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迷雾
在诡异的绿雾迫近之时，一切突然又烟消云散。
比熊身上的毛发又变回白色，安逸地躺在杰诺斯怀里。
“砰。”
“你们听见了吗？”我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也许是为了追寻。
在一大块钢板上，倒着一个脏兮兮的大叔，满身污渍。
这是银行金库的一部分，在那恐怖的爆炸和大火之中支离破碎。
“喂。”我注意到大叔头下面流出来的血：“没事吧？”
毛细血管出血。并无大碍，恐怕是摔倒的时候磕伤的。
随之而来的可能还有轻度脑震荡。
大叔哼唧了一会儿，睁开眼睛。
大伙儿也赶到，围在附近。
威尔斯摊开手：“太棒了！现在我们还得去照顾一个住在桥洞下面的，脏兮兮流浪汉。”
“你可是龙族！你可是外星人！我的老天啊。我们能做点不寻常的事吗？”
“让人为之一振的那种？”
千荒不满，从鼻子里喷气：“你可以离开。”
“对，太对了。”威尔斯的行为逻辑一直都是个谜，在夜色中摸黑准备离开。
走出去很远了，又折返回来。
“不，我得跟着你们。汉堡店，我真的需要连吃俩个。”
千荒斜眼笑，伸出拳头：“欢迎上船，水手。”
威尔斯和他碰了拳头：“嘿，下次让我坐在你头上，好吗？再飞的时……”
“再多说一句，本龙立马把你揍得连你亲妈都不认识。”
这时候大叔似乎好过了一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从许如清手里拿过几张纸，替他止住血。额头上，侧面的伤口。
跟我猜的一样，小伤。
“你们怎么进来的？”大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几年没开过口：“绿雾没把你们怎么样？”
“哦？你知道绿雾的事？”我抢在任何人开口之前，反问道。
“唉……”大叔支撑着站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但你们最好还是赶快离开。”
“喂！”
大叔一边摇晃着走，一边念叨着。
“这不可能，我必须得……”
绿雾再次凭空出现，来去如电。
但这次，却没有包围我们的意思，只是在掩护大叔离开。
我盯着他的背影，勾起一抹笑容。
若是我猜的没错……这个大叔恐怕拥有操纵绿雾的能力。
那日，我潜进火焰中时，看到过火焰和绿雾对抗的情形。
恐怕那绿雾具有许多特殊功效，不能燃烧正是其一。
超能力对决吗？
“哈！”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引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没事。”
“现在呢？”威尔斯伸开手。
千荒惊奇道：“这家伙怎么还在啊。”
……
与此同时。
杜涛三人正被绿雾包裹着。
局长撑起了一层透明的光盾：“不是古武，也不是修行者，更不是化学毒气。”
“吼吼。”老张扬起嘴角：“感觉又回到了当年啊。”
“谁管你。”局长道：“我要把钱押在超能力上。”
“那我就押忍术。”老张眯起眼睛：“这种手段……很像一个故人。”
杜涛听得后背发凉，好家伙，你俩跑前线叙旧来了？
要是平白无故又多出一个这么强的超能力者，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杜涛真是一个头顶十个大。
“那边。”老张道：“那边有几道气息，像是活人。”
……
我踩着碎瓦片，把它踩得稀碎：“管他的，谁要跟我去？”
“我去。”杰诺斯道：“我不需要休息。”
希尔也破罐子破摔：“这会儿也不是我的作息时间。”
千荒则道：“反正回去也没事。”
“本王就喜欢奇奇怪怪的事物。”
“清？”我问。
“哦，去你的。算我一个。”
威尔斯弄细了声音：“说，说好的汉堡呢？”
“这件事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我道：“那个大叔在瞒着什么秘密。”
“等完事，汉堡吃到饱。”我抛出了最有用的一句。
“对，反正我以及上了贼船了。”
我突然来了兴致，清清嗓子：“杰诺斯中尉，请确认目标方向。”
“那边。”
“千荒上尉，启动量子引力引擎。”
大伙儿的神色都开始鄙夷了。
“收到。这里是舰长克拉克，请开启虫洞！重复，请开启……”
许如清给了我一脑瓜蹦：“走了！长不大的家伙。”
“滴滴！”我甩开双手：“正
在穿梭中！”
绿雾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充满四周。
我们朝着大叔离开的方向追去，绿雾自动避开。
直到一个摔成四段的大楼残骸前。绿雾不再让步。
大叔头上的伤还没好，从断壁中走出来：“我说了，回去吧！你们不该来。”
我伸出大拇指，嚣张道：“没有我不该去的地方！”
杰诺斯觉得辣眼睛，把头转到一边。
千荒小腿肚子抽筋：“谁来阻止他念中二对白！秋梨膏！”
“确实有点冷场了。”我恢复成正常的声音：“您有遇到任何困难或者麻烦吗？”
“m先生的奇迹事务所，帮您排忧解难。”
“哦，我都不忍心听下去了。”威尔斯也觉得离谱，蹲在一个被砸碎的马桶旁边。
我靠近大叔，推了一下眼镜中间的地方。
在镜界中和他沟通了无数次，而现实中之过去了一秒之后……
“好吧，你们可以进来。咳咳。”大叔挥手，绿雾随即散开。
“谢谢。”我摇头晃脑：“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威尔斯踹了碎马桶一脚，还把自己脚趾头踢坏了：“最好是个激动人心的大事件。”
大楼的第二段内，有一个用各种材料拼成的房间。
房间中，是更高浓度的绿雾，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样高浓度的绿雾之中，还有一个几乎凝成固态的液态胶囊。
胶囊中，包裹着一个愤怒的人。
一个，邪恶的人，一个罪魁祸首。
“太棒了！”我站在胶囊面前，看着其中动弹不得的家伙：“这么说他就是炸了半个城市的始作俑者？”
我真想把这个大叔抱起来。
“他……叫什么名字？”希尔有些同情里面的那个家伙。
大叔干瘪的嘴唇弹动几下：“他叫焱。我不知道是哪个字。他和我决战前说的。”
“哦吼，我很确定那是哪个字。”我回过头。
“火，火，火。”
第二百六十二章 焱
在废墟上的迷雾之中，有三人仍旧在不停在前行。
“说起来，你这光盾可真是宝刀未老。”老张敲了两下透明屏障，道。
“好汉不提当年勇，老张。”局长眯着眼睛，想要看穿绿雾，却无功而返：“再感知一下。”
“那边。”老张道：“小杜啊，一会儿要是出了事，你可得往前面冲啊！”
杜涛心里苦：“是！”
局长大笑三声：“小杜，别听他的。这老不正经拿你开涮呢。”
“老李，你也差不多！”
……
绿雾中心，房间内。
“这可不得了。”我咂嘴，摇头。
艾克斯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房间中：“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哦？”大叔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哦，不不不。”艾克斯晃动指头：“我可没能力闯过你那绿雾，老鬼。”
“这是我曾经留下的讯息，以防日后有人搞鬼。”
希尔和许如清同时看向我。
“咳咳，残影。你可以这样理解。”我解释道。
“我劝你慎重，老鬼。封印这个疯子是必须的。不管是谁，不管是哪个阵营，都不会希望有这样一个疯子跳出来。”
艾克斯说完之后，身体就像是卡了的磁带一样，消失不见。
杰诺斯道：“所以你是在封印这个焱，大叔。”
大叔摇摇头，把头上的纸扔掉：“不。我和他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时日无多。”
“我已经不能承担这个责任了。”大叔言语间有遗憾：“大概因为这个，才让你们进来。”
“你们不是一般人，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向绿色半透明茧中包裹着的家伙，焱。
“有别人来了。”大叔一挥手，绿雾卷成一团，把墙壁打烂。
浓缩出去的炮弹击中了——一堵光墙。
绿雾散去，双方见面。
许如清：“涛哥？”
杜涛：“你们几个？？”
老张：“小莫？”
威尔斯：“额……大贝利？”
“你们在这儿干嘛？”
就在众人深情对视的时候，焱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些。
随后是再一个弧度，更多……
“啊。”
焱的声音开始从茧中渗出。
“啊~”
越来越大，穿过每个人的耳膜。
“啊！”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和火光，所有人都被震飞出去，不知被甩到了哪里。
大叔变得异常虚弱，头发全白了。
“我要，燃起来了！”
李局长不愧是经验丰富，把核桃收进裤兜里，双手握成一个圆环。
“走你！”
漫天绿雾逐渐被火焰蚕食，但火焰又被光盾包裹。
绿雾彻底消散，这片废墟也露出了它的真正面目。
我在被炸飞的时候，拉着许如清和大叔。
千荒在左边，威尔斯他们在右边。
“怎么回事？”千荒明显不懂超能力这一茬。
“我已经压制不住他了！”大叔说话都咳嗽：“他挣破封印了！”
“是吗？”李局长掌心一缩，透明光盾就随之变小。
“啊！”焱在光盾中怒吼着，脸色写满不甘。
我从始至终演地像个配角，一直在暗中观察老张身边这个老者。
看来月暗说的没错，的确是有大人物下来了。
拥有异常能力，而且杜涛跟在后面……
恐怕是直属的上司。异调
局的局长？很有可能。
“不，不。不！”
焱那张年轻的脸庞变得狰狞：“给我燃起来啊！”
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在绿雾中安然无恙，看起来极其靠谱的光盾……居然真的燃起来了。
“嘁。”局长赶忙松开双手，虎口间有烫伤：“真是……”
“轰！”
一阵炎浪，把所有人再次冲击得更远。
高温，几乎瞬间就榨干了人体内的水分。
尤其是我，更是已经极度脱水。
千荒毕竟是龙族，对温度的抗性天生就比人类高得多，并无大碍，迅速做出反应。
“火生水！”
在场的所有人只感觉有一股清流直入心底，化解了致命的干燥。
“谢了！”我这功夫也来不及问火生水到底是怎么回事，紧紧地盯着尘土中的身影。
月亮隐去了她的身影时，月暗从黑暗中跳出来。
“怎么回事？”
一扇破门被爆风推开，李乾坤从沙发上坐起来，把头上盖着的报纸摘下。
“果然有大凶之兆~哈。”
与此同时，张虎正在家中睡着大觉，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把墙都捣烂。
“谁又骂我来着？倒霉玩意儿。”
焱，带着他的怒火，站在废墟之上。
直到此刻，大家才真正看清楚他的样子。
干净纯洁的脸蛋上，是一双满是血丝的双眼，以及一个摄人的变态笑容。
威尔斯看了一下焱的深红色战斗服，又看了自己的大红色西装：“品味不错，兄弟。”
我感觉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话，于是跳起来一拳砸在地上。
大叔看傻了，许如清也呆住了。
千荒腿肚子不停抽筋，杰诺斯把头转到一边去。
希尔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吉吉气的翻跟头。
“他不会又要念什么中二对白了吧。”威尔斯揉着太阳穴。
就连焱，都尬住了一秒钟。
李局长摸不着头脑：“他在干嘛？”
杜涛出口成脏。
不过我眼神到位，动作有力，表情夸张，砸地之后缓缓站起来，带着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
“复仇者，集结！”
凶凶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谁管你！”焱气炸了，身体旁的空气开始一圈一圈燃烧，速度越来越快。
“砰，砰，砰。”
爆炸声疯狂扩散，任何东西……砖石、瓦片、金属、空气……
全部都炸裂开，再催生出更多的火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蝼蚁们！”
焱很得意：“全部燃成灰烬吧。”
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开玩笑。
千钧一发之际，李乾坤从袖中取出木剑，把一张写着“火”的纸符扔出，一剑刺穿。
火焰像是被贯穿了一样，燃烧的速度慢了下来，中间多出一个大缺口。
月暗见状，身体进入黑暗，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千荒手遥遥一挥，又灭掉一大片火焰。
希尔从废墟下掏腾出来俩灭火器，一手一个就往火源根部猛喷。
吉吉尾巴上着了火，急得满地打滚。
小雷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焱。这个人……似乎和他有些相像？
李局长也重新弄出光盾，配合着一起控制火势。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焱的攻势马上就被压制。
“可恶啊！”焱的脸开始扭曲。
杰诺斯看着忙碌起来的众人，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掏出手掌的烧却炮
来。
“大哥！别添乱！”
我真的服了。
……
废墟外，艾克斯和李浩重新聚在一起。
艾克斯神色淡然：“你那边如何了？我这边可是压倒性投票。”
李浩道：“我这边也是一个意思。异调局的存在实在是太碍事。米国那边的也是一样，不过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艾克斯深以为然地点头：“你也是这样想的？”
李浩站在那里，穿着拖鞋：“可以暗中帮一帮那个叫‘焱’的家伙。好让异调局把注意力转移过去。”
……
“啊啊啊啊……”
焱的表情痛苦起来。
“别无能狂怒了！”我懒得理他：“加油儿，就差一点了。”
局长为了维持住光盾，急得嗓音都变了：“你在那看戏呢？”
我不看戏咋办？我拿这火焰又没办法。我要一出手，焱直接就被拿下了。
我可不想做那出头鸟。老老实实在后面混着不香吗？
一直在酝酿着的月暗总算憋出来个大的：“无边！”
周围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更黑了，已经超过伸手不见五指的级别。
无边的黑暗在地面上蔓延，却诡异地覆盖住跳动的火焰。
黑暗所到之处，火焰即消失。
这最后一根稻草，似乎压死了焱所有的反抗机会。
“不！啊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打败你们！火焰是不会熄灭的！”
听听，这像是反派说的话吗？我都快被感动了。
就在我以为这话不过是说说的时候……
火焰瞬间暴涨，所有人都被一瞬间轰飞。
“好快！”
我屏住呼吸，身上开始发热。像闪电般延展的火焰，在我眼中逐渐慢下来。
两步踩在砖瓦上，一步跳到空中。
在空中进行了转体，双臂伸展，积蓄力量。
转了几圈之后，拳头的落点正好是焱的脸。
时间开始流动。
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炸把所有人再次炸飞，但我却不见了踪影。
杰诺斯的头发被烧掉许多，第一个反应过来：“都没事吧？”
“他不见了！”许如清道。
千荒的眼睛盯着焱的方向：“他没事，在那儿。”
火焰的中心，我一拳锤在焱脸上。
又是一拳，再一拳。
焱被打得节节后退，甚至没有空隙操纵火焰或爆炸。
“哦~”李局长收起光盾：“擒贼先擒王，且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先示敌以弱。”
“好啊，好。这家伙就是老莫那个儿子吧？”
老张点头。
“智计无可挑剔，但格斗搏杀却略显生疏，发力也不对。一招一式都没有达到最佳。”
这不是废话吗？我压根就不会打架。
只是凭着一身蛮力，再加上电影里看过的东西随便乱打一气……
在我的近身狂轰乱炸下，来不及操纵火焰的焱，就像失去了利爪和尖牙的老虎。
很快，脸上喷出血来。
daredevil式的打架的确让人血脉喷张。
第二百六十三章 燃
焱在我的攻势下，头上、脸上都渗出血来，整个人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耸耸肩膀：“你们还打算看戏？过来个人把他抬走。”
李局长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似乎准备算计我。
杜涛赶忙跑过来，月暗从缝隙中生长出来。
“交给我就行了。”月暗道。
老张不由得感慨万分：“年轻就是好啊。”
就在这时候，焱突然睁开眼睛。
月暗“嗖”地一下钻进了黑暗中，我一脚把杜涛踹给老张。
下一秒，焱的双眼中燃起火焰，声音嘶哑。
“给我，燃起来啊！”
焱单膝跪地，站起来，血液流进眼中，虎牙外露。
“我要把火，带给这世间！”
火焰和爆炸，将所有人淹没、吞没、包裹、吞噬。
……
废墟外，两道身影注视着漫天的火焰。
“看起来，这家伙并不需要帮忙啊。”李浩端着一杯老茶，杯口递到嘴边。
艾克斯后知后觉地道：“等一下，那救赎者不是也没了？”
“是啊，我倒是把这点给忘了。”李浩捏碎被子，绝望地抬起头：“完大蛋了！你咋不早说？？”
艾克斯也没想到这种情况：“我以为你负责这一块儿的！”
“我负……”李浩气不打一出来：“我特么是个刺客，你让我去保人？”
“你这辅助是干嘛吃的？”
俩人跳脚，赶紧就往爆炸中心店赶。
“这么多年的等待……”李浩眼中冒出杀意：“绝对不能弄砸了！”
……
爆炸中心，我撩了一下头发。
“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个头啊！”许如清校服都烧烂了洞：“差点全军覆没！”
威尔斯双手伸开，蓝色的能量包裹住所有人。
“哦吼吼~你等着被吃破产吧！”威尔斯靠谱极了，这蓝色的能量完全跟火焰不搭茬。
就像是两种不同的惰性元素放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倒是有点惊讶，焱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这是新手村吗？这怕不是直接打boss咯。
“为什么？！”
焱的脸出现在火焰中，血液和火焰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种前所未见的……
红色。
“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部烧
掉！还有这个世界！”
焱的身形消失了，唯有火焰仍在。
废墟上，火焰和爆炸开始向外蔓延。红色的火光，在夜里越发邪恶。
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如果不制止，恐怕又会演变成那日的惨剧，有过之而无不及。
艾克斯也注意到这一点，眉头紧皱：“现阶段，造成这样大规模的爆炸，很有可能会引起国际恐慌。”
“事情闹得太大，只会招来坏处。”李浩眼神示意。
艾克斯打了个响指，一层迷蒙的屏障便挡在废墟最外围。
“这屏障会让接触到的火焰暂时退回燃烧之前的状态。”艾克斯道：“挡不住多久的。”
“解决那个焱才是正事。”
李浩踩着拖鞋，在废墟上健步如飞：“交给我。”
焱可谓是处处受阻，向外延展的火焰又被艾克斯挡住，动弹不得。
“可恶！区区凡人，也想阻挡神？”
焱这个家伙就像是拥有无穷的体力和精力，双手一推，居然冲破了艾克斯的屏障。
“这么快？”艾克斯也没想到。
“足够了。”李浩踩在钢板上，跳到空中。
取下自己的一只拖鞋，朝焱扔过去。
“拖鞋一闪！”
这只拖鞋承载着希望，划破空气，正正好好击在焱的迷走神经上。
当场干停。
焱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火焰尽数消散。
给我都看傻了，这不是扯淡吗？真的有这种技术存在吗？这哪里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招数！
“嗯？”李局长注意到李浩的存在，暗中疑惑。
李浩的一只脚蹦着，消失在了夜色中，深藏功与名。
威尔斯收起蓝色能量，优雅自若：“现在能去吃汉堡了吗？在发生这么多闹剧之后？”
“啊，对，好。”我又道：“等处理完最后一件事。”
我举起右手，一脸童真地盯着李局长。
“你……”李局长也无力吐槽了：“这不是上课！不用举手发言！”
“不用就不用呗，凶什么？”我道：“建议把这家伙冷冻起来。”
杰诺斯帮腔道：“看这种状况，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我又对千荒道：“麻烦你了。”
千荒在地上的泥坑里霍了一会儿，弄出来一个大冰块，把晕倒的焱塞进去。
“问题，把一个人塞进冰块里需要几步？”
没人理会我的恶趣味，大家都累死了。
杰诺斯手里还抱着委托人的猫，猫都睡了一觉。
我对杜涛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杜涛知道李局长一直想找这个莫妙，开口道：“你不回来帮忙？”
“如你所见。”我揽住威尔斯：“我得陪大功臣吃小汉堡儿去。要不你来？”
杜涛赶紧往后缩：“那你明天来，明天……”
“有空再去吧。”我道：“只要想帮忙，在不在异调处都没区别，对吧？”
杜涛还想再说啥，被李局长拉走：“今天就这样吧。”
“再别出什么乱子了。”
威尔斯跟我走在一边，低声道：“这儿都有哪些汉堡店？”
“那还用问？肯定是异世相逢，尽享美……”
我好像没拿到广告费啊。
“我家附近有一家蟹黄堡，二十四小时营业。你肯定会喜欢的。”
威尔斯双眼放光：“太棒了！你家里有热洗澡水吗？”
“对了，你请客。”
……
这一天晚上是一个不平凡的晚上。
几家报社的记者总算拿到了一些异常事物的照片，并连夜刊登在明日的头条上。
我在龙虎山见过的那个拼命女记者，就是其中一员。
不仅把顾问从天而降的画面全印在报纸上，还在报社的微博上大开杀戒。
“龙虎山道士从天而降”视频的点击率，瞬间就过了一百万。
这件事情越传越玄乎，越吹越大。
江湖中人，也忍不住跳出来发言。
为了压下无数舆论压力，政府决定控制部分媒体……
于是今夜头条，变成了一只猫穿裤子的视频。
外国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再过不久，事实的真相就会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这个世界，已经悄然改变。
愚者、智者、勇者……将会交织出怎样的篇章？
但现在，人们沉沉睡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所以奇迹鉴定师就是给公司打工的？”
我拉着摇摇晃晃的威尔斯，走到单元门口。
“yeah……你可以这样说。”
“该死。忙了半天还是打工仔啊。”
我们进到楼内，一辆电梯刚好打开门。
那是一个见过的脸。李浩。
嗯？我注意到他的拖鞋，脸色不变：“你先回去。”
威尔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塞进电梯里，升了上去。
“哦，嘿。”李浩摆出笑容：“我们见过一次，要是我没记错的话？”
“也是在电梯里。”我接道，脸上的笑容比他更加生动：“你要……出去走走吗？”
“啊，对，你也去吗？”
李浩拉开了楼门。
“为什么不呢？”
我也跟了出去。
片刻后，我两个站在小区内一棵树前。
“最近还好吗？”李浩开口道。
我没回答他，把双手插到裤兜里。
一架飞机从头顶上轰鸣的时候。
“你和艾克斯是什么关系？”我道。
李浩大吃一惊，但表面上却装的还不错。
虽然在我眼力满是漏洞就是了。
“什么？谁？”
“你们组织。”我打了个不出声的响指：“你……不是首领吧？”
李浩实在装不下去了：“你怎么知道的？”
“在那废墟中，最关键的时刻，一只拖鞋把焱敲晕了。”
我用了像是念童话的语气：“而你选择现在与我见面，就是个大错误。”
李浩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
那是一个凉拖……在冬天里穿夏天拖鞋。而且本人完全没反应。
基本上算是不打自招了。
李浩叹气道：“都怪那家伙。我就不是做卧底的料嘛。”
树叶轻轻舞动，发出令人心痒的声音。
“哦……”我看着树干上未知的纹路：“你是干吗的料？”
“那个啊，我是杀手哦，刺客。也那样叫……”李浩反应过来：“不对，我说错了。”
我浅笑，道：“你口中的那个家伙，就是你们放逐者的首领吧。”
“对，乙坂有……”李浩赶紧打住：“咳咳，没什么事。”
“嗯。”我拍拍他的肩膀：“有你在这附近，安全多了。”
“毕竟，我们的利益是相关的，对吧？”
我觉得待得差不多了，就从树底下离开：“那，改日再见了。刺客先生。”
……
久违地睡了个好觉，直到被奇怪的闹钟吵醒。
“莫妙!”杜涛的声音像是打了鸡血：“赶紧来基地这边！既然回来了，就给我好好工作！”
“先不提你是怎么黑进我手机的……别给我得意啊，混蛋。”
我摁了挂断键，换上西服。
这套衣服是真的神奇，被雷劈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还有我一直发愁的鞋子问题。从顾问那儿拿了一箱鞋，全是法器。
被祭炼过的，可以一定程度上改变外形。
原本是布鞋样子的，穿得久了，就变成皮鞋，普通那种。
配上西装，还不错。就是还缺领带和袖扣……小问题。
这一身衣服，既可以应对正式场合，又算是我的战衣。
而且穿着它走在街上，别人只会意味是搞房地产的，不会被误会成变态。
就像超人不能穿着他的战衣在大街上闲逛。
我拿起笔，拽了张纸，写下一句话。
为什
么要穿得与众不同？每个人，都是英雄。
然后把纸贴在屋里的墙上。
威尔斯坐在沙发上，和千荒聊着。
杰诺斯正在摆弄他的身体。
“怎么了？”
杰诺斯把头转回来：“得解决下充电问题。不然可能会有影响。”
“你要出去？”
“对，去……异调处那边转转。”我刚起来，有点语无伦次：“忙些事，兴许再去学校一趟。”
“有任何事，保持联系。”
我点头，又道：“希尔呢？”
“还在休息。估计是到了他们星球上休息的点。”
凶凶这家伙最近都有点瘦了。总用恶魔护照白吃白喝也不是长久之计。
得想办法弄点钱。
小雷眯着眼睛笑，我也笑了一下，关上门。
在走廊里，从西装上衣里面掏出帽子，待在头上。
与焱的一战，让我意识到我自身范围伤害技能和屏障类技能的严重缺乏。
换言之，若是我一对一对上焱，结果还真不好说。
带着心事，我从走廊尽头的窗户中跳出去，落在地上。
完美的监控死角。
那个和我有渊源的出租车司机，正开着出租车等着。
就是那个长得很恐怖的。就是他借给我旅游用的那辆采访车。
我拉开出租车的门，坐了进去：“你不忙？”
司机恐怖至极的青红色相间脸庞一角，从倒车镜上显现出来。
“兢兢业业开多少年出租车，也抵不过别人签个名字。”
也是。
“去南郊。”
我顿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建军。”
“经典。”
……
南郊，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某处。
“这里就行了。”我从车上下来：“你这些日子劳神，多帮忙照看着。”
“发现什么不寻常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王建军点头，倒车离开。
我轻轻跳了一下，差不多十几米。
越过了红外线监测器和重力传感器，跳到了一栋看起来普通的办公大楼后门处。
从没有监控的后门，绕了一圈，走到前门。
杜涛早就在门外坐着，抽了一地闷烟。
“你怎么才来？”杜涛看见我，就像拿住救命稻草。
“放轻松。这才九十点。”
“你赶紧进去吧。”杜涛连忙把我推到电梯，摁下了-3层的按钮。
“昨天那个人，是李局。”杜涛科普道：“异调局的局长，因为之前的爆炸事件，来清水市待一阵子。”
完了。跟我猜的一摸一样啊。再加上老张……估计都是跟我老爹一伐的人。
上年纪、资历深、实力强、人脉广，最不妙的是……辈分高。
这种人，若是不讲道理，会很难处理。
估计我又要吃点苦头儿了。
电梯打开之后，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装饰大厅。
“怎么样？”杜涛颇为得意：“你去旅游中间，我让人把这儿全部重装了一遍。”
我扭头，看着杜涛：“我三分钟前，看见电梯上那个隐藏式按钮时，就知道了。”
把按钮改成隐藏式，是我的意见。重装一下大厅……也算是。
老张和李局鼓着掌从一边出来。
“真是后生可畏！啊？”
“哈哈哈哈哈……”
杜涛脸又变成了猪肝色。这两位可不是一般的老人……
“哟，大伙儿都在
啊。”我注意到这两位老人的穿着，同时发现整个楼层里再没有别人了。
所以他们要么是想偷偷决我，要么是想说什么秘密。
我个人押秘密。
“老张！好久不见啊。”我同他握了手，又道：“这位想必就是李局了。久仰。”
李局眯着眼睛，右手还在转着核桃，伸出左手。
我也伸出左手，自然地同他握了手。记得吗？我是左右手双撇子。
“老莫有个好儿子。”
“有什么事？”我道：“还把人都清光了。”
杜涛正要离开，被李局拽了回来：“小杜，你不用走。”
“世界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走什么？”
甚至没有人提议，找个地方坐下。
李局神色一变：“实不相瞒，小莫。”
“就在昨日，我接到密报。从下门发往内蒙的一辆动车，失去联络。”
我没有接话，盯着他的脸。
“动车的联络员，在失去联络之前，与我们的联络人员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对话。”
“哦？”我来了点兴趣。
“据他描述，动车13号车厢开始混乱时，列车长就派了数名安保队员去平息。”
“但不仅安保队员没有回来。而且所有去13号车厢探查的人，都没回来……”
不止我一个人沉默了。
李局又道：“在彻底失去联络的前一分钟前，动车联络员声称一位安保人员逃了回来。”
“收了很严重的穿刺伤，正在进行救治。”
“随即，就彻底失去了联络。”
我感觉他不会再主动说什么了，打了个响指：“卫星怎么说？”
老张和杜涛都不知道这件事，沉默着。
“卫星传来的图像显示，动车依旧按照路线行驶着。那辆车是全自动的，不需要手动驾驶。”
李局叹气道：“谁知道那车上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我道：“我猜这件事情直接传到了你这里，然后被你压了下来？”
李局点头。
“嗯。让它继续行驶确实是个选择。在内蒙进行处理的话，会比在沿途的城市中造成的损伤小的多。”
“我正是这样想的。”李局转着核桃：“可是发生了些变数。”
事情都离谱成这样了，还有变数。
“天文部收到了一则从月球发来的简短信息。信息并没有加密，而且是直接使用了中文。”
不止我，杜涛也屏息凝神。
“上面写着……”
“快点处理那该死的病毒。你们想变成活死人吗？”
不是吧！
我的兴趣一下就被减淡了。这就像猜灯谜的时候，谜底就写在下面一行。
没有了神秘感，哪来的刺激？
我有点小失望。
然而李局却并不当儿戏：“我听说你手段很多，莫什么来着？”
“我还了解到你正面临一些，经济上的问题。”
“这是特殊最高机密任务，我想将它指派给你。”
“如果你，自认为能解决的话。”
“你会是孤身一人。”
我气坏了：“还是打工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活死人动车
“行~”我不在乎地甩头：“钱的部分要商量好。”
李局伸出一根指头。
“一个亿？”我赶紧拉住他：“你老人家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天地可见！”
“什么一个亿？”李局气坏了：“最多一千万。”
“美金？太好了。您老真是慷慨……”
“啥玩意儿？美金？”李局气的胡子都歪了：“老子说的就是人民币！”
“你这小子，净想着占便宜？”
老张笑了三声：“果然莫家人都一个样。”
李局也气笑了：“真是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子，我们都调查过了，一千万，足够你用一段了。”
“照顾好你身边那几个。”李局显然知道千荒等人的事：“要是没他们，给你一百万都嫌多！”
切。真是越老越计较啊~
“一千万，我可有点难做。”我面露难色：“这可是拼命的大任务。”
“别跟老子这儿哭穷！”李局甩给我一部手机：“老子就是不给钱，你也照样得去！”
这话倒是不假。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刺激的事？
“我接了。”我道：“但有三个条件。”
老张眉头一皱：“小莫啊，你不知道老李他是什么人吧？”
“什么人？”
“跟电视上那位能量差不多。”
杜涛一听，头皮发麻。
“哪位？”我装傻。
“小子！”李局道：“说你的条件。”
“第一，这次行动的代号由我起。”
“可以。”
“好，猪皮。”
杜涛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我重复道：“猪皮。任务代号：猪皮。”
李局用手遮住嘴：“这小子怎么比他爹还无厘头？”
老张肝有点痛：“行，第二个条件？”
“哦，对。”我摸了一下脸：“第二个条件嘛，就，得让我吃顿饱饭。”
杜涛曾经见识过我的饭量，浑身一震。
“行！”李局答应的也太快了，完全不给杜涛反驳的时间。
“任务什么时候开始？”我问：“第三个条件，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越快越好。”李局道：“给你的手机里有任务的具体信息。”
“半个小时之内，动车就会行驶过清水火车站。”
“那会是你上车最佳的时机。”
“好。”我
道：“先付钱。”
李局蛋疼地抖了一下：“先付一半！”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立刻入账五百万的感觉还不错。
“给我五百万，给我五百万，给我五百万万万~”
我哼着小曲儿，就往后厨杀去。
杜涛拦也拦不住，双眼无神地坐在大厅：“完了，一个月的伙食没了……”
……
在李局和老张讶异而又愤怒的注视下，我总算和一大块猪蹄分出了胜负。
“嗝儿。”我揉揉肚子：“嗯，饱了！”
李局活想把我捶一顿：“你那是饱了吗？你那明明是把后厨吃空了！”
“对，没饱，到时间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都充满了猪皮之力。
对着李局敬了个礼：“任务代号猪皮，开始行动！”
李局头有点痛：“怪不得叫猪皮……”
我乘电梯，从-3楼上到顶楼。
21层。
瞄着21层的落地玻璃，后退几步。
加速度，跑起来！
高高跃起，两个膝盖顶出去。
“啪！”玻璃整个碎开，我人也飞了出去。
“芜湖！”
太阳快到天中了，一切的美好和刺激正要开始。
活死人动车……釜山行？有那味儿了。
我降落在另一栋楼的楼顶，继续向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十分钟，就到了。
这样刺激的任务，得先做好准备。万一玩儿脱了，可就不好。
在火车站的卫生间隔间里，我把李局给我的手机上的资料，全部备份到眼镜和我的手机里。
以防万一。
其次，是混入动车的时机。
我正在这样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人：李异。
原来李局的真名叫李异。有点意思。
“喂？”
“喂，是我。”李异仍旧在转着核桃：“为了避免这件事情掀起风波，所以并没有通知火车站。”
“你得自己想办法，溜上目标。”
“任务全程保持通话状态。”
行行行，有什么难的？
我把手机捏在手里，打开免提，带上疏忽帽，大摇大摆地进了站内。
根据手机上显示的轨道，这附近就是目标的必经之路。
我打开自己的手机，跟许如清说了声出
差的事。
又嘱咐了大伙儿一遍。
好在杰诺斯这家伙靠谱。再加上威尔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远处，动车轰鸣着开过来，毫不减速，撞烂了围栏。
火车站的人果然不知道这辆动车的事。
我跳到一个高点，准备落在动车车顶，再想法子进去。
一个火车站工作人员好巧不巧地出现在轨道附近，看见了我，大声喊叫。
“有人闯入！这里是a区16号！”
倒霉。我没理他，在动车飞速行驶的途中跳到车顶。
呼……
好险，没出什么事。
幸亏我对身体的掌控力强了。要是之前，恐怕就要摔倒。
我用一只手扒住车顶，降低重心。另一只手抓住帽子和手机。
风狂灌进来，挡也挡不住。
火车站工作人员看着一个人跳到车顶上，突然脑子一热。
“报告！这里是a区16号，一切正常。”
……
与此同时，月球。
“迪！”一个外星人大喊。
“安静！有人刚刚跳上了那活死人动车。”迪拿着一个样式非常奇怪的装置，看着地球。
“那还好。”另一个毛茸茸的外星人道：“我提醒了另一个国家，他们居然不以为意。”
“好戏！”迪摇头摆尾：“这家伙好像不是纯种地球人。”
“什么情况？”
“过来看！”迪兴奋极了：“这简直就是现实般谍中谍大片！”
……
地球上，米国。
众人举着“抗议”、“我们要真相”、“政府在撒谎”之类的牌子游荡着。
北平，许多人也聚集在一起。
很快，很快。这个世界的真相就会暴露了。
那时候，一切都会改变……就像被画上眼睛的龙。
然而，我正在努力往车窗移动。
车窗内，几个眼睛全白、浑身血渍、口水直流的活死人走来走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调查
车顶上的风很大。
我哼着小曲儿，把自己挪到列车侧面，朝窗户内看去。
动车的侧面有一个凸起的线条，可以扒住，帮了我大忙。
车门的附近写着16的字样，恐怕是指16号车厢。
运气还不错，离13号车厢只有三段。
好家伙。几个穿着休闲服装的，家伙，正在车厢里来回游荡。
我甚至不觉得那玩意儿是人。四个字形容叫行尸走肉。
不管是身上破烂的衣衫，还是脸上斑驳的血迹，亦或是呆滞的眼神，处处都散发着不妙的感觉。
我把头收回来，扒住线条，取出手机：“我已经到达动车车顶，正在试图潜入。”
“对车内情况的初步探查表示，情况并不妙。许多乘客陷入恍惚状态。”
“具体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电话那边迟钝了两秒，似乎在记录我说的话：“收到。”
“进一步调查的结果将会在下一次通话时汇报。”
我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去，桥栏了一扇玻璃。
动车的速度很快，玻璃被敲烂的话，会涌入很多风和响声。
不出我所料，这群“乘客”们摆动着双臂，朝发出声音的窗户走去。
我轻笑了一下，把身体收回车顶。
乘客们来到破烂的玻璃前，没有任何情况。
于是便又毫无目的地行走起来。
我把身体甩到另一侧，敲掉那一块玻璃。
乘客们又被吸引。
我就趁机从第一个破窗户钻进去。
“声东击西，经典。”我就这样潜入进了动车内部，无人发觉。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客舱。卧铺，左右各两张床。
我能闻到乘客们的气息，知道他们都离的有些距离，但把这附近全部围住了。翻身上到一个卧铺。
卧铺上，这位乘客所携带的东西。背包、零食、枕头套都没动过。
我翻开背包，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缺乏大规模的杀伤性技能。
僵尸的话，一个两个，十个八个都不是事。要是真的闹大，我也拿他没办法。
我得需要找到一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打火机之类的，任何能帮忙的都要。
背包里有几个纪念品，下面是几件冬天穿的衣服。旁边塞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这不是就有了吗？
我把水瓶子抽出来，喝掉一半。
俗话说得好，半瓶子咣当。
我把水瓶收好，继续翻找着背包。
“嗯？”我感觉夹层里有什么东西，把背包撕开。
夹层里放着一张照片。这倒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照片是一张合照，背景全白。根据线索推断，恐怕实在实验室里拍的。
照片后面，有两个字。
“明天。”
有意思。谁会把这张照片藏得那么深？我把它装好，感觉到有人来了。
我速度快如闪电，躲在门后。
门外，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中年胖家伙，四肢都变成了灰白色，青筋暴露，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管凸起。
这家伙朝里看了一眼，把视线挪到一边。
我趁机，从门下面把水瓶子扔出去。
水瓶砸在很远的墙上，吸引了所有僵尸的注意力。
我趁机从门后出来，
拿了背包里的羽绒服，塞到胖僵尸嘴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拽进了房间。
“唔……呼~”
这家伙看起来完全已经失去了神志。
但不论我再如何确信，都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哪怕有一点可能性，也要尝试让他们变回人样。
我推了一下眼镜：“开始生物分析。”
镜片上的程式开始运行，弹出一行“初步扫描预计花费16秒……”
我把背包里剩下的衣服全取出来，把这个胖僵尸绑在卧铺的柱子上。
“扫描已完成。初步诊断结果为：y型病毒3型感染者，初步感染。”
“具体点？”
“此人的四肢和部分大脑，已经被病毒侵占，呈y3型特有的灰白色。预计在两小时内，全身都会被病毒侵占。”
我皱眉，道：“打开资料，y型病毒。”
镜片上弹出来一行行字。
“y型病毒，是一种感染力强的特异病毒。该病毒具有自己的代谢机构和酶系统。它具有自己的行为意志。”
“在感染宿主后，会逐渐取代宿主体内原本健康的活细胞，并且不停进行繁殖，最终达到彻底掌控宿主行为的目的。”
“该病毒一共有三个变种，被分别命名为1、2、3型。”
“其中，3型的感染力最弱，外形特征也最明显。被y3病毒感染的目标，会进行漫无目的的游荡，以及对于未感染者的强烈敌意。”
“而y2型的感染力更强，外形特征也更隐蔽，通常难以被发现……”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这种病毒？”
“反向追踪消息来源。”我道。
眼镜延迟了一会儿，弹出一条：“消息来源自摆渡百科。”
“黑入摆渡百科。”
“消息来源并无定位。”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不在地球上。恐怕又是月球上外星友人的帮助。
“等一下。如果知道这点的话……”
我脑海里已经有了想法。首先自然是检查有没有幸存者。
“启用大规模生物信号检索。彻查这辆动车上所有人类，剔除掉y型病毒感染者。”
这样做的话，就会知道幸存者的数量和位置。
看窗外，现在距离我上车已经有二十分钟左右了。
总而言之，先把幸存者救下去。但这部分一定要谨慎。
眼镜一阵变换，眼前的景象变成了透视图。墙体全部是虚影。
我朝左右看看，蓝色的个体基本上充满了动车。
嗯？19号车厢那边，似乎有一群幸存者。
看来那边是必须去一趟了。兴许能弄明白病毒爆发的原因……
我残忍地望着胖僵尸，这家伙居然浑身一抖。
“这就是血脉压制么……我也不是纯人类了啊。”我感叹道，从破掉的窗户再上去，爬到车顶。
这一次，我对风向、风力的掌握已经足以让我站在车顶。
我朝19号车厢走去，一步一个脚印。
走了大概有个十分钟，就到了19号车厢。
我从车顶下来，故技重施，潜进车厢中去。
但到不了幸存者们所在的地方。
隔了有一节硬座。他们在尾，我在头。
我数了数，一共二十来个感染者。根据刚才那个胖僵尸的战斗力估算……
我也足以横推过去了。
于是乎，我直接站起来。
一个感染者冲过来，被我一巴掌扇得转了好几圈。
其他人听到声响，也冲了过来。
基本上就是一掌、一拳、一脚、一皮托、一拐枣。全部撂倒。
异调处的一个月伙食可不是白吃的。
趁其他车厢的感染者还没过来，我跑到幸存者们的地方，敲了门。
“我是来救你们的！”
门打开，一双手把我拽了进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狭小空间。据我估测应该是杂物室一类的地方。平日里拿来放拖把之类的。
大概有不到十个平方，一共有四个人。
“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把我拽进去的手的主人道。
“这是我的任务。”我这样回答：“你好。我叫……唐三。”
四个人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三十来岁，靠在墙上。
一个男孩，一对情侣。
把我拉进来的，正是情侣中的女生。两人大约都二十来岁。
“唐三？”女生不信：“这不是你真名吧？”
“对。”我知道这个名字编的有点假：“这是我的代号。”
“代号？”男生靠过来：“你真能救我们？”
年纪最大的人道：“没用的……”
我也不说话，把西装袖子撩起来，露出手腕，一拳把动车墙壁直接给敢了个坑。
“我了个大槽！”男生跳起来：“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
我把衣服再弄好：“我会带你们离开，但在那之前，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生这时才伸出手，道：“我叫张温雅。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聊过了。”
“对对，我叫李四。”男生的名字实在让人无力吐槽。
“总而言之，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周围突然就骚动起来，大家互相咬起来……”
“温雅就带着我们四个，躲到了这里。”
有点意思。这个温雅不简单啊。恐怕是在极度恐惧中激发了自己的超能力。
根据我的预测，恐怕是某种领域类能力。
不会真有人以为一堵烂墙就能挡住僵尸吧？
眼镜也对着她报告了异常。估计跟我猜的**不离十。
“既然这样。”我道：“我们必须得去13号车厢一趟。据说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李四头摇得厉害：“不可能。我跟温雅就是从那边逃过来的，那个车厢是僵尸最密集的地方。”
“去那儿，我还不如直接自杀，来的痛快些。”
“行，那你就在这待着。”我一挥手，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年纪最大的家伙叫楚云，跟着我出来。
温雅和小孩子见状，也跟了出来。
李四也没办法，人不能等死不是？
一咬牙一股劲，也冲了出来。
众人看着一地横七竖八动弹不得的僵尸，傻眼了。
“咱咱咱……”李四声音都开始抖：“咱们怎么过去？”
“走着去。”
第二百六十七章 13号
我把地上几个家伙的衣服撕下来，扯成布条，给小孩弄上。
楚云自己从背包里拿出来几根拳击的那种缠绕绳，弄在双手上。
李四也弄好了，只有温雅站在原地。
我见状，从动车的座位底下，抽了四根钢条。
稍微摆弄了一下，套在她胳膊上。
y型病毒毕竟是通过血液传播的，如果不被咬到的话，就没有大问题。
“谢谢。”温雅脸上并不光彩，但笑起来却有种味道。
我一巴掌把绑在侧面的灭火器拽下来，塞到几人手里。
“好，以下是计划：你们跟在我身后，跟紧了。进入车厢之后，我负责对付正面的僵尸。”
“你们手里的灭火器，往侧边的僵尸身上喷。这喷剂会影响他们的听力。”
“如果有僵尸冲上来，就用手架住。绝对不能让他们咬到身上。”
“一定要速战速决，否则全车的僵尸汇聚过来，我也保不住你们。”
我摇头，透视了一下附近的情况：“温雅跟在我后面，小孩子跟在温雅后面，你们两个殿后。”
李四见状，赶紧躲到楚云前边：“大哥，你殿后？”
楚云没有理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项链，想起了一个人。
一把拉开车厢门，我冲了进去。
一拳直接打飞一个僵尸，在空中又砸飞一个，最后滑翔到窗边，不再动弹。
又是一拳，三个僵尸肋骨全部碎完，再起不能。
虽说身体的提升的确是最有用的……但是这时候，我的弊端就暴露出来。
若是焱在这儿，恐怕一挥手，所有僵尸全得烧成粉。
但我没有那种能力，只能靠拳脚艰难前进。
话语间又是一拳，僵尸却阴差阳错地躲开了。轰在了座位上，直接把椅子给掀了下来，飞过去一排。
我左手掐住一个僵尸脖子，右手死死抓住一个僵尸胳膊，把他俩挥舞起来。
一下，就砸飞一大片。
我杀红了眼，把左手上的僵尸用力扔出去。
僵尸在空中转了起来，越转越快……
“风遁·螺旋手里剑！”
僵尸旋转着落进僵尸群中，炸开一大片，溅起无数水花。
随手一抓，又是一个僵尸……
“螺旋闪光超轮舞吼三式！”
“我特
么的猪皮麻辣烫爆杀流究极奥义之飞雷神互旋瞬回之术！”
“赐死剑气！”
我越喊越起劲，越起劲越喊，把温雅都看傻了。
越杀越疯！
整个战斗几乎只剩下我一个人，对上无穷尽的僵尸。
“当头劈下！”
一个僵尸被我一手刀劈飞，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墙上。
“橡胶战斧！肉蛋冲击！瞬狱影杀阵！”
“月牙天冲！死之颂歌！”
“床前明月光！”
“草之呼吸！壹之型！草！”
“吹个唢呐给你愉悦送走！爬！”
“番茄炒蛋！番茄香蕉！番茄炸裂！”
“盖亚！”
……
我杀到眼睛都发黑了，被温雅按住，抽了一巴掌。
“冷静！都让你杀完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整整一车厢的僵尸，全部被放倒，垒成了金字塔。
“好，赶紧走。”我气都不喘，又打开下一节车厢的门……
幸亏提前吃了一个月伙食，不然要活活饿死。
“等一下。”我觉得这样再杀也不是办法，直接把车厢门板给拆了下来。
扛着门板，我就往车厢挤。
……
折腾了大半天，总算是到了13号车厢。
离13号车厢越近，僵尸就越多。
推，就硬推。
我一个人扛着门板，硬是推着几十上百个僵尸走。
到最后，我都有点推不动了，只能开启二阶段。
皮肤开始发热，呼吸也变得急促。
万物都开始慢了下来，但其实是我变快了。
“走你！”
我一鼓作气，直接把门板推过了13号车厢。
确定僵尸们短时间回不来，我才恢复正常状态。
“呼……”
二阶段对体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但好在我吃的东西多。
13号车厢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五个。
我掏出手机，开始跟李异汇报工作。
“对。现在已经到了13号车厢……你去摆渡一下y型病毒。”
“摆渡？”李异傻了：“这玩意能摆渡出来吗？”
我把电话挂掉，开始在13号车厢翻找。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一开始的病毒就
是在这里爆发的。
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我猛然间回头，看见楚云和那个小孩。
“你们俩站这儿干嘛？”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
“嗯……”小孩子有点紧张，但是被楚云拉了出去。
这两个家伙有点怪怪的啊。
我暂时没怎么放在心上，用眼镜又查了一遍。
在13号车厢的一节卧铺上面，发现了一截断掉的试管。
要是没猜错的话，恐怕病毒本来就是装在这里的。
y型病毒，除了3类之外的1类和2类，都拥有多种传播途径。即使没有血液，也能传播。
就在我想要仔细调查的时候，一声巨响从12号车厢的方向传来。
一个脖子上有纹身的家伙，把我设在那的门板破开，冲了进来。
直接把温雅给撞飞。
我接住她，把她交给李四。
脖子上有纹身的家伙，看起来并没有感染3型病毒的特征。
身体都呈现出血色，但眼睛依旧是全白的。
这恐怕是直接感染了2型的缘故。
他看着我，怒吼着冲了过来。
这家伙，已经救不回来了。现在的血清只能在感染力较弱的3型病毒上.asxs.作用。
“死吧。”我左手握住看不剑，对着他的胸口直直刺过去。
这家伙也完全失去了理智，直接冲到剑上。
看不剑的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物理伤害，但……
在五人的注视下，这个家伙的身体开始消失。
不是透明，不是消散，是消失。
好像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仅仅花了几秒钟，这家伙就彻底不复存在。
我松开左手，打开手机：“找到线索了。13号车厢里有一截碎断的试管。”
“恐怕就是病毒的源头。去查查。”
李四迫不及待地打断我：“13号车厢也到了，我们什么时候能逃出去？”
我摇了摇头。
原本这时候，我应该坐在教室中，上着物理课的。
风滑来滑去，像个调皮的孩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明天”
“得到车头去。”
我这样轻声说了一句。
“啥？”李四抱起双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怎么说也太乱来了。”
楚云也道：“这里到车头，得穿过十三个车厢……风险太大。”
只是穿过几个车厢，除了我以外的四人都疲惫不堪。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难以支撑住。
楚云手上缠着的带子，都被咬的七零八落。
李四身上沾着一大块血污，脸上也是。狼狈极了。
“只有车头的驾驶舱里，才有紧急制动装置。”我道：“不减速的话，跳车会要了你们的命。”
没人说话了。李四怀里，晕过去的温雅醒来。
“留在车上，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失控的风旋转进车厢，也让人沉默。
“再过不了多久，后面车厢的僵尸就会冲进来。”
我站在地板上，脚下有极轻微的晃动：“抱歉。”
“什么？竟说这种话，你不是应该负责把我们救出去的吗？”李四一拳轮过来。
在离我脸不到一米的距离外再进不能。
“可恶！”李四收回手：“都怪你这女人！不然我怎么会搭上这死人列车？”
温雅刚刚站起来，听见男友这句话，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一个个都靠不住。”李四从卧铺上，把一床被子撕下来，裹在身上。
“愚蠢。”我摇头，对剩下的三人道：“你们把朝后的车门关上，尽全力挡住僵尸。”
“用点智慧。明白吗？”我念的有点急切。
“你要去哪？”温雅的眼睛里失去了精神。
“你别管。”我尽力让这件事情变得简单：“尽力挡住僵尸，越久越好。等到车减速，看准机会跳下去！”
我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拽起来：“明白吗？！”
她哀伤地点头，一切仿佛失去希望。
楚云已经抓紧时间，往门后面塞了几个杂物。
小孩也在帮忙，拼尽全力推着椅子的小手磨出血来。
“照顾好自己。”我对温雅道，一只手扒住车窗上方的凸起线条造型。
手上一用力，把自己甩到车顶。
温雅追到车窗旁：“你一个人不可能的！”
我刻意没有回头，道：“坚持住。”
说完，我站在车顶。迎面而来的风不再仁慈。
几乎要将我掀翻，但。我终于迈动脚步。一步，两步……
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走车顶，虽然极大程度上避免了被僵尸袭击的可能性，但危险也并不低。
稍有不慎，就会摔倒。只要摔倒，就会掉下车顶，就会死。
这个任务，只有我能完成。对于他们几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拖住，等待动车减速的那一刻。
我突然想起楚云的脸。好像在哪见过……
稍微一走神，就倒退好几步，差点摔倒。
我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路上。
开启二阶段，会让我的整体素质都有所提高。
但，更狂暴的力量和更迅捷的速度，往往更难掌握。
在这种如履薄冰的地方行走，自然不敢开。
动车一个转弯，好在我早有预料，重心靠到右边，没有被甩飞。
“呼……”这种事情看似简单，实则异常耗费体力和精力。
纵然是我，也不能迅速到达驾驶舱。
动车转弯之后，便又进到了一站。
“砰！”的一声，动车撞掉了栏杆，冲进站台内。
这个站台上，两边都站着不少人。
被动车的声响吸引，两边的吃瓜群众连忙后退，看着这辆发了疯的动车一往无前。
“我的老天。”一个正在系鞋带的青年，把滑板竖在墙上：“疯了？”
“看那边！”
青年顺着人群的方向看去，动车一闪而过。
“车顶上站着一个人！”
“怎么可能呢，那样的速度……不可能的。”
“一定是你看错了。”
又有人道：“我也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家伙。”
“你们都看错了！”
驶过站台之后又过了十几分钟，我才慢慢走到车头附近。
我调整呼吸，打碎玻璃，跳了进去。
面前，站着四个背对着我的人。
四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但在眼镜上却显示为蓝色，感染者。
四人慢慢转过身来，眼睛是白色，且布满细小血丝。
令人头皮发麻的磨牙声响起来，四人看着我，像是看见可口的提拉米苏。
驾驶舱还得往前走一阵，速战速决。
下定决心，我抓住看不剑，横劈一剑，斜坎一刀，直直一刺……
四人的身体便化作虚无，不留下一丁点碎片。
我松开握剑的手，把门踹开。
越往前，高级僵尸就越多么……
这四人为什么守在这里？
门后面，传来一声异动。
“嗯？”我推开左边的门，里面是动车组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空空如也。
右边的门，锁芯转动的响声被我捕捉到。
“你好，我是来救你的~”我用眼镜透视过去，没有人。
这倒有趣。
我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小兔子不乖，把门踹开~~”我哼着小曲，一步一个响声。
虽然看不到人，但我的确嗅到了气味。
拉开衣柜，楚云竟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看样子，精神不稳定。
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是哪位？”
面前这个楚云，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戴着眼镜。
他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往墙角缩了缩，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我注意到他胸口的口袋里有一张车票，于是用两根手指夹出来。
“辉海号动车，16车厢a4铺。”
16车厢，不正是我一开始进入的车厢吗？
a4铺，也正是我找到照片的那个卧铺……
等一下，照片？
一切的线索似乎串了起来。
楚云那张有点熟悉的脸、照片、16车厢a4座、白色外套……
我从衣服里摸出那张照片，在合照中找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了楚云的脸。
照片中的楚云，和我面前这个楚云一样，穿着白色的长外套，带着眼镜。
那之前那个楚云是……
楚云本来正盯着柜子里的纹路，突然大喊。
“啊！不，不……”
我上前一步：“怎么了？”
楚云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后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意识到他恐怕是看见这张，原本属于他的照片，想起了一些事情。
不过开口，就是好事。
“嘿。嘿！听着，冷静点。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我尽力安抚他了，把照片收起来。
楚云扒住我的手，不肯松开：“我，你，别……我叫楚云。”
“很好。我们慢慢来。”我左手让他抓住，道：“你最喜欢哪个颜色？”
“白，白色。”
“很好。花呢？你喜欢花吗？”
“牵牛花。”
“对，就这样。放松……为什么是牵牛花？”
这个楚云瞳孔逐渐涣散：“他。他送给，我，牵牛花。”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问了这句。如果是恋人关系的话，这句话就算是安抚心态。
如果这个“他”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那我就中了大奖了。
楚云挣扎了一会儿：“他，我不认识，孩子……”
孩子？难道说，是和那个楚云一号在一起的孩子？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我抓住他的手。
“我，害怕，他，明天……”楚云二号突然魔怔：“明天，明天，明天。明天……”
虽然他的话毫无逻辑，但对“明天”这个词的重复，侧面证明了这个词的重要性。
结合照片上合照中的家伙，都穿着白色外套……
恐怕要牵扯到一个名为“明天”的计划。
“搜索明天计划。”我道。
眼镜闪了闪，弹出来一条：“本词条已被加密，无法查看！”
“给我解！”我也血气飙上来了：“他娘的，我还就不信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词条打开。
“明天计划，是由楚云院士在2018年提出的一项计划。”
“该计划致力于从多个学科角度，找到人类长生不死的终极答案。”
“在研究了一段时间之后，明天计划许多成员，由于其无法估量的难度而纷纷退出。”
“这项计划最终无疾而终，据传言楚云院士最终，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
我轻蔑地笑了，又是一个试图逆天而行的。
“看来你这家伙也算是吃了自己的苦果儿。”我已经有预感，这个所谓的y型病毒，恐怕就是明天计划畸形的产物之一。
弄明白了这一点，就只剩下“两个楚云”和“他”的难题没有解开。
也不知道楚云一号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动车上。
不过眼下，还有更紧要的问题要处理。
我拿出手机，把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李局。
李异听完之后，久久地沉默。
“总而言之，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减速列车，让幸存者逃离。”
李异不愧是老姜，做事狠辣：“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感染源活着离开那辆车！”
“这种病毒，绝对不能让它进入城市。减速列车之后，你继续待着。”
“等到开到内蒙，异调局的行动组就会负责善后。那时，你任务完成。”
我来了兴致：“你打算烧掉？”
李异并没有回答，而是道：“记住，如果幸存者感染了病毒……我给你杀生权力。”
“我已经用过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冥天
这下任务既然明白了，那就做呗。
我安顿好楚云二号，把柜子合上，弄得比我来之前还隐蔽。
这附近已经是动车组员们的休息室了，再往前大概一分钟左右，就能到驾驶舱。
大概还要过两个闸门。
两扇门中间就是动车连接的地方，以前可以抽烟的那一片。
我用眼镜透视了一下，只有一个感染者。
我推开门，面前站着一个人……我第一眼以为是人。
他身形很高大，穿着动车的安保服装。眼睛处也没有诡异的白色和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人。
太正常了。
“嘿，中午吃了吗？”我打招呼到。
“局外人……为什么来碍事？”他居然会说话。真是y1型感染者？
“局外人？”我语气灵动：“你忘了吧？我是你七大姑家二叔的儿子的大哥的对象的三姨家亲生的小儿子啊！”
大个子愣了十秒：“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这时，我已经近到他面前，右拳朝着面门挥出。
这家伙也不是凡人，后发而先至，跟我对拼了一拳。
“我擦！”
我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甩甩手腕。
这个状态的我，封印了一部分力量，所以导致吃了点亏。
“仙人模式！”
我念道，身体开始发热，这才是我真正的姿态。
空气的流动像静止了。
y1型病毒的话，只能采取暴力手段抹杀了。要是不小心导致大规模感染……
后果不堪设想。
我久违地喊了“剑来！”
看不剑在手，心不抖。身体再板，也怕剑砍。
对于我来说，很难有什么僵持的情况。
打架这一块儿的，我玩的不比谁明白？打不过的，就跟他搞关系。
能打过的，上来就是碾压。
我跃动到大个子面前，把剑插进他胸口。
如果有普通人在场，只能看见我一连串动作的残影。
大个子反应过来，一巴掌将我拍飞。
我撞在动车墙壁上，砸出一个大坑。
我慢慢爬起来，发现脖子好像扭了。这家伙的蛮力也不小啊……
他似乎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发疯般地朝我冲过来。
我知道他必死，于是使出秘技·反复横跳和蛇皮走位，来回躲闪。
他的胸口，被看
不剑戳到的地方，已经逐渐消失。
我低头，躲过一拳。
这一拳直接把动车打得震了一下。
我抬头之后，他已经彻底消失了。
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我一脚踹开驾驶舱门，掏出来手机。
“我已经到了行驶向驾驶舱，下一步怎么办？”
动车，在头尾两侧，都是有驾驶舱的。两侧的驾驶舱内，也都有紧急制动装置。
但，只有与行驶方向相同的一侧驾驶舱内，紧急制动装置才有用。
换言之，列车往左开，那左边的装置就能紧急减速。右边的装置是没用的。反之亦然。
这就是我非要去到车头的原因。
“好。你听他的。”李异把通话转接到一个铁道司机处。
“你现在应该能看到面前的一个仪表盘，左上方……”
我把左上方的按钮上的透明玻璃壳子打开，里面是一个旋钮。
向右旋转180度，往里一摁。
等等。要是楚云一号有问题的话……不能这么贸然让他下车的吧。
万一出了大事……
“喂？我摁了，没有作用啊！”
我谎报军情，如是说到。
“怎么会？”
我把手机扔出了动车，它摔在路边，彻底裂开。
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主场了。
我得回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两个楚云见面。有问题的家伙自然不攻自破。
但温雅他们呢？我若是从驾驶舱离开，谁来摁下制动按钮？
这倒是令人无语。
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把楚云二号背回13号车厢，让他们当面对质。
我不能冒这个风险。两个长得很像的人，而且都叫楚云。一定有什么阴谋。
这种情况下，即使有可能牺牲温雅这样的一般民众，也得把灾害控制在最小化。
绝对不能随便放人离开，直到我弄清楚所有事情。
想到这儿，我从驾驶舱离开，背上楚云二号，爬到车顶。
……
于此同时。
13号车厢内，李四把自己包裹地像是一个棉被人。
温雅拉着他，不停劝阻。
“不行！”李四甩开温雅的手：“要不是你这倒霉女人，老子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给我滚！”
“你不想活，别提莫拉着老子！”李四依然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也顾不得什么风度。
楚云一号和小孩冷眼看着，用肩膀奋力顶住门。
门后，是一个僵尸溃烂的手。
“砰砰砰……”的响声不停。僵尸们越聚越多，眼看就要挡不住。
温雅终于放弃，她擦了一下梁上的血迹，顶在门上。
“蠢蛋。”李四最后看了她一眼，坐在窗边一仰头。
……
我背着楚云二号终于走到13号车厢附近时，李四从窗户处飞了出去。
棉被并不能包住他的愚蠢，整个人装在一截轨道上，被一根铁杆粉碎。
我早有预感这一幕，并无太多惊讶。
我把是瑟瑟发抖的楚云扔进车厢内时，自己也落下来。
楚云一号和楚云二号终于见面。
我清晰地捕捉到了楚云一号脸上的细微表情。
“不，不！”楚云一号大惊失色：“你怎么会把他带回来！？”
楚云二号原本还在哭哭啼啼，这时候不再蜷缩着身子，站起来，回头。
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谢谢你，把我带到这儿。”
如我所料，事情果然变化了。
“不，这怎么可能……”楚云一号浑身失去力气，跌倒在地，挡在小孩面前。
楚云二号无视我的存在，走到楚云一号面前：“是时候接受你的命运了，哥哥。”
哥哥？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你们是双胞胎？”我道：“怎么回事？”
楚云二号似乎很得意事情进展到下一步，并没有立刻动作，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楚云一号。
“哥哥？”楚云二号的声音很尖细。
楚云一号闭上眼睛，让思绪回到2018年，一切开始的地方。
“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参加了明天计划？”我问。
楚云一号痛苦地摇头，声音沙哑：“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真的。”
“明天计划只是个幌子。”
楚云二号得意地接道：“看看你那张照片的背面。”
我翻出照片，转到背面，一如既往地写着两个字。
“冥天。”
第二百六十九章 所以才有趣啊
“冥天？”我念了这个词，左手藏在背后。
楚云一号痛苦万分：“这全是我的错……”
“正是。”楚云二号风光无限：“我亲爱的哥哥。在他潜心研究他的明天计划时，我偷偷从实验室中带出了y型病毒原生体。”
“所以这动车上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我转着手指。
楚云二号这个人，似乎并不急切于下一步行动。自大吗？
“哦，这？”楚云二号表情一变：“这并非我本意。我原本带着y1型病毒，搭乘这辆动车，去往内蒙。”
去内蒙？难道那边有接头人？带着y1型病毒，恐怕指的就是13号车厢内破损的那一管。.
“这所谓的冥天，到底是？”我看向萎靡不振的楚云一号。
“呵。”楚云一号苦笑，道：“我在进行明天计划的同时，他也在进行着他的冥天计划。”
“正是如此。”楚云二号洋洋得意：“在我自己的实验室中，我成功将y型病毒变异成了三种形态。”
“3型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产物。将人类变成行尸走肉可不是目的。”
楚云二号闲庭信步，踱来踱去：“只要将2型病毒在全世界范围内传播，普通民众就会变成不具有反抗意识的傀儡。”
“1型病毒，则无限接近于原生体。只要将1型病毒注入体内，保留自我意识的同时，还能控制所有2型感染者。”
我大概明白过来了。
“你要把2型病毒传播到全世界，随后自己再注入1型病毒？”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控制所有2型感染者。只需要一夜，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之王。
我相信，没有哪个野心政治家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
楚云二号邪恶且疯狂地笑着：“不错嘛，你。要不要做我的手下？等一切结束，可以让你成为我的直属下级。怎么样？”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我仔细思索着，有点动心：“听起来不错。”
“你仔细考虑考虑。”楚云二号揉揉手腕：“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楚云一号身后的小男孩，瞪着眼睛，小手紧紧抓住楚云。
外面的3型感染者，还在遵循本能，不停地砸着门。
“真是聒噪！”楚云二号挥手：“滚！”
3型感染者们，全部滚到了一个车厢外。
楚云二号左右摇摇头，发出咯吱的声音：“那该死的柜子也真挤。”
楚云一号把手臂上的带子缠绕起来：“弟弟，你……”
楚云二号暴怒，一巴掌把楚云一号打飞：“别叫我弟弟！叫我冥天。”
至此，局势豁然开朗。
冥天是楚云的弟弟，1型病毒感染者，具有操纵低级感染者的能力。而且，恐怕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
楚云，是明天计划的主导者，但研究成果被冥天改造，变成了生化武器。
我觉得有那里不对劲，道：“冥天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冥天回头，颇为欣赏：“哦？你倒有远见。等我忙完手边的事，再把你变成下级。”
“请务必让属下帮忙，冥天大人。无功不受禄。”
冥天点点头：“有魄力，有远见，有眼色。你这样的人可不多见……不过，等
下就不再是‘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单膝跪地，右手勾在左肩上：“属下愚钝，全听冥天大人差遣。”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温雅看见我这个样子，眼中最后的希望也消失。
在生死、利益、权力面前，其他都显得无力。爱情，友情？两只臭狗罢了。
楚云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和冥天，只能叹息。
“很好。我带着的那一管y1型病毒不小心泄露。为了达成统治世界的最终目标，还得再采取一管才行。”
“原来如此。”我也露出笑容：“从何处采取？属下这就去办。”
“哎。不用你麻烦。”冥天似乎早有准备：“我2018年从明天计划中偷走的y型病毒原生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楚云回头，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记得我教你的吗？”
小男孩一瞬间摇了摇头，但最后变得坚定。
冥天运筹帷幄，可以说统治世界所需要的所有材料，都触手可及：“把他交出来吧，亲爱的哥哥？”
“最好不要做傻事。”冥天左手上的肌肉溶解，化成尖刺，如雷电般贯穿了楚云的右手，钉在墙上。
“啊啊啊！”楚云痛地大叫，右手血流不止。
我寻思他也没说不给你啊。真是暴躁老哥。这两人之间估计积怨已久了。
冥天得意地转着左手，享受着哥哥痛苦的惨叫。
“真好啊，哥哥。”冥天靠到楚云耳边：“我们两兄弟携手，本来可以轻松称霸世界的。”
“都怪哥哥你，顽固又专一，对吧？”
楚云脸上全是汗，整个人已经喊叫不出来，虚弱至极：“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冥天像是被点了火柴的鞭炮引线：“收手？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要征服全人类的存在！”
“而你，就给我变成活死人儡吧。看看你坚守的正义，不值一提。”
“不过你放心。”冥天丧心病狂地转动着左手上的尖刺：“等你死后，我会给你立个碑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见机行事，把那个小孩夺过来，抓在身边：“冥天大人。”
冥天冷静下来：“哦，真能干啊。只要进行皮肤接触，身为高级存在的我，就可以直接转化出y1型病毒。”
说罢，冥天伸出右手，朝小孩身上摸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小孩的心脏跳的很快，要紧牙关。
就在冥天马上要碰到男孩的时候，突发异变。
我把小孩往后一拉，导致冥天的手无功而返，僵在空中。
冥天皱眉，左手变成的尖刺消失，楚云跌落在地上。
“果然不是真心效忠吗？我真是看错你了。”
冥天并不轻视我，双手都变成尖刺。
原来只是假投敌。温雅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楚云按着伤口，满身大汗。
就在这时候，我扬起嘴角，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
“冥天大人。属下的确是真心效忠的，只是这小子有问题。”
“哦？”冥天也没料到这一出：“怎么回事？”
我从男孩一直紧咬的牙关里，抓出来一根细针，游刃有余。
伤重的楚云看见这一幕，浑身无力
，彻底被击垮：“完了，他怎么会知道！”
“这是？”冥天鼻子一动，随后暴怒：“这反向的序列……你们这群混蛋居然真做出来了？y病毒的血清！”
冥天两只手变回人形态，掐住楚云喉咙：“说，研究到什么地步了？”
楚云支支吾吾横不出声来。
我扯了一下冥天的白色长外套：“掐着呢，说不出话来……”
“哦。”冥天松开手：“不对，这不是重点！不说的话，就拿那边那个女生开刀！”
温雅见我卑躬屈膝的样子，浑身都凉了许多：“也许人类注定灭亡了……”
动车还在不停地行驶着，驶向未确认的地方。
……
清水市，奇迹事务所内。
杰诺斯抱着比熊犬，把这白色的小家伙递给委托人。就是先前那位失明的老人。
老人虽然失明，但接住小狗还是非常熟练，捋捋狗毛。
“真的谢谢你们。”老人道：“那位穿西装的先生不在吗？”
希尔整理着桌子上的书，抬起头：“他这会儿不在，老人家。”
“这样吗？”老人站起来，给比熊挂上链子：“先前说过，我会送给那位先生一份大礼。”
“哦？”希尔和杰诺斯对视一眼。
本来杰诺斯是跟我说好，会负责把废墟里找到的那条狗还给委托人的。希尔非要跟上。
千荒则是在家里，看着其他几个。
“若是他不在的话……”老盲人站起来，把原本在额头上的墨镜推下来：“请二位替我转交给他一句话。”
“一句话？”
“什么话？”
老盲人牵着狗，走到门口：“就说，战争，就要开始了。”
杰诺斯正在震惊时，老盲人已然消失了。
“什么战争？”希尔也对这种话感到吃惊。
杰诺斯答不上来，只是把这句话加载到了脑内备忘录上。
……
异调处，清水市一秘密科研基地。
冻在大冰块里的焱，被人放在研究台上。
“实验记录35，实验目的为找到超自然个体与普通人的区别。”
“实验对象35号，焱。超能力罪犯，具有与火焰、爆炸相关的能力。曾在极短时间内摧毁了半座城市。”
一个实验人员对麦克风道：“首先进行x光透视。”
另一扇，写着“实验对象31”的门后，我拿回去的那具焦尸动了一下手指。
再下一个瞬间，焦尸从实验台上弹射起来。
“我是不会熄灭的！哈哈哈哈哈！”
从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嘴的地方说出。
在干掉了西边八个流动岗哨，捣毁了监控录像之后，这局已经碳化的焦尸溜走。
“我终有一天，会把火带给这个世界！”
听到警报而来的队员们，就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全是不同程度的烧伤，令人惋惜。
第二百七十章 真正的真相
“在明天计划宣告终结之后，我们仅剩的几个人，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彻底摧毁y病毒的血清。”
楚云咬着牙：“也就是λ血清。”
动车外急涌的风变冷了。
“这怎么可能？”冥天气急败坏：“y病毒是不可能被逆转的！”
“一边是双链，一边是单链的结构，任何针对单链或双链的血清都是无效的才对！”
楚云落魄地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这是团队努力的成果，像你这样孤身一人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的。”
“啊！”冥天一拳打在楚云肚子上，揍得后者晕了过去。
“给我醒过来！”冥天又把楚云打醒：“为什么！你怎么办到的！”
“呵，咳咳……”楚云居然笑了：“那是我们最高的杰作。只要用了那个λ血清，就可以逆转y病毒造成的所有伤害……”
“λ血清，会自动寻找y病毒的端点。用自己的单链，与y病毒的单链段相结合。就像小时候摆过的火柴一样。”
“最终，会变成三个相同的单链。”
冥天可以说是怒火攻心：“那个λ血清！你研究出多少了？”
楚云脸色惨淡，无所畏惧地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也要乘上这列动车？”
“什么？”
“为了把你拉回来，从悬崖边。”楚云闭上眼睛：“我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足够七十亿人用的分量。”
冥天大笑道：“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弟弟。楚云摇头：“你看到那根针里面的血清了吗？”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里乖乖躺着的那根针。从小孩嘴里拿出来的那个。
“一个人，只需要那么一点。”
冥天一拳砸在动车墙壁上，将铁块砸的凹了一个拳头形：“你在骗我！这不可能……”
楚云眼角含着泪水，闭上眼睛：“收手吧。用病毒统治世界，是不可能的。”
冥天站在原地，浑身像是失去力量。和楚云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过。
那时，他出车祸失忆了。是楚云，这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哥哥，带着自己出去。
两人去了九金山，去了动静塔，去过常城……
“不。”冥天说了一个字。
风声忽然变得凌乱，像是声嘶力竭。
冥天的右手变成尖刺，一点一点穿透了楚云的胸膛。
楚云已经是发不出声来，脸色惨白：“收手吧，弟弟……”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已经到了终章的时候，我大喝一声：“找死！”
冥天的右手停住了，疑惑地望着我。
“都到了这种关头，你这个楚云，真是死不悔改，还在欺骗冥天大人！”
温雅也看过来，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什么？”冥天也不懂我在讲什么。
只有被刺进胸膛都没喊叫的楚云，拼尽全身力气：“别！”
我又岂会听他的话：“报告冥天大人。楚云根本就没有兄弟姐妹。”
“什么？”
风肆意地飞了半分钟，所有人的思绪都停止了。
“什么？什么意思？”冥天一脸的茫然不解：“我是他弟弟啊……”
“报告冥天大人。这个楚云一直在欺骗您。”我看着眼镜上查到的消息：“楚云根本就没有兄弟姐妹。”
“您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医院里。”我很确定，因为档案上写着：一个护工说，病床上突然就多了一个人。
冥天后退了两步，刺状的手从楚云胸膛中抽出。后者跪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怎么会？难道车祸、失忆？”冥天脑海中，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
“我究竟是谁？”冥天如遭雷劈，站在原地。
我旁边的小男孩愤恨地盯着冥天：“这一切不该如此的。”
看来这小孩知道。我就不刷存在感了。
“你以为楚叔叔的明天计划为什么失败？你真的以为他们出了y型病毒，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小男孩越说越气，看着倒下的楚云，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你就是明天计划的产物，是楚叔叔用他自己的dna克隆出来了你，克隆人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为了研究人类长生不死的秘密，必须要用到实验体。”
“但又不可能让真正的人类来冒这个风险。家庭、亲人、朋友……”
“明天计划的成员们，最终想出了一个完全的解决办法——用克隆人。”
“在克隆人的时候，直
接加入y型细胞改造剂。如果实验失败，克隆也会失败。”
“这样便避免了伦理道德问题……而你，就是那些实验体中，唯一的一个……”
小男孩也是憋急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楚叔叔从没待你偏薄过，一直把你当成真正的兄弟，重视你甚至超过重视他自己！”
“而你却那样折磨他！”小男孩看着倒在地上的楚云，眼力飘起泪花。
“原本一切都很好。明天计划的成员们借助政府力量，修改了档案。让所有人以为，楚叔叔真的有一个兄弟。”
“但你渐渐开始变得邪恶，野心不断膨胀，甚至几年前还偷偷把我拐出了基地！”
“自以为是地开展什么‘冥天’计划，你真的以为楚叔叔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明天计划才慢慢解散。除了楚叔叔以外的其他人，都觉得你已经疯了！”
“你这个自私、邪恶、毫无人性、贪婪、肮脏的人！”
给我都听傻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猛吗？看来我也老了……
冥天听着这一切，往日的点点滴滴涌现过脑海。
只是站在车窗边，只是站着。
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最后风归于一点。
冥天转过身来，带着比往日更加残忍嗜血的变态笑容。
“是吗？”冥天看着那个男孩：“那我究竟算是什么？”
“自私、邪恶、毫无人性、贪婪、肮脏的人？”冥天露出牙齿：“我不是人哦，小东西。”
“楚云，才是一个自私、邪恶、毫无人性、贪婪、肮脏的人！克隆人？哈哈哈哈……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我只是个克隆人，一个复制品，一个科研计划的产物，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冥天说罢，右手化成尖刺，不由分说地向楚云喉咙刺去。
“这就是我，我就是冥天。”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事件终了
冥天带着痛苦的神色，一步一步走向昏迷不醒的楚云。
一阵风像我一样，掠过冥天的脸。
我挡在他面前：“等等。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
冥天停下了脚步：“你让开。”
“你冷静点。”我把楚云护在身后：“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想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吧。”
“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冥天冷冷道：“做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许这个世界不属于你。”我歪头道：“别的世界呢？”
“别的世界？”
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传到冥天的耳中。
几乎是下意识地，冥天的大脑开始运转。作为明天计划的成果的他，具有着远超常人的思维速度。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智，都更倾向于一种“新人类”。
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感情，聪明、强大，意志力坚强。
冥天原地站了一会儿，手变回原状，那张脸重新变得平静。
“这样吗？”冥天最终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知道的。
“不论如何，我得感谢你。”冥天话里可听不到多少谢意：“我要去寻找新世界了。”
“这个世界太小，太局限，太无聊。”冥天喃喃自语，眼中逐渐出现光茫：“我……该走了。”
我盯着他的脸，笑道：“那样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很高兴认识你，陌生人。”
冥天说完这句话后，纵身一跃，从动车上跳了下去。
温雅扑到车窗边去看时，冥天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是克隆人啊……邪恶，却天真。
我把温雅手臂上的两根钢条解开，蹲在她旁边。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厌恶，我只好站起来。
楚云还在流血。如果救下他的话，就能救下这辆车上的所有感染者。
动车外的景象，已然变得荒凉。
还有十分钟，就到目标点了。
那里有异调局的同志们在等候，如果把楚云带到那里的话，一定能救下。
我以最快速度冲到驾驶舱，把制动装置转了180度。
动车速度立刻衰减下来，越来越慢。
温雅拉着昏迷的楚云，和小男孩，从车上跳下来，滚了几圈。
我也立即从驾驶舱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
我和温雅他们汇合之后，带着三人在荒原上飞奔。
过了三分钟左右，眼前出现一个驻扎营地。
我冲了进去，立马有人出来接应我。
“快快快！把伤者抬走！”
“来帮忙！”
“失血过多，去从冷藏箱里拿一带b型血出来！尽快输血。”
……
温雅身上披着毯子，坐在面包车边。
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一场噩梦。
我靠在面包车侧面，透过后视镜和玻璃看着她的背影。
一个带着证件的家伙跑过来：“任务怎样了？”
“手机。”我话音未落，就从他右边口袋掏出手机：“借我用一下。”
眼镜只花了十五秒，就破解了九宫格密码锁。
“你怎么……”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边：“今天已经够多的了。”
他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电话接通，李异骂骂咧咧的声音穿过来：“你这臭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任务出了很多变数
。”我言简意赅：“原来一切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许多。”
李异听了这两句话，太多好转一些：“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复杂的世界啊，小子。”
“嗯。四名幸存者只救活了三个，还有一个异常个体逃走。”
“什么？”李异气急败坏：“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能让一个感染者从那该死的车上下来！”
“他……”我卡了一下：“没办法，有个人受了重伤，我只能选择救他。”
“这样么。”李异道：“动车呢？”
“还在行驶。预计会按时到达目标点。”我转了一圈：“车上只剩下一些低级感染者，只要穿好防护服的话就可以全部处理干净。”
“对了，受重伤的那个家伙叫楚云，原来一直偷偷研究着y病毒。他做出了血清，可以把那些感染者恢复。”
“太好了。”李异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你在那吃顿中午饭，然后给我赶快回来！”
我耳膜要爆掉，狼狈地挂掉电话。
“给。”我把电话塞给他：“有什么事找上级。”
那人正要转身离开，被我拉住：“等等，多派几个人关注一下那个女孩。”
“明白。”
温雅这个人，我是有意和她深交的。至少也得成好朋友。要是有可能的话，最好把她拉进我们团队里去。
绝对领域的技能，正是绝佳的辅助系。
如果有她在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其他人的安危了。
但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她现在正反感我，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在营地里走来走去，抓住发红的铁杆，咬了一口烤肉。
“饿死我了。”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几块肉，决定搭飞机回去清水市。
跟营地里的人打了招呼，就在荒原上奔跑起来。
跑到飞机场的时候，大约是一点多，快要两点的样子。
我安逸地坐在机场的咖啡店里，手里捧着一杯黑咖啡。
这东西现在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味道了。这副身体的另一个弊端就是味觉退化严重。
可能是为了生吃各种肉类而准备的。
“上流啊！”我把咖啡喝完，伸了个懒腰。
我抬起头，观察起附近的人来。
左边那个家伙穿着打扮可不一般。右边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应该是会计……
这是我常玩的一个游戏，通过观察别人来取乐。
一个穿着淡红色西装的，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捧着一杯咖啡，坐到我对面。
“嘿，最近咋样？”我道。
“一切都好。”
我盯着桌子上的白点：“他们还不打算回来？”
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不。听说你在异调处，跟老李老张他们混在一起？好啊。”
这个男人，我已经见过许多次了，他是我父亲的替身之一。
一般是负责传话的。
“还好吧，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还想和咖啡，却发现杯子里已经空了。
“我们对彼此的能力都最清楚。不用担心我和你妈。”
我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
我敲了两下桌面：“你好，在哪里续杯？”
……
在我坐飞机，正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抖动把我惊醒。
窗户外面，一大片乌云汇聚，隐隐有雷电闪烁跳跃。
“搞什么鬼？”我的眼镜上明明说是晴天啊。
这也不是龙虎山上空啊。怎么说来雷云就来
雷云？玩我呢？
控制天气那个能力者不是已经被协调了吗？
“协调”，就是“控制”的高情商说法。
我往窗外正瞅的时候，飞机又是一阵抖动。
不过活死人动车……倒真是我冒险记录里不错的一个篇章。简直是个奇迹，从各种意义上。
我这样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楚云，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mm？这是什么意思？”楚云搓了一下，纹章消失。
我感觉体内有一股能量涌入进来，真不错。
我把前座背后的托盘取下来，右手放在上面。
“嗯……”我鼓了半天劲，才把奇迹能量从之间弄出来，绕着手流淌。
这种能量很难操纵，不如说是最难操纵的能量。难怪利用奇迹修炼的家伙几乎没有。
这力量就是不稳定性本身。
我弄了两下，这东西漂浮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像是蓝色的荧光团。
我把能量收回来，一道雷电几乎是斜着窗户劈过去。
“我的海神王啊！”
我惊叹了一句，然后睡开大觉。
这一单，挣了有一千万，基本上够花好一阵子了。
现在的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计划这种东西，可以直接跟邮票一样，扔进垃圾桶里了。
我本来就是个擅长胡来的人，唯一的计划是回去清水市后，要吃一顿牛排。
也不知道冥天那家伙……现在估计很无助吧。
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
长话短说，我坐飞机回到了清水市，基本上是下午三点多。
动车花了五六个消失，飞机花了两个小时。差不多。
日后只会更忙。
果不出我所料，我这还没出机场，李异又给我打电话来。
这次，直接打给我手机。
“喂？是我。”
“你现在赶紧到异调处来，老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迷茫着呢。
李异语气急切：“各种大事！”
我真的是想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再有万般无奈，还是得去。
结果祸不单行。我刚坐上出租车，杰诺斯又发来讯息。
“家里来了个危险分子，想要找你聊一聊。”
“什，什么危险分子？”我压制着太阳穴。
“他自称是小雷的父亲。”
我心里一万只草泥马飞过。
“行，你先稳住，别让他闹出大事。我这边还得去异调处一趟。说是有大事。”
杰诺斯居然没有反驳：“是有大事，很大的事。”
“为什么你也知道？”我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又入侵异调处卫星来着？”
“我？没有。”杰诺斯语气虚浮：“好像是说有个非洲的小国，在国际上宣布承认超自然事件的存在了。”
“就这？”我还以为多大事。这不是迟早的吗？
“还听说其他国家的超自然个体有统一行动。据说是针对咱们国家一个人的。”
“针对谁？”
“龙虎山顾问。”
第二百七十二章 一团乱
我赶到异调处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了。
楼外，两个人正在等我。
电梯被设置成固定在这一层，我一进去，立马摁下-3的按钮。
“看来是真的出大事了。”
我一想到顾问那张脸，就有点别扭。这家伙……打吧，打不过，帮忙也帮不上啊。
其他国家的异常个体会选择顾问作为第一个目标，不是没有理由的。
枪打出头鸟嘛。顾问的名气是在是太盛了，当世唯一地仙，啧啧。
我也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如果联手做掉顾问，等于就少了一尊强敌。大家利益分起来也会更快乐。
也不知道是什么阵容……国际超能力战争这么快就开始了？
“叮！”
我从电梯门里走出，又是经典清空工作人员。
“这边。”杜涛拉着我越走越快，最后走进了一间隐蔽的会议室。
隐蔽室里坐着几个年纪较大的，包括老张和李局。
“说曹操曹操到。”李局站起来：“各位，这就是我刚提到的莫妙。”
“许多异常事件中的大功臣，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个人能力毋庸置疑。”
我朝李局点头：“李局谬赞了。这么急把我叫来，出什么大事了？”
“你上网没？”
“嗯，好像是说有一个非洲小国的政府，扛不住媒体压力，公开宣布承认超自然能力存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李局申请严肃：“这还不算完。”
李异转了个身，同时面对我，和一干听众：“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龙虎山顾问的鼎鼎大名吧。”
几人都点头：“那自然是听说过。”
“没错。”李异到：“顾问和他龙虎山对我们异调局的态度，一直都是积极支持配合的。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我们的强力盟友。”
“现在，根据可靠线报，一大群外国异常个体，已经集结，并且偷渡进了我国。”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做掉顾问。”
“这怎么行？”一个代表站起来：“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李异也深有同感：“那是自然。我认为，我们有必要整合手头现有的力量，驰援龙虎山，
以彻底粉碎这帮人的阴谋！”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群人虽然年纪不小，见多识广，但思维还是老一套。
“或者，我们就让他们得逞一次。”我道。
会议室里立马安静了。
杜涛急眼了：“你别乱说话，那怎么可能呢？我们……”
李异举起一只手：“你别管。莫妙，你刚才说什么？你知道顾问这个人的重要性吗？”
“对啊，所以干脆就让他死。”我解释道。
李异卡了一下，明白过来：“不愧是老莫的儿子。哎……”
“什么，什么意思？”其他代表还没明白过来。
我从白板上把板擦拿过来，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好了，听着。”
“我们的办法是，按兵不动，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明白吗？”3
“没有。龙虎山是我们的一部分，绝不能抛弃……”
我敲了一下板擦：“听着。我用最简单的方式，尽量简短地概括一下。再听不懂就是你的问题了。”
杜涛眼睛瞪得倍儿大，他还没见过一个人敢在代表面前这样说话。
“这个线报为什么就这么巧，刚好就在这时候来了？”
“我们不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群人，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顾问来的，也很有可能只是放出假消息。”
“等你们千里驰援龙虎山，然后家被偷了怎么办？”
“所以计划就是，我们按兵不动，摆出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
我喝了口水。
“这样，至少不会被调虎离山。”
“至于顾问那边，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让他一个人横推。”
“要是他够强，那自然不必担心。若是他不够强，使一招诈死就行。”
“诈死之后换一个名字，又是一条好汉。”
一个代表觉得不靠谱：“不对吧，那你要这样说，岂不是当全天下是傻子？”
“并不是。”我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我们可是有十三亿人。顾问没有证件，没有任何照片。他们怎么会知道谁是谁？”
“换一个名字，带个面罩，正义不减。”
我把水喝
完了，把瓶子扔给杜涛：“老哥帮个忙，我这儿走不开。”
杜涛有苦说不出：“那我还能让你自己去接？”
然后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我觉得，其实都用不到这一步。”我道：“我曾亲眼见识过顾问的力量。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我们要做的，就是看好自己的地盘。”
李异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失去基地的代价我们现阶段还承受不起。”
那个嘴硬的代表又道：“盟友有难，我们不去支援，也得落个臭名声啊。”
“除非你们正在忙别的事情，根本走不开。”
我接过杜涛的杯子，猛喝一口：“我听说月球上有生物痕迹？”
此言一出，室内的所有人都寂静了。
“得了吧，又不是什么顶级机密。”我把水杯子放在桌上：“实不相瞒，关于y病毒的资料，就是从月球上传来的。”
“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外星球友人。”
李异这次像不站在我这边了：“年轻人啊。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会改变所有的。”
“和外星人建交？哇哦。绝对不在我的意料之中。”
“拜托，李局。”我翻了下眼睛：“这个世界已经在改变了，而且你我都清楚肯定会有这一天的。”
李异沉默了，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我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很难接受，也不强求：“你们好好想想。”
“没有什么比‘我们在处理外星人事件，忙不过来’更好的不支援理由了。”
“找个人，进行一下月球登录，和外星人说几句话，也许握个手。”
“这就是本季度，不对，本年度，不，本世纪最大的爆炸性新闻。”
我把水杯子拿起来，拽了一下西装领子，拂拂袖口，离去如风。
留下了一屋子沉思者。
第二百七十三章 雷神
我从异调处离开之后，又飞奔到家里。
“谢天谢地你来了。”杰诺斯赶紧把我拽进屋内。
“咳咳，雷神先生。这位就是……”
我打断了杰诺斯的介绍，伸出右手：“一介凡人而已，不足挂齿。雷神先生。”
这是一个身高两米以上、浑身皮肤都是淡蓝色、头发飞扬的男人。
或者说，神。
淡蓝色的皮肤，是他最标志性的点，犹如云层中沸腾的雷电。
身上穿着像是西装样的衣服，但却露出壮硕的四肢。
皮肤上，还有一些更深蓝色的纹路，像是火影忍者里的咒印，简单来说类似于纹身的东西。
他并没有要与我握手的意思，只是盯着我的脸。
“懂了，你们神不兴握手。”我把手收回来：“我像您表示敬意，雷神先生。”
直到我说了这句，雷神才开口。声音像是雷鸣。
“嗯。难怪你是做决定的人。我来带走我的儿子。你有话讲？”
我耳膜都痛起来，杰诺斯听力回路看起来也破损了一些。
我露出微笑：“父母替做不了决定的孩子做决定，自然是天经地义。”
雷神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无穷的压迫感。
我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空气里全是电流。普通人无法待在他身边。
“杰诺斯？小雷呢？”
杰诺斯发了个信号，房间内登时多出了一道恢弘的金光大阵法。
一阵闪烁后，千荒在阵法中，显出身形来。还有小雷，以及其他人。
“雷神先生。我的朋友们都是普通人，希望你不要无意中伤害他们。”
雷神微微颔首，收起身上神威。空气总算稳定下来。
阵法结界刚一消失，小雷就扑了出来，朝雷神怀里跳。
雷神身形不动，叹了一声。小雷便扑了个空。
纵然以我的眼力，也没看明白雷神怎么躲过去的。
“保持庄严。”雷神道，声音依旧沉重如雷。
小雷受了训斥，垂头丧气地站在父亲身旁。
我这时候上前一步：“雷神先生还满意？”
雷神面容刚毅，额头上有一道蓝色闪电般的图案：“嗯。你这凡人倒是识相。本神看见你的诚意了。”
“其实本神这次前来，并非只为此事。”
千荒等人聚在一起，不确定地看着他。
“雷神先生这样说，那自然是件凡人我能帮上忙的事。”我这样道，却不继续说。
“正是如此。”雷神似乎欲言又止。
“雷神先生但说无妨。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雷神道：“那便好。我等众神被封印许久，如今重获自由。雷儿尚年幼，封印力量较弱，先我等一步破封而出。”
难怪小雷会从天上的一团云里出现。
“但封印出现问题，导致雷儿状态不稳定。”雷神语气沉重：“你等凡人与雷儿相熟，想必清楚本神所言非虚。”
“雷神先生所言甚是，但我等凡人也恐怕爱莫能助。”
雷神正视着我，道：“本神清楚。为了修复雷儿的情况，避免神战波及，本神需要将雷儿带回雷神殿。”
“而雷神殿久未开启，亟需献祭。”
我表情僵了一下：“不知用何种祭品？”
雷神面色不变：“依上古所规，须
献祭牛羊、猪马、男女各数量即可。”
我这次没有很快接话，沉默了片刻。
雷神开口道：“本神知晓，世代已经变了。献祭活人，恐怕不再人道。”
“但雷儿的情况，拖延不得。”雷神说到这儿，看向手边的小雷，眼神里有一股慈爱。
“且神战一旦开启，必定会死伤无数。躲在雷神殿中，方可保命。”雷神话中有无奈。
杰诺斯已经暗暗运转起了掌心的炮体：“献祭是绝不可能的。”
雷神自然听见这句话，闪过一丝不悦。
我没有立刻阻止杰诺斯，而是等他说到：“想要开战，那就来……”
我伸手，挡住杰诺斯：“雷神先生谅解。”
雷神摸了摸小雷的头：“本神不与凡人计较。只是雷儿的情况，拖延不得。”
“凡人明白。”我道：“为父爱子，无可厚非。”
“但献祭活人，如雷神先生自己所说，乃是上古之规定。在当今社会，便不行上古之规。”
我语速极快，完全不给他插话的余地：“雷神先生但听我一言。”
“若是我有办法，既可解决问题，又不需献祭，如何？”
我隐隐感觉雷神说的不是中文。应该是某种古神文，但被眼镜自动翻译成了带点拽劲儿的中文。
那我也跟他拽文嘛。
雷神动容：“两全其美之法，自然最好。献祭活人，也非本神所愿。你仔细说来。”
“想必雷神明白，如今世界变化。雷神殿兴许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是能躲，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我只是凡人，思考不能面面俱到。需要了解多一些信息，神战是怎么回事？”
雷神应该大体上同意我的思考方式，但是我没说具体办法，把他卡住，然后问他要情报。
不出我所料，雷神眉头一皱：“神战，便是诸神之战的意思。各方神祗之间的战斗。”
千荒兴奋地舔了舔嘴唇。神战啊！好久没这么热血沸腾了。再捞点好处……
“敢问各位神祗为何而战？”我道。
雷神眼神闪烁：“战，强者胜，弱者死。自然是为了优胜略汰。若是决不出一位世界神，等世界结界破碎……”
我靠，这都扯到世界神身上了？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之前在别的世界中，就遇见过一位叫二十三的世界神。
“原来如此。”我道：“如此看来，神战自然是必须。”
雷神忧心忡忡：“自然。但神战一开，生灵涂炭。这是大事件，雷儿尚年幼，不能牵涉其中。”
神战？杰诺斯想起那个老盲人说过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神战虽然残酷，但目前并未开始。”我思路清晰：“当务之急，是先稳定住小雷的状况。”
雷神浑身上下的压力都一松：“也对。”
“不知雷神先生可否听过顾问之名？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脑海中，顾问驾驭百道雷霆的场景浮现。
雷神略微思索一二：“本神倒是听说，有一位姓顾的新晋东方神。”
“不错。”我道：“我曾带着小雷，见过这个顾问一面。那日，顾问招来了许多雷霆，万物无光。”
“在那之后，我发现小雷便能控制雷电。”我道：“给你老爹秀一个！”
小雷点点头，手掌中出现一个可爱的小型雷电。
“那又
如何？”雷神不喜反忧：“雷神血脉，自然能掌控雷电。”
我上前一步：“但在那之前，小雷的状况更加不稳定。吸收了雷电之后，似乎维持在了十岁左右。”
雷神听出了我言中的意思：“你是说，雷儿能吸收闪电？”
“这不太可能。”雷神道：“自古至今，雷神只能掌控雷电，却从没听说过吸收这回事。”
我不想跟他玩闹：“您就是雷神，为何不自己试一下？”
雷神犹豫再三，想到未来残酷的神战，又看了看面前懵懂的儿子，心一横，手里掏出一截雷电。
“啪！”的一下，排在小雷头上。
小雷原本淡白色的皮肤，接触到闪电后，放出一阵淡蓝光。
同时，皮肤上也隐隐透露出和雷神一样的纹路。额头的雷电标志浮现出来。
片刻后，小雷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像是人类的十三岁了。
“父神！”小雷又惊又喜：“您也终于破封而出了？母神呢？”
雷神喜转忧，久久不言，最后道：“她……没能挺过来。”
小雷的眼神变得落寞，像是一个伤心的孩子。
希尔鼓足勇气走过去，抱住小雷。小雷抓住她的手臂，挡住脸。
雷神看了一眼希尔，神眼穿过一切：“这些人，有不少都是‘外来者‘吧。”
所谓的外来者，恐怕就是指从其他世界来的人。
“是，雷神先生。你们众神对外来者是什么态度？”
雷神稳定了小雷的状况，心情大好，看我又顺眼，道：“众神对外来者的态度并不统一。你若想保住他们，还得小心。”
“不过，你确实给了一个双赢的办法，而且刚刚成功了。”
雷神欣赏地看着我：“观察细致入微，言语恰到好处。行为张弛有度，做事诡谲多变。但还不够。”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道：“既然如此，希望雷神先生再见到众神时，能替我说几句。”
“就说，我身边的这些外来者们，多数都不是自愿来到我们的世界。而且不会做出分外之事。众神明鉴。”
雷神最后眼神一变，道：“待人有情。放心，本神一定替你转达，让那群老家伙们把屁股从你这挪开！”
“雷儿！”雷神道，站起身来。
不对，至少有两米二。
小雷拉着希尔，眼神不舍：“父神，我想留在这儿。大家对我都很好。”
“外面的世界危险。”雷神其实已经改变注意了，我能看出来。
“我想留在这儿！”小雷右手一抬，朝雷神扔了一道闪电。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朝雷神扔闪电，亏你想的出来！这小家伙，还是太嫩了。我摇头不已。
雷神暗笑，身形逐渐消散：“你就和他们待在一起吧。”
小雷不敢置信。
“你母神要知道，又该说我惯着你了！等你母神重新凝聚，等神战结束。我们来看你！”
雷神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朝向我。
“我看你骨骼精奇，有兴趣混个神官当吗，年轻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要上月球？？
总算送走雷神之后，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难怪说伴君如伴虎。
我看着小雷和希尔的笑容，觉得一切都值得。
这时候手机开始震动了。
原来是许如清给我发的微信：“晚自习你来不来？”
我看见这句话，突然笑出了声。我上一秒还在和一位神对话，下一秒还得去乖乖上学。
行吧，我一会儿就到。
我回了信息之后，手机突然发疯，李异的脑门跳出来：“你这小子！还真有你的，代表们刚刚投票决定了。”
“我们不去支援顾问，而且同时处理月球的事情。”
“米国那边已经开始内乱了，没有人负责。我们就只能勉为其难，派人进行首次跨星球交流了！”
“正确的选择。”我道：“这可是意义重大的一步。”
“这件事不能急。”李异道：“明天你还得来，商讨登月人选。”
我想了一下：“最好是选一个自己人，有能力的……”
我突然感觉到不妙：“不会让我登月吧？”
“你满18岁了吧？”
“满……没有。”我赶紧挂了电话。
这群人，是真的……
我把校服套在西装外面，给杰诺斯说了一下一千万的事情，让他给大伙儿点点好吃的，犒劳一下。
在小区门口买了份蟹黄堡，吃完就跑去学校。
我从栏杆上直接跳了过去，走进教学楼。
随着事件的平息，和城市重建工作的开展，这个城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学校也陆续开学了。
我在推开教室后门，许多人看过来。
“这边。”巍巍道。
本来的座位已经不复存在。
我走到许如清旁边，坐在最后一排。
巍巍还是坐在我俩前面，但已经不是同一个组了。
“嘿！这些天上哪去了？”巍巍转过头来，贼眉鼠眼。
我用眼镜随便透视了一下：“班主任正在办公室玩手机呢。”
“你怎么知道的？”巍巍一愣：“总而言之，我可是听女生说，你们两个出去旅游了？”
不用问，肯定是从许如清那泄露的情报。
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套我的话。
“只是说说嘛。”许如清道：“不行啊？”
“你数学补的咋样了？”我反问道。
巍巍一听见数学两个字，立马缩起来；“别提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补课的？”
“推理。”我笑了一下：“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嗨。不就是张作家跟……吕梦在谈吗。”巍巍眼睛睁大：“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点点头：“你可以转回去，写你的作业。班主任快到窗户边上了。”
教室里的灯，永远都那么亮。
巍巍犹豫地看了一下窗户边，什么都没有，但还是转回去了头。
我坐在座位上的第一眼，就发现书包没了。
只好从许如清那拽过来一本东西，假装算着。
班主任从窗户上探头，把巍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在窗户上巡视了一圈之后，班主任又悄悄离开，并且把几个名字记在本子上。
巍巍回过头来：“走了吗？”
我把书合上，塞到她手里：“走了。”
“我擦，你真niub啊，你怎么知道老班要来的？”
我笑而不语：“你还是多学一学曲线那一块儿的。”
许如清趴在桌子上：“你可真够无聊的。最近涛哥那边也没什么任务，害得我只能来上学。”
“啊，比起这个……”我拉住巍巍：“谁把我的书包给我扔了？”
我观察了一下教室内的几张脸，就知道这肯定是蓄意的人为事件。
“那个……”巍巍欲言又止：“下了晚自习去吃烤肉，我请客！刚才好险。”
“是王晨曦弄得吧。”我懒得去想：“什么坏事都有他的份。”
“没有，他……”巍巍靠过来：“他可是体育生。据说还跟社会上的人有关系。忍一忍算了。”
“我是无所谓……”我摇摇头：“谁让他自己作死？明天你可有好戏看。”
我本来想着明天给他使点坏，但又转念一想，明天还得去弄登月的事。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现在得了。
我也懒得再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纠缠。但那个书包上有我妈送给我的挂坠。
“嘿，班里人都知道我跟清的事吗？”我踢了巍巍一脚。
“那肯定啊，你两个一天来一天不来的，最神秘情侣当之无愧。”
“哦。”
既然这样，我得教训一下王晨曦，又不能让他抱怨到许如清头上。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让她读心。
许如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躺在地上。
我声音拔高好几个档次，一脚踩在桌子上：“是不是你把我书包弄丢了？那可是我妈妈买给我的！”
我说话时候特意带了奶音，听起来就像个
缺爱的小孩。
“嘿！”吕梦一直在注意着我跟许如清，从座位上跑过来，扶起她：“你干嘛？是王晨曦把你书包扔掉的！”
跟我的剧本完全一样。
张作家也跳出来，和吕梦站在一排：“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得了，反正马上就毕业，我这个身份也不用再伪装了。
“我本来懒得动你，谁让你自己找死。”我揉着太阳穴：“谁是王晨曦来着？”
班里安静了。
巍巍看呆了，挡住嘴：“班长啊！班长就是王晨曦。”
“哦，对。”我正要走过去，王晨曦站起来。
不愧是体育生，身高有一米九。体格也绝对算壮硕的，走路带风。乱披着的校服外套上还画着一个动漫人物。
“莫妙上课说话，罚你去门口站着！”
经典。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和他面对面的位置。
“你……”王晨曦正要说话，我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哈！上课还带手机!没收！”
王晨曦伸出手臂，就要抓我。
这动作慢地跟爬一样，我还抽空扣了一下耳朵，轻松跳开。
人群瞬间安静了。这群无处发泄的高中生们可不是总能看见打架的场景。
“喂？怎么回事？”我有点烦躁地接了电话，不小心摁到了免提。
李异的声音传过来。
“啊，主席也同意你的计划，但指定要你上月球。你提前准备一下，下周二升空。”
……
世界安静了。
“为啥非得是我啊！”我吼了一声：“我不去！”
“你家里不是就有个外星人吗？你最有经验，你去。”
李异也脾气不小：“你当我愿意？到时候还得在媒体上大造特造一番。你可是代表我们异常事物调查局的脸面！”
“你小子别净提莫韬光养晦，人民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世界需要你！”
巍巍从凳子上摔下来：“我糙，异常事物调查局？？”
吕梦眯起了眼睛。
张作家击掌：“我靠，niub啊！”
“你给我等着！”我把电话挂掉，看向王晨曦：“你刚才说没收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