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八章 我们不该这样的(一更)
我们都怎么了;
愤怒只怪自己忐忑;
每当谁怪谁苛刻,我们都不懂得自责;
再不能像棋逢对手般,哪怕爱着,恨着,酸着;
我们不该这样的放手不爱了,假想的竞争者;
抱歉了,我浪费了,可以更幸福的资格。△¢頂點小說,
……
当夏天站在登机廊桥,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是僵硬的。
……
当叶伯煊看见夏天转身离开时,他也飞速转身猛跑了起来。
……
夏天本能的抗拒看向窗外,她紧盯着前面的靠椅,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也不知道是同行人中的哪个人,忽然怅然若失地说:
“再看看外面,再看看祖国。”
只见窗口处,有一个明眸锆齿的女孩儿,她那一双芊芊手指无助地紧紧扒在窗户上,正在透过窗口看向蔚蓝的天空。
在起飞那一刻,她一改被采访时的淡定自信,忽然掩面哭泣,瞬时满脸泪痕。
她哭的像是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丢了,而那个东西触碰过她的心窝。
同行人摇了摇头,这就是女人,这才像个二十三岁的女孩,不该是刚才站在镜头前比他们这些男人还强悍。
夏天捂着心口,她咽下哽在喉咙口的哭声,喃喃道:
“我以为走了就会很轻松,可为什么我的心更沉重。”
……
叶伯煊无助地看着,他看着那辆通往美国的飞机迅速滑向跑道。
它带着呼啸。似离弦的箭,犹如一只掠过海面的鸥鸟,冲向蓝天。
他的心空了,他任由心的那一处刮进冷风,却不用手触摸。
他两手插着腰,仰头望着,他这个姿势是平日里常有理的状态。
他经常会随着这个动作,冷笑、质疑、愤怒的问夏天:
“几个意思?”
……
坐在车里的叶伯煊,打开那封早已潮湿的信件。
他忽然胸膛剧烈起伏。
这一刻,他在这个没人能发现他难堪的空间里。又哭又笑了。
男儿泪砸向那“张牙舞爪”的娟秀字迹上。
“要死也等两年后!
在家带孩子!带不明白。去我爹娘手里取育儿手册!”
叶伯煊压抑着胸膛抽动,但他的鼻涕随着眼泪流出,他紧紧地捏住那张信纸,哭中带笑地自言自语道:
“第一句多霸气……非要添上一句。啰嗦!”
……
附近景物化为一片虚影。叶伯煊的心里却不只是剩下荒芜。吉普车风驰电掣似一道光影,急速行驶在从机场到军区的公路上。
……
夏爱国看着面前的叶伯煊,他捏紧了拳头。劝着自己情绪要稳定,不能因为闺女的离开、自己的舍不得而迁怒。
但女婿的错,那些糊涂账,如果叶伯煊没个说法,他不想原谅。
叶伯煊就像以往一样、以往那些和夏爱国、苏美丽还住在一个大院子,一起生活的表情一样,看不出喜怒,他表情温和。
“爹。”又不一样。他没有装糊涂,没问夏爱国是什么时间到的。
夏爱国冷眼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姑爷:“哼!”
叶伯煊还是那一派从容的模样,他迈开大步站在院子中,不顾身后老丈人的眼刀子,没去瞧用围裙擦着眼睛的苏美丽。
他终于在小书房里找到了他的儿子和女儿,而此时请假在家的夏秋正手足无措的哄着孩子们。
“爸爸!”哇地一声,小碗儿一直忍着的哭声抑制不住了,之前忍着是因为她好忙,哭的太投入会影响效率。
可在看到叶伯煊那一刻,小碗儿崩溃了。
叶伯煊一把抱起女儿,蹲在席地而坐的闹闹身边,他听着女儿断断续续的讲述:
“好难啊!我一、一天写不完,爸爸,你帮、帮帮碗儿。”
夏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闹闹是三岁吗?这孩子那份执拗劲、听不得劝到底是像谁啊?!
夏秋看了一眼叶伯煊,而叶伯煊却满眼里都是闹闹。
“唉!”夏秋摇了摇头,走出了小书房。
屋地中间散落着铅笔盒,各种本子,夏天的钢笔,铅笔、画笔,墨水洒在了本子上也洒在了地面上,闹闹的小手上也都被沾染,可他眼圈儿里晃荡着泪,他早已看不清,却一直没抬头,胳膊有些酸痛。
叶伯煊看着他儿子写的那几个七裂八瓣的犹如鬼画符的笔迹,他轻轻地拍了拍小碗儿的后背,把她放在了地上,小碗儿连声咳嗽着,用手背儿不停地揉着那双酷似夏天的眼睛。
叶伯煊身体前倾靠近了闹闹,身体略显僵硬地凑到了闹闹的面前。
闹闹在感觉到叶伯煊的脸颊贴上他的小脸儿时,他瞬时咧开了嘴,他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无助地仰头看向棚顶,眼睛里是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流。
他喊道:“妈妈!“
门外的夏爱国受不住了,转身离开。而苏美丽哭出了声,她也想她闺女。
叶伯煊却笑了,其实闹闹小时候,他常常亲儿子的,后来、也不知是哪天开始的……
他就觉得一个男孩子,不该溺爱,被他母亲和夏天给教的,娘们唧唧的,每天拿个手绢擦这擦那,他就开始对他“不好了”,严厉了。
第一次跟孩子脸贴脸后,第二次也就不难了。
叶伯煊的怀里一手一个,席地而坐,他听着孩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想妈妈。
闹闹慌乱的拉住叶伯煊的手掌,他认真的问道:“妈妈说把这些字写完,每天一笔,写、写九遍,爸爸,我会一直写一直写,今天就写完!妈妈是不是就回来了?”
小碗儿再次痛哭出声,小脸儿整个儿皱起:
“爸爸,碗儿做不到啊!得两天,不对,得好几天!你让妈妈回来!”
……
抱着、陪着,叶伯煊在孩子们面前,在夏家人面前,一直面带微笑。
他安慰孩子们,语气上似夏天又似夹杂着他自己的风格:
“妈妈出差,去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那里面有很多好东西,她去给你们买了。但远啊!那就得等些日子。她到时候拿不动,我们去接她,字呢,得一笔一笔……”
……
叶伯煊横躺在水蓝色的双人被上。
他和夏天的大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小碗儿和打斜睡着的闹闹。
叶伯煊脑子里放空,只想让自己回忆两句话:
闹闹说:“爸爸,你不行,你总是忘记给我擦香香。”
小碗儿惊呆后大力摇头:“爸爸,碗儿不能只吃面条。”
连孩子们都认为自己既当爹又当妈是在开玩笑!
叶伯煊忽然看向窗外:夏天,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未完待续。)
ps: 删删改改,终于写出了让自己比较满意的。耽误了些时间,各位,我终于发上来了。
本章开头是一小段张赫宣的《我们不该这样的》。
不知道这样的写法,你们能否觉得不错。因为隔了一宿嘛,怕大家代入不进去,我多写写也许笔力能提升。
汇报成绩,昨天打赏人数二十七人,五十多张月票,红书销售榜第十三名。掉出前十,可昨天有一个同行作者和我说,某位书友在某个大神的书友群里推荐了我的书,昨晚我又看见有人到评论区问会不会虐、好看吗?有好几条回复不容错过。
有种什么感觉呢?就像中学阶段,考试没考好,正有一点儿失落,可忽然闺蜜对我说“男神”们喜欢我,还不止一个两个……
第七四九章 爸爸的狼狈与快乐(二更)
都说男人比女人晚成熟。男人要想成熟,得靠日常磨练。
怎么磨?当爸爸是条捷径。
叶伯煊在夏天离开的当天就重新回了那个小家。
他那一天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送走夏天,心口在四处漏风的状况下,他是又得请假又得调整情绪哄孩子们。
连点儿独处静静的机会都没有,伤感经常被打岔,因为两个孩子午睡都说着梦话,清醒了自然又重复上午的剧情:
“我要妈妈”……爸爸的心是四处漏风,孩子们是气被妈妈抛下,心堵的密不透风。
叶伯煊连回大院儿取材料,都得用车拉着两个小家伙。一步都不敢离开。
不过仔细想想,他倒是挺感谢闹闹和小碗儿的。
没有孩子们在身边,夏天别说给他留字条了,恐怕得把他当路人,关键是他不知道能怎么熬过一腔悲伤。
还好,他们爷仨是个伴儿,患难与共。
如果说这一天时间,他都在哄孩子们的温情中度过的,那么也有三两件尴尬的事儿。
比如中午。
老丈人对他坐在饭桌上等着吃现成饭不满,冲他“哼”了一声,老丈母娘都站起身要去给他拿饭碗了,忽然瞪了他一眼又坐下。
叶伯煊那个心不提也罢,主要是尴尬,还得在一大家子人面前强装淡定,忍着闹闹忽然抬头看他的眼神,自己去厨房取碗筷儿。
至于他闺女……算了,也不提了。
他闺女脸都快埋进了饭盆里,吃东西全心全意,随她妈。闹起来也惊天动地。
另一件就是他母亲来了。
他这一刻懂得了什么叫做跟着“吃挂唠”。
叶伯煊瞧着他母亲在见到夏爱国和苏美丽时,真的是从心底松了口气,松完又得端着笑、忍着哭似的,宋院长说着她平常懒得浪费时间的客套话:
“来了就好、你们来了就好。我这工作……我夏叔和我婶儿一起来了没?他们身体还都挺好的吧?你说……唉!亲家母、亲家,咱们都是当父母的,我……”
“闹闹,小碗儿。奶奶来看你们了。”宋雅萍用着呼吸吐纳的方式调整着表情。她不能在孙子孙女面前掉泪。一对儿小可怜!
……
父亲给了母亲不用跟任何人赔笑脸的资格。
亲家之间本该平等,母亲现在的表现呢,在进门时看见岳父岳父时。脸色发红不停低着头,又尴尬于不知道该如何起话头。
叶伯煊看着这样的宋雅萍,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三十多年白活,以前贴满墙的奖状不如让父母放心的生活。
这一夜。叶伯煊以为他会疲累于应付两个爱哭的“小恶魔”,然后倒下就睡。却不想他不能闭上眼睛,闭上就会想起那天的大槐树下。
如果……不,没有如果……
直到凌晨,叶伯煊把那张皱巴巴的字条放在了脸上。他才能有所好眠。
……
夏爱国站在院子里,看着叶伯煊那屋的灯终于灭了,叹了口气。
随后又一个叹气声响起。苏美丽略显惆怅的小声道:
“她爹,亲家母把前因后果都和我说了。没隐瞒。她平日里是个啥样的人,你也清楚!可今儿个,说说还哭了。我以为她得向着伯煊说话或者咋地呢。
我说要揍那死寡妇去,揍完送大狱,她还站我这头说是什么要摧残人的精神,*打完治治就好,风口浪尖扔进去不解气。
唉!她有这天我是真没想到啊,她掉眼泪说要没这些事儿该多好,欢欢喜喜送夏天为国争光,还有夏天居然没告诉她。”
夏爱国当时坐在门口都听见了,所以他冷哼了一声:
“她是现在觉得闹闹和小碗儿可怜哭的,真当舍不得你闺女呢?给两句好话就找不着北!说宁家和叶家当初好出花儿来,能改变啥?
她要对咱闺女好,闺女能不告诉她?那个刘什么的丫头,她咋就知道甜甜走呢!咱闺女心肠好着呢!”
苏美丽摇了摇头,不劝了。
岁数越大越倔,倔去吧!
嘴犟不搭理女婿,那你大半夜不睡觉的看女婿那屋灯干啥?!
……
叶伯煊本以为他会睡不踏实,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睡着了,居然盖着散发夏天味道的被子比安眠药还好使,他以为自己得心神俱乱。这些天属昨晚睡的最好。
他觉得人这种动物挺没心没肺。怎么醒的?小碗儿推醒的。
“爸爸,尿了。”
叶伯煊正在感慨自己的“强大”,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认真地叠着夏天留给他的字条:“尿就尿吧。”嗯?反应过来了。
“尿哪了?”
小碗儿哗一声,大床的褥子上、红格睡裤上。
从此开启了混乱的一天。
“得洗洗!”
“爸爸,我是先刷牙后洗脸!”
“爸爸,你又给我忘擦香香了!”
叶伯煊觉得上次伺候孩子们距离现在很久了,那说明他们该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麻烦?原来他怎么不觉得?
心,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烦乱的情绪瞬间消散,他拧开瓶盖儿:“自己抠点儿抹。”
苏美丽有点儿生气!这是信不着她?那么忙都一手扯一个,不上班啦?!而夏爱国冷眼旁观。
……
“部长!”士官站住敬军礼。
叶伯煊点点头。
叶伯煊的直属手下徐参谋也跟着敬礼完,笑的异常灿烂:
“部长,恭喜!嫂子曾经也是咱们军区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你还别说,我脸上都有光。”
“啊,谢谢。”叶伯煊保持淡定的步伐离开。
当铺天盖地的各类报纸、电台以不同形式播送这条新闻时,看到听到“夏天“两字以及报纸上夏天的照片,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所想。
……
宋雅萍此时也正在听恭喜声,她比叶伯煊表现要外露一些:
“嗯,龙凤胎拜托给亲家一家了,是,我儿媳确实很优秀,一直如此。同喜同喜。”
……
三天略显忙乱的接手工作,好爸爸叶伯煊有点儿把握不住关键点。
或许是满腔父爱给的太用力,也许是爹妈的身份都一个人扛,他爱的有些小心翼翼。
叶伯煊只要每每想起他儿子、闺女拉着他的手说的话、做的事儿是为了啥,他就恨不得把爱都给他们。
“爸爸,等等其他小朋友。”
等谁?十分钟后他明白了,他来早了。
孩子们是想看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接,然后借机用眼神暗示他,暗示他去找妈妈,似乎是他很有办法很厉害似的。
不能伤害、不能让他们恶性循环的哭,只能宠。
“售货员,把那个花花绿绿的糖给我来二斤。”
小碗儿拍手叫好,闹闹背着小书包瞪叶伯煊:“牙会坏,你自个儿吃吧!”
“那蛋糕呢?”
闹闹点点头:“来个小的吧”。
“售货员,给我来那个,对,最大的那个!”
夏爱国在第二天就不得不把育儿攻略交出去,他对着吃惊的叶伯煊说:“看看第三条!”(未完待续。)
ps:发完第一章就有点儿挺不住了,吃完药片迷瞪了一会儿。大家注意换季了,别感冒。愿laurashi零三一二书友的宝宝健康成长,不用去医院喽。三更时间我尽量早点儿,七点半左右。推荐好基友月下无美人的书《盛世谋妆》,简介:云州有女,行猛如虎……咳咳,你们懂的。( )
第七五零章 夏天,你并不是全对的(三更)
距离夏天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在夏家的所有人心中,“育儿宝典”等同于尚方宝剑悬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已经依赖对照宝典说话了,只是区别在于看谁更有定力而已。
秩序嘛,执行的有点儿难度、有些混乱。
大礼拜天,叶伯煊一手牵着戴花凉帽的小碗儿,另一手也牵着带花凉帽的闹闹,这还是他出门前跟他闺女商量的:
“借给哥哥一个?你妈妈可说了……”小碗立时点头,要相亲相爱嘛,她懂!赶紧拿出奶奶给她新买的另一顶帽子递了过去。闹闹却抿唇不语,花里胡哨的,那是啥玩意啊?!
三人去了公园。
“闹闹?跳下来!勇敢点儿!”
闹闹慌乱地摆着小手,他往下看一眼就肝颤,急中生智道:
“爸爸!妈妈的手册说了,不要站在高处,她和我说过,危险!”
……
叶伯煊大力甩动鱼竿,喊着他家的小胖妞:“你帮爸爸把桶拎过来!”
小碗儿觉得她都快要晒冒油累死了,任性顶嘴,那娇俏翻白眼的神情跟夏天一模一样:
“妈妈手册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叶伯煊扔了鱼竿:
“得!你个不孝女!你妈是让你们自己做,不是让你们不孝顺你爹我!”
他真的踏下心来和孩子们接触沟通,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小鬼大”。
现在全家老少虽然都拿手册执行,可挡不住俩娃会哄人,老丈人和丈母娘明显顶不住了,前两分钟还说着不行,后几分钟就会感慨没妈的孩子好可怜、别管那么严!
至于他……刚开始也那样,现在想板一板他们的毛病却治不住了!
谁说小孩子没心眼?他们欺负大人很有一套!
……
饭店包厢里,叶伯煊大刀阔斧的往那一坐,都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他进屋就夹菜。边夹着边吹着热气,还不忘嘱咐道:
“下次请我吃饭换别地儿!天热了,闹闹他们不能吃涮锅子,容易上火。”说完分给俩孩子一人一个碗:
“吃吧。嚼烂了咽!爸和叔叔们说会儿话,别烫着。”又嫌弃的指了指“叔叔们”,“等我们走了再抽烟。掐了。”
就这幅画面,张毅和徐才子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们是找叶伯煊说正事,想正事聊完再让他喝多聊聊心里打算的。这……这咋带孩子们来了?
“我那楼施工的时候,你给我盯着点儿!本来我是想找我大舅嫂,但她手里活一个接一个,最近还有点儿瞧不上我,你们懂的。”语气平平,说完就闷头吃,没有觉得丢面子的气愤与不值。
他现在等同于受气的上门女婿,人啊,就怕养成习惯!
这样的叶伯煊,再次让张毅话头停顿了一下。才接话说起了正事儿。
一个小时后,叶伯煊肩膀扛着个兴奋大叫的闹闹,怀里抱个小胖妞,爷仨的身影慢慢走远……
张毅大拇指敲着饭桌:
“这是我们最短的聚会吧?他喝了一杯?不对啊,我家刘芸说夏天爹娘来了啊!他怎么还带孩子?不放心?”
徐才子眯了眯眼睛,叹气道:
“不是不放心,是想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给孩子们,带出夏天那一份,得双份!怕孩子们缺钙缺爱!
你说我怎么给他两句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徐才子这个单身汉搞不懂了。
两个人沉默了两分钟后,张毅才说道:
“听说了吗?童家要去外省当一把手去了。那个省穷了点儿!不过这两年童浩然他父亲也算步步高升。我开会时见到过他,满头白发,可比我爹老多了!”
“难怪宁浔漪大闹童家,这是要举家搬迁只剩下个她啊!”徐才子意味深长道。说完他又忽然侧头和张毅对视。
两人都无声的点点头,基本明白是谁做的手脚了。
……
“姥爷,我还要一块儿!”小碗儿吃的满脸西瓜水。
闹闹也频频点头,冰冰凉甜甜的,他就爱吃这一口:
“我也要!”
夏爱国正要再递过去两块,苏美丽咳嗽了一声。叶伯煊叹了口气:
“爹、娘,这都几点了,吃多了尿床,他们回头肚子疼。”好声好气的解释,看向尴尬的夏爱国。
“呜呜……妈妈。”这就是闹闹,聪明的孩子总是能抓到重点。
小碗儿立刻两只小胖手揉眼睛,特别会装哭:“妈妈,我们好可怜,只是想吃个瓜,怎么就这么难?”
刚才还咳嗽的苏美丽,尴尬的夏爱国,立刻扑上前:“不哭不哭,姥姥喂,喂咱大宝二宝吃。我看谁敢说一个的!”
叶伯煊扶额。
……
腿上放着个较轻的闹闹悠荡着,怀里放着个小碗儿晃悠着,叶伯煊单手拿着文件看。
对,这就是叶伯煊哄两个孩子睡觉的方式。拿闹闹当练习腿部肌肉的道具。
平时也不这样,可是每每提起妈妈,孩子们总是从假哭到真哭,这就是全家人拿他们没办法的原因。哭完还得腻着他要哄着。
叶伯煊扔下手中文件,先把小碗儿摆好放平,两手捞起闹闹,也放在被窝里,他忽然两手叉腰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下定收起“尚方宝剑”的决心,再这么胡闹下去,养成习惯、无可救药了。
……
他的手掌心挨个日记本摸了又摸,他掏出夏天参加高考时那张笑颜如花的照片,他说:
“本子很珍贵,珍贵到我开会能开小差,你信不信?我收藏,你看行不行?”
我的夏天,原来是这么变啰嗦的。
叶伯煊摇了摇头,他甩开那些又涌向心口的酸涩感,对着照片宣布道:
“夏天,咱打个商量,得综合综合。
别总是我听你的、你听我的,实践证明,不对!还晚上睡前读童话故事?那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你看那俩小坏蛋就该知道,他们戳我心窝子!”
他说着,还不忘用大拇指蹭了蹭照片里夏天的脸蛋儿。
……
第一个溺爱孩子的是叶伯煊,第一个清醒过来的还是他,他倒是大刀阔斧的准备改革了。
可当长辈的,别说宋雅萍三天一大包的送吃送喝,就连叶志清都开始犯糊涂了:
“他们母亲不在,一走就是两年。他们又刚三岁,惯着怎么了?我倒是没惯着你,你活明白了?!”
……
叶伯煊第一样干的事就是打电话:
“外公、爷爷,别疗养了,南方这时候不热吗?再中暑!赶快回北方,咱五个一起过!我得远离我丈母娘家,也得远离叶首长那!”
当天晚上,他兜里揣着封信,怀里抱个大号地球仪,身后跟着两个急切的小娃娃。
“念妈妈的信,没问题!但是你们得跟爸爸一起研究这个,咱学地理!先把你妈在哪块蹲着学明白!”(未完待续。)
ps: 下章写夏天。四更时间十点。
第七五一章 地球的两端(四更)
挑战不了整个世界,只能挑战地球仪;
不管地球经纬,看着那个小圆点儿,就当是我和孩子们的安慰。
……
“看好了哈。”叶伯煊蹲在两个孩子面前,双手转动地球仪:“妈妈马上就要出现了。”
闹闹、小碗……爸爸在跟他们开玩笑?
叶伯煊指着美国的位置:“看这里,就是这!你妈妈在这,康乃狄格一个叫纽黑文的城市,耶鲁大学,国际关系专业,是和外国人打交道的,明白吗?”
“什么卤?”小碗儿一下子想起面条了:“爸爸,读完信给碗儿做碗面条吧,我咋有点儿饿了呢?”
叶伯煊扶额,用手掌揉了揉太阳**:“在耶鲁大学,是大学,不是酱卤子!”
闹闹皱紧小眉头,他就知道不能大变活人,爸爸还说一堆废话骗小孩儿。
叶伯煊有点儿泄气,就他一个人对着那坐标感兴趣?
这是俩什么孩子?一个就知道吃,一个一脸他这个父亲很无聊的表情。
一点儿不关心妈妈,就知道拿妈妈当挡驾牌!
叶伯煊从他儿子眉毛皱起就赶紧补充道:“看着没?咱们在这,妈妈在那,穿过去就是。”
闹闹觉得终于有干货了,他这次表情变了,小短腿儿迅速回身小跑起来,拽过他的小书包,还不忘把那顶花凉帽扣脑袋上:
“爸爸?那还等啥?找妈妈去!”
小碗儿脸蛋儿上的肉被她点头点的直颤悠:“对!爸爸,你别忘了开车,我都想妈妈了!”她走不动。
……
叶伯煊站起身,他握着拳头轻咳了一声:“那啥……”
……
终于在孩子们那种“爸爸,你没病吧?”的眼神中,叶伯煊停止了授课。
能教点儿是点儿!前面没夏天吊着,他们早跑走了,循序渐进就好。
闹闹撅嘴,给了孩子希望又让他失望,实在是打击太大了。他小大人叹口气:“别说了,就是远呗?还得写九遍字。”
小碗儿紧紧皱眉,急了:“快读信吧!”
……
双人床上,闹闹躺在叶伯煊的肚皮上。小碗儿安静的蜷缩在叶伯煊的臂弯里。
仅开着台灯的卧室里,传来叶伯煊略显低沉的声音,淡蓝色的窗帘随风飘动着,为这一室温馨添上一笔。
“闹闹、小碗儿,
妈妈很想你们。十分想,很想。你们有没有想我想到哭鼻子?
哭鼻子是一件很没出息的行为。
有事儿说事儿,不能胡闹!
乖巧、有担当、每天都好好学习,画画、练字、学成语,那才是听话的小孩子该做的。
你们有没有每天描上一笔?九个字、九遍,很快的,坚持住!
你们要是做到了,我回来给你们买很多很多好东西。
闹闹的玩具、小碗儿的花裙子,妈妈给你们一人买十样,全奖励给你们!
另外。一定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当爸爸和姥姥、姥爷有不同意见时,记得,要听爸爸的!
……”
小碗儿挠了挠脸蛋儿,坐了起来。她有点儿疑惑。
闹闹也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爸爸,妈妈说话咋那狠!”
叶伯煊认真回答道:“那是因为爸爸读信的语气,不赖妈妈。”
一个孩子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好了!爸爸要去冲澡,你们乖乖躺好,等我回来给你们讲杨家将!”
……
叶伯煊拿着肥皂毛巾,刚准备穿过院落去后面冲澡。身后的那个温馨卧室里,忽然传来了孩子们兴奋的大喊大叫:
闹闹兴奋的把枕头扔向了门口:“妈妈来信了!没有扔了我们!”他对夏天偷着走,记忆犹新。
嫩生生的小嗓子,也随之软乎乎的呐喊道:“哥哥。她说想我们吶!很想!十分想!”
……
小毛推着自行车刚进家门,就听到了孩子们的欢呼声,她不可置信的挑挑眉,刚要说不可能啊,就看到夏秋站在夏爱国的身边探头对她狠命眨眼睛。
夏爱国双手背在身后,他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叶伯煊的背影。
他刚才看见了他女婿在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时,脚步顿住了。
叶伯煊迈着从容的步伐,就像是真的一般,毫无违和感的去了后院儿。
嗯,他得冲个冷水澡,别温水了。
苏美丽着急忙慌的跑到了院子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斜着膀子飞跑的小丫头。
“来信啦?!那国外不说可老远了吗?咋……”
夏秋用着极小的声音回答道:“妹夫写的,为了哄孩子。甜甜……唉!过年能让给家来个电话就算不错了,通信就别想了。”
小毛秀眉皱起,她讨厌自己心酸的感受,还有,心软……
可刚刚不知为何,妹夫的背影看起来很萧瑟。
这一幕,大人们怅然,孩子们兴奋,连不明就里的月芽都跟着拍手笑眯眯的。
后来随着闹闹和小碗儿跑到院子里,月芽举着两个小拳头特别投入的手舞足蹈,她跟哥哥姐姐一起狂欢。
……
夏天坐在图书馆里,手边的原版书横七竖八的摊在桌子上。
可她今天没有心思学习阅读。
拿过包,掏出了一个日记本,孩子们的照片夹在其中。
她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孩子们的笑脸,正如她从前轻拍着他们,握着两个小手,轻柔地说:
“睡吧,妈妈最喜欢你们。”
走在路上,站在异国他乡,她才知道自己的能量有多大。
“妖魔鬼怪”不好沟通的人有,一路同行对她友善的人也有,什么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她时刻告诉自己,不是因为了不起,所以才有理想。而是因为有理想,才能成为了不起的人。
而她唯一的减压方式就是写日记,写那些无法寄出、对闹闹和小碗儿的话语。
“闹闹、小碗儿,妈妈很想你们。
想的心口疼,想的妈妈觉得自己已经生病了。
可妈妈是怯懦的、自私的。
妈妈不敢去想象你们想我时大哭着找我的样子;
不敢想你们在受了委屈时,到底有没有人在你们身旁;
妈妈甚至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一个可以安慰自己却无法弥补你们的理由。
我那所谓的“母亲不是保姆,更多的是榜样……”
瞧,妈妈不能写了,妈妈在制造噪音,抱歉,妈妈再一次用想你们,安慰了自己……”(未完待续。)
第七五二章 婚姻的真谛(一更)
季玉生拎着包裹站在家门口,抬胳膊看了下时间,满脸无奈。他能说他不喜欢回家吗?
男人为什么要结婚?
每天说着啰嗦话,想看会书独处都成了奢侈的事儿,去哪得汇报,回家还得为了跟媳妇有共同话题打着单位的“小报告”。
最烦心的是,更得经常违心哄着小娇妻,太麻烦!
那些年,他到底是哪根弦断了,为何要玩命追求、死命要成家?
他摇了摇头又笑了。
得咧,乐呵的时候怎么觉得媳妇好?当时娶的时候怎么觉得她美的不得了?拽着她的小手为什么心口砰砰跳?
世间本就没有便宜事儿!
劝自己,想活的太滋润的下场就是他的从前,还有大舅哥的如今。
回想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季玉生努力睁了睁眼睛,暗示自己要情绪饱满,推开了家门:
“亭子,这是咱娘给寄过来的,你看看哪样喜欢就留下。”
叶伯亭瞅都没瞅,脱口而出:“都不喜欢。”
都不留?婆媳关系怎么近了吵架、远了冷淡也不成?
季玉生耐住性子:
“咱得丑话说在前头,总得留下三两样,那是咱娘当奶奶的一片心。
到时候她来看大孙子,你不说谢谢也必须当她面前用一次。为了我,懂吗?听话,啊?”
哄祖宗也不过如此。
季玉生眼睁睁看着叶伯亭扶着肚子施舍般瞧了一眼,玉葱般手指扒拉扒拉,然后对他:“哼!”
季玉生承受不住了,他还没敢严厉,只是语气上严肃了:
“不可以任性。你别不开晴了?事儿过就算完,嫂子走都走了,你难道要和我生气到她回来?到时候你哥两口子和好了,咱俩折腾疯了。”
季玉生说完也不搭理叶伯亭了,他转身蹲在门口收拾着,小孩子的奶瓶。叶伯亭生产时要用的东西,他一样一样的放好,以防万一提前发动。
叶伯亭看着这样的季玉生,沉默了。
她不欺负老季了。没什么成就感,瞧瞧,都长白发了。
“唉!我生气是你不告诉我,我没出上力。倒是我嫂子,临走临走还把小碗儿她们安排给她爹娘。
那代表什么?她不希望她的孩子们和我抢我妈。你明白吗?她总是这样,就显得我像没长心、没长大……”
季玉生平淡的回道:“没长大好,活的不累。”
我给你又宠回了二十岁本该有的模样……这一刻,季玉生心里那点儿抱怨全部消散。再说得抢丈母娘啊,这要是他亲娘来伺候月子,他得提前秃顶!
“哎呀!不行了,我要不行了!”叶伯亭忽然捂着肚子大喊。
去医院的路上,叶伯亭满头大汗,她无力地捶打着季玉生,只能用嗓子眼发音还不忘骂人:
“就怨你!我肠子都要悔青了。为什么要嫁人?!”季玉生被气的不行,他也后悔了好不好?他能生真不麻烦她!
作闹的叶伯亭被送进产房,季玉生腿肚子打着哆嗦,看见宋雅萍迈着略显凌乱的步伐,他都没力气打招呼。
“你气她了?!怎么提前生了呢?”
“妈……”
宋雅萍摇了摇头,急了:“你嘴哆嗦什么!”懒得理季玉生,直接敲产房门。
而季玉生想的是:这娘俩可不能离开他,如果又没俩,那他……他也去死!
……
这就是季玉生和叶伯亭的爱情。
他们老夫少妻的形式,即便盼天盼地迎来了七斤重的男婴小星空。也少不了以下情绪。
有时觉得冬天来了,俩人一起吃饭、钻一个被窝,心暖。得有个伴儿!
有时觉得真后悔、真眼瞎,自个儿过该多潇洒!
这是婚姻中两人无法对白的心里话。可他们一直牵手到满头白发,可有的婚姻,有的人生,却走着走着分了岔。
……
婚姻里确实不能只有爱情。
有能力爱张罗事儿的,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麻烦事儿不断,比如老丈人夏爱国。
农村的实在亲属。一个接一个的登门,说是想夏爱国和苏美丽,来看看。
那么像叶伯煊这种拒绝一切啰啰嗦嗦的,他也不能免俗。
至少他在最近的两个月中明白了,缔结婚姻,是两家人的事。
“娘,搬走不代表孩子们不回来,您说是吧?我们每周……”
苏美丽把水舀子往缸盖上一扔,摔出声响:
“甜甜让我来是照顾闹闹和小碗儿的,你可倒好,还不放心!我算是瞅明白了,你瞅瞅你最近那架势,谁都不能帮忙带,怕我们没文化耽误孩子呗……
得了,我多余废话也不说了,搬吧,你搬!”苏美丽嘎嘣溜脆说完转头就走。
这……
叶伯煊麻爪了。
即便夏天刚走那两天,丈母娘再不给他好脸吧,也没这样啊!这都摔摔打打那一套拎上桌面了。
怎么办?
叶伯煊赶紧几大步追上去,刚酝酿好的说服理由,想说那么带孩子有问题,问题如下……
但是在看见苏美丽偷着抹眼泪舍不得俩外孙时,又憋了回去,紧急调整。
“娘,我爹太忙了,他刚弄个厂房,您也搭把手,给工人们做做饭。我嫂子那你看看她每天一身泥,您也得跟着操劳,就是月芽现在是最淘的时期,启蒙阶段,我工作上完全能应付过来,我爷爷、外公来了……”
唉!还能说点儿啥?难怪当年夏天跟他抱怨过。
抱怨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简直不能和老人沟通,还因为屁大点儿逗孩子的事,和他母亲吵架。
叶部长脑袋有点儿发蒙。这怎么比重新写个作战报告还糟心?!
……
宋外公、叶爷爷带着一名勤务员,回到京都一出手就是买大件,买大宅子。宋外公瞧了瞧他女儿满脸笑容请假带亭子的孩子,冷哼一声。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当即拍板。
他们五口一起过!虽不是当年夏天看好的那个宅子,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早已易主,但也差不离儿了。就夏天喜欢的那些,全有。
只欠东风,可叶伯煊太不给力,宋外公最近手攥核桃思考大事儿,叶爷爷只能亲自登了夏家门,臊的夏爱国和苏美丽脸通红:
“叶叔,你瞅瞅。我们就是舍不得,没有别的意思……”
“那让他们搬吧,我们老了,你们多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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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的众志成城,我又重新趴在了前十的榜单上,昨日红书销售榜第六,啥也不说了,谢大伙捧场!
今日基本上都是两年间的生活杂事,但像亲人间的纠纠缠缠杂事会一言带过,等夏天回来再写。我今天争取把这两年间发生的大事都写个明白,然后就让夏天回来了。
看着那为数不多、用手指捻一捻只剩三张纸的大纲了,哎呦,我真有点舍不得。看来我要四月二三号左右完结的计划,大概能完成了。只是……怅然若失啊。
呵呵,平淡有平淡的精彩,希望今天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我吆喝一声,我开始咳嗽了,过两天就能好,但没事儿,谢谢小伙伴们的惦记,再吆喝一声,二更时间一点半。等我!
第七五三章 平凡的人不简单(二更)
叶爷爷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巧啊,老弟!”
深更半夜的,两个老家伙不睡觉,巧什么巧?
宋外公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
两位老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前院的书房,望着那盏在凌晨一点还没关掉的灯光。
宋外公忽然心酸的要命,从叶伯煊那么点儿大,到现在他还能看见。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伯煊代替了他想念儿子的那颗心。
“我们还能陪他几年?“
叶爷爷笑了笑,他很乐观:“我们还有用,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即便他现在已经长大了。”
“是,有人味儿了,怨我啊,被我养出的小特性,他自己吃了亏后改了。”
两个老人边说着边往后院走。
“老弟,你买那么大的地方,是要做什么用?最近我都没人下棋了,你可倒好,还买这么大个院子。”
“七八年过了实行改革开放的方案,七九年有位领导去了南边儿,而这位领导在七五年曾多次说改革二字。
老哥哥,他的决心有多大……
只有物资紧缺,除非全部上缴,否则又怎么可能全民经济情况相同。改革的后面跟着开放,我们京都,将要赢来更多的外地人、外国人。
我要做的是,让闹闹长大了,对我的记忆不是模糊的。”
叶爷爷想想最近被他拽着练拳脚的曾孙:“我没你心细,也没想那么多,他只要健健康康、顶天立地。老弟,是要盖宾馆吧?”
宋外公爽朗的笑了:“如果政策可以,不止一个!”不止一座宾馆、酒楼,不止一个城市。
……
夏天:
我这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你那里该是几点?噢,其实我算一算能知道,你那地儿我早摸透了。
我就是想问一问,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上饺子。
你该出去走一走,下次你有机会,我依旧举双手支持。
……
我今天正吃饭的时候,闹闹居然吵着要上厕所。你知道我的,一般饭桌上听都听不得。
可我伺候完咱家小少爷后想起来了,你刚生少爷公主那阵,我也挺能干的,但为什么中间又断档了?
那是俩祖宗啊!你生的宝贝们不止是天使。还是魔头,随你!
我跑到说书那现学现卖给他们讲历史、地里、哲学,查阅书籍讲各地民情风貌、英雄人物,但他们总是跟我打马虎眼,经常问的我哑口无言。
你儿子跟咱爹学的东北话,他是这样评价我的:“爸爸,你带我们带的粗啦啦的,不认真、太杂。”
……
我觉得让他们全天候去幼儿园玩耍,影响智力。还是外公和爷爷说,怕他们脱离小孩子的乐趣。要劳逸结合,现在就变成了小朋友们玩时,爷爷就用专车陪同着送他们。
夏天,外公和爷爷怎么又老了?我舍不得。
……
通篇看下来,我对自己写的不满意,虽然没打算给你看,可是这啰啰嗦嗦的絮叨,太不像我的风格!
原来,家事、杂事、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儿,也需要有人倾听、有人诉说。
……
叶伯煊合上了日记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减压完了,该编每个月一封夏天写给孩子们的信。
他已经尽量按照妻子的语气写了。
可、八封信了,真是找不到该和孩子们唠啥磕了!
唉!有苦难言。男人好难。
……
王荷花踩着缝纫机坐着小孩儿衣服,她听着身后的叹气声,无波无澜的说道:
“我告诉你,我不去。我这辈子欠我妹子、叶家的人情都不知道该如何还。”
刘行天气急了,水杯“哐”一声摔在了桌子上:
“我不是想找团、部长占便宜,我是宁可降一级。不,降两级也要去他手下干!”
喊完摔完,他心里那口气出了。
事业不如意,不受重用,他呆着憋屈。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能对那么好的荷花发火。
发完火,他又后悔。
王荷花表情都没变、眼睛也没眨一下,可见她一点儿也不怕:
“你们有缘还会见!你还能成为他的手下。别以为我老实就随便来,不如意拿我当出气筒,滚一边儿去!”
这是男人的习惯?家里一个,对面的马大山也算一个,惯的!
……
翟远方这次是真对叶伯煊有意见了:“啥意思?啊?伯煊啊,咱俩多少年了,我这个老大哥请吃饭不能去呗?”
叶伯煊站在京都军区的大门口,他都快要连轴转了,双手使劲搓了搓脸:
“真是忙,忘了,这样,就今天,今天去我那大宅子坐坐。”
而翟远方却冷哼了一声,开车门上车拉手刹踩油门,一气呵成,他打算晾晾叶伯煊。
叶伯煊看着远去的车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天啊,赶紧回来,我的时间真分不过来。都要混的没个朋友了!”
咱俩你一天、我一天的轮番忙工作带孩子也成啊!
叶伯煊这近一年间,时时感叹。
在临近一九八一年,叶伯煊的六层五金大楼落成剪彩。可他只是站在下面看着,却没露面。
……
“小毛,资金不足啊!要想拿下市政府那个工程,简直是天方夜谭。
咱一没关系、二没实力,三,据说有一个姓林的老板在和办公室主任走动。不妙不妙!可不是我陪的喝出胃出血那么简单的!”
小毛看着李大军,她使劲挠了挠脑袋,当即脱掉在工地的工作服:
“给我约他,我陪他唠唠!”实际上心里明白,她先把关系走动好,最重要的一点不是喝不喝酒,是她差钱!差钱!
去哪借呢?已经有一屁股欠账了!
……
夏爱国拍了一下办公桌,对着苏美丽呵斥道:
“我亲自给她排队交的培训费,她怎么没去念?!挣钱挣钱,每天钻工地,没文化怎么能行?你一个当婆婆的,每天说废话一百遍,我刚几天没回家,你不知道嘱咐她?”
苏美丽比起从前,更是在夏爱国面前不敢轻易顶嘴了。
她家老头子都成老板了,老板有钱、有本事,全家人仰仗着的人物,她惹不起!
时隔几个月,各地、各大商场从京都购买了一批电镀桌椅、简易沙发,全国畅销,十分走俏。
可谁都不清楚,挂着一个当时快频临倒闭国营家具厂的名义,它的幕后老板正是夏爱国。(未完待续。)
ps: 三更时间五点
第七五四章 “夏木原”(一更求月票)
由于小毛没去报到上课,苏美丽挨了顿骂,但她没想顶嘴。
不是她改了脾气,而是真的不想而已。
苏美丽嘴上常常和夏秋、夏冬抱怨,抱怨夏爱国现在是老板、大哥了,后面跟着好多个人,厂长都得对他点头哈腰,脾气也跟着变大,有钱就有话语权,等等诸如此类的牢骚。
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真实所想。
她亲眼目睹夏爱国的创业期,那真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她家爱国只是希望像儿媳小毛一样,只要组成个木工队,却差点儿被各路“妖魔鬼怪”给抓走。
后来还是伯煊的外公给爱国指了条明路,挂靠濒临破产的家具厂,双方合作,这样才有了今日的夏老板。
苏美丽不知道他大儿子劝她时说的“血雨腥风”到底是个啥意思,她没文化,可她懂理、真心实意的心疼丈夫。
她在丈夫、儿媳,包括女婿身上,看到了“不容易”。
在她心里,越是有能耐的人,压力越大。就是她家闺女只是求学,那还要忍受隔山隔水的远渡重洋。
所以她不还嘴,不给这些“不容易”的人添堵。
夏爱国看着这样的苏美丽,叹了口气,正要说点儿其他就当是安抚老妻了,负责他这个中心店的小赵敲门:
“叔,李厂长来了。”
“二号间摆茶,请!”
……
三层楼的中心店,楼上楼下十七个房间犹如一个又一个小家一般。只是目前为止,这里并没有对外经营,它的作用多半是夏爱国招待外地批发商看款式的展览室,也就是样板间。
苏美丽对起身整理衣服的夏爱国眨了眨眼睛,这李厂长是来要钱的吧?只是她家爷们说了,那木材钱有差头,水份也太大了,那到底是该给还是继续欠着?
……
李厂长眯着眼品着茶。看着这舒适的样板间,心里感叹,别说住在这体面的新家具、大套房里了,就是给他一楼里任何一个普通间。那都得舒服死了。
当李厂长眼神落在墙面上、那副用木料雕刻的“夏木原”牌匾上时,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而门外的夏爱国,冷笑的表情在推门时顷刻消失不见:
“呦,老李,真是多日不见。你就是爱瞎客气。没事儿来这坐坐嘛,咱哥俩唠唠多好。”
你来我往,之乎者也的客套话寒暄个差不多,李厂长轻咳了一声,向前探了探身子,商量道:
“夏老板,您看……这都快过年了,工人们也得过个好年不是?以咱们的私交,别说尾款了,就是全赊着。那真是没二话!
可话又说回来,我这个一厂之长,到了年底总不能被工人们背后骂娘,我啊,干不了几年,马上就要混到退休了,您真得让我在这几年干点儿一心为工人的事儿不是?还望您成全!”
为了钱,李厂长站起身,半驮着腰,想要给夏爱国行个礼。
夏爱国心里冷笑。你这一鞠躬,我得多花好几万!
真当他不知道木料的价格吗?一心为工人?他夏爱国从来对工钱没含糊过!
人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让这个国营厂没有提前倒闭散摊子,现在又变成了效益不错,他以诚待人又如何?开始跟他这动花花肠子肥自己的腰包!
李厂长以为夏爱国会扶他。却不想夏爱国泰然处之的坐那笑看他。他心里一咯噔。
露馅了?不是农民吗?手里不是只有几张设计图、养几个老师傅做样款而已吗?
夏爱国端茶杯轻抿了一口,他看着脸上挂不住笑容的李厂长,忽然笑出了声,笑的很真:
“老李,跟我这演什么吶?欠账还钱天经地义,那都没问题。”夏爱国说完看着李厂长马上用着希翼的眼神看他。他才话音一转:
“我们得改改合同。原来是由夏木原研发、设计、营销,你们厂子负责提供原材料以及生产。
老李你可能早就调查清楚我的身家背景了吧?
呵呵,我是京都户口、曾经却是东北小山村的农民。这点,我从不回避。并且对农民很有感情,让我现在见到农民、工人,一切以劳动获得报酬的人,都高看一眼。
可你别忘了,东北,说林业基地不为过吧?老李,你考虑考虑,是年前还是年后,给我答案。”
……
小赵站在夏爱国的身侧,止不住的担心,他急切的表达观点,想用自己的理由能让夏爱国接受。
只有“夏木原”发展好了,他才有前途,就凭这点,他也要制止:
“叔,南边好几家都在催货。您刚才还改了合同,那原材料会影响签订的合同、耽误供货时间!
东北现在可是天寒地冻,虽说冬天砍伐对树木影响较小,但并不适合东北的情况,这都要根据林区情况而定的。
如果我没估错,东北现在积雪早已高出十五厘米,根本无法施行。”
夏爱国紧皱眉头,不听劝道:“我会给批发商们挨个打电话沟通。”
小赵却摆手道:
“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同意,也不论我们春夏砍伐能不能来得及供货,就说春夏森林多雨、道路泥泞,大型机械很难开进去,运输效率太低了!”
苏美丽两手交握在一起,她满脸愁苦,听不懂也明白了,真是一步一个砍儿!
想到无论是她的娘家还是婆家那个死郑三彩,家家都管她们借钱,只看见了她们吃肉了,没见到上火遭难!
夏爱国独自一人站在三楼的窗前,他咬了咬牙,不甘心当冤大头二傻子,却面前又有一座大山要扛在肩。
该怎么办?他无人诉说,却坚信要让“夏木原”走在一条阳光大道上,而不该让诸如李厂长这些小鬼们纠缠!
有些事儿,也许是天意,它就是那么赶巧的把一个好机会摆在了夏爱国的面前。
结了工厂上一批货的尾款,夏爱国带着小赵,两人带着夏家仅剩下的全部身家,踏上了奔赴唐庄林区的那一条路。
“夏木原”现在以研发中式实木家具为主,唐庄林区又与京都距离较近,运输方便,这是目前最快捷的一条路。
却不想,夏爱国从背着行囊倒手表到如今,唐庄此行,让他摔了致命的一跤。
……
“福伯,伯煊睡了吗?”
夏秋一直不怕叶爷爷、宋外公,却觉得宋外公从南方调遣过来的老管家福伯很厉害,他平常见他都很打怵。
可今天却顾不得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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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桃子第一次小说,还是长篇小说,这部小说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期待、支持,我很荣幸,更是很感谢。
哈尔滨现在是阴雨天,天气又冷了,书友们那里呢?愿书友们家的小朋友都健健康康,愿永远闹书荒家的小娃娃能尽快好起来。
话不多说了,我去码字,今日二更时间十点半,敬请期待。
第七五五章 重返唐庄(二更求月票)
“福伯,这封信等天亮了,拜托我爷爷的勤务兵,务必交给我们军区领导。
还有,如果闹闹和小碗儿起床作闹,给他们看桌子上的画册。
转告一下外公和爷爷,到了唐庄,如果有什么大事儿,我会随时给这边来电话的,请他们放心。”
叶伯煊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眼中毫无睡意,清明一片,里面只来得及衬衫外面套上件羊毛坎肩,手中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匆,车影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而一直犹如当背景板的夏秋,听到福伯:“哼”的一声后,他倒挺自觉的,推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偌大的院落。
站在路口的夏秋,伸出手指接住漫天飘落的雪花,他的心有些沉重,他颓废地想着:
夏秋啊夏秋,无论是亲爹还是媳妇,哪一样你都帮不上忙,难道要当一辈子一无是处的人?
可他却压抑着这种想法,他明白,这个关键时刻,不是他情绪上作怪的时候!
还好,他们夏家,在翅膀还过于脆弱、在他无力承担、在夏冬还没长大成人之前,有一位能站出来顶住一切的叶伯煊。
妹妹为了伯煊的委屈忍让,伯煊为了妹妹对夏家的一片赤城……
到底谁欠了谁?宿命敲,又只为对方折腰。
——
福伯满脸严肃给宋外公揉着腿,宋外公眯眼瞧了一下:
“凌晨了吧?伯煊走了?夏家那面出状况了吧?”
福伯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少爷,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那就不要说嘛!”宋老爷子不再是刚才眯瞪着浅眠的状态:
“你要说什么?说伯煊已经因为夏家过的焦头烂额了?
因为一个女人没必要耽误前程?
他应该不活在这些杂事中,一心一意的向上爬当一个有志青年?就像我从前活的只顾自己?”
福伯急了:“少爷您最有……”
宋外公拍了拍福伯的胳膊,用眼神制止了福伯的赞歌,示意他继续揉着,然后才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啊,一辈子孤家寡人。我呢,从前没活明白。
人活一世,没有能免俗的。说白了。悲也好、喜也好,活的都是一个情字。或者说,是活我愿意三字。
你要是不改这想法,阿福。我是不放心把闹闹交给你护着的。
还有,过了年,你要尽快启程去港都,记住,回来就是投资者的身份。不要再叫我少爷,也要直呼伯煊姓名。
再不睡就天亮了,去休息吧。”
……
宋外公眯着眼睛看着福伯转身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越老越倔强,想到倔强又想到了夏天。
活的认真的人,对于欺骗是无法接受的,与其说是不能原谅伯煊的欺骗,不如说是她是无法过自己的那道关。
宋老爷子慢慢挪腾着那条老寒腿,挪完忍着疼痛又是一身汗。然而他却笑了:
那丫头倔强,来强硬那一套不管用。
伯煊现在为夏家做的越多,夏家不停地出状况也是给他机会,将来等那丫头回来啊,四口之家、妥妥的!
——
“局长,那个姓夏说要打电话。”
“嗯?”
“给京都打电话。说打完电话再给他这个事儿定性也来得及!”
林业局局长被气笑了:
“好大的口气!没有林木采伐许可证,没有出省木材运输证,还京都?跟我这玩找人那一套,就是特么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
被关的夏爱国,沉稳地坐在审讯室中。虽说他心里已经明了自己这事儿善不了,从今日起,他夏爱国不一定能再次爬起来,但他并没有慌乱。至少表面上来看是这样。
不是不怕,他这次被骗走了全部身家,人又被扔在了这里。
只是他从做生意那天开始,被一次次质询问话的事件太多了,他这个无根无底的农民是迈过了一砍儿又一砍儿。
习惯了、麻木了,懂得了慌乱诉说祈求。“同情”这事儿不可能发生,那是最无用的。
夏爱国听着小赵在不停地解释:
“同志,我们是被骗了!骗我们的是两次在我们手中批发家具的批发商!他给我们出示了这片林子的产权证,谁能想到是假的?
我们要是偷盗,怎么会花重金雇佣大型机械去采伐?闹这么大的动静引你们过来?同志!……”
夏爱国心知小赵的说辞没用,现在后悔更没用!
他被蛇咬过,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蛇,看来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明明已经小心翼翼去看待人性了,却仍然失望至极!
林业局局长推门而入,他笑看夏爱国,看着没有露出慌乱的京都老板,嘲笑道:
“找人?京都来的?找谁让你这么有底气?找吧!现在我以局长的身份提前通知你们,你们这件事的性质及其恶劣,罚款?别在老子面前做梦了!我今晚不睡,好好奉陪,我倒要看看你找谁!”
局长说完这些,在转身出门时,回身看见瞬间表情龟裂的夏爱国,夏爱国的心彻底凉了,而局长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舒坦了。
让你们这些挣钱挣疯的人挖国家墙角,收拾的就是你们这些钱多的跟纸片子似的大老板!
“让他打电话,让他告诉告诉京都那有本事的人,行政案件转刑事案件,天亮就提交!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这地界想压我这个地头蛇!”
……
正因为夏爱国太过沉稳,似乎是没有悲天跄地的点头祈求,再加上他砍伐树木数量较多,案件太大,局长又被“打电话找关系”给刺激着了。
此次事件成了不能不了了之的状况,也就有了夏秋凌晨去找叶伯煊。
……
唐庄,当华北大地的第一束阳光越于地平线升起时,一辆军绿色吉普以极快的车速,飚进这片曾让他魂牵梦绕的城市。
犹如他第一次带兵在过断桥时的急切,逼上梁山、直捣黄龙。
他这个女婿,要在夏天不在这两年,必须做到双份!
尽心尽力,即使低头!
他顾不上去观望这座城市的变化,他的车里散发着浓浓的烟味儿,他的手中还夹着一根烟头。
当叶伯煊大力甩上车门站在林业局门口时,他正要找人询问夏爱国身在何处,有一个人影直奔他跑了过来。
“叶团长!”那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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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六章 夏天,你知道吗(三更)
叶伯煊看着疾奔过来的人影,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肩膀的小个子,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你……你……”
“叶团长,对!倪建树!哎呀,你还记得我,我真是荣幸、荣幸啊!”
叶伯煊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倪建树热情似火的凑近叶伯煊继续道:
“我是那个当年在大坝上差点儿被吓尿喽,顾不上让老母、媳妇入土为安,把宝娃往别人怀里一推,为了大坝别决堤,为了唐庄人民,我是磨破了嘴、跑断了腿……
这回我那形象立体点儿没?就是我啊,老倪!那个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老倪!”
这形象……确实立体了。全想起来了,被吓哭、哭的要死要活的泥人。
叶伯煊伸出右手:“老倪,我怎么会忘?几年不见,还好吧?”
林业局局长倪建树却挥开叶伯煊的手掌:
“握啥手!抱一个吧?”直接上前一步,一头扎进叶伯煊的怀里。
……
倪建树惊叫出声:“什么?那个京都的夏……”顾不上和叶伯煊多说,他刚才怎么热情的拽着叶伯煊衣服袖子进办公室,又怎么带小跑的重新冲出了门。
“刚子?快!去撵小王的车,跟执法大队打招呼,就说我说的!京都夏爱国那个案件,刑事再转行政,我这有证据,要快!”
倪建树再次推开办公室门,他吱吱呜呜、满脸涨红,最后两手使劲一拍巴掌: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
……
叶伯煊推诿不得倪建树大清早必须要喝两口的提议,他一口吃下两个小包子,基本上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老倪,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咱就是一个普通当兵的,没有干涉地方行政执法权的意思。只是这事儿真得拜托你了。”叶伯煊摆了摆手,制止倪建树想要说话,他继续道:
“夏爱国是我老丈人。他原来是一名农民,对这些证件之类的。基本上不懂,这就是没文化且无人给普及的悲哀,不了解才被骗嘛!
我敢保证,这并不是他主观上要占国家的便宜。他从做生意那天开始,帮助过很多贫苦的人家。
可以说,他是一位有良知和社会责任感的生意人。希望老倪你,在或左或右问题上,能够高抬贵手。老叶我谢谢了!”
叶伯煊举杯先干为敬。二两半白酒呛的一夜未睡的叶伯煊连声咳嗽。
倪建树摇摇头笑了,叹气出声:
“叶团长,你将来就是将军、大将军,在我老倪心里也还是那个最先奔赴唐庄的叶团长,给唐庄百姓率先撑起一片天的团长,一辈子都是!
你这么说话,跟我外道了,没有你,我不说其他人,不给你扣高帽子。单说我家宝娃,他还念书?念个屁啊,早被大水冲走了!”
叶伯煊真心地笑了:
“职责!每一名人民解放军该做的。
老倪,既然你这么说,咱哥俩就透句实话,我知道我老丈人这事儿麻烦。我一定让你对上有说法、对下有交代。
砍伐的木头可以扣下,我们认栽,几倍的罚款,信着我吧?我陪你两天,咱们好好叙叙旧。我们交上。”
倪建树直接拿茶缸子喝白酒,一口闷下去小半斤,大手抹了抹嘴:
“愧疚啊!都是我自个儿作的,把这事儿给捅大了!妈了个巴子的。第一次寻思好好治治那些奸商,治你老丈人脑袋上了,他还不是个奸商!真是……
叶团长,这两天你也别白呆,损失的几倍罚款,劝你老丈人。别上火、慢慢挣,我跟他再签个合同,签一个正规伐木外加出省木材运输证的合同。
另外我给他被骗那个事儿,找人立案!那事儿不能不了了之!能减少点儿损失最好。”
……
当夏爱国和小赵躺在林业招待所里,两人不约而同都在回忆着早上被戴手铐那一幕,心惊胆战外加后怕席卷全身。
小赵蔫头耷脑地对夏爱国表忠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叔,只要你不把中心店盘出去,我会一直跟你干的,就是、就是今早真进去了,我认!”
而夏爱国是真的没听清,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乱响,满脑子里除了戴手铐的画面,其余全是一句话在晃动:
“又拖累孩子了,他要拖垮孩子了。”耳朵边儿似还能听见叶伯煊那句:“爹,没事儿,一切有我。”
……
倪建树对着宝娃的脑袋上去就是一撇子,让叶伯煊这个当了父亲的人,习惯性上前一步护着。
倪建树哈哈大笑道:“叶团长,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稀罕他的一种方式!没想到啊,你也成了俩娃的爹,还是在救灾后发现的,龙凤胎、福气,你该得的!我该叫弟妹吧?弟妹做什么呢?”
叶伯煊笑了笑,他站在山坡上望向远处:“忙着读书。你呢?成家了没?”
倪建树又对着宝娃踢了一脚:“这是你亲叔,必须给行个礼。行完滚去找你于姨去吧!”
……
“找了个娘们陪我睡觉,给我照顾孩子,就是没成家!其实跟一家三口没区别。”
叶伯煊有点儿吃惊。
倪建树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就因为这,我被人拿出来说事儿影响前程了。
值,为老于没爬上去,只当个局长,她就一心一意跟我了!我这也叫对得起陪我母亲的媳妇,她们在地底下都能安心,到啥时候,我也得让她活着死了都当老大!”
——
张毅第一次摔了叶伯煊的电话,他被叶伯煊气的在办公室来回转圈儿。
那个工程能助他们一炮而红,工程项目是叶小叔都出面了才谈妥下来的。可想而知,如果干成了,之后会有更多更大的生意接踵而来。
可他听到了什么?工程款都给伯煊转移过去,去救什么狗屁老丈人!他工作都无暇分身,却帮着忙着这些事儿,到底是图点儿什么!忙了一六十三招,白忙活?!
——
叶伯煊的日记本里是这样记录唐庄一行的:
“夏天,机缘巧合下,我去了一趟唐庄。
你知道吗?曾经我们在绝望中踩在脚下的那片废墟,如今一栋栋楼房从废墟上拔地而起。
唐庄,弥漫着小城镇式的安详生活气息。五层的条式楼,看起来是那么的规矩。
据说再盖起时,施工人员一定要做到“大震不倒、中震可修、小震不坏。”所以,他们是安全的,我想我不会再做关于唐庄地震的噩梦了。
……
我替你在李彤的墓前献上了一束花,是老倪家中花盆养的新鲜花儿,花朵很漂亮。
听说,李彤她们也要即将搬迁新家,她们会有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家,唐庄人民也会用墓碑的方式来祭奠这段历史,子子孙孙都将不忘那些英魂。
真好,是不是?”(未完待续。)
ps: 四更时间五点左右。书友们,我会加油!
第七五七章 给我个理由坚挺下来(四更)
华侨尹画家的夫人摇了摇头笑了。
她就知道,她该看出来的,眼前这个刚来纽黑文市、只坐在角落里不爱多言、略显忧郁的女孩,此刻一定会在这里。
尹夫人还清晰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中国女孩,只是礼貌的问询个人情况,这个姑娘瞬间紧抱双肩,肩膀颤动,她哭的摆动着手,只来得及哽咽的对她们说“抱歉”二字。
……
她变了,真好。
这个女孩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调整自己,也终于找对了方式,终不再用繁重的学习压垮她那瘦弱的双肩。
被祖国选送到这里的学子,又怎么能是简单的人?
徘徊、孤单、伤感、思乡,尹夫人觉得夏天不是忘了,而是把那些埋进了骨髓里、融进了血液中,不轻易被她们发现了。
还记得前几天夏天在她们家吃饭时说,要学一学西餐手艺:
“等我回国,给我儿子、女儿也做一顿尝尝,我怕他们忘了我。”
也许这个中国女孩是真恐惧又回到忧郁的状态吧,她在情绪低落时又马上甩甩头和她笑谈道:
“不哭了,哭了近一年,够没出息的,现在想起他们,胸口满是温热。”
……
似乎她喜欢这项运动,也因为这项运动本身的魅力就在于持久的爆发力。
尹夫人怀中抱着热乎乎的水饺,她等着,等着夏天洒脱的打完这场球,运动中的她就像迎来破晓那一刻,对人生、生活更炙热。
网球场上的正在挥汗如雨的中国女孩夏天,她的小臂结实有力,谁又能想象得到,在两个半月前,她已经瘦到了八十斤,在某一个最平常的午后。晕倒在图书馆的书架前,后被校医确诊为营养不良。
从那天病倒后再次站起,她改变了生活方式,正如今天的她。她用网球诉说,诉说完、再次把那些情绪埋进角落。
而她此刻眼神专注,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输。
正手切球、反手拉球、双手抽球、拼劲最后一丝气力网前阻截每一个球。
……
夏天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嘴里还塞着饺子。透过玻璃窗看向操场。
她的手中有美国的华侨名单,她要在最后一年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把自己折腾成爱哭鬼。
她不能停下脚步。
夏天的眼神慢慢变的坚定了起来,她对自己说:她不要把倒计时定在下一年,而是从这一刻开始。
……
“闹闹,老实点儿!上蹿下跳的,要那么多红包你干嘛使?”
叶伯煊本想控制住自己大过年的不骂孩子,谁想到这小子没脸没皮,越说越赛脸,连爷爷的勤务兵他都讨要红包。
闹闹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斩钉截铁道:“给妈妈买礼物!”
小碗儿掏衣兜,抓了一把钱摆在餐桌上,她有眼力见,甜蜜蜜的对叶伯煊说:“给爸爸买烟。”
电视里忽然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春字的大红灯笼与悬挂在四周的中国结交相辉映……天涯之远隔不断游子心底最珍视的情感,海外侨胞、留学生向全国人民拜年……家国情怀……”
别说叶家的其他人了,就是略显没心没肺的叶伯亭在抱住她家的小星空愣了一瞬后,都看向了叶伯煊。
叶伯煊却把眼神落在了电话机上,在那之后,无论闹闹和小碗儿怎么楼上楼下乱窜,他都是无言状态。只坐在电话旁边,然而并没有,真的没有……
宋雅萍心想着:夏天啊,连我都想知道你在那面过的怎么样了。
而这个守岁夜。叶伯煊冲了两次冷水澡,他想夏天,又必须静待。
他只能靠降温,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个坚强的男子汉。
……
大年初一清晨,叶伯煊正在嘱咐着两个孩子到了夏家不准再要钱,许晴那一直慢声慢语的音调终于有了变化。
“伯、伯煊啊?伯煊?快着点儿。接电话!”
宋雅萍紧皱双眉,一把夺过许晴手里的电话,她听到苏美丽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紧闭了一下眼睛: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
夏家这面早已经乱了套。
倒下的何止是偷听的老太太,她只要一想到她儿子被骗了那么多钱,全部身家啊!她是今天才知道。
要不是儿媳叫过大孙子偷摸说话嘱咐,还把私房钱全都拿出来递给秋儿,让秋儿去给老师傅们拜年问好,老太太和夏老头至今都被瞒着。
想起前几天她还用那所谓的慈母心,商量着夏爱国给离婚的夏玲安排进店里,说着你大哥也挺上火,你帮他分担分担,劝着雇谁不是雇,又不差那点儿钱……
愧疚、难过等等情绪其上头,一口气没上来,她直接软倒在了厨房里。
而从唐庄回来后,耳鸣伴随着鼻孔经常出血的夏爱国,在听到苏美丽的一声惊叫后,极速的跑了过来。
当夏爱国在看到老太太被掐人中都人事不省后,他捂住胸口,一言未发的情况下,后脑勺着地,哐当一声,也跟着昏迷了过去。
……
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倒着气的叶伯煊,用手背抹了把汗,即便他连续几次深呼吸,都没有调节过来加速的心跳声。
他茫然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前,听着身后乱糟糟的跑动声,只觉得心也跟着紧揪着。
他真是怕了。
他母亲说了什么?
急性心肌炎,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有很高的猝死可能?
奶奶是老毛病,可年龄大了,同样也是很危险。
老丈人又是急性心肌炎。
叶伯煊只觉得一切乱的似没了头绪,可他又要在这一时刻保持冷静,能冷静吗?有个三长两短,他和夏天怎么交代?!
苏美丽尖利的哭声,夏老头咒骂骗子的毒咒声,夏冬无助地一遍遍大声问他:
“咱爹没事儿的,是吧?姐夫?啊?还有奶奶,还有奶奶!”
……
直到一九八一年的四月份,夏爱国仍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状态,一蹶不振。
叶伯煊只能亲自坐镇支撑起了“夏木原”,从那天起,他没有在凌晨一点钟之前休息的时候。
而无论是夏秋还是小毛,小毛碰到的大事小情不断,可她们却咬牙咽下了,没有和家人说出一句“难”。
在工程款短缺的情况下,为了支持“夏木原”,小毛丢掉了两个单子,对于那些东北来的手下,她也压了两个月的工资未发。
至于老太太,更是由于年龄大了,这场急火攻心差点儿让她丢掉了大半条命,苏美丽收起了眼泪,她悉心照顾着全家。
这就是夏家一年开头的厄运不断……(未完待续。)
第七五八章 长长久久的完善(一更求月票)
“厄运不断”如果处理好了,那是长长久久的完善。
……
夏秋对小毛说:
“你看那个刘芸,几次坚持不住,她没什么亲近的人,都能知道找咱娘哭一哭,发泄出去。
你呢?在我面前强撑着什么?你的难,我最清楚,别一定要坚强,你可以走回头路。咱再批发手表?”
“幼稚!迷惘?当我像你?那是最无用的东西!”
小毛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回答,夏秋不但没有愤怒离去,却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她:
“脚步放慢、不怕。我能养你,你就是又成为当初村姑的模样,我也绝不会低看你。你就是你,我把你放在心里,别害怕你会被扔下。”
小毛每每想起这几句看透她内心的话语,她不但没有伤悲袭上心头,她只能感受到内心力量在沸腾。
那些离开乡土来投奔她的工人们,他们在为一日三餐、为老小家儿奔波劳碌,流浪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她没有任何理由退缩。
李大军推门而入:“夏秋打电话,说是他晚上去夏木原和你那妹夫学习学习。还有……”
小毛点点头,“说吧。”
李大军用着深邃的目光看进小毛的眼底:“上一个工程款还是没要过来。兄弟们要不要来黑的?就等你撩话了。没事儿,抓进去也露不出来你,我保证!”
小毛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以!我会去告他。不能再来以前那一套。
咱们这个工程队现在手续都不完善,我们连个正经的名头都不能注册。
关于欠款这块儿,自然会因为没有国家给予的名头而吃亏。但我不信会永远这么下去,法律也会愈加完善。
一个、两个、多个像我这样的情况,才能被引起重视,而不是以暴制暴。”
李大军憋气,这就是等于活生生的吃哑巴亏?没有规定、没有部门管他们这样的!
要想做守法公民,只能怨自己遇人不淑?能不能把规定、条规快点儿完善施行?
他这个一直活的不在条条框框的人。第一次有迫切的希望,希望有明文规定,而不是摸着石头趟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试探。
两个人正说着话。工程队的出纳加接待的工作人员敲门:“毛毛姐,那个林氏公司,在港都注册的负责人来了。”
……
小毛笑了,她看着面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有点儿眼熟。说实话,甚至有点儿好感。
因为她第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女人的眼睛长的像她的妹妹夏天。
小毛是万万也没想到,一而再再而三在她手里撬活的是个跟她一样的女人。不是据道上的兄弟们说不常露面吗?
“你姓林?”想要再次确认,小毛已经从对方那自信满满的笑容里猜到为何而来。
“林小燕。”长相温婉,眼神犀利,声音又比平常女人要粗哑,只听声,毫无美感。
林小燕没废话:“我是来问问李总,你手中现在承接的工程有没有转包的意思?如果我没猜错。资金链要断了吧?”说到这笑了,傲气地坐在小毛的对面,玩着手指甲:
“使手段递文件等资格,还以国内不能参与、算不得公平竞标为理由,李总,手段够多啊?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不过即使你有我们这种港都投资者的身份,想必一年后也不能成事吧?毕竟你资金紧缺。”
“笑话!我资金紧缺,恐怕让你失望了。”
林小燕咯咯咯笑出了声,嘴硬有用吗?
“我也不在这乱糟糟的地方浪费时间了。把你手里的工程转包给我们,不图你念我们的好。至少同行之间让你缓缓。”
……
“转包”二字,李大军真心觉得可以接受,可小毛却严词拒绝,并且对林小燕比出“请”的手势。好走不送,不予以考虑。
她的理由很简单:建筑工程最忌讳偷工减料,转包意味着风险,砸她这两年的招牌,到那时候,恐怕真的无法翻身了。
让小毛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焦头烂额之际,站出来的第一人是刘芸,说出的话,也让她心头一震:
“用我和夏天的钱,没有负担,夏天不该在回来时,因为钱字而绑上夹板。”
……
夏秋对于小毛让他接手夏木原,时时刻刻记住不要麻烦叶伯煊,也说出了“夹板”理论时,他再一次因为男女分歧意见而大声质问小毛:
“女人怎么就能这么狠?狠起来一是一、二是二,原来长情的就是被你们口口声声骂着薄情寡义的男人!
伯煊付出的只是钱吗?没有情吗?没有后者他何必呢!”
——
叶伯煊扶了一把下车的夏爱国,夏爱国却挥开了叶伯煊的手:“给我从家里拽出来就是为了看人干活?”
“爹,你看看那面,那里站着一位八十岁的老人,他的反应能力已经变慢,记性也不太好了,前几天陪闹闹和小碗儿藏猫猫,大概是春困吧,他拄着拐杖睡着了。”
顺着叶伯煊手指的方向,夏爱国眯眼看过去,那正是宋老爷子坐在大太阳下,带着一顶帽子,手中摇着扇子,他在指挥着工人热火朝天的干活。
叶伯煊看着夏爱国认真的看向那里,他觉得太阳太大,晒的他得不停挑眉眨眼才能赶走心里的烦闷:
“爹,他八十岁都可以前行,他听说改革开放欢天喜地的回来了,并且一直行走在创业那条路上。从没说一个苦字。
您还年轻,您又有什么可怕的?不会的,慢慢摸索,根本不用着急。”
……
夏爱国坐在炕头,拉着老太太搭在炕边儿的手嘟囔道:
“让小辈儿训了,挨训我还心里敞快了。
娘,您真犯不上因为钱上火,不缺你吃、不少你喝,你让我做的,我都尽力了,顶住了美丽跟我不乐意,图啥?多难也不和您说,图啥?不就是求您和我爹多活几年嘛!
我训完你,娘,你也能想开了吧?”
……
夏爱国看着苏美丽坐在院子里搓洗褥面儿的背影,他深刻反思自己,还是太顺了,让他忘记了自己,自大到他有很多事情都忽略了,包括妻子。
他那些心情不顺、压力过大的日子,他对枕边人、亲人都有些忽略,认为给钱、帮忙就成了。
就是最简单的让儿媳去上学,都自负的直接去给报名,却没问问忙碌的小毛有空闲没?
他到底有多久,听不进去任何意见了?
表面上看是顺其自然的成功,实际上呢?
夏爱国走了过去,对抬头愣神瞅他的苏美丽说:
“我来洗,你手没劲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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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爬回了红书销售榜第十名。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早起码完了一更,上午也会尽量多写多更新,因为下午家里要来亲戚,怕到时候有人说话打扰根本写不进去了。
二更时间无法确定,只要我写完就发,只知道我已经在周六这个早晨开始加油了,另外希望小伙伴们能投月票多投几张给我,以兹鼓励一下我。
第七五九章 一点、一点,应向天空(二更)
曾经的梦碎了一地,捡起,努力拼凑,而后又碎。
直到有一天,那个美梦连想象的画面都拼凑不来,坦白也就成了后悔的第一步。
……
叶伯亭和刘芸先后在售货员的眼神示意下转身,她们看到了面前的“纸片人”。
宁浔漪瘦弱的就似一场风能被刮走般,她没有看刘芸,而是认真地盯住叶伯亭的眼底:
“亭子,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宁浔漪,你挺坚强啊?还没疯呢?”叶伯亭眼神轻飘飘地上下扫了眼宁浔漪,就像在看到脏污的东西一般。
宁浔漪咽了咽口水,她勉强让自己别晃悠到晕倒:
“亭子,我并没有对夏天造成实质伤害不是吗?为什么……”
叶伯亭把小孩子的衣服扔到了柜台上,她的表情没变,可说话声是从齿缝里发出:
“闭嘴!信不信我抽你!”
刘芸上前一步,正愁见不着人呢,听说工作都出现了失误被革职了,还出来恶心人!
宁浔漪眼神慌乱了一瞬,又勉强恢复镇定道:
“我可以给夏天道歉,从此互不打扰,真的!只求你们放过我,别再干涉我去看童童了。别撺掇童家把我拒之门外,我放心就会离开,你们让我过几天安稳日子吧,求你了。”
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她几次买车票去看孩子,前几次不是被抢了票就是被偷被吓,最近倒是没人再打扰了,也早已经把爷爷原来的部下折腾的心寒了。
其实她也心凉,从她“倒霉”那天起,她替爷爷心凉,为人走茶凉,不是哪个部下都是长情的。
最让她承受不住的是,她怎么折腾都没见到童童,她儿子被童家藏起来了。
楚楚可怜、眼泪横飞的纸片人。叶伯亭扫了眼周围对她们唏嘘的讨论,她握紧了拳头,劝着自己不能动粗,就宁浔漪这精神状态。不值得拿这样的人再和叶家捆起来说事儿。
“赶紧滚蛋!放过你?谁放过我哥?宁浔漪,我哥现在连你这个人名都不能听。”在宁浔漪忽然抬眼看向她时:
“他洁癖,知道吧?他对你恶心,他都后悔小时候拉过你的手!”
叶伯亭和刘芸看着宁浔漪震惊地倒退了一步,两个人也没解气。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把该买的婴儿衣服往兜里一塞,利索地给钱,大步离开。
而宁浔漪却原地没动,她脑子里在转悠着那句:“他对你恶心。”
——
书籍是横渡时间大海的航船,时间是一味能治百病的良药。
……
窗前的书桌边儿,有两个五岁的小孩儿正在朗朗读书。
一个是从胖妞瘦了下来,现在是标准小美人胚子的小碗儿。
今天的小碗儿美美哒,叶伯煊给她套上了一件粉色贡缎小旗袍,旗袍外面穿着件镂空花样的小披肩。那是她奶奶亲手钩织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另一个小大人,最小号白衬衣,黑色裤子,黑色拉带皮鞋,他这一身行头是姥姥给亲手做的,按照他爸爸的款式。
小大人闹闹学着他爸爸平时对他牛气哄哄的样子,两手插着裤兜,正在摇头晃脑。
小闺女小碗儿刚要把手指塞进嘴里,一回头发现爸爸正在看她们,她也跟着哥哥一起朗读了起来。
“三春花事好。为学须及早,花开有落时,人生容易老。”
两年的时间,他们并没有缺少任何爱。即便是姑姑叶伯亭,对他们都比对待小星空要好。
在祖爷爷回了东北二爷爷家,他们又重新去了幼儿园,而且他们马上就要上学前班了,因为爸爸说他们的智商碾压其他人。
下雨阴天、下雪路滑,他们从未害怕过。
爸爸即便不是去幼儿园的第一个家长。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有时候他们的爷爷也会去接,经常能碰到去接他们的好几拨人,可他们却每次都坚定的跟着爸爸走,毫不犹豫。
在小碗儿的心中,她爱爸爸胜过妈妈。
在闹闹的心里,现在的爸爸等同于过去的妈妈,地位相等。
叶伯煊换上了淡蓝色的双人床单,听着儿子、女儿读完书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转动地球仪,他不得不插话质询:
“还差一笔呢,要记得描完。”
而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我们提前描完了!我们算着日子呢!”
叶伯煊斥道:“说话不算话,妈妈不是告诉要每天一笔?算了,我原谅你们了。”
……
广播里传来:
“……赴美交流生已于五月四日起陆续归国……”
叶伯煊习惯性的摸了摸衬衣兜口的位置。
夏天,你会不会变的更漂亮?
你的归期是在哪一天?
我知道近了、更近了。
最近几天,我都是在下班后,拉着两个孩子去那个小院子,让咱娘带着,你懂为什么吗?
因为我要去守着那趟从纽黑文到京都的飞机,因为我只能找到这种方式第一个见你。
因为万一,万一我们错过了,你能第一眼见到你最想见到的宝贝们。
……
一年一度的华侨聚会,夏天端着高脚杯正游走在宾客之间。
“周先生,现在祖国正在经历一个重要时期,就像您说的,如果有机会,会送孩子回祖国读书……国内将会以腾飞的速度掀起经济浪潮。
改革、改革从农村扩展到城市,从经济领域扩展到科技、教育、文化、生活等各个方面……”
就在夏天侃侃而谈时,另一位陈先生一边点头一边插言问道:“那夏女士眼中的开放呢?”
夏天回眸间自信回道:“对外开放会向广度和深度发展,有层次、有重点的开放格局。
我相信无论是从七八年开始的过去几年,还是直到二零零零年,中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会震惊世人,这句、绝不是空话、大话。”
随着驻足倾听的人越来越多,夏天提高了音量,她环顾周围才启唇道:
“从鸦片战争开始,诸位华侨、外籍华人倾囊而出。你们在各个领域受到了各国人民的称赞,但同时从不忘有机会为祖国服务,祖国也从不忘那一幕幕不可磨灭的贡献。那一份深厚的感情从不会因为远渡重洋而隔断……”
这是即夏天在抗震救灾为李彤、为烈士们高歌之后,近几年第一次在很多人的面前再起弹琴演唱,她说,她唱给祖国:
“唱给时的呼吸,拥抱时的双手,因为触碰心灵而感动;
从心跳穿过眼眸,变成了问候,疼过的心,都看懂;
我要,你清楚的看到,梦是多么的重要,从未忘记那个最初最真的我。
即刻出发,飞翔的冲动,都因为爱的悸动。
无论逆风顺风、一点、一点、一点,应向了天空!”
……
一架从纽黑文飞往京都的飞机,直穿云霄。(未完待续。)
ps: 我头没梳脸没洗,在努力码字。下午家里来人,我得先收拾收拾自己和屋子。三更时间也不定,但我一定一定会争取!就这样,希望理解。
第七六零章 沉默等待填满了空白(一更)
ladiesandgentlemen:
ourplanehaslandedat京都airport。
有一双如水双眸,无波无澜地看向窗外。
……
叶伯煊听到机场广播通知那一刹那,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跳露了一拍儿、空了一瞬。
他知道,今天他一定一定不会扑空。
叶伯煊的视线,落在了一名身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身上,另一名看起来像是司机,他的手中正举着“夏天”两字的指示牌。
从五月四日那天开始,陆续学成归国的留学生,每个人抵达机场后,都有单独的工作人员引领离开。
叶伯煊听他小叔提过一嘴,这大概是抵达后就要先去分配单位报到,就似他们军队系统一般,完成任务需要报告备档。
可见这几十名留学生的特别,而夏天,就在其中之一。
想起昨天唯二里的女留学生归国的场面……
也许是为了吸引在海外学成回国的人才,国家特批了不少优惠政策,比如,免税带八大件。电视机、电风扇、冰箱等等。
叶伯煊亲眼目睹了那名女留学生和两名工作人员忙活半天,依旧没有拿完……
叶伯煊为夏天骄傲之余,又有点儿期待了。
他瞄了一眼衣衫整齐的两名工作人员,他才是主要劳动力。
这样,夏天一定会和他主动说话的,对不对?
他想,他这时候想想这些杂事儿,也许能让自己更放松吧。
……
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装,突出了夏天的腰部曲线,她随着人流走动,她的手中仅拽着一只拉杆箱,又是那么的醒目扎眼。
接机的工作人员不停摇晃着“夏天”两字的指示牌,夏天在远处对那两名工作人员微点了下头。嘴角边挂着浅笑。
不知不觉间,叶伯煊已经站在了第一排,他深邃的目光紧盯着那个行走中的倩影。
……
她变了。
她的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信的气息。齐腰的长发,一身西服的她,就像傲雪中的寒梅,优雅干练、径自绽放。
他们刚才在对视那一瞬,他摸不透、看不清她的情绪了。
叶伯煊的心。未见夏天时,提心吊胆着,迫切的希望见到真人,而不是照片。
真的见到了,见到了这样自信的夏天时,他又有说不出的难受,以及一丝丝漫上心头的胆怯。
他压抑着“抓不住”的心绪,他劝自己、她从未走远。
……
他变了。
他就那样看着自己,没有再躲避。
一派温和的模样,遮挡住了他喜好表达意见时的炽烈。
两年的时间。他不再是情绪激烈的表现方式,他比从前更有气度了,他懂得了“包容”两字。
只有夏天自己清楚,她在拐出通道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人群中的叶伯煊。
她那似量好的步伐也终究乱了节奏、停顿了一拍儿。
……
“夏天同志,是吧?”
夏天微笑点头,伸出了右手:“你好。”
在双方握手寒暄之际,夏天不着痕迹的用鞋尖,轻踢了一下箱子轱辘。
而在她右手边仅一步之遥的叶伯煊,眼含笑意。正等着夏天和工作人员说完话后,他再插嘴。看着箱子向他的方向滑动了小半米,叶伯煊大掌给箱子定住。
……
“好,咱们这就走。麻烦您和小李了。这么晚还能来接机……”三人已经边说边走了。
叶伯煊温和的笑容顿住:“那个,夏天,就一个箱子吗?”
夏天回眸,这次脸上不再是浅笑言兮的标准笑容,而是疑惑地蹙了蹙眉头,启唇利落问道:
“什么?”声音清清爽爽。没有了从前和叶伯煊说话时的或尖利、或绵软。
似乎是隔了两年的时间,或许是叶伯煊想念夏天想的他不再淡定,更有可能是对于阔别两年之久的对话准备的不充分。
叶伯煊有点儿紧张,“没买八大件?”
夏天这次只是上下扫了眼叶伯煊,扫看的速度很快,然后转头就走。
……
就在叶伯煊正低着头看着脚边儿的箱子懊恼时,以他的耳力,他听到了夏天对他的介绍:
“是,家属。呵呵,不是哥哥,是我爱人。”
一人一箱,对着从他面前而过的黑色轿车挥了挥手。
叶伯煊心热的一塌糊涂,爱人,他是夏天的爱人,她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一句爱人,犹如定心丸,叶伯煊干劲十足的单手拎起行李箱,向自己的吉普车大踏步的走去。
回家,通知老丈人,告诉孩子们,他也要做一道菜,他们都要准备着,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的过年。
——
夏爱国指着行李箱:“回来啦?”问完也不等叶伯煊回话,身穿西服、脚穿锃亮皮鞋正要去接待批发商的夏老板,不管不顾的跑到了胡同口。
没多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揪住叶伯煊的袖子:“人呐?”
夏老头连声急切地接话问:“我小孙女呢?那咋的,国外还是先箱子到家,人不给一起运过来啊?”
叶伯煊忙于应付苏美丽、夏老头,还有着急躺在炕上冲着窗户叫他名字的老太太。
一时间,七嘴八舌。
连胖了瘦了这样的问题,叶伯煊都回答了三四遍,他说:
“看起来变结实了,精神风貌啥的,都挺好。一会儿报到完就能回来……别急,等等吧,娘。”
直到他把该回答的都回答了,才耐心的走到孩子们身边蹲下身。
叶伯煊对着两个刚刚还在玩泥巴疯闹、此刻却怯怯地站在远处瞅箱子的孩子们,一手一个半拥住,温和的告知道:
“妈妈回来了,一会儿就到。”
小碗儿掰着手指头,她不太开心的说道:“晚了两天。我差点儿又要描字。”
“我不会原谅她!”闹闹忽然出声大叫道。
可叶伯煊却笑了,因为他儿子忽然拽住小碗儿,两个小人跑到了家门口。
……
外交部翻译司:
“夏天同志,首先祝贺你取得了耶鲁大学国际关系专业的学士学位……
你们那一批的大学生现已走向工作岗位,国家目前急需人才……我只给你三天调整休假的时间……
希望你不负众望,半年后,我希望你能带出第一批高翻精英团队……”
外交部的领导看着夏天离开的背影,他心下十分满意。
他本以为如此年轻且优秀的夏天,会因为没去国际司而闹情绪、会质疑、最起码该疑惑的想听解释。
可是她没有,她干脆利落的说:“没问题。”
对于只有三天假期,她没问题。
对于没有回国后从事她的本专业,她没问题。(未完待续。)
ps: 卡文桃子,拖桃子,真是无力对自己吐槽,可是我还想死皮赖脸的想向大家要月票。
那什么,这不是周末嘛,我昨晚玩的太晚,后半夜才回家,今天状态不佳,可我真心努力写这章了。
下章更新时间三点。我顶锅逃走。
第七六一章 不能言说的默契(二更)
“近乡情怯”……
前一刻,夏天还能和刚结识的外交工作人员侃侃而谈。
谈国外的街景、谈这两年京都的变化,可当她在胡同口下车后,她原地站了两分钟……
只见胡同口一位身着西装的女人,她站在一个拐角的旮旯处,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托住那只颤动的胳膊。
妈妈回来了……
妈妈对不起你们……
就在夏天不停擦拭着那双泪眼时,她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到了两个已经长高的孩子。
无论是闹闹还是小碗儿,当他们和夏天对视那一刻,都有点儿慌神、愣神。
虽然他们知道妈妈是真的回来了,他们还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等了好半天了,但是当见到夏天,他们迟疑了。
夏天放下了那只捂着半张脸的手:
“闹闹?碗儿?是妈妈。”
夏天从很远的地方张开两只胳膊,加快脚步,试探的要走进孩子们然后拥抱住。
夏天走上前一步,瘦下来的小碗儿就不停的摇着头往后退一步,夏天哽咽地叫着:“碗儿,是妈妈,不认识了吗?碗儿……”有商量、有祈求、有万般滋味灼心的感受。
小碗儿忽然回头,冲着院子里带着哭腔的喊道:“爸爸……爸爸……”她无助地大哭了起来。
夏天顾不得,她接受不了孩子们不理她,她急切的上前快跑了几步,一把拽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闹闹,可是真的拥住了已经长高的闹闹,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闹闹抬起了头,孩子的脸上遍布了泪痕。
闹闹忽然全身发力,不停地踢打着夏天的小腿处:“不是说了嘛!不是说了嘛!写完九遍就回来了!童叟无欺!为什么要晚了两天?我不会原谅你!”
夏天一把抱住用尽全力踢打她的闹闹,她才知道,颤抖的又何止是自己,还有她五岁的儿子。
“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妈妈的闹闹都会说成语了,妈妈再也……”
被叶伯煊教育的早就学会不用眼泪解决问题的闹闹,这一刻又像是回到了两年前。
他“哇”地一声,闹闹把脑袋埋进了夏天的怀里。他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他两只小手紧紧地揪住夏天衣角,大哭着喊道:
“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
叶伯煊抱起无助哭泣的小碗儿。在路过夏冬身边时,大手拍了拍即将要升入高中的少年,夏冬那滴泪到底掉了下来,他用着变声期的嗓音喃喃叫了声:“姐。”
叶伯煊这才满意的再次拍了拍夏冬的肩膀,迈着大步抱着小碗儿走了过去。
夏天用尽全力抱住大哭的闹闹。
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还拎着饭勺的苏美丽又抱住了夏天。
她们的身边站满了夏家人,就在这个小院儿的门口,似难过伤心又似欢欢喜喜,一时间嘈杂的厉害。
可叶伯煊开口和她说的话,夏天在哭的全情投入迷迷糊糊之时。还是听见个一清二楚。
他说,都回家了,就别哭了。
他说,小碗儿,咱们大方点儿,主动给妈妈个抱抱好不好?
他说,爷爷,您可得差不多点儿,都是高兴大劲给闹的,一会儿进屋赶紧吃两片降压药。
他说。哥、嫂子,菜要糊了。
……
夏天的左右手边儿一边一个是两个孩子,她有些讨好的想给儿子女儿夹菜。
小碗儿挪开饭碗,“妈妈。爸爸说了,我不能总吃肉,要学会克制……”
夏天尴尬地举着筷子。
叶伯煊赶紧插话认真地看向他闺女:“不差这一顿。”然后示意夏天放里面吧。
夏天问闹闹:“要不要妈妈喂?”她刚在女儿那受了点儿伤,想到跟她更亲近的儿子这里找补找补。
闹闹小大人的摆了摆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咦?这不是你给我们写的准则吗?妈妈忘了?”
……夏天又脆弱了,又心酸了。
一勺子酱豆腐放在了她的饭碗里,而夏天却不像之前那样和家人说说笑笑了。
她看起来很疲惫。她没抬头。她知道是那个人夹给自己的。
夏爱国看了看那小两口之间的互动,摇了摇头,端起酒杯和夏老头喝了一口。
苏美丽没管那事儿,虽然她脑子现在乱糟糟的,早就因为见到夏天激动够呛哭的直迷糊,可她还是开口了,开口就夸叶伯煊、骂夏天:
“你可真是长心了,这回牛大劲了呗?回来了都不先到家……这二年要没有伯煊,我和你爹早趴听了!你问问你嫂子,伯煊这二……”小毛在桌子底下轻踢了一下苏美丽的鞋边儿,夏爱国更是加大力度狠踩了一脚苏美丽。
苏美丽话音儿一转:“你把那酱豆腐吃了吧。”清了清嗓子到底没忍住又补充了句:“那是伯煊做的。”
夏老头活跃气氛,笑眯眯的嘱咐夏天:
“甜甜啊,爷爷咋瞅你脸都蜡黄呢?吃完就回屋眯着,那老远,又坐飞机不接地气,飞那老高、心都慌神了吧?
一会儿下桌就去哄哄这俩小的,这都到家了,赶明有的是时间唠嗑。啊,对了,再带上俺们月芽,月芽,看看姑姑还认识不?”
而夏天已经端着饭碗半驮着背,拿着饭碗和勺子,在一勺又一勺的喂着仍病歪歪躺在炕上不能自理的老太太。
“奶奶,甜甜都回来了,您也要快点儿好。好不好?”
老太太吃着夏天喂的饭,可眼泪也随着饭粒流进了嘴里,她笑着哭着答应的很痛快:“嗯那!”
……
夏爱国坐在院子里洗着脚,他看着他闺女亮灯那屋,心热乎的一塌糊涂。听着小毛帮苏美丽一起给老太太换床单,夏秋在教着冬子数学题,心更是从没有过的安稳。
只是……
夏爱国装作不经意抬头瞟了一眼叶伯煊。
这傻小子,肩膀上搭着个白毛巾,手上端着个水盆,在那寻思啥呢?
咋不知道推门进屋?那屋里有孩子们,他闺女就是变成啥样、在孩子们面前也会保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吵架!
而夏天带着仨个小不点儿,在孩子们叽叽喳喳声中,一大三小一起动手,打开了那个大皮箱。(未完待续。)
ps: 午休睡了一觉,感觉状态好多了。
三更更新时间六点。
第七六二章 机器猫妈妈(三更求月票)
叶伯煊听着屋子里面三个孩子略带兴奋的唏嘘声,他笑了,这一刻,笑的格外满足。
他的眼神放空落在了角落处,可耳朵里却没漏听屋里的每一句对话。
在接机时,夏天太过于平静。
平静,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
那一刻、他承认,他有点儿无助、害怕,他觉得自己再也抓不准夏天的情绪,看不透本该亲近的妻子。
还好,是孩子们的撒娇哭闹、一言一行,乱了夏天的心绪,又让他再次触摸得到。
她、还是那个她。
她对这个家、她对他,从不曾忘记,只是埋进了心底,她的心里还藏着曾经的那些喜笑哀怒。
她只是暂时用知识、智慧武装起了自己,慢慢忘却了那份真性情会给她带来的快乐。
蜕变的痛苦,有他该被痛打几十大板的错误。
这不怨她,有谁又能在跌的头破血流时还会觉得高兴?
叶伯煊无知无觉的轻叹了一声。
夏天,当我学会懂得了真正的责任是要在乎你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受时,你能否再次捡起从前那份没心没肺的快乐?
……
叶伯煊的那声轻叹,叹进了远处夏爱国的心。
他没出声,他湿着脚踩在拖鞋上,眼神始终落在叶伯煊的背影上,是不是屋里越热闹,女婿的心里越是无助?
那么,他陪着。
夏爱国猜的对、也不对。
叶伯煊一直没有进屋去直面面对夏天,那是因为他陷进了这两年间每一个压在他心底的镜头,沉沦在那一幕幕没有夏天的日子里。
从慌乱,从容应对。到学会爱的迫切也要注重爱的方式。
……
两年时间,陪伴、温暖,不是他叶伯煊在单方面付出,孩子们给予回馈给他的要更多。
他心里清楚,接下来夏天休息的这几天,无论是夏家人里作为主力军的丈母娘,还是明天就会登门的母亲。
她们一定会站在他这一方。不停地游说夏天。举例证明他的种种改变。
这里面重中之重能扰乱夏天的就是关于孩子们。
可是他不想,他真的想寻找某一种方式阻拦,阻拦那份“感动”。
他不希望夏天因为感动而高看他。那不是他叶伯煊本该有的模样,他希望夏天是爱着他,只爱他这个人。
他不能接受自己从她的口中听到“谢谢”二字,谢他什么?他才要谢谢她、谢谢这两年时间孩子们给他带来的幸福。
……
小碗儿那张跟夏天有七分相似的小脸蛋儿上。满满的纠结。
五岁的小娃穿着旗袍,早被外曾祖父教育的要注意礼仪的小丫头。此刻因为失望的情绪忘记了,她两只小手搓揉着旗袍。
“妈妈,就一件裙子?这就是你想我和哥哥想的不行不行、没法没法的啦?”
小碗儿随着诉说情绪接近崩溃。
她都和美美说过了,她对自己当初吹牛、两手指打叉傲气夸口的“十件裙子”记忆犹新。
闹闹也蹲在箱子边儿。两手托住下巴,小大人般叹气道:
“妈妈,我看出来了。你算是改不好了!你怎么又撒谎?白纸黑字写着妹妹十条花裙子、我的十个玩具!”随后一摊手:
“东西呢?”
月芽瞧瞧这个、瞧瞧那个,她抱紧姑姑送她的公主裙。她不贪心。小大人准备离开,这里听起来情况不妙。
月芽转身的急了点儿,撞到了有点儿慌乱进屋姑夫的小腿上,撞的她头晕眼花,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叶伯煊先是一把捞起月芽、开门,放下月芽:“齐步、走!”月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而叶伯煊仓促间和站在院子里的老丈人对视一眼,关紧了门。
什么形象、气质、风度,叶伯煊顾不得了,他不停地对略显手足无措的夏天眨动眼睛,眨完在夏天疑惑的眼神中轻咳了一声:
“那个什么,忘了?托运呢吧?对,托运呢!”说完,叶伯煊赶紧一手一个,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瓜:“妈妈答应的东西在路上。咱再扒拉扒拉,看看还有没有能先给咱们用用的?”说的斩钉截铁,然后开始翻动夏天的皮箱。
这大家伙是?
这……烟斗、西洋参、雪茄、这是多少块手表啊?又要卖国外手表?
叶伯煊有点儿尴尬的和夏天再次对视了一眼。
最后他掏出了鱼子酱:
“闹闹、小碗儿?你们看,港口城市鱼多,你妈一心一意的给你们带吃喝,只能怪你们太爱吃了。”
夏天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手里还拿着小碗儿的连衣裙。
这人怎么……
还是那种自以为是、自大的口气。
白纸黑字,夏天明白了,她基本猜到个大概……
夏天蹲在两个撅嘴不乐意的孩子们面前,她这个母亲的信用度快降到负值了吧?
叶伯煊看着也蹲在自己的面前,笑容有说不出的柔和、美丽的夏天,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儿不受控制,他想贪婪地看着,虽然他这个样子很傻,夏天也可能会发现。
“闹闹、小碗儿,妈妈说话算话来着。都买了,真的,只是外国有一个叫圣诞的老人,他们因为妈妈给你们买东西、买的太多,骂了我。”
闹闹立刻出拳:“谁敢骂你?我去揍他!”
小碗儿接话道:“花妈妈自个儿的钱,还挨骂?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叶伯煊看着夏天眼睛都不眨的开始胡诌八扯:
“那圣诞老人说,俭以养德。
说你们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小朋友,不可以教坏你们。
他说只有一年给你们一件礼物,细水才能长流,跟妈妈在一起的日子才能长长久久。
如果一起都给你们带回来?你们会不懂得珍惜,然后妈妈就拜托他,每年今日都别忘了给咱宝贝们邮……”
叶伯煊在一边儿帮着忽悠,他插言道:“年年都有,这个创意好,那个圣诞老人有学问。”看着孩子们想从他这确认,他点点头:
“是该如此!听话!”举举手中的瓶子:“吃鱼肉!”
录影机打开那一刻,小碗儿和闹闹忽然惊呼出声:“妈妈,那里面是妈妈!好漂亮!”
叶伯煊着迷般的看着坐在床边的娘仨。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妈妈每去一个地方,就会录这么一段。
将来啊,等你们再长高长大点儿,坐着闹闹手中那个一模一样外形的大飞机,重新走一趟妈妈途径的城市。”
……
过去的那段岁月,我在纽约、我在波士顿、我在那些曾经行走的路途中,从没有停下过想念你。
叶伯煊看着那一皮箱的礼物,竭尽所能的塞满每一份礼品祝福。
里面除了一个毛衣披肩,然后就是两本外文书籍和一个档案袋,关于夏天本人的东西,再无其他。
他瞧了几眼十几块款式各异的手表。
而在孩子们欢天喜地的讨论这里漂亮、那里漂亮、妈妈最漂亮时,夏天站在叶伯煊的身侧说了句:
“天不早了,你回家吧,别忘了明天把那些信给我拿来。”(未完待续。)
ps:四更时间应该会很晚,大概十一点,大家那时候如果没睡,就等一等,如果睡了,明早等更时正好看。现代言情分类月票排行榜,我的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全是总裁、总统文。我的叶部长,眼瞅着就要干不过了,希望大家多给我投投月票,叶部长虽然官小、性格别扭,可我保证,他指定能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