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庆祝
150个城市，
180个城市，
200个城市，
220个城市……
开疆拓土，攻城掠地，
金钱开路，无往而不利。
一个个城市被拿下，
一个个竞争对手被打倒。
一次次刷新行业记录，
……
截止到12月25日，强悍的地推团队超额完成了年度目标，率先实现对外卖市场的初步垄断。
在线订餐服务已覆盖全国200多个城市，用户量1000万，加盟餐厅近18万家，日均订单超过100万单，公司职工超过2000人（含兼职），
超人从水下浮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长为一只巨兽。
“恭喜恭喜”，夏柒昔笑着说道。
年度目标完成，超人公司举行了一次小规模冷餐会作为庆祝。
玫瑰基金自然在邀请之列。
关煌拿起杯子和对方碰了一下，“应该说是同喜。”
夏柒昔身着一袭鲜红色缎面拖地礼裙，高雅贵气的宛如书中长公主，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的魅力。
甚至连关煌的风头都抢走了。
“听说你和志昆有点不愉快？”
关煌笑着摇头：“都是以讹传讹。”
夏柒昔疑惑：“是吗？”
关煌：“我们都是电商公司，又在一栋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有摩擦。”
夏柒昔嘟了下嘴，“总觉得你没说实话。”
关煌：“怎么会，你可以找王总印证一下，我们还商量过公司合并的事呢。”
夏柒昔很感兴趣：“就是“趣购网”和超级购？”
“你知道？”
夏柒昔：“这又不是秘密，再说了，投资超人，肯定要对你做尽职调查。”
关煌：“可能因为我们在超级购的市值上没谈妥，说我俩有矛盾，都是无稽之谈。”
夏柒昔还真不了解双方的恩怨，闻言说道：“那好吧，我还想着可以帮你们调节一下，志昆人挺好的。”
关煌皱着眉头：“接触不是很多，你对她了解吗？”
夏柒昔：“志昆人很正直，有爱心，在圈子内风评很好。”
关煌愣了一下。
这踏马说的是一个人吗？
夏柒昔见关煌怀疑，便举了个例子，“志昆上学期间，每年都要去山区支教，几年下来，匿名资助了上百名贫困学生。”
关煌怀疑，夏柒昔了解这么深，是不是被骗了？
难道真的是有两副面孔？
夏柒昔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没必要骗你，你随便找一个人问问。”
关煌还真有点佩服对方，不管是作秀还是别有所图，确实帮到了人。
当然这和他是否惹人讨厌，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听江涛提起过？”
夏柒昔“哼”了一下，“说什么说，江涛和志昆一比，简直就是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早年还飙车泡吧，幸亏没染上什么恶习，要不然……”
关煌尴尬了。
道德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
从平时接触来看，江涛玩的挺花的。
花花公子一个。
夏柒昔给男人一个面子，没再继续追问。
男人的情谊，说好听点叫意气相合。
说难听点就是臭味相投。
跟关煌的接触中，她发现对方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反而侵略性十足。
对于女人，没有太多尊重，只是平时掩饰的好。
关煌想了想，转移话题，准备试探一下资本市场对“趣购网”的估值，半开玩笑问：“电商公司，你要不要投资一点？”
夏柒昔摇头，随即解释道：“现在做电商吃力不讨好，你肯定不会贱卖股份，我们在市值上谈不拢。”
关煌：“我还没说，你就知道？”
夏柒昔摊手，给了“一个我还不了解你”的眼神。
关煌：“那好吧，对了，我听说有不少煤老板做投资，你认识吗？”
夏柒昔：“你说的都是过时消息了，现在大部分煤老板都退出来了。”
“哦？”
夏柒昔：“前几年的千团大战，就有很大一部分资金来源煤老板。”
关煌看着她，示意继续。
夏柒昔捋了一下头发，修身飘逸的长裙尽显大气磅礴的气势，抹胸翻边v领凸显性感魅惑气质，
“我们家一位世交叔叔，早年打窑发了财，2011年，不甘寂寞，叫上了几位老伙计趟了“千团大战”的浑水，开始做团购。”
关煌想起玫瑰基金好像也投过团购公司，“你也投了？”
夏柒昔笑了一下，璀璨简扎的饰品映衬她精致的五官，美得有点超凡脱俗，
“我哪点钱，人家还看不上，用那位叔叔的话说，别的咱不行，烧钱还不会吗？”
关煌哑然失笑，煤老板有钱，全国闻名。
首都高端地产的座上宾；
太原化身世界豪车之都；
拉煤车里装着一箱箱的现金；
……
“后来呢？”
夏柒昔笑了下：“他们的团购网站最高也就排到了第六位，有一天，我叔叔对他的几个老伙计说：撤吧，这不是咱能干的。人家背后的叫资本。”
关煌笑了。
资本！
夏柒昔继续说道：“事实上，像我叔叔一样心态的煤老板不在少数，大半生都在和煤打交道，如今年过半百，手握巨量资金却无所适从。他们有的试水地产、有的投资文旅、有的选择和农业打交道、有的杀进了影视圈，却鲜有成功。”
关煌：“所以说，创投圈看不到他们了？”
夏柒昔摆手，表示没办法，“即使有，也是小猫两三只，成不了大事。”
关煌：“那就算了。”
本来还想忽悠一些资金，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虽然很多创业公司都看不上暴发户的钱，觉得他们穷的只有钱，不能为公司带来额外的帮助。
但是对于关煌来说，这个问题不存在。
在他这里，能不能提供帮助，并不重要，他自己可以看清未来大势，有清晰的路线。
入局的关键，只有一个，愿不愿意服从领导。
如果听话，像玫瑰基金这样，即使是暴发户的钱，也无所谓。
如果不能听话，就是顶级投行的钱，不管能带来多少助力，他也不要。
有眼光，就是这么自信。
夏柒昔仿佛看透了关煌的心思，捂嘴轻笑，“你呀……”
286、时代潜流
两人闲聊一会，夏柒昔开口问道：“港岛李生是不是要跑路了？”
关煌看了她一眼，笑说：“没想到你这么八卦。”
夏柒昔不乐意，“什么嘛，最近大家都在说。”
关煌沉默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
只有身处这个时代，才能体会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圈子内的人都呼吸到了别样的空气，感觉风向正在发生强劲而微妙的变化。
从政治到经济，一种深层次的变革悄无声息地开始。
夏柒昔低声说道：“有人说他频频出手大陆资产，是为了向大陆示威。”
据统计，8月，李生为旗下创立了40年的百佳超市寻找买家，其估值约310亿港元；
同时，以75亿港元的底价叫卖上海陆家嘴的东方汇金中心ofc写字楼；
此外，还以32.68亿港元的价格出售了广州西城都荟广场和停车场。
这几个项目加起来，涉及金额约为410亿港元。
而与之相反的是投资欧洲市场。
仅上半年就完成4宗海外并购，共耗资248.7亿港元。
9月，又斥资11亿美元，收购西班牙电信在爱尔兰的子公司。
手笔之大，以至于英国媒体都惊呼，李要并购“整个英国”。
关煌下意识问：“示威什么？”
夏柒昔看了他一眼，一点敏感性都没有：“去年的特首选举中，以李生为首的几位富豪力挺唐英年与大陆支持的梁振英对决，不幸落败。”
关煌想说“开玩笑”，又突然住嘴。
夏柒昔继续说道：“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煌想起今年以来的暗潮汹涌：
新三板正式揭牌，
民资银行呼之欲出，
纪律整肃、央企反腐以及金融业的大震荡，
无不预示着利益重构的开始。
重生以来，一直忙于赚钱，忽略了一些事情——现在看来很重要几年后再看却是微不足道——整治网络谣言。
“放心吧，些许涟漪，连波澜都算不上，历史有其自身的进程。”
夏柒昔却不这么看。
各种潜流涌动，稍不注意，就会引来滔天巨浪，怎么能置之不理。
“哎，你呀，知不知道联想刘总的’在商言商‘风波？”
关煌还真不清楚，“没怎么关注，你说说。”
“刘总在6月中旬的一次企业家茶叙中说，从现在起，我们要在商言商，以后的聚会只讲商业不谈政治，在当前的政经环境下做好商业是我们的本分。”
关煌：“这话……”
夏柒昔语气严肃：“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刘总是从来不惮于谈论政治的，甚至他可能是讨论政治最多的人之一。”
关煌没有说话。
他仿佛明白了很多企业家心底最深处的担忧。
夏柒昔继续说道：“去年他还公开发言，说如果环境好了，就多做一点；环境不好，就少做点；环境真不好了，比如不能如宪法所说保护私有财产，企业家就会选择用脚投票。”
关煌想起后世联想的发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04年的宏观调控，“国进民退”。
09年的“四万亿计划”，民营企业家被边缘化。
随后几年，央企能力进一步强化。
民间投资热情下降，失望情绪持续放大，从而引发了移民潮。
到了现在，民营企业家的焦虑差不多达到了顶点，
“放宽心，没问题的，历史虽然有偶然性，但是必须尊重它的必然性，市场化是不可逆的方向，这一点毋庸置疑。”
夏柒昔美目流转，神色兴奋，她最喜欢看对方纵横捭阖，气吞如虎的样子，
“哦，愿闻其详。”
关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是一个新的大棋局，玲珑初开，百子待落，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把视野放到全球，就会知道我们的方向是什么。”
夏柒昔没有说话，站在男人旁边，专注倾听，
关煌：“今年4月，德国经济技术部提出了工业4.0的全新概念；日本6月正式通过了“再振兴战略”；美国一直推行“再工业化”战略，大家都在争夺新的生产线革命。作为全球制造业的第一大国，我们的选择是什么？不言而喻。”
夏柒昔迟疑：“你是说……”
关煌想起即将推出的“中国智造2025”，开口说道，
“随着智能技术和互联网技术的渗透，促进以民间投资为中心的紧急结构改革，推进以争夺科技制高点为目标的科学技术创新，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夏柒昔点头：“希望如此，这几年，制造业的日子不好过。”
“会好起来的，你看格力，一个空调单品，销售额就能突破1000亿，危机之中蕴藏希望。”
关煌作为互联网创业者，自然了解传统制造业的困境。
甚至可以说，几乎到了人人唱衰、自信全失的地步。
先是被马爸爸的电商弄得晕头转向，又让雷布斯在销售模式上搞得眼花缭乱，恐慌蔓延。
在这里面，格力也算一枝独秀了。
夏柒昔想起刚刚举办的年度经济人物颁奖晚会，嘴角微微扬起：“董小姐的十亿赌局一出，知名度大大提高，俨然成了中国制造的新旗帜性人物。”
关煌笑了笑：“她有这个资格。”
董、雷两人的“十亿赌局”，既是一个即兴的玩笑桥段，又是一场严肃的路径之争。
董小姐挺身而出，让所有的制造业者在最苦恼和迷茫的时候，看到了新的希望，好好地为他们争了一口气。
夏柒昔点点头。
可以说，董小姐是所有事业型女性的偶像。
两人正闲聊着，周映雪走了过来，“昔姐，聊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
夏柒昔连忙说道：“谈点工作，怎么了？”
周映雪：“琳琳找你有事。”
夏柒昔连忙说“好的”，对关煌说道“我过去看看”，拉着周映雪准备离开。
周映雪低声说道：“你先过去，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完“哼”了一下，看了关煌一眼，转身离开。
夏柒昔给关煌一个抱歉的眼神。
287、偷听
关煌把周映雪挤在墙边，捏着她的下巴，低声说道：“叫我过来有事？”
周映雪挣扎一下，面带红晕，凶巴巴说道：“少在那自作多情，谁叫你了。”
关煌嗅着一丝香味，调笑：“是吗？我理解错你的眼神了？”
周映雪被雄性气息刺激的浑身发软，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夜晚，“让开啦。”
关煌手指在美人脸上划过，周映雪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楚楚动人。
今天穿了一件撞色拼接长裙，静静站着就美成一幅画。
男人的手指在衣领处游动，宽松直筒版型的长裙，遮住曼妙身姿，慵懒随意。
浅灰、灰蓝色调碰撞，知性且带着几丝性感feel，
“小雪，最近怎么没给我联系？”
周映雪心下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要推开男人又沉迷其中。
她刚才看到夏柒昔和关煌相谈甚欢，不时传出笑声，心底别扭，找了一个借口，把两人打散，本来不管她的事，又不是情侣，吃哪门飞醋？
只是忍不住。
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临走之前鬼使神差地给了关煌一个眼神。
结果就成现在这个局面了。
关煌看着小鹌鹑似的周映雪，得意地笑了下，凭你也想跟我斗？
正准备说点什么，脚步声起。
关煌连忙松开、后退两步，这等旖旎场面让人看到，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周映雪被撩拨的昏昏沉沉，突然被男人的动作惊醒，眼珠一转，把长裙往上一撩，向前一步，突然跳起来，冲到对方怀中。
关煌唯恐其倒下，下意识伸手一揽。
幸亏裙子宽松，周映雪两条大长腿夹着男人腰部，双手揽着脖子。
一个完美的栽赃现场出现。
说话声越来越近，要看就要暴露。
关煌急中生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女厕门，找了一间空厕，抱着周映雪冲了进去。
瞬间把门关上，好闲。
说话声从外面传来，关煌才算松了一口气，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娘皮太狡猾了。
低头看了一下周映雪，对方脸带红晕，眼带狡黠，似羞非羞。
一双大长腿，白的发光，裙子几乎被撩到胯部。
春光乍泄。
关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手边隆起处狠狠捏了几把。
周映雪痛的峨眉轻蹙，眼含秋水。
关煌抱着美人坐在马桶盖上，听到外面说话声，
“云姐，重庆的吴经理说要把数据清一下。”
“你让他放心，只要他那边不出事，我们这边没问题。”
“好的，不过，云姐，最近公司清查力度加大，会不会……”
云姐压低声音：“小西，不是我说你，胆子太小了，这点事算什么。”
小西喏喏，没说话。
云姐继续说道：“再说了，大家都在做，定那么高的kpi，不造假怎么可能完成，这点事，公司领导心知肚明。”
小西劝道：“还是收手吧，公司发展挺好的，别因小失大。”
云姐“切”了一下，不过没再说什么。
随后淅淅索索的声音传来。
周映雪看到男人脸沉如水，心下有点怯怯，转念一想，又不是老娘惹的祸，干嘛要怕他。
一听就知道公司职工在造假，难怪关煌气的要死。
不过，心下还是提不起反抗的运气。
在外面可以抱在一起，大不了惹点非议。
如果在女厕所被人发现，那就没法做人了。
想必用不了几天，就会传出：
“饥渴男女在厕所狂欢”
“霸道总裁女厕艳遇”
“恬不知耻，突破下线”
……
周映雪只能小心翼翼依偎在男人怀中，免得发出任何声音。
关煌抓着一团柔腻，心里烦躁，本来是开庆功会，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糟心事。
**问题还在清查，数据造假就出来了，
简直……
当然，他也有预料，公司发展这么快，问题多如牛毛。
但是，知道归知道。
心里还是不爽。
周映雪既后悔又得意，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对待过，滋味奇异，然而心底又有一些说不出的愉悦。
“哗哗哗”水流声响起。
云姐一边洗手一边说道，“小西放宽心吧，我们这点事算什么，听说下边的人更厉害。”
小西凑了过来：“什么？”
云姐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有人为了获取贿赂，对一些加盟商和店主恶意栽赃，无端惩罚。”
小西惊呼：“真的？”
云姐撇撇嘴，“哪还有假？我朋友在郑州做餐饮，他曾经被系统判别为恶意刷单，而冻结了账户里所有的资金，后来找我帮忙，才知道这种情况不少。”
小西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云姐：“要么为了公司的奖励，要么为了收取竞争对手的回扣。”
……
两人话声远去。
周映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身体的躁动，眼神逐渐迷离。
关煌还在想刚才两女说的事。
公司才创立不到一年，问题就层出不穷。
着实让人棘手。
当然，这事不能全怪别人，他自己也要承担部分原因。
比如数据造假。
可能kpi指标确实定的比较高。
马俊就不止一次提出，放慢速度，加强管理，修炼内功，被他拒绝了。
自超人开始融资以来，获得的融资（含贷款）已超3亿元，可谓是手握重金。
关煌采取的策略，就是宁烧错勿错过，补贴投放速度快、数量多、规模大，这就难免会让想钻空子的“虫”有机可乘。
三个亿的投入，带来了行业第一的位置，带来了垄断的市场规模。
也带来了庞大的员工数量，难以忽视的内耗。
然而，即使知道问题，他也没有釜底抽薪的办法，只能修修补补，尽量减少损失。
为了追上外卖这个风口，只能不顾一切的奔跑。
向前，向前。
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不能停下，那就全力以赴。
再次坚定决心的关煌，斩断所有迟疑，放弃一切软弱，咬牙干下去。
虽然被抓的疼痛，周映雪却没有半点不适，反而紧紧抱着男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坚定。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288、整风运动
两人鬼鬼祟祟从女厕出来，关煌多少有点心虚，没想到周映雪直接走了，让他准备好的说辞没了用武之地。
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馥郁香气，关煌抛下心底绮念，把黄兆有叫过来，
“……事情就是这样，你去调查一下，属实的话，把两人开了。”
黄兆有严肃点点头：“好的。”
关煌：“虽然kpi目标定的很高，但，这不是造假的理由，为什么有人能完成，还是看是否尽心尽力，我们是创业公司，不是请人来喝茶看报的。”
“是的。”
“不如这样，咱们来一次整风运动，反贪腐，反造假，反官僚主义，重点针对刚才说的三个问题。”
黄兆有想了想：“大张旗鼓，会不会给外界传出不好的信号？”
关煌摇摇头：“现在正是时候，我们刚刚获得新的融资，公司士气高涨，些许毒瘤不影响大局，只要我们保持目前的发展速度，资本市场只会更加看好我们。”
黄兆有一想，是这个理。
现在关煌在公司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不趁着这个时候搞点动作，简直浪费。
……
“小雪，刚才去哪了？找你半天了。”
周映雪刚回到小姐妹中间，就被宋佳琳抓住。
周映雪想起刚才的一幕，脸红耳赤，心尖发颤，支支吾吾说道：“去厕所了，怎么了？”
宋佳琳以为对方身体不舒服，也没在意，开口说道：“关煌去哪了，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周映雪心里不舒服，“你上次不是见过了吗？还介绍什么？”
宋佳琳撒娇：“那算什么认识，只是见了一面，连微信都没加。”
周映雪：“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我作为投资人，加一下微信，那不是正常吗？”
周映雪：“少发骚。”
宋佳琳反应过来，看了周映雪一眼，嘴里啧啧说道：“不是吧，小雪，这可不像你呀，是不是有奸情？”
周映雪嘴硬：“我怕你羊入虎口。”
宋佳琳“切”了一下，“少来，老娘是以身饲虎，肉身布施，降龙伏虎。”
周映雪咯咯笑，“我看你是肉包子打狗。”
宋佳琳：“你就说帮不帮忙？”
周映雪真想拒绝，以关煌的好色程度，她还真怕两人勾搭上，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好好好，随你便，只要昔姐答应，我就没问题。”
宋佳琳扭头，笑着对夏柒昔说道：“昔姐……”
夏柒昔无奈摇摇头：“别闹。”
宋佳琳好奇：“怎么了？”
夏柒昔解释：“关煌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却不是好的男朋友，你可降不住他。”
周映雪得意洋洋，“我怎么说。”
夏柒昔：“你也一样。”
周映雪干笑：“昔姐，我又不是花痴，怎么会？”
夏柒昔别有深意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宋佳琳仿佛发现什么，幸灾乐祸说，“小雪呀小雪，我说你怎么推三阻四，原来如此。”
“别瞎说，我没有。”
宋佳琳咯咯笑：“你不是说要把许馨雨抢过来，现在机会来了。”
周映雪眼看引火烧身，连忙转移话题，“昔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关煌会拒绝红杉资本，对方的条件虽然苛刻了点，但是，带来的好处明显更多。”
红杉的实力，不容置疑。
美团的王新曾感慨：“只要你还在创业，只要你还在这个大的行业里面，我相信大家绕来绕去都会遇到红杉，因为红杉总在那里，而且总是冲在最前面。”
现在的红杉虽然没有后世的霸气，却也显露峥嵘。
夏柒昔闻言，皱着眉头说，“可能是因为太自信了。”
“自信？”
“对，相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相信自己带给投资人的回报远大于投资人带给他的帮助。”
宋佳琳啧啧称奇，“你越说，我越感兴趣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呀。”
周映雪不屑一顾：“花痴。”
“嘿嘿。”
……
夏柒昔没搭理两个活宝，重新审视了一下关煌带给她的印象。
对于关煌来说，什么天使投资，风险投资，都是他手中的一个筹码。
遇到这种创始人，还真让她又爱又恨。
一方面，不用担心对方野心不够，干到半路，挣一笔钱就跑了。
另一方面，又担忧性格太强势，为公司注入太多的个人色彩，导致难以控制。
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宋佳琳和周映雪闲扯一会，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知道吗，关煌和志昆矛盾很大，差不多翻脸了。”
夏柒昔：“你怎么知道？”
宋佳琳得意说道：“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
夏柒昔：“为什么起矛盾？”
宋佳琳：“听说开始志昆想收购关煌的公司，被拒绝后，志昆就亲自下场创办了超级购，和对方竞争。”
夏柒昔若有所思。
宋佳琳继续说道：“可惜力有不逮，不知道是能力不行，还是时运不济，大笔资金砸下去，超级购一丝起色都没有，很多股东都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尤其是关煌放出风声要接手超级购，两人的矛盾彻底白热化。”
夏柒昔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算知道之前银行态度不好的原因。
她这算是好心办坏事。
周映雪在一旁笑，“志昆这次丢脸丢大了，平时自诩商业奇才，各种模式一套一套的，原来是纸上谈兵。”
夏柒昔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开口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找个机会帮他们调节一下。”
宋佳琳嗤笑一声：“昔姐，你这是白费功夫，你不插手，他俩还有和好的可能性，你一插手，没有任何缓和余地，男人都是雄性激素支配的动物，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退缩。”
夏柒昔没接话。
宋佳琳说的也不算错。
她之所以提议和好，并不是老好人，纯粹是从商业的角度考虑。
要知道志昆家在省内金融领域有很深的影响力，两人闹翻，对于关煌来说，弊大于利。
最起码，以后再想从银行贷款，比以前更困难了。
289、继续扩张
超人开始了声势浩大的整风运动。
疯狂扩张和清楚害群之马并驾齐驱，
城市开站和警方抓人同时进行。
一时间，蔚为奇观。
公司的管理与发展，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内部有**、混乱，
外部有挫折、竞争。
办公室内，关煌对着白敬飞说道，“不能同甘共苦的人，不是我们的同志，不值得怀念。”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季兆祥跳槽了，叶青也不干了，超人在挖人，其他公司也盯上了超人。
白敬飞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说，离开的还是朋友，老板看起来心情不好，还是少惹事。
关煌站了起来，有点急躁说道：
“我知道，kpi考核压力太大，有很多人一天也接不到几张单子，再也没有兴趣当骑手，很多地方，因为骑手忙到脚翻天还忙不过来，把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用户给丢掉，这些责任都由城市经理承担，但是，仅仅因为一些困难，我们就要放弃吗？”
“不能。”
白敬飞无话可说。
他不知道季兆祥为啥跳槽，只能编一个理由，说工作压力太大。
这也是事实。
创业公司没有不忙碌的。
而超人更是把加班文化发挥的淋漓尽致。
有的人忙碌到深夜，情绪崩溃，
有的人在高温下地推，中暑昏倒，
有人拼了七天七夜没有回家，
还有工程师多天加班，没有换隐形眼镜，要去医院才能把眼镜拿出来
……
超人的快速扩张，凶悍绝伦，是建立在职工的付出上。
此刻的超人，说一句血汗工厂，不足为过。
当然，能在如此压力下，保持团队不崩溃，公司还在膨胀，除了后勤保障做得好，关煌的个人魅力以及以身作则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给我上”和“跟我上”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几乎做到了全年无休，每天工作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除了每天健身、偶尔约会以外，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创业。
这种辛苦与忙碌，是他重生之前，所不能想象的。
本质上，关煌并不是一个苦行僧。
用张岱的话来说，极爱繁华。
好精舍，好美婢，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
但是，所有的**都被克制了。
所有的喜好，都搁浅了。
一切都在积蓄。
关煌继续说道：“很多人抱怨，餐厅老板连app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让线下餐厅与线上消费者连接？怎么实现流畅的线上化操作？简直可笑，他们都知道了，还要我们干什么？这就是我们的职责。”
“是的”，白敬飞眼观鼻鼻观心，坐姿纹丝不动。
关煌好像要把一切怒气发泄出来，
“好，就算搞定一切，凭什么让消费者敢对一个从来没听过的餐厅下单？”
“只有凭我们的努力”，白敬飞接过话。
被老板教育，得有问有答，有唱有和，不让老板尽兴，倒霉的还是自己。
领导呱呱呱说半天，你只用“嗯嗯嗯”回应，一看就知道在敷衍。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关煌忍不住点头，“只有我们率先投入，长期投入，坚持投入，资本、人力、时间、金钱……投到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投到市场成熟那一天，眼前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白敬飞符合：“是这样的。”
关煌来回踱步，带着几分慷慨激昂，
“订单养不活骑手，也把骑手派下去，骑手没收入，就投入资本补贴佣金。订单养不活餐厅，也把餐厅拉到线上来，不会数字化，就教会他们数字化。上线了没生意，继续补贴，而且要两头补：一头补餐厅，一头补用户。”
不忌讳补贴，补出一个市场，从内心讲，白敬飞也比较认同这个逻辑。
持续的投入，无穷的补贴，毫不动摇的坚持，才能支撑线上、线下的运转。
一旦停止不前，不但现有优势不保，很可能会前功尽弃。
就像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关煌：“刺激消费，培养习惯，是我们下一步的方向。”
在这上面，没有人比他看得更透。
也许有人的实力更强，但是信心不强。
搞起外卖，若即若离，边打边退。阿狸的淘点点，百度的糯米就是其中的典型。
这在某种程度上给了超人获得成功的机会。
白敬飞闻言，心下一松，既然说到接下来的工作重点，说明老板的郁气已消。
没事了。
雨过天晴。
果然，关煌开始布置明年的任务：
“在外卖这个行业，我们超人暂时取得领先地位，美团尚未发力，饿了才刚刚反应过来，其它巨头仍旧观望，但是我们的优势十分弱小，接下来一年肯定是残酷的竞争，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敬飞虽然没有关煌看的清楚，却也了解行业大势，知道真正的血战还没有到来。
互联网公司，有一个潜规则，不和巨头较量一番，怎么能成为巨头？
能不能撑过巨头的碾压，不仅仅是对公司员工的考验，也是资本市场的风向标。
鱼跃龙门。
跃过去，皆大欢喜。
跌下来，粉身碎骨。
现在的超人虽然是行业第一，但是估值并不高，原因就在于这里。
虚胖！
关煌：“得益于我们之前的投入和积累，超人已经成为技术驱动型公司，能为我们下一步的扩张打下坚实的基础……”
说起这个，白敬飞还有不少意见。
技术团队，在一年内极速扩张，从他刚入职时的二十多人，翻了二十多倍，到现在差不多有500多人，而且还在继续膨胀。
招聘速度没有停下来。
俨然是公司第一重要部门。
“……超人接下来的任务有三个，继续开站，明年年底争取覆盖全国2000多个城市，我知道这个目标很难，甚至比从0到200还难，但是，再难我们也要撑下去，公司很多人觉得，年度目标完成，该缓一缓，松口气了，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不行，明年要比今年更累……”
290、断贷
谈完心，白敬飞去忙工作。
关煌还没松口气，就接到火神财务上的电话。
银行断贷了。
明白事情严重性，关煌连忙下楼，宋晓东和财务部负责人早早在等着，见面一刻，马上开始汇报工作，
“本来和银行说好了，就是走个手续，谁知道今天接到电话，说我们的贷款申请被拒绝了。”
关煌拿起电话，想给唐果联系，随即一想又放下了。
宋晓东很是不解：“按照我们的营业收入，现金流和发展前景，贷款不可能被拒，这次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说不符合条件。”
之前和银行谈妥了，因为部分贷款到期，火神这边先把钱还了，随后再走个程序，再把钱贷出来。
这种操作，实践中很普遍。
以新还旧，循环贷款。
贷款到期了，企业没钱，银行又催的急。
两方一商量，企业先找人短期拆借一些，还给银行，等银行走完账，再贷出来。
没想到翻船了。
关煌：“现在不用想原因，还差多少钱？”
“还银行的钱是我们找人拆借的，有五千万，这次要贷款的额度是一个亿。”
“好的，我知道了，你俩先去忙”，关煌沉吟一下，让两人离开。
以火神现在的发展，几千万都是小事。
即使银行断贷，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事情挺恶心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王志昆在背后捣鬼。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抽贷、断贷的事，在实践中很常见。
不过，那些都是公司经营中遇到难题了，银行才翻脸不认人。
按理说，有“面膜”和“页游”两大现金奶牛支撑，公司被人追捧还不及，怎么可能断贷？
这也是关煌知道王志昆的背景后，没怎么放在心上。
阴谋诡计再多，也难阻挡涛涛大势。
要不然，火神也不可能谈下一个亿的商业贷款。
没想到顽固派势力异常强大。
宁肯自己受损，也不让关煌占便宜。
接下来该怎么做？
找别的公司？或者撑一撑？
五千万的短期拆借，利息很高，时间一长，翻翻都有可能。
缺了资金，“趣购网”的发展，肯定会受阻碍。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关煌拿起一看，唐果。
“喂。”
“关关，我刚听说，你等我回来。”
关煌：“放心吧，我能解决，你安心学习。”
唐果前几天参加全省组织的学习培训班，目前正在上海出差。
唐果：“真的吗？”
关煌：“超人那边刚融了1.7个亿，不缺钱。”
唐果闻言顿时松口气，“那就好。”
她自然知道，两家公司都是关煌的，稍微一操作就能左手倒右手。
“不过，你要小心点，别留下把柄，这次贷款被拒，应该是有人作梗，等我回去打听一下，行长在电话里也没给我说。”
关煌已经有猜测，“嗯，不用打听，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一个竞争对手搞得事。”
虽然没证据，但他已经决定让王志昆负责了。
唐果担心：“那样的话，你不能直接拆借……”
关煌打断她：“别担心，这事算不了什么，我考虑考虑怎么做。”
这话还真不是安慰。
关煌不是其他人，不管是火神，还是超人，经营状况良好，属于优质资产，不管是融资担保，或者抵押借款，都能轻松找来钱。
王家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可能锁死全省的融资渠道。
即使银行贷不来钱，还有其它渠道。
当然，这样一来，麻烦一点，可能会吃点亏。
唐果：“那好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
关煌：“知道了，果果，出去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唐果闻言“啐”了下，暗骂一声无赖，又舍不得挂电话。
不过，听到关煌还有心思开玩笑，她也就放心了，断贷的事，问题应该不大。
她虽然没在单位，也有心腹通风报信，只是断贷的决定太突然，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关煌笑着说：“这次培训完，是不是又要升官了？”
唐果：“哪有那么容易。”
背靠着关煌这个大户，虽然可以打破一些潜规则，但还是要遵循基本规律的。
……
两人闲聊一会，就挂了电话。
各自都有事情，哪有时间卿卿我我。
唐果不知道怎么想的，也默许了彼此的暧昧关系。
可能是断不了，也可能是骑驴找马。
又或者离不开，工作，生活，感情……
而对于关煌来说，就更不成问题了。
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看陌生号，应该是推销房子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接到骚扰电话。
虽说妹子的声音软萌，他也确实打算买房，平时可能有心思聊几句，这个时候懒得敷衍，直接挂了。
电话另一头，王志昆懵逼了，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挂过他的电话。
竟然……
本来想趁着机会，嘲笑一下，出出之前的恶气，没想到不给机会。
王志昆面不改色，把手机放下，开口问：“你说他会怎么处理？”
方盛：“怎么，不接电话？”
王志昆点头，
方盛：“哪有什么难猜的，肯定是用超人的钱，我早就说了，这次的断贷没有意义，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有了准备。”
王志昆：“你不懂。”
方盛：“那算了，小山说先把股份卖了，你怎么打算？”
王志昆压住怒火：“我没想法。”
方盛劝道：“及时止损也是智者所为，我想过了，“趣购网”和我们不是竞争关系，即使没有“趣购网”，我们的超级购也不一定能发展起来。”
王志昆忍不住，“当初怎么说的，让我放手一搏，现在遇到一点困难，大家都退缩了……”
方盛也有点不好意思，“关键是看不到前景，烧钱没什么，最起码烧出一点成果，你看看，钱也没少花，跟“趣购网”简直不在一个层次。”
当然，核心问题是大家对王志昆的能力产生怀疑。
抄都抄不好。
王志昆恼怒：“随你们的便，只要不把股份卖给关煌就行。”
方盛欲言又止。
291、袭来
宋晓东一行走进海城银行会议室。
王向前早早在等待，闲聊几句，双方开始进入正题。
王向前郑重地开口道：“宋经理……”
宋晓东暗道不妙，刚才进来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现在这么郑重其事，会不会有……
对方直截了当，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我们银行已经决定不再与你们合作了。”
宋晓东震惊，盯着他，“这是不是说，你要要放弃和我们的所有业务。”
“的确如此。”
宋晓东沉声：“你不能这么做。”
王向前面无表情：“我们可以，而且已经这么做了。”
宋晓东：“为什么？”
王向前：“经过我们的审计，发现你们部分贷款不符合资质。”
宋晓东心下一惊，面上没有表情。
贷款这东西，较真起来，就没有完全符合资质的。
更不要说，很多时候，符不符合，只是对方一句话……
王向前居高临下，“我们已经冻结了你们的资金，将不会兑现你们以此账户开出的支票。”
宋晓东完全没想到对方这么狠，丝毫不顾情谊。
要知道几周前两个人还在一起花天酒地，吃喝玩乐，转眼就翻脸不认人：
“已经冻结了我们？”
王向前双手抱胸：“是的，接受这个事实。”
黄兆有什么都没说。
这可不妙。
如果海城银行放弃业务，由此产生的窘迫、争论以及一连串的坏影响，足以让人措手不及。
“王行长，用不用做这么绝……”
王向前一脸木然，摆了摆手：“规章就是规章。”
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
宋晓东的反应，还算是好的，起码没有破口大骂。
宋晓东稳了稳心神，不再说什么。
他现在唯一担心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
其它银行会作何反应？
拆借公司会作何反应？
他不断在脑海中呈现自己告诉其它人无法偿还数千万时的各种可能的画面。
突然感到一种寒冷正深入骨髓。
会场的气氛逐渐沉默。
王向前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本来想看看关煌听到消息时的反应，没想到竟然不在，可惜了。
当然，他也没心情让关煌来一次，有时候为了一口气，值不得。
只要能落下实惠，甚至面子问题都可以放弃。
之所以挑在这个时候动手，也是因为火神公司大部分借款到期了，而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王志昆的事，最多算一个导火索。
家族里现在已经等不及了。
眼看超级购和“趣购网”的差距越来越大，必须行动起来。
王家作为一个新兴的家族，之前的势力集中在金融领域，现在正准备转型发展。
瞄来瞄去，看中了电商。
其它行业早有食利者，王家这个时候想入局，难度不小，一不小心就是战争。
电商作为新兴产业，前途远大。
阿里和京东的市值不断膨胀，虽然压缩了其它公司的生存空间。
但是，各种细分领域的公司层出不穷，机会多多。
凡客诚品、唯品会、兰亭集势、1号店、聚美优品、蘑菇街……
超级购只是一次试水，如果王志昆能够经营的很好，那皆大欢喜。
毕竟吃人，也是有风险的。
很明显，现实与理想有差距。
超级购经营的一塌糊涂，投资人纷纷想撤资。
王家见势不妙，立马转向。
把目标放在“趣购网”。
断贷、冻结只是第一步，
如果效果很好，接下来就会一步步蚕食……
虽然，火神也是区里明星企业，市领导视察过的公司。
但这种东西，说有用，很有用。
说无用，也无用。
10月，刚刚被捕的浙江大学副校长褚健，就是典型，其创办的中控科技，在二十年里，几乎所有的长老们到浙江考察高科技企业，都是必到的一站。
这又怎么样？
该抓就得抓！
国有国法。
从1997年到2013年，褚健获得过8个国家级的科学技术进步奖，其中两次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一次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
甚至在被捕前的2013年7月，他的名字还出现在173位候选中国工程院院士名单中，还是第十届全国人大代表。
但是，功不抵过！
王前进带着一丝冷漠：“宋经理，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说实话，我真不想做这个决定，但是，没办法，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趣购网”的贷款不符合资质，我们需要先研究一下。”
宋晓东恢复平静，开口说道，“王行，怎么说，我们也是市里的高科技创新企业，为市里解决不少就业，就不能商量商量，非得采取这么严重的手段，我相信，求同存异，大家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王前进眼中掠过一丝嘲弄，“趣购网”算个毛的高科技创新企业，充其量一二道贩子。
再说了，就是真的高科技企业又能怎么？
图样图森破！
中控刚刚成立时，国内自动化行业基本被国外公司垄断，但中控的崛起打破了这一局面。
去年，中控集团拥有4000多员工，产值超过30亿元，并制定了国内自动化行业的第一个国际标准。
因中控的出现，国际同类公司的产品价格降低到原来的三分之一，为国家节约起码400亿元设备引进资金。
你个“趣购网”算什么？
“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了，你放心，只是暂时的，经过我们的审查，如果没有问题，肯定会及时解冻，为你们消除不良影响，扶持私营企业的发展，也是我们一贯以来的宗旨。”
宋晓东急忙问道：“那需要多久？”
王前进：“不会太久的，这个你可以放心，毕竟你们公司也要发展，不能影响你们正常的生产经营。”
如果可以，王家也不会做的太绝。
毕竟，人才，在任何时候都是被需要的，如果关煌愿意低头，那问题很容易就解决。
宋晓东不记得这个会议是如何结束的。
甚至不记得怎么离开银行，怎么走出去，怎么穿过马路，怎么进入电梯，怎么乘电梯上到顶层。
他只记得当他要求和王前进私下谈一下时，他的身体在颤抖，剧烈地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
292、更高的溢价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关煌挥挥手，让宋晓东去工作。
海城银行的事，虽然意外，也不算严重。
“趣购网”和海城银行的业务往来，也不过是一笔千万级别的承兑汇票。
虽然不至于可有可无，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他之前得到消息，王向前是王志昆的二叔，就猜测对方可能会对“趣购网”不利。
没想到一语成谶。
关煌拿起电话打给赵元庆，没怎么寒暄，就步入正题，
“赵哥，兄弟的事，你有没有听说？”
赵元庆本来想打个“哈哈”，电光石火间，有个想法闪过，直截了当承认：“听说了一些。”
关煌：“不知道外面怎么传的？”
赵云庆：“就是有人放出风声，说“趣购网”遇到财务危机，让大家借钱的时候小心一点。”
关煌笑了笑：“那就是说，没人肯再借钱给我了？”
赵元庆“哈哈”一笑：“怎么可能，王家哪有这个实力。”
“哦，不是说王家一门三杰吗？”
赵元庆身为老牌食利者，对里面的门道比较清楚，
“吓唬人的，你以为这是他家的地盘，想咋办就咋办？”
“这样啊”，关煌点点头。
这和他的判断不谋而合。
食利者虽然有，比起十年前二十年前，已经少很多了。
更不要说大形势越来越严。
反腐倡廉，不是口头上说说，很多家族都开始收敛。
加上互联网企业，不像传统行业那样，还真没有多少把柄被抓。
只要自身经营的好，能躲开不少天灾**。
赵元庆语气中透着满不在乎的意味：“说个不恰当的例子，贩毒可是要枪毙的，你看看有没有被禁止，区区一个王家，算得了什么，他说小心就小心？他算老几！”
关煌“呵呵”一笑：“这我就放心了。”
赵元庆：“这样吧，兄弟，你需要钱，我这里就有，多了不敢说，一个亿还是没问题。”
关煌没有接话，赵元庆又不是搞慈善的，这个时候愿意出手，那代价小不了，不过，情谊得领，
“那谢了赵哥，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赵元庆惊讶。
看样子对方应该有后手。
以关煌的性格，不可能对王家低头。
但是，又不需要钱，底牌是什么？
没占到便宜，他也不在乎，
“那好，有需要就说话。”
关煌：“放心吧。”
……
两人闲聊几句，挂了电话。
关煌随后又找了几个人打听，得到的消息，大同小异。
不过有两点可以肯定：
一是：王家确实出手了，甚至还赤身上阵。
二是：不服王家的人很多。
有些人通过这次消息，第一次知道“趣购网”，产生了浓厚兴趣。
江涛得到消息，连夜从上海赶回来。
前几天，国内在线订餐平台，外卖行业先行者，“饿了么”公司，完成2500万美元c轮融资，领投方为红杉资本，其a轮投资方金沙江、b轮投资方经纬创投跟投。
当时，江涛正好在外地出差，遇此事就被关煌派到上海打听一下消息。
“工作还顺利吗？”
江涛喝了一口水：“没什么，你说的几个综艺节目都谈下了。”
关煌点头：“那就好，饿了公司什么情况？”
江涛闻言，神色振奋：“卧槽，这次真的是开眼了，你知道饿了估值多少吗？”
关煌摇头，开口问：“多少？”
估值这种东西，除非当事人主动对外公布，向来是机密。
江涛瞪大眼睛，带着几分不理解，“在这次融资中，“饿了么”估值接近1亿美元。”
关煌皱了皱眉，“有点高了。”
“饿了么”虽说创建于2008年，比超人早五年，但是，它的城市开站数才二十多个，其业务也仅限于线上平台服务，并不参与线下配送等环节。
超人估值一亿美金，饿了最多有五千万，这还是把它的时间积累算上了。
江涛很是佩服关煌的敏锐，点头说道，“小道消息，本来说饿了公司估值六千万左右，后来超人放出了一亿美金的消息，饿了也水涨船高，具体多少，没人知道，对外宣传的是“差不多一亿”，差多少，不清楚。”
关煌想了想，开口说道：“根据“饿了么”提供的一些公开数据来看，它现在拥有的商家超过不超过2万家，用户数差不多在200万左右，日均订单量可能是我们的十分之一，三千万还是比较靠谱的，现在算是超额溢价。”
这也不奇怪。
创业公司的估值，本来就是随心所欲，全靠当事人的交锋。
从开始谈判，到最后确定，翻一翻都有可能。
更不要说，明眼人都看出来，外卖行业即将爆发，阿狸、美团入局，行业争夺战，一触即发。
饿了凭借先发优势，五年品牌积累，有个更高的溢价，也不令人意外。
江涛半是羡慕，半是佩服，“饿了能够估值一亿，超人现在估值两个亿，应该没问题。”
关煌：“有人问了，不过我没答应，超人刚融资1.7亿，暂时够用了，等这些钱烧完了再说，那个时候，超人就不是翻一翻的事了。”
饿了可以借超人的势。
超人自然也可以踩着饿了公司往上爬。
现在的超人，没有经过血战，资本市场的信心不是很足，一旦扛过两三个月的竞争。
估值可以五倍十倍的增长。
毕竟，它是市场的垄断者，有资格享受更高的市场溢价。
江涛感觉嘴巴有点干，五百万投进去，还不到一个月，已经翻翻了。
而且，前景更加辉煌。
这种赚钱速度，简直疯狂。
怪不得，风投市场疯了一般，到处找风口，每一个风口，就是一个金矿。
当时，真应该再大胆一些，五百万，有点少了。
好不容易收敛心神，江涛想起回来的目的，开口问道：“对了，王家的事我听说了，志昆这次有点过了。”
“没什么，生意就是生意。”
江涛忍不住问：“怎样？这边能不能撑住？”
关煌不屑道：“土鸡瓦狗，不用担心。”
江涛放下心，既然关煌这么说了，证明问题不大，“那就行，本来老爷子准备见你一面，我看也没必要。”
关煌顿了一下，“是该拜访一下叔叔的，等忙完这段时间吧。”
293、打脸
这次的风波，不过是小事。
王家想让关煌低头，通过断贷的方式，控制“趣购网”的现金流，不过是缘木求鱼。
以“面膜”和“页游”两大产品的盈利，足以支撑整个公司的平稳发展。
“对了，你帮我联系一下方盛他们。”
江涛惊讶：“怎么？”
“问问他们手中超级购的股份卖不卖？”
江涛惊讶：“你有钱？”
“超级购能值几个钱？一千万撑死了。”
江涛摇头：“他们投了不少钱，加上银行贷款，差不多有一个亿。”
关煌呵呵冷笑，“我又不是看他投了多少钱，现在超级购还有点底子，再过两个月，一百万也没人买，你问问他们，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就算了。”
江涛不抱希望，“也就那点钱，我问问吧。”
两人正在闲聊，赵一点敲门进来。
“关总，王志昆先生过来拜访您。”
关煌还没说话，江涛眉头一皱，“他来干什么？示威吗？”
“让他进来。”
赵一点点头，转身离开。
关煌看着江涛：“你要不要避一避？”
可以预计，两人接下来会有冲突，江涛毕竟是圈子内的，可能会让人产生江家插手的某种误会。
江涛摇摇头：“不用，怎么说我也是火神的员工，超人的股东。”
关煌：“随你吧。”
和王家的摩擦，他不怎么在意有没有帮手。
当然，江涛如此明确的站队，还是让他心情不错。
一会功夫，王志昆出现在门口，带着一丝得意，看到江涛时，神色有些不悦。
不过，这个时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江家要介入，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胆量。
“关总，打扰了。”
“什么事？”
关煌也没招待他坐下，直接问道。
王志昆笑了笑：“听说“趣购网”资金链断了，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的，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
关煌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说道：“有什么诚意，说来听听。”
王志昆忍住脾气，在他看来，关煌是黔驴技穷，故意以傲慢的态度来激怒他，可惜，对于胜利者来说，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
“诚意很足，只要你愿意谈。”
关煌懒得在敷衍，撇了撇嘴，“就怕你们王家没这个实力，蛇吞象，不怕撑死？”
王志昆勃然大怒，撕下伪装面具，冷冷说道：
“姓关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关煌斜了他一眼：“呵呵，王大少，好大的威风，尽管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罚酒。”
王志昆哼道：“你以为搞个面膜，做个垃圾网游就能撑下去，我告诉你，白日做梦。”
关煌闻言，倒是有了一丝兴趣，“哦，你看不惯，可以去告我啊，如果有哪点违法，欢迎举报，我们做生意，不像有些人，搞非法集资。”
“你……”王志昆气的要死。
玛德，幸亏你收手早，找不到证据，不然搞死你。
本来准备双管齐下。
线上斩断资金链。
线下以质量问题查扣一批面膜，然后通过炒作，打击“逆时光”的声誉
没想到关煌发育太快，超人已经上亿美金了，再耽误下去，恐怕影响太大。
只能匆匆动手。
线上还好，一举冻结贷款。
线下却了无进展。
关煌这边早有准备，各种手续齐全。
面膜基本上是厂家直发，“趣购网”只起到了平台中介的作用，加上时间太短，受害客户还没找到。
《贪狼》页游虽然垃圾，还真没多少把柄，你不能说毒它害小朋友，小朋友连玩都不玩，又不涉黄涉暴，就那垃圾画质，说涉黄也没人相信。
只能暂时偃旗息鼓，寻觅更好的机会。
“好好，你有种。”
关煌笑笑：“如果就这点本事，就太让我看不起了，王志昆啊，王志昆，你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一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谁知道你连坏人也做不成，看看你搞得这点事，真让人失望。”
王志昆几乎要吐血。
关煌还在继续：“说起来王家一门三杰，我看这祖荫也吃不了多久了，真传到你手里，迟早要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王志昆暴跳如雷，一脚把身边的椅子踢到，“欺人太甚。”
关煌冷声：“呵呵，王家大公子耍威风刷到我这里了，告诉你，老子还不吃你那一套，呸。”
零星东西溅到脸上，王志昆恶心的不行。
看了看身边，没有太顺手的东西，不然的话，不一定能忍住，不打爆对面的头。
江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两个人见面的场景如此火爆。
差点要动起手来。
看着王志昆气的直喘气，他心中沸腾，这还是彬彬有礼的昆少吗？
王志昆狠毒盯着关煌：“好，我说不过你，看你嘴硬到何时。”
关煌挥了挥手，让听到动静的职工回去工作，看了一眼略显狼狈的王大少，冷笑一声，
“王大少，给你提个醒，世界这么大，不是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想靠一点贷款搞死我，你这是做梦。”
说完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江涛，
“去，给我们的大少看看，什么叫坐井观天，夏虫不可语冰，还准备在全省封死我，哈哈，我好怕啊。”
江涛有点尴尬，只能接过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扫了一眼，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渣打银行三亿元承兑汇票。
这……
王志昆强忍着羞辱，看看究竟是谁给了对方如此大的勇气。
然而，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关煌见状，颇有几分痛打落水狗的畅快，摆弄道：“可惜啊，王老爷不是联合国秘书长，管不了外国的银行，没办法，凭借个人信誉，就能贷出这么多钱，让大少爷失望了，真是该死。”
王志昆扭头就走。
再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被人嘲笑。
装逼不成反被艹的滋味，太难受了。
然而，令人厌恶的声音，没完没了，
“王大少回家给爸爸说一下，五百万的收购邀约不变，超级购想出手就来找我。”
294、高价套现
王志昆走后，江涛惊讶问道：“你哪来这么多钱？”
“自然是有贵人相助”，关煌自然不会说实话。
年底，比特币迎来中国时刻，在国内卖家的带动下，比特币攻破1000美元大关，最高达到1200美元，并一度接近一盎司黄金的价格。
在比特币价格狂飙时，莱特币也顺势暴涨了80多倍，涨至历史最高价——380多元。
莱特币市值已超过三亿元，成为当时全球市值排名第二的数字货币，第一名自然是比特币，全球市值140亿美元。
关煌从中套现三亿元，不过是小意思。
之前缺钱，为了购买第三方支付牌照，便趁着高价套现了一大部分，没有到还真用上了。
江涛看关煌不想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有时候，人的机遇还真说不准。
恒大许老板，从破产边缘登上国内首富，也不过是一年时间。
怪不得这家伙稳坐钓鱼台，原来真的是胜券在握，开口说道：“志昆这次丢人丢大了。”
有了三个亿打底，王家的一切手段都显得可笑。
只要资金流不断裂，价值数亿的公司，市里的明星企业，能发挥出不小的能量。
只要不用雪中送炭，愿意锦上添花的人多了去。
关煌笑了笑：“他也是痴心妄想。”
即使没有比特币，手里还握有价值一两个亿的赤月股份，随便找一家外地银行，轻松把钱贷出来。
王家再怎么大势，也只是省内的土霸王，离开海城，玩不转。
这个世界，说到底，谁有钱谁掌握先机。
江涛想了想，开口说道，“超人和“趣购网”已经进入有心人的视线，以后的麻烦少不了，还是要小心点，有时候稍不注意就是大祸。”
关煌：“放心吧，我有数。”
企业要发展，难免会遇到各种问题。
食利者窥伺，竞争对手挖坑，错判大势……
即使这次没有王家，下次也会有李家、张家什么的，少不了。
对于关煌来说，就是壮大自己，迎接挑战。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江涛：“嗯，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对了，超人下次融资到什么时候了？”
关煌笑问：“怎么，你有想法？”
江涛有点不好意思，“发展势头这么好，我自然是要做点准备的。”
关煌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等这1.7亿烧完，差不多要到三四月份了。”
江涛估算一下，开口问：“你有没有大概的估值？”
关煌：“到时候再说，要看形势发展。”
“好吧”，江涛无奈。
他其实也明白，这种数字，关煌不会随意透露。
毕竟上下一浮动就是几个亿、十几个亿的差距。
关煌见状，嘲弄：“之前让你入股你不入，现在倒是急得不行。”
江涛舔着脸说道：“这不是眼光短浅嘛，以后就唯你马首是瞻，指哪打哪。”
关煌笑骂：“少恶心人。”
江涛嘿嘿笑了下。
经过这半年多的接触，他对关煌不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是尊敬有加。
不然的话，这次风波，他不会坚定站队。
而这次冒险，又再一次证明了对方的手段和智慧。
三亿元的釜底抽薪，可谓是漂亮干脆。
江涛可以十分肯定，王家一定会偃旗息鼓，另觅时机。
再纠缠下去，徒费功夫。
作为一个蒸蒸日上的家族，主导者的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可以在规则之内搞点小手段。
但，不能惹出太大麻烦。
而正常经营的“趣购网”，就是一个大麻烦。
关煌：“对了，方盛他们的事，别忘了。”
江涛想了想：“三亿元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应该会进一步动摇，收购股份，不能说没一点希望。”
关煌点头：“是的嘛，钱再少也是钱，总比烂在手里强，说实话，按照超级购现在的势头，能坚持两个月，我算它有本事。”
江涛好奇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收购？”
“单纯出口恶气行不行？”
江涛摇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关煌笑了：“以后你就知道了，超级购虽然垃圾，也是有一定的优质资产。”
“好吧，随你。”
……
两人闲聊一会，江涛就离开了。
他从上海连夜回来，一直没有休息，现在事情解决，只感到阵阵疲倦。
然而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老爷子叫了去。
江家在海城有自己的花园别墅，占地上千平方米，极尽奢华。
老爷子的卧室居中央，众星拱月。
“……事情就是这样的。”
江涛把刚才的见闻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连两人的冲突都没错过。
如果关煌在场，肯定赞叹江涛的记忆力，如通录音机，一字不差。
江老爷子沉吟一下，开口问道：“他没说钱从哪来的？”
“没有。”
“你的判断呢？你也在那边工作半年多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江涛摇摇头，解释道：“还真不知道哪来的钱，“超级购”的财报我也看了，没有任何发现，他的朋友也不多，能一下子拿出三个亿的，几乎没有。”
老爷子有点失望，“那算了，你继续努力。”
江涛张张嘴，想问什么，又闭上了。
老爷子：“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在背后动手？”
“嗯。”
“放心吧，怎么说你和小关也是朋友，不会让你难做的。”
江涛松了一口气：“爷爷，这次志昆他们失败，不会善罢甘休吧？会不会另生枝节。”
老爷子幽幽说道：“有什么失败的，不过是一次正常的贷款审查，查出问题了叫尽职尽责，查不出问题也属正常。”
江涛顿了一下，蒙了，原来是这样。
老爷子继续说道：“老虎总归是要吃肉的，抓不到狼，抓个兔子也可以。”
江涛不知道说点什么。
老爷子看他一眼，“好了，你最近做的不错，看来跳出集团这步棋走对了。”
江涛干笑。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老爷子心中没什么分量，平时说话都没底气。
难得被夸奖，颇有点受宠若惊。
老爷子拜拜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江涛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295、传闻
关煌收拾好东西，从办公室出来，夜色已深，整栋大楼里没有几个人了。
远处车水马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有时候关煌想想，自己这么辛苦到底值不值得？
对于重生者来说，或许最正确的路线不是创业，而是做天使投资人。
就像红杉的沈南鹏一样，投资200多家企业，总市值高达2.6万亿元，被戏称拥有一个“2万亿的朋友圈”。
重生者做风投，简直是降维打击。
以超越十年的眼界，洞察一切迷雾，抓住所有机会，攫取最大利益。
十年之间，风云激荡。
商业机会，数不胜数。
赛道辽阔，细轨纵横，奇才异能之人蜂起。
商业竞争残酷，风险投资轻松。
重生者向来是长于眼界而短于实战，做天使投资人，恰如其分。
如果转行，关煌有信心成为国内最大的风投基金，取得十倍、百倍的回报。
不说其他，抓住眼前的o2o一役，投资所有的独角兽，甚至可以买下整条赛道，包括采购、物流、数据等公司。
最终把这些犬牙交错的企业接连成壁。
然而，他直视自己内心，最终发现只有一个答案，不甘心。
重生归来，做一个富家翁太简单了。
他最想要的是事业，是亲手建立一个帝国，是改变一些东西，是完成某种使命。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与目标比起来，辛苦算什么？
关煌穿过夜市，熙熙攘攘的男女，灯红酒绿，为夜色增添了不少活力。
“来个饼。”
“好勒，你拿好。”
关煌一口咬下去，香味晕散，满足感油然而生。
正要掉头回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李哲。
看到他，关煌想起了忽视很久的二李。
说实话，从有冲突的那天起，他从来没怎么看重对方。
等到超人这边忙起来，更没有时间去关注了。
随着双方差距越来越大，甚至连苏鹏飞都不再打小报告了，没意思。
就好像蚂蚁和大象，蚂蚁再怎么折腾，对于大象来说，也无关紧要。
只是，李哲身边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关煌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卧槽，竟然是陈蜜。
这尼玛？
关煌看着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块。
不像兄弟和嫂子的关系。
难道陈蜜和李政分手了？
不然的话，岂不是被带绿帽了？
本来有点烦躁的关煌，被这个消息刺激的精神一震，拿起手机打给了苏鹏飞。
所以说，八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关哥好。”
“小飞，没休息呢？”
“没呢，在玩，关哥，有事你吩咐。”
“给你打听个事”，关煌直接问道，“李政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苏鹏飞惊讶：“没啊，今天还见他俩一起吃饭。”
“哦，这样啊”，关煌懂了。
“怎么关哥，有事啊？”
关煌：“我一会发给你个照片，你看看这两个是谁？”
“好勒。”
……
苏鹏飞打开手机微信，点照片一看，手里的烟都掉了，卧槽，这可是天大新闻。
连忙回复：“关哥，是你想的那样。”
“哦。”
苏鹏飞抓耳挠腮，不知道该说点啥。
是隐瞒下来，还是宣传出去，也没个准信。
稍微处置不当，就是大地震。
哪个男人能容忍带绿帽？
只是关哥啥意思呢？
苏鹏飞等了半天没见后续，就回到了ktv包厢。
“阿飞，什么事啊，去这么久？”
苏鹏飞看了对方一眼，不想搭理他，两人都属于给大佬发菜的，有点竞争关系。
聚宝盆生意惨谈，他早早开始准备，依托一帮富二代，开拓出了不小的人脉。
转型成功。
在大少们眼里，他是能叫来妞的妞王。
在女孩们眼里，他就是富二代。
突然灵机一动，苏鹏飞开口说道：“黑子，我去接了个电话，谈点事情。”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把旭少晾在这里。”
苏鹏飞笑着说：“一个朋友问点事，旭少可能认识，超人外卖的关总。”
旭少闻言，果然很感兴趣，“是刚刚融资两个亿（对外宣传）的超人外卖吗？”
苏鹏飞点头：“是的。”
旭少一拍大腿，“可以啊飞仔，什么时候有时间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苏鹏飞为难道：“旭少，你也知道，关总是做企业的，平时基本上不应酬，花天酒地更没有了，如果有什么合作的话，倒是可以谈谈。”
旭少听完，不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很是赞同地点头，“确实如此，如果没有这个心劲，他的生意不会做这么大。”
黑子很是嫉妒，脸上堆笑：“旭少，这个关总是何方神圣？”
旭少带着一丝敬佩，“说起这个就了不得，关煌之前在海城学院读书，**丝一个，去年突然开始创业，做外卖，不到一年时间，公司市值已经超过十亿。”
苏鹏飞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个关煌的粉丝，还真有点稀奇。
黑子早已经目瞪口呆，仿佛听天书一样，这他妈还是人嘛？
十亿？
旭少兴致勃勃说道：“还有更牛逼的，关煌早些时候惹到了圈子内的一个大哥，好像是拒绝了大哥的投资收购，大哥一怒之下入场和对方竞争，没想到竟然完败。
“前段时间，这位大哥动用了一些不光彩手段，想要收拾他，可惜失败了，惹了不少笑话，现在圈子内都传遍了，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有人说他是省内新生代商业领袖。”
苏鹏飞听蒙了。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他的层次有点低，自然是得不到最新的消息。
不知不觉间，关煌已经如此牛逼，成为他仰望的存在。
黑子已经放弃思考了，这种事情离他太远。
什么商业领袖，什么十亿资产，什么创业公司……
想的太多，容易烦恼。
眼前的主要任务是把大少爷伺候好，其它都是扯淡。
他在欢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积攒下不少人脉，挣下不菲家业。
本质工作是：为大佬发菜，为女孩们牵线。
有钱人都有一样的通病，就是“懒”，懒得盘女孩子。
不想花费好几天的时间，跟几个女孩扒拉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再问她们出不出来喝酒，当然最终目标只有一个，满分！
所以，黑子这样的人就有用了，帮他们把女孩子约出来、做好铺垫。
女孩们自然也需要这种中介，免得被人骗财骗色。
遇到生意好的时候，大哥兴趣一晚上消费十万，黑子的回扣就有一万。
可惜，最近受苏鹏飞的影响有点大。
女孩们都说苏鹏飞是富二代，圈子内人脉更广，愿意跟他混。
他本来是不信的。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一点成色，这让他颇为头痛。
1、打车上线
过完元旦，正式进入2014年。
在关煌的印象里，今年可是多事之秋。
互联网寡头正在形成。
京东五月登录纳斯达克，市值接近三百亿美元。
阿里九月纽交所上市，市值突破两千亿美元。
bat的老板成为中国富豪榜的前三名。
千团大战正式进入尾声，一场更惨烈的厮杀即将开启。
中国成为全球第一的石油进口国、黄金消费国，铁矿石、煤炭最大进口国。
……
奋斗一年，终于结束，张飞从考场走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考研，彻底抛在脑后。
不去想，也不关心。
考成什么样，成败由天。
拿出电话想约人吃饭，随后又放了下来。
最近一年，宿舍发生了不少事，矛盾丛生，想聚到一块都难。
作为一个老大哥，他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叹口气，突然想起“超人打车”已经上线，本着支撑兄弟生意的想法，打开超人的app，选择出行，输入目的地，很快有车响应。
张飞上车后与司机攀谈起来，
“师傅，这个东西用的多吗？”
“不多。”
张飞惊讶：“那怎么这么快就接单了？”
司机：“也是凑巧，我正在这边办事，听到语音提示，就顺手接了，平时用快的比较多。”
张飞有点失望：“是吗？”
司机：“我们用快的，它可以通过在线支付打车费用，比较方便，其它软件不行。”
张飞不懂，“现在打车类软件有多少？”
司机：“那多了，快的，滴滴，大黄蜂，易到用车，当然还有我们海城的超人。”
张飞：“师傅，这些软件你都用过？”
司机笑笑：“用着玩，主要是新用户有补贴。”
“哪个用户体验比较好？”
“要我说，超人的还是比较方便，不需要注册，只要有qq、微博、微信等社交账号，可以一键绑定，省事很多。”
张飞开玩笑：“师傅，超人可是我们海城的企业，你要多支持啊。”
司机：“那是肯定的，他们上线的第一天我就下载注册了，对了，听说他们老板还是一个大学生？”
张飞：“是啊，我俩一个学校的，海城学院。”
司机惊讶：“不得了，不得了，我听说，超人外卖能卖十个亿，真的假的？”
张飞：“真的。”
司机：“啊，还是上大学好。”
张飞看司机的样子，年纪不大，应该是没怎么读书，就换了一个话题：
“师傅，其他人用打车软件的多不多？”
司机：“不是很多，有三分之一吧，也就年轻人用，一些老师傅连智能机都没有，更不要说用打车软件了。”
张飞：“这倒也是，不过，以后应该会好一点，小米的智能机红米才799，很便宜的。”
司机摇了摇头：“没用，七百多也是钱，没事谁换手机。”
张飞若有所思，两人聊了一会，他就到站了。
下了车，电话突然响起来。
“飞哥，快回宿舍，出事了”，陈方成的声音焦急地传过来。
张飞马上跑起来，一边跑一边问，“怎么了？”
“电话里说不清，你快回来吧。”
……
张飞气喘吁吁回到宿舍，只见几个兄弟都在，
陈方成正在苦口婆心劝解李政，
“……天涯何处无芳草，因为一个女人，不值得，再说了，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飞哥回来了。”
“怎么回事？”
李政臭着脸不说话，但是情绪平静下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胡凯在一边接过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不就是和陈蜜分手了嘛，多大的事。”
张飞恍然，凑到李政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阿政，别想太多，我刚考完，晚上请大家吃饭？”
李政阴着脸，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
胡凯笑说：“飞哥，哪能让你请，今晚我安排，顺便介绍弟妹给你们认识。”
何俊凯凑趣：“是弟妹还是阿姨？”
“滚。”
“哈哈”
……
胡凯问：“飞哥，考的怎么样？”
陈方成、王宏伟连忙附和：“是啊，飞哥，考的啥样？”
张飞看了大家一眼，整个宿舍坚持到最后的只有他自己。
陈方成、王宏伟都是半路退出，前者跟着李政混，后者进了关煌的公司。
“就那样，尽心了，等成绩吧，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
张飞正在阳台整理床单，胡凯凑了过来，“飞哥，用不用通知一下关……关煌？”
张飞：“这还用说，给他打电话。”
“这个，还是你打比较好。”
张飞：“婆婆妈妈的。”
不过，他多少也懂人情世故。
关煌虽然是大家的兄弟，却也是胡凯的领导。
相处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随便。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变的。
张飞拿起电话：“喂，关煌，我张飞。”
“飞哥，考完了？”
“哈哈，刚考完，想着晚上兄弟们聚聚，你有时间没？阿政也过来。”
关煌没有半点迟疑，“我没问题，本来就想等你考完了，安排一场，被你先说了。”
张飞一听，心里舒适，“那好，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
挂了电话，张飞对着胡凯说：“没问题了。”
胡凯笑嘻嘻：“还是飞哥面子大。”
张飞吐槽：“你这真是的，打个电话而已，有什么好小心的，再说了，你多汇报工作，有助于以后提拔晋升。”
说到最后，他自己就笑了起来。
胡凯懒得解释。
在张飞眼里，关煌还是那个关煌。
在其他人眼里，关煌已经是身价十亿的富豪了。
张飞看了屋内一眼，低声问：“阿政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胡凯：“听说陈蜜给他一个帽子，你懂得。”
张飞目瞪口呆。
陈蜜这个女人，他见过几次。
人美条顺，看着大大方方，也不骚，做的事倒是挺骚的。
“找的谁？”
“还能有谁，阿政的好朋友，李哲，就是一起开公司那个。”
“卧槽，那公司不是垮了？”
“也不一定，不过，两人肯定要走一个，不知道是谁走。”
张飞感慨：“红颜祸水啊！”
胡凯：“晚上让他少喝点，免得惹出事，刚才要拿刀捅人，幸亏被拦着了，别一激动……”
“放心吧，我有数，这事怎么发现的？”
胡凯扁扁嘴，“那谁知道。”
2、从良
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
扛下了所有罪我拼命挽回
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爱得收不回
……
“阿政这次伤的太狠了”，何俊凯低声说道。
张飞叹息：“希望他能撑过去吧。”
一行人吃过饭，来ktv唱歌，李政抱着麦克风不放，在那拼命吼叫。
关煌吃过就离开了，大家也没挽留。
都知道他整天忙的脚不沾地，能抽出时间和弟兄们聚聚，已经很有情意了。
再加上，八个人中三个都是下属，玩笑也开不起来，气氛有点压抑。
他不在，大家反而放的更开。
关煌特意吩咐胡凯，负责饭后夜生活。
张飞没拒绝，毕竟花销不小，也用不着跟关煌客气。
自己无产阶级，对方身价上亿，在钱上计较，纯属找不自在。
胡凯：“飞哥，要不要叫几个小妹？”
张飞脸色微红，“这就不用了，弟妹也在呢。”
胡菲菲闻言，娇笑连连：“飞哥，别管我，我马上走，你们玩的开心。”
张飞目瞪口呆。
这弟妹也太大方了吧，胡凯这小子有福了。
胡凯说道，“菲菲，你不是说有小姐妹要过来吗？怎么还没到。”
胡菲菲笑了笑：“她们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胡凯扭头对着张飞说：“那可惜，本来还想给你们介绍认识一下。”
张飞连忙摆手：“用不着，用不着。”
闲聊一会，菲菲掐了一下胡凯，对着张飞说道，“飞哥，我先回去了，你们多玩一会。”
“好的，好的。”
胡凯：“我送一下，一会回来。”
张飞：“去吧，我们没事。”
胡凯两人出了包间，胡菲菲凑到耳边说：“老公，你可不能乱来。”
胡凯捏了一下女友屁股，“你还不放心我吗？一直守身如玉。”
胡菲菲嘿嘿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对了老公，你老板对我什么印象，同不同意咱俩在一块？”
胡凯：“对你，应该是没啥印象，他怎么会管这个，放心吧。”
胡菲菲安心了：“那就好，我害怕因为我影响你工作。”
胡凯：“没事，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胡菲菲：“你真好。”
胡凯想起一事：“说这了，你闺蜜真是掉链子，幸亏老板今晚没来，要不然麻烦了，关键时刻靠不住。”
胡菲菲眨眨眼，“就是因为关老板没来，她们才没来，你这个兄弟都不错，不过，跟她们不合适。”
胡凯恍然。
他也是身在局中不知棋，人家小姐妹愿意参加聚会的前提就是老板参加。
如果正主不在，哪有心情伺候一帮学生。
胡菲菲抱着男友手臂撒娇，“老公，别生气嘛，你知道，她们的眼光都很高的，真凑到一起，也是麻烦。”
胡凯笑笑：“我知道，没事，那下次有机会，她们还来不来？”
找一些人凑场，下属必备技能。
老板好不容易来玩一次，在ktv叫几个有技术的女人，那太丢人了。
胡菲菲虽然从良了，身边的圈子还在。
高档妹子数不胜数。
胡菲菲：“肯定来。”
两人腻歪一会，胡菲菲打开超人app叫了一辆专车，“那老公，我先回去了。”
“好的，宝贝”，胡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奋斗，给菲菲一个更好的生活。
先定一个小目标，买辆车。
目送女友远去，胡凯抬头看了看火鸟ktv的招牌，吐口气，走了进去。
没想到，包厢内剑拔弩张，张飞正和一群人争吵。
胡凯马上推开众人，挤到跟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问问你兄弟”，一个斜眼男子，一头红毛叫嚣道。
张飞低声解释：“这个人说李政刚才在外面非礼他女朋友。”
胡凯暗骂一声“逼事多”，开口问：“李政了？”
“在那睡着了。”
胡凯看到沙发上一个身影，深吸口气：“兄弟，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这样，你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斜眼男子：“那好说，赔钱，五千块拿来，这事就算了，你兄弟猥亵我马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胡凯看着那浓妆艳抹的样子，一看就是风尘女子，心想李政也是好胃口，
“我拿一千块请几位兄弟喝个酒。”
斜眼男子勃然大怒，“卧槽，你打发叫花子呢。”
他一眼就看出几个人唯唯诺诺，应该涉世未深，以学生居多，那自然要好好耍耍。
胡凯脸色一沉，也懒得多说，“这是明哥的场子，我给他联系一下，让他做个公正。”
斜眼男子顿时哑火了，难道是遇到硬茬了，不过能叫出“明哥”的名字，应该不是普通学生，这个险不能冒，一时间有点迟疑。
胡凯见状，干脆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斜眼男子马上萎了：“算了算了，一千块拿来，告诉你兄弟，下次小心点，惹到其它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胡凯转给对方一千块，斜眼男子拿钱走人。
包厢内的气氛有所缓和，只是大家都有点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
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这事，既松了口气，又有点羞愧。
张飞问：“阿凯，你说的明哥是谁？”
胡凯笑了笑：“非爷的手下，四大金刚之一。”
陈方成：“怎么跟古惑仔一样？还四大金刚。”
胡凯：“人家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不是开玩笑。”
张飞：“非爷是……”
胡凯：“咱们海城的一个大佬，现在做煤矿生意。”
“你怎么认识那个明哥的？”
胡凯：“有过一面之缘。”
他从良后，背靠关煌，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
陈方成：“刚才把他叫来，说不定能省下一千块。”
胡凯郑重说道：“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能不打交道就别打交道。”
几人正说话，李政从沙发上起来，有点茫然问“怎么了？”
胡凯冷眼旁观，也没看出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张飞把事情说了一下，李政埋怨道，“不该给他们钱，一个小瘪三，敲诈到老子头上了，刚才真应该把我叫醒，他妈的，这几个傻逼。”
说完转了一千块给胡凯，准备叫人来。
胡凯自然不会拒绝，李政惹出的事，他自己承担损失。
“算了，我们毕竟是学生，传出去不好听”，张飞在一旁劝道。
他倒没怀疑李政说的，毕竟大小也是老板，周边都是富二代，这点人脉资源还是有的。
李政闻言，悻悻收手。
经过这么一闹，几人也就没了心情，结账离开ktv，各自散开。
3、为什么不离婚
关煌伸出手和于文握了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日前，火神公司以1.7亿的价格全资收购快捷支付，从而正式获得第三方支付牌照。
当然，牌照不是核心，支付业务本身才是核心。
支付的利润薄弱，连腾讯的移动支付业务都处于亏损状态，更不要说其他公司了。
但是，一家有野心的公司必须有自己的支付，对内沉淀资金，打造现金蓄水池，对外，保证用户数据、交易数据不外泄。
支付即将成为企业发展的标配，。
从16年开始，支付牌照的价格水涨船高，动辄三四亿。
16-17年间，为了布局业务，美的花了3亿，唯品会花约了4亿人民币，小米付出了约6亿的代价，美团据说超过12亿。
现在入手，可谓是一本万利。
当然，除了买牌照，还可以申请牌照。
过去三年，是牌照发放的高峰期，甚至今年，央行仍然在发牌照。
可惜关煌高层资源不足，也没信心申请下来，干脆自己买。
1.7亿的价格有点虚高，一般的牌照也就是几千万左右。
关键在于，快捷支付是包含了五项内容的全牌照，有互联网支付、银行卡收单、预付卡、跨境支付等资质。
贵点就贵点。
签完合同，于文没有停留，直接离开。
关煌也不在意，虽然知道对方背景深厚，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不会舔着脸凑上去。
白敬飞凑了过来：“老板。”
“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
关煌：“怎么样？这次出去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没？”
白敬飞知道美团入局，便去对方总部打探一番，了解虚实。
“暂时没发现，大概就是照搬我们的模式。”
关煌点头：“这个不奇怪，毕竟我们的模式实践这么久了，已经证明成熟可用。”
白敬飞跟在关煌身边，说起了北京之行的趣事，“在美团大厦碰见了以前的熟人，叶青，他还问我什么时候也跳槽了。”
关煌笑了下，感慨道：“叶青啊，可惜了。”
白敬飞见老大心情很好，也就大着胆子说：“我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说给新员工做入职培训，准备打一次闪电战。”
“哦？”
白敬飞：“上个月，美团外卖决定开设20个城市，1个星期招聘了10个城市经理。1月4日，所有城市经理聚合在北京，一边实际操练一边培训一边淘汰。1月完成20个城市经理的招聘和培训，2月开设20个城市。”
关煌笑笑：“这徒弟，学的好快啊。”
白敬飞：“他们的原则是，后发优势要体现在扩张上，必须快速跑马圈地，2014年上半年，要开设60个城市站，完成40万的峰值订单。”
关煌：“既然这样，咱们上半年的目标就定在600个城市站，400万的峰值目标。”
“啊”，白敬飞一听，心都凉了。
怎么说来说去，给自己套上了枷锁。
现在超人不过是250个城市站，即使翻一翻，还差一百个。
真的是连口气都不让喘，累死算了。
关煌：“怎么，有难度？”
白敬飞连忙说道：“难度肯定是能够克服的。”
关煌笑了：“对嘛，这才是做事的态度，阿飞，你作为第一个从基层升上来的区域经理，一定要树立好榜样。”
白敬飞咬牙：“好的。”
老板的性格，他早有了解。
既然目标定了，就不用再讲条件，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要怎么完成任务。
关煌：“这样吧，你回去透露一下消息，下一次融资，将对一线员工开放……”
两人正说话，有一个职工走了过来，白敬飞认出他了，技术部的薛晓峰。
“关总。”
“晓峰啊，有什么事？”
薛晓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扭捏半天，最终说出口：“关总，我是来向你辞职的。”
关煌皱了皱眉头，薛晓峰，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就是加班加到晕倒，人称拼命三郎。
“为什么要辞职，嫌待遇低还是平台不高？还是干的不顺心？”
薛晓峰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现在一年挣得顶我过去三年，而且团队和谐，没有乱七八糟的事。”
“那是为什么？干得好好的，突然要离职，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薛晓峰嗫喏：“这个，我和我老婆异地分居，已经半年没见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所以我想离职。”
关煌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遇到问题怎么想着离职呢，为什么不离婚？”
老板此话一出，立刻震惊了两个下属。
“离……离婚？”薛晓峰结结巴巴。
关煌理所当然说道：“你现在也没有孩子，结婚一年多，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那你这婚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薛晓峰：“可是，我俩感情很好。”
“感情好能当饭吃吗？上次你晕倒住院还是小曹照顾你，你媳妇连面都没露，你说你结婚干嘛？趁着还没孩子，赶紧把婚离了。”
薛晓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隐约感觉老板的话也有道理。
关煌：“你回去好好想想，咱们公司的势头蒸蒸日上，现在辛苦一两年，以后几十年享清福，别干出蠢事。”
薛晓峰“哦”了一下，只能转身离开。
关煌扭头对着白敬飞：“我刚才说到哪了？”
白敬飞连忙说道：“股权激励。”
他算是彻底服了，以后不要再找什么理由。
在老板眼里，连婚都可以离，你还能说什么？
不过，另一方面也看出来，技术人员在老板心里的重要性，听到辞职，苦口婆心劝解，哪像地推人员跳槽，老板连挽留都没有，天壤之别。
关煌：“对了，就是这个，只要完成目标，公司不吝奖赏，希望超人上市，可以像百度那样，量产千万富翁，百万富翁，让大家实现财富自由。”
白敬飞闻言，心血澎湃。
一路辛苦，不就是为了以后的生活吗？
在超人工作压力大，但是回报也大。
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要后悔一辈子。
关煌拍了拍下属肩膀，“好了，去忙吧，加油干。”
4、船票
超人外卖已经步入正轨，剩下的无非是保持节奏，继续碾压，随着市场一起成长。
而打车业务刚刚上线，面临的困难之大，超乎想象。
“我觉得你有点太心急了”，夏柒昔把咖啡杯子往旁边放了放。
“什么？”
“又是成立金融科技公司，又是上线打车业务，还要推出云服务，你要知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签完合同，关煌拉着夏柒昔说工作。
谈之前他就有预料，果然如此，宏图太大，吓到对方了。
关煌安慰道：“你放心吧，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除了打车业务，其他的都是先准备。”
夏柒昔：“我们可以等外卖业务稳固以后再进军其他市场。”
关煌摇摇头，“那时候就太晚了。”
一方面，外卖市场的竞争要持续很久，大部分人对战争的烈度没有多少印象。
另一方面，先发优势很重要。
“滴滴和快的”的烧钱大战即将开启，这个时候不介入，等到双方分出胜负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世美团也曾上线打车业务，滴滴也曾上线外卖业务，都没翻起多少浪花。
夏柒昔无奈，对方还是这么固执。
听不得人劝解。
“那要烧很多钱。”
关煌看着美人，“这不是有你呢。”
“少来。”
关煌：“我有考虑，等到四月份，钱烧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开始新一轮融资。”
夏柒昔：“好快呀，有投资方没？”
关煌：“正在联系，不过我们还要撑过这一波才好谈条件。”
夏柒昔：“就是美团和饿了的竞争？”
关煌：“是的，两者来势汹汹，美团宣称要打一场闪电战，饿了么要抢滩登陆，我们怎么办？只能硬扛，只要扛过这一波，基本上就是前途光明了。”
夏柒昔若有所思。
关煌：“我自然知道，等到外卖市场格局一定，更容易拓展其他业务，但是，时不我待，现在辛苦一点，为以后省了无数功夫。”
夏柒昔被说服了，或者说，面对固执的关煌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那好吧，你既然坚持，听你的。”
关煌露出洁白的牙齿：“放心吧，不会错的。”
夏柒昔无奈：“下次融资有什么要求没有？”
关煌看了她一眼。
夏柒昔有点不好意思，“有人找到我这里了。”
关煌笑了：“我现在算潜力股了？”
夏柒昔嘴角微扬，“你一直是都是。”
“我好像记得，大家都不怎么待见我？”
夏柒昔：“那是你的错觉，之前因为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你的公司能做多大，现在看到苗头了。”
关煌沉吟一下，突然说道：“是因为王家吧，大家看我还算耐操，值得下注了。”
夏柒昔简直要捂眼了，“你呀，说这么难听。”
关煌“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脏话说惯了。”
夏柒昔伸出手指，虚点了他一下额头，“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说话要注意下。”
关煌看着那白白细细的手指，嫩若葱黄，有一种含着的冲动，连忙收敛心神。
禁欲时间太长，真到了鲁迅先生说的“见到了手臂就想到胸脯，见到胸脯就想到了**”的阿q境界，
“知道了，知道了。”
夏柒昔头疼，她一直想把关煌改变成谦谦君子，儒雅随和，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关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都谁找到你了，能出多少钱？”
夏柒昔：“打听的人比较多，有投资意向的有三家，恒远地产，启明药业，还有高家。”
关煌一个也没听过，不过没关系。
只要自己强大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高家是哪个？”
夏柒昔已经习惯对方在这方面的匮乏，“***先生的后人。”
关煌“哦”了一下，没啥反应，“你说的这些人，能接受公司的估值吗？”
夏柒昔：“他们只是跟投，最好有红杉、真格这样的基金领投。”
关煌撇撇嘴：“怎么可能，人家领投是因为人家能带来资源，这些人除了钱也帮不上什么忙。”
夏柒昔早有预料：“好吧，你说条件，我会向他们传达的。”
关煌笑笑：“现在说这个还早，等等吧，我对本土资源没什么抵触，但是大家也要有心理预期，不可能和大基金的条件一样。”
对于省内风向的变化，他并不意外。
多少也算是一次红利，打败王家的红利。
王家虽然没损失什么，甚至没怎么动手，但是失败了就免不了灰头土脸。
关煌干净利落的反击也让人眼前一亮，值得关注，甚至一定投入资源。
夏柒昔点头。
关煌的差别对待，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超人现在是一辆高速行驶的快车，想上车就得买票。
有时候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其他资源。
毕竟，超人现在已经是潜力独角兽了，再不上车，就没有机会了。
关煌：“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一切顺利，超人的估值不会低于十亿美金。”
夏柒昔眼睛瞪大。
一下子翻十倍？
这也太夸张了吧。
关煌笑笑：“饿了的市场份额只是我们的十分之一，都敢估值一亿美金，我们估值还是往低了说。”
夏柒昔脸上涌起一片潮红。
这可是十亿美金，六十亿人民币。
之前的投资翻了几十倍，自己可以凭此一跃登上女性富豪榜排行榜。
金钱的魅力，太性感了。
关煌喝口水，继续说道：“你的任务就是不断降低他们的心理预期，最终接受我们的条件。”
夏柒昔点头。
毕竟超人估值的越高，对于她来说越有利。
两人现在是同一条战线。
在金钱面前，转身就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她越发觉得，当初的投资英明无比。
甚至隐隐约约相信，关煌会带领她一路成功地走下去。
上市敲钟，对于一个事业心强的女人，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此刻的夏柒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阻止周映雪的胡闹。
毕竟关煌越来越强大，她这边羁绊的筹码越来越少。
如果有一天她不能带来帮助，很可能被放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