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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全文阅读

作者:墨绘喃风语     骨狸txt下载     骨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罚跪宫门

    骨狸口中还在道:“水....”

    嬴政听着骨狸的声音,他的步子不自觉的就离着床榻更近了些。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而,把茶杯随手就扔在了一旁床头的桌上。

    他俯下了身子,在骨狸的嘴上轻轻一吻。

    茶水从自己嘴中送入骨狸的嘴中。半响后,骨狸却是不闹了,她满意的扭了扭身子,也扭过了头,准备换个姿势睡去。

    嬴政哪能让她躲开自己的吻,他轻轻的把骨狸的脸扶正,又温柔的落了一吻下去。

    此时的仪南正往着寝宫而来,她听闻春夏秋冬说,今日美人与成蛟喝了个烂醉,她们帮着美人洗漱完毕放她睡下就回了屋。现下美人夜里应是很难受,或是要喝杯水都无人给倒。

    她缓缓走到了寝宫门前,‘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嬴政觉察,忽的就起了身子。有些不太自在的望向门边。

    仪南抬眼,就见了王上站在美人床边。

    她虽有些诧异,却还是行了个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轻咳了声,有些心虚的像是解释一般道:“孤不过是来望望她死了没有。”

    仪南虽还是诧异,却是点了点头。

    她却是没问,王上都自个说出来了。

    嬴政转眼默默望了骨狸一眼,在床上睡得很香,他微微勾了唇。

    转而,他抬了步子,走到了门边,对着仪南道:“你们这幽临宫连个守夜的都未有,成何体统。”

    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是怪罪于幽临宫的守卫不严,自己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进了骨狸的屋子,跟自己一丝关系也未有。

    仪南应声道:“王上恕罪。”

    “罢了,孤回宫了,你便留此照看她。”嬴政清冷言道,抬步就要走。

    见嬴政要走,仪南有些慌了神,她忙喊道:“王上!”像是有话要说。

    嬴政闻声,转眼去看。

    仪南犹豫一番,道:“王上....仪南虽是做了错事....可仪南也知,仪南定还是有着用处的。那日仪南得以被救出,仪南已知道,是美人救了自己。仪南猜想,美人定也不是众人眼中的美人那般。”

    闻言,嬴政冷哼道:“自作聪明。”

    仪南闻声皱眉,也不知自己又如何惹了嬴政不快,她又道:“仪南并未是不想呆在美人身旁,仪南不过是想知晓,仪南现如今,究竟要在美人身旁做些什么。”转而,她顿声又幽幽道:“或是...关于吕不韦的事,仪南也可否帮到一份微薄之力。”

    闻声,嬴政只冷声道:“若是有你的用处,自然会同你道的。至于安排你在美人身边,不过是要你....”嬴政顿声,良久后又道:“陪她玩。”

    闻言,仪南都已凌乱了。

    嬴政不言了,抬步就出了寝宫。

    --------

    第二日,骨狸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脑袋发痛。

    仪南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着了,像是守了一夜一般。

    骨狸起了身,揉了揉脑袋。

    她嘟囔道:“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啊!”

    仪南觉了动静,也是睁开了稀松的眼。

    她闻声,还带着困意一般道:“昨日美人同成...”她本是要说成蛟,却是转口道:“与长安君喝了个烂醉。所以今日才会头痛。”

    骨狸这才发现了仪南,她惊异开口道:“你昨夜一直在此啊!怎么不回去屋里睡?”

    仪南起了身子,揉了揉眼道:“美人喝醉,贴身宫女理应守在一旁。这是仪南应该做的。”

    “好吧......”骨狸应声,撅了撅嘴,却也未说什么了。

    仪南行了个礼道:“美人,奴婢去唤她们来给美人洗漱。”

    骨狸点了点头,晃了晃还有些昏的脑袋。

    仪南转身就出了寝宫,去唤着春夏秋冬安排洗漱。

    不一会,春夏秋冬就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屋内。骨狸起了身,下了床。

    洗好了漱,骨狸就坐在了梳妆台上,春夏秋冬围着她,为她盘发。仪南站在一旁观看。

    骨狸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准备早膳吧。”

    春夏秋冬闻言,停了手上盘发的动作。

    夏秋冬几日都沉默不语,绘春有些欲言又止。

    仪南在一旁,有些疑惑。

    骨狸觉察绘春动作,转头问道:“怎么了?”

    绘春道:“美人,王上道了,美人醒后......我们幽临宫一行人都要在宫门外跪着。许是早膳也不得吃了。”

    “什么?”骨狸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仪南也是有些吃惊,昨日美人与成蛟在院内喝酒时,她早就离了院子了。

    春夏秋冬闻声,都有些恐慌的跪到了地上。

    绘春答道:“便是昨日,美人喝醉之后。”

    闻言,骨狸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双生锁在的。双生锁瞬时冒出红光,骨狸觉痛,她忙咬牙切齿的道:“去去去,我去!又不是不去,盘完头就去!”

    双生锁像是听得痛骨狸的话语一般,红光灭了下去。骨狸脖上瞬时就没有了疼痛。

    骨狸摆了摆手,道:“我未有怪罪你们,你们不必下跪,快些来盘头吧。”

    春夏秋冬闻言,都忙起了身,到了骨狸身旁给骨狸盘起了头。

    骨狸十分气愤般,撅了撅嘴。

    头发盘完之后,骨狸穿了身外衣。

    她领着幽临宫一行人,排成了一排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幽临宫门口。

    路过的其他宫女宦官虽是想笑,却是惧于骨狸的美人身份,全都捂着嘴匆忙离了这处。

    骨狸跪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个臭男人,自己不过是喝醉了而已吗!竟然要自己罚跪!太过分了!

    二饼跪在最末尾,眼泪汪汪的,一脸委屈道:“二饼什么错也未有,何苦要二饼跪在这里呀。若是昨日二饼在幽临宫内的话,定会拉住美人的,才不会让美人喝得如此大醉的。”

    闻声,春夏秋冬、仪南与大饼都捂嘴偷笑。

    骨狸却是不在状况内,只一心咒骂着嬴政这个臭男人。

    远处缓缓走来两人。

    嬴政在前,玉桑在后。

    骨狸抬眼,望到两人,心中气愤。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嬴政跟玉桑向着此处而来。

    其余人见了嬴政,都唤了声道:“参见王上。”

    只骨狸气愤的转过眼去,不理会嬴政。

    什么臭男人,自己才不会同他讲话呢!

    嬴政见此,却也不理会骨狸。故作冷哼一声,迈着步子就带着玉桑路过了此处。

    骨狸见此,就更是火大,更加气愤。

    不过几时,这宫中都传开了。

    骨美人今日被王上罚跪,跪在幽临宫门前。

    夏太王太后怎么放过如此教训骨狸的好机会。她领着一众宫女宦官转眼就到了幽临宫门前。

    见到那跪在幽临宫门口的落魄人儿。她竟情不自禁的哈哈笑了起来。

    骨狸闻声望去,就见夏太王太后站在不远处,向着这处而来。

    夏太王太后在骨狸身前站定后,骨狸身旁的其余人见了她,都齐声唤道:“参见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端着她那高傲的架子,嘲讽一般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前几日还挺嚣张的美人吗?怎么如今却是跪在了宫门口?”

    夏太王太后周边的宫女宦官们全都捂嘴幸灾乐祸般偷笑起来。

    骨狸闻言,她本就火气正旺,现下夏太王太后又来如此嘲笑与她。她气愤道:“关你何事!”

    夏太王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呵斥道:“还是一样的不懂规矩。”

    夏太王太后一旁的宦官闻了言,全然不屑于她的美人身份一般,也是呵斥一般对着骨狸道:“见到太王太后还不行礼!”

    闻声,骨狸愤然道:“我这不是跪着在同你行礼吗?我见了华阳奶奶与王上都不必跪着。或是您老人家的还比得上华阳奶奶与王上更加尊贵?”

    夏太王太后闻言,面色染了怒意。

    这臭丫头,居然拿华阳压她。今日她不过就是在这门口跪着,还能怎么翻得了天。夏太王太后本想立刻发作,却觉着不应该为了她这句话坏了自己的好兴致。

    夏太王太后扶了扶额也是不恼,却还是挂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意。她故作惋惜一般,摆了摆手道:“来人啊,给她掌掌嘴,如此的话竟能从这张精致嘴中说出来,实在是可惜了这张小嘴。”

    夏太王太后身旁宦官笑吟吟的应声道:“诺。”

    掌嘴?骨狸睁大了眼。

    骨狸身旁众人除了仪南,都忙弓下身子求饶道:“太王太后恕罪!”

    二饼边是道着:“太王太后恕罪!”边是哭出声来。

    美人实在是太可怜了!被王上罚跪便算了,现下还要被太王太后掌嘴。

    仪南紧蹙了眉,她见夏太王太后如此,也是生了怒意,她握紧了拳,默默隐忍了下去。

    那宦官摩拳擦掌的就走了过来。

    骨狸见此,忙怒骂道:“你们敢!这可是我幽临宫!”

    夏太王太后冷声一笑,道:“有何不敢!既是你现下是美人!我便就是你的祖母!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

    骨狸闻言,又是骂道:“呸!你算是个什么长辈!”

    语毕,那太监就已经走到了骨狸面前,狠狠的落下一掌。(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愤然一咬

    骨狸捂着脸,一脸惊恐望着那个宦官。

    她想起身,却是要刚刚抬起身子,脖上就隐隐生痛。

    这碍事的双生锁。

    骨狸愤恨望着那扇自己一巴掌的宦官,她咬牙切齿道:“若是我今日能起得来了,你定会后悔的。”

    那宦官闻声一惊,收了手,请示一般望向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见此,想着是骨狸不敢起身只能就此放个狠话。她意气更旺,得寸进尺道:“继续给我掌嘴!”

    那宦官闻了骨狸一言虽是忌惮,却是听闻了夏太王太后的指令一般,如货底气一般又给了骨狸脸上一掌。

    夏太王太后在一旁笑得猖狂。

    骨狸握紧了拳头,这两掌下去,脸上已经发红。

    “你们!欺人太甚!”骨狸骂道。

    夏太王太后冷哼一声道:“你这小丫头,别以为前几日我便算是放过你了,我还不信了我今日治不了你。”

    仪南在一旁已经是怒满心头,她却是还在隐忍着。

    毕竟在这深宫,自己还算是个罪臣之女,若是强出了头,又该算是做了一件蠢事了吧。

    二饼在一旁,觉着美人实在可怜。哭声越来越大,都快盖过了夏太王太后的声音。

    夏太王太后闻声,冷眼一扫,呵斥道:“闭嘴,谁在哪哭。”

    众人瞬时无声,二饼闻言,咬着唇颤抖起了身子,忍住哭声。

    夏太王太后目光锁定在了颤抖着的二饼身上。

    她眉眼一挑,抬手指着二饼道:“来人,把他拖出来。”

    她身旁的另一个宦官闻声,便应声上前。一只手便把小小的二饼从跪着的队列中拖了出来。瞬时二饼却是忽而忍不住了哭声,他哇哇大哭起来,忙用着他那充满稚气的声音跪在地上求饶道:“太王太后饶命!太王太后饶命!奴婢知错了!”

    哭声瞬时响彻在了幽临宫外的这条宫道之上。

    夏太王太后不悦的皱起眉,按了按耳朵,呵斥道:“吵死了!”

    二饼充耳不闻,它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不停不停的求饶道:“太王太后饶命!”他的裤脚边,瞬时像是被自己尿了一地。

    见此,骨狸赶忙一把站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宦官。她愤然怒骂道:“欺负孩子算是个什么人!你这下都已派人动手打我了!何必还要去为难一个孩子!”

    骨狸身旁春夏秋冬与大饼却还是一样似的弓着身子跪在地上,眼中都带着泪光。

    他们幽临宫何苦要遭如此欺负,夏太王太后实在是过分至极。

    夏太王太后像是把骨狸的话全然不放在耳里一般,只冷语道:“你们幽临宫的人都是些不知规矩的,我不过是帮你教训一番。你还是该感谢我。”

    “你!”骨狸怒语。

    夏太王太后一笑,默然道:“这个小娃娃,同样掌嘴。打到他不哭为止!”

    拉着二饼的那个宦官应声,晚起袖子就抬起了手,一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就此传来。

    夏太王太后随后指着骨狸面前的那个宦官,怒言道:“还不赶快掌嘴!躲什么清闲!”

    那宦官像是才回过神,又想抬手想着骨狸而来。

    仪南已经握紧了拳了,现下她的怒火都要溢出来了,她也不想管什么蠢事什么的了,现下她就想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她刚想站起身。

    突然,骨狸转手拉过那宦官的手,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之上。瞬时,那宦官惊叫出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那只手却被骨狸狠狠咬住,像是泄愤一般,使出了吃奶的劲。众人都惊得望向这处,那正在给二饼掌嘴的宦官也停了动作。

    仪南停了起身的动作,惊异望着这样的场景。

    骨狸使劲拽着那宦官的手,用力咬着。瞬时自己的嘴边已布满了鲜血。

    那宦官疼痛无比,忙叫喊着道:“太王太后!救救奴婢!”

    夏太王太后见此,都有些慌了神。

    她哪能知,这个女子能有如此的气焰。不过就觉着她是只嘴上说说耍耍狠而已。

    春夏秋冬与仪南、大饼抬起头来看,瞬时全都看傻了。连二饼都瞬时止住了哭声。

    他们从未见过美人如此生气的模样,在其他人看来,是让人有几丝惧怕。不过对他们而言,现在是无限的崇拜。

    “松嘴!”夏太王太后忙叫住,十分气愤。

    骨狸松了嘴,嫌弃一般甩开了那宦官的手,默然把口中她觉着那肮脏的鲜血吐了出来。

    那宦官痛苦垂着手,像是逃命一般连滚带跑的躲在了夏太王太后身后。

    “放肆!”夏太王太后呵斥道。

    骨狸都还未言。忽而就有另一声:“放肆!”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

    华阳太王太后正怒气冲冲被人搀扶着迈着急切的步子向着这处而来。

    夏太王太后转眼,有些乱了神,她忙唤道:“见过姐姐。”

    骨狸一见华阳太王太后,便咧起她那张‘血口’冲着华阳太王太后一笑,忙换道:“奶奶!”

    心只道他们得救了。

    华阳太王太后一见骨狸模样,心中心痛无比。

    转而,华阳太王太后更加快速的的就走了过来,全然不给夏太王太后面子,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夏太王太后脸上。

    夏太王太后惊恐捂过脸,惊喊道:“姐姐!”

    “你好大的胆子!”华阳太王太后指着夏太王太后怒骂道。

    众人瞬时静了下来,都像是看戏一般。

    “我……”夏太王太后瞬时已经瞠目结舌。

    “一点礼仪规矩也未有!成何体统!”华阳太王太后骂道。

    怎能让她在下人面前如此没了面子。夏太王太后不甘,辩解道:“姐姐!我不过是教训教训他们!他们……”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华阳太王太后打断道:“够了!我不想听你多言!你退下吧!”

    “我……”夏太王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

    “退下!”华阳太王太后已经是气到了极点,她怒吼出声。

    这宫中,她还真当自己的天下了!认为她华阳是不存在吗!

    夏太王太后闻声,顺然止住了言语。

    现如此,她也只得先走,莫不是让这些人看自己的笑话?

    转而,她愤然一挥袖,面上不甘的带着自己的一队人离了此处。

    夏太王太后离去后,骨狸身旁众人都舒了口气。

    华阳太王太后忙一脸心痛的走到骨狸身旁,她在骨狸面前蹲下身子,一点也不嫌脏的给骨狸抹过脸上的血迹。

    骨狸见此,忙笑嘻嘻的对着华阳太王太后道:“谢谢奶奶!这些不碍事的。”

    华阳太王太后一脸心痛,叹声道:“傻孩子。”

    “我可不傻呢!”骨狸笑道,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奶奶你看!这可是我把那个人咬出的血!我怎么可能被人家欺负!”

    华阳太王太后抚过骨狸有些红肿的脸。骨狸有些觉痛,却还是逞强笑着。

    华阳太王太后叹了一声,想扶起骨狸,骨狸却摆了摆手。

    “别跪了,你还真听那小子的话,叫你跪你可还真跪这么久!”华阳太王太后道。

    骨狸撅了撅嘴,她确实也是不想跪的,但还有这双生锁呢。

    骨狸摇了摇头只好道:“是骨狸犯了错,骨狸昨日喝到烂醉。就应该受罚的。”

    她心中却是有几万个不愿意。

    华阳太王太后闻言,虽是心痛,却也只好摇了摇头,叹声道:“罢了罢了。”

    她忙转身去吩咐自己身后奴婢去准备膏药,为骨狸消这脸上红肿。

    华阳太王太后转眼看二饼,二饼规规矩矩跪在一边低着头,不哭不闹的已经镇定了下来。他那张小脸上也是红肿一片。

    华阳太王太后叹了声道了句:“多拿一瓶吧。”

    --------

    咸阳城中,李太尉府内。

    李太尉正坐在府内书房中,认真翻阅着公文。

    李斗晟站在了门前,敲了敲门。

    他十分热情般大声喊道:“爹!”

    李太尉在屋内,闻声。头也未抬,默然应声道:“何事?”

    李斗晟闻言,转而就进了屋子。

    李斗晟站在书桌前,李太尉还一丝察觉也未有。

    李斗晟轻咳一声,李太尉才抬起了头来。

    李太尉有些不悦,不耐烦道:“什么事快说!”

    “就是…”李斗晟磨蹭了半响才发声道:“……上次我叫爹帮我查的那几人可有查到?”

    李太尉闻言,像是顿时炸了一般,他瞪眼道:“你还有脸说!你整日惹事还想把你爹都牵扯进去!连几个人都解决不了!无用之子!”

    李斗晟闻言,气愤辩解道:“那日孩儿属实是丢脸!若是不查到这几人的消息!怎么还我李斗晟一个颜面!爹你也不想就此也丢了脸面了是吧!”

    李太尉闻言,冷哼一声,骂道:“这几人杀人不眨眼,官府却是一丝也未有追究下去。我也一丝线索也未有查到!你是不是招惹到了我们不该招惹的人了!”

    “怎会!孩儿看他们也就像是个平民子弟!是孩儿那日不过是大意了!现下孩儿又去召集了几个武林高手!孩儿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们几个!”李斗晟话语中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逼人认随

    “不知着了几辈子的孽,才生得你这个逆子!”李太尉愤然骂道。

    李斗晟受着骂,像是习惯了一般,不以为然,也不回嘴。

    有一侍从急冲冲的跑进了屋子,他大喘着气,站定在了李太尉面前。

    李太尉见此骂道:“急冲冲的干什么屁!”

    那侍从慌忙道:“老爷!王上来了!”

    “什么?!”李斗晟与李太尉两人异口同声,都十分不可置信。

    李太尉忙扔下了手中的公文,确保自己没听错一般,又问了一遍道:“你再说一遍?谁来了?”

    那侍从十分诚恳的又重复了遍道:“王上来了!”

    李斗晟闻声忙兴奋般道:“爹!我也想去见见王上!我还从未见过王上!”

    “胡闹!”李太尉闻言骂道。

    他却是赶忙起了椅子,向着门外走去。虽是如此骂着李斗晟,他却是默许了李斗晟跟在自己身后。

    会客厅内。

    嬴政身着一身蓝白色锦衣,一副悠然神态坐在主位之上。玉桑腰上挂了一把长剑,十分严肃的站在一旁。

    有两个侍从颤颤巍巍的给嬴政上了壶暖茶,又默默退到了一边去。

    王上怎么会突然大驾他们太尉府,这侍奉王上的事,他们自然是心惊胆战的。

    嬴政默默拿起了茶杯,抬开茶杯轻轻吹凉一些,轻抿了一口。

    这时的李太尉与李斗晟才刚刚进了会客厅,两人低着头给嬴政行了个礼,道:“参见王上。”

    嬴政闻声清冷抬眼,扫了两人一眼后,目光又锁定在了那低着头的李斗晟身上。

    嬴政故作笑意,反客为主一般道:“不必拘礼,李大人与李公子赶快请坐。”

    “诺。”两人应声,便起了身。

    那李斗晟抬眼一看嬴政,瞬时面上一惊,呆愣在了原地。

    回忆起那日那个冷厉男子的言语与面容,瞬时就与主位上的王上对应了上来。

    李太尉见他如此模样,有些不悦,拉着他就坐上了位子,轻声骂道:“你干嘛呢,犯什么冲呢。”

    李斗晟回过神来,面色却是有些惊魂未定,闪躲着目光低下头去。

    嬴政见此,不禁暗自一笑,他清冷道:“李大人,今日孤到这太尉府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孤整日清闲,来探望探望李大人。”

    李太尉闻言,受宠若惊一般忙拱手道:“承蒙王上厚爱。”

    见此,嬴政假意一笑,试探般道:“都知李大人与仲父关系甚好。不知孤有没有也同李大人交好的机会。”

    李太尉闻言,也算是猜到了嬴政语中的半分含义。

    他心中虽是不愿的却是不表现出来,他奉承道:“王上是君,臣下自然是会好好侍奉王上的。何来交好一说。”

    闻言,嬴政就知他的意思。不过是不愿站在他这一边而已。

    嬴政目光飘向了那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的李斗晟,他话锋一转道:“李大人,孤怎么觉得李公子甚是眼熟。”

    闻言,李斗晟瞬时开始坐立不安,神色慌乱起来。

    李太尉不明所以,只道:“这应是犬子第一次面见王上,怎会眼熟。”

    嬴政轻哼一声,抚了抚额,故作思索模样,随后幽幽开口道:“让孤想想,是在何时见过李公子的。”嬴政顿了半响,开口道:“像是在那醉欢楼门前,与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闻言,李斗晟瞬时面上直冒冷汗,身子颤抖,他不由分说的就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他颤抖着声音道:“王上饶命!是那日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王上!”

    李太尉闻言,面上惊恐。

    王上......竟是那日他儿要刺杀的人。

    他见此,也赶忙跪在了地上。周遭奴仆下人们见此,都忙齐刷刷的跟着跪下了身子。

    嬴政默然望着眼前的场景,清冷道:“那日孤与长安君、王老将军正嫌无趣,倒是要多谢了李公子送来的大礼,好让我们多活动活动胫骨,也解了闲暇。”

    闻言,李太尉手上一颤。

    这刺杀王上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现下还有长安君与王老将军,怕是要他们死后再掘坟鞭尸才能顶得上罪责。

    见此,李太尉气上心头。

    他这是养了一个怎么样的逆子!

    李斗晟闻言,更是颤抖,他自己也知道了自己所犯的是什么重罪了,他忙喊道:“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转而,李太尉一个沉重的巴掌就落到了李斗晟的脸上,又像是做与嬴政看一般。

    李斗晟愤然道:“王上!是罪臣管教无方!才让罪臣之子犯下如此弥天大祸!”

    嬴政冷哼一声,又轻轻喝了口茶,清冷发话道:“大人也是朝中位居高位的大臣,自然是熟知章法,如此,便按章法走吧。孤也不必多说。”

    李太尉闻此,面上都已黑完了,口中忙道:“王上饶命,都是罪臣之子一时糊涂!”

    嬴政起了身,充耳不闻李太尉之言一般。

    玉桑在一旁似是对着嬴政私语,却是所有人都听得见。

    他道:“王上,现下已安排了暗卫把太尉府围住了。”

    嬴政点了点头。

    闻言,跪着的众人闻声都慌了神,忙哭喊道:“王上饶命!”

    李斗晟忙跪着用膝盖走着到了嬴政脚下,拉着嬴政的裤脚求饶着。

    嬴政见此,默然望了李斗晟一眼,决绝一般抬了步子就要走。

    玉桑跟在身后。

    李太尉见此,慌忙之下,脱口而出道:“王上!若是能饶过罪臣一家!罪臣愿誓死效忠王上!以此抵罪!”

    王上现下不过是要逼人认随,李太尉身在朝野多年,哪能不知其中意义。不过就是换一个追随之人,比起命来讲,又有何重要的呢。

    奴仆下人们闻声,都止住了哭喊。

    李斗晟愣神望着李太尉。

    他全然不知,自己不过是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而已。

    闻言,嬴政缓缓停了步子,嘴角微微扬起。

    这个答案,便是他想要的。只有等猎物自愿上钩了,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把它控制在手中。

    嬴政缓缓转身,挑眉道:“李大人空口一言?便要孤放你们一马?”

    李太尉闻言,像是有了希望一般,慌忙道:“王上!罪臣可亲手立下小儿的罪据!交由王上保管!”

    嬴政闻言,故作犹豫一番,后道:“如此,也是算一个方法了。”他顿了顿声,又道:“再此之上,孤还有一个条件。”

    李太尉问道:“什么条件?”

    嬴政清冷言道:“也谈不上条件,孤不过看在李公子整日清闲,到处送人大礼。何不如为他找个事做。今后,李公子便到宫中任卫尉。”

    那些奴仆下人们闻声都是一惊。

    李斗晟闻言是又惊又喜,自己犯了个错,却像是还捞了个官当。

    李太尉闻言思虑。

    卫尉,所率守卫负责宫门守卫和巡夜。那些守卫不过都只会听命于眼前这个郎中令。李太尉望了望眼前一脸漠然的玉桑。

    给予他儿的不过是个虚职。王上不过就是要把他儿安排于王宫之中,便于控制。若是自己真做违背之事。随时,他儿都会死在那些守卫刀下。不过就像是一个自由着的囚犯。

    见李太尉犹豫,李斗晟忙在在一旁对着李太尉喊道:“爹!你犹豫什么呀!”

    李太尉闻声,握了握拳,答应了下来。

    他道:“全听王上之言。”

    闻声,嬴政清冷一笑,轻描淡写道:“如此,大人还请起身,就此立据吧。”

    李太尉闻言,感激一般道:“多谢王上。”随即他拍了怕裤子起了身,转身就唤了下人去准备笔墨。

    嬴政迈着步子,又坐回了主位等待。

    李斗晟还跪在原地,心中却是惊喜若狂。

    卫尉可是何等官职!这下他可得给兄弟们炫耀一番了!

    一副空白竹简放在会客厅桌上。笔墨上来后,李太尉就赶忙在竹简上认认真真立了字据,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李太尉收了笔,用自己的官印在最末尾盖了章。立马,他就把刚刚写好的竹简殷勤递到了嬴政面前。

    嬴政气定神闲的接过,随意的望了一眼便把它递于玉桑。

    嬴政站起身来,清冷道:“如此,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孤便就不追究太尉府的责任了。现下孤便先回去了。李大人不必相送。”

    语毕,嬴政抬步便走,玉桑跟在身后。

    李太尉闻言,舒心一般呼了口气。随后眉开眼笑的对着嬴政道:“王上慢走!”

    那些奴婢下人见此都忙唤道:“恭送王上。”

    李斗晟还跪在地上,一脸兴奋样,道:“爹!现下!我竟还做了个官!”

    听到了李斗晟的声音,李太尉的脸立马沉了下来。他转身就给了李斗晟一脚。

    他现在肚子里可是有着一团火。

    他怒骂道:“你这个狗东西!成日招惹是非!现下真是要把我们全家都招惹进去你才满意!”

    李斗晟被踢倒在地,委屈般辩解道:“现下王上不是还给了我一个官职当!有何不好的!”

    李太尉怒气冲天,想再转而给他一脚。

    李斗晟忙用手格挡。

    李太尉终是收住了气焰,他收回了刚要抬起的脚。转而,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愤然离了会客厅。(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宦官断臂

    此时的骨狸还跪在幽临宫门前,嘴上的血迹已被清理了干净,红肿的脸上已被敷上了药膏。她揉了揉肚子,有些恼。

    这都该到了吃晚膳的时间了吧。她却是一天什么也没吃的。

    二饼红肿的脸上也是敷上了药膏,他跪在地上,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昏昏欲睡。地上的尿迹已被华阳太王太后派人清扫。

    其余人虽是跪得腿上生痛,却是都强忍着。

    嬴政与玉桑迈着步子向着这处而来。

    嬴政望着这处跪着的一队,不免一笑。

    没想到,还真是跪了一天。

    嬴政抬眼望向骨狸,望见骨狸脸上红肿,他面色瞬时染了怒气,皱了眉。

    骨狸觉察目光,抬头就与嬴政对视一眼,转而,气愤一般撇过头去。

    骨狸身旁跪着的春夏秋冬与仪南、大饼见了嬴政玉桑,忙弓下身子行礼喊道:“参见王上。”

    二饼闻声被吓醒,赶忙跟着众人弓下身子。

    嬴政走近,脸上有些阴沉,他对着骨狸问道:“你脸怎么了?”

    玉桑闻声,也是向骨狸望去。

    若是王上不说,连他都未注意见美人脸上的红肿。

    骨狸是撇过头的,她哼了一声,不语。

    若不是这个臭男人让自己跪在此处,自己会被那个太王太后如此欺负吗?都是怪这个臭男人,自己才不想同他说话呢。

    见此,嬴政只好转眼去问了仪南道:“仪南,发生了了什么。”

    仪南闻言,扶了扶手道:“回王上。今日,夏太王太后到了这处,说是要教幽临宫礼仪规矩。美人这脸便是被太王太后身旁的宦官所伤。”

    既然是王上要说,仪南自然要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了。或许王上还能为幽临宫为美人报个不平。

    嬴政闻言,脸上顿时更加阴沉。

    他转眼望向依旧撇过头不看他的骨狸,心中竟然冒出几丝心疼。

    转而,他冷声道:“行了,你们今日就跪到这吧。”

    众人闻声都一喜,忙弓下身子道:“谢过王上!”

    骨狸闻声瞬时眉开眼笑,立马起了身子。望也没望嬴政一眼就进了幽临宫内。

    她可是要饿死了!

    众人见此,都是起了身。揉了揉膝盖跟着骨狸进了宫。

    见此,嬴政便转身迈着步子往着来时的路而去。

    玉桑不解,忙跟上前去问道:“王上,不是回宫吗?”

    嬴政黑着一张脸,全身上下似是冒着杀气一般,他冷声道:“去长安宫。”

    --------

    长安宫内。

    夏太王太后正躺在躺椅之上,面色十分不悦。今日那被咬了手的宦官已将手包扎了道,他恭敬站在一旁。

    一个宫女恭恭敬敬给她递上了一杯茶。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抬手就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后,她立马嫌弃般吐了出来,愤怒的顺手就把茶杯丢在了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宫女见此,忙惊恐跪下身子。

    夏太王太后骂道:“什么东西这么难喝!还敢端到我面前!”

    那宫女忙颤颤巍巍弓下身子道:“太王太后恕罪!”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夏太王太后怒骂道。

    今日,她本就因为那个幽临宫那个丫头而心情不好。还正愁找不到东西撒气呢。

    “来人!把她拖出去!仗责五十!”夏太王太后唤道。

    那宫女闻声,忙一遍一遍弓着身子求饶道:“太王太后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仗责五十会死人的!”

    闻言,夏太王太后却是一脸漠然,只又骂道:“吵死了!仗责一百!”

    那宫女哭喊着求着饶。

    从门外立马来了两个宦官,忙把这个‘吵闹’的宫女拖了出去。

    不久,就从门外传来了一声一声宫女的痛苦喊叫声,还有板子拍打在身上的声响。

    夏太王太后舒适躺在躺椅上,上了两个宫女小心翼翼的为她按着肩。

    她按了按太阳穴,听着这样的声音却是让她舒心不少。

    门外的喊叫声越来越弱,直至最后一声,像是没了声响一般。瞬时,板子声也停了下来。

    不过一会就有宦官来报。

    “太王太后,才到了六十板,她像是没了气。”那宦官道。

    夏太王太后闻声冷哼道:“没用的东西。”后摆了摆手默然道:“处理了吧。”

    那宦官像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应声道:“诺。”便又转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又有一个宦官进了来道:“禀太王太后,王上来了。”

    夏太王太后闻声抬眼,疑惑。

    还未等她开口,就见嬴政进了屋子,身后跟着玉桑。

    嬴政一脸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一般。夏太王太后身旁的宫女宦官忙行了个礼道:“参见王上。”

    夏太王太后有些楞神,她忙从躺椅上起了身,问道:“政儿怎来了?”

    嬴政冷声开口道:“孙儿闲来无事,便想来长安宫转转。”

    夏太王太后见嬴政神情,便知不会如此简单。莫不是现下护短来为那幽临宫那个丫头来讨个公道来了?

    嬴政环视了屋内一圈,嘲讽一般冷声道:“别说,祖母这宫中也真是热闹。孤在不远处就听见了宫女的喊声。”

    夏太王太后闻声,假意一笑解释一般道:“只是宫中有些宫女不懂事,教训一番罢了。”

    嬴政见此,似真似假般对着夏太王太后一笑道:“听闻今日祖母便是去了幽临宫帮着孙儿教训了宫中那美人一番。孙儿实是感动,便想着来这长安宫感谢祖母一番。这美人也实在是不懂礼仪规矩,孙儿如此才让她在幽临宫罚跪了一天。”

    闻言,夏太王太后见了嬴政笑意,觉着许是自己想多了。自己的孙儿又怎会为了一个黄毛丫头为难自己呢。许真如嬴政说的一般,是来感谢自己的。

    夏太王太后忙到着嬴政身旁,拉起嬴政的手,苦口婆心一般说教道:“别说啊,这美人还真是一点礼仪规矩也不懂。到了政儿你生辰之时定会有更多的好女子任你挑选,可不能让她以为了这宫中真是她的天下了。这女人啊,可不能惯着。”

    嬴政一笑,清冷道:“祖母说得是。”

    夏太王太后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她又抱怨一般道:“你看看,这美人,还把我宫中的宦官手给咬伤了。如此不成体统的女子,在此宫中可要丢了秦国的脸面了。”

    说完,夏太王太后忙指着那今日被骨狸咬手的宦官。

    那宦官闻言,配合一般抬起自己包扎了的手。

    嬴政抬眼望去,眼光一冷。

    他抽开了被夏太王太后拉着的手,向着那个宦官而去,玉桑默默跟在身后。

    嬴政口中幽幽道:“容孤看看,是伤到了何处了,竟包扎成了这个模样。”

    那宦官闻言,把手抬得更高了。

    在那宦官面前站定,嬴政清冷问道:“今日便是你用了这只手掌了美人的嘴?”

    那宦官像是求表扬一般点了点头。

    见此,嬴政冷笑,转手就抽出了玉桑腰上挂着的长剑。

    只在一瞬间,手起剑落,那宦官的那只被包扎过的手臂便被一斩而断,瞬时,血水四溅。那被斩断的手掉落在地。

    一声悲痛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长安宫,那宦官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那被斩断的手上还在冒着血水。

    血水溅到嬴政的衣上,脸上。他却是一脸漠然的,收了剑,把它递与玉桑。玉桑面无表情的接过了剑,从怀中掏出一张黑色软布,把剑上的血擦拭了干净,便又把剑插回了剑鞘。

    夏太王太后瞬时被吓傻在了原地。

    见此场景,身旁的其他宫女宦官见此都忙惊恐跪下身子,竟还有几人昏厥了过去。

    嬴政转身,见夏太王太后神情,不免冷笑一声道:“孙儿见祖母宫中这宦官的手啊,怕是治不好了。如此擅作主张帮了祖母省了一事,祖母可是莫要怪罪。”

    夏太王太后此刻身子已瘫软。闻言,她赶忙扶着一旁的柱子,惊魂未定的摇着头道:“不怪罪不怪罪。”

    嬴政用手轻轻抹了抹脸上被溅到的血迹,他冷声道:“孙儿本还想在此同祖母吃个晚膳,可近日却是忙碌,还望祖母莫要怪罪。”

    夏太王太后赶忙摇了摇头,现下她见着嬴政就像是见了猛兽一般,心中忌惮。她忙又道:“不怪罪不怪罪。”

    嬴政冷笑一声道:“那还望祖母自行处理剩下之事,孙儿便先行告退了。”

    夏太王太后忙点着头。却是离着嬴政老远,都不敢近身。

    那些宫女宦官们都颤颤巍巍的唤道:“王上慢走。”

    嬴政闻声,便迈着不急不慢的步子出了门,头也不回。玉桑紧跟其后。

    他们离去后,夏太王太后惊魂未定一般瘫坐在了躺椅之上。

    那被斩断了手臂的宦官拖着疼痛的已断了的手,到了夏太王太后身旁,血流了一地,他痛苦哭喊道:“太王太后!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夏太王太后闻言,惊恐转头。一脚就把那宦官给踹开。骂道:“来人!把他拖出去!我这宫中可不能望见如此污秽的东西!”

    闻声,便有两个宦官起了身,忙把他拖出了门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一同吃饭

    幽临宫。

    此时的骨狸正唤着春夏秋冬去准备晚膳。

    春夏秋冬正准备动身,却又被骨狸喊住,骨狸思索一番后道:“你们今日都没吃饭吧,不如你们去多要些菜来,多拿几副碗筷。我们一起吃吧,反正这桌也够大。”

    春夏秋冬四人闻言,都为难站在原地。

    绘春作为四人的带头,她为难开口道:“美人...这...奴仆与主子一起用膳,可是不和规矩的。”

    仪南站在一旁也是如此想着,她虽说是不太在意这些繁琐规矩,可毕竟现在是在宫中。

    已换上了干净衣裳的二饼与大饼站在寝宫门外。两人闻声,二饼却是嘴馋一般舔了舔嘴巴。

    大饼见此,教训般瞪了他一眼,意指是如此不合规矩的事他可切莫胡想。

    二饼见此,明了大饼的意思。他只好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舌头。

    屋内,骨狸闻言,也知道讲理是说不通的。她却是道:“我唤你去拿你便去,怎么来的这么多话。你们今日陪我跪了一日,我还不该同你们吃一顿好的了?”

    绘春闻声,忙摇着头解释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这宫中规矩体统她真是够烦的,她这幽临宫怎能一样了,她还不不信她改不了这群人的习惯了。

    闻声,骨狸又故作有些气愤一般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还不快去!再不去我可是要生气了。”

    春夏秋冬闻言,都不敢怠慢了,忙应声道:“诺。”便转身出了寝宫。

    二饼在门外闻言,顿时喜出望外,他得意一般对着大饼吐了个舌头。

    仪南站在骨狸一旁,她倒是越来越欣赏眼前的美人了。美人如此真性情的一个人,却是要被拘束在如此深宫。实在是委屈。

    仪南不免摇了摇头。

    骨狸见仪南动作,关切一般问道:“怎么了?”

    仪南闻声忙摇了摇头道:“无事。”

    不一会,春夏秋冬几人匆匆忙忙的便拿着食盒进了寝宫。几人表情十分的悦然,绘春一进门便急切的对着骨狸道:“美人!你猜猜!刚刚奴婢几人在外边听到了什么?”

    闻言,骨狸疑惑的摇摇头问道:“什么?”

    闻了屋内声音,二饼大饼也从门外好奇的探了头来。

    绘春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道:“奴婢在外听闻那些宫女道,今日掌了美人嘴的那个宦官。被王上狠狠的砍了手!实在是大快人心!奴婢几人听见了就赶忙回了宫里来告知美人。”

    “什么?”骨狸闻言一惊。

    这个臭男人怎么会突然帮着自己呢。这罚跪还是他叫自己罚的呢。

    二饼闻言,心中自己脑补出了画面,他忙惊得收回了脑袋,打了个冷颤。唯有大饼还兴致满满的探着头听着话语。

    绘夏绘秋绘冬都忙附和着点头道:“美人,是真的呢。奴婢们亲耳所听。”

    虽是不知这个臭男人出于什么原因,骨狸却是不免哈哈大笑了起来,一丝也未有可怜这断臂的宦官。

    她笑道:“真是活了该!谁叫他们欺人太甚!现下是遭了报应了吧。”

    绘夏笑着道:“这王上对咱们美人可是真好,虽是对美人严格了些。却还是护着美人的。”

    众人闻声,都满是同意。

    只有骨狸觉得他一定不怀好意。

    转而,绘春一旁的绘冬却是叹了声,有些伤怀般嘟囔道:“那长安宫可也真不算是人呆的地方,那些宫女还道,今日长安君又打死了一个宫女。”

    闻声,绘夏绘秋忙轻捂住了绘冬的嘴。

    绘冬这才觉察到自己的失言,她也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宫中哪能议论宫中的不好。若是被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

    骨狸见此,不悦撅了噘嘴道:“那夏太王太后也真不是个好人。”

    绘春像是谈上了兴致,她笑道:“若说在宫中最好的地方,奴婢觉着就属幽临宫了。”

    绘夏绘秋绘冬闻言,也是一笑附和道:“是了,奴婢们觉着,就这幽临宫是最好的。”

    骨狸闻言,瞬时又眉开眼笑了起来,有些许得意道:“是吧!这幽临宫还是好吧,我对你们也是好吧?”

    众人闻声,都肯定的点了头。

    门外就听二饼喊道:“那是当然!骨狸姐姐最好了!”

    仪南站在一旁,捂嘴一笑,心中温暖。她也知道见好就收,她忙唤道:“快些上菜吧。”

    闻言,春夏秋冬才记起自己手上还有着食盒,她们全都不敢怠慢,迈着步子就到了桌前。全都打开了食盒开始放着菜肴碗筷。

    二饼闻见了菜香,嗅着鼻子迈着他那小小的步子就进了屋来。

    他望着屋内丰盛的菜呀,惊叹出声。

    骨狸一笑,坐上了桌。

    她摸了摸二饼的小脑袋,道:“坐下吧。”

    二饼眼中冒着星点,他十分期待却又不敢置信一般问道:“真的可以坐吗?”

    骨狸点了点头。

    像是得了肯定,二饼迫不及待的就坐上了骨狸一旁的椅子。大饼见此,便也从屋外进了来。像是要得了骨狸肯定一般望着骨狸。

    骨狸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春夏秋冬上完了菜肴,却是默默退回了一旁,跟着仪南站在一路。

    骨狸见此,忙道:“不是一起吃吗?快坐下啊!”

    春夏秋冬却还是有一些拘束,绘春吞吐道:“美人...还是算了吧...”

    仪南却也是不为所动的站在一旁。

    骨狸像是有些恼,她故作生气道:“行吧,你们若是不坐下的话,那明日我就去找福公公让他给我换几个听话的奴婢好了。”

    仪南闻言,忙磨蹭着步子就到了骨狸的另一边,慢悠悠坐下了身子。

    她可不想被美人换掉,现下对她来说。这幽临宫却也是不错的地方。

    春夏秋冬见此,忙一个拉一个的,赶忙都坐下了身子。

    这一顿饭,骨狸吃得很开心。也算是她这呆在宫中的日子,吃得最开心的一次了。除了去秦川宫吃饭的时间,每日自己一个人在此吃饭时,虽是她们都在旁侍奉。她却觉着有着无比的距离感。

    一顿晚膳让整个幽临宫的人,心中都欢悦不已。

    春夏秋冬与大饼二饼何尝吃过如此丰盛的菜肴呀,他们不过日日望着主子吃着。他们吃惯了粗茶淡饭,如此的一餐,却如同天大赏赐一般,定能让他们记一辈子。

    仪南却是觉着她已经很久未和如此一大桌人一同吃过饭了,如此,竟让她有了家的感觉。

    二饼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

    骨狸闻声望去,不免好笑道:“你哭些什么呀?”

    二饼拿着碗,抹着眼泪,抽泣道:“骨狸姐姐,遇到了你,可是二饼的福分了。二饼这一辈子,可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除了仪南。众人闻声,都停了动作。不免也认同于二饼这个小小孩子的话语。

    仪南闻言,却觉心中酸楚。如此小小的孩子,却是要受着其他孩子所受不到的苦。可是生在宫中,他们也是有着无比的无奈。

    骨狸见此叹了声,调笑道:“爱哭鬼,那你可要保住了这个福分了。若是对我一样好啊,可是天天都有如此好吃的东西吃啊!你若是整日调皮,那可说不定我这个福分会不会就不见 了。”

    众人闻声,都像是被逗笑了一般。

    二饼委屈的抱了抱碗,忏悔一般噘嘴道:“二饼以后一定好好听骨狸姐姐的话。”

    众人都捂嘴偷笑起来。

    晚膳过了,骨狸舒服的躺在了软榻之上,揉了揉撑撑的肚子。

    春夏秋冬几人在收拾着碗筷。

    片刻后,春夏秋冬快收拾完毕了,大饼进了屋来。对着骨狸道:“美人,刚刚王上派人来传了话了。”

    骨狸听闻王上这两字,都心有不悦。她却还是问道:“传了什么话?”

    大饼应声道:“王上说,离了王上生辰已不远。需从明日开始,美人便照常去秦川宫吃饭。”

    骨狸撅了撅嘴,不过是每日都要习字而已。

    “好吧!”骨狸伸了个懒腰,叹声道。

    --------

    入了夜。

    秦川宫内。

    宫灯已熄灭,嬴政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骨狸不过就与嬴政在床榻上共枕了两日,嬴政怎么不见了她却是不自在。连嬴政都无法知晓。

    他一闭眼,满脑子里就浮现出骨狸的模样。嬴政轻舔了舔嘴唇,又记起她那唇上的温度。如此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嬴政终是睁开了眼,他起了身。

    他迈步拿起了寝宫内的长剑,转而就推开了寝宫的门。

    门外守夜的宦官见此都行礼唤道:“王上。”

    嬴政默然抬步,到了院内。

    天上明月如轮,月光洒在秦川宫院内,不用点灯便也可看得清晰。嬴政抽出长剑,把剑鞘往一旁一扔,便开始舞起了剑。

    剑光飞舞,院内花草受着剑气飞落。

    长剑映着月光,照应出无数折光。不过一会,嬴政俊美的脸上便冒出了无数汗珠。

    现如今,嬴政觉着,只有此刻让身子闲不下来,才能不再去胡思乱想。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然而此时的幽临宫中,骨狸正睡得香甜。(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使臣进国

    过了半月。

    这日,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清风和煦。

    秦国咸阳城外,一队一队豪华的马车队列正往内而入。护送车队们的士兵们全都留置在了城外。

    秦国士兵们纷纷护卫在街道两边,防止城中纷乱。

    李斗晟满面红光,他身着一身黑色的统领服。他站在队列一旁,教训着那些士兵们道:“外国使臣到来!都不可懈怠啊!”

    士兵们齐声道:“是!”

    李斗晟转了身,一脸意气风发模样,他骄傲的扶了扶腰上的长剑。

    不一会儿,车队们陆陆续续进了城,似是绵绵不绝一般。

    街道旁的百姓们纷纷好奇观望,如此盛景,实在是难得一见。

    各国马车内的使臣公主们,纷纷好奇往外望去。

    一个美艳的女子,一身蓝衣,她优雅的掀开了马车帘。

    她眼光幽冷,望向了马车外。望着这秦国的都城咸阳,她的表情一丝变化也未有。似乎早已看惯了一般。

    她一旁的侍女恭敬道:“无相大人,现下已到了咸阳了。”

    女子转眼而去,冷眼道:“现下我是韩国公主韩昭颜,并不是什么无相大人。你是韩国公主的侍女柳奉,莫要记错了。”

    柳奉闻声,忙知错一般低下了头道:“诺,奴婢知道了。”

    “到了宫中,可得谨言慎行了。却不能暴露了身份。”韩昭颜悠悠开口道。

    柳奉点了点头。

    韩昭颜扶了扶额,关上了车窗帘。

    在马车队尾的另外一辆马车之上,一个女子满脸好奇的掀开了车窗帘,她面容也算是俏丽,眉眼之间有着俏皮意味,就此一看便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她便是赵国公主,赵逢月。

    她可算是到了秦国了,这一路上颠簸都快把她整个人都颠跨了。望着这秦国似乎也不怎么繁荣昌盛吧,跟上他们赵国,也差不了多少嘛。

    她一旁的侍女不禁道:“公主,今日奴婢望着那些一同前来的公主们,奴婢算是见到了那传闻中美貌无双的韩国公主,还真是极美。”

    赵逢月闻言有些不悦,她收回了向外看的头。

    她语气不满道:“有何美的,莫非是有我美吗?”

    侍女闻声,却也是知道了说错话了,忙奉承道:“不是不是,奴婢虽是说她美,但是也没有公主美。公主的美貌可是天下绝无仅有的。”

    赵逢月闻声满意一笑道:“还是你嘴甜。”

    那侍女甜甜一笑。

    转而,赵逢月冷哼了一声又道:“即便是她比我美又如何,我与这秦国王上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她的美貌怎能有我跟王上的这段情缘相提并论呢?王上定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说是青梅竹马她确实是没有说假,嬴政九岁之前却是都在赵国长大。但是赵逢月心中还是有些发虚,之前嬴政在赵国之时,她整日使唤欺负他,也不知他是否会记仇。她自小虽是欺负了他却是也未有亏待与他。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都身为了王上,他还哪还能记住这些。

    那侍女点着头,附和道:“是了是了,王上与公主是什么关系,她这般人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这坐上妃子之位的定是有公主一个名额的。”

    闻言,赵逢月得意一笑。

    转而她心中充满了期待,也不知这嬴政变成了什么样。她王兄可说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变为秦王的妃子。可若是这嬴政变成了个丑八怪,呵,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与丑八怪共度一生!即便他是秦国王上又如何!

    马车队列向着秦王宫而去。

    --------

    秦川宫内。

    这半月,骨狸每日都去秦川宫用晚膳,她每日都要面对那张俊脸。虽然是俊美无比,骨狸却是觉着,那是一张臭脸,整日一个笑也没有,这个人是不会笑吗。这样俊美的脸跟这个臭男人一点也不合适。

    至于习字,这些字她大概都会写了不少,每日所见到的牌匾她也都能认全了。虽说习字是被嬴政强迫的,现下她却还有着满满的成就感。对于写字这件事也有了兴趣。

    骨狸正坐在嬴政寝宫内写着字,竹简上的字已不是歪东倒西不成人形的模样,骨狸现在的字虽也算不上好看,却也是有模有样的。

    嬴政十分悠闲的躺在软榻上望着书卷,不时望向骨狸方向。望着她那乖巧模样,不免一笑。

    福元从门外进了前来,对着嬴政行了个礼,道:“王上,外国使臣们今日都已来齐,奴婢已将他们众人安排在了宫中居住。明日便可准备使臣聚会了。”

    嬴政闻言抬眼,若有所思一般点了点头。

    转而,他转眼望向了还在认真书写的骨狸。

    骨狸一扔了手中的毛笔,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今天写的字可是真好看。

    嬴政见此,微微勾唇。他轻咳一声,引起了骨狸的注意。骨狸一脸疑惑抬眼来望。

    嬴政瞬时又故作一脸漠然,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起了身,不急不慢走到了骨狸的面前。

    转手,他拿起骨狸刚刚书写好的竹简。

    骨狸撑着头一脸期待的望着嬴政,满脸写着求夸求夸。

    嬴政望着骨狸所写的字,心中不免欣慰,面上却还是一脸漠然。

    转而,嬴政幽幽开口道:“这字与第一日所写相比,确实是进步了不少。不过却还是个丑陋模样。”

    骨狸闻言,那一脸期待都收了回来。

    她就该知道,根本不能从这个臭男人口中听到些什么好话。

    嬴政挑了个眉,放下了手中的竹简。

    还不等他说话,就有一个宦官进了门来,他行了个礼道:“参见王上,参见美人。”

    嬴政转眼望去,清冷道:“何事?”

    骨狸也是疑惑望去。

    那宦官道:“回王上,宫外赵国公主求见。”

    嬴政闻言,皱了眉。

    赵国公主?赵逢月?

    转而,嬴政挑了挑眉,清冷道:“何事求见?”

    那宦官应声道:“那赵国公主说是与王上许久未见,要与王上叙叙旧。”

    骨狸疑惑。

    赵国公主是谁?今日所来的外国公主?

    嬴政闻声挑眉,他与这赵逢月有何好叙旧的。莫非是要旭旭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虽是如此,嬴政还是冷声道:“唤她进来吧。”

    “诺。”宦官应声,便转身出了寝宫。

    骨狸一脸疑惑的问道:“谁啊?”

    闻声,嬴政望了骨狸一眼,口中清冷道:“来了你便知了。”

    骨狸‘哦’了一声。

    转而,嬴政把骨狸拉起了身。嬴政手掌接触到了骨狸柔软的身子,心中不免一顿。

    虽是如此,他却还是故作冷声道:“人来了,你便从位置上起来。”

    骨狸又‘哦’了一声,乖巧起身。

    似乎已习惯了听从嬴政的话语,骨狸现在都不再有了多少情绪上的变化。虽然有时嬴政的话语却还是能让她气愤一番。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一身粉衣的女子就迈着欢悦的步子就进了寝宫,她低着头,在嬴政面前站定。

    站定后,她行了个礼,声音有着几分激动,她道:“赵国公主赵逢月参见秦王陛下。”

    嬴政转眼望去。

    骨狸十分好奇的站在嬴政一旁,望着这个公主。

    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女孩子,却也变成了一个大人。又忆起小时被人欺负得遍体鳞伤的日子,嬴政眼光一冷。

    转而,嬴政故作不认识她一般清冷道:“不知赵国公主所为何事?明日才是宴会的日子。”

    赵逢月闻声,一愣。

    莫非是王上不认识了她?

    她幽幽开口道:“莫不是王上...不认识我了?”

    嬴政闻言,清冷一笑,道:“你抬头来孤望望,光听着这个名字孤实在是想不起来。”

    骨狸闻言好奇满满望去,她可是想知道这个公主长得什么样。在这宫中多日,能新认识个人也不错。

    赵逢月闻声,默默抬了头。

    她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绝美的男子,男子眉目如画,眼光清冷,这样的面容是她从未见过的俊美无双,他一眉一眼之间都能让女子魂牵梦萦。恐怕这世间再难寻第二个如此俊美的男子。

    赵逢月顿时都已呆在了原地,心中小鹿乱撞。

    她从未想到,这嬴政竟然是生成了个如此俊美的男子。这样俊美的男子,不用王兄说,她也一定要成为他的妃子。赵逢月在心中暗暗立了誓。

    嬴政清冷望去,他故作沉思一般,轻描淡写道:“如此平平无奇的长相,倒也让我忆不起什么。”

    赵逢月闻声,不免皱了皱眉。

    自己这也算平平无奇的长相?那要如何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骨狸在一旁十分诧异。

    平平无奇?这个公主长得也是挺美的好吧?

    骨狸有些为这个公主不平了,什么也未作便要平白无故便要被嬴政嘲讽一番,她可能也实在是委屈。

    骨狸开口道:“王上许是眼睛蒙了灰吧,平常无事多洗洗眼。”

    赵逢月闻声,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骨狸,她转眼望去,与骨狸对视一眼。

    骨狸一笑。

    赵逢月望着骨狸却是一脸不屑。

    莫不是这就是王上身边的妃子?如此姿色,哪里比自己好。赵逢月心道。(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赵国公主

    骨狸见着这个公主不止未有感谢还露出不屑神色。她不免有些气愤,还亏她如此好心。难道这身在宫中的人都是个如此的样子?每个国家的都一样?

    嬴政见此,不免清冷一笑。

    这赵逢月倒也像是小时候一般,傲慢无礼。

    嬴政出乎意料的转眼对着骨狸道“孤倒是觉得爱妃你啊,是最好看的。”像是故意做给赵逢月看一般。

    骨狸闻言,直接傻眼在了原地。

    爱妃?还自己最好看?这个臭男人是疯了吧?

    骨狸惊道:“你确定你今日没吃错东西吗?”

    嬴政挑了挑眉。他不过是要让这赵逢月灭了要做妃子的心思,就算是要做,每日也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她赵逢月的矛头定就只会针对在骨狸身上。

    转而,嬴政拉过骨狸的手,一把就把她拉到自己身旁,骨狸一脸惊异,手中想要挣扎。

    嬴政用力抓着她的手,轻声在骨狸耳边道:“别动,别说话。”

    闻言,骨狸只好乖巧站定,一句话也不讲,动也不动。

    这个臭男人想干嘛?骨狸面上不悦。

    嬴政放大了音量像是都想让众人听见一般,他清冷道:“爱妃说的没错,孤便是吃错了东西。才会对爱妃如此痴迷。”

    虽是说着如此肉麻话语,嬴政的面上却是一丝神情变化也未有。

    但是谁也不知,此刻嬴政的心里,却是心跳不停。

    骨狸闻言都只想呕吐出来了。今日这个臭男人魔障了吧。

    嬴政手轻抚上了骨狸的脸,他现下只觉手中**。

    见此,骨狸皱眉,愤恨瞪着嬴政。

    见骨狸愤恨神情,嬴政却还像是挺享受一般,他轻轻抚着骨狸滑嫩嫩的小脸。

    福元也是在寝宫之内,闻言他面上喜悦,却也只能偷笑一番。

    他这是第一次听见王上说出如此话语,对于骨美人的热爱之情定是让王上无法自拔了吧。

    赵逢月闻声,便认定了骨狸便是王上的妃子,心中不免对骨狸升起了敌意,这个妃子与自己有何差别,论美貌来说自己哪里逊色与她。且这美人脖上竟还有这难看的红色印记,她倒是不知,这王上喜欢这个美人什么。

    她望着骨狸与嬴政两人,只觉着他们是在谈情一般,赵逢月心中不满。她笃定般想着,现下定是王上未有记起自己,若是记起了自己,再多与自己相处个几日。定就会爱上自己的,哪还有这一旁的妃子什么事。

    赵逢月拱了拱手,不依不饶般道:“王上幼年时定是在赵国生活过,那时我与王上却是整日玩耍在了一起呢。”

    骨狸闻言,好奇望向嬴政。似乎这个公主说得不假啊,这臭男人干嘛不承认。

    闻言,嬴政收了抚在骨狸脸上的手。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赵逢月,瞬时面上一冷。

    玩耍?他每日被着这赵逢月唤着奴婢抽打使唤着,如同个玩宠一般。现如今却是故作来拉拢他,若是他猜得没错的话,这赵逢月却是必定是还想争得秦王妃子之位。就她如此,她却还真还想入得了他的眼。不过是作为外国使臣来访,为他生辰祝贺。他倒也不好为了自己的个人情绪而扫了他国的面子。

    嬴政幽幽开口道:“赵国公主说得再多也无用,孤实在是记不清了。若是赵国公主没事的话,便退下吧。”

    “王上...”赵逢月闻声,却是还想说些什么。

    嬴政打断了她,清冷道:“孤与美人还有些事要说,同样的话孤不想说第二遍。赵国公主还请退下吧。”

    骨狸撅了撅嘴。

    赵逢月见此,只好识相的道了句:“如此,逢月便先行告退了。”她磨蹭着步子,慢悠悠出了寝宫们。

    门外的侍女守候着,赵逢月一出了寝宫门,那侍女就迫不及待上了前来。她欢悦问道:“公主!怎么样了?!”

    赵逢月黑着一张脸,她气愤的蹂躏着自己的长袖。

    那侍女见赵逢月神情,便知晓了事情定是不顺利,收了喜悦的面色。

    赵逢月有几分气愤道:“秦王他未认出我来。”

    侍女见此,赶忙换了个语气安慰道:“公主,许是过着这么久,这秦国王上许是不记得了。”

    转而她奉承道:“像公主如此美貌的女子,即便是王上记不起来也没关系。以公主的美貌与才气还有智慧,不过几日定也会让秦国王上神魂颠倒的。”

    赵逢月冷哼一声,这一点,她自然是知道的。此次她前来便是要成为秦王妃的,她怎能就此气馁。而且像秦王这样俊美的人,与她才是般配不是?

    赵逢月想到此不免笑了起来,她像是结了心中不快一般,她挑眉道:“如此,红璟,你便帮我打听打听这个美人的来历。我便还不信了,我竟比不上她。”

    红璟闻言,点了点头应声道:“诺。”

    就此,两人缓缓出了秦川宫。

    寝宫之中。

    骨狸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嬴政转回了身,见骨狸如此模样,他不免浅浅勾唇一笑。

    骨狸愤恨皱着眉。

    这臭男人到底何时才让自己动啊。

    嬴政又转手抚上了骨狸的脸,他刚才,却是没摸够。

    骨狸咬着牙,忍着怒意。

    简直是欺负人!乘着自己不能动!

    嬴政清冷开口道:“见你如此乖巧模样,倒是也不错。”

    他转手抚上了骨狸的耳,轻轻的把骨狸耳边碎发往耳后撩去。转而,手又向着骨狸小巧玲珑的唇上拂去。

    一旁的宫女宦官自然是觉察得到空气中暧昧的气息,福元自然也是在此之内。福元见此,忙摆了摆手招呼着那些宫女宦官出了门,转而自己识相的关上了房门。

    嬴政早已沉浸在了这暧昧氛围之中。

    骨狸因为着这双生锁,动弹不得。

    她瞪大了眼,望着嬴政,也不能说话。

    嬴政凑近了骨狸的脸,唇与唇的距离只在咫尺之间。嬴政眼中柔情满溢,望着骨狸的眼。

    他却是能够接受了自己对着骨狸的感情。或许,他早就为了她不再去芥蒂人妖的界限,早就为了她放下心里的壁垒,或许,他能够要同眼前的这个蠢猫,不对,应是一个女人,经历一些什么。

    眼见着嬴政就要亲了上来。

    瞬时,骨狸脖上的印记泛起了红光,骨狸一瞬便跌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脖上的泛着红光的双生锁印记,痛苦的喊叫出声。骨狸面上冒出了无数冷汗,身子痛苦颤抖。

    她背着嬴政的命令动了身,就为了躲他的亲吻。

    嬴政瞬时呆在了原地。

    骨狸这半月都乖巧得紧,从未做与他背离之事。现下,竟是为了躲他的一吻,不惜让她自己痛苦万分。她还是如此厌恶他?他以为,这半月她已如此乖巧了。也应会对自己有所变化。

    转而,嬴政默默沉下了眼眸。

    他幽幽冷声道:“行了。”

    闻声,那双生锁印记瞬然就没了光亮。骨狸擦了擦头上的汗,深呼起了气。

    嬴政又冷声开口道:“从明日开始,你便不要再到这秦川宫了。字你也习得了不少,之后你便自己在你宫中练习便好。”

    闻声,骨狸愤恨抬头,望着嬴政道:“好啊!若不是你这双生锁!我也并不想到你这宫中来!还要平白无故遭受你如此欺负。”

    嬴政冷眼扫了骨狸一眼。

    欺负?既然她是如此说,便就算欺负吧。自己一国之君的一吻对她来说,便是欺负了她?这天下女子还能有谁像她一般不领情。

    嬴政又冷声道:“孤便是喜欢欺负你,那又如何?”

    语毕,嬴政蹲下了身子,一把就捏过了骨狸的脸,瞬时,一个霸道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嘴上。

    转眼,骨狸瞳孔都已瞪得巨大了。

    看来这个蠢猫,根本就不适合温柔对待。

    嬴政手上毫不温柔,死死的捏在骨狸的脸上。转而,骨狸白嫩的脸上都生出了一块红色的指印。

    嬴政嘴上用力,骨狸想躲开,却被嬴政死死控制住。

    躲开不成,骨狸只好狠狠一咬,一瞬间就在嬴政嘴唇上咬出了一个小口子。

    嬴政觉痛,瞬时放开了骨狸的脸。

    嬴政抬起指腹就在自己生痛的唇瓣上一抹,便抹下了一指的血红。他瞬时面上一黑,浑身上下散出一股寒冷气息。

    骨狸愤恨望着嬴政。

    嬴政冷眼望去骨狸神情,他冷笑一声道:“还真不愧是只猫了,便就只会咬人。”

    语毕,嬴政又狠狠一把抓过了骨狸的手臂。

    骨狸手上生痛,她却是赶忙挣脱起身,像是逃命一般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外跑去。

    --------

    天界,羽族王宫之上。

    一座宫殿之内,栀羽正坐在玉桌边对着竹简习着法术。手上蓝光显现,幻化出无数冰针。

    他的一旁,一个铁笼挂立在墙壁之上,无数铁链缠绕。

    铁笼中漂浮着一个玉瓶。

    忽而,那玉佩泛出红光,奋力向着铁笼撞去。那玉瓶撞到了铁笼干,却是像撞到了棉花上一般,软软的又把它弹进了笼中央。

    栀羽转眼,不急不慢的望向那玉瓶。

    又情丝异动了吗?栀羽收了手中的法术,他抬步到了铁笼边。(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栀羽受伤

    栀羽站在铁笼前,若有所思。

    这凡尘倒是如同他所想一般,四处是情意。这只小猫,却是也未有逃过。

    栀羽轻抚着那铁笼,面无表情。

    你这情丝慌着些什么。妖与人,仙与人,都不过是一样的结局吗?你若是回到了她的身体,她才是该痛苦万分的。

    那玉瓶疯一般想要对着笼外逃去。却又被铁笼轻轻弹了回去。

    这又是何苦呢?栀羽轻手一挥,手上闪出蓝光。蓝光瞬时包裹过玉瓶,玉瓶便瞬时静了下来,又慢悠悠漂浮在了笼中。

    ------

    三百年前,妖界与天界讨伐魔界之后。

    白灼与栀羽大战几百回合,白灼下落不明。

    夜晚,繁星高挂。

    栀羽身负重伤,鲜血已染满了他的脸,面容都看不清晰。他拖着自己满是伤口的身子行走在山野之中。他的一身白衣已破烂不堪,满是血口。

    他吃力的往着有光亮之处而去,一步一步的,地上染上了鲜血。

    最终,他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处村落。村落里,村民早已熄了灯回了屋,村中小道上已空无一人。只有一处屋中,还有灯火闪烁。

    栀羽捂着胸口,神情痛苦。他慢悠悠拖着自己已快要撑不住的身子。向着那处小屋走去。

    小屋前晒了不少药草,一走近便就能闻见一股子药味。

    到了那屋门前,栀羽十分吃力的伸出自己血淋淋的手,奋力拍响了门。

    咚咚咚……三声之后。

    栀羽像是撑不住了一般,瘫软一般倒了下去。

    不过一会,门内就有一女声传来,女声有些怯然,她道:“谁?”

    如此大半夜的,有人敲门,论谁都会疑惑胆怯。

    良久都没人应答。

    一个俏丽女子缓缓推开了门,伸出个脑袋向外看去。

    只一眼,那女子就喊叫出声。

    她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全身满是鲜血的白衣男子,像是已经是昏了过去。

    女子怯生生踢了踢地上的男子,那男子却是一动不动。

    真是昏死了?不会是坏人吧?

    女子心中有些胆怯,想就此关上门。

    但她却是还有些犹豫。

    但这个男子像是身负了重伤了。但是她是个药师,本就该救死扶伤,若是真的见死不救,又怎能算是一个药师。

    女子想到此,便蹲下了身子,把栀羽扛进了屋中,自己身上的衣物,便都已染上了血红。

    连过了三日,女子每日熬药喂着栀羽喝下。栀羽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服,面上也擦洗了干净,他安静的躺在简陋的屋内床上。

    这男子如此美貌,每日都能让她望呆了去。他还未睁眼,她就能知道了,这便是她此生见过最为俊美的男子了。像如此俊美的男子若真是如此死去了,不是十分的可惜。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活过来。不过让这个女子诧异的是,她所救治的这个男子,经脉各处都与她所学的不同。这个男子如何医治,所伤脾脏何处,她都不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一般,把各类草药都与之熬下,喂给这男子。

    第三日,这个男子身上气息越来越弱,女子她以为是救不活了,她心中忧伤一般,拿着扇子在屋外熬着这最后一副草药。可谁知,她在屋外熬着草药之时,这个男子却在屋内咳出了声响。

    女子惊异转身,心中瞬时欢悦。她放下了手中的扇子,向着屋内走去。

    栀羽撑起了身子,猛烈咳出了声。

    他只觉口中甘苦,像是吃了无数草药混杂的味道。

    他撑着身子,想站起身来,腿上却像是化成了石块一般,没有了知觉。

    他蹙眉,施展着法力,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变化。

    或许是他重伤初愈合,他竟然法力全失了。

    瞬然,一个女子进了门,欢悦道:“公子!你醒了啊?”

    栀羽诧异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对着自己喜悦笑着,笑容灿烂无比。他不禁问道:“是你救了我?”声音沙哑。

    那女子忙点了点头。

    栀羽还想说什么,口中却像是卡住了一般,只觉喉中发痛。

    女子见此,忙道:“公子,你才刚醒,还是不要说话了。这三日你喝了无数草药,这喉咙怕是被灼伤了很多。”

    栀羽揉了揉嗓子,点了点头。

    他抬眼却是还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表达。

    女子见此,心有灵犀一般,忙用土碗给他倒了碗水。

    栀羽有些楞神,却还是转手接过。

    女子一笑道:“公子,这几日你便在我这好好休息,你身子应该还没有大体恢复。啊!你放心!我不是要收你什么报酬的!救人本就是医者所在的。”

    栀羽点了点头。

    想不到自己却还真是福大命大的,能得此人一救。也不知那白灼如何,此刻应是受了他的重创,早已灰飞烟灭了吧。

    栀羽不免一笑。

    女子见此,虽不知栀羽为何笑了起来。她却是心中悸动,在这山村之中,她所认识的都是些粗俗的汉子,何时能见到如此俊美如仙君一般的男人。或许救了这个男子就是自己三生的有幸了吧。

    女子觉察自己的心事,不免面上一红。她低头忙道:“公子,你躺了也有三日了,现下你应该是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饭菜。”

    语毕,她便赶忙跑出了门外。

    栀羽望着那女子离去的背影,有些诧异。

    不过一会,那女子就抬了几道菜上了前来。她把饭菜放在了屋中木桌之上,有些吃力的又把桌子体贴的搬到了床边。

    栀羽见此,不免有些不自在。

    他堂堂羽族二公子,何时轮到了让女子个照顾的地步。

    望着桌上的饭菜,全是清一色的素菜。栀羽却也动也未动。

    栀羽只是心道:升为上仙之后,他已很久未吃过东西了。

    那女子却是觉着,自己这些粗陋饭菜,是他下不了口。

    那女子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她道:“是不是公子吃不惯这些菜。公子若是吃不下,我便去隔壁大婶那处借借两个鸡蛋吧。”

    栀羽闻声,却是摇了摇头。

    转而,像是不想让女子失望一般,他拿起了筷子,便夹起了一片菜,送入嘴中。

    虽是素菜,却也是被女子做成了美味。

    栀羽不免满意点了点头,对着女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女子见此,瞬时喜上眉梢,眉开眼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吃不惯这乡村的菜呢,这些可都是我上山摘的野菜。”

    栀羽望着女子笑颜,心中也不免喜悦。

    不过一会,桌上的饭菜全都被他席卷而空。他满足的放下了碗筷。

    女子见此,也赶忙去收了碗筷,面上喜悦无比。

    栀羽环视了屋内一圈。

    整个屋子就一张床,这几日这个女子是睡在了何处。

    想到此,栀羽本想说话,却是顾虑到了自己的喉咙。

    他挥了挥手,想让女子注意到自己。

    女子转过眼后,他开始比划起了动作。

    他指了指女子,又比了个睡觉的模样。

    意思是:你睡哪的?

    那女子像是听懂了一般,答道:“啊,我这几日就在院子内的茅草上休息便好。公子不必担心。”

    闻言,栀羽皱起了眉。

    他堂堂羽族二公子便是要这个女子在茅草屋将就?

    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女子又拍了拍床。

    意思是:你睡这里。

    转而指了指自己,后指向门外去。

    意思是:我睡外面。

    女子见此,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不用,我睡什么地方都行。公子身体要紧,还是不要勉强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医女花儿

    闻言,栀羽不免沉下了眼眸。

    他不止是个仙家,也更是个男人。怎能为了自己委屈了一个女子。

    他吃力撑了撑身子,想起身。

    女子见栀羽动作,忙上前想要阻止,她面上有些犹豫意味,像是挣扎一番后,还是道:“公子,你这腿我大致检查了一番……像是……全废了。你便在床上好好坐着吧,还是别逞强了。”

    闻言,栀羽却是未有多震惊。刚醒来时他就有意料到的。不过他本就不是凡身,这腿废了也不过是暂时的,或许下一秒他便可恢复原样。

    栀羽却还是在倔强着起着身。不过良久,他的脸上就已经冒出了许多汗珠。

    女子只觉是栀羽接受不了腿废了的事实。她叹了口气,默默把床边的桌子搬回了原处。把碗筷都收拾了出去。

    栀羽皱了皱眉,放弃了起身,只好又安安分分坐好。

    看来这腿,像是要过很久才能恢复了。现下他法力全失,也不知天界是否会派人寻他。要多久才能寻到他。

    栀羽抬眼望去门外院子内正蹲着洗碗的女子。

    虽是有失他羽族二公子的颜面,却也只能让这个人类女子先来照顾自己一阵子了。

    女子才刚刚把碗洗净放入了灶房。就有一个大婶模样的人进了院子,她有些难受似的抚了抚头。

    大婶喊道:“花儿,你帮我看看我这头,痛得发紧啊。”

    显然,这花儿唤的便是这个女子。她闻言,赶忙从灶房里出了来。

    花儿一见来人模样,便道:“吴婶,快进屋坐。”

    说完,她便领着吴婶进了屋。

    吴婶一进屋,便与栀羽对视了一眼。吴婶瞬时就忘记了自己头痛的这事。

    栀羽对着吴婶打招呼一般礼貌一笑。

    这花儿屋中何时冒出了一个男人,还生得如此俊俏,一望便知不是这粗俗乡村之人。吴婶不免好奇问道:“花儿……这是?”

    闻声,栀羽转而望了花儿一眼,像是也在等待着她的答复一般。

    花儿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她莫不能说这个男子是大半夜的一身血淋淋的躺到自己屋前的吧。

    她岔开话题一般,到桌前拉过凳子道:“来吴婶过来坐吧。”

    那吴婶慢悠悠的走到凳子前,却是兴致满满的打量着栀羽。坐下后她抬起头,一双眼直勾勾的望向花儿,等着她的回答。

    花儿觉察目光,便知躲不过这个问题了。她只好支支吾吾道:“这……是我机缘巧合认识的朋友。”

    吴婶闻言后,像是了然一般点点头,眼中都闪烁着不一样的意味。她拍了拍大腿,不免叹道:“我说呢,同你说媒你都不要,原是早就跟他人私定终身了。”

    一闻言,花儿面上就红了一片。

    都还不等花儿辩解,吴婶就像是突然开了话茬一般,吴婶欢喜对着栀羽道:“这个公子!若是有空便到我家来,我做做两道菜招待你,花儿这个孩子。带人回村了都不知同我们说说。”

    栀羽闻言,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笑着点了点头。

    吴婶见此,又十分欢悦的道:“前几年花儿她爹走后,她这几年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还想着没人照顾她。现下见到公子我倒是放心了,也不知你们何时成婚?我们村子定好好的给她大摆宴席!连我家中的花猫有了归属了!这花儿也该定下来了!”

    栀羽闻言,默默转过眼去,心中却是有了些悸动。

    这成婚一事在天界都未曾有人给他提过,想不到到了凡尘,既然还被个凡尘大婶指了婚了。

    花儿闻言,有些慌乱的望了望栀羽,瞬时面上的红润蔓延到了耳根。她有些故作生气道:“吴婶,你可别乱讲了。”

    虽是这个公子确实是长得俊俏不凡,可她的心中只有欣赏。那种意思却是一点未有……就算是有……像这个公子如此俊美不凡的人,也是看不上她这样的村中女子吧。

    吴婶挠了挠脑袋,也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望着这个公子都不下床,莫非这个公子是个残废?花儿还不想成婚?

    花儿整张脸红如火烧,她怕吴婶再乱说些什么,她忙道:“吴婶,你不是头痛吗?”

    吴婶闻言,才又记起来自己头痛这件事。她忙揉了揉脑袋,露出痛苦神情,她抱怨一般道:“也不知我这脑袋怎么回事,我今早起来之后便开始痛了起来。”

    花儿摸了摸吴婶的额头,随后皱眉道:“额头发热,像是染了风寒了,吴婶是否是昨日受了凉?”

    吴婶摸了摸脑袋,思索一番道:“昨日我去河边洗了衣裳后便回了屋……”

    吴婶还未说完,花儿便有些责备道:“那便是了,这都快要入冬了,婶儿你还去河边洗衣,不染了风寒才怪了。”

    吴婶闻言,像是受了责备一般,干笑了一声挠了挠头。

    吴婶转而望向栀羽,像是想再搭两句话一般,她道:“公子,这花儿可是村中一霸了,真是人人都受过她的训。若是你们成婚了,也可是要天天受她的训。”

    栀羽闻声转回头,与花儿对视了一眼。

    花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过目光,她害羞得紧,她忙拉起了吴婶,像是要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一般,她慌忙道:“吴婶,走了,去抓药了。”

    吴婶却是还想说什么,便被花儿拖出了屋。

    给吴婶抓了几味草药后,花儿总算送走了吴婶这尊大佛,她舒了一口气后,在屋门外站定。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拍了拍自己红红的脸,等脸上的热感散去不少,她才缓缓进了屋。

    栀羽坐在床上,面带笑意一般望着她。

    花儿有些不自在的坐在了桌边,她都不敢与栀羽对视。她面上还是有着未消下去的潮红,她有些羞怯一般道:“公子,吴婶说的都是玩笑话。公子莫要当真了。”

    栀羽笑着点了点头。

    害羞使然,花儿都未望栀羽动作,便道:“公子,今日天气还算好,我上山去采些草药。”

    说完,她都未望栀羽一样,便急匆匆出了屋。

    到了院内,像是要逃一般,她赶忙背起院内的背篓就出了院子上了山。

    栀羽坐在床上望着花儿的一系列动作,他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小丫头实在是有趣。

    --------

    过了许久,花儿都还未回来。

    栀羽这半天都只能在床上干坐着,他实在是无聊无比。

    正当栀羽不知该做什么时,门外传来人群吵吵嚷嚷的说话声。

    栀羽望去,竟是吴婶带着一大帮人向这处而来。

    吴婶带着头,面上欢悦无比。

    她身后跟着不少村民,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他们全都有说有笑的在讨论着什么。

    栀羽有些不解。

    吴婶进了门,那些村民全都站在门外,好奇探头打量着栀羽。

    吴婶环视了屋子一圈,疑惑问道:“公子?花儿呢?”

    栀羽摇了摇头。

    门外有一个男子喊道:“吴婶,这就是你说的要和花儿成婚的男子了吧?”

    吴婶闻声,忙点了点头道:“对啊对啊!”

    门外瞬时欢笑一片,有其他大婶发言道:“这个公子长得可真是俊朗。跟花儿般配得很啊!”

    有小孩回应道:“那是当然,花儿姐姐可是村中最漂亮的!”

    门外有几个村女闻言,故作生气道:“你个小屁孩!我们长得不美吗?”

    小孩吐吐舌头,退到末尾去。

    栀羽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张嘴解释一下,却是一丝声响也发不出来。望着眼前一片,他只得捂着自己的嗓子有些愣然。

    此时,花儿正采完了一筐草药下了山。到了院前她就见满院长挤满了人,她心中诧异。

    那个小孩见花儿到来,忙笑着道:“花儿姐姐!你回来了!”

    众人闻声,都转回了头来,忙笑着跟花儿打着招呼。

    花儿放下了背篼,诧异道:“你们干嘛呢?”

    闻言,一个老人笑着开口道:“吴婶说你带了个俊俏男子回村,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要来帮你把把关了。”

    花儿闻言,瞬时羞红了脸。

    这吴婶,怎么什么都到处乱说。那公子现在可是吓坏了吧。

    她忙扒开了屋外众人向着里屋而去,一进屋便见求助般望着她的栀羽。

    吴婶见花儿便笑道:“花儿,你回来了啊!”

    见此,花儿有些生气,面色微恼,她道:“吴婶,这公子现下身子有伤下不了床呢,你怎能如此打搅了公子修养呢。”

    吴婶闻言,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公子一番。转而她拍了拍脑袋,倒是有些羞愧。

    只怪她太喜悦了,就如此冒冒失失的,她还奇怪了这个公子为何不下床了!原是有伤,这样打搅自然是不好的。她只是把花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太爱女心切了。再加上这村中很久未来过外人了,欢喜得紧。她这才唤众人来瞧瞧这个公子。

    吴婶愧疚一般对着栀羽道:“哎!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我们这村子很久未来过外人了!我们见了外人都新奇得不得了!公子莫怪。”(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医女花儿(二)

    栀羽闻言,摇了摇头。

    门外众人闻言,都自知打搅。两个大汉觉着气氛不对,忙调笑道:“行了行了!这下我们便走了吧!等到花儿成婚之时呀!我们再来打搅这个公子!”

    众人闻言,都纷纷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大汉赶着众人,示意他们回去了。众人便也识相的散了去。

    “哎……我记着我还有衣服没洗。”

    “家里的饭菜还没做的!我竟是忘记了!”

    “俺柴还没砍完呢。”

    众人找着各种借口,都离了院子。

    吴婶见此,尴尬的挠了挠头,她也想找着个借口离开,想了半分,她拍了拍脑袋道:“呀!我怎么忘了!家中的猫还未喂饭呢!”

    转而,便像是飞一般溜出了屋子。

    瞬时,屋中只留了花儿与栀羽两人。

    花儿见了此景,舒了一口气。

    她面上染红,转头望向栀羽,像是道歉一般道:“公子莫怪,这乡里人都是这般的爱热闹。”

    栀羽摇了摇头。

    花儿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问道:“也不知公子是何处人.....”还未说完,她却又是记起了什么一般,细声道:“我忘了,公子现在嗓子还不能说话吧。”

    她倒是想问问这个公子来往何处,唤什么名字呢。

    栀羽见花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模样,他不免一笑。

    转而,花儿一笑,十分大方般道:“没关系,等公子嗓子好了再告诉我便好!”

    栀羽笑着点了头。

    花儿脸颊红红,她又是笑道:“我这就去给公子熬熬药,今日我上山采药时找到了几味药,可清热解毒!”

    说完,花儿便转身出了门去。

    -------

    一连半月,栀羽每日都喝着花儿熬的各味药,饮食起居都由着花儿照顾。最让他有所不适的是,自从没了法力之后,自己的身体各项都如同凡人一般。即是成了凡人,就避免不了吃喝拉撒。吃喝还好,拉撒便成了一个难事。一个双腿残废还躺在床上之人,当然是不能自己解决的。他虽都尽量憋着,可总有憋不住的时候。每到这时,花儿便像是看穿了他一般,十分吃力的把他扶起去解决。这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

    可就是如此,就让他更加心疼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一个小女子,不仅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一个高上她一头的男子。因为他,这个小女子还要每日住到破旧的茅草屋中。她却一丝不开心也未有,倒是整日笑着。

    除了村民们偶尔来探望,大多时候花儿都是一个人在做事。若不是栀羽还在此处,花儿应是每日都一人生活着,虽是饮食起居样样都打理得很好,却是不免孤独。花儿觉着照顾这个公子她一点也不累,相反,她觉着,这个公子应是上天送她的礼物了吧。得亏了这个公子,她每日才能跟人说说话,虽然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说着,不过这种有人一直倾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她每日都觉得幸福极了,觉着采药下了山之后,家中还有人等着她,等着她烧菜做饭,能听她说着许多许多的废话。她多想,就这样一辈子了。虽是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起公子。可她又是希望,公子的腿或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了都没关系。她愿意这样照顾他下去也没关系。她每日住着茅草屋也没关系。

    这日,快要入冬的天气,是难得的出了些小太阳。虽是如此,却还是有些冷。

    花儿正站在院内认真筛着草药。

    栀羽身上披了一件粗布大衣,坐在院中的一把椅子上,享受着有些微凉的阳光。他是被花儿架着到了院中的,花儿说,他该出来多呼吸呼吸,而不是窝在小屋子中。

    栀羽伸了个懒腰,望着一旁认真筛着草药的花儿。他每日什么事也没有,似乎望着花儿,已变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花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幽幽开口道:“也不知公子这嗓子什么时候能好,已喝了半月的药了......”

    声音虽小,栀羽在一旁却是听得真切。

    他摸了摸嗓子。

    这半月他都未曾试着开口说话,也不知这嗓子好些了未有。

    他望着花儿,尝试着微微张嘴,口中竟然淡淡吐出两字:“花儿......”

    声音些许低沉,却是无比温柔。

    花儿闻声,手上一顿停了动作。她惊喜转头,望向栀羽。口中惊讶道:“公子!你嗓子好了!”

    栀羽他自己也吃惊了起来,他不过是尝试着。竟然真是好了。

    花儿赶忙放下了手中的筛子,到了栀羽面前,欢喜满满的望着他。她道:“公子,没想到我刚刚才说,你便好了!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话了吧。”

    栀羽闻言,笑了出来。

    花儿欢喜无比,说着要去做一顿大餐来庆祝庆祝,她赶忙奔走邻里去借了一块肉,几个鸡蛋。

    回了院子,她欢喜提着肉与鸡蛋就进了灶房。

    栀羽坐在凳子上,望着花儿的动作,眼中却是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

    不过便是说出了话了。看她如此欢喜的模样。

    不一会,灶房便飘出了许许香味。

    不一会,花儿便出了灶房,把屋中的桌子搬到了栀羽面前,随后又把自己做好的菜从灶房抬了出来。

    她全程欢悦无比,竟还哼起了小曲。

    全都摆放妥当之后,她也坐下了身子,欢悦道:“公子!吃饭了!”

    栀羽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笑着点了点头。

    这确实算是大餐了,他们整日吃的都是炒野菜。今日却是见了肉。

    花儿动了筷,她却是一块肉与鸡蛋也未夹。像是舍不得一般,她只专挑素菜吃去。她却还笑吟吟的道:“公子快吃吧!今日的菜可好吃了!”

    栀羽见此,动了筷。

    他轻轻夹起了一块肉,很自然的放入了花儿的碗中。

    花儿见此,一愣。眼中却是瞬时湿润了,她缓缓低下了头。

    已很久未有人给她夹菜了,上一次别人给她夹菜的时候,是自己爹爹还在世时。

    栀羽见此,有些不解。他温柔问道:“怎么了?”

    花儿摇了摇头,定了定心神,瞬时收回了眼中的泪水。

    她故作笑道:“没事,许是太久都未有吃肉了吧。”

    转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头问道:“我现在都还未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为何到了这乡村来?”

    她这些问题早就想问了,只因公子无法说话,她之前即便是问了,公子也无法回答。

    栀羽闻言,思虑了一番。也断不能说是他来自天界的吧。至于如何到这乡村,他如何解释得通。

    转而,他还是幽幽开口道:“我叫栀羽。”

    花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等着他回答以下的问题。

    栀羽顿了很久,又道:“其他的,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闻言,花儿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她吃了口菜,带着失望口气又道:“不过公子的脉细竟然不是我所见过的。我还在猜测公子定是个不凡的人呢。或是什么仙人也说不定呢!”

    栀羽见此,微微一笑。他开口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仙人。许是我天生脉细异常罢了。”

    “或许吧。”花儿笑着道。

    吃饭过后,花儿一个人收拾了碗筷桌椅。见着天色快晚了,她把栀羽架着又回了屋子。

    栀羽端端正正的躺坐在床上,见着快要推门出去的花儿。他忙喊住她,道:“等等。”

    花儿一脸疑惑,转回身来。

    栀羽有些吞吐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不如...你睡屋里吧。”

    花儿腼腆开口拒绝道:“不太好吧...这屋中也就只有一张床。若是我睡里屋了,公子睡哪。我断不会让公子去睡茅草屋的。”

    栀羽闻言,犹豫几分开口道:“不如...就睡一张床吧。”

    他说出如此的话,倒不是对着花儿有些什么非分之想。这天气越发冷了,作为一个男子,怎能让女子一直去睡屋外破旧的屋子。

    花儿闻言,面上一红。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是羞事,更别提了是同睡一床了。她与公子又不是夫妻关系,公子说出如此的话,又是个什么意思。

    花儿一句话也未说,只赶忙推开了门出了屋子还顺带关上了门,面上已红透了。

    栀羽见此,便知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了。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这下,花儿莫不是要把他当做流氓看待了?

    --------

    第二日,栀羽一醒来,便见了床边放了饭菜。却是不见花儿的人影。

    他虽是疑惑,却还是动了筷。

    吃好后,便见花儿低着个头,默默的进了屋子,望也未望他一眼。她只默默的收拾着碗筷。

    栀羽见此,默默开口唤道:“花儿......”

    花儿却是充耳不闻一般,收拾好了碗筷便默默退出了屋子。

    晚饭也是如此,默默的把菜肴摆放好后,便就一句话也不说的退出了屋子。等栀羽吃好后,又默默的进来收拾。

    如此的气氛让栀羽十分难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医女花儿(三)

    如此的气氛连过了两日。

    花儿也不再跑来同栀羽说些什么话了,除了为他端上饭菜,收拾碗筷时。栀羽是完全都见不到花儿的人影。

    栀羽三日,心中都像是少了些什么一般,有些难受。

    这日的花儿正端着饭菜进了屋子,放下后她便想走,却被栀羽叫住道:“花儿……你这辈子都不愿同我说话了吗?”

    花儿背对着栀羽,皱起了眉。

    她不是不说话,她不过是太过害羞了而已。对于公子说的那番话,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或许是公子对自己有了情?经过这半月,她觉着她已对公子有了情,她曾几度的想过自己同公子成婚的模样。这应就是她爹爹口中说过的爱了吧。公子的一番话,若是玩笑话又如何办。若是提及了对公子的感情,她不知之后又该如何面对公子。

    栀羽望着花儿的背影,等着她开口。

    最终,花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缓缓转身却是不看栀羽,她有些羞怯般的幽幽开口道:“公子……是想说一辈子的话吗?”

    栀羽闻声一愣。心中忽而遗漏了半拍。

    一辈子?

    花儿握了握拳,咬了咬牙道:“公子……我们……”她顿了顿声,随后坚定道:“成婚吧。”

    栀羽像是心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开始错乱跳动。

    栀羽一时有些慌乱。

    自己是仙,怎能与一个凡人成婚。这本就是违背了天界天条之事。就算是自己现在沦落成了一个凡人了,却也是废人一个。又怎么能同她成婚呢?

    栀羽吞吐道:“我……我现在就是个废人……配不上花儿……”

    花儿闻言,面色微恼,她绝不允许栀羽如此贬低自己。

    花儿道:“你怎么是个废人了,就算是腿废了也才不是一个废人呢!你还能整日陪我说说话!我可以每日照顾你!我绝不嫌累的!成婚本就是两个人过日子的!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过着日子吗?”

    栀羽闻言,心跳得飞快。望着花儿的脸,他不觉是有点动摇。但他却是瞬间扼杀了他的这一点动摇。

    栀羽摇了摇头,他低下了头不去望花儿。他怕他下一刻便点头答应。他轻声道:“花儿……谢谢你救了我。成婚一事……我不能接受。”

    闻言,花儿像是瞬间被浇灭了希望。她眼边泛红,像是下一秒泪就要翻涌。

    她赶忙转了身,声音有些颤抖的抛下一句:“知道了。”便推开门向外跑去。

    栀羽见此,忙喊道:“花儿!”

    花儿却是不理会,自顾自的向外而去。

    栀羽望着跑出门外的花儿,渐渐消失在了门外的院中。

    望着那抹离去的瘦削背影,让栀羽心痛至极。他想撑起身子去追,但这条废腿却是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

    他十分吃力的用手扒拉着床边的桌子想要爬下了床,却把桌子拉翻了,一个顺势的他便跌坐在了地上。桌上的饭菜被打翻,洒落在了地上。也洒落在了栀羽的衣裳上。

    一个女子费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他怎能就如此回绝了!就如此伤了她的心。

    他坐在地上,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一整日,花儿都未有回来。

    不过多久,天已完全黑了。栀羽坐在床边的地上,焦急望着门外。身上的饭菜油水都已经些许凝固。

    栀羽眼看着门外,他焦急的锤了锤自己的腿。

    全怪自己这条废腿!这么晚了,花儿都还未回来,若是花儿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个罪人!都怪他!

    栀羽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他使出了全身力气对着自己的腿施了个法术。

    虽是法力全失,但他却是想试试。

    他脸上冒出细汗,手指忽的冒出一股蓝烟,那股蓝烟瞬间把自己的腿包成一团。

    栀羽见此,瞬时一脸惊喜。

    他动了动自己的腿,竟然瞬时有了知觉。见此,他立马撑着身子站起身来,腿却还是有些发麻,身子还有些恍惚,他踉跄了几步后。转而向着门外跑去。

    刚刚到了院中,栀羽抬眼。

    就见映着月光而来的,一个失魂落魄、披头散发的女子。

    花儿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夜风吹得身子有些发抖。

    近处传来一人温柔的话语,声音有些发抖:“花儿……”

    花儿抬头,就见栀羽直直望着自己。

    她有些吃惊,望向栀羽的腿,全然都忘记了自己悲伤的心情。她口中惊道:“你的腿……”

    栀羽闻言,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腿。有几丝失了言。他不知该如何解释现在腿突然好了的事情。

    花儿见栀羽不回答,心中竟冒出了几丝慌乱。

    她有些颤抖的试探着开口道:“你……是要走了吗?你的腿好了……”

    栀羽望着花儿模样,有几丝心疼。

    走吗?现在腿好了。按理说他就该离去了,但是他却是开不了口。不如,就陪眼前的这个女子过完一生又如何。

    栀羽一笑,走到了花儿面前。他出乎意料的摸了摸花儿的头。

    花儿一惊,望向栀羽的俊脸。

    栀羽笑着,月光映入他的眼。他道:“我不是说介意我的腿吗?现在我的腿好了。你还要我走吗?我若走了,你该怎么办?”

    “公子……”花儿望着栀羽,有些疑惑。

    栀羽揉了揉花儿的头,温柔道:“唤我……栀羽。”

    花儿吃惊抬头。

    栀羽又温柔开口道:“我们……成婚吧。”

    花儿闻言,心中一顿,像是周围都已失了颜色,自己的眼中就只剩了栀羽一人。

    花儿幸福的落了泪,她忽的抱紧了栀羽。哭了出来。

    栀羽温柔的为她擦掉了眼边的泪水。

    轻声道了句:“傻丫头。”

    ------

    天朗气清,天气微凉。

    良辰吉日,适合大婚。

    全村喜事,吴婶欢喜的安排着喜宴。各村的人都喜悦分担着煮菜煮饭的任务。

    乡村的大婚自然是简单。

    在院子内,摆放着许多桌宴。

    屋子内,花儿穿着一身红色婚服,画着简单的妆容。几个村女在屋内为这花儿打扮。

    一个村女道:“花儿,你真是有福气,嫁了个这么帅气的夫君。”

    其余村女附和道:“是啊,哪像这村里面的粗汉子。”

    花儿闻言,娇羞的捂着嘴笑了笑。

    栀羽一身红色婚服,站在禁闭的门外等待,有些许拘谨。

    吴婶安排着其他人摆放着菜肴。她转眼望过栀羽,瞬时眉开眼笑。她走到栀羽一旁,调笑道:“新郎别慌,新娘一会就出来了。”

    栀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一会,桌宴全都摆放完毕。

    村民们全都落了坐,栀羽还是拘谨的站在门边。

    吴婶清了清嗓子,喊道:“吉时已到,新娘子出屋。”

    语毕,屋门被缓缓打开。几个村女从中娇羞而出。花儿一身婚服,头上盖着红色盖头,站定在屋门前。

    栀羽见此,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忙拉过花儿的手,把她扶到自己面前。

    众人见此,都相视一笑。

    吴婶捂住嘴一笑,随后清了清嗓子又道:“站定行礼。”

    栀羽拉着花儿,面对着大家。

    吴婶喊道:“行一礼,谢过高堂。”

    语毕,栀羽与花儿对着父老乡亲鞠了个躬。

    “行二礼,谢过天地。”

    语毕,栀羽与花儿跪在地上对着天与地行了个礼。

    “行三礼,夫妻对拜。”

    语毕,栀羽与花儿起了身。面对着面行了个礼。

    透过红盖头,花儿隐约见到栀羽的俊脸。她眼中就感动得落了泪。

    以后的一生,她都将不是一个人过了吗?她都要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了。

    “礼成!----”

    最后一声语毕后,众人都欢笑了起来。

    有几个汉子拉过了栀羽。邀着他喝酒。

    几个村女把花儿送回了房间。她们在房间的桌上点上了红烛,放上了几块糕点。随后她们全都出了屋子,缓缓关上了门。

    花儿坐在床边,十分娇羞的等待着。

    今夜过后,她便是公子...不...栀羽真正的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他们将会共度一生,有自己的孩子。如同这乡村中的其他夫妇一般,每日幸福。

    她偷偷的抹了抹眼泪。

    她多想对爹爹道她现在成婚了,郎君还是个俊美无双的人。

    良久,天色都已暗了下来。

    栀羽在屋外被村民们灌着酒。

    几杯过后,栀羽已有些微醺。他摇了摇头。

    那几个大汉也已有些醉了。吴婶见此,忙上前阻止道:“今日虽是个好日子,但是栀羽公子却是大病初愈,还是少喝点酒才行。你们别一直劝人家喝酒了。”

    一个大汉闻言,摆了摆手道:“哎哟,吴婶。我们知道了,你可别念叨了。”

    其他大汉见此,都附和着道:“是的了!吴婶你可别念叨了!”

    吴婶教训似的打了打那个说话的大汉。

    又过了良久,众人都散了。栀羽步子不稳的送走了最后一波人。

    吴婶也与之道别道:“今日你们就先休息,明日我们再喊人来收拾。”随后她也离了院子。

    栀羽见吴婶走后,他转了身,踉踉跄跄的向着屋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医女花儿(四)

    栀羽缓缓推开房门,随即又关上了门。

    望向屋内,映入眼帘的是那忽闪的红烛,还有烛光旁的床边端正坐着的,盖着红盖头的花儿。

    栀羽温柔一笑,往着床边走去。

    坐在床边的花儿身子一愣,有些许紧张。

    她只能听见那稳稳当当的脚步声,向着自己而来。

    花儿心脏跳得飞快,瞬时她觉着她的耳边就只剩了自己的心跳声。

    栀羽慢慢走到了床边,缓缓在花儿身边坐了下来。

    栀羽坐得很近,如此的距离让花儿心情忐忑,她几丝娇羞的道:“栀羽……郎君……你来了……”

    本是想喊栀羽的,可这都成婚了,花儿赶忙改了口。

    闻言,栀羽一笑应声道:“嗯。”

    转而,他抬手摸了摸花儿红盖头。

    见此,花儿不免有些紧张,她双手揉着裙摆,手心冒汗。

    她娇羞提醒道:“郎君……可以……掀盖头了。”

    栀羽闻言,温柔一笑。

    他轻轻抬手掀开了花儿头上的红盖头,便见一脸温柔望着自己的花儿。

    头上是简单的发饰,素雅平淡。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害羞使得她脸上红晕无比。

    见了花儿的眉眼,栀羽脸上微红,许是酒精作用,他猝不及防的就低下了头,在花儿的唇上落下一吻。

    花儿有些吃惊,手抚上他的胸膛。

    栀羽慢慢俯下了身子,顺势就把花儿压在身下。

    灯火葳蕤,气氛暧昧。

    --------

    过了三月,已入了冬。屋檐上都落了一层雪。

    栀羽在灶房里生着火,他还不是很熟练。火才生起来,就瞬时一大股烟子翻涌而来,呛得他咳嗽起来。

    在院子内筛着药的花儿闻声,忙放下筛子,往着灶房跑去。见了大大的浓烟,她忙把栀羽拉出了灶房。

    栀羽咳嗽着,拍了拍胸口。

    花儿见此,也忙帮着他顺着气,她愧疚一般道:“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生火了。”

    栀羽闻言,温柔一笑道:“这下入冬了,你也不用上山采药了,还是赶紧筛药存放起来要紧。”

    花儿在帮着栀羽顺着气,她心中内疚。

    她想了半响后,幽幽开口道:“……郎君,你会不会觉得娶了我,过得很苦啊。”

    栀羽闻言,神色一顿。

    转而,他望着花儿的小脸,不禁笑了起来。他抬手揉了揉花儿的头,温柔道:“不会啊,在娘子身边,我怎会觉得苦。”

    闻言,花儿一笑,眼中有了些泪水。她转而抱紧了栀羽。心中是从所未有的幸福感。

    花儿笑着道:“郎君……我觉着我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花儿顿了顿声,羞红了脸又道了句:“我定会永生永世爱着郎君。”

    说完,她害羞的把头埋进了栀羽的怀里。

    闻言,栀羽一愣。

    这是花儿第一次说出“爱”这一个字。如此却让栀羽有些慌了神。

    爱是何物?又怎能存在于永生永世。

    他已活了两千多年。两千多年来,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努力修习仙法,不负他身上羽族的地位,也不敢负了众望。他整日都不敢有松懈,对于天界号令,他都是奋力遵从。以此,他成了众仙口中胜过天人的二公子。对于爱这个字,他只在书本上望过。也听闻有小仙与凡人私通而受五雷之刑。之前的他,却是还笑着那些小仙们傻。

    现如今落到了他的身上了,他心中却是一片空白了。他只觉迷茫,何为爱?是他整日与花儿说着的话语,还是每日同榻的温暖,他不得而知。

    花儿觉着栀羽不回应她的话语。她故作生气一般抬头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你不爱我?”

    栀羽闻言,回了神。

    他低头望向花儿的脸,顺着她答道:“我……爱你。”

    可他的心中还是不明白。

    花儿闻言,灿烂的笑了起来。

    望着花儿的笑颜,栀羽竟是不自觉的心情愉悦起来。

    两人在此抱着,却不知灶房的火已大了起来。火星子都冒出了房门。

    花儿探了探鼻,似是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她转头去看,这才见到了灶房已起了火。她赶忙推开了栀羽,喊道:“着火了!”

    栀羽见此,转头看去。灶房的火已瞬时大了起来,浓烟四起。

    花儿忙道:“郎君,你在此守着!我去喊人来救火!”

    说完,她就赶忙向外跑去。

    栀羽站在原地,望着这大火。

    若是真等到花儿叫人来,抬水浇灭也来不及了,到时候屋顶怕是都要被烧塌了。除了让自己的腿好了起来之后,他本是不想再用仙法了,若是仙法把天界的人引来,发现了他,他定是重罪,花儿也难逃其就。可现如今自己与花儿的房子都要被烧完了,他也想不了这么多了。

    栀羽抬手,双手中冒出无数水花,向着火处浇去。三两下便把火给浇灭了。

    花儿正带着一大队村里人往着自己的屋子赶。一群人在院子内站定后,就只见湿漉漉的屋子与淡定的站在一旁的栀羽。

    花儿见此,忙问着栀羽道:“怎么回事?”

    栀羽轻描淡写的答道:“前几日不是还有洗菜的几桶水,我见到了便把它浇上去了。”

    花儿挠了挠头,前几日他未有洗菜啊。

    村民们闻言,忙对着花儿夸赞道:“花儿,你还真是得了个好郎君,如此聪明能干!”

    花儿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见此,栀羽望着村民,温和笑道:“多谢各位相助。”

    村民们闻言,忙摇了摇头,客气道:“哪有哪有,都是应该的。”

    他们与这花儿的郎君相处多日了,他这人每日都是客客气气的,他们村民对他倒也是客客气气的。虽是如此礼貌的相处,却是疏离得紧,显得这个公子倒是没什么人情味。唯有见这公子对花儿才有些人味。

    众人在此尴尬站着时,一个妇人焦急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冲进了院子。她瞬时打破了院内的气氛。

    她在院中站定,便焦急的拉住花儿。哭喊般道:“你是花儿姑娘吧?我是隔壁村的!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

    众人皆一惊,望向那怀中的婴儿。

    那婴儿面色惨白,头上全是汗珠。他不哭不闹,只安静的闭着眼睛似在熟睡着。

    见此,花儿忙伸手摸去那婴儿的额头。

    额头滚烫无比,花儿微微皱眉。

    见此,花儿忙拉过妇人,道:“大婶别慌!先进屋里来。”

    她拉着妇人进了屋子。

    众人也是十分担忧的跟着花儿与妇人进了屋。

    栀羽望着那襁褓中的婴儿,只觉他的魂魄正在一点一点向外飘散。

    这个孩子,估计已生死不保了。

    栀羽皱了皱眉,也跟着众人去了屋内。

    花儿接过婴儿,把他放在了床上,为他解开了襁褓,让他透着些气。

    花儿探了探婴儿的鼻息,又从婴儿的脖上探了探她的脉搏后,花儿面色瞬时沉了下来。

    这孩子鼻息微弱,脉搏微弱。可能救过来的机会十分渺茫了。

    花儿叹声道:“大婶……这孩子恐怕……”

    那妇人听花儿的话语,赶忙跪了下来。她焦急的哭喊道:“花儿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还这么小!不应该受这个罪啊!”

    花儿闻言,有些为难。站在这跪着的妇人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村民见此,都叹了叹气。

    栀羽见此,走到了花儿面前。揽过她的肩膀,像是安抚她一般。

    花儿望向栀羽,栀羽点了点头。

    花儿想着,自己的郎君便是奄奄一息救回来的。若是不试试,又怎知是否能活呢。

    花儿叹了口气,她扶起跪着的妇人,只好道:“大婶你别哭,我尽力试试。”

    妇人闻言,起身后喜悦的抹去泪水。

    花儿转而对着村民们道:“麻烦大家了,大家先回去吧。大家在此我不好诊治。”

    村民见此,虽是担心着这个婴儿,却还是都纷纷道别离去。

    见众人离去后,花儿道:“这孩子得了很重热病,现下我去抓些退热的药草……郎君你……”

    她抬眼望了栀羽一眼,栀羽疑惑回望。

    本是想叫他陪同一起去熬药,花儿却是想到了这个男人连个火都生不起,还差点烧了屋子。

    花儿摇了摇头,道:“郎君,你在这守着这个孩子。”

    栀羽闻言,点了点头。

    转而她对着妇人道:“大婶,我们一起去熬药,我去抓药,你去生药壶下的火。如此快些。”

    妇人闻言,赶忙点了点头。

    说完,两人便匆匆忙忙出了屋子,只留栀羽一人。

    栀羽见此,便只好坐到了床边,望向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小婴儿。

    婴儿的头上的魂魄还在一丝一丝散去,栀羽觉着它的魂魄就要散完了。他皱了皱眉。

    他实在是不忍看到如此小的孩子就如此去了黄泉路,或许他可以将魂魄给唤回来。栀羽如此想着。

    栀羽正要抬手动作,他的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话语。

    来人道:“你确定是要救他吗?若是参与凡人生死。便是破了冥界规矩,更不值的是你也暴露了位置。”

    栀羽闻言,转头去看。(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医女花儿(五)

    栀羽闻言,转头望去。

    他身后站了一人,来人一身金色羽衣,一头白发,眼上是白眉,鼻下是白胡,面上有些许沧桑,这本应是个年迈的老人该有的,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却还是个青年的模样。

    栀羽见此,忙转身跪下了身子。他有些慌乱的行礼唤道:“王兄。”

    来人是栀羽的兄长栀渊,羽族的现任王上。羽族的上一任王上是他们的父亲,他们父母老来得子,生得了栀羽后便双双离世。栀羽自小便是由他的这个兄长抚养长大。栀渊一生无儿,由此,就只栀羽一人,是栀渊的心血,也更是下一任的羽王。

    栀渊缓缓走近,抚上栀羽的头。

    他缓缓开口道:“孤觉察到此处有仙气异动,便向这处而来,没想到,你确实是在此。”

    栀羽闻言,忙解释一般道:“与白灼大战后,我身受重伤,在此得人相救后,我便在此多逗留了几日。”

    栀渊闻言,眼睛微眯,带着些许怒意一般质问道:“如此凡尘一年,便只是你口中的几日而已?”

    栀羽闻言,定也听出了栀渊口中的不悦。长兄如父,他自小都不敢违背栀渊半点,现下他也只能沉默,不敢再言。

    栀渊见此,他只好叹了口气,有几分训斥意味道:“羽儿……你可知你现下在做着什么?你如此理智的人,怎能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栀羽闻言,深深皱起了眉。

    栀渊摇了摇头道:“羽族大业总是要落到你的头上,为了一个女人,你甘愿放弃一切吗?天界怪罪了下来,你负担得了吗?凡人不过百岁,你何苦浪费这百年,负了百仙期望。”

    栀羽闻言,手上握了拳,却还是不语。

    他心中却是有那么几分动摇。

    两千年来的时光他甘愿吗?就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他的一切。他定是不甘愿的。可他却也不知,他还在犹豫些什么。

    “仙与人相恋,不过就是一个劫数,何必痴迷。”栀渊又叹了口气。

    羽族两兄弟都是心思细腻之人,栀渊见栀羽的神情,就知他还是不舍得这凡尘。

    栀羽转而却是想到了花儿所说的爱,他许是因为这爱,才不舍离别的吧。

    栀羽犹豫几分后吞吐道:“王兄,我爱她,我……”

    栀渊闻言,转而冷笑一声,他道:“孤活了五千年,都不得而知爱为何物,你又怎能知爱。那你说说,何为爱?”

    栀羽闻言,却是有些诧异。

    爱,对他而言确实是模糊不清的。他如此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栀羽只好不言,低下了头。

    栀渊见此,安抚一般又抚上了栀羽的头,他像是解惑一般道:“羽儿,你不过与这女子相处了一年时光,在天界而言,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这短暂的一天,你怎就能爱上如此一个凡尘女子呢?你自小仁慈,怜惜凡人,就连这襁褓中的婴儿你也疼惜。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人,或者你便是为了报恩,怜惜她更胜一筹。不过啊……傻孩子……,这……可不是爱啊。”

    确实,在栀渊眼中,他更能相信的便是栀羽只是为了报恩而已。

    报恩?

    栀羽闻言,忽而脑中一惊。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做法,也许就只是报恩而已。

    眉间深皱,栀羽有些慌乱。

    门外忽而传来声响。

    花儿与妇人两人急急忙忙往着屋内而来。花儿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栀渊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他见此,便拍了拍栀羽的头,道:“羽儿,孤话已尽,怎样做便是你的事情,孤也不会强求于你。”

    转而,栀渊便化为了一股白烟,飘散在屋中。从白烟内落出一片金色羽毛,落到了栀羽的手中。

    栀渊留下羽毛的意图,便是让栀羽谨记他今日所言。也不愿他在凡间迷失了自己的身份。

    栀羽跪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金羽,神情有些许落寞。

    片刻后,花儿与妇人进了屋。

    花儿见跪在地上的栀羽,她诧异道:“郎君?你怎么跪在了地上。”

    栀羽闻言,呆愣转头望去。

    花儿却是像曲解了栀羽的做法一般,她惊呼道:“不会是!孩子!”

    语毕,她赶忙把汤药递给了身旁的妇人。她跑到床前去,探了探那床上婴儿的鼻息。

    栀羽见此,也是起了身,望向婴儿去。

    那婴儿的魂魄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散尽。

    花儿手上颤抖,有些不忍般转头望向妇人。

    那妇人见花儿如此神情,忙扔下了手中的汤药,扑到床前来。

    她抱起那已没了气息的婴儿,不敢相信一般哭喊着。

    汤药撒了一地,撒在了栀羽的脚上。有些发烫。

    栀羽抖了抖脚上烫脚的汤药,小声的呼了口气。

    转而他望向那抱着婴儿痛哭的妇人。

    妇人抱着婴儿,痛苦的坐在了地上,她悲痛的锤了锤地。直道自己孩子的命苦,面上泪水流淌。

    婴儿身子瘫软,已半分知觉也未有。

    花儿不忍,她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只默默的擦了擦眼泪。

    世上最不能劝说之事便是人之生死离别。没人能明白此时这妇人的痛心。

    栀羽在一旁站定,神色复杂。

    或许他不过便是仁慈而已,面对这妇人,他便也是不忍。面对这已死的婴儿,他愧疚万分却也无能为力。

    转眼,他望向花儿。

    他面对这花儿,不过……也便是恩情而已。

    栀羽想到此,转过身去,缓缓出了屋子。

    从院中望去,村中白雪皑皑,天空也是纯洁如雪。栀羽眼中一片清明,耳边是那妇人无助又痛苦的哭喊。

    ---------

    那妇人带着婴儿离开了,走之前还叩谢了花儿。

    她道花儿既是肯接受诊治便是对她孩子最大的恩赐。

    花儿抹着泪送别了妇人。

    栀羽呆呆站在院中,望着花儿身影。

    见着妇人走远后,花儿才转回身来,她望着栀羽叹了口气,落寞道:“郎君,若是我早一些决定下来去熬药便好了,定是我犹豫不定害了这个孩子,都怪我。”

    栀羽闻言,不知如何作答。

    花儿越想越内疚,转而,像是快要落了泪。

    栀羽见此,忙拉过花儿,安慰道:“每个人便都有他的命数,这怎会是你的错呢?”

    花儿闻言,抹了抹泪水。听了栀羽的话,心中却是好受了些。

    花儿与栀羽把灶房收拾了干净,如往常一般,花儿做了几个小菜。

    栀羽与花儿坐在桌前,两人却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自顾自的夹着菜。

    如此片刻后,栀羽缓缓抬了眼,望向正在夹着菜的花儿。

    若是他一挥手,花儿便就可如此忘了他。就此他便可继续回他的天界做他的羽族二公子。就此缘分了断,又有何不好。

    栀羽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心中犹豫不定。

    花儿吃着菜,却是觉索然无味。她还未从那个孩子的离世中缓过神来。

    这世间真是不怜惜可怜人。

    花儿叹了口气,转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抬头道:“郎君,今日……我们喝些酒吧……”

    心中烦闷,她倒是想喝点酒解解心中烦闷。

    栀羽回过神来,一脸诧异望向花儿。

    还不等栀羽说话,花儿便出了屋。

    不过片刻,花儿便不知从哪提来了一小坛酒进了屋来。酒坛上满是泥土,坛口被布条死死封住。

    花儿满手泥土,她面上泛红,有几丝不好意思般道:“我见郎君在成婚时醉熏熏的,便想着给郎君泡一坛酒,我是用野果泡的,应是不醉人的。”

    闻言,栀羽却是心中一悸。他望着花儿不语。

    花儿见此,又道:“本是想着等再酿好些时再告诉郎君。却是没想到今日我却是想与郎君饮一杯。”

    栀羽闻言一笑,眼中泛出温柔。

    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全都抛出了脑后,眼中就只有了这个明媚的女子。

    今夜酒醉朦胧,虽是整日同床而眠,今夜却是栀羽第二次卸下了花儿的衣裳。

    一夜缠绵,与成婚当日让花儿觉着不同的是,今夜的栀羽像是更加温柔许多。

    --------

    栀羽觉着。

    或许就算是报恩,他也愿陪这女子过完如此凡尘百年。他给自己的期限,不过便是百年而已。到这女子此生逝世之后,他定了断了这凡尘之情缘,回到天界去。

    不知不觉,都已过了冬了。

    花儿道初春到了,山上草药复苏生长,定是上山采药的好时节。

    山林之间,雪已化净。花儿一袭青衣,笑容灿烂。她为她所采到的每一株药草而开心。

    栀羽背着背篓,温柔望向花儿。

    忽而飞来一只青雀缓缓落到栀羽肩头。

    栀羽转眼望向那只青雀,青雀丝毫不怯般回望。

    栀羽从袖中掏出了一片金色羽毛递于肩上的青雀。青雀见此,便立马把它叼在了嘴上。

    “走吧……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栀羽轻声一言。

    不出片刻,青雀像是读懂了栀羽心中所想一般。它转而盘旋向着云端飞去,越飞越高。

    栀羽同那青雀心中传语的,便是要王兄允他凡尘百年的时光,同这女子过完这了了百年便好。(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医女花儿(六)

    可这浮生了了百年,哪是他所能预料的。他最终不过便是个薄情之人罢了,他痛恨他自己的所做所为,甚至厌恶极了自己。花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彻夜响彻在他的梦中,此生此世,他都活该受了如此折磨。

    每日的花儿,都觉着自己幸福极了。

    每日她都可躺在栀羽温柔的怀抱中睡去,醒来后又是从温柔的怀抱中醒来。她每日同着栀羽说着没完没了的话,每日她都换着法子想要把素菜做出其他花样来。虽是整日素菜,栀羽却也未曾抱怨过。这么些日子,栀羽他越来越温柔,温柔的好似能够包容一切似的。栀羽望着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温柔如水的。即便是花儿偶尔会闹些小脾气,栀羽也未有对她生气过,花儿觉着,他们两人,定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栀羽每日在家中只负责劈劈柴火,抬抬水,或者玩弄玩弄院中的花草。洗衣做饭自然就是落在了花儿的身上。

    村中偶有趣事发生。

    如是村中小翠与大壮快成婚了,商量婚期中,请着栀羽前去帮忙。村里人不过是客套唤唤。哪知栀羽却是去了,此下,他们却也是慌了,实在是想不到栀羽如此不染尘事的尊贵模样,能帮上什么忙。这一日下来,栀羽不过就是来回更换了几个位置,再听听村里人的交谈罢了。至此之后,村民便像是跟栀羽熟络了不少,村中活动中,都少不了栀羽的身影。

    或是村头大婶因为琐事与家中大叔吵了架,闹得不可开交。村里人各项奔走相劝,才得以劝服。栀羽倒也是随着花儿去凑着热闹,望着大婶跟大叔为了今日到谁做菜的事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栀羽竟在两人面前笑出了声。

    更或是,吴婶家中的花猫下了崽。一窝小猫中唯独出了一只全黑的小猫,那只小猫顽皮可爱却又与众不同,当其他小猫还在窝中吃奶时,这只小黑猫便知跑到栀羽与花儿家中调皮捣蛋了。虽说它每次都被吴婶骂骂咧咧的又抓回了屋子,它却总是不依不饶的,最爱到花儿与栀羽这处来玩耍。栀羽与花儿每次都因这只小猫笑得合不拢嘴。

    可如此不久,这只小黑猫就再也未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过了。吴婶只道是它跑丢了。

    虽是惋惜,日子却还是在继续着,如此平淡却又生趣的日子,栀羽倒是觉着过上百年也不错。

    可突如其来的,却是事与愿违。

    花儿有了。

    已经为自己把过脉的花儿惊喜万分的跑到了栀羽身旁,为他分享着如此喜悦的消息。

    “郎君!我们有孩子了!”花儿笑得一脸灿烂,喜悦都快要从眼中翻涌而出。

    栀羽正摆弄院中花草的手顿了下来。

    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栀羽半分惊喜也未有,心中随即而来的是惊吓与恐慌。

    他从未想过有孩子此事,他想的不过是陪花儿过完此生。

    “郎君!我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以后粗活累活我可不能干了!”花儿笑着道。

    闻言,栀羽却是无一句入耳,他只呆愣的点了点头。

    栀羽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先前几千年虽也有仙与人的孩子出生过。可他自认为他不同,若是孩子真的生了下来,他还该如何回到羽族去,如何面对天界众仙。若是真有了孩子,他的尘缘又该如何了断。若是让天界知晓,他的两千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他不过就会沦为天界笑柄。他本应该是天界羽族比仙人更胜一筹的二公子,他!他不能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毁了他的一生!

    花儿并未察觉栀羽的神情,现下她已沉浸在了喜悦之中。

    花儿转身蹦蹦跳跳般回了屋,口中念叨着,她该如何置办孩子的东西。

    望着花儿身影,栀羽手上捏紧了拳。

    花儿凡身**,定是撑不住生仙界孩童所要渡过的天劫的,若真是生下孩子,花儿怕也是性命不保。这个孩子的出现,不过是会害了他们两人。

    自从花儿得知自己有了之后,家中事情都是栀羽在操劳。洗衣做饭,栀羽都一手操办。花儿只负责坐着养胎。

    让花儿意想不到的是每日栀羽炒的菜,虽不算是绝顶好吃,却也是不差。栀羽每日都会为花儿熬一碗蔬菜汤,汤汁甜美,竟然还伴着淡淡的花香。

    花儿每日喝完都不由赞叹。栀羽闻言都只温柔一笑。

    每日栀羽都要代替花儿上山采药,偶有村民因为小病小痛前来,都是栀羽为其诊治,实在遇到他诊治不了的才会唤花儿前来。

    如此的日子过了半月。

    花儿每日孕吐难受,身子虚弱得紧,她本觉着都是正常反应。

    可这日,栀羽上了山采药。

    花儿虚弱躺在床上时,竟有鲜血从她的两腿之间流了下来。

    她觉察不对,便给自己把了个脉。肚中孩儿脉象虚弱。

    她有些慌了,赶忙撑着身子缓缓下了床。到了屋中柜子前,她翻找着药草,想为自己熬些安胎药。翻找了些许草药,她却还是觉不够。转而,她望向柜子的顶层暗格。这些天,栀羽采了不少草药都放在那处,她想看看有什么可以熬药的。

    不过顶层暗格有些高,花儿平常都不去打开。这下她却抬来了凳子,拉开了顶层暗格。

    让花儿不可置信的是,暗格里什么草药也未有,只在暗格的深处,放着一袋布包。

    花儿好奇伸手去拿。

    她打开了布包,袋中全是红色的花瓣。

    这花,她见过。

    凌霄花,花瓣鲜红艳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她先前有用凌霄花瓣为村中大叔外敷过伤口。

    花儿取出一瓣,在鼻上一闻,转而却是一惊。

    这……这不是每日,栀羽为她熬的汤的味道吗?

    转而,花儿手中颤抖,那手中的花瓣都掉落在了地上。

    活血化瘀……可若是每日怀孕女子内服,却是可以堕胎落子……

    不可能!她的郎君怎会让她堕胎,她的郎君定是用错了药,或许是根本不知道这凌霄花的功效,只单纯的觉着它清香无比,就此加入自己喝的汤中吧。

    花儿安慰着自己,她颤抖着把那布袋又丢进了暗格。

    她相信自己的郎君,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吗。花儿下了凳子,身子却还是有些颤抖。

    转身,便见栀羽背着背篓进入了院子。那背篓中药草杂乱,却还有几束刺眼的鲜红,那些花,如此的娇艳。

    花儿不愿去看,转身坐回了床上。

    栀羽放了背篓进了屋。他温柔望向花儿,道:“娘子可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花儿望着栀羽。

    她还是坚定着,如此温柔细腻的人,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花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栀羽见此,温柔一笑。他十分坦荡的去开了柜子顶层的暗格。拿出了那布袋。

    见栀羽就要转身,花儿忍不住试探般问道:“郎君,你手中布袋里的是什么东西?”

    栀羽是背着身子的,他十分平淡的道:“百合花瓣,你怀孕时心中容易烦闷,便想让你多闻闻些花香。”

    闻言,花儿心中一颤。

    百合吗?百合能是红色的吗。一瞬间,花儿心中的坚持瞬然倒塌。

    虽是如此,花儿却还是未有再问,只发颤的道了一句:“好。”

    栀羽未觉异常,只出了屋,去了灶房做菜。

    花儿坐在床前,手抓床榻,神情复杂。

    不一会,天色都暗了下来。栀羽便端着一道道菜进了屋子,放在了屋内的桌上。不例外的,今日,又有了蔬菜汤。

    花儿望着那汤,有些发愣。

    栀羽贴心的为花儿盛了一碗汤,递到了花儿面前。

    花儿身子一颤,却是不接那碗汤。

    花儿开口幽幽问道:“郎君,你爱我吗?”

    闻言,栀羽手上一顿,他温柔一笑,深情一般望向花儿,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花儿死死盯着栀羽的眼睛,想要从这是)这双温柔的眼中找出一丝她想要找到的情绪,她想确认栀羽之前说的爱她,是真是假。

    转而,花儿牵强一笑,又道:“只是突然想到了。”

    栀羽被花儿望得心中有些慌神,他还是平静的把手中的汤放到了花儿面前。他低下了眼,淡然道:“当然了,别瞎想了。”

    栀羽虽是回答了,话中却未有一个爱字。

    闻言,花儿低下了头,幽幽道:“今日,我不太想喝汤。”

    见此,栀羽轻皱了眉。转而,他犹豫了几丝后,却是道:“不喝便不喝了吧。”

    花儿闻言,轻挑了挑眉。

    或是,她真的是错怪了她的郎君。或许,他是不认得百合花与凌霄花。才把它们弄混了。

    花儿开口问道:“郎君,你可知百合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未有思索,栀羽便脱口而出。

    花儿闻言,苦笑一声后点点头,她嘟囔道:“那郎君你可知凌霄花是什么颜色。”

    虽是小声,栀羽却听得清清楚楚。

    栀羽却是装作没听见,他故作镇定模样的转身,道:“我去清理一下灶台,你先吃。”(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医女花儿(终)

    花儿见此,忙喊住就要向外走的栀羽,她像是嘶吼一般又重复了遍道:“郎君!你可知凌霄花是什么颜色!”

    闻声,栀羽站定,他背对着花儿,让花儿看不见神色。花儿只见栀羽沉默了半分,后幽幽答道:“红色。”

    闻言之后,花儿像是已崩溃了。

    是啊!凌霄花是红色啊,栀羽是分得清的!原来不过是花儿在自欺欺人罢了!

    花儿咬紧了牙关,愤恨一般喊出了话语:“郎君,你可知你现在!你是在杀人啊!他是你的骨肉啊!你怎如此的狠心!”

    闻言,栀羽慌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去逃避,他道:“我……我有我的苦衷。”

    花儿泪水瞬时流淌,她吼叫道:“有何苦衷,竟要去迫害这还未出生的孩子!”

    即是说有苦衷,栀羽却也不言一句,给花儿觉着,就像是一副无关自己的态度。自己孩子的性命便是如此的无关紧要吗?

    花儿气得颤抖,她愤怒抬手,推翻了桌子。碗碟跌落声音巨大,响彻到栀羽的耳边。

    栀羽无法辩解,他也不能辩解。事实就是如此,是他用了凌霄花。既是不能使用法术,他便用了药草。想要花儿落了胎。

    他是自私的,他只想陪伴花儿百年,却又不想为了一个孩子影响了他自己的仙界地位。

    花儿悲痛欲绝,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做了如此之事却还无动于衷的男子,她觉着此刻的栀羽是如此的陌生。一个如此温柔的人,怎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花儿苦笑几声,她悲痛道:“你……你是个恶魔……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害我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愿再存活在这世上!再见到你这丑陋的面容!”

    语毕,花儿便迈着步子向着门外跑去,一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门外天色已黑,偶有惊雷响彻,像是快要落了雨。

    栀羽愣神了,他未有去追,他此刻,心中却也是混乱无比。

    不过片刻,那雷声越来越大,瞬时雨点如剑般往着大地穿插着。栀羽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这时,他才觉事情严重。他慌忙冲进雨中,向着花儿离去的方向追去。

    天上落的雨,重重的打在花儿的身上。花儿头发与衣裳都已经湿透了,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踉踉跄跄的就往着山中山崖跑去。

    花儿到了山崖之上,望着山崖下的万丈深渊,她腿上有些发颤。

    山崖边石子松动,转瞬便落入了山崖下的深渊之中。

    随后,她悲痛的瘫坐在了地上。她不过就是想要逃离栀羽身旁罢了。她不敢相信,若是她再多呆上一天,自己肚子的孩子,便要被他杀死了。

    花儿喘着粗气,许是跑了太久,肚上剧痛。良久,肚上的疼痛却还未停止。花儿痛苦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她开始吃痛的叫唤起来。两腿之间血液流淌,混着着天上落下的雨,瞬时这血水就淌满了一地。

    花儿见血水,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她开始痛苦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转而,花儿伸出手,吃力的扒弄着地上的血水。

    她不能让它们流淌下去!这可都是她的孩子的血!

    不过片刻,花儿已是满手的血水。

    雷雨交加,云层中都冒出了许多闪电。瞬时都照亮了山崖。

    栀羽闻声而来,见到了瘫坐在山崖边痛苦万分的花儿行动已尽疯癫的花儿,他心中绞痛。

    栀羽向着花儿跑去,他幽幽唤道:“花儿……”

    花儿闻声,惊恐的抬头望去,她见是栀羽,忙哭喊着威胁道:“你别过来!你若过来!我便从此处跳下去!”

    栀羽闻声,忙止住了脚步。

    现在花儿情绪激动,若是他再刺激她,或是她真要从山崖跃下。

    栀羽忙安抚一般道:“我不过去!”

    花儿闻言,愤然道:“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栀羽闻言,眉都皱成了一团,缓缓低下了头。

    见栀羽还不走,花儿便努力让自己平缓着情绪,过了半响后,她幽幽道:“郎君,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爱我?”

    闻言,栀羽抬眼,望向花儿那悲痛欲绝的眼。

    他心中不忍,随即坚定的答道:“我当然爱你……”

    花儿闻言讽刺一笑,她随即哭喊道:“既是爱我!为何要杀了我的孩子!你如此的人!怎能知什么是爱!你何苦不如把我也一同杀了!”

    栀羽闻言,是又慌又乱。他忙道:“花儿!你听我说!我有我的苦衷!这个孩子!注定是不能生下来的!我不过是早一些结束他的命运!”

    闻言,花儿疯癫的笑了起来,她转而像是笑累了一般,她绝望道:“苦衷?何苦再自欺欺人了!这人世间哪来的什么苦衷,不过便是世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这世上哪有渡不过的事物,所有的渡不过都不过是世人的怯懦罢了!”

    栀羽闻言,痛苦的皱起了眉。

    花儿说的,句句属实。苦衷不过便是他给自己的借口罢了。望着花儿如此,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他这才明白,他所做之事不过是让两人都受到伤害而已。真正迫害他们的不是花儿肚中的孩子,而是他自己!此时此刻,他是无比的恐惧。他害怕就此就失去了花儿,他真的知错了。若真能与花儿相守,那天界之位他现下都甘愿抛弃。

    转而,他反手便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颤抖的跪下了身子,口中道:“花儿!我错了!我们回家好吗?我该千刀万剐!”

    见此,花儿却是不为所动,她绝望般哭喊道:“我本以为得此一人,渡过余生,就是真的幸福了。可真怪我识人浅薄!我竟爱上了你如此这般之人……你道你爱我?真是可笑!你都能杀死自身骨肉的人!又该知道何为爱!你……”

    花儿还未道完,那肚中却让她抽痛难忍。她痛苦大叫起来。花儿肚中瞬时泛出金光,一抹闪电从云端飞来,转瞬间就劈在了花儿的身子上。花儿痛苦的大叫起来。整个山崖瞬时如白日一般亮堂。

    雷声响彻,伴随着花儿的惨叫声,一同传入栀羽的耳中。望着眼前的场景,栀羽呆愣了半秒。

    这是……怀了仙家孩子的劫数?

    那闪电依旧络绎不绝的打在花儿的身子上。花儿痛苦万分,她弓起了身子紧抓着地上的泥土。这雷电是要把她的身子整个撕裂。

    不由多想,栀羽就想要冲上前去保护花儿,才刚刚到了跟前抱住了花儿,刚刚感受到了她身子上的最后一丝温热。

    花儿随即转眼,她幽幽望了栀羽最后一眼。就如烟尘一般,飘散在了雷电的光亮之中。

    那双眼,含着怨恨与不甘,竟还有几丝不舍。

    栀羽跪在花儿消失的此处,痛苦的嘶喊着。砰的一声,像是有了什么东西在栀羽的脑袋之中炸裂开来。白光乍现,照亮了整处山林。

    --------

    羽族宫殿中。

    此前人世间的场景在脑中不断放映,栀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中剧痛,可他的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不过依旧是个懦夫罢了,对于一切事物,他从一开始便是选择的逃避。他从不敢正面去面对,就连断了情丝,便都是他不愿忍受失去花儿的痛苦。不过情丝留下对他而言也是无用的,就像花儿所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何为爱。

    栀羽心中是万分瞧不起自己的,他冷笑一声,又用力的去按压着太阳穴。

    转而,头痛缓了不少,他才又望向了那笼子中的玉瓶,那玉佩还是缓慢的漂浮在笼中。

    看来,那小猫也是静了下来。

    栀羽叹了声气,转而又坐回了玉桌前,为自己按摩着脑袋。

    此刻,有一侍从端着一个小坛子进了门,他唤道:“二公子。”

    栀羽疑惑抬头,问道:“何事?”

    侍从道:“西王母座下仙子小棠,送来了一坛玉酿。”

    闻言,栀羽瞟了一眼侍从手中的酒坛,淡然开口道:“唤她拿回去吧,我平常不喜饮酒。”

    那侍从闻言,又道:“那仙子道,这是她用果子泡的,不醉人。”

    闻言,栀羽一惊。

    耳中随即传来一个女子熟悉的话语:“我见郎君在成婚时醉熏熏的,便想着给郎君泡一坛酒,我是用野果泡的,应是不醉人的。”

    栀羽转而又望了一眼侍从手中的酒坛,淡然道:“放下吧。”

    ---------

    秦王宫中。

    幽临宫内,骨狸坐在寝宫的床上。她愤恨的抹了抹嘴。脑中回想的全是那个臭男人恶毒的言语。

    今日那个臭男人是犯了病了吧,没事发什么疯。

    骨狸气愤的踢了踢腿。

    仪南正巧这时进了屋,她抬眼便见骨狸如此,她疑惑问道:“美人,怎么了?”

    骨狸闻声望去,见是仪南后,她摇了摇头道:“无事。”

    仪南却也不再多问,她从袖中掏出了先前骨狸赠与她的金叶,她道:“美人,这金叶流连我已能运用自如了,没想到这东西真是厉害,我用它刺入树干中,竟能一下穿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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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狸介绍:
误食仙丹,逃入凡尘,人人都是狼子野心,她在这世间又有哪里可以容身。 他冷淡如水,却可尝出百般滋味。他眼光清冷,却能看出爱恨情仇。 他说她是妖又如何,不过只是他的女人。 百般欣喜,他身边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容身之处? 三生石前,翻到轮回前页,故事才刚刚开始。一曲终了,奈何曲伤。 心药心毒,一分为二。食药者生,食毒者亡。骨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骨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骨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