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三章 让时间说真话(一更)
听到离婚的结论,宋雅萍没发火、没惊讶、没有像从前那样再瞪眼气愤的看她,实在是出乎了夏天的意料。
她看到宋雅萍甚至了笑了一下。
……
“我不想以一个长者、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挖苦你,然后说你幼稚,头脑简单、多大点儿事儿就要离婚。
诸如此类吧,别说我来教你,就是我那个亲家母坐在这和你讲大道理,你恐怕也听不进去。
夏天,妈在年轻那阵儿,并不嫉妒羡慕在一起共事的同龄女人。半生岁月年华,不乏有比我优秀的佼佼者,有比我在当时嫁的好的,其实以我的性格……
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们那阵儿,有今天没明天。我在比你还年轻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让人羡慕的不该是风华正茂的情侣,而是搀扶到老的夫妻。”
夏天欲要开口,宋雅萍摆手制止,她那双睿智的眼睛似看破了夏天:
“曾经我和你父亲也大吵大闹过,我理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现在在你眼里,恐怕多少大道理都敌不过你心里的那道坎儿,你迈不过去,毕竟是刚刚发生,我也有过。
恨不得重新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恨,问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儿,对吗?”
夏天沉默地低着头。她抵触宋雅萍说的所有话,她知道理智的婆婆很强大。
因为理智的宋雅萍得体、优雅、头脑清晰、谈吐不凡。
而她,不想再费神去思考已经下定决心的命题。
夏天劝着自己关闭耳朵,她没精力,她从昨天开始就很累。
“……夏天,妈是想告诉你,妈在那个年代因为伯煊和亭子吃饭、生活,为了他们俩就慢慢把那口心气儿搁下了。
女人嘛,总是永于挑战苦日子!
你们俩没有苦日子,但我希望能以我的经验告诉你,过了那个时期再回头想想。你会发觉,其实没多大的事儿,还会纳闷自己当时怎么就忍不了。
因为我就是这样。过后我有庆幸,那份庆幸不是离开谁活不下去。也不是庆幸我今日借了你爸的光当了首长夫人,而是没有意气用事影响伯煊和亭子。
有些事儿,沉淀下来再仔细想想,等一段时间过了情绪激动时期,答案才是最理智的。不是吗?”
宋雅萍的表情越发柔和,但她的心底却越来越沉。
她从夏天不吭声,神情并未有一丝改变上,已然明白夏天真要放手。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还剩最后两步。
宋雅萍不再以身示范打动夏天,她坐直了身子,侧头看了一眼她的黑皮包,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眼夏天后,她把东西拿了出来。
茶几上是几张照片。
宋雅萍意味深长道:“眼熟吧?”
“您什么意思?威胁我也犯过错是吗?可笑!”夏天腾地站起。
“你瞧。你现在看什么、做出什么事儿,都是在不稳定的情绪中去思考问题。”
夏天呼吸急促,她气愤地看着她和裴兵早在多年前,被人偷拍的那几张照片。
宋雅萍没有理会夏天,她一一摆开照片,每一张都清晰的呈现在夏天的眼前。
然后她摆摆手示意夏天坐下,自顾自说道:
“这些照片出现的时候,我还不了解你,你也没嫁进咱家门。
夏天,可以算作亲密的动作吧?即便拍摄的只是角度。
可想而知。你现在也当了母亲,作为一个当年正在审核儿媳的准婆婆,在不了解真实情况下,我当时看到是有多么的震惊、失望、不满。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当伯煊收到照片时,他还没和你有今天的感情基础,他选择的是相信你,毫无理由的相信。
他和我说:妈,请您相信夏天的品性很好,夏天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单纯。她被陷害了还不知情,裴兵和她只是朋友、战友、同事,从一四二团开始。我信她!
我的儿子伯煊那么霸道的性子,我想他当时一定嫉妒过,但嫉妒和相信并不冲突。夏天,你明白吗?”
夏天冷笑出声:“您是想说我也应该和他一样?大度宽容一次?”
宋雅萍也跟着笑了笑:
“你信他和宁浔漪什么都没有过,对吧?
你只是过不了他背着你、隐瞒你,直到被抓了现行的那道坎儿吧?
你们在本质上都相信着彼此,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夏天,你刚才对妈说了你的几个希望,那我也说一下我的希望。
我希望你能把离婚这事暂时放下,哪怕半年、一年后,结果也许就会不一样,给自己一份退路,也有利于闹闹和小碗儿的成长。
还有出于母亲的自私,过了这阵风口浪尖的日子,有利于伯煊的前途。他不对,妈扇了他巴掌,先放一放,嗯?”
说完,宋雅萍当着夏天的面,把所有照片都撕了。过了这许多年,要不是儿媳闹离婚,说实在的,她早就快忘了。
宋雅萍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一点儿也不夸张,但夏天油盐不进,即便是照片摆出来了,她也只是脑补宋雅萍是跟她来恶婆婆那一套。
可当宋雅萍准备离开时说的话,让夏天动容的站在客厅,有些不知所措。
夏天看着宋雅萍背对着自己,并未回头,只是给自己一个侧脸的背影,听她说到:
“夏天,如果你认为我以上说的都是废话,你仍旧执意要求离婚,那么我下面要说的不是希望你如何,而是要求你。
我要求你必须经过伯煊的同意。
你们结婚是自由恋爱,当初并没有我这个母亲什么事儿。那么,离婚也理当如此经过他的同意。
你们是爸妈、我们是爷奶这个事实永不会改变,孩子们没母亲,性情会随着时间改变。
所以,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接受你的那个恳求。
你也离不开孩子,你不能什么都没有。”
她的婆婆永远做不到低头求人,这是她的极限。
夏天久久未动,之前的劝解也不再是那么难以接受。
……
“毛毛姐,这几个是来咱工地找活儿干的?你看看留下哪几个?”
“毛毛姐”这个称呼和年龄无关。在工地,这个称呼相当于老板、经理、头儿!
小毛带着安全帽仰着头,她瞧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吊车:“注意安全!”喊完后摘掉手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抬头审核,恰巧和其中一人对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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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关电脑时,看了一眼评论区,恰巧发现了男书友给我投月票的足迹。你们说,男读者为什么都不留言帮叶伯煊解释几句呢?怕说不过你们?
好了,言归正传,今日我尽量争取多更新。二更时间十一点左右。希望潜水的读者也要勇于发言啊,现在评论区的每个帖子都是精华,因为每个女人都是一本好书,看到书友们聊嗨的那些剧情猜测,我那个汗滴啊。
打开翻阅,让我和书友们一起边学边看。
第七三四章 刻骨的风吹向沦落的人(二更)
宋雅萍身着白大褂,她刚刚巡楼检查完一切事宜,她在想,她需不需要在下午开会时,在会议结尾笑谈几句她儿子那场闹剧。
宋雅萍途经几层办公楼,总是会觉得别人窃窃私语。
对于这种感觉,刚开始她让自己扬起头来,却控制不住脸发热。
可当宋雅萍心里劝着自己是“做贼心虚”闹的,她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时,摇摇头笑了。
儿子、儿媳,龙凤胎孙子孙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继续过日子,比什么解释都有力。
两天了,从魔都回来后,她就没休息好。
第一时间找夏天谈话完,实际上,她的心理并没有像是在夏天面前表现的那样从容。
夏天那个孩子,倔强起来,那真是一根筋的要命。
夏天看起来很听话,那是指生活上、脾气上,就是她拉下脸的次数都能数的过来,因为她总是笑呵呵的,让人看起来很容易亲近。
宋雅萍揉着额头无奈了。别说志清了,就是她儿子都不了解夏天。只看到自己和夏天有冲突时、她的咄咄逼人,却没有看到夏天的任性!
这些年,夏天但凡想干的事儿,她有哪一样没干成?
倒是她啊,她的良苦用心……
她每次都是叫嚣的厉害,却总是在帮儿媳扫尾。
儿媳怀孕吃了药,她去求好医生给查看;儿媳说走就走,给孙子孙女说戒奶就戒奶,她请假在家给带孩子,到头来,孙子跟她不亲!还有那个破包……
宋雅萍劝着自己不能想了。她去找夏天谈话时,本打算进屋先拍打夏天几下后背的。在她看来,儿子儿媳该各打五十大板。
多亏没打啊,打了还不得加快离婚?夏天现在那情绪根本不对。
照片为一步路,那下一步就是儿子根本不会同意离婚,她夏天现在不能挨自己那五十大板。碰不得,前提是要不当叶家儿媳了。
那她说的可以让孙子孙女都归夏天,前提就是叶伯煊同意离婚。
宋雅萍坚信离不了,伯煊一步都不会退。
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矛盾就在于两个孩子都很真。
太“真”的人,容易伤到对方,也伤害自己。
宋雅萍想到这……
“志清,今天那面儿又找谈话了?伯煊的表现怎么样?有没有改善?”
叶志清多么理智冷静的人,他居然脱口而出骂道:
“你养的好儿子!谁是谁的爹啊?!他知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叶志清差点儿没被叶伯煊气疯喽。
第一次叶伯煊被组织例行询问。叶大少闭口不言,倒是没翘着二郎腿,但他不配合,问急了就一句: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能查就去查!”
等叶志清拿到笔录时,他大怒,拍着桌子骂道:“放屁!”这不是正在调查吗?这是他儿子吗?怎么无理到没了边际!
一怒之下,叶伯煊在离开夏天的第二个晚上,叶志清给他关了禁闭。
当时气狠了,想通报批评叶伯煊无组织无纪律来着,这六个“定罪”的字都写完了。叶志清又给撕了,这就是让他有气出不来只能骂宋雅萍的原因。
“你倒是说啊,哎呀,他又怎么了?”宋雅萍现在谁也不服,就服气她儿子、儿媳,都是一帮要账鬼。
“你的好儿子啊!
他居然在上午被询问谈话时递交给调查组一份名单,那里面一清色都是他帮过的烈属。
他居然讽刺组织上派去的人,那名单上全是孤寡军嫂!他让调查组要查就查个彻底。
这个孽子!”
“志清、志清你……”隔着电话,宋雅萍都慌神了,再也没有刚才当院长时的镇定从容。
“我告诉你。宋雅萍!我今天放他回家,今晚我非得用武装带抽他,你敢拦着我,我和你没完!”啪嗒一声。叶志清摔了电话。
打儿子,还得发誓赌咒带威胁,可见当了半辈子慈父的叶志清,他有多舍不得下手,他从来没打过叶伯煊。
他那个优秀沉稳的儿子哪去了?三十多岁了,居处高位。却干着都不如闹闹的事儿,混账!
而宋雅萍抱着已经断线的电话听筒,想着:
伯煊啊伯煊,你怎么又犯病了,比之前还严重!都这时候了,知不知道个轻重缓急啊,不赶紧去哄媳妇,你在跟谁耍驴?!
……
徐才子惦记啊,他兄弟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铁磁儿就是得帮兄弟扭回正路上的。
所以,他此刻正站在叶伯煊的办公室里,并且很赶巧的看到叶伯煊正接着电话。
“伯煊哥,我对找我谈话的人说了,那是误会。呜呜,我没想到小嫂子会打我,会这么对我,这一场误会到了现在……童童被接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敢想象去了单位会不会受人指指点点……我脸上带伤,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养好……”
叶伯煊叹了口气:
“会调查清楚的,我对你没想法,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不过是宁爷爷、童浩然、童童、和我对烈属格外照顾的习惯罢了!
你的伤慢慢养,我也没有想到你嫂子会这样……我代她向你道歉,一场误会,你……”
叶伯煊说不下去了。因为老徐贴近电话,正用着“不可救药”四个字的眼神看着他。
“我没怪她,真的。她大概是一时胡思乱想。我没敢当天给你打电话……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你,没事儿吧?我小嫂子有没有和你闹?我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反正我都没脸了,和调查组都能谈上话……”
徐才子忍无可忍,一把抢过电话,他就特么当事儿妈了,怎么了!
“宁浔漪,你伯煊哥没事儿!你伯煊哥和你夏天嫂子好着呢!你不用出现就是谢天谢地!
不是我就纳闷了?宁浔漪,你原来不是没大没小叫我们名字吗?那个习惯挺好,至少一视同仁。我看你以后也叫名哈,免得误会还挨揍。”
宁浔漪捂着下巴上的纱布,眼神瞬间清冷,她也冷哼出声道:“你谁呀?”
“我是徐老三!怎么着?要不要也改口叫我徐哥?”徐才子彻底失望了,最后彻底撕开脸面:
“徐哥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
“老徐,你是没结婚闲着了吧?”
“你也好自为之!”
而这句话犹如预言一般存在。
当叶伯煊晚上下班时,他的心,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未完待续。)
ps: 一定有读者看完这章,泄气!
唉!没有存稿,好悲哀,我无语望天。
第七三五章 穿过黑夜,付之行动(三更)
“妈妈,爸爸呢?”小碗儿吃着西红柿,满脸都是柿子水,没有听到夏天的回答,小手拉了拉夏天的衣角。△↗頂頂點小說,
“嗯?”夏天一愣,她没有听见小碗儿说的是啥。
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两天,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忆着宋雅萍说的话,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有个转轮,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最关键的是,她还控制不住琢磨,即便她把其他时间全用在画图,把自己累的疲惫不堪的情况下,还是会忍不住……
小碗儿无语的看向她妈妈。
妈妈说是陪她和哥哥玩,可她主动说了好多次话了,妈妈每一次都要求她重复,她本来就记性不好。陪玩要认真点嘛!
“我好久没见过爸爸了,爸爸呢?”
夏天这次把愣神的眼神落在了孩子的身上,她试探地问道:
“碗儿很想爸爸吗?如果爸爸一直不在,你会很想很想吗?必须在吗?”
哎呦,妈妈在说什么?好复杂的问话啊!
小碗儿很嫌弃地摆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赶紧低头玩水调戏泥鳅。
闹闹双手放在膝上,拄着下巴,坐在夏天的身边儿晒着太阳,春风围绕着这幅画面。
在夏天眼里,闹闹是在发呆、沉思,想着是否想爸爸这个话题。
“闹闹,你呢?妈妈想听实话。”夏天问的很柔和,又略带感伤。
“唉!妈妈。美美怎么不来看看我?我病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啊!”闹闹说完生气的低头,也伸出小巴掌大力拍打着泥鳅。
夏天被噎住,憋了几十秒才俯下身子安慰道:“我们家的地址是需要被保密的,她不知道,闹闹,不是美美不要你喔!”
闹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拉夏天的手,说道:
“妈妈,我什么时候去幼儿园?我病好了。我也想燕子了。我给起的喔?就是你教的那个……”
小碗儿举着手着急站起,手上还带着水珠儿:
“我知道我知道,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妈妈!我们班张艳爱穿花颜色的棉袄。哥哥叫她小燕子。妈妈,你认识她吗?”
原来孩子们,尤其是闹闹。并没有夏天想象的那么脆弱。
将来,他们还会在长大那天放飞翅膀。
今日的小燕子会长成银鹰,用他们的一张张成绩单,来回报现在莫名戳中泪点、正捂着唇哭泣的母亲夏天。
……
廖莎莎站在系主任的办公室门外,她的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着那道咧开缝隙的门,她一步、又一步、慢慢地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她的手中还抱着茶叶桶,然而眼泪却在低头间,一滴又一滴的滚落。
“丁剑同学,有上进心是好的。公平竞争是考量人才的标准嘛。”
有些秃顶的系主任,端起茶杯润了一口,然后笑了一下。
他看着面前这个有才华、有拼劲、在上次考试中摘掉夏天状元帽子的丁剑,表情是温和的,心底是叹息的。
他耳闻过,好友的女儿廖莎莎和这个丁剑私交不错。
他本来还在私下里劝老朋友接受这个女婿,毕竟出身不代表一切,年轻靠双手创造,谁又能预想得到下一代不会有个好出身呢?
想到这,系主任心里想着可惜二字,得历练啊!再开口时,话音儿一转:
“你觉得你比夏天有资格当交流生,你提供给我夏天最近发生的丑闻,你认为你比夏天更优秀,是这样吧?你俩谁能胜任,暂且不说,还是要谢谢你给我提供消息。
不过,年轻人啊,丁剑!你以为夏天当交流生是我能左右的吗?那个名额,夏天如果不能去,真就在咱们系重选吗?”
丁剑急切的想开口推荐自己,对方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我来告诉你,让你清楚的看到你和夏天的区别,不仅是一顶状元帽!
她和你合作两年了吧?一个是班长,一个是书记,她从没告诉过你们,她当兵履历的那些精彩吧?
唐庄地震,她还没满二十岁,却作为第一批到达灾区的新闻记者。
在那场没有硝烟的抗震救灾中,她从前线发回的报道、她回归后奔赴各地新闻跟踪,发出给孤儿们一个家的报道,那一年,不满双十年华的夏天获得个人二等功。
你说她有没有受伤?如果换成你这个男子汉,会不会惧怕?啊?丁剑同学!”
丁剑震惊地看着系主任,他从不知道,他只知道夏天的学习成绩。
“仅隔一年半的时间,夏天同学又去了边境,最北面的边防哨所。
她不但给那些在艰苦环境中的战士们争取到了物资,她在出采访的时候,被人劫持,以命抵命,最后身受重伤,仅离大动脉两厘米。
之后嘛,就是你和我、大家都清楚的了,她在你们这些今日的莘莘学子中,脱下军装、重新开始,披挂上阵,在知识的海洋中,摘得你们那届的状元桂冠,成绩始终优异!”
系主任看着面前的丁剑。如果不是老战友和他聊过莎莎的成绩,聊起莎莎的朋友,再加上这次院长直接调出档案,他也并不清楚。
“娘子军,当如夏天。她的档案曾经是封着秘字。但现在不是了,她会在公布这批交流生的名单报道中,成为重点宣传对象。
丁剑啊,留学事宜已经不是我们学校能够左右的,并且已被确认即将启程!
至于你跟我说的小道消息,你觉得现在还有用吗?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学生,值不值得你这个男人钦佩,现在你还觉得能够代替吗?
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能够激励你的斗志,而不是丧气迷茫不知前路在何方……”
廖莎莎含泪听完这些,她不用再偷听系主任教育鼓励丁剑的话了,因为她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本性出现了问题,不是能教好的!
廖莎莎才是那个迷茫的人,她迷惘的站在自家门口,仰头看向二层小楼,笑了。
她只告诉了丁剑,告诉了她的男人朋友的丑闻,她认为他能帮自己保守秘密。
她背叛了夏天姐的那份友情,让夏天姐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
小毛猛蹬着自行车赶往军区,她的脑子似要炸了!
是的,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只要一想到刚才夏天抱着头蹲下,痛哭的对她说:
“他居然在维护一个刑事罪犯!我的孩子们啊,我的孩子,在他们还没出生时,就因为他们的爸爸差点儿没了!”
小毛一边儿猛蹬着车子,一边儿用衣服袖子擦着眼泪,擦的脸疼、心疼!
她的妹妹,她的朋友……
真当娘家人死了吗?!
还有那个死女人!(未完待续。)
ps: 唉!我这就去继续码字,四更在六点或者起点吧。
推书《重生农村彪悍媳》,简介:重活一世,方萍英从懦弱军嫂变成彪悍媳妇,誓要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成为白富美;更重要的是,再次俘虏自家那个一本正经的兵哥哥。
第七三六章 心,无处可逃(四更)
郑子君和赵紫玲肩膀挨着肩膀,站在走廊里,正在嘀咕着。
“这回看那个夏天还有什么可嚣张的!”
赵紫玲认真点头:“认识不认识的,凡是耳闻夏天两字有印象的,都快差不多知道了。她原来挺聪明的啊?就是想打人也得胡同口,怎么就干到军区医院去了!”
郑子君斜睨赵紫玲,不屑道:“她?我从来没认为她是个聪明人!傻笨傻笨一根筋那种。
就比如这次吧,叶家儿媳这个名头,呦呵,摘不下来也没好果子吃!我跟你说啊,我朋友和叶部长的母亲关系很好,她说过宋院长那人厉害着呢!”可惜了,沈梅并未觉得解气,甚至不高兴她幸灾乐祸。
郑子君想不明白,为什么呢?
“对对对!关键叶部长现在都……我家那口子和我说,叶部长日子也不好……”
范葭双手背在身后,她皱着眉头看着她们。
“你们穿着一身军装,工作时间却说着闲话?我看你们确实是闲得慌!”
俩人瞬间慌乱,现在范葭可是一把手,掌握着她们的前程。怎么这么倒霉,眼看就要下班了,还给逮个现行!
——
对于这些唏嘘声,困扰了叶志清、尴尬了宋雅萍。
可叶伯煊却毫无影响,也许是男人工作的地方无八卦?其实是他从不留意、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被暂时停职的叶伯煊,迈着从容的步伐,准备取车回家。
他的心里是左牵右挂的,那种心情,只不过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徐才子和张毅一前一后的找到叶伯煊,叶伯煊一点儿没意外的挑挑眉:
“怎么着?让我请客喝酒?下班不回家?”
徐才子抬头看着阴下来的天空,叹了口气,他这一天折腾了两次,到底是为了啥?
“伯煊,你老子给你停职了吧?我跟你说。自己爹妈、工作,那都好说。真的!
哥们左思右想,你真得回家、回你自己家。
你听着哈,我这有个策略。特实用。你就哄孩子,给俩孩子哄乐呵离不开你,反正你也停职……嗳?你被停职几天?”
徐才子说完还不忘对张毅使眼色。
张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手里一堆事儿,还得给叶伯煊张罗着盖楼。这一天天的!
“老徐那脑袋瓜是好使,他现在都快被评选妇女之友了。你信他一次吧,啊?
刘芸可跟我撩话儿了!她说不会帮你说一句好话,还说夏天铁定跟你离了,没闹着玩!你媳妇是不太懂事儿,但这离婚……你到底心里有谱没谱!
伯煊,你们两口子干完不能这么僵着啊?
你们僵着,我和刘芸吵三架了!吃挂唠不要紧,刘芸都罢工不做饭要翻天了,一口一句你们男人……”
张毅说着说着偏题了。
……
小毛犹如发泄一般猛踹着自行车脚蹬子!
被夏秋纠正的。她在工地早就不爆粗口了,现在却气愤的边踹边骂道:
“妈滴!关键时刻掉、掉链子!”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头顶……
也许是气急了,也许是脑袋里想的太多了。
小毛推着自行车走在雨中,咬着牙、忍着泪,脑中浮现着王大牛的原话:
“毛毛姐,你是真仁义!我还没怎么干活,你就能给我拿钱先救我奶奶。我就只有我奶奶一个人了。
既然你这样,我指定也够意思,宁可二进宫了。
其实我倒手表那阵就想告诉你。那阵告诉你是想扎点儿钱,当筹码换,好去赌!
其实我干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儿!有人雇我撞一个孕妇,那天那里面有个你……她没告诉我名字。先给了五十,撞流产了,再给五十。
我没成功被你揍了。后来无意中碰到她就跟踪了,跟到了人民医院,听到有人叫她小宁,我不是好赌嘛。又……”
撞流产?流产?
小毛急促喘着气,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嘴里,混着咸湿的泪。
如果当时她不在、她没看见车,妹妹那个月份,流血、失血过多、后遗症……
她就是伤了身子才至今没有第二个孩子!
就在小毛已经急到要见叶伯煊靠推着自行车狂跑时,马路的另一端,驶来一辆吉普,车里的张毅和徐才子正在轮番说教,叶伯煊却一声不吭。
叶伯煊眼中,此时小毛的形象是颇为狼狈的。
他这个大舅嫂,总有那么点儿亦正亦邪。
叶伯煊眯了眯眼睛。
小毛穿着一看就是干活的衣裳,衣服很脏,还是男人款式的工作服,车筐里扔着安全帽,可她却没带帽子,任由雨水浇着,那头卷曲的短发贴服在脑袋瓜上。
叶伯煊的心,咯噔一下。
他瞬间打开双闪、猛按喇叭。
对向的小毛,她站在雨中,眯着眼睛驻足不前,她已经认出了是她的好妹夫了!
叶伯煊摇下车窗,冲着小毛喊道:
“嫂子,上车!”
小毛猛的一推,自行车顷刻倒地。
雨水拍打着地面的声音,自行车砸地的清脆声,让车里的三人一愣。
“我上车?你!给我下车!”
“宁浔漪?叶伯煊,我的好妹夫,宁浔漪!”小毛用手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她仰着头嘲讽地看着叶伯煊,道出了实情。
她笑看叶伯煊的表情:
“在夏天安胎的那段日子,也是你从唐庄回来住院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一个事儿。
我妹妹为了不让你担心,根本就没告诉你,心大到还惦记给你送饭!
想知道发生了啥吗?”
叶伯煊撩下了脸子。
他什么时候轮到谁和他说话都敢阴阳怪气的了?!
车里的俩人也以为是娘家人知道了不放过,找上门来了,却不想:
“有一个姓宁的,花了五十块雇了一个壮年,这个壮年现在在我的工地正搬着砖。
雇人干嘛?啊?你那么聪明,妹夫?”
叶伯煊摘下了军帽,他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小毛,而小毛却上前了一步,半米之隔,她笑着咬牙大声喊道:
“雇人撞你的妻子、你的闹闹、你的小碗儿!要求就是,撞流产了!撞成功点儿,这样再付五十块!
我来问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要庆幸她们娘仨命大?还都活着?还能自理?还能生病了自己去跑医院?还能有机会打你那个小宁?!”
徐才子看着小毛,他脖子僵硬,手中的烟头掉了,张毅木呆呆地转过了头。
远处的一道闪电划破了密布的乌云,电光闪闪!
然而乌云似不甘心被吹散,它们又迅速集结,犹如叶伯煊皱紧眉头、瞪大双眼说出“不可能!”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
“不可能?你和夏天确实是不可能了!却不是那个你悉心照料的宁浔漪不可能!因为她做过!
妹夫,想不想要证据?人证!你要不要亲自审讯一下?……”
在这之后,小毛站在雨中说了什么,叶伯煊已然“听不懂”、“听不清”了。
而张毅和徐才子陪着叶伯煊站在雨中,心里回荡着小毛临走时说的话: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送进去因个未遂、还是多年前发生的案件,坐牢?
恐怕太轻,便宜她了!
她以后想活的怎么样,得我李天天说的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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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七章 用心死祭奠愚蠢(一更)
春雨灌溉着田野,它染绿了山、染绿了水,却染红了叶伯煊的双眸。
他的眼前是迷蒙蒙的一片。眼前的世界,也被封锁在密如团雾的雨丝中。
军区的同志们,在下班的路上,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刚被暴雨洗刷过的路边,停着一辆车,站着三个人。
他们肩并肩的望向远方,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他们想着,以后还能相信自己的双眼吗?
……
“叶部长,叶部长?车没油啦?我……”小参谋两腿支着自行车,他瞅了瞅自己身上的雨衣,打算把自行车借给领导。
徐才子转过头还有点儿鬼鬼祟祟地急速摆摆手:
“嗳?是,对对,嗯!走吧。”
小参谋看着叶伯煊的背影,他的部长并未回头搭理他,有点儿讪讪地,重新蹬着车离开。至于回他话的是谁,他还真不认识。
经过了这个插曲,张毅也随之清醒了。
张毅的两只大手从毛寸头发顺着脸颊摩挲了一遍,甩了甩手上的雨珠儿,他说:
“真特么讽刺!”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他原来就该清楚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更不择手段。
可这个更狠!
古代还讲究个祸不及妻儿,这可倒好,先整死一个是一个的打算,真特么够恶毒的了!
张毅心闷,他大力地捶了捶心口。
让他闷的上不来气的原因还在于,他原来还真把宁浔漪当成个人物!
想起自己在前两天还说打人就是不对,替宁浔漪出头、夏天小镇姑娘……
张毅此刻真想扇自己两巴掌。
徐才子上下摸兜,摸出了烟盒潮乎乎的,他掏出了点,一遍没点着,两遍没点着,爆了句粗口,干脆把烟盒扔在了地上。
讽刺的又何止是伯煊?他们仨。有一个算一个!
别看他骂宁浔漪骂的欢,他绝对相信,其实在仨人之中,就属他最希望宁浔漪过的好、过的要有骨气。
现在想想。自己都想嘲讽自己,那是骨气的事儿吗?得重新投胎做人!
徐才子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脱口而出气愤道:
“是讽刺!上午我还和她通话,而她呢?特么的转眼间成了杀人未遂犯!”
徐才子说完就后悔了,他没好意思转过头直视此刻的叶伯煊。
“不好意思”的情绪。略显尴尬的站在雨中,徐才子和张毅就是这种心情、处境。
他们有对自己刚才“口不择言”的不好意思,以及没有勇气直视叶伯煊的不好意思。
他们不能看伯煊,更关键的一点在于,怕伯煊不好意思。
接下来怎么办?
难住了两位已过三十的男子汉。
……
雨滴早在小毛嘲笑的那一刻,就已经浸染了叶伯煊的那身军绿色。
那雨滴似子弹穿破他的胸膛,冰冷刺骨,把他的心照的漆黑一片。
对什么都幻灭了。
想再见见妻儿的勇气,也随之消散了。
雨滴又似狂风卷着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脸。抽打着一切,抽到面目全非,直抽到他的心都要承受不住了。
原来一切能说变就变。
叶伯煊转身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地走着,漫无目的,找不到终点的茫然。
他的眼神空洞,至于心……
夏天,冷了心的滋味,是不是彻骨的寒意,抖落一地的凄凉?你是否也和我一样?
当你知道我的愚不可及时……
叶伯煊苦笑。
看来我们回不去了。
原来啊,我是没想失去你。现在是没脸留住你。
我的夏天,我该怎么抓住你?
你会允许我逗留多久?
呵呵,奢望吧?
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又怎么能要求……
不!我不能连祈求都没有!叶伯煊的眼神忽然由涣散又变为坚定。
我只祈求这一次!
你恨我吧。恨吧?
可我还是得求你……
求你放慢离开我的脚步,求你放慢速度,我真的不是在救赎自己,是祈求你再给我留点儿时间,让我尽尽心、尽尽心而已……
张毅和徐才子站在原地,他们看着叶伯煊的背影不知该如何安慰。略显呆愣的目视着,浑身又充斥着无力感。
徐才子自认他从不是娘兮兮的性格,也是哥们中对任何事理智大过于情感的汉子,可他此时就是觉得叶伯煊的那份悲伤似弥漫了天地。
弥漫的他心堵,堵的他想替伯煊大喊大叫,而不是闷头走,走的让人压抑。
唉!完了,伯煊两口子估计够呛了。
原来伯煊是要脸面才不服输低头,怕就怕伯煊现在认为自己从此没脸而不见面。
“我开车,你跟上!”
张毅缓了缓心神,对着徐才子点点头,紧跑几步追了上去,但没上前,亦步亦趋。
两个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们一直认为是非常了解叶伯煊的,然而今天才知道,并不是。
叶伯煊走进了胡同,站在大门口,可脚步却停了,连推门的动作都没有。
两人试探着问:“进去啊?”叶伯煊却摇了摇头,说了句:“你们回去。”
谁敢离开啊?
无论是徐才子还是张毅,只要一想到如果是自己跟叶伯煊似的,帮了一个雇凶害自己妻子、孩子的女人,他们的心都跟着堵的没了缝隙。
这事儿真特么荒唐,荒诞至极!
怕啊,不是怕叶伯煊想不开,是怕叶伯煊钻了牛角尖儿!
张毅咬牙暗恨,你给我等着,宁浔漪!
“伯煊,进去吧,跪下求嫂子也不丢人,你听哥们的,女人都心软,但你不拿出诚恳的态度,估么着也不行,毕竟你这个性质……”它和之前的问题可不一样了,徐才子又憋了回去,可不能再用语言刺激兄弟了。
但不说点儿啥,他觉得自己又没尽力:
“换谁谁都得着了道,毕竟从小长到大的邻居,再说瞎的不止是你,咱仨一起瞎,只是她相中的是……”
唉!到底特么的该说点儿啥呢?
就在门外两人挠头皱眉的劝着叶伯煊时,院子里的夏秋喊道:“月芽!不许打扰你姑姑睡觉!”。
而叶伯煊听到声响后,疾步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夏秋是故意的。
——
叶志清的右手里还攥着武装带。
他的情绪啊,起起伏伏,原因就在于叶志清等待多时了,他一得遍一遍重新酝酿才能有狠心下手。
劝着自己,必须打他,打他那个混账,要不然不长记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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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了,我要给人家两口子写散伙了,我的叶大少会不会一蹶不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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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八章 心中空白(二更)
“伯煊?”宋雅萍呆住,她赶紧站起来想去门口拉她儿子,问问他怎么了。
三个人都跟落汤鸡一样,站在叶家的门口。又在叶伯煊的带领下,张毅和徐才子尴尬过后,也跟着拖鞋光脚进了客厅。
不是有车吗?缺心眼啊?
宋雅萍及时调整表情,侧过头偷瞄了一眼叶志清,她脸上重新摆上严肃的样子,迅速坐回原位,哼了一声。
虽然表情没外露,但是跟宋雅萍一模一样心态的叶志清,心里也有点儿犯嘀咕。可他只要想到眼前这个孽子顶嘴干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站住!”
叶伯煊的脚印已经沾染在一楼台阶上,他闻言顿住了脚。
“叶叔、叶婶儿,让伯煊上楼吧,他……”
张毅注视着叶志清,为了附和徐才子的话,他觉得自己是用着此生最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而这时,叶伯煊也已经爬上了二楼,无论叶志清如何呵斥他,他都不想听。
叶伯煊进了卧室后,先是茫然的环顾四周,最终眼神落在了床头上挂的照片上。
那上面是两个孩子互相对视笑着的百天照。
他记得当年夏天拿着个锤子钉相框,还边钉边嘟囔着抱怨:
“要是能录影该多好。哎呀,都没拍出咱儿子闺女的那调皮的小样子,算了算了,对付吧。”
他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
他好像只是笑笑,没搭言。
百天到孩子们三岁,他们健康长大了,闹闹能和他顶嘴,小碗儿能和他撒娇,想到这,叶伯煊踉跄的脚步再次顿住。
百天?他回来了没有?
呵呵,瞧,他多不是人,连日子都是混乱的。
叶伯煊笑着自嘲。原来如此啊。
原来他的本心居然是反感那些所谓的纪念日。
他嫌弃夏天啰嗦,嫌弃夏天怎么就那么事儿多、怎么那么能折腾。
可笑的是,他还得装成个人、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他压抑着没表达出来。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他敷衍的配合着。
叶伯煊表情木讷地解着衣服扣子,一颗接着一颗……
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潮气,却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
“什么?!”
宋雅萍惊叫出声、一跃而起,她失态的指着徐才子的鼻子。“你给我再说一遍!”
张毅斜低着头看着大理石地面,他接过了话:
“是真的,叶叔、叶婶儿!”
叶志清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表情严肃,眼神犀利。而宋雅萍当即又跌坐在了沙发上。
她的大孙子、宝贝孙女……
宋雅萍呼吸急促,她咬紧了牙关,心底话却还是从牙缝中倾泻而出:“好!好一个宁浔漪!我饶不了你!”
叶志清背着手站了起来,他的右手中还握着武装带,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站在了窗边儿,冷静开口道:
“你们俩,先离开。”
……
“志清!”
张毅和徐才子刚离开叶家,宋雅萍马上慌张的站起,喊着叶志清的名字。
宋雅萍小跑着追上,拽着叶志清的衣角,她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喊道:
“志清!你不能打儿子,不能这时候打,会毁了他的!”
叶志清大掌挥开宋雅萍,宋雅萍趔趄了几步。却不顾自己身体早已失衡,她一步跨上三个台阶,再次拦住叶志清,这次变成了恳求:
“志清。你听我说,不是,伯煊,他爸,你不可以!”
……
棉被一把被掀开。
“啪!”
武装带抽打在了叶伯煊光裸的后背上,而他。也只是动了一下。
之后随着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声,叶伯煊再一动未动。
宋雅萍两手犹如拜菩萨似的来回**着,她被陌生的丈夫吓的呆愣住了,脸上满是泪痕。
她喃喃自语的是:“我儿子,儿子,别打他,他并不好受,别打了,我求求你了。”
此时叶伯煊的后背早已布满了十数条红痕,他只僵硬地趴在床上,承受着一切。
宋雅萍慌乱震惊过后,终于崩溃大喊道:“叶志清!你再打就打我吧!”她的儿子在她这个母亲面前被打,宋雅萍觉得心口被人剜着似的疼痛。
叶志清的头发也随着大力挥动武装带的动作乱了,但乱不过他的心。
因为他清楚!
因为他知道如果儿子再不醒过来,那才叫毁了他!
叶志清喘着气,执鞭子的那只手指着叶伯煊,心突突地快速跳着,他强迫自己要冷静点儿:
“你让你媳妇怎么回这个家?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你?你个有眼无珠的混账!
我看你以后见到夏天父母如何泰然自处?
叶伯煊,如果因为这个原因你这个家散了,将来等闹闹和小碗儿长大后,你作为一名父亲,该如何和他们讲起这一段过往?!”
随着叶志清的一声声质问,随着卧室的房门再次关紧,随着宋雅萍站在楼梯处的痛哭声,叶伯煊紧闭的双眼中,终于滑出了一滴泪。
从这天晚上开始,他整整躺在床上三天三夜,再没起来。
……
雨水顺着房檐向下滴答着,躺在床上的夏天,两眼无神的看着棚顶。
她的眼睛干涩不已,她的愿望就是今天休息。
她不去想孩子们吃什么喝什么呢,不去想明天要做什么,不去计算到某时某分,不去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一切。然后在天明后,再当一个好妈妈。
她今天才了解自己的身体,她苦笑了一下,原来她不是铁打的。
再折腾下去,离她倒下就不远了,而最让她无力的是,她连倒下都没有勇气。
……
小毛身上围着围裙炒着菜,她顾不上被雨水浇个彻底洗个热水澡,进了家门就忙活着做饭,她们大人不吃,孩子们还张着嘴等着。
端菜出屋,小毛差点儿没被气的飚出本性、张口大骂。
“你干嘛呢?”
夏秋坐在小板凳上,脚边儿两瓶二锅头,手上夹着烟,地上一堆烟头。听到问话就跟没听着似的,满脸愁容没吭声。
小毛生气了,这人不做饭不哄孩子的!
她看着夏秋的背影点了点头,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也不愧将来的李总以淡定沉着闻名。
早摸透了夏秋爱生闷气犯哏的性格,小毛还算迅速有效换位思考。
行,喝吧,正好喝完让我听听,听听你这个哥哥有什么奇招妙意!(未完待续。)
ps: 我晚了?唉,以后我多说一个小时,这样我如果早发呢,是惊喜。我理解追更的痛苦,我如果有存稿该多好。我建议大家伙三更下午四点半那阵刷。
关于今天一更,说实话,我昨天都拿着纸笔写,写的我修改了好多遍。我脑海中想构思的画面其实就一个,那就是叶伯煊踉跄地走在公路上,他的身后跟着兄弟,旁边一个破吉普开的比自行车还慢。这要放在影像电视剧中,说白了,就照他的背景即可,然后配合着适当的音乐,能映射出他三观全毁的无助感,音乐一响,大家就会自动脑补。就是枪战片里的感情戏还有音乐呢,然而我……好难啊,变换成文字。
第七三九章 吵架和冷战(三更)
夏秋酒上头,喝到走路脚步虚浮。
推门就问道:“那女的家地址?!”
小毛刷碗的手一顿,听听,她家秋哥多有气势,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几个意思?”
小毛的下半句“揍了怕脏手”还没说出来,夏秋喊道:
“我去找她问问,凭什么?还下死手!问完我就找人给她弄进去,她进去呆几天出来就老实了!”
真怂!她还得留着玩呢。
小毛这次不用装严肃了:“问?那种人有什么可问的?现在还有点儿价值能问的也就你那妹夫!那还得视情况而定!至于那个牲口八道不是人的,不需要你管!”
夏秋忽然觉得小毛有点儿陌生,他压制住陌生感,暂时抛掉自己的情绪,重中之重就是想替叶伯煊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人的情绪变化就是如此。
夏秋在刚刚得知的时候,他恨不得给夏天领回家就跟他和小毛过算了!
他家穷、他家在农村,他家再家徒四壁,他家的夏天是老夏家的宝贝疙瘩。
却不想让叶伯煊给伤的……瘦的没有几斤几两,像要脱了相!
可冬子放学说的话,又似扎进了夏秋的心。
他不是窝囊,也不是不能对妹夫挥拳头。
“我是要问问他。但离婚这事儿,你不许撺掇着!”
小毛愣住,这是跟她说话呢?
少言寡语、不爱多言的夏秋,这次持有和小毛完全相反的意见:
“甜甜做出什么决定,咱们就听着,至于告不告诉爹娘,也得等她自己拿完主意……再说吧!
小毛,伯煊是有错,但离婚?你看看那屋里正玩闹的孩子们,你再想想伯煊这些年对咱家是啥样。
他是个啥人?连跟人客套都懒得说话,但跟咱爷爷一唠嗑就是半个小时。
前几年。甜甜还没想到的时候,他就知道得给咱家送粮食,我那阵要不是他帮忙,还工作来京都?恐怕想拿毕业证都得被人熊死。更不用说平日里那些无论大事小事包括冬子了。”
“就因为这些好,你连跟他质问的底气都没有?欠着人情?欠人情还……”
夏秋腾地站了起来:“你就这么认为我的?真是不可理喻!你这样在妹妹面前怎么能劝好?我那意思就冲这些,说伯煊对甜甜没感情,打死我也不信!妹妹真想离婚?死心了能是她那个样儿?”
小毛嘲讽道:“他还是别有感情了,再有感情下次不是自行车而是小轿车呢?!”
“他又不知道!那女人疯了关伯煊什么事儿?你这人说话咋不讲道理呢?往哪扯?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是!我也快认不出你了。我不提自行车撞人。我单说他之后,自己家孩子不管,碰到了、误会了,转头赶紧先雇着自己媳妇孩子,可他呢?他要是当时做到了,我现在绝对不是这个态度!一想就窝火,帮、帮人都没眼光!
自己家孩子媳妇就欠他点儿啥呗?非得让他当好人,就、就得甜甜忍了呗?那死女人说的话就是欠揍,我要在当场非得给她头发揪光!”
夏秋跺了跺脚:“无理取闹!”那寡妇说话时,伯煊不是没听到吗?
而爱恨分明的小毛喊过之后。她不但一点儿没听进去,倒更加生气了。
他咋不上那寡妇家做饭做菜送米送面呢?光送医院怎么够瞧?!小毛无意中猜到了真相。
还有那个死女人,我今晚就让你尝尝,夜路走多了心里慌不慌,到底能不能遇见鬼!
一想到刚才夏秋说她那几个形容词,小毛更是火大。
妈滴,有病养伤撅家里?她该庆幸被打了!
手里没炮,有炮都轰了她家,还不轰死她,直接把她吓尿!
——
窗户根儿下的闹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妹妹。你听懂了吗?”
小碗儿摇了摇两个羊角辫儿:“说啥知不道!”还不忘很友爱的扯住月芽,“砰”地一声,跳进洼处地带的水坑中,当即咯咯咯大笑。满身泥点子。
……
被撵走的徐才子和张毅跑到了饭店包房,一人一斤白酒,没喝多却伤心伤肺伤内脏了,俩人越琢磨越气。
你说这叫什么事?!
他们只要往自己身上一联想,想到给宁浔漪买的东西送去时露出的笑脸,然后转头被人告知宁浔漪撞他家人。俩人憋不住了,同时起身。
什么叫风度?他们就知道得跟伯煊讲风度,跟那个宁浔漪没话唠!
张毅和徐才子大半夜站在宁浔漪面前,宁浔漪意外却淡定的问:“有事儿?”
“少特么拿腔拿调!我们瞎了眼认识你。你要不是女人试试看!”
张毅说完直接进屋扯电话线,这可是伯煊给安的,他知道,不能摆在这,他怕伯煊想起来会恶心。这就是张毅酒醉过后的直观反应。
徐才子似笑非笑道:
“你几年前做过什么亏心事?自己个儿好好想想!你等着伯煊他妈找你算账吧。记住了,重点是几年前!
你如果还有机会能走大街上,见到我们哥几个别说话,咱们陌生人,好好改造吧你!”
不愧是一起玩到大的,虽干不出来打女人的事儿,也是不能吃哑巴亏不发泄的主,并且共同点是了解叶伯煊。
徐才子闯进厨房,借着酒劲背米背面不说,手中还拎着一筐鸡蛋。
宁浔漪家,一团混乱。
然而宁浔漪表情未变,直到浑身散发酒气的俩人走了,她瞬间软倒在地,长坐不起,脸色变的很慌张。
她阿弥陀佛的保佑那俩人只是发酒疯,而不是那件事儿。
宁浔漪哭着双手抱住自己,她这样的下场,到底是谁的错?她爱叶伯煊就那么不可饶恕吗?爱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错!
半夜时分,四扇窗户同时被砸的声音响起,宁浔漪拍着胸口,眼泪在惊吓中滑出眼眶,她劝自己,这是政府大院,没事儿的。
挨个屋查看了一番,不敢睡觉,怕进来人,又没有电话,可奇怪的事儿发生了,当她第二天走进厨房时,厨房的阳台里,放着一个纸人,纸人的样子分明是个小孩儿……
“啊!!!”
——
痛哭过后的宋雅萍,这一晚上都没跟叶志清再说过话。
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守着叶伯煊,盼着儿子能好点儿,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却依旧高烧不退,满口胡话都是“夏天、夏天。”
宋雅萍再次给叶伯煊换过毛巾后,她拍着床边儿又气又恨的骂道:“哪辈子的孽缘,让你和宁浔漪能认识!”
叶伯煊却像是听到了,他突然“哇”地一声断断续续地连吐了半个小时……(未完待续。)
ps: 今日得去婆婆家包饺子打麻将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四更,却不敢说的那么肯定。大家九点半刷新看看吧,如果没有,我们就明天再见。
唉!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周末要去婆婆家。哈哈,我学宁浔漪学的像不像?
第七四零章 梦里都心绞痛(四更)
夏天完全没有想到,宋雅萍居然也能干出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儿。
第一次是在她刚缓过来感觉自己又活过来时,宋雅萍出现了,找上了门对她说:
“夏天,妈是来接闹闹和小碗儿的。”
夏天清晰地记得,她的心在听到这话后,当即漏掉了一拍儿。
还好,宋雅萍说话说话,不是来抢孩子们的,而是一脸苦色侧过头对她解释道:
“唉!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宋雅萍就像不敢直视自己似的。有点儿蔫头耷脑?有些无奈的感慨?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宋雅萍又忽然焦急地看着她,用着拜托的语气商量道:
“伯煊病了,妈知道你不会去看他,可闹闹和小碗儿总该去的。
夏天啊,伯煊高烧昏迷不醒,满口胡话,已经一天一夜了。孩子们去说点儿话、哪怕在他耳边玩闹,他也许能听到。”
当时夏天只觉得讽刺、特别讽刺!
她原来真是高看了叶伯煊……
那天在她大打出手后,她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豪的丈夫,先是酒醉后站她房门口又唱又闹,现在知道了她没被害死、闹闹和小碗儿没被害死,又倒下了?
他怎么有脸病倒!
她这个被害人都没勇气撂挑子!
“您回吧,闹闹和小碗儿才三岁,他们免疫力低下,更不应该在这时候去。他……”夏天想说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只是一个高烧死不了,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这就是宋雅萍在得知全部后的第一反应。她什么都顾不上,她没时间去找宁浔漪算账,更没心思像上次一样在夏天面前侃侃而谈的劝解。
她只知道她儿子的身体不正常,哪有经过治疗不但没退烧倒更严重的。
三十九度多,再烧下去就要烧傻了。
宋雅萍对于夏天的解释,平静了些后也算能接受,所以对于夏天的拒绝,宋雅萍没再多言。她留给夏天一个落寞的背影。
心里想的是:她哪有那个脸再多说?她是刚才没好意思表达出来,可心里也有些抱歉。
……
这第二次,也就是今天。
如果说上次的宋雅萍是没心思顾别的,那么这次她是放下身份、里子面子都丢了。
宋雅萍见到夏天后。直接上前一步拉住了夏天的手,恳求。
恳求的态度、说出的话语,让夏天觉得这还是她原来的那个婆婆吗?
“夏天,妈求你了,别说小碗儿和闹闹了。这次得你去!
伯煊马上就快要烧傻了,再不醒,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对!是我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生请家里都没用,他也不是开刀的事,我是什么办法都想了。
……他是心里有火啊,有股说不出的火。
夏天,以后妈再也不对你挑理了,只教你,好好教那种。再不骂你了,妈求你去看看他,成吗?”仰着头,略弯着腰,还亲切的拽着夏天的手,满脸希翼。
夏天看着这样的宋雅萍,她无奈地闭了一下眼睛,可她再睁开后一片清明。
宋雅萍倒退了一步,她不可置信夏天这么狠,夏天那眼神。让她心冷。
“夏天,平心而论,你被那个死丫头撞的事儿,伯煊并不知道不是吗?他当时如果有可能知道。你觉得昏迷不醒的会是他吗?”
夏天点点头承认,可她从此不想再去分析什么对和错,只有她愿不愿意!
夏天用着平平淡淡的语气说道:“等他好了,拜托您通知他来见我,我会遵守承诺,努力说服他同意办手续。我急用。”
宋雅萍震惊地倒退一步直视夏天,她才知道,原来在儿媳面前,她的眼泪很多余。
……
昏昏沉沉的叶伯煊,总觉得耳边有人在不停地叫着他,他微皱眉,是谁?母亲?
可母亲的声音没有这么轻柔。他为了认清那个人,在梦中都固执的不行。
他脚步虚浮,他似坠入雾中。
“伯煊?”
谁?你是谁?
叶伯煊想喊话,但他口干到声音沙哑,他只能踉踉跄跄迈着艰难的步伐尽力追赶,他要看看,他要知道到底是人是鬼这么勾他的魂!
“老公?你来呀?”
老公?叶伯煊忽然呼吸急促,他很耳熟,谁叫过来着?
他拼命地摇着头想让自己回忆起来这个称呼。
他的脚步顿住了,心如刀割的绞痛,像有一道流血的刀口。
他脑中的画面,是一个娇娇俏俏的女兵,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在顶嘴……
她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他只注意到了她的红唇,叶伯煊脱口而出:“夏天?”
叶伯煊站在绵绵的雾山中,他半驼着腰,他穿着一身病号服,他在眯眼回忆谁是夏天?又为什么感觉就像经常叫出口的名字?
躺在床上的叶伯煊梦中与现实终于相连,宋雅萍拿着棉签正要给叶伯煊擦拭嘴唇的手一顿。
“夏天,夏天!”
叶伯煊终于带着密密麻麻的一身冷汗醒了过来,只是醒来的方式又吓住了眼里含泪的宋雅萍。
“哇!”
只能干呕的叶伯煊,在连续大力倒气儿换气儿的过程里清醒,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清晰的记得,他明明喊的是夏天,可为什么宁浔漪那张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浮生一场,虚空大梦。
……
傻过,才知道适时的坚持与放弃;
病过,才了解原来自己也是脆弱的;
爱过,才知道口不对心要付出的代价。
还处于病中刚刚清醒过来的叶伯煊,他本是想开着车漫无目的游荡,散去那场被吓醒的梦,却没想到自己的心给他指引了方向。
开到胡同口的叶伯煊,发现有七八个人正在围观叫嚷感叹:“这谁家小媳妇啊?什么车给撞的啊?”
一直标榜闹闹的聪明才智全是随他基因的叶伯煊,耳朵恢复了功能,智商却不够。
他没敢看那个圈儿,他忘记了开车进胡同会更快。
叶伯煊脚底没根儿,车门被他四敞大开,他一路疯跑了起来。
……
夏天的手边儿全是各种设计图,每一张图上都有她娟秀的字迹。
“八一年主打款式。”
“八二年促销款。”
当叶伯煊要依靠两手拄着膝盖才能站稳,出现在他们曾经相亲相爱的卧室门口时,夏天转过了头……(未完待续。)
ps: 我打麻将最后一圈儿都没坐庄,我公公婆婆都看出来我着急了,紧赶慢赶的,到家也八点二十了。
进屋紧催胖卡卡开电脑,自己冲进卫生间洗手,然后就一直码字到现在。
不知道你们还在不在?我尽力赶回来码字了,看看我这努力的劲头,就知道我对你们的感情有多真、有多纯。
明早我要睡个懒觉,怎么着也得十点左右一更。
另外我看评论区有说男明星的,我在省医院去按摩颈椎见过孙某明星喔,他正好也在那按,他那个硬汉形象电视里不显,现实里长的还挺白……
第七四一章 莫忘初心(一更)
如果雨后还是雨;
如果眼底存留绝望的沉重;
如果心伤之后在碰面那一刻,依旧能听到心碎裂的声音;
请你从容的选择放下,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
……
夏天侧头看向急促呼吸狼狈的叶伯煊。
“啪嗒”一声,手中的铅笔磕在了纸张上。
她的眼中由最初的呆愣,慢慢变成了眼中酝酿起冰霜。
用冷冰冰包裹住她反应过来的那份无奈、一丝迟疑、一点儿疑惑、以及很多的无助。
她该对曾经的枕边人、她曾经全心全意爱着的丈夫,何种表情,又要用怎样的说话方式来抵抗……
叶伯煊弯着腰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换气的同时,他眼中有着慌乱,他略仰着头从夏天的眼睛一直看到她的脚上。
随着“吱呀”一声、椅子扭动地面的声音,夏天站了起来。
她站在离叶伯煊两米远的地方,转过了身,面对面直视着叶伯煊。
清清淡淡的语气:“有事儿?”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还是在看到整整瘦了一圈儿的叶伯煊时,心被扎了一下,也搅动着心乱了一拍儿。
这是由于他是军人,几年如一日给自己培养先观察他还好不好的习惯。
为他而今此刻的模样,为自己依旧还留有这样的习惯,不值、不值得,她要改掉!
叶伯煊站直了身,他略显虚弱的手扶门框,调整气息尽量平稳。
可当他碰触到夏天的眼神时,他极力想让自己保持镇定的心绪又慌乱了:“啊?”
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音量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气的不行:
“我问你有事儿?!”
略显呆愣的叶伯煊半张着嘴:“啊。”
他又像忽然反应过来了,恢复了一贯的语调问道:
“你怎么没上学?对!闹闹好了吗?闹闹呢?”他回身探头看向院子。寻找着孩子们的影踪。
夏天看着这样的叶伯煊,听到被提起闹闹,她笑了,对转过头等她答案的叶伯煊回道:“你说呢?”
而在一语双关“你说呢?”之后。夏天想起她这些年为了孩子,宁可一次次在老师对她摇头叹息的眼神中过的日子,而眼前这位父亲呢?!
她忽然犹如炸毛般的刺猬,大声嘲讽道:“你盼着他们好吗?他们不好是不是才符合你的心愿?”
这两句话,犹如钉子一般扎进了叶伯煊的心。煎熬着他、鞭挞着他。
他帮了一个要他孩子命的人,叶伯煊压制住自己想抚心口的手,他想抑制住那份恶心感。
两个心里带伤的人,彼此注视着对方。
一个眼神里满是嘲讽、解气、痛彻心扉的恨意,
而另一个扶住门框,他大力**,可眼神却温热,温热的看向挺胸抬头满身散发骄傲的夏天。
她该骄傲的,从她得知怀孕那天,她那么爱吃甜食的人。为了孩子们一罐子一罐子的灌着苦药。
叶伯煊没有像从前一样气急败坏的还嘴怒斥她,夏天有了一瞬不知所措。
或许是心理占了上风,或许她比起叶伯煊要镇定从容,她甩掉那丝不知所措,就在今天、就利用这个机会,她决定速战速决。
“叶伯煊,我们离婚吧。你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你跟我去办……”
叶伯煊随着夏天“离婚”两字出口,他温热的眼神转冷。
他的视线从直视夏天挪到了夏天的胸口,他摇了摇头。他再次慌乱,他在夏天还没说完就转身离开。
“我、我还有工作要忙。”叶伯煊迈着大步急速离开,而夏天反应过来追赶了出去。
她用着曾经喊叶伯煊“吃饭了”的语调,对着那个背影喊道:“叶伯煊。你给我回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们得办手续,我真的着急用!”
“着急用?”叶伯煊满脑子里都是这三个字在回荡,他从脚步匆匆变成了犹如他来时的狂奔,不顾夏天在他身后的喊话。
夏天说的什么他已然听不进脑海中。直到启动了车离开。
叶伯煊就似一个惹了祸的孩童为了躲避妈妈的追打,他猛踩油门,直到开到他认为的安全距离,他才趴在方向盘上,一手捂住胸口。
夏天站在大门外,她大力地跺了跺右脚,她刚才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怎么白白浪费了那几分钟,怎么就不在叶伯煊出现时马上就说出来。
夏天急,到底是因为什么急,她不懂。
她就想离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想起刚刚自己又怔愣又这个那个的思绪,她恨自己恨到不行。
……
北大,走廊尽头办公室内。
“胡闹!”院长拍案怒起。
夏天表情很平静,她深深地对院长鞠了一躬,在起身时,她再次说出决定:
“谢谢您对我的培养、期待、帮助,我不止是一名学生,我还是一名母亲,如果在留学和孩子们之间选择,我的答案仍然是后者,陪伴着他们成长,我责无旁贷。”
院长先是用着失望的眼神看着夏天,而又再次燃起希翼,他一字一顿道:
“爱国、进步、民主、科学、勤奋、创新,当你四顾茫然时,请你不要急躁,因为路,它永远都在自己的脚下。”
随着院长的每一个字,夏天的表情有了变化。
院长身体忽然前倾,他两手拄着宽大的办公桌,他直视夏天的眼底道:
“今日我以北大为荣,明日北大以我为荣!这都是你两年前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说的誓言吧?
夏天同学,你忘了吗?你忘了在长达十年恢复高考那一刻,你站在第一批莘莘学子们的面前举拳宣誓了吗?
曾经你是军人,今日你是北大即将第一个踏出国门的学子。你的身上流淌着军人不屈不挠的品质,北大人事不避难、义不逃责的精神,你跟我说拒绝?
夏天,你该回去想一想最初的那个你了!我给你三天时间回来告诉我决定。
另外,你可能不清楚,你是不是拒绝都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档案早已调走,国家送你走出国门,是为了让你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潜心求学,你本身提出的带孩子的要求就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
夏天再次站在长安大街,她看着迎风飘展的旗帜,她难道真的忘记了最初的自己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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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们每一个人,感谢那一张张月票、一次次打赏、我每天早上打开电脑进入后台看到你们的名字,心真热乎。
当然了,我每天早上起来看一眼排行榜,我也都重复一个动作:桃桃拍胸口庆幸,还好还好,没掉出前十名。妈妈不会打我了,真的,就跟上学考试前十就是优等生似的。
总之,昨日红书销售榜的成绩是第八名,多亏了你们支持,我一遍遍说感谢也说不够。
下一章更新时间为两点左右。也还是那句老话,我们一起跟着本书的节奏,边看边感受。
第七四二章 不可原谅(二更)
翩翩起舞的蝴蝶、展翅欲飞的雄鹰,公园的上空飘荡着各式风筝。
那么多样式的风筝,可属于夏天手中的风筝,却长的黑乎乎的。
闹闹小手放在脑门上,他的那只小巴掌五指分开,学着大人的样子遮挡住阳光,只是阳光像是喜欢这个孩子,如影相随,从他的手指缝里倾斜了下来。
闹闹眯着眼睛仰头问道:“妈妈,它叫什么?”
夏天摆弄着:“咱京都人老话儿叫黑锅底。其实儿子啊,你该有那个眼力看出来的吧?妈妈做的是沙燕。”
闹闹宽夏天的心,难为他也在刹那间学会了要应承:
“嗯,还行,看出来了。”
可小碗儿却撅嘴道:“妈妈,它真丑!你看别人的,像大花朵,还有还有,你看那个伯伯放的才叫燕子!”
夏天心里也挺无奈,她尽力做了,为了做个“最大号”,她很卖力。不想在女儿面前显出自己的不足,她回嘴道:
“你们要记住,好风筝看的不是它长的好看不好看,颤颤悠悠乱晃荡的没用,你得内里骨络惊奇,芯是结实有力!
还有啊,碗儿,你看看它,摸摸看?它长的不丑,你想想黑色为底飘在蓝色的天空,有黑、有白、有蓝,你以后画画也要注意,对比才会更清晰。”
夏天和孩子们说完话,手中绕开线,没用多一会儿,夏天这个放线的在前猛跑,重量似乎太大,失败了。
还是公园里有人看不过去,推了推她的丈夫。
是的,夏天什么都不缺,它的风筝如果能飞起来、飞高飞远,必定会引起懂得欣赏的人驻足观看,只是它缺一个能帮助她托起的人在后紧随。
向着天空,向着白云。向着未来展翅飞翔,夏天听到了闹闹和小碗儿拍巴掌声,听到了他们一齐大声呐喊道:
“飞起来啦!妈妈真棒!”
当欢快跑动、满头大汗、似要玩疯的闹闹和小碗儿呼喊着:“飞高喽!飞最高喽!”,夏天却突然剪短了那根线。
随后坐在夏天她们附近的一家三口。听到了一个柔和的女声在安抚着孩子们,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对生活的激情、对孩子们毫无保留的爱:
“妈妈让它在最高处被剪断,是因为有个寓意。它断了、飞走了,代表着把我们不好的运气全部送走。
妈妈一定要在飞高飞远时剪了,这样我的闹闹、小碗儿从此不会生病、不会有烦心事、让你们人见人爱……”
夏天的身边坐着两个孩子。他们吃着饭团儿还不忘侧过身子仰头看着夏天,认真聆听: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春天来了,无论这个春天来的或早或晚……”
京都四月天的午后,有一位年龄上看起来还是个女孩儿,实际上已是两个娃娃的母亲,她前面抱着一个小胖丫,身后背着紧紧搂住她脖子的小男孩。
孩子们早已玩累了在打蔫儿。而她却托着疲惫的步伐、略驮着腰,行走在京都那个以大园子著称的公园。
小胖丫说:“妈妈,我自己能走。”累也不说累,难得的是不爱运动的小丫头先说的这宽慰人的话。
小男孩紧跟着急切点头:“妈妈,我们能行。”
“不,就让妈妈抱着你们走。”
等我离开之后,你们要学着自己走,走好我不放心的每一步。
……
与此同时,后海处一个长椅上,一个男人、一个少年。他们都挺直着脊背目视前方,看着波动的水纹。
身着浅蓝色衬衣的叶伯煊,衬衣袖子挽到胳膊肘,他比从前显得瘦削、落寞。身上又散发着说不出的性感。
那份性感里夹杂着,就像是求爱被人拒绝的王子,他有着委屈,不甘,想低头祈求、可又不敢面对没有退路后仍被拒绝的恐惧感。
小少年先叹了口气:“姐夫,你病好了吗?我很担心。”
“没好。”
夏冬没瞧叶伯煊。他无力的拍打了一下怀里的书包:
“我知道你为了啥没好。你说我姐咋那样呢?她怎么总是喜欢欺负我们?”
叶伯煊嘴边儿挂着淡淡的笑,他很平静,这是几天来第一次平静,“是我一直在欺负她。”
“不,吵架就吵嘛,吵完就该和好。她可倒好,你都病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看你……姐夫,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吵架?我哥和我嫂子就不会。”
叶伯煊却摇了摇头:“只是你没看到。哪有没磕磕绊绊的夫妻。”
忽然又无奈的叹息道:“无声的夫妻,他们不再有那颗想沟通的心,连吵架都没有机会继续了,才是最可怕的。”
……
最近宁浔漪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劝自己也许是想多了,如果真是东窗事发,那么以宋雅萍的性格早找上门了。她觉得是被那个纸人恶作剧给吓到了。
宁浔漪觉得自己一定要这么想,只要多想几遍没被发现,那么这样就是真的。她每天都会喃喃自语祷告。
怎么走到大街上,街上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她还是心慌呢?
宁浔漪赶紧打开皮包拉链,干咽下几片镇定片后,她又忽然转身查看街角,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很泄气,泄气到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衰弱了?
到底是特么谁干的!
她的左邻右舍现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还害得她每天神经兮兮、时时刻刻都要检查床底下、衣柜里、一遍一遍关紧门窗。
她只要想到那天半夜,居然有人悄悄潜入她家又走了,她就浑身泛起冰凉的恐惧。
春天来了,她却不敢透透空气。
想到这,宁浔漪攥紧拳头,只要被她抓到了“那个人”,她一定饶不了他!
一个身上划着两道叉的布娃娃,它满身带血的躺在宁浔漪的被窝里,就在宁浔漪掀开被子差点儿吓昏时,宋雅萍正坐在童家的沙发上,她在和童母进行一场对话。
宋雅萍思来想去,她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给宁浔漪送进去,更何况她那样的事儿进去也呆不了几天,宁老爷子的部下一定会出手捞人。
而她又不能此时动关系压住,以防伯煊再次被人诟病,那么她想马上出那口恶气就要从孩子身上入手。
一名母亲,一个现在等同于孤儿的女人,孩子是她的命脉。
宋雅萍走进童家门时笑了笑,她今儿个必须要让宁浔漪从此见不到她的亲生儿子。
不是拿孩子说事儿找伯煊吗?
那么就让你从此没孩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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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段最好紧凑点儿,所以每天多更状态,我明明可以一天两更更新到五月份,这样还能多挣六百元的全勤钱。所以看在我挺努力的份上,大家实在急得不行可以攒文,但一定别攒忘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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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三章 管城春满(三更)
夏天回眸望向学校大门口,她已经以这个姿势站了好几分钟。再转回头看向前路时,她捂住了胸口。
她劝着自己的心:已经做决定了,就不准后悔。
虽然她还不清楚要和两个才三岁的孩子怎么解释,又怎么面对他们的泪眼说出口。
妈妈要走了,一走就是两年。
你们那么多生活习惯,到底谁能清楚明白,她该放心交给谁带。
……
“夏天姐?快,进屋!”
廖莎莎鼻子不通气,一说话还带着鼻音儿,她拽着夏天的手,热情的不得了。
“瞧我,感冒了,我得侧着头跟你说话,你别沾上再回头传染孩子们。坐,快坐呀。”廖莎莎甩动着马尾辫,她说完又转头去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是一个果盘。
“我才知道你病了,没事儿吧?”夏天有点儿尴尬,有些不知所措,脸色微红。
尴尬的又何止夏天,廖莎莎觉得自己都快要抬不起头来了,她有点儿思维分散,在想着待会儿怎么道歉。
“莎莎?”夏天往前挪了挪,只坐在沙发边儿,她终于开口说出了目的:
“我今天来是有事儿求你……我记得你有一次提起过,你二叔在我老家那个市里工作,我想让你帮帮忙……你也知道,我要出国了,我只放心我爹我娘……”
廖莎莎意外的看向夏天,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轻松和高兴。
要知道夏天还是很有本事的,她们学校也有很多像她这样的,远了不说,夏天没去求裴兵,可见真是把她当朋友了。
“你放心!我就是用求的,也会给你办到,不需要问,我现在就能答应你,而且会催促尽快落实。”
看着夏天转身离开的背影。廖莎莎忽然鼻酸了一下,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所以才觉得此时的夏天好惨,至少夏天激动的对她说谢谢。她就很不适应。
“夏天姐!”
“嗯?”夏天疑惑转身,廖莎莎对她叫了一嗓子又跑回了家。
就在夏天转身再次要离开时,廖莎莎两手拎满东西向她跑过来了。
这次廖莎莎不止鼻酸,眼泪也真的流出。
“我对不起你。我和丁剑说了你和叶部长的事儿。你别误会,不是我爸妈回家说的。是大院儿里……总之丁剑因为我说的去系主任那……”
夏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别,你得跟我继续好,咱俩要好一辈子!我给你分析一下我当时的心理,就是不说闹心,你说我怎么能看你热闹呢?我还居然有眼无珠和丁剑……你要原谅我!”
廖莎莎紧抓夏天的手,她以为夏天摇头是否定的意思,急了,脱口而出道:“这东西都给宝宝们的,夏天你一定要收下!”
……
最复杂的就是人。
夏天从上辈子就懂,大家都看到她人缘好了。却没想过是为什么。
能让她交心的人,其实并不多。
所以当夏天看到不停哭诉分析挖掘自己错点的廖莎莎,她并没有多少不适应。
相反,这一刻,她觉得她和莎莎之间不是欠不欠人情的事儿,而是有义务要多说几句:
“莎莎,单纯不代表简单。单纯是在看过世间繁华后仍旧留有很真的心。我真心建议你要多听你爸爸的话。还有,在和人相处的过程中,不要试图用物质补偿来安抚自己不安的内心。”
“我不是……”
“因为我原谅你,不需要这些东西;因为我身边有太多的大院儿人。他们习惯用这样的方式。
所以我没觉得这是在侮辱人。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要学会和人相处的方式。”
……
“大院儿人”,夏天用这样一个标签来形容,她并不是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而是在用这个统称感慨身边人。
现在的亭子仍然有这种思维;
张毅和刘芸相处,只要刘芸生气了就能收到张毅的礼物;
还有,还有那个人,不提也罢。
枕边人的爱,有时能了解对方到骨髓里,有时又是那个最看不清的人……
闹闹和小碗儿面对面蹲在幼儿园的滑梯处。他俩很挠头。而在他们中间放着一个大号的袋子,袋子里是各种各样的零食、蛋糕、饼干、果脯。
小碗儿咬着手指,她都吃撑了,可她还是想吃,真甜,好馋啊!
闹闹打了个小饱嗝,没蹲住,随着饱嗝响起,他一屁股坐在沙堆儿里。
“哥哥,爸爸好好噢,他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妈妈这回可不知道,我们把它藏起来吧?明天接着吃。”
闹闹拍了拍手掌上沙子,他皱了皱小眉头:“我没原谅爸爸!”
他闹心死了,他没原谅……可刚刚爸爸喂他的时候,他没控制住。嘴里塞的满满的,一口接一口,爸爸喂完就走了,他都没来得及解释。
讨厌的爸爸!最讨厌他!
叶伯煊站在政府大门口正在签字,忽然间打了个喷嚏,他皱了皱眉:“我可以进去了吧?”
叶伯煊仰头看了看政府办公楼四楼的位置。
他想起刚刚孩子们那副可怜的样子,仅是蛋糕就一人吃了两个,可见夏天有多久没空出门买零食了。
以及……他特意买了很多很多,那么大一袋子,夏天接孩子时应该能看见吧?
想起夏天,他的心又有点儿抽痛。
不行,豁出面子也得把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户口办过来,给夏天分担分担,哪有学生总请假的!
“美美,给你,都给你!”闹闹嬉笑着露出米粒牙齿,一副讨好的样子还问小姑娘:“我好吧?”
小碗儿不甘示弱,妈妈说了,好东西要一起分享:“涛涛,给你。我是好孩子!”
“不用不用,我爸爸说了,他还来,再给我们送一大袋子,拿着吧,不用客气!”闹闹挺起小胸脯,十分骄傲,他喜欢分享美食。
而年纪轻轻的小老师,由于闹闹吃沙子事件,最近送孩子们出幼儿园时她都躲着夏天,所以夏天连袋子都没看着。
……
“玉生,谢谢。”叶伯煊略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时,季玉生叹了口气:“哥,我都知道了,但没和亭子说,她现在连学校都去不了,反应重,我怕她着急上火。”
叶伯煊没回头,只“嗯”了一声。
“听我的……”季玉生又顿住了,他再次叹了口气。问题已经不在有低头表示的叶伯煊身上了,就看他不爱求人今天却为了老丈人……
“算了,我和你谈没用,我还是找嫂子吧。我比亭子有说服力。”
……
夏天放下毛笔,字迹只能算清秀,宣纸上赫然几个大字:“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每个字都是九画,她的心神乱了。
她蹲在两个孩子面前,久久不语……(未完待续。)
ps: 四更更新时间九点,敬请期待。
( )
第七四四章 酸涩滋味百转千回(四更)
夏天蹲在闹闹和小碗儿的面前,她双手分别攥住两个孩子的手。
“闹闹、小碗儿,古代像你们这么大的小朋友呢,在每年的立冬那天,都会掏出印有这九个字的描红册。
他们每天描上一笔,九个字描完后,春天就会来了。
你们呢,要从五月七号开始,每天也学着描上一笔,只画一笔,对照着描完这九张纸,妈妈就回来了。”
每个字都是九划,孩子们写完一遍就是八十一天……
夏天想给孩子们找个依托,而不是心里盼着、想着、念着,却迷茫的不知道妈妈归来的日期。
她要用这几个字告诉孩子们,她一定会回来,给他们肯定的答案,她要把对孩子们的伤害降到最低。
小碗儿看着“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这几个字,立时皱起了眉头,她没反应过来夏天到底说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天啊,要她命算了!”
小碗儿带着哭腔说:“妈妈,碗儿连自个儿名都不会写,这也太难了!”说完就瘪起了嘴巴。
夏天用大拇指擦了擦小碗儿的小脸,又轻揉了两下:“不难的,妈妈从今天开始教你们落笔。”
闹闹愣住了一会儿,他又忽然皱起了眉头:“妈妈,你要去哪啊?我要写这么多字,你要走很久?”
闹闹说完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圆睁着大眼睛,用着慌乱的眼神看夏天,用着难以置信的语调:
“爸爸也走?只留下我和妹妹描字?”
小碗儿本在装哭,可听说夏天要走,她呆了一瞬。小胖手忽然用力攥紧夏天的手指:
“什么?妈妈要走?不带碗儿那种?不可能!妈妈那么喜欢我!”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也许在他们心中,他们还是没有听懂到底夏天要走多久这个问题,可他们动作一致。
两个孩子先是用着惊恐的眼神看了看那几张宣纸,又一齐用着“我不要我不要”的惧怕眼神看着夏天。
夏天强压住哽咽,她怕两个孩子跑走,她怕今天不说出来。以后她连再说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听妈妈说。妈妈很爱你们,很爱很爱。爸爸也爱你们,爸爸不走。妈妈是真的舍不得……”
夏天本以为自己能说的连贯、认真,可喉咙口就像被堵住了,让她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又像是心里有个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
“妈、妈要出差,真的。妈妈保证,你们每一天画一笔,这几个字写九编,只、只要九遍……九是单数啊。很少的,不是吗?”
这次,孩子们确信了。原来妈妈真的要离开他们。
小碗儿整张小脸儿皱起,她无助的站在夏天的面前。
她有些迟疑。她想忍着,又没忍住哭声,想上前搂紧夏天的脖子,又很生夏天的气。
闹闹使劲甩开夏天的胳膊,原来妈妈不是在开玩笑,原来妈妈最近几天总是问他:“儿子,妈妈要是哪天出门玩了,没带你,你会不会不高兴?”他当时说的是:“那样我就能吃很多果,妈妈就不会知道了。”
他还偷着高兴来着,每天后面跟着妈妈,他也有烦的好不好?
原来是真的?
是真的!
可他的答案不是真的!他不吃果了,再也不吃了好不好?
夏天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她强撑着自己劝道:“妈妈出门,就像从前爸爸那样,出差工作,爸爸以前也是,你们要支持妈妈……”
“不支持!”
“我不要!”不要支持。
两个孩子,一个当即崩溃大哭,她再也不要忍了,她决定讨厌妈妈,最讨厌妈妈!
而另一个转身跑走。
夏天一把夹起大哭的小碗儿,她慌乱地追了出去。
这个夜晚,夏天的两手边,睡着两个小天使,可天使们在睡熟后,小胸膛还会偶尔起伏抽动一下。
孩子们哭的太用力,哭碎了夏天的心肝,夏天的心满是潮意。
……
最近几天,夏天又瘦了,小毛急的不行,她每天从工地回来,各种补品一顿就是三两个点儿,可毫无用处。
夏天每天都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她白天全天候陪伴着孩子们,直到他们睡熟为止。
而到了深夜,她在一盏孤灯的陪伴下,一坐就是凌晨两三点。
小毛看着这样的夏天,她只能咬牙切齿的想所有办法折磨宁浔漪。
小毛每每想起妹妹妹夫曾经那个欢乐的家,她就恨不得给宁浔漪千刀万剐,也想抽叶伯煊几耳刮子!
夏秋嘴角长了两个大火泡,二十多岁的人,这几天却总是叹气,他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小毛火气大,他还不能问。
夏秋实在苦恼,到底要不要通知爹娘,然后让爹娘来一趟,也许能调停……但是……也有可能更乱套。
这就是他不停翻来覆去考虑的原因,也是让他苦恼的主要原因。
如果爹娘一旦支持妹妹,那妹妹这个婚,以甜甜的性格,真就是非离不可了。
夏秋不知道的是,有人正在着手办理夏爱国和苏美丽的户口、以及粮食关系,不久后,他们将重新返回京都,并且在京都长期安家。
……
夏天看着家门口的黑色轿车,原地驻足了几分钟。
她想,最需要和她谈话的该是叶伯煊,至于其他人,不见也罢。
……
最爱的那个人,最了解的那个人,因为心伤的那道裂痕,再次碰面犹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
京都军区通往市区的公路上,夏天坐在驾驶座上,她瞧了一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叶伯煊就应该到了下班时间。
……
时时刻刻想要知道你影踪的那个人;无助到要依靠回忆想从前你那张笑脸的人;想一个人想到会愣神的那个人;叶伯煊的车头刚拐过路口,两个人同时亮起了双闪。
夏天开车门率先下车,叶伯煊表情有点儿僵硬。他隔着车窗始终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夏天。
他心里清楚,他和夏天,关于离合进退,他无从选择。
可他还是存有希翼,希望被放过。
他从很远就开始观察夏天的表情,他想看一看,看她的出现是因为……原谅?
叶伯煊感觉自己的心口窝热了一下。
敲敲车窗:“我们谈谈,跟我来。”夏天平静地说完,转身间看了眼军区下班路过的人。
“好。”叶伯煊回答时,夏天已经开车走了,速度快到就像她从未出现一样。
大槐树下,夏天望着远处的霓虹,她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叶伯煊表情由温和慢慢转冷。
呵呵,找他就是为了问对离婚的态度吗?他没意思!(未完待续。)( )
第七四五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更)
(温热的眼泪逃出眼眶,我的心悬在发烫的胸膛,朋友都劝我将你遗忘,他们是不是从不彷徨。
不能再承受这孤独的重量,离开的你,我没有办法说放就放。
原来我并不是那么坚强,原来我也像个孩子一样,一路跌跌撞撞,伤了又伤,回忆在心里冷了又烫。)
——李琦的我并不是那么坚强
夏天望着远处的霓虹,她想,时间真的要开始倒计时了。
她问的“意思”,是想听听他的想法,她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如果没有两个孩子,她想自己根本没必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她自己的意思……还重要吗?她也迷惑、彷徨。
可她心里有一样是清晰的,她和他到底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她今天是来拜托他,拜托他这个闹闹和小碗儿的亲生父亲,求他了,请他好好对待他们。
他们如果感冒发烧生了病,他不要因为工作、因为……而不管她的闹闹和小碗儿,不要再有被丢下的遗弃感,不要让孩子们再听见看见有人跟他们抢爸爸。
他们幼小的心灵伤不起,她这个母亲也给孩子们的心理添了一刀,他们才三岁,他们不该为父母买单……
无论怎样,请他在这两年中以孩子们为重。两年,只求他倾心付出两年,等她回来,她会万分感谢他的!
……
叶伯煊的心里在冷笑,他冷眼看向把眼神投放远处没回头的夏天。
“什么意思?”又提离婚?
他脱口而出大怒道:“我没意思!你趁早给我死了心!”
夏天瞬间回眸。
在她酝酿着,在她酝酿着自己要出尔反尔,她要向她想要离婚的人说出“我们的事先放一放”,说服着自己要为了孩子们向叶伯煊低头的时候,叶伯煊的大吼大怒再次让夏天崩溃。
她慢慢转过了身,眼中酝起从没有过的愤怒。
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喊?他凭什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从未有过任何改变!
“你就这样拖下去?!你就这么拖着我和孩子们?!这就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儿?!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办?!你还是一位父亲吗?”
一句一句的质问,越说越混乱崩溃。
“就你这样的,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要遇见!我真是后悔嫁给你!”
叶伯煊在夏天愤怒的眼神中。他向后倒退了一步。
人哪有不犯错的?为什么夏天这么绝对?怎么就非要逼得他走向崩溃!
离婚?不是男人?嫁给他倒霉?她就是这样看他的?她当自己是铁打的?她怎么可以口出刀子,刀刀扎烂自己的心?
她全盘否定自己以往的一切一切!
是不是只要不答应离婚,从此就抬不起头来?
叶伯煊的心里似卷起狂风暴雨一般拍打他的心、撕裂他的魂!
她嫁给自己后悔了,呵呵。后悔了……这就是在他一遍一遍祈盼见面,她给自己的答案?
叶伯煊冷笑,问出了每一句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虐般拿刀子剜心。
随着他问出的每一句话,他竖起了全身的寒毛。他乍起了所有的刺来防备,防备夏天的一次次袭击。
不似他从前乱发脾气就爱大声吼叫,那时他就像只有更大声才会是真的有道理一般。
这次他用着清清淡淡的语气:
“后悔嫁给我了?后悔给我生两个孩子了?你嫁谁不后悔?你着急离婚是要和谁结婚?你外面有人了?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换掉?”
“你放屁!!”
夏天握紧两个拳头大力砸了下空气,似在鼓励自己今天一定要再暴揍他一顿。
不是人!不是人!不可理喻到不说人话了!
夏天猛地扑上前,叶伯煊向后倒退两步躲开:“你着急离婚让我倒地方是为了重新嫁人?你想的美吧!”
他退到了安全距离,他开始拿语言当刀子,他刚才被捅了几刀,就要原数不动的还给夏天。
“你给我过来?!你、你、你幼稚可笑!”夏天再次去揪叶伯煊的衣服袖子。
而叶伯煊冷眼看着发疯的夏天,他用着极其严肃警告的声音,冰冷的语气说道:“你别碰我!”
夏天不停地点着头。对!对!我现在都不能碰你了是吧?!行。你行!
她的心再次被气的颤抖,她早已忘了她出现在他面前的目的,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被气到像要再死一次。
失望!哀默大过于心死的疼痛刺激的她浑身发抖。
而槐树的另一边,叶伯煊站在树影婆娑里,他的表情,夏天无从看清,可他每说的一句话,用着郑重的语气,似在对天发誓,却让夏天的脚步惊顿住了。
他说:“夏天。别当失婚女人,不好嫁、不好听,对儿子女儿有影响,去当烈属吧!
我这辈子。顶天立地,从没想过****、离婚,从没有对其他女人有过龌龊的念头,无论你信、或是不信。
前线有那么多正在经历生死离别的军人,我会申请,不再碍你的眼。
你把孩子们照顾的很好。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当丈夫当父亲都差劲,也确实不怎么着!”
叶伯煊在角落里注视着夏天的双眸,他边说边倒退着往后走,离夏天越来越远,而他清冷的声音句句拍打着夏天的心:
“你别着急,我一次申请过不了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看在原来的情分上,别差这点时间。你放过我,让我多陪陪孩子,到时候我给你自由,谢谢你对我这些年的爱。还有……对不起。”叶伯煊转身跑走。
留在原地惊愣住的夏天才像反应过来似的。
以死相逼?这是他吗?她的脑中混沌一片,他要上战场?他要去送死?都到了这时候他还在那么幼稚的伤害她?
夏天的眼中终于不止是愤怒,她慌乱的奔跑到路边,她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她对着那个风驰电掣的车影无力的大声呐喊:“你不是人!”
站在路中间,她浑身似泄了力气,她在哭声中喃喃自语不停重复着:“自私透顶的王八蛋……你的筹码居然是到了最后剩下我和孩子们……”
在车里猛踩油门的叶伯煊,看不清前路,他在迷蒙的泪光中直视前方,心成了碎片。
一个明明是要说孩子们,却被对方的情绪搅动的不停叫嚣;
另一个什么也听不进去,宣布压在他心底最后的防线,宁可战死,也绝不离婚。
吵过、闹过、打过、还能痛哭流涕的为自己的满身伤痕而心有不甘过,都只因爱过。
后来,叶伯煊甚至想念,想念再来一次这样的对白,也总比要隔着时间,无法触摸她的心了……(未完待续。)
ps: 各位抱歉。从昨晚开始就有感冒迹象。本书近一百八十万字,我对丫丫电子书的夏天很有感情,但我刻意跳出来以旁人的角度去塑造,包括叶伯煊与其他人,尽力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根据他们的性格、家庭、经历的事情而去捏好每一个人物的尺度。
情节有高低起落,平淡期时,夏天一次次隐忍,书友们会说有必要这么忍让吗?我要弃文。但没有前期这些效果,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力挺她。叶伯煊从几好男人到有了叶渣渣这个小名,大家忘了宋雅萍娇惯孩子这个细节,多大岁数他也是第一次爱人与被爱。否则季玉生不会在二婚时去总结他的第一次婚姻,否则现实生活中,也不会有很多领导也离婚再娶。谁在爱情中不迷茫呢?女人因为老公在怀孕时体贴的不到位、婆婆伺候月子不周到,都容易过不了那倒砍。谁碰到自己身上都有点儿麻爪。我喜欢现在的评论区,虽然大家看法开始变的不一致了,那是因为我们站在立体面上看两个人的故事,感情专家也彷徨。以上说的这些是希望大家继续各抒己见。不要紧,只要别攻击我,拜托喔,我可是带病坚持。
第七四六章 有个女孩名叫夏天(二更)
夏秋搓着两手,他心不在焉的坐在叶志清的面前。○
叶志清是谁?那是多大的官儿……
虽然叶叔在喝茶水的时候会对他温和的笑笑,可他那身官威……
夏秋觉得打怵,这是叶首长第三次上门了。
前两次他就说过不想见叶志清,他家小毛骂他是怂包货。他不是怂包蛋,他只是不想搅合进去激化矛盾。
夏秋想到这,咬牙下定决心,等这段闹哄哄的日子过去的,他非得收拾一顿小毛。
现在这个小院儿附近的邻居都对他们家人行注目礼,借个葱蒜的也没有了,都不敢上门,就因为叶叔那小号车。
叶志清倒没觉得不自然,只是一次次扑空,他觉得没脸。
有当公公被儿媳妇拒之门外的尴尬,有替他儿子做过的错事感到不堪。没脸还得装作有几分薄面,一次次登门,如果可以,他打算商量商量夏天等事件平息再做打算。
为什么现在由他登门而不是老妻,源于宋雅萍什么招都使完了。那是他家只向儿子、女儿低头的宋院长啊!
叶志清端起茶杯,如鲠在喉。他想起宋雅萍一改往常没和他抱委屈,甚至半夜三更无眠时和他说的话,也跟着心情压抑,雅萍说:
“咱妈不在那段日子,多亏了夏天在我身边。有时候啊,夏天其实比亭子孝顺,我就是老觉得自己是婆婆。”
后来老妻又一次出面找完夏天,冷淡且冷静地通知他说:
“夏天真要离了。如果真到那一步,孩子们给夏天,舍不得也给,那毕竟是两个纽带,伯煊常去看看也许有回转的余地。我从来没打算换儿媳。”听听,都已经到了要想之后几步路的打算了。
叶志清微抬头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夏秋,难为这小子了。第一次是碰巧夏天不在,或者是看见他的专车,第二次是在家吧,这小子和他吱吱呜呜的撒谎陪着。这一次……
茶杯磕在茶几上的清脆声响起。
“小秋啊。夏天该到下课时间了吧?这是有什么要忙的事儿?”
夏秋咽了咽吐沫,他到底告不告诉叶叔夏天后天就要出国了啊?他刚要开口全盘托出,脑中又一激灵,响起小毛警告他的话:
“这是咱老夏家的事儿。我来照顾闹闹和小碗儿。比对待月芽那个亲生的还会尽心!都算哪根葱?通知是低头。通什么知!”
可……
“嗯……嗯,甜甜说她要请同学吃饭。叶叔,您看?”
他爹娘都没通知呢。夏秋硬起心肠,决定速战速决。反正对于叶叔来讲,每分每秒都珍贵!
……
“裴兵,思琪,我后天就要飞走了,来,干了杯中酒,我送你们一个礼物。”
裴兵由衷的替夏天高兴。
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他不比那些大院里七嘴八舌的妇人了解的少,可他不想提叶伯煊,不想劝夏天。
不是想让他们两口子散了好有机会,而是他懂夏天的骄傲,他在北大,他知道这个机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好。思琪,我们一起敬夏天,当送行。”
裴兵又正视夏天郑重说道:
“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比其他女孩特别!这话不带有任何歧义,是一种对你的欣赏。
家庭就那么点儿大,你不该围着四合院,而是走出自己的天地。
两年后,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夏天,让我因为是你的朋友而感到窃喜。当别人提起你时,我能说那个女孩是个传奇,我俩是铁磁儿!”
夏天笑的点头:“好!一言为定,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要告诉我是谁提起了我,你又是怎么回答的,满足我的虚荣心。”
当一幅裴兵和李思琪背着军用书包,吵嘴、打架、玩耍的连环漫画放在他们手中时,夏天就像曾经新兵期第一次见到裴兵时的样子。
她满是期待,她那时心里想的是:“这不是何书桓嘛!”而现在她笑着说的是:“到了冬天,你和思琪要带着我儿子闺女去滑冰,你得当劳力,别忘了。”
一对儿年轻人目送着夏天的背影。
李思琪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话本,这个一直在裴兵面前有暴力倾向的女孩儿,掉下了女儿泪。
……
“亭子,我那阵怀孕时,后期腿肿……你可得少吃糖,你这么一会儿吃了几块了?妊娠糖尿病很吓人的……
你得收收你的脾气,多帮老季干点儿活,夫妻之间没有谁该谁欠谁的,只有谁更喜欢谁,你明白吗?……要惜福……”
叶伯亭扶住肚子站在大门口,她就是觉得今天的夏天不对劲儿,怎么莫名其妙来登门“教训”她了呢?
感到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她一脚,叶伯亭轻拍了一下:
“淘气!跟你爸爸一样讨厌!”声音里却有着浓浓的幸福,而夏天已经拐出了路口。
……
刘芸帮夏天整理着行李,她劝自己别哭,可泪滴却像是控制不住似的,一滴滴砸在了夏天的衣服上。
感觉夏天进屋了,她急速地用衣服袖子胡乱擦脸,夏天却叹了口气:“想我就替我把皮鞋厂干好,咬牙挺住了,能吃的了辛苦才有回报。多给我家娃买点儿好吃的。”
刘芸胡乱挥着手:“你别说了,真烦人!”她捂着脸小跑到院子里,回眸时,看见夏天一手扶着门框在看她。
刘芸说:“我没告诉张毅。你要保重,你不是铁打的,不要刚扔下家庭包袱,又扛起国家责任,拼、也没那个拼法!”
夏天却像是对刘芸的眼泪无奈了似的,她特意忽略了刘芸的第一句,“知道了,操心。”
在夏天离开的前一天,她得到廖莎莎确认的消息,廖莎莎说的是:“你父母的户口和粮食关系早办过去了……”
夏天忙着,又不忙,她不想浪费时间,她只想紧紧地黏着孩子们一分一秒。所以她听完就放心了,并不知道是季玉生帮的忙、叶伯煊开的口。
离开,她得偷着走。
嫂子再坚持几天,她爹娘就能来了。
她走了,她和他……也不会有争吵了,他不得不当一个好爸爸。
却不想,夏爱国和苏美丽在晚上十点钟,风尘仆仆的推开了小院儿大门,他们比夏天预想的还要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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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拾柴火焰高,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坚挺住、发挥好。争取今日还能质和量都保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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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七章 因为爱,学会保留(合并章)
“爹?娘?”
小毛是属于夏家人中反应速度最快的,可她此刻有点儿傻眼,还是身上披的外套差点儿滑下去,她才反应过来。@頂@点@小@说,
“你们咋来了呢?”小毛问完也明白了,公公那一张泛着凉气的严肃脸,婆婆张嘴就要大嗓门:“你姑夫说季玉……”小毛上前一大步,顾不上什么婆婆儿媳了,捂住苏美丽的嘴。
夏爱国从未有过的严厉眼神,射向小毛。
小毛却镇定下来小声道:“爹、娘,跟我来我们屋,妹妹刚哄睡两孩子,还没睡熟呢,我说、说,我啥都知道!”
无论是当爹的、还是苏美丽这个亲娘,他们走在上都探头看了眼拐角的那个屋,看见那个屋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光,而此时夏天正在给孩子们念着睡前故事,哄着。
夏秋吱吱呜呜,苏美丽有气没处发,张嘴就是一句:
“你也磕巴?要不是你姑夫跑去通知我和你爹户口的事,说是那个季玉生说的,说伯煊两口子闹了点儿小矛盾,让我们尽快来给带孩子,我们啥都不知道呢!
小矛盾?小矛盾用得着我们来看孩子?说吧,到什么程度了?”
夏秋叹口气:“甜甜要离婚。”
苏美丽嗖地一下从坐着改站在屋地中间了,“什么?!离婚?过家家呢!不嫌磕碜啊?谁家打一块堆儿去了都没离,她俩能有那严重?!”
夏爱国一巴掌拍炕席上:“你们刚多大点儿?真把自己当成一家之主大家长了?自己都摸着石头过河,这事儿不告诉我们?!你们眼里还有父母吗?!”
小毛随着夏爱国一句句质问脸色发热。她强撑着自己不去想她的那份委屈:
“爹、娘,你们户口是那个季玉生?不是甜甜的同学整的?”
苏美丽气儿媳气的不行,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吗?要不是看在她外孙子的面上,她早就冲出去找她闺女好好问问了,谁有功夫听儿媳在这里墨迹!
她冷哼:“哪个同学?谁能有实在亲戚办事儿利索!痛快说,咋回事儿!别扯那个里根楞!”
这就是夏爱国、苏美丽云山雾罩、不知道详情时最初的态度。
小毛说:“我妹妹都受伤了,不是妹夫打的,是另一个女人。”
……
夏天拍着孩子们小胸脯,看到他们呼吸平稳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悄悄滑落。烫了她的心。冷了她的情。
她这辈子啊,她都不敢说以后还会不会有对不起孩子们的事儿了,她不敢承诺了。
踏上了出国这条路,代表着更多的责任背在身。
她还记得几十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几十个人中只有两名女性。她才知道她的“特别”。
她见到了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大领导。他对大家说:
“……一万个农民兄弟才能养活一个留学生……学成归国的步伐要加快……”
是啊,上一批由于各种原因,有的回。有的没回。
……
她卡在了一个关键点上。
七九年,两国之间才将“关于派遣留学生作为正式协议签署载入史册”。
可想而知,她们这一批将被大肆宣传。
万里留学撞击科学火花,这一批人代表着国家将拉开了大规模派遣留学人员的序幕,留学史从此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纵然有再多的舍不得,夏天用手背擦干了泪,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她觉得别哭了,没用。
她自己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开会时,她那一身热血在涌动。她就是一个心狠的母亲、自私的人!
哭,有时候是自己给自己的安慰,别扯着孩子们这道大旗哭了,改变不了任何事实,还不如抓紧最后的时间干点儿有用的事儿!
……
苏美丽觉得那不该是她认识的叶伯煊!
她听着小毛站在夏天立场的讲述中,苏美丽简直不能接受。
苏美丽脚步虚浮,她没拍巴掌、没拍大腿的嚎哭,更是没有大喊大闹,她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她的哭声都憋在了嗓子眼里。
“娘?娘!我、我,别再问一遍让妹妹寻思了,明天就走了。咱们好好给她带孩子。”小毛手快,一把扶住苏美丽,离近了,她也就听清了苏美丽嗓子眼里的话:
“我闺女过的这是啥日子啊!咋还被人挠了,她这是被逼走的!”苏美丽难过伤心,可她还是没有将小毛说的离婚二字放在心里。
她的思维是,商量商量伯煊,别欺负甜甜了还不行吗?给那女的送进监狱以后见不着面了,伯煊的心也就收回来了。
她这么大岁数了,啥没见过,被逮住的,远了不说就说夏文,那张巧不是该咋地还咋地嘛!
小毛听到苏美丽这样说话,说实话,心里有点儿不痛快。
夏爱国两手背在身后,倔强的背影,他直接推开挡在门口的苏美丽,要往外走,他要去叶家问问!问问亲家!
夏秋急了:“爹、爹!毛毛说的是事实,可是不全赖伯煊,你得听我说!她有偏见!”
“你才有偏、偏见!”敢爱敢恨、泼辣且厉害的小毛拧眉喊道。她非要掰扯出来她到底哪错了!
“你给我闭嘴!”这一次夏秋真火了。
没完没了是吧?这咋还不依不饶瞎白话呢?他爹娘听糊涂了,当父母的再一搅合还有好没好?!
苏美丽哭的动作一愣,不是那回事儿?
夏爱国手指颤抖:“你痛快给我说!”说完不解气,一个个还是大学生呢。上去对着夏秋的后背就是一巴掌。
“爹,咱先说眼前事儿,那事儿先放一放。甜甜托同学办你们户口,为啥让我等她走了再给你们拍电报来照顾孩子?就是不想在你们面前再解释一遍。
我觉得甜甜也糊涂着,爹!让她糊涂着吧,等飞走了,代表国家学成归来,就想清楚了,卡在这时候说那没意义!”
苏美丽拿衣袖擦干眼泪,她感觉心凉:“她婆婆家连点反应都没有?我照顾行。可他们不能连孩子都……”
夏秋觉得他头顶都有点儿冒烟儿:“咋没表示?”转头斥责小毛:“你这时候咋不说了?咋不说说叶家连叶叔都登门三趟了?你跟人家叶婶还撩脸子撒谎。她白对你好一场了,添乱!”
小毛倒平静了,她对夏秋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爹要踢你了。小毛声音平平的接话道:
“甜甜说闹闹和小碗儿都和叶婶关系一般。关键是亭子过两个月就生了。说她婆婆有点儿爱犯偏心的毛病,怕到时去那边儿,小碗儿和闹闹还得被送、送回来。
还有一点就是叶婶儿上班。舍不得那身白大褂,时间久了,交给她她再心烦,交给保姆带着更是不成,偶尔去那边还行,所以才要接、接你们过来。”
夏爱国听着这些东一句西一句的,他只挑重点。
他家姑爷干了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事儿,还是个当初撞他闺女撞他外孙子外孙女的,姑爷事发后没咋露面儿,亲家一家来了几趟不同意离婚,闺女出国要去外面见世面学习。
夏爱国点点头,他是没消化所有的消息,可他却探头瞧了一眼,发现孩子们睡觉那屋灯灭了,书房那屋灯亮着,他比苏美丽镇定的多:
“别说那些了,闺女一走就是那么长时间,咱俩先看看她,嘱咐几句,你别哭鸡尿嚎的,当娘的说点儿体己话!
咱俩去告诉她,让她放心!好好学习!”夏爱国说完,率先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
夏天撕了又写、写了又撕,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劝自己要控制住情绪,正当她提笔重新写道:“叶伯煊”三个字时,夏爱国和苏美丽推开了屋门。
夏天惊愣住,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不同,是谁通知她爹娘来的?他们即便接到户口被调走的消息,也该此刻在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因为那叫真正的搬家,而不是……
夏天眼神看向夏秋和小毛,小毛对她摇了摇头。
苏美丽看见夏天这样的反应,瞬间捂住了嘴,她想捂住自己的哭声。
这孩子从参军那天起,苦自己咽,给家去信都说好。现在……
苏美丽扑上前,对着夏天的肩膀就是一拳:“要走了!我和你爹要是赶巧不到,你就不想娘啊?你个狠心的死丫头!”
这一宿,苏美丽的身边躺着夏天,夏天的身边躺着她的孩子们;
这一宿,夏爱国坐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他这个当父亲的心,被各种事情冲击的,最后只化为三个字:“舍不得。”
这一宿,叶伯煊和张毅坐在徐才子的宿舍,在徐才子絮絮叨叨的劝解中,他彻底怒了、多了、烦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用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宣告:
“爱?那是个什么?!我就是再稀罕你、稀罕到骨头里,但我不能低到尘埃里!
我告诉你,夏天,不在理想中壮烈,就在现实中苟活,而我,只选择前者!爱特么怎么着怎么着!
离婚?边儿去!”
……
五月七日的这个清晨,一个小少年在马路上疯跑,他的书包随着跑动的姿势在左右晃荡着,他手里紧紧地捏住一封从他哥哥手中抢过来的信。
夏冬满脸泪痕,有急有怒。就因为他曾替姐夫出头,所以被姐姐抛弃了吗?全家人只瞒着他!
他要找到姐夫!
谁说姐夫不好,他都要站在姐夫这面!
这个逃学的小少年冲进了叶家,撞到了刚回来的叶伯煊怀里。
……
苏美丽看见夏爱国眼圈儿红了,她看着那两个厚厚的日记本,叹了口气,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落寞地问道:
“甜甜写了啥?”
夏爱国的泪滴砸向了那娟秀的字迹。
……
“如果闹闹犯错误,不要先骂他,他的性子倔强,可他从不平白无故的欺负其他小朋友,要先耐心听他解释……”
……
“小碗儿会在衣兜里藏糖,她会装睡,然后趁大人不注意塞嘴里,切记,每晚都要翻她衣兜……”
闹闹忽然穿着蓝格子睡衣跑了进来,他扯着夏爱国的衣服袖子,他来不及惊讶为什么姥姥姥爷在,他只慌乱的问道:
“今天是七号?今天是七号!七号!”
闹闹跺脚,一个小手指霸道的指着夏爱国:“妈妈呢!”随后小胸脯终于颤抖了起来。
……
宿醉后的张毅揉着额头问刘芸:“你大清早的看天抹眼泪?有病!有事说事,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刘芸笑中带泪回答:“还有一个半小时,夏天就要飞走了。真好。”
……
宋雅萍身上还系着围裙,她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伯煊!!”
她看着瞬间没影子的汽车,她无力的放下胳膊,她儿子刚才的样子要疯了,然后她无神地进了院儿,脱口而出习惯性骂道:
“连我都没告诉一声,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孩子们……心太狠了!……”她的嘴里尝到了咸湿的味道。
……
国内各大报刊、电台记者,国外媒体,尤其是一行人即将奔赴的美国记者,此刻早已整装待发在机场等候,他们在等着夏天一席人进入采访拍照。
……
叶伯煊胡子拉碴,没洗漱,浑身上下散发着酒味儿,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他宿醉过后,此时此刻,脑袋里是空白一片,他除了猛踩油门,其他……没感受。
今日的京都机场略显喧嚣,只见一个身着军绿色衬衣略显邋遢的高大男人,在向机场内跑动时差点儿滑倒。
两次,两次因为绊脚而差点儿摔了跟头。
叶伯煊气喘吁吁地跑到国际航班区域,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叶伯煊看着在镁光灯下作为留学生代表的夏天,正在用着他听不懂的英语……
他怯懦的悄悄后退着,他的两腿是从没有过的无力,直到他退到了他认为的安全距离。
……
夏天用英语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为学习美国先进的科学技术而来,促进两国人民友谊而来……
夏天的表情,是叶伯煊随着时间的百转千回后,早已忘记的那份自信骄傲,浅笑言兮,无怨无悔。
……
一个柱子的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优质男人,可这个优质男人的胸膛在无声地起伏着,他哭都是高昂着头。
就像一个傲娇的孩子在大人发现他哭了,他却说:
“我没哭!”
他把手中那封未来得及开启的信攥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