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Hacking（二十二）
普尔森带人把逃出来的都救下了，但是因为雷电场的关系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快看，那些电消失了！”有人话音未落，普尔森就已经冲了进去：“状态写入，稳定态！”
原本还到处游走的一些雷电立刻消失，之前因为雷电着火的大厅所有火焰也瞬间熄灭。
乔纳森晕在地上，普尔森一把把他抱起，交给了原本旁观测试的、拉动警报的迷华：“立刻送医！”
迷华立刻接过乔纳森，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普尔森随后才来到我旁边，我浑身浴血，那个壮汉就倒在一边。
我看着普尔森，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话：“十神……”然后倒在地上。
普尔森接住我，看着我毫无防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随机眼神又变得凌厉，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和三个伙伴在冗余的聚集地大闹的时候：“十神，必死。”
周围的医疗队和救援队所有人都感觉心脏被像鼓一样敲了一下，背后冷汗直流。没有人敢直视普尔森。
救援队把我抬上担架，运送到医疗区。
普尔森走到壮汉旁边，摘下了那个十字面罩。
那面罩下面，是一张扭曲到变形的脸，就仿佛生前看见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
为了以防万一，普尔森又在壮汉身上做了些手脚，然后才让调查组收走尸体。
普尔森看着现在到处烧焦的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没有人敢问。
……
“什么？出意外？你……”总理一瞬间想到一万种质问对方的办法，但是又没有一种说的出口。
对方连忙补救：“消息绝对是属实的，总理大人，这就是事实。”
“去现场。”总理只撂下着最后一句话，然后上车，飞快地朝着那来自学院的一行出意外的地方赶去。
“不会吧。不会吧。”总理暗道。这件事要是处理得不好，别说现在这种生活了，就是他项上人头怕也不是得下来转一圈。
“就是这里。”副驾驶上的人说到：“总理大人。”
总理“砰”地关上门，站到车旁边。那是一段被撞得稀烂的护栏，底下肉眼可见的有一台早上派出去的专用车。
依稀辨识出车牌号，总理心里凉了半截。
“车上的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理颤颤巍巍地道。
“什么也没有，总理大人。没有人，也没有尸。”有人答到。
“那就去给我查清楚！”总理几乎怒吼道。
“那媒体那边？”旁边有人问。
总理让他亲自吃了一巴掌：“你是想死？”
“都给我滚去查！”总理一拳击在车上。
没有人还敢待在他身边。
……
紫国某处靠近边境的废弃仓库。
“什么？出意外了？怎么可能……”摩登女郎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妈。”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去把他们几个叫过来吧，妈妈处理一点事情。
“好。”男孩答到，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
三道藏在斗篷下的神秘身影来到仓库。
“叶。有什么问题？”一道身影问。
“出大问题。”叶皱着半边眉头，另外半边脸却保持着微笑，看起来十分诡异：“第四班那几个出问题了。”
“什么？怎么了？”另一个问。
“我从总理脑中得到的消息是载着他们的专用车在某处坠毁了。”
“这……这可不在我们计划之中。你打算怎么做？”身影问道。
“总之先去调查，看看他们有没有可能活下来。”叶答到。
“怎么？不是坠毁吗？”
“死不见人活不见尸。”叶道。
“那倒是有些奇怪……总之我们先静观其变。”
一道身影先离去，另外两道也离开。
叶叹了口气。男孩在门口偷偷地看她。
叶察觉到男孩，立刻恢复成完美的笑脸：“妈妈陪你玩。”
男孩虽然很开心，但是看到那张完美的微笑，不知为何感觉到一丝别扭。
……
黑客学院总部大楼。
电梯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一前一后担着我的床位。
我活动两下，坐了起来。
“你……”后面那个人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
“已经没事了。”我活动活动膝盖和脚踝，站到地上。我的衣服上还全是血。
“如果不论如何都会弄红的话，干脆直接穿红色的衣服不就好了？”我想起层看过的一部超级英雄电影里某个角色的台词。
“啊……倒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啊。”我自言自语道。
两个白大褂不知如何是好：“那个……真的没事了吗？不用去看一下吗？”
“嗯，不用了，我先去普尔森长老那边。”我这样一说，两人立刻不再要求我去医疗区。
电梯门打开了，我走出去，在电梯旁边的示意图里找到了最近的洗手间。
我打开门，锁上锁。
拿出那个白色金边的通讯器：“你们那边如何了？”
凯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哦，你没事了吗？我们现在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目前正在一块野地里。”
我扬起一模弧度：“我再确认一次，你们确实按照我说的把刹车片破坏了吗？”
莲道：“放心吧，勉做的。一刀两半。”
“好，你们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容貌的东西？还有服饰也要全部换掉。穿着这种显眼的战斗服是办不成事的。”我道，把衣服脱下来在水龙头上洗着。
“然后呢？下一步呢？”勉问。
“下一步，乔装成普通人混进去。这样就打破了敌暗我明的劣势了。下一步，就是变成敌明我暗。”我把拧干的上衣穿回去，还是有淡淡的血渍。
“怎么变成敌明我暗？”莲问。
“你们身上有能用的钱吗？”我突然不相干地问。
“哈？”
……
我弄得尽可能体面一些，然后暂时挂掉和凯文他们的远程通讯，拨普尔森的号。
“喂？”普尔森很快就接听了：“哪位？”
“是我。j。”我答。
普尔森沉默了几秒，道：“你没事了？”
“是啊，没有这种身体在山谷里想也不可能活下来吧。”
“也是。”普尔森问：“乔纳森已经恢复过来了。他晕倒之后你和那个十神组织的人发生了什么？”
“哦，没什么，就是他想要拉我进十神，我不想去，他就袭击我。我们两个拼了一会儿他突然就晕倒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这次真是你帮大忙了。险些把事态弄得更大，学院的脸最近真是接二连三丢光了！”
乔纳森躺在病床上：“让我和他说。”
普尔森把通讯器交给乔纳森，我下意识地把通讯器拿远。
“臭小子！早点我和那胖子对打的时候不帮我在一边看戏？我倒了才上？你第三关没通过！”乔纳森
吼道。
“嘶……”我用手堵住耳膜。
不是我那时候不上，你不昏迷我就吸不了能量没能量搞新东西我拿头跟他打。
“不过，看在你还是负责任，并没有跟十神狼狈为奸的份上，而且确实帮学院消灭了一个劲敌，特许你参加最后一道测试。”普尔森道。
“你这老滑头！又不帮我？”乔纳森瞪眼道。
“行了行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耍任性。这是他应得的。你没看他浑身血的样子。”普尔森道。
乔纳森把通讯器还给普尔森：“嘁，就会说漂亮话。”
普尔森结果通讯器：“你那时候看起来伤的很重啊，真的没事吗？”
“嗯……除了腰酸背痛之外没有什么。”我道。
“呵，这小子。我们老一辈才应该腰酸背痛呢，哪里轮的上你？”普尔森道：“一会儿再联系。”
“好。”我挂掉通讯器，只觉得真是太饿了，必须要去食堂一趟。
于是乘电梯去食堂那一层。
……
紫国。
凯文几人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凯文又用能力混过了检察，换了些钱。
几人随便吃了点东西果腹，订了一件房。
这才总算是休息下了。昨晚一晚没睡的几人很快就休息了。
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大家的状态才调整过来。
凯文张开寂静结界，打开通讯器。
此时我也吃饱喝足从食堂离开了，而且普尔森还亲自来看我，还给我带了点叫什么麻球的特产。
此时普尔森也离开了。
我接通通讯器：“在。”
“我们这边已经混进人群了，下一步怎么办？”莲即使到此时也依旧并不相信我。
“凯文你去调查总理以往的就医记录，越详细越好。还有关于他个人的小秘密，比如说婚外情什么的。莲你去查所有政府官员里，外交团发出求救消息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行踪诡异的。”
“婚外情什么的……真的有用吗？”
我躺在床上笑了笑，揉揉凶凶的肚子：“隆，你去查外交团队发出消息那晚在什么地方。”
“勉和雨千狂一起行动，以勉你的能力，从现在，到十二点扫平整个紫国首都附近的地下势力，应该绰绰有余吧？”
“太阳落山之前。”勉给了一个时间。
“呵呵……做这些事情究竟有没有用，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应该就知道了。”
我看着窗外的三四点钟的太阳，用两根手指夹住它。
“对了，如果有人问起，你们就随便编一个名字。等最后事件结束时，你们就说是车子坠毁了，勉强逃了出来，因为不熟悉地理位置而跑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回来……”
“放心吧，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事件结束时根本就没有人在意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看在凯文的份上，偶尔也信你一次。”莲道。
“那么，太阳落山时再见。”我挂掉通讯器。
另一个我不请自来，站在窗子边：“使用过了一次应该熟悉了吧？那个眼镜……”
我摘下眼镜：“嗯……大体就是强制把眼镜的佩戴者和选定的对象拖入幻象之中吧。然后在幻象世界里和对方按照规则一决胜负。十神的那个壮汉完全搞不来这种事情，所以惊吓过度而死。和我曾经看过的那本漫画的设定基本一致。”
“原本那漫画里应该是输的人就会被碎镜，但是这个变成了死吗……”
另一个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太阳，抓了一个麻球吃。
“漫画吗？漫画里也是一个世界吧。”
第二十七章 Hacking（二十三）
把时间稍微回拨一会儿。
下午三四点，换上便服的众人在紫国首都偏僻处的某个小宾馆里陆续醒来。
“啊……舒服了。一晚上不睡虽然也可以但是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凯文打了个哈切，道。
“我说……我们真的要相信他吗？”莲根本不相信那个什么j，问道。
“嗯，我是相信他的。”凯文把一杯水一饮而尽：“啊，爽啊。”
莲也喝了一口水：“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相信他呢？有什么原因吗？”
“啊……大概是相同的东西吧。我和他。有什么地方很像。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让他加入学院的吧。”凯文琢磨道。
“相同的东西……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莲闪过一种复杂的表情。
“嗯。莲小时候就很单纯呢。现在虽然变了很多……”凯文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莲也陷入短暂的回忆，但很快又摇摇头：“既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就和他联系吧。对了，他的入院试怎样了？通过了吗？”莲感兴趣地问。
“一切顺利。”凯文简短地回答道，拿出通讯器调试着。
“‘一切顺利’吗？真像是你会说的话。”莲笑着说。
“不。这话是他说的。果然有呢，我们之间的相同的东西。”凯文轻声道：“啊，我反正参加入院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过了……”
“大概是你太强的缘故吧。”莲猜测道。
“嗯……好了。”通讯器发出滋滋的杂音，凯文道：“接上了。”
“起来了，隆，雨，勉……”莲说道。
“嗯。我在。”坐在床边的勉睁开眼睛。
“啊……到时间啦？还没睡醒呢。”隆猛地坐起来，揉揉眼睛：“啊～”然后又倒在床上。
雨千狂站起来，接了杯水：“渴死我了……”
“喂，隆！起来了！”莲道：“不要输给瞌睡啊！我们还有任务呢！”
“哼……嗯……”隆在床上扭了几下，不甘地坐了起来。
凯文间众人都已经准备完毕，摁下了通讯器。
响了几声，被接通了：“在。”我说。
“我们这边已经混进人群了，下一步怎么办？”莲问。
“嗯……”我停顿了一秒钟。
“凯文你去调查总理以往的就医记录，越详细越好。还有关于他个人的小秘密，比如说婚外情什么的。莲你去查所有政府官员里，外交团发出求救消息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行踪诡异的。”
“婚外情什么的……真的有用吗？”莲嘲讽道。
我暂时没回答她，道：“隆，你去查，外交团队发出那条求救消息那晚在什么地方。”
“勉和雨千狂一起行动，以勉你的能力，从现在，到十二点扫平整个紫国首都附近的地下势力，应该绰绰有余吧？”我连续说道。
“太阳落山之前。”勉开口道。
“呵呵……做这些事情究竟有没有用，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应该就知道了。”从通讯器里传来我的声音。
……
过了一会儿。
凯文挂掉通讯器，看向莲。
莲脸一红，扭到一边去：“那就按他说的做吧。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谢谢。”凯文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隆眯起眼睛，看着莲，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太阳落山之前先分开调查吧。太阳落山的时候再聚集”。”莲道，然后打开门：“祝好运。”
“好运。”凯文道，也离开房间。
“好运。”勉和雨千狂对视一眼，离开了。
“好运。”隆自言自语道，锁上门。
……
我要了比我初三时候桌子上堆的书还要高的披萨，全部放在手边。
“感觉还不错。”我坐在床上，拿起一片咀嚼道。
凶凶眼馋的蹲在一边，活像一只迷你小狗。
我又回想起那时的事情。
那个看起来比我原来的世界里那个叫什么的拳王肌肉还猛的壮汉向我冲过来。
破风声比风先碰到我，蓝紫色到处逸散的电弧和快要中午的太阳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看过的一个外国动漫里的角色，鸣人和佐助。
“他们会不会也是真是存在的呢？”我念道，然后用手指推了推新眼镜的中间：“镜变。”
我听到有轻微的不知名的蜂鸣声，然后天花板消失了，地板也消失了……
除我以外的所有都消失了，我变得像在一个白色的盒子里。
“依照我看过的那本漫画的设定，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空白空间’吧。”
我看了看周围一圈白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地板也是白色的，而且踩上去也并没有脚印。
我还是穿着原本的衣服，眼镜也好好地架在鼻子上。
空气中没有别人的味道。
我站在不是中间也不靠边角的地方，最近的一扇墙甚至看起来理我只有几米，但我并没移动，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原地。
“如果按照漫画中的设定，这时候就该有一个游戏管理员……”
我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说。
“看起来你比我还懂嘛。”我的声音从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那既是我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身体，头上还有一个奇怪眼睛。
我循着声音看去：“不会真是你吧。”
头上长眼睛的那个我走了过来：“嘛，还能是谁呢……”
“别被骗了。”又是我的声音响起来，第三个我出现：“我才是那个二号。”
我看向头上有一个奇怪眼睛的我：“你是gm？”
“是啊，还能是谁呢……”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看了一眼二号，示意让他暂时回去。
“嘁，这些年怎么净多了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二号抱怨道，然后消失。
我闭上眼睛：“game begin!”
gm道：“是啊，不然还能怎样。”
我睁开眼睛，周围还是一样的白色空间。
“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怎么我还在这里？”
“你想象的地方就是这里你还想去哪。”gm道。
“原来如此。”我笑了笑：“看的太久都有点忘记了。我就是这个地方的掌控者吧。”
我伸出右手，食指动了动，整个白色的房间原本的墙变成了地板，原本的天花板变成了墙。
我走到原地板的现墙壁，摁下一块地砖，弹出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密码隐藏在下面，室内室外都什么也没有，破坏任何东西也无济于事，解开封印的唯一办法是自己……
我又向下一行看去，上面这样写。
解开封印的唯一办法是自己，一切从左半边的女王开始，六度分割的ace，四分之三的国王，沉默的零也是句号，上帝的十进制。
“有点意思。”我注意到这一段字，除了最后一句全部是逗号分割，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我又倒回去看了前四句，浮现出笑容。我动了动手指，这些字开始重新排列。
“真是无聊，不然呢？”gm说。
“密码隐藏在下面……”
“室内室外都什么也没有”
“破坏任何东西也无济于事”
“解开封印的唯一办法是自己”
这四句的第一个字被我拿出来，拼在一起。
“密室破解。”我笑了笑，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接触藏头诗的时候的事情。
“请输入八位数密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gm递给我另一个纸片，说。
“一切从左半边的女王开始……”
我在答题纸上的八个框里填上第一个，一。
“放首歌听吧。”我说，然后打了个响指，音乐声在整个室内流转。
“六度分割的ace……也就是说最多相隔六个吗？那就是七。”
我在第二位填上七，才注意到最后一句“上帝的十进制”说明我做的没错。
“为什么偏偏是ace呢？难道是说前三位都是六度分割吗？”
我在第三位填上三。
“四分之三的国王……指的是四分之三原则吧。看来出题的人还很注意密码安全啊。”我打趣道：“而且king这个单词也恰巧是四个字母。应该填前三个。”
我在第四位、第五位和第六位分别填上k、i、n。
“沉默的零也是句号？这一句有点难度……”我看着剩下的两位：“四分之三原则已经有了数字和字母，沉默……难道说是标点符号里的点？”
我又在第七位填上一个标点符号里的那个点。
“零，也是句号吗？”我在最后一位犯了愁：“我是填零呢，还是填字母o呢？如果按照句号的要求的话，大写的字母o要比零更圆更像句号……”
我摇摇头：“反正就是二分之一的几率，大不了多试几次。”
我又检查了一遍，把“”这一串输入进去，等了几秒钟，没什么反应……
“不愧是我，二分之一的几率也不行。”我把最后一位数字的零改成大写的o，在我填进去的一瞬间，天花板和墙壁全部展开了。
就像小时候做的那种立方体展开一样。
“win！”
“那么，现在可以进行pk了吧。我都等不及了。”我说。
“可以当然是可以了，不然呢？但是还得走形式。”gm道：“镜名？”
“额……”我因为是很小的时候看过的漫画，所以有点忘了镜名是啥。
估计是类似于昵称啥的。“其名莫妙。”我说。
“性别、年龄、职业。”gm问。
“保密。”我随口一说。
“设置完成。请选择pk对象，不然呢？”gm道。
我的眼睛上出现真实中的场景。十神的家伙一拳就快塞进我嘴里了。
“就选他。”我指着那个壮汉说。
“请设置你的镜界。”gm道。
“境界……空白房间。目标：第一个从梦中醒来。规则：在境界中沉睡时会在梦中得到一切。然而不醒的梦，终究只是梦魇。那些想要得到的，最终都会变成泡影。而恐惧永存。胜者生，败者死。”我一字一顿地念道。
“生死破坏了眼镜游戏的规则。但我劝你你肯定又不会听，不然呢？境界已经创立。正在载入游戏……”gm认真地说：“以后最好避开天使。”
所谓天使，我记得就是游戏的管理员。如今我破坏了规则，天使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让游戏开始吧。”
壮汉挥出惊天动地的一拳最终还是停在了我面前。风都在那一拳的威力之下逃跑。
壮汉眼神迷离，明显是已经进入游戏。
“十神大人统一了世界！太好了！”他疯狂地重复在梦中看到的一切。
我亦眼神飘忽，可是很快就清醒过来。
“win！”
“呼……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就越强。”我总结性的说出这样一句，然后在壮汉沉迷在幸福中的脸上弹了一闹崩。
“啊！不要……这不可能！十神大人怎么会死……”美梦变成了噩梦，壮汉浑身冷汗，双眼翻着，嘴里不断的念叨着，最后彻底失去心跳。
他看见的，是隐藏于他心中最深处的梦魇。而那活活将他吓得心脏骤停。
我感觉精神被抽走很多，掌控不了平衡，跌坐在地上。
我用最后的力气在壮汉身上划了几道伤口，用那血液染了衣服，然后装成一副拼命厮杀的模样。
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第二十八章 Hacking（二十四）
太阳，终究会落下的。
凯文第一个回到了之前的集合点。
然后是勉和雨千狂，隆和莲。
莲是最后一个回来的，神情很不好。
凯文打了招呼，然后打开通讯器：“在吗？”
“在。”我把一片披萨扔给凶凶，这小东西跳起来接住：“有什么结果吗？”
凯文笑了笑：“队长，你先请。”
莲皱着眉毛：“这很奇怪。据我调查到的消息，外交团出事的那天晚上，原本有好几个政府官员互相请客吃饭的，提前预订了位置但却没去。那一夜好像所有掌权的人都呆在家没出来。至于是不是真的呆在家无从考据，但是确实很奇怪……”
“凯文。”我要下一块肉食者坦克披萨。
“额……我这边查到的消息是，总理个人生活非常糜烂，总是称看上的年轻女性为‘美食’……”
“真恶心。”莲吐了吐舌头。
“啊，就是这样。就医记录的话，原本总理是有胃病的，可是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再按时去医院了。”
“完了？”我喝了口水，把食物顺下去。
“完了。”凯文重复道：“不然还能怎样？”
这个反问句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头上长眼睛的奇怪家伙。
“那……勉。你那边什么情况。”我说。
“这附近的地下势力被勉哥全部扫平了，我问了一遍有没有人知道总理是怎么回事，结果有一个曾经的大哥说，好像不久前他曾给总理贡献了一道‘美食’，从那之后没多久，总理就宣布了和学院解除关系……”
雨千狂替勉开口道。
“去查那个女的。黑进总理家的监控，看看那女的长什么样子，最终去了哪里。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俩。”我想了想，说：“凯文，你去在暗中观察总理，看看他身上或者身体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旦发现立刻去查外交团，如果所有人都有奇怪的东西就立刻汇报。”
“好。”勉只说了一个字。
凯文没做声。
“你怀疑他们被人操纵了？”莲问。
“我相信一般都会这样想。”我说：“莲，你和隆去查一下外交团的负责人那个叫什么万历的，越详细越好，然后去试探一下他。我怀疑'这个万历他们大有问题。千万不能放任他们回到学院来。”
“没问题。”莲道。
“哼……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我自信道：“这么多奇怪的点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结束了会议，几人再次分开了。
……
总理住处。
“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车的黑客就这么死了？消失不见？你们的超能力呢？”总理摔碎水杯，怒吼道：“再去查！要不然所有人活不过明天！”
几个人急忙顶着铺天盖地的口水离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总理骂道。
“您身体不好，别动气……”旁边人赶紧安慰道。
……
“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变好啦……”叶哄着男孩，轻轻地唱着歌，拍男孩的头。
男孩很快就睡着了。叶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关上灯离开了。
“这下可闹大了。叶。”一道人影说，语气略带焦急。
叶脸上的温柔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冰冷：“是啊。原本只是打算再往学院里输入几个自己人的……明明改造都给那几个外交团的人做好了，可是没想到那天晚上居然走漏了消息。”
“学院派来的人还没找到？”一个身影问。
“没有。”叶摇摇头：“我已经让棋子们去做了，但是还是
没有结果。”
“可恶！”一道身影轻轻地锤了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学院派人来也就罢了，我们的伪装改造是不可能被识破的……可是他们居然消失了。”人影很郁闷。
“此事确实蹊跷，不过我们现在处于暗中，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叶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暗暗决定把男孩转移：“溢出计划执行地如何了？”
“还不够。”一个人影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进攻学院还是不够看。即使学院高层有我们的人也不行。我们这边拿的出手的高端战力一共就我们几个，顶天再多算潜伏进学院里的那一个，也就我们五个……”
另一道人影开口道：“是啊，剩下的全都是些杂兵级的低等冗余，就是炮灰的存在。”
“永恒之蓝呢？”叶问道。
“还差最关键的一步，目前还不到我们的层次。”一道人影开口。
“叶。你知道你的任务吧。”一道人影道：“如果因为仅仅潜伏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把一个高端战力搭进去是绝对不行的。关键时刻自保。”
“我知道的。一切都会好的。”叶道。
三个身影离开了。
小男孩其实醒了，但却只是在门后偷偷地听。
……
夜，重复的夜。
万历一行人已经换到另一家酒店。
团队里其他人都休息了，万历还在写稿子。
伸个懒腰，准备到楼下去买杯咖啡。
拿上钥匙和通讯器，关上门。
楼下有一台自动贩卖机，还是现冲型的，万历来这个酒店第一天就很中意这台机器。
昨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吧，买了一杯。结果喝到一半又下来买了一杯。
要不……干脆直接卖两杯？万历看着机器上的广告：买三送一。
就在他不知道该按哪个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他肩膀。
万历下意识地一回头，却又谁也没有。
“什么情况？”万历摸不着头脑，又去看咖啡机的选项。
然而上面赫然多了一张纸条。
万历仔细去看，却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然后天旋地转。
那是一张附带了幻象的纸条万历站在咖啡机旁，小声地念：“我叫万历，生日是……最喜欢的东西是……”
莲在一栋楼顶，耳机听得清清楚楚，一一记下，然后又拿走纸条。
万历只觉得眼前一黑，咖啡机就打出三四杯来。
“果然还是没禁住诱惑啊……”万历叹了口气，端起四杯咖啡，露出笑容。
“嘛，算了。”
……
今天晚上我并不打算睡觉，原因是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案子。
我和凶凶右叫了点换口味的东西吃，我还弄出来了一个什么决战堡垒一的游戏，玩了有一会儿。
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通讯器响了。
我摁下：“在。”
“我这边刚潜伏在人群用了透视中就发现总理的脑子里有个很小的奇怪东西，然后我又去看了外交团，他们也是一人一个。我现在和莲、隆在一起。”凯文急躁地说：“怎么办？”
“等。”我扔出一个大字：“不过这种情况应该是确认无疑了。就看勉和雨千狂那边了。”
“还有，万历人是没问题的。我在他问了他很多问题，他的回答都没问题。应该是本人。”莲道。
“那就是控制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八成是那个女的给他们植入的。勉和雨千狂呢？”我问。
“不知道，关掉了通讯器。明明规定不能关掉的。不会出什么事吧……”莲担忧地道。
“不会。”
“他的话不会。”
我和凯文异口同声道。
“可是……”莲还不放心。
“你们现在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对手应该是通过植入人脑的东西远程操控、获取信息的。而且八成是个冗余。”我镇定道。
“不可能，冗余又没有智商。”莲反驳道。
“你们知道他们脑中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吗？”我问。
“应该是一种微型的东西。”凯文说。
“代表了人类最高科技水平的学院学员都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能说明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人类造出来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我说。
“这……”莲和隆惊讶地对视了一眼：“那个蜘蛛确实表现出了这种特点……”
凯文严肃道：“我希望你能去把这些事情告诉普尔森。”
我一只手捏着通讯器，奔驰在走廊：“我已经在去了。”
“这是关系到全人类生死存亡的事情。如果冗余真的进化出了灵智，人类将……”凯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隆和莲两人心里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
“而且，这也说明学院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很有可能有冗余伪装成人类潜伏着……”我声音越说越低，联想到了那个什么十神的组织。
我循着气味来到顶层，一脚踹开普尔森的大门。
“什么情况？”普尔森拿起放在床边的权杖，推开卧室门。
我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接。”我指了指通讯器。
我就看着普尔森从一脸懵逼再到一脸疑惑再到一脸震惊最后回复平静，一共在一分钟之内。
“我知道了。你们务必要把外交团的人带回来。妨碍你们的，生死不论。”普尔森猛地给了桌子一拳。
……
从总理住处出来，走了大概十分钟，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
勉毫无征兆地回头给了雨千狂一拳。
“咳……为什么……”雨千狂晕了过去，勉关掉两人的通讯器，扛着雨千狂朝某个方向狂奔。
紫国某处。
雨千狂醒过来，周围是没见过的树。
“你到底是谁？”勉握着刀，背对着他。
“我？我是雨千狂啊……和你一起在医院里打游戏那个啊……”雨千狂道，握住了黑色的宝石。
“……”勉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杀了，锋？”
雨千狂浑身一震。果然还是没逃过。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任务。”雨千狂缓缓地说。
“我从没想过。”勉太刀上的绷带一圈圈掉落：“真的 我从没想过。莲在那山谷里不惜失去一段记忆也要提醒我的内鬼，竟然是……你。”勉的声音抖了一下，然后又变得异常平静。
“对不起，我是杀手组织空洞的人。”雨千狂眼神暗淡，看着那个拿着刀的背影。
“什么时候？”勉问。
“什么时候？呵……从我弟弟雨轻狂死的时候。”雨千狂语气变得激动：“你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吗？他说：哥哥，这不是他的错……而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他’究竟是谁。”
“这么说，你是为了报仇？”勉问。
“是啊……报仇。报仇。报仇。呵……结果我竟然亲手杀了我最好的一个朋友……但我还是不能忘记我弟弟临死前那个眼神。”
“他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就在学院里。但我却无能为力。自那之后，我加入了空洞，为他们做事，希望能挣到足够的钱，找出杀害我弟弟的凶手……”雨千狂看着树梢间不知名的飘动的东西，有一种悲凉的感觉用上来：“现在都成了奢望。”
“啊……人，真的是临死前才知道，我多想……多想再吹一次林间的风……”
第二十九章 Hacking（二十五）
“现在我，有点理解他了。”雨千狂想起弟弟临死前的那个眼神。
“我们两兄弟，虽然名字很像，但是性格其实迥异。”
勉也不打断他，雨千狂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总是被父母叫错名字。”
“我是那种闷骚的人，我弟弟则是比较开朗的人。”
“然后有一天，他找到我，对我说：‘哥，我们商量一下，不如以后我们分工合作。’后来，我们两个互相帮助，各施所长，甚至一举进入了全世界有名的黑客学院……”
“我到现在，还记得第一天进校时，看见学院创始者，最初的黑客，那位传说中雨天大神的雕像时，我们激动的表情……”
雨千狂苦苦地笑了笑：“那是我们两人的组合，甚至被叫做‘小雨神’。”
“那锋呢？难道他死之前就不会悲伤吗？你可知道我去间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的表情？”勉大声说到：“他父亲竟对我说，儿子是为保护全人类而死，让他很自豪……”
“结果！是你！……”勉刀上的绷带已经全部掉在地上，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刀刃，就像抚摸自己的身体。
“是啊。是啊。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空洞把任务分给我……我不接，我也要死……”
“区别是现在死在我的手上。”勉举起刀，月亮的微光折射出恶魔的嘴角。那是一把无情的刀，那是一个有情的嘴角。
“也不错吧。死在你手上？只是这样就好……”雨千狂看着头顶零碎的星空，没想到，这一次任务竟是永别……他不甘心。
他还要做最后一搏。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雨千狂问。
“你想知道吗？”勉双目通红。
“那天，我们去探望你。在你说了那个飞机坠毁的故事之后，我派人去了山谷里，一直搜寻到今天，才找到了直升机的黑匣子，黑匣子里装着直升机的一个摄像头。u盘并没有损坏。”
“怎么可能……”雨千狂失声道：“那种威力的导弹怎么可能没有把它一起炸毁……”
“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锋在最后关头，拆掉了一个记录着真相的摄像头，然后把它装在黑匣子里面，跳出了飞机。”
“难道说？”雨千狂难以置信。
“是的，锋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黑匣子。他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扬起的飞机的碎片炸死的。他死的时候，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直到被飞机的旋桨贯穿了脊柱也没松手……”
“怎么会……”雨千狂如遭雷击：“他做这些就只是为了杀我吗？”
勉猛地转过身：“你以为，他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们你是杀手？不！不。他是为了保护你。”
勉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在那个监控视频的最后，锋说了一句话。”勉架起起手式。
“什么？他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雨千狂有些疯狂。
勉用手碰到刀柄上的宝石：“和你弟弟，临死前说的话，一样。”
雨千狂人生中第二次觉得想哭。第一次，是他弟弟死在他面前：“怎么会……他说这不是我的错……”
“势写入，无上。”
勉眼睛红得厉害，还是念出口令，劈出一剑。
“轰……”
这半片森林里的所有树木，在这惊艳绝伦的一击之下，只能剩下一个树桩。
倒下的树干溅起大量尘土，覆盖了半边的夜空。
这黑色的夜，究竟是他自己的颜色吗？
没有一颗星星是无辜的。
……
过了不知道多久。
另一边。
凯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勉和雨千狂怎么回事到底？”
普尔森道：“在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不管他们来没来你们都要去把外交团给我带回来！如果没有任何防范，那些高级冗余就可以用那种装置操控每个人……这怎么可能……我绝不允许！”
没有人回答他。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
普尔森和我面对面坐着，通讯器就放在桌子上。
普尔森问：“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
我笑了笑：“我就只是动动嘴而已。”
“如果能破解那种装置，这次算你立一大功。”普尔森明显还在震惊中：“怎么会……远程控制人类……”
“啊！有消息了！”凯文激动的打开信件：“是勉发过来的。一段视频。”
“播放看看！”普尔森道：“也许有什么重要信息！”
我的通讯器也同步播放视频。
说是播放，其实是投影。我猜工作原理就和图书馆的虚拟书架一回事。
视频的内容主要是一个转角，看起来像是总理住处客厅的某个地方。
视频前半段一个女人跟在总理后面走进来，然后打晕了总理，用数据化的手，朝他那肥硕的脑门里放了个什么东西，然后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莲看到那个女性的脸的时候，突然晕了过去。
视频后半段则是勉拍的视频，大意是讲他顺着这个女人的线索找到了一个奇怪的仓库，疑似是那伙人的老巢。还附上了仓库的地址。
隆接住莲，把她暂时放在地上。
“既然这样，先把外交团的人全部打晕带回来，再去那个仓库看一看。”普尔森下了命令，
凯文和隆正要去打晕外交团的十几人，隆突然又返回，给晕倒的莲造了一个结界，这才离开。
普尔森特许我叫一份夜宵，我叫了十份超大薯条和果汁。
我打开门。还是那个小男孩：“这是您叫的外卖……”
于往常不同的是，小男孩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把东西递给我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我看着小男孩消失在拐角，然后关上门。
“你要吃吗？”我问普尔森。
“不了，你吃吧。”普尔森完全没有加餐的心思：“你说，那个仓库里会有什么？”
“有尸体。”我说。
“什么尸体？谁的尸体？”普尔森问。
“我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们自己的尸体，要么，就是凯文他们的尸体。”我嚼着一大把薯条说。
“凯文他们不可能会死。”普尔森胸有成竹，道：“艾德里安的分身也在。毕竟是那个‘不回家的黑客’ 即使不敌，救下几个人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不到，外交团和被植入装置的所有人就都被强制昏迷了，一共有小五十个人。个个都是紫国掌权者之一。
凯文租了二十五间房，把所有人安顿好。
“勉和雨千狂的的通讯器还是没
开，之前那个视频可能是定时发的……”凯文这样说，和隆在街上飞速移动：“到了，那个仓库的地方！”
“艾德里安！记得出来干活儿！”普尔森叫到。
“什么？谁？”凯文不解道。
“没什么，你小心。”我抢先说道。
另一边。
“暴露了。”叶原本正在休息，却突然察觉到两个黑客正在靠近。
“关键时刻记得自保。”叶又想起一道身影曾说的话。
然而她又看看熟睡的男孩，心中做出了决定。
……
另一边。
学院内有一个影子，彻夜不眠。
影子打开通讯器，里面有一条消息：计划失败，让其他离远点。发信人：叶。
影子叹了口气，给三个地址发了三条一样的信息。
……
距离黑客学院东边，超过五千公里。
冗余占区，中心。
一个巨大的蓝色像素游泳池。
一道身影从游泳池中脱颖而出。
“成功了？”一个豪猪一样形状，大象大小的冗余问道。
“是啊，成功了。永恒的三原色，永恒之蓝。”头发湿漉漉的人影说到。
那披肩的金色长发，那血色的眼睛。那是一个女人，一个令人窒息的人。
“我叫婪?。”她说，光着脚走到地上来。
“什么？兰兰？”豪猪道：“我叫阿永。”
“发音大体上是对的哟，阿永。”婪?摸摸他的头：“你有衣服给我穿吗？”
“我们都不穿的……”阿永犯了难：“而且衣服什么的，我们实在需要的话，都是直接演化出来的。”
“衍化吗？听起来不难。”婪?闭上眼睛，天蓝色的，像天空一样纯洁的长裙出现。
“好美。”阿永下意识地道。
“谢谢。”婪?微笑道：“你也是呢。背上的那些刺，感觉……很有安全感。”
“唉……有吗。”阿永还在傻笑。
“那么……你知道那三个小笨蛋的计划进行到那一步了吗？”婪?轻声问。
“啊，这个……好像是刚刚才发来的消息，据说间谍计划下一步，失败了。”
“间谍啊……没有那个必要了。”婪?自信地说：“我一个，就够了。”
……
另一边。
莲从昏迷中醒过来，只觉得两眼发呆，脑子停止运转。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的妹妹……叶……”
莲几乎是说了一句不成句子的话，然后感觉天旋地转：“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难道爸爸妈妈也没死吗……”
莲跳起来，打开属于自己的特制战斗服：“最高档位，全速前进。”
这套战斗服是普尔森改良版本的战斗服，因为莲并没有超能力，所以这件衣服是她战斗力的来源。
她只感觉身轻如燕，快速地朝着记忆中仓库的地方去。
夜，重复但新鲜的夜。
“妹妹……你还好吗？”莲心里有什么被遮盖的地方又被碰到了：“姐姐这就来带你回家。”
莲哼着歌：“一切都会变好啦……”
第三十章 Hacking（二十六）
叶走到仓库外面，望着一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出来了，我们……”隆急促地小声说道：“我们怎么办？”
凯文和隆两人藏身在仓库旁边的另一个仓库后面。
通讯器里传出杂音。
“尽可能把她带回来。”普尔森只这样说。
“明白。”凯文挂掉通讯器，神情严肃。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我笑嘻嘻地把最后一包薯条消灭，然后拧动先前被我一脚踹坏了的门把手。
“你是不是命中克我家……先前是玻璃，现在又是门。”普尔森郁闷道：“走吧走吧，看现在这情况，恐怕你那最后一题要延后几天了。正好你也休息一下。”
“正如我所想。”我推开破破烂烂的门，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上床睡觉。
……
紫国仓库。
叶原本正在凯文和隆的视线中站着，突然一个晃神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内。
“什么？”两人像是察觉了什么，猛地回头。
那是一张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另一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诡异地微笑着的脸。
“ok，大干一场吧。喂，你。一对一接吗？”凯文放松地道，看起来似乎完全没被那张脸吓到。
“……接……”叶的半边嘴唇机械地动了几下：“这里活动不开，去那边吧。”
“好！果断！”凯文大笑。
“喂，不要意气用事！小心中计，我们两……”隆还想说什么，就被凯文打断。
“不，我正好想活动活动，你就待在一边好了。本大爷可是主角，没有你出场的份。”凯文竖起中指，对着叶道：“让我尽兴。”
叶并没有任何反应。
“隆。你就呆在一边吧。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不要来打搅我的雅兴。”凯文用右手碰到了手套上的宝石，道：“走！”
一个字还没从牙齿缝里吐出来，凯文和叶两个人就身形涌动，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隆听到凯文的话，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尤其是那句“本大爷可是主角……”
隆感知到两人去了哪里，可是并没有跟上，而是盯着先前叶走出来的那间仓库，察觉到一丝别扭。
……
凯文和叶在空中对碰了一击，落在地上。
“不愧是当代黑客中被称为‘第五长老’的新生代最强，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战力……”叶断断续续地说出一整句话。
半边的机械身体并没有让她的身体变得不协调，而且恰恰相反，这半边身体极大地增强了她的战力。
经过时间的磨砺，她可以完美地掌握这半边身体。
凯文拳头发痛，此时他终于看清楚对方的真实面容。
不论是之前勉发来的视频，还是之前两人对峙，叶始终没有露出真实的面容。
“怎么……莲？”凯文浑身一震。
“哦？没想到连你这样的人物也认识我的姐姐……我很荣幸。”叶说话流畅了些。
“姐姐？莲明明对我说过一次，她的妹妹死在了冗余手上……”凯文暗中积攒着能量。先前的那一击让凯文意识到自己不该再保留了。
“我确实是死了……不过是死在人类手上。”叶的表情分裂成两半：“人类都该死！”
“你也被洗脑了吗？”凯文下意识以为对方大脑也被植入了装置。
两人隔着十几米，对视着。
有风掀起了夜幕的一角，但仅仅是风中残烛……
“洗脑？呵……那是我的主意。冗余可没人类那么复杂……”叶似苦似笑地说：“低等冗余们只会吞噬身边的东西。而人类吞噬一切，包括他们自己。”
“那这么说来，你是高等冗余？”凯文试探道。
“我吗？说起来，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呢。你这样的对手值得。”叶说。
凯文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叫叶，莲的妹妹。渴望成为冗余的半人类。”叶轻轻地念：“你呢？”
“我是，要成为最强黑客，传说中终结纷争的人。初代黑客预言中的那个，hag。”凯文甩甩手，露出自信的笑容。
“真是远大的梦想……祝你好运。”叶叹了口气，换上一副认真的面孔：“我知道你是在拖时间。”
凯文并不在意：“你不也是一样？”
“你的那位朋友……抱歉。”叶道：“他是人类，所以该死。”
“很可惜，我相信我的朋友。”凯文平静地说。
……
隆刚想靠近那个奇怪的仓库，突然从仓库里涌出一大群低等冗余，铺天盖地。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也头皮发麻。
隆躲闪不及，不小心被一个三眼冗余咬到裤管。因为穿的并不是战斗服，所以隆急忙跳开。
被咬下的那一截面料变成了黑色的东西，然后重组成了一个蚯蚓一样的冗余，在冗余群里扭动着。
隆只觉得有一股寒意冲上脑门：我不能死。
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出现四个字，隆掏出项链，把它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就待在一边吧。你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凯文说的那句话出现在隆脑海里。
“原来那句话是别有用意……”隆把手在裤子上蹭一蹭，把所有汗都弄掉。
“我必须进去。”隆看着爬满了仓库的冗余：“这里面有一个人类。凯文引开了那个女人，我得抓紧时间去救他。”
隆向前迈出一步，所有的冗余全部几百双眼睛盯着他。他又向前迈出一步。
“英雄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他们会。”隆想起自己和凯文以前一次生死关头时，身负重伤的凯文对他说的话。
……
莲在街道上飞驰，这件战斗服出色的性能给她了能力。就连先前其他人脱掉战斗服换成便装的时候她也没有脱下它，只是把它的外形改成了便装。
“到了！”她面露喜色：“妹妹……”
……
另一边。
冗余聚集地。
穿着蓝色长裙的婪?吃着草莓，躺在蓝色像素堆叠成的泳池旁，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竖了一把太阳伞。
“……以上。”阿永汇报完近期的动向。
“嗯……”婪?捏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也就是说，呜，好酸！”
婪?吐了吐舌头：“果然应该弄得甜一点的，不过酸的也不错……”
阿永道：“现在其他的三人都已经明哲保身了。”
“唔，那就是说，那个叫叶的，现在正在和那个年轻一代什么最强黑客打咯？”婪?露出思索的神色。
“嗯……是这样的。”阿永说。
“哦……”婪?若有所思地道。
“怎么了？”阿永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婪?又躺下来。
……
凯文和叶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凯文举起左手，率先发难：“dos命令，assoc.氧＝火！”
积蓄已久的公式毫不留情地打出，叶周身的氧气瞬间变成烈火。
叶见对方欲要一击致命，心中料定要打消耗战，用左手捂住左眼，道：“dos命令， user 叶.1 1/add。”
叶原本所处的地方被熊熊烈火所包围，一块夹杂着铁的焦肉掉出来。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叶在另一处现身，火焰丝毫没有作用。
“有意思。你竟然新建了一个用户……而且把所有数据克隆了进去。”凯文冲上去，携带着火焰的右拳和叶机械的拳头碰撞在一起，产生巨大的火花。
凯文心知不能打消耗战，他还得去帮隆。于是又拍向自己左手手背的“键”：“dos命令 user 叶.1/del！”
叶心知他要删掉自
己的账户，同时说到：“dos命令， user kevin david mitnick /del。”
两人都没成功。
“呵……我们换一种玩法”凯文看着叶道：“参数修改，身体强度！”
凯文瞬间变得行动极快，叶也和他一样在空中穿梭起来。
普通人眼中的一瞬，可能就是永恒。
凯文落在地上，双手肿得像包子。
“我赢了。”凯文缓缓说出一句话：“那些攻击里面都带着死亡之ping。”
叶只感觉一只手痛苦难耐，有攻击顺着双手上升。
“很遗憾……”凯文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觉得悲伤，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泪滴攻击。”凯文边哭边说：“可恶，她也夹带了攻击……”
叶急忙用机械的那只手碰到眼睛：“关闭所有端口！”
“修复缺陷协议！”凯文渐渐恢复正常，叶也解除了攻击。
两人再次对视着，只不过都异常严肃。
……
“嗯，时间差不多了。”婪?吃掉最后一个草莓，对阿永说道：“我们去看看吧，那个叶，和那个人的战斗。”
“什么？他们可是在五千公里之外……我们怎么去……”阿永大惊失色。
“我是路痴哦。”婪?露出迷人的笑容，耳坠上的宝石愈发闪亮：“公里……是什么？”
“额……”阿永一愣。
“不管他前面的数字有多大，对现在的我我来说呢，就是一个没意义的单位。”婪?摸了摸耳坠：“我们走吧。”
……
眼见对方再一次防住了自己的攻势，凯文变得急躁起来，刻意卖了一个端口。
对方果然上当，凯文以正面接下叶一拳为代价，侵入了对方的控制系统。
凯文双手防御姿态放在胸口上，正面接下叶机械臂打出的一拳，十根手指近乎全部骨折，一边肩胛骨也脱臼。
忍着剧痛用最后的力量修复了破碎的骨头，凯文跪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已经穷途末路。
叶则是所有控制系统全部被攻击，她大脑发出睁眼的信号，身体却单脚跳起来。
凯文恢复着体力，盯着做着奇怪动作的叶。
一道身影出现在两人之间。
“妹妹？”莲胆怯地问道。
“莲！快离开！那不是你妹妹！”此刻为了队长的安危，凯文也是毫不犹豫地撒起谎来：“她是假的！别相信她！”
叶也站住不动了，背对着莲。
“妹妹？是你吗？我知道是你，我……”莲本来是想说话的，可是看着那个和自己异常相似的背影 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兴许，是落下来的泪，那么几滴替她说了罢。
……
“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啦。”一个母亲的声音说。
“妈妈……”还是小孩子的莲和叶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中，活像两只受了伤的小猫。
“爸爸呢？”叶伸出脑袋，大眼睛闪闪的。
“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啦。”母亲只是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唱着。
曾几何时，在家里时，在外面时，在任务时，在每一个睡着的夜，莲都会因为噩梦而坐起来。
然而，她醒来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噩梦。
周围只有黑暗。她知道黑暗没什么好怕的，她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是黑暗中，谁也没有。
没有那个给她和妹妹唱歌的母亲，没有在自己旁边呓语的妹妹可爱的脸庞。
而这一切，才是真正的噩梦。
她只能强迫自己再次睡去，只有再那个梦里，才能见到已经想不起来的亲人的脸。
“真的……是你吗……叶？”莲跌跌撞撞地朝那个背影走去，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强烈的情感将她冲垮，将她击穿。
第三十一章 Hacking（二十七）
叶转过身，一个眼睛湿湿的。
“是你……我……你……”莲看着叶的脸，丝毫没察觉出来奇怪，反而无比可爱。
莲毫不犹豫地上去抱住她。
“莲……”凯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暗暗从坐在地上变成单脚跪着，试图站起来。
莲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重逢的感情甚至让她忽视了对方连心跳都没有。
“姐姐……”叶终于似乎修复了一点控制系统，艰难地说出两个音节。
“切……这么快就恢复了吗？应该是我遇见过最强的对手了吧。”凯文喉咙一甜，吐出一滩血。
“嗯……姐姐在。”莲的眼泪，落在叶机械的半边身体上，也落在叶人类部分的身体上。
随着时间的定格，叶渐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用右手抱住莲。
“再像小时候一样用力地轻轻抱抱我吧。姐姐。”叶轻声说到。
莲猛地推开她，转过头去，擦擦眼泪。
叶看着莲，转过来的是一张微笑的脸。
“妹妹。你没事吧。”莲道。
“我……”叶哽住了，就像强行把眼泪吞到肚子里，然后卡在喉咙。
“爸爸妈妈……不在了吧。”莲平静地问。
“……”叶把头偏到一边：“我没保护好……”
“不是你的错。”莲摇摇头：“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怎么像老妈一样说话……”叶揶揄道。
“嗯？怎么跟姐姐说话呢？”莲假正经道。
“哈哈……”叶被逗笑了。
“哈，哈哈……”莲也笑出声。
“对不起。姐姐。”叶突然左半边脸古怪地停住了笑。
“什么？”莲完全没反应过来。
“小心！离她远点！”凯文大声呼喊着，勉强站起来。
叶用机械的左手向莲的脖子击去，却被莲抓住。
“什么？”叶惊讶道。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姐妹。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莲道。
“你一清二楚？你一清二楚？你怎么可能一清二楚？”叶的右眼突然流下眼泪，左边脸则仍旧保持着笑容。
这诡异的一幕让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叶看着姐姐脸上惊慌的表情，有什么东西彻底死去。
“你也怕我这副模样吗？姐姐？姐姐？”叶重复道。
“不，你误会了，我……”莲还想开口辩解。
叶突然后退两步，抬起右手，抽了莲一个响亮的耳光。
“什……”暗暗恢复体力的凯文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我不再是你的妹妹，那个叶了。人类都该死，包括你。”叶的两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怖地一致：“你，我亲爱的姐姐，果然也是肮脏的。你只喜欢漂亮的、美好的事物，是吗？就因为我被改造成了半机械人，就不再是你的妹妹了？就变成怪物了？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也没有姐姐。”
莲保持着被扇耳光的状态，短发散开，遮住了她的表情。
“容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你真可怜。”叶摇着头，捏起她一缕头发仔细地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被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莲低着头
，看不清表情。
“呵呵……你不知道……哈哈哈……”叶突然狂笑，然后变成一副癫狂的表情：“当年，年幼的我和你，和母亲一起，到了边境去执行任务。可是因为冗余突然夜间进攻的关系，居住的地方成了死城，母亲也死了。”
“你拉着我的手，在城里到处躲了很久”叶面容可怖地说道：“我本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可是，那一天晚上，我们还是分开，在熟悉的据点睡觉。”
“你知道吗？第二天我睁开眼，看见的竟是地狱！只有我孤身一人！为何你就那么幸运，被黑客学院的人救走，而我，则是被人口贩子拐走？”叶越说越扭曲，两张脸中间几乎要出现一条缝。
“他们肆意地玩弄我，折磨我，一直到我成年。最后甚至把我买给了一个变态。”叶说到那个畜牲，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愤怒和惊恐：“他又将我玩弄了成千上百遍，我生出孩子后，甚至用液压机，活活压碎我左半边身体……”
叶突然停住了，然后笑起来：“从那时我就知道了，真正的恶魔并不是冗余，他们不过是遵循本能的低等生物罢了。真正的恶魔，是人类。”
叶突然不再笑：“你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半边身体被压成粉末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排队等待被液压是什么感觉吗？你听得见前面人的尖叫哭喊吗？你一清二楚？你一清二楚！”
“那时我躺在液压机床上，就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要亲手，亲手杀了那个畜牲……”叶突然又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意思。我竟然真的没死……”
“而最嘲讽的是，从恶魔手中救下我的，竟然是父母呕心沥血，花了一辈子都想彻底铲除的冗余！哈哈……”叶仰天大笑，似乎有雨滴在她脸上。
“海德拉救了我，给了我生存的权利。她并没利用我做什么，她只是用冗余的能力，给我安上了一个机械的身体……”叶颤抖着说：“你知道每天早上都因身体中间刺痛醒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跳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你一清二楚！你只是活在人类编织的和平的陆地上，享受着我所难以企及的一切！”
凯文听着叶的话，只觉得身体里有个什么从未触碰的开关被狠狠地上下拨动，一阵恶寒爬上他的身体。他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那个半边机械身体的女生，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莲还是低着头，两道泪水从头发下流出来，滴在地上。
“你知道吗？我曾经真的反复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于冗余的吞噬，为什么自己没有被液压机压死，为什么我苟延残喘了十年？”叶突然放低了声音。
“因为，我每天，每天，睡觉时，都会梦到，梦到你。梦到母亲。梦到我们两个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梦见你曾经在冗余大举进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的话，梦见母亲唱的歌谣……”叶神色阴晴不定。
听到最后一句母亲的歌谣，莲猛地抖了一下。
“没错，没错，就是那句‘一切都会好啦’，这次你一清二楚！”叶抬起左手把扑上来的凯文一拳打飞：“就是那句话，支撑着我到现在。”
“自从我被海德拉救下后，我就一直负责人类灭绝工作。我杀了无数的人类，我双手上沾染的血，你也一清二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我是人类，还是冗余？我是久别重逢的妹妹，还是杀人如麻的敌人？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叶端详起莲的脸：“你一清二楚！你来回答我！”
莲任由叶说着，只是沉默。
“放开她！”凯文再次冲了上来，可惜又被打飞到一边去。
“可恶……”凯文体力不支，倒了下去。面对着已经有长老级的对手，凯文一时间也无能为力，晕了过去。
然而另一个人，用凯文的身体，站了起来。
“啊，没想到真用上这道分身了……”艾德里安道。
……
“啊……应该就是这里。”阿永指着一个地方说。
“这已经是你说的第七个可能是的地方了。”婪?嘟起嘴：“看来你也是路痴。”
“啊，这，不是，这地方我也从来没来过啊……”阿永道。
“嘛，先去看看吧。”婪?拍了拍阿永，两个人从俯视整片大陆的高度，几乎瞬间到了地面上。
“就是这里！那个家伙就是叶……”阿永道。
“哼……”婪?似乎有点生气：“找了这么久……”
……
“回答我！你来回答我！为什么沉默？”叶还在质问。
然而莲只是沉默。
“这些年来，支撑我活下去的，所有，就是为了见那个记忆中的姐姐一面……可是她现在竟见到我会后退了！你说，你说，我到底在盼什么呢？”叶摇晃着莲。
“难道我在盼，姐姐会把这样的我当成普通人类？难道我在盼，海德拉会把我这种当成普通冗余？都不是，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半人半怪物的存在罢了。那个天真的小女孩，早就已经死了。”叶右眼留着泪，左眼里镶嵌的宝石闪闪发光。
“所以我恨人类。并不是因为人类压碎我半边身体，也不是因为人类变着花样地折磨我，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因为我恨人类将我生出来！倘若，倘若我只是一只冗余，该有多好？”叶抚摸着莲的脸。
“看看，这是多么光滑，多么漂亮，多么白皙的脸蛋！可我呢？我一点也不羡慕你，一点也不！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
叶放开莲：“所有人类，都该死！”
叶左手一拳击向莲，莲还是低着头。没有躲避，没有防御。
可那摧枯拉朽的一拳最终还是没有打出去，停在了莲面前。
那一拳产生的爆风甚至吹的让莲的眼泪都改变了轨迹。
叶还是缓缓收回了拳头，一眼不发地离开了。
走了大概十米，叶突然被一个空中的膝顶逼退，连忙后退几步。
“谁？”叶看向对方。
那竟是凯文的脸。
“我是谁？不回家……的黑客。”凯文用一种奇怪的表情说，轻巧地落在地上。
“欸……这个家伙不是他自己把。”婪?看着凯文，说：“讨厌的老家伙不要过来搅局啊……”
“额……”阿永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称呼那个“不回家的黑客”……
“呐，我说，你打的过他吗？”婪?突然问。
“什么？怎么可能……虽然对方并不是本尊，但是准长老级的实力还是有的，我去打他……怕不是失了智啊……”阿永吐槽道。
“嗯……”婪?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的亲了一下阿永。
“啊？唉？欸？怎么？”阿永虽然是动物形态，可是居然也脸红起来。
“现在行了么？”婪?绽放出微笑。
“现在死了也无所谓了吧。”阿永道。
第三十二章Hacking（二十八）
不久之前，紫国某处森林。
勉最后一次看了雨千狂的尸体，收起那块黑色的宝石和。
还有一块白色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圈，圈里写着“千”的令牌一样的东西，也一齐收起。
“我得赶快去帮他们。”勉打开通讯器，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夜，最深的夜。
一道拿着刀的人影在飞快地朝着仓库的方向移动。
……
婪?又看了凯文一会儿：“什么嘛，好戏都结束了么……真是无趣。这家伙自己已经脱力了，没法再战了。”
阿永看了看凯文：“好像是这么回事……你要怎么办？”
“那边来了一个好像很厉害的人，我们去那边看吧。”婪?突然指着先前叶躲藏的那个仓库道。
“就是这里，到了！”勉奔波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仓库。但是因为每天都在严酷地训练，所以并不觉得疲惫。
勉察觉到仓库里面有隆和冗余的气息，直接切开了仓库的墙壁。
“咔……”墙壁应声倒下，顺带着压住了一群冗余。
隆握着项链，抱着一个男孩：“得救了！”
勉见状，道：“跳起来！”
勉落在仓库的天花板上。
隆跳起来，勉碰了碰刀柄上的键：“势写入，无极。”
虽然敌人有千万个，但无极的意思就是指没有极数，这一招用来对付人海战术正好。
所有冗余，不管长度宽度，也不管质量密度，全部从身体中间断成两截。
无极的另一个意思，则是指一剑蕴涵着无数的变化，一剑就是千万剑。
“呼……帮大忙了。”隆抱着熟睡的男孩，长出一口气。
“哦，这个好厉害！”婪?看见那绝妙的一剑，心中若有所思。
勉跳进仓库内，冗余已经全部消失，干干净净。
“凯文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让你做这种事……”
隆笑了笑：“没事。雨呢？”
勉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凯文呢？”
“在那边，和你视频里那个人在打呢。”隆道。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勉问。
“啊……我也不知道，只是凯文让我救下他。”隆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既然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往那边去吧。”勉道，然后推开仓库门。
隆也和他一起离开，走的时候为了避免丢失什么关键的证据，还给仓库布了个结界，防止一般民众破坏现场。
“啊，这个也很有意思……”婪?指着结界说。
“果然还是小孩子……吗？”阿永道：“是理所当然的吧。”
以勉的速度，行进了大概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此时艾德里安分身控制着的凯文正在和试图离开的叶对峙着。
“凯文。”勉从跑到他旁边。
“勉。”凯文说。
“嗯？艾德里安长老？”勉察觉到什么。
“是我。我的分身暂时借用了他的身体。”凯文说道。
“原来如此。二道保险确实是您的风格。”勉说。
叶试图趁机离开，但是凯文却一拳把她轰了回去。
“如果你们的推理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这次外交团事件的元凶吧。”凯文说。
“嗯。不会错的。”勉自信道。
婪?和阿永出现，身体是蓝色的像素块。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人，只有叶似乎察觉到什么。
“没错。就是我干的。”叶突然大叫道，然后攻过来。
“我来处理吧。”被艾德里安附身的凯文说，然后摆出架势：“xss攻击，内容插入。内容：数以百计的钢条。”
正在进攻架势的叶突然被四面八方来的钢条贯穿，然而她转而又完好无损地出现。
“唔……新建用户吗？确实是人类无法达到的程度。也只有这种半人半机械的家伙能使用……毕竟人类可不能保证在克隆记忆的时候会不会有遗漏。”
叶再次攻击过来，凯文闪身躲过叶喷出的毒液：“那就再来一次。xss攻击，内容插入。内容：百倍重力。”
叶再次被百倍的重力压在地上，然后机械身体的那半边炸开。
然而再一次，叶完好无损地出现了：“凭你们是杀不死我的。”
婪?突然在凯文身旁现身道：“老东西，去和我的朋友玩玩吧。”
“什么？”艾德里安，也就是凯文一惊，被这个穿着蓝色渐变长裙的女子拍了一掌，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蓝色的像素块，然后婪?也扔出一块像素块：“阿永，别让他打扰我看戏……”
“婪?害我！”变成像素块的阿永和艾德里安那一块狠狠地碰在了一起，阿永杀猪般地嚎起来。
“什么嘛……还是男人。真没骨气。”婪?不满地说。
一道气势磅礴的斩击丝毫没有留情，袭向婪?柔软的脖颈。
“啊呀呀……小哥哥既然这么积极，那我也得表现一下啦。”婪?看着一脸戒备的勉，迷人地微笑。
婪?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前滑动：“嗯……原理是一样的。我已经学会了。”
那随着那食指的滑动，一道不弱于凯文的剑气凌空飞来，后发而先至，和凯文的那一道剑气对撞在一起。
“嗯？”凯文稍稍的惊诧了一下，然后重视起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来。
然而婪?就犹如昙花一现，身体立刻消失。
“小哥哥，我给你安排的对手，在那边哟。”婪?的声音回荡勉前后左右所有方向，勉提起刀。
“你和这个姐姐打吧。”婪?的声音再次出现。
叶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勉身后，勉头也不回，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后劈了一剑。
这一剑把叶直接不规则地切成了两半。
然而叶再次无损地出现在一边，勉抬手又是一刀。
……
像素世界里。
一头豪猪被艾德里安暴打，一会儿被太阳烧成灰，一会儿被利刃刺破胸口。
可是次被攻击，阿永脸上那个淡蓝色的唇印就会发光，然后所有攻击就变成了打在像素块上。
“可恶！”艾德里安看了一眼满地乱窜的哇哇叫的豪猪，心里在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
隆因为留下布置结界，又抱着熟睡中的男孩，所以行进地很慢
他探查了这附近的普通民众，住在这附近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
将这孩子交给他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而且这孩子和那个女人说不定有什么关系，不可能交给普通民众。
于是隆只好亲自抱着这个男孩，一边不能让他醒来，一边还得去找大部队。
……
勉施展了浑身解数也不能解决掉叶，于是改变策略打起了消耗战：你不是重生吗？那我就用最小的力气解决你，你重生我就把你解决，这样反正我可以保存实力，而且效果和全力进攻一样。
无非就是多耗点时间罢了。勉在心里这样想。
这是一场暂时相对重复的精彩打斗，所以我们去看看另一边。
“这是一场暂时相对重复的精彩打斗，所以我们去看看另一边。”电视旁白如是说道。
我一夜没睡，躺在床上追玄幻剧。
这时候已经接进后半夜了，我寻思着食堂也差不多该开门了，之前从那听过学院的食堂是二十小时营业……
于是叫了几份外卖。
你知道的，人熊大战再次上演。
“圣诞节还有几天就要到了。街道上已经种起了圣诞树，彩灯漂亮地难以言喻……”
我不小心按到了新闻台，突如其来的日期将我的思绪拉回了我的世界。
“圣诞节也快了啊……”我自言自语道：“明明我到这个世界来，也没多久……”
凶凶趁机抢走我一份菲力，我却没注意到。
“下次再收集到能量的话，先留着吧。说不定要回去一趟……”
凶凶又拿走一份西冷。
“你真以为我没在意是吧？”我突然发难，抢过了它一份海鲜刺身。
“唉，不亏。”我油腔滑调地说。
凶凶瞪了我一眼，然后用三份牛排跟我换了海鲜刺身。没办法，熊嘛，爱吃鱼。
“哈哈！跟我斗？”我挤了挤它：“你说，到底是什么熊？”
“唔？呜～”凶凶不解地看看我。
“算了。还是不要冒险把你带回去了。”我说道。
我向来是爱吃夜宵大过早餐的。
因为十神事件，普尔森对我的敌意明显减少了。这倒是一件好事，毕竟整天被人盯着……
……
普尔森接过迷华递过来的一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眉头紧缩。
“继十神组织之后是空洞吗？现在的社会到底怎么了？”
那张纸上赫然是勉调查的，关于锋死亡的事件的调查报告。
迷华道：“人类永远是一种难懂的生物。”
普尔森赞同地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传我命令，十神，空洞，我给你这个数。”
普尔森比出一个手掌：“五天之内，我要见到组织首领的尸体躺在办公室。”
……
莲就是在那站着，周围的什么也不能影响她。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从出生时，再到后来，再到现在。她实在不懂妹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是她做的不对吗？
她竟在队员的面前哭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第三十三章 Hacking（二十九）
“好厉害……这一招也是……”婪?目不转睛地盯着勉，竟用手指学起勉的剑术来。
“婪啊，我不行了，受不了了！”阿永哀嚎道。
“什么……这才多久。”婪?不满地道：“再等一会儿，让我再看一会儿。有我在他还能杀了你不成？大男人怕什么？”
蓝色的像素块的结界里，阿永大叫道：“他是杀不了我，可是疼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婪?瞪他一眼：“就再忍一会儿好不好？”
阿永一听，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了，只能破罐子破摔，于是转过头，不再到处乱窜躲避艾德里安的攻击，而是……
“哈哈哈……堂堂学院四大长老之一，传说中那个‘不回家的黑客’，跨站脚本攻击xss创始人，就这点能力？求杀，求杀！”阿永叫嚣道。
“什么东西？”艾德里安大手一挥，一道长鞭凭空出现，一鞭子朝着阿永抽过去。
“哈哈，来啊，来打我啊？”阿永不躲不闪，正面硬接这凌厉的一击。
“啪！”连艾德里安自己都没想到这随手一击居然能打中那个猛攻不下的家伙。
看来是他变成蓝色块的那种能力消失了。艾德里安看着被抽飞了几百米远的阿永，战斗经验老辣的他，只花了一秒钟就判断出应该继续追击。
一个闪身，艾德里安出现在脸上一道巨大鞭痕的，横飞出去的阿永上面。
“嘶……怎么……”阿永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看见一脸冷酷的艾德里安出现在他脸上。
“不好！”阿永下意识想要控制身体，可是身体是被抽飞的，他并没有能让身体在空中转向或是移动的技术。
“因为你自己说求死的，我只好就不帮你了。”婪?玩笑般的话语出现在阿永耳边。
艾德里安做出一个膝顶的架势，整个人高速冲向在空中僵直的阿永。
空气都被三段加速踩出三道气浪。
这一招艾德里安的成名技，结结实实地撞在阿永的头上，威力不停地继续向前冲去，最后在蓝色的墙壁面前停下。
然而始终划水的阿永此刻因为被队友摆了一道，面临生死危机，也是释放出真正实力。
阿永，前任“永恒之蓝”，距离究极形态只差一步进化的作品，此刻赫然火力全开！
“什么？”艾德里安看着自己膝顶下的豪猪，渐渐变得类似于人形。
婪?感觉到自己和蓝色像素空间的联系竟是被暂时切断，有点惊讶。
阿永彻底变化结束，人形的身体出现。
为了避免意外，艾德里安早在察觉对方硬接了自己一击而并没死时就谨慎地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嗬，呸。”阿永从破烂的蓝色墙壁深陷下去的坑里爬出来：“真是可怕的女人……”
“可惜我，也是‘永恒之蓝’。在这个空间里，我就是永远的至高神！”阿永道，然后双目变成蓝色：“ntsd - 。”
念完这段命令之后，阿永周身产生强力的风，裹挟着他从之前艾德里安膝顶造成的深坑里升起来，越升越高。
犹如风之帝王。
艾德里安只觉得眼前一蓝，所有技能都不可用了。
“刚才你打我的，还给你。今天我阿恒就要屠神。”阿永淡淡说出几个字，然后负手静立在空中。
下一秒，突然变成豪猪的样子，摔在地上。
“'哎呦。谁那么缺德……”阿永刚想发作，却看见原本六面蓝色的正方形结界的天花板，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眼睛，睫毛眨眨。
“算了，我们走。”婪?看了一眼阿永，把它从结界里拎出来。
“啊……太好了。”阿永衷心地感叹道。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剧情了。”婪?看了一眼远处隆怀里的男孩，还有和勉鏖战的叶：“没办法。”
婪?手一挥，蓝色的方块变大，又包裹住一人一猪，又变小，快速的在空中行进着。
蓝色的方块变大时就把艾德里安放了出来，蓝屏的情况也消失了。
“那个神秘的女人，还有蓝屏的新技术……至少超过长老级。”艾德里安思考了一下，然后观察现在的情况。
勉和叶正在对抗，一时间很难取得结果。
莲静静地站在原地，是有雨滴下来吗？是我有错觉吗？
艾德里安附身到凯文身上后，对于凯文允许的记忆，艾德里安是可以浏览的。
“真是可怜的……”艾德里安脑海中浮现出凯文曾经听到看到的一幕幕，看看叶，又看看莲。
不知道那句可怜的，究竟是指谁。
艾德里安摇摇头，又看向另一个方向。
一个穿着平民服装的人抱着一个男孩走过来。
艾德里安出现在他身前：“对不起。前方地带禁止进入。”
隆看着凯文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隆啊。”然后掏出自己的项链。
艾德里安看见项链上的键，又查到凯文记忆中确实有这个人，不再怀疑：“是这样。这个男孩是……”
“不是你让我去救他的吗？是谁不清楚，不过是在那个女人藏身的地方找到的。”隆干笑一声指着正在和勉对峙的叶。
“妈妈……”男孩此刻突然说起梦话。
“妈妈？难道说？”隆和艾德里安同时有一种隐隐的预感。
“你就先呆在这里，不要离战场太近。保护好这孩子。”艾德里安吩咐道。
叶正专心于眼前这个毫无破绽的剑客，而且自身因为之前和凯文战斗已经远远不是最强状态，所以并没注意到远处的这一幕。
天空的乌云聚集起来。
“是这样，我是艾德里安。凯文他……力竭昏倒了，我是来掌控局面的。”艾德里安言简意赅地说。
“艾德里安长老？真的是你？”隆还是有的不放心：“凯文，你怕不是发烧了吧。”
“他确实是艾德里安长老。”勉分心说到，却被叶趁机偷袭，刀刃来不及转过来，只能用刀的侧面硬接下这一拳。
勉吃下这一拳，左手扶在刀面上，整个人向后滑了几米，在地上擦出一道长印。
“成功了。”叶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同时引爆事先埋好的小型数据包。
凯文知道对方这一拳只是为了将自己引到这个地方，心中警铃大作。
数据包爆发出能量，将勉的身影吞没。
隆下意识想冲上去，却被艾德里安按住。
“他没事。”艾德里安道。
爆炸的火光平息后，在爆炸的中心店出现一个拿刀的身影。
“这怎么可能。你没有任何手段从那种爆炸里活下来。你的剑术再高明也没用。”叶看着那个身影，道。
尘埃飘在空中。
“你确实提醒了我。我的剑术还有很多不足。”勉的脸从尘埃中露出来：“但是，我能活下来，要感谢我的一个朋友。曾经最好的一个朋友之一。”
勉左手捏着那一块黑色的键，道：“势写入，千雨！”
保护他在爆炸中毫发无伤的黑色屏障碎裂成千块，反重力地留在空中。
“这一招，足矣。”勉道，右脚向前踏出一步，把刀举在面前。
他周身那些破碎的碎片也诡异地做出了和他手里的剑一样的动作。
勉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从小一天不少的严酷的挥剑练习，每一分每一秒都浮现出来。
“劈即开物，砍，则断物。”往日练习时父亲的声音响起。
“好厉害的剑术。”这是勉与雨千狂初见时，雨千狂说的话。
“我们是没可能啦……”这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锋说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凝聚在这一剑当中。
“滴滴答答……”下雨了。十二月，下雨了。
“这是为你的死而创的剑术。”勉眼睛猛地睁开，把剑从剑柄和鼻子成四十五度夹角的地方，挥道剑柄对着腹部的位置。
曾几何时，年幼的他因为总是挥剑的位置和幅度不对，被父亲责罚……
“无用功。”叶冷冷地看了这个年轻剑客一眼，并不防御。
这一剑挥下，并没有任何的波动。没有剑气，没有斩击，没有威力。
“势写入，无雨。”勉轻念道。
那些黑色的碎片，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飞出去。这些碎片，每一个，都是他的剑，都是他的雨，都是他的泪……
“每一块碎片都是一把剑……很恐怖。”艾德里安凝重地说：“如果单纯只是用剑气把千块碎片打飞出去，倒是很简单，可是这个就……”
“这……”叶似乎意识到什么，自身被切开成两半，机械和**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地上的一滩物体。
雨滴在另一个完好的叶的右边脸上，然而连着雨都被切成了两半。
“怎么……”另一个叶出现，立刻又被切成两半。
勉放下手里的剑。
“我的第四剑术，无雨。”他只是简单地说。
然而艾德里安抬起头，看着空中每一个被切开的雨滴，神色凝重：“无雨……”
艾德里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看向地面。
隆也跟着看去：“奇怪……”
“明明天上在下雨，可是地上却没有一滴雨……吗？”艾德里安苦笑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猛……这不是显得我这种老家伙看起来在划水吗。”
叶不停地新建账户，可是却不停地被杀。
“那又如何……我就不相信你，能待在这里斩我一辈子。”叶断断续续地说。
勉看了一眼左手里黑色的键，眼神里有一丝伤感。
我会帮你报你弟弟的仇的。勉心里这样想到。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谁。
勉把黑键收好，散播在空气中的黑色碎片消失。
“很……的一剑。”叶笑道：“可是没什么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能新建账户了？”叶大惊失色：“你做了什么？”
“只是斩开了你新建账户的命令而已。”勉撑着刀，缓缓地坐下去：“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勉倚着刀，闭上了眼睛。
“哈哈！可惜！还是我赢了。”叶说到，突然却发现并不能移动身体：“怎么回事？”
艾德里安走上前：“你还不明白吗？那一剑，不仅斩断了你的命令，还斩断了你的身体……”
“怎么？”叶惊愕地想要移动身体。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强行移动只会让你被斩开的分子更快崩裂。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艾德里安惋惜地看了看她，然后两眼一翻。
“啊！”凯文突然往后跳了一步：“怎么回事？”
艾德里安显然是看出来凯文体力回复地差不多了，而且危机也已经解除，所以先行离开了。
雨，滴了下来，打湿了勉的刀，还有他的眼角。他睡的很好。
第三十四章 Hacking（三十）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文看着愣住不动的叶，睡着的勉，沉默的莲，旁观的隆，还有被雨打湿的自己。
……
他沉默了，似乎除了沉默别的什么也不能做似的。在这种下雨的黎明里，他又能做什么呢？
“哦，你恢复了？”隆抱着男孩，跑了过来。
“是，我……”凯文刚想开口。
“别碰他！人类！”叶突然吼道，神情扭曲，激烈地动着身体。
凯文这时候察觉到对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又看了看睡着的勉，心中猜测一二。
“哦，你成功了。”凯文道：“那时我让你去救人果然是对的！”
隆笑了笑：“主要还是勉哥帮我了……”
“把他！给我！”叶身体不听使唤，倒在地上。
她的神经都被切开了极小的缝隙，距离发生质变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说这个孩子……”凯文眉头紧锁。
“是啊，大概是她的孩子吧。长得挺像的……”隆叹了口气：“让他们母子相见吧。毕竟她……唉。”
凯文知道叶的事情，所以也叹了口气。
叶挣扎着，爬到凯文旁边。她原本就被切开极小缝隙的半边皮肤，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血痕。
然而雨还是会冲散它，稀释它。也许再过几个小时，这里的地面又会干净如新。
凯文觉得今天的自己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兴许是听了叶故事的原因？也许不是？
凯文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从隆手里接过那个男孩。
男孩的气息平稳，显然是睡的正香。
凯文轻轻地把男孩放在地上，叶扑过去，让男孩枕着自己的右臂。
尽管是这种轻微的重量，也让叶的手臂血流不止。
叶轻轻地拍着男孩，唱着歌：“睡吧，睡吧，一切都会好啦……”用机械的半边身体替男孩挡住雨滴。
凯文和隆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给没母子二人留出空间。
呆呆地站在一边的莲，听到这句再熟悉不过的歌词，猛地从意识中惊醒。
看着脚下的那一滩水，莲甚至没反应过来下着雨。短发被雨打湿了，这是眼泪吗？还是雨。是雨吧，人类没有这么多的眼泪。
她莲，也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莲从站着的地方走，她要看看她的妹妹。心中总是有个感觉：我得快点。
隆想拉住莲，可是自己却被凯文拉住。
“让他们自己处理。”凯文摇摇头。
“唉。”隆叹了口气，看着雨中莲孤单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别过来！人类！”叶察觉到莲靠近，大叫道。
“别过来！”莲向前走一步。
“我说了你别过来！”莲还是坚定不移的走着。
“……别过来……求你……”叶突然好像被抽空了力气：“莲……”
莲终于走到她旁边了，莲坐到地上，看着叶：“是我的错。”
叶听到这四个字，不知怎的，唯一的右眼流出眼泪。
“如果我没有对你说那句‘一切都会好’，你也不会有勇气活到今天……如果早早地死去，那也
是一种解脱……”莲说着这些早已编排好的话，可是真正说起来是，却还是鼻子发酸。
“如果……”叶苦笑着说：“如果天使能早点救赎世间，谁又愿意成为恶魔？可是天使怎么会救赎恶魔？”
莲轻轻地摇摇头：“你不是什么恶魔。一直都不是。你是我的妹妹，一直都是。”
“……”叶看着男孩熟睡的表情：“你还不明白吗？莲。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那些过去的……就像这雨，还能回去吗？”
凯文在远处远远地听见这话，暗中摁住键。
莲和叶所在的地方，出现了奇怪的景象：落在地上的雨滴开始倒流，朝着天上飞去。
叶沉默了。
莲第二次朝妹妹露出微笑：“你看，雨说能。”
“你不明白。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叶摇摇头，男孩枕着的胳膊血流不止。
莲伸出手，雨滴自下而上地流，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莲抚摸着叶的脸，两个手一起。
叶呆呆地看着莲。
“可是你就是我的妹妹。”莲摸着叶冰冷的左半边机械脸。
叶的眼泪也和那些雨滴一样，朝着天上飞去。
“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不管多久也一直是……死了也是，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莲突然爆发道，然后把妹妹的头抱进怀里。
“真的吗？”叶似乎不再是那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而是当年那个和姐姐一起枕在母亲腿上的小女孩：“真的吗？”
“是真的哦。你休想从我手上逃掉。死亡也不行。你永远，就是我的妹妹。”莲一字一句地说到。
叶的视觉系统被摧毁，右眼什么也看不见了。
“嗯。我们约好了，下辈子生在一个，没有冗余，没有战争，没有怪物，人人都像天使的地方……”叶一口气说完，大口地喘气。
“嗯，你只是先比我到车站而已。你要等我……我们一起去那个地方。”莲捻着叶植入的头发：“妈妈和爸爸也在等着我们呢……”
“我们一起去看莲花。我真想看一次……”叶左边的机械耳朵失去作用。
凯文看了看两人，不再听谈话的内容。拍了一下隆的肩膀，然后扛起勉，把手插进裤兜里：“走了。”
隆默默地跟上他。
现在确实是别待在这里好。隆心想。
二人身后，是倒流的雨，雨中有一对漂亮的年轻姐妹……
“你看看他，睡的多沉。”叶看了一眼男孩。
“你那时说的，要毁灭人类，果然是骗人的。不然你怎么会随身保护他。”莲看了看男孩：“他跟你长得真像。”
“是啊，但是我确实杀了不少的人……我有罪。”叶平静地说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快速瓦解……
“没错，你有罪。可是该被审判的，不是你一个而已。我也有罪。人人都有罪。”莲把自己想明白的地方说出来：“你会安息的。我给你找一片正对着莲花的墓地，每年都会去看你……”
叶的眼泪还是飙出来，飞到天上去：“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别吗？”
“是啊。”莲剐蹭了妹妹的小脸蛋：“但是分别，意味着下一次相遇。”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
样，爱说漂亮话呢。天使果然都一样。我学不会。”叶破涕为笑。
“但是我也羡慕你呢。什么话都简单地能说出来，不像我，要思考好久。孩子……的父亲是谁。”莲害怕刺激到叶，轻声说了后半句。
“就是那个糟蹋、羞辱，折磨我的家伙。”叶看起来已经释怀了。
莲再度沉默了，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呐，莲。为什么你是莲，而我是叶呢？”叶笑着说：“一定是因为……”叶做了五个口型，但却没出声。
那五个字是：我、是、衬、托、吧。
莲抬起右手，鼓足了力气，扇了叶左边脸一个响亮的巴掌。
“唔……不愧是队长……”凯文远远地看见这一幕。
莲藏起红肿的手：“那是因为，莲叶和莲花是永远在一起的……”
叶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离开这个世界时都是离得最近的人。
“莲。我……”叶还想说什么，突然停住了。
“叶？”莲低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帮我……”叶的声带已经不能够继续出声了。
“嗯。我会养大他的。”莲摸着叶的手。
叶听见这句话，欣慰地笑了，比出几个口型。
我、在、想、什、么、你、果、然、一、清、二、楚。
莲瞬间失去了心理防线，号啕大哭起来，吼出一句话：“容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妹妹，你真可怜……”
叶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发不出声音，但还是听见了这句话。
真、好、姐、姐。
叶彻底散开，自中间被一分为二，失去了气息。
所有向天空倒流的雨滴此刻再次向下落。
有的时候，活着更需要勇气。
人人都会死，但是不一定人人都会活。
死去的人，不会感到悲伤。
天终究是亮了。上帝给了莲黑暗中的一丝光明，然后现在再掐灭她。
本来已经被长久的时间冲淡的伤口，此刻再次加深。可惜莲已经没有眼泪。
莲跪在地上，看着逝去之人。
凯文和隆扛着勉，给普尔森汇报了情况。
普尔森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沉默了十秒，一言不发地挂断了。
两人扛着一个人又等了好久，才缓缓朝莲的方向走去。
“莲……队长不会冲动吧。”隆担忧道
“她可是意料之外的坚强呢。”凯文说：“我和莲是小时候认识的，可是后来就分道扬镳了。这之间经历了无数的挫折，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但她都一一扛了下来。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胜任咱们小队的队长。当之无愧。”
升起的阳光照在莲脸上，莲站起来：“我要把她带回去。”
……那天早上的的阳光，还是落在了每个人脸上。然而感受到的，并不是希望。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吧，不能描述的感觉，大于悲凉，小于悲伤……
如果说一件悲伤的事情需要落幕的话，那么还有什么，比夹着阳光的雨，落在了地上更好的结尾呢？
小男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了一个下雨的地方，雨滴逆流而上。
第三十五章 大战（二）
“叮叮～”
光写真馆的门打开了。
“啊……这次真的弄得麻烦了。”士的声音响起来。
“哦，回来了啊，士。”夏蜜柑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客人们在里面了，外公在帮他们拍照。”
穿着一身平民衣服的士转过拐角。
“啊……”夏蜜柑看到士的身体，惊叫了一声。
“喂，小点声啊。”浑身天照黑火的士连忙捂住夏蜜柑的嘴。
奇怪的是，那黑火虽然布满士全身，但是却不会烧到地板或任何其他东西。
“嗯？怎么了？”卡卡西从拍照的屋子探出头来：“没事吧。”
“什么也没有～”士掐着嗓子道。
“唔～”夏蜜柑挣扎着。
“喂。老实点啊。”士捂着夏蜜柑的嘴。
“卡卡西，到你了。”凯又亮出了他的牙。
卡卡西疑惑地看了一眼，然后回到了拍照室。
士连忙松开手：“你干嘛咬我啊！”
“呸～你身上，你身上那是什么东西？”夏蜜柑还是有些惊慌，以至于说话有些结巴。
“别提了。”士把夏蜜柑的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有个奇怪的家伙弄得。这东西怎么都去不掉，我就先回来了。”
“啊……我的咖啡……”夏蜜柑有些生气。
雄介从厨房钻出来：“趁士不再，刚好要吃海参……唔哇！”
雄介被浑身黑火的士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士伸出手，把他抓回来。
“哦哦……这是什么？”雄介看着那黑火说。
“大概这个世界一个麻烦的东西吧。”士松开手：“回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弄掉这东西。”
“欸？我？怎么可能呢？”雄介摇着头。
“因为……你不是kuuga吗？”士催促道：“应该可以的吧。”
……
过了几秒。
“啊，对了！”小野寺雄介一拍大腿：“原来我是kuuga啊！”
两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哈？刚刚那是什么？冷笑话？”士没好气地说到。
“话说回来……这东西有什么用呢？”夏蜜柑看着着黑火，用手去摸，可是什么也没发生。
“这东西，是一个很强的术。但是因为我们之前去的那个黑客的世界的缘故所以对我并没有伤害。只是它的特性是不烧死对方不罢休……”
“不烧死不罢休？好恐怖。”夏蜜柑道。
“啊，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怎么烧都没有伤害，但是又不烧死不罢休……”雄介突然明白过来。
“是啊，所以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士补充到。
“那么……解决的方法呢？”夏蜜柑关心道。
“关于这点，其实……用墙壁的力量是可以抹去的，但是不知道怎的，我心里就好像有人在说不要这么做……”
夏蜜柑的祖父光荣次郎，从照相室走出来，拿着一张照片：“呀……怎么说好呢？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寻常。”
老人家并没有戴眼镜，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些跳动的火焰，而是立刻返回了照相室。
士接过照片：照片中的卡卡西，以面罩下的左眼为中心，整个人扭成了一个螺旋状。
士拿出先前那个神秘男的照片，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
两个重叠的螺旋状扭曲，像是一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啊，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两张照片渐渐呈螺旋状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了士曾经用来变身的那种规格的卡。
士拿起卡片，正面是一个黑
色波纹的漩涡，地下写着：神威。
“哦吼……好神奇。”夏蜜柑也在看。
士把卡片反转过来，后面和他本身用的那些卡不一样，并不是“kamenride”……
而是全新的词：“worldsride”，而地下写着一行小字：忍者 宇智波带土 忍者 旗木卡卡西。
“有意思，和这张是一样的类型吗？”士又拿出另一张卡片。
那张卡正面画着看不懂的程序，背后一样是写“worldsride”，但是底下却是写“ha david mitnick”。
“哦……感觉好厉害……”夏蜜柑看了看卡片：“这个黑色波纹的漩涡，总感觉很厉害。”
“啊，大概吧。”士把两张卡片塞回兜里去，然后突然感觉黑色火焰消失了。
“啊，没了……”雄介第一个注意到。
“确实……”士想了想：“应该是那张黑色漩涡的原因。”之前那个神秘男的眼睛，是会使对方的攻击穿过自己的身体的。
下次有机会的话，用一下就知道了。士这样想。
“叮叮～”
海东进来了：“士。还在犯傻吗？”
“我看犯傻的是你才对吧？”士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比起这个，给你们看一个好玩的东西。”海东掏出那把蓝色的枪来，拿出一张奇怪的卡，插进枪里。
“士，你可要接好了。”海东露出微笑：“不然这间写真馆可就灰飞烟灭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士摆摆手。
“世界驾驭，飞雷神之术！”
海东对着士，扣动了枪的扳机。
“啊……”夏蜜柑下意识地叫起来，卡卡西在里屋，皱起眉头。
“真是会到处给我添麻烦……”士把卡片插进腰带里，黑白色的条形码挡住了子弹。
“呵。”海东嘴角翘起，下一秒竟是到了士背后：“让我来试试你有没有长进吧。”
“什么？”士惊慌之下把那张黑色漩涡卡片插了进去。
“世界驾驭，神威！”眼看变身成diend的海东这一拳就要打在士身上，士的身体突然诡异地扭动起来，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不愧是士君。竟能躲过这一击。”海东回到原本的位置，解除了变身。
“喂，不要突然发难啊……”士陷进黑色的漩涡中，说：“果然你也是。”
“是啊，我们好像可以使用骑士以外的力量了……看来我和士君，还要长久地相处呢。”海东转身离开：“对了，我们不如比一比，离开这个世界前，谁能得到更强的力量吧？”
“谁要比……无聊。”士刚想拒绝，却听见夏蜜柑说：“好！一言为定！若是士赢了，你就要答应不在写真馆里胡闹！真是的。太危险了。”
“喂……我可没答应……”士还想挽回。
“哦？你说什么？士～君？”夏蜜柑揉着手指：“那你把以前的房租和水电费还有伙食费都交了！”
“嘁。我可是世界的破坏者，交房租水电费什么的……”士还想狡辩。
“光家笑穴指！”夏蜜柑对着在场的三个男士一人一下。
“哈哈，哈，我接下了，哈哈哈……”士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我也，哈哈，如果，士输了的话，哈哈，就要，答应我，一件事，哈哈……”海东边笑边说。
“等等，为什么我也……哈哈哈哈哈哈……”躺枪的雄介也被点了笑穴。
“因为我很不爽！就是不爽！差点把房子毁掉什么的不能被允许！下次不准了，听见没有？你们三个！”夏蜜柑发飙道：“还有海东你，要是让士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可是不允许的！”
“哈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哈哈哈……”
“哼。”夏蜜柑抱着双手，看着三个男人笑。
卡卡西和迈特凯从拍照室里走出来，看见三个家伙在狂笑。
“怎么回事？这一群人……神经病吗？”卡卡西腹诽道，也跟着三人的节奏笑起来。
“太好了，这样才有年轻人的活力！决定了！”迈特凯竖起大拇指，露出牙齿：“从现在开始，狂笑到照片洗出来，做不到的话就倒立洗头！”
雄介看到对方竖起大拇指，自己也下意识竖起大拇指来
“哈哈哈，嘎，不会吧？哈哈哈……”士绝望地笑道。
“哈哈哈……怎么哈哈哈，不会？哈哈哈。”迈特凯也笑起来。
“男人真是奇怪。”夏蜜柑不再理会五人，进到照相室里去找自己的祖父。
五人笑成一团。
……
“呐，鸣人。那家写真馆看起来真不错，很有复古的感觉呢……”小樱指着远处的光写真馆。
浑身挂满包装袋的鸣人眼睛突然眯起来：“嗯……很可疑呢。那栋建筑。”
“怎么了？”小樱关切地问。
“呀，就是莫名地感觉，好像，那个地方并不是这个世界来的……大概是错觉吧。我们走。”鸣人挠挠脑袋。
“不，我们回去吧。”小樱突然道。
“欸？”
……
秘密的某处。
几个穿着红云黑袍的人聚集在一起。
一个脸上有黑色短棒，红头发的看起来像是首领的人道：“那么各位，关于尾兽的猎捕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
几人商谈了一会儿，最后决定了剩余尾兽的抓捕计划。
“那么，各位，散去吧。”被称为佩恩的首领道。
一个陌生人离奇地出现了。
“嗯？不是忍者？”佩恩道：“来这里干什么？”
“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们。”一身淡颜色一副的大叔说到。
“没有那个必要。”佩恩摇头道。
“相信我，你们会需要的。这个世界里有着你们难以想象的强敌出现，而我，可以帮你们。我叫鸣泷。”鸣泷说。
“让我来吧。”一个把袖子从袍子的领口伸出来的，脸上有很重的法令纹的人说。
他带着的，是一个木叶村的护额，上面被苦无划了一道，暗示着他叛忍的身份。
事实上，这群家伙没有一个人是弱者。
他们就是有名的杀手组织，晓。
传闻中，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只有付不起的钱。
黑眼圈男人走到鸣泷面前。
那个眼睛，从纯黑色，变成了像是三个交叠在一起的刃的陀螺形状。
一秒钟后。
“鼬，如何。”佩恩开口道。
“……这家伙……有很强大的军队。”鼬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他说的，难以置信地强敌是？”佩恩神色不变。
“可恶的decade！”还不等鼬开口，鸣泷道：“我，只要他死。”
“一个叫做门矢士的人。”鼬开口道。
“是的，就是这样。如果你们同意合作，我会让十万修卡大军全部来助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鸣泷手一伸，一道马赛克墙出现。
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并不能看清这一式。
“哦？时空忍术？”佩恩道。
“记得给我答复。一天之内。”马赛克墙穿过鸣泷，人和墙都消失不见。
佩恩面色冰冷。
第三十六章Hacking（三十一）
“哦，天亮了啊……”我看了看窗外，太阳伸出了一脚。
“啊呀，这种强度的熬夜要是以前肯定已经变国宝了……”我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但是……这具身体好是好，但是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吃同类……”
我又揉揉太阳穴：“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对生物方面研究到了什么程度……下次找蒸馍的时候一起问问他看。”
我看了看睡着的凶凶，眼里闪出奇怪的神色：如果我要回去的话，就无可避免地要和你分别了……
我并不是一个感伤的人。
“嘛……在别的世界过一次圣诞节……好像也不错啊。”我又想起以前初中时候的圣诞节，想起了以前的人们。
上次，我短暂地穿越回去那一次，其实并不是我非要再来，而是因为回去的，其实并不是我本身。类似于一个可以行动的投影……
另一个我从窗帘后面走出来：“嗯。世界的穿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年轻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也是一样。”
他笑了笑，走到我旁边，摸了摸熟睡中的凶凶的毛，小东西扭了几下。
“我这样讲吧，你穿越之前，是普通的身体。不，应该说，低于你这个年龄段，人类平均水平的身体。”
“确实。我初中考高中的时候体育考试成绩……嘶，比零高不了多少。”我点着头。
“然而现在，你想回到原本的世界去，而你现在的身体，是强化后的身体。不管是速度、力量全部都远远地超出了平均人类的水平。”他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来，道。
“也就是说，越强的家伙，想要到别的世界去，需要花费的力量就越多吗？”我略微思索了一下。
“正是如此。孺子可教也。”他摸了摸我的头。
“这样吗……”我并不在乎他的调皮，而是思考着什么。
他见我并不配合，也不再玩笑：“所以，我之前推测回去所需要的能量，现在，要更多。”
“也就是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量。”我低头道：“如果我的能量足够多，那么也就是说，我可以随自己的喜好进行任意的不同世界的穿梭……”
“啊……也不是说有能量就行，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很复杂。世界一共有无数个，每一个世界，都有无数个平行世界。”他考虑到我今天没有测试，又看时间还早，道：“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仔细说说。”
他坐到我旁边来：“据我所知，不同世界之间的移动，就是穿越。或者说跃迁，还是随便什么的都可以。”
“穿越，分两种情况，目前。”他看看我：“第一种，就是已知的两个世界进行穿越。这一种用的人很少。因为在进行穿越之前，很少有人能意识到两个世界的存在……绝大部分人，从生下来，到死，都在一个世界。”
“这第一种穿越既要求高，又要求低。要求高，是因为这种穿越大都发生在持有某种世界穿越宝物的人身上。”
“而要求低，则是因为，只需要意识到两个世界的存在，并且持有人有明确意向需要在两个世界穿越，利用某种带有两个世界共同规则的宝物，就可以很简单地进行穿越。”
“而这第一种，目前来看无法使用。因为你没有这种种条件。”
“那第二种呢？”我问。
他微笑：“第二种呢，就是我们使用的那种。从已知的世界穿越到未知的世界。”
“如果把第一种比成坐计程车的，你必须明确地告诉自己你的目的地，然后才能开始。而第二种，就好比是坐公交车或者单程票的地铁。你并不知道你会去到哪里。
“也就是说，第一种必须是要你很清楚起始点和终点，而大部分人没有那个条件，他们只清楚起始点，而不清楚终点。”
“而我也是其中之一吗……”我轻声道。
“完全正确。不管是从原本的世界，到那个竖锯的世界，还是从竖锯的世界，到这里，都是不清楚终点的穿越。”
“那所以说，我到底是为什么必须要做这种事呢？安安静静地呆在家不好吗？”我盯向他，他也毫不退避地看着我。
“没有什么必须的理由，只是可以这么做而已。”他说：“难道穿越在小说、电影、漫画、各式各样的世界里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
“小时候确实是这样想的，但那不代表现在也是。人是会变的。”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嘛，随你便咯。你要是不想回去，在这个世界生老病死我也无所谓。我只是保存着儿时的幻想，并且有能力去做。于是就做了，而已。”他摆摆手：“你当然也可以不那么做。”
“你都把我带上贼船了，怎么还在还说这种话？”我突然很生气地说了这句话，然后我们两个互相微笑。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拒绝……这种能力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我隐藏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身份是对的。”我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我可不想被什么老爷爷夺舍……”
“什么，你那是玄幻小说看多了。”他不屑地看了看我：“不管是在世界里多强的人，没有进行过世界穿越的话，一般是不会信的吧。”
“那我为什么小的时候也没有进行过，却相信这种东西存在呢？”我抛出一个问题。
“……”他用一种眼神看了我：“你现在不需要知道。我只能说，是因为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导致的。事实上，你比我更清楚，你对任何事情都兼顾着相信和不相信的一面。”
“这样么……”我看了看他。
“想象力，是一种神奇的东西。”他拿起手柄，玩着游戏。
“我问你，人死之后，会不会投胎转世呢？”我突然问。
他打着一个vrfps游戏：“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也许有的世界里，会有类似的机制。”
“是啊，我很清楚。我会说出这种话来纯粹是因为我是一个华国人。如果我是一个米国人，我就不会这样问。说白了，那些什么妖魔鬼怪，都只是人类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我缓缓道。
“我之所以会受这种影响，说到头来也不过是因为生在华国，长在华国，从小到大不可避免地接触过类似的东西，所以才会有那么一点点相信吧。”
“是啊。”他转动着手柄：“如果你从一生下来就是机器人培养而从来没接触过鬼怪的话，你肯定不会相信什么它的。”
他顿了顿：“但是那只是在你的世界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有的世界里就真的存在呢。”
“啊……有可能吧。”我打着马虎眼。
“shutdown！”他玩的角色被一枪爆头。
“菜！”我大声地嘲讽他。
他放下手柄，道：“也许你可以试着当一个奇迹鉴定师。”
“对啊，我还有这一层身份呢。”我说。
“那天的事情我后来想了想，每次我收到能量，除了艾德里安那次是电能，还有那个什么门矢士是一种不知名的奇怪能量之外，第一次，还有第二次在竖锯那儿，死里逃生那次，应该都是这种叫做奇迹的能量。转化的利用率达到惊人的高……是一种很优秀的能量。”他道。
“那不是正好吗，我还正在发愁如果回到原本的世界去，就没有能量再出发了，这下就解决了。奇迹鉴定师的话……应该就类似于私家侦探吧。先要有个工作室，然后……”
“啊，大概就是吧。”他敷衍了一声，然后逃掉了。
“嘭嘭！”有人敲门。
“哪位？”我打开门。
我看着对方，神色奇怪：“你……”
……
另一边。
婪?和阿永回到了原本的蓝色泳池旁。
“呼……这次真是太危险了，差点就变成烤乳猪了。”阿永劫后余生地感叹道。
“有我在，你怕什么。”婪?白了他一眼：“不过这次，多亏你，我才能学到这么多。”
“哈哈，我们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毕竟有灵智的冗余，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就屈指可数……说起来，既然你已经跨出最后一步，是不是应该给那几位也说一声？”阿永问。
“那几位？有什么必要吗？你想说就说好了，我无所谓。”婪?进到泳池里。
阿永看了看她，转身离开了：“我先离开一下。”
阿永走到一个角落：“海德拉。”
“是我。成功了吗？”一个女声答到。
冗余之间的话，不论距离有多远，似乎也可以直接对话。
“成功了。”阿永答到：“你要小心。”
“好。没事就不说了。”对方的声音消失了。
阿永看了看那个在泳池里嬉戏的女孩子，把脸上的表情抹去。
海德拉关掉了和阿永的通话，切回到了会议中去。
另外两道身影正在等着她的声音，那些身影，只不过是一个投影而已。他们并不在同一个地方。
“怎么样？成功了吗？”一个身影问：“永恒之蓝，那最后的一步……”男声停住了。
“成功了。”海德拉答到。
“太好了！这一下，我们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他激动道：“消灭学院指日可待。一旦消灭学院，人类就会再次像以前一样节节败退！我们终会占领这颗星球！”
他还在趾高气昂地畅想着未来，另一个人道：“我早说了，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不可信。你非要花那么大代价去培养她，现在好了，我们和人类还没开战，她就先倒了。”
海德拉的投影把头偏到一边，似乎并不想谈论此事：“叶……”
然而最终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我早就说了，那种杂种不配成为干部，你……”
“闭嘴！”海德拉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永远是我的朋友，冗余们的干部之一。况且，她是因为任务才牺牲的，你也配评论她？”
“任务？呵呵……那一批外交团根本就暴露了我们的计划，而且还让你身处险境，你难道不明白吗？海德拉？我们操控人类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
他气急地说：“如果人类一旦分析出了那微型机器的事，我们这些年来往学院内部输送的间谍就全完了！”
“没有了情报来源，我们凭什么和全人类博弈？我们凭什么和学院博弈？我们凭什么，和那个初代黑客预言中的，传说中的hag博弈？这是一步烂棋！”
海德拉看了看他：“你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
“叶……她是一个可怜的女孩。我救了她之后，千方百计地试图让她回归到普通人类的环境中去……可她……”海德拉感叹道。
“海德拉……你，不会，对人类动情了吧？”
第三十七章 大战（三）
“也许有些人不会明白，为什么有千千万万个东西可以写，我却偏偏写这两个。那是因为……读者需要从简单开始读。一开始就采用大量纷繁复杂的乌托邦式的支离破碎的描述只会让读者放弃。这个年代，即使读不懂一本书也还坚持去读完的人没有几个了。”
光写真馆的收音机里传来这么一段话，似乎是对某个作家的访谈节目。
五个人还在客厅笑得不停。
“好！来了来了，照片洗好咯……”光荣次郎，也就是夏蜜柑的祖父，拿着洗好的照片走了出来，夏蜜柑也跟在后面走出来。
“嗯？”光荣次郎把眼睛推到眼睛上：“怎么，有什么开心的？”
“我，我想到开心的事情。哈哈哈哈……”士笑道。
“雄介，你怎么也在笑？”
“啊，哈哈哈……我也，想起开心的，事情……”雄介抱着肚子。
“额……你也想到开心的事情？”光荣次郎问海东。
“哈哈哈……不是，我，想起来有个小子，说要当救世主……哈哈哈……”海东强忍着。
“救世主？'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当一些奇怪的人物。”光荣次郎说到，然后拿起卡卡西和凯的照片来。
“两位客人，这是你们的……”光荣次郎愣了一下：“你们又笑什么？”
“唉……说来话长啊……哈哈哈，我是在几岁那年认识了这个家伙，哈哈哈哈……”卡卡西拍了拍凯。
“哈哈哈……你准备说多久啊……哈哈哈”凯竖起大拇指：“既然照片已经洗出来了，那就算完成了！”
五个人同时停住笑：“啊，太好了～”
光荣次郎被五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镇住了：“真是搞不明白……”
“好啦～快给客人看看照片吧。”夏蜜柑道。
“哦，对对，差点忘了关键事……”光荣次郎把照片递给凯：“你看看。”
“好。我看看……”凯接过照片：“嗯，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艺术的感觉。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拍的好厉害……”凯把照片递给卡卡西。
“啊……是这样。不管是光线的角度，还是背后的场景，还是按下快门的时间，都捕捉得恰到好处。”卡卡西道：“技术真不错呢。”
“啊呀，过奖过奖。”光荣次郎笑道：“两位客人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哦？我也看看。”士挤过去，拿起一张照片。
夏蜜柑害怕他捣乱，连忙瞪眼。
“啊，那么凶干什么。”士白了他一眼：“哦！这个！确实……”
“怎么样？不错吧？”雄介和海东也很感兴趣。
“确实，确实不如我拍的好。”士把照片放回桌子上，然后翘起二郎腿。
“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照片了。”卡卡西道：“有的吧？那时候不是给我拍了一张吗？”
“啊，这个……”夏蜜柑知道那张照片变成了士的卡片，于是连忙打圆场道：“他那是胡说的，他根本就不会拍照……”
“谁说的？”士立刻反驳道：“只是这个世界不愿意让我拍它
罢了……”
“哦？那是什么说辞？”卡卡西问：“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别的世界？”
“当然……”士刚说了两个字。
“士君，喝咖啡！”海东拿起一杯咖啡，灌到士嘴里。
“你干什……”
“再喝！”海东又灌下一杯。
“你……”
卡卡西露出狐疑的神色但并没表现出来，而是对凯说道：“既然你觉得还可以的话，那我们拿了照片，就先离开吧。下午一起去吃饭吗？”
凯竖起大拇指：“好！我们就倒立走到吃饭的地方去吧！如果不能完成的话，就吃完饭再走回家！”
卡卡西扶住额头：“那什么，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我们去的地方不一样。一会儿我们在吃饭的地方见，就是那家烤肉，你知道的吧？”
凯拉起卡卡西的领口：“男人面对青春，怎么可能撤退呢？卡卡西，你可不要临阵脱逃啊！”
“啊不是，我是真的有事”卡卡西无奈的说：“这样吧，下次我再陪你，我们单手走回去。”
“哈哈，不愧是我的对手。下次你可要遵守约定哟。”凯大笑着离开了。
卡卡西无语的看着那个穿着绿色连体衣的笨蛋，拉了拉自己的护额。
“那么您有什么事情呢？客人先生？”光荣次郎从卡卡西的手里接过钱，并把照片递给他：“特意留下来，是要做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有。”卡卡西摆手道：“只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而已。”
卡卡西想了想，三代目火影交给自己的任务。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拉一点。
“卡卡西，这次调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那个地方查清楚。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建筑，到底是怎么回事？”纲手说道：“为了给你打掩护，特意想好了借口。正好凯要去拍些照片，你就顺便打探打探情况。如果情况不对不要恋战。毕竟这种事情以前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突然之间多出一间建筑什么的，到底是……”
“我知道了，纲手大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相比之下，晓那边……”卡卡西问道：“到底有什么新的动向？”
“你就放心吧，我时刻盯着那边呢，你只需要完成你的任务。”纲手道。
……
晓。
“所以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和那家伙联手呢？”迪达拉捏着泥土。
“谁管他？”飞段白了迪达拉一眼。
“十万大军吗？这是多少钱……”角度打着算盘。
“不管，我们和不和他联手，抓捕尾兽的计划还是需要继续进行。”佩恩道：“各位，行动起来。”
“让那些影们知道我们的力量！让世界感受痛楚！”佩恩道：“散会。”
“喂。那个鼬。”蝎叫住了他：“听说，你弟弟现在跟在大蛇丸旁边。”
“那又如何？”鼬撇了他一眼：“大蛇丸不过是区区丧家之犬而已。”
“呵呵……我倒是想，把你那位亲爱的弟弟做成人偶呢？一定很强吧？”蝎狞笑着说：“不知道你们那被你亲手屠戮的宇智波一
族先人，知道最后一个宇智波变成了我的人偶，会作何感想呢？”
鼬看着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
“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就去做吧。只不过，小心把自己搭了进去。”鼬甩甩袖子，离开了。
“哼……你再得意不了几天了。”蝎看着鼬的背影：“万花筒写轮眼，可是会损伤拥有者的。你那副身体，还能强撑多久呢？”
“嘭！”迪达拉的粘土突然爆炸，将蝎炸烂了一条胳膊。
那个“迪达拉”则是变成了一摊粘土人。
“嘁，又在背地里搞鬼。”蝎很清楚这并不是迪达拉的意思，而是鼬的幻术。
“真是像年轻的巨齿鲨一样有活力呢，你说是吧？鼬先生。”干柿鬼鲛背着一柄扁平的剑一样的东西，说。
“啊，是啊。天下是年轻人的。”鼬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倔强的小孩。
“鼬先生，你的身体……”鬼鲛担忧地道。
“对不起，这次的尾兽抓捕，可能要全拜托你了。我得去做点其他的事情……”鼬神色奇怪。
“啊，放心地去做吧。尾兽什么的，我一个人就够了。”鬼鲛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也许吧。”鼬道。
两人都很清楚鼬的身体已经被万花筒写轮眼反噬到何种地步，于是谁也不说话了。
“但是，认识你真好。鼬先生。”鬼鲛突然道。
“我也是。咳咳……”鼬突然咳出血。
“人，到死的那一刻才能认清自己。我想你现在，看得比我清楚。”鬼鲛道。
“如果剧本能够改写的话，也许你不必在这里，穿着这种戏服。也许我们可以是好朋友，而不只是战斗的同伴而已……”鼬一反常态地说了许多。
“是啊。也许鼬，你也不必认识我。我能看的出来。”鬼鲛停住了，最关键的东西并没有说出来。
鼬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深蓝色长发，跟鲨鱼般面孔的家伙，身形消失了。
……
长门坐在轮椅上，几乎可以看见每一个根他的肋骨。
小南打开门：“你真要和他联手？”
长门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那竟是一双紫色波纹状的眼睛。他就是借助这双眼睛来操控佩恩的。
佩恩的身体，是长门小南曾经的挚友，可是……
往事不提。
“是啊。我确实能够感受地到，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长门看向小南：“那个叫鸣泷的，没有骗我们。有些东西……”
“什么？这世界上有比你还强的家伙存在吗？”小南吃惊道。
“不，不。不是忍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长门摇头道。
“难道是武士？”小南道。
“不，不是这个世界的家伙。”长门道。
“那是什么意思？”小南疑惑。
“我也不清楚。这是眼睛告诉我的。”长门道。
“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第三十八章 Hacking（三十二）
我站在学院的大楼，伸出去的那一层。
就是之前我从顶层跳下来的时候，就是落在这一层。
普尔森在我旁边静静地站着，然后他的右边是乔纳森，乔纳森的右边是罗伯特，然后再往右是我第一次见的艾德里安。
我们五个人并排站着，没有人说话。
直升机一架又一架地运送着外交团的成员，大概有好几架。
医疗队和科研队的人在急急忙忙地把这一群患者送到研究室里去。
今天一早，普尔森就和自己几个信得过的研究班子，说了那种机器的情况。
就是放进人的大脑里，然后远程操控的那个。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但它确实存在。
当然了，为了防止这件事在国际上造成大规模的恐慌，普尔森并不打算把它公之于众。
为了防止意外，不止以万历为首的外交团，甚至就连紫国的总理也被一并运送过来。
于此相对，第十一班乔装成了紫国的总理，维持着正常的秩序。
对于黑客而言，想要蒙蔽普通人的双眼简直太简单不过了，你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小幻术……
类似于这种狸猫换太子的行动，学院也没少做过。如今做起来，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知道这件事情的，几乎全都是普尔森的心腹。
当然不包括我。
我们五个站在那里，底下的担架，人员来来往往。
剧烈的风吹在每个人脸上。
最后一架直升机降落了。
几个人走了出来。
“来了。”普尔森道。
凯文第一个下了直升机，然后是隆。在然后是莲，最后是勉。
“嗯？怎么少了一个？”我问。
“那天晚上，后来你走了，不知道情况。雨千狂被确认是空洞的杀手，被勉处决了。”普尔森小声地说。
“空洞，好像是……”我陷入思考。
“空洞，是一个和我们敌对的杀手组织。组织里面有高强的黑客，也有精明的杀手。一切以利益至上，收人钱财，取人性命。特征是成员都有一个白底黑圈的令牌。”罗伯特道。
“哼……白底黑圈吗？还真是空洞。”我道：“怎么不解决了他们？”
“这世界上有很多难以消灭的东西，其中一个，就是隐藏在人群里的杀手。宁杀不放的年代永远地过去了。”艾德里安道。
“快了。还有四天半。”普尔森道：“我们去看看。”然后从二楼跳下去。
我也跟着跳下去，落在那一层伸出去的层上。
“欢迎，欢迎。我们的大英雄。”普尔森看到为首的凯文，露出笑容。
“那是，不解决问题能回来吗？”凯文驳了普尔森一眼。
“啊呀，怎么还在生气呢？回来就好！”普尔森道。
“是啊，回来就好。”罗伯特帮腔道：“专门给你们预订了最高级的酒席，给你们接风！”
“哼。不高级还不行。”凯文道，然后看着静静站着的我：“这次的事情全凭你的计划。不然人类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这种危险的机器。”
“没什么。我只是和你们思考的习惯不一样。毕竟我在山谷里待了那么久。”我轻描淡写地说。
“好了。这次的事情你们都有功劳。”普尔森道。
隆站在凯文旁边，莲抱着一个人形……不，是半个人形，绑着绷带的东西。
另外还有半个人形的东西
，也缠着绷带，被几个科研人员如临大敌地放在静电收纳箱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所有人脸上都有一阵惆怅之风。
“别问了，一会儿我再解释。”凯文低声道。
我也就不再追问了。
勉显然是睡了个好觉，看起来精神非常不错。
“那，咱们是先去吃饭还是？”普尔森道，这一会儿也快中午了。
“嗯，就先吃饭吧。”凯文道：“我们回去休整一下，一会儿再来。”
“我要去墓地一趟。”莲难以看出来地低落地，道：“我想把她葬在那儿。”
长老们对视了一眼，普尔森笑着道：“嗯。去吧，报我的姓名。”
“那么，我们就在三十七号等你们。”普尔森离开：“一会儿见。”
四个长老都陆续离开了，我跟在凯文后面，上了一台电梯。
隆和勉并不在同一个分区，于是去乘了别的电梯。
莲本来是应该和我俩乘一个电梯的，但是她先去了别的地方，于是就我和凯文搭了一架电梯。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某种程度上，你拯救了人类。”凯文真诚的看着我：“你的计划，虽然听起来很疯癫，实际上步步都是最简单的。如果不是我们几个诈死，暗中调查，要想知道这件事几乎绝不可能。”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人，故意苦肉计潜伏进来呢？”我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
“什……”凯文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不。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
我恢复了往日翻着眼的疲倦表情：“所以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相信别人。”
“你说的对。现在的我，还有很多不足，配不上那个hag的称号。但是，我一定会是的。因为我会努力改正不足……”
“好了好了，激励宣言就到这儿吧。你说的hag难道是……”
“是啊，没错。你不是看过书了吗，那些历史的。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这个预言，几乎是人尽皆知。”
“就是说，明年，会出现最强的黑客，带领人类打败冗余，回复和平的事情吗？”
电梯停了下来。
“是啊，没错。再过几天，就是联合国历第十九年了，预言中最强的黑客就是这一年出现的。”
“啊……”我想起昨天晚上无意间看到的新闻台。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圣诞节是划分新旧年的一天吗 。
“不过话说回来，初代黑客雨天预言的时候，联合国还没改历，也没决定圣诞节才是划分新旧年的分界线。”凯文道：“因为雨天是红国人，红国是以叫做春节的节日来划分新旧年的。而春节要比圣诞节晚上一阵，所以我还有时间。”
“那为什么最后改历的时候，是决定以圣诞节为界限的呢？”我和他走出去，进到走廊里。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敏感话题，所以我和凯文继续谈论着。
“据说，当时的世界两大强国，红国和蓝国，红国人口几乎是蓝国的四倍。所以在全球人口语言意向调查时，红国人所说的中文，以大比例胜出。”凯文道，闪身躲开一个人。
那个人的表情好像是再说：“怎么会有这种事都不知道的人……
“所以，最后联合国规定了中文作为全球统一第一通用的文字，而蓝国人所讲的英文则是变成了第二通用语言。还有日语等等……依次向下排。”
“原来如此。我说那次你怎么会说日语来的。”我点点头。
“哈，其实会的并不是很多，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凯文挠挠头：“不过规定了第一通用语言之后，就把圣诞节，作为了划分的界限。”
“怎么？算是一种补偿机制？”我问。
“啊，大概是吧。历史的东西我不是很清楚，反正当时就是这样决定的，如果英语变成第一通用语言，那么就以春节为界限。反之，如果中文变成第一通用语言，那么就以圣诞节为界限。”凯文道：“因为这样做，才能答到大体的平衡，而不会导致文化入侵。”
“自那之后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我们这一代就是完全遵守着长大的。”凯文道：“没什么好说的。”
我点点头。
转眼间，就到了宿舍了。
我打开门，凶凶立刻扑了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
“呀，你别捣乱……”我把这黏人的小东西从裤腿上抱起来：“先让凯文进去。”
我走进去，凯文也跟着进来。
“你俩还是一如既往地关系好呢，你和凶凶。”凯文笑着说：“当时第一次看到时，可是给我吓了一跳。那么大的体型……现在居然像个宠物，真有意思。”
凯文回到他的卧室里去。
过了一会儿，拿了身新衣服，然后走到浴室里去：“说起来，隆倒是可以帮你把它变成原本的大小……”
“嗯。我想那么做时会去找他的。”我看了看他：“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到我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
我随随便便打发了一会儿时间，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走吧。”凯文说：“我准备ok！”
“我随时可以。”我打开卧室门，凯文换上了新衣服，坐在沙发上。
“走！”凯文站起来：“我已经忍不住大吃特吃了。”
“好，今天我们要正式地比一比！”我也说。
凯文走到外边，我把凶凶揣进兜里，拉上门。
我俩坐了以前没做过的一台电梯，然后直奔向三十七号而去。
……
另一边。
“我给你们最多七十二个小时！必须把它拿下！谁又异议？”普尔森吼道：“这种东西威胁着全人类！想象一下，拥有这种技术的家伙，坐在千里之外，遥控任何人的一举一动！”普尔森一掌拍在桌子上。
“想象一下，被控制的人就是你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这是多令人胆寒！如果我是你们，我应该废寝忘食地工作！这东西没有破解的办法，全人类都是别人的掌中玩物！”
没有一个研究人员接他的话，一个个都在忙着手边的事情。
“要的就是这种！我就不打扰了。”普尔森转身离开。
外交团的成员一个个都躺在实验台上。
雷山看见面色惨白的万历，锤了栏杆一下。
迷华跟在普尔森后面，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实验台上的人。
……
“怎么样？”罗伯特主动地问：“七十二小时能解决吗？”
普尔森叹了口气：“他们在尽力了。只能希望幸运女神眷顾吧。不早日解决掉这个隐患，我坐立难安……”
“唉。眼看就是初代黑客预言的那一年了，怎么会这么坎坷呢？先是十神，又是空洞，现在好了，冗余也玩开进化了！”罗伯特道。
“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三十七号等凯文他们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普尔森叹了口气。
中午的太阳，就像是一柄头朝下悬着的利剑，吊在众人头上。
第三十九章 剧本（一）
世界上最坏的人
普通的一如既往的早晨
我是个侦探。
好吧，那当然是骗人的。我的意思是，就像几乎所有接受过几年义务教育的人小时候都会编的瞎话，像是“我长大要当一个科学家”一样，一样假。
但是和那不同，在我小的时候，“我长大要当一个侦探”这句话，倒确实是我的梦想之一。如果你把科学家那个“梦想”和这个梦想统一称呼的话，我可能会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然后呢？如果你和我年纪相仿并且足够弱，我可能会考虑对着你的膝盖来一记重锤表达一下我的愤怒。当然了，如果情况不允许，比如说你足够壮，也许我会一言不发地走掉。
但是不骗你，我还是很愤怒，愤怒到悲伤。我很悲伤，所以……可能有些知识面比较广的人会以为我会写那个什么我抽了几口烟，风也抽了几口，但我不在意，我觉得风也悲伤的段子，那你就错了。我压根就不抽烟。
我的意思是，我很悲伤，我用键盘弹肖邦。有句话我忘了是哪个名人说的了 但是好像很有道理，是什么“哪里哪里重拳出击哪里小心翼翼”还是什么的。我的字打得是真的快。我的键盘声音是真的好听。
真的有道理。
好的，好的。
噢。
我感觉到一阵刺痛，猛地坐了起来。
“噢，你这家伙。”我揉了揉肿胀的黑眼圈里面藏着的眼睛，并且努力地向那手段极其恶劣的主子瞪了一眼。
“让爷再睡会。烦死了。”我不满地倒下，房间里又静地出奇。
如果我仔细看的话我会留意到这时候我墙上挂的一副，梵高的《星空》，好像懒洋洋地转了一下。
刚刚咬了我脚趾一口的臭猫抬起头来：“还睡？给爷醒……”
我用神奇的速度爬起来盯着那猫：“你特喵的是不是说话了刚才？”
主子毛茸茸的短腿停止了动作，两颗竖版的眼珠看着我。尾巴扎的老高。
对峙。
“喵？嗷……”这动物扯着嘴角。
“算了，我又犯傻了。还有，awsl。”
我一边摇摇头，一边无奈的开始准备活动。
从小长到大到温暖的家。虽然父母搬出去了但还是感觉很暖。一杯速溶的廉价茶水，但很暖。你要知道，不是速溶这个词后面只能跟咖啡。
打开个人终端，或者叫手机，我觉得个人终端要更好一点，更加突出了归属性和科技性。
有给我的留言。母亲：今天要穿的比昨天厚一点哦！我和你爸在外面很好，不用担心。记得出门戴上口罩哦。爱你。
我往下刷，是一张两人的照片。
嗯，照片也很暖。
总而言之除了我那貌似是爱迪生发明的硕大的肿眼珠之外，算是个不错的早晨了。
我特意穿了厚一点的一件衣服，又给猫添了早餐，就差点忘了戴口罩的事情。于是连忙补救。
这个年头，雾霾的威力已经超过意外车祸了。
我收拾好一切，猫也叫了一声之后，我把手放在门把手上，看了眼钟表，这东西不会过时：八点十五分整。我满意地吸了一口气，转动了门把手。
当然没有什么毒刺从门把手那里伸出来要了我的小命的情节，我的意思是，这可不是某个主角类似土间埋，情节类似迷家的日本知名侦探类连载漫画动画作品。
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哪里冷。人就是这样的，当你在家的时候，你看到外面的情景，你巴不得把自己裹成蓼花糖，但是当你真正出来的时候，你又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冷。然后你可能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亦或者大声小声讥讽寒风。
但是问题是当你必须脱下几件衣服的时候，你又会觉得自己太年轻了。
我还在脑海里这样想着，已经到了一楼。我没有手套地按下了快裂开的按钮。
我相信你有画面感了。
后面的事情就没什么好说了。
我看见她了。
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你怎么能不带手套呢？”
她看见了我的手，眼眶红红的。顺便一提，那无疑是冻的。
但是我已经很满意了，我把手抬到口袋里，挑衅地说到：“我的女友今天也很可爱哦。”
我紧紧地盯着她，她的脸更红了“谁是你女友啊……”
“啊？什么啊，我没听见哦。”
我这里确实用了一个很少用的尾音。
她从棕黄色的手套里捏出纤细的手指，拨了拨头发，黑色的，很黑。
那熟悉的动作让我想起了谁。
我摇头示意她与我一排行走。
嘿，你以为这是言情小说？我们走着瞧。
失踪案，咖啡厅和同居的借口
自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一段。
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勇敢地盯着我的眼睛了，虽然只是看一眼然后赶快移开视线。很大的进步，不是吗。
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同居了，你在想什么，当然是我睡沙发。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些廉价且乌托邦的小说男主角，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摆了摆手。这家我忘了叫什么名字的咖啡店的暖气就包裹住我的手。召之即来。
“所以，你现在没有地方可去了？”我把视线焊接在她身上。
在我对面，那样低着头。紧捏着咖啡杯。
“嗯。”
她一边用语言回答我，一边却又点了点头。
双重肯定表肯定。有意思。我在心里暗笑了一下“那，打算如何呢？”
“嗯……”
一边说嗯一边摇头吗？真像她的风格。
周围怎么那样安静？我很疑惑。于是花了时间仔细观察四周。真奇怪，我明明看得到人们在谈论。微笑。悲伤。无神。思考。愤怒。委屈。但，声音呢？
我觉得自己像被敲了一棍。
我努力地摇摇头，好像能把奇怪的思考封印。
我甩了甩手，棉花糖一样浓郁的热气四散开来，有一块沾在了我鼻尖上。我向上吐出一口气去吹散他。挥之即去。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为什么来找我？”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咖啡的残留物。这东西就像回忆一样，看到了就想喝掉，尽管很苦。
“是觉得我会帮你吗？真是可笑。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如你预料般行动呢？”
“啊？……我觉得你很善良，我……”
“等一下，先不说为什么善良的人就一定要帮助你，单纯是说我善良这一点，就是我听过最好笑的。我从来都看不上什么善良。”
我没看她的反应。不需要。我轻易地可以猜到。
我举起咖啡杯一饮而尽。对了，这家咖啡店好像是叫什么“之手”什么来着。好苦。
我放下杯子，把视线挪到穿过无数个地方的远处。
一个孩子和他的母亲。不要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好吧，走路的姿态，站立的习惯。几乎所有细微的地方。顺便一提，我小时候那个当侦探的梦想可不是空谈。我确实在某些奇怪的方向上努力了很久。
他们和我隔着一座玻璃窗。
我问道：“那么，是怎么了呢？突然间无处可去？”
“……事故。”
“这样吗？……”
我看到那个母亲离开了，可能是去做什么事情，那孩子就在那里等他的母亲。
蹲在那里，好像我家那只猫。
“所以，我觉得，是你的话……”
“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了她。“我没有那种义务。”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哦，我原本不该带她到我的房间去的。不要误会，只是普通的参观。就那一次。我在个人字典上加上了后悔两个字，并且用了粗线条。学生时期的小把戏，不是吗？
不过，我那间房子确实是有空房间的。我父母的房间。
“这样啊……总之，谢谢你……”
我的余光瞥到她的失落和起身的动作。太阳也阴沉的。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然后伸手把她按回座位上。
我又看向那个小孩子。真奇怪，他怎么不在那里了？还有地上的东西。
我扭头说：“收拾好东西，晚上到我那里去。住我的房间。”
我看到她用了很大力气咬了嘴唇，表情那样不同于往常。
“不用了，谢谢你。我不该来找你的。”
“嗯？谁给你的勇气说这种话？现在的天气，如果住在室外的话，马上就会冻死。那还只是死法之一。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不如我来送你一程？”
我面朝着那个小孩的方向，嘴角渐渐变得狰狞。
“你知道的，我可以。”
我知道她知道我是认真的。
她微微地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冷。
我叹了口气：“记得拼命工作哦？我可是要收费的。如果没有钱的话，就只能？你懂我的意思。去吧，我们晚上再见。我等着你。”
她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像一只兔子。
我拿出个人终端，摁下了三个键，走到了卫生间。
顺便一提，我的个人终端是可以匿名报警的。
我说完了几句话，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十五分钟左右，我放下了杯子，彻底离开了那个座位。
玻璃窗外面，三个警员捡起地上的那个小孩遗落的东西。还要安抚那个丢了孩子的母亲。
“失踪案吗？真是麻烦。”一个人说。
另一个则是嘟囔道：“还有，报警的那家伙也很可疑。这年月个人终端不是都身份绑定了吗？居然查不到？”
他们中的一个暗自嘀咕，叹了口气。
那口气立刻就被冻成了更重的冷气，跌落到他脚下的地方，打了几个旋，被吸进了咖啡店的暖气中。与它一道的还有那个母亲的眼泪。
我在回家的路上，也叹了口气。
谁与我擦肩而过，我的气又会去向何方？
我抬头看了看天一样的雾霾，思考着……
于是摔的很惨。
但是当时的脏话不能过审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如果非要讲的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个f words。
我是否曾说过这并非言情小说？这是真话。不过就现在来看，这篇应该会很长。
我爱吃的章鱼烧
“今夜星光闪闪……”
不错的音乐。我想。可惜完全是天马行空的想象。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头看了看天空。其实这样做完全是浪费时间，因为我们都清楚我们根本不可能看到那么一丝丝星光的腿毛。这就好比两个香蕉皮放在一个地方。完全多余。就算是搞笑小说也从来没有哪个主角是因为踩到了两个放在一起的香蕉皮而滑倒的。如果非要说的话，一个就足够了。
我慵懒地跺了跺脚，说：“要一份章鱼烧。”
然后在我回忆关于章鱼烧的十一个趣闻的时候，有人把那东西递给了我。哦，那东西。
又热又烫。是的，我知道那是一个意思。你知道吗？人们有些时候写的东西，不是因为这个词适合写在这里，而是因为它应该出现在这里。别的词，都不行。
“谢谢。”
我接过那东西，上面扎着两根竹签。好在只有心形的吸管而没有心形的竹签。
我又要了一个塑料袋，又过了几分钟，我就站在家门口了。是的，只是那样站着。如果非要说的话，虽然我很不喜欢那个词，但是，是的。傻站着。
在我想了塑料袋对环境的破坏问题之后，我又想了会全球变暖。真是扯淡。变暖？我是没有觉得。
只是单纯地感觉到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带着行李缓缓地爬到我面前。不要误会，没有贬义，我只是说她就像一个可怜的小家伙，在这种寒冷里举步维艰。
她好像很震惊：“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我也愣了一下，把章鱼烧塞到她的手里：“是啊，我是八点多来的。”
“可是现在都零点多了。你……”
她好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也迷糊了。
我打开个人终端一看：十二点二十三。奇怪，我明明感觉没有过多久啊。
我脸上还是无所谓地说：“嘛，总之先进去吧。”
她好像很内疚：“你不必……”
我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反手拿出门禁卡。真的越来越奇怪了，我的动作丝毫不像一个在这种天气的户外待了四个小时的人。我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如意。这种感觉就像被蜘蛛咬了的彼得帕克，怎么说来着？“彼得一激灵”？
门开了，我拖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
摁下电梯的钮。
我一个闪身进去，她也跟上。
我摁下楼层的按钮，然后垂下手。
巨大的传动声。平时有这么大吗？可能是没在意吧。
我面朝着墙壁疑惑着。
我感觉到她轻轻的掐我的胳膊。
我就转过头，还没反应就，被塞了一颗章鱼烧。
我感受着喉咙里多余的暖意，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如果是平时，我一定……
我转过头去，我沉默了。
她原本好像期待着我的笑
脸的脸也渐渐黯然了，最后演变成了低着头，“我……又做错了吗？”
真奇怪，那么大的噪音，我却听得很清楚。
这声音从左边传到右边，从上边传到颠倒的上边。我在中间，无法形容这声音。渐渐变得嘶哑像是和电梯的声音交融，又变得想在嘶吼，低吼……又万籁俱寂。
“呼……算了，下次记得温柔点就好。”
我说。
她仰起头来注视着我。那个眼睛是怎么回事？
“你……戴了美瞳吗？”
“唉？没有啊……这么冷的天……什么？”
“没什么。”
那张脸和眼睛怎么会那么好看？我指的是狭义的好看，也就是说起码我这样觉得。
我转过头，感受着喉咙里的暖意扩散到全身。
我确实是笑了一下，然后电梯就“咚”地停了。
我走出去，恢复成往常的表情：“欢迎。”
她不高兴地走出电梯，我对着电梯右上角的监控比出了一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中指。
该死的高速电梯，为什么那么快呢？
不过，来日方长。
日不是动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最好慢慢来。
同居的
我咽下了我最爱吃的东西，我却觉得不只有我平常吃的味道。
有些东西。不寻常的。
真奇怪，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情了。
我想到了什么，一边绕过她去开门。
我把个人终端贴到门上，扫描孔没有给我丢人，四秒钟。
“叮！”门弹开了。
“喵？”主子懒地喊了一声，还那么敷衍。即使有一个陌生人。也许这机灵的小东西早有预料到我会有这一天。
我拖着她的行李先进去，特意用一个微小的动作把门左下角的小纸片踢到了沙发的下面。
哦，请别误会。这个表面和平的时代，多一道保险总不过分。最起码，我能知道有没有谁进来过。
她当然没注意到。要不然我从小就白练了。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过的侦探的事。不会演戏的魔术师不是好侦探。
我把她的行李放在客厅，然后回头。因为我在忙着踢纸片的事情，所以在把握我和她的距离上放松了点，就差点撞了个满怀。
没办法，是这样的。她在我后面，走路又轻，我分了神，她也不知道我何时会回头。于是，我连忙补救了一下，顺势用一只手扶住她。
完美的救场。
顺便说一句，扶住她的位置和力度都恰好掌握在绅士的范围里面的外面。关键是绅士这词有歧义。
总之，很得体。
很短的一个瞬间。
我调整了重心，带些戏谑：“行李我就放这里，你先跟我进来。”
她明显地抖了一下，兴许是吓到了。我隐隐地笑了一下，绝对是被逗到了。
我企图对视的眼扑了个空。
于是转过身，绕过客厅，走到我的房间门口。
“你先进去。”我让出一个身位，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相信你。”她甩下一句，像是空调的气一样飞快地钻进去。
我打开灯，灯有点难按。
相信我？呵……嘛，罢了，反正该做的事还是会做就是了。
我跨进去那道坎，顺手自绝后路。
哦，不不不，那扇门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拍了，现在把镜头移向天空，对对，拉个长镜头，然后配上一段舒缓的音乐。
我说“舒缓”，其实指的是无心快语。
不不不，那种果然还是不行。我们还是要给观众一点福利，讲讲屋子里面的故事。
去你的，我们是面相全年龄段的绿色健康小清新的节目。
……
我在脑海里臆想完这一段。然后走到她旁边。
她瑟缩在我屋子的一角。我突然察觉到我一个人住这间房间原来那么奢侈。
“上床。”我斩钉截铁的话好像让屋子里的温度低了很多。
她低着头，我有理由怀疑眼泪快要滴下来。
我上前去抱住她，她其实挺瘦的，只是我的力气也不大罢了。
她理所应当地没有反抗。当然。试想一下。没有人会选择反抗。
她当然穿的是裤子，你在想什么呢？这个天气？这是实实在在的世界，不是什么少女漫画或者擦边球小说。
她的脖子靠在我的右边手臂，我的左臂卡在她膝盖后面。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普通的标准公主抱。
顺便说一句，在现在这个社会，单身人口已经达到了登记已婚人口的六分之一。
我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好像碰到了哪里，但是一如既往紧咬着嘴唇。
我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摁下开关，这下就只剩客厅的等老弱病残地影射进来，穿过我的脸。
那是一张笑脸。
“这件房子和你以前来的时候没有变化，你睡我的房间。两个守则。不要进我爸妈的房间，不要以任何方式影响到我。包括很多东西，以后再讲。当然，我也不会影响你。别惹猫。已经过零点了，你先睡吧。床上，对，你旁边的就是被子，我洗好了，新的。”
她疑惑地看了看旁边和她一样躺在床上的被子。
是的，一床被子。
她再看向我的时候只看到了黑暗中一点的光，那道光甚至惧怕着，逃避着我的脸。
那是一张笑脸。
“可是，这里只有一床被子……”
“啊，是啊。我说过了，是你睡在这里吧。”
“唉……？那你？”
我仔细地盯着灯的开关上的痕迹，似乎陷入了沉思：“守则第二条，不要问。”
我好像想通了什么，接着道：“你以后学习这些守则的日子还多着呢，也就是说，我折磨你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可要好好休息，我可不希望折磨的对象有气无力的。还有，明天早上记得给我做早饭。我知道你可以。”
我把门合到露出两个嘴角的宽度，同时转身朝向门的方向：“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唉？什么……哪首歌？”
“哦，对了，是‘别两难，嘿晚安’还是什么的……对，对，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才对。那么，失礼了。”
我“咔哒”地关上门，门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缓缓地嘘气，乘着ssr级稀有的，穿过雾霾牌羽绒服的月光，看着客厅可展开式沙发旁边的我的被子和枕头，干净且暖。
我自嘲道：“客人来了，脏的就走了。”
我又去检查了我父母房间的锁和纸片。你知道的，纸片，就和大门口塞的那个一样。双重保险甚至还不太够。
又简易地做了睡前的准备，躺在了展开的沙发上。
这沙发是我爸妈以前买的，当时确实没有用几次，不过现在终究是用上了。老一辈的智慧总能未雨绸缪。
我打开个人终端，添上今天的日志。
鱼已咬钩，一切安好。
我满意地看了一眼这句话，摁下了锁屏键。
于是房间里连我惨白色的脸上的嘴角也看不到了。
薛定谔的月亮也重新回到了盒子里。
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纯黑的噩梦。
我在黑暗中哼的是什么歌？七个孩子？hellozepp？不。丑八怪。
“喵。”跟我还怕生吗？这猫。
什么该死的东西扎了我一下。
水深火热的同居生活
“像海浪撞过了山丘以后还能撑多久……”
哦，那是我的手机铃声。
“咚。”
那是我的头磕在沙发上的声音。
“喵。”
猫又在叫。
“……”
这轻微的异响是什么？
我连忙立起磕痛的头，小心地踢开猫，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嗯？”
那是我疑惑的非正式口头音。
“喵呜。”
这是猫歪头看着我和她以及中间的一桌早餐不解的声音。
“那娇艳的花盛开后等你来能撑多久……”
那是我没关掉的闹钟。但是被我猛地拍了。
“你……做的挺好的。”我打了个哈切。
“……谢谢。”她拘谨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低声呜咽着。她和猫都是。
顺便一提，现在的年代，人们已经更习惯于在客厅吃饭。
我自顾自地拿起面包片。
请不要讲什么崇洋媚外的话，对于我们这种人，面包片的即食性和口感无可替代。尤其是在早上。也不要讲什么先刷牙的事情。我们这里的习惯是先吃早饭。请不要想当然地以为你所有的的做法就是唯一的绝对正确。
简简单单的丰盛的早饭。唯一的问题是，太阳疯狂地对我抛媚眼，刺得我直眨眼。
全程尴尬。就好像你离开电影院发现脚上粘了三块颜色不一样的口香糖，可乐也没喝完，冰也没吃，爆米花还被别人偷拿，甚至还丢了和你脚上穿的nike鞋子一起买的apple多少多少pro。
扯远了。我还留意到她在面包片里抹的果酱是一个笑脸。不是我的那种，就是平常那种。
很用心，不是吗？
猫也看饿了，看到我又没空理他，这小东西就赌气地盘在一个小地方。瞪着我，那眼神好像在夸我做的好。
老阴阳家了。我想。我引起一片面包，把它拎在手里，把手送到猫头上。
“喵喵。”
我立刻收回了手，并且喂给了她。是的。
我温柔地塞到她嘴里：“好吃吗？”
她狠狠地温柔地点点头，狠狠地温柔地说了：“嗯。”
不是我非要弄成这样可能歧义的句式，只是如果不这样无法形容她的表现。一点都不能。
“好吃，那以后就你做饭好了。没问题吧？”
我心想，以后的日子可以每天都吃到这个吗？不错。
于是以后的日子就如潮汐般涌了过来。
抱歉。我不是一个上班族。我的工作就是待在家里。至于干嘛，我们先当个伏笔。
请原谅我用一个毫无新意的排比句式。事实上，我很少有社交。事实上，我能认识她基本算个奇迹。事实上，这对她来说应该也算个奇迹。
那么我是如何认识她的呢？
我需要卖个关子。
那是秋天的一天。一天都是秋天。那时还没有现在这种温度。事实上，差的远。远的很远，就好像你天天能见到的暗恋加初恋。别掩饰了，你肯定有，你又不是木头。
对，总之就是这样。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先去了咖啡厅，又去了图书馆。
我是在图书馆第一次见到她。
后来我也很常去图书馆的，只是再碰不到她。
她的电话我也没打。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的同居还没开始。
有一说一，同居那一段我确实感到了某些东西，好的东西。
不过呢，鉴于需要考虑到大部分单身读者的吃醋问题，这部分就不细写了。其实也没有很虐狗吧，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和她愉快地玩耍……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周内能见到她的只有早晚。早上吃她的豆腐。豆腐，是她的拿手菜式，别误会。晚上也吃……不是，没有，晚上她一般不做豆腐。
周末的话她倒是不用工作或者学习，我后来给她介绍的图书馆的工作不需要周末去。于是就听歌。整夜地听歌。她也爱听歌，听歌缓解压力。
我听歌则是有更复杂的目的。总之就是听。
一首一首地过。我还写着东西。听到很多。近代华语群星名曲，欧美的金曲。
我家有一台唱片机，是我父母之前旅游带回来的，我虽然爱听歌，但是只懂有限的部分。反正是很厉害的机器，虽然是很老式的。我妈老是念叨着情怀情怀啥的。我也不懂。
没想到这时候大展身手。我买了很多黑胶，一张一张听。盯着转动的黑色东西，我能写下一整天的心情。
哦，那是多好的日子。她坐在一边，我放着机器。因为现在的房间隔音性很强，强到中产阶级都可以几乎一家一套家庭ktv。
所以不会影响到别人。所以很大声地听。所以听到“放一盘磁带七八十年代，才听了一半就悲伤起来……”。所以我就拉着她的手。所以就深情地对视。
当然没有下一步。我们都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总之是很快乐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当然，她发现我屋子里的手办和小人书的时候绝对算得上最烂的瞬间之一。
既然她没点破，我也就装作。
嘛，就是这样。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味道。这味道就像儿时商店买的那种糖，很酸的那种。但是我不酸，因为我在里面。你应该明白。简单来说就是你觉得酸，我觉得甜。理解一下，消化一下酸味。
就先到这里
吧。
我是不是讲过这是个恋爱小说？目前为止，是的亲。如果你是带眼镜的读者，为了防止后面它跌下来，你最好扶稳了。
过去的事情究竟过去了吗
多久之前，就是那个整天都是秋天的秋天。
她站在柜台前面挑书，我就在一旁看。我会对她产生兴趣，纯粹是因为她在我平时的书架旁，不要误会。
她静静地盯着，我也不好过去。于是我就站了一会，这时候小猴儿也来了。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小猴儿是昵称，我少有的伙计之一。他曾经是个次次考试都全校前三的优等生，因为被欺负了，就来找我。他家以前是我家的邻居，从小就和我玩，后来搬走了，但他一直多少知道点我的消息，于是来求我。这个人吧，双商都高，就是身体弱。
话说回来，情商再高的人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何况是个小伙子。
我就托了几个人，把对方口头教训了一顿。我本来是想大事化小的，毕竟他那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就只是闹了脾气打了一架，没见血没打脸，谁也没占到便宜，谁也没伤的多严重。
只是恶心的是对方后来气不过，抢了小猴儿女朋友，又让他女朋友在学校的群里发了几段人身攻击的视频。本来还好，我是不方便插手的，但是对方这样做事，那就没办法了。
我就让他到我家去，请他喝了我父母带回来的茶，喝之前我打了个电话，喝完了又打了一个，小猴儿拿着我的终端听得热泪盈眶。
先是对方道歉，又是他女朋友道歉。
小猴儿挂了电话，我正要下逐客令，他非抱着我家门框不走，一心要跟我混，我无奈就先答应了他。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跑过来给我带了早点，还嘘寒问暖的，搞得我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看他那意思，就差给我暖床了。
没办法，再聪明的人也怕傻瓜啊。
我就让他先回去，以后别在来了，免得暴露我们的关系，他听得好像什么国家机密，走的时候连门都是轻轻地关。
后来又见了几次，他老是问我要让他做点什么，我就给他随便讲点东西，让他干点什么简单安全的活，比如说抽空盯个人什么的。
没想到他干的还挺有模有样。本来嘛，这小伙体力旺盛手脚利索，双商又高，讲的话也好听，办事又认真，谁不喜欢？
我就让他到那个什么飞哥那去留个名儿，听他的。我还特意给飞啥的哥说了让他不要干沾黑的活，飞哥那头点的就跟拨浪鼓一样。虽然这个比喻很多人用，很俗，但确实形象。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就不提了。总之就是路人甲。
然后这个路人甲……不是，小猴儿，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问我啥的，我就在那敷衍他。别问怎么敷衍，就硬敷衍。
虽然我尽力让他误解，可是他还是注意到了我在盯着她。
有时候骗聪明的人容易，有时候骗傻的人容易。
虽然我认真一点的话，别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的，但是因为以前和小猴儿的交情，又加上当时我也没想到会和她有这种关系，所以就没怎么掩饰。
以他的能力看破这个时候的我还是能做到的。
于是他就“原来如此”地笑。
我这时候察觉到但是有点晚。
他贴着我耳根讲：“大哥，放心，绝对拿下。”
当时好像有谁让我不要阻拦他，我竟然就听信了。那天我的状态很奇怪。后来回想起来也是。
于是他过去了，我愣了一会也走到她旁边。
“……所以说，能不能把你的号码给我？我……”
我打断小猴儿自以为高深的搭讪，道：“行了，你先忙吧。”
他看到我的眼神就乖乖离开了。
我看到她的小动作，于是推断出来她以前应该从来没被搭讪过。虽然这很离奇，但是我相信我的推理。
于是我说：“刚才那位先生是我的朋友。抱歉，打扰了。”
我一边说着这个话，一边用背后的手悄悄地抽出了我想要的那本。
她突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我……我也想要那本书。”
我少有地晃了神，书也被我捏在手里。
“那个，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这边的，就在想会不会是嫌弃我挡到了你的位置……还有刚才你的动作，我就猜你是为了那走某本书才……”
“很棒的推理。注意力也很敏锐。”
我第一次看清她的脸，于是顿住了。
她飞快地低下头去。好像是怕我。
我沉默地笑了一声：“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那边看书架……”
她的身体不再轻轻地抖了，似乎是很在意我说的话。
“而不是，在看着你呢？”
我的语气轻佻到离谱。
她听到这话，立刻就做出离开的姿态。
我抓起她的右手，我感觉那只手甚至纤细到病态。
我把背着的手伸出来，把那一本《推理的依据》固定在她手上：“你喜欢的话就拿去看吧。”
我松开手，她就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目送她到我视力所及的极限。不是为了什么多记住一秒她的背影什么的，只有纯情的青年才做那种事。
直到我完全不能看见她，我才低下头看了一眼右手上的胶带段。上面有一个清晰的指纹。
这样看来，二十分钟就可以搜到个人终端的注册信息啊。还是用我的系统。
开玩笑，如果用公安系统的服务器甚至一分钟都不需要。这个年代，最麻烦的永远只有失踪案。可是查到了又如何？给她打电话吗？算了吧。
我展露出只属于我的微笑。恋爱吗？还来的真是迟啊。虽然我也就二十三岁。但是那种东西不适合我。
我的表情又渐渐严肃。从她的所有反应来看，应该是有什么他人不知道的问题……和我也没关系。
我把那截胶带仔细地保护好，放到大衣里，和其他未使用的隔开。
大衣里总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吗？
反正我的那件里面是有很多了。
我走出图书馆。
夕阳牵扯着我的影子，忽地又消逝，如雪。紧贴着便丢失。
我抬头看了看这黄色的光波。说到底，为什么要把喜欢的书给她呢？明明从来也没见过。呵，我也开始伤感了吗？
嘛，毕竟我还是有属于人的部分啊。看到那种脸的话，有点好感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但是，自古逢秋悲寂寥。
我又忘了那句歌怎么讲的？天空有些暗了暗的刚刚好，我难过的样子就没人看到……
书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无法揣测。
但是当时的我又怎会知道后来的事情呢？我只是摆摆手。
后来。后来啊……哈。你们不是知道了吗？
晴空一鹤排云上。
凌乱的细节拼凑着真相
不要相信你所愿意相信的。
事实上，即使到我们开始同居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是那不重要。
代号而已，看的清放的下。我们这个年代不在乎代号。如果你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好听，你只需要拿上以前的证明去重新办理，大概……两个工作日。
我一点也不在意她是叫做御扶摇还是随便的别的什么。
那不是什么问题，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
我们还是讲讲后来的事。
那是我们还是同居。
楼下的老太太知道了，总是开玩笑说晚上被震的睡不着，别人也是哈哈大笑。
没有人会相信我们在恋爱。
这完全是得益于我的一些手段。
无聊的事情就不谈了。
总之那时候每次出门都很困难，幸亏是她的演技也不差。
我们开始就装作不认识彼此，后来又装作若无其事，再后来干脆说她是我的妹妹。
那段大概有几个月吧。
人们常说生活就是一大段扯淡的时间，偶尔会掺杂快乐的一点。
如果说这是我的“快乐的一点”，那么生活差不多就要回到常态了。
于是，那是我卡文的一天。
好吧，我是个作家。
卡文，于是就失眠了。
我没注意那是什么时间，我只是盯着天花板上的斑点。
自从她和我一起住，她就管了她能管的我的每一顿饮食起居。
我甚至胖了。这很离奇，不亚于卡文这件事居然发生在我身上。
总之那天就是很离奇。离奇的幂。
于是我一边发呆一边逗弄月光的脚趾。
突然听到“滋滋”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很用力。
我立刻想起来老太太讲的那句震动。
我意识到她可能没在开玩笑。
有点诡异。是的。我肯定了我自己，于是站起来仔细地听。
这时候甚至连猫都睡着了。
又消失。就好像你上学时掉落的笔。
我安慰了自己，说兴许是因为自己太敏感的缘故。
可是又响。
我向来是不信鬼神的，于是怀疑她。可是又觉得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我看了门的缝隙，没有一丝亮光。
她只是一个不敢直视别人眼睛十秒钟的女孩罢了，没理由没能力搞出这种声音。
又加上当时是在难以分别声音的源头，而且它又不再响，就只能作罢。
兴许压根不是我屋子里的问题。
还是那么静，只是静地有点怪。
我那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对那件事的印象已经没有多深刻。
又是经典的闹铃。收拾。准备。
吃她的豆腐。咸咸的。她还是那样惧怕我。甚至比我刚带回来的猫还怕生。
我就学着电视剧里面黑老大的语气讲：“清啊，现在学业怎么样了啊？有没有争气啊？”
她支吾着：“啊，还……行吧？”
我看到她的腿上有些肿。
“今天的饭可是有点淡哦？”
“欸？是吗？”
“不想说点什么嘛？”
“……抱歉。”
“不行。”
我毫无犹豫地打断了她。
“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来啊！”
我淡淡地说。
“那我该怎么样啊……”
“道歉的时候啊，要叫老公哦。”
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个人终端。
母亲的消息。类似的内容。
我仔细地瞅了瞅附带的照片。是到西海了吗？
很好。我在脑海里设想了老两口旅游的有趣桥段，就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
“这样行吗？”
她委屈地看着我：“你没听见可不怪我哦。”
这聪明的家伙。
我刁难她的事只好作罢。
于是那一天的事情就简单了事。
后面的事情都没什么可讲的。
我后来觉得我屋子的电灯开关属实难按，终于自己去换了一个，把原来的那个保存好。
还有那天晚上的怪声也再没出现过。
我那天写东西的思路极其通畅，而且还是带着耳机写。
她不知道的是，我早上打开终端查消息其实是假，打开录音器是真。
所以循环播放“我错了，老公”一整天。
真不错。老的办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还有，据说她以前是收到虐待的。
不过后来解脱了。
当然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觉得稀奇。这个年代还有人收到虐待吗？是我太孤陋寡闻。
不过我并没看到她身上的什么后遗症。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我呢？我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我们注定无缘。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一直这样想。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直到那一天……”一个穿着斑马纹睡衣的男人念道，然后合上手里的书。
书的封面，只写着：script，也就是剧本的意思。
“这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这里，有无数个世界，所以，也有无数个故事。”男人慵懒地张了张嘴：“我的剧本里，装着所有的世界。”
“我们今天，就先读到这里，好吗？我的朋友。”黑白条纹睡衣男道：“再过一阵，有一个hag的故事，你肯定会喜欢的。然而现在，先让他们酝酿酝酿……”
“明天见，我的朋友。虽然你可能不喜欢这个故事，但我们就快念完了。我正在创造新的故事，或者说新的传奇。让我们静候佳音……”睡衣男伸出手，挥了一下。
三个世界在他身后，开始碰撞、融合。
第四十章 剧本（二）
一个爱情故事
我放下廉价速溶咖啡的杯子，露出笑容。今天，我要带她去巴黎了。很好的结局，很好的爱情故事，不是吗？可惜。
走到我面前的她一言不发，神情奇怪。然后，她用随处可以买到的小刀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好冷。地下车库的风像是地狱的本土生灵，咆哮着把风灌到我耳朵里。
我想了很多事情，但是只能听到她的话。
“我不是什么清。我叫离舞。”
真是容易理解。离舞，离歌的妹妹。离歌，没什么好说的。
“你就是当年害死我姐姐的人之一。逃过了法律制裁的最后一人。你知道吗？她死之前一直念着你的名字，直到眼角再也流不出来泪水。”
我笑了笑：“谁知道呢，我害死的人太多了。有可能吧。”
她的眼睛变得红了，这是唯一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我而红。
“我多希望我能说些脏话。你。死不足惜。但是我还偏偏要告诉你，其实你的父母早就死了，也是被你害死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父母的房间？因为那里放着他们的尸体。我趁着摸清了你的作息偷偷潜了进去，发现了这件事。不过你很机警，我就连忙退走了。但我确认了那是绝对的尸体。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我听到这话，眼神逐渐死去。你还真绝情啊，都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这不可能，我……那他们每天都给我发的短信……”
“那是你自己骗自己。每天定时发送。”
“我……可是为什么？”
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你是光荣的精神分裂症，所以没被判刑。”
我的生机在身体里快速流逝。这可不是开玩笑。
“可是，我……”
“还记得你屋子里面挂的那一幅画吗？梵高的《星空》。这幅画是梵高在精神病院中的作品。只有精神病才会把这种画挂到卧室。”
“是……都是我做的。还有，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我都想了起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我的尸体，眼睛里终究有一丝柔情。
眼泪终于跌下来。
低下车库就只剩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小猴儿从藏身的地方钻了出来。
她立刻机警地转头，看到来人的模样后又一顿：“你到底是谁？图书馆的家伙。”
小猴儿缓步走到我的尸体前，一眼不发。
“他该死。”
小猴儿咬牙切齿地搓出这样一句话。
“我是那个帮你的人。是我告诉了你当年的真相。我就在你网络的那头。我安排了这一切。”
她似乎放松了点。
小猴儿对她说：“跟我来，你可以离开的。”
她的抬起眼角：“我不会被判死刑吗？”
小猴儿智慧地一笑。
“我早就猜到你的身份，所以做好了准备。你不光能脱罪，甚至还能接替他的身份。从今往后你就是地下世界当之无愧的女王。”
“我并不想当什么女王。”
“这种人渣，留着他的身份也是被另一个人渣替代。我们可以扫平整个地下世界。你也不想有人和你有一样的经历吧。”
她终于点了点头。
一切都那样慢。
“走吧。”小猴儿招手道：“从这里上去，电梯间的旁边有个隔间。那里面有我准备好的干净衣服。你把脱下的衣服就放在那里，然后锁好门乘电梯离开，去到六楼，左拐有一家露天咖啡厅，你去坐到最左边的那一桌，点上点喝的。所有的血迹和指纹监控我会处理。再联络。”
她听着，站了起来。
“在那喝点东西，呆足半个小时，平复一下心情，然后离开。这张卡是十楼宾馆的门禁卡，你去，先住在那里。我会稍后与你会合。”
她就只能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如同一具木偶。
小猴儿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又回头看看我的身体。
不，尸体。
小猴儿看了看头顶偏离的监控。是的，是死角。
小猴儿摇摇头，开始给我收拾起来。
曾经有那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去。
曾经有个好女孩叫离歌。
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却一晚上没回家。
再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是她不堪入目的身体。她自杀了。
所有的参与者，除了一个，最少进了监狱。
很讽刺，是吗？就只用被关上多久。
她的妹妹也只能傻傻地等着姐姐。因为妈妈骗她说姐姐去旅游了。
本来是这样的。
可是真相永远真实。
她知道了姐姐的事情。她变得抑郁了，那是很严重的疾病。妈妈也早早地去世了，于是生活全靠姑妈救济。又被姑妈虐待。这时候，有人告诉了她，那一个没有为她姐姐付出代价的人渣的信息。
于是开始准备报仇。
那是多强烈的感情。
不过，现在好了。都画上了句点。
小猴儿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眼泪不自觉地淌出来。
她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吧。
用手摸着残留着余热的身体，却已经阴阳永隔。
他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这件事，其实，从头开始，就只有他，知道真相。
这确实是一个爱情故事，但是爱情很早就结束了，而且依旧是很烂的结局。
真相
多久之前。
我对着搬家公司的员工怒吼道：“给我轻一点啊混蛋。”
一边把那幅梵高的《星空》接住。
为了那件事，从现在就需要开始准备。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去到厕所。
打开电话，是市医院的院长。
“把当年那件事的精神分裂写在我的档案上，明白吗？”
“三百万，没人知道。”
“四百万，病情写的严重点。”
那时我刚从地下的党派斗争中胜出，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我挂掉电话，想起她的身影。
离舞吗？和她姐姐真像啊。
我又想起了她。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谁也不会想到，我和离歌竟然有一段无人知晓的恋情。可是最终却……
我想到她那凄惨的模样和那几个玷污她的人。
尤其是那个带头的无罪释放的家伙。不过好在，我混了这么几年，总算能为你报仇了。
我的……离歌。
于是又过了许久。
我总算为她报了仇。那个无罪释放的家伙，最终还是赎罪了。
那天我终于放下了，这多少年来一直在我心里的东西。只是还有一个。
是的，当年那件事，除了那群玷污她的人，还有一个人要为她的死背负责任。
那就是我。
她死了，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替她报仇。现在她的仇报了，只剩下最后一步。
用自己的死，让她的妹妹，离舞，从姐姐被辱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
那只需要让她亲手杀了我。除此之外没有办法。
她多少年都没有走出来，现在必须要这样做。普通的方法绝对不行。
而且，我也愿意死在她妹妹的手上。
我早就查到了离舞自从姐姐死后一直受到她姑姑的虐待，于是就制订了同居的计划。
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可以用这一点来做文章。首先把那个玷污她的人的尸体放进去，再放上一具假的尸体。如果两具尸体叠放在一起，人们一般只会检查一次，检查上面的那一具。
当然了，我也不会给她调查第二具的时间。
最后唯一需要的，就是在我死掉后帮我处理一切的人。
必须可靠，而且聪明。
我想到了小猴儿。
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了。
之后就是实行。
先让小猴儿用匿名和离舞取得联系。
告诉她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然后给她我常去的图书馆地址。
这就是那第一次见面。
然后我就派人解决了她被虐待的事情，于是她就被撵出了家门。
于是就有了咖啡馆那一幕。
然后就开始了同居。
我又刻意告诉她不要去我父母的房间，又在那间房间放了“吸引人”的双重保险。
不出我意料，她就趁着夜色进去查看。
虽然那间屋子里没有灯，但是为了防止她能在月光下真的查到第二具假的尸体，我假装听到了声音。
这就是怪声的真相。
于是她发现了“两具”尸体和我的检讨书。
这时候小猴儿又匿名给她发了关于我精神病的病历。
所以她已经完全相信我就是那个没付出代价的人，那个没付出代价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找到了情绪的倾泻处。
换言之，只要杀了我，她就会得到解脱。
于是我就告诉他我会在停车场等她，载她去游玩。
于是她就知道动手的日子来了。
她知道停车场没有人，还有监控死角。
也就是说她杀我的所有计划，其实都是我提前计划好的，通过小猴儿匿名传达给她，再由她执行。这是史无前例的计划。
再精明的侦探也无法看破，因为死者在配合。
只要杀了我，即使被抓也无所谓。她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但是很遗憾，我不能让你停留在这里。小猴儿事先躲在另一辆车里面，等她完事就来善后。
于是就有了你们看见的那一幕。
我停好
了车，闲庭信步到停车场接咖啡的地方，接了一杯咖啡，然后喝光。
把整个计划和我死前应该说的台词都又过一遍。
啊，真不错啊。
我已经看见她了。和平常的她不一样。眼神里充满着杀意。
我微笑了一声，把咖啡放下。站到预先定好的位置。监控的死角。
于是她一言不发地把那把刀子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装作很惊讶，车子的副驾驶上甚至还放好了去巴黎的票。
我就那样缓缓倒下，听着她说的话。
巴黎，怕是永远无法到达。
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附和地说了些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最后说了一句话。
“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离舞的样子模糊了起来，变得年轻了许多。那是离歌啊。
我曾经的女朋友。
那个曾经弱小逃避的我。是的，离歌被做了那种事情之后，曾经来找过我。曾经的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她的手用力地按我家的灯，按到流血。
我那时竟只是吓得不敢动。
啊……多长的时间了。
现在我终于能牵起你的手了。
那刀尖那么冷，你的手那么暖。
啊，真好。
居然对你的妹妹动了情，脚踩两只船吗？但她真可爱。要是我当年能……她真像你。
我还真是个人渣啊。
我就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毫无疑问。
尾声
小猴儿把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又都想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地下世界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
小猴儿，不，西装男人的身影在光影下站立。
旁边，一个穿着正红色礼服裙的女性怀里抱着一只猫，声音冷淡。
“喵。”
“是啊，我们是终结者。”
月光都弹起奏鸣曲。
化成灰的我的身体在棺材里。火化的计划需要秘密执行。
旁边放着她的一丝头发，还有曾经我家里的门铃开关，就是后来被我装到灯上的那个，很难按。
如今终于和我封死在一起。
让你先等了我那么久。我真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我仿佛回到了那时，还牵着她的手。
那手那么暖……
再说的话就显得拖沓了，后面的故事，主角毕竟不是我。
对了，还有那只猫。
那是我送给离歌的，第一次见面时，甚至它还没出生。当时的我还说要带你去巴黎……离歌，我却连离自己最近的天使都弄丢了。
不说了，反正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不说了，反正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睡衣男读完这句话，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啪！”那个写着script的书，被他合起来。
在他背后，三个世界开始融合起来，渐渐地……变成一个雏形。
“斗争吧，厮杀吧。”
“恐惧吧，憎恨吧。”
“悲伤吧，悲愤吧。”
睡衣男像是吟唱着什么古老的诗歌一样，说着些莫妙其妙的话。
“每一个世界的步伐，自它诞生之初就被决定。”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你可以改变所有世界。”
“当然，你也可以沉默地解脱。”
“这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这是一个残酷的时代。”
“强者才能生存。”
睡衣男转过去，满意地看着眼前正在缓慢融合的三个世界：“我是这盛世的创造者！”
他眼中露出一抹癫狂：“所有的一切，都要被我掌控！你们，都是剧本中的人物。而我，才是编写剧本的人！”
“千万世界生生灭灭，宇宙星河碰撞分裂。对我来说不过都是弹指之间罢了。”他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难以言喻的东西。
“我太，太寂寞了。”他终于说出了酝酿已久的话。
“不管是谁都好，尝试着来挑战我吧。我已经为你们创造好了机会。现在，是三个世界的融合。这只是小试牛刀罢了。下一步，我要做到三十个！”睡衣男看着那本一直陪伴自己的书，摩挲了一下它的封面。
“终有一天，在我的掌控之下，所有的世界，都将合而为一！”睡衣男说着惊人的狂言，却又有一丝奇怪的感觉。
“这本剧本陪伴了我一生，而现在，我要打乱这一切！会产生多激烈的碰撞呢？会有多少英雄豪杰？”睡衣男摇了摇头：“看来彻底融合还需要不少时间。”
“还是先去睡一会儿吧。反正穿着睡衣。”他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