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天津城破与屠杀
1901年1月3日，德军在经历了两场惨烈至极的肉搏战之后，暂时停止了对天津的进攻。瓦德西意识到中国军队是块硬骨头，但是他也同样奇怪为什么英法联军几千人就可以攻破北京火烧圆明园，而两万多名德国人却止步于天津城下。
天津有城墙吗？
已经没有了，如果那不到一米高的墙头也算是城墙的话。
可偏偏就是这破旧的城墙和前面的战壕，阻挡了德国人的进攻，让数千德国士兵伏尸城外。就在昨天，中国骑兵袭击了他们的炮兵占地，并且炸毁了仅有的四门重炮，同时损毁了至少二十门75毫米口径野炮，德国人虽然炮弹充裕，可是火炮缺少。
所以瓦德西元帅决定加快打捞重炮，重新组建重炮团，他要求士兵们向后撤退，等待重炮重新被打捞出来。德国人可以休息一下了，他们纷纷从前线撤回到军营里包扎，休息，治疗，有的新兵则开始祈祷上帝等等。
而在大沽口外海十公里处，冰港再一次被建了起来，德国人小心翼翼地打捞着德国的火炮，工兵和德国水兵、海员们在零下十七八度的天气里，奋力地打捞着。
天气对他们也是一个最大的敌人，被炸开的冰面在一个小时之后就重新结冰。打捞工作非常艰难。有人建议使用潜水员，可是冰冷的海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敌人，潜水服还没有那样的保暖措施，他们只能用铁钩子寻找，勾住海底的重炮，尤其是抬着重炮车轮。幸好这几种重炮都是一体式的，只要够住车轮，就能够及时地将大炮捞上来，但是捞上来之后又是一个大问题，必须要将它快速擦干，因为只需要几分钟它就会冻成冰坨。而最致命的就是炮筒内的水，它如果结冰，将会给大炮带来致命的损伤，甚至可能导致炮弹炸膛。
德国人暂时停止进攻一天，中国人也能休息一天，19军军长陈刚立即召开会议，商讨撤军事情。城内还有部分天津市民没有撤走，陈刚要求士兵们再一次动员百姓撤出城外。德国人这次损失这么大，难免他们会报复天津百姓，来转移对19军的怒火。
然而让士兵们愤怒的是，一部分天主教教民和基督教教民却阻拦起士兵的劝阻，并且也劝止其他天津市民不要走，德国军队是全世界最文明的军队，德国是欧洲最先进的国家，德国还是基督教新教的发源地云云。
他们当街辱骂士兵们才是造成这次损失的凶手，并且喝止士兵们，有的教徒甚至扬言如果不是中国士兵的话，外国人怎么会打我们？说中国士兵才是引起战争的凶手。
士兵们感觉委屈，向参谋长抱怨说百姓们不理解，反倒认为自己是野蛮人是强盗，认为外国人都是好的，外国人都是善良的，认为外国人都是高大上，甚至有人说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月亮圆。
对此参谋长姬凯林无奈地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他们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不想留下来的，我们带走他们。”
和平的时光是短暂的，1月4日下午，瓦德西再一次集结全部步兵炮以及大炮，对天津发起进攻，但这次进攻雷声大雨点小，但造成191旅1团团长窦尔阳的阵亡。
窦尔阳，26岁，甘肃天水人，陕西武备学堂二期步兵科毕业。
为了回应德国人的这次“突然袭击”，同样也是为了掩护19军的撤退，1月4日夜间，第19步兵团用仅有的十门日式75毫米野炮，向城外的德军发射起了毒气弹，德军没有想过中国人会有毒气弹，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尽管德国人也有毒气弹，但是德国人的毒气弹是需要用120毫米榴弹炮发射的，而恰巧他们现在一门120毫米榴弹炮都没有，只有毒气弹却没有发射毒气弹的大炮，这让德军上下憋气又窝火。
1月5日，德军报复性地对天津进行炮击，利用昨天好不容易打捞上来的三门120毫米榴弹炮，向天津城发射器了毒气弹。
一发发炮弹与毒气弹被砸在天津城里和中国人的阵地前。
铁血旗被炸得四碎！
傍晚，德国人端着刺刀冲上了中国人的阵地，却发现这里只有一群穿着破旧军装的稻草人，随后德国人进入天津城，发现天津城里没有一个中国士兵。而且中国士兵在临走之前，在战壕里灌满了水，一个晚上的时间，战壕全都冻住了，原本战壕的深度是1。5米，现只有0。5米左右，德国人再想使用战壕就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了。
“混蛋！他们去哪了？”瓦德西元帅大怒。
约克上校抓来一个城内不愿意走的百姓向其询问，那百姓说他们昨天晚上就逃向了北方。
要不要追击这支残军，还是继续对中国首都北京发起进攻？如果中国人的防御强度都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未必会有获胜的机会。
“统计一下伤亡情况！”瓦德西说道。
经过统计，两万三千五百人的德国远征军，在经过了十一天浴血奋战，终于攻克天津，但却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经过统计，阵亡与失踪德军高达六千七百人，受伤高达五千八百人。
参谋长舒泽建议说，德国远征军不能继续进攻了，他们需要休养生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下一步。
瓦德西觉得要对中国人进行重新评估。
这不是黄皮猴子，这是一支训练有素勇敢的精锐军队。
当然，瓦德西也犯了一个错误，一叶遮目，第19集团军就是曹跃手下三支最能打的军队第19、49、89军之一，他以为所有的中国军队全都这样的骁勇善战装备精良，因此心生胆怯下令军队停止前进了。
“停止进军，驻防天津。”
当晚，瓦德西下令道，随后让海军发报给德皇威廉二世，向起汇报了天津之战的战况，并忧心忡忡地说：“中国人在与八国联军的战斗中逐渐变得强大起来，他们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英法联军打得屁股尿流的国家了，陛下您所担心的****，或许真的到来了，他们就是披着黄色皮肤的魔鬼，屠杀了我的士兵。”
为了报复中国人，瓦德西下令对天津城内不愿离开的中国人进行屠杀，一个月的时间里，陈刚求爷爷告奶奶请他们走，他们以这里是自己的家，即便先进文明的白人来了，也绝对不会破坏他们的家园为名，拒绝离开。
现在，白人来了，可他们带来的却是屠刀和死亡。
德国人一屋一屋地搜索，只要是中国人就要杀掉，为了泄愤，所有的女人都要被强奸，甚至八十岁的老妪也不能幸免于难。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被德军扒光了衣服仍在雪地上进行强暴，然后绑在一棵树上活活冻死。
一群信仰天主教的教民兴奋地迎接德国人的到来，却被德国人拴在马车后面活活拖死，而他的三岁的女儿也被德国人强暴了，导致小女孩下体大出血失血过多而亡，他的妻子更惨，在遭受了三十多个德国士兵的强暴之后，被德国人从下体拽出了肠子，仍在马路上。
德国人在天津犯下的滔天罪孽被其他国家人民亲眼目睹，并记录下来。有很多中国百姓躲进了各国友好经济特区之中避难，德国人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抓人，抓住来就进行屠杀。他们尤其是需要女人，年轻的女人以供德国人发泄兽性，所以他们又勒令每一个特区的中国人交出一定比例的年轻女子，否则将会屠杀他们全部。
不少女孩被那些肮脏的人推了出去当做挡箭牌，最终惨死在德军的蹂躏之下。
而德国人停在天津，也大乱了曹跃的军事布置，德国人既没有向北京进攻，也没有向北方追击，这是怎么回事？于是曹跃派遣士兵打探消息，却打探一条让他震惊的消息，德国人在天津进行屠杀，那些以为西方文明世界不会杀人的崇洋媚外中国百姓，成为了德国人的屠杀目标，有近四万百姓被德国人屠杀。
“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中国！”曹跃在养心殿内大声疾呼道，“绝不能！我们和德国要一决高下，一决高下！”随后，他下令由李鸿章对外宣布德军的暴行，同时为了报复德军的暴行，他下令抓捕德国在华侨民，并调集军队对天津的德军进行攻击。
与此同时，曹跃发动舆论力量，让全国上下发出愤怒呼声，所有人都被德国人也野蛮也屠杀惹怒了，中国人从来没有这样团结一致过，即便是参加东南互保的百姓也没有想过，德国人会野蛮地对普通百姓进行屠杀。
而天津的法租界内，一向和德国人不对付的法国记者向全世界公布了屠杀的证据，他用文字形式记录了屠杀的过程和人数，遭受德军侵害的妇女，以及被成排摔死的婴儿。法国记者的证词也得到了比利时与荷兰记者的回应，一时之间，全世界的声音都强烈地谴责起了德国人。
威廉二世连忙下令给瓦德西，让他停止对中国人的屠杀，德国已经成了全世界的公敌了。德国外交大臣对外宣部，这些误伤是德国远征军中极少数士兵在遭受攻击之后做出的轻率行为，不属于战争行为，请大家不要追究，德国准备接受中国的和谈请求。
第476章 血债血偿
德国人将屠杀轻描淡写掠过，但是中国清政府却愤怒至极，甚至连皇宫里的傀儡皇帝光绪都知道了，他将曹跃叫道养心殿吩咐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德国人，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臣遵旨。”曹跃到。
走出紫禁城之后，他将总理各国衙门国宣司司长杨度叫来，着令他向全国通报此事，与德国人的战斗不能仅仅是北方百姓的战斗，全中国都要投入其中。如果能偶调动全中国的百姓参与，那么曹跃手中的力量将会得到大大的增强，对德一战也更加有把握。
“主公，如果引起百姓们的暴动，恐怕会波及其他国民，他们分不清谁是德国人，谁不是德国人，在他们眼中，外国人都一样。”杨度担忧道。
曹跃点点头，说：“你说的在理，你同事也要说明，我们已经将境内的所有德国侨民抓起来了，不要百姓擅自攻击外国人了，因为他们将会攻击到无辜的人。”
“是。”杨度道。
1901年1月8日早晨，北京。
“看报！看报！看德国人滥杀无辜，看曹中堂强硬反击！”
“看报！看报！国家危亡在即，天津血流成河！”
“看报！看报！德军天津屠杀后，毫不悔改！”
“看报！看报！看曹中堂如何面对当下危机，看中德关系如何处理！”
报童的叫卖声惊醒了冬日的早晨，天气阴冷，寒气凛冽。
自德国进攻大沽口继而占领天津之后，北京城民就在日夜担心，唯恐强大的德军打到北京城下。托曹跃的福，八国联军只有西摩尔联队曾经打到北京城下，还只是打了一天就败走了，最后被曹跃来了一锅端，西摩尔联队全军覆灭。而阿列克谢耶夫带领的两万八国联军因为内部问题也被曹跃分别在通州和房山县分别解决，所以北京城的百姓们的生活并没有被打扰得太多，也没有感受到太多的战争可怕。
所以当德军在天津的暴行被揭露出来之后，北京城的百姓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杀入天津城消灭所有德国人。
几个老百姓聚在一起，双手插在口袋里躲在一间茶楼，绕着大茶壶聊着天津的事儿，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显然是各地的行商正在一脸悲怆地讲着天津的惨案。
“那叫一个惨啊，满门都被杀了，一门上下一百三十多口，就因为不走啊，就被杀了啊。”这个行商说话一口天津口音，看来是天津商人，“得亏我带着全家走得早，当兵的说德国人会屠城，我立马收拾东西行李带着全家出来了，然后全家去了沧州县。几天前我不放心自己家的房子，就偷着回去了，哪料到那个惨啊，树上都挂着死人。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惨，从俩腿之间豁开，活生生地豁到肚脐眼……”他说着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肚脐，看着周围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摇着头说：“太惨了，太惨了，十八层地狱啥样，现在天津城就啥样，德国鬼子太狠了，太他妈不是人了。”
“那他们咋不逃走呢？”有人吓得咽了口唾沫，忙问道。
行商一拍大腿，气道：“还不是那些信教的给害的，当兵的说德国人会杀人屠城，那些信教（天主教）的偏偏不信，说上次八国联军在天津的时候只杀义和团，大家是老实人是教徒，绝对不会被杀的，大兵的骗人，骗走咱们之后该烧咱们的房子。有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所以就不走了。我和几个人就劝大家走，俗话说的好啊，兵火无情，万一被枪炮打着咋整？嘿，这些信教的人就到处串联人，说当兵的都骗人，都骗人。我家前院的曹家一家人都信教，他们串联的最积极，结果咋样？”
“结果咋样？”大家伸长脖子看过去，等着他的结果。
行事感慨道：“我回去之后特地看了他家，前面不是说了吗？一家人一百三十多口，全被杀了，尸体就放在院子里，都冻成冰坨了。曹家大少奶奶，还是出过洋留过学的呢，整天穿着的是洋人的长裙子，没事儿总去紫竹林那边显摆。我回去的时候偷着看了一眼，她全家就她一个人没死。”
“那还行。”
“还行？你是不是到她现在咋样，她被德国人抢进去军营了，天天从早到晚被德国人玩，一天就能睡一个时辰，吃俩窝头，身子脏了就拉到外面浇冷水擦干净，诶啊，也不知道能活几天。”行商感慨道，“以前她还说什么欧洲人是文明人，文明人比咱们大清人强得多，要不是父母之命不可违，她早就嫁给洋人了。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唉。”
“你们天津这么惨，曹中堂会咋办？”又有人问道。
“还能咋办？打呗！曹中堂是什么人，咱大清朝建立以来最能打的人，他就是晚生了五十年，要是五十年前出生，那长毛根本就不用曾国藩来杀，曹中堂早就带着血军把他们一扫而空了。”
“曹中堂能打是能打，可是……”有人态度犹豫道，“他太强势了，朝廷只知道有曹中堂，不知道有皇帝了。”
“这倒是，皇帝要不是最大，将来必出乱子。”
那行商道：“嘿嘿嘿，怎么谈着谈着谈到朝政上了？勿谈国事，勿谈国事啊！”
“少扯那些没用的，咱们是大清朝，又不是大明朝，锦衣卫遍地。”
“是啊，是啊，别危言耸听！你们说曹中堂啥时候能派兵打洋鬼子？”
“可不是呗，以曹中堂的脾气，这洋人一定要教训！自从有了曹中堂，咱大清国才总算是能挺起腰杆子啊。”
“可不是么，现在洋鬼子见到咱们啊，可不像是庚子年以前了，现在看着咱们都得平着看咯，以前……那帮孙子昂着头，一副老子欠他钱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憋气啊。”
“诶诶诶，哥几个，我三姑夫就在顺义军营那边，你们不知道吧？顺义那边的军队已经派出去不少了，估计要在天津城里解决战斗。”
“别再北京打就行。”
行商不高兴了，说：“你这话啥意思，别在北京打就行，合着我们天津打就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
“我不是……”
……
紫禁城，军机处，百官众人义愤填膺地围在一起。
“和谈他大爷！”曹跃一摔电报，他怒发冲冠，双目赤红，太阳穴旁青筋暴起，任谁都看出来他此时的愤怒了。
军机处房梁上的灰尘似乎都被他的吼叫声给震了下来，几个重臣也义愤填膺，对德国人表示出强烈的不满和愤恨之情。
曹跃转过头对军机章京兼自己的秘书长吴之英说道：“给威廉这个沙逼二货回电。”
“回电内容是什么？”吴之英问。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曹跃瞪着眼睛道，“你告诉他：和谈你大爷！”
这话也就是曹跃说出来，从他嘴里说出来人们反倒觉得正常，不过外交词汇总不能直接破口大骂，再者说威廉二世也未必能够听得懂。例如曹跃说干威廉二世他娘，威廉二世还以曹跃是威廉母亲的情人咧。
李鸿章哭笑不得，连忙劝阻说道：“百川，切勿意气用事！”李鸿章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不过这次德国的事儿着实太大了，他不得不亲自来到军机处主持一下，尤其是阻拦住曹跃的冲动。朝廷里一般认为李鸿章是主和派与保守派，张之洞是温和改革派，曹跃是激进的主战派，所以李鸿章为了避免战争继续扩大国家无法收场，必须抱病出席会议。
“李中堂，这不是意气用事的问题，这是民族尊严的问题，我们决不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和谈。”曹跃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之洞也捋着胡子说：“和谈也要和，这仗也要打，我们可以一面打一面谈，当初对日本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李鸿章捋着胡子说道：“张中堂老成持重，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他又道：“百川，战争不是目的，只是手段而已，切勿本末倒置了。为了战争将国家拖入战争，实属不智。”
老狐狸李鸿章和张之洞认为德国在天津的屠杀尽管让所有中国人愤怒异常，但是却让中国政府化被动为主动，一定会引起列强的支持。但曹跃却不这么认为，在洋人的眼中，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被杀死因为你弱小你活该，所以你该死。德国人不会认为他们杀死中国人有什么过错，从他们不屑一顾的“误伤”回应就可以看出来，甚至他们在认为自己消灭****。
那就让****来的更猛烈些吧。
曹跃决定亲自挂帅，一定要消灭赖在天津歹毒的德国人，而且曹跃下达了必杀令，即这伙德国人，必须受到严惩。德国人迄今为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把屠杀中国人当做屠杀猫狗，甚至不如猫狗，认为杀一个中国人没什么错，就像是二战时期德国人屠杀犹太人，还以为是光荣的为德意志民族的未来所做的崇高工作。
曹跃要让德国人接受这个教训，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第477章 反击
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清政府和德国的关系非常好，一度达到了全国上下陆军全部效仿德国人的地步。甚至大清帝国陆军制式武器是德国标准，陆军新军军事操典是德国教材，中德经济贸易十分密切，甚至三国干涉还辽之后，德国在中国被一度神话为西方最自由文明先进的国家。但这一切情形从德国人强占胶州湾开始就急转直下，而到了现在，因为天津屠杀的原因，德国人成为了中国人最大的敌人。
甲午战争时期，日本人在旅顺进行了骇人听闻的旅顺大屠杀，四天三夜之间屠杀旅顺城内两万余人，然而旅顺地处关外，与关内联系不大，且被日军占领之后较为封闭，所以对国人影响并不大。可天津地理位置不一样，天津是中国的门户，是各国使馆与友好经济专区所在地，是清末中国最大的国际化大都市，天津的现代化程度以及工业水平甚至超过了北京和上海，所以天津发生的屠杀立即传遍了中国。
德国人以为用屠杀可以吓住中国人，却没想到却激怒了中国人，而激怒中国人之后，德国人却以自己的思维和一贯以来的歧视与轻视认为中国人很快会屈服与西方。
甚至德皇威廉二世认为瓦德西元帅胆小如鼠，当年（鸦片战争）几千洋人士兵就能把中国的皇帝给赶跑，抢了圆明园，如今德军两万人却停留在天津。但当他接到伤亡数字之后，威廉二世这才消停了一阵，随后对瓦德西说：“屠杀的好，屠杀的对，一路屠杀到北京，所有中国人全都给我杀干净，让中国的皇宫成为德意志帝国烈士陵墓。”
瓦德西哭笑不得，现在德军哪有能力打到中国首都，尤其是这种天气状态下，暴雪纷飞，行军艰难。如果一旦打不下来北京城，德国人就要在野外冻死了，他将现在的艰难情况向威廉二世简要说明，但威廉二世依旧顽固地要求他进攻。
瓦德西只能说：“待天气好转，立即进攻。”直到参谋长舒泽连忙致电解释前后，威廉二世才给瓦德西时间让他自由调整。
德国人并不知道中国人已经极为愤怒，瓦德西还是下令停止了屠杀，重新整理集结军队，并在天津城下布防。德国人没有想过曹跃会亲率大军攻打天津，一直到有汉奸向他报告，说中国宰相亲率大军前来讨伐，瓦德西才惊讶地意识到捅了篓子。
不过鉴于德皇的要求，瓦德西依旧没有撤出天津城，而是下令士兵们仔细布防，并派出更多的汉奸打探情报，是哪一支部队，在哪天到达，军队装备和训练水平如何等等。
此时的北京，李鸿章开始与李鸿章与德国外交官展开了言辞激烈的交涉，但是很明显德国人并没有在意，他们提出这是误伤，我们还是希望和平到来的。德国代理大使海靖私下里也明显感觉到中国人的不对劲了，他向德皇发出电报。
但德国皇帝威廉二世也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他最近特别酷爱打马球，本来威廉二世的马术就非常好，因为他出生之后患有厄布氏麻痹，为了锻炼肌肉，他从小练习马术，而这几天他发现马球是一项非常激烈的运动，且观看马球的贵族小姐们对他精湛的马球技术所吸引，让他有一种骄傲感和自豪感，反复自己是明星一般。
海靖的担忧丝毫没有让威廉二世有任何反应，他甚至考虑要开出什么条件让中国人屈服才能让德国获取最大的好处。
鉴于各国都没有从中国那里要来租界，只有一个友好经济专区，那么德国人也需要友好经济专区，除了在天津，还要在上海和营口，这三处友好经济专区起码要三千平方公里，这样才不辜负两万多德国人的远征。而至于赔款，中国人至少要拿出一亿两白银折合三千万德国金马克。
就在李鸿章与德国代表谈判的时候，曹跃召开了对德国决战的作战会议，全体指挥官全部在列，曹跃在会议一开始就把一沓报纸砸在桌子上，说道：“谁看了报纸？”
诸将彼此相互看了看，都点点头。
曹跃道：“德国人欺人太甚，他们用五个月时间开船从德国来到中国，就是为了屠杀中国百姓的，这口气我们当兵的能不能忍？”
“不能！”
“很好，绝不能忍！”曹跃道，“所以我们要给德国人教训，给他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一个德国人都不要留，全都给我杀光！什么远征军，什么德国人，全都给我杀光！不要俘虏！”
“是！”
“现在我宣布作战命令，第18集团军！”
“有！”第18集团军军长周瑾站起来说道。
“命令你部立即从廊坊向天津开赴，给我讲德国人堵在天津城内，别让他们坐船跑了！”
“是！”
“29集团军！”
“有！”第29集团军军长王志勇兴奋地说道。
“你部不需要再蓟县设防了，给我拉到天津去！”
“是。”
“何顺！下令给48和49集团军，两军组成二路军，委任49集团军军长严东为二路军司令，48集团军军长米奎为副司令，两军立即向济南汇合，汇合之后兵发青岛。到了青岛之后，他们想打还是想做什么，我不管，但总之不能让德国人开心，德国人开心我们就不开心。”
“是。”何顺道。
随即，曹跃调集了第9集团军，第18集团军，第29集团军，第59集团军，第69集团军，而下令由79集团军和19集团军守卫北京城。远在关外的39集团军也得知德国人在天津的屠杀消息，39集团军义愤难当，要求入关杀敌，曹跃拒绝了39集团军的入关请求，要求他们冬季大练兵，准备春天之后开赴开赴辽东。
当布置完陆军之后，曹跃将萨镇冰叫来，萨镇冰知道终于北洋水师要出击了，于是整理好了资料是行军计划，来到曹跃面前，向曹跃全盘托出了北洋水师的进军计划。北洋水师虽然不能与德国海军相比，可是是有能力和信心偷袭德国远征军护卫队。
曹跃问他如果偷袭，获胜希望是多少，萨镇冰说：“我们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获胜。”
“另外百分之三十呢？”
“惨胜。”萨镇冰自信一笑。
“好，出击。”曹跃下令道。
第478章 报复开始
天津大屠杀的消息让全国人民都愤怒不已，广州、伤害、武汉、重庆、成都、太原、西安、开封、南京等各大城市纷纷举行游行示威活动，支持政府强硬面对德国，地方政府大员们也纷纷上表与德国一战一雪耻辱。
其实地方大员们尤其是南方的地方大员们未必真的想与德国进行国战，但此时的国情已经全民激愤，地方大员们就算是不想表态都不行。不过还真有作死的，沂州府府尹郑元朗就上书说与德国全面开展实属陷国家与危险之中，中德差距太大，全面开展中国必定有亡国之险。
按理来说，像是郑元朗这种开明有目光的官员一定会被曹跃提拔，可是此时全民激愤于德国人在天津制造的大屠杀，郑元朗的话就有一点儿反潮流，甚至有一些让大家不舒服了。很快，就有御史弹劾郑元朗卖国求荣、不识祖宗、贪污受贿等等，按理来说在大清朝做官，没有行贿受贿过的人是不可能在官场上生存下来的。不受贿想要活着，就得像是海瑞一样全家跟着受苦，有哪个人会人心自己家人受苦的，所以郑元朗的确是受过贿。但此时这种受贿就成为压倒郑元朗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全都弹劾他受贿，甚至连报纸都谈论沂州府府尹郑元朗受贿卖国一事。
张之洞很欣赏郑元朗，但此时此刻也不可能保得住他了，只能将他下狱，查明之后秋后问斩。
郑元朗死的冤不冤，说不冤枉是骗人的，但是说冤枉也不对，他死就死在不懂民情不懂民心自以为是。
国人如此愤慨，郑元朗还看不到，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北洋水师上下也群情激奋，积极要求参战，当曹跃的出战令下达之后，海军立即毫不犹豫出发作战！
但海军的出战是秘密进行的，曹跃知道海军又自己的一套隐蔽方式，并没有对他们有任何要求，甚至他们参战时间也没有规定。反倒是海军方面根据估测，大概在21日到22日能够抵达渤海大沽口外，应该在这两日的哪一天中午与德军海军交战，但具体时间会受到海浪以及天气的影响。
曹跃理解海军的谨慎，他对进攻天津的陆军要求的总攻时间为24日，这样一来能够等待北洋水师的结果，二来能够充分地进行准备工作。毕竟五个集团军总计十二万军队的调度不会轻松完成，总需要后勤方面的加班加点工作。
王兵与常国良此时忙得脚打后脑勺，负责后勤运输的李朋叫苦不迭，连连向曹跃请求下部队去，宁可做一名神枪手，也不愿意做一名押粮官了。
抱怨归抱怨，每一个人都依旧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中国的战争齿轮滚滚前行，让人无法抵挡。
1月12日，距离天津最近的第18集团军抵达天津城下，18集团军军长周瑾向曹跃请示对天津城尝试进攻，曹跃考虑到大军尚未到齐，暂时不宜发起进攻，且18军的任务是堵住德军，所以拒绝了周瑾的主动出击作战命令。周瑾随后下令第18集团军立即在天津城外修战壕，将天津城包围住。
德军司令瓦德西元帅得知德国代表正在与中国进行磋商，并且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警告他不要再屠杀百姓了，即便屠杀，也不要再天津城内屠杀，起码去乡下屠杀，弄得其他各国记者都知道了。
瓦德西没有进攻的原因之一还是在打捞他们的重炮，这个时代大炮对于战争太重要了，没有重火力支持的欧洲军队简直难以想象，德国人战斗勇猛顽强军纪严明，但却不是笨蛋，连支援火力都不足，如何让他们进攻。
当然，德军之所以裹足不前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瓦德西是一个从未带兵作战的元帅，他的犹豫不决导致了这支部队被困在天津。德国有很多精明的将军和元帅，他们都有着丰富的战争经验，偏偏瓦德西是德军之中唯一一个一生都待在德国首都柏林的总参谋部负责指挥军队发展的参谋长。
他甚至从来没有对人开过枪，就根本不要提战场是什么样子的了，所以瓦德西作为元帅就是尼古拉二世的最大败笔。他甚至不如阿列克谢耶夫这位沙皇的叔叔，起码阿列克谢耶夫曾经在克里米亚真正指挥军队行军作战过。
现在，瓦德西依旧固执地认为，他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甚至参谋长舒泽请求军队暂时撤到青岛，依托青岛的要塞进行军队休整，都被瓦德西拒绝了。瓦德西的回答是：“只有我们在这里，德国的谈判才能有威慑力，否则我们就是自私胆小的懦夫，不配做日耳曼战士。”
1月15日，王志勇率领陆军第29集团军从蓟县来到天津以北，这支部队实在是累得够呛，由于时间有限，曹跃又让他们在蓟县给德军布置一个口袋，王志勇率军抵达蓟县之后一直在不停地布防，做伪装，恰逢天寒地冻，连战壕都挖的费劲。王志勇要求士兵们务必完成任务，否则要以军法论处，士兵们没日没夜地忙着，最终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了设伏工程。岂料到当第19集团军在大沽口和天津战败撤到蓟县之后，赫然发现德国居然没有上当。王志勇等了十天，这才意识到德国人这是吓着了，蓟县的口袋完全成了摆设，人家根本就不钻。
在得到曹跃军令之后，王志勇又催促士兵向南，包围天津城，士兵们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天津城。他们以为18军会猛攻天津，又是没想到，周瑾带着18军在挖战壕，砍树砍木头，拆房子造阵地。
王志勇问周瑾说：“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来打仗还是来玩结婚啊，还造房子？”
周瑾笑道：“咱们五个集团军十二万大军，马上就要围上来了，可是十二万大军住在哪里啊？总不能住在野外吧，大哥，这可是寒冬腊月，不早一点弄好军营，这十二万大军不得冻死一半在野外啊？”
王志勇摇着头指着周瑾道：“周瑾啊周瑾，你可真是一生唯谨慎，你别叫做周瑾了，你叫做周公瑾吧。”
周瑾哈哈大笑道：“你要是想打，你可以试一试。”
王志勇道：“好，我且试一试再说。”
两人用电报向军机处请示，曹跃回电说可以小打，发现德军薄弱处。而此时的德国人依旧没有任何行动，瓦德西甚至没有派军队偷袭，此时的他还意识到不到危险的到来，还不知道自己并没有守住天津城的必要条件。
在做出向天津发起进攻的决定之后，王志勇就着急手下军官，商讨作战方案，他有信心曹跃一定会批准作战。曹跃是一个骨子里充满着进攻欲望和战争渴望的狂人，而王志勇更是这样的战争狂人。
1月17日这一天晚上，装备精良的大清陆军新军第18集团军集体挖战壕，而装备简陋的第29集团军向天津城悄悄地发起进攻。
凌晨，29军291旅三十个装备精良的步兵班悄然从天津城的北面，东面，南面潜伏了过去，德国人以为中国军队从西面来，所以在西面布置了重兵和大炮，而在东面布置的兵力最少，因天津城东面就是紫竹林等租界以及各国的好友好经济专区，他们认为中国人断然不会贸然地再与各国发生冲突。
可是德国人始终没有研究过他们的对手，他们的对手不是懦弱胆小的大清慈禧政府，而是曹跃为代表的西北系军阀政府，曹跃已经对全军下令血债血偿，所以区区租界和友好经济专区根本就不足以阻挡他们的脚步。军队不需要想得太多，外交方面的事儿交给李鸿章他们这些外交官，军队只需要用最有效的方式消灭德国人——如果另一个时空内的蒋委员长也这么样，不知道淞沪血战会打成什么样，起码不会被丢了淞沪地区还丢了三十万****精锐更糟吧。
让军队打仗，又让军队顾忌手脚，这本身就是在屠杀自己的军队，如果一个政治家连承担外交职责都不敢，还需要跪在地上用的方式不要让别人记恨自己，那么这个人即便再伟大，他在国际上也永远挺不起腰杆子来。
天津城外的土地凹凸不平，为战士们的潜行提供了很好的仰仗，北风呼呼地吹着，一些雪粒在地面上滚了起来，被风吹开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响声，更是给战场徒增了几分紧张，天空不知不觉下起了鹅毛大雪来，夜色更加通透了。
291旅旅长薛刚亲自带领士兵们没有任何顾忌地向天津城爬来，他们身穿非常厚重的棉袄，身上披着白色的伪装，利用今晚的夜色掩盖着自己的前进。他们每个人身上带带着六枚手榴弹，有的士兵带着长刀，有的士兵带着日本三十年式步枪。
外面的气温零下十五度，士兵们不得不一直爬过去，以免趴在地上冻伤，只有爬行的时候全身运动才充满着热量。291旅士兵除了参加通州之战外，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酣战，所以战士们既紧张又兴奋。
第479章 两个阵亡者
17日凌晨1:00整，291旅潜伏部队抵达天津城下，有的士兵已经能够听到德国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凌晨1:15分，随着一连串手榴弹的爆炸声，进攻开始了。
291旅将手中的手榴弹拉响之后狠狠地砸在德国人的战壕与城墙上，爆炸之后，士兵们一跃而起，有的短枪射击，有的拔出长刀冲了过去直接肉搏，有的用长枪射击。但是寒冷的夜里，人们发钱枪也给冻住了，所以更多的人直接拔出长刀冲过去肉搏。
几乎是一瞬间，数千人同时发起的进攻响彻云霄，彻底震惊了天津城内的一万多德国人。
爆炸声、枪声、军号声、惨叫声、喊杀声、传令声交织在一起，30个步兵班一共300个中国士兵让德国人慌乱了起来，很快德国人的第一道战壕被强占下来。潜伏部队身后291旅大部队开始冲锋，他们的主攻方向就是天津城东面。
但是德国人也反应迅速，不得不说德国人在军事方面的非凡造诣，他们从杀声中准确地判断出来中国人的主攻方向，瓦德西派遣汉克上校带领一千多士兵向东面增援过来，而城内的大炮也朝着东面进行无差别攻击。
“轰！”
“轰！”
“轰！”
随着德国人的大炮一发一发地落在东面，德国人也终于看到了中国士兵的身影，他们身穿白色军装就像是幽灵一样冲了上来，很多心理素质较差的德国人吓得扔下武器转身逃走。但是更多的德国人按照军纪要求和军事操典，拿起武器进行反击。
很快，第二线战壕内的德军也被消灭，但是第三线布置的重机枪开始响了起来，几十个中国士兵被打死。
中国士兵趴在战壕里向德国人开始不断地扔手榴弹，中国人的战争方式让德国人非常不适应，为了将中国人赶走，汉克上校下令两百个德国士兵上刺刀，将第一线和第二线战壕里的中国人赶出去。德国人也面临着这么一个问题，步枪因为太冷拉不动枪栓，所以汉克才采取最直接的战斗方式，上刺刀肉搏战。
“进攻！”
随着一声大吼，汉克上校第一个跳了出来，五十米外的第二线战壕内中国士兵被德国人的马克沁重机枪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所以德国人很快冲到了战壕里，双方发生激烈的白刃战。德国人的机枪开始向后扫射，拦阻冲上来的中国援军，很多士兵被打死。
汉克上校身高两米，身强力壮，手中的刺刀不断刺死中国士兵，但很快也也受了伤，他被一个倒在地上的中国士兵用刀子砍中了大腿，鲜血沿着他的裤腿流淌了下来，他忍住疼痛杀死了这个中国士兵，然后坐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传奇，惊讶地感受着自己体力的快速流失，两分钟的拼刺竟然让这个一向为人自己体力超出旁人的他有些脱力，果然白刃战才是最消耗体能的战斗。
休息了大概五分钟，汉克打算站起来，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屁股居然黏在了地上，原来死去士兵的鲜血结成了冰，而汉克因为注意力放在了观察上居然忽略了自己屁股坐在一滩血水上，他尴尬地一用力，屁股上的布料被撕碎了，这才站了起来。他摸了摸露出棉絮的裤子，气得大骂中国人活该死，今天不但要多杀几个中国人，等一会儿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玩一玩关在女囚室里的中国女人。
“杀！”
一个中国士兵拎着长刀跳了进来！
这是一个年轻的士兵，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的恐惧，他大概是执行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前进吧，可惜他就要死在我的手中，汉克心想着，轮起手中的刺刀刺了过去。
中国士兵用力挥刀看在他的刺刀上，汉克收回了刺刀，而中国士兵因为太过紧张用尽全力劈空，身子转了一圈，自己倒在地上。
汉克哈哈大笑，这个幼稚的士兵，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简直就是送死。他跳过去一脚踩在中国士兵的手腕上，只听到“嘎啦”一声，中国士兵右手的骨头被他踩碎了。
“该死的中国佬！”汉克举起了刺刀，狠狠地将中国士兵钉在地上，那个年轻的孩子依旧恐惧地看着他，低着头看着胸口上被深深刺入的刺刀哭了起来。
汉克用力拔了一下刺刀，却发现刺刀捅得太深居然穿过了中国男孩的身体钉在冰冷的地上拔不出来了。
“该死！”他舍弃了刺刀，从地上捡起来中国男孩的长刀，挥舞了一下感觉非常不错，难怪中国人用它，在战壕里的确比刺刀好用多了。
“白鬼！我艹你八辈祖宗！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今天跟你同归于尽！”被钉在地上尚未地觉的中国男孩忽然高声喊道。
汉克回身，见到了大声谩骂他喷着血的中国男孩，虽然他听不懂这个男孩口里的中国话，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这个男孩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他拿起长刀，恶狠狠地一刀砍在中国男孩的脖子上，噗嗤一声，这个男孩的脑袋被切掉了。汉克骄傲地重新举起长刀指向其他地方，然后一脚将男孩的脑袋像是踢足球一样踢得很远。
“轰！”
大爆炸忽然在汉克脚下发生，四个手榴弹被这个中国男孩同时拉响，尽管他们的手榴弹威力弱小，但四颗手榴弹的威力足以让汉克被炸死了。汉克只感到他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然后狠狠地被摔在地上，就再也没有反应了。
巴尔蒂安·汉克上校军衔，德意志帝国汉诺威人，41岁，从军二十一年，毕业于德国柏林陆军士官学院，毙命于中国天津，1901年1月17日凌晨1:55分。
王二蛋，直隶清河人（现属山东），17岁，从军一个月，因为从军能够吃饱饭，不用再要饭，不识字，阵亡于天津，1901年1月17人凌晨1:55分。
德国人的炮火眼神射击，让291旅无法为前方提供支援，很快德国人肃清了前两道战壕里的中国士兵，德国人重新架起了重机枪，将中国人打了回去。
中国人的英勇第一次震撼了德国人，在清晨打扫战场的时候，德国人发现他们尽管消灭了421名中国士兵，但牺牲了218个德国士兵，双方阵亡比例达到2:1，这在德军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第480章 兵围天津
十天之前，当德国远征军与中国第19集团军军战斗的时候，由于19军是防守部队，德军的伤亡虽然多一些，可他们并没有在过分在意。可是当他们防守的时候还付出如此之多的伤亡，就让德国人感到不可思议了。首先他们可以确定，中国人没有什么炮，他们全都是利用手榴弹这种已经被欧洲人放弃的武器在进攻。可偏偏就是手榴弹，在阵地战和战壕争夺战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德国人非常善于总结，只是他们并没有多少手榴弹，这次他们携带最多的是子弹，其次是炮弹和毒气弹，手榴弹只有很少一部分。
瓦德西下令将所有手榴弹发给战壕中的士兵们，如果再有中国士兵冲上来，他们可以撤到后面的战壕里，然后用威力巨大的手榴弹炸死中国人，这并不算德国士兵懦弱和逃走。
但对于德国人来说，他们幸运地俘获了一位将军，薛刚在战斗中被德军的炮火击伤晕倒，在军队撤退过程之中，他的卫兵并没有发现他。所以薛刚成为第一个被德军俘获的将军，不过当薛刚清醒过来之后，并没有挣扎，而是要求见到瓦德西元帅。
瓦德西元帅大感意外之喜，中国将军被俘，这还是头一次，所以接见了他，但是薛刚见到瓦德西之后哈哈大笑，然后拉响了手榴弹，扑向了瓦德西。所有人都被这一举动吓坏了，瓦德西的副官想要分开两人，但薛刚存着比斯直至紧紧抱住瓦德西。
然而十秒之后，手榴弹没有爆炸，这是一发臭蛋。
薛刚随后被瓦德西的卫兵们用刺刀捅死，瓦德西也满身大汗，下令让人将薛刚的尸体挑起来。
伤亡几百人的29军经过了一夜的战斗之后，暂时停止了进攻。
瓦德西并没有向德皇求救，他在视察了阵地之后，对德国士兵昨天晚上的英勇表示感到非常骄傲，并且表扬了士兵们的英勇善战，希望他们再接再励，并要求救护站的护士们尽量医治拯救受伤士兵。
瓦德西也看到了汉克上校的尸体，汉克上校只有上半身，他的下半生早就被炸得四分五裂冻在战壕上凑不齐了。他打算让汉克合上眼，但是汉克被冻了一宿，双眼眼皮都冻僵了，根本不可能合拢。
瓦德西叹了口气说：“汉克是一个英雄！”
参谋长舒泽说：“可惜他牺牲得太早，他应该晋升少将。”
诺尔曼少将和约克上校也不约而同地摘帽行礼，他们两个人虽然时常吵架，但对汉克都是心悦诚服的，汉克上校是一位勇敢且喜欢亲力亲为的上校军官，这从他亲自率领一千士兵反击夺取战壕的行为上就能体现出来，可是他依旧摆脱不了战死的命运。
众人心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下一个战死的会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29军军长王志勇被德国人的炮火给吓到了，德国人大炮太多了——他以为德国人的75毫米野炮是大炮，而德国人根本只是将它当做步兵支援炮，德国人的重炮全都在渤海里躺着呢。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一次战斗双方能够僵持下来，还多亏了年轻的科学怪才张宏伟。
“报告！”291旅副旅长卫修新急匆匆地跑来说道，“我们旅长亲自带队，撤回来的时候不见他了。”
“什么？”王志勇大吃一惊，参谋长刘锦忙说道：“你们没有找到吗？”
“没有找到。”卫修新点头道。
“混蛋，不会是丢在天津里了吧？”王志勇担忧道。
正在找的时候，忽然又士兵跑过来报告说道：“薛刚将军的尸体，被德国人给挂了起来，就在北门。”
“王八蛋！”王志勇气得挑了起来，带着人前往天津北门。292旅旅长张春平、293旅旅长张孝准、第29侦查团团长易甲鹇等都听到了薛刚的事儿，一起来了，众人来到距离德军阵地一千米的地方，就期望援军仔细观看，果然看到了薛刚的尸体，放下望远镜，王志勇咬牙切齿道：“兄弟们，跟我进攻！”
“慢！”刘锦忙说道，“军座，现在不能总攻，您不能让自己的怒火影响军队的情绪。”张春平、张孝准与易甲鹇也同时劝说他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徒增伤亡。
“那你说怎么办？”王志勇问道。
“不如用炮，把……薛旅长炸没吧，免得受到他们的侮辱。”刘锦低声道。
王志勇挠着头发，气道：“薛刚这王八蛋，谁让他亲自带队的？谁让他亲自带队的？”
卫修新说：“是旅座自己要求的，对不起，军座，我没有拦住。”
“你是猪吗？”王志勇气道，“下次把你自己也给送进去。”
“是。”
为了避免薛刚的尸体受到侮辱，陕西武备学堂一期炮兵科毕业，成绩最优秀的王志勇，亲自操炮，将同为陕西武备学堂一期步兵科毕业的薛刚的尸体轰成粉末。
王志勇随后双目赤红下令道：“所有29军的兄弟们，29军不需要俘虏，不需要！”士兵们也被德国人激怒了，嚎叫着等待着大决战的到来。
曹跃在军机处来回地走着，焦急地等待着前方战况，不一会儿后，何顺将前方战报带了上来，曹跃打开简报，见伤亡887人阵亡以及失踪563人的详单之后，叹了口气说：“德国人很能打仗，我们这一次偷袭，下一次就很难了。”
“不过德国人应该也吃亏不小。”何顺说。
“是啊，我们就算跟他拼人数，也能拼死他们，不知道瓦德西有没有向德皇求救。”曹跃淡淡地说道。
“另外……”
“什么事儿？”
“另外薛刚将军阵亡。”
“什么？”曹跃瞪大眼睛，“薛刚阵亡？薛子期阵亡了？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何顺只是知道薛刚亲自带队偷袭德军但随后被德军打了回来，后来就见到了他的尸体，大家估计是战斗中阵亡，并不知道薛刚是被俘之后想要刺杀瓦德西失败被杀。曹跃听了之后，久久不语，一直到何顺提醒他吃饭，曹跃才抬起头来，说道：“一期学员，没剩下多少个了，这个薛刚是个勇将，可惜就是脑子不灵光。我一直以来都担心他，不敢提拔他做军长的原因就是他太冲动，可是他……唉……”
1月18日齐灵之率领第59集团军抵达天津城下。
1月20日，聂嘉率领第69集团军抵达天津城下。
1月21日，曹跃亲自带领第9集团军的步兵第91旅，步兵第92旅，地9辎重团，第9炮兵团，第9侦查团，第9工兵团抵达天津武清，召开全体军事会议。
会议上，曹跃听取了后勤方面以及军事战略部署方面的报告，并且由29集团军军长王志勇进行了战场评估汇报，总结在17日凌晨发起的进攻之中德国人的防御特点。
王志勇认为德军的火炮非常犀利，精准度极高，这对中国士兵的士气打击非常大，德国人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熟练地操作马克沁重机枪，所以德国人的持续火力非常强大。我军只有人数优势和心理优势，但德军拥有的却是客观的火力优势以及地形优势，从双方对比上来看，这是一场血战。
如果早知道德国人当初不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追击或者是向北京进攻，第19集团军绝对不会丢弃天津城。天津城几经战火损毁严重，城墙都被削平得只有一米多高，但这不妨碍天津城依旧可以成为防御堡垒，最起码与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天津城外相比，天津城内起码还有房子和城墙，城墙外还有19军早就挖好的五道数公里长，深度0。5米-1米的s型战壕（德国人在战前临时挖掘了一下，虽然他们非常努力，却没有达到先前19军驻防时1。5米的深度）。
当然，战场没有如果，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积极应对。
战壕加重机枪，配以重炮，当德国人学会了这个战斗方式之后，中国军队面临的将是豪猪，凶猛难以靠近。战壕战的出现让德国人尝到了苦头，可此时他们也尝到了甜头，速射武器的普及使得战场成为屠宰场。
不管是重武器，还是轻武器，德国人绝对都站在领先的位置，瓦德西等德国军官在考察了中国人的战壕之后，感慨说难怪拿破仑对中国人推崇备至，原来他们在战争中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战斗方式，且这种战斗方式会改变战争方式。
舒泽则要求所有军官士兵适应战壕站，并且认真总结17日凌晨的突袭战，那一场突袭战没有打败德国人，反倒是惊醒了德国人，让他们不再轻视中国军队。
曹跃随后视察了战场，他对德国人忽然加盖了防御工事感到极度震惊，这一个非常善于学习的民族，一个时时刻刻在进化的对手，打不死的小强。而且如果是英国军队和德国军队作战，且德国人被英国人围困，那么会选择体面的投降。现在围困德国人的是中国人，处于白种人至上的心里作怪，德国人不会轻易选择投降。
第482章 渤海湾海战（二）
北洋水师并没有吝惜弹药，他们是偷袭一方，需要打光所有的弹药之后，如果德国人挺过来，北洋水师舰船必须轻壮逃走。所以第二轮射击的时候，北洋水师军舰的舰炮对混乱的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舰队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再一次发起迅猛的射击，卢克斯号巡洋舰身中数十发炮弹而不倒。
这让叶祖珪非常焦急，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舰队舰炮出现问题了，可现在不是甲午海战那时候，那时候因为疏于管理，海军也出现腐败，许多炮弹居然都是哑弹，导致在海战之中被日本的强大火力所压制。自甲午海战之后，杀了一大批北洋水师军需官，而叶祖珪等人更是牢记教训，绝不允许军需部门出现第二次的“哑弹事件”。
既然不是哑弹，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卢克斯号巡洋舰的防御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不行，我们要改变一下，趁着敌人还没有来得及调整。
叶祖珪下令左一号、辰字号、列字号、张字号、宿字号鱼雷舰、飞霆号与飞鹰号驱逐舰（鱼雷炮舰）出击发射鱼雷，向混乱的冰港被进行鱼雷袭击。这种混乱的情况下，鱼雷应该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果真，七艘鱼雷舰从舰队后面驶出，朝着冰港内的德国远征军的运输舰和军舰发射过去，顿时引起了数艘舰船的爆炸。
“轰！”
“轰！”
麻痹大意的德国海军吃到了狂妄自大的苦头，尽管他们也不断的还击，可是他们被北洋水师围困住了，在狭小的冰港内掉头的是偶居然相撞在一起。
其中一艘靠近码头最大的运输舰兰奇号运输舰是负责运输炮弹的舰船，它毫无防御能力，只能躲在轮船身后躲避，但是一不小心传撞击到了冰层上。
“小心！”
“上帝啊！”
“不！”
“砰！”
“咔擦！”
瞬间，运输舰的右侧被坚硬的冰层割开了一条五米长的口子，海水汹涌澎湃地灌进运输舰舱内，兰奇号运输舰向右开始倾斜。一部分德国海员坠入海中，大声呼喊起来，更多的水手从船舱内跑了出来，避免被淹死在舱内。
士兵们高声叫喊起来，兰奇号舰长贝尔中校要求士兵立即上左线，试图让船体平衡，同时为了防止运输舰沉入海底，而导致船舱内的炮弹沉入海底，他下令兰奇号撞向冰面，宁可卡在冰面上，也不能沉入四十米深的海底。
兰奇号倾斜着冲向了冰面，砰地发出一声巨响，坚硬的船头撞在了冰面上，将冰层撞开一条十米长的裂缝。
贝尔高声喊道：“加速，加速！装进冰层里去，绝不能沉入水底！”
水手们立即执行贝尔舰长的命令，此时此刻他们不但要为这一船的弹药为了德国远征军的后勤而努力，他们还要为自己的生命尽力，因为一旦落入的海水中，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兰奇号足了马力，疯狂地挤进了冰层缝隙之中，果真按照贝尔舰长预料之中，兰奇号狠狠地撞在了冰面上，最终倾斜着卡在冰面上。所有兰奇号的水手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大家的命终于保住了，甚至人们大声欢呼起来，贝尔舰长是我们的大英雄啊。
但这并没有让兰奇号逃脱厄运，尽管贝尔舰长及时地避免了整艘运输舰连带着数百吨军火沉入海底的命运，可是中国海军北洋水师没有放过他。
左一号鱼雷舰发射的一枚鱼雷，不偏不倚地竟然穿过两艘轮船，意外地地击中了兰奇号的船尾，让兰奇号彻底丧失了动力，船尾发生爆炸之后，开始向船舱内大量涌入海水。兰奇号的船头卡在冰层内，船尾涌入大量海水，使得整个冰面似乎被掀了起来。
“砰！”
兰奇号运输舰上为了方便向下运送弹药的机械吊他倒塌了下来，在甲板上的几个德国水手被当场砸死。
“弃船，弃船！”贝尔中校无奈地下令所有船员弃船，跳上冰面，逃向海岸。
13:02分，德国海军兰奇号运输舰又中两弹，最后一发炮弹直接穿过了它的侧夹板，击中了船舱内弹药库，引爆了舱内储藏的150毫米加农炮炮弹，继而引发大爆炸，兰奇号被炸成碎片，甚至在距离他两百米的歌德号运输舰遭到波及。
兰奇号爆炸时强大的冲击波甚至让歌德号被水平移动了一米的距离，而歌德号的侧面被飞出的炮弹击中，歌德号右侧开始进水，歌德号上的海员立即救船。然而海水汹涌地贯入船体，歌德号船长沃尔夫立即放下救生船，让船员们逃入救生船，而他本人则要与歌德号共存亡。
一个小时之后，歌德号运输舰沉入海底。
13:07分，德国海军伊尔齐斯克号炮舰因为第一个冲出冰港包围圈，因此率先遭受攻击，在身中数十发炮弹之后，动力出现下降。舰长霍夫曼下令，伊尔齐斯克号炮舰朝着北洋水师旗舰海天号冲过去，放下鱼雷必须击沉中国海军旗舰。
德国人的英勇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好运，伊尔齐斯克号炮舰被海天号主炮击中了锅炉，并引发锅炉爆炸，成为一艘在海上的靶船。随即遭受了海琛号发射的鱼雷的攻击，再一次引发爆炸。这次爆炸让伊尔齐斯克号炮舰的龙骨被震断，船体从中间裂开，只用了十五分钟，伊尔齐斯克号炮舰齐腰折断，完全沉入海底。穿上包括海员在内总计113人全部遇难，无一幸免。
13:15分，德国海军柏林号轮船遭到北洋水师宿字号鱼雷舰两发鱼雷的攻击，其中一发竟然没有爆炸，而另一发击中柏林号轮船后发生剧烈爆炸，柏林号轮船因船舱内存着大量燃煤引发大火，大火燃烧不久之后随即沉没。
冰港内混乱一片，很多人不知所措，一部分轮船撞击到了冰面上导致冰面开裂，整个冰港毁于一旦，一部分德国工兵掉入海中，还有一部分工兵掉入冰层的裂缝中，继而又被海水挤压，称为肉饼，彻底失踪。
作为军衔最高的指挥官，卢克斯号巡洋舰舰长维尔纳少将必须当机立断，作为巡弋舰的伊尔齐斯克号炮舰已经被击沉，外围被中国人清扫干净，他必须拿出准确的指令，如何突击。是利用轮船和运输船作为炮灰掩护海军逃出冰港，还是军舰作为炮灰掩护运输船逃出冰港。
大副科奥瑟立即说道：“如果海军没了，运输船也全都没了。”
“可是如果运输船没了，我们得之战也就结束了。”维尔纳少将忧心忡忡地说道，“要知道我们的运输船不单运载着这次弹药，还有胶州湾的所有弹药，他们如果受到攻击，恐怕坚持不了一周，更加可怕的是，这次弹药之中还有运往德属萨摩亚、德属新几内亚、德属马里亚纳群岛，德属加罗林群岛，德属帕劳，德属密克罗尼西亚群岛的弹药补给。”远征军指挥官瓦德西为了能够打赢这场战役，甚至将其他殖民地的补给全都调到这里，一旦补给与弹药全都落入中国人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科奥瑟郁闷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要成为运输舰的炮灰吗？可是如果我们失败了，运输舰能够逃走吗？”
“他们从哪里来？最近的军港一定是威海军港，而他们携带的燃料一定不足以支撑追击我们海军运输舰，所以运输舰一定能够逃走！”
“希望如此吧！”科奥瑟郁闷地说道。
“卢瑟。”
“是。”卢瑟·科奥瑟中校忙说道。
“如果我战死了，你代替我指挥。”维尔纳少将说道。
“不，你不能战死。”大副科奥瑟说道，“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不能离开你。”
维尔纳少将摆了摆手，说：“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就是。”
所以维尔纳少将在思考之后认为，即使输掉在中国的这场战争，也不能输掉德国人在亚洲的殖民地，于是下令所有军舰以卢克斯号巡洋舰为派头，以决死冲锋的态度，冲向中国海军北洋水师舰队。
海天号舰长刘冠雄首先发现了德国人的意图，他立即对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说道：“他们想要掩护运输舰，他们要牺牲海军！”
“几艘运输舰值得吗？”叶祖珪疑惑道。
“也许运输舰有他们更加需要的东西。”刘冠雄判断道。
“哪能是什么？燃煤？”叶祖珪笑道，“为了一些燃煤不至于吧。”
“也许是德国远征军陆军的弹药。”
“他们不可能把弹药放在船上，而在天津城内不放置军火库，如果海军与陆军被切断，他们就不怕弹尽粮绝？”叶祖珪疑惑道。
刘冠雄摇头道：“但是如果德国海军如此珍视的话，这一定是极为重要的。”
叶祖珪问：“你有什么想法？”
刘冠雄建议道：“德国军舰非常坚固，如果他们的海军战舰执意成为炮灰，恐怕我们一时半会儿不能将其击沉，尤其是卢克斯号巡洋舰！所以我建议让飞鹰号驱逐舰与飞霆号驱逐舰暂时撤出战场，战场上多他们两艘鱼雷驱逐舰不多，少他们两艘也不少，让他们立即撤回补给燃煤，如果德国海军运输舰或者轮船逃出之后，让他们伏击追击。”
“可恨，我们的军舰实力还是弱小啊。”叶祖珪道，“就按照你的命令传令给飞鹰号和飞霆号。”
“是。”
第483章 渤海湾海战（三）
临时改变部分计划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举动，叶祖珪不是没有考虑这会对全局造成的影响，但是叶祖珪在见到德国军舰的混乱之后做出的决定。按照计划他们是偷袭，给德军创造重大伤亡之后逃走，但是现在看来，他们有机会全歼德军远征军海军护卫队。因此叶祖珪才允许更改作战计划。
这份临时作战计划并没有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偷袭计划，所以其他军官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13:20分，忽然接到撤出战场命令的飞鹰号和飞霆号当即掉头，飞鹰号舰长陈曾寿和飞霆号舰长赵增添内心非常疑惑，一直到撤出战场之后才得到准确命令，原来是让他们负责伏击逃走的其他德国军舰。两艘鱼雷驱逐舰立即赶往后面的两艘补给舰补给弹药以及燃煤，但风浪太大，补给非常困难。不过所幸大家并没有慌张，陈曾寿和赵增添两人非常清楚现在要做什么，德军战败已定，他们绝不能放走任何一艘德国军舰和运输船。
13:25分，德国海军克隆号轮船、汉堡号轮船相继被北洋水师的鱼雷艇偷袭得手，这两艘载水量较轻的运送德军士兵的远洋轮船在身中两发鱼雷之后，海水涌入了船舱内，在短短三十分钟内半沉入海底，两艘轮船上七十多名船员跳上救生舱后手持步枪负隅顽抗，遭到北洋水师海军机关炮（重机枪）的扫射，两艘救生艇海员全部被杀。
鲜血染红了大海！
13:27分，德国海军博兰尼斯号炮舰上的主炮在还击的过程中击中了北洋水师海犀号驱逐舰，并意外地引起了弹药舱爆炸，排水量仅仅234吨的海犀号瞬间爆炸成为一朵火花，随即沉入海底。海犀号管带左铭顺以及海犀号上42名水手1名北洋水师学堂学员总计44人全部遇难身亡，其中该学员今年年仅十五岁，成为本次渤海湾海战中中国阵亡年龄最小的军人。
左铭顺，福建三明人，马尾水师学堂毕业，曾经参加甲午海战，甲午战败之后左铭顺连同许多其他海军将领受到处罚，在淞沪水师学堂担任教师，后背朝廷委任为海琛号管带。尽管作为海军管带要长期忍受离家的痛苦，且在训练过程之中左铭顺的老父母相继离世，但他忍痛留守，怀着对中国海军复兴的强烈执着报效国家，直到渤海湾海战阵亡牺牲，年仅38岁。
13:33分，德国海军柯尼斯堡号运输舰被击中锅炉，继而引发爆炸，柯尼斯堡号运输舰因承载着运往德国亚洲殖民地的弹药，舰长朗格坚决不同意水手逃离舰船的决定，要求必须救助本舰。但是锅炉的大火很快导致整艘运输舰的倾倒，高温最终导致运输舰运输舱内毒气弹的爆炸，整艘船很快船员遭到毒气弹的攻击，死伤惨重。
由于大量海水灌入船舱，人们发现柯尼斯堡号运输舰整艘船居然在海面上竖了起来，大火外加倾覆，沉船在即，朗格船长无奈下令士兵放弃运输舰从柯尼斯堡号上逃走，逃走时候全船仅幸存22人。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柯尼斯堡号在海面上竖着着火，却一直不沉入海中，一直到海战结束，柯尼斯堡号上的大火自己居然熄灭了，整艘船依旧竖直地插在渤海里，成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移动军火库。
其后柯尼斯堡号运输舰被北洋水师捕获，发现其中价值高达五百万德国金马克的军火补给。
这五百万金马克的军火都是陆军方面的补给，北洋水师军官虽然想收起来，不过叶祖珪等人的目光也不至于那么短浅，在战后将这些军火连同其它捕获的军火补给全部交给曹跃处置。曹跃随后也及时地宣布成立大清帝国兵部下属海军部，从此海军单独建成海军衙门，不再归属地方总督，享有作战自主权，从而极大地解放了海军的行动自由和自主性。
德国人朗格船长在得知柯尼斯堡号被捕获，里面的军火被中国人得到的消息之后，羞愤自杀身亡，享年36岁。
13:40分，德国海军远征军海军护卫队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开始朝着北洋水师冲过去，在他左右不远分别是博兰尼斯号炮舰和杜尔德号炮舰，三艘德国海军成品字形的决死冲锋一度让北洋水师的阵型有一丝凌乱。但是很快，在刘冠雄的调度指挥下，北洋水师分为abc三支舰队，a舰队由刘冠雄带领的北洋水师旗舰海天号巡洋舰、海荣号巡洋舰，海筹号巡洋舰、海青号驱逐舰、海龙号驱逐舰、辰字号鱼雷舰、列字号鱼雷舰组成，b舰队由海祈号管带黄鸣球带领海琛号巡洋舰、海华号驱逐舰、通济号炮舰、左一号鱼雷舰、张字号鱼雷舰、列字号鱼雷舰组成，而飞霆号与飞鹰号鱼雷驱逐舰则组成c舰队对漏网之鱼运输舰与轮船进行攻击。
北洋水师的及时调整，使得德国军舰再一次承受了更多的炮火打击。
13:53分，德国海军博兰尼斯号炮舰在饱受北洋水师的炮火打击下，水兵伤亡惨重，甚至连船上的厨师也要充当起炮手。而博兰尼斯号炮舰为了掩护卢克斯号巡洋舰，冲向了北洋水师海琛号，并且主炮意外地击中海琛号指挥塔，海琛号管带谭学衡等人身亡。
水手长山东威海人年仅26岁的王冲宣布接手整艘船的指挥，继续对博兰尼斯号炮舰还击。他亲自瞄准，两发炮弹全部命中博兰尼斯号，并击中了博兰尼斯号炮舰主炮的弹药箱，引发博兰尼斯号甲板发生大爆炸，继而引发熊熊烈火。
博兰尼斯号舰长福克斯只能下令弃舰，最终由北洋水师左一号鱼雷舰发射的鱼雷击中，船体再度发生爆炸，二十三分钟之后，博兰尼斯号炮舰沉入海底。
14:04分，北洋水师辰字号鱼雷舰所携带的六发鱼雷全部发射完毕，击中四艘运输舰，同时他们将鱼雷艇上的机关炮夹起来，对海面上的德军士兵进行屠杀，在打光最后一颗子弹之后，但为了避免成为德军的靶子，不得不退出战场。
14:16分，北洋水师列字号鱼雷舰六法鱼雷全部发射完毕，遭到德国军舰何森号驱逐舰的炮击，在逃走的过程之中再一次被击中，最终发生爆炸，船上连同舰长在内28人全部遇难身亡。
14:23分，德国海军慕尼黑号运输舰在熊熊烈火之中沉入海底，对德国人来说值得庆幸的是，慕尼黑号运输舰运载着远征军三分之一的军火，但在此前已经全部运输到了天津城内。慕尼黑号运输舰全体德国军官跳下救生船，但因为冰港内混乱一片，结果被急于逃走的波恩号运输舰撞到，六艘救生船有五艘被撞沉，仅有一艘幸免。而落入海中的水手们很快被冰冷的海水冻死，全歼122人仅仅27人幸免于难。
14:30分，德国海军巴戈利亚号轮船遭到多发炮击，尤其是右舷被鱼雷击中，在坚持了一个小时之后，最终沉入海底。船员52人乘坐救生艇逃走，但意外地与辰字号鱼雷艇相遇。两方船员掏出手枪和步枪对射，最终辰字号鱼雷艇将德军救生艇撞沉，德国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但辰字号鱼雷艇管带元好问被德国人步枪击中身亡，年仅31岁。
14:32分，北洋水师海华号驱逐舰被击沉，海华号管带习建强带领水兵总计43人安全撤出战场。
14:38分，德国海军何森号驱逐舰被多次击中，引起弹药舱爆炸，最终沉入海底。
14:40分，几乎同一时间，德国海军杜尔德号炮舰身中数炮，同样是弹药舱爆炸引起甲板剧烈燃烧，仅仅几分钟之后便沉入海底。
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德国人就损失了两艘驱逐舰和炮舰，这让德国人损失惨重，并且火力下降明显，更加处于不利地位。
14:51分，北洋水师宿字号鱼雷舰退出战场时，被德国海军赫尔塔号巡洋舰击沉。
14:58分，作为德军远征军护卫舰队的主力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英勇地从包围圈中冲了出来，德国海军见到了希望。
德国人造舰的理念是炮舰必须要有强大的防御力，尽管卢克斯号巡洋舰身受几百发炮弹的攻击，可卢克斯号巡洋舰依旧坚挺在海面上没有沉没，而它的反击只用了一炮就击沉了北洋水师海青号驱逐舰。海青号驱逐舰管带王恩平无奈带着剩余水手驾驶逃生舟逃走。
为了堵住卢克斯号巡洋舰，排水量为1900吨的通济号炮舰管带张松合毅然下令，通济号全歼开足马力，撞向卢克斯号巡洋舰。由于卢克斯号巡洋舰遭受炮击，导致动力下降，且通济号就在卢克斯号不远处，因此张松合的这次决死撞击并非无的放矢。而促使通济号炮舰对卢克斯号巡洋舰进行撞击的重要原因就是通济号炮舰的炮弹打光了，本来通济号就是一艘训练舰，他的船龄已经有二十年，能够维持到现在几经修理改装，在朝廷的计划之中，他原本就该退役。
但北洋水师宝贝它，留着他给新兵做训练，并请回了甲午海战中被贬的张松合担任通济号管带。
为了一雪前耻，张松合悍然下令通济号撞击过去，仿佛蚍蜉撼树一般英勇无畏地冲了过来。
第484章 渤海湾海战（四）
见到通济号炮舰居然采用最原始的撞击方式袭击过来，卢克斯号巡洋舰上的德国海军也惊呆了，舰长维尔纳少将咬着牙大喊道：“混蛋！调转船头，不能让他撞到我们！放鱼雷，鱼雷！”
“可是我们动力不足，恐怕不能脱离他的范围！”科奥瑟说道，“而且，我们的鱼雷已经发射光了，我们没有鱼雷了。”
“混蛋！”维尔纳左思右想，毅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决定，迎头撞过去！如同中世纪的骑士一般，撞过去！因为通济号是撞向卢克斯号巡洋舰的侧面，如果让他硬生生一撞，卢克斯号巡洋舰必定受到重创甚至会被对方这艘毫无战斗力的训练舰给拽入海底。
来不及多想了，德国人坚定地执行了舰长的军令，两艘船相互朝着彼此开足马力冲过去。
通济号炮舰上，管带广东仔张松合亲自驾驶，他双目赤红，大叫道：“洋鬼子们，丢你老母！爷爷今天让你们尝尝厉害！下辈子别来中国！”
甲板上的中德士兵将自己绑在船舷上，然后拿起步枪射击此时此刻，不管是北洋水师的士兵还是德国海军士兵，全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都是勇敢的，但正义在中国这边！
“轰！”
两艘舰船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发出震天的响声，然而五千多吨的卢克斯号巡洋舰毕竟动力更足吨位更大，且船坚更加坚固，通济号炮舰船头瞬间被撞烂，甚至船头卡在卢克斯号巡洋舰船头。
两艘军舰上的士兵和军官们都率倒在甲板上，张松合拔出手枪，大喊道：“给我开枪，开枪！”
卢克斯号巡洋舰随后做出反应开始倒车，希望摆脱通济号，免得让它挂在卢克斯号巡洋舰上。
通济号管带张松合高喊：“追上去，一直挂在他身上！”
“报告，锅炉损坏，我们没有动力了。”大副说道。
“天亡我也！天亡我也！”张松合无奈道。
卢克斯号巡洋舰向后倒车，与通济号炮舰脱离之后，通济号内立即涌入大量海水，半个小时之后沉入海中，张松合带着士兵乘坐救生艇安全逃走，被飞鹰号鱼雷艇所救。
不过通济号的撞击为大部队的机动包围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且它的撞击也进一步损害了卢克斯号巡洋舰的动力，卢克斯号巡洋舰的其中一个锅炉发生爆炸，导致卢克斯号巡洋舰航速下降到5节，沉底沦为北洋水师的靶船。
15:08分，冲出包围圈的漏网之鱼，德国海军兴登堡号运输舰却遭到飞鹰号和飞霆号的鱼雷偷袭，两艘鱼雷驱逐舰一共发射四发鱼雷，三发命中，兴登堡号运输舰瞬间爆炸，燃起大火，二十分钟后沉入海底。
15:16分，另一艘冲出包围圈的海伦娜号运输舰遭到飞霆号鱼雷袭击发生爆炸，随即竖起白旗选择投降。
15:23分，德国海军耶加号炮舰终于被击沉，耶加号上全体德军逃出舰船，竖起白旗选择投降。
15:28分，身中十几发炮弹而未沉入海中的德国海军德累斯顿号运输舰也打算效仿通济号炮舰，朝着海天号撞击过去，然后遭到飞鹰号鱼雷驱逐舰的鱼雷袭击，最终引发舱内炸药的爆炸，在熊熊烈火中沉入海底。
15:34分，北洋水师海荣号巡洋舰因遭受炮击导致前甲板发生大火，不得不退出战场。在半个小时之后船舱大量进水，海荣号管带邱志范不得不含泪下令船员上救生船，他本人则要与海荣号共存亡，但被船员打晕之后带走，一个小时之后，海荣号巡洋舰沉没。
15:53分，在饱受打击的情况下，卢克斯号巡洋舰摇摇欲坠，维尔纳少将不得不下令投降，挂出白旗。从开战到结束，卢克斯号巡洋舰被击中了238发炮弹，又被通济号迎头撞击，却始终漂浮在海面上坚持战斗，一直到弹尽粮绝，依旧没有沉入海底，由此可见这艘德国海军的王牌巡洋舰的厉害。海天号与海祈号两艘主力舰围攻它，却依旧无法将其击沉，叶祖珪也差一点就丧失了信心下令撤退了。
随着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旗舰卢克斯号巡洋舰挂出白旗宣布投降，其他德国军舰也相应地挂起了白旗。不愿意挂起白旗的德国运输舰奇克斯号引爆了舱内的炸药，全舰33人全部自沉于海底。
16:10分，中德海军渤海湾大战结束。
这一次海战，尽管参战军舰总吨位不如甲午海战，然而却创造了海战的历史，人类自发明铁甲舰之后，两次最重要的海战，全部都是中国海军创造，第一次是甲午海战，第二次则是渤海湾海战。
甲午海战中，大意的中国海军败于团结一心的日本海军之手，但渤海湾海战之中，大意的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同样败于了团结一心一雪前耻的中国海军之手，不得不说历史是惊人地巧合与相似。
这次偷袭的中国海军北洋水师大获全胜。
德国海军此役被击沉博兰尼斯号巡洋舰、伊尔齐斯克号炮舰、耶加号炮舰、何森号炮舰、杜尔德号炮舰、兰奇号运输舰、歌德号运输舰、柏林号轮船、克隆号轮船、汉堡号轮船、巴戈利亚号轮船、慕尼黑号运输舰、兴登堡号运输舰、德勒斯顿号运输舰、奇克斯号运输舰总计十五艘军舰与军方运输舰以及官方运兵船（轮船）。
德国海军卢克斯号巡洋舰、赫尔塔号巡洋舰、哥尔莫兰号炮舰、海伦娜号运输舰、柯尼斯堡号运输舰、基尔号轮船、波茨坦号轮船、不莱梅号轮船、加奇号运输舰、汉诺号运输舰总计十艘舰船被俘获。而在德军的运输舰外加轮船上，北洋水师发现了总价值为600万金马克（折合300万英镑或者1700万两白银）的德军军火，通过审讯获悉，这些军火是运送到德国在亚洲各殖民地的军火补给。
而此役北洋水师损失了海荣号巡洋舰、海犀号驱逐舰、海青号驱逐舰，海华号驱逐舰，通济号炮舰、宿字号鱼雷艇、列字号鱼雷艇。
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立即发电给天津武清总指挥部的曹跃，向他通报了渤海海战大获全胜的消息。
曹跃在获悉海军大获全胜之后，兴奋得一跃而起，拿着电报紧紧地抓住何顺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何顺连忙告饶道：“哥，哥，哥，疼，疼，疼！”
曹跃双目含泪，道：“我们的海军赢了！赢了啊！”
“是赢了，是赢了！”何顺趁他说话的时候，赶紧抽出来手。
“通报全军，立即通报全军！北洋水师大获全胜！”
“是！”
“等一下！”曹跃大喊道，“同时给李鸿章和张之洞发急电，另外告诉国宣司的杨度，连夜拍板，印刷报纸！”
“是。”
“致电北洋水师，表扬其忠勇，扬我国威，振我中华，千古留名！”
“是。”何顺看着曹跃说，等他下一步指令。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曹跃叫道。
何顺心说我哪知道你还要不要通知别人啊，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听到他大吼，赶紧跑去发电报去了。
22日当夜，北洋水师大胜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的消息传遍了前方战场，十二万大军全军欢声雷动。海军获胜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了陆军获胜，尤其是北洋水师当初被日本人击败，全国上下都对北洋水师心存怨言，现在他们终于带给了国人一场振奋人心的大胜！
中国海军渤海湾海战，大胜德国海军！
这一场大胜让曹跃难以入睡，海军胜利的意义绝对不同，与陆军不一样，陆军属于防御性兵种，而海军属于进攻性兵种，海军的获胜将为中国人民极大地提升民族自信心。
现在，北洋水师大胜，他们下一步该去哪，是继续留在渤海湾，还是南下去淞沪。曹跃沉思了一会儿，让何顺给叶祖珪发电报，询问海军的意见。叶祖珪回电说尽管海军大胜，但北洋水师也算是伤筋动骨了，他们建议留下两艘军舰巡航，其余军舰连同俘虏来的军舰一并南下到上海避冬。而且将俘获的军舰拉出来展览，让南方百姓能够感受到国家的强大和胜利，更加有利于南北统一。
曹跃惊讶叶祖珪的谋略深远，看来这位“胆小将军”又自己的独特想法，随即接受了叶祖珪的提议，下令北洋水师海祈号巡洋舰与海琛号巡洋舰以及飞鹰号鱼雷舰飞霆号鱼雷舰四艘军舰回到威海军港，负责巡航渤海湾，其余军舰携带俘获德国舰船返回到北洋水师淞沪港口避冬，并下令在上海和南京展示。
不久叶祖珪又问询北洋水师是否能够带着军舰去青岛，威胁青岛德军，曹跃心说你们北洋水师好不容易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是不是有点太风骚了，但是威胁一下德国人也行。叶祖珪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这主意是手下军官们建议的，他还是一个比较谦虚的人，没想着去青岛耀武扬威。但海军年轻将领们非要吓唬吓唬青岛德国守军，瓦解他们的士气，叶祖珪也不好打击大家的士气，而随后曹跃也同意了。曹跃一并要求他们不得轻易开战，德国人在青岛修了炮台，不要轻易被德国人击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第485章 海军大胜
“号外！号外！北洋水师大获全胜，德国海军全军覆灭！”
“号外！号外！昔日落魄海军，如今海上强军！”
“号外！号外！渤海湾海战，我大清海军大获全胜！”
“号外！号外！北洋水师大获全胜，俘获德国海军十艘军舰！”
……
1901年1月23日的早上，早上的北京城气温依旧在零下二十度左右，中国进入了一个十年里最冷的冬天。但这一切都不能阻挡接下里的喧闹，兴奋的报童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用卖报纸，因为所有报馆的老板对他们说了，今天把所有报纸都发完，只要有人要，只要有人识字就给报纸，一天一块大洋，这钱咱花得乐意。
报童们虽然不识字，但最起码知道咱们自己国家的海军大获全胜，尤其是报童都是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斗勇敢无畏，他们比成年人还要爱国。当他们被告知中国北洋水师大胜德国海军之后，一个个高兴地又跳又叫，恨不得立即把报纸发给所有人。几乎所有的报童都兴奋得早饭也顾不得吃了，挥舞着报纸大街小巷第叫喊起来。
“给我一张报纸，多少钱？”一个老板忙伸出手来问道。
“不要钱，免费送，我们报社老板说了，北洋水师大获全胜，普天同庆，这点儿钱他愿意花！”
“你们老板真是好人啊，再给我来一张！”
“那不行，我们老板说了，这消息得告诉更多的人，给你一张就行了，多了万一你拿去擦屁股咋整。”
“嘿，你这小子咋说话呢，我咋会那么干！”
“得了，我可不跟您逗闷子了，我得告诉更多人去咯。”
海军大获全胜的消息让整个北京城都轰动起来，李鸿章与张之洞这对老对手也是老搭档也笑得合不拢嘴。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被消灭之后，在天津的德国远征军就成了困兽，就算他再厉害，在弹药补给全无后勤无法支持的情况下，恐怕也只能等待灭亡时间的长短了。
李鸿章、张之洞与曹跃立即召开军机处紧急会议，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如何利用海军大获全胜来给中国增加谈判砝码。三人简单的分配了一下任务，李鸿章负责外交反面，拉拢更多的人，张之洞负责国内，掀起民族自豪感，曹跃负责军事，争取在停战截止日之前收复天津。此前因为俄国人在天津进行的大屠杀，让国人憋着一口气，这个获胜的消息一定会让国人大大地出一口恶气。
“海军衙门可以建。”李鸿章说道。
张之洞也点了点头，道：“只要钱足够，海军衙门就没有问题。”
曹跃道：“既然如此，建立海军衙门一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返回前线，继续指挥战斗。京城里的所有事就交给二位中堂大人了。”
“你且放心，这里有我们。”张之洞道。
随后，李鸿章立即召开各国通会，将此消息通知各国大使馆，而各国大使馆也立即发电通知自己国家，中国海军战胜德国海军。
一时之间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举世哗然！
拖着辫子吸着鸦片的中国人竟然战胜了在欧洲不可一世的德国人，且将德国远征军困在了天津，人们再一次打听的时候竟然获悉，德国远征军早在之前就损失惨重，以极大的伤亡代价才占领天津——这还是中国军队有意放弃天津的情况下。
什么时候中国人变得这么能打了？
日本方面，在得知中国北洋水师大获全胜将德国舰队击败，并且俘虏数艘军舰之后，惊讶于在此时的中国发生如此之大的变故，这种变故尽管在日本长老会的预料之中，却又超出他们的预料之外。明治天皇立即召集所有长老们召开御前会议，商讨如何面对中国的新变化。先前他们所设定的一切，是否还要继续，是否依旧支持曹跃推翻满清政府建立皇汉主义政府。
伊藤博文认为，现在中国的一切，并不只是曹跃在起着作用，李鸿章与张之洞他们的影响力也足够大。
负责对话情报的青木宣纯直接汇报说：“如今曹跃只负责军事方面，这一场漂亮的战斗虽然表面上是北洋水师打得，但有理由相信，曹跃绝不会允许军队脱离他的控制。也就是说，这一场偷袭战斗，实际上应该是在曹跃的策划之中进行的。”
西园寺公望建议，和清政府进一步合作，把持中国市场。
长老之一的陆军大臣桂太郎说道：“现在我们要战胜俄国，取得中国东北的地盘。”他的说法其实就是后来铃木贞一代谢的田中奏折的雏形。不过显然这时候桂太郎的说法提出的过早，让很多人不能接受，日本还没有实力赶走俄国人占领东北。
此时伊藤博文说道：“我们要和曹跃采取合作的态度，如果曹跃接手我们的支持，成为中国新的皇帝，那么让他将原来不属于汉人的满洲交给我们。如果曹跃明智的话，他一定会这样做的，汉人不会看中满洲的。”
青木宣纯道：“是的，与我们合作的中国革命党就提出将满洲交给我们。”
明治天皇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道：“这样，我们要和曹跃采取一下合作了，青木机关长，请你前往中国，对中国进行详细调查，然后秘密与曹跃会见，告诉他我们合作的可能性以及会给他带来的巨大权力。”
“是。”
“真没想到，中国居然赢了德国！”明治天皇感慨道，“既然他们都能打赢白人，我们也可以！”
美国《纽约周刊》在得知之后立即印刷了增刊，文章之中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了这是黄种人第一次战胜白种人，****横行啊……
法国《真理报》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也许威廉二世认为自己是世界之王，但中国人告诉了他，他不是世界之王，更不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我们希望他能够接受这一切，更希望他不会被气晕。
英国《泰晤士报》用巨大的篇幅介绍了现在在中国掌握权力的实际掌权者，军机首辅大臣——“宰相”曹跃。这是英国人第一次在媒体上如此张扬地介绍一个中国人，而且他们毫不吝惜地对曹跃的勇敢表示赞美。当然，对于战胜了德国海军，英国人不忘夸耀自己一下，因为现阶段北洋水师总教官是英国人琅威理，而且北洋水师的所有舰长都是曾经在英国留学的海军军官。自己的学生打败了自己的对手，英国人当然会夸奖一番，趁机贬低一番德国人。
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他带着妻子去猎场开枪打猎，并且打死了两只鹿，准备回来之后吃鹿肉。当他突然接到德国远征军海军护卫队战败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惊呆了，谈坐在椅子上，难以相信德国海军会战败。
在召开御前会议的时候，威廉二世恍恍惚惚地居然被门槛给绊倒了，德意志帝国的各位大臣也有着同样的疑惑，中国人是怎么获胜的。
“我们要报复，我们要对中国进行全面战争！”威廉二世忽然大喝一声道，“全面战争！”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道：“一百万，我们要派遣一百万军队，一百万军队彻底占领中国！消灭所有中国人！”
德国海军元帅阿尔弗雷德·冯·提尔皮茨立即阻止道：“陛下，我们的运输舰从威廉港出发到中国，需要走五个月，及时是最快的军舰，从德国到中国也需要三个月。陛下，如果您真的准备运送一百万大军过去，且不考虑海军的休息，单单是以德意志帝国海军的运输能力，百万大军外加武器装备和后勤补给的运送时间就需要起码三年的时间。”
“……”威廉二世没想过这么复杂的情况，他以为庚子事变的时候，运送两万德国远征军那么容易，只准备两个月，就运送过去，可惜百万大军和两万远征军根本不能相比，其运输的后勤补给量是以几何等级增加。
“难道我们就要吃这个亏吗？”威廉二世愤怒地说道。
提尔皮茨叹道：“我们当然不能吃这个亏，我们要报复，可是大规模的开战并不适合我国国情，毕竟从德国到中国实在是太远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建议与俄国结盟，瓜分中国！”提尔皮茨说道，“俄国人在远东拥有十八万陆军的优势，一来他们可以继续占领中国，二来他们可以救出我们的远征军以及瓦德西元帅。”
威廉二世立即说道：“给我亲爱的表弟电报，请求他们派遣军队向中国发起战争。”
“理由呢？”
“理由……”威廉二世想了想，“理由是中国人让我丢脸！”
“这……”德意志帝国陆军总参谋长施利芬吓了一跳，只好说：“我姑且试一试吧。”
第486章 攻击德国亚洲殖民地
会议结束之后，施利芬对德国陆军司令兴登堡元帅和海军元帅提尔皮茨说：“陛下的方法并没有作用，我们应该想一个其他办法。”
提尔皮茨担忧地说道：“恐怕我们将面临另一个难题了。”
“什么？”
“如果中国人向我们的殖民地发起进攻怎么办？”
“什么？中国人会这么办吗？”
“恐怕他们未必做不出来。”提尔皮茨皱着眉头说道，“要知道在此之前，谁也不会想到中国人会获胜！”
兴登堡说道：“远征军怎么办？”
“这……”
“陛下从未想过远征军的生死，可是我们不能不想啊。”施利芬说道。
“但现在我们鞭长莫及，如何来救出他们？”兴登堡说道。
“恐怕只有依靠俄国人了。”提尔皮茨说道。
施利芬摇头说：“俄国人并不可靠，我们还是要组建远征军，只希望瓦德西元帅幸运吧。”
“不，如果瓦德西元帅被俘，德意志帝国将颜面无存！”兴登堡元帅叫道。
威廉二世再一次召见他们，这次威廉二世冷静多了，他说道：“远征中国的决定是我做出来的，并且我发现这其中我自己的固执导致德国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可是现在救出瓦德西元帅才是我们最重要的事。绝不能让瓦德西元帅落入中国人的手中！”
“我们可以参考阿列克谢耶夫元帅逃出中国的方式。”施利芬说道。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施利芬说：“尽管很多人都说他是异常英勇地与中国人搏斗，独自一人逃出中国，但是我们的情报人员获悉，他是被中国人释放的。而且俄国人停止了对中国的进攻，其原因就是和阿列克谢耶夫达成了协议。”
“被释放？”威廉二世皱着眉说道，他忽然睁大眼睛说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和中国人和谈？”
“是真和谈，不是假和谈了。”施利芬说道，“我们得敌人始终不是中国人，而是英国人和俄国人。”
一直以来德国人都有一个心愿，继承神圣罗马帝国的荣耀，创建大欧洲德意志帝国，德意志帝国的疆域要继承神圣罗马帝国，并成为世界皇帝。德国人将神圣罗马帝国视为德意志第一帝国，其领域包括现在的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丹麦、波兰、捷克斯洛伐克、荷兰、比利时、瑞士、卢森堡、列支敦士登、波兰、法国东部、意大利北部总计590万平方公里，占据欧洲中心的庞大帝国。
可是阻碍在德意志帝国面前的有三个敌人，第一个就是欧洲宪兵俄国，第二个就是欧洲管家英国，第三个是欧洲强者法国。而其中英国和法国还是盟国的关系，他们两个国家就瓜分了全世界，德国处处受到他们的打压。更让威廉二世难以忍受的是，英法两国一直在鄙视德国。鄙视德国人吃的不好穿得不好没有文化不会享受，像是暴发户一样。
所以德意志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计划天然拥有这三个敌人，而德国参谋总部在制定计划中，也是将他们三个作为主要对手来看待的，现在威廉二世忽然要对远在万里之外的中国发起国家战争，这未免有一点小题大做了。
当然，威廉二世被打脸，这个面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可却不能那么鲁莽了。
德国总参谋长施利芬说道：“参谋部正在制定一个计划，恢复神圣罗马帝国版图的计划，这个计划称之为施利芬计划，而为了制定这个计划，参谋总部的所有人全都在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我们不能轻易地终止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而将精力和战力投入在遥远的中国。”
“现在德国即将战败，败给卑鄙的黄种人，这是不可接受的。”威廉二世说道。
“所以我们还是要派遣远征军，但我们可以麻痹他们，暂时达成停战协议。”施利芬说道。
“好吧。”威廉二世气馁地说道。
尼古拉二世很快给威廉二世回复了电报，带着幸灾乐祸的信息说：“亲爱的表哥，恐怕我要遵守《中俄庚子年停战谅解备忘录》，当我提出一起向中国人停战进行要挟勒索的时候，你们拒绝了我，现在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拒绝了。”
威廉二世气得将电报撕碎了，大骂尼古拉二世是个弱智和短视的小人。
德国人最终决定双管齐下，但这次的谈判是真谈判了，而不是先前的漫天要价，可是现在优势回到了中国人手中。曹跃、李鸿章和张之洞都不是傻子，只有消灭了德国远征军，才能彻底变被动为主动，张之洞就判断，德国人尽管诚心进行谈判，可德国人同样也会背叛条约——当年他们突然占领胶州湾就是不宣而战，谁都不相信德国人。
“我会和他们打太极。”李鸿章让人传信给曹跃，“但是你要尽快消灭德国远征军。”
曹跃让人传信给李鸿章和张之洞说：“我不但要消灭德国远征军，我还要占领德国海外殖民地，他们以为我们是傻子，想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那是做梦。”
这是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如果不是曹跃在得知德国远征军将德国亚洲殖民地的所有军火补给全都拉到渤海里，从而造成个殖民地补给不足，他是绝对不敢这么想。可是现在，他不但敢向，还敢去做！
李鸿章连忙劝止，张之洞也让曹跃小心谨慎，但曹跃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定要让德国人吃大苦头。
曹跃说道：“中国没有海外殖民地，将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表明我们这个国家是一只羊，一只任人宰割的羊。而如果我们拥有海外殖民地，将来亚洲的海洋和陆地都是我们的了。”
李鸿章与张之洞将劝说不住他，只好作罢了，曹跃这个人一旦决定做某事情，轻易不会更改他的目标的。随后，曹跃致电给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下令北洋水师全体进行准备，半个月之后，北洋水师要驶出中国海，占领德国海外殖民地。
占领德属萨摩亚！
占领德属新几内亚！
占领德属马里亚纳群岛，德属加罗林群岛，德属帕劳，德属密克罗尼西亚群岛！
叶祖珪等人接到这个电报之后都傻了，这是要和德国人全面开展啊，我们大清国有这个实力吗？他不是不能出击，尤其是挟着这次大胜的良机，必定能够有所作为，北洋水师更上一层楼——但军舰呢？我们军舰需要保养，我们的弹药需要补充，我们如果远洋缺少当地的海洋地图，水纹消息，也许是曹跃以为北洋水师大胜之后就天下无敌了。
叶祖珪要让曹跃明白，北洋水师赢了，可这一场赢是惨胜，是一场惨胜而已。他连忙让萨镇冰劝阻曹跃。
但是海军内部以刘冠雄为主的将领却支持这个大胆的袭击计划，如果他们能够意外地占领德国亚洲殖民地，给与德国人重创，也不辜负了海军军魂。大家认为其实北洋水师仔细修补一下，半个月之后可以出海，一个月之后就可以拿下一些殖民地，就此扬名天下，为北洋水师正名。
“北洋水师不需要再正名了。”叶祖珪无奈苦笑道，“渤海湾一战，北洋水师已经成为国家英雄了，我们不需要冒这个险。”
虽然年轻将领们希望能够再一次偷袭得胜，但北洋水师统领叶祖珪毕竟是负责人，他的话一言九鼎，他决定返回上海休整。叶祖珪的胆小与谨慎保护了北洋水师，可是他的胆小与谨慎却也得罪了海军年轻将领们，他们普遍对叶祖珪表示不满和不理解。这也为将来叶祖珪辞职下野埋下了伏笔和起因，将领们认为叶祖珪不适合做一名海军统领，而更应该做一名政客官员。
当萨镇冰匆匆抵达天津武清的时候，曹跃正在美滋滋地接受北洋水师送来的缴获德国的弹药。
这些弹药价值宝贵，足可以武装五个集团军了，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这批军火以弹药和炮弹为主，枪械都非常少，就跟不要说大炮了，除了二十门75口径克虏伯山炮之外就再也没有大炮了，反倒是有三吨的炸药。
有弹无枪，好不尴尬。
而曹跃在北京地区进行整军之中，绝大多数军队使用的都是日式武器，德式武器不是被封存起来，就是送到第四军区武装48和49集团军了，这下闹了一个笑话，二路军第48集团军和第49集团军有枪无弹，而一陆军五个军有枪有弹，枪弹却不匹配。
“得了鸡肋。”曹跃视察了一遍之后无奈地苦笑道，随后下令将其中一半军火（价值三百万德国金马克）运到山东二路军去，而又从大清武库里拿出来被封存的德式武器。
不少士兵哭笑不得，因为先前为了武装48和48集团军，他们把最好的武器送过去了，武库里存的都是一些汉阳造等。但是对曹跃来说最好的消息是，他们的马克沁机枪子弹却足足的，尽管新军的马克沁重机枪还不如被困在天津的德国远征军多，然而咱们的子弹更多，活活气死德国人。
第487章 列强干涉停战
就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曹跃也准备发起总攻，忽然英国大使窦那乐、法国大使毕盛、美国全权公使康格、日本驻华大使矢野文雄突然联袂来到天津武清，提出干涉要求，勒令中国与德国停战。
列强的干涉来得太突然了，而且提出停战，的确让曹跃有一些措手不及。
他们为什么来干涉？
曹跃知道他们的目的，但却不知道他们的动机，在各国大使提出主张之后，曹跃直接问他们说：“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要干涉中德之战？德国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曹跃直截了当地说。
众大使不仅有一些面上不好过，不过因为曹跃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的人，所以众人发到觉得这句话才曹跃来问，反倒非常正常。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由代表团团长窦那乐代表大家说道：“我们实际上是为了你们好，和德国人打下去，只会让中国四分五裂，成为战乱国家。德国人一定会不惜一切地占领中国，相信我们，德国人会这么做，他们太缺少机会了。”
“德国人为什么会倾国一战？”曹跃皱着眉头问道。
窦那乐道：“如果德国再一次战败，瓦德西元帅被抓捕，愤怒的德国人一定会发动起全面侵华战争。这对中国将是一场灾难，难道你们能够抵挡得出德国人的怒火吗？”
曹跃双手一摊道：“德国与中国相距万里之遥，他们想要打中国，恐怕在路上就被耗死了。”
“这只是你的想法，以德国的运输能力，他们也许在开始阶段会吃亏，可是随着战场时间进行得越久，你们越是不利，你们有弹药后勤补给阻止他们的强大火力吗？”窦那乐咄咄逼人地问道。
曹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是啊，德国人的远征部队就已经让曹跃将自己的血军投入一半以上，如果德国人倾国一战，中国一定难以抵挡。但中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德国的领土面积是六十五万平方公里，而中国是一千一百多万平方公里，德国人想要占林中国是极为不易的，可是德国会让中国最富庶的地方成为殖民地。列强之所以干涉，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不想让德国在中国插一脚，抢夺他们的经济区。列强的干涉可不是什么为了中国好心好意，而是为了自己的市场罢了。
想到这儿，曹跃点了点头说：“我会考虑的，给我五天时间。”
“好的。”各位大使又联袂离开。
列强的干涉让曹跃也陷入沉思之后，他将前线指挥权交给一项谨慎的周瑾，让周瑾做好准备，一旦发起总攻，炮兵务必要将天津的德国军队炸掉一半以上。
他知道周瑾的性格，周瑾是一个严格遵守命令的人，如果是王志勇或者是聂嘉的话，情况就未必如此了，王志勇和聂嘉都属于那种具有冒险精神的人。让他们围困天津，他们一定不甘于就这样看着围困德国，必定会派遣军队对天津进行攻击，从而影响总攻。
委任周瑾担任副指挥会后，曹跃又将参谋赵跃翔留下来辅佐他，年轻的赵跃翔精力旺盛，头脑清晰，由他来辅佐周瑾也是与周瑾谨慎的一种互补。
曹跃的军队并没有多少炮兵，最开始只有一个炮兵团，在兼并了武卫军五个军之后，拥有了五个炮兵团，如今其中一个在东北（39），另外两个其中之一在山东（49军）和武汉（89军），所以他只有两个炮兵团，口径最大的火炮居然是缴获俄国人的1877年式107毫米口径加农炮，且炮弹只有十发。另外就是二十门从德国的运输舰里缴获的75口径克虏伯山炮了，但山炮这玩意射程有限，不利于平原使用。
尽管两个炮团有130门炮，可这些大炮有的只有五发炮弹，多的也只有40发炮弹，如今全都推到了天津城外了。
但是德国人看到一百多门大炮一字排开指向天津城之后，集体傻眼了，中国人拥有这么多大炮？
中国人居然拥有这么多大炮？
根据赵跃翔的估计，经过德军的屠杀之后，天津城内没有剩下多少中国百姓了，所以炮火可以肆无忌惮地延伸射击。而列强反对这种覆盖式的射击的原因是天津还拥有多国友好经济专区，只是友好经济专区毕竟不是租界，在法理上友好经济专区依旧属于中国，所以中国人的炮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无可厚非。
德国人这一次真的害怕了，当瓦德西得知海军护卫队被中国北洋水师全歼之后，彻底傻掉了，从此之后远征军孤立无援。而德国本土想要再一次支援过来，最快要三个月的时间，最长要五个月的时间。
德国远征军能不能坚守三个月呢？
瓦德西看着对面一百多门大炮，没有了信心。
所有的德国人全都哀声一片，他们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害怕，什么是绝望，什么是孤独。是的，德国人的自信在此刻被击得七零八落，他们再也不敢轻易蔑视中国人了。
瓦德西祈求上帝，让中国立即发生地震，让中国军队立即崩溃，可上帝没有回答他，因为这里是东方，不是上帝的地盘。
曹跃回到京师，直接来到军机处，与军机大臣们召开紧急会议。李鸿章，张之洞等人听了之后都沉默不语，英法美日的强硬干涉也让原本陷入狂喜的朝廷恼怒不已却无能为力。
如果不答应他们的干涉，则将会在一次引发八国联军侵华。曹跃自己也承认，战胜德国是存在着很多的侥幸，这种侥幸虽然也是历史的一部分，然而却不能作为历史的判断依据。
所以，接受干涉成了唯一条件！
这是一种非常让人憋气的感觉，曹跃不是慈禧，跟法国人打赢了还要签署赔偿协议，曹跃时绝对痛打落水狗的人，所以他才会给海军下令，要求海军攻击德国亚洲殖民地。尽管这个计划也被海军反对，可是从中可以看得出来，曹跃绝不甘心仅仅取得这一点点效果。
可是列强施压，逼迫双方和平，曹跃不得不答应停战，但如何接受停战，双方会提出什么要求，双方关于战争会有什么样的一系列赔偿，都是巨大的问题和分歧。
军机众臣嗯开始分析起来，大家猜测和平协议对中国和对德国的双方影响，五国能够干涉中国停战，能否干涉德国停战呢？如果中国停战而德国不停站，又将如何？我们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吗？而一向与德国人看不过眼的英国人，怎么此时成为了干涉主力了呢？
宋育仁分析说道：“英国人未必是心甘情愿，我想他们的干涉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防止德国人趁机扩军。”
“什么意思？”
“英国人一直以来都担心德国有机会超过他们，从而将英国世界霸主的地位打破。”宋育仁说道，“如果德国人对中国开展，他们就有借口扩大海军规模，甚至掀起造舰计划。德国与中国相距万里之遥，尤其是海军刚刚战败，德国人必定借口教训中国海军，来建造更多的战列舰和巡洋舰，而英国人却没有借口阻止。所以为了防止德国人的军力扩张，英国人才阻止中德战争。”
曹跃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你的分析非常正确。”
宋育仁又道：“另外，德国人也不希望瓦德西元帅成为阶下囚吧。”
李鸿章道：“从来没有一个德国元帅被俘，如果瓦德西被俘，德国人将成为各国的笑料啊。”
张之洞在一旁思考之后，老奸巨猾地笑道：“还有一个原因，英国想让德国丢脸。”
“这……”众人一想，也对啊，现在这种情况下，德国最丢脸，在德国最丢脸的时候干涉中德停战，英国人这老谋深算打得，即当了好人，又坑了德国一把，还一副世界老大哥的模样，一举数得，好算计，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英国。
“而且，如果德国对中国发动战争，势必将影响英国人在我国的利益和关系，他们应该推测我们打不过德国，如果中德发生战争，英国人将会被德国人从中国驱赶出去。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在跳出来主动干涉停战。”张之洞继续说道。
“我认同张中堂的分析。”李鸿章道。
曹跃点点头，说：“大家这么一分析下来，其实英国人的目的就很明确了，但我们要获得最大利益，而我们绝不能再‘胜而不胜’了。”
“我们的底线是什么？”宋育仁忽然问道，一般来说这种谈判都是宋育仁来负责，所以他非常关心这个问题，“先要确立底线，然后再谈判，本次战争，我大清国损失惨重，必须得到赔偿。”
“让德国人赔钱……怕是他们不会干。”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吏部尚书陶模忽然说道，“但是德国的海外殖民地我们倒是有机会得到。”
“好主意！”曹跃哈哈大笑道，心说不愧是翁婿啊，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第488章 不靠谱的中德谈判
曹跃让何顺打开地图，大家来到硕大的世界地图面前，地图上德属萨摩亚、德属新几内亚、德属马里亚纳群岛、德属加罗林群岛、德属帕劳、德属密克罗尼西亚群岛分别标注出来，距离大清国最近的要数德属帕劳和德属密克罗尼西亚群岛了，但是土地面积最大的是德属新几内亚。
“帕劳和密克罗尼西亚群岛。”曹跃说，“拥有他们，我国就拥有了海外跳板，这是底线，我们的底线。”
李鸿章苦笑起来，曹跃将事情想得太顺利了，他预计谈判绝对不会这么顺利，而曹跃的要求也绝不可能实现。不过现在曹跃雄心壮志，意气风发，尤其是海战获胜让曹跃的风头一时无两，李鸿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作为一只老狐狸，李鸿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明哲保身。
军机处诸位大员众人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如果说曹跃在治国上和外交上以及在政治上并不成熟，有时候稍显幼稚，但是曹跃在军事上的目光却超过众人，他提出的战略意义要比众人看得长远。
张之洞是朝廷中的主战派，而且他一向都是主战派，当年在他的支持下，清军主动和法军战斗，最终打赢了法军，所以张之洞自然是支持的。而李鸿章因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也不反对。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这个谈判底线，就将和谈的章程给拟定了下来，由李鸿章提出，由宋育仁做谈判代表团团长。
随后，李鸿章回复了各位大使，中德可以坐下来谈条件停战了。
中国提出停战的一系列条件，既然我们现在占据战场优势，且德国人有所忌惮，我们就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这并不过分。
在四国大使的交涉和监督下，中国清政府外交部左侍郎宋育仁为代表，与德国代表展开谈判。
宋育仁提出六条停战条件：
一、德国赔偿中国损失总计5000万两白银，合计2000万德国金马克，用于天津城的重建以及维修北洋水师受损战舰，另外用于支付战争中中方士兵的抚恤金和疗伤赔偿金。
二、惩罚天津屠杀中德军罪犯，为了世界和平绝不能姑息这种******的屠杀，所有参与屠杀者务必处死。
三、德国割让德属萨摩亚、德属新几内亚、德属马里亚纳群岛、德属加罗林群岛、德属帕劳、德属密克罗尼西亚群岛。
四、德国归还胶州湾与青岛，中国不再追究德国当年强占胶州湾的恶劣行径。
五、庚子事变之中，中德达成谅解备忘录，相互不追究彼此的任何过错。
六、本次停战协议，须六国签署，英美法日担保，双方承诺遵守，中德任何一方如有违反，则受到五国的攻击。
德国人自然不肯接受，德国代表海靖挥舞着停战条件清单，大笑道：“你们现在好像是战胜国一样，荒谬，荒谬！”其他各国大使也惊呆了，指着宋育仁的鼻子说：“你在戏耍我们吗？这种条件怎么可能答应？请不要在这种场合下开玩笑！”
宋育仁说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请说一下你们的要求吧。”
海靖拿出德国人的要求，同样是六点，但这六点与宋育仁提出的六点截然相反，赔偿德国人一亿两白银，归还德国军舰，凿沉北洋水师，割让山东给德国，出发庚子事变中清政府的罪犯，中国派遣首相去德国赔礼道歉。
德国人的条件拿出来之后，四位大使心中又是一万只草泥马飞驰而过，你们俩开玩笑呢？这尼玛是谈判吗？你们这条件是诚心开战吧？
双方吵成一团，外交上的事儿，靠的就是脑袋，嘴皮子和脸皮，这其中吵得最厉害的要数中国代表团的辜鸿铭了，这厮会的语言太多，除了日语不会外，其他任何国家的代表都超不过他，德国全权特殊海靖被他驳斥得体无完肤。
曹跃知道辜鸿铭在谈判会议上的“风采”之后，大笑不已，说：“这才是辜先生的本事嘛！”
当然，所谓的吵架也是在建立在理性基础之上的，首先中德双方约定，在2月1日正是停战，而今天则是1月26日，也就是说五天之后中德停战了。
曹跃立即决定返回前线，进行停战前的最后一战。
家还是那么暖和，在直隶总督府的后院，炭火烧得屋子里很是温暖，曹跃好好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回到房间里，和妻子陶悦以及在陶悦肚子里未来的孩子待在一起，就一宿，明天又要离开。
他抚摸着陶悦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激动也有一些担心自己用力伤着孩子，说：“他怎么不踢我？”
陶悦抿着嘴说道：“胡说什么呢，它才多大啊，才三个月。”
曹跃问：“三个月能有多大？能有拳头大吗？”
“我估计也只有拇指这么大。”陶悦说，“这几天我姐姐来照顾我了，赵雅也来了，都给我准备东准备西的，都把我喂胖了。”
“胖了好，胖了好啊。”曹跃笑道。
陶悦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亲昵地问：“跃哥哥，问你一个事儿？”
“嗯。”
“你这么久没有碰女人了，会不会很想？”
曹跃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当然会了。”
“要不然……要不然……”陶悦犹豫起来。
曹跃故意逗她说道：“要不然咋样？要不然我纳一个小妾吗？”
“可以的。”陶悦忽然说。
曹跃倒是有些吃惊，问：“为什么？你不介意吗？”
陶悦靠在他身上说：“跃哥哥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会有狠人人把美女啊送到你眼前的，与其让那些不认识的小妖精迷惑你，倒不如我给你找一个你熟悉的还很漂亮的怎么样？”
曹跃坐了起来，看着他忍不住笑道：“你是怕什么啊，怕我变心被别人给抢走吗？”
陶悦摇头说：“我不怕，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知道将来一定会有很多诱惑在你的身上，我只是担心，如果真的被人分享，我宁愿和一个认识的人分享。”
曹跃敲了敲她的脑袋，警告道：“丫头，我不是货物，别提什么分享不分享的，睡觉，再不睡觉打屁屁了。”
“哦。”陶悦乖乖地躺了下来。
曹跃也躺了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不一会儿沉沉地睡去了，陶悦怎么也睡不着，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觉就非常少。她想到了很多，尤其是听到何顺曾经向她暗示，待李鸿章张之洞等一些老人死去之后，曹跃影响力再大一些之后，何顺等老兄弟必定要公推曹跃做新的皇帝，取大清皇帝而代之。
而何顺这么怕她，原因也是将来曹跃做皇帝，她就是皇后，母仪天下。
陶悦很多次想到这个问题，她担心曹跃造反，又不知他会不会造反，如果他造反，陶悦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但是曹跃若是造反成功，真的做了皇帝，那么将来必定会有妃子宫女充斥皇宫。自己的父亲都已经年近七十了，还有十一房小妾，就更别说皇帝了。
即便是大家族的嫡长子继承人在这种种利益之下也免不了遭到暗算。所以陶悦才会想到，如果必须给曹跃充斥后宫，一定要充斥那些对她的孩子未来不会有威胁的人，而这样的女人，她想到了一个，那就是她的姐姐陶怡。这个世界里，除了父亲之外，只有姐姐最爱自己。
所以，姐姐，才是最好的选择。
陶悦慢慢地从五年前那个天真的有一些傻呆呆的小丫头，拿着手枪在街上找地痞惩恶扬善的陶家二小姐，逐渐成长为“宰相”夫人。人是在成长的，有时候女人的成长速度比男人要来得突然迅速。当怀孕在身之后，陶悦想了很多，自己的未来，孩子的未来，她逐渐地从只想着夫妻二人世界到整个家族的一切安排。
这才是一个正室夫人该做的一切。
次日一早，曹跃来到兵部，看到兵部诸人都在忙碌，听了兵部满尚书成俊的一些汇报之后，曹跃又去看了一下王宇。王宇如今住在兵部的房子里，他对住的地方并没有特殊的要求，只觉得凑合就行。曹跃看了看王宇的住处，叹了口气，回头让手下给王宇买一栋房子。
王宇连忙拒绝道：“别给我买，我不住。”
“为何？”
“因为我这个人怕冷请，怕寂寞，兵部挺好的，我一个人住着一大片地方，怪渗人的。”王宇道。
曹跃点了点头道：“你不是怕鬼吧？”
王宇顿时激烈反应道：“谁说的？谁说的？谁说我怕鬼？”
原来聪明无比的鸿鸾先生王宇居然怕鬼，曹跃顿时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王宇连忙叮嘱他千万不要和别人说，鸿鸾先生应该是完美的男人……
两人说到了列强干涉，出乎曹跃预料之外，王宇居然支持停战，王宇说道：“主公，中国不能再打下去，不能打国战，列强给我们一个台阶下，我们要接着。否则成了国战，您的路也走到头了，到时候全国百姓都会怨恨你招惹德国人，你就会从英雄变为罪人。”
曹跃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对，做人要有分寸，做事要有分寸啊。”随后离开了北京，回到天津前线指挥部。
第489章 龙之惩罚
公元1901年1月27日，下午，曹跃盯着大雪纷飞来到前线，召开军事会议，布置最后一战。
现在，谈判的事情交给外交部，作为兵部尚书军机首辅大臣，此时的曹跃决心在停战之前杀伤足够多的德国士兵，杀的人越多，让德国人越惨，便越能够让德国人牢记教训，让德国人彻底明白沉么叫做惩罚。
德国人是一个非常会反思的民族，曹跃就是让他们去反思，该不该招惹中国，该不该跟中国不依不饶，该不该把中国当做自家的自留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是中国，这里是中国的土地，这里是我们中国人的家，绝不是德国人能够伸手的地方。
当曹跃不顾一切一定要杀伤德军的决定作出之后，包括张之洞和李鸿章等人，谁都无法阻止他的意志，大家只能支持，全力支持，支持这个疯狂的决定。曹跃也将所有将领们都叫在一起，说出了他疯狂的决定，将领们虽然未必全部同意，可是在表决之后，大家务必全力支持，疯狂地支持曹跃。
曹跃会不会失败？
在所有血军战士们的心中，曹跃是一个战神，曹跃绝对不会失败
甚至满人也认为，其实曹跃才是大清的守护神，如果不是曹跃的话，东北被俄国人抢走了，北京也被八国联军给占去了。
外国人称呼曹跃为大清战神，曹跃觉得这个称呼有问题，当然也没有反对，因为外国人看来，这个拖着辫子的将军，的确是不可战胜的家伙。
曹跃要求前线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当他抵达前线之后，参谋部已经拟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交给了他。
由于中国军队是进攻方，他们拥有着随时进攻的权利，所以参谋部认为从现在开始，应该对德军采取不间断的持续性的进攻，不管是否有效杀伤敌人，应该给与敌人在肉体和精神上双重的重创。
其次，在德军疲惫不堪之后，采取毒气弹进行大量杀伤战术，而现在风向是北风，所以毒气弹的射击位置应该在天津以北，即29军辖区，应该讲所有炮兵全都调集到29军。
随后，对德军乃至天津城采取全面覆盖式的炮击，制造混乱，让德军指挥系统处于瘫痪状态。
第四步，采用精兵进行突击渗透，并直接进入天津城内，寻找德军炮兵位置，对德军炮兵进行骚扰作战。
第五步，在德军炮兵无法提供有效支援的情况下，其余部队沿突破点突袭，扩大突破口，包围一线德军。
第六步，全体总攻。
段祺瑞报告完之后，曹跃点了点头，同意参谋部的报告，并正式委任段祺瑞担任总参谋部战略司司长，委任赵跃翔担任总参谋部战略司副司长。
随后，段祺瑞开始对各部队进行任务布置，第9军与29军进攻方向为天津城北，18军进攻方向为天津城西，59军进攻方向为天津城南，69军进攻方向为天津城东，全军炮兵调集至29军下辖，全军做好防毒准备。
27日从下午五点开始，中国军队对天津城内德军实施骚扰作战，利用日系枪械射击距离远与射击精度高的优点，派遣大量神枪手靠近德军进行狙击。
在天津四面八方，中国军队的神枪手持续不断昼夜不停地对德军进行骚扰射击，中国军队似乎并不在意子弹的消耗，尽管平均三十发子弹才能消灭一个德国人，可是这种持续性的作战一直从27日下午到28日下午，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内，中国的神枪手消灭了德国哨兵102人，气得德军司令瓦德西哇哇大叫。他下令利用大炮进行地毯式轰炸，但参谋们立即劝阻了下来，如今海军远征军被消灭干净，后勤补给中断，如果继续进行这种地毯式轰炸，德军将没有弹药进行防御。
参谋长舒泽判断，中国人依靠神枪手进行狙击作战的目的就是打击德军士气，以及吸引德军火力，消耗德军炮火弹药和确定德军炮兵位置。而对付狙击手（神枪手）的最好方式，就是派遣神枪手。
因此舒泽在全军挑选了一百名狙击手，让他们穿上中国士兵的白色军装潜伏作战，与中国狙击手进行对战。
29日凌晨，中国方面撤回所有神枪手（狙击手）。
29日02:00分，在天津城北29军阵地上，54门75毫米野炮与山炮开始准备矫正重新瞄准，尽管今天白天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演练，但现在在漆黑的夜里，校正瞄准变得极为困难。
北风凛冽地吹着每一个人的身体，很多士兵摸着炮弹之后，只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和冰冷的炮弹冻得连在一起了。
随着29军军长王志勇的一声令下，54门75克虏伯炮开始向天津发射毒气弹。
“咚！”
“咚！”
“咚！”
……
毫无保留，从日本秘密购买以及缴获德军为数不对的毒气弹被一股脑地砸在德军阵地上和城内，城内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中国百姓了，那些坚持不走的百姓不是被屠杀便是逃出了天津城，还有一部分逃进了租界。
当然，在国战之中，没有如此禁忌了，误杀误伤自己的百姓在所难免，为了更多的百姓能够生活的更好，为了国家能够更强大，朝廷选择了牺牲他们。
一发发炮弹砸在德军阵地上，立即冒起了绿色的毒烟。
这是氯气，一战前普遍使用的毒气弹，具有强烈刺激性气味，它是由1774年瑞典化学家舍勒首先发现，当舍勒在实验室发现氯气并制造了氯气后，首先自己氯气中毒，但由于剂量小，他很快采取了防护措施。舍勒发现氯气具有永久性的漂白作用，于是将其用作漂白剂。但一直到19世纪末，欧美科学进步，欧洲出现了强大的直流电发电机，采用电解法制造氯气。同时欧洲人将氯气用于军士作用，但率先将氯气投入作战的是意大利人，在入侵埃塞俄比亚与埃塞俄比亚人作战中，意大利人率先使用氯气制造的毒气弹。但氯气毒气弹杀伤力有限，而且意大利人又被埃塞俄比亚土著们击败，因此人类第一次在战争中使用毒气弹并不成功。
人类第二次在战争中使用毒气弹就是八国联军，俄军进攻天津，大沽口炮台守卫的清军坚决抵抗，打死打伤数千俄国士兵，俄国人被迫使用毒气弹贡献大沽口炮台，导致三千清军全部阵亡。在这之后，八国联军一旦遇到清军顽强阻击，便使用毒气弹，一直到血军加入战争才因为补给问题停止使用。
当然，人类大规模使用毒气弹要在一战时期了，最著名的凡尔登战役中，德军与英法联军相互朝对方射击芥子气毒气弹，导致双方二十几万人在几天内死亡。芥子气毒气弹发明家哈珀的妻子称呼哈珀的发明为魔鬼，不堪忍受自责自杀身亡。
当然，现在，毒气弹的气体依旧是杀伤力弱小的氯气，它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窒息，双目失明，出现幻觉，呼吸道受损，肺片遭到侵害无法吸收氧气。
总计3000发毒气弹不停地砸在日军阵地上，每一波发射54发，总计60轮，狠狠地砸在德军阵地上。
痛苦的德国士兵立即闻到了毒气弹的刺鼻气味，很多德国士兵开始咳嗽，大口喘气，或者将脑袋扎入雪堆里，有人大声叫喊起来，有人呻吟着呼喊救命。有人甚至对着天空开枪，有人不堪忍受窒息的痛苦自杀身亡。
黑夜之中，很多德国士兵沉睡永远醒不过来了，有些德国士兵绝望第端起刺刀冲向中国人阵地，但随后被全军戒备的中国士兵乱枪打死。
持续两个小时的毒气弹轰炸让德国人损失惨重，由于刮着北风，导致整个天津城都陷入毒气弹的笼罩之下。然而氯气毕竟是一种致命性并不高的毒气，它除了给德军在城北的防御造成极大损伤外，并没有给其他方向的德军造成太大伤害，致使它的心理恐惧作用超过了正常的炮击。很多德国士兵跪在地上请求主的宽恕，德军士气下降得更加厉害了，甚至有一些德国人希望司令官下令投降。
德军司令瓦德西下令炮击还击，与此同时，中国军队也开始对德军进行炮击，重点炮击方向依旧是北城。成百上千发炮弹彼此相互射击，炮击的目标已经不限于双方的前线战壕，而是延伸到对方的后方阵地，相互寻找着对方的炮兵阵地，势必要消灭对方的炮兵阵地。
中国士兵们听着远处惨叫，默默地祈祷，不是祈祷对方变好，而是起到自己不会死，不会那么惨。由于整编军队的时候从许多地方拉来了士兵，打乱分散，所以尽管曹跃用八万人围攻天津，可是士兵们的战斗力未必都那么高。很多新兵只能依靠着陕西的老兵突击学习培训，也会有很多新兵吓得屁滚尿流。
当德国人的炮击来临的时候，一部分新兵起身逃走，有经验的老兵立即开枪射击，击中新兵的腿，让他不能逃走。
在炮击之中，最忌讳的就是乱跑，一来容易受到敌军炮火的轰炸，二来就算跑到后面去了，也会被执法队当做逃兵杀掉。老兵们给了新兵一枪，其实是救了他们的命。
德国人的炮击，很快就过去了。
第490章 步兵突击
德国士兵穆勒此时正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抱着脑袋绝望地嚎叫着，屎尿横流。他想跑想爬，想逃离阵地，逃离中国人的炮火，但是他的身体僵硬地躲在战壕内。
每一发炮弹都带给他深深的痛楚，他抱着脑袋大声叫喊着，仿佛叫喊能够让他的痛苦缩减。但他发现叫喊只带给了他满嘴的泥土和冰块或者其他阵亡德军的肉块，他一头砸在地上，双手握紧了十字架开始祷告，祈祷主能够让他平安。
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他只想着回到家里，吃着妈妈做的烤肠，那是天底下最美的食物。
爆炸的热浪在他的头顶上掠过，让他在冬日里感觉不到冰冷，但随后数不尽的石块土块冰块砸在他的身上。穆勒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埋在土里，他侥幸地想着，也许这样还能够保护自己吧。
忽然，噗通一声，一个重物砸在他的背上，痛得他惨叫起来。
难道是炮弹？我死了吗？
穆勒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非常疼，这种疼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觉得有液体滴下来，借着火光和爆炸，见到了红色的血液，是鲜血流淌下来。他艰难地回过头去，见到在他的身上的并不是重物，而是一位战友，是他在e连的战友家里住在柯尼斯堡乡下的施密特，这个乡下小子非常勇敢，曾经杀了四个中国人，虽然都只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国人，但同样他们也是举着各国国旗的壮年男人。
施密特说过，这些可笑的中国人真以为投靠了外国人，就能够得到外国人的保护，甚至有个手中举着德国国旗的人，依旧被他一刀刺中心脏杀死。
施密特说过，中国人蠢得就像是他家乡乡下的鹅，甚至还不如他家的鹅，起码在宰鹅的时候，他家的鹅会反抗，但是中国人居然不反抗，只是求饶。
施密特还说过，他要在中国抢走一公斤的金子和银子，回家之后娶磨坊主鲍耶的大女儿马妮娜。
施密特还说过，鲍耶家有四个美若天仙的女儿，如果战争结束，他去了大女儿马妮娜，就会把他家的二女儿露易丝介绍给穆勒。
“施密特，施密特，你醒醒，你******压到我了。”穆勒喊道，可是施密特没有反应，他回身推了一下施密特，施密特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你不会是死了吧，怎么这么轻？”穆勒坐起来说道，接着炮火，突然看到施密特只有半个身子，下半身被炸得不知道去了哪里。
“啊……”穆勒惨叫起来，他一脚将施密特踢开，但施密特被炸断的那一部分正对着他，穆勒可以清楚地看到是施密特的肠子，内脏，甚至肝和胃。
穆勒感到一阵阵恶心，重新趴在地上，干呕了半天却呕不出什么，早上那两片面包已经消化了，也许只有胃液了吧。一想到胃液，他再一次呕了起来，依旧呕不出什么东西。
“死了，你******死了！”穆勒最后发出沉重的呼吸说道，施密特死了，被炸成两截，那一半都不知道在哪。
连勇敢的施密特都死了，自己也会死吧，穆勒忽然想到了那个被他刺死的中国女人，充满怨恨的眼睛似乎就在不远处看着他，诅咒着他。
“主啊，主，请告诉我，我到底是错了，还是正确，我杀死异教徒，杀死那些野蛮落后的人，我是错了吗？”穆勒对着十字架说道。
在距离他一千米的地方，29军293旅1团2营6连全连76个人静静地等待着军令，进攻的号角还没有吹响，他们早已经迫不及待。
连长是原血军的老兵，来自陕西潼关的杜大头，杜大头没有名字，因为一出生头就大，所以家里人一直叫他大头，等长大了，外面的人也叫他大头，所以以后人们都叫他大头。潼关很多人都会当兵，因为潼关县出了一个战神曹跃，潼关男人都以当兵追随曹跃建功立业为傲，杜大头也当了兵。从陕西打到甘肃，从甘肃打到新疆，从新疆打到四川，又从四川打到直隶，一直打到现在。
他今年才二十六岁，看上去却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人们也开始称呼他为连座，杜连座。
“连座！连座！你看对面，好多人被炸死啊。”在杜大头身边的是一个刚刚当兵一个月的广东小孩，才十六岁，叫做汪兆铭。据说还是书香门第，听闻曹跃大战八国联军将八国联军打得屁滚尿流，便和几个同学偷着家里的钱坐船一路北上来到天津，入了伍，成为29军293旅的士兵。
293旅是29军的补充旅，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上前线的，不过现在不是一般情况，现在所有军队都在前线。
“小屁孩，打起来跟在我屁股后面。”杜大头敲了一下汪兆铭的脑袋说，这小家伙眉清目秀长相俊朗，走在大街上估计能迷死不少女人吧，可是却来当兵，来做炮火，当真是嫌命长了。
“是，连座。”汪兆铭大声地回答道。
杜大头捂着耳朵给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娘的以后回答的时候，在我耳边就不用这大声，我又不聋，娘了个蛋的，差点把我给震聋了。”
等了一会儿，双方依旧在炮击，杜大头闲得无聊，问：“小汪，你说你一个秀才当什么兵？”
汪兆铭立即说道：“我不是秀才，我是童生。”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秀才就可以做官了，童生可不行，秀才还可以参加科举了，童生只能参加乡试。”
杜大头一挠脑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便问：“你咋会大老远从广东跑到这儿来当兵？”
汪兆铭微微抬起脑袋，望着对面德军阵地上炮火连天的景象，说道：“从军四五载，不负少年头！”
“合着想着当兵当官啊？”
“不是那个意思。”汪兆铭忙解释说道，“我非常崇拜曹中堂，我希望能够像曹中堂一样成为战神。”
“战神？”杜大头愣了一下，俄而哈哈一笑道：“战神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咱们曹大将军那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手下没死一千，也杀了八百，你行吗？小广东？”
汪兆铭一梗脖子说道：“我咋……”
杜大头赶紧将他拉下来，一发子弹从汪兆铭的头上掠过，吓得两人一阵冷汗，杜大头给了他一脚，骂道：“混蛋，想死吗？把脑袋伸这么长。”
“还有德国人吗？”
“废话！”杜大头说道，“你不知道，人啊，命硬着呢，轻易死不了，别看德国人好像都没了，那战壕里趴着不知道多少呢。”
“不管趴着多少，我都不在乎，我一个一个全都把他们干掉。”汪兆铭激动地说道。
“你有几发子弹？”杜大头忽然问。
汪兆铭数了数口袋，又看了看手中的汉阳造，说道：“二十发子弹。”
“二十发子弹……你能打死一个德国人就行了。”杜大头打击他道，“别一个都打不死，被德国人杀了，德国人厉害着呢，291旅牛不，愣是让德国人赶下阵地，伤亡惨重，要不然也不会把咱们293旅给拉上来。”
“德国人真这么厉害？”汪兆铭瞪着眼睛不肯相信的样子。
“是啊。”杜大头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厉害？”汪兆铭刨根问底道。
“他们配合的非常默契。”杜大头回忆着说道，“我听侥幸活着回来的291旅兄弟们说，德国人的班组经常是几个人掩护，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突击，尤其是擅长包抄。德国人经常包抄到291旅兄弟们的身后攻击，很多兄弟们都不习惯德国人这种打法，在狭窄的战场上完成穿插包抄，你要知道这有多难，可是德国人人偏偏就能干的出来。他们死了就死了一两个人，可是要是成功了就能杀死十几个人，所以啊，德国人可不好打。”
“那咱们也这么干。”汪兆铭道。
“咱们？咱们不行，咱们的训练不行，派人去包抄简直就是送死。所以还是要先练出来，百炼成钢，平时训练刻苦，战时打仗才能获胜。”杜大头教导说道，“所谓为什么我训练你们几个新兵蛋子这么狠，就是为了保护你们，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汪兆铭忙说。
从凌晨两点一直到天亮早上七点钟，双方持续不断地进行炮击，彼此都损失惨重，但是由于曹跃要求中国炮兵打光最后一门炮弹，似的双方在炮击过程之中中国炮兵无论从火力还是持续性上都好过德军。
上午八点钟，随着曹跃的一声令下，一路军一百多个突击连在炮火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向德军阵地薄弱处开始突击。
当号角声响起的时候，杜大头一跃而起，喊道：“六连的兄弟们，决战了！”
“决战！”
“杀！”
六连以一排为刀锋冲了出来，最前面的是一排长胡开春，他们散兵冲锋弓着身子，按照步兵操典走s型前进，随后是连长带着六连二排，接下来是潘成子带领的六连三排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