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告一段落（三更求支持）
关煌整理一下自己的资产，
充电宝告一段落，宽带陆续卖出一千多套，回款22万，律师代理费40万，路由器1万，离百万的目标还差不少。
不过也就这几天了，以他的预测，剩下的几家醉驾当事人，联系他，不会超过三天。
关煌浏览一下飞成都的机票时间，算了算，直接订在一周后，
为防止夜长梦多，不管到时候有没有凑够一百万，都要和赤月科技的人见面。
这个一百万变一亿的契机，关乎以后的腾飞，容不得半点差错。
回到学校，碰见好几天没见的李哲，关煌打了个招呼，对方勉强笑了笑，说有事就急匆匆离开。
关煌以为他是碍于面子，也没想太多。
上次“招商大会”没来，事后也没个解释，等到大家都挣了钱，脸上必然挂不住。
李哲刚刚从班主任那里出来，转眼遇见关煌，差点吓死。
刚做完亏心事，就遇到正主，以他的城府，还做不到虚与委蛇。
之前釜底抽薪，鼓动周光明抽贷，想给关煌关键一击，没想到被对方轻松化解。
他至今不清楚，关煌的钱到底从哪来的。
十万块不是一个小数，既没听到他借高利贷，也没听到同学传言。为了这事，他花了六千块才说动周光明，出了好大血。
李政这小子，出主意的时候有他，到关键时刻掉链子，毛都没一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前期投入不小，就此罢手，心有不甘，李哲干脆赤膊上阵，直接找到班主任郁珊（管理三个班），实名举报。
没想到被训斥了一顿，犹如一盆凉水浇下，李哲顿时清醒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即使看不惯关煌，也用不着赤膊上阵，把自己暴露了吧？
怎么搞到最后，李政不见了，自己一个配角，反而成了主力？
一念至此，李哲连忙向郁老师承认错误，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不会多嘴，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果不其然，郁老师见他这么快就知错了，脸色也就缓和下来，说了下“学生之间是难得珍贵的情谊，要珍惜”，另一方面也承诺“要教育好关煌，不让他在同学中间搞集资借贷”。
这也是为什么见了正主，仿佛见到鬼一般。
关煌还没回到宿舍，就被郁珊一个电话召了过去。
“郁姐，什么事？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这么快就上班了？”
“呃，没事了，适当运动有利于身体健康。”
本来想严肃一点的郁珊，闻言不由自主的温和起来。
“哦哦，那你小心点”，关煌对这种事不太懂，只能叮嘱一下。
“放心吧。”
郁珊想了想，也不能把对方当做单纯的学生看待，干脆直接进入正题，
“关关，上次说的生意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弄完了。”
“同学的钱，都还了？”
“全部还完，一分不欠。”
“哦，那好”，郁珊点了点头，“以后如果缺钱了，老师这里有，不用找同学们借，传出去影响你个人声誉。”
“呃，郁姐，也不用了”，关煌骂了一句李政，真是盯上老子了。
“跟姐客气什么”，郁珊很是霸气。
“暂时也用不着。”
“算了”，郁珊想了想，直接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黑色银行卡，递了过来，“卡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不够了再找我。”
“真不用，事情忙完了，暂时不需要钱。”
“拿着吧。”
郁珊把卡塞到他手里，关煌不好推辞，只能拿着。
“上次忘了问你详细情况，究竟都忙了些什么？”
关煌沉吟了下，决定透露一点情况，毕竟以后忙起来，学习肯定顾不上了，提前打个预防针，让对方心里有数。
郁珊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她本来就有点丹凤眼，这样一来，更加勾人。
“其他的没什么了。”
“你这真是”，郁珊摇摇头，不知道说点什么。
关煌笑了下，“也是生活所迫。”
“我以前对你关心太少”，郁珊带着歉意。
“没有”，关煌安慰道，“只是想做点事，你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提前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一个班级五六十个人，三个班级一二百人，郁珊能知道他的名字，谈过几次话，就已经很尽职了。
大学毕竟不同于高中，散养是常态。
除了个别有想法的人，大多数人都是自行其是，不太喜欢和老师有太多来往。
“没想到你一声不响地折腾出这么大动作，本来还想催促你多学习，争取毕业之前通过司法考试，现在看来不用了。”
关煌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没什么意外，他这辈子是不可能通过司法考试了，找不到太多的时间、精力投入其中。
尽管水平有了，但书本知识忘得才不多了。
郁珊继续说道，“这样也好，能在其他方面走出一条路，给大家树立一个榜样，即使不过司考，也有别的路可以走。”
“我这是瞎折腾，恐怕会起到不好效果。”
“那也没什么，以我们学校的司考通过率，80%的同学都会放弃从事法律这个职业”，郁珊摇头。
海城学院说是二本，其实可以归为三本，硬件可以，软件拿不出手。
富家子弟多，学习风气一般，虽然有努力的人，但是放到整个学校，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很多人是没有那个毅力去考司考，很早就放弃了。
司法考试难度之大，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即使考过了，也没啥卵用，还得一步步苦熬。
不要看大律师每年挣几百上千万，大部分人，都是分母，海城学院的法学，连名次都排不上，这种情况下，怎么和其他人竞争。
看看董律师有多苦逼就知道了。
关煌：“不误人子弟就行。”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例子没有普遍性，若非多了十年的阅历，他现在也是**丝中的一份子，根本不会为将来考虑，玩一天是一天。
“等以后合适了，你给大家做个经验介绍，也算是开阔眼界。”
61张飞牛肉(三更求支持)
“钱你先用着，同学那边就不要再借了。”
“好。”
关煌想了想没有拒绝，虽然他不打算用这钱，但是对方一片好意，也不能辜负。
可惜，从同学手里融资的想法，暂时不能实现。
以他的预测，等到醉驾案件办完，把自己包装一下，对外宣传宣传，混一个“创业达人”的称号不成问题。
同学们喜欢少年天才的故事，那就满足他们，一来二去，威信就来了。
到了那个时候，作为新一代学生偶像，在大学城搞几个创业项目，鼓励大家广泛参与，踊跃报名。
资金问题就是小问题了。
现在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学生稳定，向来是重点。
不管你是真创业还是假创业，不允许这样搞。
不能实现“先富带动后富”，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胡教授的课题，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完成一半了”，关煌随口胡扯。
其实一个字没写。
郁珊笑：“那倒是挺快的，昨天碰见胡教授，还让我平时多督促你，看来不用督促。”
关煌闻言，没有半点心虚，“月底肯定能完成。”
郁珊惊讶：“可不能为了赶工，应付了事。”
“放心吧。”
“即使你以后不做律师，也要和胡教授保持好关系，这样吧，你写好了，拿过来，我先给你改一遍。”
郁珊想了想，开口说道。
关煌有点不好意思，“这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
“郁姐，还是算了，你这不是准备着考博吗？别耽误你的事。”
郁珊摇摇头，“我和导师联系过了，今年没名额，要到年底了，年底我又没时间，等来年了。”
她是法学硕士学历，毕业后来到海城学院，本来以为大学老师工作轻松，假期多。
谁料到科研任务繁重，学生工作杂乱，除非自己放弃上进，忙起来也是昏天黑地的，再加上学历歧视，咬咬牙准备考博，没想到又意外怀孕，这么多事情夹杂在一起，差点崩溃。
关煌闻言：“好的，月底前应该能完成，到时候麻烦你了。”
“没事。”
关煌坐了一会，又闲聊几句，就离开了办公室，还没回宿舍，就接到许馨雨的微信，邀他一起跑步。
看了看天色，还挺早，也没在意。
到了操场，许馨雨已经开始跑了，关煌活动一下身体，追了上去，很快两人就并肩而行。
看到关煌，许馨雨点点头，关煌也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等她了”，没等对方回答，就快速向前。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许馨雨已经停下来，关煌仍旧在奔跑，不知疲倦，勇往直前。
2000米、3000米、5000米……
超过之前的极限后，关煌虽然感觉很累，却依然有余力，和之前第一次突破12圈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几乎可以确定，身体素质比之前有了大幅度提升，对于下个月的运动会，也有了一丝完成的把握。
万米长跑，将会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荣誉勋章。
“你进步很快嘛。”
“有你，有你指导，进……步，能不快吗？”
关煌气喘吁吁，说话都不流畅。
“嘻嘻”，许馨雨得意笑起来，眉毛弯成了一道弧线。
关煌咽了咽口水，“班花，你有没有报名？”
“报了女子800米。”
“你这获奖没问题。”
关煌倒不是奉承她，许馨雨常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远超同龄。
“哪有那么简单”，许馨雨摇摇头，“体育学院也参加，跟他们比起来，我也没多少优势。”
“不分组吗？”
“不一定，方案还没定下来。”
关煌安慰一句，“重在参与，学校应该会考虑，不然的话，最后得冠的都是体育生，那就没意思了。”
“没事，怎么都可以”，许馨雨也没怎么把比赛放在心上。
对于他俩来说，参加比赛最大的意义就是对自己的致敬。
“我下周要出趟远门。”
“去哪？”
“成都，你有去过没？”
“高一暑假的时候，去那边玩过一次。”
“哦哦”，关煌丝毫不意外，
虽然他上大学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并不意味着同龄人的经历都一样，对于有些人来说，大学之前已经游遍祖国大好河山。
“去成都，有事吗？”
“嗯，正事”，关煌点头。
“那你提前看好那边的天气，准备好随身物品。”
“嗯，好的。”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最近忙什么？”
关煌简单说了下公司的事情。
许馨雨听完，没有太多惊讶，开玩笑：“关老板。”
“嗯，许秘书。”
许馨雨挥了挥白生生的拳头，做出了一个讨打的手势。
“哈哈，开玩笑。”
关煌笑了下，调戏的话说不出口。
“对了，当老板是什么感觉？”
“哈哈，我这算什么老板，一个员工都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已经很好了，很多伟大的公司都是这样起步的，你没听过美国流行的车库创业吗，最起码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办公场所”，许馨雨鼓励道。
“好的，承你吉言，希望我的公司能发展成一家伟大的企业。”
关煌看着对方，眼神中闪过光芒。
“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哈哈，等我破产了，找你收留我。”
许馨雨假装思考了会，“好吧，那你一定不要破产。”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是不是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谁说不是，现在业务还少，等到下个月，恐怕不招人不行。”
“你应该这样想，公司发展好了，才会需要招聘人手。”
“嗯”，关煌回给她一个微笑。
可以说，他的抗压能力超乎所有人想象，因为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了，有件事别忘了。”
“什么？”
“买特产”，许馨雨开玩笑。
“哈，放心吧，已经想好给你买什么了。”
许馨雨不好意思：“呃，我说着玩呢？”
关煌看着她，“我当真了。”
许馨雨很快从若有若无的羞涩中恢复过来，眼珠一转，好奇问道，
“你准备买什么？”
“张飞牛肉。”
62第一号员工（三更求支持）
接下来几天，关煌又见了五六个当事人，除了其中一个感觉律师费太高，有点迟疑不定，其他几个都顺利签了合同。
宽带又接二连三地出售了百十套，回款两万多，“天河”路由器的销售不愠不火，三四天时间卖出了两三台，平均下来，一天连一台都没有。
看来前期的广告效果已经消耗殆尽，关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预测第一波爆发潮在一个月后，第一批购买者得到返款，其他人才会大胆跟进。
现在不过是尝鲜者、冒险者以及个别不在乎价钱的土豪。
“后期维护，你一个人行不行？”
“行吧？！”
来人给出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关煌很是无奈，听这话就知道不行。
既然暂时招不到合适的人，不如把业务外包出去，再招聘一两个人做后期维护。
只是没想到对方连这个信心都没有。
“那你回去等通知吧。”
“哦哦，好的。”
来人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忍着失望离开。
关煌自然不会注意一个跑龙套的想法，认真思考一下。
这样下去不行，办公环境较差，还是初创企业，薪水又低，不可能吸引到什么人才。
好不容易来个小猫两三只，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看来只能适当提高工资待遇了。
不是说计算机专业的失业率高居前三吗？
不是很多人都梦想着和大佬们一起创业？
怎么关键时刻，一个合适的都没有。
关煌在招聘网站上修改了一下工资水平，希望能吸引更多的目光。
有时候想想，他最缺的不是技术人员，而是一个管家，这种零碎的活，占用了他大量的时间。
反正还不急，关煌把事情抛在脑后。
实在不行，等他从成都回来，去大学城里找兼职。
不信找不到合适的。
为了这趟投资，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尽管账户上只有一百万左右，没有达到预期，关煌还是决定马上出发。
正在订票时，敲门声响起，关煌有点惊讶，谁会来他这里？
邻居吗？
打开门一看，卧槽，刚才应聘的技术男。
“你……”
“关总，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只要管吃管住，不要钱都可以。”
关煌吓了一跳，“你这是？”
“我什么都能干的，打扫卫生、做饭、收发快递……”
“等等”，关煌阻止了对方，“你是有什么难处？”
技术男一听，欲言又止，“关总，我……”
关煌：“可是我这也不需要其他人啊。”
技术男连忙保证：“不要薪水，有口饭吃就可以。”
关煌笑了，“你怎么跟逃难似的，怎么了，身上没钱了？”
“没有了。”
“你不是应届生吗？怎么不回学校？”
“被学校开除了。”
“哦，犯啥事了”，关煌笑着问道，心下却提高了警惕。
“帮我女朋友担保，后来她跑了，我被追债的堵上，事情闹大了，学校出面调解了下，就把我给开除了。”
关煌笑了，“对了，你叫那个，宋什么？”
技术男略带尴尬，连忙附和道，“宋晓东。”
“海城电子科技学院？”
“是的，是的。”
关煌想了想，自己的羊毛党中，好像有一个海城电子科技学院的，拿出电话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
“喂，智鹏，我是关煌。”
“哎黄哥。”
……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关煌就进入正题，
“智鹏，我给你打听个事。”
“黄哥，你说。”
“你们计算机系有个叫宋晓东的，你认识不认识。”
“不认识，不过，黄哥你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
关煌也在意宋晓东就在身边，直接向对方说了情况，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事闹得挺大的……”
智鹏把听来的八卦说了一遍，最终说“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打听更详细的信息。”
关煌说不用，谢过对方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略显拘谨的宋晓东，没想到，你丫的还是个情种。
宋晓东忐忑地站在一旁，没想到老板的交际这么广，随便就能找到自己的同学，幸亏刚才没说谎。
“这样吧，你先留在这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工资是没有的，你愿意就留下来，不愿意，门就在那边，随时走。”
“愿意愿意”，宋晓东连忙回答。
“因为我没打算招其他岗位的人，所以，你也不能算公司的员工”，关煌看到对方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既然管了吃住，那就必须付出劳动，平时帮着公司干点活，你有意见没有？”
“没有，没有，关总，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
可能真是逼急了，宋晓东的姿态很低。
关煌点点头，“厨房有锅碗瓢盆，你可以自己做饭，煤气费、水费由公司承担，你暂时吃住在这里，如果找到合适的工作机会，可以随时走。”
“嗯嗯”，宋晓东喏喏说不出话来。
不发工资的工作，自然不可能干的长久，他也不好意思表态“干到公司不要我为止”，但是现在说以后，总觉得不是那个味。
关煌见状反而有点放心，对方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收留对方，虽然有几分同情在。
不过不用开工资，对于关煌来说，就没什么影响，相当于找了一个夜间保安兼劳力，能把他从繁杂的琐碎中解放出来。
最起码打扫卫生，生火做饭，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这边虽然治安尚可，却也不是没有任何风险，毕竟要出差一周，有宋晓东看门，能放心不少。
“接下来我要出趟远门，你每天的工作，就是收发快递，具体情况每天给你发微/信……”
关煌把简单的流程说了一遍
他倒不担心对方卷起公司财产跑了，既然知道了对方身份，加上性格不错，冒点风险也是应该的。
再说了，整个火神公司的财产，几把桌子、椅子，一台二手电脑、打印机，a4np纸，几十台“天河”路由器。
整体价值不超过五千块。
刚够入刑标准。
63正经生意1
从双流机场t1航站楼出来，轻装而行。
因为时间不急，关煌特意乘坐了一下成都地铁，人不多，很方便，比之魔都地铁，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乱哄哄的一拥而上，而是慢条斯理的踱进车厢，没有为抢座而不顾形象的冲过去，而是缓步向前，真是一个悠闲的城市。
据说有家著名的互联网公司，来这里招人，问应聘者能不能加班，一些人表态，加班到五六点，没有问题。
公司要求加班到九点，吓得对方落荒而逃。
从著名的春熙路站点出来，关煌走了一大段路，也没看到成都的特色-美女，正有点失望，熙熙攘攘的人流突然出现，成都的魅力扑面而来。
后世著名的国际金融中心尚未完工，爬楼大熊猫也没有出来，关煌先找到预定的青年旅舍，安顿好。
等到关煌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整个城市充满了着热闹、欢快的气息。
作为全国有名的休闲之都，很多男人叼着烟卷，带着悠闲的姿态，完全没有上班族的麻木。
经旅社前台小妹推荐，关煌找了一家小巷子的火锅店“锅大侠”，特意找了一份辣火锅，一锅辣椒，红彤彤一片，虽然嘴里分泌口水，却有点不敢下咽。
精品千层肚、贵妃牛肉、红糖糍耙、太极双滑……
服务员是个小妹，可能看关煌长得帅，很耐心解释每个菜如何食用，帮着调试大小火，听着那软绵绵的声音，恍然间有种微醺的感觉。
火锅味道纯正，辣而不腻，香而爽口，吃到最后竟然有一种还想吃的念头。
吃完火锅，随意逛了一下，关煌就回到旅馆，跟许馨雨报了平安之后，就躺下休息，为明天的行程养精蓄锐。
只知道赤月科技的名字，在天府软件园创业场，其他消息一概不知，但这些并没有阻挡关煌的热情。
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公司所在地，这个时候的赤月确实比较苦逼，十几个人挤在不足一百平米的地下室，煎熬等待。
《三国威力加强版》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不过是测试修改，相比较其他成员的喜悦与忐忑，何鹏的心里多少有点压抑。
他最近邀请了一些朋友评测，只是大家的评价普遍不高，大多人认为题材不够新颖、卡牌游戏形式不够创新。
他的心里预期也一再调整，从开始的一夜暴富，横扫四方，到现在期望能流水百万，可以维持团队。
失败的结果，他不敢想，倒不是他害怕失败，既然敢出来创业，就没想过失败了怎么办？
他担心的是团队的其他人，大家都是在他的号召下聚在一起，凭着一腔热血和对游戏的执着开始了创业之路。
一旦游戏失败，公司必然撑不下去，到了那个时候，对于众人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起步资金一百万，已经砸锅卖铁，再多真凑不来了。
如果这次失败，三五年内不要再想创业的事。
一旦过了三五年，那就更没机会了。
何鹏心里的忧虑自然没有不方便对外说，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会打击团队士气。
“阿伟，等游戏上线了，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继续开发游戏咯。”
“我是说生活上。”
“鹏哥，你问阿伟是问错人了，应该问我，我早就想过了，等游戏上线，先休息一个月，首付一套房子，去相相亲，把单身问题解决了。”
“做梦呢。”
“哈哈，想的倒挺美。”
……
大家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幻想中，脸上洋溢着憧憬和喜悦。
目前这个行业，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不断上演着**丝逆袭的故事，08年成立的尼毕鲁公司，只有3000元启动资金，去年已经实现年盈利近亿元。
何鹏陪着众人说笑一会，把团队中隐藏的那丝焦虑化解，个个如同打满鸡血一样，仿佛成功触手可及。
说起来，他之所以成为游戏工作室的负责人，并不是因为他股份最多，也不是因为他技术能力最强，而是他的职业经历。
其他成员大多是技术宅男，擅长敲代码，相比起来，他勉强有点管理能力，就赶鸭子上架了。
“鹏哥，我们游戏失败了，怎么办？”
阿伟突然问道。
“失败了，怕什么，我们钱还够，可以重新再来”，何鹏轻松笑道。
“哦是啊，之前我们什么都没有，现在最起码有了第一款产品，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
阿伟恍然，其他人也都笑了。
平时不接触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既然鹏哥说有钱，肯定有钱。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何鹏不知道算了多少遍家底，剩下的钱肯定撑不到下一款游戏的开发。
真失败了，只有各自散伙。
至于继续向公司投钱，也只能想想。
已经借了一屁股债，现在连一分钱都借不到了。
除非让父母把房子卖了。
那倒是一个大数目。
不过，他却干不出这种事。
不能让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要跟着自己担心受怕。
至于找投资，他不是没想过，甚至也见过不少风投。
只是，钱这东西，永远都是缺的，向来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困难。
即使手游行业大爆炸，热钱不断涌入，大量投资人涌向这里。
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只要是个项目，只要有几个开发人员，就能拿到资金。
躁动的资本，躁动的人群。
所有人都开始挽起袖子开采金矿。
然而，没有人是傻子。
何鹏见到的投资人，要么屁都不懂，几个月就要见到游戏上线，要么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就想拿走一半的股份。
谈来谈去，没有一个合适的。
没有成绩之前，说的再多也是白搭。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麻痹的，不受这罪了，等游戏上线，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然而，想想弟兄们的信任，想想创业时的豪情，只能咬牙坚持。
64正经生意2
“何先生，今天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叫我阿鹏就好，只是我很好奇，你从哪里知道我们公司的。”
何鹏看着对面坐的关煌，心想又是一个淘金的人，
“一个朋友告诉我，有一家团队在做三国类的卡牌游戏，我就特意赶过来看看，你知道的，现在手游火热，机会很多。”
关煌随口扯道，
他并没有回避投资的想法，这两天他在创业园区见到不少投资人和游戏团队，可以说这个时候，整个市场是癫狂的、非理性的，形成了一股淘金热。
他之前还在想，该怎么编一个合理的借口登门拜访，到了这里才发现，根本用不着，投资人如嗜血的鲨鱼，随处可见，四下寻觅有潜力的目标。
赤月团队，基于开发人员的技术实力，之前就有人找上门想投资，只是条件一直没谈拢，才搁置下来。
关煌深入了解之后，才发现之前的信息是错误的。
现在的赤月，确实很**丝，却也不是没有拿出手的东西。
其团队的多名成员，都有六、七年的游戏从业经验，其中方伟还主持过多款上线运营产品，完成某大型网络游戏的双端（客户端，web端）的同步开发。
也算是潜力股一个。
“关先生的来意，我也了解，只是我们的游戏已经完成，团队暂时不需要投资，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关煌闻言，心下很是失望，谋划了这么久的事，竟然落空，眼睁睁看着上亿元从手头溜走，真是不甘心。
面上却丝毫不露，笑着说道，“那看来是有缘无分啊，不知道阿鹏能不能推荐几家其他公司？”
何鹏轻微皱了一下眉头，也笑着说，“你这是让我资敌啊。”
“我从小读三国故事长大，喜欢里面的英雄气概、谋士武将、战争争霸，很早就有一种游戏化的想法，所以听到有人在做三国类卡牌游戏，就迫不及待赶不过来了。”
何鹏闻言，有点动容，“我们新开发的《三国威力加强版》就是这样一款游戏，重现经典的三国战役，招募名将美人，让玩家过足三国霸主之瘾，到时候上线了，还请你多多支持。”
“一定的，已经完成了吗？签代理商没，什么时候能上线？”
感受到对方的迫切，何鹏笑了笑，“在做最后的测试，接下来联系代理商，快的话**月份能上线，慢的话要到十一月十二月了。”
关煌故作失望，“还要这么久？”
“没办法，现在市场上有很多产品等着上线，不说一一排队了，也要经过复杂的手续。”
“可惜了”，关煌摇头，接着问道：
“这款游戏完成，你们是开发新的游戏还是继续深挖这款游戏？”
开发游戏有点像赌博，谁也不知道哪一款会受市场欢迎，不是投入巨大、画面精致、玩法有趣，就一定能成功的，运气占了很大一部分。
何鹏暗暗叹了一口气，对方倒是挺相信自己的，还问下一步怎么办？
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游戏行业颇像电影行业。一些名不经传的小团队也可以拍出低成本的佳作而一举成名，但很难保证下一步还能踩对点，还能持续出佳品。
如果《三国威力加强版》能成功，他就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全力投入《加强版》，出一系列的续作；第二个就是多战线策略，多开发几款游戏，增加成功几率。
可以一夜暴富，也可能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不过这些都是将来的事了，和赤月关系不大。
目前的他们，还在为能不能成功而努力。
“我们还没考虑那么远，眼下把《加强版》做好就是最主要的目标。”
关煌闻言，迟疑了下，“那你们没想过失败了怎么办？”
“呃……”
一看他这种表现，关煌心中大定，“游戏开发有成功有失败，我觉得眼下你们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把《加强版》做好，而是为自己准备一条退路，一旦《加强版》出师不利，这边能够快速行动起来，不至于长久的努力毁于一旦。”
这话说到何鹏心里去了，他又何尝不想如此，只是退路不好找，需要真金白银打造。
关煌继续说道，“作为工作室的负责人，越到这个时候要越清醒，公司安危，你要负责一半，其他人可以幻想游戏成功了，怎么样怎么样，你必须考虑游戏失败了，该怎么办。”
何鹏苦笑起来，“看来融资是势在必行了？”
“公司负责人切忌不能有赌博心态，宁肯少挣一点，也要保持充足的现金流，要知道创业是个长期的活，凡是一夜暴富的公司，跟少能经得起市场的考验，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
何鹏几乎要被对方说服了，每一个游戏人都有一种恐惧，他也不例外。
这种恐惧，根植在游戏人的宿命中。他们在最璀璨的时候，就在考虑下一次如何绽放。
“这个时候，我们没有能够证明自己的东西，又该如何吸引投资人？”
关煌忍住喜悦：“风险投资，投的就是未来，投的就是你们这个团队，不需要你们多做什么，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小问题。”
“一家公司就像自己孩子，把它卖掉，几乎心如刀割。”
“错了，不是卖掉，是给它又认了一个亲戚，你应该感到高兴，又多一个人喜欢它。”
“不知道关先生能不能接受单纯的财务投资，不插手具体经营？”
关煌笑了，谈到这里，双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何鹏愿意接受投资，但是底线是不能插手具体经营管理。
对方没说估值以及融资额度，反而第一个谈起管理问题，能够看出，在他心中更看重什么。
“您放心吧，我只对玩游戏感兴趣，对管人管公司没有任何兴趣，如果这次能够合作，可以只做财务投资，甚至可以把投票权委托给你，不插手任何经营活动。”
65老同学
得到这个“不插手”的承诺，接下来双方几乎再没有分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于何鹏来说，这个时候融资，为未来增添一份保障，他不能肯定《三国威力加强版》一定会爆炸，尤其是同行的反馈普遍较低的时候。
当然这种话就不必给关煌说了。
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至于估值问题，不是一两句能谈下来的。
怎么说呢，估值只是估值，大家都在估摸着算。
创业团队，不可能找一个会计师事务所验资。
何鹏他们三个月前投入100万现金，现有开发人员八名，一款即将完成的卡牌手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关煌假装沉吟了一下，给出了500万的估值，何鹏不置可否，说回去和其他人员商量一下，稍后电话联系。
到了这个地步，关煌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只有等待，表现的越急切，越容易被对方抓住破绽。
应该说，五百万还是比较符合实际情况的，创业才三个多月，市值已经增长了五倍，称得上飞一般的速度。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答应下来。
然而对于何鹏来说，自从他选择创业，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什么情况都考虑过。
如果完全按照他想法来说，有了《三国威力加强版》在手，赤月也算鸟枪换炮，估值怎么说不翻个十倍。
当然，创始人的想法和投资人的想法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双方需要尽量的磨合，磨合不好合作就崩了。
说起来，关煌已经是目前价格给出最高的投资人。
之前有的给出一百万的估值，完全把他们当扑街团队。
有的给出二百万的估值，既然当初投了一百万，现在就应该享受和当初一样的价格，完全不顾他们这几个月的辛勤努力。
最高的估值没有超过五百万的，而且开口就是一半的股份。
综合起来，关煌给出的条件确实是最好的。
对于赤月来说，可能目前市场能接受的价格也就是五百万了，没有过往骄人的战绩佐证，是不可能突破这个天花板的。
尽管投资圈号称钱多人傻，以至于有人故意编排段子来嘲笑：
某移动端产品完成70%，外包几张宣传海报，找媒体发一篇新闻《韩国国宝插画师担纲主美，产品即将公测》，招引来a投资人主动估价1000万。
次日，找几个小渠道买几百个用户测试，再找媒体发篇新闻《呕血大作2年打造，次日留存80%》，招来b投资人说，a已经准备好合同了，1000万估值，我觉得我们产品还是很牛叉的，未来月收入500万不是问题，b报价1200万。
次周行业大会，找来朋友c投资人喝酒倾诉，“哎，a和b都报价1500万估值，两面都是我的朋友，产品在这放着肯定赚钱，你说我怎么才能不得罪人?
次日1500万签了。
当做笑话听听可以，真要这么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想得再多也没用，公司不是他自己的，还要回去和其他小伙伴们商量。
接不接受融资？
对于公司的最低估值是多少？
两人分开后，关煌就回旅社等对方的消息。
既然事情已经尽力，剩下的不过是等通知，如果真的不成，也不必强求。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尽人事，听天命。
等待的时间，他准备好好转转这天府之国、魅力之都，下次再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关煌突然想起自己的高中同学好像在这里上学，因为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了，好不容易找到对方的qq，确认一下，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夏薇，这周我来成都出差，有时间的话出来吃个饭，关煌。
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不会主动约同学出来，毕竟关系一般，现在却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同学，相比陌生人，总有几分情谊在，说不定以后有什么地方需要麻烦对方。
这个时候打打基础，也比临时抱佛脚强的多。
当然，如果对方假装没看见，他也不会贴上去，倒不是什么面子问题。
一个老男人的面子算得了什么，只是很多事不值得浪费时间，说起来，夏薇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有各种顾虑，也很正常。
“老同学，你来成都了，我今晚、明晚有空，打我电话135……”
关煌笑了笑，没想到夏薇还是挺热情的。
这倒不是说对方对他有什么好感，可能真的是见到老同学比较惊喜，性格使然。
两人约在学校旁边见面。
“关关，你这变化好大啊，我都不敢相认了。”
“哈哈，有吗”，关煌笑了。
为了这次投资，他特意往成熟风格打扮，身上能显示年龄的标签全部去掉，除了脸看着有点嫩，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稳重的气息。
两人站在一起，一对比，气场碾压。
夏薇一看就是象牙塔待久了，有点纯真。
关煌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真的，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夏薇点点头。
她本来还以为对方只是找个借口见见她，没想到还真是出差。
这种精英职场范，完全get到她的点。
“都是工作需要，你知道的，虽然看着还可以，有点像卖保险的。”
“哈哈，你怎会说笑。”
两人说笑一会，就消除了隐约的陌生感，对于关煌来说，他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五分钟内和一个陌生人打成一片。
对于夏薇来说，真的是性格开朗，待人热情了。
“附近有什么好吃没？我请客。”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我做东了，别管了”，夏薇直接说道，稍后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一个闺蜜非要跟着我，你别介意。”
“哈哈，人多热闹。”
关煌暗赞对方一声，既待人热情，又足够聪明，恐怕不是闺蜜非要来，而是她把对方叫来作陪的。
虽然是同学，一男一女也有点尴尬，万一关煌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也不好解围。把朋友叫过来，三个人就足够化解大部分尴尬了。
66思量
“我不同意。”
何鹏刚把关煌的投资条件说了一下，阿男就旗帜鲜明的反对。
“怎么说？”
“这是摘桃子，我们什么工作都完成了，他过来投资，那不是捡漏吗？”
阿伟扶了一下眼睛，开口问道，“鹏哥，是不是没钱了？”
何鹏看了一下四周，开口说道，“还有一点，但是不多了，一旦《三国》失败，肯定撑不到下一款游戏。”
其他人顿时沉默了。
没钱，比什么理由都强。
何鹏开门见山说道，“我们肯定能撑到游戏上线，这个请大家放心，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赌一把，如果《三国》爆炸，那不用说，靠着每月盈利就足够养活我们了，投资人的条件会比现在好十倍、百倍。”
阿男提高声音：“赌一把，没什么，大不了从头再来。”
有人想开口反驳，最终又忍下了，何鹏把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阿男，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赌输了，团队就解散了，不会有人投资我们的。”
手游市场火爆，就意味着竞争白热化。
那从业人员多去过江之鲫。
在这种情况下，失败者不会得到第二次机会的，千万不要以为失败是成功之母，本来就是以小博大的游戏，没了运气，你还指望能反身？
可笑。
阿男嘴硬道，“不行就去借、去卖房，总归是能找到钱的。”
何鹏摇了摇头，这纯粹是气话。
卖房创业，背一屁股债，把所有希望押宝在这上面，纯粹是疯子所为。
阿伟：“鹏哥，你之前找的测评，大家都什么反馈？”
何鹏：“都是老生常谈，不说也罢。”
这话一出，大家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评价了。
虽然测评不代表游戏前景，也有不少咸鱼翻身的例子，但整体看低，无疑为成功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男怒气冲冲，“一点眼光都没有，以后不找他们了。”
“鹏哥，你的意见呢？”
何鹏想了想，“我个人是倾向于接受投资，现在让渡一些利益，为将来买个保险。如果《三国》火了，那不用说，公司一飞冲天，我们损失一些金钱。如果《三国》不温不火，那大家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接着转头对着阿男说道，“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每个人的条件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着巨额债务创业的，阿虎、阿方都成家了，需要稳定的工作。当然，如果大家选择拒绝，我们就一起抗到底。”
阿男说不出话来，他可以对自己严格要求，却不能对其他人提同样要求。
何鹏继续说道，“当乐预测，今年上线的手机网游将超过400款，相比去年翻一翻，平均每天就有一款新游戏上线，超过三成是卡牌游戏，对于我们来说，形势还是比较严峻的。”
其他人大概是第一听到这个消息，个个面色凝重。
卡牌类游戏，简单易上手，对其成本和周期可控性强，开发难度相对较低，素材丰富，又能够出精品、爆品，简单来说就是投入小，产出大。
自然吸引大批厂商进入，竞争日趋白热化。
何鹏：“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昨天，全国手游研发公司超过1500家，到年底可能超过4000家，如果每家出一款游戏，这个数字就很恐怖，明年的竞争会比今年更加残酷，几乎可以断定，如果我们失败了，从市场上是不可能再找到钱了。”
阿伟几人不说话。
虽然他们对游戏火爆也有预料，却从来没想过竞争这么激烈。
一天一款，岂不是要排队一年才能上线？
这岂不是要等猴年马月了？
这个是创业之初从来没想过的问题。
大家对于困难的估计不过是开发遇到难题、没钱了、工作条件太差，从来没想过游戏上线也这么难。
排队一年，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何鹏看众人有点低落，安慰道，“不过，大家也不用太担心，按照我的判断，90%的手游在立项阶段就注定了失败的结果，和我们竞争的不过是剩下的10%，和我们目标客户相同的不会超过20款游戏。”
“啊？”
“很多游戏，最开始立项的时候，就准备不足，根本不做任何市场调研，不要说研究市场动态、预判游戏数据，甚至连团队讨论和准备时间都没有，看到哪类游戏火爆，就马上立项，开发到一半，发现市场风向变了，或者出现重大逻辑错误，只能搁置了。”
阿伟喃喃道，“20款，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们能从里面脱颖而出吗？”
何鹏这一刻，倒是信心十足，“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既然能成功，那为什么还要融资？”
“这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阿男：“鹏哥，那他（关煌）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是不是我们的玩家啊？”
《三国威力加强版》已经开始了初级版本内测，邀请资深玩家、三国迷先行尝鲜，发现bug，提出意见。
何鹏摇了摇头，“关是一个投机者，应该也见了不少手游公司，我们只是他目标中的一个。”
“他都提什么条件了？”
何鹏：“除了估值有点低，只有500万，投资100万，占20%的股份，其他的条件都不错，不插手具体经营管理，愿意把投票权委托给我们。”
阿伟点头，“倒也不算苛刻。”
阿男：“那他怎么不多投资点，一百万也没多少。”
何鹏笑：“人家又不是傻瓜，投的多还怕你把公司挖空，留个空壳子给他呢。”
阿男也笑了，“他要是敢投1000万，我们就把公司卖给他，另起灶炉。”
“哈哈”
……
几人笑过，何鹏扫视了一圈，“那就跟他谈谈？”
“谈谈吧。”
“我同意。”
“可以谈。”
……
“那好”，何鹏说道，“其他的条件也不用改，挺合适的，剩下的就是，看看估值能不能再谈谈。”
“越高越好，现在打给他？”
“不急，先晾他一下，吊吊胃口。”
67闺蜜
“关哥，你来这边谈什么生意？”
李露露涮着火锅，开口问道。
她性格比夏薇还开朗，见面没一会，就打成一片。
“手游，手机游戏你玩吗？”
“知道，知道，《我叫mt》，班上很多男生都喜欢玩，不过我不玩。”
“嗯，我们公司看中了一款手游，过来谈谈合作。”
“哦”，李露露眨了眨大眼睛，“那关哥，你们公司一定很大吧？”
“小公司，你听都没听过。”
“哎，那也不错了，关哥都可以负责一个项目了。”
“羡慕啥，等你们毕业了，大把公司随便挑，平台高，.asxs.好，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成了我领导。”
“嘻嘻，关哥真会开玩笑。”
关煌摇摇头，“我说真的，毕业了能去大公司，还是要去大公司，对个人的能力是极大的锻炼和提高，别听其他人忽悠，说什么小公司机会多，升得快，能独当一面，如果学不到东西，这些都是昙花一现。等你在大公司历练几年，想跳槽的话，机会多的是，如果在小公司耽误几年，即使当上部门领导，又有什么用呢，在人才市场上，已经没有竞争力了。”
“关哥，你怎么体会这么深？”
夏薇也忍不住说道，“关关，你不就选择了小公司吗？还没毕业，都已经独当一面了。”
“哈哈”，关煌笑了，“那是因为我别无选择啊，如果我们学校有你们学校的牌子，我肯定不会找这么不靠谱的公司。”
他之前说自己网上认识了一个富二代，两人一起折腾了一家小公司，虽然还没毕业，已经开始创业了，这次飞成都是为了谈合作。
李璐璐：“这话让你老板听见了，非把你开除了。”
关煌虽然说自己也是老板，但是两人下意识地忽略了，把他作为打工地看。
“不会，怎么说我也是业务骨干，还得靠我给公司创造利润呢。”
“哈哈，这话霸气。”
“来，以茶代酒碰一个。”
“吃火锅不喝酒好奇怪，算了，喝饮料”，李露露拿起杯子和两人碰了一下。
“关哥。”
“嗯？”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没事”，关煌有点奇怪看着，吞吞吐吐不是对方的性格啊？
李露露有点不好意思，指着绿水鬼，“你这块表是真的吗？”
“哈哈”，关煌笑了，“你猜猜。”
“我也不知道啊，听说是名表，奢侈品，挺贵的。”
“假的”，关煌没有半点遮掩，直接承认道。
“吓死我了”，李露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还想着差距也太大了吧，都是学生，你已经买得起十万块的表，我还每个月从父母那领生活费。”
关煌把表取下来，递给她看，“淘宝买的，很便宜。”
“做工很精致啊，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真的。”
关煌：“都是为了工作，真的买不起，只好买一个高仿，有了这个，别人就不会对我们的实力产生怀疑。”
“感觉好复杂啊”，李露露把表还给他。
“没办法，等你们工作了，就知道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夏薇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对老同学的变化不适应，在她的记忆中，关煌是一个很羞涩、内向的人，高中三年，没给她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这次见面，对方成熟稳重，幽默风趣，谈吐间挥洒自如，和当初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另一方面，关煌似乎只是把她当一般朋友看待，心中隐隐有点失落，这点失落究竟从哪里来，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夏薇：“关关，那你生意谈好了吗？”
“还在谈。”
“很麻烦？”
“还好吧”，关煌想了想，打了一个比喻，“就好像钓鱼，比的是耐心，谁先忍不住谁认输，当然不能蛮干，动作太大，会把鱼儿吓跑，最后能不能钓到鱼，还需要一点运气。”
李露露奉承道：“那你一定是钓鱼高手。”
“从哪里看出来？”
李露露想了想，“你既然从海城飞过来谈这笔生意，说明对你很重要，但你一点也不着急，还想着找老同学聚聚，要么是胜券在握，要么有足够耐心，既然生意还在谈，就说明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你又不急不躁，那就足以说明你有耐心，能沉住气，是个钓鱼高手。”
“露露，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那是”，李露露得意仰起头。
夏薇在一旁补充道，“露露可是我们学校心理协会的副会长，考过心理咨询师。”
“不简单”，关煌赞叹，胸大也不一定无脑，忍不住逗她，“不过，有一点你没算清？”
“什么？”
“或许，我不是有足够耐心，只是色令智昏。”
李露露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看了闺蜜一眼，连忙点头，“是有这个可能，高中时期说不定暗恋人家，现在有个机会，自然要见一面，慰藉一下相思之情。”
夏薇有点脸红，嘟着嘴，“你俩真讨厌，再说我就生气了。”
心事不经意被人揭露，羞耻感爆棚。
本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的话，关煌谈生意，怎么可能有时间见她一面。
不过经过接触，她发现自己想多了，人家真的是看看老同学。
李露露连忙道歉，“好好，不说了，开个玩笑。”
关煌看到高中同学脸上飞起红霞，才意识到对方还只是个学生，对于这种话题，可能有点接受不能。
不像是工作后的同事，你敢讲一个黄色笑话，她能面不改色耻笑你。
夏薇换了一个话题：“那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快则一两天，慢则一个星期。”
夏薇想了想，“这几天我都有课，如果周末你没走，我带你好好逛逛成都。”
“嗯，好的，看具体情况吧，工作以后身不由己啊。”
“能自己挣钱了，可以了，看看我们还是花着父母的钱。”
关煌笑笑。
突然想起来，人们似乎每个阶段都在向往下一个阶段的生活，小学-高中-大学-工作，却忽视了眼下是最好的人生。
68少女情怀
没有接到何鹏的电话，关煌虽然有点紧张，却沉住气，没有过于急切的表达。
从之前的谈判中，他能隐约感受到对方的狡猾，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明明想要投资，却开口拒绝，以退为进，不过是筛选出更好投资者。
而现阶段，不可能有第三人比他更合适。
如果摈弃其他因素，赤月也不过是上千家手游公司中的普通一个，想要更好的投资条件，几乎不可能。
只要对方认可他的判断，现在损失一点股份，为将来买个保险，那这笔生意就跑不了。
他甚至隐约有种感觉，何鹏也在硬撑着，等他打电话，以占据主动权，这个时候，是双方耐心、意志力的比拼。
何鹏的优势在于可以长时间耗下去，赤月虽然需要资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但是也要防止关煌找到新的投资项目，从而丧失一个优质的合作伙伴。
关煌的优势在于知道对方的未来，《三国》游戏必然爆炸，必要时可以先让步。
但是也要警惕对方弄假成真，羞恼成怒一气之下死扛到底。
这种暗暗的交锋，能够促使一个人快速成熟起来。
为了做做样子，关煌有意识地接触了一些其他游戏工作室，可惜没有专业的眼光，也看不出哪一个是潜力股，哪一个是垃圾股。
只怪以前游戏玩的少，不了解哪些是爆品，不然的话，投资个两三家，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这个时候的手游行业，真的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连圈内人都感觉一天一个变化，更不要说外人了。
作为继“北上广”之后，中国手游的第四城市，成都被称为“蓉派”，短短一年多时间内，见证了太多一夜暴富的神话。
去年，数字天空开发的网游《龙之力量》一飞冲天，盘踞app store畅销排行榜长达一年，其中数月位居榜首。
带来了无数的名利，也吸引了更多人投入其中。
之前关煌跟何鹏聊天的时候，就谈起过，为什么成都的手游业会崛起，而海城却没有形成规模，只有小猫两三只。
要知道，与成都相比，海城的人力资源并不缺，是中部的高校聚集地，诞生了很多软件企业，从教育到实践，积累了大量开发类人才。
何鹏的看法是：“蓉派”能够崛起，有一定的历史原因，在端游时代，四川就是一个必争的战略之地。国内大型端游公司在成都几乎都有分支机构，因为安逸的成都适合组建研发分部，另一方面，四川本就是游戏消费大省。
关煌却认为：“蓉派”形成的关键在于政府的支持，cd市政府看到了创业风口，希望将成都打造成“手游之都”，对其中的优秀公司给予房租优惠和各种补贴。加上成都的房价、人力成本都远低于一线城市，对于资金紧张的初创团队来说，可大量节约成本。
两人谁也没说服谁，一方坚持野蛮生长，一方坚持政府主导，隐约有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的影子，不过两人一致同意，“蓉派”已经崛起，形成了聚合辐射效应，
以赤月所在的高新区为例，作为成都的软件和游戏产业主要承载地，聚集了90%以上的手游公司，形成了产业规模，其他城市想要追赶，几乎不可能。
空闲之余，关煌也开始准备特产礼物。
张飞牛肉之类的零食一大堆。
不值什么钱，也是一片心意，毕竟出来一趟，留点纪念。
为许馨雨挑选的是蜀绣，非常漂亮的一条丝巾，印着花鸟图案，即使以外行的眼光，也能看出其中的精致之处。
售货员说的什么“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紧密柔和，车拧到家“之类的吹嘘话，关煌特意记了下来，方便将来显摆。
“关哥，你这是送女朋友吗？”
李露露没有课，自告奋勇地作为导游，带着关煌四处瞎逛。
虽说是看在夏薇的面子上，不过也能从侧面看出关煌的为人和魅力。
“是啊。”
李露露眼珠一转，追问道，“真的假的？是你同学吗，谈多久了。”
“假的。”
“你真讨厌。”
“哈哈。”
李露露：“关哥，你觉得薇薇咋样？”
“怎么？想当月老啊”，关煌斜着看她一眼。
“看你说的，我随便问问。”
“挺好的。”
“那你愿不愿意，有这样一个女孩作为女朋友？”
关煌吓唬她，“小心她知道了揍你。”
去过了宽窄巷子，两人来到锦里，跟宽窄比起来，锦里更大气一些。
“嘻嘻，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说。”
“你会说吗？”
“不知道，看你表现了”，关煌目光略过变形的皮卡丘，看着周围穿梭的人流，古色古香的招牌，似乎穿越了时空。
李露露似乎感受到男人的眼神，拽了拽白t恤，把皮卡丘撑得圆滚滚，“哼，坏人。”
关煌：“你现在才知道，晚了。”
“我回去给薇薇告状。”
“告什么状，说你准备把她给卖了？”
“嘻嘻。”
“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李露露一听，连忙回答，“要得要得。”
在锦里，不吃小吃就是最大的遗憾。荞面、牛肉焦饼、黄醪糟、糖油果子、甜水面、凉面、卤菜等等，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关哥，你以后还回来成都吗？”
“可能短期内不回来了。”
“哦”，李露露有点失落。
“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海城”，关煌隐隐约约察觉到那一丝情丝，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少女情怀总是诗。
对于关煌来说，对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激起了一点水花，却终究会归於平静。
甚至在以后的人生中被彻底遗忘。
“我肯定会去的”，李露露很快从惆怅中恢复过来，笑着说道。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遇到一个对的人，不失为一次美好的回忆，她咬着嘴唇，看着低头吃面的关煌，心中闪过……
69竟然不上
虽然李露露做好了留下来过夜的心里建设，但关煌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平静而坚定地把她送回了学校。
倒不是因为露露长得一般，相反，肤白貌美大长腿，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火辣，尤其是……
绝对称得上尤物。
也不是露露主动贴上来，让他看不起，男欢女爱，向来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更不是因为顾忌高中同学，以他的手段，绝对可以不露一丝破绽。
上就上了，又能如何？
然而，关煌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对于他来说，纯粹**的发泄，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的他，更注重灵与肉的结合。
可能是成熟稳重的职场范，正好触动了露露的少女情怀，让她产生了一种恋爱的错觉，然而对于关煌来说，两三天的接触，不足以产生感情上的冲动。
只能给美人说声抱歉了。
“关先生，你好，又打扰了。”
“喂，阿鹏，没事没事。”
“不知道你现在方便不方便？”
“方便，你说。”
……
功夫最终没有白费，在何鹏经常吃饭的餐馆，关煌连续接触了两个工作室的负责人后，对方终于忍不住打来电话。
这个时候，关煌自然不会得意忘形，露出任何不妥。
“我们团队商量以后，可以接受投资，不过估值还要再谈一谈。”
两人约在上次的咖啡厅见面，一坐下，何鹏就开门见山说道。
关煌面上微笑，却仔细打量着对方的小动作：双手不自觉的交叉在了一起、说到估值的时候声调有变化、眼神不受控制地飘忽一下……
“阿鹏，我这人向来比较坦诚，不会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风险投资不是你死我活的商业竞争，讲究的是“双赢多赢共赢”，能做到的，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了”，关煌语气诚恳，看着对方的双眼。
这是他新学来的心理学知识，通过眼神的交流，能跟人增加亲近感。
何鹏想了想，这倒也是。
第一次见面就把底牌露出来，说明对方并不是一个心机深沉、城府太深的人。
“关于估值，倒也是说不能涨，就卡死在五百万上，只是，得有理由，有数据支撑或者同行称赞，有各种利好消息，不然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何鹏闻言，没有说话。
关煌想了想，继续逼道：“这段时间，我在这里接触到不少公司，甚至有一家和你们大同小异，都是三国题材，都是卡牌游戏，相似度达到30%，对方同意三百万的估值，25%的股份，而且对股权不做任何限制。但是，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想投你们公司，不是因为你们的产品更好，团队更优秀，而是你，一个负责的团队领导人。”
以何鹏的城府，对这**裸的吹嘘，也有点吃不住，连忙谦虚道，“你过奖了，过奖了。”
关煌摇摇头，反而异常坚定说道，“绝对没有，我接触过不少创业公司，发现能走到最后成功的，领导人是关键。”
何鹏没有说话，隐隐约约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自己虽然技术不强，确实为公司的发展操碎了心。
其他人负责一下游戏开发就可以，只有自己，既有开发任务，又有外联事务，既担心技术，又担心财务，忙的脚不沾地。
“如果这次能合作成功，我希望你能继续领导开发团队，为公司的发展保驾护航。”
“过奖了，过奖了，我也是赶鸭子上架，走一步看一步，其他人都不愿意干行政工作，我也没办法。”
“这正是你有责任心的表现，一个领导，不禁要有眼光、能力，更要有责任心，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团队走下去，并最终迎来自己的蜕变。”
何鹏摇头苦笑，“关先生，你这张嘴，我不得不佩服，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关煌正色，“这也是因为你做的好，不然的话，我就是想夸夸你，都找不到地方啊。”
“哈哈。”
“其实，阿鹏，说实话，我对《三国威力加强版》没有太大的信心，它题材上算不上新颖，对于新生代来说，可能还没有魔兽、七龙珠、火影等ip出名，加上玩法同质化严重，都是些技能相克、卡片进阶、收集的元素，想要成为爆款，难度很大。但是，我相信你，相信在你的领导下，赤月一定会去取得成功的，即使这款游戏不行，下一款一定会成功。”
关煌一通半真半假的话，说的何鹏颇为动容。
“我们也考虑到游戏的定位问题，这个游戏是三国题材中硬派的美术风格，与大多数三国题材的q版的、萌向的人设有较大区别。”
关煌恍然，“就是说，故意细分市场，以便能吸引到25-30岁的男性玩家。”
何鹏：“是的，这类玩家从小就玩了很多三国的游戏，有一种情怀，渴望加入到三国中，对这款手游的忠诚度较高。”
关煌点头，“这倒是一条可行之路，不过风险很大。”
何鹏没有说话。
这样选择，确实是行险一搏，既然主流市场是q版、萌向，就说明这类玩家受众最广，放弃这类就放弃了最大市场。
如果不受硬派玩家的欢迎，绝不可能重新回归q向玩家中，就好像喜欢吴/京的影迷，不会喜欢蔡/徐坤，两者的受众不同。
吴京主演的烂片，绝不会吸引坤哥的粉丝观看。
“不过既然是你们的选择，我肯定没意见，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何鹏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坚持那一点估值，图些什么？
有一个理解自己的投资人，支持自己的投资人，不比其他的都重要？
争来争去，不过是百十万的差距，不值得。
按照现在这个形势，关煌不可能同意一千万的估值，那五百万和六百万，又有多大的区别？
想到这里，他伸出了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关煌忍住狂喜，脸上很是平静，“合作愉快。”
价值上亿元的合作，就这样敲定了。
70告别
估值一定，双方再无争执，签合同，钱到账，一天时间走完了所有程序，关煌在何鹏的带领下，和其他股东见了面，并参观了游戏工作室，体验一把《三国》的魅力。
可惜关煌对游戏无爱，不能从后世的角度提出针对性的意见，只能干巴巴夸奖两句：体验足够好，深度足够深，可谓是卡牌游戏集大成者。
“下一步是不是考虑找代理？”
关煌开口问道。
如果是鹅厂自己游戏，人家有自己的渠道，自然不需要找代理商发行，而赤月总共才小猫两三只，发行能力为0，自然要找强大的盟友帮忙。
关煌虽然清楚《三国》未来一定会爆火，却也不能建议自己发行，毕竟不是什么绝世游戏，不像《王者荣耀》这种国民级手游，不玩游戏的人也知道。
如果自己折腾，万一扑街了，哭都没地方，这可是月流水一两千万的宝藏，不能浪费了，靠谱的做法就是不要瞎逼改。
稳住，按照事情自身的规律发展。
“暂时还在接触，大的代理商眼光太高，我们不一定有机会，小的代理商实力不足，如果选错，恐怕会……”
何鹏话虽然没说完，关煌却懂他的意思，代理商选错，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没有补救更改的机会。
关煌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在中手游那边，我问问他，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插一下队？”
何鹏大喜，“那再好不过了。”
“你别抱太大希望，他只是一般工作人员，没有决定权的，最终成不成，还得看游戏质量。”
关煌故作平静说道。
这自然是胡扯，他在手游圈，没有任何人脉，别说现在，后世和对方接触的也很少。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利用先知优势降维打击罢了。
《三国威力加强版》最终由中手游代理，加上中间还有一点戏剧性，因为与市面上另一款游戏名字较为相似，中手游本来是想看对方的数据，却阴差阳错拿成了《三国威力加强版》的数据。
关煌先在这里埋个伏笔，等以后事情出来，多少能在何鹏这里挣点印象分，增加自己的筹码。
毕竟一百万投出去了，也不方便派监管，如果对方起了别的心思，那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眼下先这么苟着，等到游戏爆炸再说。
何鹏笑着说，“可以了，能有一个插队的资格，已经很难了，中手游每天审核的游戏，数不胜数，如果没有运气，按照正常的程序排队，估计黄瓜菜都凉了。”
“嗯，这点你可以放心，游戏肯定能送到领导那里。”
“有个机会就行，我对《三国》的质量还是有信心的。”
何鹏对于中手游还是满意的，对方虽然成立没多久，但是实力雄厚，人脉、能力都不缺，去年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
现在赤月和对方比起来，就是个小鸡仔。
关煌又说了几句，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就告辞了。
至此，成都之行，圆满结束。
给老同学发了一个信息，关煌就直接赶往机场，出来差不多快一周了，已经积攒不少事，必须得回去了。
“怎么不提前说，早知道我去送送你了。”
夏薇的信息发过来。
“事情谈好了，家里那边催得急，下次再来看你。”
“好的，一路顺风。”
“好”，关煌放下手机。
几天的时光在脑海中一掠而过。
成都真是一个迷人的城市，令人流连忘返。
“滴滴”
夏薇：“不和露露告一下别？”
“你转告一下吧。”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想多了。”
“她回来以后，也不再提起你，你走了也不和她告别，人家辛苦给你当几天导游，就落个这待遇，肯定有事情。”
“你去问她。”
夏薇：“我不敢。”
“哈哈，你怎么这么胆小。”
“不是胆小，你不懂。”
“真没事。”
夏薇：“我觉得男人还是应该大度一点，如果惹她生气了，你先道个歉，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煌回了个“你不懂。”
“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她惹你生气了，看在这几天辛苦的份上，也应该主动低头。”
关煌：“好的，我给她打电话。”
夏薇高兴：“这样才对嘛，大家都是好朋友。”
关煌笑笑，夏薇说的没错，露露总归是陪了自己好几天，这点情谊要记得。
站在检票的人群中，开始拨打电话。
露露：“喂”
关煌：“我要回去了。”
“哦”
“你有空来海城玩。”
露露没有说话。
关煌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如果是之前，他倒是可以调笑几句，活跃一下气氛，现在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却不敢乱说话了。
“那个，你多保重……”
话没说完，电话那边传来哽咽声，“你走吧……”
关煌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确实不擅长这个。
沉默了好半天，露露说道：“我恨死你了。”
关煌：“对不起。”
美女总是有特权的，他也做不到完全冷酷，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道个歉，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露露：“我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虽然当时她没有反应过来，稀里糊涂被送回学校，事后回想一下，也猜到了男人的拒绝，这叫什么……
关煌勉强回答：“我有女朋友了。”
只能编个理由，让李露露知道自己不是因为魅力不行，而是时间不对，来晚了，男神已经心有所属。
不然的话，主动献身反被拒绝，心里脆弱的可能会留下阴影。
露露抽啼着：“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
说完把电话挂了。
关煌只能无奈放下手机。
既然不打算和对方上床，那就不用搞暧昧，哭就哭了，还排毒呢，这么大人了，谁没有点委屈？
这个时候凑过去安慰对方，装暖男。
太累，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飞机滑翔飞起，关煌看着窗外快速变动的景色，心中默念一句：“别了，成都。”
71员工
回到海城，第一站自然是火神公司，看看自己的新晋职员，表现怎么样。
虽说每天收货发货，也没闲着，但是七天才二十多个订单，完全没有工作量。
“关总。”
宋晓东见到门开，连忙起身帮着拿行李。
“嗯。”
关煌看着干净整洁的小院子，心中多少有点满意。
几个破瓶烂罐里都载上了绿植，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摆在窗台门口处，增加了一丝绿意。
木门上帖的陈年纸画，被清除干净，虽说不上焕然一新，却顺眼不少。
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知道主动找活干，即使业务上没开展，但是把屋子打扫一遍，也说明不是个懒人。
关煌自然没有给他准备礼物，不用任何寒暄，直接进入正题，
“这几天，有啥事没？”
“没有，每天都是收快递、发快递。”
“我看你把卫生打扫的挺干净。”
宋晓东笑了一下，“闲着也是闲着，快递也不多，把这里收拾好，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挺好的。”
“关总，我最近在网上注册了不少账号，如果淘宝店铺要推广，可以用这些马甲。”
“哦，你怎么想到的？”
关煌倒是惊讶了，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发挥能动性，主动开展业务。
“我随便弄的，想着咱们这个路由器属于新品牌，靠口碑传播太慢了，需要一定的广告投入，广告我也不懂，但是注册几个马甲号，不需要什么成本，就随手做了。”
宋晓东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老板喜不喜欢他自作主张。
关煌大为满意。
打扫卫生，只能说明有眼力，能在现有资源下，想到怎么搞工作，并付诸实践，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最关键的是，宋晓东注册完马甲，没有擅作主张发广告，提升销量，反而等着老板回来决定。
这点就显得很难能可贵了。
不过，关煌没有说什么。
去鼓励、夸奖他？
不会的，一件小事而已，还要看长期的表现。
“好的，你从明天开始，主要工作就是发快递和发广告。”
“好。”
“广告的重点，你想过怎么发没？”
宋晓东试探：“放在产品的质量、价格上，突出性价比？”
这倒是一般人的表现，他没有给对方说过“零元购机”的商业模式，自然也不会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
“我们的路由器……”
关煌简单说了一下相关流程，最后总结道，“前期为了推广品牌，我们补贴市场，广告重点就放在公司实力雄厚，可以先上车薅羊毛……”
宋晓东目瞪口呆，他还真没想到，套路这么深。
搞了半天是“0元购”啊，这都是大品牌玩的事情，你一个草鸡也要凑热闹？
看了看破旧的办公室，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称不上实力雄厚啊。
整个公司只有老板一个人，加上自己一个编外人员，这样的公司真的有前途吗？
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会不会撑不了多久就倒闭吧？
宋晓东陷入迷茫。
关煌没发现自己唯一的属下已经有了退堂鼓，还在那鼓动，“作为一款新产品，“天河”怎么才能出头，质量再好，性价比再高，用户不知道我们，不了解我们，也是白搭。
第一步要加大补贴力度，亏本抢占市场，树立品牌形象，只有这样才能找出一条出路，现在只有一款路由器，以后公司做大，其他的产品不是不可以，移动推出0元购机，我们也可以……”
宋晓东想着，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新产品确实不好出头，不搞出一点花样，怎么能成功，关总的思路倒是很对，就是不知道钱够不够？
“关总，这样一来，成本就太大了？”
关煌笑了笑，语气中透出强大的信心，“哈哈，这点你可以放心，公司是不缺钱的，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注入更多资金。”
宋晓东眼珠转了一下，嘴里回道：“嗯嗯，好的。”
这种办公环境，说是实力雄厚，恐怕连自己都不相信。
“钱是绝对不缺，你放手干，一天能卖出一百台，也没问题。”
关煌自然知道，空口白牙说服力不足，想了想，还是没有透露任何底牌。
赤月投资成功，到年底游戏上市（需要3个月以上的产品对接和包装），妥妥的亿万富翁，绝对是实力雄厚。
但这种消息不用扩散。
一方面宋晓东不是公司正式员工，财不外露。
另一方面，如果不能忍受这点辛苦，怎么会有日后的共富贵。
虽然火神公司有点挫，正经人才吸引不来一个，但看看宋晓东，也是**丝一个，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有资格试探对方的
换一个技术大牛过来，关煌不说跪舔了，绝对能做到倒履相迎。
有什么样的水平，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宋晓东虽然露出一点小机灵，但还不足以让他马上提升待遇。
“嗯嗯，好的”，宋晓东半信半疑，不知道老板哪来的底气，难道是富二代？
他对老板的身份，一直好奇，年纪轻轻，还在上学就开了自己的公司，虽然只是一个皮包，却也反应是个折腾的人。
看看网店的生意，也有几万块的流水，已经比大多数学生强多了，飞到成都谈业务，有点高大上。
加上谈吐举止，很容易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只是刚才这个饼有点大，一时间吃不下。
不过，他一个编外人员，自然没什么话语权。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没工资，真撑不下去了，再找另一家就行。
关煌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他，“我看没什么菜了，明天买点肉，吃饭上不能委屈自己。”
一周二百生活费，仔细一点，可以生活的不错了，虽然没工资，却也不能苛刻相待，该有的都有。
宋晓东也没推辞，接了过来。
他就算靠这点生活费度日呢，买菜做饭，差不多也够了。
一个人能花什么钱。
“我先回学校了，你没事早点休息。”
“好的。”
72我脸盲
回到学校，宿舍没什么人，“黑白颠倒派”李公子正在睡觉，关煌没有打扰他，将东西轻轻放下，就出门了。
给班花发了一个“下来跑步”的信息，就去了操场。
时隔一周，再次回到熟悉的跑道，关煌隐隐约约有一种激动，活动了下身体，迈开强健的双腿，尽力向前。
等到许馨雨来到操场，他已经轻松完成了八圈目标，扬了扬手打个招呼，继续向前。
到十圈的时候，汗水浸透了衣衫，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但是还可以忍受，很快过了十二圈，超过了之前的目标，关煌已经有点难以承受，这个时候，许馨雨活动完身体并排跑了过来。
“还行不行？”
关煌点点头，给她一个“可以”的眼神，两人并排奔跑，在操场上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虽然夜跑者不少，但是每个人都很孤单，只有关煌两人默默扶持，彼此打气，令外人羡慕嫉妒。
恋人易得，同志难求。
有一个志同道合者，对于一个志向远大的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关煌为了对抗脑海中的疲倦，把注意力放到少女身上。
几日不见，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却又让人眼前一亮。
标志性的大长腿，轻轻跳起，又轻轻落下，仿佛一只轻盈的小鹿。
白色的运动衣带来充盈的元气，整个人散发着青春活力。
许馨雨不笑的时候，面部线条比较硬，略微显得有些高级，笑起来的时候古灵精怪，给人阳光清爽的感觉。
阳光、自信、努力。
可以说，不管是颜值、身材，还是自律，都是顶尖的。
四圈完成，关煌觉得彻底不行了，如果没有班花陪着，绝不可能完成16圈6400米的目标。
“别停下来”，许馨雨叮嘱着。
关煌迈着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双腿，凭着仅存的毅力向前走着。
“有点……吃、不消了。”
“你这可以啊，我还以为你跟不上呢。”
以许馨雨的体力，1200米轻松完成，略为调整一下，连说话气息都可以不乱。
“全靠你支持。”
“喝点水吧”，许馨雨从包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了给他。
关煌也没客气，“咕咕咕”喝点一大半，想着要不要留一点，对方已经拿着猫耳朵水杯，喝了起来。
看看自己的矿泉水，看看人家的温开水，差别好大。
“出差顺利吗？”
“还行，事情办完了，从现在起，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关老板。”
“臭美呢。”
“开玩笑，开玩笑，在小富婆面前，可不敢炫富。”
“讨厌”，许馨雨娇嗔道。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会引起她的反感，但是关煌不一样，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都给人轻松写意的感觉。
“没说错呀”，关煌指着对方的手表，“这才几天功夫，已经换了？”
许馨雨有点不好意思，“嘿嘿，表妹前几天送我的礼物，说是bvlgari serpenti，我也不懂，倒是挺漂亮的，就换下了。”
关煌捂着胸口，“大小姐多多体谅一下穷人的感受。”
许馨雨伸手掐他，“讨厌，再说我生气了。”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许馨雨看着关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放下心来，她还真怕对方了解了详情后，跟以前有变化。
不管是哪种变化，都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以后不能说这个了。”
“不说了。”
许馨雨问道，“成都有意思吗？”
“还好吧，男人没有不抽烟的，女人没有不化妆的。”
“你别抽烟，难闻。”
“哦，我自然是不抽烟不喝酒。”
接着关煌把成都之行大致讲了一遍，连夏薇的事都没隐瞒，当然李露露就不用说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用不着在这上面显摆，毕竟关系女孩的声誉。
没想到，对方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这上面。
“赤月公司真的靠谱吗？千里迢迢跑过去，就为了投资它，总感觉有点奇怪。”
“呃，还好，他们的游戏我玩过，很有趣，市场前景应该很不错”，关煌回答。
为了不那么突兀，他编了一个理由。
说无意间看到赤月团队的游戏，得知对方资金紧张，便想着投资一下，帮助对方摆脱困境，也能避免喜欢的作品烂尾。
不然的话，根本解释不清。
“那就好，我对游戏不懂，你自己考虑好就行。”
“呃，没事放心吧。”
关煌想着班花是关心自己吗？一时间心里略甜。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你高中同学？长得漂亮吗？你高中是不是暗恋她？”
许馨雨好像才反应过来，咯咯直笑。
“瞎说什么，就是普通，几年没见了，这次正好有机会，长的嘛，怎么说呢，还行吧，漂亮不漂亮的，我也搞不清楚，你知道的，我这人脸盲。”
许馨雨狐疑看着他，“脸盲？”
关煌点头，认真解释道，“真的，我这个人对外貌没什么要求，也看不出来漂亮不漂亮，顺眼就行，比方说你，大家都说你是班花，我也看不出来。”
“烦人，说我干嘛。”
“举个例子。”
许馨雨眨着眼睛，也不知道信没信：“我觉得陈蜜长得还可以。”
关煌脸上没有表情，带着不太肯定的语气：“是吧？好长时间没见了，没啥印象了。”
许馨雨瞥了他一眼，鬼才信你呢。
关煌开始转移话题：“对了，我给你带礼物了。”
“真带了吗？我说着玩呢”，许馨雨有点不好意思。
关煌看了她一眼，露出丝笑意：“肯定的呀，说到就做到。”
“那好吧，不过，可惜了”，许馨雨皱着眉头。
“怎么？”
“早知道让你带别的了，带点牛肉，我不喜欢吃啊。”
“你不早点说。”
“笨呀，哪有给女生带牛肉的，你当时应该给我打电话问一下。”
关煌眼珠转了一下，“那带点什么好？”
“就是个蜀绣也比牛肉好。”
“蜀绣？”
“对啊，成都特产。”
关煌笑：“哈哈，我们想到一块了，送你一条丝巾，很漂亮的。”
“讨打”，许馨雨挥挥手，作凶恶状。
73外卖超人
让班花在宿舍下面等着，关煌上去把礼物拿下来，着实出了一番风头。
相比较关煌，许馨雨的名声可比他大的多，不说整个法学院了，最起码1-5班，人人皆知，现在竟然主动站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人，带来的影响超乎寻常。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1-5班的男生都知道了，等到关煌下楼的时候，隐约间有了沸腾。
许馨雨可能不知道背后小道消息，也可能根本不在乎这些，脸色平常地接过继续，道了一声谢谢，关煌把她送回去的时候，也没拒绝。
这样一来一往，彻底坐实了两人在交往的传闻。
背后不知道多少羡慕嫉妒。
班花虽然外表骄傲，但熟悉的人都知道，性格很好，有点逗。
虽然和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却从来没听说和哪个男生走得近，现在竟然被关煌拔得头筹，简直让人心碎。
“关关，请受我一拜。”
刚推开宿舍的门，胡凯那逗比可窜了出来，浮夸地表演道。
“搞啥呢，吓我一跳。”
“快说说，你俩真的在一起了？啥时候表白的？”
“班花？”
“不是她还有谁？”
“别瞎想，没有的事”，关煌打开行李箱，把特产给大家分了一下，剩下的明天拿给白小雅和郁老师。
胡凯摇头，“我不信。”
“出趟差，给她带的有特产。”
张飞吃着自己的牛肉，“老二，你上吧，我支持你。”
“对对，你看搞了，也比其他人强。”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
大家纷纷应道。
关煌这绰号，“老二”，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被创造的，平时没人喊，偶尔被大家叫一下。
虽然不好听，但关煌也没拒绝，因为其他人的绰号更难听，什么“二求”、“凯逼”之类一大堆。
关煌做作：“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个个打鸡血一样。”
“我看，不要叫你老二了，叫你老装算了”，胡凯一脸鄙视。
关煌笑了，“没有的事，总不能编吧，我倒没什么，不能损害班花的声誉。”
“呸。”
张飞放下牛肉干，抬头看他：“真没有？”
“没有。”
“那奇怪了，班花可从来没有跟那个男生这么亲近过，啧啧。”
关煌：“最近我们一直在夜跑，联系的多一点，你们一个个的想什么，同学之间不能有点单纯的友谊。”
“友谊都出来了，服。”
胡凯一拍大腿，一语中的，“这个迂回战术好啊，为什么我没想到。”
陈方成鄙夷，“你想到，有个毛用，人家根本不给你机会。”
“你以为没人想过跑步这一招？根本没用。”
“可能是老二长得无害，让班花放松了警惕。”
胡凯摇摇头，叹息道，“医生说我胃不好，得吃软饭，没想到老二的胃很不好，哎，羡慕不来。”
王宏伟把头抬起来，好奇道：“班花真的是富婆吗？她不是说父母都是双职工吗？”
“呵呵”，胡凯冷笑一声，“她能骗得了你们，却骗不过我，以我估计，家庭条件比韩文还要好。”
“卧槽”，陈方成拍了一下大腿，“这尼玛，老二这心机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关煌一脸惊讶，“是吗，不知道啊。”
“呵呵”
……
几人打闹一会，也就放下了，毕竟两人之前就有迹象，即使真的在一起，也没什么。
再说了，男男女女那点事，也就是图个新鲜，任你国色天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煌洗漱完躺下后，给董律师发信息，明天去金建找他，醉驾案件拖了这么久，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据老董讲，出差这一周，又有三个人签了合同，虽然关煌不在，但他很妥当地处理了。
没有任何意外。
此举让关煌大为满意，老董对他很佩服，干起活来尽心尽力。
他也不能寒了对方的心，毕竟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当然，具体怎么答谢，还要看明天的交流，如果老董够意思，让他跟着喝点汤。
毕竟，部分案件即将提起公诉，没剩下多少时间了，是时候有动作了。
董律师以为关煌背后有人，孰不知这次是凭技术吃饭。
让这些整天靠关系办案的律师，感受一下技术流的魅力。
律师圈大致分为两类，关系派和技术流，前者认为后者死脑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后者认为前者在玩火，早晚有一天要进去。
当然，两者并非水火不容，也很少有人完全分清关系和技术。
不过，分别还是清晰的，内行人一接触就知道大家凭什么吃饭。
凡是能够两派通吃的，无一不是大律师。
当然，这里的靠关系，不能狭隘地理解为吃喝请送，中国本来就是一个关系社会，所有的关系都能在这里折射。
对于一个律所来说，健康的发展，是两条腿走路，什么情况都能应付。
只有关系派，容易被人鄙视，也打不了硬仗。
只有技术流，容易被针对，难以发展壮大，毕竟死抠法律，很容易惹怒机关，没见面就知道这个是“死磕派”，那先天就有劣势。
手机振动声响。
关煌以为是许馨雨发过来，拿起来看了一下，原来是胡丽丽，
“老板，谢谢你的礼物。”
“客气啥”，关煌回复。
他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第一个员工，准备了礼物让许馨雨捎回去。
“嘻嘻，班花最近一周提起你的次数，明显增多，注意把握机会噢。”
“干得不错。”
“放心吧，老板。”
关煌想起自己的第一个投资项目，问道：“超人那边有什么事没？”
马俊的平台就叫“外卖超人”。
虽然很土，但是简单上口，很容易就记住。
当时找了二十多个名称，什么“外卖侠”、“饭后”、“马上送”等，最终挑中这一个中西结合的名字。
“正要向你汇报呢，目前发展形势很好，就是钱花的有点快，估计撑不到下个月了。”
关煌想了想，觉得电话里真不清楚，“明天下午见面说吧。”
“好的，我随时有空。”
“给你涨工资。”
“嘻嘻，谢谢老板。”
74谜底
第二天，关煌赶到金建，董律师正在整理卷宗。
本来是助理的工作，只是作为一个新入行的律师，他自然是没有任何助手的，孤家寡人，事事亲力亲为。
“来了。”
“嗯，”
“这是他们的卷宗，基本上都大同小异，酒后开车，没有加重或从轻的情节，最高的是130mg/ml，按照公诉机关的意见是要全部起诉到法院的。”
关煌：“你跟他们沟通过？”
董律师：“复印卷宗的时候，见了一面，简单交流了意见。”
关煌没再说话，开始翻阅卷宗，先确定一下是否都是乙醇消毒液，随后放下心来。
既然是一家定点医院，自然是一个牌子的消毒液。
关煌又叫道看了一下所有人的案情，基本上没有任何意外。
“老董，这些天辛苦你了。”
“这算啥，没费多大事。”
关煌心里清楚，老董没少费事，不说其他的，十几个人分布在五个机关，来回复制卷宗，就是一个麻烦事。
“老董，你过来看看这里？”
董律师看着鉴定结果血液酒精含量每毫升为125毫克，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任何端倪，不知道关煌是什么意思。
“这里”，关煌指着卷宗某处。
董律师看到一行字“用碘洁露消毒后提取了血液样本”。
眨了眨眼看着关煌，怎么了？
关煌直接解开谜底，“血液样本受污染了。”
“啥？”
“当事人的血液样本受污染，鉴定意见不能作为定案依据，得非法排除。”
董律师闻言，有点晕，大脑一片混乱，“等等，你让我捋捋，就是说，当事人被送到医院抽血，用了碘洁露消毒液导致血液样本受污染，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
“是这样的。”
“开玩笑吧，酒精棉球擦一下皮肤，这么微量的接触能污染血液？”
关煌：“有法律规定的。”
董律师：“什么规定？”
“国家质检总局和国家标委会制定的《车辆驾驶人员血液、呼气酒精含量阈值与检验》相关规定，不应采用醇类药品对皮肤进行消毒，致抽取血液污染。”
“卧槽，还有这个规定。”
董律师蒙了，“什么时候规定的？”
“2011年7月公布实施的。”
有时间，有名称，就说明不是关煌自己编的，确有其事。
关煌：“鉴定意见所依据的血液样本提取程序严重违反规定，且无法补正，根据《非法证据排除规定》第七条，依法应予以排除，这样一来整个案件就走不下去了。”
董律师激动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呢，这个时候谁敢冒天下大不讳插手案件，原来是发现了证据瑕疵，对了，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的？”
关煌自然不可能说实话，照猫画虎而已，“无意中看到这规定，就研究了下，你知道的，凡是规定不允许什么什么的，肯定是有人干过。”
“我老董彻底服了，你绝对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运气而已。”
董律师正色，“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其他人为什么没发现，还不是因为没有你耐心细致。”
关煌看了一下对方，没有发现任何不满，也就放下心来，他在这批案件上靠着老董的代理资格，挣了超过百万的律师费。
换个人直到真相后，可能会有各种情绪流露，而看董没有，说明这个人还是值得信赖的。
“老董，剩下时间不多了，你赶快写一下律师意见，递给公诉机关，免得案件被起诉到法院。”
董律师很是兴奋：“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保证办的妥妥当当。”
“嗯。”
“我现在想马上看到公诉人的表情，这种感觉太爽了。”
关煌看着老董在那跃跃欲试，也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毕竟国内的律师，在整个诉讼程序中处于弱势地位，难免会受点歧视什么的，心里多少有点怨气。
能有机会露把脸，绝对难得。
说起这个，现在环境好多了，早些年，法院的工作人员骂律师，那是家常便饭。
哪一个律师不是没被冷眼相待过？
关煌：“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你看看身边有类似的案件没？可以自己代理尝试一下。”
董律师闻言，大为意动，闻言有点不好意思，“这……”
关煌拍了拍他肩膀，“虽然这种情况很快会上报，并在全市排查，但是传播到外省市可能需要不少时间，如果代理当事人的案件，也算做点好事。”
即使这个漏洞被发现，等全国彻底堵上，没有一年半载是做不到的，到了那个时候，多少人被告人已经服刑完出来了，毕竟醉驾的刑期很短，最长不超过六个月。
关煌记得前世，裁判文书在全国公开了，有的地方还在用碘洁露消毒，这不是靠一纸行政命令能解决的。
董律师磨掌擦拳，显然也想到了巨大的市场，“这怎么好意思？”
“你只管去干，我又没有律师证，也没法代理案件，你多跑跑。”
董律师：“好，我今晚就把这十几分律师意见书写完，明天就送到公诉机关。”
关煌点了点头，老董还是靠谱的，虽然知道了这个漏洞，还是想着先完成手中的工作，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关煌：“有一些其他点，你可以注意一下，法律规定，抽取血样须低温保存，我看不少卷宗里没有遵守，有血液氧化发酵或被污染的可能性……”
董律师闻言，把相关点都记录下来，这些东西单独拿出来没什么用，不过配合着乙醇消毒液，就能形成更大的合理怀疑。
“这次谢谢你了。”
关煌：“老董，看你说的，这么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老董摇摇头，不再说话。
恩情记在心中即可，不用时刻挂在嘴上。
要知道，这批案件，关煌得到的不过是一些钱罢了，他可是得到名了。
对于一个律师来说，什么最重要？自然是名声，有名了，案件还不是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