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拒绝
“这一代年轻观众是互联网信息高度发达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是互联网的原住民。 “他们在全球化视野中培养起来的观影口味，对电影品质要求很高。” …… 面对一群求知若渴的美女，关煌充分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意气风发，阐述了他对娱乐产业的理解。 男人嘛，不管再怎么成熟，总有表现的**。 一旦激发心底的激情，那几乎不用推波助澜，事情就会自行演化。 说到最后，关煌斩钉截铁，“电影从业者面对的是“新人类、新市场”，需要拥抱时代变化，拥抱新人类的生活方式，才能把握未来的机会。” 大家纷纷鼓掌，心底产生由衷的佩服。 关煌的讲解，简单有趣，发人深省。 即使是没读过多少书的花瓶，也能明白其中意思。 而对行业有思考的人，又能从中发现不少振聋发聩的观点。 每个人都收获不少。 怪不得人家生意做的那么大，这种行业洞察力，几乎是天生的。 关煌也体验到了久违的畅快。 不同于事业上的成就、男女之事的冲动，这种滔滔不绝的倾诉，也是一种愉悦。 一直等到宴会结束，这种畅快感仍在他心底荡漾。 “美糖刚才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把所有宾客送走，杨小蜜走到男人跟前，低声说道。 关煌的联系方式，也是一种稀缺资源，轻易不能对外泄露。 尽管唐然是个大美女。 谁知道男人会不会介意？ 还是汇报一下为好。 关煌想了想，唐然给他的感觉不错，每次发问都说到了他的痒处。 可以说，今晚的放松，有她一半的功劳。 “哦，好的，给她就给她。” 杨小蜜眼珠一转，假装吃醋问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关煌愣了一下，哑然失笑，一把把对方抱在怀里，“你这小脑袋，整天瞎想什么，没看到我最近一直在修心养性吗？你即使把天仙叫过来，我也能坐怀不乱。” “我不信。” 关煌看着她，“不信？可惜没法证明给你看，不然的话，我非得和你打个赌。” 杨小蜜狡黠一笑：“没法证明？那可不一定，你知道的，有人就叫天仙。” 关煌哈哈，“你这是日照香炉生紫烟啊，纯粹文字游戏。” 杨小蜜撒娇，“还不是你先说的坐怀不乱。” 关煌捏了一下她，“那好，你安排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坐怀不乱？” 杨小蜜撇撇嘴，“我哪有这本事。” “那你说个鸡……” 杨小蜜用手堵着他的嘴，“不能说脏话。” “好，不说，只做。” “烦人”，杨小蜜娇嗔，随即说道， “你不是经常说自己魅力无限，那你去勾搭一下，看看人家天仙吃不吃这套。” 关煌笑，“你别激我。” “我就激你，你去搞她，让我看看。” 关煌问：“你俩是不是有仇啊，我搞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人家都是提放着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倒好，主动把人推出门去。” 杨小蜜撇撇嘴，“我才懒得管你，见面第一天……” 不过，总算收敛着，没有再往下继续。 关煌笑，“第一天怎么了？” “第一天就色眯眯看着我。” 关煌：“别瞎说，我那纯粹是欣赏的眼光。” “哼，鬼才信。” “我本将心向明月……” 杨小蜜打断他，“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不会管你的，以后如果看上谁了，我可以给你牵桥搭线。” 关煌惊讶，“你这也太看的开了？” 杨小蜜：“你家许馨雨还不管呢，我哪有立场。” 关煌干笑：“收身养性很久了。” 杨小蜜假装开玩笑，“你觉得美糖怎么样？” 关煌顺着她的话说，“很好啊。” “那我帮你追她，好不好？” “用不着这样。” 杨小蜜若无其事说道，“我不在意这些，巴不得有人能帮我减轻一下负担，真的吃不消了。” 关煌笑：“这怎么能叫负担呢，再说了，有句古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田是越耕越肥，牛是越耕越瘦……” 杨小蜜暗暗啐了一口，臭流氓，“你要是不要就算了，追我美糖的人，数不胜数。” 关煌想起唐然妖娆多姿的身影，一时间还真有点心动，不过刚刚下定决心管好下半身，不能马上打脸，只能说道， “有你们几个就够了，人，最重要的是知足常乐，再说了，世界上美女那么多，难道我要睡个遍吗？” 杨小蜜将信将疑。 不过话题就此打住。 关煌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但也不好反悔，只能狠狠捏了一把手中软玉，“晚上去我那？” 杨小蜜娇哼一声，“不要，还得回去哄宝宝睡觉呢。” 关煌有点失望。 杨小蜜柔声说道，“乖，下次再好好陪你。” 关煌开始提要求，“那你得补偿我一下。” ———— 就在关煌享受着软香温玉时，竞争对手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10月15日，Uber对外宣布，正在与沙特主权财富基金进行谈判，有望获得最大单笔投资—35亿美元。 消息一出，舆论哗然。 35亿美元，比独角兽还要高出三倍，简直吓人。 几百亿人民币，足以在全球市场攻城掠地。 同时，卡拉尼克宣称，Uber将成立了一个名叫Uber Elevate部门，计划和航空公司合作，共同研发飞行汽车。 大家千万不要以为，飞行汽车是黑科技， 早在2010年，特伦（谷歌自动驾驶之父）就创建了一家叫Kitty Hawk的创业公司，研发飞行汽车。 顾名思义，飞行汽车就是能在天上飞的汽车，因为地面的承载能力非常有限，天空中有很多空间可以使用。 将交通运输引入空中，将使通勤更快捷、更经济，而且飞行汽车操作简单，非常适合普及。 KW公司差不多到了最后攻关阶段，有望在一两年内进行试飞。 Uber见状，开始投下重注。 而这种高大上的东西，马上为优步（中国）增添了一丝高科技色彩。 有人就在微博上嘲讽，Uber正在一步步征服天空，而作为它的竞争对手，超人还在泥土里抢食。
84、黑丝袜
优步（中国）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察觉到 Uber的热度后，马上在媒体宣传自己的高科技属性。 大中国区战略总裁柳甄说：“我们现在越来越感觉到，只有通过技术的进步，企业才有可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如果只做纯软件、纯服务，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些领域失去竞争力。” 极力塑造品牌形象。 有记者就问超人公司出行事业部负责人张泰杰，“超人是一家技术驱动型的公司吗？” 张泰杰反问对方：“你认为我们不是一家技术公司，那你认为我们是什么样的一家公司？如果大家都这么认为，说明这件事情真的深入人心，我们没有必要去改变。” 记者惊讶：“没有必要去改变？” “是的，没有必要，我们是一家有眼光、有战略的商业公司，这件事情没有必要去颠覆它。” 记者反问：“那技术呢？” “技术？我们的技术也很成功，在过去的两年时间内，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在技术上，包括钱，包括在硅谷设立研发中心。” 记者追问，“能不能详细介绍一下。” 张泰杰：“比如说，我们通过人工智能北京画成一个一个的六边形小格子。然后积累这些小格子里的出行数据，下雨天、晴天、高峰期、平峰期、工作日、周末，以及这些人出来之后去哪里。” 记者愣了，“积累这些干嘛？” 张泰杰仿佛看弱智一样看着他，“根据这些数据，可以依靠算法来做预判，每一个地方大概有多少人有出行需求，能够极大提高效率，减少浪费。” 记者哑然，“有用吗？” 张泰杰很是自信：“我们的技术已经可以做到，提前15分钟预判，并且达到90%~95%的准确率。” “这样啊！” 张泰杰继续说：“除此之外，还有拼车的算法。系统必须能够告诉司机，是不是有人要上车、在哪里上车，这会决定司机的路线选择，你觉得这些很简单，但是对于计算机而言，这些都会成为核心竞争力。” …… 记者一脸懵逼的回去，很快就把今天的采访刊登出来。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原来送个外卖、打车也不是简单的生意。 技术要求还是很高的。 不过张泰杰嘴里鼓吹的人工智能、大数据、边缘计算之类，被大家当成了吹牛批。 什么嘛，玩概念，国内可是鼻祖。 ———— 区冬妮推开白小雅办公室的门，是某品牌香水的味道。 “白主任，你找我？” “冬妮，过来”，白小雅招呼她坐到身边。 “嗯。” “工作交接完了吗？” “完了。” 白小雅笑道，“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区冬妮连忙摇头，“没有。” 白小雅：“那好，你初来乍到，先不忙着工作，适应一段时间。” 区冬妮连忙表态，“没事的，你尽管吩咐。” 白小雅点头，“那好，以后你负责关总办公室的卫生，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区冬妮连忙回答。 打扫卫生也不费功夫，早来半小时就搞定了。 白小雅听到这么干脆的回答，看了一眼对方。 真的很漂亮，皮相骨相都很美。 五官、妆容精致。 说话有些娃娃音，软软的如她相貌。 眉眼细长，上挑的眼线有种狐狸观感。 鼻尖小巧微翘，山根高挺，好像画中的人儿。 M型嘴巴和时下流行的嘟嘟唇结合起来，性感的想让人rua一口。 每一个五官，都好似画家精心雕刻，完美的刚刚好。 “这样的话，走，趁着关总不在，我先教你怎么打扫。” 区冬妮乖乖起身。 心想打扫个房间，还用得着教？ 太看不起人了！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打扫卫生”这项工作。 两人推开关煌办公室的门，区冬妮透过光线看到飞舞的微尘。 白小雅细高跟鞋踩过地面，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给她带来一种新鲜感。 她最终听从了表姐的建议，准备好好和男人相处一段时间。 如果能接受对方，就尽力争取。 如果不能接受，就及时止损。 白小雅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用她甜美声音吩咐道： “冬妮，基本的打扫，我就不多说了，无非就是扫地拖地擦桌子。” “嗯”，白小雅点头。 心中疑惑，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白小雅问：“你要不要拿个笔记一下？” 区冬妮眨巴着眼睛，“用不着吧？” 嘴里却顺从道，“好的。” 说完直接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撕了一页日历，做好准备工作。 白小雅看的都想闭眼，“以后，关总桌子上的东西，尽量不要乱动。” 区冬妮顿时脸红起来，“哦哦，好的。” 白小雅开始吩咐： “关总的水杯，要放在桌子左手边，水得是茶水，茶在右手最下抽屉，记录本要放在桌子右手边，电脑要打开…… “里间小冰箱内要存放矿泉水、功能性饮料和三种水果……” “洗手间定期更换洗毛巾、牙刷，一个月清洗一次床单、被罩……” 区冬妮惊呆了，她从来不知道打扫办公室会有这么多的细节需要注意。 感觉自己像个保姆。 心中发出一声悲鸣，“我是来征服男神的，不是来伺候人的。” 白小雅最后问道，“听懂了没？” “听懂了”，区冬妮用力点头。 表现出一副“虽然不太懂，但是会完全按着要求来做，并努力做到最好”的表情。 白小雅很满意：“那好，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嗯。” 区冬妮后来才知道，“细节控”也是一种权术。 很多要求，可能在下属看来是过分苛刻，但是在领导看来却是精益求精。 “好了，你现在开始做吧。” 区冬妮连忙问道，“白主任，除了打扫卫生，我还负责什么？” 白小雅笑了下：“先把这个熟悉了再说。” 区冬妮内心是悲催的。 有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白小雅没搭理她，径直离开，走到门口处，突然转身说道， “还有，以后上班要穿高跟鞋，最好配着黑丝袜？” “啊？” “关总喜欢。”
85、前夜
关煌自然不知道区冬妮已经荣升为清扫达人，每天对着着空框的办公室努力努力再努力。 当然，即使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北京这边坐镇指挥。 白天统领全局，晚上骑马打仗，过得极其充实。 为了不影响张泰杰的威信，关煌一般不插手具体工作，除了听取和优步（中国）的战况汇报外，主要就是做培训。 为中层干部，为新晋员工，为管培生…… 两周时间在公司做了 19场培训，每次大概都是5~6 个小时，基本上全天都在讲。 从效果来看，培训还不错，不枯燥，大家反应热烈。 这天，培训中场休息，关煌接到夏柒昔的电话， “你之前说的那个B站，要进行D轮融资了。” 关煌惊讶，“不是才融过吗？” 8月，哔哩哔哩完成C轮融资，超人出资1500万人民币进行投资，占股哔哩哔哩0.8%的股份（估值18亿）。 夏柒昔回道，“花钱太厉害了，这次，我们跟不跟？” 关煌：“跟吧，这轮融多少？” 夏柒昔：“可能超过一个亿。” 关煌：“谁主导？” 夏柒昔回答：“还是鹅厂领投，华人文化产业基金、H Capital、正心谷创新资本联手。” 关煌：“那留给我们的份额也没多少。” 夏柒昔回答：“不超过两千万。” 关煌：“投吧。” “好的。” 关煌问，“还有别的事吗？” 夏柒昔问，“什么时候回来？” 关煌想了想说道，“下周吧。” 夏柒昔：“那好，回来再说，先挂了。” 关煌摇摇头。 夏柒昔工作狂的倾向越发明显，如果不是他主动搞活动，对方可能会绝经。 张泰杰就走了过来，“关总。” “怎么了”，关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张泰杰示意去外面谈。 两人走出多功能大厅，楼道里闲聊的人纷纷让出空间。 张泰杰开口说道，“你看看这个？” 关煌接过手机，看到一个吸引眼球的标题。 《网约车司机害怕差评，竟下跪求饶》 简单翻了一下。 内容说的是： 网约车司机新手上路，半路遇障，开车抛锚，耽误乘客十几分钟，让对方大为不满，威胁投诉，司机最终没办法，下跪求饶。 张泰杰在一旁说道，“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背后炒作，网上舆情比较大，你看我们……” “这件事，这件事……” 张泰杰：“关总，你别生气。” 关煌摇头：“我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惊讶，这种处理方式，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惊讶？” 关煌沉吟：“之前，我知道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太一样，但是从来没想到过这样。” 张泰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煌：“把这件事压下去吧，这样，你在微博上发个预报，就写，双十一见分晓！” 用热点压热点。 张泰杰“啊”了一声。 关煌：“和优步（中国）纠缠了这么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张泰杰一脸懵逼。 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 和优步（中国）了断？ 开什么玩笑。 对方在中国市场融了120亿元，在全国多个城市开站，和超人展开贴身肉搏。 母公司Uber更是号称全球最大独角兽，要突破千亿美金再上市。 在这种情况下和对方做个了断？ 怎么可能。 张泰杰突然想到一点。 做了断，大概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行政干预。 网约车看似很小，却在很多方面影响国计民生，监管部门出手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一般监管规则，未来的趋势可能是牌照运营。 而且很大概率是不搞一刀切。 毕竟影响太大。 监管权下放地方。 那对于超人来说，绝对是利好消息。 作为市场先行者，超人已经在全国各个运营业务。 不管是统一发放牌照还是每个城市单独发放牌照，超人都可以游刃有余。 优步（中国）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后者，每进入一个城市，都需要去跟当地的监管部门申请牌照。 这就是天然的屏障。 护城河！ 不过，这种消息一般都是保密，怎么可能外泄？ 张泰杰想起老板的政商人脉，顿时懂了。 肯定有自己接触不到的渠道和人脉，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关煌不知道对方想什么，突然之间这么有信心。 估计是自己平时威望积累，达到了言出法随的境界， “嗯，先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 “我懂，和315见是一个道理。” “嗯”，说完了这事，关煌把话题转移到这次培训上， “我有一个想法，你帮我参考一下。” “嗯。” 关煌：“培训结束后，告诉这些新来的员工，如果这个时候，他们突然觉得不适合在超人工作，或者不想为超人工作，可以申请离职。” “离职？” 关煌点头：“对，如果提出申请，还会获得一定奖金。” 张泰杰似乎有点明白了。 关煌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把潜在不合格的员工过滤掉。” 张泰杰拍手称赞，“这个方法好，用几千元的诱饵，把那些注重眼前利益而不是长期利益，注重我能得到什么而不是我能做出什么来的那些人，全部清理出去。” 关煌点头，“咱们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就是，宁可错过最优秀的人，也不能错招一个不称职的人。” 不称职的人，向来追求少付出多获得，甚至不付出也要获得。 不仅自身的工作绩效成问题，而且工作生活态度会像病毒一样在公司里传播。 一个不称职人，留在公司磨洋工，造成的直接、间接经济损失以及在公司文化上造成的负面影响，远远不是一些金钱能弥补的。 张泰杰兴奋说道，“这个方法是限于这一期的学员，还是扩大到所有的新进人员上。” 关煌：“先在小范围内试行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随着超人公司越来越大，招聘人才的流程也越来越严格，经过几轮面试筛选，几乎可以保证进来人的平均素质绝对是水准线以上。 在这种情况下推行离职奖金，可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如果全面铺盖，或许会给有心人留下可乘之机，得不偿失。
86、应对（大章）
超人官微宣布：11月11日，见分晓。 消息一出，点燃了整个互联网。 很多大V、明星、吃瓜群众纷纷转载评论，转发量很快破百万。 热度之高，超过了吴炮王生日当天发新歌的消息，空降多个热搜第一。 娱乐圈、创业圈、投资圈， 老板、记者、学生， …… 全部牵涉其中。 无数超人粉丝见状，如沐春风，如淋甘露，相互奔走呼号，自发宣传。 要知道，上一次这么疯狂，还是“315见”。 最近一段时间，各种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先是Uber进入中国市场，随后各种关于强力监管的呼吁，一浪高过一浪。 超人自身创新性不足，让观众缺乏期待感。 再加上市场竞争混乱，各路人士纷纷出马，多个场合抨击烧钱补贴。 …… 可谓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在这个时候，超人突然来这么一手，除了惊爆眼球以外，确实很提振士气。 这是要上演王者归来。 对比一下上次的“315见”，就知道大家的期待有多高。 “共享单车”虽然没有撑起一个千亿市场，但由此引发了共享经济创业狂潮。 比如，共享篮球、共享小板凳、共享办公、共享雨伞…… 各种模式加在一起，足以有万亿市场规模。 不知道成就了多少创业者、媒体人、投资客。 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现在，超人竟然再一次宣称，“11月11日见分晓。” 这直白的字眼，熟悉的口吻，霸道的口吻，直接唤醒了广大群众并不遥远的记忆。 狂欢、期待、万众瞩目。 用网友的话说，心跳加速，大脑空白，简直是恋爱前的煎熬。 这种自发形成的网络热潮，如滔滔大势，不可阻挡。 任何试图逆流而行的人，注定要被碾压。 消失已久的钱贵在微博上奉劝大家： “不要期待过高，关煌再厉害也只是人不是神，天才的创意不可能信手拈来，就像乔布斯死后的苹果，逐渐趋于平庸，超人既然垄断市场，终究会从屠龙少年蜕变为恶龙，创新将会越来越少，直至不可能。” 话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鉴于其一贯反关立场，公信力大打折扣。 被很多人在评论区冷嘲热讽： “干啥啥不行，嘴炮第一名。” “你行你上。” “不要用你凡人的智慧揣测一个伟大的创业者。” …… 上面这还是比较文明的， 暴躁粉丝直接开骂： “钱贵，钱贵，你他妈不是废话，老子不知道钱贵吗？用得着里说。” “坐等逼脸被打肿。” “脑残玩意。” …… 不过，钱贵能混到今天，一直没被社会淘汰，自有其能力。 麾下聚集了不少个性粉丝。 钱贵稍微挑拨两句，双方粉丝就在微博上骂成一片， 支持钱贵的骂道，“关煌是你爹啊，说一句都不行，我还要骂他呢，傻叉。” “我是你爹。” …… 作为超人的竞争对手，优步很快就注意到这股风潮，恰逢卡拉尼克出差在北京，很快就行动起来，召集高管开了一次碰头会。 卡拉尼克问，“jen，有没有打听到超人的动作？” 柳甄摇摇头，“没有，超人比较重视保密文化，除了关煌几个人外，连高层都不知道。” 中国区域总经理艾伦·彭问：“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柳甄否认：“不大可能，看超人之前的做事风格，不是那种为吸引眼球蹭流量，无所不用其极的公司，再说了，他们肯定会考虑到舆论反噬的后果。” 卡拉尼克有点焦躁。 最近美国那边出了不少事。 Uber鼓励自己的员工在竞争对手的平台上大规模下单，然后取消，干扰他们的正常运营，以及在美国自然灾害及罢工的时刻提高车辆的价格。 消息被爆出来后，引起舆论哗然。 为了处理这些麻烦，卡拉尼克是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飞到中国，又赶上超人这档子事。 “jen，你觉得这次超人会有什么动作？” 柳甄捋了一下额前头发，开始组织语言。 她感觉自己有点心力憔悴。 虽然一直以中国区战略总裁的身份露面，出席各大论坛，代表优步（中国）接受媒体采访，甚至在无人愿意承担风险的时候出任实体公司的法人代表。 但实权一直在卡拉尼克手中。 由于对中国市场极端重视，卡拉尼克每天早上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中国区员工，并对投资方们承诺，他将亲自监管Uber在中国的扩张，并给他自己一个“Uber中国CEO”的头衔。 这种糟糕的管理方式，让柳甄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外界一直有传言，她不被卡拉尼克信任，在日常工作中很是被动。 三个大区的总经理直接对卡拉尼克负责，对她的指使阴奉阳违。 或许，当初接受卡拉尼克的橄榄枝就是一个错误。 柳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马上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开口说道， “对于超人的这番表态，我们要重视，看看之前的表现，315推出“共享单车”，一举击溃了“快的联盟”的获胜信心，这次的动作，即使比不上之前，也不容小觑。” 卡拉尼克沉吟不语。 艾伦·彭插话，“我的意见是，不去理会，不做回应，安心做自己的工作就好。” 卡拉尼克想了想，问道，“Jen，说一下最近的态势，” 柳甄张嘴就来： “根据最新数据，超人在城市拓展、员工数量、日单量上，差不多是我们中国公司的10倍，而且，超人四处出击，主动投资了我们在美国和东南亚的另外几个竞争对手LYFT、OLA、GRAB TAXI……” 这些数据早已经印在脑海中，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她甚至还有精力想起和卡拉尼克的第一次见面。 创业之前，她在硅谷做了近10年的交易律师，工作内容是帮创业公司融资。 卡拉尼克作为律所的客户，就是这样和她结识。 当时面对拉拢，柳甄问他，“美国互联网公司在中国做得都不好，那你怎么样？“” 卡拉尼克回答，“我们就是要创造历史。” 这句话打动了她——别人干不成，她干成了，那才有意思。 每个人心中都有创造历史的情怀，如果打败超人，独霸中国市场，那这份相遇就有传奇的味道。 然而，现在她却有了隐隐的不安。 一方面是因为不被信任，做事束手束脚。 另一方面也是竞争太过激烈。 入职之前，她对网约车有过自己的判断，但是，从来没过会是这样。 天天打仗，天天做决策。 如同在大海里拼命地游泳。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但是，要不断地游，才能在水上活着。同时，还得有个大概的方向感，不能越游越远，要往岸边去。 听完柳甄的汇报，卡拉尼克沉吟道，“我要承认，我低估了中国市场的开发难度。” 听到领导开始自我批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 卡拉尼克：“我之前没有料到，仅仅今年的烧钱大战会如此惨烈，我们在美国已经盈利，而我们在中国这一年，损失超过10亿美元。” 艾伦·彭附和道，“我们在它们（超人）所在的城市都没有盈利，它们买下了市场份额。” 卡拉尼克：“超人是个可敬的对手。咱们即使有BAT的资源加持，想要获胜，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他很早就知道，进入一个陌生的市场，必须同当地的巨头合作。 进入中国之初，Uber便选择了百度作为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对方为优步（中国）的业务运营提供地图支持。 进入中国之后，支付宝成为其重要的投资人为Uber提供支付服务。 收购了快的联盟，腾讯亦成为其股东，为优步（中国）提供流量支持，还一度封杀过超人的公众号。 然而，超人的垄断地位实在太过强大，先发优势让人绝望。 经过近一年的厮杀，优步（中国）不过是堪堪追上之前“快的联盟”的市场份额。 当然，相比较快的联盟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优步（中国）的士气高昂，全公司上下都相信自己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柳甄几人纷纷点头，这确实是持久战，而不是闪电战。 铺垫完成，卡拉尼克图穷匕见，“对于超人的这番动作，咱们既不能视而不见，又不能太过重视。” 艾伦·彭不解，“您的意思是……” 如果说柳甄还算半个中国通，那他就是一窍不通。 进入中国市场之前，历任Uber芝加哥城市经理、美国中西部区域经理和Uber亚洲运营主管等职位，从未和中国有过联系。 所以，很多事情上，反应不灵敏。 卡拉尼克说，“超人用“11月11日见分晓”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目前看来很成功，全网热炒，赚足了眼球，咱们想做什么都没有用。” 柳甄点头。 这种自发形成的热点，威力巨大，除非自行消散，否则，任何妄想去控制它的人，都会遭遇失败。 卡拉尼克：“既然这样，咱们就干脆加一把火，把话题彻底炒起来，宣传一下，超人会在11月11日推出跨时代的产品，提高大家的期待值。” 柳甄顿时明白了，“捧杀？” 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不能阻止，干脆把你捧到天上去。 看你如何落地？ 一旦到时候推出的产品服务不尽人意，就会引来巨大的舆论反噬。 现在捧得有多高，期望破灭时就摔得有多惨。 卡拉尼克点头。 艾伦·彭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兴奋称赞，“good。” 能吹多高吹多高。 能吹多神吹多神。 无限拔高观众的兴奋度。 卡拉尼克微微一笑，这种手段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小儿科。 本来就是在一路争议中前行，外门邪道在行。 “jen，你来负责这事。” “好的”，柳甄不满，却又没有办法。 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每次都让她来做。 说完了应对，卡拉尼克有点志得意满，“你们还有什么事没？” 艾伦·彭摇摇头。 柳甄马上开口，“有几个问题。” “嗯，你说。” 柳甄：“咱们的扁平化管理结构，导致公司缺乏集中决策权，不能很好应对日益激烈的竞争。” 艾伦·彭脸色变了一下，暗暗责骂对方。 卡拉尼克很平静问道，“比如。” 柳甄早有准备，“比如员工暂住证，总部不能办理，而分派到各个城市，又不是每个城市都有分公司可以出具单位证明，就变成好像有人在管理、却又解决不了问题。” 卡拉尼克拿出笔记了一下，“还有呢？” 柳甄继续说道，“我是负责财务工作的，优步南京团队与江苏银行签署全面战略合作协议，我竟然是在新闻媒体上才得知这一消息，作为一个管理严谨的公司，这简直不可思议。” 艾伦·彭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可以解释。” 两人都没有搭理他，卡拉尼克说道，“please。” 柳甄早就豁出去了，准备一泄胸中郁闷： “城市经理之间是平级的，他们往往会先考虑自己城市的利益，这使得城市之间的联动变得困难。” “嗯” “咱们的营销往往局限于某个城市某个特定圈层，各自为政，整体布局其实比较乱。很多项目做得累死人，但除了某个城市某个特定受众，没人知道它。” 卡拉尼克脸沉似水，没想到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竟然有这么多问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柳甄还没结束： “无法调动全国资源，使得我们在合作谈判及政府媒体关系处理方面显得被动。城市间各自为政也容易导致重复工作，比如都在组织同样活动，或者对同一个竞争对手进行分析……” 卡拉尼克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一直到柳甄停止。 “好的，你说的这些问题肯定会逐一核查解决，放心吧。” “嗯”，柳甄闻言，很是失望。 她说的这些不过是表像，真正深层次的原因是各自为政，没有核心人物。 然而，卡拉尼克避而不谈。 看样子，自己确实没入他的眼。
87、二选一
根据卡拉尼克的指使，优步（中国）的水军开始发动。 背后扇风点火，鼓吹超人即将有划时代的产品推出。 “11月11日见分晓”，彻底火遍全网。 引发无数好奇与猜测。 有人说是新的商业模式，像小黄车那样。 也有人说，超人即将进军无人机领域，包括无人配送和无人驾驶。 还有一个人说，强监管时代即将到来，超人作为第一批网约车企业，受到限制的同时，也将享受到超前的红利。 …… 不管怎么说，这次预告是爆炸性的。 充分调动起所有人的兴趣。 没有花费一毛钱，宣传效果max。 另一方面，“双十一”本来是购物狂欢节，却没有对超人的新品发布会产生任何影响。 两者反而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24小时一直网购的人，毕竟是少数。 大部分人逛淘宝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在这种情况下，网购累了，顺便观看一下超人的新品发布会，两全其美。 ———— 打扫卫生，只是区冬妮工作的开始。 紧接着，办公室重新分工，她除了负责领导卫生外，还要跟着学写文字材料、负责会议接待等。基本上，董事办的每项工作她都参与。 预想中的霸道总裁戏码一个没有，关煌甚至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每天被琐事缠身。 内心虽然很是厌烦，但不得不忍受。 区母觉得忙碌是好事，总劝她，年轻人少说话，多做事，本事学会都是自己的。 爱情幻想破灭，区冬妮只能把所有精力用在工作上。 慢慢的，才华（苦力）开始展现，承担起文字工作。 当然，区冬妮新手上路，所有的文字材料都需要白小雅把关。 说实话，在白小雅第二次修改稿子的时候，区冬妮就不认同她的能力了。 也许是因为每日监督打扫卫生，也许是看不起对方的学历，白小雅改过的稿子，区冬妮认为不妥的地方都会再改回来。 所幸，白小雅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也没给她穿小鞋。 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区冬妮松了口气，暗暗佩服对方的气量。 虽然她觉得自己是认真负责，对得起自己的工作。 即使和白小雅吵起来也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和平解决最好。 跟着关煌之前，区冬妮对于大领导的印象只有一个，年轻有为。 二十多岁的年纪，白手起家，身价亿万，绝对的少年英杰。 说一句天纵之才，也不为过。 真正接触后才发现，对方聪明过人，精力充沛，脾气大。 关煌的工作节奏很快，要求标准高，跟着他，很辛苦，必须要克服很多生活、工作上的冲突。 同样的，区冬妮隐隐觉得关煌对自己并不满意，一改之前私下相处时的温和。 常常会因为一点小事训她，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 这天，趁着午间休息，区冬妮敲门进去，准备找老板好好谈谈。 “冬妮来了”，关煌正在整理铺盖。 “关总，不打扰你吧”，区冬妮小心翼翼说道。 她知道对方一会午休20-30分钟，趁着刚睡醒心情好，赶紧过来。 “没事，怎么了？” 区冬妮咬着嘴唇，“有点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关煌很爽快，“好的，坐下说。” 区冬妮端坐笔直，接过领导递过来的水杯，说了声谢谢。 关煌坐在她对面，“说吧。” 区冬妮略带委婉，“关总，表姐经常说，做工作不能不懂装懂，要及时向领导汇报，不能埋头瞎干……” 关煌笑了下，打断她，“我明白你的意思。” 区冬妮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飘过一丝红晕，更显娇艳。 为了今天的谈话，她特意做了头发，换上了偏瘦的衬衣，既显得妩媚多姿，又端庄大方。 关煌盯着她，眼神中不起一丝波澜，“说实话，我对你第一印象并不好。” 区冬妮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关煌：“我觉得你太柔弱了，不是我理想的得力助手，我需要一个泼辣干练的人，协助开展工作。” 区冬妮想要表态。 关煌没有停止，“我想把你换掉，但一是没有合适理由，二是暂时没有合适人选，只得让你先干着。” 区冬妮张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关煌继续说道，“我的观念就是，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如果你不做我的助理，那没问题，生活中，我是非常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区冬妮有点不好意思。 既被批评，又被夸奖。 这种感觉，很复杂。 不过，对方的话她听懂了。 也就是说，做伴侣可以，做助理差点火候。 难道真的要二选一？ 虽然一开始她的目的不纯，但是短短的一个月，就让她的心境发生巨大变化。 董办的工作枯燥琐碎，毫无成就感，完全就是为关煌一个人服务。 以他的意志为圣旨，不允许有太多创造性。 然而，正是这份不起眼的工作，隐藏的东西让她欲罢不能。 工资就不用说了，她一个新入职的人员，一个月到手收入超过很多职场老人，凭借工资可以生活的很滋润。 这还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背后的影响力。 尽管董事办没有明确职权。 但，作为领导身边人，天然就被高看一眼。 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公司高管，都对她们这些人客气有加。 甚至可以说有求必应。 当然，区冬妮明白，她只是狐假虎威，但权力带来的虚荣仍让她为之迷醉。 关煌看着有点失神的区冬妮，话音一转，“不过，经过这一个月的想处，我发现，你的工作能力并不差，虽然看起来比较柔弱，但做事雷厉风行，常常几项工作齐头并进，软硬拿捏都比较到位，不愧是高材生。” 得到夸奖，区冬妮喜笑颜开，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关煌看着她，有点意味深长地说道，“冬妮，你很有潜力，稍经雕琢，就能焕发出耀眼光芒，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要问自己内心，究竟想要什么。” 区冬妮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做职场女强人，还是金丝雀。 这是一个问题。 benotbe.
88、李士才的野望
被关煌点明，区冬妮明白，自己不能再糊涂下去。 必须有所取舍。 只是如何选择，她也拿不定主意。 女强人，听起来光鲜亮丽。 但要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她已经有了估算。 能不能坚持下去，区冬妮没有太大的信心。 虽说有了男人的扶持，升职肯定更快，但能爬到多高，还要看运气。 多少有背景的人，最后都翻了船。 想向上爬，背景、能力、机遇、运气缺一不可。 金丝雀，除了不被尊重以外，其它的，都让人欲罢不能。 唯一的风险大概就是被男人玩腻了，什么也没得到。 至于其它选择，区冬妮已经不再考虑。 见识过最高峰，让她回到之前的生活，比杀了她还痛苦。 “冬妮是怎么了？” 夏柒昔推门进来，随口问道。 “什么？” 夏柒昔：“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差点撞到墙。” 关煌笑笑：“小姑娘，不就是这样，毛毛糙糙，风风火火。” 夏柒昔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不会对人家动手动脚了吧？” 关煌假装若无其事说道，“怎么可能？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又不是色情狂，不可能见个女人就要上床。” 夏柒昔警告，“你注意影响，江涛在那站着呢，真惹出事，脸上都不好看。” 区冬妮还以为自己的背景很少有人知道。 却没想到，在高层人尽皆知。 关煌：“放心吧。” 夏柒昔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是随口提醒一下，至于男人是否听得进去，不在她操心的范围内， “有个事情，需要你拿主意。” 关煌问，“什么？” 夏柒昔看着他，“李士才要求成立新的研究项目，深挖数据。” 关煌疑惑：“新在哪？” 夏柒昔：“他说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数据公司，必须把这些东西利用起来，现在的挖掘力度还不够。” “哦？” 夏柒昔组织一下语言，“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先做了一些研究。” “嗯。” “他通过数据发现，每周五凌晨2点，海城某些地点的打车需求突然增加，因为当时车少、路远，很多打车需求都没被满足。” 关煌没有说话。 夏柒昔继续：“通过研究，发现那些地点都在酒吧附近。酒吧2点关门，自然会出现突发需求，继续研究下去，不同日期、不同时段，这样突然暴增的需求点，在地图上有几千个。” 关煌恍然，接过话，“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提前15分钟把车调配到这几千个点，能更快、更好地满足用户的需求。” 夏柒昔点头，“是这个道理，李士才说，这些应用只是九牛一毛，还有更想象不到的情况。” “是吗？” “他给我举了一个例子，简直骇人听闻。” “什么。” 夏柒昔：“说有个诈骗犯，作案时非常谨慎，不留蛛丝马迹。布局半年，诈骗得手后，把唯一的联系方式，用假证件买来的手机号码也销毁了，你猜猜，警方怎么找到他的？” 关煌笑，“怎么找的？” “诈骗犯被抓的时候非常震惊，手机号码已经销毁了，没有任何线索，姓名也是假的，这样也能被抓到，只能说造化弄人。” 关煌也有点好奇。 大数据？ 还是别的高科技。 夏柒昔揭开谜底：“通过连接的基站数据，侦查机关发现，被销毁的号码白天在某个办公楼附近，晚上在某个小区附近，周末在某个超市附近，突然有一天这个号码消失了。” “但是，行动轨迹没有消失，通过分析后面几周，和这三个基站有关系的数据。发现，上万个号码中，同样白天出现在那个办公楼，晚上出现在那个小区，周末出现在那个超市的，只有一个新注册的手机号码。” 关煌哑然。 这倒是个思维盲区。 夏柒昔：“李士才说，这就是数据的威力。看上去和具体的个人毫无关联，但只要认真挖掘，就能告诉你大量秘密，以及数据背后隐藏的价值。” “你觉得呢？”关煌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心动了。 这种鬼斧神工的能力，不正是超人所需要的吗？ 不要忘了顺风车安全事件，犹如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上。 稍不留心，就能把人炸的粉身碎骨。 如果能够通过大数据分析，提前筛选出具有危险特质的人群，重点关注，能够把危险降到最低。 夏柒昔：“应该努力一下。” 关煌沉吟一下，“新项目，准备怎么做？” 夏柒昔说道，“李士才提出，要对每个用户搜集98项数据——年收入、房产的价值、是否是一个母亲、是一个什么类型的母亲、是否已婚、信用额度如何……” 关煌点头，“这些并不难。” 有些数据是用户主动填写的，有些数据可以通过分析得出来。 超人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找到数据背后的东西，从而为用户画像。 以简单的代金券发放为例，从之前的历史数据可以看出，用户分为两大类四种不同的消费习惯。 代金券敏感型：发代金券才用、发代金券用的更多； 代金券不敏感型：发不发都用，发代金券也不用。 上述四种群体可以简单地贴上标签：**丝、普通、中产、土豪。 除此之外，超人还直接从5000家数据交易商那里购买数据，同时，它还搜集到地方政府机构的公共数据，比如成立公司的注册信息，破产声明等。 等到趣购网和抖音发展起来，电商和社交数据都有了，一个完整的用户画像就出来了。 夏柒昔：“搜集到大量的数据后，可以借此构建一个全新的广告“生态”。” “生态？” 夏柒昔点头，“嗯，比如，定位到一个北京用户打车去西单（出行），在分析出其消费能力和偏好的基础上（外卖），可以针对性地发送特定商场特定店铺的某一类产品的优惠信息。” 关煌同意：“这倒是可以做，量身定做的实时实地的广告价值将远远超过传统广告盲目推送的方式。” 夏柒昔：“我也是这个意见。”
89、全民狂欢
得到关煌的同意，夏柒昔回去准备。 一个新项目的成立，不仅涉及的经费，还有人员、设备、权限的支持。 项目的范围、考核的标准、自由度…… 需要协调处理很多事情。 尤其是要让这些技术人员从繁杂的行政事务中脱身出来。 千头万绪。 李士才可能是动动嘴巴。 夏柒昔要在背后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到位。 对方刚走，白小雅就敲门进来， “老板，晚上和一期管培生吃饭，别忘了。” 关煌点头，“好的。” 管培生计划是超人从草根班子走向正规军的标志之一，他对此寄予厚望。 白小雅问：“饭店定好了，要不要现在通知他们？” “可以。” 一期管培生在超人享有多项特权：接受包括关煌在内的高管授课、跟随关煌出席商务宴会、甚至受邀去关煌的家中做客。 此外，他们每周需要向关煌写周报，直接反映问题，一些内容会被关煌带上早会，层层追责。 白小雅记下，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欢愉痕迹。 暗暗撇撇嘴，姓夏的竟然不偷腥了，简直奇迹， “老板，还有个事。” “什么。” “小区其实挺努力的，你不要经常骂她了。” 关煌哑然失笑，看着她没说话。 白小雅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我见她偷偷掉过几次泪。” 关煌：“你呀，少操心别人。” 白小雅“嘿嘿”傻笑。 关煌摇头，懒得再搭理这个弱智，“对了，晚上你不用去了，让冬妮陪我。” 白小雅闻言很高兴，“谢谢老板。” 宴席什么的，她最烦了。 吃又吃不好，玩又玩不舒服，还得喝酒。 虽然看在关煌的面子上，没人调戏她。 但是，很不爽。 压抑，无趣，虚伪。 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和闺蜜一起逛逛街，做做Spa，美美容。 关煌不再说话，示意她有事就说，没事赶紧工作。 “那老板你忙吧”，白小雅不在意关煌的态度，高兴地推门出去。 看着那窈窕多姿的背影，关煌有点无奈。 与区冬妮相比，白小雅的上进心不值一提。 给她机会都不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有时候想想，也怪自己。 白小雅刚刚大学毕业，就被招进董事办，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斗志消磨也很正常。 区冬妮起码还有表姐在一旁鞭策，白小雅完全就是野蛮生长。 能坚持到现在，没沾上一些恶习，算她有自制力。 沉浸在工作中，时间总是很快。 等关煌再次起身，差不多到了约定的时间。 起身下楼。 ———— 时间流逝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一片纷纷扰扰中，万达集团董事长在哈佛商学院伯登讲堂授课时，说出惊人雷语： “我们自己辛苦赚的钱，爱往哪儿投就往哪儿投。” 消息传回国内，舆论哗然。 不用推波助澜，各大媒体仿佛嗅到腐肉的猎狗，对准热点扑了过来。 **丝们羡慕嫉妒恨，同行们 但这点压力，对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老王又算得了什么。 带着人民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买买买。 2012年，26亿美元并购美国AMC院线（国家进出口银行为AMC收购提供超过10亿美元的贷款）。 2013年，3.2亿英镑收购英国圣汐游艇公司91.8%股权。 2014年，在芝加哥买地、买五星级酒店，在西班牙买大厦，澳大利亚买珠宝三塔项目，伦敦置业…… 2015年，在澳大利亚建大楼大厦、收购马德里竞技的股份、在瑞士收购盈方体育传媒十亿欧元的股权，6.5亿美元收购美国铁人公司，22亿人民币收购澳大利亚HG公司…… 巅峰时期的万达，北京文华酒店每周有三四个发布会，生意动辄都是几百个小目标； 万达广场B座人来人往，各地政要乃至外国元首上门求觐见，如过江之鲫。 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连续几年在万达年会上高歌一曲。 这个时候的他，想不到几年后会心甘情愿地说出：“发自内心感谢党和政府，没有改革开放就没今天的万达。” 未来的三年，海航和万达、复星、安邦一起，成为海外并购“四大天王”。 风头一时无两。 当然，董事长不在乎这点舆论风波，首富的下属可不是吃干饭的。 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 董事长考虑不到的，下边的人必须先考虑到。 很快，就注意到背后汹涌的舆情。 稍加分析就知道有人在煽风点火。 具体是谁，不用细究。 首富能走到今天，可不是靠唱几句“我从南走到北，从白走到黑……”能达成的。 可以说，敌人多如牛毛。 有行业内的，也有行业外的。 有曾经结过仇的，也有纯粹看不惯的。 追究是谁，没有任何意义。 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首富的人开始下场引导舆论。 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很多人都知道应对网络舆情不能简单粗暴，最后的办法就是用一个热点压另一个热点。 吃瓜群众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大脑只能处理简单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超人的“双十一见分晓”就进入了工作人员的眼中。 这是一个天然的热点，几乎不用费多少功夫，就能吸引更多的眼球。 请示过后，第三方水军开始入场。 相比较优步（中国）简单粗暴的捧杀。 地产豪强的手段就多了去。 伪装忠，黑装粉， 挑动一派斗另一派， 花钱竞猜超人的活动是什么？ 网络大V煞有其事的分析， 甚至借助热度，明目张胆地登上电视台。 …… 终于，在多方共同努力下，“双十一见分晓”成了一个社会性话题。 热度之高，已经超过原来“双十一购物狂欢节”的关注。 阿狸的人对此乐见其成。 之前见超人的动作，本来还想出手压压热搜，碰瓷碰到这里。 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引来更大的流量。 一直困扰着淘宝的流量天花板就这样被打破了。 简直是意外惊喜！ 到了最后，淘宝的广告宣传主动提及超人活动，增加话题性。 全民狂欢！
90、发布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双十一”这个万众期待的日子。 淘宝方面不断发布最新数据： 10秒破1亿， 1分钟破10亿， 10分钟破100亿， 1小时破300亿， 4小时，交易额突破362亿元，超过了2013年“双十一”全天交易额。 7小时，交易额已超过417亿元，超过2014年美国感恩节购物节线上交易总额。 11小时，交易额突破600亿，超过去年的“双十一”节单日成交额为571.12亿元， …… 记录不断被打破，数据不断刷新。 然而，观众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另一个战场。 焦躁与兴奋交加，期待与冷眼混杂， 超人究竟是虚晃一枪，还是是惊天动作，无数人都在关注。 正午12点，超人官方网站、手机客户端同时出现直播画面。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超人集团的董事长，亿万富豪，青年企业家第一人。 巨大的流量涌入，竟然造成了直播画面卡顿延迟。 不少人大骂垃圾。 不过，发布会现场，记者们感受不到那份痛苦，早早地把摄像头对准主席台。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中午好”，关煌神采奕奕，自信飞扬，强大的气场笼罩整个发布会现场。 “我知道大家来参加发布会的目的是什么，废话不多说，咱们直接亮底牌。” 假装成记者的钱贵闻言，扭头对着自己的师弟吴凡说道，“糟了，看样子超人真的有大动作。” 吴凡摸不着头脑，问“为什么这么说？” 钱贵叹息，“国人向来讲究话越少事越大，你看姓关的一句废话都没有，这是成竹在胸啊。” 吴凡点头，“有道理。” 钱贵继续说道，“最近网上的舆情，他不可能注意不到，然而任其发酵，说明对自己的东西很自信，现在又不说废话，直接亮底牌，很有可能出手是王炸。” 吴凡咂咂嘴：“可惜超人不是上市公司，不然的话凭借您的分析，咱们可以大赚一笔。” 钱贵感慨，“上次推出小黄车项目，他还啰啰嗦嗦了半天，这次丝毫不拖泥带水，我都有点怕了。” “怕什么？” “说不定真是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师兄，你真搞笑。” …… 不提两个逗比在台下的嘀嘀咕咕， 打开大屏幕，一个二维码出现在大家眼前， 关煌拿起话筒说道，“打开超人app扫它，新世界的大门就在里面。” 大家一头雾水，却不得不跟着关煌的指挥棒走。 已经有眼疾手快的记者进入到一个小程序， “这是……” 关煌醇厚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 “对，这是一款游戏，但是，它不是一款普通的游戏，而是全球第一款增强现实游戏，《山海经》。” 不但看直播的观众一脸懵逼，甚至连现场都记者都有点摸不住头脑。 见识少的人，甚至第一次听说增强现实游戏。 关煌解释道，“这是一款利用智能手机地图，在现实世界边探索边用相机捕捉妖精鬼怪的游戏。” “简单来说，就是用技术对现实进行补充，在这个游戏里，就是把妖怪的形象放到真实世界里。” 尽管他已经说的很直白了，但是，现在毕竟不是五年后。 关于VR（虚拟现实）、AR（增强现实）、MR（混合现实）的概念远远未普及。 很多人还是一知半解。 甚至不理解。 有记者忍不住直接站起来，开始发问，“关总，您的意思是在真实的世界，凭空创造一个虚拟图像？” 关煌看着，“可以这么理解。” “那……”记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关煌拍拍手，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大家点开《山海经》小程序，用摄像头对准我，看看屏幕上出现了什么？” 记者跟着操作，本来空框的画面，突然在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美女图像。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啊。” “操。” “哈。” …… 惊叹声此起彼伏，整个会场几乎要嘈杂起来。 关煌高声说道，“这是洛神，源自《山海经》，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拽了几句古文后，关煌又说道， “玩家可以通过智能手机在现实世界里发现妖精鬼怪，进行抓捕和战斗，彼此之间可以组队下副本……总之，一款游戏该有东西它都有。” 听到这里，很多记者已经开始疯了。 在现实世界凭空创造一个游戏世界。 这种魄力和格局…… 难怪超人敢称之为划时代的产品。 意义绝对重大。 关煌继续说道：“直播间的朋友，可以在超人官网、安卓商城下载《山海经》app，亲自体验一下全球第一款AR游戏的魅力，苹果用户还要再等一下，我们几天前已经提交审核，具体什么时候审核通过，还要看苹果的进度……” 然而，后面的话，大家已经听不进去了。 无数人被这个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有条件的直接操作，没条件的看着身边人操作。 整个会场乱成一团。 钱贵连说了三个“曹尼玛”，看着手机屏幕上美女图片，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 他虽然是坚定的关黑，但是，眼光还是有的。 简单看了一眼，就察觉到这关游戏的划时代意义。 全球第一款增强现实游戏，杀伤力有多大，不言而喻。 超人把这个作为自己的底牌，倒也不为过。 众所周知，游戏是吸金行业。 一款爆款游戏，能创造几十上百亿的收入。 一旦山海经像关煌说的那样，甚至不用像他说的那么完美，都足以在游戏市场引起爆炸性反响。 甚至，能在全球展现自身魅力。 《山海经》虽然有文化隔阂，但增强现实技术却是全球通用。 不管中西，先进对落后，就是降维打击。 钱贵简直不敢想象，一旦《山海经》在全球风靡，那给超人带来数不清的利益。 金钱、名气、影响力…… 甚至能够增强国家软实力。 到了那个时候，真的是无人能治。 舞台中央的关煌嘴角含笑，看着仿佛菜市场的发布会，仿佛手里握住了明天。
91、《山海经》的威力
虽然超人对《山海经》有十足的期待，但它结合其独特AR/地理定位玩法，却带来了爆炸性的效应。 大量玩家涌入已经开放游戏的地区，如果不是超人云服务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服务器肯定是不堪重负。 说不定要为此推迟国际化进程。 《山海经》满足了人们的收集、探索、升级甚至社交的各方面需求。 同时，游戏的操作简捷方便，几乎任何人上手便能开始玩，没有任何学习门槛。 小孩子都能拿着手机在街上四处游荡，在许多有趣的地点搜集宠物（妖精鬼怪），还能组队，进行PK大战。 《山海经》下载量在第一天就突破1000万，随后十天，热度不减。 2000万，5000万，8000万……成为游戏史上最快突破一亿下载量的手游。 无数赞誉蜂拥而至。 15年的增强现实游戏，绝对是划时代产品。 其无敌魅力同样折服了国外玩家，澳大利亚、新西兰和美国地区则有幸成为《山海经》最先开放的外服。 热度几乎是自发，首先有人在抖音（国际版）上发布相关视频，很快就引发病毒性传播。 仅仅一个噱头——全球第一款增强现实游戏，就足以让很多人尝试一番。 而尝试过的玩家，都为这款游戏疯狂了。 城市中四处都能见到他们抓捕宠物的身影，而愿意在游戏上花钱的玩家更是数不胜数。也让这款游戏的吸金能力一再创新高。 而根据ThinkGaming所得出的数据来看，仅美服《山海经》在iOS设备上便已经获得了每日超过160万美金的收益。 据外媒VG247报道，《山海经》游戏陆续在全球各地登录后，单月盈利有望突破2亿美元，圣诞节之前，盈利超过4亿美元（约合245亿元人民币）不成问题。 消息传回国内，舆论沸腾。 大家都知道《山海经》很火爆，但火爆到如此地步，无法想象。 单月营收超过10亿人民币，称得上是吸金怪兽。 这个时候，人们想起关煌曾经说的， “在激烈竞争阶段，公司的发展节奏很重要。在不该赚钱的时候，赚到钱就是灾难；在该赚钱的时候，没有能力去赚到钱是更大的灾难，如果我想，超人公司现在就可以盈利，但是，这种盈利没有意义。” 以前还以为他只是吹吹牛逼。 现在看，人家是真的牛逼。 世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你当人家吹牛逼人家只是没认真。 随便搞搞就是王炸。 尽管天之下和超人是两家完全独立的公司，但是董事长都是关煌。 在这种情况下，视为一家公司也不为过。 受此影响，超人公司水涨船高，估值一下子突破300亿美元。 这还是考虑到超人和天之下毕竟是合作关系，而不是归属关系。 不然的话，有这一超级利器，超人估值有望达到350-400亿美元，成为BAT之外另一巨头。 从《山海经》中，人们再一次看到关煌无与伦比的眼光与格局。 人与人之间是真的不一样。 相比较家庭条件，这种先天禀赋上的差别，更让人绝望，连努力的方向都没有。 《山海经》的成功，不过是关煌无往不胜的再一次验证。 超人挟此大胜，开启了新一轮融资，10亿美金的额度，瞬间被抢购一空。 连站在优步（中国）那边的BAT都有参与。 毕竟，超人已经成长为超级独角兽，自身实力足够，拒绝巨头入场，既没必要，也不可能。 之前大家只是立场不同，还远远谈不上竞争对手。 巨头们多家投资，分散风险，也只是题中应有之义。 如果不是关煌的坚持，在超人刚刚展露头角的时候，BAT就侵入进来了。 现在，超人的体量在那里，已经不用害怕控制权易手的问题。 对于BAT来说，这个时候入场虽然晚了，多少能喝口汤，算是不错的财务投资。 挣钱嘛，不讲究。 用内部人的话讲，这次融资，哪里是融资，分明就是发钱，抢到就是挣到。 超人钱景光明。 虽然超人和优步（中国）正在进行网约车大战，但看目前的态势，优步想要弯道超车，几乎不可能。 市场规模上，双方有十倍的差距。 人员上，也有天壤之别。 超人有8000多名工程师，优步在北京连工程师团队都没有，最核心的人员在美国硅谷，解决优步（中国）的问题需要靠内部系统沟通和频繁地出差。 统一战线上，本土优势明显。 超人除了技术等团队是本土作战外，还获得了多位中资股东的加持，投资方包括中投、平安创新投资基金、北汽、中国邮政、中信产业基金、中金甲子和招商银行等。 资金上，之前还有现金流的问题。 一天几千万、上亿的金钱燃烧， 《山海经》一出，再也不用担心资金链了，一款每个月盈利过亿的游戏，吸金能力足以放大十倍。 不用太高杠杆，足以扭转现在捉襟见肘的局面。 再加上融资，现金流储备已经超过优步（中国）。 卡兰尼克一直坚持进攻而非守成的打法，这次算是彻底碰个瓷。 比对手更快融到更多钱，烧钱用更低的价格占领市场。 一旦拼抢不过，就被淘汰出局。 谁的财力雄厚，谁就会是市场最大赢家。 …… 从各方面来讲，超人没有短板。 可以说《山海经》一出，竞争态势发生明显变化。 之前，优步（中国）是咄咄逼人抢占更多市场，像一头凶狠的恶狼，四处出击。 超人是攻守兼备，沉着应对，仿佛狡猾的狐狸。 现在加入新的砝码，竞争的天平就朝着一方倾斜。 虽说，市场上两家公司还在争夺某些城市，士气上，优步（中国）还更顽强， 但整体来看，差不多大局已定。 局部战役的胜利，影响不了整个战争的走势。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当然，各人的眼光不同，对于局势的看法也就各不相同。 有人看到了优步颓势已露，想要及早抽身。 有人却觉得，优步（中国）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即使打不过超人，占据第二的位置，也未尝不可。
92、蔓延全球
随着时间流逝，《山海经》的热度反而越来越高。 几乎有席卷整个手游市场的趋势。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整个行业从巅峰陡转直下，开始进入洗牌期。 一些手游企业以各种方式退场，资金链断裂，破产倒闭，甚至人间蒸发。 而《山海经》的横空出世，犹如一支兴奋剂，让整个市场再次焕发生机。 “增强现实”成为新的风口，无数人相信未来就在眼前。 游戏还只是前菜，整个产业链非常广泛，医疗、娱乐、教育、文体…… 万亿级别的市场！ 业内人士分析指出，《山海经》在各个移动平台上的出色表现，可能会调动游戏开发者研发用智能穿戴设备操控的游戏。 关煌在《连线》杂志上发文指出： “增强现实技术（AR）将会产生下一个大型技术平台：镜像世界（Mirrorworld），镜像世界将像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一样，从根本上改变人们的生活。” 关煌认为，镜像世界将成为互联网历史上的第三个划时代意义的技术平台。 第一个大型技术平台是互联网，它将信息数字化，使知识受到算法的影响； 第二大平台是社交媒体，主要运营在手机上，将人类数字化，使人类的行为和关系受制于算法的力量。 在关煌看来，我们现在正处于第三个平台的黎明，这个平台将使世界所有地区数字化。 在这个平台上，所有东西和地域都将是机器可读的，所有一切都会受到算法的影响。 …… 去掉拗口的名词，简单归结一句话就是，未来已来。 谁主宰了这一巨大的技术平台，谁就会成为历史上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和公司。 《山海经》的成功为整个产业点了灯，天之下公司如日中天，有人报出了50亿美金的估值。 正所谓：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闻。 当然，市场经济讲究的是自由流动。 其他人自然不会甘心把市场拱手让人。 BAT磨刀霍霍，资本大量涌入。 不只是巨头，还有一批草莽企业也在集结。 所有人都觉得有机会，应该冲一波。 这种情况，见效最快的自然是挖角。 天之下的技术人员流失很快，跳槽就是薪水翻倍，稍微有点资历的就是三倍、五倍的增长。 为了挖到人，各大公司不惜代价。 原本海城的人才价格只是“北上广”的一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与一线城市已相差无几。 据关煌了解到的情况，一个工作了三年，普通学校毕业的人，开价都要两万。 巨额资金涌入，整个市场已经失去理智。 任何一个人才都被无数的公司盯着，就像一群猎鹰盘旋空中，等待捕捉最肥美的猎物。 一家上市公司的老大，找到天之下的CEO侯书军，忽悠他去创业。 当时的原话是：“关煌有200人，我给你100人，精兵强将，咱们干翻《山海经》。” 随着资本的催化、**的膨胀，繁华背后，失控和危险的翅膀已隐然张开。 生与死，两种命运在其中纠缠交集。 …… 外界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山海经》的热度。 游戏下载量已经超过了3亿次，有望在一年内突破6亿次。 根据SensorTower的数据，得益于天之下公司在12月进行的好友功能及交易系统的更新，《山海经》的日均收入增长了39%，达到了1000万美元。 这意味着，交易系统更新之后，玩家在App Stoogle Play两大商店的每日支出增加了大约300万美元。 美国市场是这款游戏营收的主要驱动力，占比为45%。 扬我国威！ 短短一个月时间，《山海经》就创造了多项记录，在世界范围内成功带了一波节奏。 一款中国风的游戏，主打传统文化，竟然在国外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让人不得不为之震撼。 现在正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好莱坞用电影宣传美帝思想，国家急需扶持一批优秀的文化企业。 之前是瘸子里挑将军，没想到《山海经》异军突起，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在这种情况下，各种政策上的支持接踵而至。 连带着超人也跟着占了少光。 …… 在接受美国《金融时报》采访时，被问到为何开发这样一款游戏， 侯书军说： “之所以开发一款增强现实游戏，是希望人们可以从中获得走向户外的乐趣，希望人们能离开电脑屏幕，更多地锻炼，就像玩家们围绕虚拟地图追逐妖怪精灵一样。” “我一直认为，我们生来不是为了头上戴着一个电子装备坐在一间黑屋子里，我更喜欢到户外去，建立真实的社会联系。” “如果科技的最终进步是让人类头上戴着电子设备坐在黑屋子里玩游戏，这样的科技其实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们就应该减少用在手机屏幕和电脑屏幕前的时间，多多享受真实世界。” …… 关煌在接受采访时说： 游戏鼓励人们带着手机走出家门，探索周围环境，并进行一系列冒险，例如寻找神奇生物或遭遇标志性的洪荒世界角色。 著名影星、江湖传闻和关煌有一腿的已婚少妇杨小蜜在微博上评论： “VR已死，AR当立？快来《山海经》，在这里，你可以施展法术，发现神奇的文物，书写属于你自己的传奇。” 顺便了一下关煌， 很久没有在微博上活跃的关煌，也破天荒地做出了回应： 先是感谢杨小蜜的支持，随后评论：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一直努力下去，让我们操纵着自己的主角，一路披荆斩棘、降妖伏魔，打败宿命中的对手。 …… 国外同样有不少重量级人物发表看法： 微软首席执行官Satya Nadella在接受BC采访时表示： 《山海经》无疑是目前最火热的AR应用，他们非常高兴世界上能有如此优秀的AR游戏，它在推动AR产业发展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同时，Satya Nadella强调，HoloLens是目前最优秀的AR设备之一，而这数以百万计算的《精灵宝可梦GO》玩家都将成为HoloLens的潜在消费者。 ……
93、升华
《山海经》在推出之后，有不少懒人玩家想出各种各样不出门就能抓宠物的办法。 不过，最直接的还是买号。 最近在英国的eBay上出现了一个23级的《山海经》账号，该账号中有大量稀有妖精，最终竟然拍出了7300英镑(约64000人民币)的天价。 虽然这样的天价不多见，但如此之高价，也有人愿意购买账号，充分说明了《山海经》的受欢迎程度。 eBay上《山海经》的账号交易整体已经非常火爆。 有一个把账号卖到1800美元的玩家写到：游戏很棒，过去的两周半我玩的非常开心。但是，为了工作和学习我不能再玩下去了。 ———— 在《山海经》的加持下，弹药充足的超人和优步展开了激烈的城市争夺战。 大举压上。 作风之凶狠让同行为之惊讶， 很多优步（中国）的员工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攻守之势逆转。 乱糟糟一片，让人看不到方向。 关煌让张泰杰找柳真谈谈，甚至对外放出口风，超人集团想要并购Uber的中国业务。 这种冒犯，自然被柳真毫不犹豫的拒绝。 被记者问到时，柳真还就合并一事予以否认：“纯属谣言，增长很快，我们很忙，无暇回复。” 关煌在接受采访时，同样回答：“合并？不可能合并，我们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优步的战斗力很强。” …… 记者问：“你在新年贺词中，给自己过去这一年打了60分，这是自谦还是理性判断？2015年，超人的业务实现大幅度增长，打败了快的联盟，三月份推出小黄车项目，十一月和天之下联动《山海经》，这种成绩……” 关煌回答：“只能是及格，在互联网这个行业里面，每个人都在做着超乎你能力和过去经验范畴的事情，而且长期如此。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以改进的地方也太多了，速度又太快了。没人应该得高分。” 记者又问：这一年压力最大的时候，做点什么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关煌：“当你在大海里游泳，不是在浅水里扑腾的时候，你是没有时间和情怀去搞这些的。” 采访时，区冬妮拿着关煌的西装，站在旁边，集中注意力，时刻准备着服务。 她已经完全取代白小雅，成为男人手边得力助手。 一方面因为素质高，有能力。 名校毕业，不说素质有多高了，绝对的水平线以上。 加上见多识广，上起手来很快。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上司白小雅太过咸鱼。 仗着和老板的私人关系，很多事情都考虑不到。 之前是瘸子里挑将军，现在有了对比，自然是优胜劣汰。 关煌是个工作狂，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工作节奏很快，精力充沛，要求标准过高。 公司的许多会议，包括业务学习、讨论等，经常开会数小时，持续到凌晨一两点。 这种辛苦，非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不能妥善处理。 区冬妮自上任以来，未正常休息过一天，克服了许多困难，逐渐得到关煌认可。 比如，关煌爱干净。 他的办公室，每天至少打扫一次，找他办事的人多了，脏得快了，区冬妮就多打扫几次，有时一天打扫五六次。 虽然她手下也有几个人，但这种事情，区冬妮从不假手于人。 关煌看在眼里，虽没说什么，但内心很满意。 还有，男人身形高大健硕，喜欢运动健身，免不了要吃水果补充维生素。 区冬妮利用给他打扫办公室的机会，开始试探性地带些水果过去。 然后慢慢观察，哪些水果消耗的快，哪些一动不动，从而确定男人的口味。 先是各种水果，后面各种零食也往办公室里塞，关煌都照单全收。 刚开始，关煌吃水果被区冬妮撞见了还会不好意思。 到后来，索性大大方方把这些东西当着外人的面拿出来再分吃。 信任感慢慢建立起来。 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简单。 她用了三个月时间。 效果显而易见。 由最初的大小会议上训斥，到后来的私下表扬。 现在的区冬妮已经完全是领导的心腹。 …… 见采访完，区冬妮三步并两步走到关煌身边，一边递西装，一边说道， “领导，Uber的卡拉尼克先生想约你见一次面。” 关煌接过穿上，问，“有说什么事吗？” 区冬妮摇头。 关煌：“好的，我知道了，稍后给他打电话。” 区冬妮欲言又止。 关煌注意到对方的表情，随口问，“怎么了？” 区冬妮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想请个假。” 因为领导没有周六周日的作息，她也不能休息，但有事可以请假。 哪怕是公司规定的正常调休，如果不打招呼就休息。 关煌会说她，心情不好时还会在公共场合训斥。 所以，区冬妮不敢擅作主张。 果不其然，关煌看着她问，“有什么事？” 区冬妮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妈快生日了，我想给她买个礼物。” 关煌的控制欲很强，干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 小到洗澡的请示——怕他忽然来电话，大到搬家的具体时间，均由他来定夺。 同时要求，电话响铃三声之内必须接，迟接一会儿或是其他原因没接，事后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一顿训斥。 关煌脸色缓和了下，“好的，什么时候生日？” 看样子还得准备一份礼物。 他虽然待人严苛，但，该有的礼节都有。 别说区冬妮，即使是一般员工，他也会在重要节假日时给对方的父母家人写一封信什么的。 区冬妮：“2月1日……那个老板，不用麻烦。” 关煌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嘴。 区冬妮马上到闭嘴。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两人关系在微妙中升华。 区冬妮每次休息都要给他申请，或者绞尽脑汁找借口向他请假。 关煌有时不同意，她就苦苦哀求。 好不容易同意后，区冬妮会异常开心，甚至感恩戴德。 这种表现，让关煌感觉到异常满足，有时会高兴的得哈哈大笑。
94、乐在其中
请了假之后，区冬妮犹如一只欢快的麻雀，轻盈地跳来跳去。 看的关煌哑然失笑。 最近的成长与进步，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她的年纪。 还是一个孩子。 想想自己，为了让她快速成熟，跟上脚步，有点过于严厉了。 “冬妮，你先回去吧，下午不用来上班了。” “哦哦，好的”，区冬妮一脸惊喜。 关煌：“休息休息。” “嗯。” …… 为了怕对方反悔，趁着关煌打电话不注意，区冬妮一个侧身闪出门外。 出了办公大楼，感觉整个天空都变得晴朗了。 拿出手机打给闺蜜，约人逛街购物。 买买买，逛逛逛， 吃吃吃，呜呜呜…… 大街上不少年轻人拿着手机扫来扫去，像个傻子。 区冬妮马上反应过来，这些人在玩AR游戏《山海经》。 如果说最近一段时间，什么最火爆，绝对非此莫属。 一经推出，就引爆全球市场。 下载量、在线人数、活跃度不断刷新记录。 据数据分析公司SimilarWeb估计，美国安卓用户的《山海经》日活跃量已接近Twitter。 几乎稍微繁华一点的街道上，都能见到《山海经》的玩家。 大街上，公园里，沙滩上，甚至是铁轨上…… 随处可见刷级的游戏发烧友们。 周日，公园和市中心更是人满为患。 一些被官方指定的地点，擦肩摩踵，火爆程度堪比大型集会活动。 《山海经》本身是免费向玩家开放的。 不过，玩家要想加快进程，可以花钱购买虚拟道具。 仅仅这一笔，就是个天文数字。 另一方面，游戏过于真实。 沿途的快餐店，咖啡店和其他零售设施都可以成为玩家搜寻虚拟战利品的游戏地点。 一些嗅觉灵敏的商家开始上门洽谈合作。 海城的一间酒吧为特定战队的游戏玩家提供九折优惠。 上海的一间茶室还打出了“凡《山海经》玩家，免费续杯”的宣传口号。 北京的肯德基更是上门，准备开展深度合作。 …… 一个新的游戏生态，围绕着《山海经》慢慢构建。 当然，眼下还很弱小。 区冬妮之前也不是AR迷，但现在已经为整款游戏的功能深深折服。 …… “冬妮，这里。” 很快，小满和华姐就赶了过来。 “你那周扒皮老板，终于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小满抱着区冬妮的手臂撒娇道。 区冬妮：“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小满呵呵笑了下，“我给你说，他这属于精神虐待，你应该反抗他，是的，钱给的确实不少，但也不能把人当牲口用。” 三人虽然不常见面，但彼此之间经常聊天。 喜欢的偶像， 对老板的吐槽， 名牌包包， …… 各种乱七八糟。 当然，关煌的控制欲，小满两人也是非常清楚。 多次劝闺蜜要反抗暴政。 区冬妮一脸笑意，丝毫看不到半点被虐待的样子，“别瞎说。” 小满还要继续，华姐拦住她，“别说了，你没看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冬妮是乐在其中。” 区冬妮顿时闹了一个大花脸，仿佛内心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口不择言地说道， “谁乐在其中？我这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才忍一忍，都是为了生活，挣钱嘛。” 自幼缺乏父爱的她，在生活中遇到这样一个严格甚至严苛的老板。 内心深处的幻想被激发。 不但不觉得是痛苦，反而产生依恋心理。 “呵呵。” 两人给了一个冷笑。 钱给的再多，也不能忍受这种压迫。 区冬妮没办法，只能强行转移话题，“那个，你们有没有玩《山海经》？” 小满马上回答，“怎么没有，让你看看我今天的收获，保证羡慕死你。” “什么？” 小满打开手机，一边点一边说道， “鹄女，就是天鹅，据说天鹅出生一百年，毛色会变成红色，五百年会变成黄色，再过五百年变成灰白色，再过五百年变成白色，寿命可以达三千年。” 区冬妮给了她一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满笑嘻嘻：“这是在南北朝《幽明录·卷三》、《述异记·卷上》里面记载的，鹄女擅长……” 区冬妮打断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转头问华姐，“你玩吗？” 华姐眨眨眼，“玩。” “喜欢它哪一点？” 华姐笑，“社交功能，玩这款游戏时，你在大街上随便碰到一个人，都能轻松快速地与他聊起来。” 小满不乐意，“别发骚。” 华姐虽然看着娴静，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上次那个富家大少，本来还以为是大灰狼和小白兔，没想到遇到了披着羊皮的狼，几天就被榨干了。 区冬妮没接话，继续说道，“公司打算搞一次线下玩家聚会，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与一下。” 小满连忙问，“海城这边有组织吗？” 区冬妮：“有的，海城已经有人自发成立玩家俱乐部。” “是吗？” 区冬妮：“海城艺术学院一名戏剧研究专业的学生在网上上建了一个“精灵猎人根据地”的玩家讨论组，截止到昨天，已经有3700多人加入，还有18000多人表示有意向加入。” “那好，我要加入。” 说到这里，小满忍不住赞叹，“关煌这人虽然有点变态，这脑袋瓜没问题，《山海经》这种作品都能想出来，没准了。” 区冬妮笑她，“现在知道厉害了，之前不是说，就是通过手机屏幕将数字影像覆盖到现实中的人类视角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满嘿嘿笑，“原谅我见识浅薄。” 两人说了几句，小满碰了一下华姐，“发什么呆呢？” 华姐看着区冬妮，忍不住好奇，“关煌真的变态吗？” 区冬妮无语。 关注点要不要别这么奇怪。 小满也问，“快讲讲，他都怎么变态了。” 区冬妮：“什么跟什么，老板除了要求多一点，是个很君子的人，从来没有给我发过骚扰短信，或者说过分的话。 “再说了，要求严，那也是他的性格使然，要不然，年纪轻轻，怎么会创下这么大的家业。”
95、并购的曙光
关煌挂了电话，心下沉思。 卡拉尼克的来意，他之前有所猜测，现在也证实了。 对方撑不住了。 中国市场的持续流血，让人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超人不但在本土市场和优步（中国）展开激烈厮杀。 更在全球市场对Uber进行狙击。 先是1亿美金投资美国第二大打车软件Lyft。 随后又相继投资了东南亚打车软件GrabTaxi和印度的Ola，国际化雏形渐显。 而《山海经》的全球火爆，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卡拉尼克生出撤退心思。 不过，刚才两人的电话并不愉快。 卡拉尼克狮子大开口要求100亿美金收购Uber中国区业务。 双方都知道这个价格过高，但生意吗，本来就是讨价还价。 虽说美国人耿直，卡拉尼克直接在电话里说，如果不接受他的条件，就要把中国市场搅成一团糟。 关煌的脾气自然是吃软不吃硬，张口就要顶回去。 还没等他发火，卡拉尼克话音一转，就说：他其实可以先不打电话，把业绩刷上去提高谈判筹码，比如，司机端的补贴额为每周提高到5亿元。 关煌冷静下来，这番情确实得承。 尽管他知道优步会退出中国市场，但什么时候退出，也是关键。 退出之前，提高补贴额度，每周五亿，每个月二十亿。 超人跟不跟？ 不跟的话，把市场拱手让人，说不定卡拉尼克一看形势好转，又决定不退出中国市场。 跟的话，一个月烧掉几十亿，想想就心疼，这些钱投到什么地方都比烧掉强。 当然，对于Uber来说，劣势也很明显。 一旦超人决定持续烧钱和它在中国市场竞争，那每多存在一天，就多一天损失。 双方最后决定互派高级人员秘密接触。 超人方面是关煌、夏柒昔、张泰杰。 Uber方面主要是Uber的CEO卡拉尼克（Travis Kalanick）和另外两位高管，整个中国区员工不参与。 关煌拿起电话打给张泰杰、夏柒昔，很快远程视频会议开始了。 “……事情就是这样，泰杰，你先说说看法。” 张泰杰很是兴奋，马上回答：“既然卡拉尼克有意退缩，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管他真心还是假意，咱们把事做成真的。” 夏柒昔也同意，“卡拉尼克主动求和，至少说明他的信心已失。” 关煌：“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价格了？” 张泰杰摇头：“100亿不能接受。” 简直开玩笑，优步中国值一百亿美金，Uber全球得破千亿。 夏柒昔稍微估计一下，“三十到四十亿之间，差不多。” 优步和超人的市场份额相差十倍，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估值的正常范围也应该有十倍差距。 超人三百亿美金，优步（中国）估值30亿。 关煌同意：“那好，就先按照这个标准谈。” 生意嘛，本来就是反复磋商的结果。 一方狮子大开口，一方落地还钱。 卡拉尼克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因此感到冒犯或生气。 夏柒昔点头，随即说道：“这个价格，应该说超过了优步的底线，对方不会轻易接受。” 关煌回答：“那咱们就在背后加把力，合同上争取不来的，在战场上自己拿回来。” 张泰杰不明白：“您的意思……” 关煌：“你们两个现在开始着手谈判，其他事不用管，我来解决。” 张泰杰点头。 虽然不知道老板会有什么动作，不过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是让他选择了盲听盲信。 关煌继续说道，“我和卡拉尼克暂时达成和解，维持现在的力度，不扩大战争，不提高补贴，回去的时候，你们把握一下，传达给各城市经理，不要轻易挑起战端，但也不能让大家失去斗志。” 如果合并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公司的效率，马上会有明显的降低。 不说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起码紧张感会失去。 “好的”，张泰杰、夏柒昔两人点头。 随后几人就并购的具体内容做了充分的交流沟通。 ———— 《山海经》的风靡，一定程度上或许意味着AR的崛起，使得之前作为小众娱乐的AR有了更广阔的市场。 增强现实，将数字技术融入现实世界， 它不像VR（虚拟现实）那样，需要购买头显这类昂贵的附加设备，也不需要像一些VR巨头那样使劲烧钱（VR领域的领头羊magic leap公司，已经烧掉近四十亿人民币，并在今年1月启动50亿人民币的C轮融资（阿狸领投），然而，离产品落地仍旧遥遥无期。） 《山海经》的成功，清晰地向人们演示了AR在某些领域确实可以成为硬件发展的主流方向。 或许能够后来居上，先VR（虚拟现实）一步。 国内媒体对此赞不绝口，自媒体“天涯明月刀”发文调侃《天之下为了让你们出门也是拼了》。 《山海经》一边可以督促玩家的健康，一边帮助玩家与外界发展社交。 网络时代，人们可以通过一台手机或者电脑，轻松地跟全世界接轨。 但与此同时，人和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开始变得越来越少。 而当足不出户就可以凭借快递跟外卖生活时，人类严重的宅化几乎成为了一种趋势。 而有了《山海经》之后，只要你还想玩这款游戏，就必须要出门才行。 玩家根据数字地图穿行于现实世界中，搜寻随机出现的游戏角色。 通过手机照相机寻找妖精鬼怪，一旦发现目标，火速施展法术，收服宠物。 并且，在宠物出没的地方，也会有其他的玩家赶到现场。 这样一来，彼此面对面的交流就会变得非常频繁，让人们重新回忆起自己是社会性动物的身份。 同样，因为这款游戏还是男女通吃，因此搞不好会一边抓小精灵，一边不知不觉就步入现充的行列。 …… 文章内容详实有趣，还特意采访了一个22岁的美女教师。 对方称：自己在周日花大半天玩游戏，甚至还在冰淇淋店里排队等候，计步器显示，一天下来，比没玩这款游戏时平常的步数多了一万多步…… 一经发表，就引发大量的转载评论，为《山海经》再添一把火。
96、情调
两家有意合并的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表面上看，还是该打打，该抢抢，摩擦不断，火星四溅。 媒体关注，网民参与。 私下里，夏柒昔、张泰杰频频接触Uber高管，就并购的条款展开磋商。 因为价格相差太大，实在谈不拢，双方干脆搁置争议，把其他问题解决。 另一方面，有了《山海经》的加持，超人估值一路向高，短短一个月就突破两千亿市值，成为估值最高的独角兽公司。 让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各种投资意向如雪花般飞来， 融资困局就此解决。 关煌从来没想过，依靠一款游戏击败优步（中国）公司。 但是，这个东西是一个放大器，一个支点，一个砝码。 就像小黄车项目，在业务上，对于超人出行仅仅是个补充，不可能影响到网约车的主营业务。 但是，在公司融资、员工士气、资本支持、舆论导向上，绝对是核武器。 有了它，就相当于有了更先进的武器。 《山海经》的作用，同样如此。 推出之前，超人垄断两大赛道，但是估值一直上不去。 一方面，优步（中国）发起强力挑战，背靠Uber全球，来势凶猛，几乎有无坚不摧之感。 另一方面，监管态度不明，一刀切的可能性虽然小，但是，对于国内市场来说，黑天鹅并不是太罕见。 万亿的IPO，说停就停了。 这种魄力，放眼全球，谁有？ 融资上遇挫，需要关煌做出很大程度的让步，才能找到钱。 而有了《山海经》这样一个吸金怪兽，资本市场也就服软了。 简单来说，就是跪着挣钱和站着挣钱的区别。 ———— 关煌拍了一下张雨欣，“晚上有个活动，你陪我出席一下。” “今晚？” “嗯。” 张雨欣本来慵懒地躺着，腾地支起身体，“你怎么不早说？” 关煌看了一下桌子上的表，“这不还早着呢？你有安排？” 张雨欣想要站起来，身子一软又躺下了，忍不住埋怨道：“都怪你，我这样子怎么能出门呢。” 关煌笑了下，“是你说的不要停。” “烦人。” 关煌在她腰间摸了一吧，“那你要不要去？” 张雨欣强忍着，“去，怎么不去，反正给你撑面子，我不怕丢人。” 关煌：“那你收拾一下，要不要化妆？” 张雨欣给他一个白眼。 这还用问。 关煌摊手做无奈状， 张雨欣咬牙起床，一边问，“活动主题是什么？” 不同主题自然对应不同的穿衣风格。 关煌：“慈善拍卖，请柬在桌子上，你看一下。” 张雨欣裹了一条毛巾，“我先去洗澡。” 关煌嘿嘿笑：“要不要我帮你？” 张雨欣连忙拒绝，“不用，很快的。” 再让男人折腾一番，今晚就不用出门了。 虽然她很自豪，自己年龄虽然比男人大，但是魅力依旧。 有时也吃不消。 尤其是有正事的场合，很容易误事。 关煌笑了下，拿起手边的报纸，《新京报》，随意翻看着。 张雨欣正要进浴室的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子问，“到时候，你怎么介绍我？” “三姨太？” “讨厌”，张雨欣气的捂着胸，把毛巾砸向他。 关煌笑问，“那你说？” 张雨欣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未婚妻？ 男人有没有这个心思，她早就一清二楚。 说女伴吧，有点像交际花，还不如三姨太呢，起码是个固定称呼。 想想也怪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分手，又不舍得。 不管从哪方面说，关煌都算得上完美情人，幻想中的一切都有。 可是，腻歪下去，有点对不住自己。 虽然钱没关煌挣得不多，但大小也是个明星，有脸蛋有身材。 追她的男人不说从这里排到了法国，也是应者云集。 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当小三，脑子有病。 关煌看了她一眼，“宝贝，别想太多。” 张雨欣嘟着嘴，不高兴， 关煌随口劝道，“人生苦短，无非欢乐二字，只要自己开心，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 张雨欣个话一个白眼，说的倒是轻松。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宝贝，这个时代，一切都太快了，太昙花一现，出现得很快，成熟得很快，盛开得很快，怒放得很快，最后凋谢也会很快，所以，及时行乐最重要。” 张雨欣：“又从哪学的歪理邪说。” 关煌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新京报》，上面是关作家严歌苓的采访， “有道理就行，你管谁说的，名分真的很重要吗？未婚妻比三姨太好听吗？” “哼哼，好听”，张雨欣调整好心情。 重要或不重要，也就是当事人能解其中滋味。 关煌看着她，“男女之间，感觉最重要，承诺会变，行动会变，只有感觉不会骗人。” 张雨欣闻言，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似乎真的很快乐。 摇摇头，把一切烦恼抛在脑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各自分开。 放下包袱。 半滋味着门框，轻轻抬起腿，脚尖翘起来，雪白的大腿似乎在发光，“我美吗？” 关煌：“腿很美。” 张雨欣眼波流转，似乎有无限深情：“难道只有腿美吗？我全身上下都是宝。 “都美。” 张雨欣把手指放在嘴中，做出一个撩人的动作，仿佛在说，“那你还等着干吗？” 关煌一把扯掉身上的毛毯，起身要冲过去。 张雨欣见状，马上后退两步，闪进浴室，顺手把门锁上。 关煌哪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听到里面传来“咯咯”笑声，只能无奈说道，“等你出来，再给你好果子吃。” 张雨欣得意：“那你有的等了。” 她打定主意，不洗个一小时坚决不出去。 男人火气再大，对着空气也没办法。 关煌重新躺下，拿起刚才的报纸继续浏览起来， “……很多人说，男女之间，只有感觉不会骗人，不过是偏偏小女生罢了。感觉？什么是感觉，爱恨情仇，悲欢离合，甚至连油盐酱醋都是感觉，即使养一只小猫，时间长了，也会有感觉……”
97、拍卖会
等到张雨欣洗漱完出来，最终也没逃离关煌的魔掌。 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晚上的慈善拍卖参加不成了，气的她大骂关煌“混蛋。” 张雨欣下不了床，秦小岚自然没问题，不用怎么准备，一个短信就叫了过来。 两人在酒店门口碰个面。 身着绿色吊带亮片裙，一出场就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30多岁的女人，穿衣上摒弃了那种过于休闲的风格。 修身版型，凸显了秦小岚的曲线。 短裙款式，秀出优美的腿部线条。 不仅性感，而且还很时尚有个性。 “我这身怎么样？” 关煌：“完美。” 秦小岚高兴地挽着男人的手臂，“就知道哄我。” “说真的。” 关煌为什么偏爱熟女呢， 30岁的女人比之从前，身材变化往往变化不大，但是气质却要远远胜过少女阶段。 尤其是那种魅惑感，与显身材的服饰结合之后，会让女人变得更加风情万种。 吊带裙露出了大面积的肩颈及腿部肌肤，更显得细腻透亮。 秦小岚眉眼含笑，“你打电话的时候太晚了，头发都没做。” 关煌：“已经很美了，特别是这里。” 秦小岚娇嗔，“讨厌。” 关煌：“房子定了吗？” 秦小岚：“你还没看呢？” 关煌：“你定就好。” “不行，你得看看。” 关煌想了下，“那这两天吧，你等我电话。” “好的。” …… 几日没见，有点蜜里调油的意思。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把美人逗得酥软。 “大卫，这边。” 刚走进宴会厅，高永胜就迎了过来。 关煌：“你来的倒是挺早的。” 高永胜笑，“大佬总是在最后时刻出现，我作为一个小兵，只能打打前哨了。” 关煌不置可否，“今晚有什么安排？” 高永胜：“没新意，领导致辞，慈善拍卖，冷餐会。” 关煌点一下头。 高永胜：“对了，有几个朋友想认识一下你……” 关煌：“哪些人？” 高永胜说了几个名字，“都是投行的，你看……” 关煌笑了，“见见也好。” 高永胜大喜，“好，我马上安排。” 关煌拍了一下秦小岚的屁股，“你先自己逛逛。” 秦小岚顺从地嗯了一声。 她向来知道轻重，什么时候撒娇，什么时候听话，了熟于心。 高永胜对着秘书说道，“你陪着秦小姐。” “好的。” 关煌两人离开。 小周笑着说道，“秦小姐，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秦小岚想起两人的交往就是从一次慈善拍卖开始的，心想缘分真是奇妙。 “咱们随便看看？” “好的。” 两人走到一展品前，小周帮着介绍， “这是朱耷（八大山人）的《墨梅图》，125×34厘米，拍卖价2千万，每次加价100万。” 拍卖资料她全部记在脑海中。 秦小岚看着寥寥几笔的水墨画，忍不住咋舌。 这东西值两千万？ “这，也太贵了。” 小周笑道，“朱耷是明末清初花家，中国画的一代宗师，他能诗文，擅书画，花鸟以水墨写意为主，山水师法董其昌，形象夸张奇特，笔墨凝炼沉毅，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得疏旷之韵。” 秦小岚仔细看，确实够简洁的。 一UU小说来。 只是，欣赏不能。 如果只考虑价格，别说两千万，两万她都觉得不值。 小周话音一转，“秦小姐喜欢的话，可以买下来，将来的升值空间很大。” 这倒不是她瞎说。 最近几年，文化消费逐渐成为一种新的时尚。 对艺术品消费的日益重视让文化消费逐步演化成为富豪阶层的刚需。 而在藏家和投资者眼中，书画作品，尤其是近代山水画作品，拍卖价屡创新高，成为市场上最被关注的品类。 秦小岚吐吐舌头，“我可买不起。” 周秘书似笑非笑。 秦小岚却懂了她的意思，你买不起，不是还有关煌吗？ 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却不知从何说起。 和关煌的绯闻不说人尽皆知。 也是满城风雨。 传来传去，面目全非。 冲冠一怒为红颜！ 周秘书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秦小岚倒是有点心虚，“那个，我和关先生只是很好的朋友……” 周秘书四下看了一眼，“我们去那边坐坐？” 秦小岚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点头，“好的。” 两人找到一个角落。 周秘书坐下后，露出一点颓色，“小岚，也不怕你笑话，我跟了高永胜三年。” 一句话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秦小岚有点尴尬的同时，也有点释然。 不用再刻意伪装了。 周秘书：“男人，呵呵，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的。” 秦小岚张张嘴。 周秘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似冷笑似平静，“高永胜这个人，刻薄寡恩，喜怒不时，心情好了，甜言蜜语，心情不好……我已经受够他了。” 秦小岚想安慰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秘书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示意下。 秦小岚表示不介意。 周秘书吐了一个烟圈，翘起二郎腿，“关总还年轻，看的出来对你也很迷恋。” “我……”秦小岚想否认，但是对方如此坦诚，她也不好意思再说假话。 周秘书：“说实话，我很羡慕你，遇见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秦小岚露出微笑，“遇到他也是我的幸运。” 上次的激烈冲突，不仅让她为之动容，甚至铭记于心。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彻底投入到这份感情中。 周秘书继续说道：“二十多岁正是感情充沛的年纪，爱也好，恨也罢，投入了身心，高永胜，已经进化成万年乌龟了。” 秦小岚：“高总，还好吧？” 周秘书冷笑一下：“他，呵呵，不说他了，小岚，有些事你也要考虑一下，现在关总是喜欢你，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秦小岚脸色一变。 红颜易老，是每个女人最大的梦魇。 虽然现在关煌是爱的深沉，真到了韶华渐去，男人会怎么想，她自己也没把握。 周秘书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种事，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她也是想着不干了，心情激动下多嘴两句。 两人正聊着，一个声音打断道， “秦小姐，好巧啊。” 秦小岚扭头一看，忍不住皱起眉头，张兰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 淡淡打了一个招呼，“你好。” 张兰陵丝毫不在意，笑着问道，“怎么没见关总呢？” “他在谈事情。” 张兰陵：“真是不巧，还想找他聊聊呢，现在大家都在传，我和关总为了一个戏子争风吃醋，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都半截入土了，被人骂两句，没什么，关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秦小岚紧紧握住椅子把手，没有说话。 张兰陵继续说道，“秦小姐帮我传个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哈哈。” 说完，不待秦小岚回答，转身离开。 周秘书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说道，“他就是那个人？” 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彼此都明白。 秦小岚“嗯”了一下。 周秘书没再说话。 关煌虽然不好惹，但张教授也不是一般人。 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 还没等秦小岚收拾思绪，就看到关煌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有喜欢的吗？” 秦小岚摇头，“没有，你知道，我对这个不太懂。”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发现，身边有没有男人竟然如此重要。 关煌一露面，张兰陵带给他的压力完全消失。 关煌笑了下，“你得知道，文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我们只想当个欣赏者——要让艺术为我服务，而不是我为艺术服务，关键不是懂不懂，而是有没有兴趣。” 周秘书插话，“那关总，具体我们应该怎么对待这些艺术品呢？” 放在往常，她肯定不敢随意搭话。 下决心离开后，反而从容淡定了很多。 关煌笑道，“把握四个字，以我为主，艺术品不是人，更不是妻子，你不用对它专一，你不用考虑它有什么感受，你甚至不用尊重它。你看或者不看，它只是老老实实待在那里。”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惊讶了。 与常识相违背。 一般人的看法是，欣赏艺术品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反复阅读展品的说明文字，力求最大限度理解作品，争取达到与作者共情的程度。 周秘书就是这样，这次拍卖会的所有资料，不说倒背如流，起码也能说个大概。 没想到在关煌眼里，这些都不值一提。 关煌继续说道，“一个人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而外面的文化作品，几乎是无限的，我们的原则就是要以从自己的兴趣出发，高效率地欣赏作品，最终目的是为了完善自我。” 两人隐约有点感悟。 周秘书心中更是感慨，关煌年纪轻轻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不仅仅是运气。 看问题想事情的角度就与一般人不同。 不能说一定正确，但是，脑海里能同时存在两种相互矛盾想法的人，不是简单人物。 几人又随便聊几句，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上半场珠宝，下半场字画。 兼顾男女。 在关煌的鼓动下，秦小岚出手了几次： 6万9拍下了南洋珍珠配蓝宝石及钻石耳环，4万6拍下天然满绿翡翠配钻石胸针，5.5万拍下5.70克拉碧玺配蓝宝石及钻石胸针一对…… 购物很容易激发情绪，缓解压力，一通买买买之后，秦小岚整个人兴致高涨，依偎在男人身侧，散发着迷人风韵， “买太多了。” 关煌手指在女人腰间轻轻摩挲，“多吗？不多，回去了带给我看。” 秦小岚：“一会能带上让你看看。” “不穿衣服哟。” “烦人”，秦小岚大羞。 关煌忍下心中得意，看着美人在手中嬉笑嗔娇，别有一番风趣。 去了心中烦恼，秦小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男人。 关煌听完冷笑一下，“不知死活。” 秦小岚有点担心，“我看最近的监管呼声越发高涨了。” 关煌有点感动。 秦小岚始终为这件事担忧，平时关注这方面的新闻，虽然不能出谋划策，或者帮忙发声，但心思一直都在。 “放心吧，监管不监管，不是这老不羞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话多少有点安慰的意思。 如果说之前，张兰陵不过是敲敲边鼓，发发文章，当监管层逐渐达成一致意见，张兰陵能发挥的作用反而更大了。 要不然，他今晚也不会有心思上门卖弄两句。 秦小岚似懂非懂，点点头。 一直陪在两人身边的周秘书，见状插针，“那个，关总，我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有用没用？” “哦？” “今晚拍卖品中有一个丰子恺的《煮肉闻香图》，底价十万，据说张教授非常喜欢这幅画。” 关煌看了她一眼，“嗯好的。” 这周秘书倒是一个有心人。 …… 很快，《煮肉闻香图》就被报了出来。 29.6×39.3 cm，风格简易朴实意境隽永含蓄，是沟通文学与绘画的一座桥梁…… 果不其然，主持人话音刚落，张兰陵首先报价，“十万。” 有人加价一万，“十一万。” “十二万。” …… 张兰陵见竞争者甚多，想了想，直接加价8万，“二十万。” 会场一静，顿时无人应价。 展示了志在必得的决心后，竞争对手都会认真考虑一下。 一方面看值不值得，另一方面也卖对方一个面子。 非利益之争，不轻易结仇。 虽然因为位置角度的原因，大家还不能对号入座。 但信息是公开的，事后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 为一幅画和人死磕，不值得。 张兰陵心下得意。 在座的人中，他算是最穷的，却能如愿以偿。 拍卖讲究策略，能用很低的价格买到心仪物品，也是一种智慧。 然而，还没等主持人敲锤，关煌出手了， “五十万。” 会场稍微一静，随即议论声起。 钱倒是不多，但针锋相对的意味太强。 正常拍卖，加个一两万，都是正常。 直接翻倍的，一般来说，就是，要用钱砸你！ 大家忍不住看看究竟是哪两个人碰到了一起。 很快有人就看到关煌和张兰陵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