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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三七章 夜战(一更)

    “干什么呀!”叶伯亭睡得迷迷糊糊中,屈磊的手,伸了过去。

    屈磊趴在叶伯亭的耳朵边儿,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带着点儿恳求的意思商量道:

    “媳妇,嗯,我都想你了,让我稀罕稀罕。”

    叶伯亭没搭理屈磊的话音儿,翻了个身,给屈磊一个后背继续睡觉。

    她昨天值班一宿,接了两个急诊患者,她都困得有点神志不清了,要不是在被打扰那一刻看到熟悉的台灯,她都得以为是在医生值班室呢,非得一巴掌呼死屈磊。

    屈磊不屈不挠、再接再厉往叶伯亭跟前儿凑合,轻咬着叶伯亭的耳朵含糊道:“媳妇……媳妇?嗯。”

    一个“嗯”字甚至都带着拐弯儿,有那么点儿撒娇的成分,大脑袋也往叶伯亭的颈间拱着,手更是不老实地打扰着叶伯亭的好眠。

    屈磊眼睛冒着绿光,**难耐着,身体煎熬着,就等着一声令下就开拔了。

    叶伯亭忽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头发乱糟糟地披散了满脸,两只手烦躁地把挡在面前的长发往旁边甩了甩,回头就怒气汹汹盯着脸色还挂着残余笑容的屈磊骂道:

    “你有毛病吧!大半夜不睡觉,神经不好啊!你不睡别人就不睡、是吧?!看看几点了,真招人烦!”

    叶伯亭骂着,还不忘拍打着,每怒斥一句就用右手使劲拍下她身上围着的红色被子。

    嗷嗷的几嗓子,说的是大半夜别人打扰她,可她的嗓门都能把邻居家孩子吓一跳。

    屈磊心头的热乎气瞬间消失了,他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冷,冷得心头发颤、心脏被气的直抽抽。红色的大喜被子是那么地耀眼与讽刺。

    屈磊光着膀子也坐了起来,伸出食指点着叶伯亭的鼻子:“你!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低沉的男声,毫无温度犹如带着冰碴的声音,显得那么理智和冷漠。

    和大红色的喜被般,他觉得自己还光到了一丝不挂。又是那么的可笑与尴尬。

    三个“你”字,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意思,可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不可理喻”是屈磊对叶伯亭此时最直观的看法。

    这是从他和叶伯亭相识、相知、相恋到携手走进婚姻的第一次正面表态。表达了心中的愤怒。

    一个是最烦别人打扰自己休息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连她妈妈宋雅萍都任由她睡懒觉不敢打扰,可见起床气已经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程度。

    另一个认为自己卑躬屈膝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也没求她啥。就是要求干个正常夫妻都有的事儿,居然能被人指着鼻子骂!

    两个人在彼此怒视的眼神中,谁也不肯再开口说一句话。就似谁开口说话就是低头认错一般较着劲。

    “哎呀妈呀!咋地啦!咋地啦!”

    屈老太太披着件破旧的棉袄站在客厅里,大声问着卧室里的两个人,小脚挪动着,正要推门看看时,屈磊出声了:

    “娘,没事儿!您回去睡吧。我俩口子说话,不方便!”

    屈老太太站住了脚,侧脸趴在卧室门上。问道:

    “你俩吵架啦?哎呦,我说亭子啊,磊子一训练就是一天,白天累死累活的,晚上回家还得伺候你吃喝,连口现成的热乎饭都得自己张罗!

    你出去看看,谁家媳妇像你这么享福?你咋还不知足呢!一回来就欺负我家磊子,你这是要干啥啊?!

    我告诉你,我可不让着你!你再欺负我家磊子一个试试看!我去找你爹评评理去!你还闹个有文化呢,你爹妈就这么教你地?!”

    屈磊眼看着叶伯亭马上就要还嘴干架。赶紧趁叶伯亭没开口前先说话,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带出了急躁:

    “娘!我求求你了!回去睡觉吧、成吗?!我俩没吵架!你能不能别瞎掺和!”

    在屈磊烦躁地大喊时,叶伯亭已经拿起枕头边儿头绳系好了头发。掀开被子就下了地,准备要开门和屈老太太大战三百回合!

    前情旧怨外加刚才发生的不痛快,堵得叶伯亭就想好好干一架!

    在她的观念中,她一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婆婆算个啥,就是天王老子敢骂她时扯上她爹妈。她也敢和对方撕起来!

    她叶伯亭从小到大没受过气、没看过别人脸色,从不用委曲求全地讨生活!

    嫁了人了,也照样!

    敢特么骂她叶家的教育问题,她绝不会放过。

    “你要干啥?!你疯了?那是我娘!”

    屈磊坐在床上一伸胳膊就要扯住怒气汹汹往外走的叶伯亭。情急之下,他一个常年习武当兵的人,力气自然就大。

    “你敢打我?你给我松手?!我告诉你屈磊,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伯亭一直在屈磊面前是娇蛮可爱,偶尔任性也是撒娇成分居多,从未露出过今天的这一面。

    屈磊只觉得叶伯亭蛮不讲理、霸道到面目扭曲。

    陌生,陌生得让他有种错觉伏在心头:这是妻子吗?

    “亭子,你听我说,我娘她岁数大了,你别和她一样的!”

    这一句还是商量,可门外的屈老太太却在添乱,叫嚣道:

    “磊子,你给娘开门,我倒要问问她有没有教养?咋地?谁家儿媳妇敢和婆婆这么说话?”

    “呸!谁家婆婆像你似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这样的!”

    吵架时,语言成为了武器。如果不能说出更狠毒的话,代表你“输”了。

    叶伯亭不想“输”,她全面开启自己以前最不屑的泼妇骂街模式,而屈磊却听得脖子僵硬。

    屈磊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依旧唇枪舌剑的叶伯亭。

    满耳朵里都灌满了自己娘和自己媳妇隔着门的对骂,他甚至不敢松开叶伯亭的胳膊,因为他心里没底,无法预料这对儿婆媳会在之后发生些啥。

    屈磊一只大手,死死拽着犹如被“女鬼”缠身变得疯狂的叶伯亭,另一只大手在给自己忙活着穿衣服。

    脱得太彻底,穿起来自然也费劲!

    “咔嚓”一声,夫妻俩在新婚期共同选购的“奢侈品”台灯碎了。

    这盏台灯,花了屈磊几个月的工资。

    结婚时,屈磊笑着对叶伯亭说:“媳妇,这个就由我买吧。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可这个由我来,让它照亮我们一辈子。”

    如今,他亲手挥开手掌打碎……(未完待续。)

第四三八章 硝烟散尽(二更)

    “劳民伤财”中,一定包含了夫妻吵架这个特定情境。

    钱没了、东西没了,可以再挣再买,可心伤了,无论过了多少年,伤过、就有痕迹,时间也许都无法治愈。

    门里门外的一对婆媳,随着台灯落地的脆响声,而熄灭了熊熊燃起的战火。

    两个人此时倒像极了一家人,全都被屈磊的行为震住了。

    叶伯亭从没见过屈磊发火也能发到这种程度。

    自己嫁的这个丈夫自己知道,他性情软和,她平时只要用商量他的口气说话,无论他多累多乏、他都陪着笑脸,哄着、劝着、陪着,她要是来了谈话的兴致,他就是半梦半醒中还会“嗯嗯”的点头答应附和。

    上次把洗衣盆里的水踢得往外溢出,淌得满客厅都是,那时她就认为那是屈磊发脾气的极致。

    终究她还是想多了吗?

    叶伯亭也不困了,起床气彻底歇菜儿了,她觉得自己并未真正地了解过屈磊,犹如沉睡中被惊醒般……

    黑暗中的叶伯亭,听着屈磊细细碎碎穿衣服的声音,她忽然间泄了气,无力地坐在床上,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了下来。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谁的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自己变成了刚才泼妇的模样。

    ……

    屈磊赤着脚、穿好了衣服裤子,在黑暗的卧室中,听着叶伯亭不稳的呼吸声,踩着台灯的碎渣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哭了,可他不想今晚去哄她,他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不想对着她的泪眼朦胧、言不由衷。

    打开卧室的房门,客厅的灯光晃得屈磊用手挡住双眼。

    屈磊问屈老太太:“还吵吗?吵的话,你们继续。不吵就回屋睡觉吧,深夜了,这栋楼不是咱家的。”

    屈老太太确实也被屈磊吓住了。她自己心里想的都是房子。怕哪天惹叶伯亭不高兴再被撵出去,所以她从儿子的话中居然听出了“一语双关”。

    再加上她自己生的儿子自己了解。那过日子是把好手,从小到大扯着弟弟背着妹妹的,一分钱都不敢错花。一根针线都用在正路上,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她大儿子。

    以前屈磊也生气摔过门,可和这次不同。因为他第一次祸害东西。让一个那么细心的人摔了这么贵的东西,屈老太太有些呆愣。

    屈磊一路赤脚过卧室穿客厅,地面上留下斑驳的血迹。然后拿过军大衣穿鞋一气呵成,出了这个让他无奈且疲惫的家门。

    屈老太太对着地面上的血迹,两只手捂住嘴里的惊叫声。

    而卧室里正在默默流泪的叶伯亭,当听到关门的“啪嗒”声时,身体也随着声音轻颤了一下。

    卧室里没了声音,犹如静止一般。

    屈老太太甚至那么爱夸张高喊的人,也哑了火,就站在那一动不动。

    两个女人、两种身份,她们曾经用不同的方式,爱着“离家出走”的那个男人。

    从夫妻间的那点儿事儿开头。到婆媳之间隔着一道门大吵,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拉扯着,甚至都会演变成撕打。

    有实质事儿发生没?似乎有、又似乎没有。

    过了半响,屈老太太带着哭音儿对卧室里的叶伯亭说:

    “作吧,你就作吧。哪天作出祸来、你就省心了!把我儿子欺负的大冬天跑了,脚都出血了……”

    絮絮叨叨地边哭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这个当婆婆的,骂叶伯亭时,能扬着头、扯着脖子大喊,精神头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足。

    她出口骂人就能掐住对方的三寸,直言养不教父之过。她骂不过会加足火力、个头不够高,蹦起来继续。

    可此刻她却蔫儿了,她比任何人都惦记跑出去的屈磊,所以她哭了。她的眼泪只为自己儿子流……

    卧室里的叶伯亭紧紧抱着棉被靠在床头,听着屈老太太的那些牢骚甚至到了咒语的程度,她也没有出声。

    这个老爷们都伤了她,外面那人又是她的谁!

    没有屈磊,她何至于和一个毫无文化见识的人大吵大闹。

    叶伯亭累了、乏了,闭着眼睛想要休息。可她却没了之前吵架源头的睡意。

    ……

    住在屈家楼下的马大山家里,马大山的媳妇赵玉凤小声道:

    “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今个儿对门爱干仗,明个儿这又楼上干仗。这都因为啥呀?!”

    马大山站在窗台边上小声警告道:“别嘚嘚了,你睡你的。我告诉你啊,别出门瞎说话,你就装没听见。我看小屈怎么出了门?我出去瞧瞧。”

    赵玉凤急了:“你傻不傻啊?人家两口子干仗,你出去干啥啊?就这事儿,看见了都得装没看见。过后人家两口子和好了,你里外不是人。你们团长那个当哥的都没出去劝呢……”

    “团长没听着。听着了指定得管。这不咱家住楼下嘛,你咋呼啥!”

    马大山嘴上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他媳妇的话还是往心里去了。他脑袋里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出去看看,脚步却已经往卧室挪动了。

    马大山爬上了床,问赵玉凤:“团长那妹子是啥时候回来的?”

    赵玉凤也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下:“是啊,白天没看着啊!说是当医生的,可忙了,主刀呢还!”

    “嗯那,我们团长一家子都可有本事了。不过他妹子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就我碰着那几回,他妹子都扬着脑袋从我旁边过,不带跟你主动点头的,你们说过话没?”

    赵玉凤剜了一眼马大山,如果家属区的其他家属看见她这个样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啥?只怪她平时在外面看起来特别憨厚,从不多言多语。

    实际上,马大山在外大嗓门,骂赵玉凤张口就来,可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归赵玉凤说的算。

    “我倒觉得那妹子挺好。人家有文化又是医生,没时间和我们扯别人家是非。可心肠挺好,咱家宝蛋儿有一次拉肚子,就是那妹子主动给的药片。”

    马大山意外,他心粗,也许赵玉凤和他说过这茬,他也给忘了。

    赵玉凤盖好被子说了一句:“我看都她那婆婆闹的。有时候两口子拌嘴吵两句,一会儿就能好。有老人住在一起再瞎掺和一下,小事儿也变大事儿。”

    马大山不乐意了,骂道:“你这老娘们,又背后说我娘坏话!”(未完待续。)

第四三九章 伤心的夜(一更)

    屈磊大半夜的托着流血的伤脚,独自一人踱步走到了训练场上。

    他出了家门看着黑乎乎的天地间,心里茫然。

    第一次看到叶伯亭时,他就知道她是谁。

    给他力量、让他有勇气走到她的面前,不是叶伯亭是谁家女儿,而是她茫然无助地先四处看看,看到没人发现她的窘迫时,她才开始咧开嘴哭。

    那么可爱,单纯,美好。

    当他摊开自己粗糙的手掌示意她拿糖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意外,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仰着脖子冲着他傻笑。伸出和他有很大差异的白嫩嫩的手指……

    从那天开始,他就忘不了那双漂亮的眸子。

    他开始频繁和叶伯煊接触,说不上话,还是上下级关系,注定永远低叶伯煊一头。

    他穷,可他自尊心不比任何人少。

    宿舍里的其他战友都进入梦乡时,他在一次次鼓励自己,就把自己当成勤务员也好,只要能看到她,想要有一天能走到她身边,自尊就别要了。

    他开始每天想方设法地琢磨如何接近她。

    他和叶伯煊的生长环境存在着很大的差距,自然也就没什么共同话题。

    叶伯煊对待像他们这样的农村士兵从没有过看不起,会帮忙,但走不近。

    他和叶伯煊说,他想读书学习,想管叶伯煊借一些简单易懂的书籍,一点儿一点儿学起。他还记得叶伯煊当时挑了一下眉头后才转过头认真地看了他好几秒。

    他知道,他选对了方式。以后这个借口可以常用。

    那几年全民都躲开一切书本的接触,可他通过细心观察,发现叶伯煊更欣赏有知识有本事的人。

    也许是他足够努力,或许天地间真的有缘分一词的存在,他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叶伯亭的芳心。

    在相处过程中,他一次次被丈母娘用明示暗示的方式嫌弃着,他不是不矛盾,他常常陷进自尊心和要娶她之间的矛盾中。

    他带着自己娘亲踏进叶家大门。并没有受到什么热情款待,不是战友们说的那样,姑爷进门,老丈人家热烈欢迎。他从没享受过。

    他看到的都是他娘在不停地陪着笑脸。没话找话,而叶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那个也是农村出身刚嫁进门的嫂子,看他娘就似看热闹、看笑话、看表演。

    即便他娘已经卖力地表态,可叶家的氛围仍旧因他们的突然闯入会冷场、会尴尬。

    他是个男人。不是不难受。不足够喜欢叶伯亭,他想他根本无法支撑得住。

    记忆中,从最初进门就卷起衣袖干活,一直到现在,他真的把自己定位得很准确,和勤务兵并无差别。

    战友们得知他娶了叶家女,背地里嘲笑他家祖坟冒了青烟儿,甚至有更多难听的话,他都知道。

    他明白,他婚前背地里使小动作要房子的行为。让叶父和叶伯煊都反感了。

    叶伯煊待他还不如婚前,他在大舅哥眼中,和普通兵并无差别。

    他没钱,他穷,他没有背景,他如果不爱钻研这些事儿,他该怎么办,那就会更没有发展。

    他也想像叶伯煊一般有一身铮铮傲骨,可他没底气。

    要学历没学历,训练能力也并不是十分突出。就这样熬着资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让亭子过上像夏天一样的生活。

    他不想亭子买点儿啥都得伸手管娘家要钱花,他希望叶伯亭从里到外的穿衣打扮都是他屈磊给予的。

    屈磊觉得自己爱钻研这些只是上进往上爬的方式,并不是说他要从叶家和叶伯亭身上得到什么。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并不一定要说透。他不用叶父出手,他只要是叶家女婿这个身份,就会有很多人主动给他开绿灯,他并没有给叶家添麻烦不是吗?!为什么叶父和叶伯煊要这样对他……

    “谁?”两名值班哨兵走了过来,拿着手电筒晃屈磊的眼睛。

    屈磊用胳膊挡住光:“侦察连屈磊!”

    哨兵立正敬礼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也打乱了屈磊的思绪。

    屈磊两手使力。一个腾跃,坐在了单杠上望着星空。

    唉!

    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是太惯着亭子了吗?

    这怎么要求行个夫妻仪式也经常被拒绝呢?

    今儿个牙疼,明个儿难受,要么就是躲着你。刚结婚那阵儿,他俩给外人看是蜜里调油。

    那倒是,确实比以前亲热,毕竟原来就能拉个手,现在干的事儿多了也就热乎了。

    可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亭子就在那事儿上躲着自己。偶尔三次两次的,第二天她就跟得了场大病似的,欺负自己到了得满屋子背着哄的程度。

    他还不能问别人。他正对这事情上瘾呢,那面给你掐死这个火苗子,过着这是啥日子呢?没滋没味的!

    自己一天天跟个老牛似的操劳所有家务,像个娘们似的打理所有琐事,可这个事情却给自己断了粮,他哪有什么心气闷头干活?!

    屈磊想想仅有的那么几次夫妻事儿,事儿后自己还得一副孙子样儿。哄啊,商量着,他想想就觉得没劲透了!就冲事儿后他得装半个月孙子都提不起来气。

    再加上自己娘啥事儿都掺和。他亲娘还没来时,亭子也经常和他耍脾气,可他都把那些当成闹着玩。

    偶尔一次两次的赶上他心情不好,基本上亭子就消停了,之后再继续。从来就没有上升到夫妻之间的事儿变成了大吵大闹。

    自己娘自己清楚,她从那么年轻就拉扯他们三兄妹,不是一个老实好相处的,要不然寡妇门前是非多,真是老实人备不住得让人欺负死。

    他娘能忍亭子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看不下去了就口不择言,自己媳妇呢,从来就没把娘当过婆婆看待,每次顶嘴一句接一句的,半句都不会谦让。

    上次亭子受了委屈,他不是不知道,事出有因全部始于自己的亲娘。

    他发脾气是因为亭子没老没少的,他夹在两个女人的大嗓门中,震得耳聋眼花人发蒙,自己娘说不过有学问的媳妇,被气得捂着心口窝大喘气。

    他能怎么办,他当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踹洗衣盆!

    踹完可倒好,还得装孙子想招哄,出不去就打电话。

    大舅哥看不上自己,他还得舔脸去政委那卖笑找机会打电话。三次五次地说不接就不接,你得连续打十多次才算有诚意。

    屈磊纳闷了,结婚了就是该过这样的日子吗?怎么就他看起来很痛苦?大舅哥却继续意气风发?

    跳下了单杠,边往回走边翻衣兜,想要找根儿烟抽抽解解闷,脚步停了下来,屈磊特别颓废。

    心里骂着自己:人家说走就走,半个月不在家,你居然还能坚守她定下来的原则不抽烟不喝酒,就怕惹着她。你瞅瞅你这点出息!(未完待续。)

第四四零章 忍辱负重(二更)

    屈磊托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着月色往家回。

    他没有叶伯亭说走就走的洒脱,他有他的无奈。

    不是离开家就没地儿可住,而是他娘还跟他家呆着呢。

    换成是丈母娘,他也能抬腿就走,反正着急上火的是你妈。

    谁妈在,谁遭罪,这是屈磊最直观的想法。

    屈磊蹑手蹑脚地上楼,脚趾冻得冰凉,甚至都感受不到脚心被扎坏的疼痛。

    他小心翼翼打开房门,卧室里靠在床头闭眼养神的叶伯亭,听到响动赶紧躺下,把被子蒙在了脑袋上。

    直到天蒙蒙亮起,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一夜无眠,彼此心里有数对方并未睡着,可谁都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屈磊甚至辗转反侧时也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会碰到叶伯亭的胳膊,他和衣而眠,没碰过被子的一角。

    叶伯亭也僵直着身子,被子明明捂得她都快要上不来气了,她也一动不动。她怕她会碰到他。

    听着外面的起床号,屈磊翻了个身爬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出门前瞟了一眼叶伯亭在被子里的轮廓。

    听到关门声,叶伯亭揉了揉太阳穴。

    从前当新兵也站岗放哨,当了医生后更是经常值夜班,一宿不睡觉也习以为常,可今天她就觉得头特别疼。

    原来熬夜加班和吵架被气的同样都是睡不着觉,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前者伤身,后者伤神。

    叶伯亭不打算起床,起来就要面对让她反感到极致的婆婆,面对让她看一眼就心堵的丈夫。

    从屈磊回来后,她就连翻身都免了,僵硬的姿势保持了几个小时,此时是腰酸背痛。

    屈磊离开后,她才调整姿势,酸疼的肩膀、酸胀的眼睛。一切都让她鼻子发酸。她想回京都,这里的一切都没劲透了。

    屈磊手脚快速地淘米下锅,简单梳洗自己一番后就推门出去赶往训练场。

    马大山正在压腿,看见屈磊小跑了过来。多看了屈磊几眼:“小屈,早啊,今天你带队啊?”

    屈磊如往常般的状态,看见谁都离很远就面带笑容,再加上他人长得温和。大眼睛双眼皮,皮肤略白净,不同于大多数军人黝黑的皮肤,又总是在穿着上很注意保持整洁,看起来比常人文质彬彬好相处。

    “早。马营长,你家宝蛋儿比同龄孩子个头高啊,将来指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哈哈哈,你个会说话的,一大早上就给我灌**汤。你们也抓紧,就不用羡慕我了。”

    屈磊含笑跑过。他是羡慕有儿子,但绝对不羡慕马大山家那个埋汰孩子。那小子蔫淘蔫淘的。

    ……

    夏天迷迷糊糊地坐起,叶伯煊正要穿衣服出门,看到夏天这个时间就起床问道:“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唉!一宿没睡好觉。也不知道我爹他们,是带着我夏文哥去医院了,还是回家找赤脚医生治了!”

    “瞎琢磨什么呢?人能放出来都不错了,这些你居然也能跟着瞎操心。”

    “你去出早操吧,不用管我。我这也不全是,月份大了,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缺钙。腿还抽筋。其实谁也没惦记,就是睡不好。”

    夏天听着叶伯煊关门离开后,才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就坐在客厅发呆,做了一宿的梦。浑身上下就没个舒服的地方,怀个孕可真够遭罪的了,胳膊腿怎么放怎么都难受。

    越养着越娇气,没那条件的,现在还得干活呢。

    夏天劝着自己得坚强些,想要唤起自己的精神头。去了厨房做起了早饭。

    训练场上,叶伯煊伫立在操场的中间,看着围着圈儿跑动的新兵,偶尔会皱眉,这跑动速度太慢了。

    看到领头带队的是屈磊时,叶伯煊也和马大山一样特意多观察了几眼自己这个妹夫。

    叶伯煊留意屈磊是因为二营营长那个空缺。

    老翟知道他得避嫌还私下找他谈过,暗指屈磊是有那个资格往上走一步的,举贤不避亲嘛。

    ……

    屈磊跑得满头大汗,出完早操回来后,进屋先简单擦洗一番就钻进了厨房。切菜,做肉酱,煮鸡蛋。早餐准备得比其他人家丰盛许多。

    这几天叶伯亭没在家时,屈磊和屈老太太一日三餐都是对付着吃,即便对付,屈家娘俩仍旧觉得这就挺好,能吃饱肚子、顿顿有白米饭和肉就挺幸福。

    每当屈磊看到他娘把掉在桌子上的饭粒儿捡起来塞嘴里时,他就心酸无比。这个舍不得粮食的习惯,估计已经印刻进他娘的心肺。

    他发誓一定要争取再进一步、再进一步,要一直升、一直升上去,那样津贴会更多,他们屈家再也不怕饿肚子的日子。走出去,谁都得高看一眼。

    屈磊拿着白菜切着小细丝,偶尔得侧过身拿着饭勺子搅拌下锅里的粥。

    媳妇回来了,就不能对付了。得多做叶伯亭爱吃的,要是做得不顺口,亭子能头一扭就下桌,进屋就得掏饼干盒子嚼着饼干,到时又得发现饼干也不见了……

    屈磊想到这,切菜的手一顿,差点儿切到手指,那他家就没个消停日子了,二十四小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屈老太太早就醒了。她岁数大了,早没了那么多觉,在农村时,听着鸡叫就起床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她听到动静也没出去,她见不得她儿子伺候“祖宗”。

    屈老太太自己个儿分析了,她没忍住和叶伯亭那个小妖精吵起来,就是因为看不过的事情太多了!

    一次忍、两次忍,次数多了,不是她憋死就是和昨天半夜一样吵得儿子跑出去。她吸取经验,以后眼不见为净。

    她这个当婆婆的,惹不起有能耐、有钱、有本事的儿媳妇,她躲着!

    屈磊做好饭,挨个房门敲,不偏不向都是一句话:“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吧。”语气波澜不惊,就跟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屈老太太抿了抿头发出了房间,瞟了眼叶伯亭那屋,再次皱眉,可见性格决定一切,她想的挺好,可她做不到忍字心头插把刀:

    “吃现成饭也得请呀!”

    屈磊从厨房探头皱眉轻斥道:“娘!”

    在卧室里继续躺着的叶伯亭,听到屈磊问屈老太太:

    “娘,我弟弟妹妹在家,你就那么放心他们啊?岁数小,不会过日子……”

    叶伯亭想了想,坐了起来,准备出去吃早饭。(未完待续。)

第四四一章 常驻的缘由

    屈老太太听到儿子的问话,拿起筷子的手一顿,她正要酝酿情绪质问屈磊,是不是嫌弃她这个娘了?这是要赶她走?

    听到叶伯亭出来的声音,她又打住了。

    她差点儿忘了家里还有那么一个祖宗呢,哭闹对儿媳这人没用,倒能把她气死。

    屈老太太给自己的定位极其准确。

    确实,只有在意她的人,哭哭闹闹才会听进心、入了肺,不在意她死活的,那都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屈磊也停住了话头。他的本意就是说给叶伯亭听的,让她知道,他不是没和他娘谈过关于回村的话题。

    你不是在电话里口口声声的埋怨我为什么不撵走自己娘吗?那我就当你面儿问问看。为了你,我连这一步都走了,别作了,好好过日子吧。

    屈磊能问出这句话,并且是在头一天晚上发生不愉快之后去问,心里是下了很大决心,并且夹杂着渗透进牙齿缝的心酸。

    一个人要到怎样的隐忍程度,才能为了媳妇赶走自己的亲娘?

    屈磊不清楚别人,他只知道自己的话一定会伤害母亲。不仅仅是有了媳妇就忘娘的白眼狼了。

    可他不得不问。他和亭子自从结婚后,很多生活习惯已经形成自然。

    他照顾她、惯着她的很多举动,他娘都看不下去眼。

    他后半夜睡不着觉的时候琢磨了,他和亭子之间如果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么他娘并不会理解,也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娘又想讨好亭子又忍不住想和亭子干仗。

    确实。亭子说的也正确。他们之间的矛盾无论大事小情,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娘都参与。

    至于昨晚,虽然他俩闹的有点儿大,可他觉得,如果他娘没出来掺和的话,他俩现在已经和好了。

    亭子又得和以往一般早晨起来对他说两句甜言蜜语哄着他。然后周而复始的那事儿随媳妇心情。福利得等着发。而不能主动索取。

    屈磊很自然的站了起来要给叶伯亭盛粥,低头间取碗时,正好又看到了屈老太太翻白眼偷着瞪媳妇。他心里叹口气,更是下定了决心问问他娘啥时候走吧。

    饭桌上,叶伯亭小口抿着热粥,坚决做到食不言寝不语。任由那娘俩说话……以及屈老太太这么一会儿功夫吃俩大馒头了。她看不惯就不看,低着头吃自己的。

    屈老太太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说话间还往外喷着碎渣:

    “咱家今儿人也算齐,那我就告诉你们一声,我得过完年才回去。”

    叶伯亭攥紧手中的勺子。

    屈磊侧瞟了一眼叶伯亭。才装作无意间像闲聊天的问他娘:“咋的呢?不惦记他们啊?”

    屈老太太用手掌抹抹嘴才回道:“你弟弟相看对象呢!人家女方家指明要三间房。”

    屈磊真没听他娘说过这话,此刻疑惑抬头:

    “咱家总共也不到三间啊?就这样看条件找对象的,有啥意思啊?不能要那样的。再说他刚多大啊。就着急成家。”

    “哼,我倒是想让他当兵。你们能帮上忙不?我明里暗里的说过,你俩都过过耳撇撇嘴,谁搭理我了?

    唉!我就对外说来你们这了,那房子都给他们,说你们不稀得要。

    至于你妹子,那更是嫁人就挪走。等那女滴嫁进门就好了,嫁都嫁了,还能不过是咋地?再说还有你这个当官的大伯哥呢,老王家不敢得罪咱家。

    虽然老王家那大闺女看条件找对象,可是真能干啊,我寻摸了好几个屯子挑看着,就相中她了。那大腚指定能多生儿子,瘦不拉几的没福相,得这样胖墩墩的才能多生几个传宗接代。”

    “咳咳。”屈磊被他自己娘的语言恶心着了:“我得去上班了,要不然来不及了。你们吃吧。亭子,碗筷儿放一边。”

    屈磊站起身还特意和叶伯亭打了声招呼,想要试探一下叶伯亭的态度。

    叶伯亭没说话也没点头,就跟没听着似的,屈磊叹了口气。

    讨论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求媳妇别收拾收拾包袱又走人就成。

    他嘴欠啊,屈磊又后悔了,后悔他问自家娘这些问题。

    估计媳妇心里又是一肚子火气。换位思考,屈磊有些理解叶伯亭了,一件件事儿,一句句戳心的话听着,关键是结婚前特意讲好了,他娘不和他们一起过,可事实上却是在这呆的时间越来越久。

    还有他娘那些话,估计又和亭子的观念相违背了,她没有刚才就拍桌子骂他娘没素质就不错了。

    说实话,屈磊觉得回家的脚步沉重,可出了家门心情更是糟心。他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女人能啥样,上班都得提着一颗心。

    “你干啥去?”

    叶伯亭根本没搭理她婆婆,胳膊上搭着件黑色大衣,走到门口就换鞋。

    “我跟你说话呢!我是你婆婆!那自己牙尖儿还能咬到舌头呢,咱俩就拌几句嘴,你别一天天给我撂脸子!那磊子训练能放心啊?亭子啊,听娘的,别作妖了!你是不是去你嫂子那?我和你一起。”

    说一千道一万,屈老太太说软和话是怕了叶伯亭单独去见夏天,她觉得那俩妖精凑到一起就是说她坏话呢。

    最关键的是万一瞎告状传亲家耳朵里了,她们屈家能得了好?!

    她二儿子可以不当兵,她老闺女呢!她还真不能得罪狠了儿媳妇。以至于她总是颠三倒四的对叶伯亭转换着态度。

    屈老太太也迷茫、无助、矛盾着。

    叶伯亭回头直视着自己的婆婆:这人真可怕!呵呵,先让人家嫁进屈家再说,就这么个素质,这么不讲承诺的人,她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我去我嫂子家溜达,带你算怎么回事儿。”留下这一句,叶伯亭就出了家门。

    屈老太太在关门那一刻就破口大骂:“奶奶个腿的!祖宗啊,冤孽啊!”

    ……

    梨树村村部的大钟,被人用力的敲出了响动,村部仅有的两个破鼓被抬了出来也被一齐敲响。

    这是在告知村里的男女老少们,村儿里将有大事儿要宣布……(未完待续)

    ps:应读者们的要求,今日加更一章。最近这段日子更新并不是十分给力,不过我在尽力呢。

    5201小说高速首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四一章 常驻的缘由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四二章 下来啦(一更)

    小毛驻足在人群中,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李群发、夏凤姐的丈夫。

    她的身边站着被召集过来看热闹的苏美丽和夏冬。

    至于夏家的其他人都分散在各个角落,包括萎靡不振的夏大伯。

    夏家人唯二没“出席”的是躺在炕上养伤的夏文和他的小儿子。

    夏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对刚刚公布的事情有些意外以及心情矛盾。

    小毛眼睛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大姐夫,手上的动作是扯了下苏美丽的袖子。

    “干哈?”苏美丽对于李群发当上大队书记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毕竟下来的是夏大伯,不是她家夏爱国,不是当事人吧,差一层是一层,感触并没有那么浓厚。

    小毛侧过头趴在苏美丽耳朵边儿小声说:“大娘,我忽然间觉得……呃,几次三番告大伯父的是大姐夫呢……”

    苏美丽本来正直视前方看着李群发周边围着恭喜的人群,外加正仔细入微的观察夏大伯一家人的反应呢,听了小毛的话瞬时睁大了眼睛,侧头看向小毛,翻白眼瞪小毛道:

    “你一天天的,没长脑子出门啊!竟胡说八道,那是老丈人、大姑爷!”

    苏美丽骂完小毛低头瞅她小儿子:“冬子啊?你刚才听见啥没?”

    夏冬仰脖看他娘和他小毛姐,和苏美丽刚才翻白眼的模样一模一样:

    “听没听见咋地?娘,我发现你可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啥也不说,我耳朵聋,没听见!”

    夏冬怒气冲冲对着他亲娘喊完几嗓子后,就噔噔蹬跑走了。

    他不爱跟她们女人站在一块堆儿,非得揪着他一起。成,他夏冬认了,就和叽叽歪歪的女人们统一战线吧,可又被警告嫌弃。

    夏冬就闹不明白了,他娘咋事儿就那么多呐!

    “大、大娘。您别掐我啊,我这不是小声和你说嘛!就刚才,忽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有了这么个想法。我也不想把人往那么坏去琢磨,可就是直觉嘛!”

    “你给我闭嘴。你把那话给我烂肚子里。让别人听着传你爷爷耳朵里,他得拿大棒子给你打出去,你那话就得被他归类为搅家精。听见没有?!”

    小毛蔫儿了,按照常理,她一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她拿苏美丽和夏爱国当自己亲爹娘看待,自己想到什么说什么,再加上刚刚忽然间“福至心灵”,她才胡说八道的。

    夏老头蹲在大树根儿旁边抽着烟袋锅子,额头上的抬头纹更是被他皱眉皱成了深深的几条印子。

    他都不用抬头瞅热闹,就能猜到他大儿子的表情和心情。

    夏老头听着李寡。妇大嗓门的在那招呼着,嗤笑了一声。这李婆子要是本性不抠搜都能给大家伙发喜糖了。

    夏老头劝自己,管咋地,这个大队书记还是自己家人的,总比给了外人强。

    这大儿子是从前的大队书记。他们夏家把着这个位置多年,赶上心眼小的上位,指定得给他们家穿小鞋。李群发当上了,于情于理都不敢那么对待他。

    只是……唉!夏老头想到这叹了口气,他得最近多去大儿子家坐坐。

    炕上躺着一个花钱养病的,本该去镇里医院住院治疗,可大儿媳哭诉没钱,说骨头慢慢养着就行,没钱再浪费了。拿话点他花了大儿媳的那一百块钱了!

    你说说谁出门给你家办那么大事儿不得花俩钱,这一百块钱他留给爱琴了有什么不对?

    人家赵铁柱他爹是又踏着人情又搭着东西的。办这么大事儿,哪一样不值一百块钱?再说那钱是他硬塞给爱琴的,人家还不一定能要呢?!

    这些年,琴子和铁柱搭大家伙多少钱了。谁能占那个便宜啊!

    夏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他现在抽啥都没滋味。大孙子一天几遍的药吃着,连翻身都得靠人扶着,被打的不轻啊!

    大儿媳又成天哭哭咧咧,张巧是只管孩子和自己,听说从出事儿到现在。大孙媳是没少吃一顿饭,还添了新毛病,没事儿就抱着孩子回娘家。今儿个又没影子了。

    老大愁的嘴角都起了大火泡了,再加上书记真给撸了下来,他真怕老大有了心病……

    以前村儿里开会或者是召集大家伙商量个什么大事小情时,夏爱国从不往夏大伯跟前儿凑,他就和普通村民一样,溜边儿站着,和小时候的几个哥们唠唠家常听几耳朵就完,也不以是书记的弟弟自居高人一等。

    可今儿个,他大哥下来了,他却选择站在了夏大伯身边。

    夏爱国都不用看,就知道他大哥夏爱华的表情指定会很复杂。换成是他,他恐怕也是。

    拜亲儿子所赐,自己下来了,可姑爷上去了,你要说难受到不行也不至于,可你要说姑爷顶替了自己很高兴,那也做不到。

    “大哥,没事儿吧?”

    夏大伯想要让自己洒脱点儿笑一笑,可笑容确实很勉强:

    “啥事儿?没事儿!这不是还是自个儿家人当嘛!我得去和群发说两句去。你别看这书记官小,可这里面有好多事儿复杂着呢,还得交接,我得多教教我这个大姑爷。要不然这个代理书记不一定能坐稳当,别便宜了外人。”

    说的意味深长又无奈,夏大伯挪动着脚步往李群发那走。

    夏凤抱着孩子来到郑三彩身边,刚叫了声“娘”,郑三彩转身就走:“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

    老太太拿手指点着郑三彩的背影,气的够呛,这人讲不讲个道理,和你亲女儿耍啥脾气:

    “凤啊,你娘让你哥的事儿给闹的,心情不好。你快去和你婆婆跟大家伙打招呼吧。群发那孩子,我老早就说了,有出息!你那个婆婆跟个……”

    老太太差点脱口而出搅屎棍子,又停住了口,瞟眼周围才继续道:

    “就冲你婆婆那样,他还能和乡里乡亲的谁家都处的不错,那就是本事,好好过日子,不用惦记娘家。”

    老太太说到这叹了口气,她们家现在都成了村儿里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她只要一出现在那些老婆子中,准保人家正聊的好好的呢停住话头。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啥事儿看不懂!(未完待续。)

第四四三章 夏天、叶伯亭(二更)

    “呦,够早的啦。我昨晚要不是腿抽筋,估计你这个时间来都得堵我被窝了。”夏天开门见到是叶伯亭调侃了一句。

    叶伯亭进屋换鞋,夏天笨拙作出下蹲姿势,从下往上瞧着叶伯亭。

    “瞅什么呢?”叶伯亭低着头白了一眼夏天。

    “你眼睛怎么啦?哭了?”

    “这姿势,够难为你的了哈!可见你没怀孕前身手得多灵活。孩子怎么样?我看你气色也不怎么好。”

    夏天眨了眨眼睛,这人,顾左右而言其他,看来是情绪没到位,遂也配合答道:

    “等你怀孕就知道了,尤其我还怀俩,遭罪是指定的了,晚上睡觉,翻身,你是哪怕拿点儿啥,都费劲!更不用说尿频、大便干燥、腿抽筋了。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叶伯亭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吃了起来,含糊问道:

    “那怎么办?就这么挺着?赶明儿我去给你问问我们医院妇科医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你脸色都蜡黄,没以前好看了。”

    夏天瞬间捂脸,惊慌状:“真的?你哥这个大骗子,天天胡说八道。”潜台词虽然没说,可叶伯亭听懂了。

    叶伯亭心里有点儿羡慕:“我哥那样的人,能在你这么丑的情况下还得狠夸你哄你玩,可见对你是好到份儿了!嗳?你们家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臭?”

    “别提了。前一段你哥出门买了十多颗大白菜,说是腌酸菜。本来我要出门闲唠嗑的功夫就能探听好腌菜过程,谁想到你婆婆来了,气的我一天没出门。

    等你哥回来了,大白菜叶子都发蔫儿了,我出主意、他动手就给腌上了。谁想到这玩意儿真复杂,酸菜缸里的水臭了!”

    叶伯亭停止了咬苹果的动作,略微眯了眯眼睛:“那咋办?扔了呀!”嘴上问着,心里已经琢磨开她婆婆了。

    “我俩研究了一下,补救呗。把外面那一层烂的都给扒掉偷摸丢了。不能扔。这家属院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那么败家,只会让我俩更加融入不进去。我还得成为那些家属们的笑料!

    啊,一个农村出身,正儿八经的东北人。腌酸菜都不会,可拉倒吧,我丢不起磕碜。这不多穿点儿,敞着窗户放味儿呢嘛!你哥说了,即便扔。也得每天拎两颗循序渐进的偷偷摸摸扔。”

    夏天说完就站起身,一打量发现叶伯亭旁边放着件大衣呢,她本来还要进屋给亭子取棉袄,看到大衣愣了下:

    “你一会儿要出门?”

    叶伯亭愣神了一下才回道:“不啊。”

    夏天皱眉观察了下自己这个小姑子兼好友:“那看来你这是要在我家吃饭,或者说是要呆一小天儿啦?”

    “怎么着?不欢迎啊。我哥中午不回来吧?等他晚上回来之前我再走。”

    “你躲他干嘛啊?”

    “我烦他说教!”

    夏天一派过来人的样子,叹口气重新坐下:

    “那不是为你好?我看他对别人都懒得啰嗦,怕浪费时间。说你也是为你好。你说说你,大半夜跑回家,咱们这驻地离市区有多远,你一个刚结婚的小媳妇。出点儿啥事儿怎么办!

    说说吧,咋哭了呢?别说啥事儿都没发生,你那眼睛都肿眼泡了。”

    “茶叶呢?我泡茶。”

    “嘿,你们家人都什么毛病?好好说话就得了呗,非得整景,愣跟我面前装洋气人,显得我屯妞一个似的。”

    夏天指了指柜门,告诉叶伯亭放那些宝贝东西的地儿。

    “你本来就是屯妞一个。嗳?我说你可真行。呐,你自己也说了,你一个农村出身连酸菜都不会处理。你在家务农阶段都干什么啦?搞了半天儿,农村儿那些技术活、你一样也不会啊?”

    “和你一样当公主呗。你睡床,我睡炕。你有亲爹妈捧着,我也有爹娘哄着。而且我还比你多一样。我上有哥下有弟,显得我这个丫头就是个宝贝。我哥还比你哥会操持家务,总之,我这么懒、这么有福气,那也是从小吃家里最好的给堆砌而成的。”

    叶伯亭摇了摇头:“看来你最近在家憋地不轻,话痨了哈!我一句你好几句。怎么样?这院子里家属都和你处的不错吧?我是不行。处不来。只能远观不能和她们近处玩。”

    夏天听了叶伯亭这么说,倒是很认可的点点头:

    “说实话,我也是。这家属区里,无论岁数大岁数小的媳妇,张口闭口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那点儿事儿。

    哎呦,我有一次听她们分享经验如何腌咸菜,听的我腰酸背痛还不能率先走,她们就这一个腌咸菜的话题,就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半天儿。我实在是……实在是真心觉得很浪费时间。不过人倒是都挺好相处的,心眼实诚的多。”

    叶伯亭拿过水壶,打开瓶盖,脸部凑近处被热气熏了熏,感觉像是新烧开的,活动活动手指开始泡茶。

    “所以说我们能走到一起成为朋友和姑嫂,这是需要缘分的。你虽然也农村出来的,要是和外面那些妇女一样,我都不带和你玩的。”

    夏天嗤笑一声:“我现在也不爱跟你玩。德行!中午我给你做软炸里脊,那里脊肉特难买,这里买东西太不方便了,不管你哥了,我要是到时间没去送饭,他一准儿就明白我是嫌弃天儿太冷懒得出门。你可以喝一盅。”

    夏天一次进门试探,一次提到叶伯亭婆婆的话题,再加上又问了一遍,都发现亭子都没搭茬。

    她心里明白了,事不过三,面前这位上她这找松快来了,不想说那些糟心的事儿,或者说是还没想好说不说呢!要不然也不能连问都不问。

    再加上看到叶伯亭那眼睛哭成那样,夏天也就配合着叶伯亭说些日常生活的近况,并没有急于求成的去追问。

    谁还没个糟心事儿?

    结婚前,她们可以无话不说,因为也没什么大事儿。

    结婚后,她们不是吐槽无力了,是不知道一时该说哪件事儿了。

    还有很多心里想吐槽的那个点,其实都是夫妻琐事,这年代的人保守着呢,谁能好意思大大咧咧就直接唠出来。

    再亲密,也止步于此。她夏天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

    叶伯亭端起茶杯,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儿没提呢:“对了,我收到刘芸的来信了。她快要结婚了,我是真没想到,她、张毅?难以想象。你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四四四章 大吐槽(一更)

    “她给你写信了?”夏天疑惑,没等叶伯亭回答呢,自言自语道:“她怎么没给我写信告诉一声呢?”

    叶伯亭看着夏天手里的橘子皮掉到了地上,往前凑了凑,弯腰捡了起来扔到了水果盘里:

    “你瞧你这个惊讶劲儿!不给你写信不正常吗?你来我哥这,收信不方便呗。”

    夏天觉得心情忽然之间就不美丽了,她很纠结:

    “可我方便呀。我们范主任找我谈工作聊家常,我娘家人找我,都找得到我啊。总之要想找、就没有找不到这一说。”

    “哎呀,你这人从怀了孕开始,我发现你关注的重点总是和别人存在着差异!咱们现在该讨论的是张毅怎么和刘芸走一起的,而不是给你写不写信的问题。给我写、不是一样吗?”

    夏天很严肃:“那怎么能一样?”她觉得自己有一丝丝受伤。

    叶伯亭搞不懂夏天为什么要钻这个牛角尖,自己心里本来就有一肚子火,更是懒得纠缠这个话题,仰靠在沙发上摆摆手制止夏天道:

    “别琢磨了,咱们不说她了,改天换个心情说。我就是通知你,她要结婚了,咱们过段日子得准备准备入京去参加婚礼去了。为什么不给你写信、我哪能知道。下次见面你问问她。”

    夏天转身去了厨房:“来,别跟我家当公主,给我搭把手,我是主厨,你当切墩儿的。”

    语调还算松快,只有夏天自己心里明白,她有点儿介意刘芸都没给她来个信儿。

    为什么要差别对待啊?按照刘芸之前发生的事情,照理应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对自己告知啊?毕竟叶伯亭什么都不了解。

    叶伯亭侧过头躲着油锅,在油烟四起中问夏天:“你不怕油星子崩到脸啊?”

    在叶伯亭看来,噼里啪啦油和水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躲避不及。

    夏天身材臃肿,可掂锅的动作却异常麻利,表情放松。音调却是喊着聊:

    “过日子!啥叫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吃饭就是这些里最重要的,再就是睡觉。我说的粗糙点儿,可话糙理不糙!”

    想了想。夏天手里不停地忙活,又接着说了两句:

    “俩人搭伙过,你哥不会做,我就得会这些,不会也得会。谁让他比我忙。互相凑合着迁就,他的缺点在我这不算啥事儿,那就没矛盾,我呢,稀里糊涂地找啥都找不到,他不觉得那是困扰,也就少吵架了。一个人浑身上下不可能没有缺点的。”

    叶伯亭靠着厨房的大白墙上,听着夏天的生活经,闻着所谓的家常味儿,若有所思。

    夏天分了下心。瞟了好几眼叶伯亭,顺手就抄起醋瓶子倒醋,倒完嘴成O型,得咧,别软炸里脊了,直接糖醋肉大米饭吧,再炝个土豆丝。

    夏天这面忙了一脑门的汗,把饭菜端上了桌,那面叶伯亭已经坐在餐桌边发着呆喝上了酒。

    夏天盛了一碗饭递给叶伯亭:“别玩深沉,你那副样子容易喝多。”

    叶伯亭一派长官模样。伸出嫩葱一般细长的食指,点了点凳子,示意夏天坐下:

    “说吧,边吃边说。我那个鳏寡孤独的婆婆。到你这都扒什么瞎了。我要是不喝上几口,怕冲回家再和她干一架。”

    夏天夹着菜的动作一顿,试探道:“你不会昨天大晚上的回家就和她吵架了吧?还是和屈磊也吵了?什么叫再?”

    叶伯亭拿起小酒盅,一饮而尽:“你先说。唉!夏大侠,嫂子,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我只求我和你说什么。你都用夏大侠的身份,别用嫂子的身份传给我妈、我哥。不解决啥事儿,我还得挨顿骂,虽然我很想家。”

    夏天彻底撩了筷子,听着话音儿还挺严重:“那我先说,然后你再告诉我怎么着了。”

    一般时候叶伯亭不感慨,因为她常说:“发牢骚是无用功。”所以她总是给夏天的感觉是很酷,不爱啰嗦,能动手时绝对不动嘴。

    夏天开口学那件事儿之前,先铺垫了一下:“亭子啊,既然你让我以好朋友的身份倾听和畅所欲言,我绝对能做到帮你保守秘密。那同样的,我学这件事情也是以朋友身份帮你分析哈。”

    叶伯亭夹了个糖醋肉放嘴里,脸色马上扭曲,呸呸好几口,想要吐桌子上,看着夏天捂着嘴一副你吐我就吐的架势,她又活生生给咽了下去。

    看着夏天瞪着两个水灵灵的大凤眼瞅她,叶伯亭这么挑剔的人,愣是撒谎道:

    “味道还行,就是醋放多了。你说话,我喝酒,别墨迹。”

    “你婆婆,哎呦我去,真不是一般人!当场把我气得死去活来。

    她拿话点我,说要让你小叔子小姑子当兵,我听那意思,哪怕就有一个当上也行。总之,咱叶家在她眼里得给点力、帮帮忙,不帮就是白眼狼。呃,大概就是这样。

    还有啊,我俩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你们这个房子的事儿,我说是借,亭子你也不用多想,我就是给也是给你。这方面我得告诉你一下我的立场。”

    看着叶伯亭斜眼看她一眼点点头后,夏天才继续道:

    “她就疯了!听说是借就疯了。张牙舞爪的说咱家有那么多套,凭啥不能给一套,咱家那么有能耐,咋就不能伸手帮帮她屈家。

    亭子啊,我没闹明白,你婆婆是咋知道咱家有多少套房子的?而且连祖宅都知道,一共多少套,她比我都清楚。”

    “没啦?”

    “还爱占便宜。看见面袋子就以为是粮食,管我要。其实那是大白菜。”

    “没啦?”

    “那还想有点儿啥啊?我是不是没和你学原话儿,你想象不到她的语气有多烦人啊?”

    叶伯亭嗤笑一声:“我?做梦都能知道她爱耍的那一套。”

    夏天端着饭碗,无滋无味地吃着大米饭,抬着眼观察叶伯亭,也不知道自己这点到为止她听懂了没有。再说多喽,就是添堵了,她还是别加上个人分析了。

    可事与愿违,叶伯亭问夏天:“你觉得她能知道那房子,是不是屈磊特意说的?”

    “呃,也许是无心。咱不能把人往坏了想。这是你哥原话。说屈磊不至于。话赶话问到了,又是自己娘,也就随意说了。”

    “那我怎么听出你有弦外之音?我吧,不信他、不会嫁他。”

    夏天愣了一瞬,差点儿帮着多分析,然后里外不是人。再生气,人家也是亲两口子。

    “呃,确实如此,旁人感受都是片面的,夹杂着私心,自然有失偏颇,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

    ……(未完待续。)

第四四五章 劝和不劝散

    .


    对于叶伯亭的态度,夏天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自己以后说话真得把握个度,瞎好心容易被别人误会。www。しwxs520。com

    叶伯亭已经喝得脸色满是红晕,夏天也就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这位已经连干了三盅白酒了。

    “你到底怎么了?亭子啊,你怎么现在变得磨叽了?还拿酒解愁。再不嘁哩喀喳了,就感觉你顾虑重重无从下口似的。”

    “因为我确实无从下口。从结婚到现在,发生了好多我根本想象不到的事儿。不只是他娘他弟弟妹妹在中间搅合,我觉得屈磊对我也比以前差了很多。

    可你要我举例说明吧?我还真说不出来。我是各种家务无能,他给我照顾得妥妥帖帖,这些方面他做的很到位。

    可我仍然是越来越觉得他和我隔着点儿啥,具体说不清。

    我们还总是小吵闹,实在是很多方面都和我想象的不同。关键是我经常能忘了那些小吵闹的缘起于啥,没过心,除非是刚吵完,例如昨晚。”

    夏天挠挠鼻子,没听懂却不耽误劝导:

    “具体的,你不说,我也没办法帮你分析。但我就知道一点,夫妻之间出现矛盾,多半是双方的责任,而且吵的都莫名其妙。有时候谁心情不好了,就退让一步,别往前赶。”

    “你和我哥也吵架?次数多吗?都因为什么?”

    叶伯亭疑惑,但语气迫切,她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谈恋爱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可真的结婚了。怎么就那么烦,和想象的为啥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夏天赶紧扒拉了两口饭菜,喝了口水后才回答道:

    “吵啊,我俩多点儿啥?!次数嘛,其实按照常理应该多,刚结婚那半年内,我们隔着电话都能吵起来。这很正常。他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男人和女人思维又不同,他猜不到,你也搞不懂。”

    “后来呢?”

    “后来时间长了。磨合得也差不多了。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时会做什么,他也知道说什么我会不爱听。

    我俩吧,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小事儿。生活中本来也没有大事儿。你现在具体问我吧,我就知道前几天还吵过呢。可原因和你一样,没过心只记得个大概。”

    夏天看到叶伯亭对于自己给的答案并不满意,笑了笑:

    “我也不比你多点儿啥,没多长出七窍玲珑心来。我们都是刚成家。没经验可谈,摸着石头过河。

    生气时会失望,吵架时觉得他变了。很陌生。

    不是后悔,是泄气。泄气自己找的不正确,他根本不理解自己。可我会过后问自己,他呢?他也同样的感受,是不是同样怀疑自己的选择?

    我之所以说按照常理应该大吵大闹,是由于我和你哥的性格。他向来傲娇,很少向人低头。我呢,对待感情总是不太不太热情。有些被动的接受。再加上咱们是女人,尤其是有点儿文化的,吃饱闲得慌的,就有点儿矫情。

    穷人家的媳妇,是感动于丈夫为了自己能吃饱而少吃了口饭菜,比如我娘。

    像我们这种不用担心一日三餐的,就会去较劲生气后谁主动低头谁先哄谁,到底是谁错了的问题,其实想想没必要。

    总是让一个人去向你承认错误,他会颓废,他真的错了很多吗?你也腻歪,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

    我俩从来没吵到极致,就是因为我不太在意是谁低头。你哥经常气完我,会没话找话地问一句其他的问题,就这,人家还就给你一次机会,是个信号,把握不住就会冷战。我通常都把握住机会。可以作,但作得有个度,不能蛮不讲理。”

    叶伯亭听了撇了撇嘴,再次扬起下巴看着夏天。

    夏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亭子,你指定认为我这种退让是怂蛋儿,没有大家风范儿或者是没有自我等等吧,我承认啊,因为那些我都不要啊,我只要幸福。你不要搞错了方向。

    我告诉你,用我这颤颤悠悠刚摸着石头过河的经验之谈来奉劝你,在家呢,就两口子,怂就怂呗,两个人的家,你要什么自我。要自我别结婚啊。

    凭什么人家男人得总低头,你哪怕不低头,软和点儿,别老和屈磊谁对谁错谁低头的,较那个真儿真挺无用。那不该是生活的主旋律。疼你宠你,得真章上见。”

    叶伯亭垂下眼睑,手不停地转动着酒盅:“你那意思,我俩无论哪方面都是双方有问题喽?”

    “在这之中,你指定有。不是我说你亭子,就是吃饭这事儿,那天你哥还说呢,你得会做饭,连你哥那样的为了我都做饭呢,你不能让屈磊每天训练完,还得跑回家一趟就为了你的吃喝吧。

    时间久了,外人,尤其你那个婆婆,她看不到关上房门你们两口子的甜蜜幸福说的贴心话,她就看到了她儿子每天得带小跑伺候儿媳。就这家属院,时间久了也能知道。

    不是怕别人说啥,又不和他们一起过,可人言可畏,有些言论传到屈磊的耳朵里,一次说两次说,经常听也有心理暗示了。或者你实在不成就做点儿其他家务吧。”

    叶伯亭皱眉:“我为了他都要忤逆父母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怎么你和别人一样呢,总是做饭做家务,我即便没做,也一定比别人付出的多。还有他那个娘,换你你受得了啊!赶上你有好婆婆了!刚才你还说屈磊心怀不轨图房呢,现在又站他那边,你哪头的?”

    夏天挑挑眉,咽了一下吐沫,心里说着:你妈妈难为我的时候,你是没看见怎么着?两种难为方式。

    “叶伯亭,我当你喝多了哈。我拿你当朋友劝着,你什么都没说,你让我怎么劝!别不知好赖啊!

    是,再亲密的朋友间也不能说夫妻之间那点儿事,更何况你受的教育束缚等等,你也开不了口说的太具体,我都理解。

    你说我就这么半瓶子水似的乱晃着瞎猜,我就得想哪说哪。

    你要是不过,我有不过的劝法,你要是过,我是不是作为朋友得瞎猜着还得为你们俩好的方式劝。真是费力不讨好!”

    夏天看着叶伯亭夹菜,很是烦躁地挥手道:

    “你别吃了,烦人。在屈磊和你婆婆那受了气,来我家气我这个孕妇。我头两天先是被你婆婆气哭了,又看着你的脸色胆战心惊地瞎猜,说你两句还恼羞成怒,你成心想把不痛快转移给我,是吧?”

    一个喝得晕晕乎乎心情不爽的,另一个是个月份大到半夜腿抽筋抽得成宿成宿睡不好觉,俩人性格又都不是什么软和的。

    叶伯亭横着瞪了一眼夏天:“我走,我再也不来了!你也越来越烦人,什么朋友!”

    “酒鬼”拿着大衣,穿上鞋,推开房门就走了,这次谈话根本就没说透。

    孕妇气得拿筷子敲桌子,心想,以后你家爱怎么着怎么着……(未完待续)

    ps:推荐好友力作:国色添饭《侯门喜嫁》重生虐渣渣,嫁他顺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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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章 销赃灭迹(一更)

    叶伯煊今儿个中午没吃到现成饭,还有点儿心绪不安,因为早上夏天起来时,他就发觉媳妇脸色不太好看,熬得脸色发黄,眼眶发青,稍显比其他人更加白净的皮肤,这又黄又青就格外明显。

    中午去食堂吃饭时,叶伯煊心里还琢磨着,不行一会儿得回趟家,别是在家笨笨咔咔地磕哪碰哪了,可正吃着饭呢,就被老翟叫走了,让他去接京都军区电话。

    听从指示精神,传达,布置,一忙就是整整一下午。

    掏钥匙开房门,进屋就看到夏天正哼哼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歌曲正收拾着酸菜缸,一屋子臭味儿,

    叶伯煊先是用眼神检查了一下夏天穿的薄厚程度,嗯,还行,还知道戴上帽子。

    “没给我送饭心里美呀?哼哼歌?你这是喜欢闻着臭味儿?你喜欢不要紧,别把我闺女熏蒙喽。”

    夏天一手扶着腰,一手赶紧指给叶伯煊袋子看:

    “呸,美个屁,要被我俩朋友气抽过去了!我哼歌调节心情胎教!怕养女儿随姑姑!你先别问咋回事儿,等你回来再说!

    快,你个没眼力劲儿的!趁着外面天黑透了,拿外面扔了吧。

    这酸菜、你还是别挣扎了,背着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都成,咋俩是扒开外面那一层还是扒芯都白搭,给它们喝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

    我建议你最好扔到你们食堂后身,炊事员发现了备不住能救救它们有疗效。”

    叶伯煊站在门口,没换拖鞋,有些犹豫道:

    “你问过马大山他媳妇了?不是说换水、扒外面菜帮就行吗?怪可惜的,那可是我们一起腌制的劳动成果。”

    夏天站在客厅。扶着肚子,咧了一下嘴:

    “搞半天你是舍不得咱俩的美好回忆啊!你放心,叶伯煊,咱俩以后吃苦的日子在后头呢,你闺女一出生,你准得累趴下,那些记忆就够你哀嚎后半生了。快扔了。你等着。我给你拿件不好的外套换上。”

    夏天加快挪动着小步伐,进屋取了件相对破旧的棉袄,她受不住这一缸大白菜了。它们太让她糟心。

    叶伯煊接过白菜袋子要背起之前还嘱咐道:“那缸里水我回来弄,你快回卧室吧。真是见不得我腿好了。你做饭了吗?”

    夏天踢了一下腿,她现在抬腿只能是换鞋时抬脚的高度,笨拙的她。都回忆不起来她从前经常出手的军体拳:

    “你就知道吃。做了,中午剩的。”

    叶伯煊抿抿唇。一言不发转身背着还躺着臭味儿汤的白菜走了,心里琢磨着:这是气儿不顺啊,哪是什么心情好啊!说话句句带刺,这老娘们有点儿欠揍了!等你生完孩子的!

    夏天对着关上的屋门捂嘴乐了。不知道为啥,刚才哼哼好几遍穷开心都闹心,现在看到叶伯煊这样倒乐呵了。

    想想叶伯煊前几天和她说的话。她更是开心。

    真能吹啊!一个家务零智商的人,还和她异常认真地建议:“媳妇。咱俩也弄大酱啊?整几个大酱块儿,然后弄碎了,人家有的,咱家差点儿啥啊……”嘚嘚半晌,她当时直愣愣地看他,直看到他莫名其妙就生气摔门进屋了。

    ……

    “团长?刚回家就出去啊?你这背的啥?我来!”马大山正好走到自家门口,正要开门进屋呢,就和叶伯煊走了个顶头碰,他这大嗓门一出,另一边的刘行天也打开了房门。

    叶伯煊横了一眼马大山:“你这嗓门!不用,回家吃你的饭得了。”利索的背着麻袋就出了单元门。

    马大山挠挠头,和听音儿开门出来的刘行天对视了一眼:“你说谁家没腌酸菜,这个费劲劲儿的!想吃就管咱俩要呗。唉!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刘行天呲着大白牙笑了笑:“有能耐你当团长面前重复一遍,他得罚你跑十里地。”关门进了屋,进屋表情就转换成了严肃状态。

    正是下班的时间,家属区里家家户户都正在做饭,叶伯煊地形熟啊,左绕右绕,愣是让哨兵都没发现。

    其实他们家酸菜臭了已经不是什么奇闻异事了,谁家大冬天老敞着厨房窗户啊,就叶团长家奇怪。

    只是家属区的家属们一改往日爱八卦说三道四的习惯,把夏天这个不会勤俭持家的行为给硬生生改版了。

    团长嫂子(妹子)虽然农村出身,可人家一直在学习,估计是家里的老小,你看长那样就娇滴滴,一伸手来就知道是握笔杆子的。

    咱们粗手粗脚的学做家务时,人家一本书一本书的看,要不然人家能那么有能耐嘛!

    腌菜谁不会?可你真有能耐读个报纸给我听听啊?说白了,缺啥、啥就是稀有的、珍贵的、该保护的。

    这些被转变的八卦,都该归功于马大山的媳妇赵玉凤。

    赵玉凤虽然在家属里面属于不爱说话的,但正是因为她从不乱传八卦,以至于说话的可信度比较高。

    夏天又是团长的妻子,大家伙不看僧面看佛面,外加家属的丈夫们基本上都或多或少夸过这个嫂子为人耿直,新兵期就是标兵,一路优秀等等吧,家属们自然而然的就给归拢成人无完人,不会干这些也算正常吧。

    夏天和叶伯煊对于舆论的导向并不清楚,尤其夏天,她觉得自己很没脸。

    可没脸也得扔啊,夏天挣扎过、努力过,可简单的事儿在她这真犯难啊!要不然她都不敢招待那些家属进屋串门,她怕谁来都问臭味儿熏天是怎么回事儿!

    ……

    楼上楼下,都是一派正在做饭的景象,屈家也不例外。

    屈老太太左等右等也没等回来屈磊,别说叶伯亭,就是屈老太太这个在农村干惯了家务活的,自从来了部队,都习惯和叶伯亭一样,等着她儿子做饭,她也吃现成的了。

    可今儿个下午屈磊被临时安排带着新兵出去野外训练了,回来的时间自然会晚一会儿,屈老太太不知道缘由,她以为是儿子耍脾气特意的呢!

    别说屈磊不回家了,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吃饭啊!一顿不吃饿的慌。

    屈老太太去厨房之前,先瞄了一眼卧室。

    儿媳从她嫂子那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估计是喝多了,从回来后就一直躺她自己屋里死觉。

    她在外面无论弄出多大的声响,那屋里连个放屁的动静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四四七章 退一步海阔天空(二更)

    屈老太太淘米下锅后,瞅了瞅地上摆着的大白菜,“计上心头”……

    以往那个祖宗儿媳在家,儿子都不敢炖菜吃,就因为那小妖精吃惯了小炒的菜,对炖菜特别反感。

    只要炖菜上桌,不是三个碟子五个碗的,她立马就放下筷子捧饼干盒子。

    这回儿子不在家,我看你小妖精吃不吃饭。

    屈老太太叮叮当当的就开始收拾起了大白菜,把白菜梆子撕吧撕吧,一点儿油都没有放就下了锅,下锅要添水炖上了,才猛地一拍脑门!

    都是跟屋里那死觉的儿媳置气闹的,她现在可离不开肉,一顿不吃馋得慌。

    连忙带小跑的往阳台奔走,到阳台那,扒拉了两下,瞅了瞅猪肉,又瞧了瞧旁边的猪皮,拎着块上面还带着肥肉的猪皮就进了屋。

    猪皮冻的略结实,屈老太太抡起菜刀也没往匀了切,哐哐哐几下子就给剁成了长短不一的碎块,着急下锅啊,她也没顾得上洗,在她心里,啥埋汰东西用开水烫过后都是干净的!

    锅里白水煮着大白菜梆子,又把剁好的肥肉猪皮扔进了锅,添了点儿盐,拿着盖子就闷上了。

    屈老太太满脸皱纹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她乐呵啊!

    就这菜,对于她们庄户人家那就是不错不错的了,可要是放在屋里那个小妖精眼里,那简直是无法下口。

    吃不进去就对了!她要的就是这效果!饿死你,我都造喽,反正谁饿谁知道,谁让你不会做饭、天天指使我儿子呢!

    外面抡菜刀剁猪皮的声音,吵醒了酒醉过后睡的迷迷糊糊的叶伯亭。

    连续加班了两个晚上,就为了多休两天假期,免得来回折腾郊区市区的,再加上之前也因为看不惯宿舍里个别同志占便宜的做派,她眼不见为净。躲了出去又半宿半宿的加班,其实半个月来,一直没有休息好。

    终于回家了,大半夜的又发生了吵架的片段。她是没吃好、没睡好,本就有点儿低血糖,头都发晕。

    叶伯亭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儿,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发愣的看着卧室门好几秒。

    叶伯亭使劲揉了揉眼睛,才感觉清醒了一些。呃,她这是又去夏天那吵了一架吧……

    在叶伯亭心中,夏天先是朋友,然后才是嫂子身份,或者准确的说,朋友这个身份更得到她的认可。

    她认为和朋友吵架嘛,意见不统一,正常,情绪激动时小姐妹拌嘴。没大事儿!

    以前新兵期时,她们也一会儿这个不高兴了,那个不高兴了,没过两分钟就和好。究其原因,就是耍小女孩脾气。

    所以酒醉后半清醒的叶伯亭,没把和夏天的争吵当成一回事儿。她现在还有点儿酒精后遗症,脑袋发沉,脚底发飘。

    听着外面厨房里一会儿一个响动声,叶伯亭下了床,先是叠被子。梳头发,整理完了,习惯性的要去开台灯,停住了脚。

    叶伯亭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在床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就那么愣愣的发呆了五分钟,想起夏天说的,她妈妈宋雅萍从前嘱咐的,夏天话语中她哥传达的,她想,也许她也得干点儿活。如果以后不再吵架了,她能改,她愿意。

    叶伯亭这个退让的想法,当有一天和她妈妈聊天时说了出来后,惹的宋雅萍嚎啕大哭,一边儿拍打着她的后背骂她活该,一边儿作为当妈的心酸的要命。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时候,叶伯煊、叶伯亭兄妹俩人,家里没保姆时,需要什么了,只要张嘴喊:“奶奶!妈”,就有这两名女人上前一步操心伺候照顾。

    后来随着叶爷爷和叶父的级别越来越高,不止是爷爷,连他们亲爹都配了勤务员,更是只要能做到安全放学回家即可,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以至于叶伯亭到了新兵连,正儿八经吃了点儿苦头,后来还是夏天和刘芸发现了,从那之后洗大件衣服得需要李彤、夏天、刘芸的轮番帮忙才成的。

    她呢,就负责给大家抄写笔记,或者野外训练用自己爆发的体力拉拽着拖后腿的夏天和刘芸。她只争抢做自己擅长的。

    后来当了实习医生了,屈磊找空闲到时间就去看她,不仅给她送点儿他眼中的好吃的,还负责去医院的公用水房偷偷摸摸装病人家属给她洗外套大衣。

    在叶伯亭的心里,结婚了,这些活当然是归屈磊了,可她搞不懂,为什么只要出现矛盾,她的家里人包括外面那个婆婆,都认为是她不勤快的原因。

    明明分工好的、不是吗?

    叶伯亭站起了身,做饭就算了,收拾屋子嘛有何难,她得收拾完了去楼下找夏天唠唠,不要总是小瞧她。

    叶伯亭打开卧室门,蹲在客厅的一个小矮柜边儿上,翻啊翻的。

    屈老太太从听见卧室门开了,就站在厨房的阴影角落里留意观察她那个满身酒气的儿媳。

    看见叶伯亭在那翻东西,不得不走出阴影出声道:

    “你找啥呢?翻你饼干盒子啊?早没了,我都吃了。一会儿饭就得了,我这么大岁数还得伺候你吃喝……”

    絮絮叨叨着,屈老太太忽然出现在客厅,说两句又去了厨房。

    叶伯亭翻柜子的动作一顿。她真是长了见识了!把她饼干都吃了,还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这个倒无所谓,她就是听不得例如早上的那一番话。还把人家大闺女骗回家当上了媳妇她再回去,这是骗婚!

    真是没素质透了!

    虽然这事儿跟她没有一分钱关系,可她听不得就是听不得!

    诸如这样的奇葩思维,她婆婆有一沓千奇百怪的处事方式,这就是她为什么不礼让她、不把她当婆婆看待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受人尊敬的老人。

    叶伯亭这次没顶嘴,她不介意饼干没了,粮食没了,钱没了,她介意婆婆干什么都偷偷摸摸还找借口撒谎。

    再退后一步,哪怕你偷摸完了,像这次告诉我饼干似的告知一声也行,她都不会闲着没事儿去吵架,她本来就不擅长吵架。

    叶伯亭翻出了酒精棉球,消毒水,医用手套,拿着这些去了卫生间,先是对着镜子洗了把脸,清醒清醒,感觉自己还宿醉着,然后拿着脸盆接了盆水……(未完待续。)

第四四八章 剑拔弩张(一更)

    屈老太太的大菜,猪皮炖白菜端上了桌,一直注意叶伯亭动静的屈老太太,看着叶伯亭端盆出来,还拿着几样像医院用的东西,问道:“你要干哈呀?这都吃饭了。”

    叶伯亭这才想起来,屈磊没回来啊。

    放下脸盆瞄了眼钟表,站那琢磨了一分钟,没吭声,但行动上往餐桌边儿走,又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屈老太太盛饭。

    屈老太太背过身去一边儿盛饭、一边儿连剜带瞪的,真特么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她这么大岁数伺候儿媳吃喝。

    而看着屈老太太背影的叶伯亭心里想的是:真是倒霉透了,撵还撵不走。今儿个小叔子小姑子当兵,明儿个小叔子结婚,后个小姑子找对象的,她的这个婆婆怎么就这么事儿!

    屈磊早上当她面刚问过的,这老太太明晃晃地就通知他们走不了,你说她又不能扔行李,如果那样做,估计她父亲知道了,得拿军棍抽她,说党白教育她这么多年了。

    叶伯亭很苦恼,她、屈磊,哥哥、嫂子,都是刚刚成家不久没什么斗争经验的,该怎么办呢,屈磊性格虽然软和,可她要是背地里扔行李赶走他娘……唉!这真是一个难题。

    叶伯亭端着饭碗,看了看用大铝盆装着的猪皮炖白菜,她没吭声,伸手拧开辣酱瓶子,一口二米饭一口辣酱的那么对付吃。

    她喝多后就爱饿啊,中午去她哥那也没吃啥,那个孕妇夏大侠做什么都放那么多醋,实在是无法下咽,再说着让人倒胃口的话题,她能吃进去才怪。

    叶伯亭不太高兴地吃着饭,她后悔了,早知道不和夏天吵架好了,这样是不是能转头就下楼蹭饭,就这猪皮炖白菜。还不如吃醋泡的菜呢!

    可今天的叶伯亭没有扔筷子就走,夏天说的话,还是起了化学反应的。

    至少在这个大小姐心里,还是留下了浓重的痕迹。只是她的性格如此,注定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之处。

    即便,她认为有点儿道理……

    屈老太太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猪皮,吧唧着嘴,声音大的。让有想象力的叶伯亭,厌恶到得紧紧握着筷子才能忍住火气。

    婆媳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讨论屈磊的去向问题。而被这二人忽略的屈磊,此刻正带着新兵连,吹着哨子催促着后面的新兵快点儿跑。他着急回家。

    叶伯亭五分钟一碗米饭结束战斗,逃离了餐桌,继续端脸盆进了卧室,开始了细致的擦洗工作。

    带着口罩的叶伯亭,一手拿着装有稀释过消毒水的塑料喷壶,一手带着手套拿着酒精棉球开始擦床头。

    她是要么不干活。干活就彻底。不干坐那能坐出个坑都不挪窝,要干活就得风风火火。

    屈老太太瞅了瞅被叶伯亭扔那的饭碗,又生气了,本来自己吃得挺满足,看着儿媳被这菜式恶心得吃不进去东西更是高兴,可看见叶伯亭顺理成章地扔下饭碗就走,她就浑身不舒坦了。

    叶伯亭擦洗完卧室,开始转战客厅,又是酒精棉球又是清水抹布的,挨个擦了一遍。甚至屈磊打的木质鞋架都没有放过。

    屈老太太端着大海碗。海碗里用猪皮白菜汤泡的饭,站在客厅门口吃着、瞧着,嘴巴也不闲着。

    “你瞅瞅你这吓人劲!满屋子这都什么味儿!还戴个口罩,我饭还没吃完呢。你这是熏我一个人啊!”

    把“你没安好心”这句硬生生随着饭菜一齐咽下,噎得她打了个饱嗝。

    叶伯亭侧头看了屈老太太一眼,没吱声继续擦洗……

    楼下的叶伯煊也终于悄声地扔完了臭白菜进了家门。

    “现在吃饭呀?”夏天露出嫌弃的眼神,看着叶伯煊棉袄上面还流着酸菜汤……

    叶伯煊瞪了夏天一眼:“反正也弄了,整利索了再吃饭吧。满屋子味儿。”

    这对儿小夫妻展开了劳动,其实夏天只负责站在一边儿。捧着肚子喊加油,而叶伯煊和他妹妹一样,带着口罩在清理大缸。

    夏天笑着笑着,莫名的就有点儿鼻酸,感动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情绪易激动影响的,她只知道自己看着从前洁癖的叶伯煊,此刻埋头干着这些,还絮叨着让她站一边儿或者进屋自己玩时,她怎么就那么爱他。

    他耍帅放风筝、骑自行车迎娶她,甩钞票买美食,都不如此刻。

    踏实、耐用,假如生活有困苦的那一天,她信他会装大尾巴狼说不饿,只为她吃饱饭,这一点儿,她信他会做的比自己爹还要好。

    真汉子,当如此。她原来一直要寻找的真爱方式是这个。

    真正的爱情,它不是计较我付出多少得到多少,而是我主动妥协了多少。

    呃,夏天疑惑的看棚顶,这是谁说的来着?看,叶伯煊就妥协了很多,他真爱我……

    夏天拍了拍脑袋,她打算今晚好好回忆回忆“至理名言”,找出一些实用的、有深意的,写下来念给叶伯亭听。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得用专家的口吻解析。

    楼下的哥哥正在收拾着脏水刷着大缸,楼上的妹妹借着未散的酒劲儿,端着一盆盆水擦洗着家里的角落,京都的宋雅萍也在一趟趟卧室客厅的归拢东西收拾着包裹。

    叶爷爷和宋老爷子坐在客厅的角落下着围棋,叶志清开门进屋先是和两位老父亲打个招呼,就看向忙活着的老妻。

    叶志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雅萍啊,你这是干嘛呢?咱不是说好后天带着父亲们去爬山吗?你这是……哎呀,他们都多大岁数了,你操心不操心!”

    宋雅萍正看着手里的纸单子,随嘴回道:“你们仨去吧。我得去看看我儿子闺女。还得送东西呢!我能不操心吗?我都要当奶奶了,这夏天真是!脱离了管控,连个电话都没有,你等我去的,非得好好说道说道。”

    叶志清哭笑不得,正要说两句,宋老爷子回头斥责宋雅萍:

    “囡囡啊,你什么时候偏心眼的?伯煊那小子天天守着电话都不知道给你打一个,夏天丫头大着肚子怀着双胎怎么和你汇报!哼!”

    宋老爷子最近对叶伯煊很有意见,这小子,爷爷外公都在家,他也不说回京都看看。

    叶爷爷挥挥手:“亲家,下棋下棋,上一代不管下一代的事儿。”一语双关,表达立场。

    宋雅萍皱眉,这个岁数了,还能在亲爹面前撒娇,也是一种幸福:“爸,您别老囡囡囡囡的,您最近怎么老说这个词,叫我雅萍。”

    叶志清扶额,这怎么拐到这来了呢……

    可他却看着老妻笑了。(未完待续。)

第四四九章 急救(一更)

    叶伯亭戴着口罩戴着手套,手里握着消毒喷壶,站在屈老太太的卧室门口,踌躇不前。

    这屋,从她得知婆婆不爱洗脚那天起,她就再没进去过。

    刚结婚时,屈老太太带着小叔子、小姑子住这屋时,她好心好意挨个准备牙膏牙刷,又买了好多洗脸盆,一人一个给他们预备着。

    可当她敲门进屋喊她们洗漱时,每一个人都似看怪物的看着她。

    她小姑子更是不讲理,眨着大眼睛、一派无辜的表情问她:“嫂子,你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当时还把叶伯亭问的一愣神,根本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还是屈磊赶过来圆了场,说了句“你嫂子是医生,晚上洗脸刷牙洗脚都成了习惯。”

    从那天起,叶伯亭服气了,原来结婚前去屈家农村的房子住了那么两天,是屈家人特意配合她的“臭毛病”的,不是人人都那么讲卫生的。

    如果屈磊不是当兵,叶伯亭都难以想象屈磊嘴中为了省钱、从不买牙膏和牙刷。这是解放后吗?那是古代,得用线剔牙!

    此时叶伯亭就有点儿犹豫,那屋指定很脏乱差,她要不要去给收拾一下。

    可要是连卫生间她都擦了,就单独不收拾老太太的房间,这老太太又得和她找茬干仗。屈磊又得觉得自己心长歪了,在挑唆着和婆婆闹事儿!

    叶伯亭深呼吸了一下,推开门进了屈老太太住的房间。

    屋里不是多脏,只是不开窗通风,再加上屈老太太拿什么东西都摆着满床都是,屋里显得很乱。

    叶伯亭拿起消毒喷壶就开始喷,喷完就开窗,打算散散这屋的味道,酒精棉球拿着,擦起了她妈妈花着高额的木工费给她陪嫁的大衣柜。

    屈老太太刷完了碗进了屋,看见叶伯亭那一副屋里有毒气的状态。她又开始不讲理了。

    她根本不去想人家挨个屋子都收拾了,不是特意针对她的。她就知道戴着口罩收拾屋子是嫌弃她。

    “你这是作啥妖呢!”屈老太太两手插腰站在了屋门口。

    叶伯亭冷冷淡淡回了句:“我消毒。”

    “我这屋又不埋汰,你消的哪辈子毒?”

    大嗓门灌满了屋子,有多大声音喊多大动静。

    叶伯亭没搭理屈老太太。等你走我再消毒,既然你不用,我还懒得理呢!这可是你说的!

    拿起自己的工具就出了老太太的卧室。

    “你啥意思啊?啊?谁家儿媳妇像你这样的,说不吭声就不吭声。”

    叶伯亭拎着这堆东西去了厨房。

    “我问你话呢?!”屈老太太跳脚质问转身就走的叶伯亭。

    叶伯亭紧皱双眉,忽然回头盯着屈老太太冷冷地回答道:

    “你问什么啦!别一天天跟我找事儿!你去我嫂子家说的话、你当我不知道啊!我不和你计较是怕跌了份儿!我回答什么?说你不洗脚满屋子臭脚丫子味儿得消毒?!说你一天天不刷牙我都恨不得给你消消毒?!你别惹我。我都快烦死你了!”

    唇枪舌剑间,叶伯亭还不忘挥舞着手里的消毒喷壶。

    屈老太太捂着心口窝:“你!你!”你了半天儿,再没骂出来其他的。

    这一次,她没演戏,没掺假。

    岁数大了,昨晚又没睡好觉,现在满屋子还飘散着让她受不住的酒精和消毒水味道,窗户大敞四开给她这屋放得冰冰凉,她还刚才连汤加饭吃得直冒汗,屈老太太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叶伯亭吓了一大跳,正在那眯着眼睛要继续说来说去呢,被屈老太太的神来之笔吓着了。

    她是医生,她知道装病和真晕的区别,那晕倒时、胳膊都撞门框子上了……

    叶伯亭甩手间就扔了消毒壶,几个健步就冲了上去,她半跪在地上,先是放平屈老太太,戴着口罩的嘴巴里还时不时地喊道:“那谁!婆婆!娘?”本能的先喊话叫人。

    她一时有点儿慌乱。主要是在家里的这个环境,不是在医院要随时“恭候”病人的到来。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她作为一名职业医生的素养全面开启,扒开屈老太太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趴在屈老太太的心肺处听了听,叶伯亭直觉不好。

    叶伯亭一手托住屈老太太的颈后向上托。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前额向后推,又用拳头底部在屈老太太的胸骨中段上方迅速的锤击一次,发现屈老太太毫无反应,叶伯亭赶紧双腿跪地做胸外心脏按压,忙乱中一把扯开自己脸上的口罩,做起了口对口的人工呼吸……

    她忘了刚刚还骂屈老太太的常年不刷牙。她脑子里全是急救知识,她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儿观察着屈老太太的瞳孔,慢慢地,屈老太太的脸色和口唇开始从苍白转向了红润。

    叶伯亭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屈老太太转醒后,支吾了几声,叶伯亭赶紧趴了过来仔细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叶伯亭差点儿被气蒙了。

    掐住屈老太太的下颚,把手伸进屈老太太的咽部掏呕吐物,叶伯亭真是怕了这个农村婆婆,怕她再因为吃多了往外吐的东西给影响了呼吸道或倒流入肺!

    等这些都弄好了,叶伯亭不顾脏兮兮的手,跑进自己的卧室找急救药箱,她记得刚结婚时,她准备了一套。

    那个时候婆婆来了,她就琢磨过岁数大的人,怕有点儿啥急病,准备了一整套各种药物。

    眼明手快的找出心脏病药,倒出几粒,出了卧室直奔屈老太太,动作略显粗暴就把药丸给塞进了屈老太太的嘴里。

    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别吐,含着,别说话!”

    屈老太太想骂你奶奶个腿的,差点儿把老娘气死,你又给我扔到地上这么躺着!可她还不敢说话,虽然她认为此刻自己没了毛病,刚才就是一口气没喘上来而已。不过有些后怕。

    叶伯亭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打水端盆,准备继续擦屋地的呕吐物。

    屈磊是紧赶慢赶的终于回了驻地,连总结经验对新兵训话的程序都省了,立正站好就喊解散,他带着小跑的往家里赶。一个大步上三个楼梯,几步就爬到了家门口。

    打开房门,屈磊还没等换鞋呢,就看见躺在客厅的老娘,而亭子面无表情地端着脸盆出了卫生间。

    屈磊脸色发白:“娘,你咋的了?”

    老太太见到亲儿子了,啥也不怕了:“你媳妇让我躺地上不准动!”

    不清不楚的回话,屈磊几大步上前,抬手间,打翻了叶伯亭正端着的洗脸盆……(未完待续。)

第四五零章 一触即发(一更)

    七十年代的洗脸盆被那个年代的人称为“洋漆盆儿、洋瓷盆儿”,其实就是后世的大铁盆,铁盆外面镀着一层红色的漆。

    水盆落地,里面的大半盆儿水倾泻而出,屈老太太惊叫着爬了起来,而叶伯亭就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她用清凌凌的眼神注视着屈磊。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这张漂亮的脸蛋儿,被夏天一次次心里感叹像冰冰的翻版。

    此时此刻,叶伯亭依旧高昂着头,她单薄的身体上散发着孤寂,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屈磊,攥紧拳头警告自己别哭、跌份儿!

    她做到了,她依旧是那个不会低头的叶伯亭。

    叶伯煊正要端起饭碗吃中午媳妇做的剩饭,忽然耳朵动了动。

    屈家由于叶伯亭喷着消毒水折腾着,很多窗户都大敞四开,铁盆落地,又是故意打翻,那脆响声极其明显。

    而屈磊被叶伯亭那冷漠的眼神给震住了,他躲避着叶伯亭直视他的模样,转过头问爬起来的亲娘,这才留意到旁边那污秽的呕吐物。

    “咋回事儿啊?娘!”

    屈老太太赶紧回道:“你媳妇呗!气我,骂我不刷牙不洗脚,给我气得一口气儿没上来倒下了,她就让我躺地上呆着!磊子啊,你娘差点儿让你媳妇气死呀!”

    后怕、惊吓,再加上真受委屈了,屈老太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屈磊瞬间有了底气回视叶伯亭,而叶伯亭依旧扬着下巴一个字都不肯解释,正在俩人对视间,屈磊听见了马大山的大嗓门。

    马大山打开房门,不顾他媳妇拽他,大嗓门的站在楼道里问楼上:“咋的啦?这是谁家啊?”问完就被赵玉凤使劲给扯进了屋。

    马大山之所以问的这么积极,缘于这是吃饭时间,不是“干仗时间”,他以为谁家啥东西掉了呢,问问看需不需要帮忙。所以他很有底气。

    可赵玉凤就直觉是夫妻吵架,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这虎爷们!

    屈磊回头看了眼半敞开的大门,赶紧几步过去冲楼下喊道:“没事儿!”关上了房门。

    如果说屈磊没喊话。那么叶伯煊夫妻还真没当回事儿,可夏天听到是屈磊回话时,她夹菜的手一顿。

    她还没倒出功夫和叶伯煊学一遍叶伯亭的不正常呢,正打算吃完饭好好聊聊。

    叶伯煊不知道屈家爱干仗啊,可夏天今个儿听叶伯亭酒后吐真言的“刚刚吵架完”。她就觉得心里没底。

    夏天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叶伯煊手中的筷子,搞得叶伯煊莫名其妙:“怎么了?”

    “是屈磊吧?刚才回话那声?”

    叶伯煊点点头。

    “走,咱俩看看去,这是什么东西掉了啊?”

    “媳妇,你没病吧?都吃饭点儿,你管的是不是忒多了……”叶伯煊还没说完呢,夏天就扶着腰扯过叶伯煊的军大衣穿上了:

    “你当哥哥的,妹妹回来了,不该上楼瞅一眼啊?从搬来到现在。你都没去过楼上呢吧?你妹妹是捡来的啊?再说……再说我就瞅瞅,呃,要颗白菜!”夏天也闹不清楚她为何就要现在就上楼。

    “咱饭还没吃完呢?串门儿得等一会儿吧!”

    夏天瞪了一眼叶伯煊:“你自己吃吧,我上楼。”说完就往门口小步挪腾。

    叶伯煊叹了口气,媳妇还拿着筷子呢,估计筷子上的油都蹭他军大衣上了。

    上前几步抢过夏天手中的筷子,就似打篮球投篮一般,一根一根扔在桌子上。跟着媳妇的脚步出了家门。

    吃口饭这个不容易,先是收拾臭酸菜缸,这还没吃两口呢。又心血来潮得去楼上串门儿。

    叶伯亭坐在沙发的一侧,摒心静气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她一口都没喝,握着水杯、取暖。耳朵里灌满了屈老太太歪曲她的语言。

    “磊子啊。你媳妇是不是作妖?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楼下不知道听说了啥,喝得五迷三道回来倒头就睡,睡醒就作闹!

    她带着个大口罩、手套,拿着那个酒精和消毒的玩意,满屋子擦啊!我做现成的饭叫她。她连菜都不夹!她咋那么有功呢!喷得那药味儿满屋子呛鼻子,你问问她,她咋骂我的?”

    屈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的另一侧,捂着心口窝和正在收拾地上污秽物的屈磊明晃晃地告状。手指不停地比比划划叶伯亭的方向。

    屈磊听到这,紧皱着眉头停止了拖地的动作,他烦躁的质问叶伯亭:

    “亭子!我说没说过不用你干活!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家务我来干!你收拾什么屋子呢!”

    叶伯亭紧紧的攥着水杯,她没抬头,没吭声,没解释。

    当当当,夏天在外面轻叩了几声门。

    屈磊边往门口走,边听着他娘一句句指责叶伯亭的话语,在屈老太太的大嗓门中问了一句:“谁呀?”

    叶伯煊和夏天都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屈磊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的叶伯煊和夏天时,脸上呆愣了一下,然后又瞬间慌乱了。

    屈老太太没有听到叶伯亭的否认声,更是来了劲头,坐在客厅里,注意力全部放在状告儿媳这件事情上,仍旧又哭又喊着:“活生生要气死我!你媳妇怎么就那么不是……”

    屈磊大怒提醒:“娘!”

    其实屈磊不提醒,屈老太太也得哑了音儿。

    穿着军绿色衬衫黑色毛坎肩,一米八几个头的叶伯煊站在了门口,夏天穿着叶伯煊的军大衣紧跟着也进来了。

    夏天第一眼先看叶伯亭,两手拽了拽又肥又大的军大衣袖子,眼睛扫了一圈儿客厅里的一切,悠悠地开口质问道:

    “噢?大娘对我家亭子这么有意见啊?!您继续说、别卡壳!我们作为哥哥嫂子列席听一听,给您评判一下,我们家亭子是怎么委屈的你?到底是谁委屈了谁!”

    如果说今日夏天的身份只是嫂子,她还不至于冲动如此,她会有很多私心的行为,她会首先想“小姑子”这事儿不能跟着瞎掺和,容易不落好!

    可正如叶伯亭所想的那样,朋友,已经在姑嫂关系之前。

    她们曾经一起相扶相持走过新兵连、一起受伤共度难关、一起踏过灾区的废渣相拥而眠,无论谁碰到难题,我都是背后默默帮助你的那一个人,那些日子,无人代替,如今你受了委屈,我感同身受。

    “哥、嫂子,我娘他……”屈磊着急解释,想说是误会……(未完待续。)

第四五一章 洒向人间都是怨

    屈磊满脸涨红地站在叶伯煊的旁边,他想解释点儿什么,可他什么都说不说来。

    他吱吱呜呜地听着他娘当真事儿信了,当真以为叶伯煊和夏天是来主持公道来了。

    “她哥、她嫂子,你们评评理,我做饭,她吃现成的,她还作妖,满屋子喷那个消毒水,还骂我埋汰,熏得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她就又捶我胸口又让我往冰凉的地上躺着……”

    屈老太太快言快语讲了个大概,她把急救过程讲成了“虐待”。

    每一个听者,包括屈磊瞬间瞪大了眼睛,听得都心里清楚明白。

    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你能奢求她说出什么好话来?!

    叶伯煊笔直地站在客厅中间,眼睛扫都不扫一眼屈老太太,他只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屈磊回头就对他娘喊道:“我刚回家那会儿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亭子那是救你呢!娘!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屈磊没说完,叶伯煊就摆出了个制止的手势。

    叶伯亭被屈磊不明状况把脸盆儿打翻开始,一直到夏天她们进屋之前,她被屈老太太扒瞎撒谎指责,都不屑开口说任何一句解释。

    可夏天的一句“我们家亭子”,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委屈包满了,她抬头和她哥哥对视时,眼睛里慢慢蓄满了眼泪。

    叶伯亭捂着嘴,小声喃喃道:“哥……我救她、她骂我,他打翻脸盆,他们一起说我。做、做家务也错了吗?”

    哽咽出声,瞬间哭到不能自已,就像小时候被别的小朋友欺负回家时哭的那般。哭出了声音,哭着也要向她哥告状,让哥哥出面替她“报仇”。

    一连几个他、她,叶伯煊和夏天都听懂了。

    亭子有多少年没当着他这个哥哥的面哭成这样了,叶伯煊说不清年头了。

    因为这丫头特皮实,能当场伸手还过去的巴掌,她都不会等到过夜。

    亭子哭了。当哥的受不住了。听解释?丫滚吧!

    到什么时候。他都不允许他妹妹被欺负,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对亲妹妹置之不理。

    他护短。他妹妹的眼泪就是理由,他还听特么什么狗屁解释!

    什么是哥哥?叶伯煊以身示范、给出了答案。

    叶伯煊回身就是一脚,一脚掀翻毫无防备的屈磊,屈磊被踢得顿时坐在了地上。当场捂住肚子,疼得脸色扭曲。

    伴随着屈老太太的惊叫声:“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当官儿了不起啊?!没王法了呢!来人啊。快来人啊!团长打人了!要打死人了!”

    屈磊捂着肚子,拽着他娘狂喊道:“娘!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别再添乱了!”

    喊完就看向叶伯亭,屈磊眼神中有乞求,有慌乱。还有期望。他希望亭子能说两句话。替他说两句话,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

    叶伯亭的泪滴。从指缝中滴在了夏天的手上。

    夏天大着肚子,笨拙的半扶起哭得颤抖的叶伯亭:

    “走!跟我回家!你有哥嫂、有爹妈!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知道回家!”

    夏天带着哭音儿怒斥眼中不争气的叶伯亭。

    骂着叶伯亭。泪滴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亭子的那句“做家务也有错吗”,让夏天心酸得要命。她劝的,劝她干活,却是这样的结果。

    夏天不比叶伯煊的反应小多少,她更是想捶打屈磊,如果她不是名孕妇。

    叶伯煊踢完屈磊一脚后,回身就往外走,留下了一句:

    “跟你嫂子回家!”

    夏天哭喊了好几句,叶伯亭都只顾着双手捂脸哭,可叶伯煊的一句话,亭子立刻有了动作,她跟着叶伯煊的后面,也不知道她和夏天是谁扶谁,总之都跟着往门口走。

    叶伯亭就知道她要跟她哥回家,她哥在,就没有人敢那么欺负她。

    “亭子?!亭子!”

    叶伯亭没有回头,屈家的大门开了、关上……

    屈磊已经半站起要去追了,看着这一幕,颓废的又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追过去说什么……

    说他挨着饿,野外训练回来被冻的还没缓过来,担惊受怕这对儿婆媳之间的相处?

    进屋就看见他娘就躺在冰凉的地上,然后他打翻了脸盆?

    他媳妇不屑和他说一句话,他娘骂着,他收拾着残局也顺口指责了两句,屋子里四处透风的冷气也凉了他的心?

    屈磊痛苦地两手揪住头发,吓得屈老太太脸色发白,不停地扯着嗓子叫着:“磊子?儿子?”

    一幕又一幕,该怨谁、赖谁,谁对谁错,娘说的是真是假,他还没有听懂是怎么回事儿,媳妇就走了,不给他机会了,看他的眼神也没了温度。

    屈磊觉得,他的痛苦该对谁能说清楚,他还糊涂着……

    楼上楼下,紧闭大门。不是叶伯煊踹屈磊的声音有多大,而是屈老太太的嗓门吵闹“团长打人了”的声音太过尖利!

    马大山吃了一口糖蒜,喝了一口白酒,咂咂嘴感叹道:

    “唉!一辈儿又一辈儿,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吵吵闹闹,你说要是都知道这样,估计谁都不会结婚的。”

    赵玉凤说:“喝二两猫尿就胡说八道!”

    ……

    刘行天也在闷头喝着酒,看着对面苦大仇深的妻子,他低头,她嘲讽地瞧他,他看过去,她愁苦地低下头。

    刘行天今天才算闹明白,他以前半夜三更干仗,估计早就成了楼里的笑柄。

    可对面这娘们,他要是不揍她,她会更不老实。娶妻娶妻,娶的哪是妻子,他哪是她娘家的救命恩人啊,是仇人还差不离儿!

    至于紧挨着屈家的两家邻居,听到是喊团长打人了,赶紧装听不到,他们怕跑过来劝架,被屈磊他娘扯着主持公道。

    这……团长的公道,他们智商又没出现问题。

    再说家里的老娘们说的对,各个儿过各个儿日子,谁知道谁家咋回事儿啊!

    丢不丢人,对于叶伯煊和夏天来讲已经无所谓了。可叶伯亭这个我行我素的惯犯,却难受了。

    她进了她哥家的屋门就抽泣道:“我让你们丢人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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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