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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入门神探 01章 肇事

    有些无奈的放下手，张不良无语的小声问侯了一下也不知道谁的妈妈。

    在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里，这已经是第三辆出租车了，载客的出租车！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兰山路中段，张不良刚刚下班，准备打车回租的房子。

    兰山路并不是s市的主干道，只能算是一条比胡同高一级别的双车道小马路，白天车就不是很多，更别提这大半夜的，今天能过三辆出租车就已经算是多的了，没成想还都是拉着人的。

    张不良上班的地方是个做计算机软件设计研发的企业，一般这种单位都会找一个商务办公大楼租下来一层，专门用作办公地，可是张不良找的这个公司着实也是不怎么景气，高端技术人才没有，老板还是个二货，不会给公司做宣传不说，还总得罪客户，搞的现在公司手里就那么廖廖三五个小软件还在研发当中，盈亏基本相当于是有出无进，所以只能找这么个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

    当然这三五个小软件的研发也落不到张不良的手上，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到这个公司上班刚一个月，还在实习阶段。

    张不良大学学的是机械设计专业，跟软件设计是八辈子摸不着边，当初报专业的时候亲戚朋友各种吹捧机械专业好，毕业好找工作，出来就是万金油，张不良也是俩眼一摸黑，瞎报。

    大学四年也算是顺顺利利，或者说是平淡无奇，好不容易等到毕业了，面临找工作了，张不良傻眼了，这可不就是万金油嘛，回家里当地找吧，小城市没有机械设计相关的单位，在上学本地找吧，人家大企业根本不要应届毕业生，连实习的都不要。

    没办法，怎么办？干别的吧！那可好选，跑销售，餐厅服务员，送外卖，人家都要，可但是但可是，跟机械有半毛钱关系啊！怀揣着四年的知识储备，最后当个跑腿儿的，张不良不甘心啊！

    但总这么晾着也不行，回家是有父母帮衬着，可张不良不想回去啃老，索性毕业了就没回家，在s市租了个一室的小公寓。

    可是没有工作，又租房子，还要吃饭，手里这点钱马上就见底儿了，再没有收入，估计自己这个大学生就要桥下蹲了。

    正好那天从人才市场晃悠，看到了这家名叫正海信息技术的公司在招人，重点是人家收应届毕业大学生，张不良赶紧咨询了一下，这才了解到原来是做软件设计的。

    软件设计张不良还是知道点的，说白了就是搞it的，俗话说的“程序猿”，上学的时候张不良跟哥们儿们也没少开过玩笑，没想到毕业后也会有自己接触这个的一天。

    不过转过头一想，软件设计，好歹也沾“设计”俩字儿呢，起码按照人家招工标准，一个月也七八千的，干好了过万也不是不可能啊。

    再一想这马上月初又得交房租，张不良索性也不逛了，直接就跟人家约了个面试时间，面试过程也挺顺利，毕竟是正八经的大学毕业生，人家企业也愿意收，张不良就这么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不过到了一个月后的今天，张不良终于明白了为啥人家收应届毕业生，为啥这么一家看着也不错的企业这么容易就进来了，不招人不行啊，有这么个败家老板，公司就剩个门面了，人都该走没了，就自己这么个啥也不懂的小白，经过这么一个月的实习，都快成了半个元老级的人物了。

    这不，从来了一个礼拜开始，就天天加班，早了十点，晚了十二点，关键是这个地方打车也不好打，就像今天，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一辆空车，张不良心想，照这架势，估计十二点也到不了家，干等也不是法儿，走吧，到路口那应该就能好打车了。

    从公司到路口大概五百多米的距离，因为不是什么大马路，所以路灯也不是很多，大概隔个三十来米左右设置一个路灯，整条路昏昏暗暗的，远处来个车，不开到近前还真不一定能看清楚路况。

    张不良拿出手机，点开一首《敢问路在何方》，打着手电筒，一边哼哼着一边贴着边朝路口走去。

    “你～挑着个蛋呐啊～我～牵着那个马诶诶……”张不良扬头二正的唱着，突然感觉身后越来越亮，知道这是后边来了辆车，回头看了一眼，就把头又转了过来，同时往边上靠了靠。

    虽然俩大车灯贼晃眼，不过脑瓜顶上没顶着小亮牌牌，那肯定就不是出租车，连手都不用招。

    果然，汽车从身边一闪而过，张不良拿眼一扫，哎呦，还是个大路虎。

    不过这开车的也是虎，这么黑的路段，还开这么猛，真有事儿你踩刹车都来不及。

    张不良正这么想着，就听着前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咚”的一声闷响。

    撞人了！这是张不良的第一想法。

    张不良停在原地，看着远处汽车尾灯的两个红色小亮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过去看看？看这路虎没动，肯定是出事了，不过离的这么远，半天也没听见开关车门的声音，难道不是撞别人了？而是把自己给撞懵了？

    想了半天，张不良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到底咋回事，于是慢慢的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张不良把音乐和手电都关了，就这么借着微弱的路灯一点点的往前走。

    不过，刚走了没两步，前边的路虎尾灯突然暗了，然后，随着油门发动机的轰鸣声，路虎车绝尘而去。

    走了？张不良有点懵。没出啥事？可能路上有啥别人乱扔的垃圾吧，天黑没看见就碰了一下。张不良这么想着，却不知怎么的心有点乱。

    既然路虎已经走了，张不良不自觉的也加快了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刚才路虎停留的地方。要说也巧，这块儿正好是两个路灯中间的位置，能见度可以说是最差的地方，就是张不良自己，瞪眼看也看不太清楚马路对面。

    张不良使劲往马路上瞅了瞅，又壮着胆子到马路中间看了一眼，确实是啥都没有，就连马路对个儿也是一片空荡荡的。张不良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来是自己吓唬自己了，可也是，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谁遇着这种事儿也得心里哆嗦一下啊！

    到了这会儿，张不良才想起来又重新打开手电，正往前走了没两步，脚下突然踢着个东西，好在劲儿不大，没踢多远。

    张不良往地上一照，好像是一根二十多公分的棍子，一端还挂着个什么玩意儿。走过去捡起来一看，这不是电动车上的后视镜嘛！

    看这后视镜的样子，肯定是个小电摩托，因为镜子是连根折的，

    再联想到刚才的事情，张不良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手机往前扫去，零零散散的电动车“残骸”散落在马路上，电动车基本上已经是“粉身碎骨”了，由此可见刚才路虎车开的有多快。

    可是车完了，那人呢？总不能是大马路上正中间就停个电动车，又正好被路虎给撞散架了吧！张不良才不信这么没谱的事儿，又赶紧扫动手机，四下里找起来。

    正找着，就觉着前边路灯下边好像隐约有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越来越觉得像个人从那趴着，只不过那姿势，别提有多别扭了。

    这种时候张不良也不知道心里是害怕还是什么感觉，就觉得下一刻看到的东西肯定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忽而脑子嗡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反而放松下来了。

    过去看看吧！张不良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不良越来越肯定这肯定就是被撞的受害者了，看样子还是个女的，穿着过膝的长裙。

    走到跟前，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张不良还是脑瓜皮一麻。

    这确实是个女人，脸冲下趴着，上半身在马路牙子上，整个右胳膊反向搭在脑袋上，根部窜出来一大截骨头茬子。下半身躺在马路牙子下边，没错，就是“躺”，整个上半身和下半身是拧个儿的。

    张不良平时本来就是个胆小的人，恐怖片都不敢看，没想到今天就亲自遇到了个车祸现场，还是这么个惨烈的程度。一时间，张不良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张不良懵逼的脑瓜子有点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恐惧袭来，满脑子只想着三个字，怎么办？

    这个女人现在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不过看这个样子，恐怕是凶多吉少，那这么说来，现在横在自己面前的很可能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啊！

    越想越害怕，看着这具扭曲的人体，张不良甚至觉得自己的下半部分都错位不是自己的了。

    一瞬间，直觉、本能，或者说是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推动着张不良拔腿就跑，脚下飘忽忽的感觉甚至让张不良觉得自己都跑出了刚刚路虎车的速度。

    事实证明，那当然是他多想了，因为没跑出两步，张不良就俩腿一软，自己跟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扭头一看，乖乖，十米都没跑出去。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摔，张不良那有些“亢奋”的心情总算是有所平复。坐在大马路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张不良慢慢冷静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平淡生活过惯了，突遇一件大事，本能的反应就是要逃离。可是一旦冷静下来，却能够迅速的进入状态。

    现在的情况是，这个女人目前不知死活，虽然很大程度是挂了，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张不良也确实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肇事者就是那辆路虎没跑了，而且是肇事逃逸，不过这个环境，加上距离较远，也确实是没来得及记住车牌，而且这条路除了路口那有个摄像头，整条路中间没有一处装有监控，况且就是有监控，这么黑，也不一定能拍清楚。

    不管怎么说，先打120吧。张不良拨了个急救电话，把地点说明白了，又打了个110，把事件简单说了下，这才起身走回到路灯下。

    再次观察女子，虽然还是有点瘆人，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张不良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生命反应，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瞎动，心想还是保持现场吧，等专业人士来了再说。

    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张不良赶紧起身，拿着手机晃晃手，救护车看见示意，不一会儿就开到了跟前。

    三个医护人员下车，看到现场情况，也是吃了一惊，由于女子的情况实在比较严峻，几人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尽量不扩大伤势的前提下，把女子抬上了担架。

    这其中张不良也搭了把手，也正是因为搭了这把手，更让张不良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女子自己还认识！

    准确的说，这个女人是张不良的同事，也是正海信息技术公司的员工，叫宋娇，说起来还算是真正的元老级人物，已经在这个单位干了四五年了。

    今天晚上也是加班到十一点多，其实比张不良下班还晚了一点，只不过张不良打车费了不少时间，这才导致俩人没差多少路。

    张不良看见是宋娇，刚才心里还有的那一点恐慌立刻就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了，也说不出是可怜还是同情还是其他什么。

    宋娇是一个典型的职场女性，工作精干，但是为人很和善，对张不良这个新人也很关照，平时也是娇姐娇姐的叫着，她是公司策划部门的主管，主要负责外宣、联系客户这些事宜，可以说，公司能够在现在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下来，她这个主管功不可没。

    而且张不良知道，宋娇是一个单亲妈妈，她和她老公已经离婚两年了，现在有一个6岁的女儿跟她一起住，她前夫是本地人，宋娇是外地嫁过来的，离婚后也没回老家，依旧是住在本地，平时上班，家里就请个保姆照顾孩子。

    今天晚上也是宋娇让张不良先走，自己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才走的，谁能想到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张不良正自己从那左三右四的琢磨着，就听见一个医护人员喊他上车，张不良一愣，心想让我上车干嘛啊，我又不是亲属，就是个报案人员，于是对医护人员说道：“我不是她的亲属，就是看见这个车祸了，帮她打个急救电话，而且我也报警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等警察来了你们再跟他们问问该咋解决呗。”

    没想到医护人员脾气也挺大，直接嚷道：“再等人都凉了，警察来了知道去哪找你，你不跟着去医院到时候怎么了解情况，别废话了赶紧上车。”

    张不良还真被这两嗓子给吓住了，真就赶紧上了救护车，医护人员把门一关，还没等张不良坐稳，车就急速行驶起来。

    长这么大，头一次坐救护车，张不良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几个医护人员给宋娇带上人工呼吸机，不停的捏着，再简单的把右胳膊做了个止血固定，输上一袋血，其他的也没做什么救治动作，毕竟这个伤势太严重了，在这么简单的环境下，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只不过张不良看着心电图机的显示器，两条线竟然还在微微波动着，虽然很平缓，但起码说明宋娇还活着，这让张不良内心稍稍松了一口气。

    很快，救护车就开到了s市第一医院，急

    诊楼门口早就有医生护士等着了，车一停稳，后门就被打开，张不良赶紧自觉的下车站到一边，看着一群白衣天使们把宋娇转移到急救床上，然后跑着就往楼里冲。

    旁边一个收拾救护车器材的医护人员看见张不良还愣在那，推了他一下，说道：“你从这愣啥呢，赶紧跟上啊，去手术室门口等着！”

    张不良回过神来，赶忙“哦、哦”的答应着，也跟着跑了进去。

    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张不良其实内心还真是出奇的平静，已经到了现在，不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他就静观其变就是了，况且这也过去有一会儿了，也没见过来个医生跟他说什么，也许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正想着，张不良抬眼就看见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往这边走来，条件反射般的，张不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那两个警察一看见张不良的动作，也是直接就朝他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其中一个警察问道：“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请问刚刚是你打电话报案的吗？”

    张不良有些紧张地点点头，小声回道：“是我打的电话，刚才那几个医生说非得让我跟着救护车来医院，我就……”可能是跟警察对话的心理作用，张不良越说声音越小。

    另一个警察笑了笑，指了指椅子，说道：“别紧张，咱们坐下说。”说着拉着张不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警察接着说道：“我是市第一刑警支队的副队长，我叫李文宇。”他又指了指第一个开口的警察，向张不良介绍道：“他是交警支队的副队长，叫张斌，我们已经到现场看过了，现在过来呢，就是再跟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怎么称呼？”

    经过李文宇这一番介绍，张不良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静了静心，回答道：“我叫张不良。”

    李文宇点点头，又跟张斌示意了一下，继续问道：“嗯，小张，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你是学生？”

    张斌这个时候已经拿出一个黑皮笔记本开始记录了，张不良刚刚有点放下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小心的回答道：“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刚上班一个月。”

    李文宇做出了一个明了的表情，接着说道：“那这样，你再把今天晚上的这起事故详细的叙述一遍，不用紧张，慢慢说，想起多少就说多少。”

    张不良点点头，想了一下，这才从下班在公司门口等着打车开始说起。

    其实整个事情还真没啥可讲的，无非就是个肇事逃逸的事件，不过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张不良还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热心好市民的角度，事无巨细前前后后讲了个明明白白，生怕哪块儿遗漏了，给警察同志破案带来麻烦。

    当然了，自己被吓的差点逃跑那一段，张不良实在是没好意思说，自然就直接略过了。

    叭叭的说了有十多分钟，见李文宇没有打断他，不过张斌手里的笔确实也是没动几下，张不良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对李文宇说道：“李警官，大概就是这个过程，当时路上太黑了，我也没看太清楚，也不知道我说这些有没有用。”

    李文宇笑笑，刚要说话，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口牌子的灯突然灭了，从里面出来一个男医生，五十多岁左右的模样，看样子应该就是手术主刀医师了。

    他一眼就看向警察的方向，直接走了过去，张不良和李文宇站起身来，主刀医师把口罩和手套摘下，跟李文宇握了握手，说道：“我们目前把伤者的右臂和一些外伤进行了简单的复位和缝合，但是腰部以下尤其是腰椎部分基本上是完全断裂，还要进行二次手术才能进行复位，伤者目前生命体征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是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救治成功，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李文宇点点头，这时，从手术室里又出来一个年轻的女护士，跑到主刀医师身边，说道：“白主任，伤者心电图波动有点不稳定，您再看一下吧。”

    被称作白主任的医师点点头，跟小护士说道：“我去看一眼，你先带伤者家属去交下费吧。”说完就又重新进入到手术室里。

    小护士答应一声，来到张不良面前，轻声说道：“先生，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交费。”可能是还没完全从手术的紧张氛围中恢复过来，小护士还有点微微喘息。

    张不良本来还在想，这小护士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不过下一秒就觉着有点不对，眼睛逐渐瞪大，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辜的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小护士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张不良，点点头说道：“对啊！”然后又看看了李文宇和张斌，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张不良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是家属呢。”又转回过头来对李文宇和张斌问道：“那您两位哪位是伤者的爱人？”

    这下轮到两位人民警察愣住了，然后张斌更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张不良有些无语的搓搓脸，心想这姑娘这是咋回事儿啊，典型的那啥大无脑啊，呃……貌似也不是很大……

    李文宇也是好笑的看着小护士，小护士一脸懵的看着三人，由于带着口罩，更显的一双眼睛大大的，忽扇忽扇还有几分俏皮。

    李文宇转身对张不良说道：“小张，今天你先回去吧，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都记录清楚了，回去会抓紧调查，不过明天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下，我们再去现场看一看。”

    张不良点点头，又有些犹豫的说道：“那这边……”

    李文宇挥挥手，说道：“放心，这边我们来接手，再次感谢你今晚的协助。”说着伸出自己的右手。

    张不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跟李文宇握握手，嘴里还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作为优秀好市民，能帮助警察叔叔办案，义不容辞嘛！”

    然后又跟张斌握了握手，鬼使神差的，最后竟然又对小护士伸出了手。

    伸出手的瞬间，张不良就有点后悔，内心已经在骂自己缺心眼儿了，你说你没事儿跟人家小护士握什么手啊，这下好了，人家不勒你，尴尬不尴尬！

    想着张不良就要把手缩回来，打算头也不回的立刻就走，省的被人看出来自己的糗样儿。

    不过刚缩回来一半，张不良就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塞进来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没有带着医用手套，软软的，还带着点汗。

    张不良抬头看去，正好跟那双大眼睛对视在一起，虽然依旧看不到口罩下的面容，眼神里也还带着刚刚的困惑，但张不良完全相信，这是今天晚上自己见到的最美好的事物。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2章 调查与探视

    张不良回到住处时已经快三点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多小时，可张不良觉得好像演了一部大片一般，现在想想，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洗了个澡，张不良躺在床上，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可是脑子里还是止不住的回闪着刚刚的一幕幕，从一片狼藉的车祸现场，到宋娇那残破的躯体，再到宋娇的小女儿。

    张不良见过宋娇的女儿，之前保姆休班的时候，宋娇就带着女儿一起上过班，小姑娘长得很清秀，不像母亲那样精干，却十分活泼，跟单位的人都不认生，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唉！如果娇姐真的……玲玲这么小，也太可怜了！玲玲是宋娇女儿的小名。

    张不良自顾自地想着，突然，那辆路虎越野车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开车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有看到被自己撞到的人吗？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无动于衷啊！无形中，路虎车司机已经被张不良想象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张不良终于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在梦里，张不良仿佛自己变成了宋娇，眼看着路虎朝自己冲来，而身体却没办法躲闪，紧接着，就好像灵魂出窍般，张不良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路虎车撞的四分五裂，再仔细一看，地上的残躯却又变成了宋娇，浑身是血，伸着那条扭曲的胳膊朝张不良抓来！

    蓦然惊醒，张不良睁开眼睛，透过窗帘映照出来的亮光表明现在已经是清晨了。

    抓起手机看了眼，六点五十八分，张不良把定时在七点的闹表关上，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的睡衣，深深地吸了口气，是梦啊！

    是梦吗？

    简单洗漱了一下，张不良犹豫着要不要跟李文宇联系一下，毕竟昨天说了今天还要去勘察现场。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这么主动好像有点不太好，如果警察同志需要自己，应该会联系自己的吧。

    还是先去上班，反正公司离车祸地点也不远，到时候警察叫自己了自己再去一趟也来得及，走两步道的事儿。

    这么想着，张不良决定像往常一样，先去公司上班。

    从张不良租的房子到上班的地方没有直达的公交车，离公司最近的公交站牌也在兰山路路口还要二百米远的地方，平时张不良也是坐公交到这里，然后走着到公司。毕竟打车成本太高了，晚上下班晚那是没有办法，白天还是能省点儿是点儿。

    今天起的早，再加上等车没怎么费功夫，所以到站点的时间也比往常早了点，张不良下车后就往公司走去。

    走了有十来分钟，就来到了昨晚发生事故的地点。张不良停那瞅了瞅，就发现地上电动车的残骸已经都被收走了，就连宋娇当时趴着的地方都没有留下血迹的痕迹，看来警察同志们是连夜取证连夜清理现场的啊！

    看着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街道，偶尔人来人往的行人，只有张不良自己知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

    张不良正打算继续往公司走，就看见后边来了辆警车，不由得站在路边停下了脚步。

    警车放慢了速度，慢慢停在了张不良身边，车门打开，李文宇和张斌走了下来，看见张不良，李文宇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从远处看着就像你，本来还想着去你公司找你，没想到你先到这等我们了。”

    张不良一听，心想我哪知道你们这会儿就来了，有些尴尬的摆摆手，说道：“我也是上班经过这，正好碰见您。”

    李文宇一愣，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紧接着说道：“那正好，咱们抓紧再看看现场，完事儿你好赶紧上班去，别耽误你时间。”

    其实现场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张不良无非就是再重新复述一遍昨晚的经历，只不过在现场描述，地点和过程说得更加准确一些，李文宇又问了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张不良一一作了解答。

    整个过程大概也就半个小时不到，最后李文宇说道：“好了，基本上可以判断这就是一起肇事意外，不过我们还是要到你们公司去了解一下宋娇的人际关系，上车吧，我们拉你一程。”

    张不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李文宇的好意，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如果坐着警车去上班，难免会被同事问这问那，而且虽然是他目睹了宋娇的车祸事故，也是他报的案，但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在张不良内心深处，他觉得宋娇已经很可怜了，所以不想让别人再更多的去刨根问底。

    李文宇似乎也明白了张不良的意思，所以没有强求，只是表示到公司只会询问跟宋娇有关的问题，不会提及报案人的信息。

    张不良感激地点了点头，正想跟李文宇告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向李文宇问道：“李警官，宋娇她后来……”

    李文宇说道：“宋娇目前已经抢救过来了，但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还在重症观察，最近你也不用去看她，等能探视了我再给你消息。”

    张不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您了，真是太感谢您了。”

    李文宇拍了拍张不良的肩膀，就跟张斌开着车走了。等警车开远了，张不良才又想到，昨天的医药费最后怎么解决的？应该不能是警察垫的吧。

    摇了摇头，张不良心想自己想那么多也没用，等娇姐伤势稳定下来有好转了，自己去看看她吧。于是也迈开脚步往公司走去。

    然今天出门早，但是在现场又耽误了一会儿，所以张不良到公司的时间其实跟平时也差不多。

    进到办公室，张不良明显感觉到空气有点安静，跟平时一大早的喧闹不同。

    先来的同事们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在收拾自己的桌子，有的在盯着一个方向看，那边，交警支队副队长张斌正和张不良的一个同事小声交谈着什么，还不时在他的大黑皮笔记本上记录着。

    至于李文宇，张不良倒是没有看见，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低下头，朝旁边隔断的人问道：“王哥，啥情况啊，这一大早的怎么还来了个警察啊？”

    这话一出口，张不良在心里都不禁给自己点了个赞，这演技，张不良觉得自己都能拿一个小金人。

    那个王哥显然也是没看出什么，小声回道：“具体情况咱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这意思好像是宋娇出车祸了，昨天晚上的事儿，这不警察一大早过来了解情况来了，还有一个警察在郭总办公室里呢。”

    “啊！”张不良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扭过头来不再多说。心想原来李文宇直接找大领导谈话去了。

    不一会儿，里屋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只见李文宇和一个金发卷毛的胖子从里边走了出来，那胖子还满脸堆笑的说着什么“no problem，一定配合调查”之类的话。

    胖子就是张不良的老板，也就是正海信息技术公司的法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名叫郭正雄。

    要说这个郭正雄，完全可以用人如其名来形容，不过是熊包蛋的熊，或者说是熊孩子的熊。

    要智商没智商，要情商没情商，对手底下员工一向是趾高气扬，言语攻击那更是家常便饭，要不是他给的工资确实是不少，早就没人给他干了。

    但你说你对员工这样，毕竟拿着你的钱，忍忍也不是过不去，可是这个二货居然对客户也是这样，多少来谈软件设计业务的客户，都被这家伙的这张破嘴给得罪了，搞到最后单子都谈黄了，这也是导致公司现在这种青黄不接的状态最主要的原因。

    但是呢，郭正雄还是有一点不得不让人承认，那就是有钱！不过这个钱也不能算是他自己的钱，这货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严格来说，这家公司最早都是属于他老爸的，后期才承接到他手上。

    郭正雄的父亲叫郭子仁，说起来倒是一个牛人，在软件设计界也算是个名人，白手起家，在他们那个年代，计算机还不算太发达的时候，郭子仁就凭借自己的努力，掌握了软件设计的技能，跟几个朋友一起，从最早期的设计几款电脑小游戏，慢慢做大，巅峰时期，更是做出了一款火爆一时的大型网络游戏。

    不过，没过多久，郭子仁就交了一个外国女朋友，也就是郭正雄的母亲，所以就退出了游戏运营，两人在中国结了婚，结婚没多久就出国去了。

    郭子仁再次回国就是二十年后了，带着妻子和儿子郭正雄，回到s市，没多久就创办了一家计算机软件设计的公司，也就是现在的正海信息技术公司。

    一开始，是郭子仁亲自担任董事长，虽然二十年没在国内发展了，但是通过几个老朋友，再加上自己的能力，公司还是很快在业内打出了名头，一时之间，公司发展可谓是风生水起。

    而郭正雄则被父母送到一家知名大学进行修学深造，虽然是生长在国外，还是个混血儿，但是从小郭子仁就教郭正雄学习国语，所以郭正雄融入国内大学并没有太大的障碍。

    不过这家伙也完美诠释了一个富二代该有的样子，结党、斗殴、泡妞、逛吧，反正出事有父母在后边擦屁股，凭借着有钱，在身边聚集了一大帮狐朋狗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溺爱过度，每次郭子仁都是默默的替儿子摆平麻烦，却从不对儿子进行管教，更是在郭正雄大学四年毕业后，直接甩手把公司董事长的位子给了他，自己跟妻子又回到了国外。

    而公司也正是在郭正雄接手后日渐衰败，郭子仁的那些老朋友一开始还看在郭子仁的面子上对郭正雄颇有照顾，后来慢慢的被郭正雄得罪个遍，也都撒手不管了，可以说现在的公司，完全是郭正雄，或者说是郭子仁自己在砸钱维持着。

    当然不管郭正雄身家如何，在员工们眼中，他就只是个取款机，每个月能从他那拿到还算不错的数额的金钱，抛开这个，恐怕所有人都在心里认为这就是一头蠢猪。

    这头蠢猪还是个色鬼！张不良自己在心里加上一条。公司的人有不少都传言传语，说郭正雄对宋娇一直有所图谋，好像宋娇之所以离婚，就是与他有关系。

    当然张不良自己是不太相信的，他一直觉得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娇姐不可能会做出那种事，肯定是这个死胖子对娇姐进行了骚扰，才破坏了娇姐的家庭。

    想着想着，张不良对郭正雄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诶？对了，好像这个死胖子就有一台路虎车吧！张不良突然想到。

    郭正雄的确有一台路虎车，但他的车却不止一辆，张不良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豪车，反正光见过的就有奔驰、宝马、奥迪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牌子，路虎在其中都不算好的，所以在张不良印象中，好像郭正雄也就开过两三次到公司来，最近更是好久没见他开了。

    张不良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在内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会是他。

    这时，李文宇和郭正雄的谈话

    也差不多结束了，两人握了握手，李文宇又招呼了一下张斌，张斌那边也结束了询问，两人在郭正雄的陪同下，离开了公司。

    全程李文宇和张斌都没有过来询问张不良，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张不良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敢保证真的交谈起来自己会不会露馅，这样正好，反正也不是所有员工都被询问了，少自己一个也不奇怪。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警察也没再联系过张不良，也没再来过公司。一开始张不良还乐得清闲，不过慢慢的却又有点儿关心起事情的发展了，也不知道宋娇的情况，张不良就犹豫着要不要给李文宇打个电话问问。

    没想到这天下午，李文宇就主动给张不良打过来了。李文宇告诉张不良，宋娇已经从重症监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了，目前伤势已经稳定下来，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人还没有清醒，不过已经可以进行探视了。

    张不良一听，心里也是非常高兴，又问了问肇事案件的情况，李文宇说目前还没有太大的进展，目前收集到的信息还是不多，市里的监控也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张不良一听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李文宇那边也比较忙，两人就没有在电话里多说。

    晚上下班，张不良特意找了个借口没加班，六点多钟就提前走了。他本来想买点水果，后来想起来李文宇说宋娇还没醒过来呢，买了水果也吃不了，所以想了想，就买了束花，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医院。

    向服务台问了问，张不良直接来到病房，病房门是关着的，里面黑着灯，张不良在门口扒着玻璃往里瞅，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正看着，就听见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哎，你是谁呀，干什么的？”

    张不良吓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护士来查房。

    张不良赶紧解释道：“那个，你好，我是宋娇的同事，听说宋娇好了，所以过来探望一下。”

    护士看了看张不良，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花，推开门，打开了病房里的灯，说了句：“进来吧。”说完当先走到病房里。

    张不良跟着走进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宋娇。宋娇带着呼吸机，右臂还被固定的吊着，躺在那没有一点儿反应，不过心电图仪上两条线跳动的倒是平稳有力，看来情况还不错。

    护士进来先给宋娇检查了一下呼吸机，又看了看血压和吊瓶，然后开始配药。

    张不良看着这小护士，总觉着这姑娘声音有点耳熟，却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听过，自己就从那琢磨，也没注意到自己正盯着人家看。

    小护士把配好的药注射到吊瓶里，回头一看，正好看见张不良盯着自己看，顿时不乐意了，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张不良一愣，赶紧把头转开，脸一下子就红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想着解释一下，又听见小护士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我好像见过你诶？啥时候来着……哦！对啦，你是把伤者送医院的那个人吧？”

    张不良一想，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晚上要带自己去交费的小护士嘛！虽然那天小护士带着口罩，没看到脸，但是今天一听这声音，再看到那双大眼睛，张不良还是认了出来。

    张不良赶紧说道：“对对，我跟伤者是同事，那天晚上下班正好碰上她出事儿，就帮她打了个120。”

    小护士点点头，说道：“我就觉着瞅你面熟，那天我还以为你是她家属呢，还让你去交钱呢。”

    张不良尴尬一笑，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夫，她现在怎么样了？”说着指了指宋娇。

    小护士一边收拾药瓶一边说道：“人活着，不过处于不可逆的昏迷当中。”看张不良迷惑的表情，又解释道：“就是植物人！”

    张不良“啊！”了一声，他只是听李文宇告诉他宋娇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他又问了一句：“那她还能醒过来吗？”

    小护士摇摇头，说道：“那就不好说了，正常来说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感觉，但是如果对某些特别的声音或刺激敏感，也可能会有反应，这些都需要慢慢观察。”

    张不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护士收拾好东西，也没着急走，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倒是张不良有点尴尬，不知道跟人家说点什么好。

    似乎是想找点话题打破沉默，张不良又问道：“对了，那天最后是谁交的钱啊？”话一出口，张不良又是一阵后悔，看来自己真是没有闲聊的潜质，本来这就是个挺尴尬的话题，自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小护士倒是没向像他想的那么多，很自然的说道：“警察同志后来联系到他丈夫了，他丈夫过来交了钱，等手术做完了就走了，说是还得去照顾孩子。”

    张不良一愣，随即点点头，想来应该是她前夫，毕竟夫妻一场，虽然离婚了，不过出事了还是能帮衬一下，而且还有个孩子呢，看来孩子应该也被他爸爸接走照顾了。

    俩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慢慢的也不像最开始那么生分了。当然，可能只有张不良自己有这种感觉。

    聊天中，两人也互相通了姓名，小护士的名字又是让张不良一阵无语，叫秦大大。再一联想到这姑娘平时的言谈举止，张不良也有点释然，确实，这姑娘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心也是够大的。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3章 尸体

    张不良和秦大大在宋娇病房聊了一会儿，张不良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就决定先回去。秦大大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从聊天中张不良也了解到，她是宋娇的专属护士，平时也没别的事，就是时不时的给宋娇换换药，检查检查身体状态。

    宋娇的前夫自从交完钱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不过人家钱交得足够，医院也不好去打扰人家，所以事实上平时也就是秦大大自己一个人在这，以她的性格，早就闷的不行了。

    难得张不良今天来探望宋娇，秦大大可捞着一个能说上话的人，而且这人也挺有意思的，说话还挺逗。

    张不良要是知道秦大大心里的想法，可能都会有扭头撞墙的冲动，虽然自己在努力找话题，但是两人的对话换谁听都能得尴尬症，偏偏这姑娘啥嗑都能唠，啥话都能接，还聊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这种能力，或者说是魅力，别管你俩认不认识、熟不熟，也别管聊什么话题，最后谈话结果总能让你觉得很舒服。

    张不良从秦大大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感觉。不过，以张不良这种慢热的性格，还真有点招架不住这姑娘的热情！

    在答应秦大大过两天再来探视宋娇后，张不良终于“逃脱”出了聊天地狱。

    直到乘上电梯，张不良才算松了口气，明明自己是来探望病人的，怎么搞的有些狼狈呢！张不良有些自嘲的想着。

    宋娇的病房在七楼，比较靠近东边的电梯，张不良来的时候因为不熟悉，是乘西边的电梯上去的，出来时秦大大告诉他东边的电梯比较近，所以他就近就乘东边的电梯下来了。

    电梯到了一楼，紧挨着的旁边就是步行楼梯，楼梯后面是扇双开的小门，想来应该是医院的偏门，张不良就直接顺着小门出了住院楼。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张不良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聊了三个小时，这会儿公交车肯定也没了，不过医院附近打车应该也好打，想着张不良就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张不良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本来以为从小门出来，应该是医院的停车场附近，自己顺着停车场走就能到医院大门，可是越往前走，周围就越荒凉，别说车了，路灯都该没几个了。

    四周越来越黑，距离路过上一个路灯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路灯了，而且张不良隐约觉得脚底下的路也变得不平坦起来。

    不得已，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张不良四下一扫，突然愣住了。

    左侧是一片连绵的小土包，高矮不均，最高的地方都能赶上二三层的小楼了，右侧则是医院的门诊主楼，也就是医院大门正对着的楼。

    主楼和住院楼以一个直角的姿态连接着，中间并没有断开，只有住院楼侧面有一小段铁制栏杆，隔断了医院内外，而围栏外就是马路。

    张不良发现，自己现在正走在一片荒土地上，水泥地路面从上一个路灯处就停止了，后边的路都是这种泥土地，怪不得自己感觉脚下总是咯咯噔噔的。

    这是哪？医院后院？用来种地的？张不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幅生动的画面，穿着白大褂的白衣天使们在田地里辛勤劳作……“哈哈！”想着想着张不良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不过笑归笑，在这黑灯瞎火的地儿，还这么荒凉，还真有点瘆人，自己笑一声听着都差点给自己吓一跳。

    张不良决定往回走，不管这是哪，反正看这样子，肯定是出不了医院，还是先回到住院楼，再从住院楼的正门离开吧。想着张不良就转身准备朝来时的路灯方向走去。

    不过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张不良手机上的手电亮光突然扫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方方正正的，好像一块儿大石头，就这么放在远处，从这里用手电照，也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

    张不良转了一半的身形徒然停下，有些对这个模糊的黑影好奇起来。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明明对黑暗和寂静存在着发自内心的恐惧，但当看到空旷中唯一存在的事物时，还是难以克制好奇的冲动。

    张不良突然很想知道那片空地中唯一矗立的而且看起来形状十分规则的物体究竟是什么。于是他转回身子，打起手电又开始慢慢往前走去。

    黑暗中那黑影看着不近，实际上却并没有多远，张不良只大概走了三五分钟就走到了离黑影差不多十来米的距离处。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张不良已经看清了那物体的真正样貌，那是一幢小平房，就跟一个车库差不多大小，张不良正对着的是平房的背面，所以在夜里看是一片漆黑的模样。

    张不良觉得有些奇怪，这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立这么个小屋是干什么用的呢？保安？还是看地的？

    绕到小屋的正面，张不良发现小屋并没有窗户，门是双开门，一扇门半开着，里边黑咕隆咚的，怎么看都是一副破败的样子。

    原来是个废弃的小屋！张不良想道。来时一路上的好奇心甚至有点小激动的冒险心情，在这一刻突然荡然无存。

    张不良有点后悔自己来这，不但啥也没有白跑一趟不说，回去还得多走好长一段路，想到这，他不禁叹了口气。

    想往回走，张不良扭头看了眼黑漆漆的门洞，又觉得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不更白来了么，他这种人，就属于某种程度的强迫症患者，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没有意义，却还是要去做了心里才舒坦，没办法，有时候犯贱也是人类的固有属性，没怎么犹豫，他抬腿就走进了小屋。

    虽然小屋没有窗户，不过倒是出奇的没那么黑，因为地方不大，张不良手机手电的亮光通过墙壁的反射，反而能让他大致看清屋内的状况。

    小屋可以说是相当的简陋，里面只有进门右手边贴墙有一排铁皮柜子，此外什么都没有，铁皮柜子有点像储物柜，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不过与其说是柜子，倒不如用抽屉来形容更加准确，只不过这个抽屉有点大就是了，外观看着长宽也就半米左右，不过纵向深度倒是挺深，看着得有两米多，有的抽屉被抽出了一半，有的更是整个被抽出来扔在地上。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这个柜子有些年头了，不少地方都有锈化的痕迹，有的抽屉甚至都变了形，显然是打不开了。

    不过其中的一个抽屉引起了张不良的注意。那是最里边左下角的位置，那里的抽屉乍一看很正常的收在格子里，但是仔细一看，张不良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在抽屉上塞标签的卡槽的位置那儿，不知道被谁用记号笔画了一个小五角星。

    五角星画的很随意，但是位置正正好代替了标签的位置，本来这个抽屉就在全屋最隐蔽的位置，这么黑的情况下，又是黑色的记号笔，根本不会有人刻意去注意它。但是张不良也是赶巧，手电胡乱扫动中，正好从侧面照到了那个位置，记号笔的笔水中都含有油性物质，被亮光照射后发生反射，一下就被张不良看到了。

    张不良蹲在抽屉前，用手摸了摸那个小五角星，发现蹭都蹭不掉，这说明笔迹已经干了很久了，他又拿着手电在其他抽屉上照了照，确定其他抽屉上都没有任何标记。

    这一下，张不良刚刚在外边已经冷却了的思维又有些活跃了起来。

    深更半夜，在医院后身一个废弃的小屋，有一个废弃的柜子，而柜子其中一个柜门上画着一个神秘的符号。这个符号是谁画在这的呢？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呢？这个抽屉里又装着什么东西呢？

    张不良突然觉得有些刺激，好像在电影或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突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正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握住抽屉的把手，轻轻一拉，张不良明显感觉抽屉往外挪了一公分的距离。这个抽屉能拉开！

    一瞬间，张不良只觉得空气都有些安静了下来，身上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往外冒。从刚刚的手感来看，抽屉很显然不是空的，而且重量还不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在张不良心中，已经把它想象成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不良稍微缓了缓，刚刚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随即自己又笑了起来，爱幻想一向是他的天赋，有些时候，这种天赋显然能带给他别人想象不到的欢乐，不过这种时候，在这样的氛围下，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恐怕就只有刺激和恐惧了吧！

    就像是鼓励自己一般，张不良一边心里想着，可能就是一堆医疗工具呢，一边手上用力，缓缓地拉开了抽屉。

    在拉开抽屉之前，张不良心里有过各种幻想，正常的可能是一些医疗工具，又或者是医疗档案等等，甚至想的更虚幻些，是不是某些势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而这些就是赃款……不过无论是什么，张不良从来没想过自己看到的竟然会是这个！

    随着抽屉的缓缓拉开，首先进入张不良眼中的，是一片黑色的毛发，紧接着，一张僵硬的人脸逐渐出现在张不良面前。

    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景象，张不良一时没反应过来，正在用力的手也没停下，又把抽屉往外拉出来一截才停下，这下子，一个完整的人的上半身就完全露了出来。

    张不良现在是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腿半蹲着，觉着屁股，左手还握着抽屉把手，右手拿着手机直直的照在抽屉里的人脸上，人脸在手电的照射下越发显得惨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啊……嘎噶……”声音只想起了短短一瞬，就戛然而止。

    张不良张大着嘴，两只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来了，嗓子眼儿里还发出着微弱的“嚯……嚯……”的奇怪声音。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抽屉里的人，尽管在这么暗的情况下，张不良还是在心里百分之百的确认，那就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死人！

    愣了半天，张不良终于从极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左手狠狠的一推，随着“咣”的一声巨响，他已经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奔着来路开始狂奔。

    一口气跑回到住院楼下的路灯旁，张不良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两只手拄着腿大口的喘息着。

    急速奔跑带来的疲惫感充斥着大脑，暂时冲淡了刚刚那惊悚的一幕。休息了一会儿，慢慢的平复下来，张不良才又开始琢磨起刚才的事情。

    几乎是瞬间，一个地方就从他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太平间。是

    啊，哪怕没有真的见过，但是这么长的大铁抽屉，正好能装下一个人，不正是装尸体的储尸柜嘛，而且又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张不良暗骂自己没脑子，早在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大个抽屉时，自己就应该想到这些，很显然，当时自己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并没能深入的去思考，而是盲目的去进行所谓的探险，从而导致了今晚这场惊悚的经历。

    想着想着，那张僵硬而惨白的脸再次出现在张不良的脑海中，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发堵，眼前发白，阵阵眩晕和恶心的感觉不断从大脑和胃部传来，身体和四肢都有些发软，张不良知道，这是由于极度紧张造成的间歇性血压降低导致的。

    之前上大学时他就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感觉，那次是他去剪头发，理发师一不小心剪破了他的耳朵，其实只是很小的一个伤口，也没流多少血，但是张不良感受着灼热的鲜血顺着耳朵流出，对于失血的紧张和恐惧使他当时就进入了假性休克，那时的感觉和现在一摸一样，后来他听同去的同学说，他在理发店“昏迷”近一两分钟，才逐渐恢复过来，还把理发师吓了个半死，差点儿就打120了。

    其实从医学上讲，这种现象属于心理暗示的一种，人在认为自己受到某种伤害时，心理会暗示大脑进行某种自我保护，从而造成短暂的血压降低，进而使人感到晕厥、恶心，更甚者，甚至会造成人的死亡。

    国外就有科学家做过类似的实验，把一个死刑犯蒙上眼睛，用刀背划过死刑犯的手腕，然后在旁边放一个水桶，让自来水一滴一滴的落入桶中，发出嘀嗒的声音。其实死刑犯的手腕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耳边听到了水滴落下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最后，这个死刑犯死掉了，被自己的心理暗示给杀死了，说白了，就是他自己吓死了自己。

    当然，这只是极端的案例，正常情况下这种假性休克只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过一会儿就会自行恢复，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有些心理强大或受过训练的人，甚至能主动克制这种感觉。

    当然，张不良只是一个有些胆小的普通人，更不可能受到过什么心理训练，他只能尽全力保持自己的坐姿，不让自己倒下趴在地上。

    过了一两分钟，张不良觉得眼睛里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渐渐的，路灯黄色的灯光进入到他眼中，恶心的感觉逐渐消退，双脚也感受到了坚实的地面。

    张不良不禁有些无语，自己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接连遇到这些奇葩的事情，先前遭遇了宋娇的车祸，亲眼见到了宋娇凄惨的残躯，这么强烈的视觉刺激刚刚在心中有所消退，今天可倒好，直接就看到了一个真正的死人！

    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身上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要找人帮自己看看。坐在那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张不良甩甩头，把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压了下去，才算真正的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张不良，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几个疑问。首先，那个小屋即便是太平间，但是看样子显然是已经被废弃了，怎么还会把尸体放进去呢？

    第二，医院要建太平间，为什么会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医院后边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片空地呢？

    第三，那个放尸体的储尸柜上为什么要用记号笔画一个小五角星呢？其他的柜子里还有尸体吗？

    还有其他一些地方，也让张不良觉得奇怪，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整件事情细想起来，透露着太多让人想不明白的东西，不过显然，现在没人能帮张不良去解释清楚这些。

    这一晚上的经历让他觉得身心俱疲，不愿再多想，张不良站起身，朝着出来时的小门走去，他现在只想赶紧打车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床上，尽管，他很怀疑今夜自己是否能睡一个好觉。

    很快，张不良就来到了小门前，门是关着的，他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发现小门竟然被锁上了！

    到了现在，张不良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扇楼梯间下的小门，肯定不是供给病人或病人家属进出走动的门，恐怕是医院内部人员专用的通道，现在锁闭的样子恐怕才是它平时正常的状态，只是今天不知道谁出于某种需要把它打开了，而自己就那么恰巧顺着它走了出去，也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现在小门又被重新锁上，显然说明办公人员已经办完事情走了，不过恐怕就算是办公人员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被阴差阳错地锁在了外面。

    此时此刻，张不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一脚踹开小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在心里发疯般的呼唤了无数声神兽的名字，抬起一半的脚最终还是没有落在门上。

    解气一般狠狠地跺了跺门前的台阶，张不良转过身，有些无奈的坐了下来。

    咋办？难道在这坐一宿，等明天来人开门？还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呐喊一番，让别人知道还有个傻子被锁在外边了！无论哪一种情况，张不良都觉得肯定没脸见人了。

    渐渐的，他的目光慢慢固定在右边不远处的医院围栏上，看着一米多高、顶上还有着一排尖刺的栏杆，张不良心里自嘲的想道：“妈的，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4章 否认

    张不良自问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好孩子，小时候翻墙跳高调皮捣蛋的事儿也没少干，不过他敢说翻医院的墙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自己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正门进来探望病人，却要翻墙才能离开的病患家属了吧……他很想仰天长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有惊无险的翻过医院的围栏，又低着头走了将近二百来米，张不良才敢抬头，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进了门衣服也没换，直接就往床上一倒，张不良突然感到有些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从一开始的惊吓，到后来的恐惧，最后又经历了一次丢死人的尴尬，他现在只想赶紧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想想，什么也都不想做，原本还打算洗个热水澡，现在也懒得动了，胡乱的把身上的衣服扒掉往边上一扔，张不良直接钻进了被窝，他太累了，没过多一会儿，低沉的鼾声就在这个不大的房间之中响起。

    可能是精神太过疲累，这一觉张不良睡的格外安稳，竟然没有做什么噩梦，直到早上才被闹钟叫醒。

    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张不良仿佛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着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刚刚清醒却又略带困意的慵懒。

    可是下一刻，那张僵硬而惨白的人脸就跑出来打破这份美好，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记起曾经发生的事情，而且异常清晰。此时再次回忆起那张死人的脸，张不良只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漆黑阴暗的小屋，正面对面的看着他一般。

    猛然坐起身，张不良使劲揉了揉脸，尽力把那幅恐怖的画面赶出脑海，然后像往常一样起床、穿衣、洗漱，尽量让自己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以冲淡一些内心的压抑感。

    接下来的一整天，张不良都在忙碌中度过，晚上也因为加班而并没有再去医院探望宋娇。事实上，这之后的三天张不良都没能实现与秦大大的约定，去医院探望宋娇。并不是他被医院的那具尸体吓到了不敢去，而是因为实在是太忙了，每天都要加班到十一点多钟，至于尸体带给他的负面情绪，也在高强度的工作中逐渐淡化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星期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张不良狠狠的睡了一个懒觉，十点钟才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简单的泡了袋方便面，全都吃饱喝足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下午快一点了。

    到花店买了一束水仙，张不良又再次坐车来到了医院。水仙花有祝福病人早日康复之意，这还是他上次买花时花店店员告诉他的。

    有了第一次的探望经历，这一次张不良可谓是轻车熟路，没用打听和绕路，径直来到了宋娇的病房。

    原本他以为秦大大也会在病房里，因为她是宋娇的专属护士。不过张不良进到病房里却并没有看到她，“也是，就算是专属护士应该也会有其它工作吧，不可能无时无刻的待在这里”，张不良想道。

    这次来到宋娇的病房，张不良的第一感觉就是——太香了！没错，香味儿甚至可以用浓郁扑鼻来形容。张不良差点都怀疑是不是秦大大在病房里打翻了一瓶香水。

    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香味的源头，窗台上摆了一排白色的鲜花，病床的两边也各自摆了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同样的鲜花。

    起初张不良以为是跟自己买的一样的水仙，不过走近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虽然都是白色的，但他却不认识这些花到底是什么，只是能感受到浓郁的香气。

    会是谁买的这些花呢？难道是秦大大？还是宋娇的前夫来看过她了？张不良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深究，毕竟既然买来这么多鲜花，就说明是来看望宋娇的，都是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张不良把自己买的花放在一旁，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宋娇做的事，却愕然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一时间只好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正在张不良费尽心思找事做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紧接着，一个熟悉又带着点儿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诶？张不良？你来了？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说好的第二天就来陪我唠嗑，这都几天了！”说到最后竟然还真有点闹小脾气的意味。

    这推门进来的，可不正是宋娇的专属护士，那个神经有点大条却又让人觉得有点可爱的秦大大么！

    不知怎么的，张不良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总算不用瞎猫碰死耗子似的到处找事情做了，秦大大一来，肯定不会无聊了，自己都不需要做什么。

    虽然严格来说，自己和秦大大算上这次，也就是三次碰面而已，真正有交流的更是只有上次那一回，不过张不良不得不承认，在跟秦大大相处时，他总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秦大大自来熟的性格吧，但是很难得的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张不良笑着回道：“没办法啊，我也很忙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成天这么轻松啊，就在这看着一个睡着的人。”说着还露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秦大大本来就是个开朗的性格，看到张不良跟她开起玩笑来了，也不再追究他的爽约，哈哈一笑，说道：“怎么着，你是羡慕还是嫉妒啊，也是，天天有个美女护士贴身照顾，多幸福啊，要不你也出去找个车撞一下，你要是进来了，我保证向医院申请调来当你的专属护士，怎么样？”

    张不良也不堪示弱，略带调戏的说道：“哎呦，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试试了，不过，你们医院有大床房嘛，小床也放不下咱俩

    人啊！”

    秦大大也是什么嗑都能接，马上回击道：“大床倒是真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把俩小床拼一起啊，比大床还大，你想干什么都足够了哦！”说着就跟挑衅似的，还把最后一句话加重了些语气。

    这下张不良确实是没法接了，本来俩人也就是刚认识，现在算是熟了些，能像今天这样开两句玩笑已经很不容易了，刚刚的玩笑开完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也没想到人家秦大大一个小姑娘竟然比他还放得开，真是人不可貌相，不服不行啊！

    举手示意表示服了，张不良这才又聊起点正事，问了问宋娇的情况，秦大大告诉他还是老样子，除了没有意识外，生命体征跟普通人一样。

    张不良也是叹了口气，植物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可能很快就能醒来，只要醒过来，那就是正常人，不过大部分植物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就像一个活死人，靠着吊瓶来维持基本的生存所需要的营养，最后在无意识中死去。

    希望宋娇是幸运的那一部分吧，张不良在心中默默祝福着。

    俩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就聊到了医院的结构布局上，秦大大有些炫耀似的对张不良说道：“我们医院可是全市最大的医院，你别看从外边只能看到一个门诊楼，不过你进了院里就会发现，里边还有住院楼、内科楼和外科楼，分的可细了，实际上我们医院是占了一整条马路的长度呢，你从正门进来，要是一直往里走，从后门出去，你就会发现，其实已经走到下一条马路上了。”

    张不良听了觉得有些神奇，从医院外边的马路上确实看不出来里边的空间有多大，此时听秦大大这么一形容，确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市第一医院，果然这配置就是不一样！”

    秦大大有些得意的说道：“那是，就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以后我们医院还会扩建呢，就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住院楼后边，还有好大一片空地呢，那也都是属于我们医院的地，以后我们还打算把骨科、妇科、儿科、眼耳鼻喉科等等这些科类单独分出去，单独盖分楼，做到专病专治。怎么样？厉害吧！”

    秦大大还在得意的炫耀着医院今后的发展计划，却没注意到她在说到医院后边的空地时，张不良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微微一僵，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秦大大说完后，原本以为会听到张不良的赞叹声，可是等了好半天，都没听见动静，抬头一看，发现张不良正坐在那儿发呆呢，不禁有点生气，起身踢了一下张不良的小腿，大声说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还发上呆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

    虽然嘴上声音大，不过这一脚踢的倒是不重，张不良从愣神中醒悟过来，赶忙赔礼道歉，这才把秦大大安抚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张不良还是决定问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看了眼坐在那不说话的秦大大，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大，刚才听你说到医院后边的空地，你去过吗？”

    秦大大心里还因为张不良刚刚对她的无视而有点小生气，此时听到张不良的话，有些没好气的回道：“我去那儿干嘛，那儿啥也没有，现在还荒着呢！”

    张不良听了没立刻回话，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医院的太平间在哪啊？”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秦大大的意料，她本以为张不良是对那片空地不了解所以问问，没想到他跨度这么大，前一句还在问空地，下一句立刻就跳到太平间了。

    秦大大有些诧异的说道：“你问这个干嘛呀，你还对这个感兴趣？想不到你这人口味儿倒是挺重，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那地方是医院的机密，一般是闲人免进的。”

    张不良有些尴尬的笑笑，赶忙摆摆手，说道：“我对那地方可没兴趣，就是问问。”

    秦大大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张不良，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她又嘱咐道：“我可跟你说，你可别自己瞎找去，太平间确实不让外人进，而且那地方阴森森的，又都是尸体，保不准有什么病菌。”

    张不良听了，有些无奈的笑笑，他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只有神经病才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吧。

    但是转念一想，张不良的疑惑又更深了一层，听秦大大的意思，虽然没有明确告诉他，但是显然自己那天看到的小黑屋不可能是医院的太平间，那里虽说是在医院后边的偏僻位置，但显然说不上戒严，那那里又是什么地方呢？又为什么会有一具尸体呢？

    张不良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之前他看见了尸体，却没有想到要报警，原因就是他认为在医院里看见一具尸体相对来说还算是正常的事情，没准是人家医院某个正常的流程。

    可是随着跟秦大大的交谈，再加上自己细细回想，越来越觉得那具尸体无论是出现的地点，还是被自己发现的过程，所有地方都透露着不正常。

    难道，真的被自己歪打正着的碰上什么命案了？

    想到这儿，张不良竟然还有点小兴奋！甚至在脑子里已经幻想着自己化身神探，帮助警察叔叔侦破奇案的样子了。

    等等！

    张不良突然愣住了！兴奋？为什么自己会有兴奋的感觉！要是以前，一般遇到这种事儿，以自己的性格，早就吓得不行了，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怎么可能会兴奋呢！

    张不良无语的想道：“难道是最近自己遇到了这些事儿，受刺激了？不过这刺激也太大了吧，连性格都给改变了！”

    秦大大可不知道张不良现在

    的心理活动，她所看到的就是——又一次发呆！

    这姑娘也是个直性子，这回连话都不说了，站起身来直接就往门外走，动作之大吓了张不良一跳！

    张不良傻傻的问道：“你干嘛去？”

    秦大大也不理他，眼看着马上就要走到门口了。张不良也感觉到不太对劲了，赶紧站起来追了过去，终于在秦大大拉开了一半病房门时拉住了她，顺势又把门关上了。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有点着急，张不良使的劲儿大了点，房门不像是关上的，反倒有点像是被人给甩上的，发出了很大一声“砰”的声响。

    这一下倒是把他俩都吓了一跳，两个人站在那一动不敢动，看着彼此，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就怕有人注意到这边。

    听了一会儿，发现没人过来查看，两个人不禁同时松了一口气。秦大大又踢了张不良小腿一下，恶狠狠的小声说道：“你干嘛呀？要把医院拆了啊！”

    这一脚可比刚才那下重多了，疼的张不良呲牙咧嘴的，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尴尬的笑笑。

    秦大大白了他一眼，又走回到病房里，坐在椅子上不理他。

    张不良跟着一瘸一拐地走回来，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边揉着腿一边没好气儿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留你么，谁知道你抽什么风，说走就走。”

    秦大大一脸嫌弃的回道：“我在这待着干嘛呀，某些人也不待见我，也不知道自己从那想啥美事儿呢，我还是别在这碍眼了，哼！”

    张不良摇摇头，一副表示我怕了你的样子，随即开口说道：“我错了，行了吧，我刚刚确实是在想其他事儿，诶，不开玩笑了，我认真的问你个事儿。”

    秦大大看张不良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也收起了傲娇的表情，看着他的脸说道：“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还神神秘秘的。”

    张不良又看了眼病房门，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秦大大看张不良这么谨慎，不禁对他即将要说的事情更好奇了。

    确定门外没有什么异常，张不良才转过头来，把头稍稍往秦大大那边靠了靠，小声的说道：“我问你，你们医院后边空地上有一个小屋，你知道这事儿不？”

    秦大大听到这个问题，转转眼睛想了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小房子，你问这个干嘛呀，你怎么知道的？”

    张不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这个小屋是不是你们医院的太平间啊？或者说以前是你们医院的太平间？”

    “啊？”秦大大被张不良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张不良又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看着张不良那严肃的脸，她最后还是确定这确实是他真的想问的问题。

    秦大大有些不明所以的说道：“怎么可能呢，那个小屋就是个废弃的房子，在那都好长时间了，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不太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医院的太平间啊，你这是啥问题啊！”

    张不良虽然心里已经隐约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真的从秦大大口中听到，一时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眼看着张不良又要陷入沉思，秦大大赶紧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这话别说一半啊，你到底想问什么啊？”

    张不良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要不要把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告诉她，可是现在事情明显有些不对劲，张不良甚至都想到要不要报警了。

    琢磨了半天，张不良还是决定告诉秦大大，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尽量不添加个人情绪的前提下，把那天晚上发现尸体的过程简单的给秦大大描述了一下。

    不过，他隐藏了一个小细节，就是那个小五角星的记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他觉得这个记号无关痛痒，还是主观的不想让这颗星星出现在这个故事里。

    不过显然秦大大并没有听出来这个小小的“漏洞”，她的注意力早就被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本身所吸引了。

    张不良讲述的时间并不长，三五分钟就说了个大概清楚，然而随着这三五分钟的讲述，秦大大的表情却是一变再变，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惊讶，再到最后也说不清是疑惑还是其他什么，她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张不良讲完后，看着秦大大，却发现她半天都没有反应，张不良心里苦笑一声：“这下可好，轮到她发呆了！”

    伸出手在秦大大的眼前晃晃，她微微一晃，大眼睛眨了眨，有些疑惑的望向张不良，正好张不良也在看她，一下两人的目光就对视在了一起。

    和刚刚在病房门口时的尴尬不同，此时秦大大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种张不良看不懂的东西，似是疑惑，又似是在犹豫着些什么。

    张不良被她这么盯住，有点不知所措，还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小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医院尸体的临时存放点啊？”

    秦大大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可能，尸体放那还不放臭了，你肯定是看错了！”

    张不良听了一急，刚想反驳，就被秦大大打断道：“行了，你别说了，我发现你这人也没个正形，啥都能编，我可告诉你，上外边别乱说，别给我们医院造谣啊！”

    张不良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自己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你要不信……”

    话还没说完，突然，门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打断了他：“大大，你在吗？”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5章 动心

    突然传来的呼唤声打断了张不良和秦大大之间的对话，紧接着，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从外边走进来一道倩影。张不良下意识的回过头来，一下子就愣住了，同时内心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美女啊！”

    确实，走进病房里的是一个女孩儿，看起来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身材苗条，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套装的短裙完美的包裹在一双修长的大腿上，上身小西服里是一件白色v领小衬衫，露出一点雪白的脖子，再往下就是一片饱满。

    要说身材是如此性感，再看脸蛋，那就只能用精致来形容了，五官错落有致，仿佛就长在了它们各自应该所在的位置，没有发生一点点的偏移，整体看美丽迷人，再细细品味，又越发让人感觉到一种魅惑之感！

    这个女孩，成熟中透露着性感，清纯中透露着魅惑，如果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她，那么两个字再合适不过：完美！

    在这一瞬间，张不良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从心底一下子涌现出来一股冲动，让他想要去认识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子。或许是由于内心的想法，又或许是因为那迷人的面容，张不良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为了避免丢人，他赶紧把头扭到一旁，不敢再看女孩儿，同时心里还不忘安慰自己，这么美丽的身影，恐怕换做谁也控制不住自己吧！

    正在张不良从那胡思乱想时，坐在边上的秦大大充满惊喜的叫了一声：“静雯姐！”然后起身朝来人小跑了过去。

    “静雯姐？她叫静雯吗？”张不良暗暗想道。

    被叫做静雯的女孩儿也是微微一笑，跟秦大大轻轻拥抱了一下，还稍微有点夸张的说道：“这才三天不见，你怎么就又胖了一圈啊！”

    秦大大一听顿时不干了，大声反驳道：“我哪胖了！我一天就吃一顿饭好不好！你一回来就欺负我！”

    静雯轻笑一声，赶紧拉住秦大大的手，示意她小点声，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看给你激动的，你那么大声干嘛，这还有病人呢！”说着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宋娇。

    秦大大赌气似的撇了撇小嘴，小声嘀咕道：“要是能给她吵醒了那还倒好了呢！”虽然这么说着，声音却降了下来。

    这时，静雯才回过头来，看向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张不良，她微微一笑，先打了个招呼：“你好！”

    张不良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但是听到这柔柔的声音，心里却还是不可抑制的一跳！

    他尽力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女身边，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好，我叫张不良。”

    一边的秦大大眼睛微微睁大，脸上毫不掩饰的表现出错愕的神情，好像突然不认识张不良了一样。

    张不良当然注意到了秦大大的表情，不过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表演下去，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退堂鼓。

    与人交流一向是张不良的弱势，而与女生交流就更是弱势中的弱势。从上学到工作，唯一一次算是动了真感情的，恐怕就是在上高中时与坐在他前边的一个女生，那个时候正是青春期，对异性好感朦胧的时期，两个人天天打打闹闹的，慢慢的就互相有了好感，后来张不良鼓起勇气跟那个女孩儿表白，女孩儿也算是答应了，不过悲催的是，两个人的“恋情”仅仅维持了三天，就被双方家长发现了，后来当然就是不了了之，再后来高中毕业了，两个人考上了不同的大学，虽然也有过一些想法，但最终还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这个事也成为了张不良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遗憾，到现在依旧如此，为此，张不良甚至上大学时都没有谈过女朋友！

    所以，在交朋友或是男女交流上，张不良总是有点自闭的状态。这次碰到静雯，虽然对这个漂亮的姑娘很有好感，很想去接近，可是经验的不足还是让他有点手忙脚乱。

    还好静雯并不像秦大大一样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儿，她似乎也看出了张不良的窘态，及时伸出自己的右手跟张不良握在一起，不至于让他太过尴尬。

    握住静雯的手，张不良马上感受到一片温软纤细，舒服的感觉让他想就这么一直握下去，那该多好！

    不过，好在张不良还自诩并不是一个猥琐的人，为了不让眼前的姑娘反感，他还是轻轻握了一下就不舍的松开了。

    这时，就听秦大大在旁边说道：“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呢，就是我们医院的院花，白静雯。”说着还双手在静雯身前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又指着张不良继续道：“这个……嗯……这个闷葫芦呢，叫张不良，是宋娇的同事，哦，就这个病人。”说着又指了指宋娇，显然是怕白静雯不知道她说的病人是谁。

    张不良在听到秦大大叫自己“闷葫芦”时嘴角微微一抽，却忍住了没说话，心

    里却吐槽道：“感情我这陪你聊了好几个小时，在你眼里就是个闷葫芦啊！”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有点悻然，貌似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秦大大在不停的说话，自己好像确实没说几句话啊！

    张不良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像个闷葫芦，就好像现在，明明是跟白静雯最好的攀谈时机，自己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么傻站着！

    倒是白静雯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她接过秦大大的话，接着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别听大大瞎说，我可不是什么院花，也不是这个医院的大夫，不过我爸爸是这里的医生。”

    秦大大抢过话来接着道：“就是我们医院的白主任，白主任那可是外科手术最好的医生，在全国都很有名的！”

    这句话白静雯倒是没有反驳，显然对于她父亲的成就也很是认同和骄傲。

    张不良点点头，突然莫名觉得这个白主任听着有点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白静雯看张不良有些疑惑，又主动加了一句道：“其实宋娇的主刀医生就是我爸爸。”

    这下张不良突然想起来了，宋娇出车祸那天晚上，自己跟李文宇在手术室外边谈话的时候，后来从手术室出来一个医生，好像秦大大就是叫他白主任来着，没想到白静雯竟然是他的女儿。

    张不良由衷的赞叹道：“你爸爸真的是一位很厉害的医生，娇姐这么严重的伤势，都被他救回来了，真是太感谢他了！”

    白静雯笑着摇摇头，说道：“其实她的伤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当然了，从腰椎部位骨折确实也是会危及生命的伤势，但是对于我爸爸这样有经验的医生来说，只要不是当场死亡，救活还是有把握的，不过她应该是伤到了中枢神经系统，所以一直没有醒过来。说起来，她能得救还得感谢你呢，现在很多人遇到这种事都是能躲就躲，一点爱心都没有，要不是你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恐怕再厉害的医生也无力回天了！”

    张不良赶紧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碰巧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啊，况且我们还是同事，我相信换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似乎是有些心虚，他赶紧转移话题，又接着问道：“对了，看你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了解的也很多啊，你也是医生？”

    白静雯摇摇头，刚要回答，秦大大就在一边抢先说道：“你可不要小看静雯姐，静雯姐虽然不是医生，但却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医学硕士，现在正在攻读博士学位呢！”

    张不良有些吃惊地看向白静雯，看她没有反驳，突然就对这个美丽的女孩儿有些刮目相看，他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想考研究生来着，不过最后没坚持下来，所以听到白静雯都读到博士了，不免大为佩服。

    秦大大对张不良的表情很是满意，倒是白静雯非常谦虚，她笑着说道：“其实没有大大说的那么夸张，国外的考研体制跟国内不太一样，而且学习的东西也相对容易些。”

    张不良说道：“那也很厉害了，我就很遗憾上学时没坚持下来读研，不然现在找工作就不会这么难了。”

    白静雯安慰张不良道：“其实学历也不能成为找工作的唯一标准，况且你才刚毕业，时间对你来说是最充足的，你完全可以先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同时报考一个在职研究生，在职相比于全日制还是要容易些的，等工作经验也有了，文凭也考下来了，那时候想换一个更高的发展就容易多了。”

    听了白静雯的话，张不良感激的点点头，说道：“我以前都没想过这些，还想着就将就着得了，听你这么一说，才觉得我的想法太幼稚了，谢谢你，白……”

    说着说着，张不良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白静雯，叫白小姐？好像有点生分，直接叫静雯？人家跟你又不熟，这脸也太大了吧！

    白静雯似乎也察觉到张不良的纠结，她笑了笑说道：“你跟大大是朋友，我跟大大又情同姐妹，那咱们就也是朋友了，你就跟大大一样，叫我静雯姐就好啦。”

    张不良一听，赶紧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你，静雯姐！”

    白静雯甜甜一笑，说道：“那我就叫你不良了，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我才回国没多久，国内除了大大也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我才是真的高兴呢。”

    张不良赶紧说道：“没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话，我随叫随到！”

    白静雯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喽！”说完，她和张不良两个人就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不过，他俩倒是聊的开心了，却忘了还有一个人被冷落在一边呢！秦大大看张不良和白静雯自顾自的在那聊天，也不带上她，心里就开始赌气。

    尤其是张不良这家伙，跟自己聊天时也没见他这么多话，现在可好，遇见美女了，就变得这么能说，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越想越生气，到后来秦大大实在忍不住了，但是她当然不会把气撒到白静雯身上，所以，可怜的张不良只好再次化身为背锅侠。

    她故意怪里怪气的对张不良说道：“哎呦！真没看出来呀，您老口才这么好呢，把我们静雯姐哄的一来一来的，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平时也没少勾搭小姑娘吧，还真别说，你这演技真可以，扮演老实大叔的形象差点我都信了，哼哼！”说完还冷笑了两声。

    她的本意是想嘲讽张不良两句出出闷气，却没想过自己的气话把白静雯也装里了，按她说的，白静雯不成了被猥琐大叔勾搭的那个小姑娘了嘛！

    一边的白静雯虽然也知道秦大大是在赌气自己和张不良冷落了她，不过听了这话还是俏脸微微一红，轻轻拍打了一下秦大大的胳膊，轻声说道：“死大大，你瞎说什么呢！”

    张不良则一脸尴尬的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他也知道自己理亏，这会儿想要跟秦大大说两句好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大大发泄了一下，看到两人都有些窘迫，也适可而止的不再多说，但是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于是没好气地说道：“行了，我也不在这碍事了，你们姐姐弟弟好好增进感情吧，我走了！”说完拉开房门就往外走去。

    这回张不良没再去拉她，还拉人家干嘛呢！毕竟自己确实表现的有点过分了，唉！下次找个机会再道个歉吧！

    白静雯也知道秦大大的性格，知道她只是在闹小脾气，所以也没有留她，只是追出门外喊了一声：“大大，一会儿你有空去趟我爸那儿，他好像想找你了解一下宋娇的情况。”

    没一会儿，从远处传来一声明显是赌气却又不情愿地回答：“哦！知道了！”然后就没了声音。

    白静雯重新进了病房，关好房门，跟张不良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

    白静雯说道：“你别介意，大大就是这个性格，说话大大咧咧的，不过她人还是挺好的，也没有恶意。”

    张不良摇摇头，表示不介意，不过他也确实头疼该怎么哄这位小姑奶奶。

    白静雯似乎知道张不良在想什么，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小诀窍，大大是一个吃货，你只要给她买点零食或者请她吃个饭，她准保就好了。”说完还朝张不良眨了眨眼睛。

    张不良被这一眨弄的心神一阵荡漾，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一句话就脱口而出：“那明天晚上我请你们俩吃饭吧！”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同时愣住了，然后张不良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不过，他发现白静雯的脸竟然也有点红，眼神也飘到别处不去看他，他突然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暗喜，赶紧又加了一句：“怎么样，方便吗？”

    白静雯点点头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大大那不知道明天上不上夜班呢……”

    张不良听了有些失望的说道：“哦……那就有机会再……”

    还没说完，就听白静雯又接着说道：“我一会儿帮你问问她，问清楚了再给你信儿，咱们留个电话？”

    张不良一听简直大喜过望，事情简直是出奇的顺利，自己还愁怎么要白静雯电话呢，没想到她倒是主动提出来了，他赶紧拿出手机跟白静雯互留了电话，又适时说道：“要不咱们再加个v聊（一款聊天软件），平时聊天也方便。”

    白静雯点点头，说道：“不过我回国时间不长，这个软件用的还不是很熟练，可能回复会不及时。”

    张不良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其实这个特简单，像你这样的高材生肯定难不倒你，有时间我教教你，一学就会！”

    白静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过了一会儿，张不良看看表，已经五点多了，他发现每次来看宋娇，都能待上三四个小时，别人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跟宋娇有什么关系呢，只有他自己清楚，来这是来跟小护士唠嗑来了，哦对了，现在又加了一个美女硕士。

    张不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晚上你俩商量好了给我信儿，我好订地方。”

    白静雯“嗯”了一声，又说道：“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张不良答应了一声，虽然还有些不舍，但还是故作潇洒的离开了病房。

    直到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张不良还有些梦幻的感觉，似乎，自己也不总是碰到倒霉的事儿啊，还是说自己最近倒霉的事儿遇到的太多，老天终于给自己来点补偿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能够遇到白静雯，已经是张不良觉得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最幸运的事儿了，如果能够让自己和她再有更多的发展，哪怕再碰上些奇葩的事儿又能怎么样呢！

    张不良已经得瑟的在心里喊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6章 聚会与故事

    当天晚上，张不良满怀期待的等待着手机信息，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直把自己看的心焦气躁。好不容易到了八点多钟，手机响了一声信息提示音，张不良一把抓起手机，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手机上显示的并不是未读消息，而是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栏里还备注着姓名：秦大大。

    张不良有些诧异，他确实没想到秦大大会主动添加他为好友，想来应该是从白静雯那要来的联系方式。

    虽然不是白静雯发的消息让张不良有一点点小失望，但他还是点了同意好友的申请，手机上立刻弹出一条消息：“你们已经是好友了，快来开始聊天吧”。

    张不良还没想好该怎么打招呼，秦大大那边就很快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调皮”的表情，紧接着就是一大段话发了过来：“闷葫芦，听说你要请客吃饭呀，看在你这么会来事儿的份上，姐姐我就大人大量，原谅你啦，记得感恩哦～［嘚瑟］”。

    张不良看了哑然失笑，这个姑娘的性格真是很有意思，有点直，又有点呆萌，但与她相处让人觉得很轻松，所以即便是打打闹闹也不会让人反感。

    张不良回复道：“是啊，这不是为了给你赔罪嘛，怎么样，赏个脸呗！”

    秦大大似乎很喜欢发表情，她又发了一个“呲牙”的表情，然后写道：“本来这个面子是应该给你的，不过奈何本姑娘明天夜班，所以只能便宜你了，下次再说吧［叹气］”。

    张不良看了有些失望，倒不是因为秦大大去不了，而是想到秦大大不去白静雯估计也不能去了，所以有点小失落。

    不过他还是回道：“那行吧，那就等你哪天不上班的，给你补上。”

    过了好一会儿，秦大大都没再回消息，张不良以为她临时有事儿忙去了，正想把手机放一边去洗漱一番，突然又响起了一声信息提示音。

    张不良拿起手机一看，心头顿时一跳，这条信息竟然是白静雯发来的！

    白静雯的消息是：“不良，我跟大大说了，但是不巧明天她上夜班，所以咱们就不能一起吃饭了，改天有时间再说吧。对了，她从我这要了你的账号，说要加你好友，她加你了吗？”

    张不良看了心中一叹，心说“果然泡汤了”，心里竟然还有点责怪秦大大的班次。

    但手上依然打字回复着：“她刚刚加我跟我说了，没办法，工作要紧，没事儿，咱们啥时候有时间啥时候再说，我这是随时恭候！”

    白静雯回了一个：“那行，那你也早点休息，晚安！”就不再说话了。

    张不良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把手机往床上一撇，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床上，同时发出一串无奈的长叹，这一晚上，算是白期待了！

    躺在床上郁闷了一会儿，张不良就起身去洗漱了，没办法，明天还得上班呢，只能以后再找机会约了。

    过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周日，张不良加了一个星期班的疲惫感也算是有所缓解，而且经过上个星期的忙碌，目前公司现有的几个小软件设计基本算是初步完成，接下来要进行的就是一轮测试，所以接下来这个星期，他们基本上就不用加班到半夜十一二点了，不忙的话正常六点钟也可以下班。

    就这么还算轻松的过了两三天，张不良也没有再去医院，不过自从和秦大大加上好友，每天晚上有空了他俩倒是能闲扯一会儿。

    当然了，张不良最想聊的人还是白静雯，不过白静雯可不像秦大大那么没心没肺，她似乎不太好意思主动找张不良聊天，张不良想主动找她，却又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

    日子到了星期三，今天晚上不用加班，所以张不良不到七点钟就到家了，自己一个人也不愿意做什么饭，就叫了个外卖，正吃着，就听见手机来了一条信息，一看是秦大大发来的。

    秦大大发了一张图片，张不良点开一看，是一个大披萨，就是店里放的那种广告图片。

    张不良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回道：“伙食不错啊，我这还可怜巴巴的吃外卖呢！”发完，又给自己的外卖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没一会儿，秦大大就回复回来：“啥不错啊，我才是真的可怜好不好，你还有外卖，为了减肥我现在都是中午只吃一顿饭，晚上根本不吃，我这是在望饼止饿呢！［大哭］”

    张不良笑着写道：“你也不胖啊，再说了，该吃就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啊！”

    秦大大回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写道：“那你是没见过我以前，我以前才九十斤，现在比以前都胖了十斤了，都破百了！”

    张不良有些无语，才一百斤，这还叫胖，他实在理解不了女生对于体重的那份执着。

    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知道跟女生讨论胖瘦的问题是极其不明智的，所以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啥时候休班啊，还等着请你吃饭呢！”

    那边很快回复道：“诶，这你还真问着了，我明天就休班，还打算跟静雯姐逛街去呢。”

    张不良一看，顿时心里就活分起来了，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写道：“那正好啊，明天请你们俩吃个饭呗！”

    秦大大马上回复道：“好啊好啊，那你请我们吃啥？”

    张不良回道：“吃啥你们定，不过得是在晚上，六点半左右吧，我六点下班，中午肯定是没时间了。”

    秦大大发了一句：“行，我就给你个面子，晚上破个戒。”

    不良写道：“那到时候再联系。”

    跟秦大大聊完，张不良想了想，又找到白静雯点开了聊天框，他写道：“静雯姐，我刚跟大大聊天听她说明天她休班，晚上我请你俩吃饭啊。”

    发完就盯着手机等待回复，连外卖都忘了吃了。

    不过白静雯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在忙别的事情，并没有如张不良期待的那样立刻回复，没办法，他只好继续吃他的外卖，心里却不自觉的打起鼓来，他胡乱担心着，万一白静雯明天有别的事情怎么办？自己都答应秦大大了，也不能反悔了。

    不过好在，张不良的胡思乱想并没有成为现实，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白静雯终于回消息了，她在信息中写道：“不好意思啊，刚刚单位有事，我刚忙完，回复晚了。明天没问题啊，正好我跟大大要去逛街，等你下班了咱们一起吃个饭。”

    张不良收到信息后险些兴奋的跳了起来。他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心中呐喊道：“成了！”

    他在信息中回道：“没事儿，静雯姐，你赶紧早点休息吧，明天咱们再细聊。”发完之后，他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白静雯的工作是什么呢，之前只聊到她是刚回国的医学硕士，就没再往后聊。

    不过下一刻张不良就又傻笑起来，有什么关系呢，明天吃饭的时候再聊呗，有话题更好，省的没话说尴尬。

    想到明天就又能再次见到白静雯，张不良就觉得自己有一种要起飞的感觉，简直都要迫不及待了。

    星期四，白天这一整天，张不良都是在一种奇怪的感觉中度过的，早上上班时是期待，晚上快下班时又变得有些紧张，搞得他一天下来，觉得比平时上班还要累，自己都快得精神分裂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六点，张不良没等领导说下班，就起身跑出了单位，打了一辆车直奔市中心而去。

    白天的时候张不良问两女想吃什么，秦大大就说要吃披萨和牛排，说反正也是破戒一回，要大吃特吃，一顿回本。

    所以他们就定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店，正好白静雯和秦大大也是在市中心逛街，晚上还可以早点去占座，所以张不良一下班就马不停蹄的朝那赶去。

    不过毕竟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来车往实在太堵了，张不良到西餐店门口时，已经六点四十了，再一看西餐店门口，好家伙，不愧是全市最火爆的餐厅，门口排的一溜长队，都快排到马路上去了。

    幸好白静雯和秦大大来的早，五点多就来这排队，现在已经在里边找到座位了，早就把位置发给了他。

    张不良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座位，入座就看见二女已经把东西都点好了，他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来晚了，我一下班就打车往这来了，但是这会儿路上车太多了，堵的不行！”

    白静雯微微一笑，说道：“不晚，我们也是刚进来没一会儿，排队也排了半天呢！”

    秦大大则有些急迫道：“行了，快点开吃吧，我都该饿扁了，真不知道大礼拜四的怎么还这么多人。”说着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披萨大口吃了起来。

    张不良和白静雯看着秦大大狼吞虎咽的样子相视一笑，也开始吃了起来。

    一顿晚餐吃相当愉快，当然大部分东西都进了秦大大的肚子，她可是一点都不见外，张不良和白静雯还不时的聊聊天，平时一向话多的秦大大倒是顾不上说话了。

    一开始张不良还有点拘谨，不过白静雯显然是一个情商和智商都在线的人，三两句话就化解了那小小的尴尬。

    通过聊天，张不良也知道了白静雯的工作，准确的说，她回国后并没有从事医生的职业，而是进入了一家外资企业，从事医疗设备和医学研究就方面的事业。

    以她的学历和在医学方面的知识，虽然只是刚刚研究生毕业，但在外企里也已经是重点培养的技术型人才了，很多医学上的学术研究和医疗设备的研发，都是由她做主导的。而且她又有一个在全国范围内都很知名的外科主任的父亲在市第一医院，很多商务合作由她出面牵线也是顺风顺水，所以，白静雯目前在公司的地位可以说是举足轻重。

    张不良越听越赞叹不已，同时，自己心里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股小小的自卑感。原本还有点小心思的他，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看到张不良突然变得有些沉默，白静雯想了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当然早就从秦大大那知道张不良的工作是什么，但是这个姑娘很聪明，她并没有直接去安慰张不良，而是假装并不知情的样子，故作神秘道：“其实，你们看我现在发展的还可以，但是我在国外留学时，曾经一度想转学位来着，你们猜是什么？”

    张不良和秦大大都摇头表示猜不出来，白静雯还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当时差点就转到计算机学院去了。”

    “啊？”张不良听到这个答案显然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她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不过看白静雯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得有点疑惑，只好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白静雯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学校组织了一次知名企业的参观活动，当然了，只有很少数的优秀学生才能参加，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成绩还算不错，所以就被选中了，那一次去参观的，就是威阮公司。”

    张不良“啊”了一声，似乎有点明白白静雯的意思了。

    白静雯又加了一句：“比尔知道吧，那个世界首富，威阮公司就是他创立的

    ！”

    这下就连秦大大都听明白了，比尔这个名字就是普通人都略知一二，更不用说张不良都算半个业内人士了。

    白静雯看他俩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才继续说道：“那次参观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说实话，以前我一直觉得计算机就是一个工具而已，除了给人提供一些便利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像我们学医的，学成后还可以治病救人，真正做手术啊扎针之类的，还得是人，计算机再方便，也无法代替人的作用。”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可是，那一次，我才真正体会到了计算机的能力，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在其他行业的领域我不太了解，但就从医学领域来说，通过计算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对病患的病理、生命体征、匹配药物等等的分析与测试，还能够给出最精确的用药方式、分量以及其他的治疗方案，某些高精端的医学治疗仪器在计算机的操控下，甚至真的可以代替人来进行一些手术治疗，而且比人操作的更精确，效果更好。你们根本想象不到，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冲击是多么的强烈！”

    张不良和秦大大已经完全被白静雯所讲述的内容吸引住了，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白静雯喝了口水，然后接着讲道：“那次参观完回学校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对自己所学的东西产生了怀疑，我问自己，在计算机和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下，我学的这些还有意义吗？以后真的还需要人类亲自去动手吗？既然机器做的比人类更好，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舍本逐末呢？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导致我那阵子也没什么动力，学习成绩直线下滑，那也是我唯一一次没有在医学类专业课中拿到a类成绩。”说着，白静雯还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一边的秦大大早就投入进去了，看白静雯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后来呢后来呢？”

    张不良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白静雯，等她往下说。

    白静雯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后来，那个学期末，我考完试，我的导师找到了我，因为我之前一直很优秀，所以那一次的失利让他很疑惑，他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把困扰我很长时间的困惑告诉了他，并告诉他我想转学计算机专业，因为我觉得医学在未来的发展已经被计算机所替代了。”

    “那你的导师一定很失望吧，得意门生突然叛变了，他肯定深受打击！”秦大大猜测道。

    白静雯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导师听完我的话后，第一反应竟然笑了！”

    “啊？被你气糊涂了？”秦大大有些吃惊，就连张不良也是满脸的疑问。

    白静雯笑着说道：“我当时也很奇怪，本来对老师我就有一种自责和歉意，觉得辜负了他的期望，可是老师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笑了，他很温和的问了我几个问题，他问我，我是不是觉得计算机这么厉害，以后就用不到医生了？我点了点头，他又问我，我有没有想过，计算机是由谁来操控的呢？再往前推算，计算机又是由谁发明的呢？我当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又不甘心的问他，一切都表明计算机比人为更准确、效果更好，那还要人干什么呢？我的老师又连续问了我几个问题，计算机能自主研发药物吗？面对新的未知的疾病能自主应对吗？新的治疗方案和操控程序如果没有人为输入到计算机，它能自主工作吗？我被这几个问题问的愣住了，是啊，即便计算机操控的再精准，可是前提是要有人去研发它，要先由人去研究出相应的方案和程序，再输入到计算机里，才能实现它的工作内容，如果没有这些前提，那么它也不过就是一台死的机器而已。那一瞬间，我豁然开朗。”

    张不良听了这么半天，才第一次开口说话，他感叹道：“你的导师真的是一个很伟大的学者。”

    白静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很庆幸遇到了我的导师，每一次我遇到了难以抉择的问题，他总能很快打开我的心结，我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我的导师功不可没。继续刚才的话题，那次我跟导师谈完之后，内心的困惑就消失无踪了，我也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道路，之后，我不但继续学习医学方面的知识，也开始涉猎计算机和科技方面的研究，当然，是作为副科，我明白，现代医学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单一的医术或是单一的机器，而是二者的结合，在这一点上，我的导师也非常认同我，也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所以，回国后，我并没有选择当一名医生，而是选择进入一家医学研究机构，我清楚自己的特长，就要把它发挥在最有用的地方。”

    故事讲到这里似乎就讲完了，张不良和秦大大都低着头思考者，尤其是张不良，在听了白静雯这一番话后，心里好像明悟了一些什么，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白静雯看着沉思的张不良，柔声说道：“不良，我说这些，其实并不是想向你讲述计算机行业多么多么好，你具体的工作我也不是很了解，只听大大说过跟计算机有关系，其实我的意思是，无论做什么工作，首先你要发现它的价值，同时认清你自身的价值，也就是说在这个行业里你能做到什么，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当你觉得自身加上工作已经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时，那么这个行业就值得你为之付出。”

    张不良点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静雯姐，我明白了，你能遇到你的导师是你的幸运，我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白静雯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清澈靓丽，让张不良想起一句话：“古有佳人，一笑倾国！”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7章 冲突

    张不良和白静雯正从那“互诉衷肠”，一边的秦大大倒是看不下去了，她“切”了一声，语气不屑的说道：“你可拉倒吧，人家静雯姐说的可是世界首富，人家那才叫事业，你这个，顶多也就是个事儿，那能一样嘛！”自从上次在医院“教训”了张不良一顿后，秦大大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娱乐方式——嘲讽张不良，现在可谓是不放过一切机会对他进行心理打击。

    张不良翻了翻白眼，无语的说道：“难怪人家都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还记上仇了，再说了，咱俩也没仇啊。”

    秦大大扭头就说道：“静雯姐，你快看，她说你是小人啊！”

    张不良脸色一僵，转头就看到了白静雯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大为无语。

    白静雯笑着说道：“好了大大，别闹了，都吃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走吧。”

    秦大大挑衅似的朝张不良眨了眨眼睛，仿佛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张不良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说不过她，只好起身去前台结账。

    结完账往外走，白静雯和秦大大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三人出了西餐店的门，外边小风一吹，顿时在屋里些许的闷热感散去了不少。

    时间还不到晚上八点钟，张不良觉着也不算太晚，而且好不容易刚跟白静雯拉近了点距离，就这么回家实在有点可惜，于是看向二女，寻思是不是再提议去哪逛逛。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三人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围了一圈的人，里边吵吵闹闹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不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太想知道，他一向不爱凑这些热闹。

    不过秦大大看了一下，突然小声对白静雯说道：“静雯姐，那不是那个……”

    白静雯有些不太确定的点点头，说道：“过去看看吧！”说着便和秦大大往人堆儿那走去。

    张不良看的不明所以，但总不能在原地呆着，只好跟了上去，对白静雯问道：“静雯姐，发生什么事了？”

    秦大大替白静雯回答道：“那儿应该是一个老乞丐，我们下午来的时候他就在店门口附近徘徊，我和静雯姐看他挺可怜的，还给了他点零钱呢。”

    张不良明白的点了点头，可随即又有点疑惑，那要是个乞丐的话，这会儿又能发生什么事儿呢？难道是城管的人不让他在这行乞？

    围观地点离西餐店门口并不远，三人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走到了跟前，秦大大个头矮，只好往里挤着看，张不良和白静雯跟在后边，很快就来到了最前面。

    确实是秦大大所说的那个老乞丐，此时他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双手竭尽全力护住头部，窝在那一动不敢动，而在他的边上，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染着头发的年轻人正在对他拳打脚踢，很显然，这个年轻人并不是城管。

    而在他们俩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同样二十岁左右的染着头发的小姑娘，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看着。可以看到小姑娘的脚边还散落着一份打翻的盒饭和满地的饭菜，她那白色的帆布鞋上也溅落了污渍，看起来应该就是那个小青年对老乞丐拳打脚踢的原因。

    果然，秦大大跟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问，事情大概就清楚了。

    原来，那份盒饭是老乞丐的，大概是哪个好心人送给他的，他打开刚吃了几口，这对小年轻的就走过来了，应该是想去吃西餐，老乞丐习惯性的伸出手去要钱，女孩儿嫌弃的往边上一躲，却不小心碰翻了老乞丐的盒饭，而盒饭又好巧不巧的扣在了女孩的鞋上，说起来，这应该还算是她自己的失误，可是她旁边的小青年就不干了，一脚就踹翻了老乞丐，然后就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听完路人的讲述，张不良还好，只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爱心，而一旁的秦大大却突然激动起来，就想冲出去，吓得张不良一把拉住她，小声说道：“你要干嘛？！别多管闲事！”

    秦大大一把甩开张不良的手，大声说道：“那盒饭就是我给他的！住手！”后边那句“住手”显然是冲那个小青年喊的。

    那个小青年正打的兴起，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出面来阻止自己，一时有些发愣，还真的暂时停下了对老乞丐的殴打。

    这时那个小姑娘也看了过来，小青年愣了一会儿，看到原来出来的是个女孩儿，不禁大为恼火，语气不善的说道：“小娘们儿，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起收拾！”说完就扭过头去要对老乞丐继续施暴。

    秦大大面对小青年的威胁倒是怡然不惧，她又往前走了几步，竟然直接拽住了小青年的胳膊，愤然说道：“明明是你们的错，你们不给他钱也就算了，还踢翻了他的盒饭，现在还这么打他，难道乞丐就不是人吗？你们还有没有公德心！还有没有人性啊！”

    小青年被秦大大拉住胳膊，顿时恶狠狠地扭过头来，但是好在他并没有直接对秦大大动手，只是阴狠的说道：“给我松开！”

    秦大大同样瞪大了眼睛回视着他，手上却没有半分的松懈。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女孩儿突然走了过来，一言不发，直接猛的一脚踹在了秦大大的肚子上，秦大大猝不及防，被踹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跌倒在地上。

    这一下真让所有人都没反应

    过来，那女孩儿踹完秦大大，又瞥了一眼小青年，小青年冷笑一声，便回过头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对老乞丐开始拳打脚踢起来。

    一边的张不良和白静雯显然也被那个小姑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但还是马上就反应过来，赶紧跑到秦大大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女孩儿这一脚显然是不轻，踢的又是肚子这块儿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秦大大一脸痛苦的表情，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到秦大大的样子，哪怕是白静雯这么温柔的脾气，也是气得不行，她生气的对女孩儿说道：“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那女孩儿轻蔑的瞟了一眼白静雯，似乎是懒得回话，也不去看被自己踢的秦大大，就只是看着小青年在那打老乞丐。

    这下张不良就算再怕麻烦，这个时候也不能坐视不理了，秦大大都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而且白静雯也在一旁看着呢，这个时候自己再躲在后面，那以后在她们眼里自己得变成什么形象了！

    于是他起身朝着小青年的方向走去，对待那个女孩儿他当然没办法，虽然是她踢了秦大大，可他总不能也踢回来吧，所以只能先去阻止小青年殴打老乞丐再说了。

    张不良三两步走到小青年身边，用力一拉，就把小青年拉到了一边，毕竟他是男的，力气还是大一些，小青年在没有防备下，还被张不良拽了一个趔趄。

    小青年反映过来，看到张不良竟然敢拽自己，顿时大怒，对秦大大毕竟是个女生，他还没有直接动手，对张不良他可就没有这个顾虑了，直接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张不良赶忙闪身躲了过去，不过说实话，他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更别提打架了，能躲过一看就是经常打架闹事的小青年一脚都实属不易，果然，他刚躲过下边的脚，上边的拳头就到了，没办法，张不良只好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刚勉强挡住了拳头，他就觉得肋骨附近一阵剧痛，挡住了一只手却没挡住另一只。

    小青年一击得逞，更是不给张不良反抗的机会，抓着张不良的头发往下一磕，膝盖顺势就顶了上来，张不良勉强拿胳膊挡了一下，但是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虽然卸了点力道，小青年的膝盖还是撞在了张不良的脸上。

    一瞬间，张不良只觉得脑袋像被什么东西猛的砸了一下，然后直接就懵了，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酥麻感从鼻子部位开始往外扩散，整张脸已经没有知觉了。

    小青年可不管张不良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直接蹲下身子开始对着张不良的脸抱以重拳，可能打着打着，觉得用手打自己手也疼，于是又开始用脚踢张不良，至于老乞丐，倒是暂时被他放在了一边。

    其实张不良还应该感到庆幸，如果现在他是清醒的，那肯定会感受到小青年对他的拳打脚踢，不过，现在他正懵着，所以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

    秦大大在一旁都看傻了，本来以为张不良挺身而出，还觉得这家伙平时老实巴交的，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没想到出头还没两分钟，就让人干趴下了，现在跟死猪似的被人揍。

    她焦急的对白静雯说道：“静雯姐，怎么办啊！得想办法救救他啊！”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自己疼的还是在替张不良着急。

    白静雯也是皱眉看着，她同样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犹豫了一下，忽的叹了口气。她松开扶着秦大大的手，朝张不良的方向走去。

    女孩儿一直看着小青年“教训”老乞丐和张不良，此时余光一扫，就发现了白静雯的动作，她转过身来，轻蔑的看着白静雯，似乎是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果然，当白静雯快走到女孩身前是，女孩儿再一次抬起右腿，毫无预兆的一脚踹出，想要像踹秦大大一样踹倒白静雯。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悲剧将会重演，秦大大也已经惊呼出声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白静雯眼看着女孩的腿踹了过来，却灵巧的侧身避开，同时右脚快速上前卡在了女孩儿左脚后，此时女孩儿踢出的右腿还没有落下，白静雯右手顺势在女孩胸前一推，只见女孩儿顷刻间整个人仿佛横了过来，下一刻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在顷刻间完成，前一秒还嚣张的女孩儿下一秒已经躺在了地上，之前高冷的样子也第一次卸下了伪装，可能是尾骨处遭受落地的重击，女孩儿疼得大叫一声，然后就躺在那大声呻吟起来。

    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白静雯竟然出手这么利落，小青年当然更是没想到，在他看来女孩儿应该是不会被怎么样的，或者说，他觉着没有人敢对女孩儿怎么样。

    所以，当女孩儿躺在地上大声痛呼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是女孩儿发出来的声音，等到他的胳膊因为今天第三次被拉住而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时，他才发现来人并不是自己的同伴。

    小青年此刻心中也是有些郁闷的，本来自己跟心仪的女孩儿出来约个会，被这个不开眼的老家伙惹到了，自己帮女孩儿出出气，没想到接二连三的遇到多管闲事的，虽然水平不怎么样，但还是让自己在女孩儿面前很没面子！妈的，现在还有这么多做好事儿的吗？

    不过，当他下一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孩儿时，心中的郁闷立刻就被

    愤怒所取代了，此时的他再也不管是不是女孩子，直接挥拳就朝白静雯打去，甚至出手比对张不良还要凶狠。

    白静雯再一次向众人证明了她的实力，面对动作凶猛的小青年，她并没有选择硬拼，而是脑袋微微一闪躲过小青年的拳头，双手顺势抓住小青年的胳膊，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用了出来，随着一身沉闷的落地声，小青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谓是漂亮至极，周围甚至都有人开始叫好了。

    白静雯微微喘着大气，看小青年没有起来，便不再注意他，转身朝张不良看去。

    张不良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十分凄惨，满脸是血，不过意识倒是恢复了清醒，看到白静雯过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来。

    刚要说话，张不良突然脸色大变，指着白静雯身后，可能由于嘴受伤了说不清楚，只是大声的“哦啊……哦啊……”的叫着。

    白静雯虽然听不清张不良在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自己身后必然是发生了什么，这时，人群中也发出了阵阵惊呼，秦大大还喊着：“静雯姐，小心！”

    白静雯急忙转头看去，只转了一半，就看到眼前银光一闪，小青年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就划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不良猛的往前一扑，一把将白静雯扑倒在地，只见血光一闪，紧接着张不良就感觉到右臂一阵剧痛袭来。

    小青年毫不留情，转划为刺，直奔张不良后背扎去，看这意思竟是要下杀手。

    眼看张不良就要小命不保，突然，从旁边的人群里窜出一道身影，一脚踢在小青年的手上，速度极快且力道极大，小青年手中的小刀应声而飞，来人丝毫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套标准的擒拿术用出，三两下就把小青年按在了地上。

    此时的张不良趴在那一动不动，被他护在身下的白静雯吓坏了，使劲推着他焦急的喊道：“不良，不良，你怎么样，你别吓我！”

    抓住小青年的那人先是打了个120，说明了地点情况，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说道：“小刘，带俩人来一趟金宇商厦这，有个持械行凶的小混混被我逮住了。”

    秦大大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脸色惨白，显然也是吓坏了，她和白静雯小心的将张不良转过来，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右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泊泊的流着鲜血。

    好在二女都是学医的，秦大大解开自己手提包的包带，在张不良右臂根部处用力的绑住，先尽量减少他的失血。白静雯则一边呼唤着张不良的名字，一边感受着张不良的心跳和脉搏，随时准备对他进行急救。

    好在张不良虽然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不过心跳倒还算有力，让二女稍微放下心来。

    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秦大大和白静雯先跟着救护车送张不良去了医院。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警车开到了这里，从警车上下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笑着打趣道：“李队，你说你休个假都能碰上这种事，要我说，以后啊，干脆把你的假期都给兄弟们得了，这坏人啊，还得是你来抓。”

    被叫做李队的人笑骂道：“滚蛋，赶紧的，把这俩带回去，哦对了，还有那个乞丐，也一起带上。”

    小刘一边掏出手铐一边说道：“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抢劫抢个乞丐。”

    小青年和跟他同行的女孩儿这会儿正蹲在墙边上，老乞丐也已经爬起来了，还捡起地上那半盒盒饭用手抓着吃着。

    小刘先把小青年和女孩儿带上手铐，让另一个警察押回车里，又来到老乞丐身前，蹲下来问道：“老先生，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儿啊？能走的话跟我们回局里一趟，我们了解一下情况，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老乞丐并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盒饭，这时候李队也走了过来，小刘看这情况，对李队说道：“李队，这人这样，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吧，我看他脑子都不是太正常啊。”

    李队看了看，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钱塞到老乞丐手里，说道：“算了，不用带他回去了，我去趟医院，刚刚伤者给拉医院去了，我去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回局里吧。”说完就来到马路边，叫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如果张不良这时候还在，而且清醒着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出手救了他并且制服小青年的李队，正是当初调查宋娇车祸肇事案的刑警队副队长，李文宇。

    李文宇目前正在休假，正好今天晚上出来买点东西，就遇到了发生的这件事，说来也是巧合，他看到的时候正赶上小青年刚掏出小刀要行凶，不过那会儿他还在人群外围，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救援，也多亏了张不良替白静雯挡了那一下，才给他挤进人群创造了时间，最终救下了他们。

    不过，李文宇还真没认出张不良来，那会儿张不良被揍的满脸是血，加上他急于救人也没仔细看清张不良的样子，再后来张不良就被救护车拉走了。

    现在坐上出租车，李文宇静下心来想了想，貌似刚才那个女生一直在喊“不良”，这个名字一下勾起了李文宇的回忆，毕竟宋娇的肇事案也没过去多久，他对于张不良还是有些记忆的，只不过现在也不能确认是不是当时的那个小伙子，看来，只能一会儿到医院确认一下了。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8章 休养

    很快，李文宇就到了市一院，正好碰到要出门的救护车，他到服务台问了一下，得知张不良在手术室，所以就事先来到手术室门前等着。在手术室门口，李文宇看到了等在外边的白静雯，不过倒是没看到秦大大，想来应该是跟着进手术室了。

    白静雯看起来倒是还算比较镇静，她也看到了李文宇，站起身来，主动对李文宇伸出手，说道：“刚刚谢谢你了，警察同志。”

    李文宇跟她轻握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警察？”

    白静雯点点头，说道：“首先，你的身手利落，很显然是受过训练，其次，对待敌人你的第一反应是制服而不是伤害，很显然是平时的工作习惯使然，第三，你打电话让人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叫帮手打架吧，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再对付多几个这样的小流氓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就只能是来抓人的了。综上所述，我判断你是个警察，而且没准职级还不低。”

    白静雯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倒是李文宇听的有些吃惊，他说道：“没想到你看的倒是挺透彻，而且我看你之前的身手，看起来也不弱啊！”

    白静雯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学过一点空手道而已。”

    李文宇见白静雯不愿意多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他看了眼手术室的门，对白静雯问道：“伤者现在怎么样？”

    白静雯的眼睛里这才稍微流露出一丝担忧，不过还是说道：“不是致命伤，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李文宇点点头，又问道：“我刚听你们喊伤者叫不良，他是不是姓张，叫张不良？”

    白静雯这下倒是有点惊讶，她也没想到李文宇能直接叫出张不良的名字，她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说道：“是的，警察同志你认识他？”

    李文宇心想，看来就是他没错了，毕竟短短几天内，遇到两个同名同姓的人概率实在太小了，他点点头，正要开口解释一下，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

    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病床走了出来，张不良就躺在病床上，秦大大也在其中，白静雯赶紧迎了上去，秦大大看到白静雯也走了过来，摘下口罩，说道：“静雯姐，放心吧，不良没什么大事了，除了胳膊上的伤口比较深，已经进行了缝合，其他地方都是瘀伤，不严重。”

    白静雯看了一眼张不良，放心的点了点头，张不良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脸色苍白，看起来有点虚弱，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他看到白静雯，努力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再看到白静雯身后的李文宇，他也有点发愣，毕竟当时为了保护白静雯，感觉自己中了一刀后，他的脑子当时就懵了，还以为自己完了，所以几乎是很短的时间内，他就有点意识不清醒了，虽然后来李文宇出手制服小青年救了他们，他也不太清楚。所以现在看到李文宇也在这，他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李文宇笑着对张不良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显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几个人跟着护士推着张不良来到病房，护士叮嘱病人刚经历了手术，需要休息，不适合说太多话，白静雯让秦大大先照看着张不良，自己跟李文宇来到了走廊外边。

    白静雯对李文宇说道：“警察同志，不良现在这个状况，恐怕也不适合跟你做笔录，不如我自己跟你回去吧，事情的经过我们都是一起经历的，我来做代表也完全没有问题。”

    李文宇点点头，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紧张，这个小流氓是我亲自抓的，找你们问话也只是走个形式，不管怎样，我们都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这么晚了，你也不用跟我回警局了，就这么大概跟我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一下就行。”

    白静雯朝李文宇投去一个略带感激的目光，开始从她们从西餐厅出来说起，过程没有一点夸张成分，就只是平平淡淡的描述事情的经过。

    李文宇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记得很认真，最后，看着白静雯在笔记本上签字确认，他合上笔记本，对白静雯说道：“好的，事情的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基本上这两个人就是属于寻衅滋事、持械伤人，放心吧，我们会严查严判的，你让不良好好休息养伤，我过阵子再来看他，当然，是以朋友的身份。”说完，对着白静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白静雯回到病房里时，张不良已经睡着了，应该是麻药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秦大大在一旁正在看体温计，白静雯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样？”

    秦大大把体温计放在一旁，一边低头配药一边小声回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点发低烧，正常现象，我给他输点退烧药就行。”

    白静雯点点头，说道：“大大，今晚我在这照顾他就行了，一会儿你赶紧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大大摇了摇头，说道：“静雯姐，还是我留下来吧，这第一个晚上，突发情况比较多，我留下来，有什么事还能

    及时给他上药之类的，你先回去，等明天他的伤势稳定了，你再来换我。”

    白静雯本来还想坚持，但想想秦大大说的也对，虽然自己也懂一些医学知识，但秦大大毕竟是专业的医护人员，真有什么事情确实要比自己更合适照看，于是她点点头，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张不良，转身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白静雯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张不良为自己挡刀时的情形，这一刻，她觉得似乎有一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闯进了她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了一丝波澜。

    第二天一早，白静雯就再次赶到了医院，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在病房门口，她再次碰到了李文宇，李文宇拎着一袋水果站在病房门口，可能是怕影响到张不良休息，所以没有进去。

    白静雯笑着打了个招呼：“警察同志，你来的真早！”

    李文宇看到白静雯，也笑着说道：“我说了要以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不良，你放心，今天我就是单纯的探望病人，不问问题。”

    白静雯听了笑了起来，李文宇又接着说道：“对了，我姓李，叫李文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省的总警察同志、警察同志的叫着。”

    白静雯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请进吧，李警官。”

    李文宇笑着摇摇头，走进了病房。

    白静雯跟着李文宇身后走进病房，虽然外边已经天亮了，不过病房里拉着窗帘，所以还比较暗，白静雯并没有开灯，只是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了一点小缝。

    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张不良的病床上，张不良睡的并不沉，房门打开时他就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这会儿看到白静雯，心里顿时一喜，嘴上就叫了一声：“静雯姐！”

    白静雯听到他的声音，也很高兴，一边顺手把窗帘完全拉开，一边柔声说道：“你醒啦！”

    张不良点点头，轻声说道：“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来这么早的。”话一出口，张不良都为自己能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而感到不可思议。

    白静雯倒是没注意到张不良声音的异常，昨天晚上怕打扰到他休息，所以也没仔细看他，今天再看到张不良，胳膊还吊在支架上，脸色虽然比昨天好看了许多，却依旧略显苍白。

    看到他这个样子，白静雯不由得眼圈一红，略带心疼又带点责怪的说道：“昨天你也太冲动了，万一那刀子再偏一点，你就……”说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张不良一看白静雯哭了，顿时有点不知所措，有些慌张地说道：“静雯姐，你别哭啊，我真没事，你看！”说着还逞强的动了动右胳膊。

    不过，老话说得好，装*遭雷劈……

    张不良强行幌动伤臂，扯动了伤口，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脸都更白了一分。

    白静雯吓得赶紧按住了他，嗔怪道：“你别乱动！你胳膊上的伤口很严重，弄的不好以后这条胳膊就完了！”

    可能是太疼了，也可能是被白静雯说的话吓到了，张不良真的老实了下来。一时间，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声略带尴尬的干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张不良循声看去，这才发现病房里原来还有一个人，可不正是站在那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二人的李文宇嘛！

    这个时候张不良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很二的话：“啊！好巧啊，李警官，你也在这啊！”说完，还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李文宇无语的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这大白天的，我还亮着这好几万度的大灯泡！”

    张不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白静雯听了也是俏脸一红，却还是跟张不良说道：“人家李警官一大早就过来看你了，还给你买的水果，你可倒好，现在才看见人家！”

    张不良此时突然想到一句歌词：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他！

    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瞎扯淡，赶紧说道：“谢谢李警官了，你看你，还这么客气……”

    李文宇无奈的摇摇头，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然后调侃道：“说起来你小子还真是厉害，上次是路遇肇事及时救人，这次又是见义勇为，怎么着，想评选一个先进好市民称号啊！”

    张不良苦笑道：“这个好市民代价可是有点大，我觉得我还是别当了。”说完，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张不良又问道：“对了，李警官，娇姐，哦，就是宋娇的案子，肇事者追查有什么进展了吗？”

    李文宇收起笑脸，也微微严肃了起来，他摇摇头，有些无奈又略带疑惑的说道：“我们调取了兰山路两头的交通摄像，当晚事发那个时间段左右，根本没有路虎车驶入和驶出，我们甚至调出了附近其他路段的交通摄像，也没有什么发现，那辆路虎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真是奇怪了！”

    张不良也觉得有些诧异

    ，一般来说肇事案确实会有些难度，不过这个难度并不限于寻找肇事车辆，以现在的侦查技术和遍及全市的交通摄像，怎么都不应该在第一个环节就被卡住了。

    他又问道：“会不会是天太黑了，摄像拍的不是很清楚？或者肇事司机临时更换了牌照？”

    李文宇摇摇头，解释道：“首先摄像头上的强光灯足够支持拍摄车辆所需的照明，其次，即便是由于环境因素导致车牌和驾驶人拍摄不清楚，但是车身本身还是能够大致分辨出来的，事实上，在监控视频中，根本没有路虎车的身影，准确的说，甚至连一辆suv都没有出现。”

    张不良“啊”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很快就能调查清楚，没想到现在却陷入了瓶颈，再想到宋娇现在还处于一种“活死人”的状态，张不良突然有点替她觉得不公。

    白静雯在一边看着，安慰他道：“好了，别多想了，虽然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人总不能一直藏着，只要他再露面，警察同志总能抓到他的。”

    李文宇似乎也看出了张不良的心情，也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已经在全市范围内的汽修店进行了调查和布控，只要他一露头，肯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放心吧，他跑不了！”

    张不良点点头，这种事自己跟着瞎操心也确实没什么用，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想着心情也有所放松下来。

    这时，一个念头划过了张不良的脑海，而且越发的清晰起来，他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医院后院的废弃小屋里发现的尸体。

    当时他以为是医院里某些正常的流程，后来跟秦大大问过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会儿他就想到会不会是发生了某个神秘的案件了，也想着要不要报警，不过后来遇到了白静雯，自己光想着跟美女套近乎，这个事情就被忘到脑后了，今天正好李文宇也在这，何不跟他说一下这个情况，让他帮忙分析一下呢！万一要真是什么不可告人的案件，自己没准还立一大功呢！

    于是张不良就说道：“对了，李警官，有个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话刚一出口，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紧接着，秦大大推着一辆小工具车就走了进来。

    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秦大大还有些惊诧的说道：“咦？你们来的这么早！”说完，发现三个人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仿佛有点被吓到了，有些结巴道：“你……你们……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嘛！大早起的，要吓死人啊！”

    还是李文宇最先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率先解释道：“是不良刚说要告诉我一个什么事，这不，你就进来了，我们这注意力下意识的就被你吸引过去了，哈哈！”

    秦大大一听，立刻看向张不良，眼神里忽的带上了一丝狐疑的神情。

    李文宇接着说道：“不良，你接着说，有什么事？”

    张不良刚刚本来已经打算把事情都告诉李文宇了，可是此刻看着秦大大的眼神，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天自己跟秦大大说这个事的时候，她那有些闪烁其辞的样子，心里突然又产生了一丝犹豫，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想当着秦大大的面说出来这件事。

    这些想法在张不良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立刻就决定暂时先不说出来这件事了，于是对李文宇说道：“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这不是受伤了么，单位那边我请了假，不过，我们那个领导吧，怎么说呢，有点那个……你懂的，所以想请咱们公安部门的同志帮我开个证明，也不用说是什么见义勇为，就说是，嗯……意外，意外就行，这样等我伤好了回去，麻烦能少些，不知道您看方便不……”说完还摆出一副希冀的表情看着李文宇。

    李文宇听了微微一愣，显然也是没想到张不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随即他就笑道：“你小子，刚才还关心别人的事呢，现在才想到自己，行了，反正我之前去你们公司调查时也留了你们领导的电话，我跟他说一声，你就放心养伤吧。”

    张不良一听，立刻高兴地连声道谢。

    李文宇看了看表，说道：“好了，我也不多待了，回局里还得处理昨天抓的那俩小混混，还得写报告，也不知道这俩玩意儿成没成年，要是未成年，麻烦事还不少呢！”

    一边的秦大大马上义愤填膺的说道：“警察叔叔，一定要重罚他们，狠狠的罚，最好是……无期徒刑！”估计她想说的是最好枪毙了他俩，不过还是临时改了个轻点的。

    李文宇失笑道：“要是未成年，别说无期了，判刑都不好判呢，不过要是成年人，那就是按刑法了，至少一年是跑不了了，放心吧，肯定秉公执法！”

    秦大大哼了一声，也没再多说，她也知道肯定不能按自己说的来，刚刚也只不过是发泄一下而已。

    李文宇又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第一卷 入门神探 09章 冷漠

    这个时候，秦大大才重新推着车来到张不良床边，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开始帮张不良换药。由于刚刚的事，张不良还是有点心虚的，这会儿看秦大大也不搭理他，不由得心里有点犯嘀咕，只好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大，谢谢你了，昨天照顾我一晚上，辛苦了。”

    秦大大冷笑一声，说道：“我看是我的好心都被人当驴肝肺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手上还用力了一下，这一下疼的张不良直接惨叫一声，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旁的白静雯赶紧过来看了看，还略带责怪的说道：“大大，你慢点啊，他这伤才刚缝合好。”

    秦大大一听，也不再说话，低着头在那摆弄着，没一会儿，就帮张不良换好了药，然后把换下来的纱布往车里一扔，推着车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病房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寂静。

    过了片刻，白静雯低声问道：“还疼吗？”

    张不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白静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不良，你跟大大……”

    张不良心里一颤，慢慢问道：“我跟大大怎么了？”

    白静雯沉默不语。

    张不良看的有点着急，赶紧说道：“我跟大大其实认识也不长时间，只不过比较聊得来，我把她当成好朋友看待的。”

    白静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我看大大对你好像有点小情绪，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误会，还有，刚才你想跟李警官说的事情，是什么？”

    张不良一愣，然后干笑一声，说道：“就是那个事啊，我刚跟李警官不都说的挺清楚的了么。”

    白静雯白了张不良一眼，说道：“别以为你能骗的了我，你刚刚明明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情，看大大进来了，你就又改口了，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不良还在狡辩道：“真没有别的事了，你想多了静雯姐。”

    白静雯看了张不良一眼，忽的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在这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张不良一下着急起来，就想起身去拉她，不过他忘了自己的胳膊还吊在架子上，这一动作，绷带扯着架子一阵幌动，他自己也因为扯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不过这会儿白静雯算是狠心了，强忍着过来按住他的冲动，还是做势要走。

    张不良一看白静雯是认真的只好缴械投降，认命般的说道：“静雯姐！好了好了，我说，我告诉你还不行嘛！你别走啊！”

    白静雯在病房门口站住了，扭头看向张不良，还有些不信任的问道：“真的？”

    张不良无奈的点点头，说道：“真的，我都告诉你，你先回来坐下。”

    白静雯这才又走回到床边，一边坐下还一边威胁道：“你别想再编个故事骗我，我一下就能发现哦！”

    张不良摇摇头，心里有些无语，之前以为白静雯是那种温婉动人的性格，没想到也有“威逼利诱”的一面！不过，她的这种表现看在张不良眼里，却又有另一番撒娇的意味。

    张不良看白静雯坐好了，才说道：“我先跟你说好，我说的全是实话，但是可能有点悬乎，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白静雯表示你说说看，张不良想了想，这才把那天晚上的经历简单的跟白静雯又复述了一遍。

    时间也过去好几天了，张不良现在再讲一次，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恐惧了，再加上对事情的疑惑，说实在的，现在张不良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待这件事情的看法。

    张不良说完后，看向白静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白静雯倒是没有马上发表意见，看起来像是在那低头沉思着。

    张不良又补充道：“这回我说的可真的是实话了！”

    想了一会儿，白静雯才说道：“首先，如果你真的看到了一具尸体，那这个事情就肯定不是单纯的尸体存放了。其实很简单，你想想就知道了，现在的医疗设备这么先进，就算是存尸柜，也都已经是先进的电子低温柜了，怎么可能还在用那种老式的抽拉式柜子。再说了，尸体的存放还需要很多处理，比如福尔马林等等这些，也不可能就那么简简单单放在一个随便的地方。”

    张不良点点头，说道：“我那天突然看到这个景象，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毕竟是在医院这种地方，有具尸体也不奇怪，我也没多想，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也确实觉得不太对劲。”

    白静雯又问道：“那刚才你为什么不跟李警官说实话呢？这个事情显然已经超出正常的范畴了。”

    张不良听了，又变得有些犹豫，不过在白静雯目光的盯视下，他还是说道：“其实这个事我跟大大也说过，本来我以为是医院自己的一些工作事项，可是大大却说她不知道，而且……”

    白静雯问道：“而且什么？”

    张不良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应该怎么表达，然后接着说道：“当时大大的样子，感觉好像知道些什么，但是又像是有什么隐情，反正怎么说呢，就是让我感觉她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

    白静雯听完眉头微微一簇，沉思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我跟大

    大认识的时间比你久，大大不像是那种会藏心事的女孩，她一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

    张不良也同意道：“是啊，我也觉得大大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能够藏着掖着，可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刚才大大进来后，我才决定还是暂时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警察，毕竟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万一闹出什么误会，我以后还怎么面对大大啊！”

    白静雯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觉得大大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等我有时间了再找她聊聊，如果大大真的不知情，那时我们再决定要不要跟李警官说这件事情。”

    张不良点头表示同意。

    白静雯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我们也可以再做一点调查，毕竟事关一条人命，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尽早的报警，这样，你再带我去一趟那个小屋，咱们再细细的看一下！”

    “啊？”张不良一听就愣住了，他可没想到白静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白静雯看到张不良这个样子，以为他是在害怕，不禁笑道：“放心吧，这回有我陪着你呢。”

    张不良虽说现在倒不至于还在害怕，不过他也确实不想再回那个孤零零的小屋再转一圈，于是他建议道：“要不咱们还是跟李警官说一下吧，让他带人查看一下那个小屋。”

    白静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毕竟现在还不能肯定一定发生了事件，如果贸然让警察进来搜索，可能会对医院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而且按你说的话，这件事大大的表现还有点奇怪，我不想让她在没有足够证据的前提下陷入到这些里。”

    张不良想了想，点点头没再反驳，毕竟白静雯的父亲也是在这个医院工作，而且还颇有名声，而她跟秦大大又情同姐妹，贸然报警可能确实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静雯又笑着对张不良说道：“你也别担心，这个事情咱们现在还只是猜测，也许很简单也说不定呢，你现在先好好专心养伤，等伤好了咱们再考虑其他的。”

    随后几天，白静雯专门请了假，每天都留在病房照顾张不良，其实张不良的伤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除了胳膊上的刀伤需要每天换药，并且固定以外，身上其他地方都是一些小的打击伤和擦伤，是小青年在殴打他时造成的，两三天就好差不多了，除了还有些淤青，其他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而秦大大这几天，除了按时来给张不良换药外，也不跟他多说话，偶尔跟白静雯聊上几句也是不长时间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去看护宋娇了还是有了新的医护任务。

    张不良受伤的第四天。

    此时他除了胳膊还需要吊着外，其他地方已经基本上能够运动自如，如果胳膊吊在脖子上，也能够随意下床走动了。

    今天依旧是秦大大按时帮张不良换了药，最近几天，秦大大从一开始对他恶言相向，到后来的不予理睬，现在反而有些趋于平淡的意思，就好像普通的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说笑打闹。

    这种感觉让张不良很不适应，他不止一次的跟秦大大搭话，甚至卖萌搞笑，想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秦大大就是不苟言笑，每次换了药就走，张不良无奈的同时也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大。

    这样的气氛让张不良有点心烦气躁，所以，今天换好药后，秦大大的再一次无言离开，让张不良再也受不了了，他大声喊道：“秦大大！你给我回来！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你了，你现在这样对我！”

    秦大大脚步一顿，似乎是想扭过头来说些什么，最后却又自己克制住了。只见她头也不回，声音平淡的说道：“这位患者，这是医院，请你自觉一些，保持安静，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说完，就又像平常一样离开了。

    要不是胳膊还有伤，张不良现在真的有一种捶墙的冲动。还说什么打扰到别的病人，这个病房里除了自己就只有白静雯，还会打扰到谁！

    他扭过头看着白静雯，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弱弱的喊了一声：“静雯姐！”

    白静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同样不明白秦大大这几天为什么会这样，私底下她也问过秦大大，可是秦大大只跟她说没事，其他的也不告诉她。

    而且白静雯也有一种隐约的感觉，好像秦大大现在对她也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虽然不像对张不良那么冷漠，可是在平时的聊天中，白静雯还是感受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现在的局面，秦大大自己不说，他们俩也无可奈何，看来，只能等秦大大自己慢慢想通了，愿意把心事说出来，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张不良感觉心里有点憋屈，不想一直这么躺在病床上琢磨这些闹心的事情，所以就想着干点什么。

    他还一直惦记着那天白静雯跟自己说的话，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对这种未知的事情依旧保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但是，他还是发现自己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现在自己看待这些事情时，好奇的比例正

    在逐步增加，而且势头强劲，张不良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成为一个疯子的潜质。

    白静雯看张不良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只好小心的说道：“不良，你也别多想了，我想，大大她可能也有什么苦衷吧……你养伤要紧……”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也是对自己的话相当没自信。

    张不良看向白静雯，突然说道：“静雯姐，我们去小房子吧！”

    “啊？”白静雯一愣，紧接着，脸刷一下的就红了，她紧张的说道：“不良，你……你在说什么呀！你伤还没好……而且我们也还没……”说到最后，显然是说不下去了。

    张不良看到白静雯这个样子也是一愣，他的意思是带白静雯去医院后院的废弃小屋里看看，没想到白静雯理解错了，结果闹出了一个误会。

    不过，不得不说，害羞起来的白静雯更显的妩媚动人，红红的小脸儿娇羞可爱，让张不良一时看呆在那。

    白静雯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仅仅片刻就反应了过来，知道可能是自己想差了，毕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更深层的关系，张不良也不可能是那个意思。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去呢！难道，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自己真的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青年产生了某种别样的情感了吗？

    张不良兀自发了会儿呆，忽的醒悟过来，赶紧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干笑道：“那个，我是说，你不是想去医院后院的小屋看看吗，反正现在也没事干，不如咱们现在去看看？”

    白静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她有些不敢看张不良的眼睛，只能低着头说道：“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担心你的伤还没好，怕影响到你……”说完，她偷偷抬眼看去，却正好跟张不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吓得赶紧又低下头去，脸色却更红了一分。

    张不良用尽量正经的口吻说道：“我已经没事了，胳膊也固定着，只要不做剧烈的运动，就没什么问题，况且咱们只是单纯的去看看，又不是去干什么……”

    尽管白静雯清楚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但是这段话听在正胡思乱想的自己的耳朵里，却依然自动转变了味道，她赶紧挥手打断了张不良，有些慌张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去吧，我……我去帮你拿外套。”嘴上说着，却看也不看就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转身逃跑似的出了病房。

    直到白静雯出了病房，张不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原本跟秦大大之间的不愉快仿佛也被抛诸脑后了。原本以为白静雯是一个学历高、能力强的女强人的类型，自己还稍微有点自卑，可是经过今天的事，他突然发现，原来白静雯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儿，也会害羞，这一刹那，张不良觉得，想要更多的去了解和接近这个姑娘，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没过一会儿，白静雯又回来了，看得出她刚洗过脸，脸上也没那么红了，她装作若无其事拿起张不良的外套，来到床边，帮张不良披上，整个过程当中却尽量避免去跟张不良对视。

    由于张不良的胳膊还吊着，所以外套只能简单的披在身上，白静雯还有点不放心的叮嘱道：“你的胳膊刚开始恢复，千万不能逞强，你确定你可以？”

    张不良点点头，白静雯也就不再多说，扶着张不良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白静雯伸手要去拉开病房门时，张不良忽然“哎呀”了一声，然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白静雯吓了一跳，以为他牵动了伤口，赶忙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我们不去了！”

    张不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之前去那的时候，是通过楼梯下边的小门出去的，但是那个小门平时应该是上着锁的，所以，我们貌似出不去啊！”

    白静雯听了，皱着眉想了一下，随即眉头就舒展开来，她说道：“我记得后院那应该有个垃圾回收点，平时一些医疗垃圾和废弃用品都会堆放到那，然后统一由垃圾回收车进行回收。所以，护士站的人应该也有那把锁的钥匙，她们平时可是制造医疗废品的大户。”

    张不良点点头，不过马上又疑惑道：“那我们跟人家要钥匙人家也不能给啊，那既然上锁了，就肯定不是随便让人出入的地方。”

    白静雯微微一笑，说道：“一般人当然是要不来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内部人士呢！”

    内部人士？张不良有点疑惑，不过，稍微一想，他马上就想到白静雯说的是谁了，当然就是同样身为护士的秦大大！

    确实，如果是秦大大的话，白静雯跟她要钥匙应该是可以要来的，可是张不良还是有点顾虑，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静雯姐，这个事本来我们就怀疑跟大大有某种关系，现在直接去要钥匙，她会不会……”

    白静雯拍拍张不良的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我们真正的目的的，况且，我也不觉得大大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找大大，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独自拉开房门离开了。张不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感觉到，这一刻，那个聪明干练的白静雯似乎又回来了。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0章 消失

    没一会儿，白静雯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护士站的钥匙是由值班人员看管的，由于怕被无关人员拿走，所以一般都是由护士随身携带着。而秦大大的习惯就是把医院的钥匙和自己家的钥匙都拴在一起，这样可以避免丢失，所以白静雯只是找了一个理由借走秦大大家里的钥匙，就顺带着把医院的钥匙也拿到手了。

    有了钥匙，两人便不再耽搁，直接朝楼下走去，可能是为了避免碰到其他医生引起怀疑，张不良还强烈要求走楼梯下去，而且那个小门也正好在楼梯下边，可以更快的直达目的地。

    由于不知道具体是哪把钥匙，两人在小门前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白静雯一把把试的时候，张不良紧张的不得了，就好像做了坏事正在偷偷摸摸躲藏的那种感觉，每当走廊过个人，张不良都有一种被审视的错觉。

    好在白静雯心灵手巧，她先过滤了那些一看就对不上锁的钥匙，缩小了范围，然后再进行尝试，只试到第三把，就成功的打开了小门上的锁。

    两人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经过，便迅速拉开小门钻了出去，白静雯还细心的把小门带上，这样，只要不是专门来看的人根本不会看出什么异常。

    再次来到医院后院，张不良还是有点小感触的，毕竟上次的经历太让人印象深刻了，都快赶上拍恐怖片了，一般人一辈子恐怕也没机会碰到一次。

    不过，上次是天黑的时候，张不良又着急回家，所以并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样子，这回白天再过来，终于能够看清全貌了。

    这会儿张不良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之前秦大大跟自己说过的医院的宽广程度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之前就说过，从住院楼小门出来还有一小段平整的水泥地路面，有几处绿化带，也有几个路灯，不过上次张不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左侧前方大概五十米左右的地方，还建着一座两三米高左右的小楼，最显眼的就要数那扇楼门，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的二分之一大小，好像一个小车库似的。楼身上用红色亮漆喷写着三个大字，回收站！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白静雯所说的平时回收医疗垃圾的地方了。

    回收站和住院楼之间是一段铁栅栏，外边就是医院外了，这段铁栅栏对张不良来说可不算陌生，上次他就是从这翻出去的。

    在靠近回收站一侧的铁栅栏上，还有两扇大铁门，看起来非常宽敞，应该是为了方便垃圾回收车进出而设立的。

    而过了回收站再往前，就是崎岖不平的土路了，或者用一片土地来形容更为贴切。左侧一溜连绵的小土包一直延伸到远处，外边则是一排小平房，应该是医院外做生意的小店。

    而右侧则是门诊楼，门诊楼很长，大概能延伸了有二百米左右，而楼的尽头处也用一扇铁门隔绝了前后院，前院就是医院的停车场。

    目光平视的正前方，尽头处是一栋二十多层的高楼，高楼修筑的还是古典风格，那是本市挺有名的一处商务酒店。

    就这样，商务酒店和小商贩平房隐隐成了医院后身的两面外墙，而医院的门诊楼和住院楼又间接形成了另外两面围墙，相当于把后院这块地包围起来，形成一块封闭的区域，这也是秦大大所说的待开发地段。

    张不良去过的那间废弃小屋就在商务酒店后墙的不远处，目测大概也就三四十米的样子，周边除了荒地再无其他建筑和装饰，看起来确实相当的“孤独”。

    白静雯看的比较仔细，远远望去，越看越觉得，这间小屋原本应该是不存在的，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临时用砖搭起来这么一个小屋，然后外面糊了一层水泥，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看小屋外墙的颜色，已经很深了，一看就是年代比较久远了，肯定经历过很多的风吹雨打，很有可能在医院刚刚建造之初，这个小屋就已经存在了，只不过后院这片地一直没有开发，所以医院也就没有着急把这个小屋拆掉，小屋因此得以保留了下来。

    白静雯看向张不良，似乎是在向他确认是否是那里，张不良点点头。

    白静雯有些疑惑的说道：“真奇怪，亲眼看到这个地方，我更加能够确认了，那绝对不是医院的太平间！怎么可能会有一具尸体呢？”

    张不良内心也有无数个问号，天黑的时候他看不出来小屋的样貌，不过现在，他也觉得在这么一个破败的房子里存放尸体，简直是有点天方夜谭了，说真的，外边的公厕修的都比它强多了！

    不过，就这么看着显然也解决不了两人的疑惑，于是，两人还是决定再过去仔细看一看，也许还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边走着，张不良就对白静雯说道：“静雯姐，你说，会不会那具尸体还在那啊！”说着，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出现了那张死人的面孔。

    白静雯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尸体不太可能还在了，你想想看，从你发现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如果尸体一直在那没人管，估

    计都该开始腐烂了。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我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张不良想了想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白静雯面色严肃地说道：“如果尸体真的还在那，那就很明显的是出于某种原因的藏尸行为，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要报警了！”

    张不良点了点头，他也想到过这些，可是真的要去往深里探查了，心里还是难免有点紧张了起来。

    白静雯似乎看出了张不良的紧张，又放松了语气，安慰他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最大的可能其实也许真的是医院出于什么需要临时在这存放一下尸体呢。”

    张不良挤出一丝笑容，他倒希望白静雯说的就是事实，但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小屋距离他们大概也就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样子，现在还是白天，不像张不良上回是摸黑走路，加上他俩走的也不慢，所以很快就来到了小屋面前。

    转过弯绕到小屋正面，和上次一样，两扇小铁门，一开一关随意的“杵”在那。不过白天看来，更能看出它们的破败不堪，好多地方都已经生了锈，门上挂的是那种老式大头锁，也已经被破坏了，随意的扔在一边。

    张不良原本就有些紧张，现在真的再次回到这里，一时竟然有些迈不动脚步。

    白静雯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想强迫他，就打算自己进去先看看。

    张不良一把拉住了白静雯，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自己躲在外面而让一个女孩子独自进去呢，况且，这个女孩儿还是自己有心追求的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用左手一把拉开了那扇半关闭的门，外面的阳光一下子照射在门前的地上。

    张不良当先走了进去，带着忐忑的心情环视一圈，突然间，他一下愣在了原地。

    白静雯跟在张不良的身后，看见他的反应，以为他看见了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尸体还在那，而且可能样子不会太好看，一瞬间，她的心里也不禁有点慌了起来。

    尽管白静雯平时看起来很冷静，做什么事情也都有条有理，不过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子，之前分析的再有道理，可是现在真的要看见一具尸体，而且很可能是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一时之间还是难免心里会不平静。

    白静雯缓缓走进屋内，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僵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朝张不良看向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赫然是——

    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一片空白！

    确切地说，不只是张不良看的那里是一片空白，事实上，整个小屋里都是空空如也！没有他所说的铁皮柜，也没有什么存放尸体的抽屉，当然了，更没有张不良所谓的死人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

    白静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疑惑的目光便投向了张不良。

    张不良此时也是大脑一片混乱，他在来之前，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画面，甚至做好了看到比上次更可怕的模样的尸体的准备，唯独没想过看到的是，什么也没看到！

    半晌，他回过神来，正好看到白静雯那疑惑和略带怀疑的目光，张不良心里顿时一紧。

    他有些急迫地说道：“静雯姐，你听我说，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上次来真的看到尸体了，就在这！”说着，他还小跑到角落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柜子的摆放和之前发现尸体的位置。

    白静雯最终还是相信了张不良，她也觉得这种事情确实没必要拿来开玩笑，可是现在的事实是，这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如果张不良没有说谎的话，那就只能说明是有人对这里进行了清理。

    白静雯静下心来，又在屋里转了一圈，仔细的看遍了各个角落，最后在张不良面前停了下来，对他说道：“不良，你别急，我相信你说的，咱们再分析一下，你来看，你不觉得，这个屋子有点太干净了么！”

    张不良的脑子正一片混乱呢，被她这么一问，不禁一呆，随即把目光重新投入到屋子里，再次扫视起来。

    刚进来时只顾着去看铁皮柜子，也没仔细看其他地方，现在再次看来，张不良发现这儿的确跟之前来时不太一样了。不只是铁皮柜子没了，地面上也是异常整洁，没有一点垃圾，似乎连尘土都微不可见。

    白静雯见张不良注意到了这些，才接着说道：“我刚刚四下看了一下，墙角那有很明显的清扫痕迹，墙上好像也被用石灰重新抹了一下，墙边还有滴落的石灰浆的痕迹。”

    然后她又指了指张不良的脚下，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说相信你，是因为现在你站的这个地方，地面颜色明显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有些发浅，这说明这里曾经放过什么东西，而且时间很长，是最近才被移走的。而且，我一进入到这个屋子，就闻到了一股极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我想，应该是用来遮盖福尔马林的气味的，但还是并没有

    完完全全遮盖住，因为我依然闻到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张不良倒是没察觉到这么细节的东西，他只是简单的意识到这里被清理过，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搬走铁皮柜和尸体的人做的。

    此时听到白静雯列举出这些，他有些无法理解，疑惑的问道：“可是做这些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怕被人发现？”

    白静雯沉思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种偶然，你的发现是一种偶然，而有人知道你发现了这件事也是一种偶然，包括今天我们再次来到这查看也是一种偶然，而看似的种种偶然最终互相影响，就变成了现在这种必然的结果！”

    张不良被白静雯几个连续的偶然说的有些晕晕乎乎，原本刚有些清晰的思路一下就被打乱了。

    白静雯看张不良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在这里放了一具尸体，而他的本意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可是却被你阴差阳错的看到了这具尸体，这个时候，那个人还不知道你发现了这件事，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得知你发现了尸体这件事，可能是怕你报警，也可能是怕你再回来探查，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转移了尸体，同时也清理了这里所有的东西，消除了这里曾经存放过尸体的所有证据，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张不良赶紧点点头，白静雯接着说道：“目前，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去了解他的这些问题，我现在只有一个担心。”

    张不良小心翼翼的接道：“你是担心那具尸体可能是他行凶导致的么？”

    白静雯脸色沉凝的点点头，说道：“如果是那样，那就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了！”

    张不良有些紧张的说道：“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报警啊？”

    白静雯想了想，说道：“其实报警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的情况，报警其实意义并不大，你也看到了，无论那个人出于什么目的，他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猜，这里恐怕连一个指纹、一个脚印都不会留下，你说，警察来了能发现什么呢？况且，这件事说白了只有你自己是亲眼所见，说给别人恐怕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警察办案是需要讲究证据的，你空口无凭的，估计警察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张不良听了也有些无奈，确实到目前为止，真正见过尸体的只有自己，虽说白静雯选择相信自己，可毕竟她也没有看见过实际情况，真要报了警，到时候连个作证的人都没有！

    这事儿闹的，怎么突然间什么就都没有了呢！

    白静雯走上前挽住张不良没受伤的胳膊，轻生安慰道：“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了，其实我倒希望你能就此打住不再追查这件事情。”

    张不良疑惑的看向白静雯，问道：“为什么？”

    白静雯柔美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她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次这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从移尸到清理现场这些工作，想来应该是一个非常谨慎而且很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选择了退避和隐忍，未尝不是在给你一个警告，警告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如果你还是执意查下去的话，我怕那个人会忍不住出手对你不利！”

    张不良心里一惊，随即苦笑道：“那我可真是太冤了，天知道我就那么碰巧的遇到了这种事，而且我也完全不想参与到这里边来啊，这又是藏尸又是移尸的，电影都没他演的吓人！”

    白静雯被张不良这夸张的表演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他胳膊一下，说道：“好了，总之，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就先不要去追查了，毕竟事情可能也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况且，就算是真的有杀人犯盯上你了，看到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恐怕也下不去手吧，到时候我保护你，你可别忘了，人家厉害着呢！”说着，还比了比自己那秀气的小拳头。

    张不良听了也笑了起来，虽然上次自己被青年小混混揍的挺惨，不过他也记得最后时刻是白静雯先出手打倒了小青年，才把自己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

    现在再看着这张绝美的容颜，他实在是想象不出那种爆发力到底藏在这娇小的身躯的哪一处。

    不过想想张不良也有些脸红，自己怎么说也是一堂堂男子汉，打架打不过别人也就算了，最后还要被一个小姑娘救，真是太丢人了！

    张不良最后又看了一圈，对白静雯说道：“得嘞，静雯姐，那咱们回去吧，白跑一趟！”

    白静雯点点头，说道：“也不算吧，起码知道了外边还有一个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事情的发展呢！”

    张不良马上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说道：“那就希望这位变态杀人狂先生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饶了我吧！”说着还晃了晃吊在胸前的伤臂。

    两人哈哈一笑，白静雯就扶着张不良离开了小屋，往医院住院楼走去。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1章 乞丐

    张不良和白静雯有说有笑的回到了住院楼，直到白静雯重新锁上小门，张不良才突然有种冒险过后所产生的刺激感和疲惫感。

    白静雯也看出了张不良情绪上的变化，她扶着他慢慢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进入到医院里，两个人的话明显少了起来。

    等电梯的时候，张不良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忽的叹了口气，对白静雯说道：“静雯姐，其实刚刚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有一些想法，虽然我也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不应该再去思考这些问题，可是……”

    白静雯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却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不良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什么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也说了，这件事情真正的经历者其实只有我自己，而我真正告诉的也只有你和大大，说真的，我不相信你和大大会再去告诉其他人，可是现在，尸体没有了，连房子都空了，这几天你一直都在照顾我，而大大……”

    白静雯一下就明白了张不良的意思，眼睛也稍微睁大了一些，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了似的。

    张不良苦笑一声，他最怕见到的就是白静雯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这些事真的是早就在他心里想着的，甚至不是在今天看到那间空屋后才萌生出来的。

    他似是解释一般的说道：“我知道，你和大大关系非常好，而我只是一个跟你们认识时间不长的外人，但是说真的，我是拿你跟大大当作知心的朋友的，我不会怀疑你，同样，我也不愿意去怀疑大大，只是，自从我跟大大说完这件事后，我能感觉的出来，大大对我不一样了，或者说，是她本身变得不一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我只是凭感觉去判断，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白静雯沉默的低下头，好像在思考张不良所说的话，张不良明白，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那就索性把该说的都说出来，至于白静雯怎么想，以后会怎么对他，他已经顾不上去考虑了。

    张不良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大真的跟这件事情有关系，静雯姐，我希望你能跟她好好聊一聊，这件事情我可以就次不再过问，也不再去探查，甚至我都不会去报警，但是有些事情需要一个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这些，张不良好像释放了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个巨大的包袱，突然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可能会有什么后果，甚至做好了秦大大会恨他，白静雯从此再也不理他的准备，可是，张不良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他并不后悔！

    白静雯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松开了扶着张不良的小手，只是兀自面对着电梯门，就那么站着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不良叹了一口气，转身想要离开，他实在有点受不了这样沉默尴尬的气氛，所以想要自己走楼梯上去。

    就在他迈开脚步的一瞬间，白静雯开口了，她没有回头，声音也很平静，让人听不出带有什么样的感情，她说道：“不良，谢谢你能跟我说出这些话，我是替大大谢谢你，我能感受到，你是真的拿我跟大大当朋友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所以即便你看到了那些，也依旧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报警，哪怕到了现在，也在尽力的保护大大，所以，我替她谢谢你，真的！”

    这回，轮到张不良沉默不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白静雯的话。

    不过显然白静雯也并不在意这些，她接着说道：“对于我，我还是那个意思，我不相信大大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你说的那些，都是你基于个人感情的判断，我不想主观评价，但是，我会以我自己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里面有大大参与的痕迹，我就相信她！”

    说完，她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张不良。

    张不良被她这么一看，顿时有些不敢直视，眼神有些躲闪不定。

    白静雯又说道：“不过，你的建议我会去做的，等我再理清一些思路，我会去找大大谈一谈这件事情，我也相信，大大不是那种能藏得住事的人，这件事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张不良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感觉全身一松，他看向白静雯，发现她的眼神又恢复了温柔似水的样子。

    他刚想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就听白静雯口中又传来一句话：“而且，你刚刚有一点说的并不准确，你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外人，从你为我们挺身而出去跟小流氓打架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至少对于我来说，不是！”

    听了这句话，张不良一下怔在原地，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敲了一下，他抬头看去，看到的是一张微微泛红的俏脸，和一双跟刚才并不一样的火热的眼神。

    张不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嘴里喃喃道：“静雯姐……你……”

    白静雯就那么看着他，她刚刚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也可能是张不良舍身为她挡刀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想，心里有一股冲动让她直接说出了那番话，她并不后悔，虽然现在她依然不明白自己对张不良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她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已经脱离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并且深深的扎根在自己的脑海中！

    白静雯是一个性格直接的女孩子，即便是对待感情，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自己有了感觉，那就挑明它，至于能够发展到哪一步，顺其自然就是了。

    张不良感觉此时自己的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她刚刚说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是说，她对我……

    白静雯看着张不良呆呆傻傻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张不良的脑门上点了一下，然后说道：“喂，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只是说，我可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的，再多也就是比好朋友还要好的朋友，可没有其他意思哦！哼哼，表白这种事，可不是我们女孩子该干的！”

    张不良即使情商再低，此时也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了，他有些激动的说道：“静雯姐，我……”

    话还没说出口，突然，从远处门诊楼的大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因为门诊楼和住院楼是连着的，所以他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门诊楼里发生的事情，只见一堆护士正推着一辆病床车从大门口飞速朝电梯这边赶来，大门外边还停着一辆救护车，显然是刚刚到达医院的。

    护士们速度很快，好像赛跑一样，一边还有人拿着压缩器瓶在进行抢救，白静雯拉着张不良赶紧闪到了一边，把电梯前的空位给让了出来。

    说来也巧，因为他俩之前在等电梯，所以早就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此时护士们推着病床刚到电梯门前，电梯就适时的到达了，护士们一刻也没有耽搁，直接推着病床就进了电梯，在里面迅速按了层数，电梯迅速的上升起来。

    在与护士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张不良很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那是一个老人，浑身上下穿着的衣服破破烂烂，老人看起来显得脏乱不堪，而且带有很刺鼻的异味，这竟是一个路边行乞的乞丐！

    再一看那张脸，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张不良心头油然升起，根本不需要细细回想，张不良就认了出来，这不就是那天被小流氓殴打的那个老乞丐嘛！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老乞丐又被人揍了？

    张不良扭头看向白静雯，发现白静雯也正在看着他，显然，她也认出了那个老乞丐，不过，她的眼神告诉张不良，显然她对发生的事情也是充满了疑惑。

    看电梯上升的数字，最终停留在手术室那层，张不良实在有些好奇老乞丐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询问似的对白静雯说道：“静雯姐，要不我们上去看看？问问是怎么回事？”

    白静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什么事你都想掺和一下，也不看看自己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回病房！”说着，还看似恶狠狠的在张不良的伤臂上点了点，实际上却没使什么劲。

    张不良对白静雯着实是没有抵抗力，只好悻悻的答应她回病房，只不过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还不是因为那个老乞丐，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白静雯看着张不良跟小孩似的委屈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去了也了解不到什么情况，估计还抢救着呢，也没人会搭理你的，你就乖乖回病房养伤，等过会儿再找别的医生护士问问。”

    张不良点点头，两人乘坐着重新下来的电梯上楼回到了病房。

    一下午的时间，他们没遇到任何的护士，就连秦大大都没有出现过，张不良一开始还想着老乞丐的事，不过可能是出去溜了一圈的原因，又或者是上午在小屋里看到的事耗费了太多的脑细胞，张不良感觉有些疲惫，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白静雯看到张不良睡着了，便起身离开了一阵子，这几天为了照顾张不良，她特意跟公司请了几天假，甚至晚上都是睡在旁边的家属床上，今天正好趁着张不良睡着了回公司去办点事情。

    一开始张不良还挺不习惯，或者说是害羞，不过几天下来，他倒是慢慢习惯了被白静雯照顾的感觉，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这么温柔的照顾自己，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和享受。

    张不良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外边的天已经微微泛黑，他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小盆切成块的西瓜，他拿起来用叉子插了一块搁到嘴里，呦呵，连子儿都剔出去了！

    不用说，肯定是白静雯做的，张不良不喜欢吃水果，唯独喜欢西瓜，他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白静雯提过那么一嘴，没想到白静雯就记住了，而且还一步到位。张不良大口大口吃着西瓜，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

    正美滋滋的吃着，白静雯就从外边进来了，手里

    还提着两杯小米粥和一袋包子，张不良赶紧高兴的喊了声：“静雯姐！”

    白静雯看他醒了，就打开了房间的灯，一边把吃的放到桌子上一边说道：“先吃饭吧，一会儿再吃西瓜。”

    张不良听话的把西瓜放到一边，招呼白静雯过去一起吃晚饭。

    白静雯找了把椅子放到床边，坐下拿了一杯小米粥，插好吸管递给张不良，说道：“睡了一觉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白天累着了？”

    张不良喝了口粥，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躺的，把人都躺懒了，一沾枕头就犯困。”

    他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问道：“对了，静雯姐，那个老乞丐怎么样了？”

    白静雯说道：“我下午去看了眼，还在手术室呢，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貌似挺严重的，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也没传出什么新消息。”

    张不良叹了口气，感叹道：“这老乞丐也是挺可怜的，在外边被人欺负，也没人管，可能死在什么地方，都不会有人关心吧！”

    白静雯也点点头，说道：“像这种孤寡老人外边太多了，有些人连子女都不闻不问，更别说是这种乞讨者，这个老乞丐还算是幸运的，被人及时发现送到了医院。”

    张不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像这种的，他肯定付不起医疗费啊，难道医院免费救治？”

    白静雯说道：“这种事情，就属于人道主义救治了，既然人被送到了医院，医院肯定不会不管，当然了，应该也仅限于最基础的救治和医疗，治好后，估计会送到社会流浪人员收容所去吧。”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简单的晚餐，张不良又迫不及待的吃完了剩下的西瓜，这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

    白静雯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问过医生了，你的伤目前只剩下胳膊上的伤还需要按时换药和静养，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张不良微微一愣，嘴上“哦”了一声，心里却泛起一丝小小的失落感。这几天跟白静雯朝夕相处，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让他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现在突然被告知可以出院了，心里竟然还有一点不舍。

    白静雯没注意到张不良这小小的情绪波动，接着说道：“不过即使出院了，你也要在家好好休息，在伤完全养好以前，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也不能太疲累，所以，你还是暂时不能去上班。”

    张不良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就不再说话。

    白静雯以为他是待得有点太无聊了，柔声安慰道：“你也不用着急，你现在的恢复情况还是很不错的，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又能恢复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张不良只能苦笑，他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因为舍不得你才这样的吧！

    这一夜，张不良躺了好久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两个人起的都挺早，因为今天要出院了，所以有些东西需要收拾一下，张不良靠在床上坐着，白静雯就在一边忙碌着把要带走的行李打包。

    九点多钟的时候，护士来帮张不良换药，让张不良和白静雯惊讶的是，今天来帮他换药的人竟然不是秦大大，而是另一个没见过的小护士。

    在换药的时候，张不良忍不住向小护士问道：“诶？怎么没看见秦大大呢？她今天休班吗？”

    小护士回道：“哦，大大去忙别的病人了，昨天来了一个特别严重的患者，她们折腾了一宿，差点就没保住那人的性命，好不容易救活了，现在还在重症观察呢。”

    张不良心神一动，试探的问道：“是不是昨天那个乞丐？”

    小护士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张不良心里有了底，看来，老乞丐是给救活了，不过听这意思老乞丐的病情还挺严重，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

    他又小心地问道：“那个乞……那个病人，是什么病啊？”

    小护士心想这个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啊，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你认识他啊？”

    张不良有些尴尬，只好干笑了一声，说道：“呃，以前见过。”

    小护士就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听说来的时候都快咽气了，好像体内有什么伤势，反正挺严重的。”

    说着，手上已经帮张不良换好了药，似乎是怕张不良再提问题，她又迅速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你可以出院了，记得，伤口不要碰水，也尽量不要使用伤臂，每天来这换一次药，别忘了！”说完，拿着药盘就快速走出了病房。

    张不良被小护士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愣，随即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苦笑起来，貌似，自己被嫌弃了啊！

    白静雯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看着张不良吃瘪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她也不说破，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椅子上，就径自去办出院手续了。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2章 表白

    白静雯办好了出院手续，帮张不良换好衣服，两人收拾妥当准备出院。

    在走廊里，张不良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白静雯看他这个样子，对他说道：“别找了，大大应该是还在忙着，反正你每天都要来换药，总有机会碰到她的。”

    张不良点点头，没说什么。其实在他心里，自从秦大大不搭理他之后，他就一直感觉很别扭，就好像你有一个好朋友，你们俩聊的特别来，突然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你们两家原来是宿敌，类似于你老爸抢了他老爸的媳妇儿这样的，然后他就不理你了，而且还隐隐把你当成了敌人，而你却毫不知情，还把他当成好朋友，所以心里特别郁闷。

    张不良现在就是感觉秦大大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敌意，虽然不至于是生死大敌那样的，但是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两人出了医院，并没有打车，白静雯自己有车，她开车拉着张不良回到了他之前租的房子。

    一进家门，一股灰蒙蒙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怪怪的气味儿。虽然只有四五天没回家，但是张不良租的屋子本来就小，再加上他平时也不是一个勤奋的人，所以屋子里虽说不至于惨不忍睹，但要说杂乱无章是真不过分。

    白静雯皱着眉头，一手捂住鼻子，一手一边扇着一边走进了屋子，看到屋内的景象，不仅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张不良。

    张不良顿时觉得尴尬至极。他一路上光享受着离开医院的自由感觉了，完全没考虑到家里是什么状况，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过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赶忙四处环顾了一下，好在，某些不堪入眼的内衣袜子之类的还没出现在明面上，不然他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就这张不良的脸都已经红到耳朵根上了，一边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去，一边又想着赶紧收拾收拾。

    白静雯转开视线，又看了一圈，这才稍微收起了些吃惊，有些好奇的问道：“原来这就是男生宿舍啊，是不是男人自己住都是这个样子的？”

    张不良在那“嗯、啊”了半天，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白静雯看张不良这个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好笑，打趣道：“进来啊，怎么，自己的家都不敢回了呀。”

    张不良这才挪动脚步走进屋内，关上门，草草的把床上的被子和衣服堆到一边，干笑道：“那个……地方小，没有沙发，就坐这吧，放心，我前几天刚洗过床单，还挺干净的！”

    白静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对他说的刚洗过的床单表示怀疑。

    张不良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赶紧走向厨房，嘴里还说着：“我烧点水，你先坐会儿。”

    说是厨房，其实就是离床稍远一点的角落，那里摆着一张四角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个电磁炉，电磁炉上是一个煮方便面的小锅，电磁炉旁边放着一个热得快，张不良拿起热的快，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把热的快放下，然后单手拔掉壶盖，这才又拎着热的快进了卫生间，紧接着，就从卫生间传出了接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张不良拎着接满水的热的快从卫生间出来，放到底座上，重新盖上壶盖，按下开关，这才算是完成了烧水的工作。

    白静雯就这么看着张不良一系列的动作，直到他全部完成后，才开口说道：“你平时就从厕……卫生间接水喝？”语气里还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口气。

    张不良无奈的摊摊手，用下巴点了点，说道：“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一个一室的小房子，有个卫生间就不错了，还要什么厨房。”

    白静雯一副服了你的表情，转过身，拉过刚刚被张不良堆到角落里的衣服和被子，开始叠了起来。

    张不良有些尴尬的说道：“静雯姐，你别收拾了，我一会儿自己弄吧。”

    白静雯也不抬头，略带鄙夷的说道：“你那个胳膊能干嘛呀，再说了，你要是能收拾，还能是现在这样？”

    张不良摸了摸鼻子，“嘿嘿”了两声，就站在一边呆呆着看着白静雯收拾。

    不得不说，收拾屋子可能是女人的天赋技能，无关美丑，不论多么乱的屋子，经过收拾，都能变一番模样。

    没一会儿，张不良那张“饱经摧残”的床就变得平整了，跟宾馆里边的相比也不遑多让，他的衣服也都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枕头旁边。

    收拾好床，白静雯又把电脑桌收拾了一番，这个电脑桌也是张不良平时的饭桌，在看到那桶放了不知道几天的吃剩的泡面时，张不良再次遭受了一顿大大的白眼。

    前前后后折腾了小半个小时，白静雯总算是把这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房子收拾的像那么回事了。这还是在张不良的强烈阻拦下，她才没有把卫生间也一起收拾了。

    水早就烧开了，张不良看白静雯收拾完了，赶紧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白静雯接过来，犹豫了一下，想到水的来源，最终还是没能下的去嘴，默默

    的放到了电脑桌上。

    张不良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白静雯坐在床上，两个人相顾无话，气氛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张不良想着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氛围，于是开口说道：“静雯姐……”

    没想到，白静雯也在同时开口说道：“不良……”两人微微一愣，同时顿住了。

    张不良尴尬的笑笑，说道：“你先说。”

    白静雯低下头，突然又好像不知道想说什么了，只是脸蛋没来由的红了起来。

    小屋的窗帘没有拉开，外边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内，屋里还是显得有些昏暗。但是在这昏暗中，白静雯就像是一朵睡莲，从清晨的睡梦中刚刚初醒绽放开来，仿佛世间的所有美好在此刻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紧紧的抓住了这个空间内的另外一双眼睛。

    张不良再也无法挪开自己的目光，此刻，他只觉得一股火焰在心中蓦然升起，愈烧愈烈，他走上前一把拉住白静雯的小手，好似不顾一切的大声说道：“静雯姐，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白静雯好像被张不良的举动弄的呆住了，就那么任由张不良拉着自己的手，也不反抗，不知何时，她也已经站起身来，默默的与张不良对视着。

    张不良大声说完表白的话语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他紧张的看着白静雯，好像怕听到从她嘴里下一秒就说出拒绝的话语，拉着白静雯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静止了，终于，白静雯有了动作，她慢慢的上前，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张不良的胸前，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环抱住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以后，叫我静雯吧！”

    张不良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傻傻的问道：“那你……是答应我了么？”

    白静雯轻轻推开张不良，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傻瓜，非得让人家说的那么直白嘛，是，我答应你啦！”说完，还“哼”了一声，但是脸蛋却又更红了一分。

    有那么几秒钟，张不良是呆住的，然后，他就像火箭一样，突然一下子蹿起来老高，然后在那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大声喊着“耶、耶”，像个孩子一样。

    自己蹦哒了一会儿后，他跑到白静雯面前，也不管脖子上还吊着的伤臂，双手抱起白静雯，竟然又在原地转起了圈。

    不过，只转了一圈，某人就乐极生悲了，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让张不良不得不马上放下了白静雯，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他只好在那咬牙忍着，脸上冷汗阵阵，脸色都白了几分。

    张不良这个样子可是吓了白静雯一跳，还以为他用劲儿过猛，把伤口的线给崩开了，赶紧让他坐下，脱下上衣检查了一下。

    只见刚刚换好药的纱布上已经隐隐透出了鲜红，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不过看样子线应该是没崩。

    白静雯生气的说道：“你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吗，这么得意忘形，这下好了，伤势恶化了吧！我发现刚刚答应你就是个错误，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我看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说完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

    张不良吓了一跳，仿佛伤口都不那么疼了，赶紧拉住白静雯的手，焦急道：“静雯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一着急，称呼还是不自觉的叫出了“静雯姐”。

    白静雯说的本来也是气话，此时看着张不良有些苍白的脸，心里也有些心疼，他帮张不良重新穿好衣服，找了条毛巾帮他擦了擦汗，然后说道：“不良，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看了你这样，我也心疼啊！”

    张不良点点头，就听白静雯接着说道：“走吧。”

    张不良一愣，问道：“去哪？”

    白静雯没好气的回道：“当然是医院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需要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张不良正想说“没事儿，不用了”，被白静雯的眼神一瞪，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只好乖乖的站起身，跟着白静雯走出了家门。

    就这样，白静雯又开车拉着刚刚出院不到两个小时的张不良，再次回到了医院。

    当之前给张不良换药的小护士再次看到他且听明他的来意后，都愣住了，她头一回遇到刚出院就把自己“搞残”的病人，一边帮他换药，一边忍不住问张不良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张不良尴尬地坐在那，面对小护士的责怪也不敢回话，只好求助似的看向白静雯。

    可是白静雯就像没看到他的难堪一样，扭过头也不看他，只不过，嘴角上挂着的一丝淡笑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张不良就这样尴尬的完成了第二次换药，在小护士再次的千叮万嘱和一丝鄙视当中，逃也似的离开了。

    走在走廊上，张不良埋怨道：“刚刚你也不帮我解下围，还从旁边看热闹，太不够意思了！”

    白静雯“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要让你出出丑

    ，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看似吵吵闹闹，却饱含着甜蜜的味道。

    正说着，张不良突然看着前方不说话了，白静雯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人，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可不正是一天多没见的秦大大么。

    秦大大出了电梯看见他们也是一愣，随即又变成一副淡然的表情。

    白静雯快走两步走上前去，拉住秦大大的手，高兴的说道：“大大，这都一天没见到你了，不良出院的时候还找你呢，怎么样，工作都忙完了？”

    秦大大对白静雯的态度还是很有感情的，她笑着说道：“是呀，可累死我了，这一宿就没闲着，诶，静雯姐，昨天我们医院送来一个病人，你猜是谁？”说着眼睛里还闪烁着一副你绝对想不到的光芒。

    白静雯知道秦大大的小孩子心性，所以打算顺着她来，正想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张不良走了过来，直接插话道：“是那天那个老乞丐吧！他怎么样了？”

    秦大大瞪大了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然后又扭头看向白静雯，问道：“静雯姐，你告诉他的？”

    白静雯赶紧摇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呀！”说着，还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张不良，让他别说话了。

    张不良其实也有些无奈，在看到秦大大时，他本来想着的是怎么跟她缓和缓和关系，刚刚那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大大的小聪明得逞，这样肯定能让她雀跃一下。可是，不知怎么的，医院后院的小屋突然出现在张不良的脑海里，他又急于知道老乞丐的情况，所以一下子就点破了秦大大，完全没给她留有发挥的余地。

    这一次他没有听白静雯的，而是追问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先说那个老乞丐到底怎么样了？”

    秦大大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小算盘被破坏了而不满，这会儿又听到张不良这近乎质问的话语，她一下就爆发了，大声喊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啊？真是莫名其妙！”声音之大一下子吸引了走廊里的其他目光。

    张不良被秦大大这一嗓子喊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却也没办法，他总不能也喊回去吧！

    白静雯看这架势，也赶紧拉住了还要继续吵吵的秦大大，低声安慰着。

    秦大大愤怒的劲儿一过，竟然趴在白静雯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一时之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让周围其他人把张不良当成了一个只会欺负女孩子的混蛋。

    张不良感受着周围的目光，顿时有如芒刺在背，他也没想到秦大大会哭，或者说，在他的印象中，他都想象不到秦大大哭的样子！看着还在抽泣的秦大大，再看到她虽然洗过脸却依然难以掩饰的疲倦的面容，张不良突然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管怎么说，秦大大不欠自己什么，自己那么对她是不公平的！

    想到这，张不良走到秦大大面前，诚恳的低声道歉道：“大大，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别哭了。”

    秦大大此时情绪也平复了许多，面对张不良的道歉，她却不怎么领情，愤愤的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咱俩也没什么关系，我也受不起！”

    张不良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这时，白静雯对秦大大说道：“大大，你别理他，我们先回你的办公室去，别在这儿站着，让人看到对你影响不好。”说完，搂着秦大大就往她的办公室走去，走之前还不忘瞪了张不良一眼。

    张不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不过随着二女的离去，在感受到周围的视线逐渐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时，他还是决定先跟上去再说。

    三人前后来到了秦大大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护士们平时待的护士站，此时护士站里没有其他人，可能护士们都出去查房了，白静雯让秦大大坐下，转身去给她接水。

    这时张不良也到了，不过他没敢进去，只是在门口站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大大的情绪。

    秦大大这会儿已经平静多了，他也不理张不良，只是自顾自的在那生闷气。

    白静雯端着水杯回来，找了把椅子坐在秦大大身旁然后小声安慰着秦大大，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见秦大大露出了笑容。

    这时，白静雯才慢慢放大了声音，问道：“大大，其实我也挺好奇的，那个老乞丐到底怎么样了？那天我和不良看到……听到别的护士说送来的患者是他，还觉得挺吃惊呢！”

    秦大大似乎也知道白静雯放大声音是为了让张不良也能听到，不过她也没有再为难张不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闲杂人等别从那挡门口碍事，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张不良听了，悻悻的走进屋内，把门带上，然后找了个靠近二女的地方坐了下来。

    秦大大见状“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讲述起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3章 见面

    通过秦大大的讲述，张不良和白静雯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说来这件事可能还真的与那天他们的经历有关。

    那天李文宇抓住了小混混后，本想让人带老乞丐回警局做笔录，可是老乞丐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也说不清楚事，所以后来就算了。

    李文宇走了之后，老乞丐依旧自顾自的行乞度日，可是没过几天，也就是张不良和白静雯再探医院后院小屋的那天，一个清洁工在收拾垃圾时，发现老乞丐口鼻流血的倒在垃圾桶旁边。

    清洁工当时吓了一跳，以为碰到死人了，赶紧报了警，而清洁工自己可能是怕摊事儿，报警之后就赶紧走了。等警察来了之后一看，老乞丐还有气，这才又打了急救电话。

    也是老乞丐命大，也不知道他这种状态多久了，愣是撑到了救护车赶到，听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说，他们到那时，老乞丐已经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他们赶紧一边做急救，一边把他马不停蹄的送到了医院。

    说到这，秦大大也是感叹了一声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伤的这么重，最后竟然还能活下来的人！”

    张不良在一旁听了，眉头一挑，插话道：“伤？你是说老乞丐是因为受伤才这样的？”

    秦大大点点头，说道：“他刚送来的时候，只是有些口鼻出血，身上并没有很明显的外伤，所以我们只是以为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或者磕碰到哪了。可是后来在手术室，我们才发现了不对劲，说起来，还是白主任发现的。”说着，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静雯。

    白静雯也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接话，而是听秦大大继续说道：“我们在给他做外伤检查时，白主任发现他的腹部有些异常的隆起，轻轻一按，就发现里边鼓得有些不对劲，白主任当时就断定他肯定是内脏受伤导致了内出血，当机立断的就决定对他进行开腔手术。刀划开他肚子的一瞬间，一大股血就流了出来，我的天，我当护士到现在，还是头一次看到人体内出血能这么严重的！”

    说到这，秦大大仿佛还心有余悸，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略微平复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光让他肚子里的血流出来就流了有一分多钟，然后我们就看到，他的脾脏连同肝脏的部分已经严重破裂了，胃部也有穿孔的迹象，脾脏、肝脏破裂再加上胃内出血，这才导致了他腹部充血的严重后果。”

    听到这，白静雯“啊”了一声，震惊的用手捂住了嘴。张不良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没想到，老乞丐的情况竟然这么严重。

    秦大大接着说道：“我们一看这情况，赶紧开始给他进行伤口缝合和止血，又紧急从血库调了几袋血袋，那过程我就不跟你们说了，我到最后差点就受不了了，天！光血袋就用了十好几袋，你们自己想想那场面吧！”说着说着，秦大大脸都白了。

    白静雯赶紧把水杯递了过去，秦大大却摆摆手，仿佛现在喝口水都能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得一阵干呕。

    这次休息了好一会儿，秦大大才勉强遏制住了恶心的感觉，喝了一小口水压了压，继续说道：“最后，终于是把他的内伤给勉强遏止住了，这也就是白主任吧，这么严重的伤也能救活，换了一个人，估计早就放弃了。”

    张不良和白静雯也同时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秦大大的讲述还是挺有代入感的，让听着的两个人仿佛都置身于内，好像亲自参与了那场手术似的。

    不过，就在两人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时，秦大大突然又冒出一句：“但是，后边发生的事你们更想象不到！”让刚刚放下心的两人瞬间又把心提了起来。

    白静雯忍不住问道：“还有？”

    秦大大看着两人的反应，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小表情，终于从刚刚的不快中找了回来，她得意的说道：“当然，要是这么简单我能忙活这一宿么！”

    张不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看见秦大大嘚瑟的样子就总是想要打击她，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后来怎么了？”

    秦大大这回也不生气了，不紧不慢的说道：“刚才说道哪了？哦，对了，我们给他做完了内脏修补手术，本来我也和你们一样，松了一口气，以为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可是紧接着我们就发现，他的心跳还是很微弱，这说明他还是哪里有问题啊！我们就找啊找，后来还是白主任发现了问题，他发现病人面部的呼吸机工作性能几乎是停滞的，也就是说，虽然他带着呼吸机，但是基本上就没有呼吸。我们开始还以为是呼吸机坏了，可是后来发现并不是，那就肯定是人的问题了。”

    这时白静雯小声的说了句：“肺？”

    秦大大的手掌在桌面上使劲一拍，把正在聚精会神听她说话的张不良吓了一跳，她大声道：“对呀，静雯姐你太聪明了！当时白主任也是一下就断定肯定是肺部有问题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又把刚缝好的线拆开，这一看，好家伙，肺部积水，肺都肿多老大了，怪不得他没办法呼吸呢！”

    白静雯做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说道：“所以你们又对他进行了穿刺？”

    秦大大点点头，无奈道：“对啊，要不咋办，只能往外抽啊。”

    张不良对于她俩的对话有些懵，不过大概意思也能明白，总之就是这个老乞丐身上的症状不止一处，而且都很严重，任何一个都有致命的危险。

    但是想明白了这点，一个更大的疑问又随之出现在张不良的脑海中，那就是老乞丐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秦大大刚说他是因为受伤导致的，那又是谁伤了他呢？

    不过接下来，秦大大就主动为他解决了困惑，她说道：“你们还记得吧，那天咱们吃完饭，看到老乞丐被那个小混混欺负，我估计，他就是那个时候受了伤，当时因为是内伤，可能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且老乞丐的神智本来就不太清晰，就算受了伤，他也不会表达，所以根本就没人注意到，直到过了

    好几天，他的伤势恶化，导致他出现了休克，这才被人发现。”

    张不良和白静雯都点了点头，觉得这是最接近实际的情况了。

    白静雯问道：“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秦大大说道：“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目前还在重症观察，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不得不说，这家伙生命力是真的顽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过了好几天才发现，都能活下来，啧啧啧！”

    秦大大兀自在那感叹着，张不良却没有那么多感触，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整件事情哪里有些不太和谐，但是秦大大讲述的又很详尽，一时半会儿他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这时，白静雯说话了，她是对张不良说的：“不良，事情你也听到了，老乞丐目前已经没事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你刚出院，还需要多加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大大似乎这时才知道张不良已经出院了，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白静雯又对秦大大说道：“大大，你也累了一天，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老乞丐那你也别操心了，毕竟医院还有那么多医生护士呢。”

    秦大大点点头，白静雯见状也不再多说，走到张不良跟前扶起他，两人向门外走去。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门时，秦大大突然叫住了他们，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小跑到两人跟前，塞到白静雯手里，眼神看着其他地方说道：“这个，消炎药，一天三次，挺好使的，我家狗受伤了就用这个，记住了，抹上了别沾水。”说完，转身走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就不再看他们了。

    白静雯微微一笑，扶着张不良走出了门。

    走到外面，张不良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养的狗受伤了？”

    白静雯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张不良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白静雯笑了一会儿，看他实在没想明白，这才说道：“我不养狗。”

    张不良“哦？”了一声，还是不明白，白静雯又加了一句：“大大也不养狗！”

    张不良心想，都不养狗？那给她消炎药干嘛？消炎药……受伤……受伤？！

    一下子，张不良就明白了秦大大的意思，合着这药是给他的！他就是那条狗啊！

    白静雯看张不良反应过来了，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张不良自己也无奈的笑了，可是脸上笑着，心里却是一暖，看来秦大大还是想着自己的！

    二十分钟后，白静雯的车再次停到了张不良家的楼下，下车后，白静雯把消炎药递给张不良，张不良转身就要往楼里走去，却发现白静雯站在那没动，他不由得一愣，说道：“怎么了？上去啊！”

    白静雯却摇摇头，说道：“我就不上去了，省的某些人又得意忘形！”说着脸蛋又红了起来。

    张不良也有些尴尬，就听白静雯接着说道：“你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去医院换药。”说完，就要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时，张不良鼓起勇气叫了一声：“静雯！”然后跑过去，趁白静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的在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楼里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我明天等你！”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跑没影了，只是能够看到，他的耳朵和脸都是一片通红。

    白静雯也被张不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感受着红的发热的脸，又抬头看了看张不良家的窗户，小声说道：“傻子！”脸上却露出了甜蜜幸福的微笑，然后便开着车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白静雯每天都会到张不良家来接他去医院换药，而在白静雯的监督和“戒备”下，张不良的伤恢复的也是相当顺利，所以一个星期后，医生告诉他可以提前拆线了。

    拆线这天，张不良自己也是相当兴奋，虽说并不意味着完全好了，但是起码不用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的，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自从上次被他“偷袭”得逞亲了白静雯一下后，白静雯再也没给他机会进行什么亲密的举动，美其名曰是为了防止他伤势恶化。所以，现在终于拆线了，张不良的小心思也立马活分了起来。

    拆线过程非常顺利，从医院一出来，张不良就欢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就想去拥抱白静雯。

    白静雯笑着推开他，说道：“怎么，刚好一点就想干坏事了？”

    张不良坏笑道：“我干什么坏事了？我就是做做伤后复健。”说着，又朝白静雯抱去。

    白静雯娇笑一声，躲开张不良手臂，一边往前跑去一边说道：“你的复健还是再等一阵子吧，我可不想一会儿再带你回去把线又缝上了。”

    张不良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耷拉着脑袋追着白静雯走去。

    回去的路上，白静雯开着车，张不良说道：“静雯，我现在也拆线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上班。”

    白静雯听了，有些担忧地说道：“你现在还没完全好，要不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张不良摇摇头说道：“我没什么大碍了，况且我的工作也不需要太重的体力劳动，没事的。”

    白静雯还是有些不放心，张不良见状说道：“要不一会儿回去我向你证明一下。”说着，眼神又有些不怀好意的朝白静雯身上瞟去。

    白静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只好妥协道：“那好吧，不过你千万别逞强，要是觉得不行，就马上回家休养。”

    张不良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不上班，我怎么挣钱养你啊，我老丈人这么优秀，可不能让他看不起我！”

    白静雯“切”了一声，说道：“脸真大，还老丈人！你‘老丈人’出差了，没个十天半拉月的也回不来。况且，我还得考验考验你呢，我现在发现，某人可是有些品行不端的迹象哦！”

    张不良赶紧正襟危坐，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的白静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张不良的住处，最终张不良还是没能实现拥美人入怀的愿望，不过，作为对他伤势好转的奖赏，白静雯倒是在他下车前，在他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让张不良激动的差点伤口又裂开。

    第二天，张不良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打算去上班，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白静雯的车正停在那里，张不良走过去坐到车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你怎么来了，我自己坐公交去上班就行。”

    白静雯递给他一袋包子和一杯插好吸管的豆浆，说道：“这不是你伤后第一天上班嘛，我有点不放心，跟着去你们公司看看，顺便给你买了一个垫胳膊的垫子。”说着，指了指放在后座上的一个塑料袋。

    张不良吃着包子喝着豆浆，心里简直美上了天。

    很快，他们就到了张不良的公司，比他自己坐公交还早了一些。张不良的回归也受到了公司其他同事的热烈欢迎，大家都很关心他，更是对跟在他身边的白静雯大大好奇。

    白静雯也十分大方的介绍了自己，并且告诉大家自己是张不良的女朋友，大大满足了一把他的虚荣心。

    在白静雯忙着帮张不良安装垫子和拜托别人对他多加照顾时，坐在张不良旁边工位的那个王哥凑过来，对张不良小声说道：“行啊小张，这怎么受回伤还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艳福不浅哦！”

    张不良有点害羞的笑着，不过脸上却是藏不住的骄傲起来。

    这时，从外边走进来一个肥胖的身影，其他人都开始陆续的打起招呼：“郭总好！”正是正海公司的董事长，郭正雄。

    张不良也赶忙走上前叫了一声：“郭总，早！”

    郭正雄看到张不良也是有点意外，随即他就说道：“小张啊，你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伤怎么样了，不行你就再休息休息，不用急着回来，放心，你的位置肯定会给你留着的。”

    张不良赶紧摆摆手，说道：“感谢郭总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咱们工作也挺忙的，我也不好意思总是休假。”

    郭正雄正想再随口敷衍两句，突然，他的视线固定在一个方向上，不说话了，然后，他的眼睛就开始逐渐亮了起来。

    那边，白静雯刚刚把垫子调整到张不良胳膊合适的位置，在郭正雄眼里，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仙般的尤物啊！

    他假装清了清嗓子，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咱们公司来新员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旁边有人马上回答道：“郭总，那是小张的女朋友，来送他上班的。”

    郭正雄诧异地看了张不良一眼，显然也没想到在自己眼里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随即，一股巨大的嫉妒感就从他心底油然升起：“妈的，这么漂亮的妞，怎么会看上这个小子呢，她应该是老子的，要是能把她……”心里这么想着，郭正雄脸上就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淫猥的笑容。

    这时，白静雯也注意到了郭正雄，她走过来说道：“您好，您是不良的领导吧，我叫白静雯，是不良的女朋友，不良的伤才刚刚有好转，我本来想让他再休息一段时间，可是他非得要回来上班，所以平时只能是拜托您多照顾照顾他了，还是麻烦您尽量给他少安排一些工作，非常感谢！”说着，还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

    郭正雄早在白静雯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脸上猥琐的表情，此时更是迫不及待的伸出了自己肥胖的大手抓住了伸过来的那只小手，一边握着还一边说道：“哎呀，美女你太客气了，小张是因为见义勇为才受了伤嘛，这是我们公司的楷模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奖励他的。”然后又扭头对张不良说道：“小张啊，你可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女朋友。”嘴上虽然说着话，却一直没有松开白静雯的手。

    张不良也只能尴尬的笑笑，白静雯悄悄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然后走到张不良身边，说道：“行了，那我也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身体，别逞强，累了就歇一会儿。”

    张不良点头答应，就又听白静雯问道：“你会开车吗？”

    张不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上大学前就把驾照考下来了，只不过一直上学没什么机会开而已。

    只见白静雯把自己的车钥匙交到张不良的手上，说道：“晚上下班我就不来接你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早上去接我上班。”说完，对着他甜甜一笑，就离开了公司。

    张不良还有些发愣，“这什么意思？把车给我开了？让我去接她上班？也就是说，以后我不但是有车一族，而且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她是我的女朋友了！”想到这，张不良心中一阵狂喜，这说明白静雯已经彻底接受他了。

    这边张不良还在暗自窃喜，旁边的郭正雄却是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具诱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还傻站在那的张不良，暗自冷笑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时，那个王哥又凑了过来，轻轻的拍了张不良一下，有些怜悯又饱含深意的说道：“小张啊，王哥给你句忠告，以后还是尽量别让你女朋友来公司了。”

    张不良一愣，疑惑道：“为什么？”

    王哥却不再多说，只是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眼郭正雄办公室的门，就回自己的工位去了。

    张不良这时也明白过来，也看向了郭正雄办公室的方向，他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郭正雄刚刚的不怀好意，不过，毕竟静雯是自己的女朋友，就算郭正雄有什么想法，他应该也没办法做什么吧！张不良这样安慰着自己，只不过，现在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今天让白静雯来到自己的公司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4章 变故

    张不良就这样开始恢复了以前的生活，要说跟以前的区别，那就是现在每天早上他都会开着白静雯给他的车，先把白静雯送到她上班的地方，然后在白静雯的“吻别”和注视下，再开车去自己的公司上班。

    重新上班那天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他忘了，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现在的日子过的实在是太美好了，工作上同事们都照顾他，不让他干太多活，下班了又有美人相伴，白静雯自从接受了张不良，两人除了还没有住到一起，其他地方对张不良可谓是百依百顺，张不良可是没少享受“福利”，以致于那所谓的“养伤期”都没坚持两天就被他打破了。

    白静雯似乎对于张不良的“放纵”也并不是很抗拒，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别看她平时总是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而且又比张不良大两岁，但她很懂张不良的心思，知道张不良并不是一个龌龊的人，平时跟她亲热也是点到为止，张不良会有这些举动，只是说明他太喜欢她了。

    而且白静雯很清楚，别看张不良总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其实他的自尊心很重，心里也一直对自己的工作和条件有着一些顾忌，说白了就是有点自卑。

    但就是这样的张不良，在白静雯要把车给他开的时候，他依然接受了，尽管这辆车是她的，也可能会在背后受到很多不堪的言论，张不良也没有表现半分的拒绝，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白静雯了，越是优秀，得到后才越会珍惜，越怕失去。

    不过从骨子里，张不良也是一个执着的人，这种执着没有具体的指向，只会在他真正用心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就目前来说，他的执着就完全侧重在努力工作上，这也是白静雯接受他很大的一个原因，毕竟，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才会给女人以安全感，无论他多大年纪。

    张不良的伤也比想象中恢复的快得多，从一开始刚拆完线还需要每天去医院换药，到又过了三天后，基本上隔两天去换一次就可以了，这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他跟秦大大的关系也算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秦大大现在也不一见面就不给他好脸色了，偶尔两个人还能开几句玩笑，虽然张不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不过他还是刻意的把这种感觉藏在心底，没有再去细想。

    换药期间，张不良和白静雯也抽空去探望了一次老乞丐。老乞丐在张不良拆线后也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而且形势看起来相当不错，他们去探望的时候，中途老乞丐还清醒过一次，只不过谁都不认识就是了，毕竟，他的神智不清是在受伤之前就存在的。

    听秦大大说，老乞丐肝脏和脾脏部位的内伤愈合的还比较良好，但是肺部还是不时会有积液，所以还需要经常往外抽，呼吸也是靠呼吸机维持的。

    之所以她知道这么多，是因为现在老乞丐也算是她的专属病人，可能是宋娇那边一直也没有什么起色，医院看她平时也不怎么忙，就让她再多照顾一个人。说到这的时候，秦大大还有些抱怨。

    知道了老乞丐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张不良也有些放下心来，之后再去换药的时候也并没有再探望他，毕竟随着他的伤势逐渐好转，他的工作量也开始逐渐加大起来，后几次换药都是赶着中午吃饭的时间或者晚上下班后去的，换好药就紧着送白静雯回家，然后自己也回去休息了。

    一个月后，终于，张不良再换最后一次药就可以不用去了，以后就是等着伤口完全愈合长好就可以了，毕竟没有伤到骨头，倒也不用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之类的。

    张不良特意挑了一个星期日，他和白静雯都不上班，正好可以换完药出去逛逛，中午再顺便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上午九点，张不良开车带着白静雯来到了医院，因为秦大大现在忙起来了，所以后几次给张不良换药的都是另一个小护士，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也都熟络了几分。

    这次也是，张不良一来就直接找到了那个小护士，小护士也知道他要来，还打趣他道：“唉，这就最后一次了，以后都看不着你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要不，你再使使劲儿，让伤口再裂开点，这样咱们还可以再多沟通沟通感情！”

    张不良嘚瑟道：“哎呀，那你可是说晚喽，哥现在是名花，哦不，名草有主啦，虽然你长的也不错，但奈何我这么专一的男人，只喜欢我家静雯一个人，所以，你没机会啦！”

    小护士恶心的干呕了两声，不屑道：“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白主任那么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丝了呢。”

    张不良嘿嘿一笑，说道：“俗话说得好啊，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哥这叫有魅力，你懂啥！”

    这时，白静雯也走了进来，正看到张不良在那嘚瑟的样子，过来没好气的说道：“我算是上了贼船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白话呢！”

    张不良赶紧收起嬉皮笑脸，辩解道：“我那是慢热，其实我这个人很开朗的。”

    白静雯和小护士都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很快，小护士帮张不良换好药，叮嘱他三天后自己拆下去再换上新的纱布就可以了，就不用再往医院跑了。

    感受着胳膊上药效带来的清凉感，张不良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清爽起来。

    他们告别了小护士，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张不良突然想到了宋娇和老乞丐，以后自己也不用来换药了，恐怕来医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了，所以便提出再去探望她们一下，白静雯当然是点头同意。

    两人先探望了宋娇，宋娇还是老样子，躺在那跟个睡美人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秦大大最近在忙老乞丐的原因，可能来宋娇这边次数少了许多，房间里给人一股灰蒙蒙的感觉。

    张不良把病房的窗帘拉开，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透透气，发现窗台上那几盆不知名的花朵倒是盛开的挺不错的，看来是有人经常给它们浇水，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闻起来还给人一种安神的感觉。

    看着宋娇，张不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从发生车祸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肇事凶手一直没找到不说，人也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就这么跟个“活死人”似的每天躺在病房里，除了自己偶尔还来探望一下，恐怕都没有人再去关注她了。人到了这个地步，怕是连可怜都无法来形容了。

    白静雯似乎看出来张不良在想些什么，她安慰他道：“别多想了，能从那么严重的车祸中生还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活着就总还有醒过来的希望，况且，她比老乞丐还是要幸运多了，起码，她还有家人。”

    张不良点点头，确实，虽然宋娇是个单亲妈妈，但是这次出事后，她前夫主动承担了女儿的抚养和她的医疗费，虽然来探望的次数不多，但基本上一两个星期也会来一次，所以，宋娇也并不显得那么孤立无助。

    在宋娇这儿待了一会儿，张不良重新关好窗户拉好窗帘，便和白静雯离开往老乞丐的病房走去。

    老乞丐的病房跟宋娇离得并不远，恐怕也是为了方便秦大大两头看护方便而特意安排的。

    然而，当两人走到老乞丐的病房门口时，却都愣住了，病房里一片通亮，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老乞丐却不见了，病床上空无一人，连被子都整齐的叠放好，床单也是整洁如初，好像这个病房从来没住过病人一般。

    张不良傻傻的扭头向白静雯问道：“老乞丐换病房了？”

    白静雯也是一脸疑惑，摇头道：“不知道，按理说不会呀，难道是伤好了出院了？”

    正在两人站在病房门口一头雾水时，远处走过来一道身影，正是秦大大，张不良赶紧迎了上去。

    秦大大也没想到会在这看见他们俩，不过她还是高兴的说道：“你俩怎么来了，你来换药吗？”

    张不良点点头，说道：“我今天最后一次换药，以后就不用再换了。”

    秦大大听了，“哦”一声，不知怎么的，心里却突然有些失望。

    张不良可没空注意到秦大大的心情，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对了，我俩顺便来看看老乞丐，发现他不在这了，他人呢？已经出院了么？”

    秦大大还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听到张不良的问话，也没什么心情好好回答，只是随口说道：“死了。”

    死了？

    张不良一下呆在原地，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不是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么？怎么会死了呢！

    他一把抓住秦大大的胳膊，大声道：“你不是说他的伤势都已经稳定下来了吗？不是都快好了吗？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秦大大被他抓的手臂有些疼，再一看他那激动的样子，突然就气不打一出来，使劲甩开张不良的手，回道：“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死了，又不是我把他弄死的！再说了，他本来伤势就严重，之前只是勉强保住命而已，说不定伤势就突然恶化了呢，死了也正常吧！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有病，自己还没管好呢，就瞎操心别人，那个老乞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么关心他。”

    说完，也不给张不良反驳的机会，扭头就走。

    张不良只是傻站在原地，并没有去阻拦她，他知道，就算自己拦住她也没有用，凭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和想法，她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时白静雯走了过来，刚刚两人的情形她都看在眼里，此时也只好先安慰张不良道：“先别着急了，大大现在可能也正因为老乞丐的死而伤心呢，毕竟也照顾了这么长时间，等过后她平静下来了，我去找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不良点点头，平静的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吃惊罢了，我不会怪大大的。”

    伴随着沉默，两人离开了医院，经过了这么一个插曲，两人也没什么心情再去吃大餐庆祝了，简单的吃了点快餐便草草收场。

    白静雯知道张不良心思里还想着老乞丐的事情，于是便对他说道：“咱们一会儿再

    回医院吧，我去找大大再聊聊。”

    没想到张不良却摇摇头，说道：“算了，大大说的对，这件事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再打听了，就这样吧。”

    白静雯倒是有些惊讶张不良的豁达，在她印象中张不良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不过在她又确认了一遍，再次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也就不再坚持了。

    不过即使这样，两人之后也没有再从外边逛下去，张不良开车送白静雯回到住处后，在白静雯的叮嘱声中，又驾车离开了。

    很快，他就看到了目的地，然而却并不是他自己的住处，赫然是他才刚离开不到两个小时的地方，市第一医院！

    没错，张不良当然不会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询问，之前秦大大问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当时他并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可是刚刚跟白静雯在一起的这两个小时里，他终于想明白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跟他有关系，或者更确切的说，从他发现了医院后院的那具尸体后，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一直都在追寻着事情的真相，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凡是与之相关的事情，他都会特别的关注。

    张不良扪心自问，为什么和秦大大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答案一直在他心里，当他察觉到秦大大或许跟这件事有关系后，他就再也无法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去对她，或许秦大大可能自己有什么苦衷，又或许她不想让张不良参与进来，可是张不良心里很清楚，他始终对她抱有一丝怀疑与戒备！

    所以，自从老乞丐入院以来，张不良一直对这件事抱以高度的关注，他不想把自己想像成阴谋论者，但是确实是太巧了，自己刚因为老乞丐受伤住院，紧接着老乞丐就也被人重伤送到了医院，好像整件事都是被设计好的一样！

    再联想到那天秦大大亲口说是她给老乞丐送的盒饭，怎么那盒饭就那么巧的撒到了那对小青年的身上，现在想想，恐怕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张不良甚至想过，会不会那对小青年就是秦大大安排的！不过后来小青年被抓住后，哪怕被判刑也并没有提到秦大大，所以，这件事又被张不良放在了一边。

    而入院的老乞丐，虽然伤势那么严重，却依然保住了性命，在这件事上，张不良很感谢白静雯的父亲，要不是白主任，恐怕老乞丐早就死了。

    而秦大大在其中的角色，虽然也是在尽心尽力的救治老乞丐，可只要一想到老乞丐可能就是因为她变成的这样，张不良就实在无法放松警惕，这也是为什么那天秦大大跟他们讲述完救治老乞丐的过程后，张不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原因。

    后来，老乞丐的伤势明显好转，这让张不良稍稍放下点心，他以为，在医院里，就算秦大大真的想做什么，也没有办法有所动作，再加上他也上班了，自己也没有办法每时每刻都盯着，所以就有所松懈。

    可是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松懈，却最终还是得到了这样的结局，老乞丐死了！他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开着车，张不良心里无比的自责，他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导致没能时刻看护好老乞丐，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至于秦大大说的什么伤势恶化，他根本就不信，上一次他和白静雯去看望老乞丐时，人都已经清醒过来了，各项生命体征也都正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伤势恶化就恶化了呢！

    张不良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是有人通过什么方式，导致了老乞丐伤势恶化，更有甚者——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这个人是谁，他做了什么，这些张不良都不知道，但这也正是张不良接下来要去调查清楚的东西。

    他没有直接就锁定在秦大大身上，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如果轻易的去认定一个人，很可能会下意识的错过很多重要的线索，他要通过细致的取证然后再去判断事情的最终结论。

    想到这，张不良突然愣了一下，刚刚的这些推论或者决定，自己并没有很刻意的去想，就很自然而然的在自己脑海里产生了，包括自己现在能够很冷静的分析，以及制定后续的计划，都让张不良惊讶于现在自己的变化，自从和白静雯在一起后，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变得成熟了许多，换作以前的他，可能上午在医院就会拉着秦大大问个清楚，可是现在的张不良，却能够冷静下来去制定一条条计划。

    想到白静雯，张不良的心顿时柔软起来，可是同时，他也有着一丝愧疚。他并没有告诉白静雯自己的想法，就是因为白静雯和秦大大的关系，他不想让她在自己和秦大大之间为难。

    而且，他对秦大大的怀疑，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对白静雯的不信任，张不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和白静雯的感情。

    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来调查这件事。在停车场停好车，张不良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有些混乱的思绪清醒过来，他看了眼面前的医院大楼，第一次带着不一样的心情迈开了脚步。

第一卷 入门神探 15章 调查

    张不良没有再去找秦大大，既然决定了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就不会去做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

    他首先找到了之前帮他换药的小护士，小护士看到他直接长大了嘴巴，震惊道：“不是吧，又来？你又刚出去就把自己搞残了？”

    张不良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别闹，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小护士狐疑的打量了张不良几眼，看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才问道：“什么事啊？”

    张不良严肃的问道：“我想问问你清不清楚之前你们医院送来的那个老乞丐的事情。”

    小护士也没想到张不良会问她这个，她有些疑惑的说道：“你问他干嘛呀？他好像昨天晚上病情突然恶化，没抢救过来死了，诶？对了，我记得好像上次你就跟我打听过这个人，你不会真跟他有什么关系吧？”说完，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不良。

    张不良听了眼神一亮，追问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昨天发生的具体情况？”

    小护士有些奇怪张不良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并不打算为她解惑，无奈只好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那个病人是大大负责看护的，我只知道好像是昨天半夜那会儿，不知道怎么的，病房的紧急呼叫按钮响了，等值班医生赶到病房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咽气了，我了解的就这么多了。”

    张不良听完有些疑惑，接着问道：“那秦大大呢，她没在病房看护吗？”

    小护士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医生赶到时大大确实没在，还是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的，可能是去上卫生间了吧，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会发生这个事呢。”

    张不良对于小护士的说法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便打算离开，小护士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打听这个干嘛呀？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张不良并没有回答她，在快出门时，突然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吗？”

    小护士想了想，说道：“这个我还真听另外一个昨天在场的护士说过，说死因好像是窒息。”

    窒息？张不良点点头，便离开了。

    小护士看着张不良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这人真奇怪，对一个老乞丐这么上心，难道是他失散多年的二大爷？”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张不良可不知道小护士对他的吐槽，此刻他正在脑海里回顾着刚刚从小护士那听来的消息，老乞丐出事时，秦大大并不确定是否在病房里，医生们是看到病房里的紧急呼叫指示才赶过来的，这就导致了事情出现了两种完全相反的发展方向。

    如果秦大大在病房里，那么她不可能看着老乞丐断气后才去叫一声，除非她就是那个要对老乞丐不利的人。

    而如果秦大大不在病房里，那么要么就是老乞丐自己因为伤势突然恶化而按下了紧急按钮，要么就是有第三个人出现在病房里，谋害了老乞丐后按下了按钮叫来了医生。

    张不良怎么想，都觉得第二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首先，单说老乞丐自身，以他的神智，他就算是自己出现了什么事情，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去按紧急按钮呼叫医生；其次，如果是有第三个人要害老乞丐。那他完全可以害了人之后立刻逃离，完全没有必要去按紧急按钮呼叫医生，一来可能会被人撞见他行凶，二来如果医生来了对老乞丐进行急救后又把老乞丐救活了，那他不白忙活了么，对他来说，尽量让老乞丐的死亡越晚被发现才是越有利的。

    综合两点来判断，第二条假设基本上就可被排除掉了，那就只剩下第一个假设，那就是秦大大一直都在病房里。

    可是如果秦大大一直在病房里的话，那她为什么不在老乞丐一有情况时马上就叫医生呢，如果动作快的话，应该不会医生还没赶到时老乞丐就死了吧。难道，真的是她故意想要致老乞丐于死地吗！

    想到这，张不良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他实在想象不出秦大大这么做的理由。看来，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是只能去找秦大大当面问清楚了。

    于是，张不良往秦大大平时待的护士站走去。

    一路上张不良想了很多说辞，想着怎么说能不让秦大大炸毛，搞得他最后都有点脑壳疼，不过等他来到护士站时，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因为秦大大根本不在那里。

    张不良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怕面对秦大大，很怕与她交流，可能是自己心里那道坎始终过不去吧。现在虽然秦大大不在，自己的疑问也得不到解答，但张不良心里反而有些放松下来。

    他推开护士站的门走了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下，闭上眼睛揉了揉脸，又开始在脑海里梳理起线索。

    小护士说老乞丐是死于窒息，张不良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人的呼吸是靠肺来实现的，说到肺，张

    不良突然想到，之前秦大大说过，老乞丐的肺部也受了伤，有严重的积液现象，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不是说积液都被抽出去了么？还是说，肺部积液并不是只抽一次，是需要随时抽取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会不会是秦大大没有及时帮老乞丐把肺部积液抽除干净，从而导致了他的窒息呢？

    想到这，张不良起身开始在护士站里四下扫视了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注射器之类的东西，可是刚看了一眼，他就停下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因为他想到，即使自己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一来，自己不懂那个是怎么操作的，二来，就算有这个东西，现在也看不出来昨天夜里到底有没有使用过。

    想着，张不良又重新坐了下来，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名叫宋栋熙，是张不良高中时候的同学，那时候两个人是同桌，也算是死党，因为他的名字发音跟“送东西”很像，所以在班里还有个“快递员”的外号。

    后来高考过后，张不良考上了s市的大学学习机械，而宋栋熙则考上了z市的医学院学医，毕业后，宋栋熙回到他俩的老家q市当了一名医生，虽然时间还不长，不过现在好像混的也不错。

    一想到他，张不良瞬间觉得眼前一亮，对呀，除了白静雯和秦大大外，自己还认识一个学医的人呢，很多问题不懂的，问他不就得了。

    于是乎，张不良马上掏出手机，找到了宋栋熙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虽然两人四年都不在一个地区，不过每次寒暑假回到老家都会聚一聚，所以两人的友情并没有怎么疏远。

    很快，电话那头就接通了，一个听起来带点痞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小良子？你咋这会儿给我打电话了？”

    张不良听到了好友的声音，也是有些高兴，他回道：“刚碰着个送快递的，就想到你了，这不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么！”

    两人就在电话里扯了会儿闲篇儿，聊了一会儿，张不良才想起正事，便问道：“哎，我问你个事，要是一个人肺部积液，应该怎么治啊，是一次就能治好吗？”

    宋栋熙惊讶道：“咋的了？你有病了？”

    张不良骂道：“滚！老子健康着呢，就是一个认识的人得了这个病，所以我问问你。”

    宋栋熙说道：“哦，不过你问我也问错人了，我也不知道啊！”

    张不良惊讶道：“你一个学医的不知道这个？”

    宋栋熙无奈道：“大哥，学医的也是分专业的好不，我学的是检测，又不是临床，我哪懂这个啊！”

    张不良有些失望，只好说道：“好吧，算我没问！”

    宋栋熙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有个朋友就是临床的，他们部门的领导就是临床医学的主任，我问问他，或者让他帮你问问。”

    张不良心想，又一个主任？我这还有个主任呢，没准以后还是我老丈人！不过他还是说道：“谢了，顺便你问问你那个朋友，要是积液没抽干净的话，会不会造成人窒息死亡。”

    宋栋熙一听，顿时就疑惑了，他问道：“我怎么有点搞不懂了呢，刚才不还谈的是肺部积液的问题么，怎么这会儿又变成窒息死亡了？你这咋越说越惊悚啊！大哥，你该不会是摊上啥事了吧！”

    张不良听着电话中传来的有些夸张的声音，不由得苦笑起来，是他摊上事了吗？说起来，这事其实真和他没多大关系，要怪就怪这该死的好奇心和那所谓的“正义感”，不是他摊上了事，而是事摊上了他。

    张不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宋栋熙，他把从碰到宋娇遭遇车祸以来发生的事简单的跟宋栋熙讲了一遍，宋栋熙听完以后，简直惊讶的合不拢嘴。

    张不良讲完后，自己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的性格你也知道，遇着条狗都得绕道走，可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事就是过不去！”

    宋栋熙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这经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啊，这也太奇葩了，哦不对，太扯淡了！你说你一个理工男，掺和这些事干嘛！”

    张不良似乎是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只好说道：“反正你帮我问问吧，就当是我闲的蛋疼，瞎玩吧。”

    宋栋熙叹了口气，说道：“得了，我先帮你问问，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然后他沉默了一下，又用严肃的口吻接着说道：“喂，我说，你自己悠着点，别把自己玩进去！”

    张不良心里一暖，笑道：“放心吧，我你还不了解吗，我可是胆小的很！”两人又聊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张不良便打算离开，反正今天再调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一件东西突然进入他的眼帘，让他停住了身子。

    那是一台呼吸机，摆放在护士站的角落里，半台机身还被别的东西挡住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张不良在看到它的一瞬间，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这会不会就是老乞丐死之前用的那台呼吸机呢？

    这个想法一下子让张不良兴奋了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于是赶紧走过去细细查看起来。

    其实张不良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老乞丐是窒息死的，那么无非内在就是人的问题，而外在就是机器的问题，既然现在人的问题解释不清楚，那么就检查一下机器是否有问题呗！

    张不良把呼吸机拉到宽敞的地方，撅着屁股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再次失望了，因为他发现——他完全看不懂这个东西是怎么用的！

    对于一个你不了解的东西，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你可能也不会明白它是干什么的，不过好在，这个时候张不良的机械知识倒是派上了点用场，虽然呼吸机的工作原理他不懂，但是机械结构还是被他慢慢看出了点门道来。

    简单来说，就是由供给氧气的装置和输送氧气的管子组成的，至少在张不良眼中，他只能看到这些东西。

    输送氧气的管子类似于橡胶管的材质，连接供氧装置那边是两跟管子，张不良研究了半天，才弄明白一根是呼气管，一根是进气管。

    而再往后，两跟管子就合到一根上了，最后是一个面罩，用来扣到病人的面部，形象一点的表述就是y字形。

    张不良看了半天，觉得光这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他决定找个电源插座通上电试一下。

    他四下看了看，发现办公桌的电脑下边就有一个插排，他抱着呼吸机来到电脑桌前，把呼吸机的电源插上，就听见机器马上发出了“嘀”的一声声响。

    张不良看向供氧装置箱，上边有一个小屏幕和几个按键，屏幕现在已经亮了，上边写着几个数字，大概是温度、湿度、气压这一类的数值，张不良想，怎么能让这东西出气呢，难道是带上自己就出气了？

    他尝试着按了几个按钮，都没什么反应，这时，他发现在这几个按钮的旁边，还有一个挺大个的旋钮，这是干什么用的？

    张不良试着拧了一下，顿时，呼吸机轻轻的发出了“嗡”的一声，然后便开始工作了起来。

    成了！张不良心里想到。他拿起面罩那一端，轻轻的覆盖在手掌上，立刻就感受到一股轻柔的气流吹了出来。

    嗯？这么看来，呼吸机应该是没问题的，那也就是说，老乞丐并不是由于呼吸机才导致的窒息。

    张不良一屁股坐在地上，显得有些沮丧，能想到的线索他都尝试了，可是到头来还是毫无所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徒然袭来，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么执着的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就是一个傻缺的行为。

    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张不良重新起身，想把呼吸机关了重新放回去，不过可能是起的有点猛，脑供血一下不足，他一个趔趄又差点摔倒，手不小心就碰到了连接在供氧装置箱上的输气管，突然，张不良感觉到，手中的面罩好像没有气流输出了！

    起初他以为是把输气管给碰掉了，但是他仔细一看，输气管还好好的连接在供氧装置箱上，那是怎么回事呢？

    张不良赶紧仔细查看起那根管子，从面罩到y形管的连接处部分，管子都没有任何的问题，而y形管的呼气管那一端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在吸气管这一端，张不良发现，接近管子根部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长约一厘米左右的裂口！

    这个裂口一看就是人为划开的，由于离根部太近了，管子的硬度使得裂口平时完全处于闭合状态，因此正常使用的话几乎不会出现漏气的现象，但是刚才由于张不良使劲一拽，使得裂口受力张开，所以气体马上就从裂口处漏掉了，以致于面罩那一端几乎没有气体输出。

    竟然是这样！张不良内心涌出一阵狂喜，最终还是被他给发现了端倪。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问题就是出在这台机器的身上了，只要再证明一件事，就基本可以查明老乞丐的死因了，那就是，确定这台呼吸机就是老乞丐之前用的那一台！

    这个要怎么证明呢？张不良的大脑极速运转起来，从老乞丐昨天半夜死亡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一般用过的呼吸机肯定是需要消毒的，而且这种接触患者的面罩甚至输气管肯定是都需要进行更换的，而这台呼吸机就这么摆放在角落里，显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去进行这些操作，管子上的裂口也证明了这一点，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那么，只要从面罩上能够提取到老乞丐的指纹或者dna之类的数据，那就能证明这台呼吸机的使用者就是老乞丐了！

    张不良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维无比清晰，他当机立断的决定，无论如何，这根管子和面罩必须要带走！

    于是他起身，想要把呼吸机关掉，然后再想办法把管子取下来。可是找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开关在哪，最后，他索性一狠心，直接就把电源从插排上拔了下来。

    然而，下一刻，刺耳的警报声在这个空荡的护士站中徒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