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一些不明的问题
是啊，这消息要是说出口，一定会惊的他们没吃饭的肚子都不饿了。
于是我故作了一下深沉，说，“真是有一件特别的消息。”
暖魏骏从上车后就一直转头看着我，而侦查队长因为开着车没法转头，饶是如此，他问问题的速度还是比魏骏快了一嘴。
“别绕弯子了，将你看到的跟我们说说。”
“为什么你们用噪声搜索没找到工厂，因为他停工了。这个人就是黑工厂的老板。”
“什么？”三人各自惊讶，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我接着道：“他说这段时间被盯着了，所以谨慎。而且我觉得有一件事更蹊跷。”
王祸祸能参与贩卖伪劣口罩这件事不稀奇，可奇怪的是从仙桃村出来他就这么巧地就遇上了贩卖伪劣口罩的人！
这里位置这么偏僻，他怎么就找到了这里？！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理由怀疑，王祸祸倒在这里一定有他的原因……
可现在王祸祸没醒，为什么没办法问出。
这点疑惑侦查队长说：“王老板，你说的我们也想过，不过我觉得这事最后还得问问王兄弟。按照王明霍不露面，只寄货的情况来看，他的这些行为似乎是经过老板言传身教的，还有你们之间的过节，王兄弟是真没和那位大叔找到王明霍的，这些问题最后我们都得查证，不过王老板，生产口罩的地址怎么找，你记住了路？”
我很想告诉他们我记得了，但……
事实证明，那个黑厂老板是成功的。
饶是我认真仔细地去记路了，但也只到半路，中途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忘记了后面的路。
“是一片只有土墙的老房子，距离我们停车的那个位置能走二十分钟。”说不出具体位置的我只能抱歉地说，“他带我绕路了，而且由于我很激动和震惊忘记发实时定位了。”
何小意这时候也帮着我说：“我们权总记路不太行，而且他们商定好了交货时间，队长你觉不觉得今晚他就会带着人去工厂开始生产。”
“对，我觉得也是，”魏骏说，“你看现在我们一下要那么多货，而且他烧了一部分，所以会觉得晚上开工也没什么，工厂周围的环境是适合晚上开工的。”
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也希望是这样。
“我现在回去马上向上级汇报，然后再调回两名防疫人员跟我们一起在来这附近找找，今晚施行抓捕行动。”
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有将工厂位置发出来，不过我想再有机会的时候王于达会想法告诉我们的。
我问：“还有没有我能做的，如果能加快抓捕时间，我都能做。”
侦查队长还没说话，何小意就给我安排了任务，她说：“你有任务，刚才你走的时候，魏警官已经给王婆联系上了，王婆会从仙桃村过来，我估计必要的时候你可能要出面一下。”
我怔愣了一下后，向何小意点点头。
回市局后，我和何小意一人买了一碗方便面回到了招待处，在房间里烧水泡面时，她问我：“权总，从我说给王婆联系了之后，你就没吭声，是不是怪我多事了？！”
我叹息了一口气，摇摇头说：“没有，这件事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单凭自己的意志来断定别人也会跟我们想得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吭声。”
之前因为有两位警官在我不好跟何小意明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那一肚子的憋屈也忍不住想要倾泻而出。
可在我即将要开口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现在变得很奇怪了，以前那坚不可摧的心里防备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蹉跎，竟然卸下了防备。
特别是面对何小意的时候。――我想让她更加了解我，更加理解我，我贪心地想让她改变对我的态度，再到越来越喜欢我……
说心里话？
不说心里话？在这个时候成为了我的难题。
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无论何时都要给女人倚靠，否者就是一个无能者。
关于王于达的心里话最后只在我嘴里绕了一圈就又咽回去了，我改而更何小意谈论起来另外一件事。
“男人跟一个女人分手了，如果想要附和，怎么做才能百分之百成功？！”
正在吃方便面的何小意突然被呛着了。
“咳咳——咳咳——”
何小意捂着嘴一直不停的咳，咳了好半天，再喝了我递过去的水后才缓过来，她目定口呆地问我，“权总，你不会是以前悄悄交了个女朋友，经此一疫后觉得人家才是最好的，想要跟人家复合吧！”
“想什么呢!公司里不是传我没女朋友么。”
“悄悄，都知道了还叫悄悄？”
我没管何小意的抱怨，解释说，“我是在问陈瑾和王于达的事情。过年的前半个月他们分手了，因为我，我身体上的那些破事。”
“权总你是想要他们两个复合，但他们两个人呢！怎么想的你知道么，万一他们俩人不想了呢，你看现在王于达对王晓燕那么上心，指不定他心有所变呢，而且年前俩人还一起去了什么地方，你认为他们两个人没发生点什么吗？！”
虽然我心里的想法和何小意一致，但我不能说出口。
于是我特别单纯地跟她说：“可能他们真就只是单纯的一起去办什么事，或者大家不约而同有一个相同的计划，就像我们两个一样。你看你还在我家里小住了一段时间，我们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不要用社会性的思维去想这些事。”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这么说……真是不要脸。
我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后，何小意就不跟我再纠结这件事了，但没想到她多此一举地问我：“权总，你相信？”
为了让她认为我是认真的，我郑重地点点头，“嗯，他们两个人我都了解，没问题的。”
“当然没问题了，王晓燕不是喜欢你吗，王于达深知这一点，不敢做什么的。
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算是闺蜜级别的了。你看前两天我们演戏的时候，王于达看我那眼神，恨不得我立即消失一般。”
何小意在开始胡说八道了，我纠正她偏轴话题说：“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到底要怎么才能让陈瑾和王于达百分之百和好！”
何小意偏着头想了想说：“可能这个我还真有点想法。”
第168章村子的名字
“女人其实要得不多，”何小意说：“如果俩人真心实意，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一个‘态度’。”
态度？
这让我想起了上次王于达跟我说过一个问题。
我问何小意：“是不是不要用我认为的方式对她好，要用她想要的方式对她好。”
何小意怔然了一霎然后说：“这是两码事，就是积极参与她的生活。”
我有点不懂，陈瑾和王于达都在一起了，洗脚水都端了，怎么不叫积极参与。
我皱着眉头问：“那什么态度？”
“态度就是……，”何小意突然顿住话音，嫌弃地瞥了我一眼，说，“真是难为你这个直男老板现在跟我在这里讨论‘态度’问题，虽然你不懂这点，但你想想你员工的工作态度问题。”
何小意说工作态度问题我就懂了，这就比如她每次提的工作方案，虽然不太行，但每次都积极参并且主动参与了，我就觉得她工作是积极的、是认真努力的。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何小意这个时候说我是“直男”什么意思？
她是找着机会就要埋汰我一次！
“你是不是胡说的，”我说，陈瑾和王于达分手那是因为她觉得王于达瞒着她事，而且不重视她……
“这不就是态度问题吗？”何小意说，“对人家的不真诚，都已经到女方觉得自己不重要了。”
“这哪跟哪，”我反对何小意说，“男人不懂女人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么，有一首歌唱的不就是——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而且怎么不重要了，王于达连洗脚水都端了，一点小秘密都不行吗。”
何小意急了，她说：“陈瑾需要王于达端洗脚水了，现在是你在问我，你要是都懂了问我做什么？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
好吧，这一次确信何小意赢了，而且我也发现自己说话前后矛盾。
“那现在该怎么做，上次我试着问了一下陈瑾，她说她现在想明白了，也就那么回事，王于达这算是没有希望？”
“不如这样，”何小意说，“你将这次着火的视频找到发给陈瑾，然后告诉她王于达受伤了，如果她打电话来，就说明还没放下王于达，如果只是发个消息随便问一下，那就说明这件事难办了。”
我翻手机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着火视频，只能简短地给陈瑾发一条消息。
十分钟过去了，陈瑾不仅没有电话，就连信息都没有回过来，心里开始逐渐忐忑，问：“这事是不是掰了？”
何小意偏着头问我：“你给她发什么了？”
我将手机递给何小意看，何小意直接怼我说：“王富贵，你怎么这么给人家发消息。”
“我这样说怎么不对，王于达本来也就是这样。”
“天啦，”何小意用手撑着额头说，“你怎么能跟人家陈瑾说王于达存私房钱呢，你这不是想要害死王于达吗？”
我一下急了，“那怎么办，能不能补救一下。”
“行啊！补救啊，”何小意楞着我说，“你就准备在找一个给他，我看王晓燕就不错了。”
何小意怎么又提起了，而且还非要和王于达凑对。
“还是别开王晓燕玩笑了，这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事，而且人家现在在江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吉人自有天象，去支援的医护人员就目前来说没有什么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放心吧，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从西南开始复工的情况来看，已经快了。
还有这两天网络上的求助声音已经消失了，有的是感谢和惊叹，所以我们大家的未来可期。”
“是啊！”我虽然应着何小意的话，但未来真的可期待吗？
其实面对现在的病疫情况，我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
——西南复工，而我公司这边递交上去的复工申请……似乎石晨大海了，我发消息让曹经理发消息问一问情况，那边也没有给他回复。
出了复工问题，还有当初答应市福利院的游乐设备……想着这些我心里就莫名地漫出一股焦躁感。
公司复工上没有消息，好在王于达那边传来了消息。
这情况还是魏骏打电话告诉我的，从电话里都能听出他激动的心情。
“好消息，”我捏着电话跟何小意说，“来消息了。”
何小意陡然站起来，想要来拿我的电话，她一边到我手里来拿，一边说，“陈瑾说什么了，你都那样说了，她竟然还能给你回消息？！”
“不是这个消息，”我说，“是王于达那边来的，和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假口罩老板已经带着王于达去整理那些口罩了。我现在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等会我就直接带王于达去医院，你是要待在招待处还是跟我一起再跑一趟。”
何小意说：“这还用问，你又不会开车，等会谁送王于达去医院，他受伤了总不能还让他单手跟你开车。”
“嗯！”
我跟着何小意在门口等着的时候，侦查队长和魏骏也已经到了。
魏骏开着下午的的斯柯达，而侦查队长带着另外两位警官坐上了之前的面包车，为了防止口罩老板闻声而动，他们没有使用警报器。
跟着侦查队长他们车后，我在夜里辨认着车行驶的方向。
夜里黑，我也只能看清楚一些路，不知道眼睛不好的何小意等会回来她怎么开车——我们俩人都不识路。
这时何小意打破黑夜的沉问：“魏警官，王于达是怎么将消息传给你们的？”
魏骏说，“没想到吧，其实那个地方之前被火烧掉的仓库不太远。还有王老板你看到的那个村子，只有老幼妇孺和土墙老房子并不是因为他们贫穷，而是因为那个村子有一些老旧的风俗。”
“什么风俗只让老幼妇孺留在村子里？！”何小意问出了我想问的话，“那村里的男人呢！男人都没有吗？”
魏骏解释说：“还真是被你们说中了，那个地方是红土村，在很早以前红土村就要寡妇村。”
第168章收尾行动
我们过了国道，穿过了一条树林茂密的小路，最后拐了几条乡间小路，最后到了一处山坡下。车慢慢从坡地慢慢朝上开，魏骏一边开一边跟我说：“寡妇村就在这座山的下面。”
“寡妇村，”何小意听着这个名字就很惊讶，她说，“难道这里的男人都死光了？这也太邪门了，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在仙桃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显然“寡妇村”这名字要么不说正规说法，要么就是历史悠久了。
魏骏解释说：“这个我们也是搜索地图的时候找到的一些线索。上面写着在很早之前，这里的男人都从军去了，结果都战死在沙场，于是这个村子的女人一夜之间全部点起了白色灯笼，所以名字由此而来，但传着传着名字就变了味道，后来很多人都迁出了这里，搬到了仓库的那个村，留下的也就是不愿意走的老妇人。
至于孩子，我估计就是成年人外出打工，还没回来，简单说来也算是留守村。”
一方土地养一方人，年纪大了就更加离不开养育他的土地……或许我爸和我妈离不开仙桃村也有这样的情怀，而不是全因为王富贵。
望着漆黑的山林，我暗暗叹息了一声，之后我问：“车似乎不能开到里面去，之前周围我看到的都是小路。”
“能过去，我们打电话问了乡镇支书。”
也就是说我没将路看全？
是我失误了，没想到这一点。
带路的是贩假老板，他带我看什么我就只能跟着他看什么，而且他带着我绕路，其实不是想绕晕我，是想让我避开可以开车的大路，是我自己先入为主了。
就如他选我跟着他一起去看工厂位置一样，不是变相的“求”我示好，而是我不会亲自去看每一个地方，他的烟雾弹放得可真好，我都自愧不如了。
还未走到山下，我们就听见了机器的声音，嗡嗡之声没有特别震耳，但对于睡眠很少或者睡眠质量不高的人来说，这声音还是很吵，我问：“这里难道没人举报有噪音扰民？”
“不知道，我们现在能听见声音，估计是快到了。”
“权总你刚才都说了是老人和小孩在这里住，他们怎么会想到有噪音扰民这一条。”
这点我是没想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吃药，最近我脑子变迟钝了许多，这点尽然没想到，让何小意抢占了怼我的先机。
“是到了？”魏骏停下车说，“我先下车看看，队长为什么停车。”
我道：“我们一起，好像已经在山下了，你们抓紧时间，不用管我。”
我恨不得他们立即带走这个伪劣生产商。
乡村路很黑，下了车之后，我心里对黑暗的惧意陡然一下子蔓延了起来。
我不是没有提过打一个手机灯，但侦查队长说：“为了防止事情突变，我们只能抹黑走，万一被发现他跑了，我们就不一定能抓到人了。”
只要能抓到人，这点黑算什么。
我从走在中间慢慢掉队到到最后鸥岛位置……
我给自己打气，不让自己成为拖油瓶，如果被这么多人发现我怕黑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把手给我，”此时何小意似乎发现了我的窘态，即使黑暗中我看不见她伸过来的手，但这会我觉得她就是夜空里最闪亮的那颗北极星。
我将手向前一伸，在黑夜里寻找何小意的手，本以为我没那么容易碰到她的手，但就在我伸手之际……手心和手背都感受到了微凉。
何小意向我伸出了两只手，她的双手将我捧住，然后在左右手完成交接仪式，最终她的左手拉着了我的右手……
如果不是去现场抓捕人，我会错认为自己和何小意在约会。
靠近房子时，屋里的灯光蔓延了出来，我们隐约能看见房子门口的废品依旧，侦察队长对几位警官挥挥手，表示行动。
大门哐啷一下被侦察队长踹开，即使里面有嗡嗡的机械声音，他们还是听见了踹门声音。
“都不许动，警察，全部举起手来……”
逮捕的话太长，我听了前半句，忘记了后半句，但我听得最清楚的话是警官说了“都”。
难道不止王于达在帮忙？
在他们快步走进去之后，我好奇的探了个脑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竟然有好几个妇孺。我转头看着何小意，表示之前她想的错了。
我心里稍微有点得意，这算是搬回了一局。
“把机器关了。”侦察队长发话后，王于达关了电源，而这个时候伪造头子的手被铐了起来。
也就是在我朝里面望的时候，头子看见了我，他吆喝着问：“怎么不抓他，他是这次的买货人……”
没人搭理他，而魏骏对我招招手说：“王老板，来，把王兄弟带回去看医生。”
我走进执着口罩的生产房，这里面真是太脏了，
我道：“我们一起，好像已经在山下了，你们抓紧时间，不用管我。”
我恨不得他们立即带走这个伪劣生产商。
乡村路很黑，下了车之后，我心里对黑暗的惧意陡然一下子蔓延了起来。
我不是没有提过打一个手机灯，但侦查队长说：“为了防止事情突变，我们只能抹黑走，万一被发现他跑了，我们就不一定能抓到人了。”
只要能抓到人，这点黑算什么。
我从走在中间慢慢掉队到到最后鸥岛位置……
我给自己打气，不让自己成为拖油瓶，如果被这么多人发现我怕黑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把手给我，”此时何小意似乎发现了我的窘态，即使黑暗中我看不见她伸过来的手，但这会我觉得她就是夜空里最闪亮的那颗北极星。
我将手向前一伸，在黑夜里寻找何小意的手，本以为我没那么容易碰到她的手，但就在我伸手之际……手心和手背都感受到了微凉。
何小意向我伸出了两只手，她的双手将我捧住，然后在左右手完成交接仪式，最终她的左手拉着了我的右手……
第170章这太套路
“王祸祸告诉你我是凯子了，你真以为我傻乐被当凯子，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警察派来接洽你的，而他……”我指着王于达说，“他是卧/底。”
在最开始之初，我以为“对不起，我是卧/底”这样拉风的话会是我说出口，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替王于达说出口。虽然我不是英雄，但说出来的那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出了工厂后，我让何小意带着王于达上车，自己再去侦查队长们打了招呼，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跟着上车了。
只是没出几分钟我又跑了回来。
何小意的眼睛不好，在漆黑的地方倒车技术技术不过关，只能求助他们。
王于达上车后就躺在后座上睡了，我心里虽然有些焦急，但也不能催着何小意开快一些。
我们一个小时候后，我们到了医院，与王祸祸所去的医院不同，这次我们去了一家对烧伤科比较在行的医院。
不出所料，到医院自然被医生指责了几句。
王于达卸下防备后晕晕乎乎的，医生说他也听不见，这训斥只能我守着。
伤口感染，王于达住医院了。
住医院是小事，只是我该不该通知他父母就成了我的头等大事。
我拿不定主意问何小意，然而这次何小意失去了注意，她说：“王祸祸我知道该说，但王于达，我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等了一会后，何小意说：“这样，不如我们拍一张王于达现在的照片，你发给陈瑾，让她帮我们出出主意。”
“你这是要让陈瑾同情王于达？”我虽然带着疑惑的口气问能不能行，但还是对着王于达的病床拍了一张，然后发了过去。
这次陈瑾回消息了，只不过她的消息是发给王于达的。
“王于达的电话怎么在你这里？当初不是被收缴了么！”
收缴？
这怎么能叫收缴呢！
手机是寡妇村的抓捕行动后，我跟侦查队长告别时，他悄悄塞给我的，当然我也将王于达兜里的电话还给了他，理论上算是一物换一物。
“这不叫收缴，”我跟何小意说，“这叫归还。”
何小意并没有与我纠结这件事，而是问：“陈瑾发来了什么？”
陈瑾并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问王于达伤的怎么样了。
何小意将我手中的电话拿过去调成了静音模式，然后放进了柜子里，然后说：“你今晚无论如何都别接陈瑾的电话，无论是她打给王于达的还是打给你的。”
我十分不理解，忙着问：“为什么啊！陈瑾打电话来不是好事么！这样他们才能和好！”
“我们现在是要让陈瑾担心，她越是担心和着急，对王于达的感情也就能回升一些，所以我们不要给她提供消息。”
听何小意这么说，我感觉自己从未进入过何小意的心里，毕竟她都没有这么对待过我，只要我一打电话，她就接。就连上次她甩我辞职信，我失误将电话拨到她哪儿里，她还是接了，而且还去了公司处理事情。——尽管是不情不愿。
我稍微想了想何小意的办法，问道：“会不会我们不回答，她就算了，就像我认识的人发生了意外，随便给一两百块钱表示心意一样，你收就收，不收……那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给过了。”
“我觉得不会，”何小意说，“你看陈瑾发过来的那速度，我们等着吧，不出一个小时，她肯定给你打电话。”
好吧，我以拭目以待的想法同意了何小意的作为。
王于达一切都安排好时时间都快指向凌晨了，我看着何小意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愈发的重，说：“你回去休息吧，现在都太晚了。”
“我留在这里跟你一起吧！王于达晚上打点滴呢，我们轮着看。”
在病疫期间医院的陪护只能一人，我与何小意这个时候俩人都在医院住院部实则是因为必须有一个人照料着，另外一个人去办理住院手续。
我指着门上贴的宣传单说：“你看看这个，人家现在都懒得和病人家属解释了，直接贴着让我们看，你回去吧！有什么我给你打电话，王于达一个男人，你跟他非情非故的实在不便于在这里。”
何小意扫视了一眼安静的过道又看看护士台，然后跟我说：“好吧，你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总感觉何小意说“好吧……”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她是不是想让我送她回去再过来？！
原本我想解释一下没法送她回去，但反过来一想，原因不是明摆着的吗！说明白了反而又会让她不高兴，让她误会我以为她心狠。
将她送到电梯口后，我叮嘱着说：“开车的时候注意安全，路上有人敲车门别管，一路开到市局，到了给我打电话。”
“恩，”何小意应后说，“到了给你发消息，就不打电话了，别人也要休息。”
这夜平静，又似乎不平静。
平静是伪劣造假案已经尘埃落定了，尽管最后王于达出现了一些意外，但这也是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我想这样的情况王于达自己已经预料到了。
这夜不平静是因为两点，第一是王于达的烧一直没能退下去。
我跑了几次护士台，问王于达的烧为什么退不下来。
护士也帮我问了好几次医生，每一次医生都忍不住训斥我说：“这是炎症，烧伤后没做伤后处理，还乱涂药，药上面又吸附了一些粉尘，和细菌，不烧他，烧谁！”
我连连应“是”，自责地说，自己这个哥哥没当好，还恳请医生明天不要再说王于达了。
最后医生看我诚恳，让我放心，他就是有些细菌感染，药打完烧就退了。
不平静的第二点就是，如何小意所料，陈瑾又来了信息——在她走后的半个小时之后。
她先是发了几条消息，从询问伤情到最后语言有些激烈，她甚至开始质问王于达：“你什么意思？”
我拿着王于达的手机，将“他还好”的几个字打出来，手指移向了发送键……
然而就在此时，我听见了一串声音，慌忙地丢下了王于达的手机。
第171章怎么回去
何小意就像有千里眼，就在我忍不住点发送键时，她发了消息来警告我，而且还连着发了四条消息。
第一条是说她已经到了市局的招待处。
第二、第三、第四都是一句话，“别管王于达手机”。发三次是意思不明而喻，是说这件事很重要，不要再次自作聪明。
想起下午“私房钱”的事，我就及时管住了自己的手。
陈瑾的消息继续，甚至来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
我怕自己忍不住将消息递给陈瑾，避如蛇蝎地将电话锁到了抽屉里，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聚精会神地盯着王于达液体袋里一滴一滴的药液。
这滴答滴答的东西有催眠作用，不知不觉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后我猛然抬头望着液体袋，已经还剩最后一点了，幸好我醒来的及时。
王于达的液体一直挂到半夜，液体打完之后，他的烧也就退了。
望着他烧伤的手腕和手肘，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应该将王于达现在的情况告诉他父母，而且陈瑾与王于达分手的原因其实不止瞒着她事、不重视她这两条，还有他的工作问题，还有他们买房的问题，还有王于达说话东扯葫芦西扯瓢的问题……
我没打电话给王姨，现在已经太晚了，我把电话打给了我爸妈。
电话打过去，我还么吭声，我妈声音就有些不对劲了，像是哽咽被强行压抑的状态。
“是不是过得不好啊！”我妈说，“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让你出去先避一避。”
从离开仙桃村后，我就没有给我爸妈打一个电话，也不是怪他们，只是我的这件事的确有些棘手，不好办。
“妈，我没事，这几天忙着呢！”
我妈不信，她说：“你别骗我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能忙什么，你怪我们也对。”
我感觉跟我妈解释不清楚，于是说，“真没骗你们，也没有责怪你们，我最近办了一件大事，过几天你们新闻上就能看见，还有那个王于达跟我一起的，他因为这事受了点伤，你跟王姨说一说，让她明天来医院，我现在去说感觉有点不太方便。”
电话那头的我妈声音暂顿了一下，然后问：“那于达怎么样了啊，严重不，明天我和他妈一起下来，你照顾着点啊！”
“医院不让进，你让王姨和王叔来一个人就行了。这个伤要养，我估计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i电话里我听见我爸问：“那你啥时候回来，跟于达一起？”
关于回去这件事我其实早就想好了，如果没弄清楚王富贵是怎么死的，我就不回去了。但我不能将这话直接跟他们说，于是我道：“我等王姨来了就会公司了，现在那边乱成一团了，我得去看看。”
“哦哦，行，这样最好，就是在外面注意点病毒，别和那些……”
“妈，你们别说这些，他们谁都不想感染病毒，只是这个病毒刚好发生在那个城市。”
“你明白就好，你有安排我们也放心，就是你的那个身体，多注意一下。”
挂完电话，我回到病房。我爸妈他们说的注意身体是指我的精神状态和脑子忘事情这件事。
他们每一个人都担心着我这个“病”，说实在的，我已经不怎么担心了。
我觉得即使我脑子有那么一点问题，但相对于我被赶出村子和参与揪出制假口罩厂来比，那这都不算太大的事。我认为没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积极主动去想曾经的过往。
落水孩童事件和王富贵离开的事情，是我必须，也是急需要想起来的事情。
我不知道王于达第二天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毕竟第二天一早，王姨就到了医院，我跟她简单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医院去了市局的招待所。
回到市局之后，我给魏警官打了一通电话告别，至于侦查队长就免了，毕竟他很忙，而且说实在的，我对他和王于达说过什么话、达成的共识耿耿于怀。
收拾好东西的何小意，看着我问：“我就不明白了，之前兄弟情深，怎么现在不等人家醒来就走了。”
我心眼小何小意不知道，但我也没打算告诉她，毕竟作为男人，小心眼是一件有失帅气的行为。
“你不记得王于达之前跟我闹过了么，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我们闹过？”
何小意愣了一下，然后说：“原来你还在气王于达打你和对你的态度。计较这些做什么！”
“我没计较这个，”我说，“你没听见王于达说要辞职?吗，我现在赶着回公司找个司机开车。”
“你吼什么，他辞职了你就裹步不前了，这世界没谁离不开谁。”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我杠何小意一句说，“你又没试过，怎么就知道谁、谁、谁的。”
“我离开公司，你能新招助理，王于达和陈瑾分手，他们也各自安好，就连那个王富贵不在了，叔叔阿姨也能当你是他……”何小意陡然顿了一下，然后带着无措的表情说，“对不起，我乱说的，权总，我没别的意思。”
这个问题其实没多少争论的意义，但我想让何小意明白，日升月沉，不一样的东西还是不一样。
我说：“自从你辞职后我很不习惯，将曹经理暂时调出来做助力，但事情统筹安排还是有点糟糕；还有王于达，谁都不能像他那样对我了，再者，我觉得我爸妈还是离不开我。”
“好吧，就算你对，”何小意说，“我就是按照书上看得随口说说，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的吧。
还有，我想问问，我们现在要往什么地方走，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路远的话，咱们可以打车。”
“去汽车客运站。”
“去那里干什么，虽说现在有车了，但都是短途，夸省市的车是不可能走的。”
“我们去搭顺风车，贾未要去我公司附近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非要跑一趟，快递不行吗？”
好吧，我老实说：“也并不顺便，他是专门送我们一趟的。”
“哦，这样，那挺好的你。”何小意又问，“那他可以开进城里在市局接我们啊，为什么要我们去汽车站？！”
第172章回去之路
这是个好问题，只是这么深沉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呢！
“客随主人，人家叫我去客运站等着，我们当然只能依别人的话了。”
何小意跟我说：“我不是怕走路什么的，只是你觉不觉得那个贾未看着鬼/精，鬼/精的！”
女人的直觉总是不错，从贾未给王三叔那张律所名片都能看出来。
尽管病疫得到控制，但我觉得各行各业的复工都处于迷蒙状态，从我们走了三十分钟没见一辆出租车就能看出来。
“要不我们去坐公交车吧！”我说，“现在人少，车也少，公交车上应该有位置，速度也快的。”
何小意说：“我是没问题，但是你知道公交车站牌在哪里么？走那个方向？坐多少路车？”
你说要是在我公司那边，这些肯定难不住我，毕竟路熟悉，但这里……
“那个你打开地图，我们导个航。”
何小意一边摸手机，一边说：“权总，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时候特别像韩剧里的那种人。”
韩剧里的哪种人？
我只看国内的霸道总裁剧，熬了两宿看的结果是我更加充面子了，而且还真的不可理喻地霸道了好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不知道何小意说得是那种人，但看何小意嘴角扬起想要笑又憋住的那个样子我就知道肯定不是多得好下场的人。我决定不问她究竟是那种人是这样的。
爱与我作对的何小意不让我如意，她继续笑意盈盈地说：“就是那种第一集里面特别特别有钱的，变成最后一集里破产连公交车都不知道去哪里坐的人。”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果然没看韩剧是正确的，还是国内的霸总好，从头到尾都是霸总……
尽管有地图，但我和何小意还得是忙活了一阵才到客运站。
我虽然没开过车，但感觉开车导航和走路导航始终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到客运站后，我给贾未打电话，贾未让我等几分钟，他马上就到。
就在此时，何小意又问我：“你真不跟王于达说一声吗？”
“不说了，让他好好养着吧！”
此时何小意忽然问：“权总，我回去住哪里？”
我陡然一惊，问：“你之前住的地方呢？”
“我之前跟一个女孩合租的，后来她男朋友跟她一块了，恰好那个时候我在办辞职，所以就退房了，再后来就跟季节到了仙桃村。”
我有点懵了，脑子里想的首要问题是，她之前怎么没想过问我这个问题呢？
而且没有住的地方她跟我来做什么？
虽然我家随便她住，但是孤男寡女的，她会不会觉得我想对她做什么？！
我不能让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形象毁了。
我道：“要不回去我给你找一个酒店？反正你没打算好之后在什么工作。”
何小意淡淡地嗯了一声，转即道：“可是酒店太贵了，我现在还没工作，钱总要省着花的。”
这可就把我难住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见我没吭声，而贾未这时候的车也开来了，何小意说：“没关系，先回去再说，总不能让我睡大街上，而且我们跨省，指不定还不能住酒店呢。”
算了，我秉着桥头自然直的想法坐上了回去的车。
一路上还算顺利，在服务器消息的时候我看了看他的手腕。
――正常人的手？！
“你那手腕是义肢？”
贾未没有遮掩，掀开袖子让我看了看，还笑着说：“怎么样，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是不是？”
“嗯，没什么问题，”我道，“我就是觉得这样你还能开车。”
我就不行了……
“其实还是很难，很多事情都比平常的人难，看样子好好的，但实际这东西也不能常带。这也算是给自己一种信心与力量吧，”
嗯，被遮掩后，我们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聊了几句之后，我们再次上车。
尽管下高速路没让我们返回去，但还是被盘问了一些常规问题，做了登记，量了体温之后，我们就入了城。
“这里总觉得不一样了。”
是啊，特别不一样了你。
我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处处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再次回到这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贾未入城后，将车停在了一家快捷连锁酒店旁边，下车的时候跟我说：“你们等一下，我去开个房间住一晚，明日再回去。”
我让和小意待在车上，自己跟着贾未一起过去。
“要不我给你开一间其它酒店房间住吧，快捷酒店我担心安全消毒不过关！”
贾未脚步未停，一边走一边说：“不用了王哥。”
我道：“你千里迢迢送我一趟，现在吃不上什么好饭菜，让你住舒服点还是可以的。”
“真不用。”
“反正是要开房间的，”我说，“车上那个我朋友也没地方住，我也要开酒店的，反正就一起了。”
贾未推门玻璃门的手倏然一顿，他转头盯着我说：“王哥，你开玩笑的吧，你把你女朋友放在酒店，自己回家，你这样有点太那个了。”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我解释着说，“以前还是关系不好的同事，她过年的时候辞职了，就是疫情的时候关系稍微变得好了那么一点点。”
说真的，这话我已经解释了很多次了，这次我真不想再解释，但考虑到等会贾未还要跑一我家，这话就必须再说一次，免得他不经意说出口，何小意会认为我占她便宜。
“王哥，你真是……”
我真是怎么了，怎么贾未突然不说话了。
贾未收回手，摸了摸衣兜，忽然说：“王哥，我突然发现自己没带身份证，你家里房间应该够住吧，不够我打地铺也行。”
我这个时候还有点不明白贾未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家里床是有，但他提出要去我家里住，还说打地铺，这是不去也得去的意思。
他要去，自然何小意应该也只能去我家了？！
我咧个去，贾未……
他，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他在把何小意往我家里怪。
我能说一句他不要脸么！
其实我也很不要脸，毕竟我心里这个时候竟然十分感谢他。
只不过车开到我家门口时，还是出现了意外。
第173章小区物业人
我同意他们到我家里住，但物业不同意了。
我说我是小区业主，他们打电话查了，登记了我们三人的名字和体温后，说：“十四天不能出门，隔离期满后再出来。”随后给我了一张卡片，需要什么日用品就打电话，我们会送过来。
病疫期间的隔离我们都知道，只是贾未还是问了问：“那个我今晚就住一晚上，明天就走也不行吗？”
我这里是别墅区，所以物业十分客气又坚持，他说：“抱歉啊，我们也是为了这里的住户着想，真的不行。”
贾未也没多说什么，只道：“那就算了，我今晚就回去，困了就在车里睡一会。”
物业登记处只登记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所以物业人有着重的问了一下何小意，“那这位妹妹是进去跟着隔离十四天呢还是离开。”
何小意仿佛在思量，我想既然贾未都帮我到这个份上了，而且何小意的确也找不到地方，我道：“那要不……”
我的话被何小意打断了，而且她还抢了我的话，她说：“我进去隔离十四天。”
真是出乎意料啊！
“那行，”物业人说，“那就谢谢你们配合工作了。”
就在物业人打开门时，贾未突然叫住了我，“王哥，跟你聊两句。”
何小意之前来过我家，给我送资料，我就把钥匙给她，让她先进去。
接过钥匙后，和小意什么都没说，直接拖着她的行李箱走了。
“王哥，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鉴于贾未千里迢迢把我送回来的情分，我慷慨大方地说：“你说，什么事情？”
“我想要一份你们村王明霍在你公司偷窃的视频。”
我从贾未的话中久久未能回神。
——让孩子直接落水的是王树，而王祸祸这个人顶多算是间接……
贾未解释说：“王哥，我这几天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你当年来仙桃村是时候不会超过十五六岁，我按照你最大的年纪去算，王明霍那个时候已经成年了，而且是上了年纪的成年，他与去世的王富贵年纪应该相仿，我想不通，一个成年男子怎么回去为难一个小孩子，就算要为难也应该为难王树那么大的人。”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脑袋聪明，然而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点我从未想过。
我问：“你能从这个视频中找出什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能找出来吗！”即使贾未再聪明，我也觉得找出东西很渺茫。
“王哥，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让你去客运站等我吗？”
我要是知道这个原因，就直接回答何小意了，而不是东扯葫芦西扯瓢。
“我来得时候顺便把王明霍他母亲一起带过来了，她跑到我们村里来亲属帮忙，但人家都推推拖拖的，最后由我送她来了。”
我看着贾未，说：“你直接一口气将话说完。”
“王明霍醒来了，但是酒精伤了神经，落下了手抖，视力模糊的状况，这次他贩卖伪劣口罩以及他过往做的一些坏事情，能进去很久的，但我用这个视频能引诱出他说出往事。”
我算是明白了贾未的想法，他是觉得我做不了证人。
我能理解，但是……
我道：“视频我已经叫人送到了派出所，而且是原件，怎么去拿，钥匙派出所的人问你拿去做什么，你怎么说？”
贾未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王祸祸这个人仙桃村人，这案件可以移到我们市办理……”
“等等，”我忙着打断贾未，这件事太复杂了，而且我没有精力去管什么案件不案件的。
我道：“这件事我参与不了，但是我可以帮你那视频，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参加。”
而且我觉得就算我不参与，贾未还是有办法将事情摆平。
我给曹经理打了电话，问他留没留王明霍的偷窃视频。
曹经理起初一直不承认自己有，最后我说让他想办法去派出所复制一份时，他又想起来有了。——我就知道这家货肯定复制了一份。
“要高清质量的对吧，”我将曹经理的电话号码给了贾未，然后说，“我只能做到这里，你去找他复制一份，自己在处理视频。”
贾未笑了，向我表示了感谢便离开了，我总感觉贾未这笑容阴冷、阴冷的。
“哎，贾未，”我吆喝着贾未的背影说，“你别剑走偏锋了，什么都没有比好好活着更重要。”
我相信经历过大地震的他会很轻易地明白我这句话的意义。
感恩不等于报仇，惩治也要找到准头，循规蹈矩。
别墅小区一直都很安静，除了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其它都似乎没变。
表明上没变，但我的家，我的心里却变了。
贾未脑袋那么灵光，他是不是看出来了什么？这是我走到家门口都还在想的问题。
按了楼下门铃，何小意好长一会才帮我打开。
楼下大门和楼上大门虽然有钥匙，但也有密码，我用密码就能直接打开，按门铃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此时的情况。
何小意此时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一股幽香的气息飘散到我鼻尖……
饶是我这回还带来口罩，我都觉得这香气让我上脑……
姑娘咧，我是男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考验我的忍耐力。
我揉揉太阳穴，何小意却又上前一步，问：“怎么了，脑袋疼了？家里还有药么？”
我连忙闪开，以防止她那只手触碰到我额头。闪开后我还特么的说了一句，“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你我都注意点分寸。”
之后我在何小意的怔愣中逃一般的离开了门口。
我急忙跑上了楼，坐在卧室里冷静。
我要冷静自己的心，还要冷静自己热血膨胀的身/体。
之前还有些窃喜何小意住在我家，现在却有点感慨，这未来的十四日我要怎么熬下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现在是美人在侧，却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砰砰——
“王富贵，你干什么了，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我倒在床上挺尸之时，何小意来了我门口，而且她喊的我王富贵，看来我又将她惹到了。
第174章居家的日子
此时我觉得自己处于两难境地，开门我自己这样子不太好；
不开，何小意恐怕会多想……
拍门声继续，我恍然觉得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门外的何小意还在接着喊我：“王富贵你开门，我有话问你呢！”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硬着头皮起来，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把自己的身体藏身体藏在门后：“干什么呢！”
我之所以打开门也是因为我想听听她有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非得现在说！
“你是怎了，脸突然这么红，刚才在门口量体温时你是正常的！”
谁能来教教我，我该怎么回答何小意这么“人生”性质的问题。
“你究竟要说什么呢！”我也焦急地说，“没大事你就自便，当自家家，我去睡会。”
“哦，”何小意说，“冰箱……”
我真的是特别的不明白何小意，非要在此时此刻将我叫出来是问我“吃什么？”
她问我吃什么，就现在……
我特么地想说，你要是没事可以上楼去将菜园子翻了。
何小意将冰箱里还没过期的汤圆水饺拿出来煮了，剩余过期的东西一一装入口袋，然好放在厨房一角。
我一个人住，这里老得最多的也就是王于达，这些汤圆水饺也是他买的，偶尔将就一顿，更多的时候就是煮点稀饭什么的。
吃完这些后，何小意坐在桌边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我现在心静止如水，我敢保证自己现在自己脸不是因为何小意红的。就算红那也是因为屋里暖和，吃?了东西热的原因。
“我们要在这里待十四天。”
“对十四天。”物业说得很清楚了，而且还要在门上打封条。
“楼上有菜园子，可以略微打发时间，书房里有书，你可以看看，电视也随你看，我不看，打发时间我想应该还是不太难的。”
这当然只是我想的。
但鉴于是我主动提出让何小意跟我走的，所以我觉得自己还需要多解释一嘴。
我道：“抱歉，我当时想到回来住得会好一些，还没想到会打着封条这样子隔离，如果让你有被囚禁的感觉我很抱歉。”
何小意愣愣地看我说完，然后问：“只是住得好吗，我想问吃的呢！”
随后何小意指着我身后厨房角落那里的过期东西说：“我们明天吃什么？”
对，吃什么是问题！
我走到客厅，在茶几地下抽出一张纸，找了一只笔回到餐桌前，将纸笔递给何小意，带着一点炫耀自己眼光不错的心思说：“物业当初是我亲自选的公司，他们做服务这行很多年了，这点采买只是小问题，而且之前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也说了，日常生活用品他们可以帮忙买的，你需要都写到上面不用客气。”
何小意虽然接了笔，但她还是握着笔看着我。
“你看什么看，”我用手支撑着头，捂住半张脸，算是挡住她有点炙热的目光，“有什么要求，或者不满意的都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
何小意忽然截住了我的话，说：“然后你尽全力满足我么？”
不知道何小意在想什么，我又不是神仙，有些东西就算想尽力满足她，那也要看我做不做得到。
为了不给她过于的期望，我说：“我会尽力劝解你，很多东西我们想要也是得不到的，你要学会释然。”
何小意眼睛睁得溜圆，她说：“我没那么高深的想法，我就是想问问权总你除了能熬点米粥，还能做什么。”
“恩，”我想了想说，“我还会煮面条，还会做蛋炒饭……”
两天了，我和何小意面条、蛋炒饭交叉着吃了两天，我终于明白前天两天何小意为什么非要将我拉出来面谈了。
——因为她不会煮饭，煮汤圆水饺这类的看不来熟，那天非要将我从房间里拉出来是想让我站在一边看着。
尽管我想未来的妻子能给我洗手做羹汤，但现在何小意这样……我动手也行，只要她不嫌弃，我做得难吃和单一。
就这么简单地吃到第五天，何小意受不了了，她开始自己动手了，只是她一边动手还一边打着电话，脑袋还不时的点点头。
最后摆上桌子的是两菜一汤，两菜是一荤一素。
坐在桌前的何小意样子有点局促，见这样子的她，我立即就端起了碗往嘴里扒饭，但我积极地吃饭并没有让何小意放心，她反而更加忐忑了，她说：“权总，你尝尝看，我这算是第一次做饭。”
“咳咳——”我被呛着了，何小意有二十六岁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竟然有想法开始做饭了，她这是太无聊，觉得待着难受了？！
咳完之后，我将碗放在坐桌上，然后说：“我们现在已经五天了，在过几天，我问问物业，看看能不能让我们出去。”
“关出去什么事，我也没觉得闷，”何小意指着菜说，“你试试看，我打电话让我妈手把手教我的，虽然刀工不怎么样，但我尝了一下，也不至于特别难吃。”
我怀着震惊又激动的心情说：“肯定好吃。”
就这样，在何小意的期待中，我将两菜一汤吃了个干净，以至于肚子撑地一动都并想动。
“你都不说点什么吗？”
我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想了想说：“做饭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你看你从早上起来就进了厨房，现在都已经两点了，这样感觉很快就能出去了。”
“王富贵，”何小意的脸陡然一绷，然后说，“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人是怎么将公司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你一个人身上拥有两个人的运气。”
何小意收拾碗筷，我让她放着自己去。
但她说：“你不是让我打发时间么，我洗碗也能耗时一个小时，等弄完再小睡一会就晚上了，这是神仙般的日子。”
说得有道理，但这种神仙般的日子并不适合我。
虽然我被在家里带着不能出门，但我并未真正的休息，这几天我已经和各个分公司的经理开了几个电话会议，让他们做一个复工计划。
第175章公司的未来计划
商贸运营目前只能看市场情况，房产公司的售房部能开，但是工地开工不行，这些其实都没多大问题，最重要的还是卖场开工。
卖场的开业现在还没通知，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先将商贸和房产公司弄上正规。
可要复工就得要防护用品，消毒液和少量的酒精商贸公司已经问过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体温枪和口罩……
二月抢口罩，三月抢体温枪，不知道即将要来的四月又会是什么。
看着何小意的背影，忽然觉得其实辞职对她来说也有好处。如果一切照旧，何小意就不会端着碗去厨房了，也不会下午小憩一会，有的就是拿着手机或者电脑在一旁查找资料。
我吃得太多，这会只能去楼顶，将小菜园子的土翻翻，将家里的存货种上。
何小意洗完也没耗费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不到，她也跟上楼顶了。她跟着我一起做这小小零活，一边说：“王于达好像出院了，没见你们相互打过电话。”
“恩，没有，”我道，“我没给他打电话，他也没给我打电话。”
这次我跟王于达俩人好像挺有默契的，仿佛是在赌谁先给谁打电话。
“那你这几天是在忙什么？我听见你在打电话。”
我蹲着埋种子，现在要站起来伸伸腰，之后说：“我现在虽然在家里，但是心还是在公司的，总要想着怎么复工，怎么将公司发展壮大，而不是在这次疫情上破产，不然这样我就真变成你口中韩剧最后一集里的那种人了。”
何小意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她看着我说：“不会，你书房里的书我大致扫了一遍，能做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容易。权总，我有个小意见，不知道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叫我要不要听！
虽然她大多数意见我没采纳，但每一次都是仔细听了的，这一点上她怕是误会了。
我道：“只要你说的，即使我不认同都还是仔细听了的，每一个人的意见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卖场不能营业，你何不建立一个卖场直播室，或者是线上购物，卖场小东西购物，不需要安装的，直接仓库打包发快递，需要安装的我们分区域……你看这个方法能不能行。”
今年来流行朋友圈卖货，网络直播带货，如今我也要这样才能将公司带下去……
如果是这样，我当然能够尝试。
我问：“你知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对于这些时尚流行的东西，我还是不太懂。”
“这个想法是我看别人这么做的，成熟的流程走向，已经怎么做，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开个会，跟各个公司的经理讨论一下，然后再找人做资料。”
我当即走到何小意身边，将自己手中的一把种子交给她说：“按照我刚走弄的种下去，你想浇点水就浇点，不想就算了，我先下去跟他们讨论一下。”
我跑得快，说话语速也快，人都下楼了，话才飘完。
这个意见得到了各个负责人的认同，他们还提议送货这件事就由公司人员指派，按件提成……
一切都以准备就绪，就差复工文件批复了。
为了打听消息，我给熟人打了电话，问他现在能不能复工，是我手续的问题，还是政/策大方向的问题，如果是我的让他给我指明一条路，毕竟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
现在流行了一句话，别等到上班去公司的时候，公司已经破产了。
对方没有多说，只是让我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我隔离期满，去公司和我出家门完美无缝的相接了。
“你好像很高兴，”何小意问，“你是因为什么这么高兴，能工作了还是能出家门了，还是我也能走了？”
有点奇怪，何小意说的这些话里，无论哪一件事都是值得高兴的，难道我能上班，她不能上班……她心里觉得不舒坦。
“要不你选选看现在自己能做什么工作？我明天带你去面试？！”
其实明天我是必须要去公司的，我已经让曹经理通知了各个公司的人部门的负责人。但我也不算骗何小意，如果她找到了，那就跟她去帮忙壮壮胆子，反正开会也是视频。
何小意皱着眉头，“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说话都是鸡对鸭讲，这次我就明说了吧，我现在找不到工作，我也不能马上回家，辞职的事情除了季节知道，我爸妈还晓得，我现在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
我有点懵，所以呢？
“那你什么意思？”我问，“你想做什么，作为你的前任老板加现任朋友，我都能支持你一些，还有那个你三个月的补助金，还有一万块钱的那个修车费用，要不你也别还给季节了，你都先用着？”
“要不了那么多，”何小意说，“我现在只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和一个依靠，所以钱基本够用就行。”
何小意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她是没有地方住，想继续留在这里。
我立即拍着心口说：“没问题，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行，我也就不收你房租，只是有空帮我浇浇楼上的菜就行，家里卫生现在不能请保洁，你就随便整整。”
何小意整整看我了几分钟，我不知道她这几分钟的心理活动，最后她从客厅里的沙发上站起来说：“我一份都不干，房租我按照市面价格给你，租你房间一个月的钱我还是有点。”
毫无疑问，我又把何小意惹到了。
以前上班的时候，多少我能猜到她为什么生气，而现在，我完全不懂自己那句话没说对。
我琢磨了一阵后，觉得可能是何小意不想做家务。
想想也是，我别墅虽然小，但到底还是别墅，她饭都没怎么做过的人，做卫生的确辛苦她了，于是我转头嗷了一嗓子，“你不想做就算了，我只是怕你觉得我伤了你自尊才让你做家务的，其实你不用做，你天天玩都行。”
何小意没有吭声，但楼上还是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我以为何小意在发脾气，也不敢上去看，没想到她再次下来时，我被她惊到了。
第176章莫名其妙发气
何小意此时拖着她的行李箱，正从楼上下来，一步一坎的，行李箱的一侧还不时地蹭着她的腿……
我脑子突然一下懵了，刚才不是还说要付我房租，怎么一转身就要提着行李箱走了？！
我就这么看着何小意从楼上走到楼下，然后就在她要越过我身侧时，我的手竟然拉着了她……
何小意震惊地看着我，而我也震惊了。
“你干什么？”何小意问，“放手。”
我为什么拉着她？
很显然我还没想清楚，拉住她只是因为手反应比脑子快。所以当何小意问我时，我整个人都很局促。
好在我反应迅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何小意。
我反问她：“你这样干什么？！”
何小意眉头皱得紧紧，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针，她道：“王富贵，你眼瞎么，没看见我要做什么！”
我当然不眼瞎，只是不明白她这样，我这样……
我这个时候竟然觉得我们两个像吵架的情侣。
“你要上哪里去？”我道，“刚才都还好好的。”
在好好商量之后她去处的问题。
“我上哪里去也比待在你这里好，”何小意忿愤地问我，“王富贵，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感觉霸道总裁剧白看了，两宿的通宵也白熬了，我真不明白何小意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之前我们说好做朋友的，但何小意此时想要表达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
我承认自己太损人，因为我又将这个问题推给了何小意，“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我把你当……”何小意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当白痴男人。”
然而何小意骂着回答了我，我却不能跟她计较骂回来。
我再次问她：“你要去哪里？你租的房已经退了，你说你能去哪里？”
“放手。”
我没发现这会竟然还抓着她，我顺应她的话将手放了。
看来何小意是一点都不愿意在我家里待了，在我放手之后，她径直朝门口走。
拦不住倔强的何小意，我只能出言威胁她，“你要是不说清楚去哪里，我马上给季节打电话，再让他告诉你爸妈。这个时候，你四处乱跑，不怕他们担心？！”
何小意将手中的行李箱一搁，没站稳的行李箱啪嗒一下倒在的地上，虽然吓得我一惊，但好在何小意停住了动作，将要换的鞋重新放回了鞋柜。
“你赢了，你赢了王富贵。”何小意说，“我明天就买票回家。”
行李箱被放在了门口，何小意气冲冲地连拖鞋都没穿，就跑回了客房，望着她的背影，我心里虽然有一丝失落，但也觉得这样很好，毕竟从过年到现在她都在未回家。
我将何小意的行李箱提起来靠着墙放在一边，然后拾起拖鞋上了楼，拖鞋就摆在何小意的门边，我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说：“明天买了票等我回来送你。”
第二天我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没人给我开车，我只能自己坐公交车或者打出租。但别墅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交通不便利，公交车站台要走很久，出租车也要提前叫。
公交车在疫情期间昨早的一班车是八点半，所以我提前预约了一辆出租车，在大门口等了一会他才来。
到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我处理了一天，其中还上门走访了几个地方，等我忙完事情之后我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忘记送何小意去车站了。
我给何小意打电话，但她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我心一惊，莫不是她买的是飞机票，现在正在飞机上？
我怀着歉意与失落回到了家楼下，站在楼下看着黑漆漆的屋，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不知怎么我已经习惯何小意在我家的感觉了。甚至之后坐在客厅里，望着空荡荡的周围，我竟然有一种失恋的错觉。
这真是特么的见鬼了，这十四天的隔离竟让我整个人都飘了——我怎么可能是在和何小意谈恋爱。
我摇摇头，准备将这不正当的想法甩出脑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咔嚓”的一个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人家回来就回来了，我还多此一举地一问，难怪何小意说我是直男。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将直男的性格查查，用小本子记着，对照自己逐一改正。
何小意横了我一眼，不乐意地说：“怎么，我没买到票不行么！”
行，当然行了。我还想写一封感谢信呢，就是不知道该给谁。
这个时候我瞄到何小意手中提着的口袋，上面印着的logo，是市区里一家超市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去外面逛了逛。
将她手中的口袋接过来，提到厨房，然后多此一举地说：“去超市了，买了什么？”
何小意直接忽略了我的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以为我走了？”
“恩。”躲不过去了只能回答，尽管我回答得有点敷衍。
“你今天很忙？”何小意问，“应该很忙。”
何小意做了我很长时间的助理，我的工作情况她应该很清楚，所以问我忙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在指今天我没有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走？！
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真的忘记了，我像何小意道歉说：“今天真是忘记了这件事情，我……”
原本我以为何小意会发飙，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意外的好说话，“没事，没事，等你忙完了再说吧，昨天晚上我就突然觉得挺诧异的，你竟然直言叫我打扫卫生，这让我觉得你嫌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后来我想了想，权总你都是直接给人甩钱的，怎么会介意我白吃白住，是不是，作为回馈，我的确该整整卫生的。
你放心，我住在这里一定会自觉遵守规则的。”
我感觉脑袋上飞过了一群乌鸦，何小意这不是在跟我和好，而是在嘲讽我和嘲讽她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不明白，我就在给你解释一遍。”
“如果是昨晚最后的那些话，你就不要说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我真的再一次蒙圈，何小意竟然是想听什么？
第177章复工之后
望着何小意眼睛里那浅淡的光芒，我这个时候想到了贾未跟我说的话。
——女朋友。
他从哪里看出来何小意是我女朋友的？！
而何小意这个时候想听什么？
我要不要试探一下？
“我，我其实……”
霸总何时这么犹犹豫豫了，我当即一咬牙说：“我其实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着有点寂寞，现在总觉得是孤家寡人的感觉，这房子还算大，如果你觉得还行，可以帮我打理一下，我给你拿家政费。
我本来是想这样说的，但又怕你觉得我降你身价了，所以才说成了那样。”
我真想捂脸，这种话都能编出来。
我也不知道何小意信没信我，反她说：“我总觉得一个人骗谁都可以，但总是这么自欺欺人，骗到别人也无所谓，别最后把自己欺骗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何小意这么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色陡然变了，按照我自己的感觉，应该是由红变白……
红是因为我觉得羞耻；白是因为何小意说道了点子上，正是由于自我欺骗，我才冒名的顶了王富贵。
我才成为了王富贵。
我原地怔了一会，随后跟何小意说：“我有点累，想去睡了，你自便买到票，提前告诉我。”
躺在床上，我才发现，近段日子过舒坦了，我都忘记自己脑子有问题这档子事了。
事隔半个月，我终于拿起电话给王于达去了一个电话。
我并未急于问王于达曲医生的事，而是问他手的情况。
他说：“还没全好，现在特别难受，痒疼痒疼的。”
“坚持一下，你应该坚持得住的。”
当时那个状况他都能继续“卧.底”，何况现在一个小小的痒。
我这样一说后，王于达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我问了他还在听没时，他说：“其实很多个时候我都想算了，这又不是我该做的事，特别是富贵哥你知道我手受伤后非要带我去医院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警察不在我旁边，我可能真就跟你回去了。
可也疼痛也让我清楚的明白，我都付出那么多了，怎么能就此算了，不然我的伤痛就白熬了。”
我向王于达表示，尘埃落定，一切都没白做。
说了这么多，我也觉得该让王于达告诉曲医生的电话号码了。我脑子有什么问题，我要亲自跟他谈。
我真没想到王于达其实老早就将曲医生的地址和名字告诉了我。
曲医生的地址就是市福利院，只是这个福利院跨省跨市，在四川。而曲医生的名字……
上次王于达能转账的卡没有钱，让何小意拿卡倒一下账的名字就是曲医生。
这个医生不姓曲，只是名字中带有曲字。
王于达还说：“富贵哥，王晓燕过年之前跟我一起出去了一趟，就是去了那里的福利院，其实我们每年都去，只是今年被你知道了。我们在帮你找家人，找家乡。”
“为什么？”听到这里后我问，“为什么要帮我找家乡，难道你们也觉得我侵占了王富贵的人生，是外乡人，早就有把我赶出仙桃村的目的！”
电话那头的王于达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们都说要向前看，但我觉得人还是得往后瞧瞧，没有从前的比较，怎么知道自己已经进步了。”
王于达最后跟我说：“我不希望富贵哥的遗照在大年三十的时候还被搬来搬去，我也不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都要想着王富贵会不会犯病，什么时候再犯病……”
“你以后就不用想了，”我带着一点赌气的语气说，“其实你有自己的主张，既然这样你就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次你说要辞职，之前我说要辞退你，现在我们目标达成一致了，那么就立即生效。”
“好。”王于达答应了，而我也挂了电话。
古语有云：“高处不胜寒”，我这还没到高处呢，不知道怎么也把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
按理说我应该很难过，但我却没时间难过，复工之后，我向政.府申请的批文拿到了，口罩员工两天一个还是能保障他们，不在疫情区，两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
财务也将这两个月，以及之后两个月的损失和费用也都给我报了来。
员工工资，贷款利息，应付账款，以及我借别人钱的利息……
这些东西将我压的喘不过气。
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在办公室待得时间更长……
很多次回到家，何小意都已经睡觉了。
今天回家又已经十二点了，我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在楼下洗漱完上楼时，何小意的门开了。
她望着我，眼睛有点红……
“怎么了，”我问，“做噩梦，被吓醒了？”
何小意摇头，问我：“是不是不想看见她！”
天啦，这问题从何说起。
我直言表示，怎么会不想看见她，还问：“你怎么这么想？”
“那天我说了话后，你脸色不好，后来我见没看见你了。”
我早出晚归的，这样的确没法和何小意碰面。
看她红红的眼睛，我知道需要再加一个班了。
不过，加这个班，我很乐意。
我道：“你现在能睡吗？要是没法睡下，我们就说说话？！”
在何小意点点头后她跟我到了楼上的休息区。
这个小休息区也就是一张双人沙发，前面摆了一张小圆桌，我偶会在这里看看书。
坐下后我说：“最近真的挺忙的，所以没顾上你，也没想过你会多想。而且复工之后很多事情都没我想的那么容易。”
做生意不容易，今年做生意更加不容易，而且新调来的助理做起事来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样很多事情我就要亲自过问一遍了。
我没想过要重新调一个人来，我想至少让人家有一个适应的时间，毕竟谁都是从一个新手过渡到经验丰富人的。
“我能有说我呢吗帮你的？”何小意问。
我不知道何小意问这话的意思，现在我也懒得猜，于是问道：“你是想要回来上班，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帮帮我？”
第178章能帮忙的事
何小意说：“我不想回来上班，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都可以帮你。”
顺应何小意的话我仔细想了想，什么是可以让何小意帮忙又不太费脑子的事情，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后我说：
“楼上种的那些蔬菜你帮我照看一下。工作上的文件如果时间太晚，我就带回来，你帮我分类一下。”
其实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浇水我能做，分类助理能做，只不过何小意竟然提了，我就分一点出去，免得她无聊发飙又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是何小意在跟我提要求，让我早一点回家里，像是在说她待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害怕。
于是第二天，我就早些回来了，也带回了一些文件。
就像我们头天说得那样，她帮我整理文件，而且去厨房给熬粥。
此时我站在厨房里，搅动着锅里的稀粥，我有这么一种感觉――我被何小意套路了。
她就是想吃粥，又不会做，所以才有昨天晚上那么一出。
但一想到她阵仗搞得那么大，我就算了，熬粥就熬吧，反正我也要吃。
我的粥熬好了，她的文件分类还未整理好，等我到书房去看时，她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明明我才是早出晚归的人，怎么弄得她比我还累。
我没将何小意叫起来，而是找了一条毯子，搭在她身上，然后抱着书桌前的文件下了楼。
尽管卖场网络平台购物开启了，但是效果依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毕竟网络上早就有易购平台了，所以我更大的目标还是银行融资与贷款还后再借贷；
其次就是尽快让工地开工，预备房子的二期销售。
只有这样公司才不会有经济压力，才能度过难关。
客厅里的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我也没留意时间，等感觉到肩膀酸疼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工作差不多做完了，我也感觉饥肠辘辘了，于是走到厨房将锅里的粥热了热。之后我刚舀了一碗端上桌子，背后就起了一股冷飕飕的感觉。
“你在吃饭？怎么不叫我！”
真是天地良心，现在都十点过了，而且她之前睡的那么好，我怎么叫她！
尽管我是好意，但我觉得这个时候仍然觉得做贼心虚，说话仿佛都有点唯唯诺诺。
我解释说：“我刚吃，没等到你，”怕她不信，还指着桌上的文件说，“这些东西我都处理完了。”
何小意拉开凳子，坐下，然后看着我的碗说：“我就是问问你之前怎么不叫我，吃饭和叫我不是一句话的内容，是两个时间段的问题。”
我将自己面前的碗推给何小意，自己离开座位又去厨房舀了一碗，之后我们俩人谁也没说话，直到我吃完碗中的粥。
“这几天没睡好？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我本想问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但这想法在脑子里绕了一圈后就算了，毕竟好何小意的很多问题我解决不了，就如她的工作。
何小意没回答我问题，而是问了其它：“你上次说要带我去看你家乡，什么时候去？”
目前这个情况还走不了，至少还得……
“我估算不出时间，”我说，“至少这段时间要将公司理顺才能走。”
何小意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很淡然地说：“我不是催你，我就是想问问。”
就因为何小意这么一问，我这事想了一夜。
我究竟该先顾着公司，还是先走一趟家乡……
第二日一早，我起来准备要去公司的时候，何小意也穿戴整齐站在了门口。
她跟我说：“我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自己在你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可能有些东西你是一时兴起，我也不应该在乎那么多，之前没没到车票的事情不是真的，是压根我就没买，我今天开你车送你去公司，然后再去买点东西回来做一顿散伙饭，你晚上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还来接你，吃完饭，明天我就走了。”
何小意这段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让我模棱两可。
——什么叫在我这里耗费了太多时间？
难道在公司里工作以及做我助理不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一时间的兴起？！
我临时起意的事情太多了，她究竟指哪一件？！
这些暂时都忽略不计较，她说要走，这么郑重地告诉我说要走……
我感觉自己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挽留她了。
坐上何小意开的车，我一路沉默到了公司，而何小意这一路也没说话，下车后，我们相互道了别，她就将车开走了。
日常工作汇报，分公司经理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就在我走神之时，身边的曹经理小声地喊了我一声，“王总，商贸经理问你这件事这么办能不能行？”
我这是怎么了，我开会虽然爱开小猜，但从未这般从头开到尾。
我敛了敛神情，对下面的人道：“再说一次，我再细细的思考一下。”
做上级就是这样，你发愣他们也会觉得你在深思。
商贸经理说的是开拓新的渠道，在沿海地区开辟一个出口货物的渠道。。
商品贸易开辟渠道这件事本身就没问题，只是要把控风险而已。
我想开辟一个物流公司，如果这个渠道能打通，那么也算是为物流做了准备。
不过投资风险向来和收益成正比，我说了几点注意情况后让他们继续去考察这件事。
之后我尽量将自己的思绪放到工作上，但拉回来又飘走，飘走后我又拉回来，就这样我就一直恍恍惚惚，专心不来了。
散会后，我让曹经理留下来，让他总结一下今天的会议情况。
他以为我是在考他，但实则是我有一些没听见。
“王总，这个会议纪要，我还要下去捋捋，能不能下午再给你看。”曹经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以前都是何助理在记录，我的速度和条理真不如何助理那般好。”
也就是曹经理这么一提，我忽然想到了何小意为什么提出要走了。
因为昨天晚上我跟她说目前时间不确定，去不了四川家乡，所以她是认为我之前带她去的话是随口一说，因此她觉得没有等头了，就打算放弃了？！
反过来一想，她为什么这般？
第179章出行之路
我这辈子做事都稳稳当当，冲动的次数吗……
反正在我意识清晰的时候是没发生过的。
也因为我没怎么冲动过，这次我就决定象征性的冲动一把。
为什么说是象征性的冲动，是因时间和状态。
在得知何小意要离开我家后，我发现自己状态非常不对劲，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也不能进入状态。
而时间是因为今天是周五，之后两天是周末，周末在加上星期一，三天的时间……我想已经够我跟何小意去四川一趟了。
对，我决定先放下工作，跟何小意走一趟，顺便找到曲医生问问情况。
办公室里曹经理被我叫走了，离开之前我跟他说自己有个急事要去处理，近几日都不在家，公司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和发消息。
如果还有不处理就会急死人的事情也给我打电话，切记不要自作主张，毕竟非常时期，我想让公司走的每一步都是稳的！
离开公司后，我带着有点振奋的心情联系何小意。
何小意接到我电话有些惊讶，问我：“权总，你怎么今天先到给我打电话？”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在公司复工之后，我一次都没给何小意打电话……难怪她惊讶。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毕竟之后还有让她更加惊讶的事。
我问她：“你有没有买到票？”
我这一问又让她误会了。
“你什么意思？”何小意忽然语气不善地说，“难道我买不到票，你还帮我找。”
女人真的是毛病怪，一句话没说到她心坎上，就变成了随时能开火的大炮。
不过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还没买票。
我没计较她语气问题，而是说：“票先别买了，散伙饭也先别吃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开车去我家乡。”
“真的？”
我明显感觉到了何小意的惊喜，此时我忽然有些后悔了，应该回家当面给她说，这样我就能看见她震惊又惊喜的模样。
我再次告诉何小意，是真的，让她收拾好东西就在家里等我，我打个车就回来。
何小意坚持要来接我，我推辞。
后来在我说一来一回浪费时间后她才放弃来接我。
我回到家后，何小意已经将东西全部收拾完了，甚至还将床上的薄绒毯都叠着准备了。看样子我只用直接跟她走人就行了。
我抱着薄绒毯子问她：“你将这个带上做什么，冷的话车上有暖气。”说完我就顺手将毯子丢到了沙发上。
然而何小意又走了过去，将毯子抱起来放在行李箱的架子上说：“这个必须要带着，万一我们去那边不能入酒店怎么办？”
“然后呢，”我疑惑着问，“难不成你还想裹着这个睡在车上？”
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找个帐篷。
“我这是以防万一。”
我也以防万一，告诉何小意说：“我不会开车，这一路只能你开，你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何小意提着行李箱，抱着毛毯，迫不及待地说，“走了，走了，快点，我路上肯定开得很慢。”
看何小意这么兴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情况打击她。
既然都选择冲动了，就何必在计较之后的事情呢，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当我提着行李箱坐上车后我才想起了一个天大的问题，我没带换洗的内衣物……
算了，算了，到时候去超市现买吧！
为了不让何小意带的毛毯起作用，我路上就在开始订酒店。
因为川蜀之地位于西南，病疫防控控制得很好，所以酒店这些都已经正常营业，只是我的预定时间就成了问题。
按照高速公路上刚好100码的速度，导航上面显示还有1500公里，我们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我问何小意，“你能多久开到，什么时候需要休息，要休息多久？”
“别着急，”何小意跟我说，“慢才能稳当，而且我觉得今晚到不了，看情况我带的那条毛毯真是要排上用场了。”
路上服务区过夜没问题，只是一个车，男女有别，怎么休息，夜晚外面冷，我总不可能带着车外……
此时我再一次懊恼自己不会开车。
晚上十二点后，何小意坚持不下来，她将车停在服务区后，取出毛毯到后排位置上，她将毛毯往身上一裹，然后愉快地去睡觉了，见此我真的十分想好好夸夸她。
不是我没计划好，是她将这一路上会遇到的情况计划的太细致了，细致到唯独没考虑我现在该怎么办？
何小意舒爽地躺在后面，她跟我说：“权总，你自便，座位放下来躺着也行，我脚那头没关系的。”
我的天啦，这究竟是我的车还是她的车，怎么感觉我是客人，她才是主人呢。
看在何小意开车十分辛苦的份上，这口不公平的气我忍住了。
这一晚我不知道何小意睡着没，反正我是没睡着，一晚上身体和心里上都难受。
身体蜷着难受，心里和何小意待在这么狭小的地方难受。
好在是和何小意待在一起，这一夜没那么难熬，大概后半夜，我这么蜷着身也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被何小意起来的声音弄醒了，将一切收拾好后，我们就继续上路了。
到川蜀地方后，我们先去了酒店，这里只要登记好个人信息，手持健康码就能入住酒店，两间单间，相邻而开，站在门口，何小意等着我开门。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你要做什么，想住我这间？”房子里面的摆设都一样，难道她是觉得我这边感觉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何小意催促着我开门，“你开门，我将东西给你，你洗洗睡一觉，我们再去目的地。”
目的地？什么目的地，难道何小意连出行攻略都做好了！
这趟出门之行，何小意让我惊讶了太多，以至于我打开门，看着她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东西……
我不惊讶吗！
我连连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但几声之后，我说服不了自己，这简直太劲爆了！
我真的发现何小意是一个什么都敢去做的女人。
第180章她的卫生做得太夸张
何小意打开行李箱，再去洗手间洗了手，然后从一个行李箱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我说：“喏，这是你换洗的衣服。”
说是衣服，其实就是内衣裤。
此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望着何小意，不知道是该去拿她手上的内衣裤，还是该让她丢在床上。
“拿着啊！”
拿着我内衣裤的何小意一点都没注意到我的窘迫，而她……
也没有窘迫的模样，她甚至很自然，就像我洗澡忘记带衣服，我妈给我递内衣裤一样自然。
在何小意的催促下，我战战兢兢地伸手拿了她递过来的内裤，我敢保证，这个时候我脸红的像过年挂得红灯笼。
之后何小意面无表情地合上行李箱，站起来提着行李走到门口。
对了，此时我应该站起来将何小意送到那边，然后再回来。
就在我两步走到门口时，何小意突然一回头，与我恰好撞了个满怀。
我脑子“砰”的一下炸了，像是过年放的鞭炮时，王于达老是将鞭炮朝我脚下扔到了我脚下，噼里啪啦的炸的我整个人都懵了。
人虽然懵，但好在我身体还算机敏，我立即闪开，与何小意拉开距离，并且语无伦次地说，“抱歉，我、我我没注意到你转身过来，应该没有撞到哪里，我这一身肉厚。”
何小意眉头皱了一下，这样的她让我更加不知所措了，她是不是要火冒三丈，大发雷霆，我该怎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我……
就在我纠结之时，何小意奇怪了。
——她很快就舒展开了眉头，还带着一丝嬉笑的表情说：“权总，这个时候你不应该笃定我没有撞到，而是应该问我，你撞到哪里了，我看看！”
“啊！”我问，“为什么，明明就没有撞到。”
何小意摇摇头，低声骂了我一句“白痴”就离开了门口，用房卡开了她的房间。
直到何小意“砰”的关上她的房间门，我都还没回神过来——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实事求是难道不好？而且她凭什么要骂我呢！
我身边没有能说知心话的朋友，唯一的那一个现在也被我拒之千里之外了，所以这件事我只能自己领悟。
回到房间后，我就算在怎么不好意思，也只能将口袋里换洗的内衣裤拿出来……
此时我内心依然激动，感觉没法将这条何小意碰触过的内裤穿在身上。因为我脑子太不正常了，我和想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
也因此，我在酒店洗了一个冷水澡，降了降自己焦躁的心。
饶是我降了躁心，我依然还是休息不了，因为在我洗完澡准备洗内裤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复工之后，我忙得头昏脑胀，根本没察觉自己已经快有一个礼拜没洗过内衣裤了，而且衣柜里面的裤子没有少，也就是说……。
我想多了，想多了，何小意说了住在我家，该做的卫生她还是会做的……
但是内裤这么私密的东西，何小意竟然把卫生都做到我身上了？！
她不嫌弃我那个啥么！
此时我心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跑出来作祟了。
一个小人说：“何小意连内裤都给你洗了，她一定喜欢你！”
另外一个小人立即反驳道，“不可能，何助理做工作从来都兢兢业业，她一定是追求完美才洗了你的内裤和衣服……”
一番天人相斗之后，我心里的小人打成了平手，而我因为思考这人生性质的问题，没能好好休息，反而爬起来将洗了的内裤用电吹风吹干再换上。
之后我就坐在房间里给曲医生发短信。
因为觉得打电话冒昧，所以我觉得最开始联系发短信才是最恰当的方式。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因为在我问王于达要了电话号码后，他就跟曲医生联系过了。
在我消息发出去之后，曲医生直接给我回了一个电话过来。
“你是王富贵？”
我愣了一下，应了“嗯，是，”然后也回问，“你是曲医生！”
“是，我是……”
这个曲医生的声音低沉浑厚，听着感觉是上了年纪的人……
我想他应该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父亲”模样，脑子里竟不禁勾勒出了他的模样——我爸的容貌。
曲医生说，“真没想到现在你能亲自跟我联系。之前小王说他给了你我的电话，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你会跟我联系，会不会跟我联系，我甚至觉得这可能是你一时间的心血来潮，等想明白了就不会来找我了。”
不得不说，曲医生还真是有些了解我。
老实说，虽然我问王于达要了电话号码，但也只是要到而已。
当心心念念的电话号码拿到手上后，我真的没多大的勇气来找他，至少现在不回来找曲医生，甚至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想起来了什么东西，我就能摆脱曲医生，摆脱什么脑子有问题，抑郁症等等的一切问题了。
“曲医生，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我想来见你一面，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真是不巧，”曲医生说，“我想你可能要在病疫结束之后才回来找我，所以我现在没在川蜀，回来快点也是半月之后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在电话里跟我说。”
“曲医生，是这样的，我……”
我将自己最近的状态告诉了曲医生，以及每次想起事情来时身体的状况都跟曲医生说了一遭。
之后我问曲医生，“这是不是因为我要想起来了原因，还是我的病情加重了？”
或许曲医生年纪大了，他的行医方式十分保守，他跟我说：“我太久没看见你了，真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以前你的状态都是小王拍摄的视频。”
视频？
也就是说我的状态并不是我爸妈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曲医生，我现在没吃药了，我想问问如果以我现在的状态是会好转还是恶化。”
我想假如何小意真的对我有那么一丝的好感，如果我的状态不好……会不会扼杀她对我的欢喜？！
如果病情会恶化，我自己是会保守秘密与何小意多待一段时间，还是告诉何小意从此远离她……
，
第181章曲医生的忠告
顿时我有点垂头丧气了，我以前说要斩断与何小意的联系，但自从她到了我们仙桃村，我们在一起经历了许多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后……
我整个人都偏了，那颗心早就偏离正规，飞到了她哪里去。
如果我犯病严重……
我忽然发现我傻了。
――且不说我王富贵还没犯病，就没告诉何小意很多事情，假如犯病了，我怎么知道以后会怎么样……真是杞人忧天了。
再说我王富贵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么！
曲医生都没做出判断，我怎么能够消极对待……
我从痴傻状态到现在这样……就算之后再难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的。
曲医生跟我说：“王富贵，你这是担心过于了，从近年来我对你情况的了解，你已经好多了。
而且药只是作为病情的辅助，正真能治疗你的也是你自己，所以你别往牛角尖里钻，指不定哪天可你会不药而愈。”
曲医生说得真好听――指不定哪天，我感觉什么都不做，“哪天”就会是我白发苍苍的时候。
“好，我不钻牛角尖，我会积极配合治疗……”
这次川蜀之行不仅仅是为了让何小意参观我的家乡，更重要的是我要参与一次地震模拟……
找到遗失太久的记忆！！
“曲医生，”我问，“因为我需要在我记忆里寻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去参加一次地震模拟，以为近来的状态，你觉得适不适合去？”
曲医生思了一下，最终给我的建议是：不去。
他说我想起东西本是好事，但如果因为急于求成去做自己无法接受的方式，会弄巧成拙；他还说，精神状态的疾病不可操之过急……慢才能稳。
“有些人一辈子都带有创伤后遗症，这个其实只要不影响生活没必要去深讨。”
听曲医生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劝我放弃治疗，一辈子就这么得过且过算了呢！
是因为他不能面见给我做测评，还是因为我这么多年病情其实都好转呢！
还有那个视频，那个王于达传过去的视频……
关于视频，我最终没有问出口。
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些担心，担心自己接受不了视频中不是正常的自己。
……我会不会傻的流口水，看着人傻笑？！
太恐怖了！！
我去敲何小意门的时候过了下午四点中，吃了午饭她就开始休息，我觉得她再这么休息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何小意开门的时候精神抖擞，我都猜不出她是睡过了，还是一直未休息。
不过这也不重要，我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何小意点点头，背着包就跟我出门了。
虽说北川这里是我家乡，但离开这么多年，加之这里是新址，我也是摸不清路，好在我们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走走。
走出客栈一样的酒店后，我和何小意朝河边走，河边茶楼较多，但都是关门歇业中，我跟她说：“长次我来的时候，这里白天打麻将，晚上跳广场舞，年轻一点的就在大排档吃烧烤，生活很是悠闲，能让人的心情归于宁静，我在这里待了很久。”
何小意问我，“权总，你为什么会认为这里就是你的家乡，而不是其它地方，毕竟当年那场地震波及太广。”
“不知道，”我说，“我也不知道这里算不算是我真正的家乡，即使现在我都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但我总觉得听见他们的乡音很熟悉，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在外面玩到吃饭点，我妈在门口吆喝一声，‘王富贵’回来吃饭一样的感觉。”
“嗯。”何小意应后，没有安慰与鼓励，平静地说道，“那就当是吧！只不过是广义与狭义的区别而已。”
何小意竟然比我还看得开。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看不出来什么？”何小意说，“我们来这里的时间太短，而且我对这里更加陌生，除了感到不冷不热，东西比较辣，他们说话我听不太懂以外，没有太多的想法。”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人，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要坚持去做，哪怕这结果不太好，会出现太多意外的情况，我都想去试一试。
所以我问何小意：“何助理，当初我叫你跟我一起来这里，其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我能做什么？跟着你到更远的地方去？如果是这个当然没问题，反正我现在没有工作，就是混吃混喝的过日子。”
我道:“地震博物馆有摸以体会现场，我想上去试一试，第一次我本来就想去，但害怕自己发生什么状况，没人帮我，所以就畏怯了，这次你……”
何小意打断我的话问：“你联系上了医生没？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问题，让我去试试，带着一个人。”
我不是有意要骗和何小意，但因为她对我的担心，已经有那么一丢丢我们心意相通的可能，我就不可能跟她说实话。
在我的观念里，我王富贵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什么事情都地扛着，不需要何小意来担心这个。
“你把电话给我，我打电话问问医生。”
我咧个去！何小意这是谨慎过头了吧，她竟然不相信我。
她不信，我怎么将这个谎言圆满下去……
这么一想我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打电话给医生做什么，”我道，“我都已经打过电话了，曲医生说我现在有记忆复苏的状况，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来一剂猛药，这样我或许能想起很多事。
说真的，我其实很担心，要是我自己在摸以的时候身体忽然受不了怎么办？”
我以退为进，试着说：“要不我还是不去做模拟了吧，万一做了，最后忘记更多东西怎么办？”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那段话中哪句话戳中了何小意的心思，她竟然同意了，答应陪着我做模拟。
“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我说，“今天既然休息就好好休息。”
此时我还纠结着一个问题，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问出口。
可我感觉要是不问，今天晚上就睡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