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脚上的残疾
我跟何小意在外面走了很久，累了后，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吃了点东西，再回酒店各自要回房间时我终于忍不住拉住她。
“何助理我想问个问题。”
何小意并未挣脱我的手，她直愣愣的看着我，那目光像是要穿透我的躯壳，直逼我的心。
“从吃饭到回来的这一路你都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权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我觉得她这话有点嘲笑我……
但她没笑，我也找不到证据说她在讽刺我。
我一直都优柔寡断，并不是此时，很多事情我就要想很久。
我跟何小意说：“你以前看错我了，我一直都很优柔寡断。”对感情更是如此。
“嗯，所以你现在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得东西太多，但又觉得无从开口。
“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去我房间里坐一下。”我见何小意愣了一下便急忙说，“你放心，就是去谈论点事情，我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你应该明白的。”
何小意点点头，说：“是，我非常明白权总正人君子的程度，但在这之前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手，你手劲有点大，捏得我有点疼。”
我慌忙松开何小意地手说：“抱歉，我没注意。”
我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的事情上，以至于自己失去了分寸。
我打开房间门，走在前头，她跟着我进房间……
我想要是何小意觉得不放心我，就可以不关门，但是走在后边的她毫无警惕之心，将门关住了。
何小意进房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靠近洗手间的位置，他没有四处张望，而是直接了当地问：“权总，你是要跟我说什么？是关于明天去纪念馆要注意的事情。”
虽然有些关联，但事情还是天差地别的。
我还没回答何小意，她径直道：“你不用担心，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了些调查，关于亲身感受的模拟，今晚可以收集点注意事项，到时你专注回忆往事……”
我就说何小意很期待这次计划，见她欢乐的样子，我也幸得带她出来了。
“过来坐着，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我指着床和椅子说，“你不用这么拘束。”
“我才没拘束。”
话虽如此说，但何小意一直捏着她的衣角，她这动作我已经明白了，每当她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做这样的小动作。
何小意坐在床边，而我坐在电视机旁边的椅子上。
“何助理，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啊，什么？”何小意愣了一下后问，“权总，你确定自己在问什么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所以你认为我这个人怎么样？”
何小意眸光流转，思索了一霎后道：“之前我都跟你说过了，你很多行为方式让人不理解，让我望尘莫及。”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鼓作气，直面何小意说，“我这次问的是作为一个男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次何小意没有思索，直接噼里啪啦地跟我说了一大堆，听着她批判我的字眼，我都觉得自己不配作为一个男人了。
她说：“直男癌、大男子主义、不考虑别人感受、自以为是、强势、看不起人、说话不算话……”
天啦！
我在何小意心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看样子真是误会我太深了，因此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何小意后面的事。
就在我犹豫之时，何小意忽然转了话，她说，“作为男人，你这样子真的太不招人喜欢了，但是你正义感之十足，无论做什么都特别有原则，我觉得将不好的和好的综合一下，还是算一个合格的好男人。但是权总，你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了？我记得你不太在乎这点表面东西的。”
我这个人酷爱的就是面子，怎么可能不在乎表面东西，只是装面子的时候弄巧成拙，就，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让别人看见而已，作为集团公司的负责人，我是非常在乎表面的东西，只是有时候装的不像，被人拆穿后我只能如无其事的吆喝说自己不在意。
这个时候我站起来，将身边的椅子拖到床边，然后坐下。
而何小意见我坐过来，企图朝旁边挪了挪，刹那间，我拽住她的手臂说：“别动，别动。”
我怕她这一闪躲，我就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问题了。
“权总，你、你想要做什么呢？我、我们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得好！”
此时我感觉何小意想歪了，她扭过头的脸正好对着我，我将她脸色的那一层绯红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我，”我说，“看着我的脚。”
关于我的脚……我一直都保守着一个秘密。
我从来不去游泳，不去洗脚房洗脚，无论何时都穿着袜子，因为我的脚是我的缺点，是我最为尴尬的缺失……我脱掉自己的鞋子，在将脚翘了起来，然后伸手去脱自己的袜子……
整个动作我都做得很慢，特别是将脚搭在椅子上脱袜子的实话，但再慢也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袜子离开脚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何小意的眼神由疑惑变为了震惊……
最后她吓得捂住了嘴，偏着头，甚至肩膀还有瑟瑟发抖的情况。
“是吓着了吧！”
见她这模样，我立即将袜子抖开，躬着身准备把袜子穿上。
然而就在脚进袜子的那一瞬间，她吼道：“别动。”比声音还快一步的是动作，何小意扯住了我的手臂。
当我抬头再看她时，她那红红的眼眶，还有不禁滑落下来的眼泪……
这是吓得都哭了？！
尽管我的脚掌前，斜着的一半都没有了，但也不至于吓哭吧……
她这个样子我究竟是该继续穿袜子，还是安慰她呢！
而且我究竟该如何安慰她。
“你别哭，我不是有意吓你的，我就想让你知道，这个除了我爸妈，谁都不知道，就连王于达也不知道，我就说想……”
我想让她看看，如果残疾的是我她会不会介意；她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你这是怎么弄的？”
第183章你有没有喜欢我
何小意一连串地问了我很多问题，让主导事件的我渐渐陷入了迷茫。
她问我：“这是真么弄的？”
问我：“这还疼不疼？”
她甚至伸手摸上了我脚没有的那一部分，问：“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个？”
我懵了！
何小意究竟在干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抓的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脚！
此刻她手中捏着的是我那缺失少半边的脚……
我感觉自己脑子就像是短路了一般，不能思考了。
“何助理，你这是……”
应该不是惊吓……手足无措的原因吧！
“王富贵，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何小意一连问了我几个问题，终于将话问道了点子上。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因为我觉得我怂了太久了，在我察觉到她对我不一样之后，我想试一试，问一问她；我每时每刻都想牵着她的手，不是因为什么外界的什么情况而牵着；
牵着她只是因为我喜欢她，而她也喜欢我……
可是这些话到了我嘴边又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只是因为太羞人了……
何小意的手一直都很凉，但这个时候，她让我的脚感受到了热意，让我整个心都开始颤抖了。
“何助理，你别这样，”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轻撇了一眼她后，目光闪烁着说，“你这是在让我犯错误。男人的头，女人的腰碰不得，但我这脚也一样，这让我很不自在。”
我伸手去扯何小意的手，虽然将她手拉回来了，但现场气氛还是很尴尬，她的手被我抓在手中，连同我刚才说要穿上的袜子一起……
我连忙将自己的臭袜子丢在一边，然后对何小意说：“你去洗一下手，脚虽然捂在鞋子里，但感觉还是脏的。”
何小意点点头，再看了我一眼，咬着嘴跑去了洗手间。
而我在她放出水声后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能抓着我的脚，那我这一关卡……算是过了吧，她曾经都没说过贾未的手，那么我的脚……
但无关紧要的人和身边人还是不一样的。
她不介意我，是不是因为我也即将成为她的路人甲。
几分钟之后，我听见洗手间的水龙头关掉了，而我也正正神色，极力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模样，甚至我还快速地将袜子捡过来穿上。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还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按着……我还在想用什么话来回答她向我提出的问题。
何小意出来了，她向我走来……她走到了我面前，然后抱住了我……
今天的震惊是一波未平一泼又起，我僵着身体，手无处安放。
“何助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提醒着她说，“你知道不知道公司有人在传我潜规则了你。你要是再这么抱着我，我真的可能就要把传言变成事实了。”
“王富贵，你有没有喜欢我？”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我特么都喜欢她好久了，但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竟然还能想到何小意找到机会收拾我了呢！
算了，为了刚才她流的几颗眼泪，收拾我也认了。
“喜欢，”我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何小意依然没有放开我，而是继续问：“我问的不是那种喜欢，现在我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我坐在床上，何小意在我面前抱着我，这姿势让我……太那个啥了。
我担心何小意这个时候是一时冲动，赶忙拉着她的手将她从我身上扒拉下来，然后把她按在椅子上说：“何助理，你冷静一点，我今天给你看我脚不是让你可怜我，同情我的。给你几分钟时间冷静、冷静，之后我们再说。”
何小意歪着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跟我说：“我冷静过了，我现在非常冷静，在洗手间的时候，冷静了几分钟，想得很明白了。”
我摇头又摆手，“不不，你不明白，你还没想清楚，我们还是先说得清楚一些。”
“好，你说，我都听着。”
我指着自己的脚说：“我虽然走路没有问题，但我还是残疾，残疾人懂吗，如果有一天我们去沙滩散步，我也不可能陪你戏水，你懂吗？”
真的，何小意就眨巴眨巴她的眼睛问我“为什么不可以”时，我觉得是我自己的智力不够用了。
我愣了愣，反思了一下她的话。
对，为什么不可以！
我究竟是该在乎不认识人的目光，还是该在意身边人的感受。
好吧！
我重新说：“我觉得自己的脚不好看，我觉得自己的脚这样很丢面子，我怕自己这样子被别人看见，既然我想注意、关照你的感受，我也做不到。”
“那就不去吧！”何小意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像是说服了自己，她给自己找了一个非常牵强的理由，说：“我觉得以你的时间，我们也不可能去海边戏水，最多在自家院子里踩踩水。”
真是太有道理了。
我问：“这么说，你不介意我脚的问题了？”
然而这个时何小意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王富贵，你一直都不表露自己的心意，是因为脚残疾，怕我嫌弃你？”
我顿时一股血冲上脑子。
什么？什么？什么？
何小意知道我的心意，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我不是藏得很好么！
就算最后贾未看出来了，但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我迟迟没有说话，何小意再次问我：“王富贵，问你话呢！”
从上次何小意撞到我怀里来时说得那些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说实话，比如这个时候，我应该说：是的，我担心自己身体残疾，会给你造成心里负担……
可即使我知道该怎么说，但诚实、诚信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所以我只能说：“不是，我这个人优柔寡断，遇上大事就怂，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关系水深火热，而且当时我误以为季节是你男朋友，还有……”
我顿了一下，歇了一口气。
然而何小意急切地问：“还有，还有什么？”
第184章她的意思不明白
还有什么？
虽然我这个人现在看着很成功，但实际上我也有遗憾，那就是我没文化
我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上过，或者毕业的人，文盲算不上，但半文盲是名副其实。
然而何小意切是一个大学生……
即使我事业有成，也抵不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她的感觉。
我这一愣想了很多，可我没打算将这话告诉何小意，而是变了一个方向。
我道：“我一直认为你讨厌我！”
我与她争锋相对，这理由一点都牵强，也让她信服了。
何小意嗤之以鼻地说：“我也一直认为你讨厌我，以前做你助理时，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和颜悦色，甚至换着花样的讽刺我。”
我敢拍着心口保证，我绝对没有，“我不讨厌你……”
就在我准备深情解释一下时，何小意打断了我的话，耿直的说：“不过，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斤斤计较就算了，说话总是拐弯抹角，这就让我气不打一出来。我无数次都在问自己，王富贵这傻货有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在乎他？”
“呃――，”我尴尬地说，“真是不好意思，难为你了。”
何小意一副无可奈何得模样说：“可这能有什么办法，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么！权总，你帮过我，我该回报你。”
此时我眼前一排排感叹号和问号。
我什么时候对她施以援手了。
我问：“何助理，你确定自己没开玩笑，那些挡在你前面的时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做得事，你不要把感激当初了感情。”
“不是那个，权总，你是不记得了对吧，”何小意说，“其实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公司，而是在其它地方，在很久之前了，以前我觉得你这个人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所以不会去记那些小事，但后来当我知道你记忆有损失的时候，我才明白你是不记得我了。”
什么？
在以前我见过何小意，今天是真心话大冒险吗！秘密一个一个地往外冒。我感觉自己那小小的心脏都快兜不住这些无人知道的大秘密了。
我回味着何小意的话，试着问她，“既然你知道我忘记了，这段时间都没告诉我，是不是代表着我现在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
“恩，不会，”何小意眼里包含着期待，“我一直等着你想起来大吃一惊的样子。”
“可是你现在都告诉我了。”
何小意笑着，模样看起来很诡，她说：“权总，我现在告诉你了吗，你现在不应该更加想要知道是什么事，什么时候发生吗？”
不得不说，我的确非常想，这时候的感觉就是有一只猫扑在我心里，不停地挠啊挠。
我一个记忆问题都还没解决，现在又叠加一个给我。
看来就算模拟我很心虚，也要硬着头皮上了，只是……会不会出现意外。
这时我又问何小意，“你来川蜀这里，是不是提前做过攻略了，你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么，如果有，我们明天就不去纪念馆了，等去了你想去的地方，了了心愿再去。”
这时候何小意重新站起来，把椅子朝我旁边挪了挪，然后她拉着我的手说：“王富贵，我今天晚上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么!”
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明白何小意的心意，又不明白这跟我刚才问的话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摇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说：“我不是直男么，你多跟我说两句，我喜欢你说。”
何小意抱怨了一句说：“说真的，你还知道自己是直男啊！你这么一个大直男，也只有我这样的人能看上你了……”
我暗暗道：“我也不差啊，不就少读了点书吗！”
何小意接着说：“我要去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云海之境如果没有你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一块云而已，景重不重要没关系，关键是要看身边的什么人。”
我没听过别人给我说情话，但我看过霸道总裁言情剧，可看别人说，和别人说给自己听，那简直是云壤之别。
何小意的意思是要在她看美丽风景时身边有我陪着，我觉得也很好……
此时，此情此景，这个时候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该深情地轻吻我美丽的姑娘……
我将何小意的手放进我的手心，然后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这样应该就能成功事了，毕竟电视上都是这么放的。
我看着何小意，眼睛注视着她，就在我的脑袋靠近她时，她突然一惊，忙问：“那个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你都偏题好久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气氛被何小意破坏得干干净净，想将气氛再捡回来都不行。
我重新坐好，摇摇头说：“不记得了，我想这个应该是在地震的实话弄成这样的。”
“那还疼不疼？”
“恩，”我依然摇摇头说，“不疼。”
“又是嗯，又说不的，到底疼不疼？”
“不疼。”
这次我说谎了，即使现在这里已经完全好了，但我总是能感知脚上的疼痛，一种钝痛，还感觉连绵不断。
“明天要去纪念馆，你今晚好好睡。”何小意这时候站起来说，“我也过去休息了。”
这个时候我特么有一种何小意为了让我顺利参加模拟，故意说对我有意思的。
不过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让何小意离开之前，我决定还是要确定一下未来我与她的关系。
“那个，”我问，“现在我们应该算是什么关系？”
“不就是你王富贵仗着自己是公司负责人，潜规则我的关系么！”何小意玩味地笑着跟我说，“权总，你是男人，表露心迹这种事情不该是女人来做，所你，我等着你将所有事情想好了，做好了，来跟我说。”
何小意这意思是说之前她都在等着我？！
现在等不住了！
她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
这一晚，我没能睡着，就跟我楼盘大卖一样，兴奋地不能自已。我甚至还把小铃铛给我录制的视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次。
这是个不眠之夜，不知道何小意有没有与我一样辗转反侧。
第185章刷新一下再看
何小意似乎睡得很好，早上我起来叫她去吃早饭时，她似乎还蜷缩在被窝了。
我敲了何小意门片刻，她才盯着一头乱七八糟地头发给我开门
见此，我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如果没休息够我们下午在走！”
何小意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说：“我现在样子是不是很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样子的确不光鲜亮丽，但起码很真实……
“脸色有两颗痣，很明显，”我看着何小意的脸色在变化，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始对我大呼小叫了，我赶紧补充了一句，说：“但是很好看，以前都被你用东西遮挡了。”
我知道何小意一直在意自己的容颜，不然她也不会是不上妆就不出门。
这句话何小意似乎满意了，她跟我说：“你去吃饭吧，我不吃了，你吃完下来我们就刚好出门。”
我摇摇头，“不去了，万一在模拟里面我吐了，那多难看。”
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所以我们都十分郑重。
进纪念馆之前，我做起了半吊子导游，将上次被人给我讲述的一些话，原封不动地搬给何小意听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就在接近纪念馆时，何小意忽然说，“我现在心里有些忐忑，你说你要是进去体会到一般，突然犯病了怎么办，犯病是小事，你说要是记不得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牵着何小意的手说，“你看上几次我都记得，虽然过程很艰难……而且，我想想起来全部，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有你在旁边，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
地震纪念馆里的模拟系统很高级，所以不能批量进去体会，哪怕两个人都不行，在进去之前，何小意死死地拽住我说：“不去了，我们不去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诉你咱们的第一次。”
做人总要负责人，总要给人交代，如果是小事不记得就算了，但落水孩童事件，王富贵真正死亡事件，还有我的家在哪里，我叫什么名字，都必须想起来。
我笑着拥抱了何小意，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特别潇洒地说：“等我出来。”
模拟系统像是旅游场地那种4d或者5d的那种设备，能让你清晰地感受地震时的情况。
虽然能感受，却不能身临其境……
十分钟没到，我就从里面出来了。
何小意见我出来，立即一把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她那模样像是我去参加了什么战斗一样，“怎么样，你脸色一点都不好，是不是吐了，有没有想起什么，你还就不记得我是谁？”
我眉头一皱，看着何小意说：“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
何小意一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那目光充满了疑惑和一股子忧伤，见她这样，我的玩笑开不下去了。
何小意似乎睡得很好，早上我起来叫她去吃早饭时，她似乎还蜷缩在被窝了。
我敲了何小意门片刻，她才盯着一头乱七八糟地头发给我开门
见此，我问：“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如果没休息够我们下午在走！”
何小意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说：“我现在样子是不是很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样子的确不光鲜亮丽，但起码很真实……
“脸色有两颗痣，很明显，”我看着何小意的脸色在变化，似乎下一刻就要开始对我大呼小叫了，我赶紧补充了一句，说：“但是很好看，以前都被你用东西遮挡了。”
我知道何小意一直在意自己的容颜，不然她也不会是不上妆就不出门。
这句话何小意似乎满意了，她跟我说：“你去吃饭吧，我不吃了，你吃完下来我们就刚好出门。”
我摇摇头，“不去了，万一在模拟里面我吐了，那多难看。”
这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所以我们都十分郑重。
进纪念馆之前，我做起了半吊子导游，将上次被人给我讲述的一些话，原封不动地搬给何小意听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就在接近纪念馆时，何小意忽然说，“我现在心里有些忐忑，你说你要是进去体会到一般，突然犯病了怎么办，犯病是小事，你说要是记不得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牵着何小意的手说，“你看上几次我都记得，虽然过程很艰难……而且，我想想起来全部，想起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甚至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有你在旁边，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
地震纪念馆里的模拟系统很高级，所以不能批量进去体会，哪怕两个人都不行，在进去之前，何小意死死地拽住我说：“不去了，我们不去了，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诉你咱们的第一次。”
做人总要负责人，总要给人交代，如果是小事不记得就算了，但落水孩童事件，王富贵真正死亡事件，还有我的家在哪里，我叫什么名字，都必须想起来。
我笑着拥抱了何小意，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特别潇洒地说：“等我出来。”
模拟系统像是旅游场地那种4d或者5d的那种设备，能让你清晰地感受地震时的情况。
虽然能感受，却不能身临其境……
十分钟没到，我就从里面出来了。
何小意见我出来，立即一把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她那模样像是我去参加了什么战斗一样，“怎么样，你脸色一点都不好，是不是吐了，有没有想起什么，你还就不记得我是谁？”
我眉头一皱，看着何小意说：“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
何小意一愣，目光直直地看着我，那目光充满了疑惑和一股子忧伤，见她这样，我的玩笑开不下去了。
何小意见我出来，立即一把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她那模样像是我去参加了什么战斗一样，“怎么样，你脸色一点都不好，是不是吐了，有没有想起什么，你还就不记得我是谁？”
我眉头一皱，看着何小意说：“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
第186章名字的问题
如果说非要有不寻常的东西，那就是――我脚疼了。
当地面开始晃动，房屋开始倒塌的时候，我那缺少半边的脚莫名感到了一股子刺疼。
这刺疼并没有持续很长，我又将注意力又放在了眼前震动场面上，而且这脚总会时不时得疼，所以这一股子刺疼被我忽略过了。
我将这情况告诉了曲医生，他分析说，“可能模拟的场景不符合你记忆的标准，冲击力道不大，这些事情不着急，会好的。”
挂电话后，我回想自己之前那一场场记起东西的场面……
难道还要我再次经历一场山崩地裂的场景才能想起？
不，不，如果这样我肯定接受不了，再次忘记东西，那是很有可能的。
在我怔愣之时，何小意从停车场回来了。
她做到我旁边说：“还是算了吧。”
“嗯，什么算了？”我神经陡然绷着了，言情剧里女主坐在男主身边不经意说出这话的时候……意思是要分手。
我还没怎么跟何小意恋呢，怎么能分开。
不，不，这绝对不行。
我一把拉着何小意的手，急忙说：“对不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开那样的玩笑了，你别跟我算了，我好不容易能这么牵着你的手。”
何小意没吭声，只是愣愣地看着我，她眼神就像是冷眼旁观。
见她这个样子我更加慌了，这一慌就不得了，我顾不得我面子，尊严的问题，口无遮拦地说了好多。
我说：“我这个人没谈过恋爱，也不懂得怎么对一个人好，我喜欢你好久了，你这么一下就算了，我心里不服气还不甘心，你……”
何小意忽然打断我的话说：“你说什么？”
“不服气，不甘心。”
“前面一句。”
“一下就算了那句？”
何小意叹息了一声，在她的叹息声中，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问的什么。
“我喜欢你好久了？！”我问，“这个？”
何小意咧嘴笑了，看来我这次是蒙对了。
从而我也知道何小意是想听好听的情话。
“我是挺生气的，但看你有时候一脸蠢笨的样子就又气不起来了，”何小意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我有信心。”
我当然有，但是那句“算了”不能不让人多想。
“我说的算了是要不别找记忆了，既然叔叔阿姨告诉你什么那就是什么吧！至于那个落水孩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贾未有办法的。
你看王明霍的例子，自己喝假酒都能出问题，天道报应来得晚点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是……
“我爸我妈想知道王富贵是怎么不在的，他们现在唯一的心愿……”
“逝者已矣，他们会明白的。”何小意打断我突然转了话说，“对了，王富贵，我刚才在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你喜欢我好久了，那是从哪一件事上喜欢我的。”
“呃――”
何小意这个强硬扭转话题……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问这个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就捡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
我说：“不知心动，已经情深。”
何小意啧啧两声说：“你真是太假了。你平时对我那么严苛，怎么可能，我一直都觉得你讨厌我，要不是那次放烟花，我听到了你说的话。”
听见了什么？
不会是那句话……
见我震惊的样子，何小意说，“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看你意外又意外的表情，真是是一项乐趣。”
我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
放烟花那次，我情不自禁说了一句“我喜欢你”，何小意当时听见了……
听见了！！
难怪她当时问我说了什么，之后听见我胡扯没给我好脸色。
即使何小意现在跟我有那么一点不寻常的关系，她还是改不了要捉弄我的性子。
看她那样，我舒心地笑了笑说，“现在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是下午要不要去哪里转转，或者明天都可以。”
“权总，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我之前计划了3天的行程，准备最迟星期一回去，不过在有了意外收获之后，我觉得回去的行程可以推迟一两，两天。
公司人员的工作能力我应该相信，而且就晚两天……我就不信我公司会在这两天破产。
我对何小意说：“我看你叫王富贵叫的挺溜的，那以后就别叫权总了，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潜了身边的小秘书。”
“可是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王富贵啊！”
这她都知道！！
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说不过何小意了，于是说：“随便你，反正权总的叫法还是算了吧！”
“那要是偶尔碰见公司的人呢？”
这话问得就奇怪了，究竟是她不愿意被人家看见，还是认为我怕被人看见。
酒店电视机前有旅游景点的介绍，我走过去，拿过来递给何小意，说：“你看看，想去我陪你走一圈，晚两天回去也成。”
何小意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尴尬地一笑，接过介绍单翻了翻，然后将东西放在一边说：“现在情况特殊，还是不去了，我们明天就回去。”
计划总是比变化快，然而我们还没等到明天，就出发了。
上次告破口罩贩假案子的侦察队长给我来了电话，让我抽一个时间回去一趟。
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只说电话里不好说。
千里迢迢，他说不好说我就只能跑一趟，也不知道着继而次是关于王明霍的事还是关于口罩案子。
何小意开车这一路没有歇息，我跟她说，“我们不着急，你累了就休息一下。再快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
何小以跟我说：“没事。”
来的路上她都休息了一晚上，这个时候跟我说没事，我信不了。
之后我几次提醒她，但她仿似不知疲惫一直将车开到了目的是，这是跟我较劲还是跟我没回答她问题较劲呢！
周一，到达市局的日子是工作日，侦察队长到门口来接我，看见我和何小意没怎么惊讶，而是直接了当地打趣说：“还是同事关系啊！”
第187章茅台谁买的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作为一个人民“保姆”，他这么八卦到底好不好！
“托队长你指点的福，她现在已经是我人生的另外一半了，”我问队长，“车能停到里面去不，这一路都是她在开车，开到里面我们说话的时候，让她在车里睡会。”
侦查队长跟门卫说了一声，然后将我们放行进去。
何小意将车停好后，我说：“你休息会，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尽快回来，休息一晚我们在回去。”
“好，你去吧，不用管我的。”何小意的脸色变得十分快，想来我之前那些话让她很满意。
跟着侦查队长来到了他办公室，一进办公室里，他那嬉笑的表情就变了，严肃得让人有些害怕。
在我坐下之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一沓照片给我看，上面是王晓燕她爸，手中还抱着几瓶茅台。
“这是……”几个意思？
侦查队长跟我解释道说：“这是那天他们买茅台的地方，店主已经被我们查了，他说当时照片上的人要的是这种，所以他给卖的也就是这种。”
我当即就疑惑了，问：“那这种就不算欺骗消费者了，你愿意买，我愿意给，这违法了？”
“这贩卖伪劣商品的我们怎么能不管了，又不是买卖两颗糖的问题，而且现在三个人酒精中毒，如果这件事变成了故意购买假酒让人喝……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我感觉变成了王树拦路贾未父母儿子那样的事——投毒或者能被称为过失杀人。
“队长，你找我来是什么意思？”
侦查队长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查口罩案子时，你那小王兄弟用引火烧身的方式让我们查到了口罩点，当时他跟我提了一个要求。”
这是要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节奏，当初问他，他们不说，现在有事找我了，就主动说了。
关键是他说我还不能不接招。
我道：“恩，你说，有问题我一起想一想。”
“当时那个小王兄弟告诉我说，那酒是他买的，还说自己不知道是假酒，看在他帮我们出力的份上，能不能从宽处理，当时我一口就答应了，可现在你看这件事……他是有意要替人隐瞒，还是同谋，这件事就真的让我为难了。”
侦查队长这话问得可真是有意思。
关键是他还问的是我！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玩味地看着他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同谋里面还有我？！”
“不不。”
他连连说不，但我仍旧觉得他是在套路我。
我说：“我和王明霍的过节，魏警官应该和你说了，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这个人胆小怕事，毒害人这么不惧风险的事情我不敢，而且就算我和王明霍有过节，我也不至于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真不是，”侦查队长说，“王老板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想让你去问问你兄弟，这件事究竟是几个意思，如果他在这样隐瞒不报，我们只能动手带他来问话了，他是我们侦查伪劣案件的英雄，用那种方式带他来总是不光彩的。”
“你们不怕我回去帮他串供？”
侦查队长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也相信王老板知道因果关系，事情总有保不住火的那一天。”
这就是何小意所言的“报应”吧！
这场话并没有谈多久，也就二十来分钟。
何小意看我这么快出来，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
我上车，揉着自己的脑袋，然后说：“当然快了，事情只说了一个开头。”
何小意将座位调起来，伸手抚平我额头上的皱子问：“什么大事，你都为难成这个样子了。”
“你一路都不休息，马不停蹄地朝这里赶路，是生去之前没回答你的气呢，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特地赶时间？”
何小意一愣，像是被我揭穿了心思，把脸撇到一边。
“之前不是我不回答，只是我一直都觉得说不如做，可能话很好听，但如果做不到，会让你很失望的。”
何小意将头转过来，看着我说：“其实我知道你的为人，只是还是想听那些话，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这下我总算明白何小意为什么总是指责我是“直男”了，原来是我没用说好听的话。
我本想给她说两句道理，但这个时候她又说：“虽然我有点在意你没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但更多的原因是我觉得出来大事了，女人的感觉一向都很准，你看果然不出所料。当时我就觉得很多问题都想不通了。”
“怎么说，”我问。
何小意说：“你跟王于达关系好，当时也担心他的手伤，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注意到，但我这个旁观者就比较清了。
王于达遇事基本上都会找你，这种习惯会形成自然，造成自己思想上的懒惰，但这次你发现没，他积极过了头，甚至运用了科学的力量，你说当时他烧到自己是故意的呢，还是无意的？”
我感觉何小意想的有点多了，王于达怎么可能用苦肉计这一招。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傻的。”
何小意又打了我脸一巴掌，“王于达傻不傻，你还不知道么，他不傻还能跟着你这么多年，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吃药？！”
我又开始揉了揉额头，见此，何小意不在说关于王于达的事情，而是问我：“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一个地方住还是回家？！”
仙桃村距离这里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尽管只有一个小时，我还是不想回去，但侦查队长委派了我一个重要任务，让我回去好好跟王于达说说，我这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我看着何小意揉着她的肩膀，心疼她开车累，于是就以她身体不舒服唯由，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说：“今天就不去了，我们休想一晚上，明天再回去，晚上先给我爸妈打一个电话。”
“嗯，好，”何小意说，“要回去了，我突然一下子就感觉紧张了。”
我轻轻握了一下何小意的手，表示有我在，没关系的，而且我爸妈一直都喜欢她。
第188章同村情谊还是什么
我心里其实很忐忑，这也是我想隔一晚回去的原因。
——忐忑不为仙桃村的村民之前赶我离开仙桃村，而是因为自作聪明的王于达。
我回忆何小意说得那些话……正如她说得那样，有太多太多得不正常了。
假如那酒真是王于达买的，按照他那个性，早就急得团团转，然后问我怎么办了，而不是自己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我真不明白，他是为什么？！
是同村情谊？
还是只因为王晓燕……
我觉得不管因为什么，如果真如侦查队长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件事真的算是捅大了。
“王富贵，”这时，我手肘被人拉扯了一下，我顺势而看，看见何小意看着我，而车停在了一栋大楼下。我从窗支出头，看了一眼外面，原来已经到了目的地。
“就这里吧，”我说，“这里靠近马路边，明天也方便我们走，不用在进城绕一圈。”
“恩，”何小意说，“还在想刚才的事，你想那么多也没用。”
的确没用，但脑子不受控制，就是忍不住要去想。
“车还是停到地下市去，我进去问房间。”
就在我打开车门之时，何小意拉着我说：“我们一起去停车再上去，这等问房间的小事，怎么能让大老板你去做呢！”
我冷了一眼何小意，说：“好好说话。”
到酒店大厅，我坐在大厅等着，等着的同时忍不住心里的那一股子焦躁，给王于达发了短信。这条短信发送过去之后就犹如石沉大海了，直到何小意去拿了房卡回来，王于达也没给我回复。
房间在十六楼，是窗户靠里的那一边。
我在外出差，住房的房间开窗户总是要靠里，这是一贯的规矩……不知道何小意这房间是无意开的，还是她也知道我这习惯。
“你在哪间房？”我问何小意，“隔开的还是就在周围？”
“就周围。”
“那哪间？”
“王富贵，你是故意的吧！”
我怔怔地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脸莫名都红了，脑子里冒出许多个泡泡。
——房间是标间，何小意不会今晚要跟我住一处吧！
天啦，这是在诱我犯错么！
不不，我还是要确定一下，免得自己等会白高兴一场了。
“你……你，是要住这间房，”我感觉自己舌头都有点捋不直了，但捋不知也要问，“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
何小意坐在床边，看我的眼神感觉有点意味深长，她说：“你知不知道房费多贵，能省一点是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个月公司没运营，亏损了不少，你平常省下来的钱都能够发一两个人的工资了。”
真是好一个贤内助啊，还没结婚，就这么精打细算。
不过这话我没说，霸道总裁剧里最后总是有着金钱纷争，女人敏感，男人不知，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闹出了许多误会，而且这些话我也不敢放肆的说出口。
“你说得对。”
何小意听闻我的话，满意地将电视机打开，然后坐在一边看着。
我知道她其实看得很不走心，不停地换着频道，而且还自己伸手捏着她的肩膀。
她开了将近20个小时的车，累不用说，肩膀……
这时我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径直走到何小意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一下、又一下的给她捏着。
“把电视关了，我给你揉揉，然后你去休息，肯定累坏了。”
“嗷，轻点，”何小意一边吆喝，一边哼唧。
她这声音真是让我无法自持，我忍不住抱怨了她一句，“你能不能别哼哼唧唧的，把你高冷的女神范拿出来。”
“好好，”何小意捂着嘴说，“行，行，好难得权总你帮我摁肩膀，这要是几个月前想有这样的事……打死我都信不了，难得是第一次揉肩膀，我一定让你累到精疲力尽。”
我咧个去！
这句话汇集与我耳中就变了意思。
——精疲力尽啊！
其实真不用等会，现在我都已经都没力气了。
我将头靠在何小意脑袋附近，用一种轻呢的声音说：“都说了别叫权总了，你是不是想让我现在就潜规则你。”
何小意转头看我……
这距离……
这动作……
她亲到了我的脸颊。
按照道理我应该顺水推舟，但几十年没尝过肉味的我一下子懵了。这一懵，导致我整个人的行为都不对劲了。
我一下子弹跳开，站到一边，连连摆手说：“抱歉抱歉，我开玩笑的。”
何小意呵呵笑着，她说：“王富贵，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没贼心也没贼胆，始终不变的行事原则是你的优点，我也最爱你这点。”
不管什么胆子，何小意怎么知道的怎么清楚。
“过来，坐着，”何小意拍拍床边，然后说，“如果接下来的时间我不用开车，被你潜一潜也没关系的。”
我就说野蛮女友好，什么都直来直去的，一点都不矫揉造作，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我坐到床边，顺着何小意的话说：“好了，等我们回家。”
就这么我们俩确定了一件十分神圣又庄重的事。
之后，何小意趴着，让我再给她按按腰，她腰比肩膀更加酸疼。
男人头，女人腰，腰这么隐秘的地方，我不敢使劲，怕她再哼哼唧唧。
也因为没有使劲，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抚顺她的头发，将被子朝她身上一裹，不再打扰她。
我盯了何小意一会之后，轻悄地走出房间，在楼梯间抽了一根烟，慢慢平息了自己焦躁的心，随后我拿起电话给我爸妈去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的主要目的是问问王于达最近的情况，以及村里的人是不是还那么义愤填膺，如果我要回去，他们会不会为难我爸妈。
我妈说：“回来吧，回来，不管人家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家的人，你不走难道他们还敢点了我房子。谁干点就是第二个王树。”
不知道村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总觉得我妈突然起来这硬脾气有的怪，所以我决定明天回仙桃村之前，还是先去会一会季支书。
正好也能将我和何小意的事情与他说一声，毕竟他也算是半个家长，而且何小意和他关系挺好的。
第189章转变的原因
我在楼梯间抽完烟后，又给王于达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去哪里了，明天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抽烟的时候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发给王于达的那条消息太直接了，让他无法回答，所以这会我从新给他发了一条。
这条委婉地表明了有什么问题告诉我，我能跟你一起面对，而不像之前那条质问他为什么。
之前那条我发过去的是：茅台酒是你买的？你为什么要帮王晓燕她爸顶这名。
消息传送出去很久，我都到留下点了两个菜上楼了，王于达才给我回了一条消息。
说真的，我其实挺气王于达的，他竟然这么久才回我消息。当初何小意跟我闹纷争的时候都没像他这样不理人，就算有什么不好说，不想说，也可以告诉我……
不过气一阵也就算了，回了总比不回消息来得好。
我一直站在房间外，等着饭菜送到房门口才进去。
何小意还睡着，我将她叫起来吃饭，但她怎么都爬不起来，还将被子捂着头……嫌我吵。
女人啊！真是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子，不过管她什么样都让我怜爱，而且她这样也算将我纳入了她的境地之内。
“快起来了，”我说，“吃完再睡，你看你瘦的……”
捂在被窝里的何小意冒着轻喃的声音说：“我不吃了，我要睡觉，我全身都疼，起不来了。”
“真是……”
她这样让我想到之前在仙桃村做志愿者时，那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她……每次都精神抖擞，她得是用了多大的毅力。
“头露出来，我喂你。”
何小意突然将脑袋上的被子掀开，坐起来，两只眼睛就像是探照灯一般照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你要喂我？！”
“啊！怎么？”
我不明白何小意的意思，她不起来吃，我又觉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只能喂她了，多少吃点也好……
就是这么防不胜防，何小意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按趴下了……
我男人的尊严被挑拨了，就算我很乐意享受她这强势的劲头，但男主外，女主内这是还是要分清楚的，于是我反客为主，将何小意拉起来了。
“吃饭，吃饭，你反正都醒了。”
何小意一脸幽怨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种时候怎么能想到吃饭呢！”
我低头，注视着何小意的眼睛说：“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不是感受到了吗！”
“那你为什么？”
“明天你还要开车呢，”我道，“你觉得能忍受疼，但我心疼你。”
被黏在被窝里何小意终于起来了，她抓着我的手臂说：“现在我也觉得你会开车多好，上次问你，你还故作神秘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开车。”
“因为在我掌着方向盘的时候，会有厉鬼来找我索命，我害怕……”
何小意没做多大的感叹，只是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然后说，“那就不学了，以后我做你司机。”
“助理你不做，做司机，你是觉得王于达工作比你之前的轻松？”
女人有时候的无理取闹也是也挺有意思的，何小意白了我一眼说：“我想做不行么！工资不是高么，更何况我还能监督你去会什么小妖精了。”
饭后，我跟何小意说了明天的计划，先是到乡镇见一见季节，然后再回仙桃村。
“你要不要跟季节说一声，明天要不中午一起去我家吃饭？”
何小意目光闪烁，像是在隐瞒我什么，她闪烁其辞地说：“不用去找季节了，他多忙啊，虽然然现在疫情看似控制了，但够他忙的事情还是很多，我好几次给他发消息，他都没回我，回过来的时候也都半夜三更了，跟我说得最多的话也就是‘累死了’。”
“咱们现在这个关旭不需要跟他说一声吗，好歹也是你的家人。”
“哦，你是不是觉得不告诉季节我就不是认真的，”何小意说，“如果你这样，那我这回就给他发个消息，明天稍微见一面，通知一下他就好了。”
“我没有那么认为，而且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跟何小意解释说，“告诉季节，只是让他放心，你在跟什么人接触。”
何小意顿了一会，然后说：“那就见一面，让他跟我爸妈透过底，免得一直催我回家去。”
我就说一个姑娘疫情在外，家里人怎么能不担心了……
何小意究竟用什么由头留下的呢！
这一晚睡得不太好，而何小意呼吸平稳绵长，仿似睡得不错，她抱了我一晚上，那滋味简直……无法言说。
我想将她扒拉开，自己去另外一张床铺，但思想在行动，手却一动不动。
尽管一晚上我都没怎么动，手臂还麻木，但一睁眼就看见她的感觉实属不赖。
因为要回仙桃村，下午我们还赶着回公司，所以大家都没有继续赖被窝。
真是出乎意料，车刚开出酒店，季节就给我打电话。
“季节打来的，”我问何小意，“是不是打你手机没接通。”
“不知道，”何小意说，“可能就是问我们走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昨晚他说今天还要去检查呢！”
正如何小意说的那样，季节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他好找一个地方，大家一起吃点随便饭。
这……
于是我就顺口让季节去我家吃饭，反正仙桃村距离乡镇不远。
车停在了乡镇政/府院内，我们三个徒步朝我家里走。
因为有季节在场，我和何小意步行的距离跟以往一样，见此季节也没吭声，就像不知道我和何小意在一起了一般。
这样也好，免得我觉得尴尬。
“季支书，你知道最近仙桃村发生了什么事没，自上次我被村民赶出了仙桃村，我就没咋过问了，但昨天我打电话给我爸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季节说：“是发生了一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系，不过你爸妈有些变化可能是跟那件事有关系。”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事能让原本低三下四的我爸和我妈变得骨气十足……
我真想提着东西去感谢造事主人一番。
第190章发生的事
“那个渭水村的人跑来找你们仙桃村的人闹了闹。”
渭水村的人去我们村闹，为什么？
我率先想到的就是贾未。
从贾未在我这里拿走王祸祸的视频之后，我就将王祸祸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毕竟王明霍被酒精搞成神经性的病后……
我说句不要脸的话，他那样我其实心里还是挺舒坦的，所以之后就没心思去计较他那偷盗行为，威胁我爸妈要东西，赶我出仙桃村这些事情了。
听见有人跑到我们村闹，何小意比我还有精神，她刚忙走到季节的另一边，挽着他的手臂问：“怎么闹了，快给我说说。”
靠那么近，做什么，听不见么，而且还挽着手。
就算是表哥，那也带了一个“表”字，古时候，表兄妹成亲的可多了。
我顿了一下脚步，抓着何小意的衣服，将她扯了一下，何小意虽然转头看了我一眼，但没明白我为什么扯她。
这猪脑壳，不知道以前她和季节上演的那场骑车漫游街道的事情让我很吃味么，现在竟然在我面前挽起了手。
好在季节明白，他将何小意的手扒拉开，然后用一种挥之即去的手势说：“去去，别拉着我，就因为你没大没小的才会让人误会。”
呃——
我真感觉季节这句话是特指的是我。
何小意惶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然后走到我这边，看看我，最后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了我的衣兜了，还说了一句，“兜里挺暖和的。”
这场小误会，季节当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跟我们说：“其实来闹的情况和之前你们村里的那些大妈来闹你一样，但来得更多的是那个落水孩子家里的人，一大波亲属，最后竟然还摆了几个花圈到王三家门口去。”
“那贾未呢，他当初还给王三了一张律所的名片，如果闹为什么还要给名片。”
季节啧了一声，“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贾未还真没出现过，按照道理应该不会不出现。”
所以贾未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关心贾未，而何小意却关心王三。
她问：“那王三没闹回去么，他那么无理取闹。”
“王三开始闹，说他们污蔑人，后来见自己闹不过，也没人帮他闹，最后就锁住了大门，再之后就是我说的花圈了。”
那这跟我爸妈突然有“骨气”了有关系么？！
此时，何小意忽然说：“权总，你看我们回去路上遇见的那些人都只是多看了你几眼，没有再赶你出村了呢，这是不是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
因为我在意自己回去，别人回去闹我爸，我妈，所以从进村开始，我就注意村里人看我的眼神。
——他们没闹，只是沉默地瞧上我几眼，仿佛几辈子没见过我似的。
季节也说：“村里人就是这样，兴起的快，也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呢，反正我也不关心。
我关心的是我爸妈。
到家时，一如既往，我爸鸡都宰好了，我妈坐在院子里的老旧藤椅上望着路边。
看见我，连忙站起来，搓搓手，快步走过来。
我妈这样，让我恍惚了一下——以前她是坐在这里想“王富贵”，不知何时，她应该想的是我了。
想想，我也笑了，对我妈招招手，吆喝道：“妈，我回来了。”
我妈也对厨房吆喝了一声，“富贵爸，儿子回来了。”
一家人相见，激动一刹那之后，我妈又招呼季节和何小意说：“都来了，进屋坐，进屋坐。”
我爸也附和着说：“对，对进屋，进屋坐。”
这一场面仿似又回到了大年三十那天……
相似的情景太相似，我家正堂屋里依旧没有“王富贵”的遗照……
这是因为我爸妈还是想护着我，还是想让我以王富贵的身份留在他们身边。
稍坐了几分钟之后，我爸突然想起说：“我的鸡还没剁呢！”
“对，我去做饭。”我妈站起来说，“富贵你给季支书和小意到点水喝。”
我爸妈走后，季节就目光如炬地一直看着何小意，不知道是有什么要嘱咐的。
何小意与季节不愧为兄妹，她明白了季节的眼神，立即站起来说：“我也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不用去帮忙，我爸妈他们配合挺有默契的。”
季节拦住我说：“让她去，做媳妇跟以前做客人是不一样的。”
呃——
他们自家人都这样说，我就只能顺从了。
我真以为季节是叫何小意去帮忙做饭的，没想他心思这么多，只是为了跟我说话，才特意支开何小意的，这是要交待我好好对何小意，不然就有我好看？！
季节这个当哥的风范有点不一样，他没跟我要好好对待何小意，只是道：“王总，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不？”
他说了很多，但大致我都还记得。
季节见我点点头后又说：“我们第一次见面还记不记得，就是我骑自行车撞你大奔那次，那次我是来当说客的。”
“说客？”
“是啊！她爸妈叫她回家去，虽然这边的工作比家里看着有前途，但她做得不高兴啊，而且特别勉强自己，从小她就没什么大志气，做事几分钟热度，我们都习惯了，可她真要发愤图强的时候，做父母的就又开始担心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所以我姨夫母就让我过来看看，顺便劝她回去，在他们面前待着，不论怎么样都翻不出天。”
“何小意应该很懂事，不然也不会坚持辞职？”
“这你就冤枉她了，”季节说，“辞职不是你吆喝出来的吗，都过了几天了，你还将这事挂在嘴上。”
我矢口否认。
“那天你给她拿钱的时候，不是说……”
季节替我回忆了一下。
我当时的确说了，我说，和阻力就算辞职也是有本事能力的人，怎么能拿钱埋汰人呢！
可……
事情不是这样的啊！
是何小意先甩我的辞职信。
“王总，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比如为什么小意会出现在仙桃村？”
“不是跟你一起来的么，因为你是仙桃村的村支书。”
季节笑了笑，说：“算是也不真是。”
第191章不为我知道的事
真是，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他们做公务员的人都爱这么说话么！
好在季节也没怎么调我胃口，他说：“是因为她得知我调任到仙桃村，所以就求我带她到仙桃村来看看，看看你生活过的地方。刚好爆发了病疫，何小意又想留在这里，所以我就顺水推舟让你帮忙协管这个村子。”
我真以为何小意放下对我的偏见是因为病疫期间与我朝夕相处，透过现象看到了我真实的本质，没想到她早就对我情根深种了。
这样，我就更想知道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了。
不过高兴了一霎那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如果何小意对我一早就有了意思，那怎么……对我态度那么差。
难道跟我一样，得不到就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扭曲了？！
这时，季节又说：“王总，你跟小意的事情，我什么都不参与，我今天跟着来这里主要还是想跟你说另外一个问题。之前这个问题我也找何小意问你了。那个说你不是王富贵的这件事，你怎么处理？”
尽管“回忆王富贵”这件事失败了，我不想提，但季节在这个时候问我，我也只能如实跟他自己的打算：“我想将这件事全部都搬回正轨，但很显然，我现在做不到，我……”
我觉得此事必须跟季节坦白一件事，坦白我有间歇性记不得的问题。
我这么清晰地知道自己应该偏题还真是头一遭。
“我的记忆有问题，我记不清自己为什么王替换王富贵了，而且这件事去已经咨询了人，按照我的这个情况是可以不认的，只是这一结果便是要公布出我记忆有损的问题，这样我有点不能接受，何小意以后在别人面前也会抬不起头。假如有人找季支书的麻烦，何小意最后也觉得丢面，想跟我掰扯，我都能接受……”
季节摇头“哎”了一声，然后说：“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是没明白啊王总。”
我明白啊！
他不就是说我现在不要只顾着“牵手拉钩耍朋友么”，更要关注我身份的这个问题么！
季节吐槽我说：“王总，我有时候真是觉得你的想法很奇葩，你跟何小意那傻妞有的一比，我该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呢，还是互相祸害！还有你这么想我怕你连累就算了，你竟然还认为小意对你的在乎只是表面东西，我刚才说得那些都白说了么！”
季节端着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一副“我那你没办法”的神情说，“这件事我就是提醒一下，至于你以后要怎么做，那是你跟小意两个人的事情，还有你那什么间歇性记不得的毛病……我看也不见得眼中，你都斤斤计较成那样了，别人说一句话都不放过，难怪小意当初被你气得要死。”
听季节这一番话，我觉得幸好最后那句“我不会让人找你麻烦”的话没说出口。
关于冒名顶替王富贵的这件事，我觉空闲时还要找贾未聊聊。
这两件事说完之后，我跟季节再聊了聊时事，以及乡村建设性的问题。
因为他在，我没机会去找王于达……
这件假酒购买的顶替的事在真相不明朗的时候，最好还是越少人知道得好。
当然我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上门，他究竟晓不晓得我回来了……
不过很快我也释然了，我与他之间已经割袍断义了，所以他不来也正常。
快到中午饭点，我借口到厨房端菜的机会问了我妈王于达，但得到的消息让我差点心梗。
王于达走了，南下打工去了。前一个礼拜就闪人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真想骂人。
――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且不说疫情还没结束，那些地方是什么地方，他去那里能找到什么像样的事？
我都敢跑到南方去做生意，怕自己脑筋不好，转不过别人，被坑。
他倒好……
我妈给我炖的鸡我吃不了，我让他们先吃。
何小意知道我要找王于达，也没说让我吃了饭再去的话。
只道：“你好好说，回来再吃。”
之后我找了一个大碗盛了一碗鸡汤给王姨他们端了过去。
王姨家是知道我回来的，端鸡汤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在吃饭，一顿午饭很简单也很随便。
一人一碗面条似乎就打发了自己。
我想平时我不在家，我爸妈也是这样吧！
我将碗放在桌上，让他们吃，自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此王姨他们也不吃了，放下碗看着我。
“富贵，和于达吵架了吧！”王怅然若失地说，“那天我急急忙忙来，也没注意，之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当然我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上门，他究竟晓不晓得我回来了……
不过很快我也释然了，我与他之间已经割袍断义了，所以他不来也正常。
快到中午饭点，我借口到厨房端菜的机会问了我妈王于达，但得到的消息让我差点心梗。
王于达走了，南下打工去了。前一个礼拜就闪人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真想骂人。
――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且不说疫情还没结束，那些地方是什么地方，他去那里能找到什么像样的事？
我都敢跑到南方去做生意，怕自己脑筋不好，转不过别人，被坑。
他倒好……
我妈给我炖的鸡我吃不了，我让他们先吃。
何小意知道我要找王于达，也没说让我吃了饭再去的话。
只道：“你好好说，回来再吃。”
之后我找了一个大碗盛了一碗鸡汤给王姨他们端了过去。
王姨家是知道我回来的，端鸡汤过去的时候，他们也在吃饭，一顿午饭很简单也很随便。
一人一碗面条似乎就打发了自己。
我想平时我不在家，我爸妈也是这样吧！
我将碗放在桌上，让他们吃，自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此王姨他们也不吃了，放下碗看着我。
“富贵，和于达吵架了吧！”王怅然若失地说，“那天我急急忙忙来，也没注意，之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第192章一路平安
王于达和陈瑾分手后，究竟有没有想过去挽回她，挽回他们的感情？！
分手之后因为耿耿于怀陈瑾说他是“狗.腿子”，所以就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不去追陈瑾反而跑来找我？！
如果是这样……
王于达这狗/东西又骗我，他当初告诉我说那晚回去之后，陈瑾就已经走了。
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分手是因为我跑去和陈瑾说了那些气话……
并且愧疚、担心到现在，想方设法让他们和好，结果我却只是一根小小的引线。
“富贵，要不，你帮姨跑一趟，去那边悄悄看看于达怎么样了，我问他什么都不说。”王姨一边叹气，一边摸着眼泪说，“你说这孩子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省心啊，他从小身体都不好，好不容易好了，现在又跑那么远，你说他这是要我命啊！”
其实我很想告诉王姨，我问王于达他事的时候，他更加不说，比闷葫芦还葫芦，也不知道他这性格随了谁。
此时沉默已久的王叔突然出声了，他说：“现在这个时候，你怎么让富贵去，去了就要被隔离，还是算了，富贵你别听你王姨乱说。”
对，王于达性子随了一半他爸的沉闷，小事叽里呱啦地说，大事都自己扛着……
可能他觉得这样才能彰显他男人的气概！
王叔的多话，让王姨大吼了一声，“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叫你去，你不去，你们都不去，我就自己去，我就不信我到了那里，他还能不来见我。”
“什么你们、我们的，你怎么就不能为别人考虑一下，”王叔皱着眉头，直说，“你要站在于达的立场上为他想，他那么大人了，连做这点事情的决定都没有，你让他以后怎么担起家庭的责任。”
“那也不能着急啊，成长都是慢慢的，能一口吃成大胖子，你还妄想你儿子一夜变成什么样子。”
“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了，”王叔饭也不吃了，站起来离开桌就朝屋里走，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富贵不用去，路总要自己走的。”
王姨听王叔这么说，仿似更加气了，她也站起来，指着王叔的鼻子吼着说，“自己走，自己走，一走就把自己烧伤了，你让他还要怎么走，命走得很丢吗！”
呸呸！
我也随着王姨站起来，说：“你们别吵了，别吵了，我去，我正好南边有生意，我去看看，不一定现在都要隔离的，方舱都清空了，没那么多问题的，我下飞机就去做一个核酸检测。”
王姨心满意足了，对王叔也就没那么大的脾气了，她盯着桌子上已经坨了的面，命令王叔说：“跑什么跑，有本事往外边跑啊，还不回来吃饭。”
这就是王叔，一个不爱说话，凡是听老婆的，就算和老婆吵架……走也是朝屋里走。
回去我家的时候，我爸妈他们正坐在桌子上吃饭，我将自己沉重的表情收敛，一副“万事太平”的模样走进屋，坐在我妈给我留的位置上，吃饭。
我妈懂我，将位置留在了何小意旁边。
对了，我还没给我妈说自己和何小意现在的关系呢！
我给我爸妈一家人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指着何小意说：“爸，妈，这个是野蛮女友，你们觉得好不好。”
吃菜的我妈惊讶地一筷子菜全落在了桌子上，而我爸自己把自己呛着了，这时何小意也用手肘拐了拐我说：“你说什么呢！什么野蛮女友，我有那么凶？！”
季节扬起嘴角也笑了，他一点都不客气地说，“一般还是不凶的，只是凶起来不一般。”
忽然，季节轻“嗷”了一声，应该是何小意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
饭进行到尾声时，我将答应王姨的事告诉了他们。
我妈也惊讶了，说：“怎么跑去南边了，那么远，他怎么想的，这孩子的想法总是与别人不一样。”
我爸问我，“什么时候走！去几天？”
去待几天我不知道，但我想最迟不能超过一个礼拜，毕竟我公司那边的事情盯着才好，该接洽的要接洽，该我出面落实的要去协调，甚至该检查的工作也要去检查。
“我今天就走，以最快的时间去，最快的时间回来。”
季节也象征性地跟我说：“现在病疫已经控制了，但沿海城市还是要注意点，出门最好还是全程戴上口罩，尽量早去早回。”
一个个地都交代完了，我将压轴大戏留给何小意，可她没向我爸妈那样问我，她只是不停地我夹了一碗的菜，“多吃点，在外面就不一定吃得这么舒坦了。”
吃完饭后，我就上楼去收拾点换洗衣物。
看何小意沉闷的样子，我问她：“是不是不愿意我去？”
“恩。”
“那你怎么不叫我别去？”
何小意问，“你会同意留下？”
“不会，但我会说服你。”我拉着何小意坐在房间里的双人沙发上说，“刚才我过去的时候，王姨就求我去找找王于达，就算他不回来，去看看情况也好。”
何小意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
“我……”
这次何小意没这样说，只是道：“我知道劝不住你，所以还不如不说，而且你肯定不愿意让我跟着你去，对吧！那我是在这里等你，还是回城里等你？！”
我是想何小意住在我家，但我又担心村里这些三姑六婆来找我家的麻烦，于是跟她说，“你去季节那里住，能行么？”
“能行，只是你跟你爸妈说一声，免得他们以为我不愿意住这里。”
“好，”我说，“我想最晚一个礼拜就回来。”
何小意将我送到了市区的机场，临别时千叮嘱，万嘱咐，让我一定不要脱掉口罩，还从车里后备箱里拿出一百个口罩让我待在身上。
我进机场里面时也嘱咐她说：“回去开车小心点，算算时间你回去的时候我也上飞机了，你就给我发短信，我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
这么多年，我出差都是王于达跟我一道的，这么单独坐飞机出远门……说真的，我心里有点发虚。
而且我眼皮子很跳，感觉这一路不会那么顺利。
第193章别有用心的劝告
下飞机，我就感觉打开电话，看有么有她的消息。
一句“我到了”真是让人熨贴。我也给何小意打电话，说自己已经下了飞机。
汇报之后，我就挂了电话，毕竟出机场就要登记信息，然后被分排做核算检测。
同机有人嫌麻烦，但我觉得这是好事，毕竟这样我就不用被单独隔离十四天了。
检测结果出来之前，先要待在机场里。
我没有急躁，一边等着检测结果，一边给王于达发短信，来一次心灵与心灵的交流。
我发消息说：“今天回家，你没在，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这一次王于达恢复得很快，他说：“你在哪里你真过来了”
看来王于达不相信地同时又很惊讶，一句整话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打，就发了过来。
我也懒得多费手力打字发消息，，毕竟我少于发消息，手速很慢，所以直接上了一张我在机场的照片。随后我跟他说：“要么你现在收拾东西跟我来机场，我们直接就回去了，要么给我一个地址，我来找你。”
没有地址，只有生硬的几个字——我不回去。
这么倔牛脾气真让人来气，我更没心思给王于达发短信了，直接给他去了电话。
我当时想，他要是敢不接，我就直接举报他是病毒携带者，看他还真没在这里施展雄心壮志。
好在王于达接了电话，一接通他就说：“富贵哥，你回去吧！就在机场买一张票回去，我暂时不回去，这次空闲，我想了很多。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着有你，跟着你一辈子过这种悠闲又可以不上进的日子，但是这次病疫、陈瑾与我分手，我想了很多，什么人都应该靠自己。我想闯一闯，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这样也就不会稀里糊涂地什么都不明白！
你回去吧，就算你说什么都没用，我爸妈那边我会再跟他们说的。”
看来王姨已经告诉王于达我要来了，所以一早他就想好了托词，将我打回去，但……
我是这么随便就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吗！
看来王于达半个也没见我，已经不清楚我的做事风格了，我既然答应了王姨来看，那就是绑都要把他绑回去。
我说：“你这是畏罪潜逃了，说要闯荡，其实就是知道自己犯了窝藏罪，现在逃到南边避一避风头。”
电话那头的王于达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富贵哥，不是那样的，这件事其实不是你们想得那样的。”
“我不管你那样，反正现在证据就是这样，我告诉你王于达，要么你跟我回去将这件事解释清楚，要么你就等着魏警官亲自逮你和王晓燕他爸去看守所。
到时你们可以跟我比比，是我能成为全村的笑话，还是你们两个能成为全村的笑话，故意杀人罪，你看你们比王树好多少，都这样还妄想闯荡，神经病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电话那头王于达沉默，我就乘他沉思的时候问：“侦查队长叫我来找你，这是给你留了极大的面子，你打算怎么办？！”
话语触动了王于达，我听见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清淡地说了一声，“好，我先回去。”
就在我心里欢呼胜利之时，王于达又说，“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找我、看看我、顺便劝我回家，没想到你只是帮警察来套我话的。”
哎——
我就说王于达是个蠢货，那聪明一时的情况是他撞仙人了。
能把他弄回去就行，管他说什么呢！
我说：“那你来机场，还是我打个出租车来接你，再回机场。”
“今天走不了，”王于达说，“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行行，只要他回去，我觉得怎么样都行。
我问：“那你在哪里，给我发一个位置过来，我在你附近找一个酒店住着，等你处理好了事情，我们就走。”
“你这是要来监督我会不会跑。”
蠢货王于达真是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东西脑瓜子转得飞快。我就是要看看他所在的环境以及打听一下他所在地方的工资等等。
我说：“痛快点，发还是不发，别整的我们跟女人一样。”
电话挂了大约过了十分钟后，王于达才给我发了位置，不知道他这十分钟跑去做什么了。
在飞机场等了很久，我的检验报告才出来，带着这份报告，我打车去了王于达的位置。
位置是……
位置是一座酒店，我真的特别想咒骂他一句，这熊玩意是什么意思？
离开机场我就没告诉他，就准备来一场突袭检查。
但这蠢玩意打主意竟然打到了我头上，给我来一个酒店位置的坐标。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当即就想打电话收拾王于达，但很快我就压抑住了怒气。
十分钟，王于达给我发位置的时候中间有十分钟的空白，也就是说这个酒店的位置距离他的位置有十分钟的路程，我打开地图，挖掘着王于达可能存在的地方。
我都搜索饿了还没能找到他能去的地方。
算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还是先去酒店定个房间，休息一晚上再说。
开了房间，住进去后，我给家里报了平安。
南方气候比川蜀地方的温度还要高，这么一来一去的奔波后，我竟然有一种夏天的感觉。
夏天能做什么！
对我来说夏天就是日头太长，长到晚上我想吃宵夜。
我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挣扎吃还是不吃中，吃胜利了。
于是外卖还没到的时候，我就下楼等着了――为了早一点取到外卖。
如果我不是为了早一点取到外面，我就不会看见穿着黄衣马甲的外卖小哥……深夜还在送餐。
为此我也想到一句话――有些人天生就要作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总要给自己原本就不风顺的生活加点料。
“哎，站住，”我吆喝着外卖小哥说，“你迟到了1分钟，怎么办，我现在不要了。”
外卖小哥将他的小摩托重新停好，走过来，拧着眉毛看着我，半晌后问：“那你打算要怎么办。”
第194章外卖王小哥
真是一个好问题。
“你我都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我说，“你也知道我不能把你怎么办，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对我了，对不对，王于达。”
对别人都那么用心，甚至还包庇……
而跟我……处处作对。
“我答应你了，我将这里的事情办一下就走。”
“你办什么事，是没日没夜送外卖，还是每夜兼职送外卖？！”
我以前嫌弃王于达的喋喋不休，然而现在他开始沉默寡言了，我真是觉得特别不习惯。我都亲自到这里了，他竟然一点高兴样子都没有。
“工作交接，账务处理，”王于达理所当然地说，“这些都是要做的。”
我咧个去，之前在我哪里辞职的时候，就一句话的事，现在还要账务处理……
行行，处理就处理。
“给你一晚上加一天的时间，明天晚上我们必须都在飞机上。”
我提着外卖回了酒店，而王于达骑着他的小摩托走了。他始终喜欢骑这种肉包铁的小车啊！他那印着外卖logo的夜光衣服像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夜里穿梭……
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觉得萤火虫那小小的光亮特别耀眼。
“哎，让你妈给你买一辆自行车呗，这样我们到县高中上学就能骑车，不走路了，然后你带着我一起。”
“那你怎么不让你妈给你买，你带着我上学。”
“我家没钱。”
“我家也没钱。”
“那怎么办！”
“那我们攒点，去给过路的人擦擦车，大货车加加水？”
“好好……”
萤火虫的光太刺眼了，刺得最后我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而我面前正站着一位酒店接待员。
他这个时候正在问我：“哥，你脸色看起来不好，”
“我没病疫，我刚才就是被那个送外卖人气得，”我说，“我这个人有点小毛病，一被气就头晕。”
尽管我这么说，最后我还是被单独留在了经理室的办公室，然后半个小时给我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
王于达作为外卖小哥给我送来的晚饭最终我也没能吃到嘴里。
因为昨夜的头脑昏沉，我这一觉睡得很久，久到我和王于达没有出现在机场，而是待在了另外一个酒店。
“现在你满意了？”我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来走去，“对着王于达发脾气。”
我指着病疫通报的消息说，“你现在满意了，非要做什么外卖小哥，现在被关在这里了，你想回去，回去个屁。”
“这是意外，是谁都不想生病。”
“你说怎么办？”我说，“公司现在在疫情期间经营十分危险，我却还要在这里待两个礼拜……”
还有何小意……
何小意正等着我回去呢！
我改怎么跟她说我被事情牵绊了。
“富贵哥，你坐下来，现在你走得我头晕眼花。”
一听王于达说他头晕眼花，我那心急如焚的心境就被撒来了一把冰渣子，冷静下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手直接就搭在了王于达的额头上，然后问出了昨晚酒店服务员一样的话：“你有没有感觉到冷，有没有咳嗽，全身酸软无力？”
王于达突然呵呵一笑，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你别紧张。”
我一点都不承认自己紧张了，所以我迅速地缩回手，然后找了一根体温计甩甩递给王于达说：“夹着，量量。”
王于达这时候听话了，他接过体温计夹在腋窝下后说：“好了，现在你有没有冷静下来。”
我从来就没有不冷静，只是着急。
好，既然他觉得我不冷静，那就将问题抛给他，让他来体会一下，我为什么这样。
“我给你爸妈、我爸妈说了，今天要回去，晚上何小意就会开车到机场来接我们，那么现在呢！”我问王于达说，“就现在，你给我找一个理由，说我们现在走不了了，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去。”
王于达笑了笑说：“富贵哥，你知道的，我其实头脑很简单，而且我还是那个想法，与其瞒着还不如告诉他们，我一直都觉得瞒着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这个你懂啊，你自己不是最好的例子。”
上次我在高速路上感冒发烧时，他也是这样说的，而且还是先斩后奏，直接将我生病的事情说了，后来……
我妈好像很平静地就度过了那个时期……
我拿出电话，一边给何小意打电话，一边说，“好，我这次就在相信你一次。”
电话接通后，我还是有点犹豫，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没有说到正题上，最后实在扯不下去的时候，何小意问我：“是不是今天晚上回不来了？”
我坐在一边，目光幽怨地盯着王于达，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恩，回不来了。”
“那多久回来来，明天？后天，”何小意问我，“王于达不听话，不肯跟你回来，如果实在不行，你将他待的地方拍一段视频然后给王姨他们看一看，反正你也尽力了。”
“他回来，”我又叹了一口气说，“你今天看这边的病疫情况通报没？”
“看了，一个送外卖的人感染了……”
我说：“啊，就是这样，王于达来送外卖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送外卖……”
这个时后我又忍不住吐槽王于达了——真是脑子有病，连路都不识，怎么走街串巷。
何小意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问我：“王富贵，你说这个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一点？”
“那个我、王于达……”再次叹气的我说，“我们被隔离了，因为是密切接触者。”
“你们……”何小意就只说了两个字，但我感觉何小意的声音有点哽咽了，沉默了一会后她才问我，“你们现在怎么样？”
“没事，没事，现在我跟王于达都很好。这个也不一定全部感染，我么两个大男人出门都戴了口罩的，应该没事，你别担心，等我回来行么！”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到我开始怀疑何小意要跟我“拜拜”了。
第195章无人响应
“你……”我经不住这样的沉默，再次开口问，然而这次何小意立即接下了我的话。
“没关系，不着急，你们也别太担心，就算得了，现在也治疗得好了，而且我感觉你们肯定没事的。”
我没想到何小意竟然还安慰起我了，明明我让她担心受怕，她却忍住自己的心绪，顾及着我的感受，这让我忍不住跟她说了声抱歉。
“我没事的，真的，看着你这么多年，内心找就坚定不移了，心里也已经筑起了铜墙铁壁，”何小意这话安慰了我，也安慰了自己，之后她问我，“那你爸妈这边你打算告诉他们，还是瞒着。”
想着王于达说的话，我豁然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要给人一个心理准备，以免突发情况之后，家里的人难以接受。
过程虽然难熬，但结果后的打击会小很多。
“那就婉转地跟她们说一下，我就说住的酒店隔壁发现了，这一区域要暂时封闭一段时间，这样就好了。”我说，“你也别说漏嘴了，我每天都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这样挺好的，”何小意说，“你和王于达都好好的，也别再怄气了，两个人趁这个机会好好说说，我在这边也好好的，你不用担心。”
“好，那我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之后，王于达已经拿出来了温度计，他说：“36.7，比一般现在正常的高那么一点点，但比发烧又低那么一些，还算是安全温度。”
他就不能说是正常的吗，非要扯那么一大堆。
“一个小时测量一次，做一个登记，”我真是懒得搭理他。
我不想搭理王于达，但是他不，这个时候开始问我了。
“你不是在给干爹干妈打电话，你在给谁？何助理？”王于达说，“我听见你让她等你了，你们……”
“对，就是你想得那样，我喜欢何助理，喜欢了很久了。”
王于达用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我，嘴里呢喃着说：“不可能，你之前说过不喜欢的，你们水火不容，怎么可能在一起。那王晓燕怎么办！”
我不知道王于达这是在问我，还是问他自己……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
“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王晓燕，在意王晓燕父母，陈瑾才是你女朋友。”
王于达无视我的那些话，掉转方向问我：“何助理知道你记忆的问题吗！知道你精神问题么！”
“知道，她都知道。”我为了让王于达信服，还特地说，“她早就知道了，我知道的她都知道。”
王于达笑了笑，但笑得又冷又牵强，他说：“知道了，好好！那她知不知道，再未来的某一天，你突然晕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指不定就不记得她是谁来了？”
“这个……”我愣了一下说，“她不知道，但是……”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而且这几次发生的事我都记得，甚至之前遗忘了的记忆似乎也在复苏。
“就算没有何助理，这跟王晓燕有什么关系。”
王于达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有关系，你以前忘记了王晓燕，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你，你能保证何助理这样对你，以后其他的女人也这样。”
“你这是在诅咒我以后孤独终老！”我觉得没法和王于达聊下去了，我跟他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
但他还是跟我辩解，说何小意不是我最终的归宿，一点都不适合我。
当自己与喜欢的人谈对象时，最需要的是朋友、兄弟的支持，然而王于达却一个劲地说人家不好，不适合我，他这不是在抽一口锅下的柴火么，不知道我听着不高兴，有损兄弟情义么！
我躺在床上了，欲要跳起来说，别再说时，突然“哐当”一下，被我倒立的矿泉水水瓶子倒再了桌子上……
“喂，你有没觉得不太对劲，我好像感觉屋子晃荡了一下。”我紧张兮兮地问王于达，“是不是，你感觉到没有？”
王于达摇头说：“没有。富贵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模拟后的结果？”
不对，不对，我一把拉着王于达说，“我们去屋外，电梯口，那里靠近外面。”
虽然王于达觉得我大惊小怪，但还是跟着我往屋外走，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出去能行不，人家会不会认为我们潜逃。”
哐啷——哐啷——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我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一片漆黑。
我怕黑，可这个时候，我却顾不上什么黑，因为我的肩膀很疼，背部也疼，这是被落下来的东西咂住了的原因，这些、这些我都顾不上，因为，就在我带王于达出去，刚拉开门时，房屋垮塌的哐啷之声向我们袭来，我当即第一反应就是拉着王于达朝卫生间跑，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又推我了一把，这一推，我们两人的手松开了。
我要先找到王于达，要先知道他的方位。
“王于达——王于达——”我惊呼着喊，“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应我一声，我在这里，我王富贵在这里。”
我安静地等着，然而一分钟之后，两分钟之后都没有王于达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没有声音应我，这让我慌了。我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被砸了晕了，脑袋、背、身上，有没有可能……
此时我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连串的声音——那个人被砸着了背，等了三天，终于把他救出来了，可还能熬到下山就死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从我脑子里跑到了我周围，让我吼了一声，“闭嘴。”
王于达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直接被砸坏的，我运气好，他跟我一起，一定也没问题的，说不定刚才他推我的时候掉到另外一边去了，我再等等，我再喊喊。
“王于达，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王于达，你别吓我，你应我一声啊！我求求你了，听到吆喝一声，你吓着我了。”
这里并不是一片寂静，我能听见“滴答、滴答”像是水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一些吵嚷的声音，甚至还有什么哐啷的声音，这些声音里唯独没有王于达的回应声。
黑夜的尽头是天明，然而这一刻我觉得这黑夜变成了黑暗，源远流长没有尽头。
第196章黑夜里的声音
滴答——
滴答——
这滴落的水声似乎速度越来越快，源源不断之后……
我不知道它们是滴落成线了，还是我脑子出现了幻觉。
哗啦啦――
像倾盆大雨的声音，又像是水流淌的声音……
没有尽头的黑夜，加上这水声，让我脑子乱了，呼吸紧了……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按入水里。
不管这现象是真是假，我都提醒自己这是幻觉、幻觉，但……
一切都无济于事。
窒息的感觉俞渐浓烈，我甚至觉得下一秒就能不省人事了。
我担心王于达，也担心自己，大。
――我不仅怕等王于达等不了多长时间，我也怕我等不了……。
身上的疼痛感觉愈发强烈，这疼又刺又钝，一股一股地钻进我脑子。
——自古有一种说法叫“喊魂”。
人在游离状态时都不会有什么意识，只能本能追寻光源和熟悉的声音……
我认为，只要叫到王于达，我们俩相互喊着，总能撑到得救的那一时刻。
我必须喊，必须将生命留在这黑暗里。
王于达——
声音出现了，但它只是出现于我心里。
——我的声音似乎消失了；我叫不出来。
即使我想迸发全身力气叫王于达一声，但是努力试过了，我做不到。嗓子似乎被火灼过一般，声音到了喉间就疼痛难忍，它们自行就消失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我竟然吓得出不了声音。
窒息感让我意识开始模糊了，下一刻，我感觉自己会晕倒……
我尽力了，真的，我从未选择放弃，可现实总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意识消散快速消散之时又迅速回拢，我耳边突然传进了一个声音。
熟悉的声音，“叫我别怕”的那个声音……
然而这次他跟我说：“起来，别闭眼，坚持到最后，你的家人还等着你回去。”
家人啊！
我爸，我妈，还有我新交的女朋友。
他们都还在等我回去。
如果他们知道地震了，我被埋在房子里，会不会吓着，会不会像寻找王富贵那样，万里来寻我……
如果寻来，我等不到最后了……怎么办？
我不能怕，我不能睡过去，我还要叫王于达。
就算陈瑾不等他了，还有王叔王姨，还有侦察队长呢！
“王于达――”
我声嘶力竭，终于嚷出了声……
而此时也终于有了声音回应我。
回应我的是一串哭声。
即使不是王于达，这声音多少也藉慰了我快要窒息的心。
“叔叔，这是哪里啊！我们这是怎么了，好黑，我害怕。”
“你是不是叫小柯？”
我记的住在我房间附近的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孩子，从江城那边过来，在这里实行隔离，两个男孩年纪相仿，最小的孩子看起来刚上幼儿园，我听见他妈妈叫过他的名字。
“嗯，我是小柯。”小柯哽着声音，说，“叔叔，我记得你，你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叔叔一起。像一对胖瘦佛陀。”
这比喻虽然不好听，但此刻我们都互相知道了对方是谁？
我问：“你家里人，看见了吗！”
“我不知道，我刚才睡着了，听见你喊就醒来了。我学你喊喊。”
小柯开始吆喝，“爸爸，妈妈，哥哥，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