

    俩人都洗漱完毕了,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室内就想起了喘息声。

    叶伯煊威胁着在夏天的耳朵边儿嘀咕着……

    夏天满脸羞愤,被叶伯煊心底的那些词汇量羞得躲躲闪闪。

    每当要抗议,叶伯煊就提醒:“你小点儿声,小心大妈敲门逮你,抓你出去戴高帽子。”

    叶伯煊紧密无比地搂着夏天。一个马上就要进入到摸三搞四的阶段,另一个如果给她机会,她就打算落荒而逃。

    睡了几个小时、存了些体力的夏天,先是试图跟叶伯煊探讨楚界汉河、修养声息之道,后被叶伯煊的连天烽火给点着了。一时间风云突变,至此,兵荒马乱,举手投降了。

    而一?夜未合眼,按照常理需要储存能量的叶伯煊,却揭竿而起了。他声东击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擅于运用百折不挠之技。一鼓作气、一往无前……

    一时间,炮火连天,弹痕遍地。

    夏天紧紧咬住被角。不敢发出任何不雅声音招来大妈。

    被叶伯煊发现后,叶伯煊摸着夏天汗湿的头发,递过去了自己的胳膊……

    不知是由于跳窗偷着相会的原因,还是不能出声怕被外面的人听见。越需要隐秘,越偷偷摸摸。俩人越丹心赤胆、奋不顾身。

    男人用着有力的臂膀支撑在床面上,骁勇善战。

    女人咬完胳膊咬嘴唇,宁死不屈、背水一战。

    后来,天大亮了。走廊里清晰可闻走路声。

    温暖的阳光从叶伯煊跳进来的那扇小窗的微隙里,透出了笑意的气息。

    俩人勺贴勺般熟睡着,舒倘、漫长……

    叶伯煊酣睡中。口水滴落在夏天的背上……

    夏天无意识地往叶伯煊的怀里拱了拱,也许是刺挠。挠了挠露在外面的屁?股……

    此时此刻,日上三竿,床上的夏天蠕动了下。

    叶伯煊紧随其后睁眼,对着夏天的脸蛋就轻咬了一口。

    有些人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叶伯煊觉得,他该收回在火车上对“度蜜月”三个字的诠释。

    现在,他懂了。够腻歪,自难忘。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夏天转过身,对着叶伯煊的大脑门,也闪亮亮地回了一口。

    叶伯煊抬起夏天的脸蛋,鼻子对着鼻子,不用声音用气息问:“饿了没?”

    夏天的小脑袋被叶伯煊托着,在他的手掌里点了点头。

    俩人起床重新梳洗。

    叶伯煊踩着鞋后帮,去兜子里给夏天找衣服。十分体贴的问:“想穿哪件?”

    夏天傲娇的伸出纤纤玉指,一指,命令各种搭配。

    男人啊,堵不如疏……

    叶伯煊十分配合地拿了过来,看那架势还要给夏天穿。

    夏天围着被子,抱着衣服,往后躲了躲。

    “哎呀,你去穿你衣服吧,咱俩商量一下,你能别这样嘛,你怎么跟鬼上身了似的。”

    夏天的一句话,瞬间让叶伯煊收起了讨好的笑脸。转头继续踩着鞋后帮,去了浴室。

    等俩人从招待所晃晃悠悠出来时,已经又一小天的时间过去了。夏天感觉自己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侧头瞅瞅叶伯煊,这位更卖力,估计更是饿得快哭爹喊娘了,只是人家比较坚强而已。

    叶伯煊曾经耳闻过泉城的特色菜“奶汤蒲菜”,建议夏天去尝尝。还劝呢,来了,就要吃些精致的特色食物。那可从明清时期就享有盛名啊。

    道边儿的肉包子啊,面条啊,咱吃了也没意义不是?

    正要形容一下怎么个好吃法,好吊着她坚持走到地方,怕夏天耍赖皮不肯多走,谁想到夏天听完,打了个响指:“你的,前面的干活。开路!”

    俩人不谋而合,每一餐都要吃特色,来一趟物有所值。所以他俩宁可继续忍受挨饿,也立志要去吃正宗的美食。

    俩人走着路,聊着天,虽然之间距离隔着两人远,那也阻挡不了夏天话痨的本质。

    叶伯煊呢,心情好,夏天说什么,他都随口附和。

    “我听说过油旋,油旋,你吃过吗?跟你那个一样,也是从清朝流传至今的小吃。”

    “略有耳闻。是馒头豆沙包那类的主食吧?”

    “说是在擀好的面皮上抹上猪油,撒上葱花,然后再烤,你想想,烤着吃的东西得多酥脆。葱花香……”在饥饿的状态下,细腻地描述吃食,实在让夏天的唾液不堪重负,不小心快流了下来。

    叶伯煊那似量好的步伐,终于扩大了尺寸范围:“那快去吧。馋猫样儿。”

    俩人坐在市中心的老字号店面中,桌子上摆着满满的“念想。”

    奶汤蒲菜刚一上桌,俩人谁都没客气。

    夏天喝了几勺,急?促地想要表达中肯的意见,翘起大拇指赞道:“质地鲜嫩,色泽洁白。顶顶棒。”

    叶伯煊点点头:“嗯,还有冬菇味儿。口味独特。”

    听店家大力推荐的“坛子肉”上桌后,俩人的筷子同步插了进去。各不相让就品尝。

    “这个真的是鲜汤慢火煨煮啊,要不然不能做到汤浓肉烂、肥而不腻。”

    “嗯,有股蘑菇味儿。”

    “你怎么品什么都先说蘑菇?”

    叶伯煊咽下嘴里的肉:“啊,那还有火腿,你吃啊,小话痨。”说完把最后两块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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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章 浪漫假日

    等九转大肠和糖醋鲤鱼上桌后,叶伯煊一改风驰电掣的吃饭方式,放慢了速度,九转大肠更是一口未动。他甚至都会对着夏天偶尔皱下鼻子。

    夏天嘴里嚼着大肠,越咀嚼越觉得好香。

    强力推荐:“嗳?你怎么不吃啊?你不会不吃这东西吧?”

    叶伯煊不置可否。

    夏天淳淳善诱:“没事儿的,煊哥。那大肠都是用水焯过后油炸的,不埋汰。”

    “饭店人多,就说明这东西爱吃的人多。但我还是认为,可能洗不净。你吃两口就得,回去多刷几遍牙。我都怕你晚上闹肚子去医院。”

    夏天继续夹着,又塞嘴里两筷子:“你能别咒我吗?怎么洗不净,老字号。别胡思乱想,安啦安啦。不吃算你没口福,你也别搅合我胃口哈。”

    最后夏天怎么劝,叶伯煊动都不动筷,甚至用着很嫌恶的表情看着夏天吃。

    夏天为了不影响口福,低头瞅菜,不看大帅哥叶伯煊。心里碎碎念:讨厌,讨厌,叶伯煊最讨厌。

    叶伯煊等着油旋上桌,一气吃掉六个。

    吃完就开始伺候局子,给夏天夹鱼找鱼刺。

    夏天吃完了大块的鱼肉,看着鱼骨头,怎么都觉得扔下走,有些浪费可惜,提出宝贵建议:“煊哥,你来二两散装白酒,何以解愁,唯有鱼骨头!你嗦啰着这些,来一盅吧?”

    “你陪我整口?”

    夏天翘起两个手指掐着:“一点点,一小口。”

    “成交。”

    叶伯煊二两半下肚没如何,夏天却喝的有点儿发热。脸更是粉红粉红的,觉得心口热:

    “多少度的啊?”

    “五十二度那样吧。”

    “快,咱出去找块儿大石头坐着。我得凉快儿凉快儿。这几滴酒,喝着辣嘴,在我肚子里闹鬼。”

    俩人吃饱喝足准备就近溜达溜达,欣赏下大明湖的夜景。

    叶伯煊拿出保温壶,夏天从自己的斜跨军用包里掏出一个小的茶叶罐,往杯子里倒了点儿茶叶,叶伯煊去结账。顺便管店家要点儿开水泡茶喝。

    他小媳妇嚷嚷着得醒酒。得喝浓茶。在他看来,多此一举,小媳妇只有对酒当歌了。才能醉里挑灯看剑。剑,意义很多重……

    俩人穿过水榭亭台、回廊幽径,就看到好多个大姨、大婶、大妈正在洗着衣服。

    夏天觉得很奇特,这是东岸吧?这个年代让在这洗衣服?

    回头向叶伯煊陈述:“嗳?你发现没?她们看到我们是一男一女。都指指点点的吖!好像在背后讲究我们,说我们坏话呢!”

    “是。再晚点儿,咱俩孤男寡女的在马路上走,联防队就得审问咱俩了。”

    “这么严重?”

    “你不懂?”

    “没这个时间出来过。一直没涉及这方面的知识领域。”

    “现在懂了?”

    “不懂,我们明明是合法夫妻。有证的啊!”

    “你带证了吗?”

    ……

    “那咱还溜达玩耍吗?”

    “你想玩吗?”

    “玩啥?”

    叶伯煊拽着夏天往远点儿走去,至少得脱离那些大妈们的视线范围。

    给夏天指了指:“摘摘野花儿,扔扔石子儿吧。”

    没想到的是。俩人玩石子打落进湖里,能出几个水漂儿。比拼的不亦乐乎。

    那一圈儿圈儿荡漾开来的波纹,倒映着叶伯煊和夏天的笑脸,如此美好的情愫,最终会渗透在岁月深处,悠哉乐哉……

    夏天对着清澈的湖面,小声吟唱着歌曲,叶伯煊席地而坐,侧耳倾听着。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拥有一个大果园,

    我愿放下所有追求做个农夫去种田,

    每一个早晨我耕耘在绿野田园,

    每一个黄昏我守望在乡间的麦田,

    我会把忧虑都融化在夕阳里,

    让孤独的心去等待秋收的欢喜……”

    叶伯煊伴着夏天带着笑意的歌声,微闭着眼睛,仰望着天空,细细的品着歌词,聆听着属于夏天心底的声音。

    星辰月光、夏天的眉眼,美景再动人,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那种生活,他不追求,听起来却很美好,很让人向往。

    也许那样的日子,才是夏天最想追求的生活吧。可他什么都能给,唯独不能给她日落而息,日夜相拥而伴。

    叶伯煊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夏天站在了他身边,已经停止歌唱了。

    叶伯煊露出排大白牙,笑了,冲夏天伸出了双手,夏天一个前扑,就摔进了叶伯煊的怀里。

    叶伯煊对着夏天的脸蛋就亲了一口。

    “咱俩这样,不能被抓吧?”

    “你这丫头!”叶伯煊咬牙,这小?妞就欠揍,永远破坏气氛,总是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月亮走,他俩也走。

    叶伯煊在前面带路,夏天在叶伯煊的身后,摇头晃脑地踩着叶伯煊的影子。

    偶尔叶伯煊会使坏,在夏天叨咕“踩你左腿”时,他变化下,让她踩不着……

    一个在前面迈着大步,一个在后面闷头玩都不带抬头的。

    因为她知道,前面的那个人,会给她扫除一切障碍,她撞不到电线杆子上的。

    叶伯煊在前面带着路,听着夏天的碎碎念“踩你脚丫子”什么的,嘴角一直带着笑。

    ……

    到了招待所门口,俩人又像是老搭档一般,叶伯煊掏出烟盒,点燃一颗,冲招待所门口摆了下头,夏天就懂,她得先溜,叶伯煊五分钟后,抽完再进来。

    夏天进屋第一样,先打开窗户,四敞大开的,一点儿也不含蓄,热烈欢迎采?花大盗叶伯煊。

    几分钟后,叶大少依旧不走寻常路,单手跳了进来。

    进屋就撩闲,拍夏天脸蛋,都拍出响来了。

    “给我搓背啊?”

    夏天摆出九阴白骨爪的造型:“给你几巴掌还差不多。你想多了,去,自己洗白白吧。”

    叶伯煊咧着嘴坏笑:“啊?洗白白?嗯,你有点儿不仗义,那什么,我可给你洗白白了。四次,你忘了?”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羞红着小脸,两手捂着耳朵重复念着咒语,直到叶伯煊把她的头发揉乱后进了洗手间,夏天才停止。

    人家都走了,她还羞臊呢,铺平床单,拿自己的换洗衣服,依旧磨叨着:“讨厌,真讨厌。”

    等着叶伯煊倒出洗手间的功夫,夏天觉得她快要报废了,她得等会儿跟叶大少商量商量……

    “好汉,饶命啊……”(未完待续)

    ps:二更时间17:00

第二一八章 夜袭队

    饶过了吗?真饶了。

    谁让夏天能言善辩呢!

    叶伯煊洗漱出来后,夏天就快速进去换班洗,出来后,穿着大红色的线衣线裤,屯妞一个,还主动黏糊,贴人家身边儿站着,跟没长骨头似的,转着眼珠儿说有悄悄话要跟叶伯煊说。

    叶伯煊挑挑眉,“小红灯笼”又作妖:

    “说吧。”叶伯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任由夏天靠在他胸膛上。

    “你伸耳朵过来,悄悄话要在耳朵边儿说。”

    “小妖精。”

    夏天侧向一边,先清清嗓子,再转过来,决定脸皮也不要了。做完心理建设开口:

    “你不能随意乱砍乱伐,肆意破坏,树木枝干都得死翘翘了。要切记绿化,保护环境。空气,湿度,才能舒适。你听懂了吗?”

    叶伯煊憋不住笑了,第一次在夏天面前笑出了声,夏天被叶伯煊笑得羞愤,炸毛了,一个前扑,就趴叶伯煊的背上。

    叶伯煊就势背起,毛巾也扔床上了,就这么背着夏天在屋里晃悠。

    侧头问:“真累了?”

    夏天由最初的不好意思,到现在享受的跟小猫咪一般,乖巧地伏在叶伯煊的背上,听到问话,点了点头。双手搂紧了一点,打了个哈欠。

    强撑着眼睛:“我可以陪你聊天、畅谈未来。”

    “好。”

    “你说我们能永远这样嘛?”

    “你只要不淘气。”

    夏天声音柔柔的:“叶伯煊,你知道吗?人的心里有个魔鬼。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想要更多,会充满期待的,会更贪心的。”

    “别瞎期待了。再多也没了。被你榨干掏空了。”掷地有声的回答。

    夏天用鼻尖蹭蹭叶伯煊的后背,换下一话题:“也不知你到老了,骨质疏松了,还能不能背动我。要是这辈子都能背我如初次的感觉,那该有多好。”幽幽的语气。

    叶伯煊没回答,有点儿恼怒夏天不会聊天,又想着自己确实大了夏天十多岁的事儿。心头第一次对年龄差。泛起了小忧愁。

    等想明白了,回答了“好”后,发现夏天已经不回应了。

    叶伯煊就没再说话。只是继续背着,晃悠着,满屋子转悠着,直到他听到了夏天平稳的呼吸声。

    把夏天放在床上。他也钻进被窝,入秋的夜有些凉。叶伯煊搂紧夏天,把那颗小脑袋放在胸口,没多一会儿,他也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两个熟睡的人,一起被敲门声吵醒。

    夏天正睡的迷迷瞪瞪的呢,冷不丁听到哐哐哐哐的声音。吓的一哆嗦。

    夏天在女兵连的日子,那真不是白给的。吓了一大跳,还本能地下地,习惯性找衣服穿戴好,立正站好杵在床边,用时一分钟左右。

    之后她就睁着个迷蒙的大眼,傻愣愣的看着叶伯煊,也不吱声也不开门。

    叶伯煊从敲门第一声响起,就警觉的睁眼。按照常理,如果不是白天他折腾了好多次,浪费了太多的体力,他应该会更早就能清醒。走廊有人说话有人走动时就能发现。

    叶伯煊几下子就穿戴好。他光明磊落惯了,忘记了这仅有一次的偷偷摸摸行为,彻底不记得自己是不走寻常路翻窗进来的。

    牵过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夏天,拍了拍夏天的脸,试图让她清醒清醒,给夏天“摆在”了他的身后,就去开门了……

    叶伯煊打开房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一位男同志问:“什么事儿啊?”

    那人横冲直撞就要试图往屋里进,叶伯煊把胳膊横在门框上:“说清楚了?到底什么事儿?”

    侧头瞅瞅走廊里另外几个门,有的已经打开了,有说话声音传了过来,有的门口外面还站着人。

    叶伯煊心理猜测,这是碰到例行检查了?或者是搜寻重大要犯?

    那人横眉冷目,翘脚从叶伯煊胳膊后方,就看到了夏天。

    “嫩啰啰么啰啰(你啰嗦什么)?”态度蛮横。

    叶伯煊问:“联防队的?请出示下证件,否则我不能让你随意检查。”

    “嫩这些人啊!唆(说)!嫩们么关系?为了么来俺这地方?”

    夏天经人提醒,想起来了,他俩可没证啊。反应过来了,就疾步上前,正巧那联防队的检察人员觉得叶伯煊油盐不进、不是善茬,从叶伯煊的胳膊下,就钻了过去要抓夏天。

    叶伯煊一个回踢,就给人踢的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没摔个狗吃屎。

    正巧过来个普通话略标准的联防人员,这位是听到这屋动静有点儿大,以为发现什么线索了呢,赶紧过来看看。

    “嗳?这位同志,你怎么敢打执法人员?我们是联防队的。”

    “执法怎么了?不亮证件擅闯,还试图对我媳妇动手动脚,谁给你们的权利?”手指头指着人家鼻子质问。

    那个差点儿摔个狗吃屎的,一顿白话。叽叽歪歪的、骂骂咧咧的。他们从没碰见过敢对着联防队叫嚣的。

    人啊,听不懂看不见是最幸福的,反正夏天是一句都没有听懂那人骂的什么话。

    可叶伯煊不成啊,叶伯煊走南闯北的,听多了,自然能听懂几个名词。强行压着自己的脾气。

    那个普通话标准的开口:“你说你们是夫妻,可登记档案记得清清楚楚,是一位女士住宿。我现在怀疑你们是不正当的关系。要不然不能这样躲躲藏藏遮掩耳目。”

    叶伯煊十分光棍儿:“忘带结婚证了。有据可查的事儿。你说谁偷偷摸摸的?”脾气有点儿要压不住了。

    夏天试图要说明,是她,是她糊涂,稀里糊涂地出门忘记带了,可那普通话过硬嘴茬子也厉害,没给夏天说话机会,给夏天截断:

    “即使你们有足够证据证明,你们二人都是革命后代,干的是革命工作,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那个一口地方口音的工作人员挨踢没够,站在夏天面前,用手指指着夏天的鼻子,趾高气昂:“别管嫩咋梭,俺们豆四不听。”说完就要拽夏天,以押解的形式带走。

    叶伯煊在那人伸手时,上去就给人推了一跟头:

    “今儿爷就站这了,你丫动我媳妇一试试,你敢动,老子拿板砖拍(hai)你丫挺的!”

    脾气彻底压不住了,脏话都带了出来。叶伯煊已经不骂脏话好多年了。

    形势逼人,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傲娇如叶大少,也只是勉强保住“别碰我媳妇一根汗毛”的底线,他和夏天真的被带走了……(未完待续)

    ps:今日两更。

第二一九章 受审

    外面黑咕隆咚的,秋天凉哇哇的小风吹得夏天一缩脖子,激灵了一下,登时清醒了。

    夏天看着跟在那俩工作人员身后走着的叶伯煊,低头走着、瞅着、自己的脚尖儿。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失荆州”,煊哥何以受到此种屈辱?

    他这辈子恐怕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吧?

    都是拜她所赐……

    叶伯煊回头看着夏天低着头缩着脖子,冻得有点儿打哆嗦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上,匆忙间就穿了一件衣服,抿抿唇。

    “冷了吧?再忍忍。”低沉的声音响起。

    “没……”带着浓重鼻音的回答声。

    “哭了?”说着,叶伯煊就凑到了夏天身边。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回头:“干么呢?道德败坏思想腐朽!”

    另一位也跟着站下,用着鄙夷不屑的口吻嘲讽叶伯煊和夏天:“害怕了?等查出你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给你们带着帽子游街示众。”

    夏天忽然抬头,吼声中的愤怒清晰了然,中间还夹着鼻音,声音尖细刺耳:

    “你眼瞎耳聋啊!说了是夫妻,你听不懂普通话啊!”喊完后,自己先被气得直哆嗦。

    那位被顶了回来的工作人员,被夏天气的就要上前欲拉扯夏天,夏天本能地摆出军体拳的架势就要跟人家干架。

    她手痒的狠呢!扰人清梦的家伙!我们这么完美的行程,我们的花田喜事,让你们搅合的,以后几十年回忆都得是灰色的!

    她忘了她身边有老爷们根本不需要她插手。

    叶伯煊推搡了那人一把:“没调查清楚没有发言权。你先闭嘴。你要动手可以,小爷奉陪。你碰她一手指头试试?哪根指头碰的。我废了你哪只手!”

    从后方传过来杂乱的脚步声,有联防队的工作人员,也有男有女,一行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被联防队认为跟夏天他们俩一样有重大嫌疑的。

    其中有一个小头目,对那个跟夏天拔犟眼子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那工作人员有点儿被叶伯煊的凛冽气势给吓到了。退后了几步站着,哼了几声。使劲儿剜了一眼夏天。

    夏天不服输的回瞪。叶伯煊轻轻的拍了拍夏天的后背:“冷静点儿。别怕。没事儿。”

    附近几个人都听到了叶伯煊的话语,也都看到了叶伯煊旁若无人地安慰夏天。

    夏天更是从从容容的就反抓住叶伯煊的手:“我激动的,不是害怕!我一人犯的错误。就抓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抓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个好汉三个帮。”叶伯煊顺口就跟夏天胡侃了起来。

    叶伯煊的心情,在夏天说话之前,一直是窝火憋气的状态,听完夏天那“仗义执言”。乐了,觉得真特么“浪漫”呀!

    小头目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俩人穿戴气质都不俗。男俊女俏的。俩人手腕都戴着手表。刚才在招待所也给他亮了一下工作证件了。军官证。先不论真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真的,那俩人也就男女关系上拎不清而已,看那对儿男女说话的气势,即便拎不清……

    慎重起见。小头目认为动手什么的对自己无利。审问审问才能查明。

    但几名工作人员无论如何都不信俩人是真夫妻关系。这年代夫妻出门,没有不带证件的。这是常识!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碰到了位奇葩。

    这名奇葩还是从后世而来。观念里只要有身份证和钱卡就能行走天下,其他都木有任何用处的。

    更奇葩的是。她一直在部队那个大熔炉里修炼着,穿来就过着封闭性生活,什么都没有搞懂的情况下,她就敢大踏步走四方。以及她还不适应已婚身份,没已婚妇女的自觉性。

    这时代的证件,可远比后世的结婚证更实用。只要你结婚了,无论你干啥,都得常常亮证以“证”视听、表明身份。

    叶伯煊和夏天被他们带到了联防队的工作地点。进屋就被要求分开。

    “男的站一边,女的靠墙站另一边。”

    夏天脱口而出:“我不要!”

    “嫩不要么!”

    小头目瞄了眼叶伯煊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两边摆了摆手,制止吵闹:“先审你。”指着叶伯煊,让叶伯煊跟着进审讯室。

    被叶伯煊推了个差点儿狗吃屎的家伙,在叶伯煊的身后跟着,有那么点儿押解的意思。

    关键这人坏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估计是想报一推之仇,他自己长的矮小,正面不能动手,准备后面偷袭,在后面伸手,想要推搡叶伯煊两下,好能解解气。

    夏天闷头不响地从那人的斜后方就冲了过去,弹跳力十足,一跃跳起,“啪”的一巴掌就呼人家面门上了。

    那人捂着脸,转了几个圈儿……

    夏天打完人家就拽叶伯煊往门口去,那架势就像逃跑一般,嘴?巴也没停:“臭不要脸!敢背后捅刀子!”

    这可乱了套了……

    联防队的几名工作人员愤怒了。你俩一路以来一直受我们的“特殊照顾”,居然不知足,敢冲撞我们。包括那个一直转着小心思的小头目。

    “干什么呢?你敢动手!”

    叶伯煊把夏天护在身后,指着挨了夏天一巴掌的那人:

    “他在我背后干什么了?调查都没调查呢,就要动手打人啊?你们怎么着?我要打电话,打完了再不麻烦你们。”

    叶伯煊想要速战速决,最好别弄成全武行,毕竟他们不占道理。

    “给哪打电话?”

    “军区。”

    ……看来身份上是真的了……

    无论给哪打电话都得走调查的程序,都得单独被审讯,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可夏天犯倔了。

    “姓名。”

    “夏天。”

    “性别。”

    “吖?我说我是男人,你信呐!”

    “挺狂啊?谁给你的底气?”审问人员放下手里的笔,另一名也跟着眯眼瞅着夏天。这人谁啊?这么不配合?

    “国家颁布的结婚证。”

    “证件呢?你不是掏不出吗?”

    “我这不是忘了吗?”

    “忘了就是无证人员。你横什么横!到泉城干什么来了?”

    “溜达。”夏天低着头,瞅脚尖。

    “怎么来这了呢?无缘无故就能瞎溜达?”

    “我也后悔啊,毁的我肠子都青了,毁了我的蜜月旅行。”

    “什么?什么旅行?蜜月?”

    “你不需要搞懂这个问题。”

    “职业。”

    “我不告诉你。”

    “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职业!”

    “就不告诉你!”

    不知道为何,夏天就是不愿意在受审过程中报出自己是名女军人。她从一开始就不配合。

    不羁少女样,不配合的高调态度,夏天以为会尝到些苦头,如果真的挨打受罪,她打不过就咬牙认了!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出了审讯室你问我是谁,我一定亮相我的身份,可在这屋让我说出“军人”二字,就是不成,不成!

    没有想到的是,夏天出来后就被带到了叶伯煊所呆的“小黑屋。”

    他俩始终在一起。这样就好,很好,另类的“美好”……(未完待续)

    ps:二更17:00

第二二零章 获释

    “你没事吧?”夏天进屋就直扑叶伯煊。

    叶伯煊接住夏天,努努嘴示意:“就是条件差点。”

    夏天环视了一圈儿。地上扔着四五个破垫子,然后四四方方一间房,没有老鼠和蟑螂,只是,再空无一物。连个小板凳都没有。

    松开叶伯煊的胳膊,夏天沉默的走向那几个破垫子,没敢抖落,怕起灰。

    铺吧铺吧,在地上铺出了两个人坐着的地方,直起身脱下了身上穿着的那件桃红色针织衫,盖在了上面。

    回头喊叶伯煊,拍了拍她布置坐下的地方:“你坐,不埋汰了。”

    叶伯煊挑挑眉,走了过去,两条大长腿窝着,坐在了上面。

    夏天等叶伯煊坐好后,就拽过叶伯煊的手,关切地问:

    “审你了?”没等人家回答呢,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又赶紧补充:

    “都怨我。我向你坦白,之前你说我忘性大,没有常识性,我真的不以为意来着。

    可,可我不知道现实是如此残酷。我们居然被关了起来。

    真可怕,人工调档需要好久的时间,太难以想象了。我想象的永远是浅显的,只有身入其中才能深知……”

    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叶伯煊决定不告诉夏天他已经打过电话解决了,正等着人来接呢。就坏心眼地看夏天难过着。

    现在看到夏天都快哭了,才开口问,引导着夏天说话:“那小子都推不动我,你怎么还上手了?”

    “啊?哪能想起你是练过的啊!就觉得不能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伤害你。”

    叶伯煊把夏天的碎发给她别在耳后:“就算连续推了,我都能保持住纹丝不动。瘦的跟小鸡儿似的。你那一巴掌都给他揍得眼冒星星,我怀疑那小子脑袋有问题。”

    “那是他太弱了!弱爆了!不过你跟我出来玩,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你是我的,谁都不许碰。”

    叶伯煊搂过夏天的肩膀:“呦,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呢!”调侃夏天。

    谁想到夏天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我丈夫顶顶棒。唐伯虎、周瑜都没你风华绝代。”

    “唉!我看你就糊里糊涂着吧,这样正好。”叶伯煊真就吃夏天这一套了。不准备训斥了。“闺女”得?宠?着,不能棍棒式教育。听听,那小话语多暖人心。

    夏天却离开了叶伯煊的搂抱。没回话没应答。

    叶伯煊一直观察着夏天的脸色,又抬手看看时间,心里算计着,怎么还没到?等会儿就天亮了。

    “想什么呢?困了?困了趴我身上眯一会儿。这回可以彻底放心了。再没人抓你了,你已经进来了。”

    夏天摇了摇头:“你困了趴我身上睡一会儿。你从出来后就一直没怎么睡好。”

    “习惯了。平时打盹两个点儿就能调整过来。”

    “趴着吧,听话。”

    叶伯煊又看看时间,估计再慢,半个小时也差不多到了。回头瞅瞅那带着一条条黑印子的墙面。皱皱眉头:“不用,你靠着我吧。”

    侧头又看了眼夏天:“想什么呢?老实巴交直打蔫儿呢?”

    夏天幽幽地叹气感慨:“看来妈说我的,都对……”

    叶伯煊眯了下眼:“你?妈我妈?”

    “你?妈妈。”

    “什么时候说的你?说的什么?”

    “……忘了。”

    叶伯煊两手搓了搓脸。无奈了。怎么办,以后他闺女不能跟他?妈似的吧……

    拽夏天胳膊:“你就乐呵着过日子就得。你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活的都一个样儿。那是别人的影子,不是你自己。

    不过媳妇啊?你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不是该向我打听打听怎么出去啊?”

    夏天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回望叶伯煊:“你都安排好的事儿,我为什么要操心。”

    “那你琢磨什么有意义的事呢?”

    “以后不再犯。”

    ……

    “我给爸打的电话。”

    “你这居然没兄弟战友朋友?”

    “没力度。”

    “完了,我完了……”从这开始后,一直到“出狱”,夏天都在碎碎念,默念佛祖千百遍,婆婆可千万不要晓得啊。

    其实她心里明白着呢,这个时间打电话,公婆又没分居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她就是期盼出现奇迹……

    得亏她兜里没钱,要不然就差点对着佛祖老人家承诺,如果婆婆不知道,我给你重塑金身了。

    叶伯煊觉得,他回去真得跟他?妈谈谈,瞅瞅给他小媳妇吓的。可是才进门几天啊?他?妈待夏天还可以啊,怎么会呢?

    等泉城军区的一个参谋到了时,叶伯煊和夏天走出“局子”,正好天亮了。

    双方客气说了几句话,小夫妻就站在路边目送着人家离去。

    此次事件,叶伯煊根本没太当回事。

    如果说有点启示,那就是以后贵重的东西,零碎琐碎的事儿,他得多加注意了。他真怕媳妇啥啥都找不到。他精心一些,以后她来问他。

    此次事件,夏天记忆深刻,从此之后确实心细了,却添了新毛病,得了“强迫症”。过了很久很久,在叶伯煊的刻意修正下,她才有所改善。

    她得到的启示就是,婆婆不是无缘无故膈应她的。婆婆说的都被应验了,以后婆婆说什么,她再也不认为是挑剔,多多往心里去,好好改造……

    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提议:“吃完再回去”、“吃完再补觉?”

    夏天昨个在饭店里,还跟旁桌大姐搭话打听“你们这神马好吃啊?早上都吃什么啊?哪比较有名号啊”,那大姐热情真诚,哪条街、门牌号都告诉了夏天,夏天都拿着随身本本记了下来。

    现在嘛,正好适合去吃。

    叶伯煊指了指夏天那斜挎着的包,建议:“去那地儿?”

    叶伯煊在人家小店转了一圈,点了主食馓子、菜煎饼。装作不经意地看看其他桌上摆的,又点了牛肉、牛蹄筋、牛肉烧饼和凉菜。最后要了两碗糁汤。

    站在那里等着先端汤,就看老师傅在碗里先打个鸡蛋,再用滚热的糁冲开,就基本好了。看起来蛋花很嫩。叶伯煊觉得应该味儿不错,挺满意这地儿。

    叶伯煊一手一碗端过来,就看到夏天正在四处张望。

    “你先吃着,我马上回来。”夏天说完就闪身出了小店。

    过了一会儿,夏天拎着两块大豆腐进来了。

    夏天坐下后,先是侧头瞄了瞄左右,略低头趴桌上跟叶伯煊小声说道:“给,咱从局子里刚放出来,得吃豆腐。去去晦气,不走回头路。寓意重新做人,清清白白,期待未来。”

    叶伯煊嫌弃地一推豆腐:“我的未来锦绣前程。”

    “那我吃两块。男子汉大丈夫,女汉子大豆腐。”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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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