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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全文阅读

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零三章 迎接八十年代(二更)

    前段日子,宋雅萍去过一趟夏家和苏美丽聊过天后,说实话,心里上是有转变的。

    转变的原因嘛,有很多。

    至少宋雅萍在苏美丽的讲述中,在叶姑姑的劝解下,对“小贩”二字不再那么从骨子里的反感了。

    往常觉得亲家一家小贩身份,给叶家能带来麻烦的忧虑,也在逐渐降低。

    还有一点,就是当时在夏家的感受挺亲切的,但这点嘛,她现在不想承认了。

    不想再次登门,不想如上次一般和苏美丽话家常,重新又端起了架子不去见夏家这些“普通人”,归其原因,源于“嫉妒”二字。

    她把儿子抚养大,儿媳却拐着儿子没了影子。

    现在别说叶伯煊不回大院了,就是闹闹和小碗儿、宋雅萍的宝贝们也见不着。

    她这个当亲奶奶的想见见心肝宝贝,那得去夏家才能见着。

    这算怎么回事儿?

    宋雅萍把那份不甘不满,都慢慢积累成对夏天的抱怨。

    再过两天就是元旦了,元旦过后就是春节,宋雅萍就不信了,不信夏天敢不回大院儿!

    再依赖娘家又如何,娘家来了,你就能不回这了?用不着我看孩子就再不回来了?你夏天可别忘了,你的那些娘家人过了年就得离开京都!

    你进了叶家门就是叶家人,敢不回来一个试试看?!

    吴嫂战战兢兢的拿着抹布擦着家具,她现在只要稍微犯点儿错误,宋雅萍就用眼睛横她,不打不骂,用眼神折磨她。

    谁还没个压力!这个家啊,越来越大,空旷的让她感到压抑。

    自从叶伯亭出嫁,宋雅萍也只能去季家的小院子去看望亭子。

    新结婚的小两口,正腻乎着,一般情况下也不来这面。如果不是季玉生最近经常有应酬,宋雅萍都是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饭,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房子。

    原来荷花虽然话少,可宋雅萍拿她当家人晚辈看待。还能说上几句,让一起用餐也觉得正常。

    唉!也嫁人了。

    宋雅萍还嫌弃吴嫂,现在的叶家,主人和工勤人员很分明。

    儿女们长大了,结婚了。又各自有了小家,本来能抓住儿子家一起生活,现在也都分开居住。

    他们再回来,不会说是回家二字,而是回那面、回大院儿。

    宋雅萍想想就心堵的厉害。

    ……

    “爹,这是我画的图纸,您有空看看吧。老人们添家具,一般都要求个木料,但年轻人还是讲究个新潮、方便、不占地方还能放东西。

    爹,其实您也不必非得学老手艺。那不是一天两天能出成效的。

    比如我画的沙发,皮制方面你不用担心,还有布艺沙发,床的款式等等吧。希望我这几张图纸能给你参考参考。”

    夏爱国两手搓了搓裤子,闻言有些发愣道:

    “你是啥意思?”

    夏天坐在刚做好的床头柜上,笑道:

    “您啊,喜欢这个。我看别小打小闹的当爱好了。干脆好好发挥发挥,以后政策开放,开个家具厂得了。家具你玩意儿利润大着呢!

    再说咱东北就是原木供应地啊!那是块宝地,您也清楚哪里出好木头。

    至于样式。我画图纸的时候,捎手就带出来了。等将来真的发展的不错,咱得雇佣专业人士……”

    “你不忙吗?我这眼瞅着也要回东北了,这能行吗?”

    夏天确实是肚子里有一堆家具样式。但综合现在的国情去设计,也着实费些功夫。

    主要她还得回忆,回忆八十年代那些组合家具长什么模样。

    她糊弄夏爱国:“忙也能画图啊!您没看我都给闹闹和小碗儿画画吗?就这几张纸,我平常当玩了就能给您出几张图纸。”

    夏爱国沉默不语。

    夏天劝啊,叽哩哇啦的说了好大一通,直到小毛来喊她才离开。

    闺女和儿媳离开了。夏爱国却没心思干活了。

    他叼着烟,坐在门槛上,皱着眉琢磨着可行性。

    要真那样大干,他得找很多老师傅一起。

    工钱倒好说,能卖出去吗?

    不过最近他这院子声音大,倒是来了几个附近的邻居看热闹,真有相中他做的木头床,还有书柜的。

    但用什么方式卖呢?手表那么大点儿都严抓处理,他得有个地方摆这些啊?

    ……

    夏天今天没去工厂,所以有空跑到新家来看看她爹。

    本来早上都收拾好了,是要马上离开办正事的,奈何她娘义正言辞地说啦: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挣钱都挣疯眼啦?!麻溜痛快给我在家里打扫。新年新气象,不能把灰尘留到下一年。让我一个人收拾这大院子,你们是想累死我换个娘啊还是咋地?!”

    听听,多歪的理论。

    小毛挎着夏天的胳膊抱怨:

    “我耽误这一天功夫,肯定少赚钱,年底都舍得花,唉!”

    “没招啊,咱娘现在是老佛爷,谁说不是吶!我那也一堆事儿,不过我那得开春卖,倒是来得及。得咧,咱俩赶紧回去扫灰图吉利吧。”

    “嗳?你这两天还得倒时间呢吧?得回那面瞅瞅啊?快过元旦、过年啥的,都得去大院儿那面过吧?提前回去看看,那面缺啥你买点儿啥,懂不?”

    夏天仰头望天。

    小毛要是不提大院儿,她都快忘了。

    她又不是贱脾气,挨骂还惦记回去。

    不过掰着手指想了想,亭子结婚后,三天回门,她去了一趟。连叶姑姑和叶二婶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清楚。

    “到时候再说吧,咱家都不缺啥吃喝呢,更不用说我公婆了,我公公有特供的烟和酒,其余也不需要买。

    我是真不愿意回去。我跟你说嫂子,我婆婆现在开口说的话,我都不用猜,她在那面说,我在这面背诵,一句不带漏的!”

    小毛嘿嘿嘿笑了。

    夏天戴着报纸做成的帽子,边干活还边分析自己着:

    她是真变了!原来亲手给婆婆织毛衣,给公公做西服,到了年根底儿一准送给他们。

    现在呢,懒得扯这一套,一点儿都不想做费心费力的事儿。

    曾经也挨骂,也被婆婆数落,可她懂得要讨好、要努力。

    现在别说讨好了,没心思往好了奔。

    一次次失望,失望过后就是感叹,感叹咋对婆婆好都那个样儿,人家又不是她亲娘。

    好话一句三东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堆积了太多婆婆对她的寒。

    也是在此刻,夏天才明白了,每一个儿媳真的努力过,只是努力过后变的无力了。(未完待续。)

    ps:  三更更新时间为晚上六点。话说三更我还没写呢,需要现写,好忙的赶脚。

第七零四章 好妈妈和坏爸爸(三更)

    “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白云为我铺大道,东风送我飞向前,脚下是一片锦绣河山。

    水兵爱大海,骑兵爱草原,

    要问飞行员爱什么,我爱祖国的蓝天、天、天……”

    叶伯煊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手边儿拿着他昨夜才赶出来的新年演讲稿,听着夏天墩地时的歌声,听到最后一句“蓝天”的颤声,唇角更是泛起了笑纹,摇了摇头。

    都孩儿他娘了,还是这么顽皮。

    夏天用着假声唱投入了,还带着动作,肩膀晃动着,拖布在她的手中呈现“一”字,舒发着自己的思想感情,自娱自乐着。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萌娃们闪亮登场。

    大概是听见夏天唱歌了,小碗儿凑热闹,笑眯眯地模样,一看就是夏天亲生的,连讨好别人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

    小碗儿一手扯住拖布,另一只小胖手拍着胸脯,对夏天表白: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喝了那杯茶?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好妈妈。”

    夏天乐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里甜的呀!

    就这时候,满足百分百,觉得再生十个八个的都不带后悔的。

    “哎呦,妈的心肝宝贝。来,让妈妈亲一个!”

    叶伯煊吃味了。

    他闺女请她妈妈喝茶,为啥指着他手里的水杯?咋不让爸爸喝茶?

    “嗯!”叶伯煊清了清嗓子。

    ……夏天和小碗儿抱在一起:

    “妈的好闺女。”

    “妈妈我好吧?”

    母女两异口同声的腻乎着。

    “闹闹?过来,来爸爸这!”叶伯煊发号施令,打算拿闹闹这当突破口。

    闹闹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就比妹妹差一步!

    叶伯煊把闹闹的小身子用两腿夹住,大掌拍了拍不太结实的小胸脯,闹闹立时皱起小眉头。轻点儿啊!这是亲爹吗?

    “告诉爸爸,你怎么不唱?妹妹学歌,你又不好好学了是不是?”

    闹闹很无助,无助也顶嘴。男子汉嘛,哪有被吓死的道理?!

    “谁说的?”

    叶伯煊和笑眯眯的夏天对视一眼,才低头难为他儿子道:

    “那你唱个夸爸爸的歌曲,我看看你到底学没学。”

    闹闹也和他的亲妹妹对视一眼。唱就唱,他一个“男子汉”,让唱不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小身子扭动着离开叶伯煊两腿,俩小人儿站在屋地中间。

    夏天低着脑袋闷头笑。宝贝们不用开口,她就猜到了会唱啥!

    因为当时她教的时候,她儿子那个小大人儿还评价呢:

    “这歌好!”

    其实夏天懂,闹闹是想说:

    “这歌写实。”

    童声响起,声音是那么稚嫩,又直穿家长们的心:

    “我有一个好爸爸,爸爸爸爸……”

    叶伯煊满意,把演讲稿卷成了筒状敲打着手心,给孩子们伴奏。

    “做起饭来,锵铛铛……”

    小碗儿点着头撅着屁股。给哥哥鼓着劲儿:

    “锵铛铛!”

    “洗起衣服,嚓嚓嚓……”

    二重唱小碗儿很给力:

    “嚓嚓嚓!”

    叶伯煊疑惑,这是他吗?

    “高兴起来,笑哈哈……”

    “哈哈哈!”

    叶伯煊释然了。

    噢,这是给他这个好爸爸艺术加工了!

    嗯,赶明得下次厨房,当着孩子们的面儿洗次衣裳。

    结果,歌声一转,突如起来,转的叶伯煊笑容僵在脸上……

    “打起屁股啪。啪!”

    小碗儿附和的高兴了,两手鼓掌,使劲拍巴掌:

    “啪!啪!啪啪啪!”

    夏天没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还没忘了拖布:“哈哈哈。”

    叶伯煊观后感:“以后别让孩子们当着外人表演节目。”

    ……

    叶伯煊两手拎满了礼盒,他的旁边跟着时而抬头看眼色的闹闹。

    夏天抱着胖小碗儿跟在那爷俩的后面,四口之家要回大院儿,因为今儿个是元旦。

    “进屋吧,爷爷。待会儿吃完就回,晚上咱喝几盅。”

    夏老头背着手。皮肤养白了一些,无奈岁数大了,还是满脸褶子:

    “嗯那,爷瞅着你们开出胡同口!伯煊啊,慢慢开,下雪路滑。”

    嗯,这就是夏天莫名其妙扯着嗓子唱美声的原因。

    高兴啊,叶伯煊主动提出无论是元旦还是春节,都回自己家过。

    元旦是中午去大院儿吃一顿,春节是下午三点那顿饭去大院儿,其余的,包括半夜吃饺子迎接初一,都跟自个儿家。

    叶伯煊很理解夏天,当听到夏天苦兮兮的对他说:

    “我真想跟我爹娘过一个新年,都好几年了……”

    女人装柔弱,无须多说话,只要表情到位,心里没你的会装傻,可男人心里要是有你,那他指定懂!

    叶伯煊义正言辞的发表看法说:

    “这算什么大事儿?值得浪费时间瞎琢磨?你那小脑瓜还是寻思点儿正事儿吧。

    在我家过好几年了,第一年有讲究什么新媳妇不能回娘家,以后不是没那些说法了吗?为什么不能一起?

    我没那么多臭讲究,行不行的,咱趁着今年人齐,三十那顿饺子就陪着爹娘!”

    直接拍板儿了!

    叶伯煊只记得他爷爷、外公今年都不回来。二叔和小叔一家已经着手今年休假去南方亲自陪着了。

    既然两位老人不在京都,那他和夏天陪陪夏老头、老太太,无可厚非。

    但他忘记了,他还有一位多愁善感的母亲,会十分不高兴他这样的决定。

    ……

    车刚进院儿,宋雅萍和叶伯亭就迎了出来。

    宋雅萍很直接,直奔闹闹去了,就跟没看见其他人似的。

    “哎呦,奶奶的心肝,走,进屋,闹闹,奶奶给你买了很多新玩具。”

    宋雅萍想要一直抱着闹闹,奈何娃不知不觉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伸手要抱抱的小子,他能跑能跳不耐烦被抱了。

    闹闹紧着蹬腿抗议,直到宋雅萍抱不住给他放下,刚放下,闹闹嗖嗖嗖地跑走。一路斜着膀子跑,吴嫂开门为了躲他,差点儿闪着腰。

    小碗儿被她爸爸从车上抱下,也是刚一落地就跑走。

    丫头馋啊,她哥哥一心一意进屋翻找奶奶刚刚口中的新玩具。

    可她呢,跑到门口来个紧急刹车,拐了个弯儿,顺着香味儿拐进厨房,小人儿都不用掀门帘,直接钻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七零五章 拉大锯,唱大戏(一更)

    叶伯亭羡慕夏天,多好啊,孩子们好像瞬间长大,不像她肚子里这个,都快要折磨死她了。

    “嫂子,他们怎么跟鬼子进村似的?!平时也这样?可真好玩。”

    夏天很无奈:

    “还好玩?好玩,你领家玩几天吧。刚才还给你哥气的头发都要冒烟儿。看见没?他再被气个几年就快要谢顶了。

    等你生了就知道了。怀着时觉得赶紧生啊,生完轻松轻松。

    哼!等孩子们真出来了,有时候气的你恨不得再给他们塞回去!

    尤其现在满旮旯钻,又不像小时候老老实实吃奶睡觉,关都关不住!”

    姑嫂俩人扯着手,有说有笑的往屋里进,听见了身后那对儿娘俩的争论声,俩人都装没听着,不掺和。

    “伯煊,什么意思?”

    “怎么?给您拎东西还拎出不对了?这不是过节嘛!”

    宋雅萍掐腰:“过节回自己家还得拎点儿啥呗?串门走亲戚呢?还得表示表示?!”

    叶伯煊无奈了,双手拎满了东西,挺沉的。

    不打算在今天和宋雅萍争吵,只能哄着母亲道:

    “妈,您看,您这就不讲道理了。我这不是惦记你?”

    宋雅萍对着叶伯煊长叹一口气,伸手帮忙接过东西:

    “以后不用,家里什么都有。惦记我啊,就常回来看看。不是我说你伯煊,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

    叶伯煊抿唇快走,不打算直面回答宋雅萍,大步迈出那就不能回头。

    心里想的是:撵我们时毫不犹豫,现在又想我们搬回来。算了吧,再折腾一次,绝对伤感情。搬回来?不可能!

    ……

    厨房里,一大一小对视中。

    最开始,季玉生根本没发现他的旁边站着个小胖丫头。

    他聚精会神地切着黄瓜丝,还是小丫头说了句:

    “做起饭来。锵铛铛!锵铛铛!”

    好嘛,娃还记得和哥哥上午唱的歌,给予季玉生准确评价。

    季玉生连刀切黄瓜丝的刀法,小碗儿看的眼花缭乱。

    季玉生侧过头逗小碗儿:

    “你会吗?来试试?”

    小碗儿翘了翘脚尖瞅了瞅菜板。又瞧了眼菜刀,两只小手搓了搓裤子,摇了摇头。

    算了,那刀不是哥哥的“小叶飞刀”,这可是“金丝大环刀”……

    然后仰着头看季玉生。好奇问道:

    “你是谁?”

    “我?你不认识?”

    小碗儿认真盯着季玉生看了几十秒,季玉生也一边儿继续娴熟地切着菜,一边儿侧头瞧着小碗儿笑。

    小碗儿忽然露出吃惊的表情,大凤眼圆睁,她想起来了。

    她用小胖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顶,手势向后梳理:

    “哇,大背头,姑夫!”

    季玉生瞬间笑出了声。

    这什么孩子?怎么这么好玩?

    没记住他这个人,记住了他结婚当天的发型,还被称作“大背头姑夫。”

    门口换鞋的夏天和叶伯亭都听个真亮。夏天赶紧进厨房扯小碗儿。表情尴尬。

    “嫂子,来了。”

    夏天抱起调皮的小碗儿,在叶伯亭的笑声中,脸红回道:

    “嗯,你快放那,进屋和你哥说话去吧,亭子,你们都进屋唠嗑,一会儿我切菜做饭。”

    ……

    闹闹拿着个皮球拍来拍去,不厌其烦。

    夏天给俩娃脱了棉袄。放他们去玩之后,她头发一盘,围裙一系,迅速钻进厨房。

    她看她嫂子小毛做的就挺好。

    一般大事儿出面。平时家长里短的事儿,屋里正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小毛根本不掺和,她要么就装累回自个儿屋,要么就一头扎厨房里不出来。

    有人成功打样儿,这回夏天也准备在这个新年效仿。

    当儿媳的。尤其她这种“勾搭”叶伯煊彻底离家的儿媳,还是远着点儿比较好。

    烹饪煎炸,十八般厨艺,夏天打算今天好好展示展示,能多磨蹭一会儿是一会儿。

    还好,真如夏天想的那样,孩子们冷不丁回来跟扫荡似的,东屋窜、西屋翻,宋雅萍是又稀罕孙子孙女,又得忍着洁癖症,跟着俩孩子后面不放心。

    叶伯煊和季玉生说着工作。

    季玉生很直接,一改往常弯弯绕绕点到为止的说话习惯,告知叶伯煊:

    “一般三年为一届,我这刚多久?呵呵,估计年后升职,百分之八十吧。我说,我那党校不白念啊!就是有点儿后知后觉。”

    叶伯煊笑了笑,拿起茶杯,对着季玉生所坐的沙发方向举了下杯子:

    “恭喜。”

    俩人心里都明白。

    那场婚礼虽然没有刻意通知,但该来的还是都到位了。叶家新姑爷季玉生,向上走一步也在意料之中。

    这人啊,无能无才有背景,没用,烂泥扶不上墙!

    有才也许能行,但那得靠天时地利人和,然而很多人都折在了“运气”二字上。

    像季玉生这样的,原来还缺个“势”,现在真是四角齐全。

    竞争的对手也最怕他这样的,要什么有什么,并且人家还很努力,那真是没谁了!

    叶伯亭也被季玉生培养的习惯钻厨房,她现在对油烟味儿居然没啥孕期反应,也真是怪了。

    帮着夏天剥蒜、扒葱,俩人不忘聊天,当着吴嫂面没聊皮鞋厂,聊大学成绩,聊互相碰到的奇葩人士。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叶家,真算的上是非常和美的一家人。但当撩下饭碗,闹闹吵着要回家时,气氛冷了下来。

    “妈妈,回家!回家!”小人儿不大,手上有力,一手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拽着小碗儿的外套在地上托着走。

    “等会儿啊,不许闹人,乖。”

    夏天都能感受到宋雅萍正盯着她后背,拿着新玩具拧劲儿就能跑的小青蛙,想要递给闹闹。

    闹闹上来倔脾气,和叶伯煊一样霸道不讲理,“啪”地一声,塑料绿青蛙掉地,清脆的落地声响起,还不忘顶嘴:

    “等什么会儿!我要回家,姥爷让我骑大马。太爷爷还给我买了炮!回家!”

    闹闹越说情绪越激动,一只脚跺着地,强调他的态度。

    孩子上来这个劲,讲道理讲不听,夏天蹲在闹闹的面前想要先哄哄时,叶伯煊冷了脸:

    “叶莘!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我看你欠踢是不是?”

    “你踢吧!”(未完待续。)

    PS:  二更时间十一点。大家可以利用午休时间看文,不见不散。

第七零六章 风言风语风吹沙(二更)

    叶伯煊的心火全涌向了大脑,涨红着脸站起身。

    闹闹的小身子一哆嗦,被吓住后,往后蹭了两步,发现叶伯煊并未上前,闹闹缓了缓情绪。

    就在叶伯煊觉得吓住了他儿子时,闹闹给他来了个大反转。

    闹闹直视着叶伯煊,一步一步后退着挪到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后,干脆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地不起,仰着头干嚎道:

    “姥爷,姥姥,呜呜。你们快看啊,爸爸要踢我!”

    孩子真假声调换,似乎是说的太入戏,眼泪真掉下来了。

    他好伤心啊!

    爸爸不但偏心妹妹,还总踢他,每次被踢后,他都得缓半天儿,他刚多大点儿啊,一脚就能被卷飞……

    他真是个悲剧,活着好可怜啊!

    小碗儿诚惶诚恐,又害怕爸爸,又想和哥哥统一战线哭一哭。

    至于为什么要跟着哭,她哪知道原因啊?!

    季玉生和叶伯亭一时间都有点儿尴尬,因为宋雅萍坐在主位撩脸子了。

    叶伯煊皱着眉头,看来不能在这呆了,听听,他儿子嗓子都要哭哑了,这个野狼嚎!

    又不能真揍孩子,真揍了,夏天都不能放过他,你瞅他媳妇现在就板起一张小脸儿吧,真是慈母多败儿!

    在孩子的哭闹中,叶伯煊想借机告诉宋雅萍过年也就晚上那一顿,说完再走,还未开口,宋雅萍先摔了筷子。

    “啪”地一声,小碗儿刚酝酿好流泪的情绪被震住了,小胖丫直愣愣地仰头看她奶奶。

    “夏天,你是死人啊?不会哄哄啊?”

    “你!”

    “妈!”叶伯煊瞬间看向宋雅萍。

    又是一个新年开头,说他媳妇是死人?他还没死呢,媳妇在他眼皮子底下挨骂?!

    而那个发出“你”字音,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叶伯煊,而是叶闹闹。

    闹闹“你”字大声喊完。再就说不出其他了。他觉得自己要被奶奶给气死了。

    这次小娃是真伤心了,小小的人儿,哭居然没有声音,他直接躺在客厅中间蹬腿闷头哭。把夏天吓住了。

    夏天抱住闹闹的小身体,有点儿发慌地哄着:

    “闹闹?你听妈妈说……”

    别人都没有听见闹闹说了什么,因为叶伯亭说话的声音盖过了孩子的声音,但夏天听到她儿子小声喃喃道:

    “奶奶又骂妈妈!”

    孩子气性这么大,原来是因为她这个妈妈。

    夏天不知道其他当母亲的会在此刻是什么心情。被儿子维护的滋味儿是又心酸又幸福。

    孩子小,他知道“死人”两字不好听;

    他刚多大点儿,居然记着奶奶曾经骂过妈妈,所以他才会用为数不多的词汇量加了个“又”字。

    夏天亲吻着闹闹的额头:“不哭啊儿子,你看妹妹,咱起来啊?”是怎么劝孩子的,其实夏天自己都不清楚。

    叶伯亭脸色涨红,赶在叶伯煊发火之前开口道:

    “妈,您怎么说话呢?和我嫂子有什么关系?您怎么现在开口都不想想再说呢?不是那个意思,说那样的话是为哪样啊?”

    叶伯亭认为。她此时开口,是在缓解,是在帮宋雅萍。

    季玉生意外,他第一次在人前没控制住表情,露出了惊讶。

    当然了,他也是第一次听到父母对子女有这样的指责,这在他们季家是从来没有过的。

    脱口而出的话,再加上夏天确实没顶嘴,宋雅萍的心里有了点儿别扭。

    让她别扭的原因源于儿子和女儿的态度,至于季玉生这个姑爷会怎么认为。那不在宋雅萍的考虑之中,她没把季玉生的想法当回事儿。

    宋雅萍的火气降下来点儿,再开口说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夏天的后背。

    儿媳背着身蹲在闹闹面前哄着。这一刻,宋雅萍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丝后悔“不该说”的情绪。

    即便这样,宋雅萍的气势仍旧没弱,更何况她还认为自己有理。

    在叶伯煊要插话前,宋雅萍抢先一步继续说道,只是态度上和缓了一些。说出的话像是真的在探讨一般:

    “我就纳闷了,原来闹闹和小碗儿还在咱家时,那走出去,谁不是人见人夸?你再看看他们现在,没有礼貌,还学会了农村那一套又哭又闹。原来也不这样啊?现在这是怎么了?”

    夏天抱起孩子,抱着闹闹站起身,回身直视宋雅萍冷声道:

    “我们被您撵出门也挺长时间了吧?您恐怕不了解他们现在会说很多话了。

    我爹娘给我带俩孩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元旦节,我们是回来过节的,孩子不懂事着急回家放炮玩,他这么小,惦记玩很正常,您真没必要在今天这样儿,我先走了。”

    夏天说完抱着孩子笨拙地想蹲下捡起地上的衣裳,还是季玉生上前一步捡起闹闹的外套递给夏天。

    小碗儿急了,她没听懂,可她知道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妈妈?我在这!”

    季玉生递完闹闹的衣服,又转过身去抱急三火四想跳椅子的小胖丫。

    眼缘这个东西很重要。季玉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胖妞。抱起小碗儿放在地面上,然后也站在客厅里,没再坐下。

    如果说今日的宋雅萍,确实是后悔口不遮拦了,又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退让,那么夏天今天往前上了一步。

    夏天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忍,但她忍不了宋雅萍指桑骂槐说她父母!

    当谁听不出来呢?拿她真当二傻子呢?

    她现在明白了,自己越是不吭声,婆婆越是赛脸,蹬鼻子上脸的,当着孩子们的面儿一而再再而三!

    说她是死人?她没吱声,那是想让家里这几个成员听听,让叶伯煊听听,听听他们那个院长母亲的素质!

    但当婆婆含沙射影指责她父母,别说她有理了,就是没理,说她父母也得搅出三分理!

    宋雅萍委屈,她觉得按照以往的惯例,今儿个她的态度是最软和的,这怎么夏天还往上找气上呢!

    “伯煊,你看看你这媳妇?我一句话不能说了是吧?再说我说什么啦?”

    宋雅萍对着叶伯煊抱委屈,还不忘拉战线上的同志:

    “啊?亭子、玉生,你们都看见了吧?谁家儿媳她这样?婆婆说一句,她十句话顶着?我是她说的那个意思吗?”(未完待续。)

第七零七章 说走咱就走(三更)

    叶伯煊站在那看着夏天给孩子们穿衣服,耳边听着宋雅萍平静下来的质问,质问中也有哄夏天的语气。

    叶伯煊那张脸,此刻冷的跟结了冰似的。

    他两手握拳,想爆发,又不知道该冲谁爆发。

    他都顾不上尴尬难堪了,只觉得自己头顶冒烟儿。

    季玉生两手插着裤兜看着叶伯煊,表情看上去一本正经,可他不知道为何,此时心里在乐。

    如果有人看出来他在捡乐,问他长没长心?到底是因为啥这样啊?季玉生的回答可能会很敷衍:“好复杂啊!”

    “大过节的,夏天,你能不能不作事儿?啊?饭还没吃完呢,你走什么走!

    多长时间不回家,回来了就是气我的?你拿我当你妈吗?

    我的孙子孙女,我都多长时间见不着了?你不来,你就绑着孩子们不来,他们都不和我亲了!

    你们一天天忙、忙……”

    叶伯煊看着夏天一声不吭,再听着宋雅萍似软和似哄似祈求的话语,越听越烦躁。

    母亲刚开头无缘无故地骂他媳妇,后来又弱了下来的语气,他听出来了。

    媳妇先开始忍着,后来又是一副今儿个就要不依不饶的架势,他也看出来了。

    至于母亲说的“她没那个意思”,到底什么意思?屋里的几个人都听明白了。

    媳妇讽刺母亲撵他们出门,不了解孙子孙女已经会开口说很多话了,那份怨念挺深,叶伯煊现在也彻头彻尾的闹明白了。

    一面是放下架子说着软和话的亲妈,一头是他捧在手掌心的媳妇,叶伯煊夹在中间。

    两难中,难的不是不知道谁对谁错,难的是哪个他都不想对任何一方说出严厉的话。

    如果夏天一直没有开口,叶伯煊确信自己会出头,但夏天把该说的都说了……

    叶伯煊只觉得真闹心!

    你说就回大院儿吃个饭也不消停!

    最开始明明只是孩子不懂事哭闹。这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夏天给两个孩子穿好了衣服,自己系上了围巾,穿好大衣,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一手扯住一个娃,转头就要走。

    把宋雅萍一句接一句质问她的话,当耳旁风。

    现在开始打同情牌了?晚了!

    上次叶伯亭婚礼时,夏天就一直憋着气,她奶奶和她娘私下都说过:“甜甜啊。啥事儿得吱声,你自己都不吱声,谁能把你当回事儿?!”

    这话一说,那时她就明白了,奶奶和娘都清楚她日子过的憋气又窝火,恐怕她爹都知道了始末。当时她恨不得落荒而逃,在娘家人面前好丢脸的感觉。

    今天又骂她,她儿子都跟着回趟大院儿受次气!

    骂她是死人时想啥呢?说她父母张口就来是为个啥?骂习惯了?跟谁俩呢那是!

    还当她是那个被骂的在楼上不敢下来、没地儿可去的夏天呢?还当从前那么底气十足呢?

    那时候如果离开,连给孩子泡奶的开水都找不着,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夏天越想越来气。想起上一次她自己那个可怜兮兮的惨样,简直不能回忆,想想都为自己堵的慌!

    她现在一没住在叶家,二没吃叶家的大米,过个元旦回来一趟,她掏腰包买了三百多块钱的东西,回来是找乐呵的,是为了叶伯煊,凭啥受这窝囊气?!

    她会开车,带着孩子们。总不会被冻到,不会让她们娘仨看起来很凄惨。四个轮子能载着她们,有多远跑多远!

    什么叶家,什么婆婆。那同情牌里,如果没有叶伯煊和两个孩子,她们都是个啥?

    哼!夏天本能地把怒火转移到叶伯煊身上。

    别说跟婆婆吵架了,现在她是想开了,就是没有叶伯煊,她们娘仨也照样好好的!

    她如今可是有家、有车、有钱、有孩子们、有自己的亲爹娘在京都。谁都能给她帮把手,她夏天什么都不怕!

    夏天领着孩子们往外走,铁了心就是得离开,谁也拦不住!

    小碗儿自己个儿刚找到组织,又惦记上别人了。

    丫头操心啊,一心八下扯,干什么都不专注!

    被夏天扯着往前走,还不忘频频回头看向叶伯煊,眼看着妈妈就要换鞋推门了,小碗儿急了:

    “爸爸,你咋不跟上来呢?”

    闹闹听到小碗儿提起爸爸,他小人儿的脚步顿住,夏天低头看向他。

    真是亲儿子啊,这时候算看出来了,亲爹亲妈揍他一顿都没有隔夜仇的。

    闹闹回头,板着一张酷似叶伯煊的小脸儿:

    “爸爸,跟我们走!”

    季玉生的嘴边儿慢慢上挑,心里发笑是一回事儿,现在表情都要遮挡不住了。

    季玉生抿抿唇,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几眼叶伯亭的肚子。

    叶伯亭哪有心思顾及季玉生啊,她眼睛紧盯宋雅萍,就怕宋雅萍被夏天气出个好歹来。

    也确实是气人,这夏天……唉!

    夏天现在都不需要自己出头,那俩小大人儿就能帮他们的妈妈出气!养孩子真是……

    你看看,夏天非得走,母亲除了商量,但表情没太大的变化,可小碗儿和闹闹连续叫着爸爸走,她母亲那表情很复杂,恐怕心里想的是:白疼他们了吧?

    夏天没管那事儿,叶伯煊爱走不走,扯着孩子们真出了门。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响动声,让客厅有一瞬的尴尬和平静。

    叶伯煊也走向沙发边儿的挂衣架那,拿自己的围脖、大衣,都挂在了胳膊上,语气很平静:

    “晚上我们回那面吃饭。三十半夜那顿饺子也是。

    妈,孩子这么闹法,也没法呆,我也走了。

    提前告诉您一声,我岳父岳母,包括她爷爷奶奶都在,她姑初一也坐火车来,都凑在一起挺难得的。

    正好我爷爷、外公他们都在南方……”

    还是宋雅萍那露出来的青丝白发,让叶伯煊不是宣布,而是解释了两句,奈何……

    宋雅萍“啪”地一声,又是一巴掌拍向餐桌,叶伯煊猛地抬头皱眉看向他母亲。

    季玉生赶紧插话道:“哥,你们回吧,我和亭子不在这呢?”

    季玉生话还没说完,宋雅萍把战火直接烧在了他的身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插什么话?”

    季玉生赔笑脸,十分顺溜的接话道:“咋没关系妈?我和亭子陪您过节,您老消消气。”

    叶伯煊大踏步走出家门。

    叶伯亭不乐意了:“妈,您怎么连好赖都不知道?老季好心好意的也赖着他了?”

    “好!你们一个个的!”宋雅萍推开椅子,挺直着腰板回了卧室。

    季玉生叹口气。

    看来今晚儿不能去大伯家吃饭,一会儿他得找个借口出去,告诉那面儿一声……(未完待续。)

    ps:  今日更新完毕,我们明天上午八点多钟,不见不散。

第七零八章 倒霉的成双配对(一更)

    夏天拉着孩子们,没有选择在院子里调头,她一路倒车倒了出去,可见她想离开叶家的心,有多么迫切。

    夏天本来是想踩油门一溜烟直接跑走来着,还是小碗儿急了。

    小丫头一着急从后座站了起来,两只小胖手紧抓夏天的右胳膊,脸都急红了:

    “妈妈,爸爸还没出来呢!”

    闹闹点了点小脑袋,也附和道:

    “是,妈妈,等等他吧。”

    夏天略一琢磨,也不能伤了孩子们的心吶?更何况随着他们长大,现在有了表决权了,那得尊重啊!

    她把车停在大门口两米远的地方等着,掐着时间,就五分八分钟的,孩子们一旦再提出等等的要求,那最多十分钟,过了不候!

    叶伯煊在院子里迈着大步往前赶,看着四敞大开的大门,心里一凉。

    正对着的门口可没见到车……

    想着这个,脚步加快,胳膊上挂着的大衣和围脖都没来得及穿戴上,有点儿带小跑的意思往门口走。

    叶伯煊的身影刚在大门口露面,小碗儿的动作吓了夏天一大跳,也把叶伯煊吓的真跑了起来。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丫头会开车门了,小碗儿敞开后车门,站在边儿上探出头,也不嫌弃冷,扯着小嫩嗓子喊道:

    “爸爸!爸爸!”

    叶伯煊抱住闺女,顺势直接坐在了后面,夏天缓了缓神,才转动方向盘离开。

    夏天一边儿开着车,一边儿从后车镜里看了眼俩孩子,跟他们对话,特意“抠出”叶伯煊这个人影,连个眼风都懒得给。

    “闹闹?小碗儿?听妈妈说,一会儿咱们到家了,大家问你们在奶奶家怎么样儿啊?你们不许说吵架了。更不能说什么妈妈挨骂了,记住了没?”

    小碗儿正亲亲腻腻地坐在叶伯煊的怀里,闻言仰着小脑袋瓜疑惑的和叶伯煊对视了一眼,然后用着十分纳闷的语气。想要确认一下:

    “妈妈?你挨骂了?”

    夏天扶额。以后谁再说女儿是她的翻版,她和谁急!

    闹闹十分不理解,他很困惑。

    为什么亲妹妹、只是和他差几分钟的妹妹,总是记不住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闹闹先是对小碗儿露出了无话可说的神态。

    然后小大人儿双手环胸,坐在后座的边儿上。扭头看向车外,一副沉思状,叶伯煊清晰地听到他儿子:“唉!”

    叶伯煊看见他儿子这个德行,他很手痒。

    真想一巴掌把闹闹这个样儿打的支离破碎。

    这时候了,小豆芽倒无奈了,他就没想过无奈的该是他这个当爸爸的吗?

    叶伯煊也想叹气,他把叹气声压抑到了心里。

    瞧夏天那样儿,恨不得现在不见他,眼不见心不烦似的!

    刚才还扯着儿子女儿离开,唯独扔下他。还好,还有那么一点儿点儿良心,知道在大门口等他,要不然大冬天的,他得腿着走回去,因为他不知道该坐几线到家。

    叶伯煊越琢磨越心里不是滋味儿,你说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明明是闹闹那个破孩子惹的祸,不是吗?

    人要心堵不顺啊,永远都是倒霉的事儿成双成对的!

    夏天猛地按动车喇叭,怕对方听不见。又连续按了几下。

    裴兵穿着件军大衣,大冬天的也没系上扣子,就那么咧着怀儿骑着自行车,听到车喇叭声。在马路的另一侧抬起了头。

    “夏天?”裴兵眯了眯眼睛,脚支地,支住自行车。

    夏天撩下车窗,隔着大马路和裴兵挥手:

    “回大院儿啊?在这面过节?放假忙啥呢?”

    这次确认真是夏天,看到夏天那张俏丽的小脸儿了,裴兵忽然露出一口大白牙。高兴地舞动双手,再次喊道:

    “夏天!”

    叶伯煊冷着一张脸,慢慢地摇下了后车窗户,露出了自己的大脑袋:

    “有事儿赶明儿聊!开窗户会冻到孩子们!”

    也不知道是喊给裴兵听,还是说给夏天听的。

    裴兵看到叶伯煊也坐在车里,笑着对叶伯煊点点头。他现在隔着条大马路,顾不上和叶伯煊唠嗑,还是先挑重要的来吧,继续喊话道:

    “夏天?过两天我去找你哈,后海滑冰去啊?”

    夏天明知道叶伯煊看不见她的表情,她还是瞪了一眼,烦人,说两句话也催!

    “成!叫着思琪,我带着孩子们,咱们一起玩!我过年那几天没事儿,你随时去。一九二九不出手嘛,我们先走啦!”

    裴兵大笑回道:“三九四九冰上走!回见!”再次舞动双手大力挥动了一下。

    这俩人跟对暗号似的碰头,这家伙可把叶伯煊给气坏了!

    瞅他那德行,就跟小蜜蜂看到了一朵小花儿,有说不完的话似的!裴兵那小子最近又欠揍了。

    哼,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见到恩人就只顾得上点点头,和他媳妇倒是有话说!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约好下次见面干什么了,都拿他当啥呢?空气啊?!

    滑冰?他怎么不知道媳妇还会滑冰呢?有专用冰鞋吗?再说真要玩也得找他啊?他是摆设吗?

    怨妇上身的叶伯煊,冷着脸直视前方,小碗儿借机从叶伯煊身上爬了下来,还是找哥哥你拍一、我拍一吧。

    而叶伯煊继续生着闷气,同时也想到了过去。

    那些日子回忆起来,有一阵儿他觉得曾经是浪费时间。然而现在想起却觉得换种心境,岁月真美好。

    他玩的时候,裴兵还尿尿和(huo)泥巴呢。

    他当年可是浩浩荡荡滑冰大军的领头羊。

    什么陶然亭、什刹海、昆明湖那些地方,上学时年年去玩,谁都没有他滑的快!

    “你会滑?还要带着孩子们?我建议考虑孩子们的安全,你最好找个靠谱的带着你们。”

    夏天哼都没哼,就跟没听着似的。靠谱的?找你啊?想得美!

    ……

    “哎呦,慢着跑。小碗儿啊?去奶奶那边儿玩的咋样儿啊?”

    小碗儿停住脚步,玩的咋样儿?眨了眨大凤眼:

    “妈妈不让说!”噔噔蹬地跑走,跑到厨房里对着小毛直摆手:“舅妈,你来。”

    小毛忍笑,这是又要拉着她去拿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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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九章 都是元旦惹的祸(二更)

    在小毛心里,小碗儿这胖丫头比她家月芽馋多了。

    同时她也从不认为小碗儿记性不好,虽然全家人都夸闹闹更聪明吧。

    原因之一就是……

    你要说她记性不如闹闹吧?她却能记住糖水罐头放在哪,每次调换个地方,小碗儿还是能找到。

    但闹闹和月芽就不留意。一个小孩子,眼中只有吃的,无可厚非嘛!能够准确的找准目标,这点儿多难得呀。

    小毛笑着,任由小胖手拉着她去别的屋,她倒要看看,这次孩子能不能再次找到。

    夏天停好车进屋,正好听到苏美丽截住闹闹问着:

    “闹闹,奶奶家是不是比姥姥家好啊?那面儿咋样啊?”

    苏美丽想装作闲唠嗑的样子,其实是拐着弯儿的在刺探“情报”。

    她还怕姑爷听到了多想,只能问俩孩子。

    担心啊,就怕亲家那婆娘又欺负她闺女。刚才小碗儿那句“妈妈不让说”,苏美丽听着心里这个没底。

    叶伯煊啥听不懂啊?笑了笑,听懂也理解,人之常情。

    闹闹微皱鼻子,听到他爸爸在后面清了清嗓子,他不情不愿地回道:“凑合吧!”直接钻空子跑走,和妹妹不同的是,他找夏爱国去了:

    “姥爷,放鞭炮!”

    苏美丽略显尴尬:“伯煊,你们吃饱了没?没吃饱,咱们家早点儿开饭。”

    叶伯煊好脾气道:“行,早点儿开饭。让夏天做饭,我打下手,您和奶奶都歇着。”

    ……

    “炒完了?我端屋里去?”

    “还得炒柿子呢,你端屋去我拿什么和柿子炒?你都不琢磨琢磨吗?”

    叶伯煊抿抿唇,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夏天的身后不吭声了。

    他就纳闷了,这咋还不开晴了呢?

    他都快要处处讨好了,但讨好的心里本身并不舒服,现在还得看着媳妇的脸色?

    想转身离开。然而叶伯煊最终也没敢动地方,在烟熏火燎的厨房一直陪着。

    夏天连续拿小话儿戳叶伯煊的肺管子,看着叶伯煊端菜离开厨房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心里清楚不赖叶伯煊,甚至他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那就得了呗,欺负他干啥啊?

    可她就是见到叶伯煊来气。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念头:“就怨你,没你、我能受这窝囊气?”

    ……

    宋雅萍躺在卧室里。听着厨房又开始做饭了,她懒得动,只觉得浑身疼。甚至听到客厅来回的走动声,听见季玉生和叶伯亭说话的声音,都感觉到烦躁。

    宋雅萍克制着自己,她是真想翻身起来走出卧室,给女儿女婿都撵回家。

    宋雅萍侧身躺着,拿着用凉水洗过的毛巾呼在脑门儿上,浑身无力。

    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次是当着夏天的面。再次抛弃她这个妈。

    宋雅萍悲观地想着:以后自己这个婆婆算是彻底压不住儿媳了,儿媳有儿子支持啊!她有什么?

    想起闹闹和小碗儿,宋雅萍整个儿人的感觉更不好。

    孩子们跟她这个奶奶一点儿也不亲。

    现在满口东北腔调也就算了,在大院儿就跟待不住似的,张嘴闭嘴全是“姥姥姥爷”。

    一个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姥姥姥爷再亲,你们也姓叶、不姓夏。是奶奶给你们换尿布,请着假拉扯你们的,一点儿都没记住奶奶的好。

    宋雅萍听到叶伯亭大嗓门的喊道:“妈?您吃不吃饭了?”更是来气。

    就不能敲敲门进来叫吗?

    一个下午了,女儿在楼上睡大觉。都没说进她这屋来看看,还不如那个季玉生呢,甭管如何,人家还知道问问丈母娘。

    在宋雅萍心里。叶伯亭又开始愁人,又有些缺心眼了。

    她脸色不好,对季玉生态度不好,季玉生还没说啥不乐意的话呢,她女儿帮着打抱不平。

    谁亲谁近、一嫁人了,又分不出里外拐。

    ……

    夏天觉得今儿个大概就不是顺溜的日子。要不然怎么回自己家又出状况了呢?她早上起来真该拜一拜各路神仙!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正在吃饭,只是少了个夏秋,因为这位元旦也在加班。

    夏老头砸吧砸吧嘴:“秋儿媳妇啊,去给爷爷整点儿皮冻。那玩意儿就酒才好吶!”

    小毛端着新切的皮冻,又现拍的蒜瓣刚端进屋,苏美丽不高兴道:

    “都跟你说了,让你拿蒜缸捣碎了,别拍,要泥、不要这样的,你咋跟没听着似的?你是不嫌弃费事儿了,那能好吃吗?你说满桌子菜都是你妹妹做的,就让你干这点儿事儿都干不明白?!”

    夏爱国盘腿儿坐在炕上,正要接过叶伯煊递过来的白酒,闻言撩脸子了:“她干不好、你倒去啊?吵吵什么玩意儿!”

    “我咋不能说?甜甜做这老些菜都没嫌弃费事儿,她就……”

    夏爱国这次干脆不说话了,立着眼睛,使劲掀了一把装皮冻的盘子,好几个皮冻片儿掉到了桌子上,苏美丽瞬间不敢说话了。

    小毛脸色涨红,站在炕边儿有点儿下不来台。她这是第一次当着妹夫的面儿挨骂,你瞅这事儿闹的。

    小毛承认,她吧,今天确实犯懒了,因为饿了啊,中午妹妹妹夫他们走了,婆婆说对付一口得了。

    对付一口就没闷饭,她也是着急出门买点儿肉和菜,给李大军那面送过去。家里总共剩几个馒头,她怕老人吃不饱,没多吃,寻思挺挺等晚上的。

    饿了,真饿了,着急上饭桌才……

    “娘,那我这就去、去、去……”情绪一紧张,小毛磕巴了,去了半天,急的又眨眼睛又跺脚的,后来干脆爬上炕拿装蒜瓣的碗儿,她现去捣蒜泥成了吧?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让公婆吵起来。

    夏天正要说话,谁料一岁多的月芽开口了:

    “去、去、去,去拍?”

    月芽这一句学她妈妈说话的语调,让小毛刚走到屋门口瞬间回头,她不可思议的看向月芽。

    夏老头和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在叶伯煊看来,也许是活跃气氛?

    两位老人哈哈大笑,老太太甚至抱起月芽亲了一口:“我曾孙女就是聪明!”

    小毛脸上的表情从不可思议转变成面无表情,她扭过头装作没听见屋里的笑声走了出去。

    夏天把筷子放下了,叶伯煊尴尬地拿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ps:  三更时间在下午两点半左右。敬请期待喔。

第七一零章 为同样的身份治愈(三更)

    站在厨房里,小毛一边儿扒着蒜,一边儿哭着。

    脑子都是蒙蒙的状态。她都忘了她刚拿出来的蒜瓣儿直接捣碎就行,依旧闷头重新扒着蒜。

    那眼泪啊,真是好久不见,一般人真伤不着她。

    小毛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睛,心里劝着自己:

    “自己个儿的亲闺女……还有她小,还不懂事儿呢,好赖话都分不出来,你个当妈妈的跟亲闺女计较,也够没出息的了。”

    小毛用衣服袖子干擦擦不净眼泪,生气了。

    她把蒜缸往灶台上一放,两手使劲地撸着脸儿,把脸揉的通红,烦感自己这种多愁善感。

    平日里,她也最烦每天闲着发慌、无病**悲伤春秋的人。

    但她就不明白了,今儿个自己是咋地了?怎么也成了这样的人?这怎么眼泪又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

    夏天撩下饭碗,不能冲爷爷奶奶发脾气,一转头看见夹着锅包肉吃着、还不忘对月芽笑着的夏冬。

    “冬子,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就那么好笑吗?你告诉告诉我,笑点在哪?”

    老太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夏老头低下了头,解开随身绑着的烟袋锅子,抬头一看桌子边儿坐着仨孩子,他又给重新塞回裤腰那。

    夏冬莫名其妙,嘴上还叼着半个锅包肉,就那么愣愣地抬头看向夏天:

    “姐,你有病吧?”

    “我看你才有病!”

    夏爱国抬头瞅了一眼夏天,没说啥,又连忙端起酒杯想和夏老头干杯喝一口,怕老头老太太过心多想。

    叶伯煊这个尴尬啊,趁大家伙不注意,右手伸向炕桌底下,偷偷摸摸的掐了一把夏天的裤子,没掐出准头,带上了肉。意图提醒别说了。

    夏天嗖地转过脑袋,使劲剜了一眼叶伯煊,瞪完了叶伯煊,扭头对身边的苏美丽道:

    “娘。大过节的,你为啥要骂我嫂子?我扪心自问,都是当儿媳的,我不如她!你说不就是我做了一顿饭吗?我嫂子原来可是在外面挣钱回来就干活,您至于吗?啥蒜不能蘸?非得按照你说的来。这不是折腾人吗?”

    叶伯煊不得不插话,趁着丈母娘还没和媳妇吵吵起来:

    “夏天,我看是你至于吗?!有事儿待会说。爷奶、爹娘,吃饭吃饭。呵呵,今儿个是元旦。”

    叶伯煊在冷场后,迅速拿起筷子,第一个夹菜。

    苏美丽喂着小碗儿,正喂的好好的,先是让夏爱国摔盘子,现在又被闺女损。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都没了,挂不住脸了:

    “我告诉你啊,夏甜甜,你爱吃不吃,不吃给我回屋去!跟谁俩使厉害呢?就跟你娘瞎厉害的本事儿!别在这给我里挑外撅的,我说啥了?让你跟我大过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叶伯煊再次当起外交官,很少给人夹菜,现在给丈母娘夹了一大筷子凉菜:

    “娘,别和她一样的。爷爷、奶奶,爹?呵呵。她心里不痛快。去我家做饭,又回来做……累着了。”叶伯煊觉得自己都快要编不下去了。唉!丈母娘也有话外音儿,他懂。

    闹闹傻眼了,他妈妈怎么了?

    闹闹小手扯了扯夏爱国的衣服袖子:“姥爷。给我饭呀?咸。”夏爱国这才想起来,只给孩子菜忘喂饭了。

    小碗儿嘴里嚼着白菜叶子,皱着小眉头也瞧着,规规矩矩地没敢说话。

    闹闹的这一句话,本来都调节了气氛,奈何月芽确实是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小豆芽。

    刚刚大家都在夸她。她觉得自己开口耍宝还能更热闹。

    小月芽爬啊爬,扶着夏老头的胳膊站了起来:

    “去、去、去,拍?咯咯咯。”

    饭桌气氛静了下来,除了月芽再也没人笑了。

    夏天那股无名火啊,瞬时压不住。

    “月芽,到姑姑这来。”

    月芽很亲近夏天。

    她也不害怕夏天,因为姑姑总是给她买好东西,相反倒怕叶伯煊这个冷脸姑夫。

    小丫头不在炕上走,她调皮爬着,路过闹闹的身后还推了一把,正嚼着饭的闹闹差点儿没呛住。

    夏天抓过笑眯眯的月芽,对着小丫头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打的不狠,轻飘飘的,问题是这个姿势吓住了大家。

    “你给我记住了!再学你妈妈说话,姑姑揍你,这事儿没个商量!”

    月芽没感觉到疼,她还继续撅着屁股让夏天打,以为姑姑是跟她俩闹着玩呢。

    夏天这次加重手劲儿,摸摸毛那种方式,小丫头根本记不住,又是一巴掌。

    这次月芽确认不是玩笑了,怔愣了两秒钟,在老太太的“哎呀!咋还真打上孩子了吶!”的声音中,咧开嘴大哭。

    夏天是真生气了,有谁学小毛的短处,没有月芽学的份儿!她简直都不能想小碗儿要是这样、她有多伤心。

    苏美丽火了,饭碗一摔:

    “咋的?你不好好吃饭就滚回自己屋去!你打我孙女干啥?她妈是纸糊的啊?还这个也不能说一句、那个也不能笑的。我看你倒像是咱家的老祖宗!不吃滚蛋!”

    夏天挨了一顿骂,不吱声了,拿起筷子任性地吃着饭。

    叶伯煊都要无语了,这一天啊……

    这都算什么事儿?

    中午闹闹要玩鞭炮,干了一仗。

    晚上一个破蒜泥的事儿,又干了一仗的。

    夏老头赶紧摆手制止:“甜甜,你这是不想让爷爷吃这个饭是吧?”

    叶伯煊正好瞄到闹闹要站起来对苏美丽大喊,伸出手指指着闹闹的方向,微眯着眼睛警告不许出声。

    心里想的却是:还好,不是只冲他奶奶厉害,谁说他妈妈,他跟谁急。

    夏爱国出声了:“都吃不吃了?不吃散了!凑在一起是为了生闲气的?一个个闲得慌!冬子?”

    叶伯煊正好坐在炕边儿,他直到现在也学不会盘腿儿坐炕桌,闻言赶紧站了起来:“爹,我去叫嫂子吧。”转头出去了。

    饭桌上的气氛并不好,月芽吃着鸡蛋黄还不忘哭的直抽搭。如果说有一个人是吃饱饭的状态,那就是小碗儿。

    苏美丽看着小毛那双通红的眼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她,闺女都跟自己吵架。

    苏美丽就不明白了,她明明是偏向夏天,心疼夏天一个人做饭,儿媳呢,当真事儿听了,说不用她,她真就回屋洗床单去了。看着这样的小毛,她就来气!(未完待续。)

第七一一章 药,药,别瞎闹(一更)

    叶伯煊拎着暖壶走了进来,看见夏天斜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看书,想了想说了句:

    “你打闹闹和小碗儿打也就打了,自己家孩子。你打月芽算怎么回事儿?好心办坏事儿,嫂子都得不乐意。”

    “别磨叽,我够烦得慌了!”夏天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用得着他分析啊?她倒是想揍他!

    叶伯煊抿了抿唇,在夏天没看到的时候撩下了脸。拿着自己的刷牙缸和毛巾又走了出去。

    洗完脸,叶伯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对着镜子里反射出的帅哥挺无奈、挺同情。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哪个婆婆都偏心,尤其是有女儿的婆婆。

    什么婆婆、媳妇、小姑,整个儿一个麻绳上抢地盘儿的,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有一个算一个!

    叶伯煊最近一直认为他母亲钻了牛角尖儿,思维出现了混乱,今儿个看来,丈母娘也那样。

    都不是事儿上引起的,是心脏本来就长在偏的地方。

    叶伯煊回身看向厨房方向亮着灯,也不知道大舅哥能不能比自己强?

    其实大事小情的闹,最难受的莫过于他们这些当儿子、当丈夫的,两面不得好。

    他就是个例子,他屋里这不就躺着个跟他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吗?!

    谁都没有经验,年轻人嘛,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不嘛,夏秋抱着饭碗坐在灶台前面的小板凳上,口中的饭啊,都快要无法下咽了……

    “秋儿啊,你说还想让娘咋样?你媳妇给我脸色看,你妹妹也不知道今天冲着啥了,犯了哪辈子邪性,替你媳妇出头跟我俩使厉害!

    我和你爹啥都顾不上,撇家舍业的就图来这受你们气?就盼着你们好,到了没一个人寻思寻思我们当老人的……”

    夏秋回了家。还没来得及回自己屋呢,饿的够呛,苏美丽倒是亲娘,小盆小碟子的。晚上吃的菜,哪一样都没漏下,记着给她大儿子单独留出来一份,挨个摆在灶台上。

    夏秋本来挺高兴的,开口刚问完今儿个咋过的节啥的。苏美丽就开始告状。

    先是说小毛懒,说小毛是挣钱挣多了不服管了,夸大其词地说夏天干了一天活,累的小脸都发黄啥的。

    都这样说话了,夏秋要是再不明白发生口角了,那他就是傻了。

    夏秋没接话,笑着说了句:“要不说甜甜长大了,小时候她也挺懒。”

    苏美丽没放过,一直说到现在,就怕夏秋听不明白。最关键是说着说着还真抹起眼泪了。

    夏爱国去厨房给夏老头打洗脚水,正好听到苏美丽不讲理在那作儿子,真生气了,这咋还没完没了呢,多大点儿个屁事儿!

    再说有事儿当着大家面说,背后告儿媳状,什么玩意儿!

    “你给我住嘴。哭鸡尿嚎地!抓着一个刚下班的人哭哭咧咧的,你是他亲娘吗?你让不让他消停吃饭了?!”又沉着脸说夏秋:

    “吃完赶紧回屋睡觉,别听你娘胡咧咧,你媳妇是个好样儿的。自己心里要有点儿数!”

    夏秋懂啊,他爹这是帮他迅速转移阵地啊,确实是,如果他爹没出现。他也不能把哭的投入的亲娘扔厨房里唱独角戏!

    夏秋麻溜往门口走,走时还不忘哄苏美丽:

    “娘,我这就回屋说她两句,以后让她眼里有点儿活,指定累不到甜甜。娘,她不懂事儿。你别和她一样的,小毛不敢不服你的管,我保证!”

    夏秋落荒而逃,饭也只吃个半饱。

    回了屋可倒好,夏秋看见小毛正坐在书桌前记着账,双手张开、一把抱住:

    “毛啊,别和我娘一样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说我也是,唉!最近老加班,我要是在场,我指定挡着不让你挨说!我娘偏心眼,你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吗?就是我奶奶都偏心咱妹妹!”

    小毛那眼泪顷刻间在大眼圈儿里晃悠着,晶莹剔透的:

    “秋儿哥,我没怨娘骂我。我当时饿了!妹妹是为我出头才挨骂,不关她的事儿……我、我是对月芽伤心……”

    昏黄的灯光下,夏秋又再次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捧着小毛的脚给洗着,听着媳妇的委屈,他不但得态度诚恳的认同,还得像随身丫鬟似的伺候着。

    听完前因后果,夏秋到了也没下定决心揍月芽一顿,咬牙想着等月芽再长大点儿、再长结实点儿的。

    倒是听说夏天这个当姑姑的揍了他家孩子,有点儿心里不是滋味儿。

    ……

    另一对儿小夫妻的屋里,也挺热闹,不,准确的说是热烈。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那么的不同,总是走在歧路上,也真是奇怪。

    夏天想的是:就不给你,让你惹我生气,别想得美了!

    究其原因,自己也搞不懂叶伯煊到底咋惹着她了,她生气就拿夫妻那点儿事儿肋着威胁。

    叶伯煊琢磨啊:媳妇生气那得治愈啊!怎么个治疗方式能有疗效吶?

    得伺候好了,得次数多点儿累着她,得给她弄蒙圈儿了不知道今夕何夕。

    一条双人大被蒙在两人的头上,被窝里俩人一拉一躲。

    “哎呀,你别拽我裤子,咋这么烦人吶!”夏天急了,脸色爆红,还有点儿喘不过来气,因为叶伯煊不由分说就压着她。

    夏天现在还能保持冷静,那是因为她两手正死死地拽住裤腰处,还没被袭击。

    叶伯煊一挨上夏天皮肤就呼吸急促,商量着:“给我,乖,松手,一会儿拽坏了。”

    这时候他会过日子了……

    两人近在咫尺,夏天还不忘翻白眼,一条线裤,坏了就坏了吧,坏了也不让你得逞。

    鼻息相闻:“哎呀,你别没完没了的!我浑身疼,真难受!”

    叶伯煊无声地笑了,他用鼻子蹭了蹭夏天的鼻子尖儿,在小媳妇嘴唇微张时,迅速潜入,在夏天的口中含糊道:

    “那我给你扎几针,子弹一到病就除,那里面有药。”

    为了那点儿事,脸皮都不要了,开始比下线……

    夏天听懂了,她就纳闷了,叶伯煊咋就好意思说这话呢,叶伯煊趁机两手一使劲,同时一手伸向了某处洼地。

    夏天在前期还有点儿精神头的时候,想的是:

    “我看你像药,摇头。丸!”(未完待续。)

    PS:  今天我老老实实地坐家里码字。你们休息我加班,大家周末愉快。

    二更更新时间十一点。

第七一二章 迟来的团圆(二更)

    大半夜的,一个个都是夜猫子啊!

    夏天搂着叶伯煊的胳膊嘟囔着:“我都饿了。”

    夏天脸色红润,抿了抿小嘴唇,以示饿得都快要忍不住啦。

    叶伯煊摸了摸肚皮,他也是。

    一个个吵吵闹闹的,连续两顿饭都没有吃饱。

    别人家吃不饱能算成是“自然灾害”,在他家吃不饱是“人为的不负责。”

    都这个时间段了,外面也没个饭店,就是想吃碗热乎乎的面条也得靠双手劳动创造。

    不劳动,吃啥喝啥,一会儿还咋继续那啥!

    叶伯煊想了想化作行动,虽然不愿意起身折腾吧。

    他光着膀子爬了起来,忍着打冷哆嗦的神态,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裤子,起来后先捅了捅炉子。

    夏天紧跟着也围着被子坐了起来。

    手伸进被窝里掏啊掏,她的衣服是在脚底下的,每天睡觉前,叶伯煊都把她脱好的衣服放在那热着。

    “你起来干嘛?”

    “你会做啊?”

    小两口穿过黑暗的院落,“吱呀”一声,打开了厨房的门。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夏天一跃蹦起,转头伸长胳膊搂住叶伯煊的脖子,惊叫着死死地拽住叶伯煊的衣服袖子。

    说实话,叶伯煊也被吓了二跳。

    任谁谁都得那样儿。

    一跳是媳妇的大嗓门,二跳是被大舅哥吓着的。

    夏秋拿着手电筒,正猫着腰四处照着,听到开门声一回头,手电筒放在脸边儿照着门口……

    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

    “哥?”叶伯煊无语了。

    夏秋有点儿不好意思,小声道:“你们咋也起来了?”

    夏天连续拍打着心口处,啪嗒一声,打开了厨房的灯。

    “哥,你偷偷摸摸地做贼呢?这有灯不开用什么手电筒啊?”

    夏秋把手电筒扔在一边儿。嘟囔道:“我这不是饿了嘛,怕吵醒爹娘。”

    ……

    夏天切着皮冻,小毛切着羊肉,切完又扒了个白菜芯。

    美其名曰。他们要小聚一下,吃顿火锅、喝几口。

    但哪有火锅啊?

    夏秋把木头柈子往灶坑里扔着,大锅里面的水沸腾了起来,叶伯煊把羊肉和菜芯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

    叶伯煊有点儿嫌弃,这明明是大炖菜。闻起来有点儿糟糕。

    小毛两手搓着围裙,怕叶伯煊吃不惯,笑着解释道:

    “咱东北人就这么吃,你就假装当、当火锅吧,一假装,得,味儿可好啦!”

    “来,哥,嫂子,喝一口。”叶伯煊举杯。特意没喊夏天,怕那位待会儿耍酒疯重复锁门。

    夏秋很乐呵,给小毛夹了口菜,还不忘招呼着夏天:

    “来,老妹儿,一起来一小盅。”

    叶伯煊抿抿唇,没制止。

    夏天三盅白酒下肚,捧着小盆儿坐在板凳上白话道:

    “嫂子,我跟你说哈,你带队干工程得打出口碑。那玩意儿摸不到看不着,但很有用。口口相传,在那个圈子混开就顺溜了。别人信的着,你活儿就一个跟一个来。我那皮鞋也是。”

    叶伯煊点头同意。第一次主动揽事儿表明态度:

    “嫂子,等开春了,有合适的机会,我给你引荐几个人。到时要看你张罗的规模了,如果真都是干活的人,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不愁他们会闲着。”

    夏秋笑的眼睛出现了皱纹:

    “啥也不说了,哥敬你俩!你们嫂子啊,呵呵,还有老妹儿,女人家张罗事都不易,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小毛小声和夏天说着:“我这有资金,你那皮鞋厂要是想扩大规模,你跟我说话,你管爹借什么钱吶!”

    都三两、半斤的白酒下肚,从国家的形势、外面的生意经再到养育孩子的艰难,主要是根据月芽事件引发的,聊着聊着嗓门自然大了。

    大屋里的苏美丽,被女儿、儿媳气的翻来覆去,没有听到夏爱国的打呼噜声,心里也明白自家老爷们没睡实诚。

    “唉!”苏美丽刚叹完气,厨房那头传来夏秋的叫好声:

    “好!毛啊,你这二人转唱的对头,我妹唱的我都不爱听,是不是伯煊?”

    叶伯煊能说啥?大舅哥明显喝的有点儿多:

    “嗯,夏天唱歌叽叽歪歪地。”

    夏天扭叶伯煊胳膊,掐的叶伯煊立刻呲牙:

    “你才叽歪地!”

    苏美丽和夏爱国在黑暗中,坐在炕上对视了一眼,俩人披着棉袄,前后脚下了炕,起夜的夏老头听到动静,也蹑手蹑脚地出了屋。

    夏秋迅速站起,一手一个,拽住夏爱国和夏老头:“爷爷、爹,快点儿,咱趁着菜还热乎喝两口。”

    夏爱国斜睨着夏秋:“你这是喝了多少了?”

    夏老头笑着不停地说着:“好!好哇,咱家秋儿从上了班,性格不那么闷了。”

    三位长辈从卧室走到厨房,让小冷风一吹,也早就精神了。叶伯煊嘴里还叼着根烟,赶紧起身搬板凳。

    苏美丽瞪了几眼孩子们,卷起衣服袖子开始张罗菜,就那点儿破白菜片子够谁吃的。

    苏美丽拿着铲刀扒拉着花生米,夏天嬉皮笑脸地凑近,小脸儿喝的通红:

    “娘,有娘的孩子是个宝。你瞅瞅,这都半夜十二点了,俺们还有菜吃。”

    “哼!少来这一套,气完我又来甜蜜我!”

    小毛自从苏美丽进屋后,她就没再像之前那么放松,给苏美丽打下手烧火,闻言抬头瞅着那娘俩笑。

    发自内心羡慕的笑容,苏美丽一低头正好瞅个正着。

    心软了,指着跟夏爱国亲亲密密唠嗑的夏天,示意小毛也过去吃饭:

    “小毛啊,去和那个小酒鬼喝去吧,我自个儿就能忙开。我倒要瞅瞅,你们几个明天能不能耽误正事儿,有班的也跟着作!”

    “嗳!”小毛真就站起身,不再当烧火丫头了。回身要坐下时,又转过头对苏美丽道:“娘,别和我一样的。”

    婆媳之间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好与坏也许真的只是一瞬间。

    但无论怎样,有丈夫的相连,将来有一天自己也有可能当婆婆,相处的过程无法逃脱,退让也是一种洒脱,主动退让一步也许就能换来笑脸。

    每一个儿媳在婆婆离世的那个瞬间,也会终于明白了,原来心里的某个角落并没有那么怨……

    元旦这一天所谓的团圆饭,准确的说是在一月二号这一天,夏家人真真正正的在一起跨到了一九八零年。(未完待续。)

    PS:  三更时间下午两点半。

第七一三章 叶部长(三更)

    叶伯煊疑惑,怎么去总参开会能有他的份儿?

    到了总参后,叶伯煊一路跟在部长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

    叶伯煊摘下军帽,飒然坐下,挺胸抬头,然而他却选择坐在靠近门口不起眼的地方。

    从他进入会议室开始,进来任何一个人,他马上就得立正站好敬军礼,每个人都比他官高几级。

    叶志清和另外两位将军走进会议室时,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儿子。

    叶伯煊一如既往和大家一起敬礼,叶志清的表情很严肃,他作为领导代表只是略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叶志清十指交握,眼睛盯着面前的书面报告,目不斜视。

    叶伯煊拿着笔记本正在记录着会议要点,当听到总参二号领导说到:

    “于高平以西的那噶、郎庄地区遭遇伏击包围,陆军大量人员伤之失散!同志们,你们知道是什么让我军承受如此惨重?”

    这一刻叶伯煊猛然抬头,而叶志清也终于把落在文件上的眼神转移到列席的各位身上。

    叶志清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叶伯煊,然后再一一扫过其他人。

    二号领导目光犀利,声音沉重,继续道:

    “因为指挥失误!”

    叶伯煊懂了,他为什么今日会有资格来参加会议,他是来上课学习前辈们的血泪教训。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属于即父辈之后的第一批指挥官。

    ……

    在总参,找叶伯煊谈话的,不是叶志清,而是刚才在会议上发言的领导。

    “伯煊啊。”

    叶伯煊坐在此领导的办公室中,听到犹如对待晚辈儿的称呼,赶紧把水杯放在茶几上,马上要起身敬礼。

    对方摆了摆手:“不用紧张,坐下吧。”

    “伯煊啊,猛虎被人工饲养。你说他有委屈吧?”

    叶伯煊诚惶诚恐,想为自己申辩几句,对方却笑了,继续道:

    “人工饲养是为了让它学会科学的理论。是在实践的基础上产生并要经过检验。

    但没有更好更快速的理论基础,又怎么能指导好实践?!指挥官,要更加科学地谋划、交流研究成果、吸取他人所长。”

    对方端起茶杯喝水,拿茶杯盖撇掉茶叶沫子时,看了一眼叶伯煊。眼中饱含深意:

    “古人云:不学,不足以为政;不重学则殆,不好学则退,不善学则衰。”

    叶伯煊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是在说他最近这段时间懈怠训练学习?但他没有啊!

    嗯,大概是说他对待目前的工作态度有问题。

    谁料对方话音儿一转,领导也看出了叶伯煊的那点儿小心思了:

    “学以致用、用以促学、学用相长,才能科学决策、科学施策。到了那天,作为指挥官的能力水平才是值得考验的。

    考验的代价是生命,你明白吧。

    也只有必须等到那一天,猛虎不再被饲养。而是放虎归山!”

    叶伯煊腾地站起,眼中重新燃起了曾经“以命相抵不退缩”的斗志。

    他一直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也是在这一刹那,叶伯煊明白了,他早晚有一天会再次披挂上阵,现在他需要修炼自身,打持久战。

    叶志清坐在办公桌前,没有心思看手头的文件,他两个食指在不停地绕着圈儿。

    他清楚此刻他儿子正在被老搭档找去谈话。

    伯煊一路太顺了,唉!

    叶志清侧过头。看向左侧的档案袋,那里面是叶伯煊的委任书,儿子由作战部的副部长荣升部长一职。

    叶志清也很意外,意外叶伯煊发展如此迅速。

    他儿子确实有两笔刷子。在他不清楚的情况下,伯煊递交了一份“论制导技术与导弹武器的发展趋势”。

    其中的一句话让叶志清都深感震撼。

    日以继夜,叶伯煊披着件大衣,查阅大量资料后,他在昏黄的台灯下是这样写的:

    “……未来的现代战争中,无论是空战、海战还是陆战。都将是导弹战……”

    ……

    京都军区作战指挥部的办公区域,叶伯煊沉着一张脸行走在走廊中。碰到下属给他敬礼,他也只是略点点头。

    叶伯煊的心里越是积压着大事儿,脸色越不好看。使得他的同事儿频频回头侧目:

    “副部长怎么了?去总参开会挨批了?”

    坐在办公室中,叶伯煊翻来覆去的回忆咂摸领导说的话,他可以选择去问叶志清,然而他想扔掉所有的拐杖,只靠自己。

    陷入沉思中的叶伯煊是最烦别人打扰的,奈何有人不识趣给他来了个电话。

    “伯煊哥,是我,浔漪。”

    宁浔漪只身在家,童童被她送到了童浩然的母亲家里。

    目前的情况,也不能说是婆媳和解了,而是她的婆婆想开童童是童浩然的血脉,不能任由宁浔漪给送到托儿所受委屈。

    叶伯煊皱了皱眉头:“有事儿?”这次连“浔漪”二字都省略了。

    宁浔漪瞬间握紧电话听筒,她有点儿生气,听到叶伯煊冷漠的态度,倒还算干脆,至少没让叶伯煊猜来猜去:

    “伯煊哥,我家大米白面都没有了。你能各买一袋给我送过来吗?我实在是扛不动,更不用说爬楼了。到时候我再把钱和票给你。”

    宁浔漪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她提了一句钱的事儿,但她心里清楚又不是钱的事儿。

    叶伯煊单手抓了抓头皮,有些烦躁:“浔漪,我手头有工作,等休息日再送吧。”说完就想挂电话。

    “别啊,伯煊哥,我家现在都不能开火做饭了,一把米都没有,休息日……”

    女人真麻烦!

    宁浔漪更麻烦!

    叶伯煊控制再控制,死死地压制住脾气,沉声训斥道:

    “你过日子都没有计划性?!就这样还一个人能带孩子生活?!”

    叶伯煊话一出口,意识到语气不对,也反应过来宁浔漪是不得不一个人带孩子的原因:

    “知道了,我接近下班的时候给你送去,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挂了电话的叶伯煊,想了想拿起电话拨给好友:

    “老徐啊,我这手头有事儿,你去给宁浔漪买袋大米和白面送去……”

    徐才子炸毛,直接打岔喊道:

    “叶伯煊,你这是害兄弟吧?我大龄男青年又未婚,你徐婶最近正给我张罗政府院儿刘家女儿,我去给个寡。妇送大米白面?!”(未完待续。)

    PS:  四更更新时间为晚六点。

第七一四章 居委会“徐大妈”(四更)

    徐才子噼里啪啦说完,还不忘拉兄弟一把。

    “我说伯煊,听哥们一句,谁离开谁都能活,地球照常转悠。你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宁浔漪跟咱们一起玩到大,但她现在是寡。妇。寡。妇这词是不好听,她还是一名伟大的军嫂,道理我都懂!

    可你也得为自己想想,话糙理不糙,长时间慰问,那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外面的人可不了解你是怎么想的!”

    叶伯煊敏感了,他开会刚接到自己有很大可能上战场,战场上是刀枪无眼,万一自个儿光荣了,他简直不敢想……

    不敢想有人称夏天为“寡。妇”,并且好兄弟还要振振有词的“避嫌”。

    徐才子真不愧和叶伯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光屁股长大的铁磁儿那不是说说来的,他紧接着就解释道:

    “你可千万别往我嫂子身上扯这些,那太遥远!再说不是一回事儿!

    咱就说点儿抄近道的,你在一四二团不是外地吗?我嫂子是不用我背面背米,难道生活中就没有其他难事儿吗?人家怎么样儿,都是自个儿扛!

    还有,咱再近点儿,说眼么前的,你这么帮助宁浔漪,干起老宁家女婿才干的琐碎事儿,我嫂子知不知道?

    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一旦你后院着火,嫂子非得挠你!”

    叶伯煊犟嘴:“她敢?!”喊完叹口气:

    “行了,大才子,别胡扯八扯没用的!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这点儿小事儿咱俩就顺路跑一趟就得了呗?你哪那么多废话!”

    徐才子翻白眼。好嘛,刚才还说自己手头有工作,现在又拉着他一起了。

    送佛送到西,他算看出来了,叶伯煊不吃点儿亏不听劝,到时候等嫂子知道这事儿了,能给叶大少拍的立地成佛。下放着一起去西边儿吧!

    “知道了。几点?哪见?我就陪你这一次啊,以后她再说这些无理的要求,你别答应,答应别拽着我当证人避嫌。我就不信了,她还能饿着!”

    俩人约好了先去买大米白面,还有宁浔漪后加的鸡蛋,徐才子一边儿往车上搬东西,一边儿嘟嘟囔囔道:

    “丫有病吧?没长手?她是看上去挺弱。但这也弱大劲儿了,忒不要强了!一天两天的成,这要是常年下去拿谁使唤当下人呢!三五斤的不能买?待会儿我得管她要钱,我没那义务!”

    叶伯煊拍了拍手上的白面灰儿,闻言斜睨徐才子:

    “得了,大男人叽叽歪歪的。小时候她给你送鸡大腿,你可没少吃!”

    ……

    后海的什刹海冰场上,老京都人管滑冰叫“茬冰”。

    但夏天拐着俩孩子已经出来多时,她这个当妈妈的不能只顾自己而扔了俩可怜蛋儿吧?

    夏天先是带着闹闹和小碗儿,旁边跟着裴兵、李思琪。她们几个大人扯着俩跟屁虫,吃着糖葫芦跑到了一溜胡同,听着说书先生讲《水浒传》。

    几个人听的滋滋有味,闹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问的李思琪频频讨饶,小碗儿吃裴兵扒好的瓜子仁也吃的格外尽兴。

    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听完了故事又跑去喝了几口热乎乎的大碗茶,帽子、围巾、手套全部围上只露俩眼睛后,才一路出发跑到后海“茬冰”。

    在夏天心中,冰场的一切都是鲜活的。无关年龄、身份,放眼望去,它赋予人本身激情。

    会滑的人洋洋得意,不会滑的连滚带爬。看着这些就会从心里往外的散发开心,是那么的有趣。

    李思琪嫌弃,穿着冰鞋还不忘取笑夏天:

    “你呀,根本不懂这其中的魅力,茬冰得去野玩儿的地儿才有意思。

    不信回去问问你家老叶,我猜他年轻那阵一定是去总政大院儿北面的大方坑。那地儿才是比拼的地儿,这里孩子太多。那个大方坑总出现老大!一茬接一茬地,跟小葱苗似的!”

    夏天笑了,她难以想象叶伯煊洋洋得意靠滑冰当老大的景象,轻飘飘地回道:

    “我家还有俩娃在呢!你也别觉得不尽兴,不服约吗?”

    裴兵笑地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就喜欢看夏天不服输的精气神,傲、娇、傻、宝气!

    李思琪看着裴兵生气,生气大劲就上手揍,她用实际行动告诉裴兵,京都大妞的“真”!

    “今个儿就比,裴兵,你陪俩孩子玩!”

    “陪就陪呗,你打我脑袋是几个意思?!”

    闹闹和小碗儿手拉手大笑,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夏天就听到俩孩子喊着裴兵:“裴叔叔,驾!”

    随着人流围场绕圈做热身,夏天和李思琪驰骋在冰场上,什刹海俨然成了一群人的狂欢。

    ……

    徐才子拎着鸡蛋,他倒是轻装上阵,小气吧啦的不但没帮叶伯煊扛粮食,站在宁浔家门口,还挤开满头大汗的叶伯煊,拿鞋踢门。

    “伯……老徐啊!”

    徐才子上下扫了一眼打扮的像带了“仙气儿”的宁浔漪。

    大冬天的,白衣服、水蓝色裤子,徐才子不是好气儿道:

    “你伯煊哥哥在呢!”率先进了屋,也没换个鞋,进屋嘴也碎:

    “我说,浔漪啊,你刚才见到你徐哥那是什么表情?没见到你伯煊哥,你失望个什么劲儿呢!”

    叶伯煊刚把粮食卸到厨房,闻言都没顾得上擦擦手,走出厨房就想上脚踢徐才子,可惜对方嬉皮笑脸的躲开了。

    宁浔漪表情尴尬,徐才子镇定自若伸巴掌:“钱、票,我们哥俩干白工总不能还搭点儿吧?”

    进屋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几句话还都是徐才子状似开玩笑的声音,他接过钱就要和叶伯煊离开。

    但当走到门口时,徐才子一改往常几十年玩世不恭的态度,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身。

    他指着客厅里挂着童浩然的照片说出的话,不仅让宁浔漪脸色瞬间爆红,也让叶伯煊意外的沉默了。

    “宁爷爷明明教会了你,教你要学会女孩儿也要了不起,为什么过着过着这样了?

    还有你每天看着他的照片,不知道他希望你过的是自强自立的军嫂生活?

    浔漪,要学会独立行走,独立自强会让你走得更坦然。”

    坐在叶伯煊的车里,徐才子说:“你是不是想说我嘴贱?”他只是看透了宁浔漪为何会打扮花枝招展的心!

    叶伯煊想想刚才,笑着摇摇头道:

    “她不明白,活得漂亮才是本事。”

    叶伯煊觉得自己很清楚,也造成了他认为夏天真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未完待续。)

    PS:  今天写文的状态还不错,提前发文给大家,四更完毕,今日的更新也就完毕了。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不爱看的会嫌弃我墨迹,爱看的希望我加足动力,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每一位对生活的感受都不同,只希望书友们能看出情节的丝丝入扣。

    我还要继续写,为明天的更新而奋斗。再次祝福大家周末愉快!

第七一五章 隐瞒与撒谎(一更)

    徐才子手肘拄着车窗,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微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路灯渐渐亮起。

    曾几何时,宁浔漪刚随宁老爷子回京都时,他承认在相见那一刻,年轻漂亮的姑娘让他的心绪有一丝波动。

    但小丫头一口一个“老徐”的叫着,眼睛里毫无羞涩,他也就懂了,劝自己可千万别犯傻,再后来手头又认识了其他靓妞,自然就把那点儿波动放下了。

    徐才子给自己总结了一下。

    男人嘛,对待漂亮事物的化学反应,仅此而已。

    凡是没刺激到男人去疯狂的争取,那都不叫动心,那叫欣赏。

    从童浩然牺牲,他第一次和叶伯煊、张毅去看宁浔漪那一刻,很失望,失望本该优秀的女孩儿,在蜕变成女人时失败了。

    别看宁浔漪当时表现的很从容,但眼底却是漂浮不定、寻找依靠。

    后来真如他所料,宁浔漪用着无处所依的“寡。妇”形象,混淆了很多人的感情和同情。

    不该如此,跟他们哥几个后面长大的小丫头,不该轻飘飘的不被人看重,这也是他刚才说难听话的原因,希望她能明白吧……

    叶伯煊转动方向盘,从政府大院向左方向拐出。

    叶伯煊的车刚离开,车尾灯还能照到的距离外,夏天载着裴兵和李思琪拐进了政府大院。

    两台车一前一后的交错,却没认出彼此。

    “嗳?夏天?那是你家叶副部长吧?”李思琪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趴在车窗户上辨认。

    夏天侧头看向那台吉普车,只能看到个车影了,皱了皱小眉头疑惑道:

    “不能吧?他还没下班呢,来这地儿干嘛?他小叔没搬到这来,没合适的房子。”

    “噢,看起来很像。大概是车少的事儿?感觉车牌号是军区的!”

    夏天她们先是送闹闹和小碗儿回家喝姜汤,听着苏美丽絮絮叨叨扯着孩子们进了门,夏天都没下车。她讲义气着呢!

    就这样,第一站先送裴兵回了政府大院儿,裴兵直到下车还恋恋不舍敲车窗户:

    “不出去喝几口吗?滑冰完喝二两,那是规矩。要不然会感冒的!”

    李思琪瞪眼:“我看你玩疯了,你那点儿酒量连我都喝不过,整个儿一个大白给!”摇上车窗,嫌弃的甩了个白眼,然后对着夏天扬了扬下巴:

    “夏天。咱大院儿的干活。”

    夏天嘻嘻笑,懒得给墨迹的裴大少眼神,动作娴熟地来了个大甩尾,踩着油门一溜烟跑走。

    ……

    “老徐,怎么着啊?三十多了,结不结婚?”

    徐才子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别看哥们岁数大了,抢手着呢。你徐婶儿现在选择儿媳的面儿比从前要大!

    原来一清色大姑娘,现在偶尔还掺和着几位死丈夫或者离婚的女人。”

    叶伯煊乐了,挠了挠眉毛:“再不结啊,我徐婶子就得被你逼疯。呵呵。说说看。到底要找什么样儿的?我回家跟我们那口子说说,让她留意留意!”

    徐才子挑眉逗乐道:“那先谢谢她。找个岁数小的,年龄差大的,嫩啊!”

    “毛病!岁数小的不懂事儿,我家那位生了俩孩子,玩心不减当年。还得处处让着,稍微不如意……”

    徐才子不服气:“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让你重新选一次,你也找岁数小的。”

    叶伯煊不承认自己如此肤浅,他不屑道:“那是因为闹闹他妈能自强独立、早睡早起!”

    车里的两个男人都笑了。笑声充斥着车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俩人关于女人话题的小声讨论:

    “不能找个爱谈是非的,不能贤惠大劲儿了成了佣人,年不年龄的。那得看顺眼。”

    叶伯煊十分赞同,笑着说出他曾经的择偶标准:

    “我那阵儿倒是想的挺简单。只要她有思想,她将来当了妈是孩子们的榜样,最关键能跟我有心灵的碰撞,长相都是次要的。”

    徐才子鄙夷叶伯煊:

    “哥们我就不虚伪了,我得找个年龄小还漂亮地。必须盘正条顺地!”

    ……

    这天晚上,小两口吃完晚饭回了卧室,夏天还真问了叶伯煊。

    她无意间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思琪说她看见的是你的车。”

    叶伯煊看着灌暖水瓶的夏天,他想回避,不回答、躲出去。

    他不说是不说的,他真不想骗夏天,这是叶伯煊的直观想法。

    可惜女人就是很奇怪,她无意间的问题,如果你忽然逃避,她倒是容易多想了。

    夏天说完没听到回应,就那么弯着腰灌着开水,仰着头纳闷地看向叶伯煊。

    叶伯煊顺手拿起文件包,躲着夏天看向他的眼神,他不懂自己为何、为何要撒谎:

    “我白天去总参开会来着,你先睡,我最近有点儿忙。”

    夏天笑嘻嘻地摆手道:

    “放心,没你、我一样睡的香!赶紧为咱家三代努力去吧,一会儿我给你泡奶粉。”

    叶伯煊在夏天还没说完时推开了屋门,他脚步沉稳,心里却有点儿发慌。

    他想说的含糊,他也只能装糊涂。

    这是他第一次骗夏天,以前从未有过。

    他问自己,刚才就是说实话又能怎样?

    想到这,叶伯煊苦笑了一下,理由大概是明知道夏天烦感宁浔漪,他还曾经有过积极的帮忙吧。

    有些事儿,叶伯煊心里还是有谱的。

    但因为一个“怕”字,怕夏天生气,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清楚变成了糊涂。

    ……

    夏天站在百货大楼卖面料的柜台前,看着苏美丽左挑右捡,想起了曾经她和苏美丽一起逛供销社的场景。

    那时候她们很穷,那年,她还很小,那一幕给她的印象手头很拮据。

    她奶奶的手绢包里是布票,当听到门响,奶奶把手绢包塞到了她的裤腰里。

    夏天笑了笑,想起曾经也不再只是剩下苦。

    苏美丽对夏天不满,使劲瞪了一眼开小差的夏天:“让你陪我来,是参谋参谋哪个好看,你可倒好,站那当上了电线杆子啦!”

    夏天凑近苏美丽,小声威胁道:“娘,你给我姥姥姥爷买这么多东西,不是让我保密的吗?你再骂我,我可不保密了!回家就告诉我奶奶。”(未完待续。)

    PS:  二更时间下午两点半。

第七一六章 有钱,任性

    临近年关,叶伯煊和往年有了不同,只因他身在京都,要拜访的领导、长辈、朋友有很多很多,并且得亲自上门。

    荣升部长一职,意义上又和从前显得有那么一丝丝不同。

    现在他的同僚提起京都军区叶伯煊,由于前几天的一纸委任书的插曲,别人只评价了他的“顺”,有些人还嘴中泛酸。

    “熬资历”的固定思维模式,叶伯煊的特殊存在打破惯例,导致没人去感叹叶伯煊的努力和优秀。

    很多人认为叶伯煊只是特例。

    之所以能成为特例,自然而然包含着家庭背景,放大了叶伯煊含着金汤匙的这一面。

    这也是像叶伯煊这类人的悲哀。

    甚至很多人都忘记了他的高学历、他去外国的求学经历、他一次次命悬一线仍不放弃的品质。

    别人不懂,夏天懂,得鼓励啊!

    不管咋地,军功章还得有她一半呢!

    她对着新官上任的叶部长侃侃而谈,一顿猛夸:

    “霸气,霸气大劲儿是激情;

    你还有点儿……说的好听叫执着,不听话时叫执拗;

    雷厉风行到血都是热的,这个我和你比,该咋是咋地,差很多火候。

    别小看血性,推动社会前进就得靠你这股虎劲儿!

    如果有一天你跟咱爸似的,再理智、冷静、宽襟,那真是没谁了!

    不过你眼下离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还有点儿距离,当然了,依我看,你还小嘛!

    小叶啊,请你记住。一定要时刻树立自己的个人品牌,勇于擦亮你的logo。”

    叶伯煊好笑道:“什么叫logo?”

    夏天食指不停地点着叶伯煊的前胸:“我以上夸的、标榜你的那些形容词玛丽苏。”挑逗地抛了个媚眼。

    叶伯煊跟夏天结婚几年了,要是不知道夏天能胡扯,那他就是智障了。

    夸人还带损的!

    “你们北大教出的高材生都是这么夸人?”

    总之,叶伯煊最近很“忙”。

    他忙还得扯着夏天,亲戚之间的人情往来,自己下属来拜访的事宜。包括那些牺牲战友家属的礼品。他给夏天发号时令四个字:

    “落到实处”。

    夏天手头的杂事儿很多,她要担起的事儿比起叶伯煊,只多不少。

    忙也要挤挤时间。这天晚上,夏天、叶伯亭、刘芸三人聚齐,蹲在十字道口画了个圈儿,烧着纸钱。

    ……

    “班长。一晃三年多,我一次都没梦到你。你这人啊。就是省心,缺啥少啥从不告诉我。

    我娘说,你这样的才是真朋友,我对她大力地点点头。

    奶奶说你一定会重新托生到好人家。因为心眼好的姑娘运气都不差。

    后来,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我从期待能在梦中见见你。到有了自私的心。

    我口口声声感情深重,你牺牲那会儿。我天天泪眼朦胧,但又如何呢?

    离去的人总要给活着的人让路。

    瞧,我是不是很现实?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欠揍?”

    叶伯亭半弯着腰,她感叹着接话道:

    “李彤,夏天生了俩娃,两个孩子能跑能跳十分聪明,我也怀了一个,我们都当了妈。

    三年多的时间,我离了一次婚,呵呵,前后又出现了很多重要的人。

    不知是何时啊,即便不忙,发呆时也想不起来你,我想你大概是被我压在了心底,所以也不再常常想起。

    如果夏大侠是欠揍,那我是不是没良心?

    我们的变化是不是很大?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难过,你还能不能认出我们的样子?”

    刘芸用着树枝扒拉着纸钱,火光中闪动着她的滴滴泪光,她装作欢快的接话道:

    “还有我,还有我!我和夏天开了皮制加工厂,有钱,真有钱了,夏天说有钱要任性!

    我们一合计给你多烧点儿,都是成捆买的。

    过年了,你要在那面儿多买点儿牛肉干,这回不是叶大款请的,是我和夏天,还有要记得吃饺子……”

    三个人看着熊熊燃烧的纸钱;

    她们身着最普通的大衣、棉袄;

    她们如今不再是军人的身份;

    在转身离开时,三个人却对着如梦的火光敬了一个军礼仙蛊殊途。

    ……

    夏天纠结地皱着眉头,侧过头斥责叶伯煊:

    “你这人腿儿怎么这么懒?就下去自己开大门得了,吴嫂指定在屋里张罗菜……”

    夏天眯了眯眼睛,其实叶伯煊也发现了:“嗳?你看那是不是锁头?”

    小两口带着俩孩子,都穿着崭新的新衣,在大年三十这天回了大院。

    俩人还算长了点儿心,上次把宋雅萍气的够呛,还知道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得早点儿来,没好意思干出到点儿进屋就吃饭的事儿。

    却不想,平时车到了门口只要按一下喇叭马上就有人开门的情况,今天干按没人理!

    叶伯煊站在大门口,看着大门上的锁头有些怔愣,他家上锁,那真是说句百年不遇一点儿也不夸张。

    隔壁刘婶子刚才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车喇叭声,想了想,走出了自家的院子。

    夏天也下了车:“刘婶,过年好啊!我妈干嘛去了?您知道吗?”

    刘婶笑眯眯地回道:“过年好、过年好!”对着车里探头探脑的俩娃挥了挥手,然后疑惑地看向小夫妻俩:

    “伯煊啊,你们不知道吗?你妈跟着你爸下基层慰问了,春节不在家过啊!你们家的工勤人员都回老家了。”

    叶伯煊拧眉:“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

    ……

    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有些灰溜溜地载着一堆礼品,拉着俩孩子往自家回。

    车上,叶伯煊和夏天打着嘴仗。

    “你不知道爸要下基层呀?你不是前几天还去总参开会见着他了?”

    “爸年年过年都下基层,我哪知道妈跟着去了。你也是!前天还和亭子给你战友烧纸,你就不能问问?她也没告诉你一声?”

    夏天无奈:“她听说刘芸家的大锅里烀着猪爪子,着急忙慌的跟着去了,啥也没告诉我!”

    叶伯煊冷哼道:“这个亭子!”

    夏天接后半句:“越来越不靠谱!”

    小碗儿坐在后座扯着闹闹的衣服袖子要拍一,她根本就没搞懂是怎么回事儿,就知道开车出来转了一圈儿又回家了。

    而闹闹却小大人叹气道:“奶奶真任性。”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这什么孩子,怎么这么聪明?!(未完待续。)

    ps:三更时间为17点。

第七一七章 多收了三五斗

    夏冬满脸不高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娘,春节了,春节!大过年的你就给我吃猪皮炖大白菜?”

    苏美丽寻思中午对付一口就得了,下午两点就开始做饭,三点半左右,夏天和伯煊也就从那头回来了,也能再跟着吃一口,到时候再热闹热闹就得了。

    没想到她老儿子睁眼起来就跟她耍驴脾气!

    “你挺大个小子睡懒觉睡到这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有理啦?有这就不错了,我都想让你哥全吃了不给你留!

    冬子啊,不是娘说你,你变修了,进了城还挑吃挑喝的,可不能那个样儿,咱是农村来的,咱家过去……”

    夏冬躲开苏美丽想戳他脑门的手指,打断道:

    “得了吧,您就是偏心眼!我姐和我姐夫前脚一走,你就糊弄我们。娘,她们回那头吃好的了,咱们也不能老是对付吧?”

    夏天推开门,腿边儿钻进俩娃:“姥姥姥姥!我们又回来啦!”

    “冬子,你趁我不在就背后说我坏话哈?个小屁孩儿!”

    院子里夏爱国耳朵上还掖着根铅笔,正在刨着木头花儿。

    看见叶伯煊停好车进院儿,夏爱国抬头认真瞧了眼女婿的表情。

    刚才他都问过甜甜了,他闺女可倒好,撇了撇嘴带着俩孩子没回答他。

    “咋回来了?”

    叶伯煊脱口而出撒谎道:

    “爹,没事儿。我妈跟着我爸下基层慰问,今年不在家过年。我前几天开会时听了一耳朵,没当回事儿,这几天……呵呵。太忙,又给忘了,白折腾了一趟。”

    叶伯煊觉得撒谎这事儿能上瘾。

    开了闸了,也就不那么难说了,瞧瞧他就是个例子,张口就来。

    厨房里的夏天,听到院子里叶伯煊的解释。低头间翻了个大白眼。看见闹闹疑惑地皱起小眉头,赶紧蹲下身对着小人精解释,帮叶伯煊圆谎:

    “闹闹。爸爸妈妈忘了,不是奶奶任性。”

    得强调啊,她家两岁小娃已然有了逻辑能力。

    不过说到最后一句夏天憋不住笑了,她儿子竟说大实话。闹闹刚才在车上还被叶伯煊骂了两句。

    小碗儿揪着苏美丽的衣服角:

    “姥姥。咕噜肉,酸酸甜甜的。你想不想吃?”

    苏美丽笑的大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嗯那,姥姥可喜欢吃了,咱这就做。”她管那事儿呢,爱因为啥因为啥。她就知道闺女女婿又回来了,她高兴着呢!

    夏冬洗着脸还不忘揪着小碗儿的羊角辫儿:

    “小孩儿岁数不大、心眼不少。你爱吃的成了你姥姥爱吃的,你把褥子尿了还得说是你姥姥尿的。你比月芽还仗义!”

    ……

    宋雅萍目不斜视坐在部队的食堂里,她此时身在基层。心却飘着。

    心里想着:哼,让你们气我,吓唬谁呢?哪个当母亲的还能被儿女难住?!只跟我吃一顿饭就得赶回去孝敬老丈人,少来那套!我一顿都不和你们吃。

    她要用实际行动告知儿女们,她要是不想搭理他们啊,那忙着呢,不是离开他们就跟无事可干的老太婆似的。

    宋雅萍走着神,面无表情的,搞的她身边一路陪同的其他夫人们都跟着不苟言笑,还是鼓掌声打断了她。

    在那之后,宋雅萍走心了。

    她看着临时搭设的舞台上,军嫂代表上台发言,听着军嫂送走老人、养育孩子,去年又伺候从前线下来的丈夫一整年的感人事迹,之后又有几名军嫂上台发言,她们更惨,因为身边人牺牲了……

    宋雅萍忽然叹气出声。

    比起生死离别,她这点儿心里的不痛快都不够看的。无论是婆婆还是自己,包括夏天,她们已经很幸运了。

    ……

    闹闹挪腾着小步伐,凑到叶伯煊的身边,小娃就站在他爸爸的腿边儿琢磨着啥,不吭声。

    叶伯煊低头瞟了一眼他儿子,语气平淡:“几个意思?”

    闹闹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心,他问道:

    “爸爸,奶奶不在家,我会少了压岁钱呀,这钱谁补给我?”

    叶伯煊……

    压岁钱这事儿,不怨闹闹,要怨只能赖到夏冬的身上。

    夏冬早在过年前几天就明目张胆的要红包,并且落实在了个人头上,叫着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必须得多给他点儿。

    原来的夏冬盼着啊,盼着过年收压岁钱能买一分钱一本的小人书,现在他仍旧盼,只是从小人书变成了全部花光的那种心理满足。

    闹闹好奇啊,小舅舅害怕没收,还跟姥姥耍赖来着,就怕被抢光说是给他攒着。

    那说明啥?压岁钱是个好东西!

    他觉得那些压岁钱他也得有啊,人小也不能被忽视,别人都有,他差点儿啥?!

    鞭炮拉直了是长长的一串儿。

    夏秋蹲在炮捻那,猛抽了几口烟,回头看向小院儿门口的老老少少一眼:“点了啊?!”

    点完夏秋转头就跑,跑动时滑了个大趔趄,差点儿摔倒。

    夏老头伸手扶了夏秋一把:“哎呦,你瞅瞅你这腿脚,还不如让伯煊点炮仗。”笑着的说话声却被喧嚣淹没。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仨孩子的童音笑声,厨房里的小毛喊道:

    “冬子,红烧大鲤鱼出锅,端菜!”

    夏天紧接着喊道:“我这面也得嘞,小鸡炖蘑菇出锅!”

    夏家的新年菜式,也象征着祖国的七十年代向八十年代转变。

    曾经的夏家:就等着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好多好吃的。

    今时今日的饭桌上:过年只不过就比平时上的菜,种类要多点儿罢了。

    红彤彤的“福”字窗花儿,厨房里散发着的热气、香气在开门关门间乱窜,热乎乎的炕上坐着祖孙四代,每一个人都扬着笑脸。

    酒过三巡,不能喝的都打发出去玩了,能喝几口的都喝进了肚子里三两半斤的茅台。

    夏爱国比起从前略显富态,嗓门洪亮的招呼苏美丽:

    “秋儿他娘,拿出来!”

    苏美丽开炕柜,不忘嘲笑夏爱国几句:

    “你能憋到今天也算能耐。”说完一个大布兜映入大家的眼帘。

    夏爱国大手一挥:

    “手表告一段落,开年又是重新开始。我也宣布个:分钱!”(未完待续。)

    ps:今天更新完毕,我们相约明天上午十点,到时不见不散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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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