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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YTT桃桃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txt下载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四八章 我们不该这样的(一更)

    我们都怎么了;

    愤怒只怪自己忐忑;

    每当谁怪谁苛刻,我们都不懂得自责;

    再不能像棋逢对手般,哪怕爱着,恨着,酸着;

    我们不该这样的放手不爱了,假想的竞争者;

    抱歉了,我浪费了,可以更幸福的资格。△¢頂點小說,

    ……

    当夏天站在登机廊桥,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是僵硬的。

    ……

    当叶伯煊看见夏天转身离开时,他也飞速转身猛跑了起来。

    ……

    夏天本能的抗拒看向窗外,她紧盯着前面的靠椅,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也不知道是同行人中的哪个人,忽然怅然若失地说:

    “再看看外面,再看看祖国。”

    只见窗口处,有一个明眸锆齿的女孩儿,她那一双芊芊手指无助地紧紧扒在窗户上,正在透过窗口看向蔚蓝的天空。

    在起飞那一刻,她一改被采访时的淡定自信,忽然掩面哭泣,瞬时满脸泪痕。

    她哭的像是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了,而那个东西触碰过她的心窝。

    同行人摇了摇头,这就是女人,这才像个二十三岁的女孩,不该是刚才站在镜头前比他们这些男人还强悍。

    夏天捂着心口,她咽下哽在喉咙口的哭声,喃喃道:

    “我以为走了就会很轻松,可为什么我的心更沉重。”

    ……

    叶伯煊无助地看着,他看着那辆通往美国的飞机迅速滑向跑道。

    它带着呼啸。似离弦的箭,犹如一只掠过海面的鸥鸟,冲向蓝天。

    他的心空了,他任由心的那一处刮进冷风,却不用手触摸。

    他两手插着腰,仰头望着,他这个姿势是平日里常有理的状态。

    他经常会随着这个动作,冷笑、质疑、愤怒的问夏天:

    “几个意思?”

    ……

    坐在车里的叶伯煊,打开那封早已潮湿的信件。

    他忽然胸膛剧烈起伏。

    这一刻,他在这个没人能发现他难堪的空间里。又哭又笑了。

    男儿泪砸向那“张牙舞爪”的娟秀字迹上。

    “要死也等两年后!

    在家带孩子!带不明白。去我爹娘手里取育儿手册!”

    叶伯煊压抑着胸膛抽动,但他的鼻涕随着眼泪流出,他紧紧地捏住那张信纸,哭中带笑地自言自语道:

    “第一句多霸气……非要添上一句。啰嗦!”

    ……

    附近景物化为一片虚影。叶伯煊的心里却不只是剩下荒芜。吉普车风驰电掣似一道光影,急速行驶在从机场到军区的公路上。

    ……

    夏爱国看着面前的叶伯煊,他捏紧了拳头。劝着自己情绪要稳定,不能因为闺女的离开、自己的舍不得而迁怒。

    但女婿的错,那些糊涂账,如果叶伯煊没个说法,他不想原谅。

    叶伯煊就像以往一样、以往那些和夏爱国、苏美丽还住在一个大院子,一起生活的表情一样,看不出喜怒,他表情温和。

    “爹。”又不一样。他没有装糊涂,没问夏爱国是什么时间到的。

    夏爱国冷眼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姑爷:“哼!”

    叶伯煊还是那一派从容的模样,他迈开大步站在院子中,不顾身后老丈人的眼刀子,没去瞧用围裙擦着眼睛的苏美丽。

    他终于在小书房里找到了他的儿子和女儿,而此时请假在家的夏秋正手足无措的哄着孩子们。

    “爸爸!”哇地一声,小碗儿一直忍着的哭声抑制不住了,之前忍着是因为她好忙,哭的太投入会影响效率。

    可在看到叶伯煊那一刻,小碗儿崩溃了。

    叶伯煊一把抱起女儿,蹲在席地而坐的闹闹身边,他听着女儿断断续续的讲述:

    “好难啊!我一、一天写不完,爸爸,你帮、帮帮碗儿。”

    夏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闹闹是三岁吗?这孩子那份执拗劲、听不得劝到底是像谁啊?!

    夏秋看了一眼叶伯煊,而叶伯煊却满眼里都是闹闹。

    “唉!”夏秋摇了摇头,走出了小书房。

    屋地中间散落着铅笔盒,各种本子,夏天的钢笔,铅笔、画笔,墨水洒在了本子上也洒在了地面上,闹闹的小手上也都被沾染,可他眼圈儿里晃荡着泪,他早已看不清,却一直没抬头,胳膊有些酸痛。

    叶伯煊看着他儿子写的那几个七裂八瓣的犹如鬼画符的笔迹,他轻轻地拍了拍小碗儿的后背,把她放在了地上,小碗儿连声咳嗽着,用手背儿不停地揉着那双酷似夏天的眼睛。

    叶伯煊身体前倾靠近了闹闹,身体略显僵硬地凑到了闹闹的面前。

    闹闹在感觉到叶伯煊的脸颊贴上他的小脸儿时,他瞬时咧开了嘴,他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无助地仰头看向棚顶,眼睛里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流。

    他喊道:“妈妈!“

    门外的夏爱国受不住了,转身离开。而苏美丽哭出了声,她也想她闺女。

    叶伯煊却笑了,其实闹闹小时候,他常常亲儿子的,后来、也不知是哪天开始的……

    他就觉得一个男孩子,不该溺爱,被他母亲和夏天给教的,娘们唧唧的,每天拿个手绢擦这擦那,他就开始对他“不好了”,严厉了。

    第一次跟孩子脸贴脸后,第二次也就不难了。

    叶伯煊的怀里一手一个,席地而坐,他听着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想妈妈。

    闹闹慌乱的拉住叶伯煊的手掌,他认真的问道:“妈妈说把这些字写完,每天一笔,写、写九遍,爸爸,我会一直写一直写,今天就写完!妈妈是不是就回来了?”

    小碗儿再次痛哭出声,小脸儿整个儿皱起:

    “爸爸,碗儿做不到啊!得两天,不对,得好几天!你让妈妈回来!”

    ……

    抱着、陪着,叶伯煊在孩子们面前,在夏家人面前,一直面带微笑。

    他安慰孩子们,语气上似夏天又似夹杂着他自己的风格:

    “妈妈出差,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那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她去给你们买了。但远啊!那就得等些日子。她到时候拿不动,我们去接她,字呢,得一笔一笔……”

    ……

    叶伯煊横躺在水蓝色的双人被上。

    他和夏天的大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小碗儿和打斜睡着的闹闹。

    叶伯煊脑子里放空,只想让自己回忆两句话:

    闹闹说:“爸爸,你不行,你总是忘记给我擦香香。”

    小碗儿惊呆后大力摇头:“爸爸,碗儿不能只吃面条。”

    连孩子们都认为自己既当爹又当妈是在开玩笑!

    叶伯煊忽然看向窗外:夏天,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未完待续。)

    ps:  删删改改,终于写出了让自己比较满意的。耽误了些时间,各位,我终于发上来了。

    本章开头是一小段张赫宣的《我们不该这样的》。

    不知道这样的写法,你们能否觉得不错。因为隔了一宿嘛,怕大家代入不进去,我多写写也许笔力能提升。

    汇报成绩,昨天打赏人数二十七人,五十多张月票,红书销售榜第十三名。掉出前十,可昨天有一个同行作者和我说,某位书友在某个大神的书友群里推荐了我的书,昨晚我又看见有人到评论区问会不会虐、好看吗?有好几条回复不容错过。

    有种什么感觉呢?就像中学阶段,考试没考好,正有一点儿失落,可忽然闺蜜对我说“男神”们喜欢我,还不止一个两个……

第七四九章 爸爸的狼狈与快乐(二更)

    都说男人比女人晚成熟。男人要想成熟,得靠日常磨练。

    怎么磨?当爸爸是条捷径。

    叶伯煊在夏天离开的当天就重新回了那个小家。

    他那一天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送走夏天,心口在四处漏风的状况下,他是又得请假又得调整情绪哄孩子们。

    连点儿独处静静的机会都没有,伤感经常被打岔,因为两个孩子午睡都说着梦话,清醒了自然又重复上午的剧情:

    “我要妈妈”……爸爸的心是四处漏风,孩子们是气被妈妈抛下,心堵的密不透风。

    叶伯煊连回大院儿取材料,都得用车拉着两个小家伙。一步都不敢离开。

    不过仔细想想,他倒是挺感谢闹闹和小碗儿的。

    没有孩子们在身边,夏天别说给他留字条了,恐怕得把他当路人,关键是他不知道能怎么熬过一腔悲伤。

    还好,他们爷仨是个伴儿,患难与共。

    如果说这一天时间,他都在哄孩子们的温情中度过的,那么也有三两件尴尬的事儿。

    比如中午。

    老丈人对他坐在饭桌上等着吃现成饭不满,冲他“哼”了一声,老丈母娘都站起身要去给他拿饭碗了,忽然瞪了他一眼又坐下。

    叶伯煊那个心不提也罢,主要是尴尬,还得在一大家子人面前强装淡定,忍着闹闹忽然抬头看他的眼神,自己去厨房取碗筷儿。

    至于他闺女……算了,也不提了。

    他闺女脸都快埋进了饭盆里,吃东西全心全意,随她妈。闹起来也惊天动地。

    另一件就是他母亲来了。

    他这一刻懂得了什么叫做跟着“吃挂唠”。

    叶伯煊瞧着他母亲在见到夏爱国和苏美丽时,真的是从心底松了口气,松完又得端着笑、忍着哭似的,宋院长说着她平常懒得浪费时间的客套话:

    “来了就好、你们来了就好。我这工作……我夏叔和我婶儿一起来了没?他们身体还都挺好的吧?你说……唉!亲家母、亲家,咱们都是当父母的,我……”

    “闹闹,小碗儿。奶奶来看你们了。”宋雅萍用着呼吸吐纳的方式调整着表情。她不能在孙子孙女面前掉泪。一对儿小可怜!

    ……

    父亲给了母亲不用跟任何人赔笑脸的资格。

    亲家之间本该平等,母亲现在的表现呢,在进门时看见岳父岳父时。脸色发红不停低着头,又尴尬于不知道该如何起话头。

    叶伯煊看着这样的宋雅萍,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三十多年白活,以前贴满墙的奖状不如让父母放心的生活。

    这一夜。叶伯煊以为他会疲累于应付两个爱哭的“小恶魔”,然后倒下就睡。却不想他不能闭上眼睛,闭上就会想起那天的大槐树下。

    如果……不,没有如果……

    直到凌晨,叶伯煊把那张皱巴巴的字条放在了脸上。他才能有所好眠。

    ……

    夏爱国站在院子里,看着叶伯煊那屋的灯终于灭了,叹了口气。

    随后又一个叹气声响起。苏美丽略显惆怅的小声道:

    “她爹,亲家母把前因后果都和我说了。没隐瞒。她平日里是个啥样的人,你也清楚!可今儿个,说说还哭了。我以为她得向着伯煊说话或者咋地呢。

    我说要揍那死寡妇去,揍完送大狱,她还站我这头说是什么要摧残人的精神,*打完治治就好,风口浪尖扔进去不解气。

    唉!她有这天我是真没想到啊,她掉眼泪说要没这些事儿该多好,欢欢喜喜送夏天为国争光,还有夏天居然没告诉她。”

    夏爱国当时坐在门口都听见了,所以他冷哼了一声:

    “她是现在觉得闹闹和小碗儿可怜哭的,真当舍不得你闺女呢?给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说宁家和叶家当初好出花儿来,能改变啥?

    她要对咱闺女好,闺女能不告诉她?那个刘什么的丫头,她咋就知道甜甜走呢!咱闺女心肠好着呢!”

    苏美丽摇了摇头,不劝了。

    岁数越大越倔,倔去吧!

    嘴犟不搭理女婿,那你大半夜不睡觉的看女婿那屋灯干啥?!

    ……

    叶伯煊本以为他会睡不踏实,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睡着了,居然盖着散发夏天味道的被子比安眠药还好使,他以为自己得心神俱乱。这些天属昨晚睡的最好。

    他觉得人这种动物挺没心没肺。怎么醒的?小碗儿推醒的。

    “爸爸,尿了。”

    叶伯煊正在感慨自己的“强大”,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认真地叠着夏天留给他的字条:“尿就尿吧。”嗯?反应过来了。

    “尿哪了?”

    小碗儿哗一声,大床的褥子上、红格睡裤上。

    从此开启了混乱的一天。

    “得洗洗!”

    “爸爸,我是先刷牙后洗脸!”

    “爸爸,你又给我忘擦香香了!”

    叶伯煊觉得上次伺候孩子们距离现在很久了,那说明他们该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麻烦?原来他怎么不觉得?

    心,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烦乱的情绪瞬间消散,他拧开瓶盖儿:“自己抠点儿抹。”

    苏美丽有点儿生气!这是信不着她?那么忙都一手扯一个,不上班啦?!而夏爱国冷眼旁观。

    ……

    “部长!”士官站住敬军礼。

    叶伯煊点点头。

    叶伯煊的直属手下徐参谋也跟着敬礼完,笑的异常灿烂:

    “部长,恭喜!嫂子曾经也是咱们军区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你还别说,我脸上都有光。”

    “啊,谢谢。”叶伯煊保持淡定的步伐离开。

    当铺天盖地的各类报纸、电台以不同形式播送这条新闻时,看到听到“夏天“两字以及报纸上夏天的照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所想。

    ……

    宋雅萍此时也正在听恭喜声,她比叶伯煊表现要外露一些:

    “嗯,龙凤胎拜托给亲家一家了,是,我儿媳确实很优秀,一直如此。同喜同喜。”

    ……

    三天略显忙乱的接手工作,好爸爸叶伯煊有点儿把握不住关键点。

    或许是满腔父爱给的太用力,也许是爹妈的身份都一个人扛,他爱的有些小心翼翼。

    叶伯煊只要每每想起他儿子、闺女拉着他的手说的话、做的事儿是为了啥,他就恨不得把爱都给他们。

    “爸爸,等等其他小朋友。”

    等谁?十分钟后他明白了,他来早了。

    孩子们是想看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接,然后借机用眼神暗示他,暗示他去找妈妈,似乎是他很有办法很厉害似的。

    不能伤害、不能让他们恶性循环的哭,只能宠。

    “售货员,把那个花花绿绿的糖给我来二斤。”

    小碗儿拍手叫好,闹闹背着小书包瞪叶伯煊:“牙会坏,你自个儿吃吧!”

    “那蛋糕呢?”

    闹闹点点头:“来个小的吧”。

    “售货员,给我来那个,对,最大的那个!”

    夏爱国在第二天就不得不把育儿攻略交出去,他对着吃惊的叶伯煊说:“看看第三条!”(未完待续。)

    ps:发完第一章就有点儿挺不住了,吃完药片迷瞪了一会儿。大家注意换季了,别感冒。愿laurashi零三一二书友的宝宝健康成长,不用去医院喽。三更时间我尽量早点儿,七点半左右。推荐好基友月下无美人的书《盛世谋妆》,简介:云州有女,行猛如虎……咳咳,你们懂的。( )

第七五零章 夏天,你并不是全对的(三更)

    距离夏天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在夏家的所有人心中,“育儿宝典”等同于尚方宝剑悬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已经依赖对照宝典说话了,只是区别在于看谁更有定力而已。

    秩序嘛,执行的有点儿难度、有些混乱。

    大礼拜天,叶伯煊一手牵着戴花凉帽的小碗儿,另一手也牵着带花凉帽的闹闹,这还是他出门前跟他闺女商量的:

    “借给哥哥一个?你妈妈可说了……”小碗立时点头,要相亲相爱嘛,她懂!赶紧拿出奶奶给她新买的另一顶帽子递了过去。闹闹却抿唇不语,花里胡哨的,那是啥玩意啊?!

    三人去了公园。

    “闹闹?跳下来!勇敢点儿!”

    闹闹慌乱地摆着小手,他往下看一眼就肝颤,急中生智道:

    “爸爸!妈妈的手册说了,不要站在高处,她和我说过,危险!”

    ……

    叶伯煊大力甩动鱼竿,喊着他家的小胖妞:“你帮爸爸把桶拎过来!”

    小碗儿觉得她都快要晒冒油累死了,任性顶嘴,那娇俏翻白眼的神情跟夏天一模一样:

    “妈妈手册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叶伯煊扔了鱼竿:

    “得!你个不孝女!你妈是让你们自己做,不是让你们不孝顺你爹我!”

    他真的踏下心来和孩子们接触沟通,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小鬼大”。

    现在全家老少虽然都拿手册执行,可挡不住俩娃会哄人,老丈人和丈母娘明显顶不住了,前两分钟还说着不行,后几分钟就会感慨没妈的孩子好可怜、别管那么严!

    至于他……刚开始也那样,现在想板一板他们的毛病却治不住了!

    谁说小孩子没心眼?他们欺负大人很有一套!

    ……

    饭店包厢里,叶伯煊大刀阔斧的往那一坐,都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进屋就夹菜。边夹着边吹着热气,还不忘嘱咐道:

    “下次请我吃饭换别地儿!天热了,闹闹他们不能吃涮锅子,容易上火。”说完分给俩孩子一人一个碗:

    “吃吧。嚼烂了咽!爸和叔叔们说会儿话,别烫着。”又嫌弃的指了指“叔叔们”,“等我们走了再抽烟。掐了。”

    就这幅画面,张毅和徐才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是找叶伯煊说正事,想正事聊完再让他喝多聊聊心里打算的。这……这咋带孩子们来了?

    “我那楼施工的时候,你给我盯着点儿!本来我是想找我大舅嫂,但她手里活一个接一个,最近还有点儿瞧不上我,你们懂的。”语气平平,说完就闷头吃,没有觉得丢面子的气愤与不值。

    他现在等同于受气的上门女婿,人啊,就怕养成习惯!

    这样的叶伯煊,再次让张毅话头停顿了一下。才接话说起了正事儿。

    一个小时后,叶伯煊肩膀扛着个兴奋大叫的闹闹,怀里抱个小胖妞,爷仨的身影慢慢走远……

    张毅大拇指敲着饭桌:

    “这是我们最短的聚会吧?他喝了一杯?不对啊,我家刘芸说夏天爹娘来了啊!他怎么还带孩子?不放心?”

    徐才子眯了眯眼睛,叹气道:

    “不是不放心,是想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给孩子们,带出夏天那一份,得双份!怕孩子们缺钙缺爱!

    你说我怎么给他两句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徐才子这个单身汉搞不懂了。

    两个人沉默了两分钟后,张毅才说道:

    “听说了吗?童家要去外省当一把手去了。那个省穷了点儿!不过这两年童浩然他父亲也算步步高升。我开会时见到过他,满头白发,可比我爹老多了!”

    “难怪宁浔漪大闹童家,这是要举家搬迁只剩下个她啊!”徐才子意味深长道。说完他又忽然侧头和张毅对视。

    两人都无声的点点头,基本明白是谁做的手脚了。

    ……

    “姥爷,我还要一块儿!”小碗儿吃的满脸西瓜水。

    闹闹也频频点头,冰冰凉甜甜的,他就爱吃这一口:

    “我也要!”

    夏爱国正要再递过去两块,苏美丽咳嗽了一声。叶伯煊叹了口气:

    “爹、娘,这都几点了,吃多了尿床,他们回头肚子疼。”好声好气的解释,看向尴尬的夏爱国。

    “呜呜……妈妈。”这就是闹闹,聪明的孩子总是能抓到重点。

    小碗儿立刻两只小胖手揉眼睛,特别会装哭:“妈妈,我们好可怜,只是想吃个瓜,怎么就这么难?”

    刚才还咳嗽的苏美丽,尴尬的夏爱国,立刻扑上前:“不哭不哭,姥姥喂,喂咱大宝二宝吃。我看谁敢说一个的!”

    叶伯煊扶额。

    ……

    腿上放着个较轻的闹闹悠荡着,怀里放着个小碗儿晃悠着,叶伯煊单手拿着文件看。

    对,这就是叶伯煊哄两个孩子睡觉的方式。拿闹闹当练习腿部肌肉的道具。

    平时也不这样,可是每每提起妈妈,孩子们总是从假哭到真哭,这就是全家人拿他们没办法的原因。哭完还得腻着他要哄着。

    叶伯煊扔下手中文件,先把小碗儿摆好放平,两手捞起闹闹,也放在被窝里,他忽然两手叉腰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下定收起“尚方宝剑”的决心,再这么胡闹下去,养成习惯、无可救药了。

    ……

    他的手掌心挨个日记本摸了又摸,他掏出夏天参加高考时那张笑颜如花的照片,他说:

    “本子很珍贵,珍贵到我开会能开小差,你信不信?我收藏,你看行不行?”

    我的夏天,原来是这么变啰嗦的。

    叶伯煊摇了摇头,他甩开那些又涌向心口的酸涩感,对着照片宣布道:

    “夏天,咱打个商量,得综合综合。

    别总是我听你的、你听我的,实践证明,不对!还晚上睡前读童话故事?那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你看那俩小坏蛋就该知道,他们戳我心窝子!”

    他说着,还不忘用大拇指蹭了蹭照片里夏天的脸蛋儿。

    ……

    第一个溺爱孩子的是叶伯煊,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还是他,他倒是大刀阔斧的准备改革了。

    可当长辈的,别说宋雅萍三天一大包的送吃送喝,就连叶志清都开始犯糊涂了:

    “他们母亲不在,一走就是两年。他们又刚三岁,惯着怎么了?我倒是没惯着你,你活明白了?!”

    ……

    叶伯煊第一样干的事就是打电话:

    “外公、爷爷,别疗养了,南方这时候不热吗?再中暑!赶快回北方,咱五个一起过!我得远离我丈母娘家,也得远离叶首长那!”

    当天晚上,他兜里揣着封信,怀里抱个大号地球仪,身后跟着两个急切的小娃娃。

    “念妈妈的信,没问题!但是你们得跟爸爸一起研究这个,咱学地理!先把你妈在哪块蹲着学明白!”(未完待续。)

    ps:  下章写夏天。四更时间十点。

第七五一章 地球的两端(四更)

    挑战不了整个世界,只能挑战地球仪;

    不管地球经纬,看着那个小圆点儿,就当是我和孩子们的安慰。

    ……

    “看好了哈。”叶伯煊蹲在两个孩子面前,双手转动地球仪:“妈妈马上就要出现了。”

    闹闹、小碗……爸爸在跟他们开玩笑?

    叶伯煊指着美国的位置:“看这里,就是这!你妈妈在这,康乃狄格一个叫纽黑文的城市,耶鲁大学,国际关系专业,是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明白吗?”

    “什么卤?”小碗儿一下子想起面条了:“爸爸,读完信给碗儿做碗面条吧,我咋有点儿饿了呢?”

    叶伯煊扶额,用手掌揉了揉太阳**:“在耶鲁大学,是大学,不是酱卤子!”

    闹闹皱紧小眉头,他就知道不能大变活人,爸爸还说一堆废话骗小孩儿。

    叶伯煊有点儿泄气,就他一个人对着那坐标感兴趣?

    这是俩什么孩子?一个就知道吃,一个一脸他这个父亲很无聊的表情。

    一点儿不关心妈妈,就知道拿妈妈当挡驾牌!

    叶伯煊从他儿子眉毛皱起就赶紧补充道:“看着没?咱们在这,妈妈在那,穿过去就是。”

    闹闹觉得终于有干货了,他这次表情变了,小短腿儿迅速回身小跑起来,拽过他的小书包,还不忘把那顶花凉帽扣脑袋上:

    “爸爸?那还等啥?找妈妈去!”

    小碗儿脸蛋儿上的肉被她点头点的直颤悠:“对!爸爸,你别忘了开车,我都想妈妈了!”她走不动。

    ……

    叶伯煊站起身,他握着拳头轻咳了一声:“那啥……”

    ……

    终于在孩子们那种“爸爸,你没病吧?”的眼神中,叶伯煊停止了授课。

    能教点儿是点儿!前面没夏天吊着,他们早跑走了,循序渐进就好。

    闹闹撅嘴,给了孩子希望又让他失望,实在是打击太大了。他小大人叹口气:“别说了,就是远呗?还得写九遍字。”

    小碗儿紧紧皱眉,急了:“快读信吧!”

    ……

    双人床上,闹闹躺在叶伯煊的肚皮上。小碗儿安静的蜷缩在叶伯煊的臂弯里。

    仅开着台灯的卧室里,传来叶伯煊略显低沉的声音,淡蓝色的窗帘随风飘动着,为这一室温馨添上一笔。

    “闹闹、小碗儿,

    妈妈很想你们。十分想,很想。你们有没有想我想到哭鼻子?

    哭鼻子是一件很没出息的行为。

    有事儿说事儿,不能胡闹!

    乖巧、有担当、每天都好好学习,画画、练字、学成语,那才是听话的小孩子该做的。

    你们有没有每天描上一笔?九个字、九遍,很快的,坚持住!

    你们要是做到了,我回来给你们买很多很多好东西。

    闹闹的玩具、小碗儿的花裙子,妈妈给你们一人买十样,全奖励给你们!

    另外。一定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当爸爸和姥姥、姥爷有不同意见时,记得,要听爸爸的!

    ……”

    小碗儿挠了挠脸蛋儿,坐了起来。她有点儿疑惑。

    闹闹也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爸爸,妈妈说话咋那狠!”

    叶伯煊认真回答道:“那是因为爸爸读信的语气,不赖妈妈。”

    一个孩子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好了!爸爸要去冲澡,你们乖乖躺好,等我回来给你们讲杨家将!”

    ……

    叶伯煊拿着肥皂毛巾,刚准备穿过院落去后面冲澡。身后的那个温馨卧室里,忽然传来了孩子们兴奋的大喊大叫:

    闹闹兴奋的把枕头扔向了门口:“妈妈来信了!没有扔了我们!”他对夏天偷着走,记忆犹新。

    嫩生生的小嗓子,也随之软乎乎的呐喊道:“哥哥。她说想我们吶!很想!十分想!”

    ……

    小毛推着自行车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呼声,她不可置信的挑挑眉,刚要说不可能啊,就看到夏秋站在夏爱国的身边探头对她狠命眨眼睛。

    夏爱国双手背在身后,他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叶伯煊的背影。

    他刚才看见了他女婿在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时,脚步顿住了。

    叶伯煊迈着从容的步伐,就像是真的一般,毫无违和感的去了后院儿。

    嗯,他得冲个冷水澡,别温水了。

    苏美丽着急忙慌的跑到了院子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斜着膀子飞跑的小丫头。

    “来信啦?!那国外不说可老远了吗?咋……”

    夏秋用着极小的声音回答道:“妹夫写的,为了哄孩子。甜甜……唉!过年能让给家来个电话就算不错了,通信就别想了。”

    小毛秀眉皱起,她讨厌自己心酸的感受,还有,心软……

    可刚刚不知为何,妹夫的背影看起来很萧瑟。

    这一幕,大人们怅然,孩子们兴奋,连不明就里的月芽都跟着拍手笑眯眯的。

    后来随着闹闹和小碗儿跑到院子里,月芽举着两个小拳头特别投入的手舞足蹈,她跟哥哥姐姐一起狂欢。

    ……

    夏天坐在图书馆里,手边的原版书横七竖八的摊在桌子上。

    可她今天没有心思学习阅读。

    拿过包,掏出了一个日记本,孩子们的照片夹在其中。

    她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孩子们的笑脸,正如她从前轻拍着他们,握着两个小手,轻柔地说:

    “睡吧,妈妈最喜欢你们。”

    走在路上,站在异国他乡,她才知道自己的能量有多大。

    “妖魔鬼怪”不好沟通的人有,一路同行对她友善的人也有,什么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时刻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了不起,所以才有理想。而是因为有理想,才能成为了不起的人。

    而她唯一的减压方式就是写日记,写那些无法寄出、对闹闹和小碗儿的话语。

    “闹闹、小碗儿,妈妈很想你们。

    想的心口疼,想的妈妈觉得自己已经生病了。

    可妈妈是怯懦的、自私的。

    妈妈不敢去想象你们想我时大哭着找我的样子;

    不敢想你们在受了委屈时,到底有没有人在你们身旁;

    妈妈甚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一个可以安慰自己却无法弥补你们的理由。

    我那所谓的“母亲不是保姆,更多的是榜样……”

    瞧,妈妈不能写了,妈妈在制造噪音,抱歉,妈妈再一次用想你们,安慰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七五二章 婚姻的真谛(一更)

    季玉生拎着包裹站在家门口,抬胳膊看了下时间,满脸无奈。他能说他不喜欢回家吗?

    男人为什么要结婚?

    每天说着啰嗦话,想看会书独处都成了奢侈的事儿,去哪得汇报,回家还得为了跟媳妇有共同话题打着单位的“小报告”。

    最烦心的是,更得经常违心哄着小娇妻,太麻烦!

    那些年,他到底是哪根弦断了,为何要玩命追求、死命要成家?

    他摇了摇头又笑了。

    得咧,乐呵的时候怎么觉得媳妇好?当时娶的时候怎么觉得她美的不得了?拽着她的小手为什么心口砰砰跳?

    世间本就没有便宜事儿!

    劝自己,想活的太滋润的下场就是他的从前,还有大舅哥的如今。

    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季玉生努力睁了睁眼睛,暗示自己要情绪饱满,推开了家门:

    “亭子,这是咱娘给寄过来的,你看看哪样喜欢就留下。”

    叶伯亭瞅都没瞅,脱口而出:“都不喜欢。”

    都不留?婆媳关系怎么近了吵架、远了冷淡也不成?

    季玉生耐住性子:

    “咱得丑话说在前头,总得留下三两样,那是咱娘当奶奶的一片心。

    到时候她来看大孙子,你不说谢谢也必须当她面前用一次。为了我,懂吗?听话,啊?”

    哄祖宗也不过如此。

    季玉生眼睁睁看着叶伯亭扶着肚子施舍般瞧了一眼,玉葱般手指扒拉扒拉,然后对他:“哼!”

    季玉生承受不住了,他还没敢严厉,只是语气上严肃了:

    “不可以任性。你别不开晴了?事儿过就算完,嫂子走都走了,你难道要和我生气到她回来?到时候你哥两口子和好了,咱俩折腾疯了。”

    季玉生说完也不搭理叶伯亭了,他转身蹲在门口收拾着,小孩子的奶瓶。叶伯亭生产时要用的东西,他一样一样的放好,以防万一提前发动。

    叶伯亭看着这样的季玉生,沉默了。

    她不欺负老季了。没什么成就感,瞧瞧,都长白发了。

    “唉!我生气是你不告诉我,我没出上力。倒是我嫂子,临走临走还把小碗儿她们安排给她爹娘。

    那代表什么?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们和我抢我妈。你明白吗?她总是这样,就显得我像没长心、没长大……”

    季玉生平淡的回道:“没长大好,活的不累。”

    我给你又宠回了二十岁本该有的模样……这一刻,季玉生心里那点儿抱怨全部消散。再说得抢丈母娘啊,这要是他亲娘来伺候月子,他得提前秃顶!

    “哎呀!不行了,我要不行了!”叶伯亭忽然捂着肚子大喊。

    去医院的路上,叶伯亭满头大汗,她无力地捶打着季玉生,只能用嗓子眼发音还不忘骂人:

    “就怨你!我肠子都要悔青了。为什么要嫁人?!”季玉生被气的不行,他也后悔了好不好?他能生真不麻烦她!

    作闹的叶伯亭被送进产房,季玉生腿肚子打着哆嗦,看见宋雅萍迈着略显凌乱的步伐,他都没力气打招呼。

    “你气她了?!怎么提前生了呢?”

    “妈……”

    宋雅萍摇了摇头,急了:“你嘴哆嗦什么!”懒得理季玉生,直接敲产房门。

    而季玉生想的是:这娘俩可不能离开他,如果又没俩,那他……他也去死!

    ……

    这就是季玉生和叶伯亭的爱情。

    他们老夫少妻的形式,即便盼天盼地迎来了七斤重的男婴小星空。也少不了以下情绪。

    有时觉得冬天来了,俩人一起吃饭、钻一个被窝,心暖。得有个伴儿!

    有时觉得真后悔、真眼瞎,自个儿过该多潇洒!

    这是婚姻中两人无法对白的心里话。可他们一直牵手到满头白发,可有的婚姻,有的人生,却走着走着分了岔。

    ……

    婚姻里确实不能只有爱情。

    有能力爱张罗事儿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麻烦事儿不断,比如老丈人夏爱国。

    农村的实在亲属。一个接一个的登门,说是想夏爱国和苏美丽,来看看。

    那么像叶伯煊这种拒绝一切啰啰嗦嗦的,他也不能免俗。

    至少他在最近的两个月中明白了,缔结婚姻,是两家人的事。

    “娘,搬走不代表孩子们不回来,您说是吧?我们每周……”

    苏美丽把水舀子往缸盖上一扔,摔出声响:

    “甜甜让我来是照顾闹闹和小碗儿的,你可倒好,还不放心!我算是瞅明白了,你瞅瞅你最近那架势,谁都不能帮忙带,怕我们没文化耽误孩子呗……

    得了,我多余废话也不说了,搬吧,你搬!”苏美丽嘎嘣溜脆说完转头就走。

    这……

    叶伯煊麻爪了。

    即便夏天刚走那两天,丈母娘再不给他好脸吧,也没这样啊!这都摔摔打打那一套拎上桌面了。

    怎么办?

    叶伯煊赶紧几大步追上去,刚酝酿好的说服理由,想说那么带孩子有问题,问题如下……

    但是在看见苏美丽偷着抹眼泪舍不得俩外孙时,又憋了回去,紧急调整。

    “娘,我爹太忙了,他刚弄个厂房,您也搭把手,给工人们做做饭。我嫂子那你看看她每天一身泥,您也得跟着操劳,就是月芽现在是最淘的时期,启蒙阶段,我工作上完全能应付过来,我爷爷、外公来了……”

    唉!还能说点儿啥?难怪当年夏天跟他抱怨过。

    抱怨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简直不能和老人沟通,还因为屁大点儿逗孩子的事,和他母亲吵架。

    叶部长脑袋有点儿发蒙。这怎么比重新写个作战报告还糟心?!

    ……

    宋外公、叶爷爷带着一名勤务员,回到京都一出手就是买大件,买大宅子。宋外公瞧了瞧他女儿满脸笑容请假带亭子的孩子,冷哼一声。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当即拍板。

    他们五口一起过!虽不是当年夏天看好的那个宅子,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早已易主,但也差不离儿了。就夏天喜欢的那些,全有。

    只欠东风,可叶伯煊太不给力,宋外公最近手攥核桃思考大事儿,叶爷爷只能亲自登了夏家门,臊的夏爱国和苏美丽脸通红:

    “叶叔,你瞅瞅。我们就是舍不得,没有别的意思……”

    “那让他们搬吧,我们老了,你们多理解。”(未完待续。)

    ps:  感谢一五零、尾数为一二四三书友的生日蛋糕。感谢昨天四十多位书友的打赏,还有投给本书月票的小伙伴们。

    各位的众志成城,我又重新趴在了前十的榜单上,昨日红书销售榜第六,啥也不说了,谢大伙捧场!

    今日基本上都是两年间的生活杂事,但像亲人间的纠纠缠缠杂事会一言带过,等夏天回来再写。我今天争取把这两年间发生的大事都写个明白,然后就让夏天回来了。

    看着那为数不多、用手指捻一捻只剩三张纸的大纲了,哎呦,我真有点舍不得。看来我要四月二三号左右完结的计划,大概能完成了。只是……怅然若失啊。

    呵呵,平淡有平淡的精彩,希望今天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吆喝一声,我开始咳嗽了,过两天就能好,但没事儿,谢谢小伙伴们的惦记,再吆喝一声,二更时间一点半。等我!

第七五三章 平凡的人不简单(二更)

    叶爷爷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巧啊,老弟!”

    深更半夜的,两个老家伙不睡觉,巧什么巧?

    宋外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两位老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前院的书房,望着那盏在凌晨一点还没关掉的灯光。

    宋外公忽然心酸的要命,从叶伯煊那么点儿大,到现在他还能看见。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伯煊代替了他想念儿子的那颗心。

    “我们还能陪他几年?“

    叶爷爷笑了笑,他很乐观:“我们还有用,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即便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有人味儿了,怨我啊,被我养出的小特性,他自己吃了亏后改了。”

    两个老人边说着边往后院走。

    “老弟,你买那么大的地方,是要做什么用?最近我都没人下棋了,你可倒好,还买这么大个院子。”

    “七八年过了实行改革开放的方案,七九年有位领导去了南边儿,而这位领导在七五年曾多次说改革二字。

    老哥哥,他的决心有多大……

    只有物资紧缺,除非全部上缴,否则又怎么可能全民经济情况相同。改革的后面跟着开放,我们京都,将要赢来更多的外地人、外国人。

    我要做的是,让闹闹长大了,对我的记忆不是模糊的。”

    叶爷爷想想最近被他拽着练拳脚的曾孙:“我没你心细,也没想那么多,他只要健健康康、顶天立地。老弟,是要盖宾馆吧?”

    宋外公爽朗的笑了:“如果政策可以,不止一个!”不止一座宾馆、酒楼,不止一个城市。

    ……

    夏天:

    我这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你那里该是几点?噢,其实我算一算能知道,你那地儿我早摸透了。

    我就是想问一问,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上饺子。

    你该出去走一走,下次你有机会,我依旧举双手支持。

    ……

    我今天正吃饭的时候,闹闹居然吵着要上厕所。你知道我的,一般饭桌上听都听不得。

    可我伺候完咱家小少爷后想起来了,你刚生少爷公主那阵,我也挺能干的,但为什么中间又断档了?

    那是俩祖宗啊!你生的宝贝们不止是天使。还是魔头,随你!

    我跑到说书那现学现卖给他们讲历史、地里、哲学,查阅书籍讲各地民情风貌、英雄人物,但他们总是跟我打马虎眼,经常问的我哑口无言。

    你儿子跟咱爹学的东北话,他是这样评价我的:“爸爸,你带我们带的粗啦啦的,不认真、太杂。”

    ……

    我觉得让他们全天候去幼儿园玩耍,影响智力。还是外公和爷爷说,怕他们脱离小孩子的乐趣。要劳逸结合,现在就变成了小朋友们玩时,爷爷就用专车陪同着送他们。

    夏天,外公和爷爷怎么又老了?我舍不得。

    ……

    通篇看下来,我对自己写的不满意,虽然没打算给你看,可是这啰啰嗦嗦的絮叨,太不像我的风格!

    原来,家事、杂事、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儿,也需要有人倾听、有人诉说。

    ……

    叶伯煊合上了日记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减压完了,该编每个月一封夏天写给孩子们的信。

    他已经尽量按照妻子的语气写了。

    可、八封信了,真是找不到该和孩子们唠啥磕了!

    唉!有苦难言。男人好难。

    ……

    王荷花踩着缝纫机坐着小孩儿衣服,她听着身后的叹气声,无波无澜的说道:

    “我告诉你,我不去。我这辈子欠我妹子、叶家的人情都不知道该如何还。”

    刘行天气急了,水杯“哐”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我不是想找团、部长占便宜,我是宁可降一级。不,降两级也要去他手下干!”

    喊完摔完,他心里那口气出了。

    事业不如意,不受重用,他呆着憋屈。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对那么好的荷花发火。

    发完火,他又后悔。

    王荷花表情都没变、眼睛也没眨一下,可见她一点儿也不怕:

    “你们有缘还会见!你还能成为他的手下。别以为我老实就随便来,不如意拿我当出气筒,滚一边儿去!”

    这是男人的习惯?家里一个,对面的马大山也算一个,惯的!

    ……

    翟远方这次是真对叶伯煊有意见了:“啥意思?啊?伯煊啊,咱俩多少年了,我这个老大哥请吃饭不能去呗?”

    叶伯煊站在京都军区的大门口,他都快要连轴转了,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真是忙,忘了,这样,就今天,今天去我那大宅子坐坐。”

    而翟远方却冷哼了一声,开车门上车拉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他打算晾晾叶伯煊。

    叶伯煊看着远去的车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天啊,赶紧回来,我的时间真分不过来。都要混的没个朋友了!”

    咱俩你一天、我一天的轮番忙工作带孩子也成啊!

    叶伯煊这近一年间,时时感叹。

    在临近一九八一年,叶伯煊的六层五金大楼落成剪彩。可他只是站在下面看着,却没露面。

    ……

    “小毛,资金不足啊!要想拿下市政府那个工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咱一没关系、二没实力,三,据说有一个姓林的老板在和办公室主任走动。不妙不妙!可不是我陪的喝出胃出血那么简单的!”

    小毛看着李大军,她使劲挠了挠脑袋,当即脱掉在工地的工作服:

    “给我约他,我陪他唠唠!”实际上心里明白,她先把关系走动好,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喝不喝酒,是她差钱!差钱!

    去哪借呢?已经有一屁股欠账了!

    ……

    夏爱国拍了一下办公桌,对着苏美丽呵斥道:

    “我亲自给她排队交的培训费,她怎么没去念?!挣钱挣钱,每天钻工地,没文化怎么能行?你一个当婆婆的,每天说废话一百遍,我刚几天没回家,你不知道嘱咐她?”

    苏美丽比起从前,更是在夏爱国面前不敢轻易顶嘴了。

    她家老头子都成老板了,老板有钱、有本事,全家人仰仗着的人物,她惹不起!

    时隔几个月,各地、各大商场从京都购买了一批电镀桌椅、简易沙发,全国畅销,十分走俏。

    可谁都不清楚,挂着一个当时快频临倒闭国营家具厂的名义,它的幕后老板正是夏爱国。(未完待续。)

    ps:  三更时间五点

第七五四章 “夏木原”(一更求月票)

    由于小毛没去报到上课,苏美丽挨了顿骂,但她没想顶嘴。

    不是她改了脾气,而是真的不想而已。

    苏美丽嘴上常常和夏秋、夏冬抱怨,抱怨夏爱国现在是老板、大哥了,后面跟着好多个人,厂长都得对他点头哈腰,脾气也跟着变大,有钱就有话语权,等等诸如此类的牢骚。

    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所想。

    她亲眼目睹夏爱国的创业期,那真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她家爱国只是希望像儿媳小毛一样,只要组成个木工队,却差点儿被各路“妖魔鬼怪”给抓走。

    后来还是伯煊的外公给爱国指了条明路,挂靠濒临破产的家具厂,双方合作,这样才有了今日的夏老板。

    苏美丽不知道他大儿子劝她时说的“血雨腥风”到底是个啥意思,她没文化,可她懂理、真心实意的心疼丈夫。

    她在丈夫、儿媳,包括女婿身上,看到了“不容易”。

    在她心里,越是有能耐的人,压力越大。就是她家闺女只是求学,那还要忍受隔山隔水的远渡重洋。

    所以她不还嘴,不给这些“不容易”的人添堵。

    夏爱国看着这样的苏美丽,叹了口气,正要说点儿其他就当是安抚老妻了,负责他这个中心店的小赵敲门:

    “叔,李厂长来了。”

    “二号间摆茶,请!”

    ……

    三层楼的中心店,楼上楼下十七个房间犹如一个又一个小家一般。只是目前为止,这里并没有对外经营,它的作用多半是夏爱国招待外地批发商看款式的展览室,也就是样板间。

    苏美丽对起身整理衣服的夏爱国眨了眨眼睛,这李厂长是来要钱的吧?只是她家爷们说了,那木材钱有差头,水份也太大了,那到底是该给还是继续欠着?

    ……

    李厂长眯着眼品着茶。看着这舒适的样板间,心里感叹,别说住在这体面的新家具、大套房里了,就是给他一楼里任何一个普通间。那都得舒服死了。

    当李厂长眼神落在墙面上、那副用木料雕刻的“夏木原”牌匾上时,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而门外的夏爱国,冷笑的表情在推门时顷刻消失不见:

    “呦,老李,真是多日不见。你就是爱瞎客气。没事儿来这坐坐嘛,咱哥俩唠唠多好。”

    你来我往,之乎者也的客套话寒暄个差不多,李厂长轻咳了一声,向前探了探身子,商量道:

    “夏老板,您看……这都快过年了,工人们也得过个好年不是?以咱们的私交,别说尾款了,就是全赊着。那真是没二话!

    可话又说回来,我这个一厂之长,到了年底总不能被工人们背后骂娘,我啊,干不了几年,马上就要混到退休了,您真得让我在这几年干点儿一心为工人的事儿不是?还望您成全!”

    为了钱,李厂长站起身,半驮着腰,想要给夏爱国行个礼。

    夏爱国心里冷笑。你这一鞠躬,我得多花好几万!

    真当他不知道木料的价格吗?一心为工人?他夏爱国从来对工钱没含糊过!

    人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让这个国营厂没有提前倒闭散摊子,现在又变成了效益不错,他以诚待人又如何?开始跟他这动花花肠子肥自己的腰包!

    李厂长以为夏爱国会扶他。却不想夏爱国泰然处之的坐那笑看他。他心里一咯噔。

    露馅了?不是农民吗?手里不是只有几张设计图、养几个老师傅做样款而已吗?

    夏爱国端茶杯轻抿了一口,他看着脸上挂不住笑容的李厂长,忽然笑出了声,笑的很真:

    “老李,跟我这演什么吶?欠账还钱天经地义,那都没问题。”夏爱国说完看着李厂长马上用着希翼的眼神看他。他才话音一转:

    “我们得改改合同。原来是由夏木原研发、设计、营销,你们厂子负责提供原材料以及生产。

    老李你可能早就调查清楚我的身家背景了吧?

    呵呵,我是京都户口、曾经却是东北小山村的农民。这点,我从不回避。并且对农民很有感情,让我现在见到农民、工人,一切以劳动获得报酬的人,都高看一眼。

    可你别忘了,东北,说林业基地不为过吧?老李,你考虑考虑,是年前还是年后,给我答案。”

    ……

    小赵站在夏爱国的身侧,止不住的担心,他急切的表达观点,想用自己的理由能让夏爱国接受。

    只有“夏木原”发展好了,他才有前途,就凭这点,他也要制止:

    “叔,南边好几家都在催货。您刚才还改了合同,那原材料会影响签订的合同、耽误供货时间!

    东北现在可是天寒地冻,虽说冬天砍伐对树木影响较小,但并不适合东北的情况,这都要根据林区情况而定的。

    如果我没估错,东北现在积雪早已高出十五厘米,根本无法施行。”

    夏爱国紧皱眉头,不听劝道:“我会给批发商们挨个打电话沟通。”

    小赵却摆手道: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也不论我们春夏砍伐能不能来得及供货,就说春夏森林多雨、道路泥泞,大型机械很难开进去,运输效率太低了!”

    苏美丽两手交握在一起,她满脸愁苦,听不懂也明白了,真是一步一个砍儿!

    想到无论是她的娘家还是婆家那个死郑三彩,家家都管她们借钱,只看见了她们吃肉了,没见到上火遭难!

    夏爱国独自一人站在三楼的窗前,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当冤大头二傻子,却面前又有一座大山要扛在肩。

    该怎么办?他无人诉说,却坚信要让“夏木原”走在一条阳光大道上,而不该让诸如李厂长这些小鬼们纠缠!

    有些事儿,也许是天意,它就是那么赶巧的把一个好机会摆在了夏爱国的面前。

    结了工厂上一批货的尾款,夏爱国带着小赵,两人带着夏家仅剩下的全部身家,踏上了奔赴唐庄林区的那一条路。

    “夏木原”现在以研发中式实木家具为主,唐庄林区又与京都距离较近,运输方便,这是目前最快捷的一条路。

    却不想,夏爱国从背着行囊倒手表到如今,唐庄此行,让他摔了致命的一跤。

    ……

    “福伯,伯煊睡了吗?”

    夏秋一直不怕叶爷爷、宋外公,却觉得宋外公从南方调遣过来的老管家福伯很厉害,他平常见他都很打怵。

    可今天却顾不得了。(未完待续。)

    ps:  书友们早上好,感谢昨天断更仍旧投票、打赏的小伙伴们,也感谢帖子中你们的留言和安慰。希望你们继续支持下去!

    这是桃子第一次小说,还是长篇小说,这部小说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期待、支持,我很荣幸,更是很感谢。

    哈尔滨现在是阴雨天,天气又冷了,书友们那里呢?愿书友们家的小朋友都健健康康,愿永远闹书荒家的小娃娃能尽快好起来。

    话不多说了,我去码字,今日二更时间十点半,敬请期待。

第七五五章 重返唐庄(二更求月票)

    “福伯,这封信等天亮了,拜托我爷爷的勤务兵,务必交给我们军区领导。

    还有,如果闹闹和小碗儿起床作闹,给他们看桌子上的画册。

    转告一下外公和爷爷,到了唐庄,如果有什么大事儿,我会随时给这边来电话的,请他们放心。”

    叶伯煊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眼中毫无睡意,清明一片,里面只来得及衬衫外面套上件羊毛坎肩,手中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匆,车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一直犹如当背景板的夏秋,听到福伯:“哼”的一声后,他倒挺自觉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偌大的院落。

    站在路口的夏秋,伸出手指接住漫天飘落的雪花,他的心有些沉重,他颓废地想着:

    夏秋啊夏秋,无论是亲爹还是媳妇,哪一样你都帮不上忙,难道要当一辈子一无是处的人?

    可他却压抑着这种想法,他明白,这个关键时刻,不是他情绪上作怪的时候!

    还好,他们夏家,在翅膀还过于脆弱、在他无力承担、在夏冬还没长大成人之前,有一位能站出来顶住一切的叶伯煊。

    妹妹为了伯煊的委屈忍让,伯煊为了妹妹对夏家的一片赤城……

    到底谁欠了谁?宿命敲,又只为对方折腰。

    ——

    福伯满脸严肃给宋外公揉着腿,宋外公眯眼瞧了一下:

    “凌晨了吧?伯煊走了?夏家那面出状况了吧?”

    福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少爷,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那就不要说嘛!”宋老爷子不再是刚才眯瞪着浅眠的状态:

    “你要说什么?说伯煊已经因为夏家过的焦头烂额了?

    因为一个女人没必要耽误前程?

    他应该不活在这些杂事中,一心一意的向上爬当一个有志青年?就像我从前活的只顾自己?”

    福伯急了:“少爷您最有……”

    宋外公拍了拍福伯的胳膊,用眼神制止了福伯的赞歌,示意他继续揉着,然后才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啊,一辈子孤家寡人。我呢,从前没活明白。

    人活一世,没有能免俗的。说白了。悲也好、喜也好,活的都是一个情字。或者说,是活我愿意三字。

    你要是不改这想法,阿福。我是不放心把闹闹交给你护着的。

    还有,过了年,你要尽快启程去港都,记住,回来就是投资者的身份。不要再叫我少爷,也要直呼伯煊姓名。

    再不睡就天亮了,去休息吧。”

    ……

    宋外公眯着眼睛看着福伯转身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越老越倔强,想到倔强又想到了夏天。

    活的认真的人,对于欺骗是无法接受的,与其说是不能原谅伯煊的欺骗,不如说是她是无法过自己的那道关。

    宋老爷子慢慢挪腾着那条老寒腿,挪完忍着疼痛又是一身汗。然而他却笑了:

    那丫头倔强,来强硬那一套不管用。

    伯煊现在为夏家做的越多,夏家不停地出状况也是给他机会,将来等那丫头回来啊,四口之家、妥妥的!

    ——

    “局长,那个姓夏说要打电话。”

    “嗯?”

    “给京都打电话。说打完电话再给他这个事儿定性也来得及!”

    林业局局长被气笑了:

    “好大的口气!没有林木采伐许可证,没有出省木材运输证,还京都?跟我这玩找人那一套,就是特么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

    被关的夏爱国,沉稳地坐在审讯室中。虽说他心里已经明了自己这事儿善不了,从今日起,他夏爱国不一定能再次爬起来,但他并没有慌乱。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

    不是不怕,他这次被骗走了全部身家,人又被扔在了这里。

    只是他从做生意那天开始,被一次次质询问话的事件太多了,他这个无根无底的农民是迈过了一砍儿又一砍儿。

    习惯了、麻木了,懂得了慌乱诉说祈求。“同情”这事儿不可能发生,那是最无用的。

    夏爱国听着小赵在不停地解释:

    “同志,我们是被骗了!骗我们的是两次在我们手中批发家具的批发商!他给我们出示了这片林子的产权证,谁能想到是假的?

    我们要是偷盗,怎么会花重金雇佣大型机械去采伐?闹这么大的动静引你们过来?同志!……”

    夏爱国心知小赵的说辞没用,现在后悔更没用!

    他被蛇咬过,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蛇,看来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明明已经小心翼翼去看待人性了,却仍然失望至极!

    林业局局长推门而入,他笑看夏爱国,看着没有露出慌乱的京都老板,嘲笑道:

    “找人?京都来的?找谁让你这么有底气?找吧!现在我以局长的身份提前通知你们,你们这件事的性质及其恶劣,罚款?别在老子面前做梦了!我今晚不睡,好好奉陪,我倒要看看你找谁!”

    局长说完这些,在转身出门时,回身看见瞬间表情龟裂的夏爱国,夏爱国的心彻底凉了,而局长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舒坦了。

    让你们这些挣钱挣疯的人挖国家墙角,收拾的就是你们这些钱多的跟纸片子似的大老板!

    “让他打电话,让他告诉告诉京都那有本事的人,行政案件转刑事案件,天亮就提交!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地界想压我这个地头蛇!”

    ……

    正因为夏爱国太过沉稳,似乎是没有悲天跄地的点头祈求,再加上他砍伐树木数量较多,案件太大,局长又被“打电话找关系”给刺激着了。

    此次事件成了不能不了了之的状况,也就有了夏秋凌晨去找叶伯煊。

    ……

    唐庄,当华北大地的第一束阳光越于地平线升起时,一辆军绿色吉普以极快的车速,飚进这片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

    犹如他第一次带兵在过断桥时的急切,逼上梁山、直捣黄龙。

    他这个女婿,要在夏天不在这两年,必须做到双份!

    尽心尽力,即使低头!

    他顾不上去观望这座城市的变化,他的车里散发着浓浓的烟味儿,他的手中还夹着一根烟头。

    当叶伯煊大力甩上车门站在林业局门口时,他正要找人询问夏爱国身在何处,有一个人影直奔他跑了过来。

    “叶团长!”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激动。(未完待续。)

    ps:  关于月票,我是新人,也许还不如各位书友懂得多了,至今不懂得如何发红包啊,月票啊,连推荐票只有两张,

    但似乎是不能连续几天投票,听说是得隔多少小时吧……

    呃,大家尽力就好,我想保住现代言情分类第五、第六的月票成绩,但得之我幸,谢谢大家。

    中午我需要休息一下,三更更新时间为下午两点左右。拜托不要跳订,以及等我……

第七五六章 夏天,你知道吗(三更)

    叶伯煊看着疾奔过来的人影,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小个子,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你……你……”

    “叶团长,对!倪建树!哎呀,你还记得我,我真是荣幸、荣幸啊!”

    叶伯煊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倪建树热情似火的凑近叶伯煊继续道:

    “我是那个当年在大坝上差点儿被吓尿喽,顾不上让老母、媳妇入土为安,把宝娃往别人怀里一推,为了大坝别决堤,为了唐庄人民,我是磨破了嘴、跑断了腿……

    这回我那形象立体点儿没?就是我啊,老倪!那个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倪!”

    这形象……确实立体了。全想起来了,被吓哭、哭的要死要活的泥人。

    叶伯煊伸出右手:“老倪,我怎么会忘?几年不见,还好吧?”

    林业局局长倪建树却挥开叶伯煊的手掌:

    “握啥手!抱一个吧?”直接上前一步,一头扎进叶伯煊的怀里。

    ……

    倪建树惊叫出声:“什么?那个京都的夏……”顾不上和叶伯煊多说,他刚才怎么热情的拽着叶伯煊衣服袖子进办公室,又怎么带小跑的重新冲出了门。

    “刚子?快!去撵小王的车,跟执法大队打招呼,就说我说的!京都夏爱国那个案件,刑事再转行政,我这有证据,要快!”

    倪建树再次推开办公室门,他吱吱呜呜、满脸涨红,最后两手使劲一拍巴掌: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

    ……

    叶伯煊推诿不得倪建树大清早必须要喝两口的提议,他一口吃下两个小包子,基本上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老倪,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咱就是一个普通当兵的,没有干涉地方行政执法权的意思。只是这事儿真得拜托你了。”叶伯煊摆了摆手,制止倪建树想要说话,他继续道:

    “夏爱国是我老丈人。他原来是一名农民,对这些证件之类的。基本上不懂,这就是没文化且无人给普及的悲哀,不了解才被骗嘛!

    我敢保证,这并不是他主观上要占国家的便宜。他从做生意那天开始,帮助过很多贫苦的人家。

    可以说,他是一位有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生意人。希望老倪你,在或左或右问题上,能够高抬贵手。老叶我谢谢了!”

    叶伯煊举杯先干为敬。二两半白酒呛的一夜未睡的叶伯煊连声咳嗽。

    倪建树摇摇头笑了,叹气出声:

    “叶团长,你将来就是将军、大将军,在我老倪心里也还是那个最先奔赴唐庄的叶团长,给唐庄百姓率先撑起一片天的团长,一辈子都是!

    你这么说话,跟我外道了,没有你,我不说其他人,不给你扣高帽子。单说我家宝娃,他还念书?念个屁啊,早被大水冲走了!”

    叶伯煊真心地笑了:

    “职责!每一名人民解放军该做的。

    老倪,既然你这么说,咱哥俩就透句实话,我知道我老丈人这事儿麻烦。我一定让你对上有说法、对下有交代。

    砍伐的木头可以扣下,我们认栽,几倍的罚款,信着我吧?我陪你两天,咱们好好叙叙旧。我们交上。”

    倪建树直接拿茶缸子喝白酒,一口闷下去小半斤,大手抹了抹嘴:

    “愧疚啊!都是我自个儿作的,把这事儿给捅大了!妈了个巴子的。第一次寻思好好治治那些奸商,治你老丈人脑袋上了,他还不是个奸商!真是……

    叶团长,这两天你也别白呆,损失的几倍罚款,劝你老丈人。别上火、慢慢挣,我跟他再签个合同,签一个正规伐木外加出省木材运输证的合同。

    另外我给他被骗那个事儿,找人立案!那事儿不能不了了之!能减少点儿损失最好。”

    ……

    当夏爱国和小赵躺在林业招待所里,两人不约而同都在回忆着早上被戴手铐那一幕,心惊胆战外加后怕席卷全身。

    小赵蔫头耷脑地对夏爱国表忠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叔,只要你不把中心店盘出去,我会一直跟你干的,就是、就是今早真进去了,我认!”

    而夏爱国是真的没听清,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乱响,满脑子里除了戴手铐的画面,其余全是一句话在晃动:

    “又拖累孩子了,他要拖垮孩子了。”耳朵边儿似还能听见叶伯煊那句:“爹,没事儿,一切有我。”

    ……

    倪建树对着宝娃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撇子,让叶伯煊这个当了父亲的人,习惯性上前一步护着。

    倪建树哈哈大笑道:“叶团长,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稀罕他的一种方式!没想到啊,你也成了俩娃的爹,还是在救灾后发现的,龙凤胎、福气,你该得的!我该叫弟妹吧?弟妹做什么呢?”

    叶伯煊笑了笑,他站在山坡上望向远处:“忙着读书。你呢?成家了没?”

    倪建树又对着宝娃踢了一脚:“这是你亲叔,必须给行个礼。行完滚去找你于姨去吧!”

    ……

    “找了个娘们陪我睡觉,给我照顾孩子,就是没成家!其实跟一家三口没区别。”

    叶伯煊有点儿吃惊。

    倪建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因为这,我被人拿出来说事儿影响前程了。

    值,为老于没爬上去,只当个局长,她就一心一意跟我了!我这也叫对得起陪我母亲的媳妇,她们在地底下都能安心,到啥时候,我也得让她活着死了都当老大!”

    ——

    张毅第一次摔了叶伯煊的电话,他被叶伯煊气的在办公室来回转圈儿。

    那个工程能助他们一炮而红,工程项目是叶小叔都出面了才谈妥下来的。可想而知,如果干成了,之后会有更多更大的生意接踵而来。

    可他听到了什么?工程款都给伯煊转移过去,去救什么狗屁老丈人!他工作都无暇分身,却帮着忙着这些事儿,到底是图点儿什么!忙了一六十三招,白忙活?!

    ——

    叶伯煊的日记本里是这样记录唐庄一行的:

    “夏天,机缘巧合下,我去了一趟唐庄。

    你知道吗?曾经我们在绝望中踩在脚下的那片废墟,如今一栋栋楼房从废墟上拔地而起。

    唐庄,弥漫着小城镇式的安详生活气息。五层的条式楼,看起来是那么的规矩。

    据说再盖起时,施工人员一定要做到“大震不倒、中震可修、小震不坏。”所以,他们是安全的,我想我不会再做关于唐庄地震的噩梦了。

    ……

    我替你在李彤的墓前献上了一束花,是老倪家中花盆养的新鲜花儿,花朵很漂亮。

    听说,李彤她们也要即将搬迁新家,她们会有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家,唐庄人民也会用墓碑的方式来祭奠这段历史,子子孙孙都将不忘那些英魂。

    真好,是不是?”(未完待续。)

    ps:  四更时间五点左右。书友们,我会加油!

第七五七章 给我个理由坚挺下来(四更)

    华侨尹画家的夫人摇了摇头笑了。

    她就知道,她该看出来的,眼前这个刚来纽黑文市、只坐在角落里不爱多言、略显忧郁的女孩,此刻一定会在这里。

    尹夫人还清晰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中国女孩,只是礼貌的问询个人情况,这个姑娘瞬间紧抱双肩,肩膀颤动,她哭的摆动着手,只来得及哽咽的对她们说“抱歉”二字。

    ……

    她变了,真好。

    这个女孩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调整自己,也终于找对了方式,终不再用繁重的学习压垮她那瘦弱的双肩。

    被祖国选送到这里的学子,又怎么能是简单的人?

    徘徊、孤单、伤感、思乡,尹夫人觉得夏天不是忘了,而是把那些埋进了骨髓里、融进了血液中,不轻易被她们发现了。

    还记得前几天夏天在她们家吃饭时说,要学一学西餐手艺:

    “等我回国,给我儿子、女儿也做一顿尝尝,我怕他们忘了我。”

    也许这个中国女孩是真恐惧又回到忧郁的状态吧,她在情绪低落时又马上甩甩头和她笑谈道:

    “不哭了,哭了近一年,够没出息的,现在想起他们,胸口满是温热。”

    ……

    似乎她喜欢这项运动,也因为这项运动本身的魅力就在于持久的爆发力。

    尹夫人怀中抱着热乎乎的水饺,她等着,等着夏天洒脱的打完这场球,运动中的她就像迎来破晓那一刻,对人生、生活更炙热。

    网球场上的正在挥汗如雨的中国女孩夏天,她的小臂结实有力,谁又能想象得到,在两个半月前,她已经瘦到了八十斤,在某一个最平常的午后。晕倒在图书馆的书架前,后被校医确诊为营养不良。

    从那天病倒后再次站起,她改变了生活方式,正如今天的她。她用网球诉说,诉说完、再次把那些情绪埋进角落。

    而她此刻眼神专注,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输。

    正手切球、反手拉球、双手抽球、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网前阻截每一个球。

    ……

    夏天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嘴里还塞着饺子。透过玻璃窗看向操场。

    她的手中有美国的华侨名单,她要在最后一年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把自己折腾成爱哭鬼。

    她不能停下脚步。

    夏天的眼神慢慢变的坚定了起来,她对自己说:她不要把倒计时定在下一年,而是从这一刻开始。

    ……

    “闹闹,老实点儿!上蹿下跳的,要那么多红包你干嘛使?”

    叶伯煊本想控制住自己大过年的不骂孩子,谁想到这小子没脸没皮,越说越赛脸,连爷爷的勤务兵他都讨要红包。

    闹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道:“给妈妈买礼物!”

    小碗儿掏衣兜,抓了一把钱摆在餐桌上,她有眼力见,甜蜜蜜的对叶伯煊说:“给爸爸买烟。”

    电视里忽然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春字的大红灯笼与悬挂在四周的中国结交相辉映……天涯之远隔不断游子心底最珍视的情感,海外侨胞、留学生向全国人民拜年……家国情怀……”

    别说叶家的其他人了,就是略显没心没肺的叶伯亭在抱住她家的小星空愣了一瞬后,都看向了叶伯煊。

    叶伯煊却把眼神落在了电话机上,在那之后,无论闹闹和小碗儿怎么楼上楼下乱窜,他都是无言状态。只坐在电话旁边,然而并没有,真的没有……

    宋雅萍心想着:夏天啊,连我都想知道你在那面过的怎么样了。

    而这个守岁夜。叶伯煊冲了两次冷水澡,他想夏天,又必须静待。

    他只能靠降温,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个坚强的男子汉。

    ……

    大年初一清晨,叶伯煊正在嘱咐着两个孩子到了夏家不准再要钱,许晴那一直慢声慢语的音调终于有了变化。

    “伯、伯煊啊?伯煊?快着点儿。接电话!”

    宋雅萍紧皱双眉,一把夺过许晴手里的电话,她听到苏美丽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紧闭了一下眼睛: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

    夏家这面早已经乱了套。

    倒下的何止是偷听的老太太,她只要一想到她儿子被骗了那么多钱,全部身家啊!她是今天才知道。

    要不是儿媳叫过大孙子偷摸说话嘱咐,还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递给秋儿,让秋儿去给老师傅们拜年问好,老太太和夏老头至今都被瞒着。

    想起前几天她还用那所谓的慈母心,商量着夏爱国给离婚的夏玲安排进店里,说着你大哥也挺上火,你帮他分担分担,劝着雇谁不是雇,又不差那点儿钱……

    愧疚、难过等等情绪其上头,一口气没上来,她直接软倒在了厨房里。

    而从唐庄回来后,耳鸣伴随着鼻孔经常出血的夏爱国,在听到苏美丽的一声惊叫后,极速的跑了过来。

    当夏爱国在看到老太太被掐人中都人事不省后,他捂住胸口,一言未发的情况下,后脑勺着地,哐当一声,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

    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倒着气的叶伯煊,用手背抹了把汗,即便他连续几次深呼吸,都没有调节过来加速的心跳声。

    他茫然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前,听着身后乱糟糟的跑动声,只觉得心也跟着紧揪着。

    他真是怕了。

    他母亲说了什么?

    急性心肌炎,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有很高的猝死可能?

    奶奶是老毛病,可年龄大了,同样也是很危险。

    老丈人又是急性心肌炎。

    叶伯煊只觉得一切乱的似没了头绪,可他又要在这一时刻保持冷静,能冷静吗?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夏天怎么交代?!

    苏美丽尖利的哭声,夏老头咒骂骗子的毒咒声,夏冬无助地一遍遍大声问他:

    “咱爹没事儿的,是吧?姐夫?啊?还有奶奶,还有奶奶!”

    ……

    直到一九八一年的四月份,夏爱国仍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一蹶不振。

    叶伯煊只能亲自坐镇支撑起了“夏木原”,从那天起,他没有在凌晨一点钟之前休息的时候。

    而无论是夏秋还是小毛,小毛碰到的大事小情不断,可她们却咬牙咽下了,没有和家人说出一句“难”。

    在工程款短缺的情况下,为了支持“夏木原”,小毛丢掉了两个单子,对于那些东北来的手下,她也压了两个月的工资未发。

    至于老太太,更是由于年龄大了,这场急火攻心差点儿让她丢掉了大半条命,苏美丽收起了眼泪,她悉心照顾着全家。

    这就是夏家一年开头的厄运不断……(未完待续。)

第七五八章 长长久久的完善(一更求月票)

    “厄运不断”如果处理好了,那是长长久久的完善。

    ……

    夏秋对小毛说:

    “你看那个刘芸,几次坚持不住,她没什么亲近的人,都能知道找咱娘哭一哭,发泄出去。

    你呢?在我面前强撑着什么?你的难,我最清楚,别一定要坚强,你可以走回头路。咱再批发手表?”

    “幼稚!迷惘?当我像你?那是最无用的东西!”

    小毛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回答,夏秋不但没有愤怒离去,却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

    “脚步放慢、不怕。我能养你,你就是又成为当初村姑的模样,我也绝不会低看你。你就是你,我把你放在心里,别害怕你会被扔下。”

    小毛每每想起这几句看透她内心的话语,她不但没有伤悲袭上心头,她只能感受到内心力量在沸腾。

    那些离开乡土来投奔她的工人们,他们在为一日三餐、为老小家儿奔波劳碌,流浪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她没有任何理由退缩。

    李大军推门而入:“夏秋打电话,说是他晚上去夏木原和你那妹夫学习学习。还有……”

    小毛点点头,“说吧。”

    李大军用着深邃的目光看进小毛的眼底:“上一个工程款还是没要过来。兄弟们要不要来黑的?就等你撩话了。没事儿,抓进去也露不出来你,我保证!”

    小毛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以!我会去告他。不能再来以前那一套。

    咱们这个工程队现在手续都不完善,我们连个正经的名头都不能注册。

    关于欠款这块儿,自然会因为没有国家给予的名头而吃亏。但我不信会永远这么下去,法律也会愈加完善。

    一个、两个、多个像我这样的情况,才能被引起重视,而不是以暴制暴。”

    李大军憋气,这就是等于活生生的吃哑巴亏?没有规定、没有部门管他们这样的!

    要想做守法公民,只能怨自己遇人不淑?能不能把规定、条规快点儿完善施行?

    他这个一直活的不在条条框框的人。第一次有迫切的希望,希望有明文规定,而不是摸着石头趟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试探。

    两个人正说着话。工程队的出纳加接待的工作人员敲门:“毛毛姐,那个林氏公司,在港都注册的负责人来了。”

    ……

    小毛笑了,她看着面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有点儿眼熟。说实话,甚至有点儿好感。

    因为她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的眼睛长的像她的妹妹夏天。

    小毛是万万也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在她手里撬活的是个跟她一样的女人。不是据道上的兄弟们说不常露面吗?

    “你姓林?”想要再次确认,小毛已经从对方那自信满满的笑容里猜到为何而来。

    “林小燕。”长相温婉,眼神犀利,声音又比平常女人要粗哑,只听声,毫无美感。

    林小燕没废话:“我是来问问李总,你手中现在承接的工程有没有转包的意思?如果我没猜错。资金链要断了吧?”说到这笑了,傲气地坐在小毛的对面,玩着手指甲:

    “使手段递文件等资格,还以国内不能参与、算不得公平竞标为理由,李总,手段够多啊?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不过即使你有我们这种港都投资者的身份,想必一年后也不能成事吧?毕竟你资金紧缺。”

    “笑话!我资金紧缺,恐怕让你失望了。”

    林小燕咯咯咯笑出了声,嘴硬有用吗?

    “我也不在这乱糟糟的地方浪费时间了。把你手里的工程转包给我们,不图你念我们的好。至少同行之间让你缓缓。”

    ……

    “转包”二字,李大军真心觉得可以接受,可小毛却严词拒绝,并且对林小燕比出“请”的手势。好走不送,不予以考虑。

    她的理由很简单:建筑工程最忌讳偷工减料,转包意味着风险,砸她这两年的招牌,到那时候,恐怕真的无法翻身了。

    让小毛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焦头烂额之际,站出来的第一人是刘芸,说出的话,也让她心头一震:

    “用我和夏天的钱,没有负担,夏天不该在回来时,因为钱字而绑上夹板。”

    ……

    夏秋对于小毛让他接手夏木原,时时刻刻记住不要麻烦叶伯煊,也说出了“夹板”理论时,他再一次因为男女分歧意见而大声质问小毛:

    “女人怎么就能这么狠?狠起来一是一、二是二,原来长情的就是被你们口口声声骂着薄情寡义的男人!

    伯煊付出的只是钱吗?没有情吗?没有后者他何必呢!”

    ——

    叶伯煊扶了一把下车的夏爱国,夏爱国却挥开了叶伯煊的手:“给我从家里拽出来就是为了看人干活?”

    “爹,你看看那面,那里站着一位八十岁的老人,他的反应能力已经变慢,记性也不太好了,前几天陪闹闹和小碗儿藏猫猫,大概是春困吧,他拄着拐杖睡着了。”

    顺着叶伯煊手指的方向,夏爱国眯眼看过去,那正是宋老爷子坐在大太阳下,带着一顶帽子,手中摇着扇子,他在指挥着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叶伯煊看着夏爱国认真的看向那里,他觉得太阳太大,晒的他得不停挑眉眨眼才能赶走心里的烦闷:

    “爹,他八十岁都可以前行,他听说改革开放欢天喜地的回来了,并且一直行走在创业那条路上。从没说一个苦字。

    您还年轻,您又有什么可怕的?不会的,慢慢摸索,根本不用着急。”

    ……

    夏爱国坐在炕头,拉着老太太搭在炕边儿的手嘟囔道:

    “让小辈儿训了,挨训我还心里敞快了。

    娘,您真犯不上因为钱上火,不缺你吃、不少你喝,你让我做的,我都尽力了,顶住了美丽跟我不乐意,图啥?多难也不和您说,图啥?不就是求您和我爹多活几年嘛!

    我训完你,娘,你也能想开了吧?”

    ……

    夏爱国看着苏美丽坐在院子里搓洗褥面儿的背影,他深刻反思自己,还是太顺了,让他忘记了自己,自大到他有很多事情都忽略了,包括妻子。

    他那些心情不顺、压力过大的日子,他对枕边人、亲人都有些忽略,认为给钱、帮忙就成了。

    就是最简单的让儿媳去上学,都自负的直接去给报名,却没问问忙碌的小毛有空闲没?

    他到底有多久,听不进去任何意见了?

    表面上看是顺其自然的成功,实际上呢?

    夏爱国走了过去,对抬头愣神瞅他的苏美丽说:

    “我来洗,你手没劲儿!”(未完待续。)

    ps:  大家早上好,昨天月票三十七张,二十多位小伙伴打赏,谢谢各位。

    重新爬回了红书销售榜第十名。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早起码完了一更,上午也会尽量多写多更新,因为下午家里要来亲戚,怕到时候有人说话打扰根本写不进去了。

    二更时间无法确定,只要我写完就发,只知道我已经在周六这个早晨开始加油了,另外希望小伙伴们能投月票多投几张给我,以兹鼓励一下我。

第七五九章 一点、一点,应向天空(二更)

    曾经的梦碎了一地,捡起,努力拼凑,而后又碎。

    直到有一天,那个美梦连想象的画面都拼凑不来,坦白也就成了后悔的第一步。

    ……

    叶伯亭和刘芸先后在售货员的眼神示意下转身,她们看到了面前的“纸片人”。

    宁浔漪瘦弱的就似一场风能被刮走般,她没有看刘芸,而是认真地盯住叶伯亭的眼底:

    “亭子,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宁浔漪,你挺坚强啊?还没疯呢?”叶伯亭眼神轻飘飘地上下扫了眼宁浔漪,就像在看到脏污的东西一般。

    宁浔漪咽了咽口水,她勉强让自己别晃悠到晕倒:

    “亭子,我并没有对夏天造成实质伤害不是吗?为什么……”

    叶伯亭把小孩子的衣服扔到了柜台上,她的表情没变,可说话声是从齿缝里发出:

    “闭嘴!信不信我抽你!”

    刘芸上前一步,正愁见不着人呢,听说工作都出现了失误被革职了,还出来恶心人!

    宁浔漪眼神慌乱了一瞬,又勉强恢复镇定道:

    “我可以给夏天道歉,从此互不打扰,真的!只求你们放过我,别再干涉我去看童童了。别撺掇童家把我拒之门外,我放心就会离开,你们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吧,求你了。”

    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她几次买车票去看孩子,前几次不是被抢了票就是被偷被吓,最近倒是没人再打扰了,也早已经把爷爷原来的部下折腾的心寒了。

    其实她也心凉,从她“倒霉”那天起,她替爷爷心凉,为人走茶凉,不是哪个部下都是长情的。

    最让她承受不住的是,她怎么折腾都没见到童童,她儿子被童家藏起来了。

    楚楚可怜、眼泪横飞的纸片人。叶伯亭扫了眼周围对她们唏嘘的讨论,她握紧了拳头,劝着自己不能动粗,就宁浔漪这精神状态。不值得拿这样的人再和叶家捆起来说事儿。

    “赶紧滚蛋!放过你?谁放过我哥?宁浔漪,我哥现在连你这个人名都不能听。”在宁浔漪忽然抬眼看向她时:

    “他洁癖,知道吧?他对你恶心,他都后悔小时候拉过你的手!”

    叶伯亭和刘芸看着宁浔漪震惊地倒退了一步,两个人也没解气。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把该买的婴儿衣服往兜里一塞,利索地给钱,大步离开。

    而宁浔漪却原地没动,她脑子里在转悠着那句:“他对你恶心。”

    ——

    书籍是横渡时间大海的航船,时间是一味能治百病的良药。

    ……

    窗前的书桌边儿,有两个五岁的小孩儿正在朗朗读书。

    一个是从胖妞瘦了下来,现在是标准小美人胚子的小碗儿。

    今天的小碗儿美美哒,叶伯煊给她套上了一件粉色贡缎小旗袍,旗袍外面穿着件镂空花样的小披肩。那是她奶奶亲手钩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另一个小大人,最小号白衬衣,黑色裤子,黑色拉带皮鞋,他这一身行头是姥姥给亲手做的,按照他爸爸的款式。

    小大人闹闹学着他爸爸平时对他牛气哄哄的样子,两手插着裤兜,正在摇头晃脑。

    小闺女小碗儿刚要把手指塞进嘴里,一回头发现爸爸正在看她们,她也跟着哥哥一起朗读了起来。

    “三春花事好。为学须及早,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

    两年的时间,他们并没有缺少任何爱。即便是姑姑叶伯亭,对他们都比对待小星空要好。

    在祖爷爷回了东北二爷爷家,他们又重新去了幼儿园,而且他们马上就要上学前班了,因为爸爸说他们的智商碾压其他人。

    下雨阴天、下雪路滑,他们从未害怕过。

    爸爸即便不是去幼儿园的第一个家长。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有时候他们的爷爷也会去接,经常能碰到去接他们的好几拨人,可他们却每次都坚定的跟着爸爸走,毫不犹豫。

    在小碗儿的心中,她爱爸爸胜过妈妈。

    在闹闹的心里,现在的爸爸等同于过去的妈妈,地位相等。

    叶伯煊换上了淡蓝色的双人床单,听着儿子、女儿读完书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转动地球仪,他不得不插话质询:

    “还差一笔呢,要记得描完。”

    而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我们提前描完了!我们算着日子呢!”

    叶伯煊斥道:“说话不算话,妈妈不是告诉要每天一笔?算了,我原谅你们了。”

    ……

    广播里传来:

    “……赴美交流生已于五月四日起陆续归国……”

    叶伯煊习惯性的摸了摸衬衣兜口的位置。

    夏天,你会不会变的更漂亮?

    你的归期是在哪一天?

    我知道近了、更近了。

    最近几天,我都是在下班后,拉着两个孩子去那个小院子,让咱娘带着,你懂为什么吗?

    因为我要去守着那趟从纽黑文到京都的飞机,因为我只能找到这种方式第一个见你。

    因为万一,万一我们错过了,你能第一眼见到你最想见到的宝贝们。

    ……

    一年一度的华侨聚会,夏天端着高脚杯正游走在宾客之间。

    “周先生,现在祖国正在经历一个重要时期,就像您说的,如果有机会,会送孩子回祖国读书……国内将会以腾飞的速度掀起经济浪潮。

    改革、改革从农村扩展到城市,从经济领域扩展到科技、教育、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

    就在夏天侃侃而谈时,另一位陈先生一边点头一边插言问道:“那夏女士眼中的开放呢?”

    夏天回眸间自信回道:“对外开放会向广度和深度发展,有层次、有重点的开放格局。

    我相信无论是从七八年开始的过去几年,还是直到二零零零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会震惊世人,这句、绝不是空话、大话。”

    随着驻足倾听的人越来越多,夏天提高了音量,她环顾周围才启唇道:

    “从鸦片战争开始,诸位华侨、外籍华人倾囊而出。你们在各个领域受到了各国人民的称赞,但同时从不忘有机会为祖国服务,祖国也从不忘那一幕幕不可磨灭的贡献。那一份深厚的感情从不会因为远渡重洋而隔断……”

    这是即夏天在抗震救灾为李彤、为烈士们高歌之后,近几年第一次在很多人的面前再起弹琴演唱,她说,她唱给祖国:

    “唱给时的呼吸,拥抱时的双手,因为触碰心灵而感动;

    从心跳穿过眼眸,变成了问候,疼过的心,都看懂;

    我要,你清楚的看到,梦是多么的重要,从未忘记那个最初最真的我。

    即刻出发,飞翔的冲动,都因为爱的悸动。

    无论逆风顺风、一点、一点、一点,应向了天空!”

    ……

    一架从纽黑文飞往京都的飞机,直穿云霄。(未完待续。)

    ps:  我头没梳脸没洗,在努力码字。下午家里来人,我得先收拾收拾自己和屋子。三更时间也不定,但我一定一定会争取!就这样,希望理解。

第七六零章 沉默等待填满了空白(一更)

    ladiesandgentlemen:

    ourplanehaslandedat京都airport。

    有一双如水双眸,无波无澜地看向窗外。

    ……

    叶伯煊听到机场广播通知那一刹那,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跳露了一拍儿、空了一瞬。

    他知道,今天他一定一定不会扑空。

    叶伯煊的视线,落在了一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身上,另一名看起来像是司机,他的手中正举着“夏天”两字的指示牌。

    从五月四日那天开始,陆续学成归国的留学生,每个人抵达机场后,都有单独的工作人员引领离开。

    叶伯煊听他小叔提过一嘴,这大概是抵达后就要先去分配单位报到,就似他们军队系统一般,完成任务需要报告备档。

    可见这几十名留学生的特别,而夏天,就在其中之一。

    想起昨天唯二里的女留学生归国的场面……

    也许是为了吸引在海外学成回国的人才,国家特批了不少优惠政策,比如,免税带八大件。电视机、电风扇、冰箱等等。

    叶伯煊亲眼目睹了那名女留学生和两名工作人员忙活半天,依旧没有拿完……

    叶伯煊为夏天骄傲之余,又有点儿期待了。

    他瞄了一眼衣衫整齐的两名工作人员,他才是主要劳动力。

    这样,夏天一定会和他主动说话的,对不对?

    他想,他这时候想想这些杂事儿,也许能让自己更放松吧。

    ……

    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装,突出了夏天的腰部曲线,她随着人流走动,她的手中仅拽着一只拉杆箱,又是那么的醒目扎眼。

    接机的工作人员不停摇晃着“夏天”两字的指示牌,夏天在远处对那两名工作人员微点了下头。嘴角边挂着浅笑。

    不知不觉间,叶伯煊已经站在了第一排,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那个行走中的倩影。

    ……

    她变了。

    她的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信的气息。齐腰的长发,一身西服的她,就像傲雪中的寒梅,优雅干练、径自绽放。

    他们刚才在对视那一瞬,他摸不透、看不清她的情绪了。

    叶伯煊的心。未见夏天时,提心吊胆着,迫切的希望见到真人,而不是照片。

    真的见到了,见到了这样自信的夏天时,他又有说不出的难受,以及一丝丝漫上心头的胆怯。

    他压抑着“抓不住”的心绪,他劝自己、她从未走远。

    ……

    他变了。

    他就那样看着自己,没有再躲避。

    一派温和的模样,遮挡住了他喜好表达意见时的炽烈。

    两年的时间。他不再是情绪激烈的表现方式,他比从前更有气度了,他懂得了“包容”两字。

    只有夏天自己清楚,她在拐出通道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人群中的叶伯煊。

    她那似量好的步伐也终究乱了节奏、停顿了一拍儿。

    ……

    “夏天同志,是吧?”

    夏天微笑点头,伸出了右手:“你好。”

    在双方握手寒暄之际,夏天不着痕迹的用鞋尖,轻踢了一下箱子轱辘。

    而在她右手边仅一步之遥的叶伯煊,眼含笑意。正等着夏天和工作人员说完话后,他再插嘴。看着箱子向他的方向滑动了小半米,叶伯煊大掌给箱子定住。

    ……

    “好,咱们这就走。麻烦您和小李了。这么晚还能来接机……”三人已经边说边走了。

    叶伯煊温和的笑容顿住:“那个,夏天,就一个箱子吗?”

    夏天回眸,这次脸上不再是浅笑言兮的标准笑容,而是疑惑地蹙了蹙眉头,启唇利落问道:

    “什么?”声音清清爽爽。没有了从前和叶伯煊说话时的或尖利、或绵软。

    似乎是隔了两年的时间,或许是叶伯煊想念夏天想的他不再淡定,更有可能是对于阔别两年之久的对话准备的不充分。

    叶伯煊有点儿紧张,“没买八大件?”

    夏天这次只是上下扫了眼叶伯煊,扫看的速度很快,然后转头就走。

    ……

    就在叶伯煊正低着头看着脚边儿的箱子懊恼时,以他的耳力,他听到了夏天对他的介绍:

    “是,家属。呵呵,不是哥哥,是我爱人。”

    一人一箱,对着从他面前而过的黑色轿车挥了挥手。

    叶伯煊心热的一塌糊涂,爱人,他是夏天的爱人,她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一句爱人,犹如定心丸,叶伯煊干劲十足的单手拎起行李箱,向自己的吉普车大踏步的走去。

    回家,通知老丈人,告诉孩子们,他也要做一道菜,他们都要准备着,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的过年。

    ——

    夏爱国指着行李箱:“回来啦?”问完也不等叶伯煊回话,身穿西服、脚穿锃亮皮鞋正要去接待批发商的夏老板,不管不顾的跑到了胡同口。

    没多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揪住叶伯煊的袖子:“人呐?”

    夏老头连声急切地接话问:“我小孙女呢?那咋的,国外还是先箱子到家,人不给一起运过来啊?”

    叶伯煊忙于应付苏美丽、夏老头,还有着急躺在炕上冲着窗户叫他名字的老太太。

    一时间,七嘴八舌。

    连胖了瘦了这样的问题,叶伯煊都回答了三四遍,他说:

    “看起来变结实了,精神风貌啥的,都挺好。一会儿报到完就能回来……别急,等等吧,娘。”

    直到他把该回答的都回答了,才耐心的走到孩子们身边蹲下身。

    叶伯煊对着两个刚刚还在玩泥巴疯闹、此刻却怯怯地站在远处瞅箱子的孩子们,一手一个半拥住,温和的告知道:

    “妈妈回来了,一会儿就到。”

    小碗儿掰着手指头,她不太开心的说道:“晚了两天。我差点儿又要描字。”

    “我不会原谅她!”闹闹忽然出声大叫道。

    可叶伯煊却笑了,因为他儿子忽然拽住小碗儿,两个小人跑到了家门口。

    ……

    外交部翻译司:

    “夏天同志,首先祝贺你取得了耶鲁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学士学位……

    你们那一批的大学生现已走向工作岗位,国家目前急需人才……我只给你三天调整休假的时间……

    希望你不负众望,半年后,我希望你能带出第一批高翻精英团队……”

    外交部的领导看着夏天离开的背影,他心下十分满意。

    他本以为如此年轻且优秀的夏天,会因为没去国际司而闹情绪、会质疑、最起码该疑惑的想听解释。

    可是她没有,她干脆利落的说:“没问题。”

    对于只有三天假期,她没问题。

    对于没有回国后从事她的本专业,她没问题。(未完待续。)

    ps:  卡文桃子,拖桃子,真是无力对自己吐槽,可是我还想死皮赖脸的想向大家要月票。

    那什么,这不是周末嘛,我昨晚玩的太晚,后半夜才回家,今天状态不佳,可我真心努力写这章了。

    下章更新时间三点。我顶锅逃走。

第七六一章 不能言说的默契(二更)

    “近乡情怯”……

    前一刻,夏天还能和刚结识的外交工作人员侃侃而谈。

    谈国外的街景、谈这两年京都的变化,可当她在胡同口下车后,她原地站了两分钟……

    只见胡同口一位身着西装的女人,她站在一个拐角的旮旯处,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托住那只颤动的胳膊。

    妈妈回来了……

    妈妈对不起你们……

    就在夏天不停擦拭着那双泪眼时,她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到了两个已经长高的孩子。

    无论是闹闹还是小碗儿,当他们和夏天对视那一刻,都有点儿慌神、愣神。

    虽然他们知道妈妈是真的回来了,他们还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等了好半天了,但是当见到夏天,他们迟疑了。

    夏天放下了那只捂着半张脸的手:

    “闹闹?碗儿?是妈妈。”

    夏天从很远的地方张开两只胳膊,加快脚步,试探的要走进孩子们然后拥抱住。

    夏天走上前一步,瘦下来的小碗儿就不停的摇着头往后退一步,夏天哽咽地叫着:“碗儿,是妈妈,不认识了吗?碗儿……”有商量、有祈求、有万般滋味灼心的感受。

    小碗儿忽然回头,冲着院子里带着哭腔的喊道:“爸爸……爸爸……”她无助地大哭了起来。

    夏天顾不得,她接受不了孩子们不理她,她急切的上前快跑了几步,一把拽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闹闹,可是真的拥住了已经长高的闹闹,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闹闹抬起了头,孩子的脸上遍布了泪痕。

    闹闹忽然全身发力,不停地踢打着夏天的小腿处:“不是说了嘛!不是说了嘛!写完九遍就回来了!童叟无欺!为什么要晚了两天?我不会原谅你!”

    夏天一把抱住用尽全力踢打她的闹闹,她才知道,颤抖的又何止是自己,还有她五岁的儿子。

    “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妈妈的闹闹都会说成语了,妈妈再也……”

    被叶伯煊教育的早就学会不用眼泪解决问题的闹闹,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

    他“哇”地一声,闹闹把脑袋埋进了夏天的怀里。他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他两只小手紧紧地揪住夏天衣角,大哭着喊道: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

    叶伯煊抱起无助哭泣的小碗儿。在路过夏冬身边时,大手拍了拍即将要升入高中的少年,夏冬那滴泪到底掉了下来,他用着变声期的嗓音喃喃叫了声:“姐。”

    叶伯煊这才满意的再次拍了拍夏冬的肩膀,迈着大步抱着小碗儿走了过去。

    夏天用尽全力抱住大哭的闹闹。

    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还拎着饭勺的苏美丽又抱住了夏天。

    她们的身边站满了夏家人,就在这个小院儿的门口,似难过伤心又似欢欢喜喜,一时间嘈杂的厉害。

    可叶伯煊开口和她说的话,夏天在哭的全情投入迷迷糊糊之时。还是听见个一清二楚。

    他说,都回家了,就别哭了。

    他说,小碗儿,咱们大方点儿,主动给妈妈个抱抱好不好?

    他说,爷爷,您可得差不多点儿,都是高兴大劲给闹的,一会儿进屋赶紧吃两片降压药。

    他说。哥、嫂子,菜要糊了。

    ……

    夏天的左右手边儿一边一个是两个孩子,她有些讨好的想给儿子女儿夹菜。

    小碗儿挪开饭碗,“妈妈。爸爸说了,我不能总吃肉,要学会克制……”

    夏天尴尬地举着筷子。

    叶伯煊赶紧插话认真地看向他闺女:“不差这一顿。”然后示意夏天放里面吧。

    夏天问闹闹:“要不要妈妈喂?”她刚在女儿那受了点儿伤,想到跟她更亲近的儿子这里找补找补。

    闹闹小大人的摆了摆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咦?这不是你给我们写的准则吗?妈妈忘了?”

    ……夏天又脆弱了,又心酸了。

    一勺子酱豆腐放在了她的饭碗里,而夏天却不像之前那样和家人说说笑笑了。

    她看起来很疲惫。她没抬头。她知道是那个人夹给自己的。

    夏爱国看了看那小两口之间的互动,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和夏老头喝了一口。

    苏美丽没管那事儿,虽然她脑子现在乱糟糟的,早就因为见到夏天激动够呛哭的直迷糊,可她还是开口了,开口就夸叶伯煊、骂夏天:

    “你可真是长心了,这回牛大劲了呗?回来了都不先到家……这二年要没有伯煊,我和你爹早趴听了!你问问你嫂子,伯煊这二……”小毛在桌子底下轻踢了一下苏美丽的鞋边儿,夏爱国更是加大力度狠踩了一脚苏美丽。

    苏美丽话音儿一转:“你把那酱豆腐吃了吧。”清了清嗓子到底没忍住又补充了句:“那是伯煊做的。”

    夏老头活跃气氛,笑眯眯的嘱咐夏天:

    “甜甜啊,爷爷咋瞅你脸都蜡黄呢?吃完就回屋眯着,那老远,又坐飞机不接地气,飞那老高、心都慌神了吧?

    一会儿下桌就去哄哄这俩小的,这都到家了,赶明有的是时间唠嗑。啊,对了,再带上俺们月芽,月芽,看看姑姑还认识不?”

    而夏天已经端着饭碗半驮着背,拿着饭碗和勺子,在一勺又一勺的喂着仍病歪歪躺在炕上不能自理的老太太。

    “奶奶,甜甜都回来了,您也要快点儿好。好不好?”

    老太太吃着夏天喂的饭,可眼泪也随着饭粒流进了嘴里,她笑着哭着答应的很痛快:“嗯那!”

    ……

    夏爱国坐在院子里洗着脚,他看着他闺女亮灯那屋,心热乎的一塌糊涂。听着小毛帮苏美丽一起给老太太换床单,夏秋在教着冬子数学题,心更是从没有过的安稳。

    只是……

    夏爱国装作不经意抬头瞟了一眼叶伯煊。

    这傻小子,肩膀上搭着个白毛巾,手上端着个水盆,在那寻思啥呢?

    咋不知道推门进屋?那屋里有孩子们,他闺女就是变成啥样、在孩子们面前也会保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吵架!

    而夏天带着仨个小不点儿,在孩子们叽叽喳喳声中,一大三小一起动手,打开了那个大皮箱。(未完待续。)

    ps:  午休睡了一觉,感觉状态好多了。

    三更更新时间六点。

第七六二章 机器猫妈妈(三更求月票)

    叶伯煊听着屋子里面三个孩子略带兴奋的唏嘘声,他笑了,这一刻,笑的格外满足。

    他的眼神放空落在了角落处,可耳朵里却没漏听屋里的每一句对话。

    在接机时,夏天太过于平静。

    平静,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

    那一刻、他承认,他有点儿无助、害怕,他觉得自己再也抓不准夏天的情绪,看不透本该亲近的妻子。

    还好,是孩子们的撒娇哭闹、一言一行,乱了夏天的心绪,又让他再次触摸得到。

    她、还是那个她。

    她对这个家、她对他,从不曾忘记,只是埋进了心底,她的心里还藏着曾经的那些喜笑哀怒。

    她只是暂时用知识、智慧武装起了自己,慢慢忘却了那份真性情会给她带来的快乐。

    蜕变的痛苦,有他该被痛打几十大板的错误。

    这不怨她,有谁又能在跌的头破血流时还会觉得高兴?

    叶伯煊无知无觉的轻叹了一声。

    夏天,当我学会懂得了真正的责任是要在乎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受时,你能否再次捡起从前那份没心没肺的快乐?

    ……

    叶伯煊的那声轻叹,叹进了远处夏爱国的心。

    他没出声,他湿着脚踩在拖鞋上,眼神始终落在叶伯煊的背影上,是不是屋里越热闹,女婿的心里越是无助?

    那么,他陪着。

    夏爱国猜的对、也不对。

    叶伯煊一直没有进屋去直面面对夏天,那是因为他陷进了这两年间每一个压在他心底的镜头,沉沦在那一幕幕没有夏天的日子里。

    从慌乱,从容应对。到学会爱的迫切也要注重爱的方式。

    ……

    两年时间,陪伴、温暖,不是他叶伯煊在单方面付出,孩子们给予回馈给他的要更多。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夏天休息的这几天,无论是夏家人里作为主力军的丈母娘,还是明天就会登门的母亲。

    她们一定会站在他这一方。不停地游说夏天。举例证明他的种种改变。

    这里面重中之重能扰乱夏天的就是关于孩子们。

    可是他不想,他真的想寻找某一种方式阻拦,阻拦那份“感动”。

    他不希望夏天因为感动而高看他。那不是他叶伯煊本该有的模样,他希望夏天是爱着他,只爱他这个人。

    他不能接受自己从她的口中听到“谢谢”二字,谢他什么?他才要谢谢她、谢谢这两年时间孩子们给他带来的幸福。

    ……

    小碗儿那张跟夏天有七分相似的小脸蛋儿上。满满的纠结。

    五岁的小娃穿着旗袍,早被外曾祖父教育的要注意礼仪的小丫头。此刻因为失望的情绪忘记了,她两只小手搓揉着旗袍。

    “妈妈,就一件裙子?这就是你想我和哥哥想的不行不行、没法没法的啦?”

    小碗儿随着诉说情绪接近崩溃。

    她都和美美说过了,她对自己当初吹牛、两手指打叉傲气夸口的“十件裙子”记忆犹新。

    闹闹也蹲在箱子边儿。两手托住下巴,小大人般叹气道:

    “妈妈,我看出来了。你算是改不好了!你怎么又撒谎?白纸黑字写着妹妹十条花裙子、我的十个玩具!”随后一摊手:

    “东西呢?”

    月芽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她抱紧姑姑送她的公主裙。她不贪心。小大人准备离开,这里听起来情况不妙。

    月芽转身的急了点儿,撞到了有点儿慌乱进屋姑夫的小腿上,撞的她头晕眼花,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伯煊先是一把捞起月芽、开门,放下月芽:“齐步、走!”月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而叶伯煊仓促间和站在院子里的老丈人对视一眼,关紧了门。

    什么形象、气质、风度,叶伯煊顾不得了,他不停地对略显手足无措的夏天眨动眼睛,眨完在夏天疑惑的眼神中轻咳了一声:

    “那个什么,忘了?托运呢吧?对,托运呢!”说完,叶伯煊赶紧一手一个,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瓜:“妈妈答应的东西在路上。咱再扒拉扒拉,看看还有没有能先给咱们用用的?”说的斩钉截铁,然后开始翻动夏天的皮箱。

    这大家伙是?

    这……烟斗、西洋参、雪茄、这是多少块手表啊?又要卖国外手表?

    叶伯煊有点儿尴尬的和夏天再次对视了一眼。

    最后他掏出了鱼子酱:

    “闹闹、小碗儿?你们看,港口城市鱼多,你妈一心一意的给你们带吃喝,只能怪你们太爱吃了。”

    夏天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手里还拿着小碗儿的连衣裙。

    这人怎么……

    还是那种自以为是、自大的口气。

    白纸黑字,夏天明白了,她基本猜到个大概……

    夏天蹲在两个撅嘴不乐意的孩子们面前,她这个母亲的信用度快降到负值了吧?

    叶伯煊看着也蹲在自己的面前,笑容有说不出的柔和、美丽的夏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儿不受控制,他想贪婪地看着,虽然他这个样子很傻,夏天也可能会发现。

    “闹闹、小碗儿,妈妈说话算话来着。都买了,真的,只是外国有一个叫圣诞的老人,他们因为妈妈给你们买东西、买的太多,骂了我。”

    闹闹立刻出拳:“谁敢骂你?我去揍他!”

    小碗儿接话道:“花妈妈自个儿的钱,还挨骂?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叶伯煊看着夏天眼睛都不眨的开始胡诌八扯:

    “那圣诞老人说,俭以养德。

    说你们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小朋友,不可以教坏你们。

    他说只有一年给你们一件礼物,细水才能长流,跟妈妈在一起的日子才能长长久久。

    如果一起都给你们带回来?你们会不懂得珍惜,然后妈妈就拜托他,每年今日都别忘了给咱宝贝们邮……”

    叶伯煊在一边儿帮着忽悠,他插言道:“年年都有,这个创意好,那个圣诞老人有学问。”看着孩子们想从他这确认,他点点头:

    “是该如此!听话!”举举手中的瓶子:“吃鱼肉!”

    录影机打开那一刻,小碗儿和闹闹忽然惊呼出声:“妈妈,那里面是妈妈!好漂亮!”

    叶伯煊着迷般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娘仨。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妈妈每去一个地方,就会录这么一段。

    将来啊,等你们再长高长大点儿,坐着闹闹手中那个一模一样外形的大飞机,重新走一趟妈妈途径的城市。”

    ……

    过去的那段岁月,我在纽约、我在波士顿、我在那些曾经行走的路途中,从没有停下过想念你。

    叶伯煊看着那一皮箱的礼物,竭尽所能的塞满每一份礼品祝福。

    里面除了一个毛衣披肩,然后就是两本外文书籍和一个档案袋,关于夏天本人的东西,再无其他。

    他瞧了几眼十几块款式各异的手表。

    而在孩子们欢天喜地的讨论这里漂亮、那里漂亮、妈妈最漂亮时,夏天站在叶伯煊的身侧说了句:

    “天不早了,你回家吧,别忘了明天把那些信给我拿来。”(未完待续。)

    ps:四更时间应该会很晚,大概十一点,大家那时候如果没睡,就等一等,如果睡了,明早等更时正好看。现代言情分类月票排行榜,我的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全是总裁、总统文。我的叶部长,眼瞅着就要干不过了,希望大家多给我投投月票,叶部长虽然官小、性格别扭,可我保证,他指定能改好。(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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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蜕变介绍:
关于穿到七十年代蜕变:
东北梨树村夏家人:“夏天,切记到了部队要给我们争光。”殷殷期盼的目光……
到了部队的夏天:“叶团长,我是知性婉约派!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让我陪你吃、陪你玩、陪你生孩子!”
叶伯煊:“天儿啊,无论七十年代还是二零一五年,完美人生都逃不开这几样。”傲娇的站在穿衣镜前,擦着友谊雪花膏。
夏天:你是七十年代的首长?为什么比我一个穿越来的还不靠谱!
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七十年代蜕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七十年代蜕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