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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五三章 夜巡(二更)

    炊事班老刘小跑到林鹏飞身边:“给,连长。这是贝贝吃食。我特意留的。”

    林鹏飞没吭声,老刘也不介意。他是老兵了,自然也了解连长。

    “连长,夏记者今天拍我了。还拍咱粮食和菜叶子啥的。你说这大城市来的咋这么奇怪?那些苞米面儿和谷子有啥拍的,多拍点儿人啊,拍拍咱们连这些单身汉,万一上报纸了,好找对象,拿着报纸找也能加点儿分,省得没有大姑娘爱嫁到这穷乡僻壤。”

    林鹏飞抚摸贝贝的动作一顿。一整天了,他带队回来就听说这个夏记者的“奇特”。

    她不拍人,拍营房、拍景、拍站岗士兵的背影,拍遥遥相望的对岸……

    “开饭了吧?”

    “嗯那,连长,咱连和其他部队不同。你们啥时候训练回来,啥时候开饭。再就是按照站岗人头准备一日三餐。”

    “夏记者,你们军区开联欢会吗?”

    一个年级和小魏差不多的战士坐在夏天身边,好奇地问着各种问题,他想知道其他连队是什么样子。

    在小战士心里,京都是最大的城市,在京都当兵更是精英,他想知道精英们的生活,还想对比一下训练程度。

    夏天疑惑:“你们每年不开联欢会吗?喔,对了,有慰问演出吗?”

    小战士憨厚地摸摸脑袋:“两三年才能轮到来我们连。不是年年来的。”

    小魏也对着夏天点头道:“条件不允许的,夏记者。来的人多,吃喝住都是问题。就是来,也是小规模的。他们岁数小,可不就盼着热闹。”小魏没说的是:“这里很多人想见女兵……”

    夏天笑嘻嘻地依旧掰开一个馍馍,而自己只吃一个,递给小魏和那名小战士一人一半:“说的就像你多大似的。”

    当林鹏飞掀起门帘进食堂时,食堂里很安静,只有女声……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站岗执勤是为保卫国家。风吹雨打都不怕……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只因为肩负重任,军中绿花送给她,待到庆功时再回家,再来看望好妈妈……”

    “我今天就冒充一次文工团的同志演出吧。同志们。战友们,还要不要听一曲?我很有才华!”

    夏天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食堂中间的位置,丝毫没有羞怯,大言不惭自夸。

    军营,最不缺洒脱的地方。男兵女兵都不磨叽,没有拖泥带水扭扭捏捏不像样的。

    在起哄声中,夏天开嗓,而林鹏飞就站在食堂门口,和炊事班老刘看着夏天的背影,听着歌曲。

    “带着五彩梦从军走天涯。女儿十七八集合在阳光下,钢铁的营盘里朵朵姐妹花,一身戎装靓丽我青春年华,心有千千结爱在军营撒,一声令下男儿女儿并肩出发!嘿!”

    后来,也不知是哪个小战士带了头,食堂里的所有战士们都像开了一场小型联欢会。

    “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mi so la mi so ,一二三四!

    敌人胆敢侵犯,坚决把他消灭干净!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

    拉歌在部队是传统。每一个战士都能扯开嗓子吼几首!从小米加步枪的年代会一直延续下去。

    这顿晚饭用时一小时,而林鹏飞后来也坐下扯着嗓子跟着一起吼,只是挨他近的人听个真亮,连长跑调了。跑得很远、很严重。

    林鹏飞认为这不是违反内部规定。他这是边防连,机动一些,适时调整没问题。可见林鹏飞此人,并不是夏天此刻心里想的那般“死心眼。”

    夏天趁着林连长那黑黝黝的脸上绽放了点儿笑模样,走出食堂时提要求:“我想晚上跟你们进原始森林训练。”

    “也不算训练,巡逻更准确。”

    “你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却只进去一天,明天休息整理稿件,后天我就要离开。不能陪同前往,我写不出感同身受的文篇。希望林连长能同意。还有,我为我的态度道歉。”

    林鹏飞正要抬脚离开,他不爱听夏天罗里吧嗦:“你连菜叶子都拍,营房不够取素材?”

    夏天举起右手、手心向外,紧跟林鹏飞脚步:

    “我保证不拖累大家!我能选你的连队当落脚点儿,你就该明白,我不是来玩的,不管其他记者如何,我的态度在这!”

    林鹏飞忽然侧头,认真的扫视了一圈儿夏天的脸,夏天没怎样,而林鹏飞嘛,在看了夏天和他认真对视一分钟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脸红了。他真心觉得现在是黑天儿挺好。

    “如果你不当累赘的情况下,要徒步进深山四个小时左右。预计凌晨两点出山,你要计算好你的脚程。如果这些你都没问题,穿好防寒衣服,晚上十点集合。差一分钟都不会等你。”

    ……

    兴安落叶松、樟子松、红皮云杉、白桦树,在这一片神秘的大兴安岭中随处可见。树林十分茂密,难怪这个地方后来成为最重要的林业基地之一。

    夏天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执小手电在夜间探着路。她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刚进森林时,还有心情拿着手电筒照照身边一走一过的繁茂大树,品鉴树的种类。

    再往后行程一个小时左右,夏天掏水壶急速喝水,嗓子眼都似冒了烟儿,而路也越来越难走……

    林鹏飞几步蹿到夏天身边,他想说“我早就说过你不行”,可当他瞟到夏天偷偷揉胸口的动作时,抿抿唇没做声,其实这个名叫夏天的女记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外。

    林鹏飞递给夏天一顶用树叶做成的帽子:“注意伪装,关闭手电等一切光亮。走动时尽量不要发出声音,猫腰前行,再往前是分界点。”说完,林鹏飞就撤了,他的身后跟着那条跑动都无声的德牧贝贝。

    夏天呢?哎呦,心噗通噗通的。边界森林线?她为啥会紧张?很多罪犯据说都爱横跨边界线……

    夏天觉得自己不能瞎想,她仔细看着前方带路那一个个放轻脚步的战士,她想,她要记住这个让她紧张的瞬间。因为前面的这些人,每天都游走于在生死线……(未完待续。)

第五五四章 遇险(一更)

    夏天犹如小脚老太太似的,在茂密的树林中,尽量跟住前方队伍行走。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前面的队伍脚步不似之前那么快,正在放缓、再放缓。

    她探头四处瞅了瞅,真想一屁墩儿坐下喘几口气。

    说实话,夏天有点儿后悔“不入虎**焉得虎子”了。

    对于战士们每天巡逻的真实感受,她以现在自己的笔力,完全靠采访提问题就能够洋洋洒洒写出来那一段,她觉得自己一根筋地非要深入了解,很碍事!

    她体力不如新兵连时期,心理上虽然比从前强了些,可仍旧害怕。那耳朵边儿经常能听见的动静……是狼吧……似乎还有很多……

    这还没等巡呢,她就又累又怕快要瘪炮了!

    尖峰岭山高林密的环境,尤其还是夜晚,夏天想看手表上的时间根本看不清。她只能猜个大概。

    灌木丛开始慢慢变少,能够触摸更多的则是古树。

    伴随着偶尔冒出的狼叫声,夏天咬紧牙关,盯着和她一起前来巡逻的小魏。

    这小子可比她年龄还小,你瞅瞅,人家根本面不改色。夏天觉得等林鹏飞来找她时,她应该要把枪拿在手里壮壮胆。

    林鹏飞如履平地般自如,走到夏天身边,推了推她。

    “干哈玩意?”夏天用气息说话,努力翘脚凑到林鹏飞身边,瞪眼睛问话。

    “给你贝贝。它是狼狗。没危险不出声。”

    夏天想说这不废话嘛,我还不知道它是狼狗?我不仅知道它是德牧,还知道它长相有瑕疵。谁家好好的德牧黑色和棕色眼睛,到它这是墨绿色啊!

    夏天使劲摆手,很嫌弃贝贝:“给我把枪。”

    林鹏飞听着身边这女人的蚊子声,一言不发,拉着“被嫌弃”的贝贝转头就走。

    真是给她脸面了,还要枪?她会开吗!

    可林鹏飞却不再领头,而是带领贝贝站在队伍的偏后方,离夏天很近的地方。

    依照往常惯例。搜索到最后一站,也就是说再往前不属于我国国境时,边防连的战士们更是眼睛发光,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他们努力睁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寻着一丝一毫的可疑迹象。

    每年、每天,这个铁打的营盘哨所都在夜晚执行经历相同的事情,不同的是有的已经复员,有的依然还在重复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有时候危险来临。其实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就在夏天还没闹懂是什么情况时,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贝贝疯狂的吼叫声。

    狼叫声、狼狗叫声,渲染着当时的氛围似乎一触即发。

    夏天这个人,一看真是当兵出身,一般人都得被吓愣了,先得四处寻觅什么情况吧!

    可她却非常训练有素,马上抱头蹲下,都没给小魏拽她提醒“卧倒”的机会,夏天从容地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夏天屏住呼吸,一声不吭。她不前进、不后退。原地不动、保证自身安全才叫真的不给别人添麻烦。

    贝贝发现了什么?代表着什么?越境份子?恐怕不是,一般人都从南面走,谁上这来啊,对面可是山,根本没人家。越过去了就得被饿死。

    小魏凑到夏天身边:“夏记者,我们挪到树后,等林连长安全指令。估计是大型野兽。如果是人,应该在追捕过程中放枪。”

    夏天抬头一看,她前方的队伍顷刻不见,身边只有小魏一人。刷刷刷钻草丛的声音,不用猜也该知道,战士们分散开来正在寻找可疑分子。

    她这次倒出息了,没用小魏扶。快速站起找树丛掩藏。

    不知道为啥,夏天就觉得从进入原始森林后,那颗被吊起的心终于落了地。她安慰自己,小魏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还未采伐,大型的野生动物很多。

    “没事儿!你也去查看查看。我就不添乱了。”夏天用着含在嗓子眼里的声音提醒、轻推小魏。

    小魏离开了,可夏天害怕了!怕的不是狼、而是枪声以及不许动的喝令声,小魏刚才说,只有是人,才会放枪……

    完了!别人的女主效应都是发家致富、相貌平平都能最后美貌如花,她的效应真他奶奶的奇葩。

    ……

    “报告连长,共发现三个目标,伏击一人,看长相都是老毛子。这些是他们随身带的东西,另外他们还带有枪支。”

    林鹏飞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幸运极了。呵呵,有意思!一年到头都碰不到的事儿,今个儿没有白忙活。

    他蹲下身检查着这些老毛子随身带的东西,仔细查看一番后,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然明白“老毛子的身份”。

    林鹏飞走近其中一人,用着流利的俄语问道:

    “谁派你来的!”

    对方正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时,林鹏飞忽然回身,手电筒照过去那一刻,只见夏天双手举起,耳边是叽哩哇啦的俄语喊话,她的身后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第四个老毛子。”

    夏天的心里很平静,骂娘?擦!没用!

    她只想说,这特奶奶个腿的才是真的女主效应。

    能够让她镇定的是,一般真女主都会化险为夷,她应该没事儿!或者……也许大概能出现奇迹吧。可腰间的枪咋特么这么真实!

    小魏看清是夏天,只觉得心凉哇哇的。

    他们团长派他跟着夏记者,其主要目的不言而喻,这是边防哨所啊!可他蠢透了!

    林鹏飞使了个眼色让战士们把那三个“俘虏”的嘴巴堵上,防止他们用暗号交谈,抬头时和自己的副手眼神对视一下,再转身时,林鹏飞那口流利的俄语就变成了磕磕巴巴……

    副手和老毛子叽哩哇啦交谈得很激烈,林鹏飞转瞬消失。

    夏天表情很平静,至少给边防连的战士是如此的感受。

    老毛子最初只以为绑架的是一名小战士,因为夏天自始至终都没吭声。

    只是当夏天被警告老实点儿时,胸口被捶了一拳 ,夏天疼的皱眉流汗说话了。她用英语骂了人,还骂的很难听。

    林鹏飞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上了树,他仔细看清那把枪的位置,正皱眉想招,如何在不伤到夏天的情况下,快速制服对方,他忽然睁大瞳孔,这个女记者胆大的要死,她居然敢有小动作,一旦被发觉会瞬间毙命。

    除了看管三名老毛子的战士,其余人正在逼近,叽哩哇啦的俄语对话更是比刚才还要激烈,说是迟那时快,就在老毛子把枪从夏天的腰间抽离,枪口处对准逼近的战士们方向,夏天紧咬牙关,她觉得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五五章 殊死(二更)

    夏天抽出裤兜里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执行动作前,脑海中快速闪过她曾经上解剖课时的景象。

    她要做到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后患无穷。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她家的两个宝贝很可能就得被后妈欺负死。

    决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负一切有可能出现的结果。

    夏天连个深呼吸的准备工作都略过了,她直接用大母手指盖轻轻地分离刀把,让匕首在裤兜出鞘。

    而树上的林鹏飞也在用枪瞄准中……

    只有林鹏飞自己知道,他多次执行艰巨任务,可只有这次、手心里全是汗,被夏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吓的。

    不敢背后有任何动作,无非就是对方手中有个夏记者,如果一旦有个什么差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却不想这个女记者比一般的老爷们还胆气,她居然不认命被挟持。胆大心细想自救!

    林鹏飞心里评价的这个“老娘们夏天”,实在是够虎、够二了吧唧,此刻也只能被迫配合。

    夏天趁着老毛子激动的枪口对着围剿过来的战士们叽哩哇啦时,她右手劈向枪,试图让枪口冲天放空,别伤害其他人。

    没办法,她个头太矮,只能向上抬却压不住。同一时间,又左手持刀、刀把冲外、尖刀口冲里,回胳膊肘时对着老毛子胸口就是一刀,她想直扎心脏,可“小刀”长度很难做到。

    “砰、砰”枪声响起,林鹏飞打的是老毛子持枪的手腕处,老毛子在同伴人惊恐的眼神中,回身用胳膊夹住夏天的脖颈,林鹏飞一跃而下,从树上直接跳到夏天身边,整个过程也就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情势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夏天被夹住脖子,她就用刀尖扎对方的腿。想再奇袭对方的心口处已是天方夜谭。

    她连个吭声都没有,闷头扎对方,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只有一个念想:但凡还留给她一口气。她就要捅死他!

    不是老毛子死,就是夏天亡,就看谁的求生意志更坚强,更何况夏天还有很多人帮忙。

    夏天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老毛子撒手松开的,得到自由就大口吸气呼气。脖颈处通红一片,要说刚刚有那么一刻是窒息的,她感觉自己都快翻白眼了,还好,活了过来。

    在夏天作为人质被老毛子逮住时,林鹏飞是以夏天的安全为第一位的,可人都是贪心的,一旦危险解除,林鹏飞只想捉活口!

    要知道捉活口才能争取得到更多的证据,对方连狡辩都少了底气。

    就是这么狗血。至少夏天觉得狗血至极。

    好几个战士都扑了过来压制老毛子,连同林鹏飞都骑在老毛子身上喊着口令、用俄语大声叽哩哇啦说着话,可夏天却在畅快呼吸时眼睛瞟向了对方的手腕。

    夏天脑中空白一片,她自己也闹不清楚是在查看枪支是否被打落、还是被吓到了本能的检查,总之,夏天扫过去时就看到了对方的左手和她刚刚正在做着如出一辙的动作。

    老毛子左手小心探进军靴,林鹏飞正在喊“绑了他”时,千钧一发之际,夏天扑了过去……

    “啊!”

    鲜血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渗出。

    “草!你们都在看个毛!出纰漏了!”这是副连长的喊话,而带头出来巡逻的林鹏飞愣神了一瞬。他把老毛子扔给了其他人,只留下一句:

    “你们给我好好地审!”

    “好好审”代表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上手吧,好好伺候伺候老毛子。其余人都手痒。

    林鹏飞说完了,在衣服角扯开一条布,直接包扎在夏天手腕上。

    这一刻的夏天嘴唇都打着哆嗦,所有的害怕全部涌向了她。

    她怂了,望向滋滋冒血的手腕,心里庆幸着“多亏没伤大动脉”。行为上是翻白眼昏了过去……

    夏天身体的真实情况,林鹏飞不如学医出身的夏天清楚,他眼睛里全是夏天血肉模糊的手腕,在他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根本缠不住挡不住流淌出来的血迹。

    林鹏飞背起夏天,极速往驻地奔跑,小魏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以自己平日里训练中最快的速度跟上……

    林鹏飞坐在小镇破旧的医院长椅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此时他的前大襟和后背都是汗,衣服也早已被汗浸透的半湿不干。

    如果没有这么个“老娘们”,恐怕现在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是他。

    那个女人在刀起那一刻,傻了吧唧的用手臂去挡挥向他的匕首,救了他半条命,却伤了自己的手腕……

    林鹏飞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很乱,他常年无波无澜的情绪,因为那个娘们变得丰沛了起来,尤其她到达哨所的时间刚过24小时而已。很难想象,如果她在这长时间呆下去……

    她站在略显狭小的食堂含笑组织大家唱歌的样子;

    她一副小偷模样蹑手蹑脚地跟着巡逻的场景;

    包括她和自己顶嘴不服输的丰富表情;

    以及刚才医生说她只是累到了昏睡过去那没心没肺的当起了甩手掌柜……

    说一千道一万,林鹏飞觉得,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夏天被当人质时敢于挣扎,敢于面不改色像个女汉子样儿,敢掏匕首拼个你死我活的勇气,还有她自己倒着气却劈手帮自己躲过匕首时那份狠厉的模样。

    那个女人,他林鹏飞得远离!

    他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坐在病床前看一个女人看到迷了眼,他不自觉的伸手触摸了她的手腕、脸蛋儿。

    当温热的触感传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情不自禁到自己都没了控制、没了意识。

    看一个“老娘们”专注观察半个小时,还是个已婚妇女的情况下,所以他才落荒而逃坐在走廊里。

    天彻底大亮时……

    “你好,那名女战士已经醒了。”一名少数民族医生对着林鹏飞喊话道。

    ……

    “他们几个是谁呀?间谍啊?指定是那面派来的!我怎么那么倒霉!得了,我没啥大事儿吧?是吧?

    对了,你得记得赶明混的不错时报答我,我是你救命恩人!

    看来我可以提前完全工作了,印象太深刻了,谁来采访都不如我啊!我感受真特么深刻!你们这活、忒危险!”

    夏天由于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

    时而碎碎念两句,时而大声质问林鹏飞,她用着没受伤的右手挠挠脑袋,挠完后摊开右手掌心,又后怕了,她叽叽咕咕小声嘀咕道:

    “如果是这只手,可就坏事儿了!”(未完待续。)( )

第五五六章 后怕(一更)

    夏天吊着个胳膊半躺在火车卧铺上,有些渴、有点儿饿。热水壶放在行李兜里,她这个半残疾人士,拽个行李都费劲。

    这卧铺票是特批的,据说是边防团长托关系特意给她弄到一张。

    她在医院醒来后没多久,边防团长到达医院算是慰问她吧,夏天赶紧趁机问问那几个老毛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夏天听完事情经过唏嘘不已。

    她啊,还是根深蒂固的二十一世纪的思维模式,七十年代末,边境关系居然如此紧张,甚至有安插的探子,这对于后世她这个普通小老百姓来讲,简直无法想象。

    如果没有这一世的经历,她现在还是安居乐业的思维固化模式。

    夏天正看向窗外琢磨这种深刻的问题时,走过来的列车员打扰了她的思绪。

    这名列车员递给夏天对铺位置的一名中年妇女一茶缸子热水,还热络地和对方攀谈了几句。夏天看到这一幕,也想起了临上火车时发生的事儿……

    她上车前,林鹏飞林连长先是从他们团长手里接过卧铺票塞她衣兜里,紧接着又二话不说,根本没顾忌男女之间不能拉拉扯扯,扯着她衣服领子就给她塞进了团长车里。

    等她上了车了,林鹏飞才尴尬地对边防团团长僵硬开口道:“团长,借下你的车,我送夏记者去车站。”

    这之后,夏天又再次见证了一名连长兜里没钱的窘迫感。

    她能看出来林连长当时想给她买点儿吃喝东西带上,但车站附近仅有的一个国营饭馆里的烧饼都很贵。

    夏天曾经贫穷过,她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人穷时花钱,心里是没有底气的,掏兜拿钱的动作都看起来那般不流畅。恐怕林连长的津贴都寄回了老家,囊中很羞涩。

    夏天记得自己当时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忍着疼痛感还有胸胀不舒服,要面带笑容不留痕迹的替林鹏飞解围。她本想自己掏钱买,可四下找包才发现包还在车上。

    她这名别人眼中受伤的女战士终于上了火车。林连长在火车过道上和列车员亮身份,似乎想用他是一名军人连长的身份让列车员对她夏天一路多多照顾,只可惜对方并不买账。

    唉!夏天叹了口气。

    她嫁人前、嫁人后,都以普通士兵身份要求自己别搞特权那一套。搞特权、亮身份,自己能够察觉出来的除了优越感再无其他,可对于别人来讲却不然。

    也许会某一刻给人造成心理伤害。林连长那么个大男人虽不至于如此,但当时的情况,那个近一米九身高的汉子却因为列车员的不屑而愤怒、脸红、窘迫、压抑。

    夏天正在琢磨的林鹏飞。此时正加速徒步往哨所赶路。他一直在匀速的倒动步伐,走得汗流浃背。

    山间小路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背影,看起来路是那么长、很孤单。实际上林鹏飞第一次觉得路途是不是太短了,短到他还没回忆完自从夏天出现后的每一幕、就到达了目的地……

    夏天也好、林鹏飞也罢,两个当事人本以为“生死相救”过后,再见面会很难。

    然而此刻二人谁也不清楚,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一别数年后,他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并且比第一次的“生死相救”还要更加离奇……

    夏天回来了,负伤归来。范葭听到信儿后,没敢压着这个消息,所以叶家人、包括叶伯煊都知道夏天伤了左手腕,手腕被缝合十几针,差点儿在漠江市一命呜呼。

    叶伯煊接到消息时,他表面镇静,心里状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怕、后怕到根根立的毛寸头发出了汗。

    接到电话后,叶伯煊静默了很久很久。

    他自己有什么危险,他觉得那是可控制的事儿,可夏天的工作要是长此以往。他难以想象他这个小家会如何。

    还好,有信儿了。媳妇心心念念想念大学的理想最晚明年就会实现。

    叶伯煊估摸着,即便夏天考不上特别好的大学,怎么也能去念一个差不多的学校。毕竟媳妇结婚后书本不离手。

    如果他不是确定上大学不再是空话,出了这次事儿后,他一定会和张毅一样不讲道理一次,让夏天和刘芸一样去清闲的部门以家庭为重。

    他太了解自个儿媳妇了,看着笑眯眯、一副弱巴巴的样儿,实际上骨子里有冒险和奉献精神。

    大学、念完大学需要几年的时间。他叶伯煊还有时间去说服夏天离开忙碌的军报,甚至是脱掉那身军装。

    从前,叶伯煊觉得剥夺夏天的选择权是最自私的行为。因为有志青年谁没个理想,可他通过这件事深刻觉得,有时候自私也是一种保护。

    男人该开天辟地,女人该安稳守住大后方。

    火车进站了,夏天端着一条缠着白纱布的胳膊,心里很忐忑。

    她曾经第一次半夜出差到京都时就是现在的心理,不愿意回大院、怕挨骂,她还很饿,真想吃碗打卤面,可她回家不敢要,大了呼哧要面条怕撞婆婆“枪口”上。

    夏天硬着头皮随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她完全能够想象的出来宋雅萍唇枪舌剑扫射她时会骂出的语言,可那也得回家啊!她生了闹闹和小碗儿,俩拖油瓶还跟大院里玩呢。

    “夏天!”叶伯亭倚着夏天的新车正在挥手。

    “你咋在这?”夏天对着叶伯亭挥了挥手,加快步伐检票出站,瞄了眼车里的情况,还好,婆婆没跟来。可以先和小姑子打探打探宋雅萍的态度。

    “你这是休假?”夏天爬上车上下扫了眼叶伯亭。

    叶伯亭“哼”了一声:

    “还活着呀?你好有本事哈!敢和人高马大的外国人决斗,单手劈军刺!

    嗳?不是我说你嘿,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人质吗?真当自己是女中豪杰!你这是不相信边防军的能力,还是太相信自己的实力啊?!你可当妈了,有个好歹、孩子们怎么办!”

    夏天脸色微红:“没事儿!直觉,直觉让我出手!我跟你说亭子,我刚被逮时,心里真合计来着,绝望啊,枪口对准我腰眼儿!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哥那个好姑爷指定能照顾我爹娘。至于俩孩子,他那个性,再加上你这个亲姑姑的性情,孩子们保准受不了亏。”

    叶伯亭放下手刹踩油门:“夏大侠,以你的心理更不该挣扎了,应该认命啊,您着什么急?!”

    叶伯亭很生气,最大的原因就是被夏天的“虎实”给震惊了,她难以想象第二个朋友万一再离开……她没什么朋友……

    “嘿嘿。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刚才就是客气几句,对你哥俩还是多少有点儿不放心。我得想招啊,我家娃六个月,我还是自己来吧!别训我了,妈一会儿就得骂我,显不着你!你放假啊?你怎么老放假呢?军医有这么闲吗?”

    “哼!知道就好。闹闹都瘦了,小碗儿那个胖丫也成了瘦丫了,要是没小毛啊,估计你俩孩子现在能掀翻家里房顶。我嘛!调回京都了,还有屈磊。”

    “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五七章 逐出家门(二更)

    “先汇报下我儿子、闺女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吧?没上火生病吧?喝奶粉已经适应了吗?”

    叶伯亭不是什么好眼神地瞪了一眼夏天:

    “我家磊子都成了临时保姆,你说呢?刘芸更不靠谱,你儿子第一天不吃奶粉,哭得院子外过路的人都能听见,她听着了,居然抱着闹闹厚着脸皮去别人家借母**,让她婆婆给骂了一顿。

    多亏我回来了,我在大院碰见了她大姑姐不管人有多少就讽刺她,让我当即给舌战回去了。她那日子也挺憋屈。

    还有我哥可跟你生气了哈,你自己看着办!”

    “啊?她彻底和婆婆闹掰了?没事儿吧?成了家、生孩子想干点儿什么……算了,你一个没怀过孕、生过娃的,不懂。我人虽然出差了,可躺在医院恨不得昏迷时都想孩子们,唉!想的巴心巴肺。”

    夏天望着车外头京都入秋的景色,勃勃生机的京都,马上就要上大学的心气儿,都因为龙凤胎而显得不那么欣喜了。

    一想之后几年,她念书,宝宝们怎么办,关键她自己这次出差才意识到,不论孩子们需不需要她这个妈,她确定自己离不开娃。

    夏天低头看了看受伤的手腕,微胖的小脸上有了落寞之色。想当一名称职的母亲不易,更难过的是叶伯煊也和她生气了。

    而夏天那句无心之言的“你不懂”,也让开车的叶伯亭心情瞬时变得压抑:

    “我碰上了能让刘芸莫名其妙就挨骂吗?还是因为闹闹!稍微顾忌咱家的,挑明我和刘芸的关系是对她好。

    算了,这事儿先不提。我们也不是埋怨你,我哥估计是因为你让自己陷入危险,其实大家都担心你。

    我看妈也没和你生气,就是听到消息吓了一跳。我吧,回家就别提我的事了,最近家里气氛不好,都因为我这个外嫁的人……”

    “也可能是因为俩孩子太闹人。我还不在家管着的事儿。你别老是外嫁外嫁的,你嫁哪不姓叶啊?要按照你那小心思,我才是外人。难怪家里气氛不好。你指定是这么说话伤到爸妈了。”

    ……

    叶伯亭开车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简明扼要地说了下情况,夏天觉得她刚“进山”几天啊。外面好似过了一整年。

    怎么格局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同时心里也庆幸!多亏听她小姑夫赵铁柱的话了,没有憨着脸、厚着脸皮让她哥嫂去叶家老宅住。

    ……

    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孩子,夏天进了大院,顶着宋雅萍瞪她那只缠着纱布胳膊的目光,扔下皮包。端着一只伤手,几步就爬上了楼。

    楼下,叶伯亭这是继冷战过后第一次主动和宋雅萍软声说话:

    “妈,我嫂子也被吓到了。她嘴上不说、装作任何后遗症都没有,实际上您看看她那发青的眼眶,还有手腕也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可见根本没休息好就急匆匆从医院赶回家,您可差不多点儿!她上火倒下了,您更得短时间上不了班了。”

    宋雅萍坐在沙发上长叹了一口气:“我跟你们都操不起心。盼着你们都成家**了,我能轻松几天。可倒好,你们哥俩都找了个让人操心的姑爷和儿媳。

    那屈磊大早上的,拉着一张脸去上班什么意思啊?不就是现在暂时没有空位,让他去交管那呆几天吗?你小叔也说了,又不是呆一辈子,内部调呗!想去刑侦现在没有编,到那不是干白工吗?”

    叶伯亭刚刚好转的态度,又对着宋雅萍拧上了眉毛,她立起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也没个避讳:

    “没空位着急让磊子着急转业干嘛?还就他一人!只管独裁转业、不管接收单位呀!别人家爸爸没高升都能给安排好了。我爸爸高升、女婿被迫转业?你们真行!”

    面带笑容正手攥核桃下楼的宋外公听了个正着,急了,老人家这次真生气了:

    “叶伯亭?你知不知道好歹?!你父亲那还有本事,没本事的父母呢?难道该死啊?你父亲为什么给他转业。就是盼着你们好,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

    他自己几斤斤两重不清楚?留他放你哥手底下,升他留人话柄!回大军区、他有那个能力靠自己吗?要依我,他那样的也就是去个工厂,他一个外地的粮食关系,按照常理该回地方!

    弄京都去了公安局还不满足。你们当你父亲是什么!懂事儿的孩子都不用给父母添乱就能站稳脚跟!

    回来几天了?这事儿没完没了地和你母亲吵?我当外公的不愿意管你那事儿,可我看你这样是翻不了篇儿了是吧?不爱在家呆就出去单过!你这种态度再给你爷爷气个好歹!”

    “外公,打小您也不管我啊?!您现在管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叶伯亭扬着个脑袋,对着站在楼梯处的宋老爷子喊道。

    “叶伯亭!你!你给我滚回老宅自己单过!现在就收拾东西!你要是不和你外公赔礼道歉,以后别回家!”

    宋雅萍的火气腾腾地上升,在沙发上拿过叶伯亭的皮包塞亭子手里,直接撵人!

    反了,女儿在家再呆几天,全家人都得被折腾得过不了消停日子!宋雅萍只觉得这几天被孙子孙女哭、女儿动不动就说几句风凉话给气急得脑袋嗡嗡地。

    宋雅萍庆幸啊,公公这是出了家门去会老友了,如果在家……还有父亲,恐怕被女儿气得不轻。

    宋老爷子从来不回避他偏心叶伯煊这个事实,他不爱管孙女的事儿,一颗心都牵在了叶伯煊的身上。

    他现在听着外孙女耍脾气让女婿给安排工作,他气不打一处来。

    叶伯亭吼完,心里也后悔了。可有一种人,她越是后悔曾经的态度,她越是不会低头,她在人前总是很有理的状态。

    叶伯亭扯过皮包,头也没回就走出了家门,带着哭腔喊着:“对!外公、妈,你们就撵我吧,我走,我不回来了!”开着夏天的车扬长而去……

    “爸,您别和亭子一样的,都是那个屈磊!亭子原来不这样,那屈磊别看人前不吱声,他要不是那么多事儿,亭子能跟志清作嘛!就是那孩子给亭子带坏的!”

    宋老爷子始终站在楼梯口,他想下楼泡茶的心都没了:“你啊你!唉!”又转头托着疲惫的步伐上楼了。

    夏天单手抱着“瘦丫”,眼睛里还挂着泪和小毛对视着,她那眼泪是见到孩子们激动的,可自从听到楼下的吵闹声,她就住了哭音儿。

    “嫂子?这几天、他们天天这样吗?”(未完待续。)

第五五八章 姑嫂的正面冲突(四千字)

    小毛抱着闹闹,说话前先溜了一眼门缝:

    “恐怕你日子也不好过。你说你哥那宿舍也太小了!别看咱家在农村,可地方大。这大城市啊,边边角角都能算个地方。

    你哥昨天来看宝宝们来了,还和我小声嘀咕要是爹娘都在这该多好,咱俩抱着孩子回家,躲开是非。

    亭子和她男人回来的当天晚上,气氛就不好了,昨天屈磊才去报到上班……不过依我之见,你别跟着掺和,忙你自己的事儿。

    你看着闹闹和小碗儿,我去下楼给你做碗面条,坐那么久的火车恐怕饿了吧?吃完让阿姨看孩子们,一会我陪你去医院换药吧?你哥让我把嘴闭严实了,不让我回村儿和爹娘爷奶说。”

    夏天单手抱了一会儿孩子后才放下,听着他们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感觉心里烙底儿了,只是叶莘小朋友根本不搭理他亲妈,从夏天进屋到现在,在他舅妈怀里除了探头瞧了瞧白纱布当稀奇事儿,之后就扭头玩自己的:

    “没事儿!我婆婆很讲理,不会迁怒。嫂子,你这几天受累了,待会儿收拾收拾去找我哥吧,你俩去外面好好吃一顿,你在他那住一段日子,然后再回村儿。

    我手里稿件没写完,还得陪着孩子们,确实回村别多说。我娘也骂我了吧?女人一旦成家生孩子再忙工作,四面楚歌!”

    小毛正要表达不着急、帮你忙完这阵再回村,宋雅萍推开了房门:

    “把那纱布解开,我瞧瞧。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该换药消毒了,缝了几针啊?不是我说你夏天,你懂个事儿吗……”

    宋雅萍瞟了一眼坐在床边低头抱着闹闹的小毛,忍了下来,说半截话后打住。

    当看到夏天伸出左手解开纱布,那歪歪扭扭被缝合了十多针的伤口,她更是只能恶狠狠的瞪夏天。再说不出其他。

    这可是她亲儿媳,从那么远坐火车赶路回来,又被吓又受伤的,算了!她也少喊几嗓子吧。宋雅萍现在只盼着家里消停几天。

    夏天低头间就看到六个月的小碗儿睁着懵懂的凤眼看她奶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妈,咱出去换药吧,血糊拉的,别吓到孩子们。对了。我荷花姐呢?回家就没看见她。”

    宋雅萍被问到王荷花,满脸发愁状,侧头看到小毛是从心里感慨感谢:

    “多亏小毛来了,她最近可真是受累。荷花她弟弟训练时摔了脑袋,脑震荡吐的不行住院了,她在医院照顾呢。

    这几天我和小毛做饭,指着你回来,瞧瞧,你又伤了手,我都庆幸啊。要是伤到别的地方,家里都没人去接你。

    唉!我最近感觉老了好几岁,大的小的都操心,你爸还刚去接任新职位,咱家现在风口浪尖受人注意的时候,再找个勤务人员帮忙,不好看!”

    小毛笑着接话道:“妹妹,孩子们都跟我熟悉了,我看顾着,你和阿姨都去忙工作。我自己能、能行。再说你还受伤了,别多想没、没用的。”

    宋雅萍在前、夏天在后,婆媳俩都对小毛笑了笑,俩人才去了楼下。

    没有小毛在身边。宋雅萍也不管夏天刚回来能不能听懂,小声抱怨道:

    “这亭子越来越不懂事,刚才你们在楼上都听到了吧?亭子也不嫌丢人,小毛恐怕都得觉得咱家乱。

    给你外公气的吃药片躺下了,她开车倒是走了!你说她都不会做饭,那屈磊单位离老宅挺远的。能折腾回去给她做饭吗?等她回来,你抽空劝劝她。

    咱家这么缺人,上有老、下有两个六个月的娃娃,我为什么没去上班啊?不就是怕找人帮忙被人嚼舌头吗?她要是非得作妖让你爸给磊子一步到位安排好地方,那是不希望娘家好啊!”

    夏天看着宋雅萍给她熟练的换药,动作上并不轻柔,连“啧”的疼声都没敢发出,怕引火烧身,皱着两道秀眉忍着,听着宋雅萍逮到能墨迹的人絮叨,想了想才开口劝道:

    “嗯。妈,说实话,我还稀里糊涂着。咋说转业就转业了?之前一点儿信儿都没有。亭子也跟着回来了?她手续也不好办吧?先不说屈磊,她拿自己的工作太当儿戏了,您应该劝劝。”

    宋雅萍看着夏天那缝合的伤口头疼:“谁给缝的针!手腕那是要露出来的地方,缝的七扭八歪,一道疤痕就够丑的了,这愣是给缝的让人瞧着发麻!到时怎么穿裙子!

    你这也是作!能给你颁奖状啊?咱家缺那个吗?跑边境玩命去了。我告诉你夏天,话糙理不糙,你牺牲了,别人照常过日子!

    待会儿晚饭时别忘了给伯煊打个电话,他知道你今天回来,说是野外训练回来找你有话说!至于亭子的事儿,你别管了。”

    夏天心想,得咧,到了没躲开,还好不是机关枪式的骂她,听着心里挺暖和,甭管咋的,出发点为她好。嘴上和她嘟囔着亭子的坏,还是不爱听“外人”讲究亭子一句。

    “哼!我还以为亭子能跟你说呢?看来她也没脸。”

    “就开车那么会儿功夫能说啥。她说咱家啥东西都归叶伯煊,问我她要那套老宅、我有没有意见,还说她出行不方便,要开我那车。别的也没说啊?就刚刚听见外公训她。”

    宋雅萍听夏天说完,抬头看向满脸闹不懂咋回事儿的夏天,懵懂中透着浸入骨子里的憨厚劲儿。

    这也就是事儿少的嫂子吧,换成就是门当户对、条件好的儿媳,恐怕也会不乐意。

    “就是借他们!谁能给他们!那么不懂事,甭指望娘家帮她!”

    夏天撇撇嘴。婆婆竟糊弄她,骗人!刚才叶伯亭都和外公吵起来了,婆婆嘴上骂着亭子,话外音儿居然还担心那大小姐吃不上热乎饭。

    俩人本想都趁着小毛照看孩子的功夫说说话,可惜叶爷爷回来了,宋雅萍一看时间,得了,她得做饭了,慢慢说吧。

    叶爷爷倒是仔细问了夏天在漠江发生的事儿。想夸夏天是个勇敢的子弟兵,略一琢磨、算啦!

    女人啊,还是别太英勇,主要是照顾好家庭才算本分!叶老爷子真怕再夸夏天、出现的事儿更大。

    在夏天和叶伯煊这对儿小夫妻通话时。屈磊正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

    一个办公室里共六人,其他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儿,只有他不知道该干点儿啥。

    西城区公安局第十一处办公楼,也就是后世的交管局。

    以七七年京都各单位的办公条件来讲,这栋东、西两座二层小楼于七三年建设的办公地点。在当时也是条件非常好的工作环境了。

    十一处分秘书科、政工科、行政科、交通科,屈磊被分配在交通科勤务组。

    屈磊皱着眉头,他能明白事故组和秩序组是干嘛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勤务组的主要职能……

    “小屈?晚上哥几个请你搓一顿。准备准备,下了班一起吧?”

    屈磊满脸温和的笑意:“别的啊!我初来乍到,那得我请。走着,想吃啥,我这个外地来的,得你们带路。哥几个等我会儿,我打个电话。”

    几个同事对于空降的屈磊。想用一顿饭、一场酒来摸摸屈磊真实的底子。

    而“静养”在办公室闲呆了一天的屈磊,也想通过酒局和同事处好关系,摸摸人脉,了解一些办公室文化的忌讳。

    两方面一拍即合。屈磊连续往大院拨了几个电话,都因为夏天正和叶伯煊通话占线的原因没有打通。

    同事小王听着屈磊一次次摇给“大院”的电话,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探寻般瞎琢磨着,等屈磊看过来时,他换成一张异常热情的笑脸:“走啊?”

    “走!呵呵,家里占线,恐怕是找我岳父的电话。他电话很多。”

    走廊处几个身影往院儿外走,传来好奇的男声:

    “小屈,你岳父是?”

    依旧是温和的声音、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形象:“叶志清。”

    “呦!哥几个听着挺耳熟。”

    “岳父在总参。我大舅哥和哥几个年龄差不多,他叫叶伯煊。你们有人认识不?”

    有些事情开始变的不一样了,至少“叶伯煊”仨字过后,大家对屈磊的态度由试探变成了“捧”,这顿饭钱、屈磊也省下了。

    ……

    “你再来这么一次,就跟家里呆着吧!我怎么着都行,你是个女人。生来该享福,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下火车吃饭了吗?”

    对于叶伯煊埋怨的话,夏天想顶嘴来着,可她没那个精气神,有气无力回答道:“没呢,饿几十个小时了,挂电话我就去吃。妈炸好酱了,估计正下面条呢。”

    叶伯煊抿唇,无奈问道:“那去吧……还有奶吗?要是有再喂一阵孩子们吧,妈说孩子们都瘦了,没病就算庆幸。

    我手头工作太多,一直想回去一趟,到现在也没倒出时间。估计等我回去啊,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

    再说你忽然这样戒奶,自己有没有不舒服?看手腕时也去问问医生。”

    “算了,要不然过俩月还得戒奶。我明天去趟医院看看手腕、再去看看胸胀疼能不能有招缓解。

    不希望你能完全理解吧,但我确实不好受。

    胸胀的疼,像是有硬块。再去看看荷花姐的弟弟。嫂子说她留这再呆几天帮帮我,我稿件还没写呢,也让妈去上班。”

    “夏天!你去楼上和小毛把闹闹和小碗儿抱楼下来,喊你爷爷和外公吃饭!”宋雅萍隔着厨房门喊话。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她时刻讲究形象,能不高声说话就不高声,可见此时的叶家确实缺人。

    “我不和你说了,妈叫我。你忙你的,我回来了,能自己担着的,尽量自己来,你别耽误工作,我理解着呢!”夏天急匆匆的挂了电话去了楼上。

    不足六个月的闹闹很酷的躺在沙发上玩着铃铛,玩的专注认真,偶尔喊一嗓子,那就是示意大人们“他铃铛掉了、你痛快给我捡起来。”其余时候,你喊他名字,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你。

    可小碗儿这个丫头馋啊,她看见夏天和爷爷、宋外公坐在餐桌吃面条,她着急了,小脑袋扭头瞅你,眼巴巴的瞧着,很认真的听着吸溜面条的声音,然后大声喊,一声高过一声,她想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告诉妈妈,她也想来一碗。

    夏天:“啊!啊!馋了是吧?你看哥哥,哥哥就不馋,妈吃完就抱你照镜子哈,乖!”

    “啊!”小碗儿坚持不懈。

    屋里这个闹腾啊,孩子的叫声,叶爷爷的哈哈大笑声,厨房炝锅的声音。

    小毛挑出一根软烂的面条喂给了小碗儿,宋外公马上学着小毛的样子,带着老年斑的大手颤颤巍巍的也挑起一根走到沙发处蹲下身,非要喂给“不买账”的闹闹童鞋。那架势就怕闹闹不吃受了亏。

    “小毛啊,你去,趁热拎着保温壶去趟老宅,给亭子和屈磊跑趟腿儿、送饭。”

    夏天看着小毛赶紧站起身整理衣服,就要去厨房取饭缸送饭,皱起了眉毛、撩下了脸。

    她嫂子那碗面条刚吃一半,真拿她嫂子当佣人了,叶爷爷看向宝宝们高兴的笑声戛然而止,叹气放下了筷子。

    “妈!我去吧,我这左手不当用,我嫂子在家看孩子。”宋雅萍忙活着没注意夏天不高兴,可叶爷爷、宋外公心里已然明白。

    ……

    叶大小姐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红肿着一双眼睛,抱着个饼干盒子皱眉,夏天开门走了进来。

    来老宅这一路,夏天都堵着一口气,进了院子看着叶伯亭优哉游哉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想屈磊在不在家的问题,她心里想的是,屈磊在家更好,一起训:

    “叶伯亭,大晚上的,你晒的哪辈子太阳?你撂挑子给外公气的手更哆嗦了,你看见我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刚下火车累的要死还得给你专门送饭,亏不亏得慌?好意思吗?你们小两口都二十来岁,有手有脚的,还得让妈分心惦记你们……”

    “我让你来了吗?你这是给我送饭吗?夏天,你这是追上门跟我吵架吧?”

    夏天那个急脾气,对着叶伯亭这么个炮仗性格,俩人直接燃了:

    “我说完话了吗?你就给我打岔!管谁叫夏天呢?我是你嫂子!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回家帮忙照顾照顾孩子、干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我没接你吗?孩子是你生的,还一生生俩,我凭什么照顾!我又没让你送饭!家里那么忙还不是你出门工作了?”

    “你!”再次没说完话就被打断的夏天,被叶伯亭气的不行,扔下饭缸,转头就走。

    夏天和旁人吵架,从不落下风,可她此刻动了气,也只有让她过心的人,才能气到她……(未完待续。)

第五五九章 酒醉后的恶劣本性(月票210+)

    大半夜的,夏天检查了一遍宝宝们的睡姿,披着外套站在阳台处静默着。

    小毛再年轻吧,她也不是铁打的,大概是由于夏天这个亲妈回归,她精神放松,睡的很香甜,翻身打把势时不小心碰到了闹闹的铃铛,把小毛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本能坐起检查孩子,才发现身边的夏天不见了。

    小毛探头,在黑暗里瞧夏天的脸:“妹妹,你咋啦?咋哭啦?”

    不问还好,夏天也就是偷偷哭一会儿,身边有人关心有人问了吧,她倒控制不住情绪了。哭的梨花带雨、哭的异常委屈。

    夏天声音轻飘飘的:“嫂子,人心难测啊,巴心巴肺的对别人才容易被伤到,我真伤心。我觉得自己都快抑郁症了。”

    “啥?啥症状?”小毛又心急又懵懂。她这是第一次瞧见夏天伤心哭泣,平时自己这个小姑子都是没心没肺的傻乐呵,即便那时候保胎喝汤药的日子,小姑子从不愁眉苦脸。

    夏天哭的直抽搭:

    “你说我吧,根本就不在意叶家有什么,别看咱家困难,什么房子啊、车子啊,估计我上辈子就明白谁给的都不如自己有。我不是没有底线,我是钱上的事儿真不在意。

    都给了亭子,我都不会像其他人家的嫂子们会心疼不乐意啥的。

    她跟我说要房要车时,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是叶伯煊电话里都说我傻,他知道我接电话时家里都是人,没好意思多说,就说了一句那车是他送我的礼物,他那个亲哥哥都舍不得,我呢,根本没在意。”

    小毛给夏天紧了紧衣服,看向夏天受伤的手臂:

    “升米恩、斗米愁,这句话你也琢磨琢磨。不介意也不是好事儿,也许亭子心里敏感呢。妹、妹妹。你是不是连惊再吓还受伤,再赶上家里孩子闹、你又身体不舒服,心、心情不好啊?你想哭想说就跟我唠叨,别憋着。”

    泪眼朦胧的夏天看向满脸紧张兮兮的小毛。她知道小毛担心她了,不急不能结巴,心回暖了:

    “我晚上送饭和亭子吵起来了。倒不是说房子的事儿,我就是觉得她不该回家添乱。好手好脚的还得麻烦人送饭。

    该怎么着怎么着呗,她现在还不忙正事儿。工作不好好干,因为个屈磊回家里搅合,我又生了俩孩子,你看爷爷和外公都快要扶着拐杖才能出门的身体了,我婆婆明显因为不能上班脾气变差。

    家里够乱了,她就别老那样。我还没说几句呢,就吵起来了。我一想可伤心了,但凡懂事点儿的也不会这样。

    我们是啥样的感情?那是钻一个战壕、共同经历训练你扶着我、我背着你、谁也不允许对方掉队的情谊,她可好,说出的气话伤我心。”

    小毛拍拍夏天的后背。小声劝着,看夏天哭的那个惨兮兮的可怜样儿,心情也跟着不好,困意彻底不见了:

    “别跟她一样的。吵、吵架不解决问题,好好说说,她明白着呢!宋阿姨在家偷摸和外公说是那个屈磊撺掇的,依我看呀,她是迷了眼,当局者迷。也许她觉得谁都能骂她,就你应该理解她呢。”

    ……

    “哐哐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夏天和小毛同时哑了音儿。夏天披着外套对小毛摆手:“嫂子,你去看孩子吓醒了没?我去楼下瞧瞧。”

    宋雅萍被敲门声吓的,坐起身半响都挪不动脚步。就感觉心都跟着直突突。整个楼下只有她一人,叶志清忙工作直接睡在办公室了,她想找个递药片的人都找不到。

    宋雅萍大半夜穿着个睡衣,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客厅里的夏天这个黑影往门口移动,迷迷糊糊间捂着心脏的地方喝骂夏天:“你是不是神经病!作死啊?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呢!”

    “妈!不是我敲,是有人敲咱家大门!快去看看吧。一会儿大院邻居都被敲醒了!”

    莫名其妙跟着吃了挂唠的夏天,尾随宋雅萍去了大门口。一打开大门,夏天就看见喝的醉醺醺的屈磊。

    “对、对不、起啊,妈、丈母娘!嘿嘿,嫂、嫂子回来啦?对、嫂子,对不起!我谁都对不起,我欠大家伙的,哈哈!”

    屈磊喝的站立不稳还想要给宋雅萍鞠躬赔礼道歉。

    夏天扶额,无奈死了。那对儿不靠谱的夫妻真是闹的人脑仁疼。

    宋雅萍更直接,直接炮轰,只是嗓门力度不够,她不是想起了楼上休息的父亲们和宝宝们,而是被吓的到此刻还没缓过劲:

    “来这干嘛!亭子去老宅了。你这刚参加工作两天就喝的醉醺醺的,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也就这点儿出息!赶紧回老宅吧,不回家也不告诉亭子一声,她不惦记吗?屈磊,你看看你这个样儿,像什么话!等你父亲回家,我非得让他好好说说你,丢人现眼!”

    “妈,我、我错了!”屈磊继续歪歪扭扭的鞠躬道歉,一派嬉皮笑脸,谁看见他都知道这是喝多了。

    夏天皱眉:“妈,他这样能找回家吗?别再睡大道边儿,让他进屋吧。”

    “进什么屋?亭子自己在家不害怕吗?关大门!”

    宋雅萍当着屈磊的面关上了叶家大门,转头进屋。夏天想开灯给宋雅萍倒热水让她吃上心脏药,却不想又挨顿骂:

    “开什么灯!还嫌我心脏不难受啊?你也赶紧上楼哄孩子睡实了再睡大觉!让你给我吓一跳!女婿儿媳的,我一天天的哪是为人民服务啊,简直是你们的保姆了!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没一个招人喜欢的!”宋雅萍劈头盖脸骂完夏天回了屋。

    夏天叹了口气,受气包啥样、她啥样。每到这时候,她就想让叶伯煊回家一起生活,让他亲自感受感受这滋味。

    婆媳俩关上了大门,自然没听见屈磊的喃喃自语:“我特么的还得、还得回家哄祖宗们!等老、老子翻身的!”走路走的歪七扭八,路过大院门口,屈磊酒醉有了底气,骂目不斜视根本没看他的哨兵:

    “瞅特么啥?!我、我不如里面的人,我还比不过你啊!小兵一个,给我提鞋都不配!”

    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屈磊离开了大院……(未完待续。)

第五六零章 倔强的夏天(月票240+)

    叶伯亭扶着醉醺醺的屈磊:“你晚上去哪啦?”

    “嘿嘿,媳妇,我被老丈人外放到地方,不、不让我在军区混了,说断了我的路就断了!我还不得在地方混出个人样啊?我跟你说,真狠!她们真狠!”

    “知道他们狠、喝不过还不赶紧找借口回家,你缺心眼啊!”

    屈磊一头栽倒床上,嘟囔道:“羊肉贴不到狗肉身上!贴不到!她们真、真狠!把我拒之门外。”

    叶伯亭哭的有些红肿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屈磊,推了推屈磊的肩膀:“你说什么呢?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屈磊扯过被单,趴着睡觉进入梦乡,留给叶伯亭一句:

    “我得把对你好一辈子的话背下来,才有……”出头之日四个字随着呼噜声并未发出。

    屈磊通过这场酒局,没有搞懂勤务组的职责,倒是听话听音儿懂得了京都水深,好的部门,都有那么几个关系户。

    没关系再没能力,一辈子出不了头,可你有能力、没关系,也不行。职位这个事儿,讲不了道理、没有什么公平。

    叶伯亭闻着屋里里飘着的酒气味儿,自言自语的柔声道:

    “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呵呵,对我好一辈子。为了你,我与娘家人为敌,包括挚友都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如果你没做到一辈子,我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

    早上五点多,叶伯亭叶大小姐去了大院,她掏出钥匙把车停在了院子里,在后院打拳的叶爷爷并没有当回事儿。

    却不想叶伯亭趁没人注意她,留下了车,孤身一人离开了,并未进屋打个招呼。

    宋外公站在客厅看到这一幕,先是震怒想呵斥叶伯亭几嗓子,后又无奈的摇摇头。

    叶爷爷还好,他从年轻起就不管家里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每天琢磨的就是带兵打仗。

    宋外公则不然,他年轻时就会品人心,更不用说他现在这个岁数更是个老人精了,略一想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叶伯亭起了个大早去了农贸市场。她二十多年没踏足过嘈杂的菜场参与买菜这项活动,今早她来了。

    她想她离开娘家一样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和屈磊一起建设小家,扶持屈磊将来能分配一套大房子、步步高升,让所有不看好她家磊子的人闭上嘴。

    想法很不错。只是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叶伯亭穿着小高跟皮鞋跳开了脚,弯下身扑打几下被溅了一裤脚的水滴。

    她觉得鱼太难了,味道也太难闻了,就不用炖鱼汤了吧……

    一门心思想当贤内助的叶伯亭,早上六点就蹲在厨房烧炉子,一张漂亮的小脸熏的满是黑印子,她被呛的小声咳嗽着。

    她想拌个小黄瓜当配菜,煮八宝粥给屈磊喝,让她的丈夫酒醉过后不用进厨房忙活。也能吃上热乎的现成饭。想法不错,实施起来很难。

    ……

    “爷爷,回屋吃早饭啦!”夏天推开屋门冲后院喊了一嗓子,转头关门时再次转过了脑瓜。

    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吉普车,当即火就冲到了脑门,嗓子本就睡了一宿觉后疼痛了起来,此时更是像冒了烟儿似的。

    被气的,被叶大小姐“伤”着了!还有啥不明白的,客厅里没见着亭子,那车咋在院子里。这是还给她呢!

    “夏天啊?你去给亭子送包子去吧。正好下一锅你回来趁热吃!”宋雅萍扬声喊道。

    叶爷爷刚回前院,正要在院子里洗手,就听到夏天声音有些嘶哑,怒吼了一句:“我不去!爱谁去谁去!”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有些意外夏天的脾气。一直以来都柔声说话、挨说都跟没听着的夏天,突然发起了脾气。

    宋雅萍皱眉撩起厨房门帘:“你大清早的跟谁说话呢!”语气很冷淡。

    夏天“哼”一声,倔强的模样、目不斜视,她自己也不吃早饭了,转头就去了楼上看孩子们。

    手里一堆稿件一字未写,待会儿还要去趟军报。回来后还得去医院查看自己伤口,她没空搭理叶大小姐任何事情!

    夏天爬楼梯走路跺脚发出“噔噔蹬”的声音,从后面看就是气性极大,直倔答。马尾辫被剪掉了,否则更是让大家看个一目了然。

    这么倔强的夏天,让宋雅萍也跟着压不住火气,开口对着爬楼的背影喊话:

    “亭子还没求到你头上什么事儿呢,你至于吗?就送了一餐饭,你就好大意见,你跟谁撂脸子呢!”

    宋外公生气的使劲砸了砸手上的拐杖:

    “同样都是二十岁出头,夏天生孩子、忙工作,伤了左手腕、一只手的情况下都知道下楼帮你和馅、收拾家务,你女儿多点儿什么?非得要别人伺候着送饭!孙媳妇凭什么让着她!搅合的家里不安宁。她不会、不是还有小屈吗?你就惯着吧,惯的骨子里有什么都找娘家处理的惰性!”

    宋雅萍脸色涨红。她大早上的起来包包子忙活一脑门汗,先是被儿媳顶撞,现在又很没面子的被父亲当着公公的面前骂,底气略有不足,可也来了脾气:

    “爸,什么我惯着?那屈磊昨天喝酒喝到后半夜还找不到家门呢,他早上能起来做饭吗?能按时上班就谢天谢地了,这不是特殊情况嘛!”

    宋外公拄着拐杖上前两步,还欲再继续教育宋雅萍,叶爷爷插话圆场道:

    “老弟,这都属于小辈儿的事儿,咱们不掺和!我们能留下为的是曾孙。眼不见心不烦,走,跟我去楼上先下棋再吃饭。”

    ……

    屈磊清醒后,对着难喝的半生不熟的八宝粥,笑的异常满足,他对着叶伯亭的手掌心吹了吹:

    “烫着了吧?以后我无论有没有应酬,都给你把饭做好。你今儿个回大院替我向妈赔礼道歉,估计昨晚打扰她们了。再去问问你工作上的事儿,我真怕你在家又干这些家务事儿,你不该属于厨房。”

    叶伯亭侧过头,眼圈儿红了,不想让屈磊察觉她的异样:

    “过两天吧。我今天坐火车回医院一趟办手续,然后去趟一四二团,找车把咱家剩下的东西拉回来。等都忙完的。哦,对了,我把车还嫂子了。”

    屈磊挑了挑眉头,伸出一只胳膊把叶伯亭搂在怀里:“为了我,你受了不少委屈。还了好,早晚咱们自己会有的,开着、住着,舒心。谁也不如两口子亲……”(未完待续。)

第五六一章 季玉生(月票270+)

    “主任,省里来的调研组那块,您看是您亲自陪着还是……”秘书敲门站在门口请示。

    季玉生扶额,他昨天熬了整个通宵给一把手写汇报稿件,身体有些疲乏,今天手头还有一堆事儿。

    季玉生眼睛有些充血状:“嗯。我会在下午……”抬手腕看时间:“下午两点左右赶回来,告诉大家一声准备好文件,我汇总。”

    电话铃声响彻办公室……

    “你好,季玉生。”

    “季叔,是我。”

    叶伯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季玉生挑了挑眉头,对秘书挥了挥手,看着秘书离开,他才展颜笑道:

    “亭子?”

    “嗯。”

    “你在哪?”

    “唉!我离职了,当然是在邮局打电话了。”

    “嗯。说吧。”

    叶伯亭抱着电话,对于季玉生都不用猜、就能知道有事儿才找他的状况,第一次有了不好意思:

    “季叔,我家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我想这次回来把东西都带回京都,你能把车借我一阵吗?如果你最近一段不开的话……”

    季玉生一手执电话,一手弹着椅子扶手,这是他认真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有大件东西吧。真是零零碎碎的,你不会特意来取。”

    “呃,有、有那么两件,我舍不得丢,我妈给的。”

    季玉生眯了眯眼睛:“等我取你。”

    “什么?”叶伯亭莫名其妙听成了“娶她”的意思。

    “原地别动。”

    ……

    季玉生只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黑色西裤,正要走出办公室时忽地停住了脚步,他差点儿忘记拿钱,反身找到工作包拿出一沓钱想要揣裤兜时,动作略顿了一下,转身离开,到了门外告知他的秘书:

    “调研组那块,你告诉王主任去一趟。我手头有点儿事儿急着处理。书记从省里开会回来、我就差不多赶回了。材料你负责收上来放我办公桌上,我回来熬夜看吧。先这样。”

    季玉生迈开大步离开了市政府办公楼。

    秋天的微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拂,吹散了季玉生办公桌上散落的那一小沓毛票,有五毛、一元、十元,那么多张。可他选择身无分文。

    叶伯亭站在邮局门口抱着肩膀两脚乱晃悠的时候,放眼望去就看到了一路疾奔的吉普车。

    她对着车影跳起了脚使劲挥了挥手,最普通的白色衬衫,黑色裤子,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和季玉生“撞衫”。

    吊着马尾辫的漂亮姑娘站在略显破旧的邮局前。仰着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在季玉生眼里犹如老照片,让他心暖的厉害,油门也不自觉地狠踩了一脚。

    ……

    搬家时,叶伯煊这个当哥哥的正带领战士们在野外训练,吉普车里拉着满满登登打包的东西,就连副驾驶都快要塞满了。

    叶伯亭不方便下车,隔着车门帅气的投掷给翟远方家门钥匙:“政委,麻烦给我哥钥匙,谢谢政委啦!”

    还是那个人前精气神十足的叶伯亭。帅气洒脱的姑娘,至少翟远方和其他人从未改变对叶伯亭的看法。

    只有季玉生,他这次给叶伯亭搬家,看到了眼前这个姑娘眼底的无助。

    明明上次见面还会叽叽喳喳,这一次说话做事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叹气。发青的眼眶,让季玉生看着心里很不舒服。她过的无奈、不幸福。

    季玉生和叶伯亭因为狭窄的空间要放置很多东西而离的更近了,叶伯亭问:“万一我晃动坐到中间再让手刹咯着,还有啊,万一我碰到你怎么办?”

    季玉生身着的白衬衫在搬家时被蹭了好几道黑印子,形象有些狼狈:

    “你只要别一仰头碰我方向盘。我就能安全送你回家。”

    叶伯亭抱着她结婚时买的大红色脸盆,盆里放着一堆东西,望向外面丰收的景色,静默了好久。季玉生并未打扰,直到她想开口:

    “季叔,我是不是很不懂事,为了屈磊,我……”

    她说了很多很多,把前前后后和叶父、宋雅萍、包括和外公的争吵以及夏天这颗“救命稻草”的反戈都一一告知。

    季玉生专注开车。听着叶伯亭话语,一直未插嘴,直到叶伯亭说着说着哭了。

    叶伯亭也奇怪自己,她在家人和屈磊面前都没这样,为何在季玉生面前会越说越觉得心酸委屈:

    “就这次事儿,我觉得屈磊娶我很倒霉,就像是我家欠他前程一样。先不论他在部队能不能有好的发展,那是他自己的人生,我家不该插手的。

    插手了,我不是说要管到底才闹,我明白我这个发疯状态只会伤到亲人,可他抱头痛哭就像扎在了我的心里。

    他说他坐在办公室里,没了到点儿就要训练,没有一二三四的口号声,几年如一日的习惯忽然被迫改变,他失魂落魄……”

    季玉生的右手握拳放在方向盘上,他控制再控制,他想伸出手摸摸叶伯亭低头小声啜泣的脸颊,最终还是怕吓到她,手伸出去那一刻改变了方向,放在了叶伯亭的脑袋上揉了揉、搓了搓……

    磁性的声音带着安抚气息:“亲情是木兰替父的故事;是孟母三迁的佳话,是思乡时拿树叶当乐器吹起的旋律。

    儿女要想着如何回报父母,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明白错了。宁欠家人,不想欠屈磊,说明了什么,你想没想过?”

    季玉生闻着亭子离他很近所散发出来女人的甜香,他想他快要暴露自己最不堪的那一面了,他不想卑劣的在亭子面前谈论屈磊,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到嘴边。

    季玉生皱眉,第一次带有反感情绪的评价,也撕开了他一直对屈磊友好的伪装:

    “他作为成年男人,每一步要有计划。他可以拒绝工作安排,鉴于这次被迫转业的经验教训,为了所谓的不受你家的再一次摆布,完全可以用之后的行为告诉你父亲,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可他一边哭哭啼啼……”

    “季叔,他只是……”

    季玉生冷哼出声:“他只是?他所谓的只是就是给你心理增添负担!他应该干什么!他能干什么!他可以干什么!

    作为你的丈夫,他除了把问题复杂化,他还努力了什么?!

    携带着过去的不甘,念念不忘、忧心忡忡,玩着小心思的把戏,他的人生只会拖泥带水。

    而你,亭子,你替他出面的越多,他就永远的活在恩宠状态。”

    叶伯亭不哭了,她像看陌生人一般看向季玉生。

    “怎么?嫌话重?”季玉生吱地一声急踩刹车,大力转动了半圈儿方向盘,他知道车的惯性会把叶伯亭甩进他的怀里。

    气息交流、近在咫尺……(未完待续。)

第五六二章 大龄男不能惹(一更)

    被甩进季玉生怀里的叶伯亭,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儿,她的眼神里有着急、有生气、有意外、最后转换成了预感,唯独没有惊恐。

    季玉生深邃的眼神紧盯怀里的叶伯亭,他在叶伯亭眼神的变化中确定,亭子不反感他,他在她的心里不是“叔”,是男人。

    浓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叶伯亭,季玉生在狭窄的空间里,一手紧紧的搂住叶伯亭的腰肢,一手死死地扣住她的脑袋,低下了头,急切的索取……

    这张唇,他思念的**很浓,他确定自己甚至能做到,得不到、也会把亭子放在心中。

    季玉生霸道的启开叶伯亭紧闭的牙齿,亲了,就要彻底,要不干脆不碰。他季玉生向来如此的行为准则。

    左右为难,在他这就没有拖泥带水的事儿!

    她守、他攻;

    她躲藏、他追击;

    她小鹿乱撞知道被占了便宜,他却心里明白,这叫一吻定情,从此你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叶伯亭被亲着亲着亲哭了,她两只手臂不停地捶打着季玉生的后背,而最让人无奈的是,季玉生任打任骂,亭子可以随便来。

    他只负责专注的亲她,直到叶伯亭放肆地在他怀里捶打到没了力气、任由季玉生为所欲为,她也不再挣扎的想喊话……

    季玉生换气的功夫,叶伯亭扔了红色脸盆,那红色太过刺眼,就像在讽刺她背叛了婚姻。

    她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季玉生一把拽住,没有安抚、没了平时的体贴,亭子的唇部再次被袭击。

    但凡挣扎、以暴制暴、亲起来没完没了,直到驯服!

    爱情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穷极一生钻研不明白的课题。

    叶伯亭随夫迅速转移回京都,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连工作都没了顾及,季玉生慌了。

    为了屈磊。亭子明明当了二十多年骄傲大小姐,自己当兵也好、就业分配也罢,从没麻烦家人,为了那个男人却低头求父母、求不到只能又哭又闹讨要……

    他是从叶小叔的口中得知的消息。当时他以“叔叔”的身份侧面打听关心了一番,情绪上的震动,并没有在语言上有任何纰漏。

    可挂了电话后,他抽了半宿烟。

    那个丫头在他身边晃悠时,他提心吊胆就怕犯错误。如今那个丫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也彻底打乱了他的心。

    这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季玉生也明白了,感情的事儿,真不是计划书能写清楚那么简单的。

    它来时让你避之不及,它在人的心里疯狂生长的毫无声息,在它面前,你只能是最真实的自己。

    季玉生觉得情况很糟糕,他终于发现了“爱”,但叶伯亭根本就没往那地儿琢磨。人早已飞了,听他表白都可能只会换回一句“谢谢”,再无其他。

    他小心翼翼,不如拼劲全力,他想要好好呵护这个外人面前任性洒脱、无理取闹的白天鹅,实际上是见识过富贵后、却依旧单纯好骗的姑娘。

    这女孩眼睛里的干净是那么纯粹,一根筋的人,需要被人好好呵护。

    他想要和她有个结局,而不是看她义无反顾的为那个姓屈的付出、受伤,最后眼泪浸满心房。人前性格更加乖张,嘴上还不服输的说着“我没错。”

    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现在他相信只有自己才能让她幸福。

    叶伯亭第六次拼劲全力挣扎,唤起了季玉生所有的征服欲。这次他的手不再老实,叶伯亭在他的怀里扭的厉害,他情不自禁的触摸。

    红艳艳的唇,白色衬衣被撕开的声音,彻底的吓到了叶伯亭。

    她甚至木呆呆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任由自己只着**暴露在季玉生的面前。

    季玉生深吸一口气。乱了、疯了……

    他开始脱自己脏乱的衬衣,眼睛一瞬不瞬深深的望向叶伯亭的眼底。

    自己的动作吓的亭子打了个哆嗦,他到底干了什么,以前他觉得自己温温吞吞、对男女之情很冷淡,更多的时候宁可看书,妻子暗示时,他装傻装累,如今才明白自己也是饿狼,分人而已。

    爱情,你究竟是什么!

    让叶伯亭慌乱的局面,她被吓的眼中始终挂着泪珠儿,她觉得自己摇摇欲坠,最好昏死过去,然后有人告诉她这是个梦,否则为何那么让人无法相信。

    刚才她干了什么!她和季叔干了什么!这像是一场没完没了吓她的梦!她只是心里明白一点,她和季玉生之间,从此打碎了关系。

    季玉生穿着白色跨栏背心,头发在和叶伯亭混乱的纠中时也乱了发型。

    他把自己的白衬衫披在了叶伯亭的身上,两手把着木呆呆表情的叶伯亭,手上用力,攥紧叶伯亭的肩膀:

    “你听着,丫头,我该多些体贴,但我不道歉。我告诉你原因,与爱情有关。

    我渴望你嫁我、爱上我,如果你选择继续站在他身边,我就独身看着你、不会影响你、不再冒犯你,不理不睬我,我也会在你碰到任何难题时帮你解决。

    你懂的,无法制止我,因为我有那个能力!

    可你要记得,我不是叔叔!我是季玉生!一个不再年轻但确定爱上了你、相信爱情是一种信仰的男人。”

    叶伯亭嘴唇蠕动,她迷茫的看着季玉生,她很想问他: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们陷入这样的境况?”

    最终她什么音儿都没发出,她只会两手用力拽紧衣服。

    ……

    吉普车继续上路时,车厢里流淌着复杂的气息,一个望向车外,一个专注开车,谁也不知道对方此刻在想些什么。

    是什么样的感觉,叶伯亭不懂,她就知道一路上她们都在沉默。

    汽车驶入京都时,季玉生瞟了眼倒车镜,眯了眯眼睛。

    再转头看向拉着一张脸异常沉默的叶伯亭,他比从前更自然的伸出手掌:“亭子,给我钱,我身无分文。”

    叶伯亭迷迷糊糊的掏出所有钱递给他。

    季玉生调转车头,在叶伯亭想开口和他说话、又懒得再和他开口的矛盾情绪中,开向了邮局一个死角处,这里大多数的情况下没有人群经过。

    夏天从军报报到回家,生了一肚子气,她认为郑子君就是个扫把星,说话就是喷粪。那样暗示的语言,以后她还和裴兵怎么见面啊。

    夏天瞄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正要问楼上的小毛人都去哪了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你好,我找一下叶伯煊的妻子。”

    独特的找人方式,夏天愣了一瞬:“我是,你是?”

    “我是季玉生……”

    娘家人如果都知道了,先头可能由于“叔”的关系会意外愤怒,他担得起。他要的是结果。

    呵呵,之后对屈磊的挑剔还会少吗?他的坦荡、优秀、助力,会是寄人篱下屈磊的一面镜子。

    季玉生却不想这位娘家人找的失策了,夏天的真实身份是位能保守秘密的朋友……(未完待续。)

第五六三章 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二更)

    “妹妹,爷爷和外公……啊?你不是才回家,着急忙慌的找什么呢?要出去?”

    夏天拿了两件自己没生产前的衣服,听到小毛的询问,头都没抬,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啊?啊!”

    “宋阿姨去了医院,荷花姐打电话说她弟弟……外公和爷爷去了……”

    “嫂子,我出去一趟哈,等我回家再说。”夏天急匆匆右胳膊挂着两件衣服出门,又想起什么马上转身时,差点儿让自己的伤胳膊撞到门框上,魂不守舍的样子才算回了魂:

    “对了,嫂子,给闹闹和小碗儿吃点儿辅食,估摸到点儿该闹了。我走了,谁问到我,你都说我没回来过,还跟军报呢哈!走啦!”

    ……

    季玉生穿着跨栏背心顶着众人惊讶的眼神出了邮局。

    他的脚步很沉稳,和车里彻底慌乱的叶伯亭比起来,他从容镇定、运筹帷幄之中。

    “你给谁打电话啦?我小叔?我哥?你说呀!”叶伯亭怒吼还不解气,挥开胳膊砸季玉生的胸口。

    季玉生站在副驾驶门那含笑任由叶伯亭对他挥拳头,一动不动,温和的看着她,直到叶伯亭心虚到四下瞅瞅,做贼般怕周围人发现这里的情况,暴露自己,她自动自觉消了音儿,怒目而视看向他。

    季玉生两手插在裤兜里,他紧了紧两拳,他很想抱住叶伯亭的脑袋亲几下额头,可刚刚两小时前,他承诺不再冒犯她,看着叶伯亭稍显冷静,他才开口道:

    “你嫂子待会儿会到这里给你送衣服。没经过你同意找家人帮忙,我道歉。但你的衣服……

    你记住,朋友再亲也不如挚亲。听你讲述,你和她关系不错,主要她是你嫂子,家丑不会外扬。更不会因为这事儿给你带来困扰,一损俱损。”

    实际上季玉生盼着夏天能在内部宣传,那样才能捅破窗户纸,他负荆请罪上门。跪着承认错误他也认!要不然他完全可以选择去商场买……

    他心里台词是:姑嫂关系很复杂,对外一致,内部却不好处理。可他忘记了“例外”两字。

    季玉生不了解啊,至少了解的不透彻,胆大心细的办公室主任也有百密一疏。

    “什么?!”叶伯亭满脸羞红。恼羞成怒。

    “车给你,钱我带走。我最近很忙,十月国庆放假回京都。不要拒绝见我,欠钱不还不是我的风格。

    亭子,别慌、别怕、别哭,不漂亮。”

    季玉生说完转头走了,叶伯亭眼睁睁看着一个不顾众人眼光穿着白色背心的背影过马路,他闲庭信步,姿态从容,就那么慢慢消失不见了。

    季玉生去了商场、去了火车站。他要披星戴月的赶回办公室,心里制定着工作计划,这样他就能回京,早点儿见到叶伯亭……

    夏天做贼般站在邮局门口四处侦察了一番,感叹啊,车在哪呢,咋这么不好找呢!

    当她终于寻寻觅觅看到破吉普时,端着个受伤的胳膊小跑了过去。

    一点儿没避讳、没见外,直接坐到驾驶席上:“哎呀!这……”看清了叶伯亭披着件男士衬衫,她还眼尖的发现里面的衣服破了。哑了声。

    “我、我完了!”叶伯亭双手捂脸,见到夏天那一刻哭出了声。

    夏天拍打叶伯亭的肩膀当安慰:“你哭没用。谁呀?有我呢!哪一步啦?你倒是说啊!全完啦?”

    “全完了!”叶伯亭觉得她对不起屈磊。屈磊工作的事儿,她刚想明白个头绪觉得没那么对不起了,现在是彻底了。从此她得“戴罪立功”。

    俩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全完啦?完了,那真是完了!谁呀?就那个季玉生?不行!我得找你哥揍他!他那是犯罪,人面兽心啊!”夏天急了,她要是不受伤,她亲自上!

    “人呐?他人呐!犯罪犯到咱家头上了!”夏天情绪太过暴怒,想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动作碰到了伤的手腕。立刻疼的她脸色扭曲,“嗷”地一声。

    叶伯亭被夏天吓的忘了哭,抹着眼泪抓夏天的手要查看:“没事儿吧?啊?”

    “没事儿!别拦我,我打电话给你哥!”

    叶伯亭顾不上其他了,她太了解夏天:“你别犯虎!你告诉我哥、我!我不活了!我还和磊子过不过了?你不盼着我好是吧!好朋友是帮着瞒着,哪有你这样的!”

    夏天拉下了脸:“都全完了不告他?我亲哥可在法院!就这么放过他?你是被迫的,作为弱势的女人,屈磊如果不理解,我看你倒要好好考虑!”

    “关键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什么!你给我把衣服换上,我瞧不了你这凌乱不堪的样儿。”

    ……

    有些话,女人不会选择和母亲说,她们心里明白母亲最靠得住,仍旧我行我素。

    夏天对于叶伯亭来讲,是最亲近、最靠得住的亲人和朋友。她难以启齿、却毫不保留的叙述。

    夏天用右手使劲摩挲了一把略显肥胖的小脸,听了半个多小时了、刚听到医院一起过年那段,咋那么多故事呢?预知分晓,她估摸着还得俩点儿。

    “你先打住!来,你开车,我指挥,咱俩找个安全的地儿继续。你能开车吧?我可半残疾。”

    叶伯亭呆呆地点了点头,这一刻倒像个乖巧的妹妹样儿。

    俩人换位,夏天平静告知:“该换挡了!拐弯儿。”

    ……

    叶伯亭急了,望着老宅大门口:“你是不是缺心眼!这是安全的地儿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屈磊离下班还有些时候!咱俩坐厨房门口小声说,我负责把门望风!”

    “亭子,你不想迫切的刷牙或者……洗澡什么的吗?”

    夏天看着面前神情恍惚,只顾着机械讲述的叶伯亭,试探且好奇的问道。她作为记者的观察敏锐度全面开启。

    “嗯?”

    “没什么,你继续。”不对劲,这不是被强过后正常的反应。

    “然后刚才就……”

    “难为你了,平时言简意赅,叙述都懒得有条理性的人,居然连他看你的眼神都能找出形容词……

    总之,你们之间由借钱、还钱、借车、还车而引发的亲亲摸摸事故,我懂了!”

    “懂什么了?你说季叔是不是病了?对!他有病!”

    “刚才要找你哥揍他时,我确实不懂。现在该懂的都懂了!他是有病,你也病的不轻。真是够……”够刺激狗血的了。

    屈磊开门进院儿,见到亭子和夏天,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他刚答应给亭子做饭就要不守承诺:

    “那啥,嫂子也在啊。亭子,我们科室小王还在道口等我呢,他们说要请我吃饭,你看你……能不能回大院吃?对了,东西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别累着。”

    叶伯亭头都没敢抬起,非常好说话的柔声回道:“去吧,别老让人请客,你兜里要是钱不够,我那床头柜里有。”

    这对儿小夫妻的对话,让夏天侧目不已……(未完待续。)

第五六四章 梦想印在骨子里(月票300+)

    夏天在九月末圆满完成了去边境采访的材料。

    洋洋洒洒近万字配着她拍摄的黑白影像照片,提交给了范葭,让范葭大感意外。

    通读一遍夏天的长篇报道,范葭也不含糊,从夏天投稿到定稿、确定版面、刊印,范葭只用两天时间就确定下来了。

    她大胆启用夏天,目的就是想让上面看到,替边防战士敢于发声最真实的报道。

    要知道夏天自从来军报那天起,除了关于唐庄地震报道和孤儿安家倡议书属于长篇性文章,其余出自夏天丫丫电子书的都只是短篇。

    夏天很懒,一直懒的出奇,她的理论是篇幅长不代表有内容,一针见血的文字更能显示功力。但这次,在她生病倒下之时,她又一次“不偷懒”了。

    不同于其他女性在各行各业奔波忙碌,女军人的铁血不服输在夏天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夏天的努力,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印证了她骨子里军人的本色。从基层上来的普通女兵,敢于咬牙坚持、迎难而上。

    范葭看在眼里,她舍不得这个好手下,自然强迫性要求自己摒弃一直以来的条条框框,给夏天大开绿灯。

    一名总参第三位有背景的儿媳,她初为人母舍不得娃的心态,如果陷进忙碌的工作环境中,范葭怕夏天会经不住压力调换部门。

    夏天病倒了,手腕被缝合的十几针慢慢养着也就罢了,她**腺出了问题。里面的硬块让她痛苦不已,疼痛难忍,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

    有时疼的她抓心挠肝,满头大汗,脾气火爆,在叶家却要时刻压抑。

    再加上她确实被吓住了,回家再碰到不顺心的诸多琐碎事,嗓子发炎,换季时节忽冷忽热。感冒也接踵而至。

    可想而知,万字文章里的每一个字,她是在何种程度下一笔一划的写下。

    总后勤部大院一把手的三层小楼里,刘部长进了家门听见老妻正在和大女儿畅想小儿媳是不是也能生对龙凤胎的话题。

    “人家你叶婶就有福气。她那个儿媳要模样有模样。现在又胖了更有福相了,听说在工作上也是骨干,出差都能立功。”

    刘部长家的大女儿三十多岁的年龄,一颦一笑间面部很柔和,只是眼神中偶尔冒出一丝精光。可见她是个聪明的:

    “叶婶那儿媳我见过,有一年冬天带着个小红帽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我当时听咱院里的家属说,瘦成一条,一看就家庭条件不好,出身农村就是上不得台面等等吧。

    谁成想,人啊,背后别瞎讲究,就那么个瘦不拉吉的小丫头愣是生了龙凤胎。我弟妹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气?”

    刘部长拖鞋进屋,闻言插话道:“是叫夏天吧?”

    “嗯。”妻女同时点头。女人到啥时候生子都是一生中最值得炫耀的大事。比其工作,能生才是根。可见“夏天”两字被宣传的力度。

    “哼!老叶那个儿媳啊,倒是给我添了个难题。她拍生芽的土豆,拍那些成色不好的粮食,拍种种边境哨所的困难。每一张照片都发人深思。

    她那报道里五问总后,句句犀利。

    其中一问是:那些为守护国家领土不容侵犯的边防士兵,他们得不到更好的配给,谁配!”

    刘部长的大女儿含笑看向父亲:“爸,我看那范葭也是个人物。她原来在李和兴的手下被压着,现在顶门立户了。忽然胆子大了。估计那个夏天最合她意。”

    刘部长拎着公文包去了楼上,摇了摇头:“工作还是做的不到位啊。看来我也应该多派人去边防看看。记者当如夏天!”

    被变相夸赞的夏天,此时感冒吸溜着鼻子,端着个汤药碗。瞪圆一双大凤眼在盯着小毛。

    “你吐这样?哎呦,嫂子,你可别瞎吃胃药?你几个月没来那啥啦?”

    夏天说话都带着浓重的鼻音,即便“三病”在身,她都没瘦两斤。

    她总觉得肚子空唠唠的,只要捧饭碗。那就是两碗的量。

    小毛脸色微红:“我知道,别看我没亲娘指点。像你呐,全家就你、你不长心。八月、九月都没来。好像是那样的。两个多月了。嘻嘻。”说着说着,小毛自己捂嘴乐了,可见她挺开心。

    夏天仰脖干掉汤药,都忘了含糖,给自己揉胸的动作很自然,医生让她这样的,说是能缓解。

    “你那肚子才是福地!就结婚那两天,天啊,我婆婆知道一准儿羡慕。亭子那还不如我呢!那你两个多月得静养,需要人嘘寒问暖,你找我哥去吧。我自己看孩子们,你放心,我啊,大概以后不用去军报了。”

    小毛没听懂夏天的话外音,可挡不住她摆手拒绝:“别、别的,别撵我啊!你感冒传染孩子们怎么办?再说你那还疼的厉害。我在这帮你一个月。荷花姐也回来做饭了,累不着我。”

    小毛的回归问题再次搁置。其实宋雅萍都想好了让小毛去工作,她托人给找了个看管库房的活儿,只是人都是有自私的那一面,大院儿现在缺人,宋雅萍自然没提。

    ……

    国庆节快要到来之际,叶志清抱着皱着小眉头不乐意的闹闹,坐在餐桌上宣布道:

    “十月十二日会宣布恢复高考的通知,具体考试时间也会随之公告。文件早就下来了,我这算第一手内部消息。”

    叶志清说完,眼含深意的看向夏天。

    让人意外的是,夏天表情只是自信的微笑,偶尔低头用手指挠挠小碗儿的胖脸,直到小碗儿也皱眉看她妈。可小毛却打翻了饭碗。

    宋外公感叹:“真的让我看到这一天了!正规考试、择优录取,才能不埋没人才。”

    宋雅萍不关心其他,晚饭过后,她端着水果盘去了叶志清的书房。

    “志清,亭子那工作,你看我现在还有必要安排吗?她现在成了无业游民了。咱家的孩子怎么能是待业状态呢?”

    叶志清摘下眼睛,揉了揉太阳**:“这次你去问她。哼,我怕那个大小姐再回家吵闹。我们替她做主,费力不讨好!还有,让她下决定时,颠颠自己几斤几两重。看看夏天,嫁进门来,就那几本高中课本始终不离手。她啊!眼高手低!”

    宋雅萍不爱听了:“我们都是高知,还不如亲家的教育啦?!你不要长别人威风,讽刺自家孩子!”扔下手里的水果盘,扭头出了书房。(未完待续。)

第五六五章 一根线在天空飞翔(笑笑66和氏璧加更)

    夏天端着一杯蜂蜜水递给了小毛,进了卧室也不怕羞,当着小毛的面儿,敞开衣襟用毛巾热敷,语气很柔和,试探的问道:

    “嫂子,我那笔记你最近翻看过很多次吧?忙着帮我带俩孩子,还能不放弃学习。你心里很渴望考大学吧?”

    小毛挠挠头,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算了!命里没有。我原、原来没怀孕时,估计咱爹娘都不一定能让我去。现在嘛,只能算了。”

    夏天抬眼认真的看着小毛:“如果嫂子你要去,爹娘那面不是问题。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期待着这一天,人到中年都不会放弃。钱、人,你这些都不用考虑。至于怀孕嘛,也不是不可以的。”

    小毛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天黑了,可她觉得心里很敞亮,通亮通亮的:

    “我没有学籍,那个不是花钱就能办的事儿,怀孕也是一方面。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

    小毛捂嘴笑出了声:“你一定说我肤浅,我只想参与,看看自己的实力。

    我有一个梦想,考你哥念的龙江大学,还必须是法学专业,然后考上了把录取通知书裱上,他的毕业证放我旁边……

    妹、妹妹,你懂我的意思吧?不一定会念。传宗接代更重要。”脸色红扑扑的,小毛满眼期待夏天能够感同身受。

    夏天听懂了,她有啥不明白的?原来这就是支撑小毛繁忙之中还坚持学习的原因。

    楼上正在关于高考的话题谈论着,楼下的宋雅萍也神神秘秘的在打电话。

    为啥神秘?她背着叶志清偷摸找关系给老宅安了电话,就为了联系女儿更加方便。

    宋雅萍没告诉任何人,但夏天知道,叶伯亭最近成了她的专用医生,两个人共同保守一个秘密,不但没有因为上次的争吵隔心,倒更亲近了。

    最近几天,荷花回了家能够做饭了,宋雅萍更是倒出时间就去老宅给叶伯亭送菜送肉。帮亭子洗衣服。宋雅萍不停的播着电话,可老宅一直是占线状态。

    叶伯亭蹲在床头柜前,正在数着钱。

    她家买不起吉普,就是买零件组装也够呛能凑足。只能先买两台自行车,方便屈磊和她上下班使用。

    “唉!”叶伯亭清点完小金库,加上借给季叔的钱,她家似乎也一直在花着老本。明明没买什么呀,怎么数额越来越少。

    电话铃声响起。屈磊:“媳、媳妇,你来趟西、西五街,带钱来!”声音里有些耀武扬威,嗓门很大,一听就是喝多的状态。

    “你到底怎么了,屈磊!”已然无奈的语气,尤其是刚数完钱数,奈何对方神志不清,根本不明白叶伯亭的失落。

    “哥几个喝的高兴,你、你来结账!痛快的啊!”

    这是一个星期内。叶伯亭第二次出门为屈磊买单了。

    面子,为了屈磊清醒时抱着他说“老爷们身在外得有面儿!”学的京腔京调的,叶伯亭没吭声。

    清醒时,叶伯亭给他钱,他说要攒钱好好过日子,振振有词。酒后喝多了就不是他了,请客吃饭越来越家常便饭。

    叶伯亭就纳闷了,人为何总是有两面性!屈磊一个,季叔一个!他们为什么总让自己失望,她自己是不是活的很有问题。她最近常常深思。

    也许是愧疚感全面袭来,叶伯亭最近很乖顺,屈磊酒后发疯拉着她过夫妻生活疯到半夜、她顺从。

    钱上的事儿,只要屈磊开口。她必然连个迟疑都没有。

    就是家务活,她也学会了煮粥、焖饭、准备简单的饭菜。

    她收到季玉生寄到夏天单位的信件,大信封里套着小信封,吓的她揉吧揉吧就撕了,一字未看。

    她还记得夏天苦笑自嘲:“她成了信差。”其实真正的信差是裴兵,大信差转小信差。实在是难为死两位了。

    叶伯亭不想那样,她害怕有变化,她亲手筑成的小家,不该是七零八落的结局。

    每当夜深人静就是她无法入睡的时候,看着醉的毫无形象赤条条躺她身边打着酒鼾声的屈磊,她一宿一宿失眠。

    变化真是转瞬的事儿,季叔温暖到让她提心吊胆,前两天回大院给夏天送汤药,小叔无意间和爷爷提及被她听到:

    “老季也在活动着,这老小子也有那意思回京都发展。他那工作性质可不好办!再说他在那面发展的很好,只差年头了。

    说是什么想家里人!他现在跟我都不说实话,他在京都就他大伯一家,这不是胡扯八道嘛!

    年轻时恨不得去边疆,现在叶子还没落呢就要归根,归的还不是地方!”

    当时叶伯亭感觉得到夏天偷摸扯她衣服角,她表面上面无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泛起了波澜。

    夏天对她说:“短暂的必然浪漫、让人心痒、刺激、难忘。可你要想想和屈磊一起奋斗的日子,至少其中有你自己付出的那一部分,一生中还有心气那么去对待一个人吗?谁的错,谁的多情,三人行对谁不公平……”

    不过夏天在叶伯亭撕了信件没敢看时也说了:“你呀,看起来挺胆大、爽快,其实比我差远了!你比谁都墨迹,瞧你这德行,那信看看怕啥的呢!怕抓不住自己的心啊?瞧你那点儿出息!想要啥都搞不清楚,白活!”

    叶伯亭承认,第一次大方点头承认自己怂,弄的夏天半天失语状态。

    叶伯亭拿着钱包出了家门,自然宋雅萍没有联络上她的女儿。

    宋雅萍不清楚,有一个人更关心她女儿的前程,替她这名母亲代位操心、出主意,跃跃欲试想接手,多忙的工作状态,也想扯着叶伯亭一起前行。

    ……

    “喂,刘干事呗,嘿嘿,夏天!求你点儿事儿,能办不?”

    刘佳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战友了!你曾经不在宿舍瞎白话过人有几铁嘛,其中就有一起扛过枪的。说吧,啥事儿?你现在的身份还有求我的?”

    夏天挠挠鼻子:“这不是想靠自己的关系实力嘛!咱们互相多求几次,关系会更铁。哈哈。

    那啥,我亲嫂子在咱们市没学籍想高考,过不了几天你就能知道准信儿了,总之就是学籍的事儿,能不能让你父亲想想办法?他是在咱们市教育局吧,对了,你考不考!本想找思琪的,后来一想咱们这关系没必要靠她联络。”

    “你这就对了!我考啥啊!我爸妈着急让我嫁人倒是不假。我这就给家打电话问问,你等着吧,过两天给你信儿。估计没问题。”

    夏天挂了电话心里脱了底,第一次求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这胖脸都红了,不过能帮嫂子圆梦,她豁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五六六章 惊喜(一更)

    十月一国庆节这天,叶家大院再次热闹了起来。叶小叔夫妻、叶姑姑先后赶到,再加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亭子和屈磊。

    早上八点,夏天趁着叶家众人还没到齐,特意给夏秋的宿舍去了个电话。

    “哥,我找你有事儿,咱俩电影院门口见。”

    “嫂子,你跟我出门一趟,咱俩都打扮打扮,陪我办点儿事儿。”

    夏天端着个受伤的胳膊,扯着打扮一番的小毛往电影院走。

    小毛心里猜到了夏天是要干嘛,她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就为了表现一会儿的惊喜,让小妹觉得没白费心、能更开心。

    演技派小毛双手捂唇作惊讶状,她眼睛含笑,看见夏秋止步不前,扭扭捏捏还是一副大姑娘样儿。

    夏秋一身蓝色中山装,学院派打扮,还佩带了一副黑框眼镜,听到夏天的喊声,回眸间嘴里喃喃:

    “毛……”亲媳妇啊,但好久不见了。

    夏秋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真实反应。

    小毛是偷瞟眼夏天后特意含羞带怯的表现,她本就见夏秋脸红,没办法,她崇拜自家爷们。

    她觉得夏秋就是小村庄里飞出的天鹰能带她飞翔,她嫁了他,能变成凤凰。

    夏天就跟完成了啥大事儿似的开心:“吶!你俩见面不易。这是电影票,拿好。今天国庆,你们也庆祝庆祝。嫂子,今晚别回家了,大院儿人多,没你客房的地儿!哈哈哈。”

    小毛只有见到夏秋表现就不正常,至少夏天是这么看的,轻推了一把脸色红扑扑的小毛:“去!亲口告诉他消息,给他惊喜。让他以后一过国庆节就觉得十月一这天有意义。”

    “小毛,妹妹说啥呢?拿她哥逗趣。”

    “秋哥,我那啥了……”

    哪啥了,夏天没有听到。她悄悄离开,连句再见都没说,舍不得打扰。

    ……

    路过百货大楼时,夏天抬手腕看了下时间。直接拐了进去。买东西时眼睛都没眨,全挑最好的、她眼中有营养的。

    路过其中一个柜台,她驻足不前,真心看中了一件像风衣似的小大衣。从她来了这个时代,这也是她难得的觉得衣服款式还不错。

    “你好。同志,这个多少钱?”

    “什么?这么贵!”夏天抚摸了两下面料,低头寻思了几十秒,快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转头拎着营养品走了。

    她心里挣扎来着,到了还是舍不得。

    她心里劝着自己:先别买了吧,按照啥尺寸买都糟心。自己现在胖,万一上学学习累瘦了呢,那该穿不了啦。

    她乐呵呵的安慰自己,坚信不疑在不远的未来。自己能瘦成一道闪电,亮瞎大学同学们的眼……

    夏天进院子,正好看到梳着一个发鬓洗菜的王荷花。

    王荷花安安静静地站在井边,瘦了好多,她弟弟脑震荡过后还偶尔有呕吐现象,宋雅萍召集几位医师轮番检查,仍旧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后来慢慢转好,才刚刚归队。

    “荷花姐,你拿着。这是给咱弟弟的营养品。他出院了得补补。”

    “你别,妹子。姐谢谢你了。这东西都挺贵,阿姨给他好多水果,那就够够的了。补、哪是这么个补法。”

    夏天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挥手。撒谎撒的很粗糙:“不贵,小卖店的东西贵啥贵,你……”

    夏天的笑脸凝住了,她傻兮兮的攥拳,用拳头使劲揉了揉眼睛。

    叶伯煊白色衬衫,衬衫袖子卷至胳膊肘。军绿色的裤子,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攥拳放在唇边,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提醒傻媳妇。

    如果说刚才小毛见到夏秋是有演的成分,夏天则是倾情表现,犹如最专注的女主角,只是她很小白,一点儿没有女神范儿。

    她只有一只手自如,手放唇边捂住惊呼。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昨天打电话还说想她了,短时间见不了她。

    他说自己病了却不能在身边陪着,很愧疚。

    他说担惊受怕没有给她拍拍后背安抚,宽慰的不够力度,所以她后来才得了重感冒。

    他说媳妇得了**腺炎、他都不能陪着一起哼哼疼,他这个当丈夫的不尽责啊!

    他说手腕伤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妻子伤疤的具体位置,

    他说媳妇,你能理解我工作忙,也会有希望我能理解你的需要。

    他说了很多,唯独没有告诉她,他将会凌晨开夜车赶路回家,只为了见她……

    夏天站在院子里哭了,放下了手,没捂脸,委屈的样子暴露无遗。

    夏天也不管身在何处了,她控制不住思他的情绪。

    她咋不委屈呢!她的丈夫快赶上打酱油出场的人物了,连她哥夏秋一个月都会露面两次。

    叶伯煊刚开始还因为王荷花在一旁而不好意思,看到夏天突如其来就哭了,吓了一跳。大步迈上前,手掌轻拍着夏天的后背:“怎么了?嗯?”

    “咳、咳。”夏天哭的直咳嗽:“没、没发生啥,我就是要哭给你看。莫名哭泣,你别管!”

    哭尽自己带两个孩子的心酸,哭自己在家胸疼到情绪暴怒,却压抑着自己的委屈。

    哭给你看,说的任性且一副不讲理的样子。

    叶伯煊抿抿唇,余光观察了一眼端盆儿默默遁走的王荷花,才开口:“傻不傻?小叔小婶还有姑姑都来了,丢人不丢人?”宠溺的用大拇指给夏天擦眼泪。

    “老公,嘿嘿,你咋回来啦?”顶着一张带泪的脸,憨憨的仰头看向叶伯煊。

    叶伯煊唇边泛笑:“我又成太监了!脸胖这样,还骗我说瘦了,口口声声说要瘦给我看,我看你晚上怎么藏肉。再哭真成胖猫了。我们进屋聊。”

    叶伯煊拉着夏天往屋里走,侧目观察了好几眼夏天那只缠着白纱布的手腕处。

    叶小叔很不识情知趣,异常热情的摆手喊叶伯煊:“伯煊,你明天开会?怎么着啊?跟叔出去找地儿喝两杯啊?我酒量见长,咱们过过招?”

    夏天独自一人走到楼梯口,侧过身有等着叶伯煊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睛,她想用萌死叶伯煊的眼神勾搭他上楼,死心眼的站在楼梯处瞧着。

    叶伯煊一边儿回答着叶小叔的问题,一边儿摆谱靠在沙发上,抬眼间装作不经意的看眼夏天。

    夏天口型“等你”,冲楼上指了指。

    叶伯煊咳咳两声。

    “小叔,想喝倒我,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你要考虑清楚。”(未完待续。)

第五六七章 桃花们(二更)

    边境某哨所的山坡上,仍旧是一人一狗相依,席地而坐面面相觑的场景。

    一只骨节略显粗大的手掌在抚摸着德牧,这条狗很老了,林鹏飞不知道它还能陪伴他几年。

    “贝贝,她的丈夫是一名团长,比我大了两岁,很有名号。我再过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

    德牧伸出舌头舔了舔林鹏飞的衣襟以示安抚。

    “她那么勇敢,值得我往多了想。

    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里,以后也没有机会见面,今生的梦、来生圆,难道只能如此?”

    德牧忽然坐起,看向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它孤傲倔强的一声不吭。它也许早已忘记那个对它翻白眼、嫌弃它有瑕疵的女军人。

    林鹏飞站起身,摸了摸贝贝的脑袋,和贝贝看向同一个方向,低沉的自言自语道:

    “如果我知道这是仅有的一次见面,我的态度会更好些。不会把津贴全都寄给家里,这样就能给你买个烧饼,我给你的印象里不会有寒酸窘迫的一面。我、表现的不够好。”

    ……

    林鹏飞静默不语时,副连长气愤的跑了过来:

    “连长!你别瞒着我!我都听说了,凭什么啊?我们这次该算立功,怎么你还得写检讨!那个女记者算优秀士兵,我们算本分?哪有这样的!”

    林鹏飞收敛了柔和的脸色,怒目看向跳脚的手下:“军人,服从是印在骨血里的!哪那么多废话抱怨!”

    训斥完,抬腿就走。走出百米远,才回头驻足看向依旧愤愤不平的手下,刚毅的沉稳喊声,由于领口处露出一道长疤而略显不羁的形象:

    “她配称优秀!昨天刚被运输过来的粮食,你忘了吗?她在自己的岗位上,用笔杆子为战士们争取最实际的需求,这、不够吗?!”

    林鹏飞渐渐远去。他一路前行右手摸着胸口的地方,那个衣兜里装着夏天写的报道、五问总后勤部。

    ……

    裴兵回家刚脱掉军装,正在解着衬衫袖扣,他的母亲一改温和慈母形象。掐腰质问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把那个李家姑娘领回来见面!不见面怎么确定关系!不确定下来如何讨论结婚!”

    “妈,我很累。我通知您一声,我要考大学。您不能让我这节骨眼结婚吧?那您可糊涂了,耽误我前程!”

    裴兵妈都快哭了,喊话不好使改成商量:

    “兵兵。你小时候又听话又懂事,几岁时都知道揪小姑娘辫子被人家长告状,怎么长大了倒不着急了呢!你倒是再给妈出门揪个大姑娘啊!你怎么到了年龄不干这个年龄段的事儿呢!”

    “妈,几岁的事儿您也记得?!”裴兵无奈的扶额:“被人听了去,我丢不丢人!我要回房看书,您快给我做饭吧。我要知道您这样,宁可下连队跑采访。”

    裴兵关上房门,都能听到母亲的一声叹息。

    他拿着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类型的书籍,坐在书桌前发呆。

    前几天夏天去军报送稿件,直接去了范葭的办公室。连她自己所在的大办公室都没进去,他当时庆幸夏天有信件,要不然他也见不到夏天。

    他瘸着腿慢慢挪腾着在走廊里等着夏天,就想看看夏天现在的模样,可拜郑子君所赐,搅乱了他和夏天交流的机会。

    难道真的像郑子君所说的那样,他看夏天的眼神发直吗?他表现的没那么明显吧……

    郑子君不愧军报第一利嘴:“夏天、裴兵,假不假啊?你们对我有意见,不就是我看透还给你们说透了、影响你们继续做朋友嘛!”

    还好夏天说话跟带了冰碴似的损了郑子君一顿:

    “你就高兴我受伤吧,再胡说八道污我和裴兵关系。我大嘴巴抽你!单位不行,咱外面马路单练!我和裴兵就是关系好,哥们关系靠着呢!你满嘴喷粪得讲证据,别自己花了呼哨的心、想别人也乱七八糟。”

    裴兵想到这乐了。夏天生完孩子似乎比以前更厉害了。

    他这样性情随和喜欢与人平和相处的,真的和夏天去念同一所大学能保护她吗?

    裴兵摸了摸下巴:其实他可以装弱,让夏天保护他,也许感觉更不错。

    “兵兵,电话!”

    ……

    “裴兵,你为什么昨晚没接我下夜班?你知不知道我是后半夜才换班?”

    李思琪怒了。她最讨厌别人放她鸽子。

    她母亲半宿没睡觉,跟侦缉队员似的猫在树趟里想看看她男朋友。

    她寻思趁天黑好糊弄吧,可惜折了面子,她孤零零的自己回家,她母亲很嫌弃她不中用。

    “啊,你啊!大半夜接你?你吃多了吧?做什么白日梦!我还害怕呢!”

    ……

    叶伯亭抱着小碗儿心不在焉,夏天对着许晴笑了笑,扔嘴里几个葡萄粒,用脚踢了踢亭子:“嘿,干嘛呢,小婶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啊?魂不守舍的!”

    “啊?啊!小婶,你说什么?”

    许晴抿嘴一笑:“我问你怎么还不要孩子,你要是小儿媳跟我似的,那生男生女一个样儿。小屈是老大吧?”

    叶伯亭摇了摇头:“没有,有了就要。”再不开口讨论这个话题,她低下头用手指逗弄着小碗儿。

    许晴对着夏天吐了下舌头,用眼神询问夏天,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等卧室里没人了,连同孩子们都被叶姑姑和许晴抱到楼下,夏天蹲下身试探道:

    “你怕你那季叔忽然出现吧?大过节的,都是团圆的日子,他又不是正主,好意思上门吗他?”

    叶伯亭碎碎念,就差拜各路神仙了:“哎呀,你别提他!人不经念叨!你给念叨出现了怎么办?嗳?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想你哥想的。他冷不丁回来了,我激动的呗。我性情中人,率真着呢!”

    “出息!你还好意思和我说!”叶伯亭露出了笑脸。

    夏天啧啧两声:

    “所以我说你现在磨磨唧唧,一点儿不麻利!我还没问你呢,这次过节又不是过年,你回个娘家买那么多东西干嘛?有钱人都你这样败家吗?”

    “花吧,花没了拉倒。我从嫁人后,没给爸妈买一针一线。”

    叶伯煊推开了屋门,拉着一张脸,他只听到了一半,却把亭子和夏天都吓的变了脸色:

    “要过就有个好好过的样儿!花没了喝西北风啊?兜里还有钱没?”

    “哥,有,我有。”

    ……(未完待续。)(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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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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