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穿到七十年代蜕变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九三章 各忙各的(一更)

    夏天回来了照样睡不了懒觉,只是在第一天算是睡到上午十点解解乏。

    夏天伸出两只胳膊抻了抻懒腰,侧过头听了听动静鸦雀无声,恐怕叶伯煊早就下楼了。

    下午就是正式的大比武了,在夏天心里,一四二团稳操胜券。

    她是一四二团走出去的,自然相信本团,更何况她更信任自己的丈夫。

    “嗳?妈,人呢都?”

    宋雅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茶、照看妞妞。

    “你父亲带着你爷爷、外公出去晨练了。外面路滑,怎么劝也劝不住,他就只能陪着了。”

    “那俩人呢?”

    宋雅萍扒拉开拽她衣角的妞妞,回答道:“张毅一大早上就开着车来接伯煊了。应该知道他出行不方便吧。说是拉着他出去吃豆汁,伯煊叫着屈磊一起跟着去了。他们吃完直接去军区。”

    夏天倒是挺意外:“我还以为我爸得拉着他们呢。”

    “哼,就你爸?你这是怀孕了,他讲究个特殊情况派车去接。大公无私着呢!”

    这在夏天看来算是一种进步。

    以前宋雅萍根本不会和她唠叨叶志清的不好,别说公公的坏话了,就是叶伯煊和叶伯亭兄妹的具体事,她都选择不和夏天说。

    宋雅萍认真地上下扫了夏天一眼,看着夏天自从怀孕后也难得的打扮了,问了句:

    “你晚上是不是不回来吃饭了?”

    “嗯,有这个打算。”想了想。夏天又解释了一下:

    “妈,明天得等亭子回来才和刘芸聚会呢!不过我今天出去是约了我们范主任,她让我晚上去她家吃饭。

    我寻思一会儿出门买点儿小孩子爱吃的小食品啥的,晚上去她家走动走动。

    我又不能去单位,到时候让别人看见不好,该说我能四处瞎溜达不能上班了,嘿嘿,那不是给我们老李主任和范葭同志添麻烦嘛!”

    宋雅萍倒是挺赞同:“多和领导走动走动是好事。估计他们也忙,军区这次搞的大比武,你们军报会有很多工作。我告诉你啊。让你接手。你可不能同意。老老实实地过完节就去医院待产。”

    “您呀,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有事业心,再说我们那去了几个新人。有劳动力。”

    宋雅萍用眼神示意夏天看着妞妞。她站起身来。带点儿个人情绪地表达了一下她的看法:“不是说不让你和刘芸接触,是我现在啊,张家人除了不烦张毅。剩下的……”

    宋雅萍瞅了眼院子,又看了看厨房方向,才站在夏天的身边小声继续道:

    “就是张老爷子都和原来不一样了。原来多低调个人,这次平反官升一级后,大摆筵席,今天和这个走动,明天和那个联络。

    张毅那个母亲就更是了!现在是什么年月?她恨不得穿金戴银,可见是苦日子熬怕了,这是想开了要享受富贵。

    至于你那朋友的大姑姐,不提也罢。那一家子都变了处事风格,现在格外高调。咱们叶家低调惯了,最好不要有牵扯。我看长此以往下去,太高调招人眼,不是什么好事情。”

    宋雅萍要去厨房之前,想了想又嘱咐了两句:

    “去你们主任家别只买什么酸角糖块的,出手大方点儿,别抠门不舍得花钱。

    你这从怀孕没几个月就开始休息,估计以后更是得有日子了才能去单位。像这样的小事情,你和上级勤走动,自己要把关系处好,不能凡事都让你父亲出面。”

    夏天不以为然地笑着接话道:“妈,我们范葭主任在我爸的直接领导下,也大公无私、任劳任怨。她不是那样人。你要说老李头嘛,备不住还有可能。”

    “总之自己处好这种关系。”

    宋雅萍在这担心儿媳妇夏天不会搞人际关系呢,却不想叶伯亭此时正在医院的办公室,昂着个脑袋和女同事已经吵闹了几个回合了。

    原因无他,叶伯亭总是请假,她下了夜班推开办公室门,听见了女同事正和其他医生说酸话。

    碰了个正着,再加上叶伯亭从小到大都膈应打小报告的人,她能让这事儿善茬吗?

    叶伯亭大闹办公室,吵架不让人,手上动作更是麻利,仗着个子高,又是体优生,扯着人家的胳膊就给一路揪到了院长办公室。

    就这,还不解气呢!叶伯亭听着女同事当着秦院长面前跟林妹妹似的扮娇柔哭诉,她手痒得狠,她只想抽人家两个大嘴巴子!

    ……

    京都军区军事技能表演陆续开始。汽车兵表演驾车过铁轨的惊险场面;侦察兵表演攀登绝技;工程兵的反空降和设置陆地障碍技术。

    一项接一项的大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比赛自然就会有胜负,抱着要赢出大满贯的心而来的一四二团指战员们,当看到屈磊完败后,心里一凉,每个人的心里都敲响了警钟。

    当惯了地方兵,已经意识不到外面的世界在瞬息万变了?

    叶伯煊面若寒霜,派屈磊第一个出场,却是以这样难堪的成绩回归,真是他姥姥地丢死人了!

    站在另一只队伍里的童浩然斜了下嘴角,他一手带出来的侦察兵,怎么可能差了呢?

    童浩然摩拳擦掌,他期待最后一天下场和叶伯煊一较高低。障碍、攀爬、搏击、射击,叶伯煊,只有笑到最后才是人生的大赢家。

    坐在台前的叶志清,在三九寒天的露天里,脸发热。这太悬殊了!伯煊到底是怎么带的兵!

    三号领导看了看身侧的叶志清,低头间笑了,拿起茶水杯,那口凉茶犹如人间仙品,心里畅快极了。可再抬头时,却对来看比赛的重要领导认真说明道:

    “我们军区的一四二团,整体素质是其他作战部队无法比拟的。”

    ……

    “同志,你这个糕点,我能预定圆形的吗?就是你别切成块儿,我想买个七寸左右的圆形糕点。咱这不是论斤算钱吗?我就是要求个形状,明天来取。”

    夏天正和糕点柜台的服务人员沟通着。她也是心血来潮,买完给范葭孩子的吃的喝的,琢磨了一下,觉得她们三个小姐妹都结婚嫁人了,可却从没有过一次正式的场合告别单身。

    明天去刘芸住的房子那,她带个大蛋糕,再炒俩菜,一起好好说说话。

    如果她预料的不出差错,嫁人了,以后联络的时候就变少了,单身的时候能胡说八道的话题,结了婚了却不会再提。

    随着生活圈子的改变,2015年的小姐妹如此,1976年的好闺蜜也许也扭转不了这个事实……(未完待续……)

    ps:二更更新时间为14:30( )

第四九六章 败军之将不言勇(一更)

    “团长?前方侦察小分队传来消息,让我们从侧后方包抄。”刘行天嘴里发干,嗓子也快冒了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他这个团里的营长变成了“通讯兵”的身份。

    叶伯煊直觉由童浩然带队的夜间奇袭队不会如此简单。这是一种本能的嗅觉,还有就是对他的性格分析。

    凌晨一点,夜间的实战演习正式打响,这次演习最能突出单兵作战能力。

    叶伯煊伸手要来夜间望远镜,仔细查看一遍又一遍:“告诉屈磊,再仔细侦察一遍。”

    当叶伯煊带领所有人,躲躲藏藏跨雪山,用时一个半小时到达屈磊已经侦察过的目的地时,叶伯煊接过侦察任务,小心谨慎再次勘察,这一勘察可不要紧,当即对着屈磊就是一脚,屈磊倒地,叶伯煊青筋暴起。

    “团长?!你凭什么?!”

    其他人也不解,而刘行天一句“不好”让所有人紧张起来。

    叶伯煊更是心里清楚,大势已去。

    即便如此,他也让屈磊“死”也死个明白。

    叶伯煊随身掏出胶带和镜片,把小镜子放在枪头处,用胶带缠出九十度角,一手拎起懵懵地屈磊,不解气又再次踹了一脚,咬牙切齿道:

    “你给老子贴近崖壁,用小镜子看看,给老子好好看看蓝方已经就在你眼么前儿了!”

    一败,不仅仅是屈磊以十分难堪的单项技能成绩完败给大军区的侦察兵,其实参与其他项目的一四二团的指战员们,除了刘行天和王建树,其他人也并未出彩,包括咋咋呼呼的马大山。

    二败。这是临时启动的实战演习,没有任何一个士兵事先得到消息,这才是最为重要的考量,考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所有参与此项演习指战员们的应急能力。

    一四二团以叶伯煊为首的官兵们,凌晨一点开始。天蒙蒙亮时就被宣布“单位全体被歼。撤出演习”了。对方带兵将领为童浩然。

    大家沉默不语地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抽着烟发着愁,丢人,丢脸丢大发了!

    屈磊苦着一张脸道:“你们骂我吧!失误在我。”

    马大山气哼哼地嗤笑一下。被刘行天踢了一脚,才没开口接话。

    “屈营长,咱们是个整体,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所有人都得共同承担。如果这是真的,不是演戏。咱们几个都死了。”刘行天拍了拍屈磊的肩膀说道。

    ……

    三败,叶伯煊和个人技能大比武第一名失之交臂。

    叶伯煊从普通兵开始一路走来,凡是被选拔下场参与,他从未失手过。可这次他败给了童浩然。

    “叶团长,承让!这次我占了便宜了,毕竟你腿受过伤。这过了小半年了,也许还未痊愈。胜之不武啊!”

    童浩然顶着一张黑黝黝五官英俊的脸庞。笑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那份赢了叶伯煊的欣喜,离十米远都能让人感受得到。

    叶伯煊双手插在裤兜内,也笑了:“谈不上!我技不如人,以后有机会再切磋。”主动伸出右手,俩人手上用力,含笑点头。

    那天大比武过后,一四二团整装待发,在第一时间就爬上了车,着急回团、寻找回家的路。

    叶伯煊带队出发,并没有找时间回大院看一眼他的小媳妇,只是打个电话告诉一声,让王荷花把妞妞包严实些,送到某个路口。

    至于屈磊,更是蔫头耷脑的,他现在觉得身上的军装沉甸甸的。

    王荷花交接完妞妞,回来后无意间告诉夏天,叶伯煊的嘴角边儿长了一圈儿燎泡。

    叶伯煊在一九七六年底,迎来了事业的低谷期,他一夜之间火大到要燃烧自己,可想而知,回团后开展的训练与学习,该是如何忙碌、如何残酷。

    ……

    一九七六年发生了几件大事,那么多的镜头画面,刻在了这一代人的血脉中,那些景象,即便在他们两鬓斑白时,回忆起来仍旧清晰无比。

    而围绕在夏天身上的,除了那些全民皆知的重大变故外,她身边的很多人也发生了变化。

    刘芸和宁浔漪在同一个月内相继结婚了。

    一个嫁给了“将门虎子”,另一个进入了“政客世家”。

    包括叶伯煊在内,他们有个共同的名字,他们被后世百姓称为“二代”。

    而包括夏天在内,三个生长环境截然不同的少女,由于嫁了“二代”,身份自然也叠加了。夏天不得不叹服“缘分”二字。

    刘芸现在和夏天一样,都住在这个军区大院,但夏天却很少碰到刘芸,似乎见面依旧很难,她们仍旧要靠电话才能了解彼此的消息。感情还在,亲近不足。

    结婚头一个月,本该是夫妻之间你侬我侬最甜蜜的时候,可刘芸却被婆婆要求必须调换工作、离开文工团的事情而搅合得焦头烂额。

    但刘芸向来是个有大主意的人,她会和夏天电话里说起,却不需要夏天给她参考出主意,夏天能想到的,刘芸比夏天看得还长远。

    至于宁浔漪的婚礼,叶伯煊根本没有过问,他连张毅的喜酒都没喝上,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因为他连夏天都没告知,叶团长堂堂七尺男儿患上了重感冒,他妹妹负责给他输液,他还得带着浓重鼻音警告叶伯亭:“不许告诉你嫂子!”

    叶伯煊因为宋雅萍的几句提醒开始懂得避嫌了。错过了张毅的婚礼后,他的情商也高了一些,没有打电话过问宁浔漪的事儿。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源于内心。

    如果夜半时分,叶伯煊能够剖析自己的内心,他就会承认主要是看见童浩然心堵。

    宁家的房子收回,宁浔漪搬到了婚房,她是结婚就顶门立户单独过日子。

    关于宁浔漪的工作方面,是叶爷爷发话的,宋雅萍找的人给宁浔漪安排进了人民医院。宁浔漪技术过硬,也就是递个话走个人情的事,宋雅萍倒是没觉得多为难。

    至于过得有没有像刘芸那般糟心,夏天无从而知,只是从宁浔漪三天回门来了叶家的说话以及穿着打扮来看,宁大小姐还算滋润。至于脸色是否好看,夏天根本懒得瞅,她当时扶着腰打哈欠,回楼上睡觉了。

    夏天感叹自己,她这辈子啊,恐怕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面甜心苦,这点她承认了。

    一九七七年一月一日,夏天怀孕七个多月了……(未完待续)

第四九七章 礼多人也烦(二更)

    怀孕七个多月近八个月的夏天,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归拢着东西。一百多平的大客厅中,就剩下她和王荷花了。

    越到年底,大家越忙,即便是年逾古稀的两位老爷子,也分别去走访自己在京都的知交好友了。

    从元旦开始,爷爷和外公是能出门绝对做到不在家呆着,原因无它,怕上门打着来看他们的旗帜的人太多太多。

    王荷花小声打趣夏天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已经生过了呢!你居然买了好几套小孩子衣服。不过这套衣服一看就是大孩子穿的呢!”

    “嗯,以前没怀孕吧,有些事情想不到。大孩子的衣服,是邮到我战友家,她家有个七岁的小姑娘,又漂亮又乖巧。”

    王荷花憋半天没憋住:“妹子,你以后买这么大孩子的衣服,包括小孩子的,都得往大了买,这样她能多穿几年。大的穿完,还能给小的接茬穿。”

    夏天小声道:“哪有再小的了!我就是想给她买件合身的。你看我给我姑家孩子啊,给我弟弟啊,都是买的大一些的。估计就这样,我娘都得骂我败家,因为农村都是做衣服。”

    夏天说着话还不忘塞嘴里一块果脯含着,含糊不清继续道:

    “我那时候啊,我奶奶一到这 时候,就能从某个旮旯翻出个手绢包,偷偷摸摸地递给我布票或者是钱,然后我再倒动回家,谁都不能告诉那种。要不然我大伯娘就得和我奶奶吵架。”

    王荷花也眯着眼睛追忆她那阵:

    “那你家在农村属于条件好的。我就知道到了年底,很多人家这时候结婚,我娘去帮忙做饭。她会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吃的往我嘴里塞。

    我那都是大姑娘家了,有时候被人看见,羞得不行。可那肉啊,真香啊!我都舍不得咽下,真想吐出来带回家给我弟弟。那时候苦,可现在想想还是甜,你说奇怪不?”

    “是啊。我也喜欢回忆在村子里放羊的时候。那阵是拼命想进城。进了最大的城,这城里啊,当前面儿,逛故宫。东便门外蟠桃宫……然而呢。又留恋和父母弟弟在一起的日子。”

    夏天拍拍王荷花的手。荷花姐大概是想家了,说着说着眼睛里冒泪花儿。

    “还不是托你和阿姨的福,你每次都会往我包裹里塞好吃的。让我带给我弟弟。其实阿姨叔叔、包括爷爷外公对我都挺好。前一阵你不在家那时候,我弟弟训练腿部肌肉拉伤,阿姨塞给我的药,邮东西时,阿姨给了好几件衣服……”

    俩人正说着话呢,电话铃响。

    夏天明白了,这是又有人上门看老人的,估计是门口哨兵打过来的,问是否放行吧。

    元旦前两天一直到现在,夏天每天都得接几个这样的电话。然后她再对照着宋雅萍留给她的小本子,什么人放行,什么人就说家里没人、现在不方便。

    夏天以前是真不知道啊,叶家原来有这么多远方亲属,那么多同事朋友,她真是开了眼界了!

    她第一年刚嫁过来时,赶上奶奶甄玉娴离世,再加上爷爷在二叔家,外公在南方,自然就没有人打着看望老人的旗号。

    今年不同啊,可真是凑齐了人,终于让各方来客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登门拜访了。

    别说是叶家了,就是大院里家家户户,到了年节时,估计都是人流传动。

    “荷花姐,你接,如果是门口哨兵打电话,就说家里人都出去了。是别人的话,我再换手。”

    不出所料,又是上门攀亲戚要走动的。

    夏天想起早上宋雅萍和她小声说的话:

    “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作为大儿媳,你爷爷奶奶却在你二叔那养老,而你二婶却从不多说什么,这点也在其中。不是她俗,也不是我俗气,人之常情而已。

    我们家的这些亲属,包括经你父亲手里提携起来的那些地方干部,其实是年年不落去看老人的,只是都去了你二叔家。

    当然了,我这么说对你二婶不公平。你二叔家平时的日子,估计和咱家不差啥。可女人琢磨的啊,再不缺东西、物件,谁还嫌弃多啊?我该庆幸妯娌都是有文化、讲道理的。

    换成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和我胡搅蛮缠,东西得给,还得跟我扯这样那样的事!要是那样啊,咱们叶家不会如此团结,你奶奶是个有智慧的老人,她起了很大作用的。”

    犹如印证宋雅萍的话,接近年关时,梨树村的郑三彩和苏美丽这对儿没什么文化的妯娌,就扯起了这样那样的事儿!气得夏家兄弟把媳妇都给揍了!气得老太太直捶炕席!

    此时夏大伯正盘腿儿坐在炕上,和他以往最看不上的大姑爷喝着小酒,夏文在一边儿作陪,和李群发一起捧着“下来了”的夏大伯。

    李群发官再小,他也是个现官儿,芝麻绿豆的小官到了年底也能多多少少得点儿东西。

    得了好酒,当上了村官儿,作为女婿来看望老丈人天经地义。

    李群发更是憋足了劲儿,心里头还有这些年被夏大伯不重视看不起,非得坐在夏大伯面前显摆显摆才舒心的心气!

    夏大伯几两酒下肚,虽然他这干部被撸下来了,可还是习惯在李群发面前摆着架子,指导后生。

    这样的夏大伯,李群发没有想到,他以为夏家父子得抬举着他唠嗑,却不想喝点儿酒后,依然被教训得狗血淋头。

    “群发,不是爹说你!你瞅瞅那老王家跟咱家多大仇啊,给你奶奶都推倒了,你咋还能管闲事儿?

    那王小芳吃你妹妹的,喝你妹妹的,甜甜对她不比对夏凤和夏玲差了,亲堂姐去了,无非也就那样了,可结果咋样?

    你还帮着王小芳去说道!爹告诉你,当书记得有架子,扯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你这辈子都完犊子!”

    李群发心里骂着娘,脸上带出笑意:“那不是赶巧了吗?我去镇上开会,小芳回屯子时,我俩正好一辆牛车,她一个大姑娘家哭得老惨了,我作为书记,爹啊,我得有人情味!那可不就上门去说道说道?!有啥需要帮把手,乡里乡亲的。”

    夏文斜着嘴角嗤笑道:“小芳?叫得挺亲吶!”

    是啥样人吧,琢磨事儿就是啥样的思维。

    夏文就觉得不对劲,这俩人不会偷摸搞一起了吧?他妈地,你李群发一个狗屁不如的东西,要是当了书记就敢做出对不起我大姐的事儿,我豁出去整死你蹲大狱了!

    “口误!口误!我这不是跟着甜甜叫嘛!让王家事儿缓缓。”李群发心里发虚,赶紧低下头喝酒。

    而苏美丽正在皱眉瞅着郑三彩……(未完待续……)

    ps:晚六点月票补更。( )

第四九八章 这些败家老娘们(月票270+)

    “大嫂?你弟弟把我家爱国的眉毛都给干开了!就差点儿得缝针了,没得破伤风都得感谢你弟弟顾念是亲戚呗?!你咋还好意思来我家要东西呢?”

    人啊,随着时间、地点、境况、是否富足,而到啥时候说啥话、有变化的。

    无论郑三彩还是苏美丽,随着生活变化,而变得有些许不同了。

    郑三彩现在是当着夏大伯的家,她也敢给夏大伯脸色看了,当着他面前就敢摔摔打打,可见到苏美丽了,却学会了要面带笑容,低下头承认错误。

    “我弟弟那虎了吧唧的,我都没寻思娘家来人……美丽啊,咱俩都是夏家的媳妇,你该知道我的不易。

    你说两个孙子要吃要喝,你大哥啥活不干,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选手,一天天跟大爷似的,脾气还大,说捶我几拳都不带忍过夜的。我娘家也是看不下去了……”

    郑三彩说说就抹上了眼泪,边小声抽搭着边继续诉苦:

    “我觉得我家招到啥了!正要攒钱去前屯子找赵大仙给看看!

    你说你家原来那样,自从甜甜行了,带着这个家越来越富,以后指定得比俺们家高出一大截来。可也是从甜甜好了后,我家算是倒了血霉了,一件事儿接一件事儿的。”

    苏美丽听着“她家将来得比夏大伯家高一截”时,心里舒坦了,可后面越听越不对味。

    “大嫂,你说破大天来,我也拿不出大米白面来!我还能管你叫个大嫂,那是冲爹娘的面儿,不想让老人难做。你痛快儿回去吧!”

    苏美丽像赶苍蝇似的往外赶着郑三彩,正巧夏爱国和夏老头推门进屋。

    刚才走到院子里,夏爱国就看见她娘在仓房门口拿着俩冻梨踌躇不前,他就问了一句:

    “娘,大冷天的,咋不进屋呢?”

    老太太愁容满面:“不了。进屋美丽难做。”

    夏爱国说着话的功夫,正疑惑是不是苏家亲戚又上门了时,就看见了他媳妇撵着郑三彩。

    “干哈呢你!”夏爱国皱眉看向正撕吧着的妯娌俩人。

    郑三彩回头瞅见夏爱国,好不容易擦干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爱国啊。我娘家那个虎了吧唧的弟弟,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不冲我,冲爹娘、冲你大哥面子,也别记大嫂的仇。

    你也是当二爷爷的人了。我家那两个小孙子也是你的晚辈儿,都感冒闹病了,就想吃口疙瘩汤,爹啊,我要点儿粮……”

    郑三彩又可怜巴巴的看向夏老头,夏老头“唉”一声,长叹气。

    他叹的不是别的,是自打他大儿子不当书记了,大儿媳越来越没样儿了!

    都说人活一张脸,树要一张皮。大儿媳现在脸面都不顾了,是得占点儿便宜就占,自己老妻都偷摸送两次了,还咋的啊?

    有一次爱国都看见了,帮着他们一起瞒着苏美丽,没敢声张,爱国背的黑锅,愣是趁着老儿媳不在家时,蒸的馒头,好糊弄数量。怕苏美丽看出来。还想咋的啊?还让他们当老人的怎么帮啊?!

    夏爱国被一个当大嫂的当面要东西,他就是再烦郑家人,再膈应这个眼皮子浅的大嫂吧,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抠抠搜搜的。

    “傻瞅啥呢?痛快儿给大嫂舀一瓢白面!”

    “凭啥呀?揍你你忘啦?!我就不给她!将来咱家过好了。她家缺啥来拿啥啊?我该他们的啊!”

    苏美丽扬着个脖子掐着腰和夏爱国顶嘴:“我告诉你,咱家闺女拿吃喝是孝敬我的,我看你敢给的,我跟你俩不过了!”

    夏爱国没搭理苏美丽,直接对老太太说:“娘,你用簸箕给我大哥家装点儿。”

    又看向郑三彩:“大嫂。家家过日子都紧吧,我家就这点了,回去给俩孩子做了吃吧,吃完利索。你拿着赶紧回吧。”

    不管郑三彩听没听懂啥意思,夏爱国一手掐着苏美丽的胳膊,不顾苏美丽在那使厉害吆喝,一把给拽进了屋,门帘子一撩,留下一句:“爹跟着去我大哥家溜达溜达吧!”

    夏老头站在屋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进。至于小毛,她忙着呢。

    小毛起大早就去村角等出门遛弯儿的夏大伯,跟夏大伯借自行车,不用她多废话,要是蹬夏大伯家门借嘛,那得罗里吧嗦费嘴皮子功夫,小毛驮着一摞筐,骑车进城了。

    把筐交给夏小姑,自行车也一起扔到小姑家,自己买着车票回城了。她还有小买卖要做呢,越是过年、机会越多。她早就在梨树村呆不住了。

    老太太拉着一张脸,递给郑三彩粮食:“赶紧回吧。你搅和得你弟弟日子过不好,你能解气是咋的?”

    原来老太太无论心里骂着郑三彩啥,那都不能说出来,毕竟是大儿媳还那么大岁数了,可现在老太太怕郑三彩越来越没样儿。

    ……

    “你是不是晒脸!最近这一出出的,你作啥?不嫌磕碜啊?”

    夏爱国一使劲,苏美丽就一屁墩坐在了炕沿边儿上。

    “好哇,夏爱国!你还敢揍我是咋地?我给你们老夏家上伺候老、下养育小,你敢跟我挥拳头?”

    夏爱国就觉得自己这火气怎么压都压不住了:

    “臭嘚瑟!一天天不知道咋显摆好了!老王家的事儿,跟着瞎掺和,闺女隔着那么老远也得吃挂唠!王家人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

    我现在出门就被人问,你儿子将来咋地,你闺女又给邮啥了,是不是都你出去跟那些老娘们瞎白话的事儿!你个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的玩意!

    说起粮,我还要问问你,你咋往娘家倒动我不管,都给你那个二姐二姐夫吃了喝了,我不稀得和你一般见识!可跟你大姐一年到头不联系,人家两句好话商量你,你就要帮问问当兵的事儿,你个破车好揽债的。”

    夏爱国对着苏美丽,就要给她一巴掌。一个闷汉子,常年哄着捧着你,冷不丁发了这么大脾气,说了那么多话语,苏美丽害怕了。害怕也有底气,仍旧扯着嗓门重复一句:“你今儿个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屋里正吵着呢,老太太推门就要进去,被夏老头拽住摇头,依照夏老头的意思,家里这俩儿媳妇都欠收拾,哪家老爷们不是逮住就揍的,就他俩儿子害怕媳妇。

    老太太横着眼睛小声斥夏老头:“你个老糊涂的,不盼着儿女好是不是!你别拉我!”

    夏秋正背着个大布包,推开了夏家大门。正好听见这一句……(未完待续。)( )

第四九九章 咋都想打老婆呢(一更)

    夏秋回来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连小毛写信问他,他哏啊,也没有告诉一声。就打算给小毛来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想的挺好,可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小未婚妻了,那是个消停老实的吗?人家今儿个进城去找他了。两人一个登上了回城的车,一个买了回乡的票,走岔道了。

    夏秋脸上都是笑模样,看着他爷爷奶奶,正要开口说话回答夏老头的问题呢,刚撩起门帘子,就听见他娘闷声哭的声音。

    夏秋刚一露面,就正好看见他爹正在挥巴掌,她娘正往后躲着。

    “爹!你干啥呢!”

    夏爱国的巴掌在儿子面前,挥不动了。

    “秋啊,秋!”苏美丽顾不上丢脸了,两手捂着脸就哭了起来。

    夏秋扔掉包裹,两大步就走到他娘面前,一手拍着他娘的肩膀,满脸怒气地质问夏爱国:

    “爹!你凭啥要动手打我娘?您可真行!我娘这些年……你看看她这半头白发,你看看她这双手,你咋能下得去手?!”

    都说养儿能防老,夏秋的方式也是其中一种。

    苏美丽被她大儿子几句话说得更是难过不已,拽着夏秋的胳膊哭得停不下来。

    而夏秋怒视着夏爱国,一步不让,大有一种你敢动手打我娘,我就非得要护着的架势。

    苏美丽意识到自己这段日子嘚瑟大劲了,她被捧得不知道几斤几两重了。

    三个月两个月的不显,时间一久,由于夏天经常给娘家邮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别说身边这些同村人了,就是夏小姑都跟着瞧新鲜,苏美丽的心慢慢变得发飘。

    经济条件提高的体现,无非就是吃喝穿以及兜里那俩钱,苏美丽这些方面比其他人强了很多了。做事说话自然就更有底气了,自认为就比其他人都高了一头。

    苏美丽穷苦了一辈子,又好面子,再加上当妈的都爱显摆自家孩子的优秀。别说夏天了,就是夏冬出门,她也爱听别人夸一句夏冬聪明。本性的劣根,人之常情。

    ……

    夏大伯喝得东倒西歪,在啰里吧嗦的教导李群发如何当好这个大队书记的问题上。不停歇地指导,李群发心里早就听烦了,他来夏家是为了扬眉吐气的,不是听训当孙子的。

    “爹,一人一个当法。都像你似的,也不一定是对的,要不然……”

    李群发喝得满脸通红,夏文却越喝脸越发白,听到他大姐夫这一句,赶紧打断喝道:

    “你啥意思啊?你说爹不如你是吧?我告诉你李群发!要不是因为我。有你特么啥事儿啊?还来我家臭显摆?显着你了?!”

    夏大伯听完大女婿的“心里话”,忽然斜着脑袋抬头看向李群发,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他。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啊!

    郑三彩拿着粮食推开了家里门,依旧摆着一张严肃的脸,面无表情的,进屋也没探察一下情况,开口就冷淡地说道:

    “还喝呢!天天灌大酒,喝得你孙子哇哇叫唤饿。你也不管管!去老二家要粮食,又被你弟媳妇给埋汰一顿,我嫁你啊,算是瞎了眼了!”

    从夏大伯被撸下来村干部那天开始。郑三彩就用这种冷冰冰嘲笑的口气说话,她习惯了。

    再加上前段日子她弟弟和妹夫上门闹事儿,愣是给夏家兄弟都给打得挂了伤,最后夏家也没怎样,她更是底气十足了,想啥时候埋汰夏大伯一顿。都不用想台词,张口就能来。

    可今天郑三彩很倒霉,她赶在夏大伯心火正熊熊燃烧的时候,夏爱华一跃而起,站在炕上,一伸手就扯住了郑三彩的头发,揪着郑三彩的脑瓜,半托到了炕上……

    很突如其来的出手,却也在夏文、包括李群发的意料之中。俩人只愣了一瞬,就赶紧上前拉架。

    男人打人不喊不吵吵,只闷头动手,可每每出手一次,也够女人喝一壶的。

    在农村,或者说在一部分男人心中,敢说捶就捶媳妇一顿,这叫汉子,有能耐!甚至会被这类肤浅的同类爷们举起大拇指佩服。

    夏大伯也有这样的心理,他上一次忍了,这一次不打算再惯着郑三彩,如果不是夏文死死地抱着他的腰,郑三彩甚至都难以想象她被打后会啥样。

    夏大伯隔着李群发的拉扯,又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郑三彩坐在地上,隔了两米远还被吓了一哆嗦。

    孩子哭,女人哭,好心邻居登门了,纷纷推开夏大伯家的院门,进来劝着。

    可有一个人动都没动,拿着木梳对着镜子,哼哼着二人转梳着头发,那做派就像这家里死人了,也和她无关,张巧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无声地笑着说:“活该。”

    ……

    夏爱国看着苏美丽抱着她自己的被褥在下炕,侧头看了看屋门,小声道:

    “搬走就跟你俩儿子一块堆儿住吧,有能耐别搬回来!你别指望我能去倒动你这点儿家伙什!今儿个要不是秋儿回来了,我准饶不了你!眼看就要当姥姥的人了,你自己寻思寻思吧。”

    小屋里的夏老头烫着脚叹气,老太太拍炕席道:“你呀你,越老越糊涂了!你就该直接骂爱国一嗓子,指定吵不起来!冷锅冷灶的,家里都没个人说话,你满意啦?这眼瞅着就过年了,一年到头就图个顺顺利利。唉!我得出去瞅瞅去!”

    夏老头急了:“你干哈去?人家两口子备不住好了!你自己生的儿子,啥样你不知道啊?要不是那么惯着,能有今天吗?”

    老太太扑打扑打卷起的裤腿:“我瞅啥?我瞅瞅秋儿去!谁管那俩吃饱饭干仗的!这小毛啊,一点儿不听说,说走就走,这个野啊!我就闹不明白了,一个丫头,这家里就像搁不下她了似的,心够大的了。秋儿那傻小子一准儿去村头等小毛去了,我给送件衣裳!”

    老太太捧着棉袄,出屋碰见站在房头抽烟的夏爱国“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老太太这一辈子最烦老爷们仗着有力气打老婆的人了。有理说理,没理冷着她,这都行,爱动手这毛病,她年轻时没少遭罪,每每碰到这样的事儿,她就恨夏老头。

    梨树村的村口,此刻有俩黑影正在拥抱中,寂静的羊肠小道上回荡着“啧啧”声,以及小毛的痛斥声:“我的舌头呀,你咋咬人!”

    老太太眯着眼睛站在远处瞅着,看见旁边的自行车,还有她新给小毛做的红花大棉袄,拍了一下大腿叹道:“哎呦天儿呀!这俩不害臊地!让人看见再被逮走劳教!”

    “跟奶奶回家!冻死你俩得了!”

    夏秋挫败的搓脸,他可是刚抓住小毛呀……(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年底清零,从头再来(二更)

    今年的叶家大院,要比往年更有年味儿。

    两位老爷子都坐镇在大院里,自然东西、食物,就包括要洗晒的床单都要比往常多。

    宋雅萍作为职业女性,还是重要岗位的领导同志,越到年底越是忙的不可开交。

    宋雅萍无法分出精力去张罗这些琐碎的事儿,只能在晚上回家交给夏天纸条,让夏天看着安排、打点。

    一个女人,要想事业上发展的不错,家庭的兼顾稳定更是尤为重要。

    分身乏术的宋雅萍最近都瘦了,嗓子也哑了,有时候工作完成后回家都半夜了,自己累的够呛,进了家门还得去看看夏天。

    夏天现在八个月的身孕,更是腿脚抽筋的厉害,脸色蜡黄,坐着都能睡着。和夏天每天交流问候这一点,宋雅萍做的不错。

    传宗接代可比工作啊、过年啊,要重要的多,孰轻孰重,宋雅萍心里很清楚,从不疏忽夏天,可也苦了自己。

    夏天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尽量让自己在大家面前显得不娇柔,有那么点儿女汉子的意思。

    大口吃饭,难受也大声说话,尽量不用惊叹的词句,每天保持笑呵呵的状态,要不然她这么大个肚子,跟扣着口锅似的,自己再咋咋呼呼或者病态十足,非得把婆婆累趴下。

    实际上是啥情况呢?夏天觉得她要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死了。

    叶伯煊回了团里,自从分开后,别说半夜有人给按摩了,就是洗脚或者捡东西、蹲厕所,都是一个又一个的砍儿啊。

    最严重的时候,夏天腿肿脚肿到穿不了拖鞋了,尿频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蹲下站起,她都得放个板凳放在蹲位旁边扶着。

    即便这样,她一次都没有表现过呲牙咧嘴。寂静的夜里,由于腿抽筋偷着哭了一次又一次,可第二天见到大家,谁问她咋样时。她都咧嘴笑道:“还不错,这才哪到哪,不算事儿。”

    元旦之前,夏天就主动负责管钱管票、分派任务,管理打点家里的一切。

    谁来了。谁走了,谁上门拿了啥,咱们回给人家什么,她分门别类的记着这些杂事儿。交给宋雅萍清清楚楚的账目,让叶志清和宋雅萍心里有数。

    直属伙计就一个,王荷花同志。要不说咱农村姑娘能干、耿直、不娇气呢,王荷花是一日几餐的饭要做,各个屋子的拆洗工作归她,洗完晾晒完了还要缝上。这些都忙完了,更是一头扎进厨房里腌肉腌菜。

    至于夏天和叶伯煊的小家。叶伯煊也给她找了点儿活。夏天得负责给那些曾经并肩战斗、现已牺牲的战友家里,挨个邮点儿钱,找些还算体面的衣服邮寄包裹。

    再加上自己娘家的这些事儿,夏天更是忙的顾不上无病**,她自己还得托着笨重的身形去看望李和兴和范葭,给裴兵买点儿啥,给自己原来在新兵期的那些战友们打个电话……

    “你好,呦,是你啊!我还想年底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两句呢!没想到你这么晚了,还能提前跟我问候问候。哈哈。咋样啊?马上就要新的一年了,人生大事如何了?”

    人和人之间总是很微妙的关系。有的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而不再走动了,有的因为长大了、成熟了,而懂得人情冷暖走的近了。

    刘佳佳自从离开新兵连后就属于后一种。主动参加夏天的婚礼。没事儿和夏天通个电话,对外提起好友,总是不忘加一句“我军报有个姐妹儿发展的很好。”

    “我说夏天,赵紫玲是不是你那系统的?这个臭不要脸的,截胡!小参谋还被争来争去,我这个先进分子还不要了呢!

    嗳?你说说。我和我表姐怎么这么倒霉,脚前脚后都被人截了。

    算了,那闹心事儿不说也罢,刘芸结了婚,我们文工团又接二连三有几个女兵想不开结了婚,我成了骨干分子,哈哈哈,将来我官衔也许比你高啊!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开心!”

    刘佳佳前面说话时兴奋无比,可最后一句却说的咬牙切齿,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理。

    夏天咯咯咯地就被刘佳佳逗笑了:“开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确定关系发现对方不是个好饼,总比婚后强。人又不是真的大饼,能搓扁揉圆。事业为先,有钱傍身,两者对比,比手中握着个臭男人要强的多。”

    叶爷爷手中的棋子不小心掉落,宋外公高兴地一拍巴掌:“落定不能悔棋啊!哈哈哈,赢了!”

    ……

    刘佳佳口中的表姐李思琪最近是挺恼火,喜欢了几年的男人,一招失误装羞涩,非得拿着女孩子的矜持等着对方追求,她认为那样才不掉价,可惜啊,事与愿违,搞了半天儿,爱情这玩意儿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女追男真的隔了一层纱!

    李思琪闹心就投入到工作中,深受宋雅萍的赏识。

    引得宋雅萍也频频和共同工作几十年的同伴们感叹:

    “谁说一代不如一代,其实要分人啊!我身边儿这些小年轻啊,都挺有事业心的,不比咱们那时候差啊!”

    可李思琪却万万没有想到,年底了,她被家里催着相亲。你说她自己还在情感低落期,颓废着呢,相地哪门子亲啊!可她要是不来,她奶奶、她亲妈,说她是不孝女。

    李思琪此时冻地直打哆嗦,右手持一张最新的京都军报,左手拎着人造革的黑色皮包,站在电影院门口呲牙咧嘴状。她在寻寻觅觅着和她同样扮相的相亲对象。

    裴兵被他外公赏了一武装鞭,在吃了整整一大碗红烧肉发泄抑郁的心情后,不得不出门走个过场。

    他其实更喜欢他的机器研究室,他很想钻到里面几天几夜不面对长辈们的唠叨。

    裴兵一手拿着报纸挡着半边儿脸,一手拎着人造革皮包,站在大树下望向电影院的人群,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在裴兵眼里,除了夏天,剩下的女孩儿都长一个模样。

    两个大麻花辫子,一身橄榄绿或者是黑色外套、深蓝色裤子的。不过还有穿红棉袄的,裴兵自动忽略那种女孩打扮,在他心里,太屯迷糊的女孩不能瞅,他不想强迫自己。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李思琪瞪着裴兵,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哪像个大老爷们。

    “呃,排除万难,坚持最后的胜利……”

    ——————————————————————————

    2015福布斯年终盛典,此文作者ytt桃桃榜上有名。年度新锐作家女生栏第十一名。

    十一名,让桃桃顿时感觉不好了。勾起了很多回忆。

    小时候,妈妈要求桃桃考试前五名时,我呢,总是第六,前三名时,我总是第四。我的人生啊,总是欠点儿火候。

    这次又没进前十名。如果差的很远,我微微一笑,可就差一百多张票,和第十多近的关系啊……

    据说现在还能投票,恳请诸位伸出发财的小手砸月票,年票,各种票吧,我想再努力一把,特此在这里拜谢小伙伴们了。

    如果还是第十一,好吧,那就是天意如此……(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相人(一更)

    裴兵看清楚了李思琪满眼的嫌弃后,心情莫名地飞扬了。一点儿不觉得伤自尊,倒真有了找到革命战友的感受。

    “咳咳。”裴兵酝酿情绪,正在大脑高速运转说点儿啥。

    “咳什么?气管不好?到我们医院检查检查,京都军区医院欢迎你。”

    李思琪上前一步试图揪掉裴兵遮挡半边脸的报纸,裴兵一个侧身躲开,警惕道:“干什么?”脸色慢慢转红。

    “看你眼熟!扭扭捏捏地,哪个部门工作啊?”

    强势的李思琪,让裴兵愣了一瞬,用手指指版面:“这就我写的,这地儿端饭碗。”

    “呦呵,军报?认识夏天不?”

    这回裴兵把手中的报纸放下了,警惕没有了,全是意外:

    “你也认识夏天?”没等李思琪回答呢,上下审视了一圈儿:“你大院儿的吧?”

    李思琪想要两手环胸俯视裴兵,可一抬胳膊看见手里的人造革皮包,泄了气,很嫌弃地甩甩胳膊:“看来都认识。你和夏天关系怎么样?”

    裴兵把报纸往胳肢窝一夹,单手掏裤兜,点烟,抽了一口笑了:“怎么着?和咱们相亲有关?”

    “你要是和她关系好,我就不坑你了,实话实说。你要是和她关系不好,那咱俩更没有聊的必要,她那性格,你还能和她处不来,可见你这人得多差劲啊!

    当然了,还有泛泛之交这种,那咱俩也不要多谈,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故作深沉,和谁都不远不近、君子之交,那说明你这人没血性。”

    裴兵看着甩动着马尾辫说着话的李思琪,忽然来了兴致,本想走个过场的事儿,却觉得这妞应该谈得来,能够达成共识糊弄长辈:

    “听起来你俩不错。我俩也挺好。看电影吧?不看票作废了。边看边聊。聊好了、我们能过个好年。”

    李思琪放心了。这人不难缠:“那里面黑乎乎的不适合咱俩,我请你糖葫芦,道牙边儿聊人生,领悟得能更透彻。”

    ……

    坐在沙发上正归拢着东西的夏天。耳朵发烧,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谁想她了,怎么想成这样?想她就要告诉她嘛。

    夏天扶着腰,慢慢挪到电话旁边。

    “叶伯煊。你是不是想我了?”

    叶团长最近恨不得全天无休,天天和战友们操场见,偶尔坐在办公室里也是在记录文件。

    叶伯煊是为了赶在夏天生孩子时能返回京都,什么事情都尽量往前赶,嘴角的大火泡下去了,可口腔溃疡了。

    就叶伯煊这种劲头,连翟远方这个政委都得出动做思想工作了。

    叶伯煊接到夏天电话,听到这无厘头的问句,他忍着嘴里的疼痛感忽悠道:

    “你说呢?这问题还用问吗?你没跟我回来,我都有点儿后悔了。你最近几天怎么样?”

    夏天笑嘻嘻地回道:“我也是。特别不习惯啊!尤其是腿脚浮肿。他们将来要是不孝顺,你得揍他们啊!我太不容易了。

    不过你放心忙自己的工作吧,哪个孕妇都这样,我听说有的孕妇血糖过高还会暂时性失明呢,我这样的都是老天关爱有加,没那么娇气,是个女人就得遭这罪。咱真得对父母好一些。尤其是妈妈。”

    两个人犹如老夫老妻般,用着最平常的话语,传达给彼此这一刻淡淡的温馨。快挂电话时,夏天隔着电话线眨了眨眼睛。小脸泛红吱吱呜呜小声表白道:

    “你在我心里是英雄,最强大的那种,谁都比不上。你很好,你最棒。别人拿一百个奖状都没有你脚丫子香!”

    这另类的表白,让另一头的叶伯煊愣了愣,低沉地问道:

    “你知道了?”

    “啊,那算啥大事儿啊?我都没当回事儿!哪有常胜将军的。”

    “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吧。”

    “啊?”夏天懵了,她是临时台词呀,说过就忘啦。

    “呵呵呵。你就嘴甜哄我。知道了,下一次,我拿奖状给你。乖,自己照顾好自己。”

    夏天挂了电话还在感慨自己真是好媳妇时,家里就来了位真正付出型的好媳妇典范。

    “爷爷!爷爷!”

    叶小叔叶志华带着妻子许晴和自己七岁大的女儿叶伯盈登门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忙碌了一年,爹娘在哪,就奔哪里,吃那口团圆的年夜饭,叶小叔那么帅气的形象,扛着个大皮包,进了院儿。

    夏天刚打开屋门,就差点儿被个小炮弹给推倒,多亏门口有个衣架。

    “哎呦我的天啊!”夏天被吓得心脏直突突。

    叶小叔站在院子里高声骂道:“叶伯盈,你又找收拾是不是?”

    许晴和宋雅萍一样,出生南方,可也有不同,这位世家女一直生长在南方,包括当兵都去了穗城。

    叶小叔受叶爷爷嘱托,照顾老战友家的小女儿,这一照顾可好,捂兜里当媳妇了。

    许晴是第一次见到夏天,没有生疏感,看见那大肚子就知道这是叶家长孙媳:“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夏天。小婶给你赔不是。”

    许晴满脸通红,进屋就两手合十对着夏天道歉。夏天还没等说话呢,叶伯盈这个七岁娃说了大实话:“夏天?我大哥媳妇?你好丑呀!”

    小丫头帽子围脖还没摘下来,就用手指指着夏天的肚子,又转移到夏天的脸上,说大实话。

    这实话立刻让夏天玻璃心肝了,她都听到了自己心脏稀里哗啦变成碎片的声音。

    “叶伯盈,看来你真是欠揍。”叶小叔加大步伐要收拾他女儿。

    在楼上正歪着身子迷瞪着的叶爷爷,忽然一激灵,眯眼听着楼下的动静,听清楚了,只见他赶紧坐了起来,动作极其利索地开门。

    而旁边屋里的宋外公,站在窗台处,望着后院的景象,心情非常失落。如果他儿子还活着,也会奔着他这个父亲回家过年吧。

    许晴回身两手伸直推着叶小叔,脸色更是红扑扑地窘迫:“你别打她呀。”声音软绵绵的,像撒娇,不像劝解。

    还是夏天乐了,先是对着楼上喊道:“爷爷!外公!小叔小婶回来了!”

    然后才笑嘻嘻地说道:“小叔,门儿都没进呢,就因为我打孩子,你这是埋汰我呢!童言无忌。”

    可惜,叶伯盈并不领情,一刻不得闲,自己托着棉鞋还自言自语道:“我大哥哥长得很漂亮的。你居然很丑。”

    ——————————————————————

    我是起点女生网的作者,此文也驻站在起点女生网。

    我有关注云起书院小伙伴们的留言,感动于云起书院那面也有一路跟读支持的小伙伴们。云起、腾讯书城的读者,挥挥手哈。如果你们手中有月票,也希望大家一起给力投票。

    早上起来发现,一夜之间,大家就给我投了一百三十多张票了。在这里真心感谢大家。作者面对枯燥的写作过程,尤其我还挑战长篇,一写就是大半年,期间获得不太满意薪酬时,真的想过放弃,可这一刻就觉得怎么那么值得呢!

    感谢一路上有你们。(未完待续。)

第五零二章 温柔小婶(二更)

    叶爷爷想稀罕稀罕小孙女,可怎么也拽不住叶伯盈。

    小丫头口里振振有词:“爷爷,我要大房间。妈妈,把东西拎到楼上,我要自己收拾玩具。”

    宋外公已经和叶小叔叶志华聊上了:“不是说要调回来吗?怎么又没了消息?”

    “叔,办工作这事吧,其实去年我母亲刚走那阵就张罗开了。只是接收单位我不太满意。去政府吧,我是秘书出身,要是没有合适的岗位,干着也不顺心,就一直拖下去了。七七年估计差不多了。这次回来就是联络这事儿的,对了,伯煊那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叶爷爷摆手示意夏天不用来回端果盘忙活了,赶紧坐下歇着,才转过头问道:“又麻烦你姐夫了吧?要不就是你二哥?哼!”

    “您小瞧我嘿,我履历好着呢!爸,我就压根儿没想进市直机关,想去中直。这个啊,我姐夫我二哥帮不上。”

    叶爷爷皱了皱眉头,事情的细节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看到被七岁的女儿指使得团团转的许晴问道:“那你媳妇怎么办?”

    “我转业、她转业,我去政府那阵,她也跟着去了。现在我回来了,她当然也得跟着了。等我先定下来再说她的事儿。我看她在家收拾叶伯盈也挺好,现在刚多大点儿,和假小子似的。”

    叶小叔说得不以为然,认为媳妇那当然得以家庭为重了。夏天放下茶盘回头看向小婶。她今天见识了什么叫好脾气的人。

    许晴长相清扬婉兮,年龄不大,真正的早婚早育份子,目测二十七那样吧,听到叶小叔的大嗓门谈论她,浅笑着抬头回答叶爷爷道:

    “爸,他在哪,我就在哪,回来了,您就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温言细语。口音发声也软糯糯的。

    叶爷爷发愁,自己这个小儿媳性情软和,老战友家里的小女儿,暴脾气的烈汉子居然养出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他真是担心自己这个小儿子欺负许晴。

    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叶老爷子心里最清楚。

    “先不说这个了!许晴啊,哪有年纪轻轻的围着他转悠的,要找工作,不要总是听安排。至于盈盈。我看你在家当家庭主妇也管不了她,唉!”

    叶小叔坐火车又扛着个大包,当惯了大爷样儿回屋早就休息了,许晴收拾个差不多,卷起衣服袖子就去了厨房帮夏天。实际上是要给夏天东西。

    看见王荷花站在一边,许晴先是温婉一笑,也没避嫌就拉住夏天正跃跃欲试要和面的手:

    “夏天,这玉镯送你,是我母亲在我出嫁时交给我的。玉养人,这东西很有灵性。小婶给你的见面礼。”

    夏天赶紧推脱:“这可使不得。小婶。这么贵重要留下来给盈盈。”

    许晴捂着嘴呵呵笑道:“她得带金刚圈儿,要不然都得砸碎了。收下就是最好的谢意,我们做饭吧。”

    宋雅萍还没有叶志清回来得早呢,等她到家时,菜已经都做出来了,自然进屋后,大家又是一阵热络的聊天。

    夏天斜睨一眼身边的小丫头,这小孩儿站她旁边盯着她手里的擀面杖瞅半天儿了。

    “你也要吃混沌?带出你那份了。”

    叶伯盈摇了摇头,她和夏天眼神如出一辙,扬着脑袋斜睨夏天:“不。”

    夏天故意板着脸逗她:“那你是打算趁着大家不注意。又要说我丑?我告诉你啊,我一点儿都不丑。我现在胖了,等我瘦下来,你是天下第一美人。我是第二名。”

    叶伯盈被夏天奉承得开心多了,好奇地用手指指点着:

    “你肚子里装着什么?怎么这么大?比我的皮球还大好多。”

    两分钟后,客厅里传来小女孩的叽叽喳喳声:“我要当姑姑了!爷爷,我当姑姑,我这么小就有侄子侄女了,能给他们当老师。不服管教就抽丫的!”

    叶伯盈自己喊着说话觉得不够力度,说到“抽”字时,还带上扇嘴巴的手势,看得宋雅萍眼皮一跳,这小丫头赶明来了京都上学,可不能长留……

    叶小叔几次三番骂孩子,可干骂不动手,孩子都皮实了,这一次又是只打雷不下雨:“叶伯盈,你等老子忙完的,先抽你一顿。跟谁学的!还抽丫一顿!”

    叶志清被亲弟弟喊得脑瓜仁疼,觉得从进了家门后,耳朵边儿就嗡嗡嗡的,平时家里也没这么吵闹啊,这就多了三个人,像是回来了十多口人。

    宋雅萍和许晴说着话,顺便观察这个岁数不大的弟妹,都没比自己儿媳妇岁数大到哪去,吴侬软语的,别看进门好几年了,真正相处没几天。

    这涵养,这个慢性子劲儿,看得宋雅萍都着急。

    许晴听着那爷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笑眯眯地看着,就跟没她啥事儿似的。让干啥就干啥,挨骂也不生气,小叔子大少爷做派“快去帮大嫂干活”,人家不废话立马点头。

    当然了,宋雅萍回来这半个小时就品出来了,还是别让弟妹在自己眼前干活了,看不了。

    夏天是毛手毛脚干活速度特别快,做事儿不仔细。这个弟妹呢,是太仔细了,擦个桌子能擦十分钟。

    叶小叔挂了电话挪着饭桌,刚吃两口又继续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叶伯盈,给我把大米饭粒儿捡起来吃喽!知道什么叫计划经济吗?每人每天定量的粮食,你多吃了,就有其他小朋友少吃一口,你这么浪费,别人就要挨饿!”

    叶爷爷闹心了,这哪是回家过年啊,不够气他的了。

    “咱老叶家的饭桌文化不是食不言寝不语吗?是吧?亲家,你们有文化的大户人家都是这样吧?怎么我们武将出身的人家,单挑吃饭时教育孩子呢?”

    叶老爷子这一番话,让叶志清很尴尬地低头吃饭,叶小叔也哑了声。

    许晴半搂着要炸毛的女儿小声哄着:“盈盈,总共一百斤粮食,咱们穗市所有的小朋友一起分这一百斤。你扔了两斤,别的小朋友就会少分一些的。”

    说完也不管孩子听没听明白,自己捡起饭桌上的大米粒儿扔嘴里,小声安抚叶小叔:“别大声说话,我吃了,别生气。”

    这一幕,看得夏天牙疼,都说女人要么有个漂亮脸蛋,要么事业稳定能干,那男人指定珍惜。

    这话错喽!明明小婶小了小叔那么多岁,又漂亮又有文化,可小婶这做派,却像是反过来哄孩子。

    夏天低头庆幸啊,叶伯煊和叶小叔在一起玩耍了那么多年,没有被浸染坏喽,真是本性淳朴啊!(未完待续。)

    ps: 三更时间晚五点。

第五零三章 热闹也有热闹的愁(月票300+)

    夏天正呲牙咧嘴地从卫生间里出来,都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可这恰恰说明人家道出的是事实,她现在哪是美女啊,和那个称呼已经不沾边儿了。

    要说夏天应该很失落,可她表情痛苦,心情却是偷着乐的状态。

    就她现在这个样儿,那叶伯煊还当大宝贝儿哄着呢,那位可是个有品质、有样貌、多金有才华的大帅哥,嗯,主要是大帅哥这点,夏天甚是满意。

    她无论什么熊样儿,她老公都是帅哥,哈哈哈,她偷着乐吧,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

    这东西就跟男人找美女一个道理,女人也颜控,看见合心意的也爱多瞧瞧、多摸摸。

    摸摸?夏天站在卫生间门口,活动着十指,表情狰狞,满脸通红。夏天想多了,想起来前段日子、她手指的用途。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

    宋雅萍推开门就看见了夏天这幅样子,吓一跳:“怎么的?不舒服?”

    “没、没。”夏天脸红心跳,被婆婆抓包,心理正猥琐着,这样实在不太好。

    “怎么样?坐下,我看看你那腿肿得怎么样了?”

    宋雅萍皱着眉头掐着夏天的腿:“泡脚了没?”

    “嗯,妈,没事儿,真没事儿,正常现象。”

    夏天直到现在还不习惯宋雅萍碰她,虽然婆婆已经给她搓过一次后背了,可她宁可麻烦王荷花,也不想让宋雅萍和她零距离接触。

    别扭是一回事儿,但夏天知道感恩。

    夏天知道宋雅萍心里也不一定多爱“摸”她,至少婆婆一定不爱给别人搓澡,可给她搓了,这份情,她记得。无论婆婆是冲谁,对她算得上是一心一意了。

    她什么时候自己做到婆婆这种程度了,才能有脸面挑理。如果是其他小事儿,挨说就挨说,她现在听习惯了,劝着自己已经够有福气的了。有多少别人家的婆婆面甜心苦,大事情上糊涂着呢!将心比心,她懂。

    宋雅萍小声和夏天唏嘘道:“我这一天就像没缓过来乏似的。听听楼下那动静,吵得我脑袋疼。你爸找个借口去书房了,我又不能躲。你说你小叔家的孩子怎么那么闹人呢?”

    夏天也挺唏嘘。七岁的小女孩,时刻没有安静的时候,和她弟弟夏冬那时候一样,就差大冬天玩鞭炮、上树扒鸟窝了:

    “是。妈,我看见盈盈也脑仁疼,我将来生出来的,不会也那样吧?还不止一个?那咱家还有好吗?天吶!”

    现在是谁都不能当着宋雅萍的面前说她孙子不好。她要是不护短,不会因为妞妞只是坐坐手推车就发脾气,骂得王荷花好几天唯唯诺诺、胆战心惊的。

    “胡说!伯煊和亭子小时候都是老实孩子,你这还没生呢。别瞎琢磨。”

    夏天用手指挠挠眼皮的功夫,眨了眨眼睛,让笑意别太明显。

    叶伯煊老实孩子?他要老实没有淘孩子了!

    叶大团长可是酒后亲口说的,大院孩子捉迷藏,他鼓动着别人藏严实喽,然后组织其他人坐在外面吃冰棍,吃完了就四处跑了一圈儿就回家了。

    可怜洞里的孩子,直到他妈妈喊他回家吃饭,他还坚守阵地呢!足足饿了大半天儿,而那个孩子就是沈刚……

    宋雅萍一拍脑门:“对。我这脑子,让那小丫头给闹的。你出来进去的,离叶伯盈远点儿。

    这眼看就要生了,别被磕到碰到。越是月份大,越要小心翼翼。那丫头跟鬼子进村似的,走哪、哪里像是被扫荡过的。

    咱家最近干净不到哪去,唉!等正月二十九,最晚大年三十,你二叔二婶再一来。初二初三的,你姑姑一家也得来,家里更是乌央乌央的,我顾及不到,你自己注意着。”

    夏天含笑点头:“是,妈。那丫头所到之处真是寸草不生,在屋里披床单、挥木头的,我是得躲着点儿。其实想想也挺好,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就是叶伯煊不能回来,外加个不确定归期的亭子。这亭子也是奇怪,平时都能请假,就这时候非得争先进要值夜班。”

    宋雅萍能说叶伯亭是为了躲着不去婆婆家过年吗?不能说。她自己就是婆婆,和儿媳说这个,她觉得怪怪的。

    “嗯,估计明年啊,咱家更得热闹。你生完了,呵呵。缺什么少什么自己去买。不过现在可不能自己四处溜达了,你这么大月份,随时随地有什么情况不好处理,一定要有人陪着。”

    宋雅萍担心哆嗦了夏天一通,真是母子连心,她大儿子合上钢笔帽也在合计着夏天。

    叶伯煊忙得晕头转向,要不是夏天白天给他打了那一通电话,他还觉得离过年还早,可现在略一琢磨,还早啥啊?没几天了啊。

    叶伯煊抓起电话就打给了王红军:“这个点儿居然没下班?有急案要案啊?”

    王红军抬胳膊看时间:“你不也是嘛!我就知道你快搭理搭理哥们了。快过年了,又要倒动粮食孝敬老丈人了吧?”

    “忙晕菜了!是,就这个事儿,还按去年的量,能多整点儿就多整,少了也没事儿,不用犯难。不过今年我看很多人蠢蠢欲动的,口风比从前松了点儿。对了,你先帮我垫着钱,等我媳妇生完孩子,我回来后再给你粮食钱。”

    王红军一口烟呛了嗓子眼,意外,意外到他挑了挑眉头:

    “你是说?管我借钱?我没听错吧?”

    “差不离儿。先垫付。帮我弄到,找人送去,钱和票你先掏,大概齐就这个意思吧。”

    “呦,叶大少,还大概齐?您可别为难!我以为听错了呢!就冲你还有这一天,不用还也成啊。真是捡了大乐了。”王红军哈哈大笑。

    叶伯煊一点儿没觉得多羞臊,大气回道:“这有啥!好男人就是该把财政大权上交。等我媳妇生的时候,我再申请批条子,到时候给你报销啊!”

    俩人在电话里打趣了几句,又约好过两天见个面的准确时间,叶伯煊这才挂了电话,低头瞅了瞅自己穿了几天的毛衣了,拿起军大衣,打算回趟家属区,取两件衣服。(未完待续。)

第五零四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一更)

    叶伯亭当听说由于屈磊表现不好,而导致了全团参赛人员集体被“歼灭”的后果后,她终于有了温婉的一面。

    足够柔顺,足够暖屈磊的心窝。

    叶伯亭蹲在屈磊的脚边儿,抬头看着双手捂着头懊恼中的屈磊,用手指轻点着屈磊心脏的位置,劝导:

    “磊子,不要多想。我想大家都理解你,没有任何一支队伍、任何一个人总是胜利的。好男儿,哪个不是得经历点儿挫折才能乘风破浪的!”

    这个柔情似水的叶伯亭,又让屈磊想起了曾经刚恋爱的时候,不像后期那么苦不堪言。

    屈磊一把搂住叶伯亭,感受她的温热体温,用实际行动告诉叶伯亭,他是个平凡的男人,他要那短暂的星光灿烂,过日子离不开……

    男人拿那事儿当亲密、当爱情、当感情流通渠道,高兴不高兴,都想有女人包裹、取暖,被包容着、被理解着……

    而这一次,屈磊拿夫妻生活当奖赏,他喜欢这样的叶伯亭。

    可叶伯亭却在屈磊的怀里翻了个大白眼,她拿那事儿当惩罚,没劲透了!当成了过日子的坎儿!

    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床上?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她绝对不开口,没有什么美好记忆。

    叶伯亭从新婚起就被屈磊的粗暴吓到了,满心满眼回忆起来全是疼痛。

    屈磊光着膀子搂着同样满身大汗的叶伯亭,商量着:

    “咱们回不了老家?要不然让我娘还有我弟弟妹妹来这过年?我弟弟年龄到了,也快成家了,以后再相聚过年也并不容易,家里有吃有喝的,比在农村好。”

    叶伯亭奇怪地问屈磊:“你们以前也不好相聚过年吧?怎么单单现在觉得惋惜了?”

    屈磊就这样被叶伯亭问住了,笨嘴拙腮地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来一个字。

    还是看着亭子啪嗒撩了脸子,屈磊才反应过来,不得不退让着商量道:

    “你要是不愿意让他们来也行。毕竟我娘也才回去没多久,不来回折腾了。那要不然多邮点儿东西?村里人讲究新媳妇得一起的。这不在一起过年,那是不是得多准备点儿年货?看起来好看,娘能不丢脸面儿。”

    叶伯亭一声没吭。低头沉默地摆弄着手指。她想说那你就邮啊,你那俩津贴够干啥的啊?和我说是什么意思?可当她看到屈磊那张白净的脸后,觉得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无非就是多花点儿钱买面子,让屈家人在村里被别人高看一头,她不爱琢磨这些杂事儿。可她不是不懂,就看她愿不愿意了。

    叶伯亭坐起来找毛衣套上,想了想,点了点头。

    ……

    夏天一大早上是给小孩子站在床上蹦蹦跳跳打扰醒的。她开口第一句就是:“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嫂子我可快要生了,快下去。”

    这一句态度只能算得上是一般,比起昨天的好态度,夏天带着起床气,还有对叶伯盈更深的反感。

    叶伯盈在床上跳得十分投入,木头板子在七岁的小丫头脚底下发出声响。

    夏天就觉得自己像是扶着腰爬不起来似的。肚子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哀嚎,真的是带着祈求般的寻求帮助,冲门口喊道:

    “有没有人啊?我要受不了啦!”

    许晴再次出面,满脸通红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盈盈快下来。你嫂子受不住!”急了,可许晴性子慢,抓孩子的动作都慢吞吞。

    夏天服气了,她都替小婶累得慌,一天天从睁开眼睛到入睡前都是反复地道歉。真是难为死她这个当妈的了。

    王荷花也赶紧走了进来,手里还掐着信封呢,把信件折吧折吧就塞到了棉袄兜里,这位可和夏天更亲。嗓门有点儿大的冲叶伯盈喊道:“不可以再蹦了!”双手把着夏天给扶了起来,蹲下身给穿鞋,动作一气呵成,让夏天尽快远离。

    不怕别的,就是叶伯盈再蹦跶,夏天最多是肚子被颠地不舒服。可怕小丫头跳得太投入万一摔倒压到夏天,那可就是大事儿了。

    楼下正和季玉生通话的叶小叔,听到楼上又是孩子笑、又是大人叫的,捂着电话听筒喊道:“叶伯盈,你等我一会儿非得收拾你一顿。”

    夏天听得很有免疫力,叶小叔才不会打孩子呢,完全可以把他教育孩子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事儿,小婶。我睡得发蒙,就是被吓一跳。真没事儿!”夏天看着许晴不停地赔礼道歉,心里叹气,这么软的性格,是怎么熬过新兵期的?这是咱当兵的人?

    “老季,跟我瞎外道什么呀?来京都这过年吧。你初二值班,又不能折腾老家。京都有你亲大伯,还有你兄弟我,咱们哥俩好好聚聚,大年三十出发怎么样?”

    季玉生似乎也就是在几个月间,一贯清雅的外表,眼角现已长了几道皱纹,面部带笑间更是明显:

    “不了。安心工作吧。咱们也要奔四十去了,趁着还能激情澎湃,多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嘛。”

    这是满口胡说八道,全是借口、应付的话。

    可叶小叔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老友还是没迈过妻子和儿子相继离开的那道坎儿。

    ……

    王荷花扶着夏天去了卫生间,安顿好蹲位的夏天后,转身刚要出去,衣兜里让她随意塞的信件就飘飘然的落在了地面上。

    “刘行天!刘行天?我没看错吧?刘营长写的……”

    夏天看着王荷花那张脸从温婉的笑容慢慢变成爆红,似乎有些事情不用问,她就懂了。

    王荷花先是直摆手示意,后来觉得不对又赶紧捡起信来,匆忙揣兜前动作顿了一瞬,又赶紧递给夏天。

    夏天笑的很开心:“荷花姐,我这上厕所呢,给我它是啥意思?让我窥探你**啊?”

    “那等会儿给你看。我没**,别拿姐逗趣儿!”转身赶紧出了卫生间。

    坐在书桌前,王荷花紧着拍胸脯,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说实话,她自己都没看完呢。邮递员说是她的信时,她自己都愣了一下。看了一半儿就听到楼上有动静。

    王荷花用手掌当扇子扇风,大冬天的,她脸热……(未完待续。)

    ps: 二更时间下午三点。谢谢大家的月票。

第五零五章 雪中情(二更)

    刘行天的信件,夏天拒绝“查看”,她只告诉王荷花:

    “荷花姐,你刚多大岁数,未来几十年,幸福,你值得拥有。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别去束缚自己。

    你有勤劳的双手,质朴的性情,该学会为自己打算,应该懂得去追求、享受。品尝生活曾经给予过你的哭、你的笑。

    即便再不好,也要看开、放开自己,不该拿孤老终生惩罚自己,因为人就一辈子。

    千万别琢磨丢人,别去瞎想一定要留在我家,才是对我们好的问题。要记住,我们总是希望你应该获得最好的。

    你就想着,要不要和这个人通通信,了解了解。有不会的字来问我。这人啊,只有相处才能看得足够透彻。”

    夏天这一番知情至深的模样,让王荷花更是心里乱糟糟的,可眼圈儿却红了,眼泪巴差的。

    不是什么和刘行天联不联系的事儿,是她觉得妹子说得真好,要学会看开、放开自己,不该接受“天命”,也要琢磨为自己活一回……

    夏天留下了王荷花独自看那两页完整的信件,自己出了房间,喊着叶伯盈:“盈盈,你跟嫂子吃完饭一起去院子,你精力太旺盛了!去堆雪人和我玩吧!”留下祝福,扶着大肚子翩翩离开。

    刘行天这人情商还算可以,采取迂回战术。

    这年代的“情书”很是一板一眼,如果说得太露骨,那会被人认为是耍流、氓。

    信件一开篇就是谢谢,谢谢妞妞经过王荷花的照顾胖了,脸色红润了。

    孩子不会撒谎,妞妞哭闹时会歪着脖子找人,会口齿不清叫“花姨”。

    然后就是汇报,一一介绍汇报回团后都忙些啥,过年会休假,两年没回老家了。这次回去就马上返回,是为了接他瘸腿老爹,让他爹来照顾妞妞。说他无法想象他爹托着伤腿照顾妞妞该是如何的情景……

    刘行天成功地唤起了王荷花作为女人的同情心,让她情不自禁地看着信件皱眉。替人家单身男人担心“那得是啥日子啊!”

    信的最后一段,刘行天很有技巧地提到了王荷花的弟弟。他说自己拜访完叶家后,在没比武之前的晚上,就认识了王荷花的弟弟。相见恨晚,很有共同话题。

    最关键的一句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弟弟切磋。希望有缘”而结尾。

    王荷花看完通篇歪歪扭扭的字,有些还不太认识,但大致意思看明白了,她以信掩面。

    ……

    梨树村的夏秋和小毛这对儿情侣,此时正嬉笑于后山边儿,夏秋拽着自制爬犁,小毛捂着严严实实的,眼睛里含笑,睫毛眨动的频率都带着情意,可声音却脆响。不停地喊着

    “架!架!”

    夏秋吭哧吭哧地拽着爬犁的绳子,甘之如饴,累得满头大汗也心儿醉,后面可坐着“情妹妹”,眼睛水灵灵,脸颊红霞飞……

    夏冬这个半大小子,领着十多个半大孩子们呼啸而过跑到后山这,正准备放二踢脚。

    “冬子?那是你哥和你那个结巴嫂子吧?”

    “草!你姥姥的!你才结巴嫂子!”夏冬一个跳脚,对着狗剩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呼在了狗剩子的棉帽子上。

    “虎啊!打脑袋。草!闹着玩不带急眼的!”

    夏冬还要继续武力解决不尊重嫂子的半大小子们。被几个自诩在夏冬面前能说的上话的人给拉开了。

    “冬子?你哥和你嫂子干啥呢?这半天儿了,你哥埋头就是拉着爬犁,你嫂子哈哈笑啥呢?笑得还怪好听滴!”

    夏冬翻白眼:“他俩傻!”

    “新鲜啊!你嫂子改拉着你哥啦!谁说瘦的不能干活!俺娘骗我说,等俺将来娶媳妇得娶个敦实的。说是怕她没力气!”

    夏冬也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眯眼望向远处,心里琢磨着,他家都没有正常人了吗?他爹娘最近也不正常。

    “我嫂子都敢抡菜刀,你以后的媳妇敢吗?我嫂子能是正常人嘛!我姐那样被羊都能吓到拍大腿直叫唤的,才是正常女的!石头,你娘说的对!”

    老大夏冬发话。十来岁的孩子们当真理。

    这些孩子们还搞不懂什么叫“打情骂俏有情调”,人家小毛和夏秋心里暖和着呢,别说玩爬犁了,就是“过家家”都甜蜜蜜。

    夏秋回头看到了那些半大孩子,猜测这里面指定有他亲弟弟,喊着小毛,拉着爬犁,往更远的山脚走去。

    “把药给大爷了没?”

    夏秋点点头,接过小毛“私藏”的糖块儿含着:“你挣俩钱儿也不易,给冬子买吃的花了不少吧?我爹都怀疑了,问我你哪来的钱?”

    小毛有一瞬肩膀是立起来的,有些紧张,也就那么一瞬,马上又放松下来了:

    “没事儿!你要是不会撒、撒谎,说实话也不怕。赶明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挣钱就是为花的,冬子够懂事儿的了,一个星期管我要两块儿。至今只露馅那么一次,还被大、大爷逮住了。”

    夏秋含着糖块儿,可心里苦涩:“我娘咋变成那样儿了?爹都和我说了,说她瞎掺和别人家的事儿,还四处显摆。具体的没说的太细,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我娘能干的。”

    小毛撇撇嘴:“大、大爷真是的!平时纵容、装看不见,我都提醒多少回了,没人拿我说话当回事儿。你说都从那种因为口吃的被举报、被上告的年代小心翼翼趟过来的,还犯这种错误。大爷忍,忍到大娘作妖了,他就要上手打,这样不对!”

    “财不露白啊,我娘咋不明白!”夏秋一声叹息。

    “她明白!可显摆孩子出息的心,那份虚荣心大过了其他。你别老是叹气,没用。

    从这一点上,我们也该理解。显摆女儿还是没啥底气的,要是咱俩出息了,大娘随便显摆,我们不怕招事儿。

    可妹妹指望着婆家,大、大爷怕给女儿添负担。说明得你和冬子行了,大爷也没心理负担了。

    咱们将来一定要让他们拿我们说事儿四处显摆,满足大、大娘那颗虚荣心,也是孝顺啊!哈哈!”

    夏秋看着笑地没心没肺的小毛,无奈笑道:“我娘以后指定不敢了,我看这几天,她都躲着我爹。”

    小毛对着夏秋就扔了一个小雪球:“那我们一定让她不要压抑本性,赶明给她机会重新抖擞起来!来抓我呀!”

    两个都到了能生娃年纪的男人女人,还玩呢……(未完待续。)

第五零六章 团圆(一更)

    “妈了巴子的,我看你又欠削!你个老娘们,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夏大伯边骂着郑三彩,边凑到郑三彩身边,吓得大伯娘直往后躲,眼神里满是惊恐。

    “去,有能耐回去找你妹夫和你弟弟出头,老子正好不想好好过年了!这次我要不刨了他们,我不姓夏!上次要不是怕夏文上前拉仗伤了骨头,我弟弟、我妹夫能让你们老郑家人熊住?”

    夏大伯夏爱华挑动眉梢,额头上是三层抬头纹,怒目喷火看着郑三彩:

    “又作妖!你个蔫坏儿玩应!去我弟弟家过年,亏你想的出来!又想省粮食?白吃白喝人家几天就觉得占了天大便宜是不是?搅和得我弟弟家干仗,你得劲了?我爹要不和我说你这一出出的,我还拿你当个人呢!”

    夏文听着大屋又吵吵起来了,端着个大二碗正吃着饭,掀开门帘刚露头,还没等说一句话呢,就被夏大伯吓一跳。

    “滚犊子!哪都有你!”

    夏文放下门帘,端着饭碗回了自己屋。

    夏大伯看着郑三彩一声不吭,直往炕里缩缩,寻思这些年发生的事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走到炕边坐下,盒装烟抽不起了,也拿起个烟袋锅子塞烟叶子,动作、表情和夏老头如``出一辙。

    “你个臭老娘们,我也不怕磕碜了。左邻右舍的该知道都知道了,我这个书记也变普通人了。不用端着架子装了!

    你再有一次伸手开口去我弟弟家要东西,就给我滚犊子!回你娘家,去你弟弟和你妹夫家过吧。不是能给你出头吗?你真当我是泥捏的啊!啊?离开你还不拉磨啦?”

    郑三彩忽然抬头:“咋的?你还要跟我不过啦?”

    夏大伯没想到郑三彩还敢和他犟犟:“我是休了你!我说到做到!我以前不稀得和你一般见识!你也挺大岁数了,给你留着那张老脸。

    我娘老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冲着仨孩子的面儿,不和你一样的。

    可你呢?饿我弟弟家孩子,我娘住院因为俩钱儿跟我撕吧,钱是你挣的啊?

    仨孩子,俩闺女问都不问,要不是文儿出事儿。我都不知道玲子过得是啥日子!

    大闺女呢。你个当妈的不出头,还没我娘顶事儿呢,让人家一熊熊好几年。

    把文儿惯得没个样儿。接二连三地搞那事儿!就你们老郑家风水不好迷了我儿子眼!

    我算看好了,哪是孩子本性不如爱国家那几个?是你这个当娘的差劲!郑三彩。你不信就试试。看我能不能休了你!”

    夏大伯说完。一把拽起棉帽子,拿着烟袋锅子出了屋。

    他得透口气,压抑得太久了。不像个老爷们样儿也已经太久了。

    没啥来不及的!爹娘还活着,弟弟妹妹还和他走动着,儿子也没进去,大不了从头再来。别人能行,他也成。不就是挣工分当普通村民吗?不怕,他有的是力气!

    拐个弯儿,夏大伯重新开门进屋,郑三彩被吓一跳,以为返回打她呢,前几天她都做噩梦。

    却不想夏大伯在水缸后面找到藏起来的好酒,往胳肢窝一夹,他要去找他爹和弟弟喝酒。

    郑三彩傻眼了。这么多年下来,夏大伯都没和她说过这么多话,她只要一问啥,他就说自己啥啥不懂少打听。

    慢慢地,郑三彩的哭声从夏大伯家流散开来,她就闹不明白了,她都是为了这个家啊!几十年了,被丈夫说成了“啥也不是了”。

    ……

    正月二十九这天,叶家大院来了一位提前归来的人物,叶志昕叶小姑风尘仆仆地进了院儿。

    叶爷爷坐在沙发上看到进门的是闺女,怔愣住了。

    还是夏天问道:“姑,你咋这时候来了?”

    叶志昕把皮包往地上一方,满脸笑容,伸手就摸夏天的肚子:“真好!有福气啊,小夏天。”

    当姑姑的,那份马上就能见到下一辈儿人的欣喜是怎么藏都藏不住。叶志昕又对许晴点点头:“呦,我那弟弟长心了啊!”

    宋外公看着直点头,替叶爷爷问出了心里话:“志昕啊,怎么个意思?在这过年?”

    “叔!您老身体挺好的吧?是,回来陪大家伙过年。我这大半辈子啊,从出嫁那天开始,是张家媳妇,是个当妈的,然后又成了婆婆。一晃二十多年,今年过年啊,我甩手掌柜的,回娘家当女儿!”

    叶姑姑弯腰拖鞋,爽朗的谈话方式,道出了心底话。

    叶爷爷咳嗽了一声,慈爱中还带着威严:“你怎么回来的?”

    叶姑姑扶住夏天,不让夏天弯腰帮着拿包,还拍着夏天的手嘱咐道:“你现在真得加小心。月份大了。”

    说完夏天才回答叶爷爷,很平常,很霸道地挑眉看她父亲:

    “爸,家和的司机送我呀!我都多大岁数了,难道还挤火车?这点儿光都借不上,我白当书记媳妇了!您老可别一见面就教育我,这不算啥大事儿!”

    “你呀你!”叶老爷子用手指点着女儿所站的方向,想板着的脸,可终究抵不住见到闺女的欣喜。

    几十年了,儿子女儿都来陪他过年了。自己和老妻养育的孩子们,终于在几十年后,凑齐了。

    夏天趁着大家伙都在热络聊天时,慢慢地扶着楼梯上了楼。许晴虽然说着话,可也注意到了夏天的异样。

    夏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窝子浅了,泪腺发达了,泪湿眼底了。

    她回了卧室就坐在床边儿掉上了眼泪。越是快过年,夏天越心娇得厉害。

    姑姑说得真好……

    女儿从嫁人那天开始,有很多身份。

    是儿媳妇,是妻子,是母亲,可是以女儿的身份再回家陪父母过年,这么普普通通的事,姑姑却用了几十年才做到。

    许晴没有敲门就慢慢推开了卧室门,她静悄悄探进了头瞅了瞅,夏天哭得投入都没有发现。还是许晴的啜泣声打扰了她……

    “小婶?”

    许晴捂着脸哭着,显得她更是娇滴滴,哪是个七岁女娃的母亲呀,小女儿样儿十足。

    “夏天,我也想我爸妈了,咱俩一起哭哭,心里痛快。”

    夏天却泪中带笑乐了:“小婶,我这是要生了,要不然啊,我今年就回家。我不怕那世俗看法。你就更不必要了?和我小叔打个招呼,坐火车说走就走嘛!”(未完待续。)( )

第五零七章 全家福(二更)

    一九七七年二月十七日,辞旧岁,迎新年,酸甜苦辣的滋味留给一九七六年。今天这一天,展新颜。

    夏天掰着手指头数着数,她也没几天就要生了。

    她现在别说下楼张罗年夜饭了,家里人恨不得她轻易不要怎么出屋了。

    因为夏天从昨天晚上开始,肚子就不太舒服,只是忍了忍又好了,可全家老少真不敢大意了。

    下午三点半,宋雅萍忙得满头大汗,叶姑姑、叶二婶、许晴,外加王荷,几个女人屋里屋外的端饭端菜。

    女人们叽叽喳喳在忙碌中还能说着家常。

    男人们分为两派,宋外公倒和年轻的叶小叔打起了扑克牌,叶二叔陪他年逾古稀的老爹下着象棋。

    偶尔叶二叔会很尴尬地小声说一句:“爸,这盘不算。您老指定没尽力,我胜之不武。”

    叶伯盈拿着王荷给夏天做的葫芦,满屋子乱窜。小嘴巴巴的,说话声特别脆生,冲着楼上的夏天喊:

    “大嫂!下楼吃串串红!和红灯笼一样呢,特好看!我吃着,你看着,下楼嘛!你自己在楼上,一个人多难过。”

    夏天半躺在椅子上,无奈地翻白眼。

    这熊孩子不知道咋回事儿,一边儿说着她丑,经常嫌弃地看着她,一边儿又喜欢和她玩,祸祸她头发,要给她编麻辫儿,要给她剪手指盖儿。

    可哪一样夏天都想避开,七岁孩子没有深浅,很爱往她身上扑。

    估计这个家里全是岁数大的,她妈妈还什么都听她的,只有自己能不依着她、还陪她玩。

    叶志清这个叶家大院的主人。今年和一号领导主动请示,说的很动容,请示得很实在。

    他说峥嵘岁月几十年,他远嫁的妹妹扔下了婆家的一堆事儿回了娘家只为过年,他最小的弟弟从南方坐着火车带着全家归来。

    母亲离世前,他总是缺席,从穿上这身军装伊始。缺席了几十年。怀揣理想年年闯荡,追求志向荣光,一年又一年。

    然而这次难得。他想这一次、在还双鬓没全是白发时,在父亲还健在时,认真对待过年,特此请假陪老父亲和老岳父。当一次好儿子、好姑爷的角色,吃一次团圆的年夜饭。

    ……

    叶志清一派温和的外表。脚步也略比往常轻快,司机给开门下车后,远远地看见大院里左邻右舍和好友时,就冲人家挥了挥手。道一声“过年好”。

    在下午四点要准时开席时,叶志清拿着公文包,推开了家门。

    “大哥?真回来啦?我以为你得军民大联欢呢!至少舍不得那些手下!和战士们吃食堂呢!”

    叶姑姑喜上眉梢。她虽然用命令的口气提前通知叶志清了,用“你看着办吧”的口气威胁。可心里明白,位置越高,无奈越多。却不想今年叶志清真的做到了。

    宋雅萍也挑了挑眉头。

    女人,平时不要求,可这些年自己过年,丈夫不在家,那不是习惯,那是咬紧牙关忍着不捣乱。

    宋雅萍这一刻也高兴到心里五味杂陈,声音里都透着感叹:

    “老叶啊,咱待会儿得拍张照片。去年就我和夏天。今年,呵呵,真不错。小赵走了没?我给他送块儿。大年三十的,让他甜吧甜吧嘴儿。”

    宋雅萍赶紧进了客厅,对着茶盘一抓一大把。

    叶姑姑取笑这对儿老夫老妻道:“大哥,看我大嫂高兴的。那喜形于色劲儿,真是少见哈!”

    夏天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王荷特意上楼叫醒在嘈杂的声音里还能打盹的孕妇。

    叶爷爷和宋外公来回谦让主位的地方,后来还是宋外公笑谈“主宾”的地儿更得劲儿,大家才算落座。

    叶爷爷举杯,对着叶家众位,情绪很饱满,语气很感叹:

    “人啊,一辈子会经历很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总教育你们要有志向,人有理想就不怕。如今我要换个说法,有家才会什么都不怕,你们才能勇于攀登高峰。唉!不说了,亲家也说几句,一九七七年要有个好的开篇。”

    叶爷爷本来想了很多,想说很多,可终归还是在团圆的这一天,伤感了。他想说“当父亲的也谢谢你们。”

    宋外公笑了,拍了拍叶爷爷的肩膀,接话道:

    “添新岁,时光不会再倒回了。每走过一天,都要生活得更有意义。

    我和你们父亲这个年龄了,名与利已经看得很轻,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要重视这个,要对生命做出承诺,那才是对身边人最好的关爱,要当身边人能依靠住的肩膀。我们也会保重身体。”

    叶姑姑想控制住自己,可在看到她父亲有情绪起伏时,她眼圈儿就跟着红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想她母亲。

    还是叶志清站起身举杯,客厅的气氛才一时到达顶点:

    “来,愿一九七七年岁岁平安共同举杯;祝福我们叶家马上就要添丁进口、人丁兴旺;为祖国在新的一年国泰民安干杯!”

    夏天一手端着白开水,一手扶着笨拙的腰肢,一口干,那畅快无比的做派,比喝白酒打算今儿个要喝到最投入状态的叶小叔都洒脱。

    夏天心里是有很多台词的:

    “愿我的孩子们都健健康康地出生,愿叶伯煊新的一年顺顺利利,愿我爹娘身体棒棒哒,愿我考大学金榜题名……拜托啊,老天爷,我虽然很贪心,可是我很傻很天真,相信你能做到的。”

    如果老天爷能发声,他一定会对夏天说:“小小年纪臭迷信,你的命运由自己主宰。”

    夏天由于身子沉,也爱嗜睡,是不能参与守岁吃半夜那顿饺子的,她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要许愿的都说一个遍,以图一九七七年顺心顺遂。

    ……

    夏天吃完饭就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笑,小声嘟嘟囔囔地重复着她奶奶曾经过年时唱过的歌词,那时还是一九七四年:

    “窗户纸糊在外,大姑娘叼烟袋,大缸小缸渍酸菜,土坯房子篱笆寨,下晚睡觉头朝外。”

    睡醒了,要接叶团长电话的,要打电话给领导拜年的。

    夏天睡着了,梦里再次梦见进了葡萄园,那一串串带着露珠的葡萄,她蹲在那吃啊,吃的前大襟全是紫色,真甜啊……(未完待续。)( )

第五零八章 我也表个态(一更)

    张巧斜了小毛一眼,声音不算柔和,有些硬邦邦的小声问道:

    “你在这混两年了吧?什么时候结婚啊?自己得有个打算,男人靠不住。”

    小毛夹菜的手一顿。

    真是过年了哈?太阳打西边儿冒出来了,怎么想起关心她了?同是女人,觉得女人不易?不管咋样,人家是好意。

    “大嫂,夏秋还没念完大学呢!”

    在张巧心中,小毛是风风火火的,也是能仗义执言的。女人活到小毛那份上,她不知道为何,还真有点儿羡慕。不用考虑娘家,不像她浮浮沉沉的。

    前不久村儿里俩老娘们吃饱没事儿干,讲究她张巧,她当时和大姑姐夏凤,一起站在拐弯儿处的房头都听半天儿了,听着她们越说越不像话,就在她受不了要冲上前干一架时,没想到小毛背着柴火出现了。

    小毛拿着树枝对着那俩老娘们比比划划道:

    “背后说人,也不怕烂了舌头?小人行为,就这点,你们比照我张巧嫂子差远了!咋地?不服啊?不服我敲锣打鼓叫大家伙出来评评理,你们有能耐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看看你们家老爷们揍不揍你们!”

    全村男女老少,现在谁不知道小毛拿着菜刀,把混不吝的老王都给打出了门。

    大家伙背后都说小毛“虎了吧唧”,这俩女的一看这么个“女土匪”横冲出世,吓一跳,马上散了局儿。

    当时张巧侧过头看了看夏凤。这位蔫吧的,她要上前去理论都被大姑姐能死死拽住。还是小毛对她心思,靠谱!

    此时张巧看见小毛露出羞臊的表情,脸蛋儿粉扑扑的,她叹了口气,曾几何时,她还没嫁给夏文之前也这个德行。

    张巧给大儿子夹了块鸡骨头,怀里抱着老二轻轻拍打哄着。再没有侧过头和小毛有任何交流。

    她听着夏文在旁边桌说着祝酒词,心里腻烦透了。她现在看见夏文就心里膈应,夫妻行那事儿时,她就更是恶心的不行。她觉得夏文脏,脏到扔进河里使劲搓,也搓不干净了。

    张巧无意间看到夏秋和小毛的相视而笑,觉得自己都能被对比的掉下苦涩的眼泪。可大年三十不能哭,否则她就是夏家罪人。

    大桌上坐着夏老头、老太太。夏大伯夫妻和夏爱国夫妻,小一辈儿的只留下个夏文。

    郑三彩要开口说话前,先是偷瞄了一眼夏大伯,最近几天,夏大伯把郑三彩冷落到让她真的明白了“休”回娘家不是开玩笑。

    “弟妹啊,村儿里人都传夏秋今年也要去京都上班了,端铁饭碗。要我看啊,哪是铁饭碗,能去领袖老人家呆的地方,那是金饭碗。你算是熬出头了。嫂子敬你一杯。”

    郑三彩想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你们到啥时候都得记得拉拽我们一把”,可她没敢说。

    苏美丽正端酒盅的手一顿,也悄咪咪地偷瞟了一眼夏爱国。

    她嘴欠啊,这话儿就是从她这传出去的。苏美丽现在都要后悔死了。

    她的本意是显摆显摆,和大家伙明明说的是有可能去京都,可一传十十传百就变了样儿,这要是没去成,哎呀妈呀,那可真是丢人丢在姥姥家了!

    “大嫂。还没影儿的事儿呢。要是真那么有谱,咱自己家里人指定能先知道。”

    夏爱国眯了眯眼睛,低头夹了口菜。

    夏老头吃了两口就开始点烟,这次抽的是叶伯煊给邮寄过来的盒装烟。过年了,他也“开开荤”。

    “一年又一年,过的真快。

    夏凤的孩子能满地跑了,文还生了俩,玲子呢,也生了个大胖小子。

    老婆子啊。就是甜甜这眼瞅着都要生了。原来还梳着俩小辫子要鸡蛋吃呢。

    这回秋儿呢,咱夏家第一个大学生也快供出头了。你们大家伙再低头瞅瞅这些菜的样式。原来哪敢想啊,四个菜就好不错了。”

    老太太被夏老头这一总结,笑纹爬满了脸庞。平日里不显,就觉得这日子过得乱糟糟的,闹心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可现在一回想,可不是咋地,小辈儿一个接一个都冒了出来,这也是福气啊!

    夏老头继续总结,所有人都养成个习惯,老爹、爷爷发话,大家要撩下筷子倾听。一年到头,就这一天,夏老头会正面发表意见。

    “文儿啊,这一年,爷爷不说,你自个儿也清楚。你就记住,你是夏家长孙,无论是夏秋将来走得多远,夏冬将来多有出息,你也是当大哥的。不要被落得太多,不当榜样吧,也得尽量让自己向弟弟妹妹看齐。”

    从来都不在夏老头讲话时插话的夏大伯,这次打破了往常的习惯,他听着心里不舒服。

    夏爱国也明白了,侄子能有今天,原来根儿在他大哥这,太惯着了。连当爷爷的说几句都不成,这不是坑孩子嘛!可他大哥这几句说得实在,夏爱国就像重新认识了夏大伯一样,频频点头支持。

    “爹,我说两句哈。”夏大伯看着夏老头点头才转向夏文说道:

    “夏文啊,别和弟弟妹妹比。怨我啊。你爹我,没有你老叔看事儿长远,根儿上就没给你提供继续读书的机会。这方面后悔也没用,咱就说眼下。

    你看你爹我也是普通村民了吧,那也要适应,好好干!咱争当村儿里最能挣工分的人家,全家人都好好过日子,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让别人提起也能竖起大拇指,那你也是个人物,没人会瞧不起。

    把心踏实下来,七七年,你只要跟爹一门心思争这个,爹也和你老叔一样,你老叔因为供出个大学生有多高兴,爹就有多高兴,我儿子也是最好的。”

    二十多岁的夏文,被他亲爹的几句话说得心里暖乎乎的,热血澎湃的。他害得亲爹被撸了职位,爹不但没怪他,还说他也是最好的儿子。

    夏文双手使劲搓了搓脸颊,挑了挑眉梢,把激动的泪水通过挑眉的动作硬憋了回去,发言道:

    “爷爷,爹,老叔,我也说两句,我再也不偷奸耍滑了,踏实的和我爹好好干活,将来我家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夏秋和小毛对视,小毛微笑到露出了白灿灿的牙齿,这个男人,新的一年里要端铁饭碗了,我不能被他落下……(未完待续。)( )

第五零九章 大年三十的异样情愫(二更)

    黑色毛衫,黑色皮鞋,黑色大衣,季玉生抿了抿衣襟,双手环胸伫立在街头,仰头看着星空。

    用酒取暖了很久了。

    新年了,拿酒买醉,有苦难言,喝到无路可退,从此要变成很平凡的男人?

    季玉生心里有点儿迷茫,他沉迷这种什么都不考虑的日子,他卸下了小心翼翼“装孙子”的形象。

    多少年了,回忆起来全是文件、会议、陪领导时的小心翼翼。

    季玉生觉得自己本性喜欢挑战,瞧,要不然他不会在大年三十去思考这个课题。无论找出何种借口,他想他都不会继续沉沦下去。

    冲动在他这,二十岁时就被丢掉了,很早很早,他就懂得做男人要勇敢,要重承诺,要勇于承担。

    呵呵,季玉生苦笑了一下,呼出一口哈气,双手插在大衣兜里时,动作顿了一下。一个个纸条出现在手心中。

    纸条上的“时间、地点、数额”,那潇洒大气的字体,就跟叶伯亭那个女孩一般无二,嚣张,无拘无束,不活在世俗的框架中。

    季玉生抿了抿唇,就那么站在路口,挨个纸条的数额计算了一下,一张张的叠加,算到最后,他脸上浮现了笑纹。

    ……

    “叶医生,别忘了一会儿去食堂取饺子!”内科的一个值班医生,叫住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脖子上戴着听诊器,走路之间甩动着马尾的叶伯亭。

    叶伯亭扬着下巴侧过头:“知道了,多谢!”然后继续犹如散步般查看每个病房里的情况。

    季玉生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抬头看着“解放军医院”的牌匾时,他就像幡然醒悟般的纳闷自己,唉!他怎么就来了这里?

    叶伯亭此时正站在最后一个病房里例行检查着:“过年好!放宽心,正月十五就不用在这里了。如果出现其他不舒服的情况,要赶快派家属来找我,我值夜班。”

    关上病房门,叶伯亭长舒一口气。加快步伐准备回办公室取饭缸,路过医院大厅时,回眸间就看见了正在发愣的季玉生。

    “季叔?你怎么在这里?”

    叶伯亭纳闷,随后脸色一变。还没有去问季玉生“你家谁住院”时,季玉生迈开大步走向叶伯亭。

    季玉生边走边摆了个制止的手势,到了近前,看见叶伯亭那一脸紧张的表情笑了,拍打了几下肩膀处的雪花:

    “打住!大过年的别咒我。我们季家没人住院。”

    叶伯亭放松了表情。忽然间就捂着嘴笑了:“呵呵,那你这个时间不找地儿吃饺子去?怎么出现我这地界儿啦?”

    “来看看你。”

    季玉生用着很平和的语气,阐述出这一句。

    他专注的看着叶伯亭,看着对方睁着杏仁大眼疑惑的看他时,他继续静默不语,直到叶伯亭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来还你钱。新的一年了,我也讨个吉利,不能把欠款带到大年初一。”

    ……

    医生值班室里,叶伯亭和季玉生一起在医院吃了这顿大年三十的饺子。

    他们吃饱了都很大爷样儿的靠坐在椅子上。以最闲适的姿态,手中端着一个最普通的大茶缸子,喝着不算高档的铁观音,没有过多交谈,听着外面的炮竹声,目光凝聚点都是窗外。

    季玉生在叶伯亭的“十、九、八、七……”的倒计时的提醒声,迎来了新的一年。

    午夜十二点刚一过,他就站起身对叶伯亭说:“过年好”,看着笑颜如花的叶伯亭,季玉生觉得:人啊。要往前看,有些伤痛要沉淀、要伪装,重新扬帆起航寻找自己追求的信仰吧。

    “我虽然还完了你的钱,可又欠了你一顿饺子。看来新的一年。我注定欠你的了。”

    低沉且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季玉生没有回头,他打开了医生值班室的门,迈着大步离开了。

    叶伯亭的声音尾随而来,通透的甜声里还带着笑:“要记得还啊,季叔叔!”

    ……

    屈磊二两半的白酒下肚。苦笑地摆弄着面前的酒杯,抬头间看着周旋在很多士兵中间的叶伯煊时,眼睛里涌现出羡慕和嫉妒,那复杂的情绪倾泻而出,阻挡不住。

    叶伯煊脱掉军装外套,露出里面夏天给他新织的深蓝色圆领毛衣,手上戴着皮带手表,在被周围的人频频敬酒举杯时,叶伯煊手上的表盘晃的屈磊眯起了双眼。

    从内到外,叶伯煊散发的那份自信,带着笑的表情,浅笑谈话间的举手投足。屈磊看的十分心堵。外界的吵闹在他眼里,此刻就像是静态的哑剧般。

    家庭,背景,个人学识,兜里装的毛票,身边一起玩的哥们身份,就特么连儿子都要马上出生了!

    谁特么懂他屈磊的悲伤,他拍马也追赶不上军二代,撵不上那个少年就得志的大团长!他屈磊当了个小营长,地位还不稳当!

    屈磊拿起酒瓶,自斟自饮,又一个二两半的白酒,一口闷了进去。

    屈磊听见旁边王建树打趣小战士李大柱的哈哈大笑:

    “看直眼儿了吧?柱子,咱团长是你偶像吧!成功男人啊,你们这些小孩儿确实该羡慕。这又一年的,你得往死了训练才能有机会找团长切磋一下。”

    李大柱很大方的承认道:“王连长,你还真说对了,咱团长真就是那个什么偶像。俺刚来这就听说了,挑胜了你们几个,团长就给俺们新兵机会,我使劲练,争取和团长一较高下。”

    屈磊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接话儿,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了:

    “团长也出现失误了,并没有得第一。”

    屈磊的说话声很突兀,在这种气氛下也很让人尴尬,他虽然说话声音不大,可和他一个饭桌上列席的都是种子选手、优秀士兵,哪个耳力都不差。

    马大山不乐意了,大嗓门道:“啥意思啊?团长八月份受伤,小腿骨都没结实呢,休息了几个月没训练。输了咋啦?就是团长倒数第一,他也是我心里英雄,不像有些人犯低级错误。”

    叶伯煊端着酒杯回头看向这一桌,脸上的表情还是和战士们喝酒时带笑的样子。

    刘行天被这突如的情况搞地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是王建树喊道:“嫂子?政委嫂子来给大家伙送饺子啦!同志们,鼓掌欢迎啊!”

    这一茬,才算被打岔过去,大食堂的气氛重新有了新年热闹的气息。

    叶伯煊在小战士拉着手风琴的音乐声中,低头间皱了皱眉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33/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作者:YTT桃桃所写的《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为转载作品,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