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破产
和张大伟团队沟通了两个多小时，算是宾主尽欢。
张大伟知道了领导的态度，关煌了解了对方的能力，《山海经》项目正式进入正轨。
接到韩文电话，关煌才猛然想起其父破产的事，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这个点了。
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差点坏了大事。
“关煌，这里。”
两人约在一咖啡馆见面，刚推门进去，就看到韩文在摆手。
关煌：“你这是怎么了？”
几天不见，韩文颓废了很多，头发凌乱，眼带血丝，一眼就能看出来心事重重。
韩文沉吟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爸想见你一面，谈点事情。”
关煌想起毕业后两人相互扶持的画面，对方更是几次慷慨解囊，心下有点触动，点点头，语气温和：“好的，伯父在哪里？”
韩文松口气，“我给他打电话。”
关煌：“在这里吗？还是我去见伯父吧。”
大庭广众之下谈事情，不是很方便。
韩文想了想：“干脆去家里吧。”
他也是先见一面，看看关煌的态度，免得直接登门，给人一种强迫感。
“也好。”
两人起身出门。
路上韩文打了个电话，低声说道：“关煌，谢谢你。”
“谢什么？不一定能帮上忙。”
韩文：“你愿意见面，感激不尽，能不能帮忙不重要。”
关煌：“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
韩文叹息一声，把原委讲了出来。
韩文的父亲做房产生意，据说与高利贷有瓜葛，节前遭遇几个烂尾楼盘，合伙人卷钱跑路，他母亲落井下石，和情人出国了（关煌猜测），韩父受不了刺激，从楼上跳下来，所幸没有大碍。
关煌不知道还有这一节，上辈子没怎么听韩文家事，“伯父没事吧？”
“还好”，韩文带着庆幸，
关煌想了想：“缺钱的话，我这里多少能凑一点，不过，具体的，等我见了伯父之后再说。”
韩文没再说谢谢。
却把此恩铭记于心！
窗外寒雨连绵，车内温暖如春。
这段时间，他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人情冷暖，从天堂到地狱。
催债的每天上门，家里不得安生。
如果不是韩父勉强在那撑着，这个家就要散了。
关煌安慰：“都会过去的。”
韩文：“希望吧。”
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关煌帮不上忙，剩下的无非是破产。
关煌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有一个未婚妻吗？找她家帮忙没？”
他之所以知道韩文的未婚妻，是后世的时候见过一面。
当时他和韩文工作间隙送外卖，偶遇对方，被狠狠嘲笑一番。
不过韩文嘴巴上没吃亏，把未婚妻气的要死。
韩文摇摇头：“我爸出事后，他们再也没露过面。”
关煌：“看样子你被退婚了。”
韩文苦笑，他实在没心情开玩笑。
几年前，两个地产商谋划着儿女联姻，来个秦晋之好，未来生意强强联手。
那时候，两人还被迫一起到苏州玩。
尽管如此，也并没有建立任何互相吸引的感情。
关煌：“娇娇呢？”
“出事之前就分手了。”
关煌伸了伸大拇指，牛逼。
不是你爸破产，你小子以后就废了！
学业上一塌糊涂，感情上四处滥情，没救了。
韩文无奈：“这可能是上天的惩罚。”
他现在反思过往，发现自己有很多混账的地方。
目中无人，大手大脚，得过且过……
关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会过去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
不管怎么说，韩父商海纵横几十年，只要迈过去这道坎，人脉资源根本不缺。
当然，现在之所以举步维艰就在于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
韩文：“我爸在很多事上未雨绸缪，唯恐疏忽大意，过于相信自己的经验和阅历，觉得谁也骗不了他。”
关煌：“做生意都是这样。”
韩文：“2008年夏天，我爸买下一块墓地，说是怕以后涨价，没想到差点用上。”
关煌：“别想太多，至少人安全了。”
“是的，人安全了。”
……
韩文老家不在海城，不过在这里置业，虽然不是别墅，小区也很高档。
两人赶到时，韩父已经等候多时了。
四五十岁的年纪，相貌出众，身材高大，只是手臂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一个护工。
“伯父。”
“关同学。”
两人打过招呼，进门就坐。
韩父对着儿子说道，“阿文，去烧水泡茶”，扭头对着关煌笑笑：“最近事多，家里比较乱。”
关煌：“伯父不用客气，我听阿文说……”
韩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生意上遇到一些困难，现在资金紧张。”
关煌直截了当：“大概需要多少？”
韩父沉默。
关煌：“伯父，我没其它意思，和阿文也是好朋友……”
韩父打断他：“你愿意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问题比较复杂。”
关煌不再多说什么，看的出来韩父心中有顾虑。
韩文把茶水端了出来，“爸，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也长大了，该了解一下咱家的生意了。”
韩父叹息一声：“好吧，现在差不多要一千多万。”
关煌还没说话，韩文先惊讶了，竟然需要这么多。
韩父解释道：“如果只说债务，倒没有太多，把家底清一下，也就一二百万，但是要把生意盘活，至少要一千万的流动资金。”
他相信关煌上门，肯定不只是为了做好事。
同样的，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做生意的他和破产沉沦的他，不是一个人。
韩文笑着调节一下气氛，开口问道：“爸，咱家有多少家底？”
韩父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家里有五套房产，两套在北京，一套在上海，两套在海城，其中有四套已付全款，还有七辆车，价值都在一百万以上的，所有财产加在一起有四千多万，还有一些账款，不过这个东西，暂时还要不回来。”
韩文继续问：“欠款呢？”
韩父：“除去还给银行、工头、材料商之外，差不多还有几百万的高利贷。”
关煌闻言，心下有数。
韩父差不多需要千万左右的流动资金才能把生意盘活。
后世没听说韩文有什么债务，应该是资可抵债。
271、故人
韩父把自己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比较模糊。
关煌却不是雏，隐约能猜出来应该是牵扯一些人。
这些人的背景，错综复杂，韩父不愿意透露太多。
从后世韩文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韩父交友广阔，深耕海城二十多年，虽然没有攀上高枝，却也不是一般人。
毕竟，白手起家，挣下不菲家业，有自己的关系网。
关煌想了想，不再卖关子。
一千万对于韩父来说是天文数字，生死之隔，对于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以火神如今的现金流，拿出一个亿有点困难，一千万却不在话下，开口问道：
“伯父，一千万够不够？”
韩父愣住了，
他预想了很多答案，没想到竟然等来这么一句话。
做互联网的都这么有钱？
一个儿子同学，创业不到半年，千万资金，说拿就拿。
之前韩文提议，看能不能找同学借钱，他还以为是天方夜谭。
后来知道对方是互联网创业，特意去网上搜了一下，什么“千万融资”、“上亿市值”，还以为吹嘘的多。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真是英雄出少年，一年创业超过自己几十年打拼。
关煌见状，笑着重复一下：“伯父，如果一千万不够，我这边还能再筹一点。”
既然选择帮忙，就表现一下自己。
韩父连忙说：“够了够了。”
有了这一千万，整个局都活了。
关煌：“那好。”
……
两人开始商量借款细节。
法律规定，企业之间不允许借贷。
所以，这笔钱，还是走担保贷款的路子比较好。
韩父资金链断裂，银行自然不会雪中送炭，其他生意伙伴各怀心思，有怕借给他还不上的，也有想趁机占便宜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韩父的人脉在那放着，有人愿意担保的情况下，找一家银行贷款还是很容易的。
韩文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都有点傻了。
天大的难题，竟然被关煌随手解决了。
虽然从新闻中知道对方创业有成，身价不菲。
然而，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冲击感，让他头晕目眩，甚至产生了虚幻感。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短短几个月时间，关煌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简直骇人听闻。
半年前，对方还因为十几万的资金到处找人借钱。
那个时候，他的一点零花钱就能解其燃眉之急。
现如今，一千万随手拈来，仿佛一千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造化弄人！
……
关煌：“好的，伯父，其它的细节就交给下面的处理吧。”
两人刚才就约定的还款期限、利息、抵押物之类的东西达成共识。
虽说这些东西没什么用，毕竟韩父真的破产了，他最多落点破烂。
然而，却也是必经的程序。
不能因为情谊，而忽视规矩。
拆借一千万，看似风险不小，其实问题不大。
接下来几年，海城楼市持续火爆，韩父有关系、有资源，把手中的烂尾楼搞好，翻身难度不大。
只要迈过眼前这道坎，未来可期。
“好的，小关，客气话我就不说了”，韩父语气郑重，显然明白什么叫做大恩不言谢。
关煌不在意，笑了一下：“伯父，说哪里话了，我这也是投资嘛。”
他之所以没经过太多思考，就出手相助。
最重要的是看重韩文后世的情谊。
其次是想到帮韩父一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好好好”，韩父连说几个好，看的出来，心情很是激荡。
这次称得上绝处逢生。
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懂得雪中送炭的可贵。
看着父亲舒展的眉头，韩文由衷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涉世不深，却也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压力。
尽管做好了最坏打算，但是，谁又能拒绝情况好转呢。
关煌看到韩父神色疲倦，知道他身体稍微恢复，精力不足，就起身告辞了。
挽留两下，看关煌去意甚决，韩父扭头说道：“阿文，你替我送送。”
“伯父，多注意身体，来日方长。”
“嗯，好的，忙过这段时间再说。”
……
韩文起身送他到门口，忍不住说道：“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关煌拍了拍他，“自家兄弟，客气啥，回去照顾伯父吧，忙完这事，叫上子坤他们几个，出来坐坐。”
“好的”，韩文重重点头。
关煌摆摆手，乘车离开，“回公司，开慢点。”
“好的关总。”
宝马车转过路口，驶上主干道。
关煌靠在真皮座椅上，舒展了一下身体，不经意看向窗外，大雨如注，白茫茫一片。
创业公司财富积攒的很快，但是人脉上有所欠缺，除非达到二马的程度。
不然的话，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富豪，和传统行业相比，差距明显。
毕竟，前者几年爆发，后者是几十年的积累。
举个简单例子，跨省抓人……
不过，一般来说，到了亿万富豪这级别，人脉不人脉的，影响没有太大。
又不是为了勾兑干坏事。
合法利益受保护即可。
这次出手相助，也是随手下子。
成则可喜，败也无妨。
“靠路边，有个朋友。”
司机闻言愣了一下，方才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撑着一把小伞，孤单凄冷。
“可心姐，你抱紧我，别淋湿了”，蓝蝶大声说道。
“我说了不用来接我，这鬼天气，两个出租车都没有”，可心仍不住吐槽。
虽然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但是雨实在太大，可心为了照顾蓝蝶，感觉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这可不是春雨润如酥，而是冬雨寒彻骨。
冻得嘴唇都有点发白，可惜前后茫茫，一个鬼影都没有。
蓝蝶：“谁知道雨越下雨大了，要知道我们就躲一会了。”
可心已经冷的没心情说话，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前走。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纤毫毕现，可惜如此美景无人欣赏。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宝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可心两人见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齐目望去。
车窗落下来，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中，
“上车。”
272、美人
“你们怎么回事？搞成落汤鸡了，擦擦吧，别感冒了”，关煌递给两人毛巾笑着说道。
因为之前的缘故，可心不想多说，蓝蝶接过话，“还以为雨会停呢，谁知道走着走着下大了，天气预报一点也不准。”
关煌：“你们住哪？送你们回去。”
蓝蝶擦了擦头发，“不用麻烦了，到前边路口把我们放下就行。”
关煌笑笑：“说哪里去了，费不了太多事。”
……
可心听着两人说话，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是别扭，下意识扭一下，反而使得身段更加凸出。
蓝蝶：“谢谢你啊，关关，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我俩非淋湿透不可。”
关煌心不在焉回答：“谢什么，举手之劳。”
蓝色西装略显单调，穿在可心身上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腰臀线太过夸张。
可心感觉到男人呼吸紧促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用毛巾擦了一下遮挡几分，羞恼之余，也有几分得意。
她可是知道自己的身材有多火爆，之前公司在海边团建，一个同事因为看到她的泳装，虽然很保守，对方仍然激动的流了鼻血。
姓关表面正经，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好色，她自然知道为什么关煌对她印象不佳，每次戏弄于她。
蓝蝶大大咧咧的把毛巾塞进衣服内，一边笑着说道：“上次见你还以为你想吃软饭呢，没想到你还真是老板。”
关煌饶有兴致问道：“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蓝蝶嘻嘻：“这不是明摆着嘛，对了，你做什么生意的？”
关煌笑笑：“互联网创业，电商。”
……
可心在一旁，用余光看了男人一眼，心下有点后悔第一次见面时太过冷淡，以至于给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事后想纠正都来不及了。
不然的话，对方倒是一个不错的追求对象，凭借着无往而不利的外在条件，肯定是手到擒来。
现在，可惜了。
不过男人心眼这么小，即使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可心在心里安慰自己，错过就错过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
关煌等两人擦完，递过去两瓶水，“你们在什么公司上班？”
还没等可心说话，蓝蝶心直口快：“我无业，可心姐在一家杂志社上班。”
关煌目光扫了可心一眼，不是在做模特吧，可心仿佛知道男人的想法，低声说道：“我在杂志社做前台。”
声音圆润平缓，甚至有一丝低沉和沙哑，即便只是面对面，也像附耳有不可察觉的气息。
关煌脸色平静，压住心底涟漪，温和说道？“挺好的，你们杂志社主要做哪方面？”
公司前台，虽然看着不重要，其实挺重要的。
前台的姑娘，一般本地人居多，笨的确实也有，但聪明的是主流。
看可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笨的。
可心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算是时尚杂志吧。”
关煌点点头，做杂志不赚钱，依托杂志做周边才是关键，有心了解一下对方的工作经历，又怕交浅言深。
前台的提升路径一般是行政部门文员、以后还可能成为主管、副总监，在有些公司里，还有成为老板娘的。
可心这样，明显属于潜力股。
蓝蝶在一旁叽叽喳喳，“可心姐准备跳槽呢，最近一直在找工作。”
可心大囧，又不好否认，只能暗暗怪蓝蝶多嘴了，“也不是，先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关煌顺着话说道：“也好，适当的跳槽有利于职业生涯的提高。”
蓝蝶疑惑：“咦，这话可不像是资本家该说的？”
关煌笑笑：“你呀。”
蓝蝶嘻嘻：“资本家不都是见不得员工跳槽。”
关煌：“没听过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吗？”
蓝蝶眨眨眼：“什么意思？”
“适当的人才流动能够提高公司活力。”
蓝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之前的公司每年都要开除一些人，同时又招聘一些人。”
关煌：“那你属于被淘汰的？”
蓝蝶“哼”了一下，“那是他们没眼光。”
……
三人聊了一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大雨还在下，丝毫不见停歇。
蓝蝶撑着伞下车，和可心一起站在门檐下，朝着车内挥手，
“嘿嘿，我们不邀请你上去坐了，地方太小，下次请你吃饭。”
关煌：“客气什么，快上去吧。”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
……
目送黑色轿车驶远，蓝蝶两人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往出租屋走去。
而注意到之前一幕其它租客，笑着问道：“蓝蝶，男朋友送你回来了？”
蓝蝶扭头一看，有心避开，却也不能躲，只能说道：“小雪姐，不是男友，一个朋友。”
“哎呀，还不好意思了。”
蓝蝶微笑。
小雪看了两人落汤鸡的模样，早就猜出来不是男友，不然的话能受这罪，“不过话说回来，小蝶，你也该谈对象了。”
“没什么合适的，小雪姐帮我遇遇。”
“好说好说。”
……
自始至终，可心仿佛一个透明人，既不说话，小雪也不正眼看她。
好不容易摆脱对方，两人回到出租屋内，蓝蝶松了口气。
可心撇撇嘴：“搭理那个八婆干啥。”
“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关系别闹僵。”
可心不再说话，眼珠一转，“不过，八婆有句话说的对，你该找男朋友了，我看关煌挺合适的。”
蓝蝶把外套脱掉，看了闺蜜一眼，对比一下自己的洗衣板，悲从中来，就凭外在条件，也是完败：“合适是合适，可惜他看不上我，我也不喜欢他这一款。”
可心闻言有点好奇：“为什么？”
蓝蝶吐槽：“不是一类人，真要在一起，有的是罪受，你没发现他这个人掌控欲比较强吗？”
“有吗？”
蓝蝶吐槽：“太有了，他说话从来不用疑问句，带着不送拒绝的味道，我可受不了。”
可心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
不过，这个问题，应该不影响什么吧？
273、资金缺口
“回公司。”
关煌嗅了一下车内残存的香气，开口吩咐道。
随着百城开站运营，超人的资金极速消耗，虽然之前安慰黄兆有说马上到位一个亿的商业贷款。
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以目前超人外卖的规模，银行授信，最多两千万。
一个亿，想都不要想。
之前的百城开站差不多耗费五千万左右的资金。
接下来扩张到二百个城市运营，至少要有五千万到一个亿的现金储备。
这笔钱拿不出来，扩张之势，马上停滞。
回到办公室，关煌给夏柒昔打电话，明天约了银行的人谈贷款事宜。
“柒柒，明天九点去接你？”
“不用了，咱们直接在银行见面。”
“好的。”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次额度实在太大，银行不会给面子的”，夏柒昔接着说道。
关煌不在意：“事在人为嘛，没有一个亿，有一千万也好。”
夏柒昔：“好吧，你是老板听你的。”
关煌语气平和，给人一种强大的信心，“放心吧，再不济还有风险投资。”
夏柒昔开口问：“现在有几家基金感兴趣？”
关煌：“金沙江创投、经纬资本、红杉资本、真格基金。”
夏柒昔惊叹：“哇，都是有名的风投啊。”
关煌笑了笑：“可惜给出的估值都不高。”
夏柒昔：“有多少？”
关煌：“红杉资本最高，一亿美金。”
夏柒昔闻言有点兴奋，“可以了啊，我们两个月前不过是两个亿的市值，现在翻了三倍。”
关煌：“市值嘛，还行，条件比较苛刻，我还在考虑。”
夏柒昔：“什么条件？”
关煌：“排他期、优先股算权、同股同权之类的都有。”
夏柒昔闻言笑了一下，很想说一句，“这不是很正常的条款吗？”
之前玫瑰基金投资对方，关煌各种要求。
现在形势逆转，红杉资本明显势大，要压创始人一把。
所谓排他期，就是签署投资意向书后，锁定交易，限制创业者在特定期限内不与其他投资人接触。
毕竟投资拿的是真金白银，不能只听创始人的忽悠。
投资人会聘请外部的会计师、律师对创业公司开展正式的尽职调查，确认公司数据的真实性，是否存在可能对上市造成影响的重大合规性问题等等。
关煌继续说道：“其他的也就算了，不允许同股不同权，这一点，我很难同意，随着公司发展，股权很快就会被大量稀释，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资本说了算。”
外卖作为重资产行业，对于资金的需求是巨大的，关煌从来没想过控股。
但是，不控股不代表不控制公司。
毕竟，呕心沥血奋斗十几年，最后被赶出公司的例子太多了。
资本是冰冷的。
如果创始人一直英明神武，一直能给公司带来利润，那就是资本的爸爸。
一旦经济形势不好，经营出现困难，资本马上教你什么叫爸爸。
所以，红杉的要求，关煌不可能答应。
夏柒昔只能违心安慰道：“现在公司发展势头很好，说不定会有其他风投主动上门。”
从她内心来讲，自然是认同红杉的做法，给创始人套上缰绳，免得野性难驯。
之前为了入局，委曲求全，答应了不少过分要求，传出去可能会惹人笑话。
另一方面，她也很庆幸，唯一的一丝空档被自己抓住，几个月的时间，投资就翻了五六倍，获益巨大。
现在红杉上门，更坚定了她的判断，外卖是下一个风口，超人是潜在的独角兽，将来十倍百倍的收益不是梦。
然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关煌的领导。
没有他的野心勃勃、目光远大、行动果敢，超人外卖不会在短期内膨胀如此之快。
一个卓越的领导人，比什么都强。
关煌：“希望吧，你在圈子内把红杉登门的消息宣传出去，我就不信，红杉看中的项目，其它风投不感兴趣。”
夏柒昔暗暗翻了白眼，“合适吗？没有保密要求？”
要知道，风投基金向来对潜在目标严防死守，不仅严格要求内部员工，对于创业公司也有提防。
利用竞争对手抬价，在其他行业可能较为去边，在创业圈还是有忌讳的。
毕竟，创业公司向来弱势，舔资本爸爸唯恐不够，哪有心思搞歪门邪道。
惹了资方，那就是生死之隔。
关煌撇撇嘴：“我又不打算拿红杉的钱，在乎它的想法干吗？”
夏柒昔不禁为对方的胆大妄为头痛，“那好吧，你既然决定了，我找人放出风去。”
关煌：“这就对了，咱们做两手准备，这边继续和银行磨，那边找其他风投公司。”
夏柒昔：“好的。”
关煌：“没其他事，就挂了。”
夏柒昔：“哎，等等。”
“怎么？”
夏柒昔：“那件事，你真不考虑一下？”
关煌：“我怕死啊，张口就是二十的回扣，五千万的贷款拿走一千万，这种人怎么能打交道呢。”
夏柒昔也觉得对方胃口太大，“其实可以谈的，算了，既然不想做就不做，免得以后麻烦。”
关煌很自然地说道：“人情往来嘛，我自然是懂得，但是没见过这种人。”
夏柒昔：“陈行长……算了算了，说的多也没用，明天见。”
关煌倒是不挂电话了，“柒柒，我说话有点直，你别介意，这种人还是不要打交道为好，他胃口这么大，不外乎关系硬，但是，哪有什么不倒翁常青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了。”
夏柒昔心下一暖，“放心吧。”
她自然没有说，完全是为了超人的贷款才和陈行长搭上线的。
关煌“哈哈”一笑：“我可是准备邀请你一起上市敲钟呢。”
夏柒昔：“好啊，一言为定。”
能投资一个独角兽，是所有风险基金的共同理想。
关煌：“好了，不说了，明天见。”
夏柒昔：“明天……”
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忙音，摇头苦笑一下，对方就是这种人，很少顾虑别人怎么想的。
或许，在他心中，别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274、要么成长，要么倒闭
关煌几人走进了银行会议室。
桌子一边是银行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和两个穿西装的陌生人。
寒暄几句，依次落座。
黄兆有开始介绍超人的业务和数据，关煌把注意力放在副行长身上，对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关煌心下一沉，不过这个时候，也没太好的办法。
黄兆有：“我们的在线订餐服务已覆盖全国近100个城市，用户量400万，加盟餐厅近8万家，日均订单超过50万单，我预测三个月内会突破一百万单……”
副行长打断他：“增长方面令人担忧。”
黄兆有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销售额增长率达到100%，是令人担忧的事情吗？”
副行长表示：“对于你的净资产而言，你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黄兆有回过神，直接说道：“我们是互联网公司，怎么会有成长太快的问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我们成长快，肯定是在积累净资产。”
副行长摆摆手：“不论什么公司，也不论公司规模大小，原理都是一样的，资产负债表外的增长存在风险。”
关煌插一句：“人生就是要成长，公司就是要成长，你不成长你就要被淘汰。”
副行长摇摇头：“但我们不这么看。”
黄兆有：“你不能跟顾客说，你点的外卖送的太快了，你也不能对着竞争对手说，我跑的太快，等等你们。”
副行长带着一丝羞怒：“这两件事风马牛不相及。”
黄兆有很想说，你们的想法才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不过这么说就完了，只能解释道：
“互联网企业的理念就是，销售额持续增长，有赢利能力，再加上无限的上涨空间，就等于高品质的公司。”
副行长“哼”了一下：“我们是商业银行，不是风险投资，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现金余额，希望你永远不要超越你的现金余额。”
黄兆有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尝试对副行长解释外卖业务，“如果我们不保持上涨趋势，就没法说服资本市场相信，我们超人是国内最好的外卖公司，如果没法说服资本相信我们是最好的，他们就会投资其它公司，从而给我们更多的竞争，所以保持快速增长是必须的。”
这一切还没考虑与最大的对手美团的竞争，以及阿狸的入局。
副行长无动于衷。
与之前贷款时的质问不同，副行长完全没有把黄兆有的劝说当一回事，反过来劝说超人一行，
“关先生，你需要放慢增长速度。你没有足够的净资产来支持这种增长。”
关煌保持沉默。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黄兆有一行先回公司，夏柒昔和关煌共乘一辆车。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是这态度。”
关煌摇摇头：“不管你的事，左右不过是一千万的贷款。”
夏柒昔疑惑：“凌行长之前不是这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
关煌：“算了，多想无益，再找其它银行试试。”
夏柒昔：“好的，我回去再找我爸问问。”
关煌笑了下：“伯父帮太多忙了，不用再麻烦他，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如果能够帮忙，他自然不会客气，可惜之前已经多次出手，情谊差不多就这了。
夏柒昔：“没事。”
关煌靠在椅背上，想着该怎么解决问题。
夏柒昔舒展了一下身体，扭头问道：“对了，之前的天河公司有没有投资意向？”
关煌沉吟一下，开口说道：“对方的实力一般，我还没联系。”
夏柒昔：“还是问问比较好，天河虽然名气不大，谁知道水下面藏了什么？”
关煌缓缓点头：“这倒也是。”
夏柒昔：“再说了，人家就是不领投，肯定也会跟投，如果这次融资，我们玫瑰基金肯定会跟投的。”
关煌开玩笑：“忘了你这个小富婆了，要不要你们来领投？”
夏柒昔眨了一下眼睛，“好啊，一亿虽然不少，但是我们凑一凑也能拿出来。”
关煌闻言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
夏柒昔今天穿着一套粉色系的套装，凹凸有致的身材倍显，一双大长腿更是极为瞩目，纤细窈窕到不可思议，简直甜的像水蜜桃。
“真的吗？”
夏柒昔被看的脸色微红，不自在说道：“那还有假？不过估值要低一点。”
关煌笑着问：“多少？”
夏柒昔试探：“四个亿？”
关煌摇摇头。
“五个亿也可以。”
关煌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嗯，等等再说。”
夏柒昔：“那好吧，我等你消息。”
毕竟，一个亿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除去其它项目投资，玫瑰基金基本上也就一个亿的资金了。
全部压在超人上面，不符合风险投资的“鸡蛋不放在一个筐里”的理论。
对方没有当场答应，也算给她一个思考缓和的余地。
关煌衡量一下，五亿估值，一亿投资，差不多是16.7%的股份，倒也可以接受。
但是，他还想再努力一把。
“你就对超人这么看好？”
夏柒昔：“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关煌：“怎么说？”
夏柒昔：“假话就是外卖是超级风口，关总雄才大略，现在不上车？更待何时。”
明知道对方开玩笑，关煌还是很高兴，真作假时假亦真，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的太透，假话中有不少信息，关总雄才大略。
“那真话呢？”
夏柒昔扬了扬头，“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有时候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关煌缓缓点头，听对方继续说道：
“外卖是不是风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起来了，你用八个月的时间超过饿了公司几年的积累，我愿意相信你，赌一把。”
关煌：“不怕输吗？”
对于大基金来说，可以两头下注，分散风险，投滴滴一千万，投快的一千万，左右不过是两千万的成本，一旦压中就是十倍百倍的回报。
对于玫瑰基金来说，投资就是孤注一掷，一旦失败，差不多就是破产清算。
夏柒昔闻言，笑了起来，仿佛鲜花盛开：“我相信你。”
275、艰难
辞别夏柒昔，回到公司，关煌把黄兆有叫来，开口解释道：“公司的贷款看来不行了，我们做好新一轮融资计划。”
黄兆有心情略为振奋，之前遇到的副行长仿佛是十年前的古董，让他大为憋气，“好的。”
关煌：“计划融资一个亿左右，公司市值按照一亿美金计算。”
黄兆有笑着说：“一亿美金不高。”
关煌：“还得资本市场接受。”
黄兆有信心十足，“肯定没问题。”
想要成长为十亿美金以上的独角兽，超人必须展现自己的价值。
不仅仅是市场规模、行业地位，还有资本市场的肯定。
互联网创业公司，说起来都是三十倍五十倍的市盈率，仿佛百倍增值随手可得。
殊不知里面的套路多着呢。
超人虽然没有膨胀爆发，却是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从百万市值、千万崛起到一个亿、两个亿的增长，给市场传递出明确的信号，这个估值计算方法，大家已经接受。
所以说，这次红杉搞出一亿美金的市值，还算是合理区间。
资本市场并没有认为超人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关煌转过话题：“对了，吴丽雅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
“已经立案，人带走了。”
关煌招呼他坐下：“公司有什么风声没？”
黄兆有：“振动还是比较大的。”
关煌：“嗯，多宣传，要使得每个人都知道这事，警示效果最大化。”
“好的。”
关煌郑重说道：“花繁柳密处拨的开，才是手段，风急雨狂时立得定，方见跟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每天的任务很重，既要工作，还要学习，但这个时候不把规矩定了，真到腾开手的时候就晚了。”
黄兆有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一片白纸好作画，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没有多少派系纠葛，很容易做成一些事。
关煌继续问道：“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偌大一个公司，员工超过一千人，不可能只有吴丽雅一个人损公肥私。
管理不当，不诚信经营，**严重等问题频频出现才是正常。
正如京东老板所说，抓不到**员工的公司才是烂到家的公司。
黄兆有感受到老板的决心，深吸一口气，“有一个正在核实。”
关煌问：“什么？”
黄兆有：“有部分中层领导联合商家“刷单”，收取商家贿赂，现象比较严重。”
关煌立马坐直身体，听对方继续说道：
“根据举报，刷单成为部分员工简单快速的赚钱方法，刷单者可以从中获取巨额回报，甚至形成了所谓的刷单市场标准。”
关煌闻言冷笑一下，“什么标准。”
黄兆有：“如首单立减所得的补贴，刷单者与商户按1：1 分成。也就是说，公司“首单立减”补贴为10元，商户和刷单者则每单各自赚5元。”
“简直无耻。”
黄兆有：“有员工透露，刷单“生意”最好的时候，一家拥有2-3家连锁分店的商户，平均一天轻松刷到50单以上，按这个量算，光是补贴的收益每月就有上万元。”
关煌忽然冷静下来，“有多少人？”
“**问题分布在全国多个战营，而有的战营的**人员不止一个，多的甚至达到了5人，且全部为管理层。”
关煌：“哪个地区最严重？”
黄兆有：“从目前来看，在北京地区，石景山、大兴地区成为**“重灾区”，领导层贪腐人数数十人。”
“嗯。”
“其他地方，上海、深圳、南京、沈阳等部署的重点城市均有不同程度的贪腐现象，粗算统计贿赂总额或超百万。”
关煌：“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早有预料，公司发展到现在必然会滋生**问题，只是不清楚是否严重。
揭盖子容易，善后难。
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
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再说了，员工可以开除，商家怎么处理？
要知道目前工作的重点是发展，不是反腐。
一旦开始大规模清算，超人的发展势头必然会被扼止。
得不偿失。
发展迅猛的超人外卖，内外都在承受着巨大考验。
黄兆有咽了咽口水，低声说道：“挑出几个典型，杀鸡给猴看。”
关煌：“有目标没？”
黄兆有：“来自北京金融街战营的张天、冯谋和苏华等管理层收取商户赃款多达20余万，其中近5万流向另一战营负责人张嘉。”
关煌：“办了他。”
黄兆有：“好的。”
关煌：“商家怎么说？”
黄兆有：“成都的一家商户，一天刷了1200单。”
关煌：“按照每单5元计算，一天的刷单收入就能过万元，生财有道啊，报警吧。”
“好的。”
关煌叹息一声，“这才刚开始，就有**问题了，员工的聪明才智实在太厉害了。”
黄兆有没有接话。
关煌：“对于这些蛀虫，我真想一扫而净，实在不甘心放过他们。”
黄兆有劝道：“还是以大局为重。”
现在连他也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违规。
50万日订单中包含了多少刷单交易。
刷单人员和商户伪造用户交易，营造交易量持续大幅增长的曲线，打造出迅速占领市场的假象。
而这一切又反馈到资本市场，导致超人的估值步步升高。
关煌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左右为难。
正值公司快速扩张期，这个时候捅破天，不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坏了大事。
“按你说的做，下一步反腐的重点就是抓典型。”
黄兆有点头：“好的。”
关煌：“虽说现在正是发展的关键期，但是，事情不能不做，必须刹住这股风气，控制住不乱。”
问题虽然多，还算不上太严重。
一旦放任不管，问题会更加突出，甚至会发展到官方亲自出手刷单。
伪造单量数据、隐瞒信息，欺骗投资方。
真到了那时，从员工到管理层再到平台，从内部到外部，**无处不在。
整个公司彻底成为割韭菜的机器。
黄兆有点头，“放心吧，关总。”
276、生活琐碎
直到和女友见面，关煌还想着公司的**问题。
“怎么了，有心事？”
许馨雨挽着男友手臂，低声问道。
关煌摇摇头，把烦恼抛去，“没有，工作有点累了。”
许馨雨连忙说道：“那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关煌：“不用，正好散心了。”
两人腻歪半天，过一下正常情侣的甜蜜时光。
既是放松，也是享受。
许馨雨青春靓丽，走在商场内，自是一道风景线，修身版型的黑色皮裙，很好地修饰了身材线条，纤腴有度。
有一个颜值能打的女友在旁边，很容易成为路人的焦点所在。
任凭男人成熟郑重，也有一丝得意。
“哎，去这家店，看看。”
“要买吗？”
许馨雨扯着男友进去，“看看。”
关煌跟着进去。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个长相甜美的服务员迎了上来，笑着问道，久经考验的她扫一眼就能看出眼前人的购买力。
虽说现在顾客就是上帝，为了销售那点提成，服务员几乎没有明显性歧视。
但销售毕竟是服务员，微笑也分很多种，客气、热情、假笑、真诚……
“随便看看。”
自幼被人服侍惯了，许馨雨没有半点不适，把手包递给对方拿着，随意说道。
相比较而言，关煌就不太适应。
穿越前虽然有了一定的资本，还远没到享受的程度，生活中都是亲力亲为。
“好的，有需要您叫我。”
“嗯”，许馨雨看到一件运动外套，拿起来在身上比划一下，扭头问男友，“好看吗？”
关煌看了一眼，黑色外套，非常干净清爽的，给人一种休闲舒适的气息，“挺好看的。”
“哪点好看？”
“胸大。”
“讨厌”，许馨雨雨带娇羞，心里美滋滋的。
两人正在那打情骂俏，一个声音打断：
“关煌？”
关煌扭头一看，“冉姐，真巧，好久不见。”
冉静笑着问：“可不是嘛，最近忙什么呢？这是你女朋友？”
关煌连忙把许馨雨介绍给对方。
说起来对方在他起步阶段帮了不少忙，不过因为事太多，最近一两个月联系很少，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
冉静想了一下，“玩老鹰捉小鸡……”
关煌没想到对方记忆力这么好，点头“嗯”了一下。
“冉姐”，许馨雨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从对方一露面，她就提高警惕。
女人天生敏感，更不要说冉静还是一个美少妇。大眼睛高鼻梁，有种异域美女的混血feel。
举手投足间女人味十足。
许馨雨很好奇对方的胸和屁股怎么长得？
可能这就是成熟范姐姐的魅力吧！
“小雨”，冉静暗赞一声，关煌真是艳福不浅，许馨雨在她看来都是眼馋不已。
骨架纤细前凸后翘，腰部盈盈一握，丰腴得刚刚好，
除去身材和相貌，皮肤细嫩光滑如牛奶，好像粉嫩嫩的白雪公主。
体态五官气质都自带着青春性感，说是性感尤物也不为过。
甚至在冉静看来，未经开发的许馨雨已经如此迷人，更遑论以后的少妇风情。
……
寒暄过后，关煌问：“冉姐，逛街还是有事？”
冉静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关关，我正好有法律问题请教你一下。”
关煌看了女友一眼，冉静秒懂，看着许馨雨，笑着说道，“小雨妹妹，借你家关关用一下。”
许馨雨大大方方回答：“静姐客气了，我先试衣服，你俩聊。”
关煌两人在店内休闲区坐下，“冉姐，多多呢？”
“在家呢，前天还说想找叔叔玩呢。”
关煌：“最近实在太忙，很少去公园了。”
冉静闻言心想也是，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换做是她，也没时间去公园。
关煌：“对了，冉姐，到底什么事？”
冉静叹了一口气，把困扰很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冉静的弟弟冉军，大学毕业后考到县里文化局上班，认识了一个男商人，不知怎么的就发展成同居关系，后来被家人知道，强烈反对，一气之下就与家里断绝关系。
等到再次知道弟弟的消息时，才发现冉军因为涉嫌诈骗被网上通缉，一家人慌了手脚，急忙托人打听案情，另一边联系冉军，毕竟一直潜逃也不是办法。
关煌：“你的意思……”
冉静皱了皱眉：“我想咨询一下，用不用劝他投案？”
关煌：“跑不是办法，有了案底早晚要归案。”
冉静叹息一下，娥眉微蹙，“他这种情况，会判几年？”
关煌：“冉军之前说他被人骗了，才稀里糊涂的签字开票？”
冉静点头：“谁说不是，据我弟弟说，他通过那个商人认识了一个领导秘书，后来张秘书安排他去开票签字，你说他一个文化局的人员，去土地局给人开票签字，是一个大学生该该做的吗？”
关煌沉吟一下。
冉军的案子并不复杂，就是男商人、领导秘书和土地局的职工三人勾结，以卖地为由诈骗人家三千多万，冉军应该是被当枪使了。
其他三个人都抓了被判刑，只剩下冉军一人在逃。
“还是要请一个律师，阅阅卷，光凭你说的，怕有遗漏。”
冉静：“就是要劝冉军回来自首？”
“是的。”
冉静愁眉不展，“那好吧，我回去劝劝我妈。”
关煌自然明白对方顾虑。
不到黄河心不死，冉军不敢回来自首，恐怕是怕被当成共犯处理。
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去土地局开票签字不是他的权限，他反而做了。
是被蒙蔽？还是放纵？
抑或者同流合污？
“对了，冉军有没有拿过对方的钱？”
冉静摇摇头：“没有。”
关煌松口气，这倒是个好消息。
如果冉军得到好处，那百分之一百构成共犯，管你是不是被骗了，既然拿钱了，就别怨太多。
冉静：“关关，律师你有没有推荐的？或者你代理怎么样？”
关煌摇摇头：“我没律师资格，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找一个好律师的。”
他想起了老董，不知道半年没见，对方有没有变化？
277、找钱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送走冉静，许馨雨低声问道。
关煌笑了笑，女友醋劲还真大，简单叙述一下缘由。
许馨雨叹气：“这倒是一个麻烦事。”
关煌：“谁说不是，算了，别想她了，我们还逛不逛了？”
“逛。”
……
等关煌把女友送回家，差不多华灯初上，海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接到江涛的电话，关煌掉转头直奔海城最大的娱乐会所“海城之夜”。
“来来，给你介绍几个兄弟。”
刚被引进门，江涛就拽着关煌往里走。
“手里一大堆事呢。”
江涛：“工作什么时候也忙不完，劳逸结合。”
关煌摊摊手，随他去了。
到了地方，江涛一手把关煌推到了两个女人中间，吩咐道：“照顾好我兄弟。”
软香温玉缠来，关煌没有多少激动，打量了一下其他人。
江涛介绍：“这是胡哥，良少，文龙，这是我领导关煌。”
关煌一一打招呼。
从介绍顺序来看，三人的重要性依次降低，胡哥有三十多岁的年纪，肥头大耳，气度不凡，带着笑意。
良少年纪最小，一脸傲气，应该是出身不凡。
本来以为要说点正事，没想到全程就是喝酒耍闹，游戏，狂欢。
关煌自然不是禁欲主义者，在这种场合随波逐流，很快就和身边小姐姐打的火热。
能在“鹰城之夜”出台的，外形条件自然是极为出色。
同样的，不少人内外兼修。
比如这位雅梦，容貌艳丽，身材高挑，有点娜扎+baby+刘亦菲的结合体。
每天健身的同时，还在修炼气质阅读书籍。
用她的话说，练出马甲线、蜜桃臀、“a4”的腰线，还有美白护肤抗衰老和提升着衣品。
相比较火车站广场50块一次，雅梦的出台费高达5000。
这绝对不止是身材上的差距。
关煌笑着问：“你还会什么？”
雅梦依偎在男人身边，娇滴滴说道：“钢管舞、肚皮舞、瑜伽、普拉提，样样精通。”
关煌惊叹：“高手。”
雅梦：“人家还有更厉害的呢。”
关煌好奇问：“什么？”
关煌心下一荡，佩服至极：“厉害厉害。”
看了雅梦一眼，全身上下都是修行。
全是磨砺。
“要不要试试。”
关煌打了一个“哈哈”，“下次有机会一定要试试。”
看看人家，就算是出台陪酒，拼的也是脑子和才艺。
充满了从业者对这份职业的理解和设计。
雅梦不以为意，男人嘛，口是心非多的是，纤纤小手不断游走。
关煌用余光打量其他人，以文龙的定力最差，抱着一个女孩子在那边亲来摸去，直奔下三路，丝毫不避讳。
胡哥低声细语地和妹子闲聊，喝酒，一副温文尔雅的做派。
“去厕所。”
关煌被撩拨的心头火气，抓着江涛就走。
“哎哎哎。”
等出了门，江涛埋怨，“屋内有厕所，你干嘛呢？”
关煌不自然地抓了抓裤子，“今天叫我过来，啥事啊？”
江涛嘿嘿一笑：“一点耐心都没有。”
“不说我走了。”
“别别”，江涛避过一个路人，问道：“前几天在凌行长那吃瘪了吧？”
关煌皱着眉头：“你知道谁捣鬼的？”
江涛：“志昆和凌行长有亲戚。”
关煌恍然：“这样啊，没听柒柒说过。”
江涛一脸吃醋，“呵呵，柒柒，叫的这么亲热。”
关煌没搭理他。
江涛：“她怎么会知道你和志昆的不愉快，志昆现在骑虎难下，掩饰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宣传。”
关煌点点头，“竟然还有心思找我麻烦，看来日子过的还可以。”
超级购开业一来，一直亏损。
作为一家新的电商平台，没有任何知名度，一直在烧钱，而且前景堪忧。
王志昆作为ceo，对此付全责，内外压力很大。
江涛闻言苦笑：“哎，我妹已经后悔投资了。”
关煌拉开拉链，对着小便池浇了起来，“他不是上线新产品了吗？我看还能撑一段时间。”
江涛不屑：“撑个屁，前几天找人融资，忙活一天，最后只融了一千万，丢死人了。”
关煌对此并不意外，这个时候搞电商，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如果“趣购网”不是靠着歪门邪道蹚出一条路，现在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江涛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这次纯粹是撞到对方手里了，本来他们已经没心思找你麻烦，谁知道你贷款贷到对方家里。”
关煌也无奈，“这谁能想到，柒柒推荐的人选，我还以为十拿九稳。”
“哈哈……咳咳”
江涛正笑着呢，低头不小心看见一团马赛克，顿时被口水呛住。
关煌继续说道：“看来很有必要跟柒柒说一下。”
江涛闻言越发心酸，和对方一比，自己竟然成卢瑟了，
先是捕获小公主的芳心，
又被美丽御姐看重，倾力支持，
自己又天赋异禀，
白手起家创立偌大企业，
……
江涛越想越无奈，刚才小姐姐说她有可松可紧的绝技，也变得索然无味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要四处发浪。”
关煌提上裤子看了对方一眼，“你不会是吃醋吧？”
江涛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关煌想起对方说过的吴小山老婆，“你真是博爱。”
江涛：“别瞎说。”
关煌不接话，一边洗手一边问：“对了，今晚叫我过来干嘛？”
江涛有点萎靡不振：“这不是看你缺钱吗？攒一个局。”
关煌想了一下刚才几个人，“靠，就在这种场合谈？”
江涛有点不好意思：“年轻人嘛，你搞得冠冕堂皇西装革履的，也不是个事。”
关煌撇撇嘴，“都什么条件？”
江涛摇摇头：“具体的你们自己谈，是借款还是融资，亦或者其它。”
关煌斜看着他，“你不参与？”
江涛：“谈成了，我随大流。”
278、领袖
洗过手，往回走。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关煌好奇问一句，“海城之夜，是谁的产业？生意挺好的。”
江涛笑着和一个熟悉的妈妈桑打招呼，闻言回答：“非爷的。”
关煌顿了一下脚步，“许非？”
“是的。”
关煌恢复如常，“怪不得呢。”
江涛：“咦，你从哪里听到非爷的名字？”
关煌：“偶有所闻。”
许非的大名，他自然是上辈子知道的。
海城有名的大哥，十六岁出来混，二十三四岁已经声名鹊起，成为一方大佬。
标准的网文主角，可惜晚景凄凉。
江涛不在意：“哦，我还以为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忙创业，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关煌笑笑：“听人说起过，什么师爷，四大金刚，杀手强，挺有趣的。”
江涛正了正色，“你别当做笑话，非爷能纵横十几年不倒，背后的水深着呢。”
关煌：“这个我自然了解。”
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对许非的了解甚至超过许非本人，五年后的扫黑除恶斗争，他是许非的辩护律师，从厚厚的几十本卷宗中一窥这个庞大的黑色帝国。
江涛：“嗯，不过，你俩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关煌：“怎么，你这大少爷还怕一个黑老大？”
江涛鄙视：“你这话一听就知道，纯粹是没见识，什么怕不怕，大家又不是竞争对手，没有必要罢了。”
关煌：“我有个疑问，你们这些人对许非是什么观感？”
江涛淡淡：“敬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
关煌：“我还以为你们对他十分鄙视呢。”
江涛：“说哪去了，没听过一句话，形势比人强。”
关煌笑笑：“谁的拳头大谁有理。”
这倒跟他猜的一样。
什么富贵豪门高高在上，以国内的情况，大家都在争夺富一代呢，阶级流动性强，也就谈不上百年世家。
在这种情况下，许非虽然崛起黑色，远没到众人唾弃的地步，老大不说老二，谁的屁股也不干净。
不过，相对来说，江涛的父辈们大多是通过灰色手段，利用监管空白或者制度漏洞发家致富，许非纯粹就是暴力起家，两者的区别还是比较明显的。
这也最终导致了两家结局的不同。
两人走到门前，正要进去，关煌想想拉住江涛，“算了，找一间茶室，我和他们几个聊聊，里面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江涛摇摇头：“苦行僧要不得，你要知道，为了讨好你，今晚胡哥特意点的花魁。”
关煌笑骂：“滚你丫的，你以为逛窑子呢，还花魁。”
“别不信。”
……
毕竟赞谈正事，江涛稍微一安排，几个人就换了个地方，寒暄几句，步入正题。
胡哥：“关兄弟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关煌：“太客气了。”
胡哥笑：“有两个方案，借款一个亿，年息40%；融资一个亿，我这边要占15%的股份，顺便帮你担保五千万贷款。”
关煌一愣。
这条件与其说苛刻，不如说是宽松。
胡哥继续说道：“关兄弟不必急着回答，可以回去考虑一下。”
关煌点头：“好的，我尽快给你答复。”
胡哥笑着说：“我个人是很看好超人的发展的，如果你选择融资的话，具体条件咱们细说，肯定比红杉资本优惠。”
关煌恍然。
看来夏柒昔那里的小道消息传出去了。
文龙在一旁吹捧：“古人言，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诚不欺我，如果不是夏姐说起，我们还真不知道身边就隐藏着关先生这么一个大牛人。”
关煌“哈哈”一笑，看着对方顺眼多了，一改刚才的恶劣印象，“哪里哪里。”
良少有点不耐烦，开口说道：“关总，有件事我想咨询一下。”
“请说。”
良少：“最近有传闻美团也要进军外卖领域，你有什么看法。”
关煌：“不过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话一说完，三人有点沉默。
关煌继续说道：“大家都说美团是千团大战的胜利者，这话，我是有异议的，关键在于你怎么看？打败一千个老弱病残，并不代表你就是强者，我们可以看看美团的竞争对手，什么拉手网，窝窝团，有几家是正经做企业的？一个一心奔着上市去，一个瞎几乱搞。”
江涛回信：“这倒也是。”
关煌：“再说了，美团入局，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江涛逗哏：“怎么说？”
关煌：“如果不是美团入局，就不会吸引红杉资本的注意，如果不是红杉的重视，各位能知道超人外卖吗？”
胡哥点头：“是这个理。”
关煌寥寥几句话就打消了大家的疑惑，气氛变得缓和起来。
虽然胡哥的两个选择在他看来有点蠢，但是彼此的位置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样。
关煌继续说道：“其实，我对于美团的入场是抱着欢迎的态度。”
江涛一看对方的样子，暗骂了一声“装逼犯”，又不得不违心地继续捧哏：“怎么说？”
关煌气场全开，扫了几人一眼，“如果说，之前我只是确信超人会是一家十亿元级别的公司，那么美团的加入，我看到了把超人做成一家百亿元公司的机会。”
现场气氛有点凝滞，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说在座的都不缺钱，但是百亿级别还是足够骇人听闻的。
有心反驳两句，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关煌嘴角微扬，“美团的到来，肯定会提升战争的级别，但是，也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有利于卷入更多的资源。”
胡哥点头。
他们几个就是典型，如果不是风闻红杉的消息，了解了美团的动向，对于超人外卖睬都不理睬。
关煌激情澎湃：“原先我的想法只是，按照正常节奏做就好了，稳步就班的发展，那些对手就算暂时还没有被搞死，也迟早会被超人搞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做外卖领域的老大。”
这一刻，江涛突然发现他内心中隐藏的傲气消失了。
或许，对方真的是一个天生的领袖。
279、谈妥
胡哥几个人离开寻欢作乐，室内只留下江涛两人。
关煌：“良少什么来头？”
江涛点了一支烟：“姓蔡，你懂的。”
关煌想了想，有点不确定。
江涛：“他家主要在宣传口，以后和明星谈合作，方便很多。”
关煌懂了，毕竟广告宣传是未来几年的重中之重。
有了蔡良的加入，能省不少事。
江涛转过话题，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决定？”
关煌：“就知道瞒不过你。”
江涛吐了一个烟圈：“良少说你肯定会选择融资。”
关煌笑而不答。
江涛：“都说创业者是疯子，我还不信，今天深有体会，你真的不怕背一身债务吗？”
关煌：“你不懂。”
江涛：“算了，我真的不懂，你自己考虑好，借一个亿，恐怕要用你手里的“趣购网”股份做抵押，小心一点。”
关煌恍然。
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
他之前还奇怪，
对方两个选择，怎么看怎么蠢。
相比较融资的风险，借款确实比较稳定，毕竟创业公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股份再多，毛用没有。
对方愿意借钱给他，说明相信超人的前景，既然这样，不如选择融资。
一亿借款，一年利息才几个钱？
融资的话，说不定就翻翻了。
没想到，对方摸得很透，看重的是另一家公司。
江涛：“虽然你说的目标是百亿，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胡哥他们没有信心，还是稳妥一点，借钱给你，当然你要坚持融资，他们也不会拒绝。”
关煌：“懂了，这次谢了。”
说到底，就是左右摇摆，两个选择都很好，也都有缺陷，一时间难以抉择，干脆把决定权留给关煌。
江涛：“谢什么，大家都在找优质项目，你现在奇货可居。”
关煌：“对了，你这次要不要投点？”
江涛大感兴趣：“怎么说？”
关煌解释道：“一亿借款到手，超人启动新一轮的融资计划，玫瑰基金那边可能跟投五千万左右，你如果有闲钱可以投一点。”
江涛沉吟一下，“估值多少？”
关煌：“六亿。”
江涛呲着牙：“不低啊。”
关煌笑骂：“爱来不来，不是看你这次帮忙，这个机会也没有。”
江涛想了一会，“我有多少额度？”
关煌伸出一只手：“最多五百万。”
江涛有点失望：“太少了。”
关煌：“知足吧你，别人想投也没机会。”
江涛：“你这要搞饥饿营销啊。”
关煌：“没办法，谁让咱们公司太优秀呢，以后公司融资，必须经过筛选，上一轮的投资人有优先权。”
江涛疑惑：“不是吧，你说真的？”
你丫的一个创业公司搞会员制？
恐怕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关煌也不解释，“现在说这个还早，以后你就明白了，到底投不投？”
他拼尽全力发展超人，还不是为了那一丝成功的机会。
可以说，随着超人200个城市开站，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甚至可以选择不再扩张，优化管理，等一个合适机会转手把公司卖掉。
虽然现在只有几个亿的估值，等到外卖的春天到来，翻个十倍八倍的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他就有选择的主动权。
为什么会拒绝红杉资本？
还不是胜券在握，换一个创业公司，听到红杉的投资意向，还不高兴疯了？
江涛见状，也不追问，“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现在的超人倒也不是不值这个价。”
有了红杉的背书，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如果换做之前，关煌要反复解释为什么估值这么多，价值体现在哪里，未来前景如何，下一步重点发展方向。
现在却不用了。
其它投资人看红杉都能接受这个估值，自然不会提出多少异议。
这也是选择非知名投资人的好处。
关煌撇撇嘴，“几百万的额度，你真给富二代丢脸。”
江涛笑骂：“几百万也是钱，能随便打水漂吗？再说了，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的所有积蓄，真投给你亏了怎么办？”
关煌：“不是吧，我还以为你手里最少几个亿呢，几百万，还不是你一辆车。”
江涛正经解释道：“你想哪去了，买车不用我花钱，投资你可是真金白银，我每年的分红不过是一二百万，哪有几个亿，除非把我所有的股份套现。”
“哎，真让我失望。”
江涛：“一个家族要想枝繁叶茂，长盛不衰，必须有自己的制度，你懂的，真要算起来，你肯定比我有钱，今晚花销你请了。”
“哈哈，好，给你报销，那胡哥他们哪来的钱？”
关煌没再笑他。
说白了，就是不受宠。
堂堂江家大少爷，扣扣索索的，传出去真是丢人。
江涛看了他一眼：“这个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家里的钱，或者是银行贷款，除非他自己说，要不然外人别想搞清楚。”
关煌沉吟：“会不会有风险？”
江涛不在意，随口说道：“放心吧，这点钱也不是他们三个的，能出什么事，你把合同签好，什么事都没有，能拿到台面的东西，问题不大。”
两人闲聊几句，结束话题，江涛准备告辞，“你真不去耍耍？雅梦可是百里挑一的花魁。”
关煌摆摆手：“你去吧，我肾虚，综艺节目别忘了。”
“放心吧，没问题”，江涛竖起一个中指，推门离开。
说起雅梦，关煌也有点心动。
这无关道德，只与本能有关。
在会技术的女人中，对方绝对是武林高手。
只想一想她的敬业精神，就知道不管在哪个行业，想成功都不容易。
相比起其他很多人，雅梦真的是很拼。
从来没有自视甚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即使外在条件好，也很注重外貌保养以及个人提升。
有的女人动不动就骂客户是傻逼，说大环境不好。
却从来没在自身找过原因。
关煌拿起手机，起身离开。
男人虽然避免不了逢场作戏，却不能被下半身控制。
虽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不能什么女人都上。
280、出口恶气
超人的反腐工作悄无声息开展，虽然外界不曾耳闻，却在内部产生不小动荡。
海城，凌云路，夜市摊。
白敬飞倒了杯啤酒，咕咕喝了一大口，重重放在桌子上，开口问道：“真的要走？”
季兆祥无言以对。
“哎”，白敬飞叹口气，看着不远处车水马龙，心里有股郁气。
本来以为蒸蒸日上的事业，突然遇到变故。
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天涯。
季兆祥：“对不住了，阿飞。”
“没什么，人各有志。”
季兆祥端起啤酒和对方碰了一杯，回忆道：“还记得我们刚进超人时的情景吗？”
白敬飞笑说：“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们两个是同班同学，春季校招时一起进的超人外卖。
季兆祥：“你来超人之前已经拿了房地产公司的offer，陪着我进的超人外卖，这份情我一直记得。”
白敬飞：“别臭美了，我是看在钱的份上，超人给我4000月薪，没得挑。”
季兆祥自顾自说：“我记得，咱们两个来的第一天就想放弃了，还是马总亲自劝说，我们才留下的。”
白敬飞：“是的。”
季兆祥叹息一声：“可惜了。”
白敬飞终于忍不住问道：“美团给你多少钱？”
季兆祥：“不是钱的事。”
白敬飞：“那你……”
季兆祥：“别问了，我意已决。”
人都是会变化的。
曾经的暴熊组组长，现在的城市经理，未来有望升为大区负责人的季兆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为了一千块奖金而兴奋的整晚睡不着的人。
超人反腐越发严重，唯恐引火烧身，只能早早谋划退路。
白敬飞无奈，只能说道：“那祝你一路顺风。”
“保重。”
从此之后便是敌人。
超人与美团，必将有一个倒下。
……
关煌走进电梯，按上关门键，门还没合上，就被人在外面按着，电梯门又开了。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关煌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这不是王总吗，亲自来坐电梯。”
王志昆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无聊。”
关煌：“我还以为王总这种人，只会背后阴人，没想到坐电梯竟然亲力亲为。”
王志昆对比一下两人的体型，决定忍下这口气。
姓关的每天跑步健身，听说还练拳击，真动起手来，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被揍一顿就亏大了，
“不要像个卢瑟一样，什么事都怪到别人身上，多从自己找原因，你们公司贷不来款是资质不够。”
关煌呵呵：“我说贷款的事吗？”
王志昆“哼”了一下，不再搭理。
虽说他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但这种事暴露到台面上，还是有点尴尬的。
关煌想着现在也不能动手，只能过过嘴瘾了，故意说道：“不过，也多亏了王总这横插一脚，不然的话，我这融资哪有那么容易。”
王志昆嘴角抽了一下，“你融资不融资，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煌带着几分轻佻，“哈哈”一笑，“怎么没关系，我对投资人说，这是王总看上的项目，被当面拒绝后，在背后使坏阻碍公司贷款，大家知道后，热情更高了。”
王志昆气得吐血，“别血口喷人。”
关煌看着他，嘲弄道：“这怎么叫血口喷人，你买我公司不成，亲自下场竞争，现在又阻我贷款，这些事不是你干的吗？”
王志昆看着对方的脸，只想狠狠一拳打过去。
欺人太甚。
关煌得理不饶人，继续说道：“现在我有句话想说，超级购，你有没有出售的打算？”
王志昆不说话。
关煌看着他，“五百万，怎么样？行不行？不行？那你开个价，六百万，不能再多了。”
王志昆呼吸急促，几乎要忍不住了。
关煌呵呵：“你确定要拒绝我的善意吗？”
王志昆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打肿了。
曾经说过的原话奉还！
简直无地自容。
然而，关煌还没有停止，继续说道：“一个破电商网站，信不信，我三天就能copy出来，不是，三天就能把你打垮，到时候，别说五百万，五万块都不会有人要，做人不要太贪心。”
王志昆干脆不再看他，开始深呼吸，压抑怒火。
唯恐忍不住动手。
关煌：“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今天的鲁莽付出代价，我会等你来求我的。”
王志昆咬牙吐字：“尽管放马过来。”
关煌“哈哈”一笑，开口说道：“老王啊老王，以后说话要注意，吹过的牛逼实现不了，那不成了傻逼了吗？我“趣购网”随便开价两个亿，排队的人能挤破头，你想拿五百万买我公司，是不是眼瞎？”
王志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渴望电梯停下来，刚才受到的侮辱超过了之前十几年。
关煌没有放过他：“做企业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眼光，你看看你们“超级购”，开业这么久了，屁用没有，我看早点关门算了。”
王志昆把忍功发挥到极致。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关煌得不到回应，也颇为无趣。
一个不反抗的对手，带不来太多快感，撇撇嘴，把注意力放到了之前的小透明身上。
二十多岁的年纪，白色西装，水准线以上的长相，脸上带着一丝稚气。
应该是王志昆的秘书。
狗日的，倒是挺会享受的。
关煌之前幻想过找一个女秘书，后来创业了，发现弊端太大，也就熄了这份心思。
但并不代表他不想这么做。
杜晶晶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直视前方，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电梯门上。
上班就碰到大佬互怼，把她吓得半死。
要知道王志昆平时在公司里说一不二，讲究威权领导，即使是副总级别的人，说骂就骂，脾气火爆。
这个时候竟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简直奇迹。
然而，看到老板出丑又十分尴尬。
此时此刻，她多想发一个朋友圈，问一问：“遇到大佬吵架怎么办？在线等。”
电梯门开，关煌出门之前，开口说道：“送给你一句话，缺德事少干。还有，我刚才的建议你好好考虑考虑，现在超级购还能折点钱，等再过一段时间，呵呵……”
王志昆一拳捶在电梯璧上。
281、犒赏
关煌心情舒畅推开办公室，看到叶菲正在弯腰收拾房间，“菲菲，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菲抬起头，甜甜笑道：“昨晚到的，婶子让我给你捎了点东西。”
关煌：“好的，下班我去拿，家里还好吧。”
“挺好的。”
关煌有心问一下杀人案的事，想想不多嘴了，烂到肚子里算了，“怎么不休息一下。”
叶菲：“不累。”
关煌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去给我倒杯水。”
叶菲不高兴晃晃头，“关哥哥，人家不是小孩子了。”
关煌又揉了揉她的头，哑然失笑：“在我这里，你就是小孩子。”
叶菲看了看自己的小笼包，只能无奈去倒水。
关煌开始看报表。
得益于“面膜”和“页游”两大吸金利器，火神的账目要好看的多。
已经完全摆脱了创业初期的艰辛，关煌甚至考虑单独买楼，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做准备。
他之前说估值两个亿，丝毫没有夸张。
不说“趣购网”的整体价值，仅仅“面膜”和“页游”两大支柱就能撑起两个亿的市值。
关煌看了一会，宋晓东敲门进来。
“关总。”
“老宋，坐”，关煌摆下手，示意对方坐下，“徐经理那边还好吧？”
徐霞最近骚操作不断。
亲手打造冻龄女神计划，大力宣传某女星20年不老的秘密—活酵母养颜圣品。
在微博上硬怼对“无效”质疑：什么价值一亿的范冰冰都敢用逆时光活酵母，什么一分价钱一分货，什么今天喜提宝马明天……
看的关煌心惊胆跳，有心踩一下刹车，奈何对方实在太给力了，无数money流进来，让人欲罢不能。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逆时光”面膜就成为第一款打爆朋友圈的产品，甚至掀开了微商时代。
一般面膜的毛利率超过80%，而逆时光卖198元的活酵母面膜，美妆代购拿货价最低为50元，毛利率可想而知。
绝对的现金奶牛。
宋晓东带着一丝微笑：“还好，徐经理虽然手法大胆，总归能听得去劝的。”
关煌对于宋晓东的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闻言点点头：“好的，你操点心，我就怕她惹出事。”
“嗯。”
关煌：“她有没有自己做的想法？”
宋晓东：“暂时没有，我们逆时光能成功，关键在于明星效应，如果不是小半个娱乐圈都在宣传，哪有这么大的声势，徐经理明白这个道理，平台最重要。”
关煌：“嗯，保持关注，道理人人都懂，能不能做到就是个人的事了。”
“好的。”
关煌：“告诉大家，保持这个节奏，年底有重赏。”
他不是一个吝啬的人，“面膜”部门立下重功，那奖金不会少了。
千万奖励不是不可能。
不到二十个人的部门，人均五十万以上。
宋晓东笑着说：“不如直接发群里，让大家高兴一下，顺便刺激一下其他部门的士气。”
关煌想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现在火神下设电商公司“趣购网”和投资公司“天河”“汇金”等。
还有半路出家被收购的“天之下”。
以及由“天之下”和张大伟工作室组成的游戏公司“昆仑”。
“面膜”作为“趣购网”旗下的一个产品，称得上一枝独秀。
“这个事就不大张旗鼓宣传了，其它部门也很努力，只是暂时没什么好的绩效罢了，宣传过了，利大于弊。”
宋晓东“嗯”了一下。
关煌：“对了老宋，超人外卖那边要开始新一轮的融资，你有没有想法？”
宋晓东愣了一下。
关煌：“现在的电商形势不太好，短期内“趣购网”不会有融资的计划，超人那边发展还是不错的，你如果愿意，可以参与新一轮的融资。”
宋晓东闻言，心中乱成一团。
说不羡慕超人外卖的发展，那是假话，尤其是对方一轮接着一轮的融资，估值从千万迅速上涨到亿元级别，让人眼馋。
说起来，“趣购网”才是老板的第一家公司，超人顶多算一个养子。
“趣购网”发展不可谓不迅速，职工不可谓不努力。
然而，天时不在我，比起如同吃了膨胀剂的超人，“趣购网”就略显滞后了。
尤其是迄今为止没有启动任何融资，更是让不少有心人焦虑不已。
宋晓东倒是没考虑太多，平时工作太忙了，全国各地联系厂家，搞尾货生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融资上市
偶然间会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就被抛在脑后，没想到努力被老板看在眼里。
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关煌：“你回去考虑一下，如果有想法，可以给你一百万的额度。”
宋晓东点点头。
关煌想了想：“这样吧，你手头也不宽裕，自己能凑多少，公司再借给你多少。当然，融资有风险，不能只看到好处。”
宋晓东：“谢谢关总。”
这点好歹，他还是知道的，超人发展势头如此之好，再不济也能很快套现，相当于白拿钱。
关煌：“其他的没什么了，你回去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宋晓东点头，推门出去，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投多少钱？
他自己穷的叮当响，别说一百万，连十万都没有，全身上下也不过是一万块的存款，这还是他省吃俭用积攒的。
上哪去凑五十万呢？
关煌看着下属的背影，摇头笑笑，起身准备上楼。
宋晓东的纠结，他看在眼里，多少也算幸福的烦恼。
说实话，一百万可以全部借给他，但是，人对于轻易得来的东西，不会珍惜。
只有千辛万苦，费尽心机拿到手，才能产生满足感。
这次超人融资，拿出百分之一左右的股份，犒赏一下手底的大将们，也是应有之义。
宋晓东在电商公司手握大权，薪水一般，却没有中饱私囊，做事兢兢业业，为人忠诚老实。
这一百万额度，算是变相奖励。
当然，电商这边，只有他一人有此殊荣，毕竟是天字第一号员工。
其他人，多少差点意思。
超人那边，奖励的高管就比较多了，黄兆有，左凡，还有几名业绩突出的城市经理，粗略一算，有五六人。
282、本地生活服务商
关煌回到超人，把黄兆有叫来，意思说了一下，对方当场就决定了，“好的，老板，我拿三百万出来。”
关煌惊讶地看了一眼，“老黄，你这家底可以啊。”
黄兆有笑了下：“手里有两套房子，抵押了。”
关煌：“这么相信公司。”
黄兆有信心满满：“这个时候如果看不出超人的前途，我就白瞎了这些年的经历。”
关煌缓缓点头：“好，公司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黄兆有半开玩笑：“老板，我的下半生就全压在这上面了。”
“哈哈，放心吧，失败了我们再努力。”
黄兆有想到一件事，开口问：“我们的期权奖励方案要不要顺时公布？”
关煌拒绝：“等年底吧，毕竟200个城市站的目标还没有完成，这次融资不涉及期权奖励。”
黄兆有没有异议，“好的。”
融资是融资，期权是期权，不可混为一谈。
融资拿的是真金白银。
期权不是股权，而是一种拥有股权的权利。
公司和员工约定，必须满足什么样的条件，达到怎样的业绩指标，才能够拥有公司的股权，有点像对赌。这个股权可以是以零价格获得的，也可以用事先约定的价格来购买。
公司发展到一定阶段，就必须建立骨干持股计划，创业类的公司更是如此，给重要的管理人员和技术骨干期权。
……
融资虽然重要，对于关煌两人来说只是一个插曲，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黄兆有开始汇报工作：
“公司出现不少贪腐诈骗，说明我们的补贴是有问题的，必须调整一下方案。”
关煌：“怎么调整？”
黄兆有：“以后市场部做活动，一律不能采取补贴的方法，而是给代金券之类的东西，增加用户粘性，正好借此强化我们的会员体系。”
“可以，不过区域划分……”
黄兆有：“区域划分不变，依然是每个市场部人员有一个区域，后台可以看到业绩。”
关煌点头：“你既然考虑好了，就放手去做。”
“好的。”
关煌问：“有人向我建议，超人该启动大规模广告宣传了，你怎么看？”
地推，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早期，没多少钱投广告，只能靠地推。
黄兆有：“我的意见是再等等，至少等我们拿下全国一半市场再说。”
关煌没坚持：“那就再等等。”
广告推广对于创业公司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谁不想一朝成名天下知。
一旦成名，荣誉、金钱，滚滚而来。
黄兆有松口气，他对于公司的战略有通盘的考虑，虽然眼光比不上关煌，但在细节的把握上，绝对不凡。
关煌：“最近看携程的新闻没有？”
黄兆有不是很确定：“你是说投资一嗨租车……”
关煌：“是的。”
近日，一嗨租车获得携程领投的一亿美元融资，算是国内资本市场的大新闻了。
黄兆有不知道领导的意思，只能小心说道：“据说，一嗨会利用这笔融资去扩大营收业务，买车雇人并在全国开店。”
一嗨租车成立于零六年，主要业务是为个人和企业用户提供租车服务，目前在多个城市有 400 多个网点。一二年 8 月份时，携程开通在线自助租车服务，一嗨就是其合作伙伴之一。
关煌：“携程最近动作不断，刚刚领投了易到用车的6000万b轮融资，这次又拿出一个亿投一嗨。”
黄兆有思考一下，开口说道：“投资一嗨，是为了掌控新兴的租车市场，同时和携程在多方面进行深度合作。”
关煌：“如果配合易到用车，携程的业务整合的很好，出远门用携程买机票，下飞机打车又用携程。”
黄兆有知道领导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只听关煌继续说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拓展新的业务？”
“租车市场？”
关煌点头：“是的。”
黄兆有下意识想反对，忍了忍没说话。
毕竟刚刚反驳了宣传广告的提议，再反对，恐怕会生了间隙，有时候必须得注意小细节，
“这个，我还没怎么研究。”
关煌：“我是这样设想的，做一个本地生活服务商，宅在家中点外卖用超人，出门打车用超人，等到外卖市场稳固，我们继续进军团购，这样的话，就会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黄兆有闻言，豁然开朗，激动之下，连话都有点颤抖，
“这，倒不是不行。”
本地生活服务。
多么贴切的名字，一针见血，大气凝练。
关煌拿出后世的经验，开始忽悠：“只有这样，才能撑起千亿市值，成长为恐龙型公司。”
黄兆有点头，他自然知道恐龙的意思。
根据中远期估值，可以把企业分成了三类：
第一类是猪，预计上市时市值10亿美元到50亿美元之间，上市几年后有望达到100亿美元左右；
第二类是大象，预计上市时市值超过150亿美元，上市几年后有望达到500亿美元甚至800亿美元；
第三类是恐龙，目前只有at，市值在800亿美元以上。
关煌：“从外卖起步，把边界逐步延伸到外卖、出行、餐饮甚至新零售等市场，打造一个线上生活服务交易平台与线下服务提供商的合体。”
黄兆有顿时有点头晕目眩。
任凭他头脑清醒，思路清晰，也被关煌的宏伟蓝图刺激的血压升高。
如果实现，这就是一个帝国。
超级帝国，足以媲**at三家。
关煌：“当然，这不容易，每走一步的节点，都对应一个细分领域，大部分域内都在密集竞争。外卖有饿了公司，出行有滴滴，团购有美团，想要成功，必须血战。”
“战就战”，黄兆有没有半点退缩。
所谓王座之下，累累白骨。
哪个行业都是如此，每插入一个市场，就必须要面临行业内一个甚至几个已经相对成熟的对手，打一场代价极大的苦战。
只要有利可图，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关煌：“这是我的一个思路，你考虑考虑。”
283、技术渴望
黄兆有走后，关煌把左凡叫来，说了一下融资的事，“你可以现在认购二百万的股份，也可以等年底的期权奖励。”
左凡问道：“现在认购了，年底还有奖励吗？”
“当然，两者不冲突，我可以给你交个底，不管认购不认购，年底都会有期权。”
左凡笑了下：“那还考虑什么，我认购二百万。”
关煌对此并不意外，左凡称得上是公司内最了解他的人。
不缺乏赌一把的勇气。
“钱够不够，用不用我借你点？”
左凡想了想：“不用，家里凑凑，能拿出来。”
关煌：“那就好。”
这一次融资，半是奖励，半是捆绑。
认购了公司股份之后，就会和公司紧紧拴在一起，从而激发出更大动力。
左凡：“是否允许其他人认购股份？”
关煌：“暂时不对外开放，毕竟公司形势还不明朗，这个时候鼓动大家出钱认购，恐怕会让人心生疑虑。”
左凡点头，同意对方的看法。
有时候还真是好心办坏事。
在他看来，公司发展前景良好，这个时候相当于潜力股。
而对很多人来说，形势不明朗之前，永远都有风险，虽然赌一把可能获得巨额收益，但是，一旦失败，损失就难以承受。
还是一动不如一静。
说完融资，关煌开始谈新业务，
“对了，你对滴滴打车有没有了解？”
左凡：“知道，用过几次，还算方便。”
关煌：“我打算在超人上线打车业务，技术上有没有难度？”
左凡沉吟下，他对业务方向、公司战略不怎么了解，也就无从判断上线打车业务是否合适，只能就事论事：“技术上没难度，快的话两周就可以搞定。”
关煌闻言很是高兴，花费重金打造的技术团队，终究没让他失望，
“利用移动互联网实现手机叫车，初步设想是，在我们超人外卖的客户端中，增加一个出行软件，要求系统里面有两个端口，一个是乘客端，由乘客用；一个是司机端，由的哥使用，两个端口要并行不悖。”
左凡：“难度不大。”
关煌开始提具体要求，“我是这么想的，乘客使用乘客端，既可以输入目的地叫车，也可以按着打车按钮说出从哪儿去哪儿。等到附近3千米的司机抢单后，乘客就会看到的哥的信息，比如的哥姓名、出租车公司名称、车牌号、手机号，包括服务的水平等信息。”
左凡点头：“可以实现。”
关煌继续说道：“司机安装司机端后，系统就可以自动定位出租车。只要附近有乘客叫车，司机端就会弹出界面，并把乘客发出的信息在软件上进行语音播放。如果的哥觉得这个单不错，就可以点击抢单来接这个订单。”
听完超人出行的产品需求，左凡考虑一下，给出一个确定答案，“两周内可以搞定。”
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关煌笑着说道：“我们希望这个打车软件能解决出行难的问题，让出行变得更加便利。”
左凡回答：“确实很便利。”
关煌根据后世体验，又提了一些要求，左凡一一记录在案，最后说道，
“老板，如果打车业务上线发展起来，它对技术的要求就更高了，技术部门需要进一步扩张。”
关煌：“是的，你提前准备一下，我预计，不久之后，就需要成立专门的研究院来处理相关数据。”
后世滴滴可以1分钟匹配200万次的需求，每天上传50亿次连续定位数据，计算超过10亿次的海量数据。
换句话说，就是滴滴出行3分钟的实时数据，便可以把整个北京市的地图描绘出来。
滴滴出行逐渐发展成为以大数据作为驱动的智能调度平台，具有超级算法、精准匹配、机器学习等特点，这也正是超人的前进方向。
左凡闻言，笑了一下，“好的。”
关煌：“我答应郁悦，年底帮她建立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主攻图像识别技术，你这边也成立一个研究院，主攻机器学习。”
左凡很是激动，单独领导一个研究院，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关煌继续问道：“你对云计算方面的人才有了解吗？”
左凡：“知道一些，你的意思？”
关煌：“我准备效仿阿里云、腾讯云，搭建我们自己的云平台。”
左凡想了一下，“我老师何飞教授，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何飞？”
左凡：“是的。何飞教授，2000年毕业于浙江大学，获计算机学士学位；2005年毕业于美国芝加哥大学，获计算机博士学位；之后，加入美国雅虎公司，任职研究科学家；2007年回到国内，在海城大学任教，主要从事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及数据挖掘等方面的研究。”
关煌把名字记下来，准备会一会对方。
当然，以超人现在的体量，想邀请其加盟，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毕竟，中年人不像年轻人这样，可以无所顾忌，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家庭，事业，成就……
邀请左凡，可以靠梦想、前景、未来打动；
邀请何飞，就必须用现实了。
提前做好准备，不打无把握之仗。
左凡继续说道：“国外的有密歇根大学终身教授施尧耘，他是世界知名量子通信专家，密歇根州立大学终身教授金榕，ieee院士华先胜，亚马逊最高级别华人科学家、华盛顿大学计算机客座教授任小枫，微软研发合伙人周靖人，美国普渡大学计算机系和统计系终身教授漆远等。”
关煌听到这一连串名字，笑着说道：“这么多？”
左凡：“每个领域都能找到顶尖的华人科学家，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不管是人工智能还是机器人。”
关煌点点头。
可以说，未来华人撑起了全球科技发展半边天，中国也是唯一一家能够在全领域同美国竞争的国家。
“如果有机会，希望能把这些人邀来一起共事。”
左凡想起超人的发展速度，信心满满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284、成功不易
随着1.7亿资金的注入，超人外卖表现出了令人咂舌的发展速度。
动作迅猛，气势汹汹。
睥睨一切，横扫千军。
招聘、挖人，
开站，淘汰，
此时的超人公司如同一个巨大的吞金兽，吞噬一切，消化一切。
声势之隆，让资本市场为之侧目。
用媒体人的说法，从未见过像超人这样崛起之猛、发展之快的公司。
有时候，真的可以用钱砸出一片天地。
将近两个亿的资金，注入新生的外卖行业，掀起滔天巨浪。
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水中，带动一**涟漪向远处扩散，影响力开始突破行业限制，走向大众。
在这一片混乱中，何俊凯也通过关系入职了超人公司，实习半年，毕业签合同。
虽说二本的海城学院已经不在招聘范围，不过作为老板的母校，多少有一点照顾。
在2013冬季招聘会上，还是给出了几个名额。
毕竟，关煌尚未毕业，受老师和学校照顾，多少要回馈一下。
不到一年时间，超人已经成长为亿元级别的公司，回忆过去，让人唏嘘不已。
何俊凯刚办完入职手续，还没按耐住激动的心情，hr已经开始安排任务了。
给市场部打电话“这有两个新同事，你们带带吧”，转过头来对何俊凯他们说：“新华街正好有活动，你们去吧……”
何俊凯一脸懵逼，这，就上了？
“不是，领导，我啥也不懂，要不要先培训一下？”
hr笑着摇摇头：“不用，实战实训，先下市场，轮岗三个月再说。”
何俊凯无奈，只能和小伙伴一起转战市场吧，路上无聊，开始和身边的人搭话，
“兄弟，你哪个学校的？”
“我海城大学江一山，你呢？”
何俊凯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自己兄弟牛逼，公司发展不错，却没有太过具体的概念，这下却懂了。
随便遇到一个同事，就是985院校，
“我叫何俊凯，不是，兄弟，你这么牛逼的学校，怎么来超人外卖？”
江一山：“超人发展势头很好，我们都猜测它会成为下一个独角兽，现在加入，正当其时。”
何俊凯不知道独角兽是什么，也不好意思问，“就是说公司前途无量，现在加入进来，绝对物超所值？”
江一山带着一丝兴奋，“你知道的，每当一家公司上市都会造就成千上百的富翁，如果能赶上超人上市的快车，那回报可想而知，一年奋斗顶十年。”
何俊凯不知道说点什么。
他本来觉得只是一份简单的工作，虽然不错，也算不了什么，没想到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一山继续说道：“这次冬季校招，超人在我们学校招了五十个人，不过大部分都是搞计算机的，市场营销的只有我一个。”
何俊凯：“我学法律的。”
江一山没注意同伴的情绪，或许是注意到了，也没放在心上，激情满满说道：
“看样子是让我们先去做地推，然后根据表现再调整职位，兄弟加油，争取都留下来，干个两三年，熬到公司上市，提前实现财务自由，你要知道，一个人的命运，既要看个人的奋斗，也要参考历史进程。”
何俊凯闻言，肃然起敬。
这句话的逼格好高。
不学无术的他还以为这话是江一山说的。
两人来到新华街，带班组长没废话，直接给了他们一叠传单，“小楠，你带他们两个。”
“好的”，小楠走过来，是皮肤黝黑的女孩子。
何俊凯两人相顾无言，只能拿着工具（展架、小蜜蜂喇叭、传单），准备大干一场。
“跟我走”，小楠一边带路，一边解释，“我们的基本工作就是早晚高峰，在各个白领途经的路口宣传，中午下班了，就进楼去扫楼。”
何俊凯心想这技术含量也太低了吧。
江一山：“楠姐，现在海城外卖市场不是已经被我们垄断了吗，怎么还要地推？”
小楠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江一山。”
小楠：“你说的对，现在海城已经没有竞争对手，但是，还有市场可以挖掘，白领是点外卖的第二大群体，不能错过。”
说完，小楠打开小蜜蜂，噪音响起来：“超人外卖，送啥都快，五元管好又管饱（五元活动）”
何俊凯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吆喝过，也没有站在过舞台中央成为众人焦点。
很是不自在，有点见不得人的感觉。
江一山倒是没什么，相比较何俊凯的宅男属性，他打工经验不少，“楠姐，地铁站口人流量大，咱们不如去哪里。”
小楠笑着说：“观察的很仔细。”
江一山得到表扬，很是高兴。
小楠继续说道：“不过，那里有城管，不但会被骂，还会没收我们的工具。”
“哦。”
何俊凯调节半天，发现没几个人注意到他，渐渐恢复平静，看着江一山两人聊的火热，不愿被孤立，插嘴问道：
“楠姐，我注意到组长有一辆自行车，怎么咱没有？配个自行车方便很多。”
小楠把一张张设计不是那么精美的活动宣传页发给潜在的客户，嘴里说道，“他负责给我们送物料。”
“哦。”
“当然，还有监视我们有没有好好干活。”
听到这个回答，两人马上提起精神，投入到发传单宣传的大业中。
一天忙下来累得要死，结束的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俊凯奄奄一息问道：“阿山，你明天还来吗？”
江一山沉默一下，现实和理想差距实在太大，满腔热情几乎要被浇灭。
何俊凯：“我不想来了。”
江一山：“我也不想来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知怎么的，何俊凯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也就是个嘴炮，说的厉害，还是眼高手低。
这让他感觉两人的差距没有那么大，反而又涌起不少精力，
“以你的学历，找别的工作很容易，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一山安慰道：“要不再干几天？”
何俊凯想了想：“那就再干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