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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五二章 苦口嫂心

    readx();    两口子带着叶伯亭进了家门,叶伯煊始终领先一步,脸上的表情毫无温度,他站在餐桌边儿,看着早已冷掉的饭菜不吭声。

    “亭子,去卫生间洗把脸,收拾收拾,我去做饭。”

    夏天脱掉军大衣,卷起衣服袖子就往厨房走。琢磨着下口热汤面条吧,心凉得吃热的。

    她心无旁骛地和面、切肉丁,根本没去想把叶伯亭领回家这件事儿是对是错。

    在夏天看来,刚刚那样被婆婆不停指责、丈夫也站在婆婆那一头的处境下,无论将来叶伯亭和屈磊之间能怎么样,一个女人,受了委屈有地方可去,那个地方才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这也是她一直心心念着娘家要在她身边的原因。

    也许她并不一定能用上,可选择多了,也是变相在给安全感买单不是吗?

    叶伯亭站在客厅中间,叶伯煊没有回头看他妹妹,指点了一下卫生间说道:“先洗脸吃饭,别忙着说其他,吃完再说。”

    “不是……哥,能给我找个新牙刷吗?”

    叶伯煊回身了,上下扫了眼他妹妹,看出叶伯亭不自然的样子,抬腿迈步先一步去了卫生间,打开抽屉找出牙刷,像平时伺候夏天一样,给涮洗了一下,杯中接好了温水放在一边,又拿出一条新毛巾搭在脸盆上。

    叶伯亭对着镜子刷着牙,镜子中的自己是那么的幽怨、陌生,从前的二十年岁月中从没有出现过的表情,她的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悄悄滑落。她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生活是这个样子。

    厨房里,叶伯煊正在帮夏天烧水,干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剥个葱,拿个酱的,不出声也不出去,就围着夏天转悠,看起来很忙活的样子。

    叶伯亭梳洗完走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哥哥和夏天。没有任何对话,可在她这个观者眼中,又是那么的默契自然,就像共同生活了很多个年头。这只是平淡岁月中一个最普通的片段。

    这还是她那个吃现成饭还挑三拣四的哥哥吗?

    刚才打翻脸盆怒视着她的还是屈磊吗?

    ……

    平时在饭桌上,叶伯煊和夏天也没讲究过食不言寝不语,可今天晚饭就有些不同了。

    夏天吸溜了两口面条,觉得自己的吸溜声太过明显了,她也坐直了腰。抬头偷瞄那对儿兄妹。

    叶伯煊又拿出了大少爷风范,吃面条能做到没有声音,夏天佩服,装得多像样,也许……他是心堵得根本没有胃口。

    至于叶伯亭,更是在刷完了三遍牙后,拿着筷子戳面条。

    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的加餐晚饭,三人都没心思受用。

    饭后,夏天主动去烧开水给那对儿兄妹预备着泡茶用。而叶伯煊和叶伯亭已经开启了话题。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前段日子吵架说走就走,这回又让人家妈指着你鼻子骂。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你们是过还是不过了?”

    叶伯煊靠在沙发上,开口就问亭子过不过,那意思就是要个痛快话儿。

    叶伯煊心堵,他们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可他作为旁观者都能发现自己妹妹也有问题,他还没有任何办法,这不是缺钱扔钱、短人找人的事儿!

    在厨房等着水开的夏天,听着叶伯煊十分严厉的训斥声,意外又着急。

    这刚才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替亭子出头呢。这功夫又换了个面孔,到底是哪头的啊?并且她也有点儿胆子小了,毕竟叶伯煊从没用过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过话。

    没发生在叶伯煊的身上,他自然不清楚“过”和“不过”的决定不是干脆利索向上级报告。

    每一个当事人的心里。不分性别、年龄、阅历,只要还有感情在,在面对婚姻这件事情上都是拖泥带水,自己也说不明白。

    当有一天能分清、弄懂,给出别人肯定答案之时,就是彻底放手那一刻。

    叶伯亭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茶杯。没吭声,不回话,也没看她哥哥一眼。

    叶伯煊特别无力。很烦躁,站起身掏衣兜点烟,动作十分迅速,等看到夏天端着水走出来时,才想起来这是在家,家里还有一个孕妇。

    夏天瞟了一眼叶伯煊,这位还好面子,没有当场掐灭,而是转头往阳台走去。

    “亭子,刚才是咋回事儿啊?你哭那阵儿也没说明白。”

    “我就是想打扫房间。打扫得彻底一些。没有要熏她的意思。她就晕厥了,估计是吃饭吃多了、大脑缺氧。然后我就给她做急救,他进屋也没问,听他妈单方面撒谎告状,就把我手里脸盆打落了。你这回该知道他娘有多不讲道理了吧?!”

    这次叶伯亭回答得倒是很干脆,因为问话的是夏天,并且夏天态度很温和,她也想倾诉。

    夏天想说哪有人能吃多了到晕厥的程度,不过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机:

    “上次咱俩没说完,我说我应该和你哥经常吵架的,只是后来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包括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来之不易。

    我们结婚后,吵闹是有的,但分隔异地,也就更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你哥和我都是军人,你们也是,应该能体会到那种补偿的心理,我指的是彼此,彼此都有那种心理,因为平时太忙。

    如果你没有那种心理,你真该问问自己,他也没表现出来,那你也得考虑考虑。这种心理叫心疼。

    后来我们经历了一起去灾区,你们也去了。应该看到生命的脆弱,一切问题在生命面前,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夏天喝水的时候认真地看了眼叶伯亭:

    “我之所以这个时候说,就是想告诉你亭子,你们也经历了,为何回来之后,没有更加珍惜对方还能好好的活着回来呢?真的只是赶巧他娘来了吗?”

    “和想象的婚姻生活不一样。”

    “那你是和想象的那个屈磊在谈恋爱、结婚,真正成家接触后发现不是那个样子。

    其实不是他变了,是你和他都没有机会好好相处一番,只是一味儿扫清眼前阻挡你们在一起的障碍。”

    叶伯煊站在厨房门口,听了夏天的话,若有所思。

    他们都是军人,没时间谈恋爱,相中、想娶,和过日子,两码事儿。磨合好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连他和夏天都是如此。

    叶伯亭说:“我先去休息了。”

    “那我陪你吧。”

    “我想自己。”

    ……(未完待续。)

第四五三章 母上驾到

    以前兄妹都在家的时候,也许是楼上楼下的原因,叶伯亭倒没觉得有多不方便。

    叶伯亭抱着被子坐起身,叹了口气,大概住的不是父母家,更多的是她和哥哥都成家了……

    抓了抓头发,更多的理由都敌不过她自己过惯了小日子,她才觉得不方便。

    叶伯亭并没有睡着,她胡乱地想了一番最近发生的事儿,越琢磨越头疼。夏天的话也总时不时地钻进她的脑海中。越想浑身越不舒服。

    她准备等哥哥嫂子都洗澡完再去洗漱一番,洗累了,静下心来,也就能睡着了吧。

    另一个卧室里,叶伯煊和夏天也在小声说着话。

    “就这么着了?你要不要找屈磊谈谈?揍他一顿也不解决问题啊?就是问那老太太啥时候走也成,至少有个准确的信儿。”

    叶伯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穿着黑色的纯棉半袖坐在床边儿,听了夏天说的,他皱了一下眉头才回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当亭子面儿说,刚领家来就问下一步打算,敏感时期容易多想。”

    “是,我这不就跟你说呢嘛!我刚才劝她的那些大道理,现在说也有点儿晚了,终归还要往磨合里走。他们结婚没多久吧?我看着都替这俩人累的慌。”

    外面大门的敲门声响起,夏天眨了眨眼睛:“屈磊吧?来接亭子的?或者赔礼道歉的。”

    叶伯煊没起身,夏天用脚丫踹了踹叶伯煊的腰部:“别把邻居都敲起来,这就够热闹的了。再说还能真这么的啊?”

    叶伯煊听着夏天的话,才站起身拽件长袖衬衫穿上出了卧室。

    他是当哥哥的,可他也不知道怎么管妹妹妹夫的婚姻问题,掺和只能是越帮越乱。

    他就明白一点,他妹妹不能平白无故受人欺负。即便有错误,也轮不到你屈家骂来骂去。没那个道理。

    房门打开那一刻,屈磊涨红着脸抬头直视着叶伯煊:

    “哥。”

    叶伯煊没吭声,往后退了一步。恐怕屈家那老太太喊的那些话,半个楼都听的清清楚楚了,再在走廊里说话,得咧。他妹妹从此也不用见人了。

    屈磊进屋要弯腰换鞋,叶伯煊关上房门回身看到就直接问道:“来干嘛的?”

    屈磊的动作一顿,鞋带都解开了,却尴尬得不能继续。

    “哥,我刚才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我娘说亭子的不是,我才没说话。亭子当时也不开口解释……我,那个……”

    “嗯。回去吧。”

    叶伯煊压抑着自己又要暴怒的脾气,他最烦说事儿时先找别人的问题,这就是一种承担不起的态度。

    一个男人,说话办事得爽快,哪需要改进,哪确实做的不到位,意识到了、即便不说也得马上矫正。这屈磊正好相反!

    “不是、哥,我指定有错误。你让我见见亭子。我和她赔礼道歉,接她回家。”

    如果进门屈磊就是这个态度,依照叶伯煊不想掺和两口子事儿原则,也许真能喊叶伯亭。你俩是怎么着,直接给我答案即可。

    可现在叶伯煊烦屈磊烦到就想挥拳头,听完紧皱双眉烦躁道:“你不睡觉、我们两口子还睡呢!先回吧。”

    断了屈磊想接亭子回家的路,屈磊吱吱呜呜地看着叶伯煊,到底也没敢再次提要求,而卧室里的叶伯亭,听到她哥说的话。紧握门把的手泄了气。

    屈磊离开后,叶伯亭拿着夏天给她的换洗衣服刚要去浴室,夏天这个孕妇尿频,率先占了地方。她又停住了脚步。

    有些不方便。真不是环境造成的,是心理上的束缚。有了这想法,会处处找不方便的理由。

    夏天躺在床上问另一侧的叶伯煊:“撵回去啦?其实早晚也得谈话。”单纯地发了一句感慨。

    叶伯煊嗖地背过了身:“睡你觉得了!”

    “嗳?你这人,你是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呗?你什么意思啊?心情不好少拿我撒气!”

    背转过身的叶伯煊使劲拽了一把被子,闭眼装睡。

    夏天喋喋不休不放过:“叶伯煊,我告诉你。你少给我耍脾气,跟谁来劲呢!我腿一宿一宿地抽筋,白天还得整这些糟心事儿,你还大晚上的气我,你可真行。”

    心里有些失望,夏天慢慢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在了腿的下面,然后才躺下睡觉。

    这一夜,叶伯亭开着台灯看棚顶,听着隔壁断断续续的吵架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半夜三更时分,另一头的卧室里,叶伯煊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正在掀开夏天的被子,给夏天轻轻地揉着腿,心里就一个想法,时刻提醒自己别手劲太大弄醒媳妇。

    而夏天,早睡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大清早的,叶伯煊照常起床出早操,刚刚走出家属区,就看到一个新兵模样的小战士拎着两大包的包裹,旁边跟着一名女军官,手里拎着个皮包。

    “妈?”

    “太好了!伯煊啊,快接把手!”

    宋雅萍难得的扯开嗓门,随着她的声音,鼻尖、嘴边儿还有哈气出现,可见这个早上有多冷。

    东北的天儿,宋雅萍那张看到儿子欣喜的脸,造成很强烈的对比。

    即便她在京都时和父亲们骂了叶伯煊好多遍娶了媳妇就忘娘,可这些都抵不上她见到叶伯煊时的高兴。

    叶伯煊几大步走了过去,这等叶伯煊过来的两分钟里,宋雅萍已经热情地打开皮包跟小战士表示了感谢。

    “来,孩子。这是我们京都特产的芝麻龙须酥,放兜里留着吃。谢谢你了。”

    新兵小战士脑袋也活络,听着对话明白了,看来面前这名岁数大的女军官是他们团长的母亲,更是吓得直躲,不敢接宋雅萍递给他的袋子。

    还是叶伯煊走过来说了句:“给你就拿着吧。”小战士立正站好喊“是”,然后又挠了挠脑袋说了句:“谢谢手掌!”就跑了。

    一口气拎着龙须酥跑出去百十来米远了才站住脚,使劲给自己一个巴掌,心里碎碎念道:

    “李大柱,缺心眼吧你!当团长面儿更得献殷勤,把俩包送回家属区,你可好,跑啦,完蛋!”

    “妈,你怎么来的啊?还拿这些东西?”

    “你腿彻底好了吧?”

    “嗯,先回家吧。”

    ……(未完待续。)

第四五四章 是不是来场诉苦大会(一更)

    叶伯煊肩膀背着一个最大号的双肩包,手上提着一个大布兜,伸手要接过宋雅萍手里的皮包,宋雅萍闪躲了一下:

    “这包不沉,里面都是酥糖,一些吃的喝的。”

    “妈,你这个时间到,什么时候出发的啊?没听说我爸下基层啊!”

    “哼,你别和我提你爸。是你小叔那个同学,在你们这个市区的那个季玉生,他去京都开会,去了大院看你爷爷,看见门口摆了我这些东西就问了一句。

    就是得连夜开车赶回来,我一听,得了,坐顺风车吧。对了,你和这个季玉生怎么没联系?你爷爷还说呢,你们离得近,虽然论理该叫声叔,可年龄又没差几岁。”

    宋雅萍说着话,不停顿地哈出雾气,眉毛上都挂着一层霜。

    “就是因为没差几岁还得叫叔。妈,别说话了,回家再聊。你这都要喘不上气了。”

    找人家季玉生帮忙,敢情是他们叶家的特点了。先是妹妹,这又是母亲,全都拿人家当司机使唤,得了,赶明休假真得去市区找他喝回酒。

    想起休假,叶伯煊心里一合计,迈着大步往前走的脚步放缓了,略等了等有些跟不上他速度的母亲,侧头看向宋雅萍,鼻尖儿都冻红了,眉毛挂着霜寒,恐怕这次能来也是挤时间才成的吧:

    “妈,明天我休假,正好领你去市区搓一顿。”

    “我都来了,想吃什么我就做了,去什么市区。再说我就能呆两天。明天晚上得坐火车赶回去,后天下午有台手术。对,你休假好,正好能给我送车站去。”

    娘俩说着话的功夫就进了家属楼,宋雅萍特别留意了一下家属区的环境,跟着叶伯煊进了单元门。

    “现在都刚起床,您也回屋歇歇,夏天他们还没起来呢。我得赶回去。最近新招上来很多新兵蛋子。”

    叶伯煊边嘱咐着宋雅萍,边打开了自家房门。

    叶伯煊清晨的开门声,被说成是夏天的闹钟一点儿不夸张,她每天早上无论多不愿意起来。可听到开门声就得马上调整自己起床做饭。

    要是某一天她表现的特别疲惫,叶伯煊能连续两天跑食堂,还得负责给她送饭。

    夏天不想那样,她喜欢丈夫出门上班时,当妻子的是要站在门口相送的画面。他暖。她也从早上开始就能体会什么叫“幸福”。

    可今天早上是个例外,夏天听到门响,晃了晃自己神志不清的脑袋,腿下面放着的枕头也被她慌乱中给踹到了地上,发出了响动。

    “唔,是我亲亲爱人吗?”

    过了一?夜的时间,她忘了家里还有叶伯亭,更不清楚门口还站着宋雅萍,她只迷迷糊糊地记得昨天半夜时,她的那位亲爱的给她揉腿、一揉就是半个钟头。睡得朦朦胧胧中,俩人很自然地就忘记了睡前的那些许不痛快,叶伯煊搂着夏天,帮她翻身调整睡姿,夏天睡得直往人家怀里钻。

    门口换鞋的宋雅萍装作没听懂这个“暗号”,叶伯煊咳嗽了两声,听着夏天还在那撒娇喊着“亲亲爱人”呢,猜到了这位是比往常起得早,还没清醒呢。

    “嗯!妈来了!”叶伯煊不得不出声,再次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冲宋雅萍道:“妈,我走了。”然后迅速离开了家门。

    卧室里的夏天刚刚费劲巴力地坐起了身,离开被窝凉的打了个冷颤,听了叶伯煊的“留言”。愣了愣。妈?嗯?

    另一面卧室的叶伯亭,听着夏天那跟没外人似的腻腻歪歪的“亲亲爱人”,正在心情复杂呢,听到“妈来了”也是一愣。

    夏天披上棉袄,穿上拖鞋,率先开了卧室门。

    惊喜。真是又惊又喜,宋雅萍刚脱好大衣,正坐在沙发上整理她带来的包裹呢。

    宋雅萍看见夏天披头散发地出来了,眼睛里含着笑,可话语照样还是严厉:

    “都什么天儿了?你光脚丫子穿拖鞋!冻感冒了再吃药片啊?我孙子还要不要啦?”

    宋雅萍虽然这么个态度说话,可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看不明白。

    儿媳夏天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见到她时的意外和欣喜。不似其他人家,儿媳见到婆婆或敷衍或讨好,更甚者有嫌弃。

    “妈,你咋来的?啥时候的事儿啊?哈哈,你等着,我进屋套棉袜子去。”

    宋雅萍低头掏包:“你等着,我给你织了几双新的,别穿你那个,来……”

    回身要回卧室的夏天看到叶伯亭出来时,才想起来亭子昨晚住的她家,得,她彻底清醒了!清醒了就赶紧回头看宋雅萍的反应。

    宋雅萍就那么手里拎着毛线袜子,看到叶伯亭时愣住了。

    “妈……”叶伯亭第一次有了见她母亲时会忐忑不安、想要躲避的心理。没有高兴的心气儿,倒不希望此时此刻见到她妈妈。

    叶伯亭的这一声“妈”,宋雅萍瞬间反应了过来,慢慢地放下袜子。

    宋雅萍眼神盯着叶伯亭之前,先撇了一眼站在那略显慌乱的夏天:

    “还傻站着干什么?回屋穿袜子。”语气平和,音调无波无澜。

    夏天这个笨拙的孕妇,尽力用了最“灵巧”的身姿,几步就回了自己的卧室。进屋就靠在门上,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你这是和屈磊吵架了吧?别想和我撒谎!”宋雅萍犹如洞悉一切的智者,拆穿了叶伯亭欲要出口的谎言。

    “嗯。”

    “嗯?你一个嗯字就完了?小两口刚结婚,吵个架就跑你哥哥这来住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宋雅萍看着倔强侧过头看墙面的女儿,软和了语调:

    “他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着了?你难受,不和我这个妈妈说,你要跟谁说?”

    叶伯亭的眼泪噼里啪啦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

    卧室里的夏天,心绪有些紊乱。

    真是的,大早上的,本来她最近情绪起伏就比较大,让婆婆和亭子这对话弄的,估摸着亭子没咋地,她倒想大哭一场了。

    她也想她娘了,真想,想吃完饭就躺在炕上,连饭桌都不用管,她娘骂句“懒蛋子”,然后笑呵呵地给她拿炕被盖上,而不是婆婆的那种……(未完待续。)

    ps: 看到有读者反应不想看关于屈家和亭子太多的生活,说实话,我也写烦了,甚至打乱了节奏省略了很多,细心观察你们会发现有点儿虎头蛇尾。

    为什么要用这么多篇幅去写,因为大纲设定,包括后续发展都离不开这一块。人物方面的设定就是如此。

    只对大家交代一声,显得干巴巴的,通过片段展现,你们才有代入感。不过由于我自己也写的腻歪了,会加快速度。大家再忍几章哈。评论区我都有看,希望大家继续畅所欲言。

    推荐四叶荷的《重生农村彪悍媳》重活一世,方萍英从懦弱军嫂变成彪悍媳妇,誓要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成为白富美;更重要的便是,再次俘虏自家那个一本正经的兵哥哥。

第四五五章 相对无言泪千行(二更)

    “走,跟妈进屋说。”宋雅萍拉着叶伯亭就要进卧室聊一会儿。

    叶伯亭拽住宋雅萍,冲厨房的方向使了使眼神:

    “妈,要聊就跟这说,你拉我进屋……我嫂子会多想的。”

    宋雅萍想说,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嘛!

    “那你说吧。看来都知道了,就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不清楚。我就纳闷了?你们兄妹俩,办公室里都守着个电话,那东西是摆设是吧!”

    ……

    夏天在厨房心不在焉,用平时磨练出来的一心二用忙活着手头的事儿,耳朵却没闲着,客厅里宋雅萍和叶伯亭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差不离儿。

    “……然后她就来了,常住不走了。磊子也当我面儿表态过,说他?妈妈……

    我只是想收拾房间,如果、如果你们说的都是对的,那我勤快一些,是不是就会和以前一样,不再吵架。”

    “他打你了没有?!”

    叶伯亭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打落脸盆的时候,打到了我的手。铁片刮到手心儿了。”

    宋雅萍一把拽过叶伯亭的手,白嫩?嫩的手掌心里,一道很明显的红印子:“哪弄的铁片?”

    “他娘不是吐了嘛!救人时当然用手了,过后不着急了,我就想用铁片刮着收拾,我家笤帚、拖布都很干净的。”

    宋雅萍就觉得叶伯亭这些云淡风轻的话,是在拿刀戳她的心窝子,她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哼,就为了照顾那个乡下老太婆,结果还被冤枉!

    她太了解自己的闺女了,她女儿不是不能吃苦,是不能吞下别人撒谎指责她的那口气!

    宋雅萍翻包找心脏药瓶攥在了手心中,正在小声啜泣的叶伯亭并没有注意到。

    宋雅萍一改常态没有当场指责屈磊和屈家老太太,更是对叶伯亭没有任何说教的言语,她站起了身。往卧室走,对一心一意沉浸在越说越悲伤中的叶伯亭道:

    “我一?夜没睡,先躺会儿,你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别哭了,为这样的事儿,不值。”

    叶伯亭看着她妈妈连脸色都没变,点了点头。

    真的是一?夜未睡,季玉生去大院看望叶老爷子时。天色较晚,聊了一会儿天后,才起身告知要马上返回市区,因为要赶上早会时间,宋雅萍装着东西就跟车过来。

    东北路况并不好,雪天路滑,宋雅萍帮着看路面情况,出于礼貌也没好意思打盹休息片刻。

    此时是头昏脑涨强挺着精神,进屋还没说点儿高兴事儿呢,还没问问夏天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就开始倾听女儿的婚姻生活。

    宋雅萍是身体也累,精神疲惫,心里更是像被人用针扎了般酸痛不已。

    昏头涨脑,感觉自己脚底都有点儿发飘的宋雅萍,推开了叶伯煊和夏天住的卧室门,门刚刚关上,宋雅萍靠在门上就哭了。

    眼泪像断了线般,她的女儿啊,她捧着手掌心二十年的宝贝,嫁给那么穷的人家。一个最底层的军官。

    为了讨好农村婆婆,为了少吵架,孩子都宁可干活了,可救人一命还被骂。她都舍不得骂一句。

    扎她的心啊!

    从前女儿任性娇蛮,现在女儿过得不好、伤得不是别人,是她这个当妈的啊!

    后悔、压抑,想捶叶伯亭几拳,想骂她为什么就不争气,当初自己是怎么说的。非得嫁!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些!可最终都化成了宋雅萍背地里默默地哭泣。

    她心疼,疼得厉害。

    亭子啊,只有妈妈才是最疼你的,不挑剔你那些,宋雅萍更是后悔自己把女儿惯坏了,直到慢慢地哭出了声……

    叶伯亭抹了抹眼睛,拿着手绢刚擦完眼泪,就看着夏天端着大碗,手中攥着筷子,本来该搅拌鸡蛋,可夏天却没了动作,只侧着耳朵偷听卧室里的声音。

    叶伯亭没出声,也走了过去,挨近门边儿,和夏天对视了一眼,当听到宋雅萍的哭声时,叶伯亭一把推开了屋门:

    “妈!妈,我错了!”错了哪方面,叶伯亭不清楚,是嫁错了还是当时不听宋雅萍的话错了,也无从而知。

    夏天只看见这对母女抱在一起哭了。而她自己没有再偷听墙角,默默地退回厨房,认真地做上了饭。

    ……

    训练场上,屈磊表情严肃,可心里却在七上八下着。

    他刚刚罚了李大柱跑圈儿,问了来晚的原因才搞明白,原来是帮团长的母亲拎包送到家属区。

    团长的母亲不就是他的丈母娘吗?看着李大柱这个新兵眼睛里闪烁着祈祷不罚几个字,裴兵更是心堵得要命。

    翟远方拎着一个档案袋,站在窗户口寻找着叶伯煊的身影,找准了,加快脚步出了办公室。

    叶伯煊瞟了眼身侧的翟远方,看到档案袋时问道:“批了?”

    翟远方倒挺高兴:“嗯。二营不可一日无营长嘛!”

    翟远方发现叶伯煊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站那琢磨了几秒钟:

    “这个是正常范围嘛,屈磊能够胜任。我说团长,你太敏?感了,对于屈连长往上走一格,下面的这些兄弟们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多想。都明白,这和你的私人关系无关,我敢保证这一点,你就正常些就得。”

    叶伯煊看着正在打着军体拳的新兵方向,矢口否认道:

    “我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来没有因为亲属关系给他特殊照顾。自然不会敏?感。”

    翟远方笑了笑,招手叫来一个新兵:“去,把屈连长叫过来。”

    说完把档案袋递给叶伯煊,叶伯煊侧了一下身体躲开:

    “你是政委,这些自然你传达。”

    好嘛,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翟远方确实是好心,提拔屈磊,叶伯煊确实是通过票选的方式才向上级递交名单,可这东西,谁递给屈磊,屈磊记着谁的情啊!

    翟远方并不清楚,这大舅哥和妹夫之间,昨晚还发生了肢体冲突,并且是单方面的,他住单人宿舍,有时孤陋寡闻。

    屈磊极速跑步过来,站在叶伯煊和翟远方面前立正敬礼,特意观察了下叶伯煊的脸色。

    “屈连长,回去把表格填一下,恭喜啊!”翟远方笑呵呵,说得意味深长。

    叶伯煊连个眼神都没给屈磊,而屈磊打开档案袋时,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叶伯煊……(未完待续。)( )

第四五六章 咱们会一会(三更月票180+)

    午休时间,大多数的官兵都往食堂的方向三人成列、两人成行,只有刚刚荣升二营营长的屈磊,正胳膊窝处夹着对他来讲很珍贵的文件夹,抄小道、走近路,一路疾奔,往家属区的方向跑去。

    他开动脑筋,脑海中转动着各种他认为很棒的计策,到了单元门口时,他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几步就蹿上了楼。因为他不想让叶家任何人知道自己回来过。

    打开自家房门,转身急速关好,进屋就直奔厨房,扯着屈老太太的袖子往他娘住的卧室里走。

    “干哈玩应啊,磊子!你娘昨天刚昏厥过,你媳妇折腾完我,你又吓唬你娘!”屈老太太对着屈磊的后背给了个巴掌。

    “娘,你看这是啥?”

    屈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把文件夹递给了屈老太太,示意她看一看。

    “你娘我大字不识一个,你这是啥意思啊?”

    屈老太太直觉是好事儿!可家里的那个祖宗都去了楼下,大儿子还被那个团长踹了一脚啦,这都是坏事儿啊?她家能有啥喜事儿!

    屈磊双手搓了搓脸,这一上午了,他都在人前要压抑着兴奋与激动,此时此刻坐在他娘面前,他知道,他不需要再“端着”了。

    “我的升职填报表!”

    屈老太太愣了一瞬,听懂又有些没懂:“啥表?升职啦?升成啥了?”

    屈磊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么高兴地笑过了,他拽着他娘的胳膊,激动又认真地汇报道:

    “从连长升到了营长。行政二十一级!工资从六十四元涨成了七十八元。”

    知子莫若母,同样的,最了解屈老太太的,也莫过于屈磊。提级别,他娘不在意,提工资的涨幅,他娘一定喜出望外。

    果不其然,屈老太太笑得露出了里面的大银牙:

    “哎呦天儿啊!老天爷终于开了眼了!我儿子有能耐啊!有能耐!我就是死了也能闭上眼了。不行。今年过年得多给你爹烧点儿纸,这是他保佑你啊!”

    屈老太太听说这个好消息,连忙下地,恨不得马上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拜屈家所有已逝的“保护神”。

    屈磊连忙拉住他娘,欣喜的表情转换成了犹豫。

    “咋啦?不保准儿啊?哎呦呦,你那多涨的钱还能不发是咋地?”

    屈磊直视屈老太太的眼睛说道:

    “娘,我能升职,得我们团长也就是我大舅哥提议后。上级考核审批才能同意。没有叶家,没有亭子他哥,我这辈子都有可能还是个连长。别说涨工资了,就是将来……将来还有可能转业呢!”

    屈磊把问题往严重了说,想要唤起她娘的重视。

    屈老太太一拍大?腿,用着看二百五的眼神看向屈磊:

    “哎呀妈呀,我当啥大事儿呢!那都是实在亲戚,不帮你、帮别人升职,他傻啊?!他又不缺心少肺!”

    “可咱们……昨天亭子都走了。其实升职不升职,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这回妥了。亭子也走了……”

    屈老太太愣住:“升上去能撸下来不?”

    屈磊没回答,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作出忧郁状看着他娘:

    “我听说我丈母娘来了!估计就为我俩这事儿。昨晚发生的事儿,今早她就到了,可见叶家重视啊!我还在人家手底下……”

    屈老太太扑打了几下裤子,拽了拽衣襟,站了起来:

    “磊子,别上火。啥大事儿啊!娘去请亭子!都嫁咱家来了,哪能说走就走。她要是不高兴啊,我就是哄也给她哄回来!正好去见见她娘。解释解释。咱家就出息你一个,娘懂。娘就是再受气,也不能耽误你。”

    本来是用这个借口当“计策”的屈磊,忽然间被屈老太太说的心存愧疚、哑口无言。他闷闷地叫了声:“娘。”

    屈磊想了想嘱咐道:“那您吃口饭。我去食堂,别和亭子他们说我回来过,我怕他们多想。我下午还有训练,先走了。”

    屈老太太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她就是求,也得给那有能耐的儿媳请回来。

    儿子说的对啊。眼珠子都没了,叶家还能顾及眼眶子?

    得必须让亭子回家,她们屈家啊,还真就得哄着!

    等将来她大儿子能耐的,她屈家求不着叶家那一天,她到时再收拾她,现在翅膀没硬呢,不能着急。

    这种行为,也是当母亲的可以无私付出的表达方式之一,她能为了儿子的前途,什么都豁的出去。

    ……

    敲门之前,屈老太太站在叶家门前酝酿了一下表情。

    当当当的声音,夏天和叶伯亭对视了一下,夏天慢吞吞地起身:“谁呀?”

    根本没有人回话,屈老太太想得挺复杂,她认为叶家人敢干出来把她关在门外的事儿,她不出声回答,自然就会开门瞧瞧。

    门一打开,叶伯亭立马起身,想要往卧室走。而屈老太太更是眼明手快,也没换鞋就冲进了屋,一把拽住欲走的叶伯亭哭了起来:

    “亭子啊,跟娘回家!你跟娘一般见识干啥玩意儿啊?娘大字不识一个,啥啥都不懂,脑子也不清不楚的,咱娘俩好好说说!

    昨个儿都晕迷糊了,差点儿嗝屁见阎王爷!哪知道是急救我!你走了,磊子说我了,我才明白。

    呜呜,你是救了娘的命,这咱娘俩是婆媳,要不是这关系,娘也得拿板子把你供起来都不为过,那是救命恩人啊!”

    叶伯亭被屈老太太使劲的拽住动弹不得,她又不能把她推开,皱着秀眉,偶尔低头看向不停哭诉的屈老太太,更多的时候是抬头茫然地看向夏天。她想让夏天给解解围。

    而夏天都被屈老太太的做派给惊愣住了,她上前一步想拉拽开,可屈老太太并不给任何人机会,她死死地黏住叶伯亭,架势就是誓要把她大儿子的“前途”请回家。

    她也是名母亲,只要为了孩子好,她什么都能做到,只是这种做到,明明之前并不需要……

    屈老太太哭得特别投入,吵醒了刚刚躺下准备午休的宋雅萍,出卧室前,宋雅萍穿好西服外套,重新整理一下头发,才打开了房门。

    宋雅萍出了屋子,明知故问冷静地开口质询:“这是谁来了?这么吵闹!”(未完待续。)

第四五七章 姿态(一更)

    宋雅萍心理明镜屈老太太的来意,可她仍旧装成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哦,是屈家大姐啊?坐。”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率先坐在沙发上。

    屈老太太哭的太投入、太动情,眼泪巴嚓地先抽了抽鼻子,心里膈应宋雅萍的屈家大姐几个字,她只是看起来老相,年龄可比宋雅萍小,可她敢怒不敢言:

    “哎呦,亲家母!你是啥时候到的啊?这不嘛,俺们娘俩拌了几句嘴,亭子就跑这来了,我来接她回家!有啥话、一个亲娘俩的关系,啥说不明白啊?你说是不是,亲家母?我这说说就爱激动,不过我这样的人好哇,一眼就能看透。没啥心眼子!亭子,你和娘好好处,以后就知道了。”

    屈老太太装作轻松,泪中又带着爽朗的笑,说一句一拍巴掌。

    宋雅萍直视地看着面前这个唱念做打的人,挺胸抬头,眼神悠悠,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

    “刚到,还不知道你们也拌嘴吵架了,因为什么?看来得你和我说了,亭子还没告诉我。你坐,坐着说。别见外。”

    看见大家都落座了,宋雅萍再次回道:“不过啊,我也有儿媳,大姐,你还真说错了,有些话可以和女儿随着性子想怎么着怎么着,不隔心,可在儿媳面前还真不能蛮不讲理,毕竟,咱们当婆婆的想要获得尊重,得以身作则。要不然,呵呵……我儿媳也在场,你可以问问我是怎么做婆婆的。”

    夏天得捧啊,她装哏是不给婆婆面子,以后自己遭罪:

    “我妈向来是以提携帮助我们小两口为主,什么都想在我们之前。有时我们夫妻也会脾气来了吵两句,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可我妈都装作没听见,让我们自己处理。从不跟着掺和。”

    夏天说完,拎起暖壶问屈老太太:“屈大娘。你还和上次一样喝茶水吗?”

    屈老太太心里骂着:呸,你个溜须舔腚的玩意,害怕人家有权有钱:

    “不啦不啦!白水就行,她嫂子。你月份大了,快坐下歇着。我?唉!别人家的事儿,我从来不乱说,我咋没去管别人呢?还不是为了他们好?!”

    夏天心话了:别人得让你管啊!就你这样的,扯过个人就瞎管闲事儿。早得被打的满头包了。

    叶伯亭扭头看向一边,看哪都不看满脸皱纹的屈老太太,记仇!

    她和自己妈妈吵架多少次都记不得原因,和屈磊吵架也记不清,就是面前这个婆婆,她曾经指责她的话,她能倒背如流!

    屈老太太姿态摆的很低,驼着背坐在沙发上,穿着破旧的棉袄,袖口处还磨的锃亮。和其他三人坐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从座位上就能看出来,夏天坐在中间,而叶伯亭早就在宋雅萍出来那一刻,就站在她妈妈身边,坐在她妈妈附近。

    宋雅萍不在这的时候,叶伯亭还能一个人勉强撑下来和婆婆的谈话,可早上哭了那么一通,她脑袋发蒙,自己制造的残局。她只想退缩,这次让母亲选择和收场。

    宋雅萍掩下眼里的了然,悲哀的是,为了让女儿能婚姻幸福。这场戏还不得不陪对面的老太太演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女儿的婆婆,换个人,哪怕是自己小叔子家几个孩子的事儿,她当亲大伯娘的都不会陪着,和这样的人交流,真是浪费时间。

    “大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听到?”

    “都是我的错啊,亲家母。你说亭子这丫头心肠就是好,你们那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真是错不了!

    这不嘛,她们两个从灾区回来,俺们那嘎达虽然是个小山村,可也听说了,我知道她俩都去了灾区,那心啊,直折个儿!心里天天七上八下的。正琢磨着来看看他俩呢,亭子就拍了电报,让我来,说磊子受了点儿小伤。”

    “噢?那可呆的够久的了。你们不种地吃什么喝什么啊?管理也够松懈的了。也能一走就是几个月?!”

    屈老太太低头间,急速的眨动了下浑浊的眼珠儿,这是机会啊,正好提两句,这亭子她娘要是答应了,比谁都靠谱:

    “可不就是有难处嘛!亲家母,你有福气,不知道我的苦啊!”

    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拿着个皱皱巴巴的手绢擦了擦鼻涕才继续道:

    “大儿子有个好前途,当初是拼了全力让他当上了这个兵的,我二儿子和老闺女脸朝土地背朝天的干活……”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两个都没成家的,那也算是孩子。

    都是亲生的,你得回去帮他们分担一些劳动啊!我虽然没长期在农村生活过,可也算有点儿见识。

    公分不好挣,有的人家天天琢磨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懒惰,那都容易饿死人的。”

    宋雅萍直接给打岔了,看着屈老太太还要继续接茬聊,她直奔主题:

    “来就来了,怎么还发生矛盾?我自己女儿自己清楚,她有正式工作,很有事业心,忙着学习知识技术都分身乏术,怎么还能扯这些?”

    屈老太太被宋雅萍的咄咄逼人搞的一愣,有些出乎意料宋雅萍的强势态度:

    “就是、就是她用消毒水那些东西擦屋子,给我熏过去了,我昏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些啥,就知道醒了她让我躺冰凉的地上,我就误会了。

    亲家母,我能有啥见识啊?啥啥不懂,也知不道那是急救我啊!我这性子还有啥说啥,放屁敢当的功夫,磊子就回来了,我就把自己认为的说了!

    亭子啊,你说你也是,娘说错了,你就跟娘说呗!她也没坑个声,这不磊子也没说点儿啥,真该咋地是咋地,我们家磊子真没说一句重话,完了她哥和她嫂子就上楼了。

    她哥踢了我家磊子一脚,磊子是连个屁也没敢放,亲家母,不信你问问亭子、问问她嫂子?!你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赔不是了,磊子也被踢了,就跟我回去呗?”

    看着对面仨人都不回话,屈老太太心里合计了一下,下足了狠心,再次未发声先哭泣道:

    “呜呜,亭子啊,出一家门进一家门不容易,娘以后不乱掺和了,你和磊子又没闹啥大事儿,咱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拉拔他们哥三,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饥一顿饱一顿的,甭管说啥不对的,你要信我,我都是希望你们好的。”(未完待续。)

第四五八章 调解团(二更)

    第二天,宋雅萍和夏天坐在车里一同去市区。

    没有关于亭子的那些家务事儿,宋雅萍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缓和,和夏天说话也比往常要多很多。

    特意回避开关于叶伯亭的一切话题,问的都是夏天他们到这之后的生活。

    叶伯煊利用难得的一天假期,开着车,领着媳妇带着母亲,去市区转转,晚上还得送母亲上火车。

    叶伯煊先是在母亲的陪同下,第一次亲身经历陪着夏天做了个孕期检查。

    宋雅萍到了医院后先找人,找她曾经一起培训过的战友,也是夏天熟识的秦院长。

    夏天看了一眼在医院排队等候检查的患者,她连个挂号都不需要,堂而皇之就被领到队伍的最前面,实习医生陆续撤离,不准拿她当试验品查看学习,只准留下一个主任医师,说心里话,她真是浑身不得劲、不习惯。

    她见不得在走廊排队同样是孕妇的患者,用着惊讶和高不可攀以及羡慕的眼神看她。

    这种夹塞子方式,并不公平,而恰恰是生活中各个层面充斥的这种特殊对待,才让人们拼死拼活努力向上爬,趋之若鹜想要得到更大的权利。

    其实大家伙吃喝上也没多大分别,说白了,普通不普通,就是看这些方面,生老病死那一刻是否被优待。

    看着在前面和秦院长谈笑风生的婆婆,瞟一眼身侧用习以为常的态度面对特殊对待的叶伯煊,夏天觉得自己有一天厉害了、牛气了,也会十分接地气。

    她是从底层爬上来的小人物,这样才能急人所急、想普通民众之所想。

    叶伯煊看着夏天掀起衣服躺在病床上,那凸起的肚子里装着两个小生命,他再一次告诉自己真要当爸爸了!

    三十岁了,当爸爸是什么感受?该怎么当爸爸?这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命题。

    第一次让他亲手感触到的胎动让他激动不已,这一次看着夏天笨拙地躺在那等着检查时,叶伯煊觉得这个时刻的夏天在他眼里是最美的。有些神圣的感觉。

    原来的夏天是娇柔的,妩媚的,调皮灵动的,有时对待工作严谨又执着的。可当他看到媳妇脸带笑容摸着肚子,笑着和医生分享告知她平时的感受时,叶伯煊认真倾听着,脸色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有妻有儿,生命更可贵啊!

    这个年代的常规检查。也就是能靠中西医的方式问询、查看是否合理正常外,并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尤其是远离京都那个相对繁华的城市。

    孩子是否健康,孕妇能否平安生产,注意事项有哪些,无论是宋雅萍还是叶伯煊都只关心这些,也只追问这些,宋雅萍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凡是她开口要问的。必然是“我们家夏天如何如何”。

    在叶家母子心中,男孩女孩,生几个,那都是缘分,他们叶家都喜欢,双手欢迎欣喜地等待他们的降临。

    他们望眼欲穿期盼着叶家的下一代。

    就连京都的叶爷爷和宋老爷子,也是拿出所有耐性在等候着,要不然以他们的性情,至少宋老爷子得回南方了。

    最后主任医生笑着建议夏天:“少吃点儿,多活动。你现在情况较好。平时多走几步,每天要保证到附近溜达溜达,鉴于胎儿过大,还是多胞胎。增加训练量,有利于生产。”

    宋雅萍听着长舒出一口气。总算有点儿让自己心里舒坦的事情了。

    宋雅萍这趟来主要是看夏天,可第一天的时间,除了养养精神头,就是观看了一场大戏、屈家大姐的唱念做打。

    看着屈老太太说的嘴角都挂着吐沫,是穷极所有方式恳求亭子回家。宋雅萍也很无力。

    她宋雅萍可以和别人强势置气,但面对屈老太太却得掌握一个度,她得两面游走,因为这是女儿的婆婆。

    姿态摆得再高又能如何,还能让女儿不过了?

    顶天儿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难为难为女婿和亲家母,让他们以后有点儿顾虑外,再无其他。

    这农村老太太是骂架敢说话,求你时也是真能豁得出去。

    宋雅萍最后表达立场让她回乡下,婉转的理由但也真是心理话。

    宋雅萍当时被屈老太太哭得脑仁疼,她对屈老太太说:

    “大姐,家里有什么难处,在不违反规定、不过分的情况下,我相信磊子和我们家亭子不会不伸手的,孩子们都是好样儿的。

    可他们刚结婚,小日子刚刚过起来,很多相处模式都需要磨合呢,屈大姐最好还是给他们相处的余地,让他们过自己的日子吧。我们都是当老人的,谁都希望他们越过越好,而不是往散了去的,对吧?”

    在宋雅萍软硬皆施的攻势下,屈老太太也算吐了话,她表示近期就回乡下,只是在她老闺女当兵的问题上,她想要继续纠缠,被宋雅萍给一口回绝了。

    这场谈话像谈判,本来屈老太太要继续闹,宋雅萍意味深长地暗示道:

    “别说征兵了,如果我听到的信儿没错,近期都会裁军了。大姐,不信您再等等看。我没开玩笑!”

    当场,屈老太太就吓着了!啥玩意?老闺女不但当不上,大儿子也不保?亲家母啥意思?威胁我吗?立刻点头如捣蒜,当即表示:

    “回家,我不放心家里的俩孩子,一个还相着对象呢,另一个还是个大姑娘家,磊子这面,就拜托亲家母了。你和亲家公多提点他。”

    宋雅萍留下叶伯亭,没有让女儿和屈老太太一起回去,美其名曰说吃团圆饭,实际上是等着屈磊下班后过来表态。

    终于送走了屈老太太,屈磊在下班时直接来了叶家,进门后就憨笑,和夏天打了个招呼后一脑门就扎进了厨房里,帮着宋雅萍做饭。

    面对给谁都陪着笑脸的屈磊,叶伯煊和夏天,包括宋雅萍在内也说不出什么重话。

    屈磊只有在看叶伯亭的时候欲言又止,眼神里映射着很多种的意思,夏天觉得自己站在旁边,都受不了那种眼神。

    这小两口出了房门在大冷天的时候,跑到外面说了啥,别人不得而知,只是回来时,叶伯亭脸色有了些许好转,宋雅萍叹口气,嘱咐了一句:

    “好好过日子,谁亲都不如夫妻亲,越是亲密的关系,越应该尊重彼此。”

    ……(未完待续。)

第四五九章 母子(一更)

    宋雅萍陪着夏天孕检完,站在医院门口和秦院长又聊了几句家常后,才上了车。

    夏天自始至终都没和秦院长多说上几句,没办法,婆婆太八面玲珑了,显示不出来她。

    她结婚了,要当妈了,自己出门能独挡一面进行人际关系方面的交际了,可站在宋雅萍身旁时,就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也被人当成孩子看待。

    “伯煊啊,先别回你那了,估计你也没回去住过,都是灰,去百货大楼吧。”

    宋雅萍对着开车的叶伯煊吩咐完,又转头问夏天:“你累不累?累就休息,不累就溜达溜达散散心。”

    “妈,不累,不是告诉我要多走动吗?当运动了。”

    叶伯煊调转车头往百货大楼开,他倒是不愿意去溜达,可今儿个陪母亲和妻子是首要任务。

    宋雅萍点点头,又嘱咐叶伯煊道:

    “你自己回趟家给季玉生打个电话,中午约人家吃个便饭。

    小季和你爷爷说了,应该和你多走动,只是怕你忙。我还搭着人家的车来的,我走时看了一眼他去咱家拿的东西,都是市面上少见的,还有人参呢!于情于理,你都该请人家吃顿饭。”

    叶伯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夏天,夏天冲镜子里点点头:

    “你少喝点儿酒,现在外面飘雪花了,下大了,路况不好,送完妈上火车,咱们还得回驻地呢。我俩溜达,累了也找个饭店吃饭,妈请客。嘿嘿。”

    宋雅萍也抿嘴跟着乐了。这个没心没肺的!

    想起女儿,脸上的笑又逐渐消失了。女人嫁人真和二次投胎一般,在娘家时,受?宠?享福能怎样,得找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过养尊处优、夫贵妻荣的日子。

    这个夏天就属于有福气的,女儿就是那个没福的。

    伯煊看着脸冷。可心热,为人处世坦荡有担当。

    自己那个女婿呢,对谁都像好说话的样子,笑呵呵的。表面上看是亭子强势,实际上女婿比谁都有心眼,算计外人也就算了,宋雅萍怕屈磊对亭子都有某种利益上的算计。

    想了想昨天晚上屈磊和亭子走后的样子,宋雅萍问叶伯煊:“昨天亭子和屈磊回楼上之后。你想和妈说什么来着?”

    叶伯煊被宋雅萍冷不丁提起的话题问得一愣:“没什么。就是问他们又不清不楚地回去了?也没个说法。”心里却在琢磨着另一件事。

    “结婚了,都已经这样了,我们掰开了揉碎了谁对谁错,又能怎样。还是得让他们小夫妻过下去!还得出出主意帮他们往好了过!

    不回去住哪?我在这,不能像你们似的那么冲动!我这个做丈母娘的,总不能拦着女婿接女儿回家吧?看看他昨晚的表现,说的话,又和亭子出去聊了一遭,再怎么样,也不能拦着了。”

    夏天解释:“妈。当时我俩去,没想到是那样。进屋就听到屈磊他娘不停地指责咱家亭子,谁能受得住这个。”

    宋雅萍拍了拍夏天的手,示意稍安勿躁:

    “我懂。伯煊啊!再以后无论怎么样,你也不能打屈磊了,被外面人误会了,很容易说我们仗势欺人。这个屈磊啊,会做人,看着良善,就显得我们恶霸……”

    未出口继续说出来的话有很多。宋雅萍压?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女儿还和屈磊过一天,那屈磊就是女婿。

    宋雅萍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一次接亭子、两次接亭子,次数多了。对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

    夏天听着宋雅萍的结论,感叹一声这也就是朋友叶伯亭的事儿,换成只是小姑子叶伯亭,她现在听婆婆这番言论指定得多想。

    就这,还得感谢婆婆最近和自己见面少,远了亲香近了臭。换成婆婆以前的脾气,不会骂儿子,指定得说教她一番。

    叶伯煊脸色不太好看,夏天坐在后面看叶伯煊的侧脸都能看出来。

    以为叶伯煊不会说什么,却不想叶伯煊张口就顶宋雅萍一句:

    “您当我们多愿意管那破事儿啊?自从搬到那,全是屈家。以后她的事儿、我不管!”

    宋雅萍被儿子冷不丁的顶嘴气得脸色涨红:“儿子啊,妈求求你们了,生你们兄妹没求得到什么回报,就是少气气我行吗?!”

    夏天坐在车里瞄瞄这个、看看那个,就十几分钟路程的时间,这娘俩也能撂脸子。得咧,真是谁生的像谁。脾气都不咋地。

    夏天心里吐着槽,动作方面实际上是扭头望向窗外,装没听着他们的争吵。

    她可吃一堑长一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人家娘俩没有隔夜仇,下次还是亲妈亲儿子,她要是瞎掺和去劝,劝不好惹一身腥,两面不讨好。

    叶伯煊抿着唇不吱声,宋雅萍气得想再说点儿啥,一看儿子那样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没下文。

    侧头看看儿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会圆个场吗?刚才让我请你吃饭那嘻嘻哈哈的劲哪去了?

    叶伯煊昨晚下班回家后,看到屈磊在自己家的厨房给宋雅萍打着下手呢,他除了对着屈磊冷着脸,也没说出其他的。

    去卫生间洗手,屈磊小声单独对他说了句:“谢谢哥”,他也没拒绝没接受,装作没听见。

    他懂屈磊谢谢的是什么,就因为懂才心里别扭。

    怎么就那么巧,刚一提职,屈老太太态度就大转弯儿?

    最关键的是,中午听见翟远方说了一嘴,说是有一个表格落下了,得再交给屈磊,可屈磊往家属区跑了。

    他到家去卧室换衣服时问过夏天了,屈磊是中午来的?

    得知中午是屈老太太来的,屈磊和他一样晚上下班刚进家门,和他前后脚的答案,叶伯煊更是不得不多琢磨一番。

    想和宋雅萍说这些,可最终话到嘴边儿还是算了。

    妹妹出去和人家也不知道聊了什么,表情看起来还是不冷不热的,实际上都知道给屈磊倒热水喝了,他一个当哥哥的,还搅合啥啊!

    叶伯煊把车停在百货大楼门前,打开车门扶着夏天下车嘱咐道:

    “一会儿雪就得下大了,溜达就跟这转悠转悠得了。和妈出去吃饭也就近。季玉生要是有事儿,我一会儿就能回来找你们。没事儿也就喝酒吃饭,我喝酒快。”

    夏天偷偷捏了一下叶伯煊的手心,示意叶伯煊和宋雅萍也说句话,叶伯煊闷声闷气地对宋雅萍说:“妈,夏天兜里有钱,她自己花,您别搭我们钱了。”

    ……(未完待续。)

第四六零章 这个小叔不简单(二更)

    宋雅萍带着她眼里不太有眼力见的儿媳进了商场。

    这时代的商场供暖也不好,中间还放着个炉子,两面都是柜台。

    和那些合作社比起来确实高大上,可对于从后世来的夏天来讲,她就觉得进了小卖部,看着宋雅萍一派要出手豪爽大买特买的架势,夏天有些萎靡不振。

    没几个人在下雪天买东西,稀稀落落的人群,基本都是需要什么直奔柜台买完就走。

    宋雅萍拿着一套质量还算可以的四件套,递给夏天示意让她看看。

    “我看这个还不错。怎么着换洗的也得有几套。想给你拿你们在家时用的了,一想还是算了。”宋雅萍正抖落开床单摸着布料,看着样式。

    “嗯,还行。妈,买给亭子吧。前一段亭子和屈磊他娘就因为床单被罩吵架来着。那老太太给洗花了一套,正好这个给她。你好,同志,这个怎么卖?”

    说着话的功夫,夏天解开大衣,掏里面的衣兜,就要准备付钱。

    宋雅萍摸着床单的手指顿了顿。

    拿人心比自心,儿媳虽然直肠子,有时候一根筋,可她真性情且淳朴,以前总是骂她小家子气,就像是缩成一团儿不敢花钱似的。

    现在想想,几件事情上品下来,其实真正的小家子气是和别人算计计较。而夏天这丫头呢,只对自己抠门。

    她们叶家这唯一的长孙长媳,要是连着吃几顿白米饭就低声念咒语“罪过罪过”,给别人几袋子白面送出去,她也大手大脚了,笑嘻嘻的就跟花三毛五毛钱一般。

    这不,买东西也是惦记旁人,眼睛都不敢扫柜台,就像怕自己相中啥护不住钱包似的。

    这样的夏天,有好有坏,宋雅萍也挺无力。

    宋雅萍没拦着夏天。她冷眼旁观看着夏天听到挺贵的价格眼睛都没眨就付了钱,说实话,她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看女儿那面,屈磊各方面都差些。即便是想拉拽他一把,恐怕也白搭,更何况老叶还不是那种人,所以说就是怎么忙活着升职恐怕也就那样了。没文化,眼界不够宽。想事情太片面,那不是拽一把就能解决的。

    亭子呢,作为医生想要再进一步必须得进修学习,还需要时间的历练,医生那是岁数越大越值钱,将来啊,还得她哥哥嫂子多帮帮。尤其是夏天这个当嫂子的,要是和亭子分你我,日子消停不了。

    宋雅萍这么一想,真是心里庆幸当时嫁进门的是夏天。恐怕换成其他人家的儿媳,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觉得糟心。

    投桃报李,买了床单被罩,宋雅萍问夏天:

    “这都下雪了,地里也没什么庄稼活了,你怎么没打电话让你爹娘来看看呢?

    正好你这肚子大了,出门啊、做饭啊,我还不放心,我手头的工作又多。你爷爷和外公也都在京都,我更是走不开。你接你爹娘来这呆到开春,我也能心里松快些。”

    夏天拉着宋雅萍的胳膊,一点儿没见外、不嫌弃丢人的抱怨道:

    “别提了。我大伯父被人告了,村书记被撸下来了,这回可完了,我爹娘更是不能说走就走,不方便。

    关键是我爷爷奶奶在我家呢,我大伯父家恐怕现在气氛也不好。本来我刚来这时就写信了,那阵我娘都答应了,说过段日子琢磨琢磨带着我弟弟过来看看,结果可倒好,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宋雅萍意外地挑挑眉:“喔?因为什么啊?如果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问伯煊有没有朋友能说的上话的,打个招呼啊!我告诉你,别死心眼,有时候外面有人啊,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个啊,真不是假的。你嫁到咱家来,得懂这个道理。”

    夏天更是意外,这婆婆真是……活络。得亏被正义凛然的公公压制,要不然估计也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

    总不能和婆婆说详情经过吧,夏天含糊过去:

    “算了,没必要违反原则。撸下来就当个普通村民吧。我过两天给我小姑夫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儿。自从外面开始不定期飘雪花了,我也不敢乱走瞎逛荡,怕感冒。”夏天没说已经找过人了,还是捞人的方式。

    宋雅萍倒是对小毛印象不错:“叫你那个小嫂子过来,她也能照顾照顾你。荷花恐怕是不能来,你爷爷外公那面都需要有人定时定晌地做饭。”

    “再说吧。其实我自己就好。妈,要是没别的买的了,咱俩别逛这了,去副食市场吧。”

    宋雅萍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下:“给你买几瓶罐头,再买两盒麦**精。”说完直奔柜台率先一步去买了。

    夏天抢着掏钱,宋雅萍瞪了一眼夏天:“刚搬出去几天啊?就开始分你的我的了。站一边儿等着吧!”

    婆媳俩拎着东西往外走,宋雅萍问道:“怎么?家里缺肉啊?我看阳台有个小缸,缸里冻着几块肉啊。土豆、白菜、萝卜的也不缺。”

    夏天心里合计着做点儿啥,一会儿是返回来等叶伯煊找她们还是回家守株待兔。

    “我想请楼上楼下的邻居,还有他手下常说话的那几个军官来家里吃个饭。

    从我们搬来,一直都没叫大家伙去坐坐。就是屈磊也是昨天第一次端饭碗,还是那种情况下。怎么都觉得不好。”

    宋雅萍望了望外面的天气,随口回道:“有必要吗?”

    “有。妈,我们毕竟搬到家属区了,不说和家家户户热络一些吧,最起码的不能让别人觉得我处事差劲,还是和大家伙打成一片比较好。

    我真希望翟政委家的嫂子赶紧领着孩子过来,这样她就能牵头召集这些军嫂说说笑笑了,毕竟我年龄小,岁数摆在那呢。有时候聊家里的事儿,我都不明白,插不上话儿。”

    宋雅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走吧。晚上我就上火车了。买鱼买肉我还能帮你规整规整。”

    夏天挺高兴这种相处模式。以前一起生活时,家里吃什么喝什么,需要准备一些什么,都是宋雅萍列着单子然后她才能执行。

    这回自己有家了,想怎么着怎么着,婆婆也得配合。

    婆媳俩人直奔农贸市场,打算试试运气。这年代不是有钱有票就能畅通无阻购物零障碍的,得需要天灵灵地灵灵来个货车行不行……

    “季叔……”叶伯煊年龄小时叫季余生倒是没觉得多尴尬,可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席间而坐,白酒都喝了半缸了,他一口一个叔叔的,真是别扭。

    “伯煊啊,咱们年龄差不多。今儿个不从你小叔那面论,单说咱们之间,叫我一声老季,你我都舒坦。”

    叶伯煊的心里挺欣赏季玉生的,以叶小叔的性情,能和一个从二线城市去京都求学的寒门学子交好,不得不说季玉生这人情商很高。

    季玉生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很能让人有信任感,且稳重,是个让人有诉说**的听众。

    由于他自身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做事儿的态度,那份阅历感,很受人信赖。

    连叶伯煊都不得不赞一句:三十六岁,已然是个成熟的政客……(未完待续。)

第四六一章 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她(月票210加更三更)

    叶伯煊和季玉生私下见面的这场酒局,让俩人分开时都有些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受。

    季玉生欣赏叶伯煊那份远见,身上那份敢拼敢想的豪迈,世界观、价值观不受局限,格外关注大局,不只是看眼前,没有安居乐业过小日子的保守,季玉生觉得自己身上缺少了一些。

    叶伯煊呢,认为季玉生对时局的敏?感度,以及那份透过事件看本质的犀利眼光,他也欠缺了一些。他和季玉生比起来,略显浮躁。

    这份微妙的欣赏,让两人毫无芥蒂地攀谈着。

    季玉生抛出橄榄枝,聊出心里话,叶伯煊马上跟上,不是随口附和,而是道出自己真实的看法。

    两个三十而立的大男人,每人半斤酒下肚,没什么好酒好菜,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坐坐聊聊天,这个过程中,就能品鉴出对方和自己是不是一路人。

    总而言之,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相信我国未来,将会快速发展,对新时代充满期待。

    分开时,叶伯煊跨上京都军用吉普212,而季玉生在也挥手之后爬上了另一台吉普车。

    叶伯煊摇下车窗,对季玉生本人、对季玉生开的车都笑了笑,季玉生显摆地大力拍了拍自己的座驾,才踩着油门走了。

    七十年代的军用吉普车年产量也就是五千辆左右,在这个计划经济的时代,京都吉普全靠分配供应,根本就属于供不应求。

    像季玉生这种地方官儿,要想出行方便,就得绞尽脑汁。

    季玉生脑袋灵活,做事圆滑,他通过购买“计划外”的发动机变速箱等重要部件,手工敲打车身,自己制造“京都吉普”。

    山寨版的“京都吉普212”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引领了潮流。

    秘书出身的季玉生。由于这份眼力见,这份活学活用肯动脑钻研的劲头,甚得领导的欣赏。

    这名普普通通被分配到机关的小秘书,要学识有学识。写的一手好字,举一反三也用的很是顺手,领导起个头,他就知道大概的意思,没用几年的时间。一跃成为一名口碑很好的年轻领导。

    他一届寒门学子,发展得并不比叶小叔这种有背景的人差,这份能力,靠的就是自己从不看轻自己。

    这就是叶伯煊欣赏季玉生的原因,接触上了,犹如陈年佳酿,有劲!有味儿!

    叶伯煊开着车在马路上晃荡,抬胳膊看手表,发现聊着聊着过这么久了,恐怕他?妈妈和他媳妇早就回家了。停在原地,调转车头往市区的家里驶去。

    夏天和宋雅萍双手都拎着东西,她们还算运气不错,虽然没什么菜叶子,但偷偷摸摸花高价买到了羊腿。

    夏天趁机多买了一些,给宋雅萍也装了几斤羊肉,打算让宋雅萍带回京都。

    婆媳俩就因为买到了常人买不到的东西,莫名感觉像是占到了便宜,天气不好,可心里放晴。

    俩人在外人眼中像一对儿关系很好的母女。夏天挎着宋雅萍的胳膊,互相搀扶着免得滑倒在雪地上走着,夏天听着宋雅萍的“说教”,什么东西该怎么做才好吃的老话题。眼看就要走到家门口了,就听见马路对面有车喇叭的声音。

    夏天抬头,看着马路对面站在吉普车边儿上的叶伯煊,笑了,对着叶伯煊使劲抬起胳膊,想挥挥手又做不到。

    漫天雪花间。叶伯煊开着车,第一眼就看见了他媳妇,赶紧停了下来,这又看到媳妇冲他笑,半斤白酒也不是白给的,还是起了点儿化学反应,和夏天对视上的那一刻,俩人是一起相视而笑的。

    宋雅萍满手拎着五个袋子,看着这一幕,心里叹气。

    这俩人感情好的,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就跟不认识她似的,连个表情都懒得施舍给自己这个伺候他吃喝几十年的亲妈。

    “傻乐呵什么吶?!接你媳妇手里的东西。身子沉的,拽着我两个膀子都疼。”

    宋雅萍不合时宜地打扰,让俩人那刚刚心中蹿起的你爱我、我爱你的火花迅速萎靡。

    叶伯煊迈着大步子走了过来,把夏天手里的袋子都接了过来,率先往车的方向走。

    “妈,给我两个袋子,我帮您拎。”

    “快得了吧。”宋雅萍瞪了一眼夏天,瞪得夏天莫名其妙。

    ……

    宋雅萍看着她大儿子利索地收拾炉子,不用夏天开口就知道烧水得给媳妇冲一杯蜂蜜水,她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一切。

    不得不说,这俩人搬到一起后,似乎比夏天和她们在京都生活时要好上许多,心里再次叹气,亭子各方面要比夏天优秀上许多,怎么就非得屈磊了呢!

    丈夫对待好不好,才是幸福的根源。她那个苦命的女儿啊!

    宋雅萍越是发现叶伯煊围着夏天绕圈儿,她的思想越歪,就觉得这夏天何德何能这么享福,怎么女儿就是得不到呢!

    想起屈磊唯唯诺诺、总是一副赔笑的样子,真是犯愁屈磊以后没担当,连他自己母亲都劝不明白。

    夏天站在厨房里,喝着蜂蜜水,指挥着叶伯煊:“这一袋子再套上一层,给妈装包里。农村拉来的羊,给爷爷和外公拿回去烀羊腿吃。一定很香。”

    叶伯煊直起身体望了眼客厅,手摸向夏天脸蛋儿:“在外面走俩点儿,冷了吧?别感冒了。你进屋吧,要是你爱吃,不给妈带回去。”

    夏天往一边儿躲,叶伯煊趁机一把搂住腰,说话间喷着酒气,含含糊糊地咬耳朵:

    “别闪着腰,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

    夏天踢了踢叶伯煊的小腿,用气息警告:“别摸摸搜搜的,让妈看见不好。喝点儿酒就这样。十回喝酒九回瞎兴奋,你要止乎礼,别发情。”

    叶伯煊被夏天识破自己就想狠狠亲近的想法,挠挠脑袋,脸色也慢慢微红。

    夏天伸出食指点着叶伯煊:“瞅瞅!出息!我现在在你眼里从啰嗦大妈又变成喀秋莎了吧!”

    ……

    “妈!出发前我请你吃饭,八个幌,回去给我爷爷外公都带个好,夏天这面再过俩仨月、我们一准儿就回去!让他们稍安勿躁!”

    叶伯煊犹如出发时,带着母亲,领着媳妇,准备发挥叶大少败家的本质,三口人出了家门,在七十年代在家做饭都不一定能顿顿吃饱的年代里,说下馆子就下馆子……(未完待续。)

第四六二章 苦衷向谁说(一更)

    “你的信,一到好几封。一个孕妇,比我业务还忙。”

    叶伯煊用鼻子哼哼,脱掉大衣,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封信扔在饭桌上。

    那几封信里有裴兵的。他可以不汇报电话的事儿,过后夏天知道了问起,他完全可以说忘记了,可这信嘛,扣下拆开那是侵犯媳妇常常念叨的**。

    叶伯煊几经斟酌,他决定倒出功夫真得找裴兵那小子切磋切磋。他帮他改改“招人烦”这毛病。

    夏天挺意外,赶紧用围裙擦擦手,一一查看,有她嫂子小毛写的,看来这是她娘让代笔的,有刘芸的,有裴兵的,还有她哥哥写的。

    “快,趁热乎吃饭吧。吃完了我还得回几封。我以为这些人都忘了我了呢,一想我还一起想,真是。信息量太大,也不怕我这个孕妇情绪激动。”

    叶伯煊嗤之以鼻,甩甩手上的水珠子坐在饭桌边儿:“想的还挺美!瞎激动啥?!这世界上,就我惦记你,别人啊,那都有点儿虚头巴脑。”

    夏天递给叶伯煊筷子,打嘴仗道:“我娘、我哥想我也不如你?还虚头巴脑,我看你筋头巴脑!”

    说到筋头巴脑,夏天想起肉来了,赶紧问道:

    “到底哪天组织你那些战友啊?是我楼上楼下通知啊,还是你开会时告诉一声啊?

    要是家家都带着家属来,我得提前组织一下,找几个人帮帮忙。做七八个人的饭菜还行,要是小二十来口,呃,都得借凳子、借茶杯。”

    叶伯煊有点儿不太放心夏天:“你不是说最近几天,孩子总是对你说子拉啊丝围接?(俄语你好的意思)”

    夏天翻了个大白眼才夹菜:“还八日啊路丝大(俄语没关系)吶!你天天跟我小夏同志啊,来碗臊子面加羊肉,早饭要羊肉泡馍,长此以往的点餐,咱家也不用请客了!无米之炊请喝西北风啊!”

    叶伯煊闷头笑呵呵地端着饭碗。低头认真数着大米饭粒,脸色还带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

    谁让夏天那么会做饭呢,有滋有味的,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偶尔看见翟远方大口大口吸溜着食堂的热汤面条说爽快时,“老翟真可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夏天抬头瞟了一眼没动静的叶伯煊,最近这小子总是自得其乐,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外面捡到钱或者有红颜知己了呢。

    “我感觉你都胖了,又白又壮的。”夏天撇嘴嫉妒。

    这人一年四季里有三季里那份白净不显山不漏水。就是这冬天,白且细腻,让她这个女人都嫉妒。

    她三天两头用蜂蜜和鸡蛋清做面膜,这个家伙也刮点儿底子抹脸上,就没见过这么臭美的男人。

    叶伯煊咳嗽一声,有些不自然:“说说就拐话题。那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明天通知,后天吧。还是要叫上几个嫂子和你一起,做大锅饭估计你不行。亭子休假了,也让她学着做。屈磊他娘都走了。她也该自给自足少置气了,不能天天中午到这来蹭饭,要过就好好过。”

    “你咋知道她来蹭饭?”

    “你傻啊!屈磊最近忙着带新兵,中午有时候都赶不回来。她连碗面条都不会!不懂事儿,你个孕妇,她挺大个丫头也好意思。”

    夏天说出心里话:“那倒无所谓,她平时休假有限。我只求将来生个女儿别跟她姑姑似的五谷不分。”

    叶伯煊起身添饭:“所以你得让咱女儿少见她姑姑。”

    ……

    叶伯煊去洗澡了,夏天坐在书桌前,最先打开了刘芸的信件开始翻看,她想听听刘芸的理由和答案。

    夏天的心里。其实挺介意刘芸先通知叶伯亭而没有告诉她,她是想破脑袋也认为在刘芸和张毅这件事情上,她和刘芸之间要比叶伯亭亲近。

    对夏天来讲,这封信前两页大致内容。她已经不足为奇了。就是哭着也要嫁进张家,即便刘芸的父母到现在也不同意,刘芸信中表达了最近要回趟老家,和张毅一起,去看看家里的亲人,争取得到父母的祝福。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会顺路来看看她,再回京都准备婚礼。

    夏天翻到最后两页时,才认真的看了起来,刘芸的信中这样写道:

    “夏天,想起我之前的那阵日子,一切都是昏暗无光、希望渺茫的,也就你,也就剩下你,还能给我的心灵带入些阳光,支撑起我咬牙不怕别人指指点点。

    我有时回忆那一段的时候,总觉得是老天在作弄我,可我还在无力挣扎,别人眼里的嘲讽是无声的讽刺,不过我感谢那段时光,让我看清了太多人。似乎瞬间明白了长大的真正含义。

    从灾区回来后,一直没怎么跟你联络,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可以忍受那些冷眼旁观之人眼中的嘲讽还有他们自认为的了然,似乎在说,看,这个刘芸,小镇姑娘,一步登天了。

    可我却不想听到你的劝解,不想听到你信中的劝导,除了我的父母,我最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直到婚事确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几次提笔放下。看,我又卡在了这里,有很多想说的,又没有具体的。可我知道,你会懂。

    婚礼前后几天,你都别来了。我实话实说,有几点原因。

    一方面你是个孕妇,只为参加我婚礼来回折腾,犯不着,作为新娘的我,对当天都没太多期待,你来参加会为我心酸。

    另一个方面就是,张毅他?妈妈、他姐姐,都不是个善茬,话里话外提点我,说是孕妇参加婚礼坐新娘子的床很压运气,影响我之后怀孕。他?妈妈是经他姐姐的提醒,知道你和我好。

    我现在脚跟不稳,即便我为了和张毅在一起,之前在他那么惨的时候去探望张家人,可人啊,此一时彼一时,变化太快,真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现在厉害了,又不是曾经的她们了。你当这是我的苦衷吧。

    还有最后一点,我嫁进这个大院、张家,并不光彩,你是光明正大嫁进叶家的,结婚当天大院里的很多人都会去,你和我要好,会受诟病,让人背后瞎猜测。

    谁让我们没有背景,我们是外人眼里的攀高枝。所以别来了,为了我别一进门就被婆婆为难,也为了你自己,你和我不同,你要一直挺胸抬头的做人!”(未完待续。)

第四六三章 私人空间(二更)

    夏天合上信件,久久不能平静,脑子里都是刘芸写的那三点理由。

    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黑色皮质笔记本,这是夏天的日记本,记的都是她自己的所想所感,这个笔记本是连叶伯煊也不能碰的存在。

    夏天打开本子,日记本自动分为两瓣,可见有一页是常常翻看的,那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一张以四个女孩的背影为主题的黑白照片,夏天曾经带着另三个人高喊:“这是属于我们的小时代。”

    夏天用食指触摸着照片,那个属于李彤背影的角落,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了下来。

    她的嘴唇蠕动着,她告诉李彤,笑中带泪地说道:

    “班长,前一段日子,我收到你父亲的来信。

    你知道吗?你的那个俊俏男医生从灾区是负伤归来的,他很拼,他很优秀。

    他养好了伤,就去了一趟你家那个小山村,留下了很多年纪大的人会需要用到的药物,把这一个冬天需要的木头都劈好了,他去你家是犹如天兵天将般在一个傍晚出现,离开也像一场雾般,翻越你家附近的那座山,静悄悄地离开。

    你爹娘很纳闷这人到底是谁,我怕他们会更加想你,会更遗憾,会想象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幸福……

    我没有告知他们答案,只说了是普通战友,你父亲说不管是谁,谢谢我们这些好心人,祝我们平安。

    你呢,还好吗?你来我们身边走了一遭,留下了很多,到了那面。也要幸福。”

    最后一句话说完,易激动的孕妇夏天,泪流满面。

    叶伯煊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进了书房,就看见肩膀颤?抖的夏天。他愣了一瞬,并没有马上出声。

    披着件黑色外套的夏天,肚子的高度顶着书桌,手中攥着东西。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不受外人打扰,非常投入地哭着。

    叶伯煊微皱眉头。看着夏天那悲伤的样子,怅然若失的状态,心里不太舒服,这是看到裴兵的信了?或者是老家又出事了?怎么着啊这是。

    叶伯煊放缓脚步。拎着毛巾,走到夏天的身侧。

    他先是瞟了一眼被拆掉的信封。心里舒坦了,紧接着又纳闷了,张毅要结婚了他是知道的,娶的还是媳妇的好朋友。可……人家结婚,她哭得稀里哗啦算怎么回事儿!再侧头看向夏天的手心里的东西时,似乎明白了。

    叶伯煊出声道:“这是因为啥呀?饿了?”特意打岔。最好媳妇马上说饿了,他去削苹果。抱着她玩都成,就是别哭了行吗……

    被现场抓包的夏天,瞬间慌乱了。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哭嗝。

    尴尬,偷偷摸摸地哭,关键是不给对方一个理由就哭,更得吵架时说她神经病了。

    夏天低头一手擦脸,一手忙乱着放照片,收拾信件。还带着残余的哭腔回道:“没啥、没啥。”

    叶伯煊暗自叹了口气。

    他最烦猜寂寞、欢乐以及不能说的命题,看夏天这样,又是复杂的情绪,不是单一的,他情商还需要提高,解决不了。

    “慢慢收拾,肚子别碰到桌角边儿。我去打水,给你洗小脏脸,洗臭脚丫。”

    说完转头出去了,留给夏天调整自己情绪的空间,叶伯煊认为他自己还是适合干粗糙的伙计,太细腻的,比如媳妇常常念叨的心灵鸡汤,他绝对是弄不了那个,很容易物极必反,再给气上加气。

    ……

    夏天坐在床边儿,等着叶公公伺候着。

    叶伯煊洗好毛巾给夏天擦脸,伺候孩子一般认真,嘴里打听着:“哥和嫂子,还有裴兵那小子的信,看了没?”

    夏天在毛巾包裹里摇了摇头:“可不能看了。我怕更激动,晚上睡不好觉了。急事儿都能打电话,明天再说吧。”

    叶伯煊挑动了一下眉头:“也是,尤其裴兵,估计写信都是废话。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废话,我没搭理他,看来你们军报挺闲得慌。”

    夏天疑惑,仰着脑袋看叶伯煊:“你俩经常打电话唠嗑?说些啥啊?他怎么样啊?”

    叶伯煊心里呸了一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等于变相指引媳妇琢磨裴兵嘛。

    “他?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不过那小子二十多岁了,老这么晃荡不是个事儿,下次回家问问妈,有没有合适的大姑娘嫁他?”

    叶伯煊说完这话,特意观察了一下夏天的面部表情,发现夏天捂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这才心里更加舒坦了,弯腰给夏天拖鞋,坐在小板凳上给夏天洗脚。

    “水温暖和不?烫不烫?”问的特别贴心。

    “给我按按吧。别按脚心。拽脚趾头。”夏天确实难受,感觉浑身都需要按摩一下,最好叶伯煊能给她来个全套的。人啊,越有人宠着,越脆弱,被宠大劲了,都会发现自我的生存能力下降。

    “嗯,劲儿使大了就说话,别在那呲牙咧嘴的。”

    夏天低着头,看着她面前的叶伯煊:“怀个孕,胖了几十斤,皮肤还又干又蜡黄,头发劈叉,穿什么都穿不了,想变美都没招。别说你不爱看我了,就是我自己也只有兴致来了才照镜子。摸着肚子鼓励自己,有宝宝们了,比美丽更有意义。你呢,又帅又白净,还多金有才。唉!”

    这个“唉”字,叹的叶伯煊心里无奈加恐慌。半个月一否定,这都快成有规律的事儿了。

    这天儿,他想把自己晒黑变粗糙和她一起“共患难”也不可能啊……

    叶伯煊手上给夏天搓着脚,动作温柔又细心,可心里却开始嘀咕了,怎么回答呀?难道还是老一套?要不要创新?

    “你美,别说你胖了几十斤,你就是没了头发,也是在最好的年华嫁我。将来孩子要是不孝顺,我第一个不答应,皮鞭抽他们。天儿啊,美不美不能看身材和脸蛋儿,就你这心灵不一般啊!”

    “怎么不一般?”

    又来了!

    “二十岁就给我生娃,懂担当,不娇气,谁娶你都有福气。”

    叶伯煊言不由衷。不娇气?谁家能供得起自己媳妇啊?隔三差五用蜂蜜和鸡蛋清敷脸,就他母亲知道了,都得叹一句败家。(未完待续)( )

第四六十四章 你先当个闺蜜吧(一更)

    关上所有的灯,检查了一下电源和水,叶伯煊才算爬进被窝,进了被窝就自然地伸出胳膊搂夏天,夏天也很顺从地往叶伯煊的怀里凑了凑。

    在黑暗中,夏天到底没憋住,她问叶伯煊:“你说女人之间的友情,和男人的比起来是不是略显脆弱?”

    叶伯煊沉思了一分钟,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媳妇那个朋友的来信有了影响,略琢磨了一下,设身处地去思考才回答道:

    “也不尽然。时过境迁后,会发现还是因人而异的。男人也一样。”

    夏天感觉到叶伯煊摸着她的肚子,再次往叶伯煊的怀里靠了靠:

    “没谈恋爱结婚时,我们能一起叽叽喳喳说说笑笑,恨不得有一幢大房子,我们几个人生活在一起的那种,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戏谑别人都必须要凑到一起,就能好到这个程度了。

    可结了婚,每个人都像心甘情愿被束缚似的,包括我自己也有这个毛病,眼睛里盯着的都是自家的那点儿子事儿,孤注一掷把全身心都压?在婚姻上,企图用这样的付出换来更多的幸福。

    丈夫的一句话,婆婆的想法,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随意的劝解,也能让女人轻易妥协,宁可放掉友情。比如朋友之间的约会,很可能因为一丁点儿事儿就告吹,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们男人也这样?”

    叶伯煊没想到夏天会想这么多,这是怎么了?真不愧是干记者的,总想扒开问题揪出点儿实质感悟。

    “那个刘芸,给你写信说了什么了?你这又是哭,又是疑惑感慨的。不就是结婚吗?张毅给我打电话都告诉了。说是想弄大的,让你朋友进门不被人看低,可你也知道,影响估计不会好。”

    “倒不是刘芸。不过我从前一段日子心里就不太舒服倒是真的。她那事儿,你也知道。她先通知的亭子,我这,才收到信。还劝我别去。列出了几条。我觉得那就尊重她吧。”

    叶伯煊纳闷,不让去还不是好事儿?这大冬天的,又这么大的肚子。一时有个闪失自己还不放心呢。

    依照叶伯煊原来的性情,他会说你至于吗?一个谁先收到的事儿,何必在意那种形式上的。

    可自从和夏天生活在一起了,他自己也发觉了。男人和女人这思维还真就不同,关注点都不一样。

    换成是他。他只在意被告知与否,还有人家不让去的本意是什么,根本不会去注意那个时间点。

    “不去挺好,理由呢?”

    “主要是怕我去了。大院里的人都知道我俩是好朋友,她还那啥,名声……

    我不介意这个。她介意。我不是说刘芸,也不是说亭子。只是失落女人的友情怎么因为结婚就会联系变少了呢,这都多久了,她才给我写信。不像以前那样隔三差五的就问问。

    其实我也是,我怎么想不到去主动联络了呢?唉!说不好,就是一封信引发的感慨而已。”

    男人之间打完一架后会成为兄弟一起去喝酒,而女人很直接,她们从不会刚和人打完架转眼又和人成为朋友。叶伯煊觉得男人和女人这想法差距大着呢,问他,这让他说点儿什么?

    “媳妇啊,你这个话题太复杂,不是一就一,二就是二的。正如你们通常都是一眼定人,通过言行举止穿衣打扮就能决定是不是一路人,用那些我们男人根本不注意的细节决定是否相交。

    你们是有事没事就在一起说个话,这个,我们男人不会。我们都是说完就拉倒,转头就走。

    你们亲密无间,我很难理解,甚至两口子吵架都告诉彼此,这个嘛……你们能和朋友分享的,我们打死也不会去说。

    可我们能担当的,你们是一到关键时刻就怂。我吧,就接触你、妈,亭子仨女人,说的也许不够准确,只是我的看法。”

    夏天在叶伯煊的怀里点了点脑瓜:“也是,问你等于白问,你这么个大男人,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心粗粗拉拉的,只关心吃饱不饿。”

    叶伯煊“嘶”一声:“小丫头,你这打击面广的,太打击我的积极性了。”

    “嘿嘿,嘿嘿。”夏天笑了。

    叶伯煊也笑了:“不过我挺高兴你把主要精力都转移到家庭上。结婚了不以家庭为中心,难道还能继续不靠谱?朋友固然重要,一个人要是连朋友都没有,像你们女人这样的性格,那和谁说啊?和裴兵?算了,还不如有那么几个女人一起叽叽喳喳呢。”

    夏天皱眉抬头,手也不老实掐叶伯煊:“往裴兵身上扯什么?你怎么比我还能拐话题!哼,你不说我都忘了,也许裴兵真能比你会分析。”

    “你敢!我抽你!”

    “抽啊,抽啊?有能耐你对着肚子下手,你这面刚对我挥动手指头,我这面就……就……”

    “怎么着?”两口子抬起了杠。

    “我自己动手打肚子,吓唬死你。”

    叶伯煊笑出了声,一手搂着夏天的脑袋瓜,一手拽着夏天的手往下试探着触摸,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声音响起:“我换种抽法。摸到武器了吗?”

    在黑暗里,夏天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嗯。”

    “是什么呀?”叶伯煊坏心调笑。

    “枪。”

    ……

    没一会儿的功夫,静悄悄的卧室里出现了其他杂乱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是关于探讨男人女人友情类的对话,而是叶伯煊“吭哧”声,吭哧吭哧,听得夏天脸红心跳。

    叶伯煊拽着夏天的手当向导,指引教导夏天,他打算不继续煎熬着了,要多方面开发媳妇的“魅力”、主动争取自己的福利。

    夏天觉得这真是个体力活,她都没搞清楚,明明开始聊天时她是那么忧伤,叶伯煊也认真深沉,怎么唠着唠着变这样了?

    “还没完呢?”

    “啊?媳妇,你得刺激刺激它。啊……”叶伯煊痛苦且享受,忽冷忽热的,颠沛流离的,一会儿火山、一会儿冰天雪地的。

    夏天皱眉,刺激刺激?略微用力一捏……

    “完了,枪走火了,好脏……”(未完待续)( )

第四六五章 男女不一样啊

    readx();    “小芳洗把脸,这是药膏,我从京都背回来的,都是我妹妹给的,你拿着。”

    小毛递给王小芳一管消炎药膏,又给端了一碗散着热气的二米粥放在灶台边儿。

    王小芳,那个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辫子粗又长,现在虽然辫子长度已经没有到屁?股蛋子的长度了,可仍旧及腰。

    她眼睛红肿,右脸蛋儿更是有很明显的红肿,开口说话仍旧腼腆,不擅于言辞,只和夏天能掏心窝的说几句姐妹之间的话题,可她今天想尝试着对小毛道出心里话:

    “你别看你没爹没妈,可你比我有福气。夏秋、夏秋哥……是个好人,你在夏家,掉进福窝里了。”伸出两手洗毛巾、洗脸。眼泪噼里啪啦地掉落在洗脸盆中。

    换个人如果说小毛没爹没妈是有福气,小毛得连剜带瞪弄死她,即便不动手,也得吵吵几句。她最烦这种理论。

    说别人的“优点”时,总是带着没爹妈能如何如何真好,没爹没妈还能这样真是难得,这是戳她心窝子!

    可王小芳嘛,小毛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看见那伸向手盆的两只手,粗糙干裂,哪像是个二十岁大姑娘家的手,世道不易啊!

    小毛眨了眨灵动清澈的大眼睛,劝道:“嗯,路还长着呢!自己要走出自己的天地,别瞎琢磨、琢磨那一堆一块,不解决啥,只能添堵。下一个转弯路口也许就在前面,听我的,好好和你娘谈谈,亲生的,没那个狠心,真心实意盼你好的,还有,小芳,会哭的孩子有、有奶吃。”

    小毛自从在梨树村开始生活,这个王小芳从不和她多说话。只冷眼旁观,碰到了,也只限点点头。

    虽然小毛听说过妹妹和王小芳要好,可她并未延续。她本以为村儿里的第一个小姐妹该是眼前这人。可王小芳呢,并没有伸手接过橄榄枝。

    不过就凭王小芳刚才的那句感慨,小毛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夏秋、夏秋哥,她又不像自己似的结巴,可见夏秋的存在。不是好友的哥哥,而是个男人,是王小芳眷恋的心里人,而自己是她嫉妒的存在。

    她不和自己走近,也就正常了。或许,把人往坏了想,这个王小芳平日里还得琢磨,如果没有自己,她会有机会,是她掉进夏家这个福窝里。

    女孩子嘛。唉!可以理解。不过一切已经来不及,夏秋和自己老天牵线当媒婆的。

    小毛能猜到这些,甚至把王小芳往复杂了去想,可仍旧会劝,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劝导而不是讥讽,只因生在农村,被爹妈不重视的女儿身确实不易。

    苏美丽出了屋子,手里拎着一件带着补丁的旧衣裳:“小芳啊,你别嫌弃,这是夏天以前在家穿的。”苏美丽再同情王小芳。可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她递给王小芳的是夏天都不太爱穿的外套棉袄。

    “夏婶儿,这就够谢谢你的了。”说着话,接过衣服后,王小芳就哭了。

    苏美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劝道:“婶子家不是不让你呆。可那毕竟是你亲爹娘,别置气了,有啥话好好说。待会儿等你夏叔回来的,我让他找你爹唠唠。不是还有你奶奶呢嘛。”

    王小芳穿着夏天在家干活时的衣服走了,手里还不舍得自己那件早已被刮得有些零碎的棉外套。她抵触回家,还是苏美丽正劝着她时。她那个嫁到外屯的亲姐姐听到了信儿,正好来接她。

    苏美丽站在院子里,望着在雪天前行的姐俩,摇了摇头。

    她在娘家时,也不值钱,就因为没儿子,她爹都魔怔了。拿她们三姐妹都不咋当回事儿。

    可多亏她们姐仨出落得都还行,自己找的条件都还像个样儿。就二姐找的那个张庆山不咋地,可这年代再困难,也没有谁家的好老爷们愿意倒插门的。也算不错了。

    小毛开门喊苏美丽:“大娘,干嘛呢?别、别冻感冒喽!”

    苏美丽进了屋,用手扫了扫肩膀处落下的雪花,十分感慨。老太太坐在炕上,手里拿着块毛料不敢下剪子。

    “美丽啊,娘可不敢碰这么贵的东西,你给爱国做件衣裳吧。过年穿。”

    把夏天邮回家的黑色毛料递给了苏美丽,老太太问道:

    “回去啦?哎!那姐俩抱头的哭声,听得我这心都跟着乱七八糟的。你说这都第二回了吧?她爹也是,那么大的丫头了,咋能下死手。前段日子,大半夜砸门,把我和你爹吓的,半天儿没缓过来。”

    小毛拿着针线筐也跟着进了屋,随口问道:“她家咋那样呢?摊上了,真倒霉。女儿咋了?女儿更顾家!看我妹妹就知道了,就差自己吃块肉也往娘家倒动了。这是住得远,咱们要是前后院,我、我敢保证,妹妹得更大包大揽。”

    小毛这一番话,说得老太太和苏美丽的心里都开了晴。女人本就是情绪动物,被人带动着往积极方面想,日子过得和乐。

    苏美丽现在越来越习惯小毛天天跟她身边腻乎着。女儿远,谁不想有个像闺女似的贴心棉袄在身边嘘寒问暖,而不是夏冬那种小子,喊娘不是饿了就是渴了要钱花气她。

    老太太撇了撇嘴:“农村就这样,出门打听打听,前后几个屯子都那样,重男轻女呗!在咱们这个屯子,都不是啥稀奇事儿了!老王家那个大丫,刚才来的那个,当年就被打得够呛嫁了个心智不咋全的,人家十个心眼,那男人也就八个吧。就为了给大儿子娶能干活的媳妇,那家俩儿媳都花了挺多钱。”

    苏美丽接话道:“前两天也是。耳朵都打出血了,大半夜冷不丁进屋那个样儿,吓的我也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说这要是打聋了,老王家不后悔啊?真不知道她那个奶奶和娘干啥玩意呢,也不知道拦着。这都过多久了,出于礼貌都得来咱家坐坐唠唠嗑吧,毕竟是咱家大半夜留下小芳住下的。”

    小毛没多作评价,只是第一次对苏美丽表达了自己的不认同:“那天大娘,你太爱激动了,同情可以,咋人家一要妹妹地址,你就给呢?也太实惠了!”

    老太太在旁边点点头,认可小毛说的话……(未完待续。)

第四六六章 临时保姆

    夏天刚刚整理完家务,把早饭用过的饭碗收拾完毕,又笨拙地拿着抹布挨个屋子擦了一遍,此时正在歇着气儿坐在书桌前看着她娘指导、她嫂子代笔的信件,正好也看到了王小芳这一段,她不知道,梨树村再次结束如信中一般的剧情。

    夏天也是第一次意识到“重男轻女”到底有多让人神伤,她有多感慨,就有多庆幸……

    叶爷爷坐在书房里写着毛笔字,王荷花战战兢兢地敲门,听到一声“进”后,她才敢推开书房门,两手搓着身上的围裙,脸色发红,小声告诉叶老爷子:

    “爷爷,外公,外公要出门,还要骑自行车出门。您说他腿本来就不好,外面还刚下完雪,路滑……您能不能劝劝他?”

    叶老爷子“嗯”了一声,这就是表示知道了,只一声,也能分辨出来他的身体很好,年逾古稀,但底气十足。

    “我说,老伙计,这是要干嘛啊?”

    宋老爷子被叶爷爷按住了自行车,带着黑色皮帽的老头,胡子翘了翘,浓眉紧锁,未出声从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不顺心。

    “我要出门抓药。”

    “噢?家里守着医院院长,出门抓药?容易被人误解你女儿对我们不好啊。”

    “我就是给医院院长抓中药。”囡囡自从看完孙子孙女和孙媳回来后,就病了,没有精神头,别人没注意,他这个当父亲的可看得明白。

    叶老爷子挑了挑眉头,这个表情,叶伯煊就是他完全的翻版。

    “来,咱们进屋说。说完你要再想出门,咱们一起,搭个伴儿,你驮着我。”

    两个老头坐在书房里,各自抱着个茶杯。宋老爷子曾被称作儒商,可这一刻。满脸都是焦急,儒雅全都不见了。

    “雅萍刚回来那天,我下楼听见他们两口子吵了几句,我呀。眼不花耳不聋也受罪,听了个大概。她重感冒也是岁数大了,要当奶奶了,去看我那孙女上火了。想让志清把小屈调到身边,有那么点儿把扶的意思。在身边呆着,脾气秉性能摸透。”

    一句“把扶”,宋老爷子眯了眯眼睛,瞬间了然。能扶住也能握牢:

    “糊涂!这违反志清的原则,她也是名干部,怎么想法和一名村妇似的。”

    这话,宋老爷子这个亲爹说行,叶爷爷决定不插嘴,毕竟是当老公公的,表达立场很坚定:

    “转过弯儿就好了。其实儿女的事情。都需要他们自己一步一步去摸索,就是咱俩这个岁数,回想从前,如果老伴还活着,有搞不明白她心理想法的时候,依然还是会拌嘴。

    雅萍是急火,吃什么药不如自己想的透彻。换成其他亲戚的事儿,老伙计,哪怕是隔着关系的亲戚,志清不出头。我都能出面去办,就我那孙子孙女不行。他们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让这一生不白活。侥幸,靠人帮扶。只会害了他们。老二家的孙子,我也是这个态度。”

    宋老爷子不知道为何,这次来这常住,才发现了自己女儿很多的毛病,囡囡越是年龄大了,倒越是给自己上了夹板。总讲究个身份地位,总想压别人一头,活得越来越不踏实。

    岂不知,这样的心理也存在着副作用,给自己施压。

    太注重别人的看法,把自己摆到明处注重名和利,听别人的评价,很容易脆弱,那些虚的东西应该远离。

    这些虚无的,应该是帮助生活更理想化,而不是干扰自己,快要当奶奶的囡囡,该学会泰然处之啦,唉!

    ……

    夏天正在提笔给小毛写回信,看着小毛夹在信封里的“私信”,闷头笑了笑。

    这是才找到机会汇报账目,第一次做“倒爷”的经验刺激得嫂子更迫切地想赚钱了。夏天看了眼给裴兵的回信,提笔给小毛回信写道:

    “我会拜托我的好朋友往家里邮很多果脯,大概他连买带邮到家里需要半个月时间,稍安勿躁,注意隐蔽,东西邮到小姑夫手里,写得你亲启。

    又要到了年底,这东西放得住,咱们那还缺,小孩子爱吃,价格我会让他写上告诉你,你加点儿就出手,卖不出去带回去给冬子和赵安当零嘴,问起就说我特意邮的,当然,如果全部出手了,也别忘记那两个小家伙,给他们留点儿。

    钱对于咱家来讲固然重要,可千万要注意安全,我先乌鸦嘴一声,被抓就提王红军的名字。记住叫王红军,问及你是谁,你说我名字,别说叶伯煊,估计你们那个市里,他应该能搞定……”

    夏天正写得来劲呢,听到敲门声,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慢慢挪动着步子,以为是叶伯亭到点儿又来蹭午饭来了呢,也没问一声,直接开门,刚要说“你今个儿够早的了”,抬头间愣了一下,话到嘴边儿、刹住了。

    门外站着一营营长刘行天的妻子张曼玲,这个和她见面也只是严肃着一张脸点点头交情的军嫂,并且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张曼玲也许是习惯了面无表情,她想对夏天笑笑,可表情略显僵硬。

    “来,进屋,走廊冷,别凉到孩子。”夏天倒是很友好,先打了招呼。

    “你,你……我有点儿事儿,要出门一趟,麻烦你帮我带带孩子。”张曼玲直接双手奉上婴儿,连个眼角风都没施舍给孩子,扫都没扫一眼,像是累赘般递给了夏天。

    夏天手里还攥着钢笔,慌乱地赶紧接住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喔,那你去哪啊?刘营长知道吗?”

    张曼玲急了,脸上带出了不高兴:“知道,就让你帮我带带孩子,不会不帮忙吧?”说完都没等夏天回话就走了。

    从夏天家门口到单元门口,张曼玲不顾夏天“嗳、嗳”声,几步就走了出去,没了踪影。

    夏天生气了,妈滴,真赶上小毛写信和她说的私房话了,一帮子闲人,每天不琢磨发家致富好好过日子,天天吃饱了闲的发慌干仗,今儿个这个如何,明天被拉着去劝那个。

    想要踹门发泄情绪,可她肚子……呃,以及怀里还抱着个熟睡的孩子。

    唉!这家属区住的,真是糟心。

    亭子的婆婆刚走没两天,楼上那小两口刚算是消停下来,这她从居委会劝解大妈又变成了帮邻居照看孩子的保姆了。

    “哇哇哇”……孩子的哭声响起,似乎知道她的妈妈扔下了她……

    “噢!噢!不哭不哭,来,阿姨看看,你是饿了还是尿了呀?”夏天迅速对小天使露出了最甜蜜的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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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