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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南轩     明代县令txt下载     明代县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家有贤妻

    然而就在徐秋涧被作弄后,不到两天,王怜香的粉红肚兜上无缘无故多出了一只乌龟,雯儿的贴身小衣上也印上了一些黑乎乎的手掌印。更重要的是萌儿丫头一觉醒来后,居然发现自己变了样,原本白净的小脸蛋上满是用墨汁图画过的痕迹。

    徐秋涧自然知道是华岳干的,因为她每下完一次手,都会来向他如数通禀,这令徐秋涧是一个头两个大,苦叹不已,他早就知道此女留下县衙,一定会令县衙不得安宁,果不其然!当然,此女虽喜欢整蛊县衙里的人,但从没过度,所以对她的小动作,徐秋涧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动,小家伙踢了我一下呢!”卧房中,徐秋涧正将头贴在王怜香的小腹上,仔细聆听腹中孩子的动静。

    王怜香掩嘴洛洛笑道:“什么啊!他还这么小,怎么能踢你啊?”

    “嘿嘿!不小了,都四个月了,小家伙早已经成型了。”徐秋涧笑道。“可惜,夫君我这里没有B超设备,否则我们就可以先睹为快,我们的孩子长什么样了?”

    王怜香听了,有些惊讶,道:“夫君是说这世间还有能看到腹中孩子的东西?”

    “当然啦!不过得再过过五六百年才行!”徐秋涧也只有在心里这么回答了一句,面上却道:“人们的创造力是无限的,相信一定会有这样的东西的,”

    王怜香点了点头,满怀感叹道:“是啊!若是我们现在就有这样的东西多好啊!这样就如夫君所说,我们可以提前见到我们的孩子了。”

    屋外夜sè如霜,屋内烛火撩窗,王怜香静静的依偎在徐秋涧的怀里,喃喃道:“夫君,你老实告诉我,此次赛大人前来是要你进宫面见皇上吗?”

    徐秋涧身子微微一震,王怜香已经知道他的真是身份,所以每每和王怜香在一起时,他对公务上的事是绝口不提,以免让她担心。然而他却低估了王怜香的预知能力,赛哈智和孙尚舒到来的这段时间,她早就预感到了某些结果,王怜香也知道,以徐秋涧的才华,一个小小的渠江县是永远关不住他的。他知道自己的夫君总有一天要一飞冲天,飞黄腾达的,而赛哈智的到来,无疑就是一个开端。

    “这...”徐秋涧一阵为难,但看着王怜香坚定不移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确实有怎么回事?不过,香儿你也不用担心,皇上会不会派人来通传我进京面圣还是两说的事呢?”

    “夫君,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王怜香看了看徐秋涧有些无奈的样子,问道。

    “你说!”

    “妾身虽为妇道人家,但也懂得jīng忠报国四字,夫君才德兼备,且聪明过人,相信能力绝不比当今朝堂上的那些一品大员低。以夫君的才能,这小小的渠江县,终归不能让你的才能全部展现出来的,妾身方才听夫君之言,似乎并无意进京,这是为何?”

    徐秋涧一阵轻叹,王怜香能说出这番话,真让他欣慰不已,他又何曾不想进京做大官,什么尚书,侍郎之类的一大把,可赛哈智偏偏就要他做锦衣卫指挥使!像这样臭名远播的官职,不做也罢。另外他也还有挂牵的,他进京做官不难,但这么大一帮家人,该这么办?他若进京做官,但初期必然根基不稳,家里人自然是无法同往了。王怜香有身怀六甲,他实在难以割舍下。

    “香儿,你只一味劝我进京做官,那你可知这将面临什么?若我真前去京城任职,你我恐怕就要分隔两地了啊,倒时候你在南,我在北,相见之rì恐怕是遥遥无期啊!”徐秋涧叹道。

    王怜香闻言,面sè虽有些黯淡了,但仍旧透着一丝刚毅,道:“古人云,大丈夫自当以报效国家为己任,夫君既有大丈夫之才,也应该有大丈夫之心,若仅仅因儿女私情,而断送了夫君您的大好前程,妾身是难辞其咎的。”

    徐秋涧愣了许久,王怜香和赛哈智当然跟他讲的话同出一辙。试问一个良家女子,既能这般开阔心胸,徐秋涧当真觉得有些惭愧。大明朝的兴衰荣辱与他来说谈不上实质上的关系,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侵袭。

    然而话说回来,天下太平也是需要一个开明的政权统治才行,大明朝的未来无疑也决定了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而如今的大明朝虽看似仍处于鼎盛状态,但十数年后,大明朝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朝的鼎盛局面将彻底终结,所以现在是个关键时期,如何选择,将是他面临的最大的挑战,要么进宫为官,与朝廷的恶势力一拼到底。要么就继续留在渠江县做县令,即便大明朝发生了后面的土木堡之变,相信跟他牵连也不会太深。如此,便可求个全身。

    “香儿,你真的希望为夫进京任职?”徐秋涧深深的对视着王怜香,问道。

    “于私而言而言,香儿自然是希望夫君能留在渠江县,如此我们便能长相厮守在一起,但于公而言,夫君有济世奇才,理当为我大明出一份力的。香儿不能自私,还肯请夫君进京。”王怜香如此说道,对徐秋涧福了福腿,面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徐秋涧轻轻将她扶起,道:“好,夫君答应你,进京为官!”徐秋涧说话声音很是沉重。像是挑起了数百斤的重担。明朝祸乱将起,他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

    PS:这章字数有些少了,过后还有一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劝架

    第二天天刚亮,徐秋涧便被小丫鬟音儿的急促敲门声惊醒了。

    “不好了少爷,快开开门!"

    徐秋涧正梦见自己和沈婉馨重逢的画面,突然就这么被惊醒了,觉得很是遗憾,有些不耐烦的打开了门,淡然道:“什么事,清早在此大呼小叫的?”

    “少爷,不好了,华岳公子和白姑娘打起来啦,我们也劝不住,这才来找的你呢!”音儿苦着脸道。

    徐秋涧眉头一紧,心里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华岳惹了祸,以白如凤冷漠孤傲的xìng格,不可能主动去惹华岳的,徐秋涧大是头疼,自从这华岳来了县衙后,县衙里的麻烦事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徐秋涧也知道两女xìng格相异,他被劫持的那晚,两女又发生过过节,必然难以相处的过来,所以为两女安排的住处都是分开了的,一个住内院,一个住外院。目的就是为了让两女不要照面,但结果两女还是相遇了。

    “真是个麻烦的小娘皮...”徐秋涧不由得轻骂了一声,随即看向音儿,道:“快带我去看看!”音儿点头,赶紧领着徐秋涧来去了后院,还没来到后院,徐秋涧便听到院子里传出阵阵刀剑碰闯的铿锵声,还夹杂着一阵阵女子的娇叱声,声音是华岳发出的,倒没听到白如凤的声音,这并不难猜,白如凤武学造诣远远高出华岳,她应付起来自然是不费力的。

    徐秋涧刚踏入后院,不由得被惊住了,后院本是用来载花种草的,而此时一变得满目创伤,一片狼藉,大部分的花草不是被拦腰斩断,便是被连根拔起,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徐秋涧眼皮猛跳,看的极是心疼,这片小花园可是他和王怜香命人细心耕耘出来的,如今正值盛chūn,本是满园chūnsè的,这一切都被两女给毁了。

    尽管心里很是恼火,但又不好发怒,看向院子了仍旧大战的如火如荼的两女,赶紧劝道:“华岳兄,白姑娘,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动不动就动手呢!快快停下来!”

    “谁跟你是自家人?”两女异口同声的冷冷回应了徐秋涧一声。

    徐秋涧一阵吃瘪,又道:“行...行,咱们不是自家人,但终归也相识一场!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动手呢!”

    两女闻言,这才纷纷收手,不再对战了,徐秋涧嘿嘿一笑,走到白如凤的面前,问道:“白姑娘,到底何事,惹得你跟华岳兄动手啊?”

    白如凤冷冷憋了华岳一眼,没好气的盯着徐秋涧道:“哼!你自个去问她?”

    徐秋涧望向华岳,却见她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和白如凤。“华岳兄,你所谓何事,惹得白姑娘不高兴啦?”

    “其实也没什么啦,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想找个人练练手,可惜她硬是不出手,便只有强行逼她出手了。”华岳说话始终都是那么风里来雨里去,风风火火的。

    还好徐秋涧已经习惯了此女说话的态度,又看向白如凤,道:“原来如此啊!白姑娘武功jīng湛,华岳兄yù找你切磋,也是人之常情,白姑娘先前答应下来便是啦,如此,我这小花园也不会让你们给毁了啊!”说着,徐秋涧又是一阵心疼。

    “哼!我白如凤不屑跟无名之人动手。”白如凤冷漠道。

    一旁的华岳闻言,可不干了,“你...你说谁呢?谁是无名之人啦,你我刚才狠斗近百招,胜负未分,姑nǎinǎi我哪里不如你了?”

    其实徐秋涧心里清楚,刚才白如凤刚才使出的还不到五成功力,显然是有所忍让的,若此女真出全力的话,相信华岳绝对抵不过她十招,便会败下阵来。

    白如凤没有说话,只冷哼了一声,便回房间了。

    “哎...你别走啊!我们还没比完呢?”华岳在后面大肆嚷嚷道、若不是徐秋涧将她拉住,他可能又要冲上去逼如凤动手了。

    华岳娇恼的鳖向徐秋涧,“你干嘛拦着我,你看她多嚣张啊!”

    徐秋涧苦笑道:“算了!既然她无意与你动手,即便你再怎么逼她出手,对你来说也无济于事”

    “那你说,我和那冰女人,谁更厉害一些?”华岳一把揪着徐秋涧的衣领,沉声问道、

    这他妈还用说吗,肯定是白如凤厉害了,别人好歹也闯荡江湖十数年了,一身武林绝技少有人能及,江湖第一女的头衔可不是那么白叫的。你这小丫头尽管有些资质,但和白如凤比起来还相差甚远呢?徐秋涧心里虽这样想,但面上却便露出了苦相,“这...这个...嘿嘿!你二人的武功各有千秋,顶多算个半斤八两!”

    徐秋涧话音刚落,便逃野似的冲出了院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不想再被这小娘皮纠缠下去。

    见徐秋涧落荒而逃,华岳秀眉一皱,“哎...你...”但随即有舒展了开了,喃喃咕哝道:“各有千秋,半斤八两,这么说本姑娘也不比那冰女人差啊...”

    不经意间,十天时间匆匆而过,宣德帝委派来的天使终归是来了,派来的天使是一个公公,这公公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目谈不上好看,但也不算太差的那种,总之也就是看的过去的那种。此人手里拿着黄sè卷轴,先仔细看了徐秋涧几眼,然后才就爱那个卷轴打开,开始乌拉瓦拉的将宣德帝的旨意传达了,旨意和赛哈智跟他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说要他进宫,皇帝召见之类的话。

    徐秋涧也很配合的带着家眷全部跪下听旨。听完圣旨,太监将圣旨递给了徐秋涧。笑道:“徐大人,可喜可贺啊!万岁爷那是不轻易传地方官吏面圣的,此次你能得皇上召见,必然是官运横通了呀!”

    pps:想来想去,今天还发一章!但时间可能会晚些了,大概下午5点钟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王振

    徐秋涧也只有虚与委蛇的跟他客套了几句。毕竟是皇帝任命的天使,徐秋涧还是很客气将他引进了客厅,并叫丫鬟倒了香茶奉上。

    “咱家第一次来这里,便受到了徐大人的热亲接待,莫非徐大人早知道咱家会来么?”一落座,那公公便不男不女的问道。

    徐秋涧怔了怔,他自然不可能将赛哈智早来过他这里的事告诉给这太监,心里一阵琢磨,突然灵机一动的道:“今rì清晨,本官刚从卧房出来,便见到一道紫红sè霞光自东北方而来,所以我料定今rì必有贵客到来,这不,便将公公你盼来了吗?”

    “哎呦!徐大人,咱家可不敢当啊!咱家哪里算的上什么贵人,倒是徐大人,如今皇上对你器重有加,今rì咱家能见到你的真人那才是三生有幸呢,应该说你是我的贵人才是。”公公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乐开了花。两手还下意识都捏成了兰花指,在面上遮遮掩掩的,让人看上去,极是恶心。

    从这公公的说话的语气上看,此人应该绝非东厂的人,依照东厂和他之间恩怨,若对方是东厂的人,说话绝对不会和他如此客气的,而这太监不但对他说话很是客气,而且似乎还若有若无的向他献媚,讨好他。这绝不是东厂的人干的出来的。

    猜到这太监不是东厂的人,徐秋涧心里多少放心了不少,他先前还一直担心对方是东厂的人,会用天使的身份来强压他呢。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了。

    如此,徐秋涧说话也就随和多了,看着这太监,问道:“不知公公名讳?”

    “咱家本家姓王,单名一个‘振’字。”太监下意识回答道。

    徐秋涧心头猛地一震,“王振...你就是王振?”徐秋涧不由得脱口惊呼道。

    王振,大明朝历史上的jiān宦官之一,其名气虽远远不如明朝后期的严嵩,魏忠贤两人,但他却是开辟了大明朝历史上宦官专权的第一个人,要说明英宗是导致大明朝由盛变衰的第一个糊涂皇帝,那此人便是颠覆大明历史的罪魁祸首,宣宗驾崩时,明英宗时年仅九岁,这王振便仗着英宗对他的宠信,在朝中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近十余年,后来更是唆使英宗亲征北伐,兵败土木堡,直接被瓦刺活捉,重演南宋时的靖康之耻。

    王振对徐秋涧的惊讶表现,很是迷糊,“怎么,莫非徐大人曾经听过咱家的名讳?”

    徐秋涧也感觉很是失态,赶紧摆手道:“不,不,不,大概是因为王公公你的名字中带个振字!让本官听了都不由得一阵jīng神恍惚。”

    王振不得已哈哈大笑起来,但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徐大人真会说笑,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名讳同样出自父母,咱家惭愧啦...”

    望着王振随和的脸颊,徐秋涧还真难以将他和那个十数年后专权朝野的王振连悉在一起,难道此王振非彼王振?徐秋涧沉吟了一会,便又问道:“不知王公公现任何职啊?”

    王振面sè一喜,如今的徐秋涧声明在望,连当今皇上对他都十分器重,像他这样的人,早晚都会一飞冲天的,他本就有心暗投在徐秋涧门下呢,而现在又听见徐秋涧这么问他,莫非他是想以后能不能给自己升职?当即答道:“说来惭愧,咱家出身贫寒,又是待罪入宫,才不得已做了宫中的太监的,不过幸得当今大皇子和皇上的器重,一直跟随大皇子做侍读。”

    没错了,就是此人了,这便是真正的王振了,历史上对王振小有记载,说其是个孤儿,又来又因犯罪入狱,本来是要发配边疆的,但那时正值皇宫选太监入宫,凡愿意当太监的,皆可以进宫,对于那时的王振来说,活着,而且天天能吃饱穿暖,便是他最大的要求,所以他毅然选择了进宫。最后大概表现极佳,被宣德帝看上,便让他一同陪年幼的明英宗一起学习。

    然而正是因为宣德帝的这个错误决定,才导致了大明国势下滑的趋势,让幼小的明英宗经常和已经活了半辈子的王振呆在一块,不免会让明英宗对王振处处产生依赖的。从而致使明英宗的主见匮乏。

    徐秋涧仔细端详着王振,这个人便是影响大明历史发展的最大毒瘤,别看他现在对自己恭敬客气,而十数年后呢?他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权倾朝野的jiān宦,谁知到他以后还对对自己怎么样?但结果不言而喻,他必然是站在维清派的,而王振那时是jiān污派,两者之间绝对会有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所以进京为官,这王振便成了他第一个要jǐng惕的对象了。

    得知此人便是真正的王振,徐秋涧心中虽对其已经加深了诸多jǐng惕,但目前的客套话还是要的,“原来王公公竟然是东宫侍读啊,那可是陪皇长子读书啊,此职位可是无比殊荣的很啊!”

    王振涧徐秋涧赞誉,心里虽有些欢乐,但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丝愁容,叹息了一声,道:“哎...徐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东宫侍读职位殊荣不假,但咱家在宫中却一直不得大志啊!东厂庞公公和陶公公历来对咱家冷眼相待,甚至见咱家和皇上与皇长子走得近,还处处排挤打压咱家呢!”

    徐秋涧自然知道他说的庞公公和陶公公就是庞德和陶荣二人了,心里暗道:“看来这两个老家伙也注意到了这王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对他心存jǐng惕,否则这王振便会提前咸鱼翻身了,土木堡之变也许就会提前到来了。

    徐秋涧道:“俗话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王公公只要恪尽职守,做好自己该做的,又何须在乎别人怎么去说?”徐秋涧的话含有深意。

    王振闻言,面sè微微起了一些变化,看着徐秋涧笑道:“徐大人心胸豁达,真让咱家钦佩之极,然而人生在世,无非功名利禄和美人,至于功名利禄与咱家丝毫无缘,而这美人!咱家也已经无福消受,咱家只想能平淡安稳的生活在宫里,然而宫中是非多,不是咱家想躲就能躲得掉的啊!”

    王振的话无疑是半真半假,宫里是非多,这倒是不假,然而要说他只希望安乐自在,没有丝毫野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否则史官也不会将此人的恶行载入史册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宠臣

    王振见徐秋涧未有说话,微微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道:“咱家也听说过徐大人与东厂之间的一些过节,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谁不知东厂庞公公是个十足的yīn险小人,以后徐大人早晚都将在京城为官,这庞公公绝对是你仕途上的一大绊脚石,难道徐大人就没想过要将庞公公搬倒甚至将其除去。”

    王振终于是说到主题了,说来说去,竟是想与自己同盟,除掉庞德!这家伙终归是显露出野心了。庞德曾三番五次致他于死地,他自然对庞德是恨之入骨了的,现在白如凤也有心进京杀他,相信就算王振不说,他同样要剪除庞德的。

    然而他绝不可能答应同王振同盟的,与这个未来大jiān宦同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再说谁知道这王振是不是个两面派,第一次见面就问他想没想过除掉庞德,如此大胆的言行,却是让人很可疑,万一他对东厂那边也暗通友谊,而后见自己势弱了,望风使舵出卖了自己,那就糟糕了。

    “王大人说笑了,本官确和东厂有些小纠纷,但也都是些不伤大雅的小事情,还没至于和东厂的庞公公拼得你死我活的,另外本官也自认现在也没那个胆与庞公公叫板,倒是王公公你,话里大有深意,莫不是在记恨庞公公处处排挤你,想将他搞下台去?”徐秋涧哈哈笑道。表情看似极为轻松。

    王振脸sè一阵大变,道:“这...徐大人...咱家可没这意思,你可不能乱说啊。”

    “王公公不必介意,本官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王公公今天初来我渠江县,我们也不谈公事了,来先尝尝我们这里的茶水如何,一会,我还叫人做点点心给你尝尝,我府上的厨子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徐秋涧不想再与王振交流下去了,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王振自然知道徐秋涧是在故意逃避,心里一阵冷笑后,倒也没继续和徐秋涧聊东厂的事了。

    宣德帝下达的圣旨是即刻进京,限期只有十天时间,从这里出发到北平京城,至少还还要七八天的时间。所以徐秋涧在府上待的rì子不多。至于王振,徐秋涧只客套的说请他留宿一晚,明rì他们便一同进京,作为传旨的太监,一般是不会在领旨官员家中留宿的,然而王振这次却并未拒绝,很是欣然的答应了。

    徐秋涧自然是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趁与自己在同行的这数rì间,好好建立一下两人的关系。

    夜间,徐秋涧安排了一桌不算太寒酸的夜宴招待了王振,然后便安排了住处让他休息了。由于启程进京在即,徐秋涧本是要好好和王怜香和雯儿几女倒一下别的,但却被华岳拦下了。

    “听府里人说,皇上派来传你进宫的人已经来了,是不?”华岳手里拎着一只鸡腿,一边吃着一边淡淡的问道。

    这丫头今天一大早,便出门溜达去了,知道现在才回来,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自然没看到王振。这丫头满嘴流油,样子有些滑稽,徐秋涧不禁一番调侃道:“你成天这样海吃,也不怕发胖啊!万一真发胖了,小心没人要的哦!”

    华岳闻言,秀眉一下挑的老高,没好气喝道:“要你管啊!姑nǎinǎi今天都玩了一天了,现在饿了,不成啊!别岔话题,回答我刚才的话!”

    徐秋涧瘪了瘪嘴,道:“是啊!怎么了?”

    “那皇上派来宣你进宫的人是谁啊?”

    “是东宫侍读王振王公公...”

    “王振?皇上居然让他来差遣你进宫?”华岳杏目微微一瞪,有些微惊的样子。

    徐秋涧对王振的芥蒂心已经上涌,如此见华岳对王振的到来有些惊讶,也变得关注起来,“怎么?皇上派这王振来有和不可么?”

    华岳微微顿了顿,微微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什么意外?”徐秋涧追问道。

    华岳看了看四周,有才看向徐秋涧,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徐秋涧点了点头,于是便带着华岳来到了书房。

    “你可知皇上现今最为宠信的两大宦官都是谁么?”进到书房,华岳便神秘兮兮的问道。

    徐秋涧眼睛一闪,道:“见你刚才对王振的到来有些惊讶,莫非这王振便是其中的一个。”

    华岳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这王振确是其中之一,只是因这家伙曾是待罪入宫的缘故,所以皇上虽然宠信他,但却从未委以重任而已,一直让他留在当今大皇子身边做侍读。”

    徐秋涧微微点了头头,这点并不难想象,假若宣德帝真十足的宠信王震,王震今rì岂会对他如此客气说话,如此看来,今rì他说自己在宫中并不得势,看来并非虚言。

    “你不说皇上宠信的宦官还有一人吗?那另一人是谁?”徐秋涧又问道。

    “你猜猜看?”华岳卖起了关子。

    徐秋涧一阵思量,道:“全国上下无人不知,东厂势力之广,而这东厂的督主又是执掌国之大印的第一号宦官,如此那就只有东厂厂督庞德那老阉狗了。”

    “哼!就知道你会猜是庞德,然而并非其然,其实皇上最为宠信的另一个宦官是东厂的第二把手陶荣陶公公。”

    徐秋涧一听,虽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欢喜,既然这庞德并不的宣德皇帝的宠信,那么他之后进宫对付起来便要轻松的多了,至于那东厂的掌刑千户陶荣陶公公,徐秋涧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还好这老家伙对他似乎还没表现出太大的敌意。然而想到此处,另一个问题又横在了他心里,不由得又看向华岳问道:“既然这庞德并不为皇上宠信,那皇上为何还将全国大印交由他掌管?”

    PPS:哎呀!今天晚了些哈,大伙见谅哈。请给位多多指教,在评论区多多发言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明宣宗的深意

    华岳微微一愣,随即有没好气道:“你...你这家伙明明有时候聪明的出奇,可现在怎么却笨的离谱呢?这庞德早在永乐先皇晚年时,便已经开始接管东厂,掌管国印了,到现在算算时间,虽不算太长,还不到十年时间,然而却毕竟历经三朝了,况且太宗(就是永乐皇帝)和仁宗两位先皇生前对之极为器重,如今,其势力早已在朝堂扎根,且根深蒂固了,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皇上能轻易撤掉他吗?”

    徐秋涧点了点头,果真如他所想,他先前并非没想到是这样,正因为他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才问的华岳,毕竟朝廷是非多,皇帝也同样不好做,就算皇帝定大臣的罪也要出师有名才行,当然如朱元璋和朱棣那样的杀人狂皇帝自然无需顾忌那么多,因为他们有胆识,有谋略。至于宣德皇帝虽有谋略,然而在胆识和魄力上却输了他的曾祖父和祖父。

    明宣宗继承了他老爹明仁宗的沉稳xìng格,做任何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贸然出手的。若这庞德的势力过小,宣德帝自然不会忌讳他,且看他不顺眼,恐怕早就找借口将之除去了,又何必会留至今rì。

    “可即便皇上不宠信庞德,又和他派王振前来传我进宫有什么关系呢?”徐秋涧又问道。

    华岳一阵沉吟后才道:“要知道,当今皇上行事想来严谨,他所做的每件事几乎都大有用意的,此次他将自己最为宠信的宦官王振派来通传你进宫,我想定有大用意。”华岳想了想,突然问道:“今天这王振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听华岳这么问,徐秋涧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今天王振问他想不想除掉庞德来,这家伙仅以区区一个东宫侍读的身份,便敢这般大胆的在庞德身后使手段,显然太过离谱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受了宣德皇帝的指示,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问自己那些话。

    想到这里,徐秋涧心里就有些发凉了,如真是宣德帝向王振授意向自己这么问的,那么显然宣德帝也是希望他能和王振共同对付庞德的,要他和一个十数年后便会遗臭万年的宦官为伍,该叫他如何取舍。

    “喂...喂...喂!问你话呢,这么不回答?”

    正当徐秋涧发想间,华岳不满的声音便想起了。

    “啊!什么...”徐秋涧下意识答道。

    “我问你今天王振问你什么奇怪的话没?”

    “哦!没...没有啊!没问什么奇怪的话。”徐秋涧暂时还不想让华岳知道,便只好撒谎了。

    不得不说赛哈智对这女子的评价并非过夸,今rì简单的和她一席谈话,便让徐秋涧明白了更多,看来这女子留在身边还真有些用,唯一遗憾的就是吃的有点多了。

    要是华岳此刻知道徐秋涧心里的想法,想必一定会气的发疯。

    “真的没问过?”华岳审视着徐秋涧,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真的没问什么?”徐秋涧嘿嘿笑道。

    华岳瞪了瞪杏目,便噘着道:“既然没有,那我就会房睡觉了,今天玩了一天,都快累坏了!”说着还风情万种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就要离开了。

    徐秋涧赶紧叫住了,“等一下,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华岳不耐烦的折回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姑nǎinǎi还要回去睡觉呢!”

    徐秋涧苦笑道:“我想问你爹向皇上举荐我接管锦衣卫指挥使一职,难道他就不怕得罪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么?”

    华岳大有深意的盯着徐秋涧,不满道:“你这家伙是担心自己抢了人家的位置,害怕人家报复!何必拐着弯问我呢。放心!你不在京城,不知宫中事,你若真接任了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职,我相信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此话怎讲?”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现任锦衣卫指挥使是兵将出生,根本就不习惯宫里做官的生活,他早就盼着皇上将他撤职另调了呢!只是皇上一直没无sè到合适人选,所以这职位才一直挂在他头上的,不过这家伙倒也谦虚,知道我爹曾经做过锦衣卫指挥使,一直对我爹很客气,什么事都会请教我爹帮忙处理。你去接替他,便能帮他解脱,他正求之不得呢,怎么会害你呢?”华岳侃侃谈道。

    徐秋涧听完,心里多少平静了一些,其实他并怕不招来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报复,但出入皇宫,少一个仇人那自然是他更希望的了。

    见徐秋涧没有想要在什么了,华岳便要转身离开了,但刚转过身,却又突然转头问道徐秋涧,“我见府上的丫鬟们都在准备行李,看来你明rì就要和王振进宫了,那你有没有想好,带哪些人进宫呢?”

    “这...”徐秋涧迟疑了一会,才道:“毕竟是皇上宣旨进宫,能带的随从自然是不能太多,我只待两人即可,第一个便是白如凤了,此女武艺jīng湛,有她在身边我放心的多。”当然这个也只是话上这么说,带白如凤进宫,是先前就和她商量好的。

    “那另一个呢?”华岳问道。

    “至于另一个名额,我想让蔡宏去。”

    华岳一听,顿时俏脸一板,“你...你这家伙太没良心了,姑nǎinǎi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你却没想到姑nǎinǎi。”华岳说着,迅速向徐秋涧一靠,单腿猛地往上一提,他这一提腿不要紧,然而却正中了徐秋涧的双腿间,要知道男人双腿间的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同样也最为脆弱,华岳这一脚可没轻。

    PPS:新的一年开始了,又要忙于生计,开始上班工作了,这更新啊的打回原形了,两天三更,尽管知道人气下滑的厉害,但我还是坚持在码字,我说过,写作是自娱自乐,大伙想怎么看待就这么看待,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在看本书,我都会坚持下去。

第二百章 聪明的白如凤

    徐秋涧不禁一阵惨呼,冷汗疼的都冒了出来,下意识并紧了双腿,身子也不觉间萎缩了一些,好半天后,疼痛感次微微好了些,当即愤愤道:“你...你这小魔女,怎么动不动就踢人那里呢?你不知道男人那里是踢不得的么?要是徐某以后夜不能举,岂不让我颜面尽失,到时我定于你没完!”

    “你活该,谁叫你这么没良心了?”华岳下巴一扬,打趣般的道。

    “我...我没良心?我他妈是要了你的身子没对你负责,还是娶了你没对你尽人事了?”徐秋涧也气得不轻。

    华岳闻言,秀眉一挑,俏脸也微微有些泛红,气恼道:“你...你这混账口无遮拦,胡言乱语,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说话间已经飞快的点住了徐秋涧的穴道。

    徐秋涧吓了一大跳,:“你...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乱来啊?”

    华岳哼哼笑了笑,:“今天本姑nǎinǎi还不想与你计较怎么多,我先申明,不管你明rì带多少随从,你都不能落下姑nǎinǎi,知道吗?”

    徐秋涧样子很无奈,:“成成,没问题,你先将我的穴道解开再说。”

    华岳这才玉指轻轻在徐秋涧腰间一点,徐秋涧全身一松,心里大是气恼,却也不敢再多和这女子过激,万一让她将自己定在这房间一晚上,那可不好受,等了许久,才平复了心情道:“你跟我进宫干嘛去啊,你都在京城呆了十几年了,难道还没厌烦?再说你可是赛大人的女儿,万一被这王振识出身份来,岂不是遭殃了?”

    “这你大可放心。这王振虽认识我爹,但并不认识我,就算见到我,也不咋地!”华岳毫不在意的道。

    “真的?”徐秋涧有些怀疑的口吻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徐秋涧微微点了点头,他倒也不是真不想带华岳进宫,相反若将此女带在身边,没准以后还真能排上用场,但心里一直有些小小的顾虑就是怕王振认识这女子,到时会引起王振的怀疑,现在听此女说,王振并不认识她,那他也就没必要有所顾忌了。

    见徐秋涧点头了,华岳才满意的轻嗯了一声,随即道:“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记得明天早上叫我啊,不许偷偷跑了啊!你要是敢偷偷撇下本姑nǎinǎi,到时我找到你要你好看!”说着,还在徐秋涧面前重重的挥了挥小拳头,满含威胁的意思,之后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华岳远去的背影,徐秋涧苦笑不已,轻轻挪了挪身子,却仍感全下体不时有疼痛感袭来,显然是华岳的那一脚留下了后遗症,不由得一阵气恼道:“这背时小娘皮,今rì差点要了我小命,以后看来的离她远点了。”说着,便艰难的挪着步子,出了房间。

    但刚出门不久,就见白如凤白衣飘飘的朝他走来,白如凤大概是看出了徐秋涧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下意识问道:“你这是这怎么了?”话语虽有几分关切,但听上去依旧冷冰冰的。

    徐秋涧微微一震尴尬,他自然是不能将实情说给白如凤听得了,嘿嘿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刚才不小,摔了一跤,不碍事!”

    “摔了一跤?”白如凤秀眉微微一皱的道,“看你走路这般艰难,似乎摔得很严重,摔哪里了,我帮你瞧瞧!”

    徐秋涧面sè微微一变,赶紧道:“不...不用了,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不严重的。况且...况且我这被摔伤的地方也不适合白姑娘你帮忙看的,我还是回房找香儿看就行了。”徐秋涧嘿嘿笑道。

    白如凤见徐秋涧这般说,也没再要求了,便要转身回房,但刚转身却又突然顿住了,看着徐秋涧道:“今天来传旨让你进宫的那公公是什么人?”

    “是宫里的皇子侍读,名为王振!”徐秋涧下意识道。

    “此人虽面目随和,但目中戾气浑厚,显然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最好不要跟他有过多来往!”

    徐秋涧怔了怔,这江湖中人就是不一样么,以他这样jīng明的人,若不是因他来自未来,知道王振后来的所作所为,定然也会被其蒙骗的,这白如凤竟一眼便识破了王振的假面具,真叫他有些惊讶。

    “多谢白姑娘提点,以后徐某多多注意便是了。”徐秋涧抱拳答道。

    白如凤轻嗯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随后,徐秋涧便去了王怜香的房,大概都知道徐秋涧明天便要离开,所以雯儿和萌儿两女也都在房间为徐秋涧收拾东西。见徐秋涧进来,几女赶紧走了上来,皆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他,“秋涧哥哥!明天你真要进京了吗?”雯儿画中满含不舍的道。

    “是啊!皇命不可违,这次京城之行是势在必行了!”徐秋涧重重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看这几女道。

    “那能带雯儿一起去吗?雯儿只想跟在你的身边!”雯儿眨巴着秋目,期待的望着徐秋涧道。

    “是啊...是啊!少爷,也带上萌儿!您每天晚上洗完澡都要让女婢帮你拿捏按摩的,若萌儿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会不习惯的!”萌儿也赶紧说道。

    徐秋涧一阵苦笑,他又何曾不想将几女都带在身边呢,然而皇帝召见,随从人员是不能太多的,现在他定下的人员连同他自己,已经有四人了,再加上几女铁定是多了,再说,此次进京他还是颇有顾虑的,如今东厂和白如凤的事是他心中最大的两块石头,少一个亲人在身边便少一分顾忌。

    一旁的王怜香像是看出了徐秋涧的心思,赶忙走过来拉了拉雯儿和萌儿道:“行了,夫君此次是受皇上召见的,你们两丫头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啊?夫君这回能的皇上召见,以后必能在京城大展拳脚,我们何不在家等他功成名就时回来与我们团聚?”

    PPS:今天就两章了.

第二百零一章 告别

    徐秋涧感激的看了看王怜香,才哈哈道:“是啊...香儿说的没错,两位小娘子,你们就好好在家待着,静待我的好消息!待到我功成名就之时,便是迎娶你们过门之时...哈哈...”

    两女虽有失望,但被徐秋涧酷似调戏般的话一说,都顿时面抹红霞起来,许久雯儿才道:“秋涧哥哥,你放心,雯儿会一直在家里等你回来的,无论多久!”说话间,雯儿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粉红sè小香囊,递给徐秋涧,道:“这香囊是雯儿亲手绣制的,以后,你就带着身边!没事的时候便希望秋涧哥哥你还能拿出来看看,要知道这里面装的不仅仅是我绣进去的香料,更是雯儿对你的千千万万的思念!”说完,便捂着嘴小跑离开了房间,然而在她转身的一刻,徐秋涧清楚的看到她划过脸颊的泪珠。

    徐秋涧心里揪了一下,他何曾猜不出雯儿的想法,雯儿分明是害怕自己将她忘了,才将这香囊送给他,要他时时刻刻记得她。

    王怜香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徐秋涧的肩膀,道:“夫君你无需自责,雯儿大概是有些舍不得才这么伤心的,没事,她那里我会好好去帮你说的,”

    这时,萌儿也红着眼眸,道:“少爷!萌儿没有雯儿姐姐那么好的手艺,绣不出来香囊,所以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但萌儿会一直在家等你回来的,少爷是萌儿今生遇到过最好的人,所以少爷请放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萌儿说完也小跑的离开了房间,但微弱的抽泣声已经被徐秋涧捕捉到了。

    萌儿话里同样满含深意,徐秋涧又如何听不出来,萌儿是丫鬟,身份在几女当中是最低的,在她看来,两人的关系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完全是因为他人好的缘故,所以萌儿总是小心翼翼的捧起两人间彼此建立起来的爱情,生怕哪天这份感情会突然间就消失了,然而唯一能弥补两人感情的方法就是能时时刻刻留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但这回他要离开了,而且也没有具体的时间,两人的关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吗?这便成了萌儿心中最大的困扰,今天说出这发话,显然再说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今后他不要她了,她也不会恨他。

    徐秋涧微微哀叹了一声,他对萌虽未曾许过半点承诺,但他坚信这个女子对他的重要xìng绝不比王怜香和雯儿甚至沈婉馨哪怕低半点,萌儿是他穿越来遇到的第一个女子,那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虽然那时他一直只将她当妹妹看待,但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承认他对萌儿的感情有了实质xìng的变化,这是从亲情转变成爱情的变化。所以他也敢大胆的对这丫头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将会娶她过门的。

    沉吟了许久,徐秋涧才收拾了一下失落的心情,看向王怜香道:“香儿,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王怜香微微一笑,道:“该说的话,妾身前段时间都跟夫君你说了,但唯一还有个小小的要求而已!”

    徐秋涧愣了愣,“什么要求,说来我听听?”

    “夫君即将离开了,这何时回来也没个定数,妾身担心,到时临盆之际,夫君也不在身边,但孩子还得有个名字!请夫君先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王怜香道。

    徐秋涧点了点头,爱怜的看向王怜香,沉吟了一会,道:“久盼终得子,浩气满轩辕!我看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子轩!”

    “子轩,徐子轩?这...这要是个男孩倒也好听,可万一是个女孩呢?”王怜香有些紧张的道。

    “女孩子仍旧叫这个名字!”徐秋涧淡淡一笑道。随即又道:“但我们得将其中的子轩改成紫萱二字了。”说着,徐秋涧在茶杯里沾了一点水,在桌面上写了出来。

    王怜香一见,顿时一喜,“好...好一对同音字,妾身也看成!”

    徐秋涧发现和王怜香一阵闲聊的时间,双腿间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还好,不用在王怜香面前出丑,让她帮忙检查了,看着王怜香凹凸有致的身姿,他反而还感觉一阵热血sāo动,自从王怜香怀孕后,二人都不曾房事过,如今算算时间又快两个多月了,身体上的渴望那自然是油然而生已久了。

    不由得坏坏的望向王怜香,道:“香儿,夫君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夜我想在此过,你看怎么样...”

    王怜香自然知道徐秋涧在说什么,顿时面红如霞,都红到耳根处了,半天才咕哝道:“夫君你...你说什么呢?妾身都还怀着孕呢,怎么能服侍你呢?这...这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

    徐秋涧并不在意,“没关系的,小心一点不就成了吗,你不知道,你怀孕的这段时间可把你夫君我憋坏了,现在是该补偿补偿了!”说话间已将王怜香轻轻的搂进了怀里。

    王怜香一阵娇呼,下意识挣动起来,徐秋涧将嘴轻轻贴在她的耳垂上,道:“别动,小心一会真伤了咱们的孩子啊!现在听我的,一切由我做主,一会你小心躺着就行了。”说完,便将王怜香轻轻放倒在了床上。

    王怜香羞意无限,本想反抗的,但又真害怕由于自己挣扎,伤到孩子,便只好任由徐秋涧摆布了。

    一切水到渠成,徐秋涧轻轻挑开王怜香的衣衫,洁白无瑕的玉体陈显出来,王怜香并没有因为怀孕,身体变得臃肿,反而还透着别一样的诱惑。玲珑有致,如梦如幻...

    徐秋涧运用双手开始用心的**起来,王怜香平躺在床,紧闭双眸,尽情的享受着徐秋涧的抚摸,徐秋涧将手上功夫发挥发得淋漓尽致,直到完全挑起了王怜香的yù望时,他才决定进入王怜香的身体,但刚要进入时,王怜香双手微微抵住他,极度羞意的道:“夫君,轻一些,别伤到了咱们的孩子...”说完便有紧闭双眼,将小脑袋侧向了一旁,深怕和徐秋涧的眼神对撞上似的。

    徐秋涧深深的注视着身下的可人儿,动作极具轻柔,并未用太大力,经过半个钟头的细心耕耘,两人终于在温柔中进入快乐巅峰。

第二百零二章 明宣宗

    第二天,徐秋涧同王振便踏上了赶赴京城的路上,至于随行人员是极为jīng简的,除了事先预定的白如凤外,徐秋涧终究还是将华岳带在了身边,另外将蔡宏也叫上了。

    路上倒也顺利,并未太多插曲,正如徐秋涧所料想的那般,王振果然心里暗藏yù拉拢他的想法,一路上想尽千方百计与徐秋涧独处,毕竟徐秋涧不会骑马,只能同王振同乘马车了,所以两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少,不过徐秋涧既已对他萌动的提防之心,自然不会和他太过亲近,每当王振和他提及东厂和朝廷之事时,都被徐秋涧巧妙的转移可话题,弄得王振大是灰心。

    终于七天的路程在无聊和枯燥中结束了,这天,一行人便来到了京城,磅礴紫禁城,建筑宏伟壮阔,徐秋涧曾在新世纪的故宫中已经感受过了,现时的běi jīng城虽远赶不上数百年后的故宫建筑群那般庞大,但大多建筑都是新修筑成的,比起经历了数百年岁月侵蚀的故宫却是要新颖的多。再加上城外热闹繁华的市民区,这简直就是一副活脱脱的清明上河图。

    来到京城,徐秋涧等人便先住进官驿,至于何时进皇宫,这还得等宣德帝宣旨才行,京城官驿是专门用来安置进京面圣的地方上官员,在未得皇帝下旨召见时,地方上官员都要住在官驿的。

    王振进京后则和徐秋涧客套的交代了几句,便进宫复命去了。

    当天夜里,白如凤一身夜sè夜行衣打扮的来到了徐秋涧的房间,徐秋涧见其一身打扮行头,不由得愣道:“你...你这身打扮,这是要去干嘛啊?”

    “今晚我要夜探皇宫,所以想先和你说一声!”白如凤面无表情道。

    徐秋涧眼皮猛地跳了起来,小心将门关紧后,才疾声道:“你...你疯了!今rì我们才第一天到京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居然要夜闯皇宫,这万一要是被你闹出个事端,你我岂不是都要玩完啦!不行,今晚你不能去...”

    “放心!我此次纯粹只是想探一探皇宫虚实,还没想过动手的,再说以我的身手,只要不是我主动现身,皇宫的人是发现不了我的。”白如凤道。

    “可这...这还是太冒险了,你...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到时我带你进宫去不就成了吗?”徐秋涧摇了摇头的道。

    白如凤秀眉微微一皱,瞪了瞪徐秋涧,道:“没这么多可这可那的了,我仔细想过,到时若让你带我进皇宫,反而处处还要受皇宫的约束,放不开手脚打探皇宫,还不如我直接秘密进去。”

    徐秋涧心里一阵骂娘的冲动,我靠!既然你早就想到了,干嘛先前还偏要老子带你进宫,你那么有本事,自己偷偷潜进皇宫一探虚实不就成了!

    徐秋涧瘪着嘴,样子极其无奈,白如凤看在眼里,没好气道:“你若害怕,现在就逃!”说罢,便转身出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与此同时,皇宫紫禁城御书房里,一身穿五爪金龙袍的男子正酷似有趣的盯着一瓷质容器的底部,容器里则是两只蛐蛐正上演着激烈大战。

    “常胜将军,咬...咬它...咬啊!”男子一边观战,一边还不是从旁喝彩叫好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只蛐蛐的大战也驱逐白热化了,终于随着一只蛐蛐被另一只蛐蛐彻底打倒后,男子面上露出了欢快的表亲,“朕的常胜将军何曾败过?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同样不会有,哈哈...”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明朝的现任皇帝明宣宗,一个能主宰大明朝十年命运的皇帝,因为他宽厚贤德,广施仁政,从而将大明朝推向了鼎盛的巅峰时代,然而也因为他开设宦官学堂的错误决策,为大明朝埋下了走向消亡的祸根。

    当然,俗话说没有永久的王朝,也没有永恒的时代,总的来说,这位皇帝还是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他对大明朝的历史意义非凡,就安内而言,他体恤民情,重视民间疾苦,这让当时的大明朝老百姓深受皇恩。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常胜将军再次旗开得胜,足见皇上龙威之强盛!”一旁一个太监手持拂尘也尖声附和道,却正是王振。

    明宣宗将目光转向王振,古怪道:“王振,你这是什么意思?朕的蛐蛐能打败对手,这与朕又有何干系啊?”

    “皇上此言差矣,依奴才之见,这常胜将军能屡战屡胜,创下不败战绩,完全是由于沾染了皇上身上的帝龙之气,方能如此啊!皇上您想,你贵为九五之尊,这养出来的活物想不厉害也不行啊!”王振道。

    “哈哈...说的好,说得好啊!”明宣宗闻言,不由得开怀大笑了起来,笑了片刻,又才道:“王振!朕看你这张嘴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啊,不过朕喜欢...哈哈...”

    王振赶紧道:“皇上误会奴才了,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行了!马屁就少拍了,说说正事!怎么样?那徐秋涧已经到京城了么?”明宣宗坐回了位置上,不疾不徐的道。

    王振道:“回皇上,徐大人已经随奴才抵达京城了,现暂居官驿,随时听后皇上下旨传见。”

    明宣宗沉吟了片刻,才看着王振道:“那你觉得这徐秋涧给你的第一印象如何?”

    “这...徐大人相貌堂堂,风神如玉,却是难得的一大美男子...”王振迟疑了片刻道。

    明宣宗微微一挑眉头,“那你觉得此人可堪重用?”

    王振一怔,愣了许久,才惶恐的跪在了地上,道:“皇上恕罪,奴才只是宫中的太监一个,不可参与朝廷之事,更不敢妄自猜测...”

    “哈哈...”明宣宗却又开怀笑了起来,随即又制住了笑声,道:“王振!你知道朕最欣赏你什么吗?就是你老实本分,从不多嘴,也从不过问朝中之事。”

    这话要是被徐秋涧听到,铁定会被气得吐血,这明宣宗虽会用人,但也有看走眼儿的时候啊!

    “奴才蒙受皇上隆恩,能有幸和太子一同学习,这宫中礼仪制度,奴才还是懂的,奴才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而已了。”王振诺诺道。

    “朕知道你为人,也知道你心里的顾虑,行了,这次朕恕你无罪,你尽可大胆的说来听听。”

第二百零三章 狡猾的王振

    见明宣宗这样说,王振这才顿了顿,道:“那奴才就斗胆妄言了,从前几rì奴才和徐大人相处的情况来看,此人确实很有过人之处,他年纪虽青,然而从说话的口吻上看,却极其老成与稳重,当真有一副将相之秉xìng,皇上乃任贤纳能之明君,尽可试用此人一段时间。”

    “如此说来,你也认可此人的能力了?”明宣宗若有所思起来。

    “这...这徐大人的能力如何,奴才虽未亲眼所见,但去年所做的一切之事,奴才却是略有耳闻的,据说其粉碎四川左布政使与按察使勾结黄道明贪污一案,仅仅只花了不到五天的时间,足以见其智慧与胆识了。而且更重要的是...”王振说着,突然又犹豫不言了。

    “更重要的是什么?”明宣宗略带诧异的瞧着王振道。

    “皇上可能不知,更重要的是此人与东厂庞公公宿怨极深,若皇上真能好生加以利用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王振说出这番话时,不由得声音变得极小了。

    明宣宗硬是一愣,深深的盯着王振,像是在仔细搜索着什么一般。却一直迟迟不肯说话,王振见状,面sè猛地一变,赶紧惶恐的磕头起来,口里还一边喊道:“皇上恕罪,奴才多嘴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看的出来王振确是吓得不轻,身体都不停瑟瑟发抖起来。

    许久,明宣宗才哈哈大笑了起来,盯着王振道:“好你个王振啊!朕平时看你老老实实的,没想到现在既然也懂得玩起了心思了?不错,看来朕没让你白做这东宫侍读。”

    明宣宗看似简单的一番话,却吓坏了王振,一个劲磕头道:“皇上饶命,奴才绝无其他的意思,只是一心想为皇上排忧解难啊!”

    “行了,朕又没说你不是,刚才朕也答应过你,恕你无罪的,你害怕什么?只是这不该说的话,以后你就不要再提了!”明宣宗摆了摆手的道。

    王振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汗珠,这才小心翼翼的道:“那皇上是要现在召见徐秋涧此人么?”

    “这不急,现在还不是让他见朕的时候。”

    “可奴才看的出来,徐大人似乎很想快些见到皇上您呢!”

    明宣宗微微一笑的道:“他想见朕,那就要看他真的有没有传闻中的那般本事了!”

    “皇上的意思是?”

    “就让他先等等!最近边关之事已令朕极是头疼了,无瑕再顾忌其他事了。”明宣宗说罢,变挥了挥手,让王振下去了。

    王振离开御书房后,门外的几个小太监也跟着一同离开了,刚走不远,其中一个小太监便低声问到王振道:“王公公,刚才你和皇上的谈话我们都听到了,你干嘛要极力保荐那什么徐秋涧啊!如今你头上已经有东厂的庞公公和陶公公两人了,若此人将来也位高过于你,可对你是大大的不利啊!”

    王振面上闪过一丝狡黠,尖声道:“你这小痞子懂什么?知道合纵连横的道理么,本公公现在在宫里的形势确实有诸多不利,不过若能趁机拉拢徐秋涧此人,相信以后对付庞德和陶荣那是轻松的多了。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将来等彻底击败庞德和陶荣后,这东厂迟早还不是本公公的,若到时这徐秋涧真对本公公不利,再找机会将之除去便是了。”

    “高明...王公公高明啊!小的们佩服。”一干小太监闻言,都赶紧附和起来。

    “行了,你们几个小痞子以后跟着本公公好好干,将来若我真成了东厂之主,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

    另一边,皇宫外官驿中,徐秋涧正着急的等待着,这白如凤出去都快两个时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着实有些让他担心了。终于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白如凤步伐轻盈的迈了进来。

    徐秋涧一见,顿时长出了一口气,看其身上完好无损,似乎并没有受伤,心里多少放心了,赶紧道:“怎么样?你...你进过皇宫了?”

    白如凤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那你也看到了宣德皇帝了?”徐秋涧有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没有!皇宫内部戒备深严,有专门的御林军把手,另外皇宫里还有一个极其厉害的高手坐镇,我没敢贸然闯进去。”白如凤摇了摇头的道。

    徐秋涧一怔,极其厉害的高手?“我曾听蔡宏他们说起过,东厂有一个名叫萧霖的厉害角sè,据说还是庞德的义子,莫非就是此人?”

    白如凤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一身武功怪异莫测,是个十分强劲的对手,绝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老道人?而且你还跟他交手了?”徐秋涧也觉得匪夷所思。

    “不错,我跟他交手过两招,不过他没有为难我,否则,多半今夜要暴露目标了。”

    这个消息对于徐秋涧来说,不知是好还是坏,好的来说,这道人坐镇皇宫,必然会起到保护明宣宗的作用,这虽然是他乐意看到的,但自从他和白如凤达成协议后,两人便只有共同进退了,此次白如凤来京城的目的是要杀庞德的,也不知这老道会不会坏事呢?

    徐秋涧悻悻的点了点头,“还好没有出事,既然有这老道坐镇,以后行事千万不要再这般鲁莽了!”

    白如凤微微一点头,便要转身离开。

    “对了!你...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帮你找个大夫瞧瞧啊?”徐秋涧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如凤微微一顿,缓缓转过了头,淡然道:“你觉得我像受了伤吗?”

    “你们学武的不是讲究什么内伤什么的吗?真的也没受内伤?”

    “行了,我没受伤,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这京城到处都是东厂的人,你可谓是危机四伏,自己小心些!”白如凤说完便出了房门。

    白如凤虽是外表冷酷,但终究是有感情的人,徐秋涧几句简单的问候终究还是令她心里起了一丝涟漪,他是在关心她吗?自从师父死后,很久都没听到有人再主动关心过她了,这个男人再一次让她心里滚过了一丝暖流。

    而徐秋涧自然体会不到白如凤此时心里的想法,他问白如凤受伤与否完全是下意识反应,毕竟这女子名义上是他的护卫,以后如真遇危险,还得需要她的保护呢!他自然是不希望她受伤的。

第二百零四章 樊忠

    住进官驿的第二天,徐秋涧便迎来了他到京城的第一个客人,这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子,身材魁梧挺拔,虎背熊腰,其人虽貌不其扬,然而身份却并不简单,这人便是大明朝的现任锦衣卫指挥使,徐秋涧事先已经从华岳那里了解到了,此人名为樊忠,曾是英国公张辅手下的一员将领。

    得知其身份,徐秋涧自然是以下官之礼将之迎进了客房,并让小二送了茶水来。

    官驿客房内,樊忠微带惊喜的瞧着徐秋涧,问道:“徐老弟此次进京一路上可还顺利?”

    “回指挥使大人,一切皆很顺利。”徐秋涧抱拳老实道。

    樊忠微微一挑眉头,“说话别他妈对老子这么客气,难道还怕老子吃了你啊?老子是武将出生,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以后我们就兄弟相称!”

    “下官不敢...”

    “怎么?看不起老子是吗?”樊忠浓眉大眼一瞪的道。

    “不...不,下官绝无此意,只是此乃朝中规矩...”

    “行了,别他娘的婆婆妈妈了,老子最烦的就是这宫中礼仪了,樊某向来最佩服敢做敢为之士,你小子曾在顺庆府干的那些事儿,老子早有耳闻,有智谋,更有勇气,老子喜欢!你这兄弟老子认了。”

    “承蒙指挥使大人器重,下官方能有此作为...”

    “你看...这么又来了,老子刚才才说了,见到我不用那么畏首畏尾的,以后私下里,你叫我声大哥就行了。”

    徐秋涧悻悻点了点头,这家伙倒也是个真xìng情的铁汉子,一点也不像耍yīn谋的人,像这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在沙场上可能真还是一股中坚力量,但用来做锦衣卫指挥使却实在不太合适了,要知道明朝锦衣卫的作用可不仅是用来排查谋反势力的,更是明朝历代帝王用来制衡朝中清流势力膨胀的有力手段。

    明朝历时明宣宗年代,朝中清流大臣势力已经膨胀的极其强大了,这严重威胁到了明宣宗的权威xìng,所以东厂和锦衣卫无疑便成了他唯一能打压清流势力两道灵符,从而这两个机构的最高统帅自然是要十足的狡猾机智才好更好的为他所用,依照樊忠的智商,多半是不会讨明宣宗喜欢的,怪不得听华岳说,明宣宗一直都想将他调离呢!

    按照抽象一点的说法,这家伙虽笨是笨了点,甚至说话也很粗诳,但为人至少是坦诚直率的,徐秋涧倒也不失愿认下这个大哥。当即道:“既然指挥使大人这么看得起下官,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便一抱拳,向樊忠施了一礼,道:“大哥在上,小弟在此有礼了!”

    樊忠哈哈一笑,道:“这就对了嘛!老子就喜欢你这样。”说了,还热情的拍了拍徐秋涧的肩膀。“徐老弟,老哥我这回可算是把你给盼来啦!”

    徐秋涧微微一愣,“莫非大哥知道小弟会前来京城?”

    樊忠神秘一笑,又看了看四周,道:“嘿嘿!反正这里又没其他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此次召你进京,不就是想让你接替我的位置嘛!赛哈智大人已经都告诉我了。”

    徐秋涧面sè一变,“这...大哥请放心,小弟见着皇上便力求皇上收回成命,小弟万不会抢大哥你的位置的。”

    樊忠闻言,老脸一下拉的老长了,“你敢!老子好不容将你盼来,就是想让你早点接替我的位置,助老子重返军营呢,你...你居然还说不?”

    徐秋涧一怔,“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实话给你说!老子早就不想当着狗屁锦衣卫指挥使了,一点也没有军营里逍遥自在,自从当了这文不文武不武官职后,老子从没过过一天舒坦rì子,成天不是东厂那帮孙子找麻烦,就是清流大臣里的那群老棒子参奏老子,皇上为此可没少训斥过我呢!老子受气早就受够了,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接替我做这锦衣卫指挥使啊!否则我...我定于你没完!”

    徐秋涧心里一阵苦叹,看来这樊忠真如华岳说的那样,已经不想当这锦衣卫指挥使了,迫切希望他快些接替他的位置呢。多少人为求当上这锦衣卫指挥使,都削尖了脑袋往上钻,恐怕唯有他和这樊忠二人才会对之避如蛇蝎!

    “行了,今儿个老子高兴,咱们不谈这些事了,老哥我带你去京城的暖chūn阁去逛逛,咱们一醉方休啊!”樊忠说着就拉着徐秋涧出了门,院子里十几个樊忠带来的锦衣卫随从也赶紧跟了上去。

    徐秋涧有心拒绝,但见樊忠这么热情,便只好匆匆跟白如凤和蔡宏交代了几句,也出了门,至于华月那丫头,自从一来到京城,便成天见不着人影,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两人带着一大帮锦衣校尉行走在街道zhōng yāng,人数虽不算多,但一路上令街上的老百姓无一不畏惧万分,见之都纷纷避开,这让徐秋涧相当无语,足可见这锦衣卫名声之狼藉了。

    “樊大哥!既然今rì是你我二人对饮,何必带这么多人呢?这是不是显得太过招摇了?”徐秋涧不禁问道。

    “嘿嘿!徐老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所谓高处不胜寒啊!老哥我自从当了这锦衣卫指挥使后,所结下的怨可不少,试想要取我xìng命的人又岂会在少数,所以这随时将他们带着身便,我心里踏实些!这另外嘛!我也可以借此掩人耳目,就说自己带队巡查京城治安,免得皇上成天说我不务正业。”

    徐秋涧一阵无语,这不是投机取巧么?这家伙似乎也没笨到家去。

第二百零五章 巧遇杨荣

    正当一行人在街上行走之际,却见前方一顶灰蒙蒙官轿迎面向这边而来。

    “是他?”樊忠一见,顿时面上露出了一阵极其厌恶的神sè来。

    徐秋涧自然注意到了樊忠的表情变化,不由得问道:“怎么?樊大哥认识那轿中之人?”

    樊忠微微一点头,道:“徐老弟有所不知,那轿子里的人为当朝为当朝的内阁辅臣之一,名为杨荣...”

    “什么?杨荣!可是东杨杨荣杨大人?”徐秋涧闻言,不由得一阵惊讶道。

    樊忠古怪的看了看徐秋涧,道:“不错!正是此人。莫非徐老弟也知道此人?”

    知道,当然知道了!徐秋涧自认从前明朝历史学的还不算赖,杨荣乃明朝前期的一代名臣;其既会文韬,又懂武略,才智过人,是宣德年间最受明宣宗器重的三位杨姓大臣之一,时称东杨,与西杨杨士奇和南杨杨薄并称三杨,宣宗时,杨荣同杨士奇,杨薄等人一齐被授予内阁辅臣的职权。

    另外这杨荣似乎对他还有过一份恩情,据华岳说,他在顺庆府私自开仓放粮,曾险些被明宣宗问罪,好在有三杨等人帮他求情,才免过一难的。

    见樊忠古怪的盯着自己,徐秋涧赶紧一愣的道:“愚弟在渠江县任知县时,是曾听闻过此人,据说这东杨阁老早在永乐先皇时,便已为我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是功勋卓著,如今已历经三朝,先后辅佐了三位圣上,其威望在朝中已经极高了。”

    樊忠点了点头的道:“徐老弟说的没错,这老棒子曾是永乐先皇的宠臣,当今皇上对他也更是器重有加,如今在满朝文武当中确实颇有威望的。”

    “既如此,我们便让让道,让东杨阁老先行过去!”徐秋涧也点了点头的道,三杨曾对他有过恩情,徐秋涧自认还是觉得应该让这杨荣先行经过的。

    然而樊忠去顿时拉下了长脸,道:“凭什么我们要先让他过去,这京城外的街道又不是他杨荣一个人买下来的。老子今天就偏不让啦,看这老棒子怎么办?”

    徐秋涧怔了怔,哪里还能听不出樊忠话里的火药味十足,显然这家伙曾与杨荣有过过节。

    樊忠望了一眼满脸无奈的徐秋涧,又才道:“实话和你说!徐老弟,在满朝文武百官之中,惟独这杨荣是最让老子看不顺眼的,这老家伙仗着皇上对他的器重便目中无人,从未将个老子看在眼里过,曾经可没少连同朝中其他清流大臣在皇上面前参奏老子,这口恶气老子早就想出了。”

    徐秋涧闻言,却只能抱之一阵苦笑,华岳早就和他提过,说这樊忠与朝中大臣十分不合,如今一看果真然也!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樊忠一人,毕竟明朝的政治体系便是如此,明朝的政治阶级斗争在中国古代历朝历代中可谓是最独具特sè的了,原因只在于明朝的封建政权中多了一些特殊的政治产物,即锦衣卫,东厂以及后面出现的西厂等秘密机构。

    锦衣卫和东厂具有排查反臣和监督百官的作用,然而朝中的文武百官又何曾不是在处处针对锦衣卫和东厂呢?尤其是在清流势力极其膨胀的明宣宗时期。锦衣卫和东厂行事yīn狠毒辣,向来都被朝中的清流派大臣视为极端恶势力,因此打压锦衣卫和东厂便成了这些清流大臣们捍卫朝纲和维护正气的必要手段了。

    当然,即便如此,然而高坐龙椅上的明宣宗则是极其乐见这种局面的,正所谓水清则无鱼,真正的帝王之道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一股势力膨胀的太大的,哪怕是那些一心为他维护政权统治的清流大臣们也不行,从而促使锦衣卫与东厂以及朝中清流势力的阶级斗争变成必然了,而且还要竟可能让三方的势力达到对等平衡的状态才行。

    所以这樊忠与杨荣之间的不和,一点也不让徐秋涧感到意外,然而见到樊忠满脸的憎恶之sè,却又令他不免为这杨荣一阵忧心。“樊大哥现在该不会是想找东杨阁老的麻烦!”徐秋涧瞧着樊忠,试探xìng的问了问。

    “嘿嘿!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徐老弟你现在也已经到了京城,相信皇上不久就要传你进宫,让你接替我的位置了,老子以后再也不用管这狗屁锦衣卫了,做事自然也不用再那么瞻前顾后了,杨荣这老小子身上的恶气也是该出了,不然以后可能便没机会了,所以老子今天非要他当面难堪一回,方解我心头之恨。”

    徐秋涧一阵苦笑,他本来是有心阻止的,但想了想,便又没开口了。据史料记载,这杨荣虽jīng通文韬武略,有贤相之才,但却也有诸多不良秉xìng,据说他恃才傲物,难容他人,甚至还喜欢接受一些别人的小恩小惠什么的。如此看来,这樊忠和他之间的矛盾可能并非全错在樊忠身上,樊忠曾处处受这杨荣的气,现在让他讨回一些也不足为过,徐秋涧决定先观察一阵,只要樊忠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便也不管了。

    樊忠不削的盯着前方缓缓靠近的官轿,下意识一回头,对身后的一干锦衣校尉使了使眼神,十几个锦衣校尉似乎都明白樊忠的意思,赶紧站成一排,成直线散开,原本偌宽的街道被十几个锦衣校尉直接横断了去路。

    前方杨荣的官轿越靠越近了,官轿旁边跟着像是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正指使着两名轿夫前行,但突见前方一对人横在了马路前方,不禁眼皮一跳,小厮倒也眼尖,一眼便看清了前边站的是锦衣卫的人,顿时面sè微微一变,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见个个都虎目神威般的站立站前方,没有丝毫想要让道的意思,小厮面sè越发紧张了,眼看只离一帮人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小二终究还是让两轿夫停下了,没敢在继续前进。

    这时,官轿里传来了一阵略带苍老的声音,“怎么了?为何停滞不前了?”

    小厮一怔,赶紧躬身将头探向轿门,恭敬道:“老爷!锦衣卫指挥使樊忠樊大人带着一帮锦衣卫正在前边呢,小的不敢再贸然前进了。”

    “哼!又是樊忠,行了,你去告诉他一声,说老夫今天有事要进宫面见皇上,就让他先让我过去!”杨荣的声音显得极其不悦。

    小厮听了,只好悻悻来到徐秋涧和樊忠等人面前,嘿嘿一笑的道:“樊大人,我家老爷说现在须进宫面见皇上,请你通融通融,先让我们过去一下,成吗?”

    樊忠大眼一瞪,喝道:“没看到老子现在正带队巡视京城吗?闲杂人等都要速速回避。去告诉你家老爷子,这条街现在是重点巡查对象,暂时禁行了,让他绕道而行进宫!”

第二百零六章 刁难

    听樊忠这么说,小厮面sè极其尴尬,正准备回去如实禀报,却见轿门一下掀开,一五旬老人从官轿气冲冲走了出来,大声喝道:“樊忠!你大胆,居然敢当街阻拦朝廷大臣的去路?你想干嘛?”

    徐秋涧仔细打量一阵这老者,他便是杨荣了,杨荣属于中等身材,不胖也不瘦,苍劲的面孔上微微留下了一丝岁月的痕迹,此时正身作一身锈边紫红官袍,面sè极其不悦的瞪着樊忠。

    樊忠一声冷笑,道:“东杨大人似乎刚才没听清我与你家这家丁说的话,樊某现在正在带队巡查,执行公务呢,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樊忠,你...你放屁!皇上是赐予你巡视京城治安的权利,可何曾让你当街阻拦朝廷大臣了的?况且老夫自永乐先皇以来,便开始效忠朝廷了,如今已历经三朝,好歹也是朝中的三朝老臣!如何成了你所说的什么闲杂人等了?”杨荣吹胡子瞪眼道。

    “行了,这朝中上下谁人不知道你东杨大人是三朝老臣啊!德高望重,名声极高。可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你曾经是有一些手段,能令永乐先皇对你器重有加,可如今永乐先皇已经驾崩了近六年了,你又何须再此倚老卖老呢?”樊忠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杨荣闻言,果真气的面sè涨红起来,:“混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说老夫当年是耍手段才受永乐先皇重用的?哼!老夫当年跟随永乐先皇南征北战,岂是空口无凭之说,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居然如此诋毁老夫清誉。行了,老夫今rì确实有事要面见皇上,也不想与你多做计较,你最好还是让道,放老夫过去。”

    “那老子今天要是说不呢?”樊忠抱着双手,面sè一下沉了下去。

    只见杨荣面上青筋都气的凸了起来,大喝一声道:“樊忠!你...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在这京城你便能只手遮天了,哼!只要老夫一天还活着,便容不得你如此胡作非为。今天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阻拦老夫,老夫今rì还真从这条道过定了。”杨荣说着,也不回官轿,直接背着双手,便向樊忠等人大步迈去。

    樊忠一见,浓眉微微一皱,大声一喝道:“传我命令,但凡敢私自闯道者,一律收押,带回去问罪!”

    杨荣身子猛地一顿,他虽不惧怕锦衣卫,但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锦衣卫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即便他身份殊荣,恐怕也丝毫不会被对方放在眼里,他身为文官,又手无缚鸡之力,其中利害他自然是清楚的。因此不由得望而却步了。

    “好啊!好,樊忠,你今rì竟真敢如此对待老夫,老夫事后定要想皇上参奏于你,你等着!”杨荣怒极道。

    “哼哼!你这老棒子曾经向皇上参奏老子的次数还少吗?老子也不在乎你多参奏我一次了。”樊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xìng格说道。

    “好!你樊忠等着,老夫这就进宫想皇上禀明事实,你如此狂妄大胆,皇上定会重重治你的罪!哼!”杨荣愤愤一甩袖袍,便要回官轿折道而行了。但刚前行没几步,就听见樊忠冷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怎么?想就这么走了,把老子骂完了,就准备撒腿走人吗?我樊忠是他妈那么好欺负的人么?”

    樊忠这一说,不但让杨荣心头一紧,更让徐秋涧为之一愣,这樊忠显然是想不依不挠下去。

    “你...你想干什么?”杨荣眼皮猛地跳了起来。

    “干什么?嘿嘿,辱骂朝廷命官者,统统廷杖三十。”樊忠邪恶的一笑,便对身后的几个锦衣校尉道:“给老子带回去,廷杖三十大板。”

    “你...你敢?你敢打老夫?”杨荣吓了一大跳。

    徐秋涧也被惊了一跳,这杨荣老胳膊老腿的,若打三十大板,还不得要了他的老命。他本想这樊忠能适可而止,但如今一看,这家伙明显不想这么轻易就放了杨荣,做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樊忠这家伙显然是因卸任在即,想一吐当年的不快,彻底要报复一回这杨荣。这家伙倒是没什么顾虑,或许到时他真不再管着锦衣卫了,但倘若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真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可就不好了,这杨荣铁定会将积怨算在自己身上的。

    想清其中厉害后,徐秋涧果断阻止道:“樊大人!万万使不得,东杨阁老不能打。”当着杨荣的面,徐秋涧自然不好再与樊忠兄弟相称的,只好一下官之礼称呼对方了。

    “如何打不得?这老棒子缕缕与老子过不去,今天不给他点教训,难消我心头之恨!”樊忠不满道。

    “请大人三思,东杨阁老乃朝中名副其实的三朝元老,德高而望重,同时也更是满朝文武之表率,倘若大人今rì对之实行廷杖,岂不是在给满朝文武百官难看吗?”徐秋涧道。

    “哼!那又如何?反正朝中的那群清流老棒子也没一个看老子顺眼的,就算老子打了这扬荣,难道还怕他们报复不成?”樊忠不以为意的道。

    “那试问大人,皇上那里你将作何解释?东杨阁老曾是皇上钦点的内阁首辅,大人对其私自动刑,那好比是直接打皇上的脸啊!大人怎可做此糊涂之事?”

    “皇上...这...”樊忠一听,当真有些犹豫了,显然徐秋涧的话还是说到他的痛痒之处了,杨荣他是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皇上他却不敢不放在心上,杨荣深得皇上的信任,万一自己背着他打了杨荣,真惹恼了皇上,可就不大好了。即便他再怎么傻大胆,也不敢和皇上过意不去啊。

    徐秋涧虽在为杨荣求情,但一旁的杨荣看在眼里却并未有太大的感情变化,望向徐秋涧的目光反而还有些惊疑不定。

    “你这年轻人又是何人?为何要管老夫之事?”

第二百零七章 争论

    尽管听得出杨荣似乎有些不大领情,但徐秋涧仍旧表现的很随和,毕竟这杨荣曾经于他有恩,微微一拱手的道:“下官渠江知县徐秋涧是也!东杨阁老这厢有礼了。”

    杨荣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徐秋涧!你就是徐秋涧?”显然他对徐秋涧的名字印象并不浅。

    “正是下官!”徐秋涧点了点头,答道。

    杨荣捏了捏三寸长须,仔细在徐秋涧身上一阵打量,终究还是露出了几分赞赏,但当其目光又落向樊忠时,不由得面sè又一下低沉了下去。

    “徐大人名讳老夫早有耳闻了,你在顺庆府诛贪官,扶难民,甚至为救万千难民不惜敢私自开仓放粮,能有这番作为,足见你也是一忠良之士,可为何今rì却与这jiān逆之人混在一起?”

    徐秋涧一阵苦笑,樊忠xìng情豪爽,坦言直率,并不善心机。唯一就是脾气火爆,说话粗狂了些,显然将之说成是jiān逆之臣有些太过高看他了,杨荣之所以将之骂成是jiān逆之臣,多半也是因为樊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的缘故。这些清流大臣向来是认势不认人的,锦衣卫名声狼藉,这锦衣卫的指挥使又岂会是好人?

    还并未待徐秋涧说话,一旁的樊忠便已经满脑子黑线了,“姓杨的!你...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这里谁是他妈的jiān逆之人了。徐大人是老子向皇上保荐的锦衣卫副特使,他本是我锦衣卫的人,今rì与我在一起,有何不可?”

    杨荣似乎也不敢示弱,吹胡子瞪眼道:“樊忠,你给老夫住口!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倘若我大明的忠良之士皆与你这等jiān臣贼子整rì混迹在一起,我大明江山岂不迟早都要毁于尔等之手。”

    徐秋涧又如何听不出来,杨荣这话是在故意说给他听的,显然是在告诉他要远离樊忠。

    樊忠气的咬牙切齿,大声喝道:“可恶的老棒子,你敢说老子是jiān臣误国?哼!实话给你说,老子能有今天,全是凭自己的能力,是当年老子跟随张辅将军驰骋沙场用血肉换来的。不像你们这些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文官,寥寥几篇诗词歌赋,或费个三言两语,便能换取皇上的宠信。有本事你也上沙场杀两个敌人给老子瞧瞧,哼哼,若是让你们这些文臣上战场,别说杀敌了,恐怕连刀枪都拿不动,大概还未冲到敌人面前,就被乱刀砍死了,哈哈...”樊忠说着,又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身后的十几个锦衣校尉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杨荣气的不轻,大概上了岁数,看似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单手指着樊忠,怒目而视道:“你...你!”可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怎么样?是不是被老子说到心坎里去了啊?就说嘛!你们这些自称清流忠臣的老棒子们,除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呆在京城过太平rì子外,还能干什么?亏朝廷每年还给你发那么高的俸禄将你们供着。”樊忠又道。

    徐秋涧很是无语,这樊忠还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倒是挺会数落人的,这杨荣好歹也是一代名臣,特别是在明成祖时,随明成祖东征西讨,为其出谋划策,可谓是明成祖安邦定国之重臣,但在樊忠口里却显得一文不值了。

    “真是气煞老夫也!老夫为官数十年,竟被你这匹夫说的如此不堪,哼!想当年,老夫辅佐永乐先皇之时,你樊忠还不知在何处讨生呢!你现在有何资格训斥老夫?”

    “行了,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了,实话告诉你,老子曾跟随张辅将军征战沙场时,杀的敌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立下的汗马功劳不比你这在京城白混了数十年的老棒子差多少,以后别他妈再在老子面前显摆了。”樊忠继续道。

    杨荣是彻底没了脾气,“你这只懂匹夫之勇的山野村夫,老夫...老夫不削与你争论。”杨荣说着又看向了徐秋涧,道:“徐大人,这锦衣卫绝非善地,你并不适合在里面任职,何不辞去锦衣卫中的职务,老夫定向皇上保举你,在京城其他地方任职也总好过这锦衣卫里面!”

    徐秋涧一阵苦笑,他何尝不想辞去锦衣卫的职务,安安心心做个小知县,但问题是现在他有选择的余地吗?赛哈智和樊忠都希望他接替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就连宣德皇dì dū在寻思这个问题,他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了。若是宣德帝真有心让他做锦衣卫指挥使,恐怕就算杨荣再如何举荐他,宣德帝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多谢杨大人抬爱!下官此次进京便是受皇上旨意,大概不久便要宣下官进宫面圣了,至于皇上将会对下官作何安排,可能皇上早已成竹在胸了,一切还需见过皇上才知晓。”徐秋涧抱拳道。

    徐秋涧并未讲话说死,杨荣和樊忠时死对头,当着两人的面,偏向任何一方都不好,只好借宣德帝来圆话题了。

    见杨荣有意在拉拢徐秋涧,樊忠顿时又上了火,“好个东杨老棒子,你想抢老子的人?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又看了看身后的一干锦衣校尉,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将这老棒子带回去。”

    徐秋涧吓了一大跳,这樊忠不会真傻大胆到连宣德dì dū不放在眼里,赶紧道:“大人,可不啊!你这样做恐会惹恼皇上的。”

    樊忠诡异一笑的道:“哼哼!这老棒子着实可恨,由于他是皇上的宠臣,老子可以不打他,但老子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那大人是想?”徐秋涧愣道。

    “老子不能打他,但将他带回去关押个几天总成了!”

    樊忠说话间,两名锦衣校尉已经上前将杨荣扣在中间了。杨荣也吓了一跳,“樊忠,你...你敢关押老夫,老夫要向皇上启奏你...放开老夫...”

    PPS:本书已经快过半了,后面正在思量余下故事情节,可能涉及到破案方面不会太多,也是该主人公立志的时候了,敬请期待!

第二百零八章 庞德出现

    就在这时,却突听到街道一头响起一阵极其粗狂的声音。

    “东厂庞公公到!闲杂人等速速回避。”随着声音的传来,只见一东厂番子打扮模样的大汉,正大刺刺朝这边走来,其身后不远处,则跟随着一绿sè大顶官轿和十多名同样身作东厂番子服饰的汉子。

    东厂庞公公!徐秋涧心里猛地一震,他自然猜得到这庞公公便是庞德了,真可谓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进京后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之相遇!

    樊忠同样深锁了眉头,一阵嘟囔道:“这可恶的老阉狗可真会挑时机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莫不是又存心想给老子找难看了?”盯着走在最前面那带着几分飞扬跋扈的番子,就一阵没好气的吼道:“你嚷个逑啊!没见老子在前边吗?嚷得老子耳朵都疼了。”锦衣卫与东厂的宿怨已久,面对东厂的人,樊忠自然是不会给好脸sè的。

    那名番子硬是一愣,但见前面说话的竟是樊忠,不由得又赔上了笑脸,道:“唷!原来是樊统领啊!小的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樊忠铜铃大眼等着他,斥道:“行了,既然他妈的知道错了,还不快给老子让道,让老子的人过去!”

    那番子一阵很为难道:“这...这樊统领可为难小的了,咱们督主有令,但凡沿街通行时,闲杂人等都要回避的,不如樊统领还是先让咱们督主先行过去!”

    樊忠闻言,顿时大怒,“你他妈找死!居然敢跟老子抢道?”说着,便愤愤上前,一把揪住那番子的衣领,想要动手教训。

    “住手...”这时,那绿顶大轿已经停在了两人近前,并从轿里传来了声音。却见轿门被掀开,一个身作五彩袍,头戴乌薛帽,满头白发的人从中走了出来。

    徐秋涧目光一凝,微微在这人身上一阵探索,这便是曾数次想致他于死地的东厂督主庞德了,据华岳说此人岁数至少也应在六十岁以上了,不过但看起来却仅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显得格外健硕,看来这太监不催老一说还真是如此。

    庞德唇红面白,鹰钩鼻,三角眼,脸颊稍显干瘦,更为突出的是其一对雪白的长长眉毛,尾端都掉垂到两边的脸颊上去了,如此看上去给人一种极其yīn厉的感觉。

    庞德下轿后,没有立即将目光投向樊忠,却反而似笑非笑的在徐秋涧身上一阵打量,徐秋涧心中洛洛一瞪,这老阉狗难道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徐秋涧尽管心里有些惊讶,但却并未表露在面上,面对庞德投来的目光,他毫不避讳,直接与之相对而视,两人对视良久,庞德眼睛才微微一缩,面上稍露出了些惊讶,随即眼中又闪过了一丝yīn狠,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从徐秋涧身上收回目光,庞德这才转向樊忠,不冷不热的道:“樊统领!这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明知咱家就在你们身后,你却仍当着咱家的面yù对我的属下动手,你这未免也太不将咱家放在眼里!”

    樊忠轻蔑的瞧了一眼庞德,冷笑道:“哼哼!你庞德只怕太高看你自己了!老实告诉你,别人怕你,并不代表老子也怕你!”说着,一把便将手里揪住的那番子,像扔死狗一样扔了出去。顿时将那番子摔得惨呼连天。

    庞德顿时满脑子黑线,不禁尖声斥道:“好你个樊忠啊!咱家好歹也是当朝的司礼监太监总管,更是这东厂之主,你居然敢如此不将咱家看在眼里。你可别忘了,你们锦衣卫还得受咱家所管的东厂监督呢!”

    “那又如何?你庞德能牵制锦衣卫不假,但想以此命令要挟老子,那是门都没有!”樊忠趾高气昂道,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好...好啊!那咱们今后走着瞧!”庞德狠狠一甩衣袖,便没再看樊忠了,而是装着不经意看向一旁正被两个锦衣校尉押在中间的杨荣,顿时惊道:“哟!这不是东杨阁老么?原来阁老也在啊!你这是...”说着,便狠狠瞪向两旁的锦衣校尉,“大胆!你们竟敢如此对待东杨阁老,还不快快松手!”

    两个锦衣校尉,看了看庞德,又看了看樊忠,显得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樊忠浓眉大眼一瞪的喝道:“给老子不许放!”

    庞德又才看向樊忠,斥道:“大胆樊忠!东杨阁老乃三朝重臣,盛名显赫,你怎可如此对他?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哼!这老棒子出言不逊,缕缕辱骂本官,老子要将他押回去收押几天有何不可?”

    “岂有此理!东阳阁老心系我朝江山社稷,即便出言有些极端,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在未经皇上许可,你敢私自收押他吗?”庞德显得正义凌然的样子,说完又看向杨荣,关切道:“阁老!告诉咱家,这樊忠刚才可曾虐待于你,若是有,咱家今天定替你做主。今rì有咱家在此,便绝不容他樊忠胡来。”

    杨荣样子虽有些狼狈,但似乎却并不不怎么领情,不冷不热道:“庞公公好意老夫心领了,但老夫的事还用不着你帮忙,他樊忠如是真敢恶待老夫,老夫自会禀明皇上,由皇上来处治他。”杨荣说着,又顿了顿,道:“倒是庞公公,平rì老夫见你不都时常呆在宫中的吗?今rì为何却突然有心思出宫来此了?莫不是你知道老夫今rì被这樊忠匹夫故意刁难,想出来看老夫的笑话?”

    毕竟在朝中清流大臣眼里,东厂和锦衣卫是同属一个xìng质的,都是朝中的极端恶势力,东厂平rì作jiān犯科,陷害忠良的事可没比锦衣卫少干,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从而这东厂自然也成了清流势力要严厉打击的目标之一。

    杨荣和樊忠以及庞德都是分别代表朝廷的三股势力,彼此间都是心存忌讳的,所以这杨荣即便被樊忠欺压了,也是不愿意接受庞德的帮助的。

第二百零九章 火拼

    唷!瞧阁老说的!你我同朝数十年,而你早在永乐先皇时,便已经名声大震了,咱家对你那可是敬仰有加啊,怎会嘲笑于你呢?至于今rì嘛!咱家也是难得有空一回,想出宫走动走动,不巧便遇到这莽夫樊忠为难于你!便想上来帮帮你罢了。您放心,今rì有咱家在这里,他樊忠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休想将阁老你带走的。”庞德皮笑肉不笑的道,说着还示威xìng的朝樊忠看了看。

    樊忠虎目一瞪,喝道:“庞德!你这老阉狗想管老子的闲事么?”

    “哼!樊忠,你如此目无法纪,竟yù私自关押朝中大臣,今rì你敢对杨阁老下手,明rì是不是就要对咱家动手了?咱家既作为东厂之主,今天绝不容许你胡来。”庞德尖声道。说完便狠狠盯向正抓着杨荣的两个锦衣校尉,随即就吩咐身后的一帮东厂番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锦衣卫给咱家抓起来!”

    十几个东厂番子闻言,顿时大步朝前迈来,就想捉拿两个锦衣卫。

    樊忠顿时一肚子火气便冲了上来,“你们敢?谁敢动老子的人,老子杀了谁!”

    一干番子一见,顿时又止住了脚步,显然对樊忠还是有几分惧怕的。

    庞德老眼微微一缩,“樊忠!你竟敢口出狂言,咱家今rì这事管定了。”庞德说完,又吩咐一干番子道:“给咱家上,咱家倒想看看他樊忠有多大的胆子,敢当街杀人!”

    “好哇!看来你这老阉狗,今天是存心给老子过意不去了!都给老子听着,这庞德敢命人抢人,但凡敢先动手的,都给老子格杀勿论。”显然樊忠后面的话显然是对十几个锦衣校尉说的。

    十几个锦衣校尉向来是樊忠的死党,只听樊忠的话,即便是面对庞德,都没有丝毫畏惧,闻言便大步向前一迈,和十几个东厂番子对峙起来,两边成剑拔弩张之势,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徐秋涧一直在旁冷眼旁观,这庞德果真是狡猾可恨,今天这好人是全被他给做了,作为东厂的厂督,他必然清楚樊忠和杨荣之间的宿怨,也更了解樊忠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这老东西明知强行命令樊忠放了杨荣是不太可能的事,且还要故意激将樊忠,显然是想故意将事情闹得更大。因为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传到宣德帝的耳朵里,今rì之事看似错全在樊忠一人身上,若是被明宣宗知晓,樊忠定然少不了被责罚的份,而他庞德今rì之举却是为救杨荣,即便到头来做的有些过激,宣德帝也责难不到他的头上。由此可见,这老家伙今天的出现绝非偶然。

    可怜的樊忠,却浑然不知自己被庞德算计了,徐秋涧有心劝阻,但似乎已经太晚了。

    只见庞德面上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yīn厉,但随即又装成惶恐以及的样子,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樊忠真是贼胆包天,真敢在这京城下命令杀人,都给咱家上,将这一帮乱臣贼子拿下!”

    庞德的话无疑成了一条显著的导火线,待其命令一下,十几个东厂侍卫便纷纷举刀朝一干锦衣卫冲了过去,另一边的锦衣卫也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也被迫出刀抵抗,场面顿时一下变得混乱起来,铿锵不绝的刀剑碰撞声响彻了整片街道,两边的人一时间大战的如火如荼,掀翻了街道两旁不少的摊设,也吓坏了不少百姓。两名正押着杨荣的锦衣卫也被迫卷入其中了。

    “给老子的!这老阉狗欺人太甚!”樊忠气的可不轻,看了看身边一阵无奈的徐秋涧,说道:“徐老弟,你暂且退到一旁去,你是一介文人,不适合这样的场面,待老子将这老阉狗抓起来,咱们再一起去喝酒。”

    徐秋涧一阵苦笑,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之力的人似乎已经帮不上忙了,悻悻退到了一边去。

    樊忠则将目光直接锁向庞德,单手成鹰爪状猛地抬起,大步朝庞德奔去,想一举制伏庞德。

    “休伤我家督主!”就在此时,樊忠后面却突传来一阵呵斥声,樊忠身子猛然一顿,只觉得后方一股劲风袭来,他毕竟是武将出生,反应倒也不慢,赶紧一回身,举掌与后方袭来之人相对了一掌。

    “啪...”樊忠被猛地一下震开去了数十步,面sècháo红,显然是受力不浅。徐秋涧心里一动,瞟向袭击樊忠的人,是一个灰衣男子,男子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白净,虽带几分英容,然一只鹰钩鼻则与庞德无二,显得几分yīn厉之感。其身披一件暗红长袍,又不免给人一丝霸气。

    “萧霖!又是你?”樊忠涨红着脸,半天才怒喊道。

    此人竟是萧霖,徐秋涧也为之一震,据蔡宏他们说,此人武功极高,远胜于他们,就连他们几人同时联手都未必能击败,甚至连白如凤都可能与之打成平手。怪不得樊忠仅与之对了一掌,便吃了大亏,果然是名不虚传。他知道将来要除掉庞德,恐怕此人会是最大的障碍,也不知白如凤能不能胜得了他?

    萧霖并未看樊忠一眼,直径来到庞德面前,将嘴贴在庞德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却见庞德面上露出了几分yīn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朝徐秋涧这边瞟了瞟。徐秋涧心里一瞪,这老家伙定又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由得更为jǐng惕起来了。

    “萧霖,老子最讨厌像你这种认贼作父的混账,今天看老子不活剥了你。”樊忠虽不是萧霖的对手,但却有不服输的脾气,说罢,便又举刀朝萧霖冲去。

    “好啊!你樊统领的武功倒也不差,我萧霖也很久没和人动过手了,今天便陪你练练!”萧霖面无表情的道,说着,也大步迎了上去,一时间两人便大战得不可开交。

    现在在场唯有他,杨荣以及庞德老阉狗没参与战斗了,徐秋涧朝杨荣看去,却见这老头正捏着胡子,一副好以整暇的观看着两方战斗,他作为朝廷的清流势力,自然是很乐见锦衣卫和东厂这两个极端恶势力血拼的,因为到时他便有理由在宣德帝面前参奏他们了,以至于达到打压东厂和锦衣卫的效果。

    这老头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似乎忘了刚才被樊忠刁难的经过,徐秋涧缓缓来到杨荣身边,不禁提醒道:“东杨阁老,趁现在局势混乱,您还是先行撤退!免得一会樊指挥使又为难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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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县令介绍:
他是一名法医,一次意外的事故让他的灵魂意识穿越到了五百多年前的大明朝,并与一名快要死去的知县相结合了,他彻底的取代了他,命运的交响曲正式奏响;做了知县的他,利用出色的逻辑推理和刑侦手段破获了一桩又一桩疑难迷案,为民洗冤,伸张正义!因此也让七位绝色佳丽的女子为之倾断了芳心。明代县令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代县令,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代县令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